
何为幸福(三)
对江澄不是很友好,不能接受的,请点击右上角,谢谢
何为幸福(三)
阿澄做的不错。
这句话,江澄从小到大就没听到过几次。每一次他父亲那句做的不错的后面或者前面接着的永远都是阿婴两个字,对于自己,他的父亲则更多的是训诫,什么是家训,什么是侠,什么是义。
是,自己不懂,自己从来不懂这些。
明知不可而为之,江澄从来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为了别人,堵上自己的安危堵上自己的家人到底有什么好处。
他不是没试着去实践过,玄武洞他一人带领着一群世家弟子从地下湖逃出生天,他一人连夜赶路回莲花坞求救,面对温家搜捕他们的修士,他毫不犹豫的替魏无羡引开了追兵。
结果呢?
被救的世家弟...
对江澄不是很友好,不能接受的,请点击右上角,谢谢
何为幸福(三)
阿澄做的不错。
这句话,江澄从小到大就没听到过几次。每一次他父亲那句做的不错的后面或者前面接着的永远都是阿婴两个字,对于自己,他的父亲则更多的是训诫,什么是家训,什么是侠,什么是义。
是,自己不懂,自己从来不懂这些。
明知不可而为之,江澄从来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为了别人,堵上自己的安危堵上自己的家人到底有什么好处。
他不是没试着去实践过,玄武洞他一人带领着一群世家弟子从地下湖逃出生天,他一人连夜赶路回莲花坞求救,面对温家搜捕他们的修士,他毫不犹豫的替魏无羡引开了追兵。
结果呢?
被救的世家弟子,没有一个人肯在江家遭难的时候帮江家一把,为了救魏无羡他不尽被化了丹还必须忍受一辈子的屈辱,就因为他魏无羡的无私粉线。
有的时候江澄会去想,如果自己就那么丢下魏无羡回到莲花坞,江家是不是就不会被血洗,他的父母是不是还在,金子轩会不会不会不用被那条温狗一拳穿心,他的阿姐是不是不用死在不夜天……
空空如也的莲花坞,没父没母的金凌,就是明知不可而为之的结果。
而更可笑的是这里面的那个长着自己母亲脸的可笑女人。
竟然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比那魏无羡低一等,竟然可以理所当然的承认自己的儿子比不过别人的儿子,既然还理所当然的去表扬去赞叹另一个人的儿子。
简直毫无世家小姐的尊严,毫无他母亲的风骨。
还一脸傲气,她有什么资本傲气?她那里有所谓的傲气?
突然雾气又是一弄,怕是又要变换场景。
“啊,是云深不知处。”魏婴看到那熟悉的围墙,不由笑出了声,“呵呵,看来我们家蓝二公子就要出场了。”
“嗯。”
刚说完,魏婴突然回过了神,有些不安的看向了蓝启仁,“叔父……那什么,我年少时的确有点调皮……不过谁没年少轻狂的时候……还望叔父不要生气……”
听到这句话,蓝启仁眼睛不由一跳。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魏兄你说你和蓝二公子打了一场……”聂怀桑也回过了神。
“魏婴!云深不知处禁制私斗!!”
“叔父,当时无羡刚来云深不知处,怕是不知蓝氏家规,少年心性,如今也过去这么多年,也没必要追究了。”在一旁听着的蓝曦臣不由一笑,怕是自己能看到自己那好弟弟究竟是怎么陷进去的了。
于是在众人瞩目下,一条腿轻而易举跨上了云深的围墙。
“夜归者不过卯时末不允入内,爬墙的腿,收回去。”不出所料,少年时期蓝忘机的声音响起。
然而魏婴接的话却不是当年那句话,“蓝二哥哥,行行好,今天就放过我吧!”
看到从墙上探进来的脑袋,蓝湛似乎并不吃惊,“收回去。”
“喂,不要这么不讲情面吗,蓝湛!”魏婴似乎有点委屈,“不是我没去找你,我一到云深就问你去哪里了,是曦臣哥哥告诉我你在闭关,我在没去打扰你的。”
“……”蓝湛并未理睬,只是眼睛依旧盯着他那双跨在墙上的腿上。
“你之前都放过我的,今天怎么就这么较真?哼”说完便是毫不客气的爬到了墙上。
“你手上拿着什么?”
“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过行不行?”说完便是拿起天子笑对着蓝湛灿烂一笑。
“魏无羡!!!”蓝启仁怒极,听学第一天又是违反宵禁,又是带酒上山,还企图带坏忘机,简直,简直……
“叔父,年少无知年少无知,您别生气啊,生气伤身。”像是预料之内一般,魏婴早就躲在了自家蓝二哥哥身后,一边赔笑一边安抚。
“诶?含光君和魏前辈是从小认识的吗?”景仪的关注点却在另一边。
“应该不是,恐怕是故事内藏色散人前辈还在世的缘故,所以有可能藏色散人前辈夫妇早早便待魏前辈来过云深不知处,认识了含光君。”蓝思追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哦,还是思追你聪明。”景仪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这里面我和蓝湛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咯?蓝湛,羡慕不羡慕?”
“嗯。”蓝湛垂下眼帘,要说不羡慕那便是诳语。
“而且这个蓝二公子,似乎好几次放过了魏兄你,不然魏兄也不会说你之前都放过我的这种话了”聂怀桑点了点头有,“所以,蓝二公子这是不开心了?”
“不开心?我哪里,不对,那个我哪里惹着蓝湛了?”
这边魏无羡还在纳闷,那便魏无羡便是一同撒娇打滚的,蓝二公子似乎终于放弃把他抓取领罚,只是叹了一口气,“下次不可再犯。”
“好嘞,我就知道蓝二哥哥对我最好了!”那个魏婴听到这句便立刻跳下了墙,“蓝湛,天子笑喝不喝?多做赔礼咯。”
“不喝。”蓝湛摇了摇头,似乎是犹豫了一会,过了一会才闷闷的开口,“……你和江公子……关系很好?”
“嗯?江澄?我们一起在莲花坞长大,他又是我师弟,自然好啊。”魏婴说着打开了封口,喝了一口,“真相,你们姑苏天子笑绝对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了。”
“……是吗。”然而蓝湛却只是板着脸,闷声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话。
“忘机这是……吃醋了?”即使是别的世界的弟弟,脸上的表情变化似乎也差不多,蓝曦臣一看便知。
“嗯,是吃醋了呢。哈哈哈哈”那个魏婴喝酒喝到自在,毫无察觉,这边这个天天和蓝湛在一起的魏婴也早就把握了自家蓝二公子的小动作,“呵呵,捏避尘的手好用力。”
而当时人蓝忘机虽是一言不发,但耳垂红的肉眼可见。
“含光君……吃醋?”而金凌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小声和旁边两人交流,“那个含光君会吃醋?”
“会啊。”蓝景仪却是一脸冷静,他和思追在魏婴身边呆久了,早就习以为常了,“只要牵扯到魏前辈,含光君就特别不像含光君,吃个醋有什么?金大小姐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谁是大小姐!”金凌先是本能怼了一句,然后又立刻把话题饶了回来,“含,含光君不是一直冷冰冰的吗?真会吃醋。”
“也不能说是吃醋吧。”思追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从小照顾他的含光君正个名,“就是……有时候有点,不太喜欢别人,太接近魏前辈。嗯,也不会真的生气,就是,就是……呃……”
“就是冷冷的瞪着人家,一言不发的,但你可以明确感受到周围空气变得特别寒冷。”然后这份努力就被自家好友给拆了台。
“人可真不能谈恋爱。”金凌认真的做出了结论。
正在这时,魏婴怀里似乎有什么震了一下,他掏出一张符一看,“蓝湛……今晚让我去你房间躲躲?”
“怎么?”蓝湛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魏婴手上的符纸。
符纸上面就一句话,蓝老头来查宿舍了。
“呃……现在回去可能有点麻烦……”魏婴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就一晚,借我躲躲呗,蓝二哥哥肯定不舍得我一个人露宿街头的。”
蓝湛似乎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走吧。”似乎也不想去纠结蓝老头到底指的是谁。
“那就多谢蓝二公子了!下次请你吃饭!!”
“传讯符怎么早就有了?”魏婴有些吃惊的看着那个魏婴手上的东西。
“魏兄,什么是传讯符啊?”聂怀桑颇为好奇。
“嗯,就是这个。”魏婴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符纸,“嗯还在试验呢,就是我在上面写几个字,然后指定另一张传讯符,那个人手上的符上就会出现同样的字,我最近刚做出来,还在和蓝湛一起做测试呢。”
“这么有意思!!”聂怀桑倒是一下子来了精神,“魏兄魏兄,你也给几张呗!我也能帮你做测试啊!”
“等我这边再试试,得确保不会有害才行。”魏婴摇了摇头
“嘿嘿,那就先提前多谢魏兄了!!”聂怀桑一拱手,“不过魏兄有句说句,这些我还是要出的,这种好东西绝对不能免费给了别人,不然十之八九没人谢还当理所当然呢,这价钱怎么算我出去后再和魏兄商量啊。”
“怀桑兄,钱就不用了……我要是收钱还不知道被怎么说呢。”魏婴苦笑一下,他对自己的情况心下也是清楚。
“魏兄,恕我说一句,亲兄弟明算账,不是兄弟更该算账。就是因为魏兄你老是不算账,才被人蹬鼻子上眼的。钱,魏兄你尽管收,只要合理就行,我倒要看看有谁敢说什么。”聂怀桑这几句倒是说出了仙督的气势。
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何他还瞥了一眼江澄,勾起嘴角便是一笑。
而江澄倒并未注意到聂怀桑的眼神,只是冷哼一声,“哼,魏无羡,你在蓝家到有心思做这些,怎么不见你当年在莲花坞这么求上进呢。”
听到这话魏婴不由一愣,低着头不再说话,似乎有些尴尬。
“怎么?不说话了?”江澄倒是没有停下,“也不知你吃了蓝家多少大米,这么尽心尽力服侍他们蓝家啊。”
“江晚吟。”蓝湛把一言不发的魏婴揽在身后,冷冰冰的看着江澄,“这些事,你有何权利过问。”
“江宗主,还请慎言。”蓝启仁也是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这几年他和魏婴相处下来,看他不思茶饭研究的模样便也多少察觉了他当年玩世不恭背后的理由,正如忘机所言,江家江宗主没有任何权利指责在此时上指责魏婴。
“哼,蓝老前辈,我就是说个实话,想当年魏无羡多么不务正业,您也是见过骂过的。如今成了蓝家人蓝老前辈倒是护起他来了。”
“舅舅。”金凌拉了拉江澄的袖子,这些话不管是不是江澄真心想法,在蓝家面前,真的不该也不能这么说,自家这个价舅舅以前从未见过他和蓝家正面交锋过,如今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在蓝家人面前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江宗主,有些话我一直觉得还是不说为好。”聂怀桑便是冷笑了一下,“魏兄这种奇思妙想,我们当年听学的时候也从未少听他说过,甚至已经有不少有了雏形,但就是一直没有做出来。那些雏形每一样都似乎有模有样,我倒不信魏兄一点没试过。”
“聂仙督这是何意?”
“试过,但没有做出来。魏兄,敢问是材料不够,还是怕某些人,所以不敢做出来啊?”聂怀桑看着一言不发的魏婴。
“聂宗主的意思是……江家不给魏前辈材料,又或者是魏前辈不敢做……呃……为什么不敢做?这东西做出来家里长辈不开心死?”蓝景仪便是一时半会回不过神。
“景仪,别说了……聂宗主,晚辈失礼了,但……还请到此为止吧。”蓝思追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魏婴,皱了皱眉头,便向聂宗主鞠了个躬。
“嗯,魏兄,是我失言了,回去便差人送些好酒就当是赔礼了。”聂怀桑笑笑,不再多说。
然而这时候那个江澄出现了,和江澄一模一样的容貌,却不知为何给人的感觉柔和了不少。
便是在蓝家课室前他抓住了和蓝湛一同出现的魏婴,他先是向蓝湛行了一个礼,“见过蓝二公子”,然后便是拉着魏婴一脸着急,“师兄,你昨晚住哪了?不会真睡外面了吧?我本来想偷溜出来找你的,结果门外全是夜巡的蓝家弟子。”
“没事,我昨晚在蓝二公子房里住的。”魏婴笑的一脸嘚瑟。
“呼…那就好…多谢蓝二公子。”那个江澄松了一口气,
然而蓝湛却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不用,魏婴进课室吧,先生快来了。”
“诶,来了!”魏婴一笑,“江澄,这次我买酒了,下次就是你咯!”更是光明正大在姑苏蓝氏掌罚人面前讨论起下次犯规的事情。
“知道了!交给我呗。”江澄答得自信满满,仿佛一如既往理所当然,又仿佛完全不担心这种行径会不会给云梦江氏丢脸一般。
“真是好修养!”江澄对着那个自己冷冷的做出了评论。
***
先祝大家新年快乐,今年一切顺利,身体健康!
早恋真是美好……
因为藏色没有死,所以好几次外出夜猎带着魏婴就去了云深,所以魏婴早早的就认识了蓝二公子,也更早的就拿下了蓝二公子那颗心,当然,迟钝的崽毫无自觉……天知道魏婴四仰八叉谁在蓝湛床上的时候蓝二公子是什么心境……总之他没睡好
然后我发现……不装一问三不知的聂导真是……好可怕啊……现在又是聂家家主又是仙督,还真不怕某些人。所以说起话来格外不留情面。
然后之所以蓝湛没有出言阻止,是因为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希望魏婴能够看清楚的,但魏婴又是个倔脾气,不是他自己想明白自己劝再多也改不了,所以就没插嘴,但小萝卜头毕竟还小,看事情没那么通透,就是心疼自家羡哥哥……
小说姑苏求学的时候,每次外出买酒都是魏婴,但买回来的酒江澄也没少喝……实际上从那时候开始这两人就从未公平过。有风险有危险的事情是魏婴抗,好处江澄也享……所以OOC澄和魏婴是一种今天你买酒明天我买酒大家公公平平,谁被抓是本事不到家的状态,怎么办,我真的挺喜欢OOC澄的诶………………
情难自禁
01.
晨光熹微,朝暾初露。
室内的窗帘并未拢好,一缕薄薄的光沿着缝隙透露进来,照进了室内。
于是在一片昏暗之中,有了几分明亮。
衣物乱七八糟的散落了一地,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光滑的木质地面。
在周身的酸涩剧痛中,魏无羡的眼睫很轻地颤了一下,随即便如同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猛地眨开了眼睛,手撑着床面便要起身,但是混身上下犹如被撕裂过,仅仅只是动了一下,魏无羡便轻“嘶”了一声,然后彻底清醒了过来。
昨夜片段化的画面疯狂冲入脑海,满身痕迹叫嚣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魏无羡顿时捂住了脸,将脑子里的一团乱七八糟越理越乱。
可他还没捋清思路,便听到了后面有声音传来...
01.
晨光熹微,朝暾初露。
室内的窗帘并未拢好,一缕薄薄的光沿着缝隙透露进来,照进了室内。
于是在一片昏暗之中,有了几分明亮。
衣物乱七八糟的散落了一地,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光滑的木质地面。
在周身的酸涩剧痛中,魏无羡的眼睫很轻地颤了一下,随即便如同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猛地眨开了眼睛,手撑着床面便要起身,但是混身上下犹如被撕裂过,仅仅只是动了一下,魏无羡便轻“嘶”了一声,然后彻底清醒了过来。
昨夜片段化的画面疯狂冲入脑海,满身痕迹叫嚣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魏无羡顿时捂住了脸,将脑子里的一团乱七八糟越理越乱。
可他还没捋清思路,便听到了后面有声音传来。
“魏婴。”
魏无羡的心倏地就漏了一拍。
那道声音低沉悦耳,还带着一点晨起时才会有喑哑,在昏暗寂静的房间里,莫名掺杂进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正是蓝忘机的声音。
魏无羡还躺在床上,闻声,在被窝里僵直地翻过了身,忍着下半身火辣辣的疼痛感,艰难地床上坐起了身,正面看向蓝忘机,心跳一阵加速,想到昨天夜里持续了近一整个晚的密事,莫名有些慌乱。
他咕咽了一下口水,尽可能地将那份慌乱压下,也尽可能地使自己的语气与平常无异,开口道:“蓝湛…”
因着喉间干涩无比的缘故,说话时喉腔内也是一阵疼痛难忍,魏无羡不免轻咳了一声,道:“我们昨晚…”
蓝忘机一动不动地看他,似乎正在等着他的下文。
魏无羡斟酌了一下词句,手指用力攥紧了床被,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蓝忘机,咬牙道:“你昨天晚上说的…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乱说的?”
说完,他又语速飞快地补充道:“我没有说一定要你负责的意思,也没有什么别的其他的意思,你也不用管我怎么想的,也不用想什么有的没的,大不了,睡一觉就睡一觉了,用不着放在心上,我也不——”
“是认真的。”
魏无羡的话音徒然间刹住,双眼微微睁大,神色怔愣,一眨不眨地盯着蓝忘机,攥着床被的手指不自禁地动了动,松了开来。
被他握在手中的深色被褥一角滑下,将他遍布了青红吻痕与掐痕的莹白肌肤暴露出来,呈现在了蓝忘机眼前。
魏无羡毫无察觉,满脑子都只剩下了蓝忘机方才那句话。
然后他便听到,蓝忘机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将他放进心尖的话重复了一遍:“是认真的。”
.
包厢内霓虹闪烁,五颜六色的光线掺合在一起,照射进染着酒味的虚空中,落于地面上,形成大小不一的斑斑驳驳,光影浮浮沉沉,如同散碎的羽绒飘落一地。
“魏兄,你有喜欢的人吗?”
彼时魏无羡正以一种格外悠闲的姿势坐在质感细腻而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斑斓的色彩映照在他脸上,而厢内的光线都较昏暗,众人又都喝了点酒,并不太能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正值高三,放了寒假,昨日里,魏无羡接收到了关于保送的消息,班级群里刷了一片“求魏兄请客”“恭喜魏兄脱离苦海”“魏兄牛逼”等等诸多话语,刷完,群里便把时间、地点全都定好了。要请客自然是这帮人随便说说,估计结账时大部分人还是会想着要要aa。
虽然人员并未全部到齐,但也大差不差了。
魏无羡自然是会参加的,一方面是一堆人软磨硬泡,死活叫他必须来。另一方面就是他本来就喜欢凑热闹。
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不好,还是这场聚会就是为了坑他的。
班内说玩真心话大冒险,准备了一幅牌,每个人各抽一张数字牌,贴在额头上,可以看见四周的人的牌面,根据别人的牌面猜测自己的牌面是不是最小的。
如果觉得自己的数字最小,可以选择直接下场参与真心话大冒险。直到剩下的人都不放弃时,所有人都要亮出自己的牌面,在剩下的人中,大概百分之10的数字偏小的人全要参与真心话大冒险。
到最后结算时,就要开始真心话大冒险了,不答或不做便直接喝酒。
大约来了30多个人,数字从0一直到35。
魏无羡基本上把把皆输。
魏无羡原本正翘着二郎腿,听到这个问题,双腿都不自觉地绷紧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也变小了许多。
魏无羡坐直了些,在一众人员的注视下,拿起了桌面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末了,似是在藏住内心深处最不可告人的秘密般,他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怪无聊的,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你们能八卦不到?”
“说的也是噢,那下一个。魏兄,你还选真心话吗?”
魏无羡咂了咂舌,催促道:“选选选,还剩4个,快点问完吧,我赶着回家。”
有人奇道:“可是现在才八点啊。”
其他人并不清楚魏无羡的家庭关系,也不知道魏无羡是姑苏蓝氏的蓝二公子收养的孩子,更别提姑苏蓝氏这种世家向来不在外露面,魏无羡从未在别人面前提起过,也不打算提起。魏无羡简略解释道:“我家有宵禁。”
其他人“哦”了一声,心中了然,于是赶忙问道:“魏兄,你喜欢什么类型?”
魏无羡心头顿时涌现出了蓝忘机的模样,清俊昳丽,俊美似玉,如琢如磨,尤如月宫上的谪仙降落于人间,无一缺陷,叫人望而生畏却又不自禁地想靠近。
他其实没有什么喜欢的类型,只要是蓝忘机,他都喜欢。
可他喜欢的人这个人,是他的养父,只可远观而不可肖想。
魏无羡又举起了一杯酒,再度饮下。也不知是为了抚平心中那股涌起的挟着失落的无边情意还是别的什么,他才喝了一杯,便又接着喝了一杯,这才想起回答问题,开口胡扯道:“不知道,反正我能喝。”
其他人“咦”了一声,便继续问了起来,似乎非要从魏无羡这里翘出一个答案才好。
“魏兄,你谈过谈恋爱吗?”
魏无羡觉得有点好笑,道:“年级上不是总传我和谁谁谁有一腿吗?还不带重名的,还带打破次元壁的,这事都传到我家长那里了,还问这干嘛?”
见他举起酒杯又欲饮下,一旁眼尖的聂怀桑及时止住,出声道:“欸,魏兄,你总这样就不好了吧!回答一下呗,传言哪有本人说的靠谱!我其实还真挺好奇你那27段狗血传奇爱情故事是不是真的!”
魏无羡耸了耸肩,道:“假的。没谈过。初中高中闲下来的时间就去忙着兼职和打游戏了,我也挺好奇我那27段狗血传奇爱情故事怎么来的,偏偏还那么多人信。总不能因为我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个人就和我有一腿吧?有的人名我都不知道,活像编的。”
其他人“噢”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同情更多还是把这当作笑谈更多。
接着,又有人问道:“魏兄,你打算谈吗,还有还有,要是有人喜欢你向你表白你会接受吗?”
魏无羡道:“这算两个问题吧?答完我可就溜了。”
说完,魏无羡便举起酒杯饮下,又火速拿起了另一杯,其他人赶紧道:“别喝了别喝了,你答吧!一直喝还有什么意思?”
魏无羡又饮下了另一杯,这酒似乎颇为烈,明明才几杯下肚而已,魏无羡却觉得有些头晕,混身发热,只是头脑仍旧清醒。这么一大堆人全绕着情感问题问来问去,又在几天前生怕他不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估摸着大抵是有人要挑在今天给他来个轰轰烈烈的表白现场。
魏无羡不想让人面上难堪,趁着这人还没开始行动,便趁着这个问题,提前表示了拒绝的意思,道:“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谈,我没想过。至于,要是有人向我表白——”
包厢的房门在此时突然被人轻轻推了开来,厢内音乐声明明开得极大,可那声门把手被人扭开的“咔嚓”声却极为响耳。
魏无羡那句话也同时落下:“我家里人应该不会同意我和别人早恋。”
有人扭头向门开的那处望去,魏无羡的视线也随之移了过去。
这个点,该到的人都到了,不应该会再有来客打扰。
除非……
魏无羡想起临行前跟蓝忘机发过自己的定位,也报备了要去哪里。虽然蓝忘机从未要求过这些,可他总是这样做着,去哪里都要和蓝忘机说一声。
因为这样子,他又可以借此和蓝忘机多说几句话了。
魏无羡心头一跳,抬起眼眸,正好对上了来人淡若琉璃的眼睛,两道视线相交碰撞,明明隔得极远,却仿佛要缠绵于一处,仿佛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含义,伤佛空气都滚烫了起来。
他看到那个让他情难自禁的人就站在门口,长身玉立,被白色西装勾勒出了姣好的轮廓,神色淡淡,面容俊美至极。
蓝忘机正看着他,视线中仅他一人。
魏无羡只觉得混身的酒意快要烧起来。
他家里人,来接他回家了。
.
车内的气氛是沉闷的。
魏无羡同以往一般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嗅着车上比以往浓郁好闻的檀香味,莫名觉得口干舌燥,眸光有意无意地向蓝忘机那边看去。
许是今晚,他的视线过于炙热,被蓝忘机察觉了去。蓝忘机侧眸看了他一眼,道:“魏婴,怎么了?”
被人发现,魏无羡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什么,他偷看的时候多了去了,总会被发现那么几次。但今晚,或许是酒意上涌,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情感悄然飘上心头,他再不似平常那样说些挑逗的话。
而是一语不发,突然就想起了包厢内那些他不曾回答的真心话。
——“魏兄,你打算谈吗?”
他自然是想谈恋爱的,想和蓝忘机,也只想和蓝忘机。
不是蓝忘机就不行。
鬼使神差的,魏无羡问道:“蓝湛,要是有人喜欢你,向你表白,你会接受吗?”
某个瞬间,他设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好像只是想和蓝忘机说话,只是想要蓝忘机回答他。
但又好像渴望着更多。
蓝忘机淡淡地看着他,道:“为何问这个?”
魏无羡心里一阵发虚,并不期盼蓝忘机会回答这个问题。他笑了笑,掩饰道:“我就是好奇,方才班里的人也问了我这个问题的,突然想起来了,就想问问。”
蓝忘机“嗯”了一声,突然道:“你会如何?”
魏无羡没想到蓝忘机会问这个,蓝忘机其实从来不会干涉他的任何事,不免愣了一下。按理来说,他完全可以扯点什么糊弄过去,但是开口却是:“那得分人的。”
车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无言之中。
许久,他听到了蓝忘机道:“你……”
那种害怕被人发现却又渴望被人发现的纠结阵阵席卷而来,魏无羡连忙打断道:“对了,蓝湛,我应该要被保送了。下个月我就去参加相关考核了,学校离苏州有点远,你……”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在那个瞬间,他对上了蓝忘机的视线。
说不清,道不明。
魏无羡心头滚烫起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蓝忘机好像是要说什么的,只是被压抑进了那双眼晴里,只余下了叫人看不透的黯淡。那道视线看得魏无羡脑子一热,那种想鱼死网破的念头在某刻占据了所有,心间的某种燥热不断滋生,喉腔也干涩起来,魏无羡无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我就是想说,我不太想和你分开,也不想离你太远…”
绿灯在此刻转为红灯,车辆缓缓驶停下来,魏无羡最后一个字没入沉寂夜色之中,听上去竟显出了几分模糊。外面是灯火通明,车内是缱绻几分。
蓝忘机那双浅色的眼眸中少见地映照了几分讶异,他看向魏无羡,又听见了魏无羡道:“蓝湛。”
大概是酒意过浓吧,魏无羡看着蓝忘机,觉得自己好像有几分不甚清明起来,后颈处也隐隐泛上些许疼痛,看向蓝忘机的视线也混浊几分。
他视线下移,落在了蓝忘机紧抿的双唇上,看着那双唇微微歙动,似乎吐露出了热意。
他听见蓝忘机唤他的名字:“魏婴。”
明明是常常听到的称呼,此时却听得他脑中名为理智的弦轰然崩塌,后颈愈发疼痛,周身也愈加滚烫。
在一片暧昧无声中,情意如同抽技的嫩柳一般拂动得人心尖痒痒,魏无羡解下了安全带,半睁着眼眸,很轻地吻了过去。
在双唇相触的瞬间,魏无羡双眼合上,长睫轻颤,顾不得脑子里的乱七八糟与自脊背渐渐蔓延而上的热意,满心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他在吻那个人。
他在吻他喜欢的那个人,那个不可肖想的人。
这个认知令他腰际线条都紧绷起来,呼吸也在微不可察地发着抖,但却无意识地将双手也探了过去,抓紧了蓝忘机的衣领。
他不该这样做的,不能这样做的,应该停下来的。
但这些念头一冒出来便会被内心深处叫嚣着的话语一一浇灭掉,所有的那些困扰过他的东西被尽数抛之于脑后,一切的情绪在无形之中被愈发滚烫的感觉无限放大,似乎是酒精麻痹了大脑,也在心头晕染上了一片燥意。
他头昏脑热。
可是蓝忘机却没有避开,更没有推开他。
车内渐渐散开了一层的青草香,由浅淡的味道逐渐变为浓郁,魏无羡则紧紧皱起了眉,不受控制地在蓝忘机的唇上吻来吻去,唇瓣抵在唇瓣上,难舍难分,而那股青草香也在这个吻中愈发浓烈地卷卷而来。
蓝忘机瞳孔缩起,怔愣一下。
魏无羡的吻汹涌又急促,但只是在双唇上浅尝辄止。
或许是胆怯,或许是抑制,或许是更多,这个吻犹如蜻蜓点水,仿若羽毛划过,一下便撤了开来,然后魏无羡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睛中已然充满了情难自禁,他又在蓝忘机的唇上轻咬一口,嗓音沙哑而又晦涩,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真正想说的…”
话音尚未落下,车里的青草香便骤然爆发一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后颈犹同被火燃烧的焦灼感阵阵加剧,刺激的头脑仿佛被万千小针同时刺破,耳膜内也是震得人发痛的轰鸣声,自脊骨里被渲染上了一层难耐的酥痒。
他顿时明白为什么他今天的情绪会如此失控了。
他的分化期,到了。
而红灯也在此刻转为了绿灯。
魏无羡扣着蓝忘机衣领的手极为用力,手背的筋络突起,竭力压制着分化时想要嘶喊的疼痛,任由额头冒出湿汗,视线死死地落在蓝忘机身上,眼眶因为正在分化而发着红。
蓝忘机将自动驾驶模式打开,抿了抿唇,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魏婴…”
魏无羡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阵热烧得他的一切都不受禁锢,压抑着的所有情绪如同瀑布一般泄露出来,全然控制不住分化期的的自己,他只是语速飞快地道:“我喜欢你。”
“蓝湛,我喜欢你。”魏无羡又放声重复一遍,说完,他又低下头,因着那些酸涩无比又压抑无比的东西,他不敢去看蓝忘机的眼神。
可又很奇怪,他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这样,永远会去害怕、会去怯懦、会畏惧被拒绝后的场面难收,但真真正正地把憋了很久的话发自肺腑地说出来的时候,内心却莫名有了一种不必再遮遮掩掩的快感,甚至满是快意。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喜欢你很久了,只喜欢你,我知道这让你反感了,但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也说不了了。下个月我就去考试,我会留在那边,我——!”
魏无羡的双眼顿时睁大了,瞳孔中倒映着震惊与诧异,也清晰地映入了蓝忘机的面容。
魏无羡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汹涌情意堵住了唇齿,搅得他发痛,仿佛带着什么一触即燃的火意发狂般地攻城掠地,一点也不收敛地夺取着魏无羡的呼吸。
他在被索取,也在被触碰。
然后他听到蓝忘机在亲吻中沉声问道:“下个月,留在那里?”
这语气听起来仿佛带着什么危险至极的迅号,听得魏无羡心头一紧,没由来地有些慌神,也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只是下意识地看向了蓝忘机的眼睛。
然后他便看见蓝忘机又低下了头,吻便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唇上,嗓音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道:“不许!”
魏无羡恍惚了一下,被对方带着才互通心意后的占有与浓重的情意的视线彻底笼罩住,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读懂那双浅色的眸子里蕴含着的东西。
——他喜欢的那个人,好像也是喜欢他的。
去嗷3看,涉h了发不出去
美人关
“主子,你快逃吧,敌军已经进宫门了!”伺候的婢女就剩一个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什么也要带时影离开此地。
“逃得掉吗?”还没等时影开口,一人便踏了进来,只见他衣襟上染了不少血迹,手里的剑也还在滴血,看着十分渗人。
婢女吓坏了,抱着时影瑟瑟发抖。
关键时刻,还要时影护着她,缓缓道:“无妨,人终将一死。”
百里打量着他,他早就知晓这后宫里藏着一位美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我只会让你y仙y死。”百里本想着一个不留,免得春风吹又生,但此刻忽然理解了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时影微不可闻的...
“主子,你快逃吧,敌军已经进宫门了!”伺候的婢女就剩一个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什么也要带时影离开此地。
“逃得掉吗?”还没等时影开口,一人便踏了进来,只见他衣襟上染了不少血迹,手里的剑也还在滴血,看着十分渗人。
婢女吓坏了,抱着时影瑟瑟发抖。
关键时刻,还要时影护着她,缓缓道:“无妨,人终将一死。”
百里打量着他,他早就知晓这后宫里藏着一位美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我只会让你y仙y死。”百里本想着一个不留,免得春风吹又生,但此刻忽然理解了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时影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被囚在这数十年,当年老皇帝色令昏君,谎称病重,让国师卜算,说时家的小坤泽可以冲喜,但由于时影才十二,入宫后并未被怎么样。
老皇帝一直悉心养着,结果养着养着,还没沾染一二就真的病了,这也给了百里一个机会,一直攻打占据上风。
如今城门破,老皇帝也被气死了,皇亲贵族们死的死,流放边疆的流放,就剩时影还好好的。
看着送来的喜服,时影眉头紧皱,百里真的见色起意,自己难逃一劫。
小时候去寺庙祈福时,便有个大师说他天生凤命,国运大好,父亲怕走漏风声,没有告诉任何人,还叮嘱时影不许说,把他的生辰八字也改的极差,原以为被国师识破,没想到碍于老皇帝的命令,国师把坏的也说的好的而已。
“主子,试试吧。”婢女沾了他的福,也侥幸活下来了,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百里是势在必得,而且也不是心有余力不足的那种乾元,瞧着估计三天才能让时影下地那种。
时影回神道:“嗯。”
喜服很合身,毕竟是百里亲自量的,而且是用手,在他身上量了半个时辰。
但百里最终忍住了,他希望大婚那天,再亲手一件件脱下,品尝美味珍馐。
“好看。”百里正好来了,见他在试穿,一时间也被美的移不开眼。
但时影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百里也明白,他是被困在这高墙院落里太久了,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也想看时影笑,一定非常的明媚动人。
早年间盛宠时,老皇帝送的什么稀奇玩意时影都见过,逐渐也没了兴致,偶尔在湖边喂鱼时,都恨不得跳下去算了。
“离大婚还有三天,我带你去个地方。”百里替他把喜服换了,顺便搂在怀里收点利息。
时影脸颊微红,这人总是不打招呼就亲他,令他跟死水一样平静的心里总是泛起涟漪。
他没问要去哪,原以为无非还是宫里,没想到百里直接带着他骑马出了宫门,等到了人群多的地方时,百里就抱着他下马,牵着他的手慢慢走。
这几天普天同庆,热闹非凡,时影看着看着眼眶酸涩,他梦寐以求了许久,等真的出来了,又不敢相信。
“据说坤泽都爱吃糖葫芦。”百里给他拿了一串。
“我...”时影本想说不馋,但糖葫芦到了嘴边时,不争气的咬了一口,然后自己拿着慢慢吃。
百里微微勾起嘴角,一文钱的东西就能让时影笑逐颜开,果然出来是对的。
“我想回家了。”时影小声道,他觉得自己提要求,百里应该是会答应的。
“叫一声夫君。”
时影耳朵一红,看了看四周,最终在他耳边轻轻地叫了一声。
百里嘴角的笑容都快扬到天上去了,色令昏君的感觉真不错。
时家并不远,再走几步就到了,爹娘都在门口候着,看来是早就知道他会回来,一见面都是泪如雨下。
“进去先吧。”百里没让他们行礼,也不想劳师动众被太多人知道。
时影眼睛红红的,就算自己不提要求,百里也打算带他回家,看来他比老皇帝好多了。
“让爹娘担心,孩儿不孝。”时影哽咽道。
进宫后,老皇帝就没让他们见过面,顶多传封书信,一晃就是六年,不心疼才怪。
幸好这段时间被百里喂了点肉,看起来过得很好。
百里见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于是咳嗽两声,表示自己还在。
“谢过陛下。”爹娘这才回神。
“一家人不必如此。”百里表明了态度,他是真心对待时影,两人大可放心,并且以后想进宫见面就见面,时影想回家也可以。
爹娘面面相觑一眼,有些受宠若惊。
“饿了,在这吃了饭再回宫吧。”百里看向时影,询问他的意思。
时影连连点头道:“好!”
百里越发想看到他生机勃勃的样子了,刚刚那声害羞的夫君,叫到心坎去了,幸好还有三天就大婚了,到时候...
娘亲亲自下厨,时影跟着去厨房打下手,百里正好跟老丈人好好聊聊,最终让老丈人放下心来,并且告知他时影真正的命格,这样一来,无论以后如何,时影终究是皇后。
百里倒是有些意外,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但他并非为了这命格才娶时影,而是一见倾心,见色起意。
不过这事得烂到肚子里,免得时影知道后心有隔阂~
高粉或赠礼可看甜剧场后续🌹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131.
“蓝湛,你教我禁言术吧!”说起禁言术,魏无羡来了兴致。两辈子都被蓝忘机禁言,太不公平了!他也想学禁言。
“不教。” 蓝忘机摇头。
“为什么?蓝氏弟子都会禁言术,为什么我就不能学?不是都说我是蓝氏魏无羡吗?你就教教我嘛!”魏无羡没想到蓝忘机会一口回绝。
“不教。” ...
131.
“蓝湛,你教我禁言术吧!”说起禁言术,魏无羡来了兴致。两辈子都被蓝忘机禁言,太不公平了!他也想学禁言。
“不教。” 蓝忘机摇头。
“为什么?蓝氏弟子都会禁言术,为什么我就不能学?不是都说我是蓝氏魏无羡吗?你就教教我嘛!”魏无羡没想到蓝忘机会一口回绝。
“不教。” 蓝忘机还是摇头。
“哼!等我回去了,我去找兄长,让他教我!不!我去找叔父,让他教我!”魏无羡气呼呼的,他不信兄长和叔父也不教他。
“施禁言术,必须要佩戴抹额。”蓝忘机无奈地向魏无羡解释,“你要学当然可以,但是你愿意戴抹额吗?”
“啊?戴抹额啊?”魏无羡顿时偃旗息鼓了,他想象不出自己头上戴条抹额是什么样子,“那还是算了!我还是江氏的大师伯呢,戴条抹额,好像是有点儿……不大合适!”
“不想用家规拘着你,所以从来没想过要给你戴抹额。再说,你想禁谁的言?”蓝忘机问道。
“也是啊!好像是没必要禁谁的言。不爱听的,我不听就行了,随他怎么说!再不济,我可以打得他禁言嘛!如果要禁你的言呢,不是还有第二种禁言术吗?”魏无羡说完就扑进蓝忘机怀里,给了他一个又湿又热的吻。
魏无羡亲得毫无章法。平日里,于情事上,实在轮不上他主动,所以他的吻显得还有些生涩。可这个吻,带着少年特有的热情,生机勃勃,像一团火,几乎就要把蓝忘机给点燃了。
蓝忘机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一把推开了魏无羡。魏无羡一脸潮红,难以置信,有些委屈地看着蓝忘机。
“别撩我。这才三月天,又是海上,风大,幕天席地的,会着凉!”蓝忘机低沉的声音,满是警告。
“蓝忘机!游泳你说怕着凉,亲热你也说怕着凉!你是我夫君还是我爹啊?你怕不是真的老了吧?”魏无羡气急败坏地指着蓝忘机。
“你激我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至于老不老,晚上找家客栈,你再下结论。”蓝忘机已经对魏无羡的这套激将之法免疫了。
“晚上?哼!晚上我要睡觉!才不要理你!”魏无羡气坏了,跳起来,从腰上解下随便,拔剑出鞘。
“干嘛?想打?想打倒是可以,我奉陪。”蓝忘机一脸宠溺的笑。
“谁要跟你打?这又不是床上,你还真未必打得过我!我怕把你打坏了,回去我还得伺候你!我去海滩上抓鱼!待会儿我烤鱼吃!一个人吃!不给你!”魏无羡心想:食,色,性也。既然美人只能看不能碰,那就只有抓条鱼来一饱口福了。
说完,魏无羡看也不看蓝忘机一眼,就从礁石上轻巧一跃,落在下面的浅滩上。蓝忘机连忙跟着一起跳了下去,就看到魏无羡脱了外袍,卷起裤腿,挽起袖子,手拿着随便,在浅海处挥舞探寻。
蓝忘机坐在沙滩上,看着魏无羡,摇头说道:“随便是灵剑,怎能用来抓鱼?”
“这有什么?上辈子我就用随便抓鱼剖鱼了!他不一样还是很灵吗?再说,避尘还刨过吃人堡的死人骨头呢,你忘了?”魏无羡不以为然。
“那也是你干的。”蓝忘机答得很快。
“当时你也没说什么啊!”魏无羡回头看着蓝忘机,奇怪地问。
“这世上,也只有你,敢动避尘。”蓝忘机无奈摇头。
“什么呀,我记得清清楚楚,第二次去吃人堡,是你把避尘递给我的,让我帮忙去掏墙里的死人骨头!”魏无羡把随便插在沙里,一副要把这个问题跟蓝忘机讨论清楚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那里跟聂怀桑勾肩搭背的,我才……”,蓝忘机自己也觉得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聂怀桑的醋你也吃?这简直太没道理了好吗?”魏无羡再次意识到,蓝忘机还真是谁的醋都能吃。
“听学的时候,你就惯与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蓝忘机心想,你竟然才知道我看不得你跟聂怀桑那副亲热的样子啊!
“聂兄个子小嘛,一跟他说话自然就把手搭他肩上了!不然还能搭在哪里?这有什么?再说了,那时候我不跟他勾肩搭背,难道还跟你勾肩搭背吗?你理我吗?你拿正眼看过我吗?”魏无羡从沙里拔出随便,放回剑鞘,走过来坐到蓝忘机身边,推了他一把。
“我……”,蓝忘机无语。是啊,少年时代的自己,就是那么别扭。越是喜欢,越是掩饰。明明眼里心里都是他,却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好了,以后不那样了!我是成了亲的人了,得考虑娘子的感受不是?蓝湛,以后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要告诉我,不要藏在心里自己瞎吃醋好吗?”魏无羡拍拍蓝忘机的脸。
“好。”蓝忘机听话地点头。
“我去抓鱼,你等着,你还没吃过我烤的鱼呢,可好吃了!”魏无羡跳起来,又冲进了海里,还真是很快就刺中了两条不大不小的鱼。
魏无羡高举自己的战利品,笑得无比灿烂。然后熟练地用随便去了鱼鳞,剖了内脏,这才高高兴兴走了过来。
这边蓝忘机见他刺到了鱼,已经拾了树枝,点起了火。魏无羡选了两根合适的树枝,叉好鱼,就坐到火边烤起鱼来。
“蓝湛,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年听学的时候,我在云深不知处,还犯过一次家规,没被你抓住。我在后山抓鱼,还带回住处烤着吃了!还有师姐和江澄,我们三个一起吃的!”魏无羡一边烤着鱼,一边笑嘻嘻地向蓝忘机自首。
“我知道。你别光顾着烤鱼,你的裤子湿了半截,赶快烤干。”蓝忘机伸手,接过魏无羡手上烤着的鱼,让他赶紧先把自己的裤子烤干。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魏无羡好奇地问。
“那时我看见你在后山烤鱼了。”蓝忘机一边给烤鱼翻了个面,一边回答。
“啊?你看见了?”魏无羡睁大了眼睛,“那你怎么没抓我也没罚我?”
“你烤都烤了,我再抓你有何意义?”蓝忘机清楚地记得,那天看到魏无羡烤鱼,那么专注,那么开心,自己就一直在他身后的树丛边看着,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没有走出去。
“你是蓝氏的掌罚人,竟然没有罚我?”魏无羡不敢相信啊!那可是才到云深不知处没几天的事!
“我罚了自己。自己回藏书阁抄了两遍家规。”蓝忘机当时回到静室,内心一片慌乱。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违反家规,却没有履行职责掌罚。那时,他完全说不清自己为何对这个刚认识的江氏少年网开一面,自己从来不是会网开一面的人啊!
“蓝湛!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啊!当初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你真傻!”魏无羡忍不住去搂住蓝忘机的脖子,轻轻去顶他的头。
……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聊着少年往事,一边在沙滩上烤着鱼。待鱼烤好,魏无羡刚吃了两口,就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蓝忘机。
“你自己不吃,看着我吃?”蓝忘机觉得奇怪。
“蓝湛,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从来就没见过一个人吃个烤鱼,还可以吃得这么雅正!为什么我一吃,就一定吃得满脸是油,乱七八糟呢?明明我从小到大,吃过那么多烤鱼!而你八成是第一次吃!”魏无羡突然就理解了,当年虞夫人为何对蓝忘机推崇备至。这确实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啊!斯文雅正,谁不喜欢呢?
“食不言。你少说几句,就不会吃得乱七八糟了!”蓝忘机掏出手帕,给魏无羡擦了擦脸上的油,觉得他有时候好像还不如思追景仪成熟。
吃完烤鱼,已是黄昏时分。两人并肩坐在沙滩上,面向正西。一轮橙色的太阳,正缓缓滑向海平面。漫天的霞光,与远处的海面融为一体,整个世界笼罩在落日温暖而静谧的余晖中。
魏无羡头靠着蓝忘机的肩,蓝忘机伸出手臂揽着他。两个人默默无语,一起望着落日一点一点西沉,最终消失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另一边,一轮明月,正悄然升起,将清冷的银光撒向海面。仰望天空,星光正在一颗颗显现,如梦如幻。
前世,魏无羡失了金丹被扔进乱葬岗,他体验过这世上最彻骨的寒冷和最恐怖的黑暗。后来,蓝忘机眼睁睁看着魏无羡掉下悬崖,逢乱必出求而不得,执着问灵杳无音讯,他经历过这世上最深切的悲伤和最无望的等待。此刻,这样美好的落日,这样宁静的月光,这样灿烂的星河,仿佛拥有某种魔力,抚平了那些藏在他们内心深处不可触碰的伤痕。是的,他们两个都不是贪心之人,余生能共度每一个日落,共赏每一次月出,足矣。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130.
这是魏无羡第一次见到大海。蓝得像天,一望无际。
从小在湖边长大的魏无羡被深深震撼了。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广阔,还有这样的壮美。
魏无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避尘之上,凝视着眼前的海天一色。和煦的海风,明媚的阳光,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斑,绚丽而夺目,灿烂而辉煌。...
130.
这是魏无羡第一次见到大海。蓝得像天,一望无际。
从小在湖边长大的魏无羡被深深震撼了。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广阔,还有这样的壮美。
魏无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避尘之上,凝视着眼前的海天一色。和煦的海风,明媚的阳光,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斑,绚丽而夺目,灿烂而辉煌。
魏无羡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在这远离了尘世的海上,他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天地自然的宏大和身而为人的渺小。他不由自主交叉双臂,用自己的手去握住环在他腰上的蓝忘机的双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天地之大,人其实生而孤独。但幸好,他们拥有彼此,此生,就可以无所畏惧。
海上徘徊了几圈,他们发现了一个小岛,岛上有浅滩,有礁石,礁石上是一大群白色的海鸟。
蓝忘机和魏无羡落在了小岛上。海鸟被这从天而降的两个人给吓到了,一时间纷纷腾空而起,在小岛上空盘旋,白色的羽翼轻盈而飘逸,发出高亢嘹亮的叫声。
“蓝湛,这就是欧鹭吧?”魏无羡看着这漫天飞舞的白色精灵,又惊又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欧鹭呢!简直,太神奇了!”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白色的欧鹭在蓝色的背景中展翅翱翔,这实在是一幅太美好的画面了。
“是,这就是欧鹭。”蓝忘机拉着魏无羡,在一块大礁石上并肩坐下,面对着苍茫的大海,海风吹起他们的长发,两人的发丝交缠在空中。
欧鹭经过一番试探,确认他们二人并无敌意,一只一只开始落在他们的周围,越来越近,越来越无视他们的存在。又过了一会儿,几只胆大的欧鹭,甚至落在了他们的面前,落在了魏无羡的肩上。
“蓝湛,你看……”魏无羡兴奋得像个孩子,“你看,它不怕我,它喜欢我!哈哈,你说,此情此景,这算不算得上是欧鹭忘机啊?“
“算。”蓝忘机笑了,此情此景,任谁都会想到“鸥鹭忘机”这四个字吧!
“蓝湛,你不可能不会弹《鸥鹭忘机》吧?能不能弹给我听一听?”魏无羡突然就来了兴致,笑意盈盈,“忘机兄,忘机琴,在欧鹭的环绕之下,弹一曲《鸥鹭忘机》,世间没有比这更美的事了!”
“好。我弹给你听。”蓝忘机唤出忘机琴,盘腿而坐,将琴置于腿上,凝神静气,拨动琴弦。
天地之间,苍茫海上,一袭浅蓝的素袍,一头乌黑的长发。发间白色的抹额,星月般的眼眸,修长的手指。古朴的琴音,应着海浪声声,空灵而悠远。最令人称奇的是,欧鹭竟然不怕这琴音,就在蓝忘机的身旁盘旋,合上节奏翩翩起舞,魏无羡不由看痴了,听醉了。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魏无羡仍目不转睛地盯着蓝忘机。
蓝忘机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想什么呢?”
魏无羡笑道:“谪仙人,鸥鸟伴,两忘机。蓝湛,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在莲花坞,书房先生逼着我们背书,背到这一句时,我还跟江澄说过,听说姑苏蓝氏的蓝忘机,他的琴也叫忘机,一人一琴,刚好就是两忘机嘛!”
“你那时候就知道我的琴叫忘机?”蓝忘机也笑了。
“当然了!你都不知道你多有名!虞夫人整天在我们耳边拿你做榜样,一开口就是——看看你们这副德行,人家姑苏蓝氏的蓝忘机,跟你们一般大,怎么就那么知书识礼?人家小小年纪,剑也好,琴也好!再看看你们!”魏无羡学着虞夫人的口气,惟妙惟肖。
“我也听说过你……”蓝忘机也想起了小时候每每听叔父谈及莲花坞,常常能听到魏无羡的名字。
“打住!打住!你听说的,一定是云梦江氏大弟子魏无羡如何顽劣,不提也罢!”魏无羡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个好名声,连忙伸手去捂蓝忘机的嘴。
“他们说,云梦江氏大弟子魏无羡,虽然顽劣,却才艺出众,深得江宗主的疼爱。”蓝忘机抓住了魏无羡伸过来的手,把当年听到的说给他听。
“是啊,江叔叔真的很疼我的。他就总是对虞夫人说,蓝忘机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咱们自己家的孩子,做好自己就够了!不过,那时,我真的很不服气的,总想着哪天要去会一会这个大名鼎鼎的蓝忘机,要好好跟他打一场,比一下!结果后来,不是提着天子笑被你捉住了吗?在屋顶上打了一次,我心里才服气,原来蓝忘机还真的挺厉害的!”魏无羡陷入了回忆。
“你比我厉害。那时我都没有想到,你原来有那么厉害。”蓝忘机对于那日屋顶上的交手,同样记忆犹新。
“对了,蓝湛,我一直想问你的,你的字和你的琴,为什么会都叫忘机啊?”魏无羡突然想起来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这琴,本是我父亲的。据说这把琴制好后,我父亲拿到手里弹的第一个曲子就是《欧鹭忘机》,于是他就给这把琴取名叫作忘机。后来,我一岁的时候抓周,什么都不要,就抓住父亲的这把琴不放,父亲就决定把它送给我。等我长到四岁,就开始用这把琴习琴。练好基本功后,父亲正式教我弹的第一首曲子,也是《欧鹭忘机》。父亲看我学得很快,弹得很好,认为我与这把琴还有这支曲子都有缘分,所以待我入学时就给我取了忘机为字。”蓝忘机轻抚着琴弦,慢慢道来。
“ 哈哈!蓝忘机和忘机琴,我原以为是这琴随了你的名字,没想到其实是你随了他的名字!蓝湛,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字,忘机,和我的字,无羡,其实……”魏无羡还在想着该怎么措辞,蓝忘机就脱口而出:“有异曲同工之妙。既无羡鱼志,外物非所迁。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其实,根本就是一个意思。”
“正是!我就是这么想的!这简直太奇妙了!不是吗?”魏无羡拼命点头,“冥冥之中,好像早有定数,我们两个,就是应该在一起的。”
“嗯。”蓝忘机收了琴,揽魏无羡入怀。蓝天白云之下,两人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时间仿佛就停在了这一刻。
许久,魏无羡直起身来,“蓝湛,不行不行,这太阳底下晒着,我都要睡着了!我得起来活动一下!我们两个来比赛怎么样?御剑飞行,看看到底是避尘比较快还是随便比较快?”
“比御剑?短距离应该随便比较快,长距离一定是避尘更快。”蓝忘机很肯定。
“你为何那么肯定?”魏无羡不服气。
“随便轻巧,避尘浑厚。而且避尘经常载我们两个,若我一个人御剑,他定能长时间保持高速,理应更快一些。”蓝忘机觉得这没什么可怀疑的。
“好,那我们两个就试一试。快,你快站起来,我们来比一比。”魏无羡拉着蓝忘机的手臂,已经跃跃欲试了。
蓝忘机无奈摇头,看谁飞得快?他记忆中,好像十岁以后就没玩过这么幼稚的游戏了。可自家道侣未及弱冠不是?他想玩,必须奉陪啊!
两人分别唤出避尘和随便,悬浮于空中。魏无羡一声令下,两人一跃而起,御剑而上,飞了出去。正如蓝忘机所料,论启动速度,轻盈的随便更胜一筹,在飞出去的一瞬,随便就占得了先机。但待速度提至极限之后,避尘很快就追了上来,齐头并进了一段之后,避尘就隐隐开始有超越之势。魏无羡心中不服,但无论如何催动随便,也无法再快一分,只能紧跟在避尘的剑尾。
见确实超不过去,魏无羡动了坏心思,“哎呦”一声大叫。蓝忘机虽然心里压根儿不信魏无羡御个剑还会摔,但身体的反应远远快于头脑,下意识就刹住了速度,降低了高度,一个转身就看见魏无羡摇摇晃晃脱离了随便,正往下落。蓝忘机伸出双臂,紧紧将魏无羡接在怀中,就听见魏无羡哈哈大笑道:“随便已经飞到前面去了!随便赢了!”
“胡闹!这是海,不是云梦泽的湖!你若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蓝忘机就知道,这个家伙玩心一起,就没个分寸,真让人头疼!
“风平浪静的,掉下去不是一样游吗?我水性好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就想着待会儿下去游一游呢!”魏无羡懒懒地靠着蓝忘机,收回了随便,笑得开心极了。
“现在还是春天,海水冷得很,不可下海游泳!”蓝忘机直接就否决了。
“蓝湛,我现在身体好得很,哪里会怕冷?你要这样管着我,我可真要嫌你老了啊!”魏无羡故意拿话去激蓝忘机。
“老不老都要管着你,不能游就是不能游!本来就比你大十六岁,你得听话。”蓝忘机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魏无羡御剑回到刚才的小岛上。
“蓝湛……”魏无羡还想再争取一下,像只猴子一样,挂在蓝忘机的身上。
“再不听话就禁言。”蓝忘机根本不为所动。
“蓝二哥哥,你要用哪种禁言术啊?”魏无羡嬉皮笑脸,一脸暧昧。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129.
“你们两个,接下来去哪儿?是跟我回莲花坞?还是继续夜猎啊?”告别了林氏父女,从林家出来,江澄问魏无羡和蓝忘机。
“我和蓝湛说好了,御剑去东海,你要不要一起去?”魏无羡笑嘻嘻地反问。
“我?跟你们两个?饶了我吧!在旁边看着你们两个卿卿我我,我有病啊?”江澄拼命摇头,“然后呢?你们总还是要回莲花坞去看看的吧?”
...
129.
“你们两个,接下来去哪儿?是跟我回莲花坞?还是继续夜猎啊?”告别了林氏父女,从林家出来,江澄问魏无羡和蓝忘机。
“我和蓝湛说好了,御剑去东海,你要不要一起去?”魏无羡笑嘻嘻地反问。
“我?跟你们两个?饶了我吧!在旁边看着你们两个卿卿我我,我有病啊?”江澄拼命摇头,“然后呢?你们总还是要回莲花坞去看看的吧?”
“那是自然,我们玩几天肯定要回莲花坞的!你在家等着我们!多准备点儿好吃的!”魏无羡当然知道,江澄绝不会跟着自己和蓝忘机同行。
“你就记得吃!行!那我走了!姑爷,你别为难他啊!”江澄看着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蓝忘机,叮嘱了一句。
“我为何要为难他?”蓝忘机一脸的雅正。
“都是自己人,就别装了!也不嫌累得慌!”江澄哈哈大笑,唤出三毒,带着江氏弟子,御剑飞走了。
“蓝湛,我们走吧!我都迫不及待要去东海上看一看了!”目送江澄远去,魏无羡高高兴兴的去扯蓝忘机的衣袖。
“嗯。怎么走?”蓝忘机看上去十分心平气和。
“怎么走?自然是御剑了!难不成我们能在海上走路?”魏无羡觉得这问题实在奇怪。
“我是说,你是跟着避尘?还是随便?”蓝忘机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
“啊?什么叫跟着避尘?难道不是跟着你?”魏无羡还是头一次听说“跟着避尘”这个说法。
“好。”蓝忘机倒也不纠结,唤出避尘,依旧让魏无羡站在自己的身前,御剑向东。
“蓝湛……”,魏无羡有意向后靠了靠。
“嗯” ,蓝忘机习惯性地伸出双臂,揽住了他。
“还在生气?”魏无羡侧过脸,想去挨着蓝忘机的脸。
“没有。”蓝忘机不着痕迹地让开了。
“还说没有?江澄都看出来了,我能看不出来?”魏无羡也不恼,又把身体的重心往后挪了挪,彻底靠在了蓝忘机身上。
“你没做错什么。”蓝忘机并没有正面回答。
“可你还是生气。我懂。”魏无羡轻叹道。
“你懂?”蓝忘机反问道,他很想听听魏无羡会怎么说。
“我当然懂!那日王公子就跟你合奏了一曲,我明知道不关你的事,不是也生气了吗?今日,咒符是我主动送出去的,你自然会生气。”魏无羡早就知道,今天若不能跟蓝忘机好好谈谈,这个结怕是难解开。
“可你……”,蓝忘机欲言又止。
“可我还是送了,因为你也知道,我们是应该谢谢人家。所以,我特意当着你的面送出去的,这样代表的就是我们两个。总比我躲着你偷偷送出去好多了吧?再说我心里又没有鬼,为何要躲着你?”魏无羡一边说,一边转头瞪了蓝忘机一眼。
“我都知道。”蓝忘机叹气,他确实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的,可该不该生气,和生不生气,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东安林氏,该谢的我们已经谢了,以后应该没什么机会再打交道了。你听见了,林姑娘也说了,世界这么大,她要出门游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听说她找到了如意郎君!”魏无羡耐心地向蓝忘机解释。
“若是她一直找不到呢?你会如何?”蓝忘机确实不太相信,林紫苏会轻易爱上别人。
“不会的。当年你还说那绵绵会一辈子忘不了我呢!结果呢?你也看见了,人家结婚生子,小绵绵都长那么大了!”魏无羡笑了起来。
“根本不一样。你救了绵绵,她对你是感激。而林姑娘,是喜欢你。”蓝忘机头脑清醒得很,“若林姑娘一直不嫁人,你会如何?”问来问去,蓝忘机担心的还是昨夜就问过的这个无解的问题。
“果真如此,那我也没办法啊!就像林姑娘说的,谢二小姐嫁与不嫁,我们谁也管不着!而且,谢二小姐不嫁,也不是为了谢玄,而是因为她不想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魏无羡有些委屈,这个问题,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回答。林紫苏如果一辈子不嫁,他又能如何呢?他真的不能如何嘛!
“你真这样想?”蓝忘机没法完全放心。
“不然呢?你觉得我会怎样?我在竹桥镇,就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我不会因为谁喜欢我对我好就跟谁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我喜欢你啊!所以,从来没有我接受谁的问题,只有我要谁的问题!就是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想要其他人,也不可能和其他人在一起啊!”魏无羡觉得自己像在说绕口令一样。
“我怎会不要你?你明明知道,你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怎会不要你?”蓝忘机的心,像是少跳了一下似的,一阵酸楚,他下意识地抱紧了魏无羡。
“我也一样啊!我也不会不要你啊!”魏无羡也有些动容,蓝湛啊蓝湛,你到底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啊?
“你不一样,你还不到二十岁,我总怕……怕你过几年,想法就不同了。”蓝忘机终于说出了心底最深处的担忧。
“蓝湛!我们本来是同岁的,你不能因为我死过一次,就这样占我的便宜吧!”魏无羡简直气笑了。
“可是,你就是少过了十六年啊!我用十六年的时间,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这一世只要你。你一年不回来,我等你一年。你一世不回来,我等你一世。我不可能会变了。而你不同,你决定和我在一起,才不到一年,我很怕,怕你过几年突然会发现,也许你还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蓝忘机再也不想把这些话藏在心里了。
魏无羡真的没辙了,他提高了音量,转头问道:“蓝湛,我从来不知道,你对自己是这么没有信心的?你倒是跟我说说看,你是觉得你哪里不如人了?从小到大,你是觉得你不如谁了?或者,你告诉我,我上哪儿可以找一个比你更好的?比你聪明?比你好看?比你能打?比你雅正?比你能干?床上比你厉害?”
“少胡说!不知羞!”蓝忘机听到最后一句,实在是红了脸。
“我怎么就不知羞了?我是没见过旁人在床上是怎样的,但我绝对相信,你那本事,无人能及!反正我是甘拜下风的,连我这超级金丹也不是你的对手不是?”魏无羡心想,这可真是奇了,在床上不知羞的明明是他,怎么每次床下一说起来,不知羞的就变成了我呢?
“还瞎说!再说就禁言!”蓝忘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蓝湛,你讲不讲道理啊?你自己在床上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你做都做了,我说还说不得了?呜……呜……”,魏无羡话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被禁言了!时隔多少年啊?快二十年了吧?魏无羡又一次体验到了蓝氏的禁言术!
看着魏无羡瞪着眼睛抿着嘴巴支支吾吾挤眉弄眼的样子,蓝忘机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藏书阁里那个被自己禁言的白衣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脸上的灵动和眼底的清澈,一点儿没变。这张脸,这个人,从那时起就牵动了自己的心绪,然后,一步一步占据了自己的世界,左右了自己的生命,直到今天。
是啊,他们共同经历了多少悲欢离合,才走到今天?他们一起在兰室同窗听学,一起在寒潭获得阴铁,一起在藏书阁抄写家规,一起在温氏蒙难,一起斗过舞天女,一起杀了屠戮玄武,一起在射日之争并肩作战,一起带着阿苑在街边买玩具,一起经历了不夜天的惨烈,一起在吃人堡找到金凌,一起在义城救了宋子琛,一起在乱葬岗招阴救下仙门小辈,一起在观音庙揭穿了金光瑶,又一起依靠诸怀神兽的金丹度过了生死难关……他们的感情,是这样一点一滴累积而成的,这世上怎可能有人取代?
蓝忘机在心底对自己说:蓝湛啊蓝湛,你真的太傻了!魏婴与你共同经历了这不可复制的一切,所以你认定了他!那么,你也与魏婴共同经历了这一切,你为何就不信他也认定了你?他虽少过了十六年,但你们共同的这些经历,他一点也没少啊!
就在魏无羡被禁言的这短暂瞬间,刻骨铭心的过往如同电光石火一般在蓝忘机的脑中闪现,他的心豁然开朗。蓝忘机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两日的纠结与不安,实在是庸人自扰。没有什么好担心好怀疑的。若自己不信魏婴,这世上就没有可信之人了。若不信自己与魏婴之间的情,这世上也就没有可信之情了。
终于,蓝忘机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悄悄解开了对魏无羡的禁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吻。
效果嘛,和禁言术也没有什么区别。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128.
林紫苏回到房间,大哭了一场,慢慢平静下来。
魏无羡不是那个意思。他的心太单纯,太简单,根本想不到借谢二小姐的事情来劝告自己。他甚至在自己发火之后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发火。
含光君也不是那个意思。含光君本就是不赞同魏无羡的想法的,可他已经习惯于顺着魏无羡的意思行事,不忍拒绝他的任何...
128.
林紫苏回到房间,大哭了一场,慢慢平静下来。
魏无羡不是那个意思。他的心太单纯,太简单,根本想不到借谢二小姐的事情来劝告自己。他甚至在自己发火之后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发火。
含光君也不是那个意思。含光君本就是不赞同魏无羡的想法的,可他已经习惯于顺着魏无羡的意思行事,不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是啊,魏无羡就是这样的人!纵使拥有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却仍有着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他永远对周围的人与事充满了热情,他总是在为别人考虑,向往完美。就好像当初,他既要救温氏妇孺,又不想连累江家。他太理想,太真诚,在经历了这世上那么多丑恶那么多苦难之后,仍然对这个世界满怀善意与期待。
林紫苏擦干眼泪,在心底对自己说:林紫苏啊林紫苏,你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魏无羡吗?一个又善良又纯粹,又强大又美好,既有担当又有些幼稚的魏无羡,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啊!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他遇上了难事,能想到找你帮忙,你明明应该高兴的,不是吗?你今天这一通脾气发的,你一定把他吓坏了,你让他怎么办呢?
林氏客房里,今夜的蓝忘机,极尽温柔。蓝忘机不是不相信魏婴对自己的感情,但仍情不自禁想在他的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毕竟,魏婴还没有满二十岁,比自己少了十六年的人生阅历,有一颗至纯至善的心。面对林紫苏这样一位执著爱着他却又一无所求的女子,蓝忘机怕的不是魏婴会变心,而是魏婴会不忍心。蓝忘机不是圣人,他不希望魏婴在自己的身边,心里却牵挂着旁人。可是,蓝忘机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既不能责怪林紫苏的执著,也不能要求魏婴对林紫苏无动于衷。于是,蓝忘机满腹的心事,都化作了这一夜的深情缱绻,抵死缠绵。
“蓝湛……”,魏无羡轻轻触摸着蓝忘机胸前的那块烙印。
“我在……”,蓝忘机用手指缠绕着魏无羡的头发。
“我明白了,感情的事情,和其他的事不同,没法勉强,难免有遗憾。”魏无羡今夜好像真的有了感悟。
”嗯。”
“所以……”,魏无羡似乎在想该怎么说。
“所以什么?”
“所以你别怕,无论如何,我心里只有你,也只可能是你。”魏无羡凑到蓝忘机的耳边。
“嗯,我信你。”蓝忘机将魏无羡紧紧拥在怀中。
第二日早晨,林紫苏来敲客房的门,脸上已看不出昨夜的泪痕。事实上,她为了遮盖一夜未眠的有些浮肿的眼圈,特意用了比平时厚重的妆容,因此看上去反而格外明艳动人。
“含光君,夷陵君,昨日是我失态了,今天特意来致歉。”林紫苏大大方方地向蓝忘机和魏无羡行了礼。
“林姑娘,昨日是我唐突了,应该是我向你道歉。”经过了这个晚上,魏无羡也想明白了许多,因而此刻也显得张弛有度,不再像昨日那样手足无措了。
“夷陵君,我想,我还是可以去一趟谢府,去和谢二小姐谈一谈的。”林紫苏在桌前坐下,微笑地看着魏无羡。
魏无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又被蓝湛猜对了?这样看来,蓝湛根本不是什么王公子的知音好吗?他明明是这林姑娘的知音才对嘛!这林姑娘也真奇怪,当初在乱葬岗救下众人的,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啊!当时不是还有蓝湛吗?她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明明应该看上蓝湛才对嘛!蓝湛简直太懂她了嘛!我宁可她看上的是蓝湛,这样就不用我头疼了!不过……好吧,我也不希望她看上兰湛,蓝湛是我的!
着魏无羡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林紫苏哪里想得到他脑子里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想了这乱七八糟的许多。她只觉得好笑,这哪里是当初令仙门百家闻风丧胆的夷陵老祖啊?明明就是个懵懵懂懂的少年郎!
“我……林姑娘,我不想勉强你的。而且,我也想明白了,之前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这个人……有时候……可能……是比较幼稚。”魏无羡有些不好意思。
“夷陵君,您昨天说过,陈郡谢氏历史上从未有过女子不嫁的先例,对吗?”林紫苏也不跟魏无羡多费口舌,直奔主题。
“对。我让蓝湛问灵,谢玄告诉我们的。”
“所以,您才想着,谢二小姐,若不嫁人,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您不忍心看着她死,所以就只能劝她嫁。对吗?”
“嗯。”魏无羡点头。
“好,我去劝她,劝她不要寻死。至于她嫁不嫁,那是她的事,我劝不了,您也管不了。您看行吗?”
“啊?”魏无羡有点没明白。
“她不寻死,也未必只有嫁人这一条路。谢家历史上没有过女子不嫁的先例,焉知这谢二小姐就不能成为第一例呢?”林紫苏看魏无羡一脸茫然地样子,笑道:“据我所知,仙门百家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受宗室承认的同性道侣,可含光君为了您,不就做到了吗?你们不也是第一例吗?”
“所以,你真的愿意去?”魏无羡仍有些难以置信,他回头去寻身后的蓝忘机,看见蓝忘机正向他微微点头。
”我可以去试一试。谢氏女子不是素来以才情著称吗?我也想去会一会呢,见识一下有着柳絮之才的谢氏女子!”林紫苏看起来颇有兴致的样子。
“林姑娘,你不要勉强……”魏无羡看林紫苏和昨晚判若两人的态度,觉得女人心实在难猜,生怕自己又说错了话。
“我本就打算过几天就出门游历的,我还是喜欢做个游医。天下之大,我还想游历四方,给自己寻个如意郎君呢!无非是先去一趟金陵嘛,没什么的!我会去告诉谢二小姐,世间万物,不是只有儿女情长,能得一心人固然可贵,可若没有,一个人也能活得精彩。夷陵君,你是信不过我的口才吗?”林紫苏挑挑眉,信心满满。
“信得过,信得过。上辈子,我一直以为自己口才很好。可自从我重活一世,却发现谁都比我能说。林姑娘你是我见过的口才最好的女子!我绝对信你!”魏无羡心头一热,又感动,又酸楚,他知道林紫苏这样说是为了让自己宽心。
“好了,那就这样说定了。二位跟我一起去吃早饭吧,我父亲和江宗主一定已经在等着了你们了!早饭后,我就出发去金陵,去会一会谢二小姐。二位就没有必要同行了不是?等我跟谢二小姐谈过之后,我会给二位传书告知结果,如何?当然,我得跟二位有言在先,我去谢家会尽力而为,但我不是神仙,不能保证结果。若那谢二小姐不听劝,二位可不能怪我!”林紫苏巧笑倩兮,显得很轻松。
“无论结果如何,都只会谢你,不会怪你!而且,林姑娘,我真的对你有信心!蓝湛,你呢?”魏无羡连忙起身向林紫苏行了个谢礼,然后又看向蓝忘机。
“我也对林姑娘有信心。”蓝忘机也向林紫苏行了谢礼。今早林紫苏的表现,几乎全在蓝忘机的意料之中,但林紫苏比他想象的还要潇洒还要豁达,因而此刻蓝忘机心中也有诸多感慨。
早饭后,蓝忘机、魏无羡和江澄向林安心辞行,林紫苏也告诉父亲,送走三位客人之后,自己今日就要动身出门游历。林安心对于林紫苏,一向是当成儿子在养,如今经历了云深不知处救下魏无羡一事,他更是对女儿信任有加,因而对于她要出门游历,是完全放心和支持的。
“林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安全。我这里有些咒符,你拿去吧!用来防身,多少会有些用处的。”魏无羡走到林紫苏身边,从自己随身的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大叠咒符,一样一样摊放在桌上。
“这是用来破结界的,这是用来延缓敌人速度的,这是封印怨灵的,这是用来驱除邪祟的……”魏无羡细细地向林紫苏介绍咒符的功能和用法,“你能记住吗?要不,拿纸笔来,我给你写下来?”
“不用,我能记住。”林紫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却仍然有些哽咽。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牢牢记在心里的啊,林紫苏在心底回答。
“紫苏啊,你真要好好谢谢夷陵君!这可是夷陵君亲制的咒符,是当今仙门最强的咒符啊!仙门百家多少人求一张而不得啊!有了这些咒符,你出门在外,我真是不用担心了!”林安心很明白,魏无羡的咒符,效力之强,放眼当今仙门,无人能出其右。而且,魏无羡的咒符,有很强的识别性,仙门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能一眼看出这咒符来自大名鼎鼎的夷陵君。如今,魏无羡掏空了随身携带的乾坤袋,把这么多咒符都给了自己的女儿,就这份殊荣也足以让林紫苏行走仙门无人敢欺。
“多谢夷陵君。”林紫苏没法说更多的话,她怕自己言多必失,藏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江澄在一旁,没有做声,心里暗自嘀咕:魏无羡,你胆儿也太大了,姑爷就在旁边看着呢!你要给咒符,你悄悄给啊!你当着蓝二的面,这算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你家蓝二是个醋缸子啊?
蓝忘机在旁边,理性上他当然知道,魏婴这么做是完全正确的。蓝氏也好,江氏也罢,说要感谢林氏,感谢林紫苏,并非只是口头上的。魏婴把咒符给了林紫苏,就是在向仙门百家昭示,林氏和林紫苏,是受蓝氏和江氏庇护的,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感谢。但在情感上,要说蓝忘机没有一点儿不舒服,那也实在不可能。魏婴把这么多咒符都给了林紫苏,就是不介意仙门百家的人把林紫苏和他联系在一起。当然,旁人都只知道林紫苏是他的救命恩人,但魏婴自己很清楚,林紫苏为何拼死也要救他。魏婴应该明白,他送出的这些咒符,对于林紫苏而言意味着什么,绝不仅仅是出于礼节的感谢,而是一份补偿,一片心意。
自竹桥镇那次,魏婴和自己表明了心意之后,蓝忘机一直在告诫自己,要大度些,不要总是吃醋。昨夜,床笫之间,魏婴的那句“无论如何,我心里只有你,也只可能是你”,蓝忘机也的确深信不疑。是的,不该吃醋。是的,绝对信他。但看着他这样温柔而周全地顾念着旁人,蓝忘机心里的这份酸涩,却不是单凭理性就可以压制的。仪态!仪态!蓝忘机不得不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在面上露出情绪的破绽。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126.
东安林氏一早就收到了两份金蝶传书,一份来自云深不知处,一份来自莲花坞。两份金蝶传书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告知今天黄昏时分,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的家主将一起正式登门拜谢。
林氏家主林安心一收到金蝶传书,就第一时间叫来了女儿林紫苏,和她商量如何接待。
“既是黄昏时分到,那就必是要在这里吃晚饭吧?紫苏,你在云深不知处住了几个月,跟他们都熟,饮食方面有什么禁忌吗?”...
126.
东安林氏一早就收到了两份金蝶传书,一份来自云深不知处,一份来自莲花坞。两份金蝶传书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告知今天黄昏时分,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的家主将一起正式登门拜谢。
林氏家主林安心一收到金蝶传书,就第一时间叫来了女儿林紫苏,和她商量如何接待。
“既是黄昏时分到,那就必是要在这里吃晚饭吧?紫苏,你在云深不知处住了几个月,跟他们都熟,饮食方面有什么禁忌吗?”林安心看着女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头疼。
“江宗主和夷陵君都是云梦人氏,喜辣。含光君是姑苏人,口味清淡。不过,您只用考虑夷陵君的口味就行了,只要他吃得好,含光君吃什么都无所谓的。”林紫苏心想,咱们家的厨子还赶不上人家含光君的手艺呢,做什么吃有何要紧?
“怎么说话呢?既是口味不同,咱们就一半辣的,一半不辣的。”林安心接着问道:“吃了晚饭,今晚应该还要宿在咱们家的,含光君和夷陵君,是安排一间呢?还是两间呢?”
“那还用说?自然是一间,人家本就是道侣!”林紫苏惊讶了,这还用得着商量?
“你小孩子家的不懂,仙门世家中的大家,家主道侣一般都有单独的屋子,以示尊重。比如,那云梦江氏,当年的主母,就人称虞夫人而不是江夫人,不仅在莲花坞有单独的住处,和前任江宗主出访其他世家,也都是单独安排住处的。如今,谁都知道这含光君把夷陵君看得极重,我们万不可轻慢了夷陵君才好。”林安心有些踌躇。
“那他俩也是一间。”林紫苏斩钉截铁地回答父亲。
“你确定?”林安心还不太放心,毕竟当今最大的两个世家的家主同时来访,非同小可。
“绝对确定。我不知道其他世家是什么情况,反正我可是在云深不知处住了三个月,我绝对可以向您保证,您要是给他们两个分开安排,就真的是把咱们这位仙督大人给得罪惨了!”林紫苏这会儿总算正色起来,幸好父亲这会儿还知道跟自己商量一下招待的事儿,否则,他若把含光君和夷陵君给分开安排,那还真是麻烦了!那位仙督大人八成得胡乱猜疑到我头上来,还以为我有什么企图呢?岂不是要给我冤死?
“好,既然你这么肯定,就听你的。也是,年轻一代,或许跟老一代的观念是不同了。再说,夷陵君是男子,想必也跟之前那些世家的家母想法不同。”林安心总算点头同意了女儿的意见。
“您别忙活了,人家过来拜谢就是个礼节。之所以晚上来,一定是因为江宗主从云梦过来路途遥远,早上出门,到咱们这里也就晚上了。肯定就是寒暄一番,明天一早就走了。他们三个,身份地位虽高,但确实不是那种讲排场的人,您真没必要准备太多,也没什么可紧张的。”林紫苏一面劝慰父亲,一面在心里嘀咕:真正要紧张的根本不是您,而是我。
确实,林紫苏从今天一早听说魏无羡要来,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见是确实想见。并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看看也好。尤其是,他这次来,想必是已经测试过用金丹驱使怨气了,林紫苏急于想要给他探探脉,最终确认一下,也好彻底放心。
但林紫苏也不想见,因为见一面对自己而言,实在难免尴尬和煎熬。上次告别云深不知处时,自己没忍住情绪,夷陵君八成已经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如今见了面,恐怕真有些尴尬。
再加上这夷陵君身边还有那位心细如发、洞若观火、面上理性十足,心里却醋意十足的含光君!怎一个尴尬了得?
煎熬就更不用说了,夷陵君来这么一趟,自己好不容易平复了的心情,又要平白无故被牵动许久,自己何苦受这个罪?
但无论林紫苏心里如何纠结,她既不能阻止今日夷陵君与蓝氏江氏两位家主的到访,也不可能躲出去不见,她就在这样的忐忑之中,迎来了这日的黄昏时分。
蓝忘机、魏无羡、江澄递上拜帖,林安心和林紫苏很快就来到门前迎接。宾主一番寒暄之后,林氏父女将三位远道而来的重量级客人迎入了正厅,蓝氏和江氏的弟子则在林氏弟子的引导下,交接谢礼,去偏厅安置。
“蓝忘机今日特意登门,不仅代表姑苏蓝氏,更是以我个人名义拜谢,感念东安林氏对我道侣魏婴的救命之恩。”
“江晚吟今日特意登门,不仅代表云梦江氏,更以我个人名义拜谢,感念东安林氏对我大师兄魏无羡的救命之恩。”
“魏无羡今日特意登门,感念东安林氏对我的救命之恩。”
蓝忘机、江澄、魏无羡三人,如此正式的拜谢,着实把林安心吓了一跳。尤其是蓝氏和江氏的这两位家主,都言明了不仅代表家族,更以个人名义拜谢,这就是实打实地认下了对林氏欠了份救命的人情。林安心明白,这份拜谢实在是真心实意,沉甸甸的。
事实上,自四个多月前,林紫苏在云深不知处站出来施针救下魏无羡的性命以来,东安林氏已从这件事中获益良多。且不说这几个月林氏新入了多少慕名而来拜师学艺的弟子,就是在与其他仙门世家的日常交往中,林氏也明显觉察到其他世家态度的变化。
毕竟,云深不知处那日发生的事情,仙门百家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东安林氏救了夷陵君就是救了含光君,救了姑苏蓝氏?谁不知道这夷陵君对于云梦江氏家主江晚吟的重要性?小小的东安林氏,一夜之间,成为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的大恩人,仙门百家还有哪家敢小看?
而今日,蓝氏和江氏的两位家主,再加上一位传奇夷陵君,如此郑重其事地上门拜谢,既代表家族,又搭上个人,这对于东安林氏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林安心连忙还礼道:“三位太客气了。东安林氏本就以行医立足于仙门,治病救人乃是本分。且夷陵君康复,并非只靠小女施针,林氏哪里担得起这样的重谢?今日三位难得大驾光临,我父女二人已备好薄酒,还请三位入席。”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125.
蓝忘机和魏无羡在金陵多停留了一日。
蓝忘机还是让魏无羡如愿以偿,坐船赏了秦淮夜色。不过,坐的不是那种载歌载舞的高大花船,而是单独租了一条精致的小船,连船娘也没有要,两个人自己划到远离喧嚣的河段。
春夜,乍暖还寒。月光下的秦淮河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当真是生出了几分“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意境。两人静静泛舟河上,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耳...
125.
蓝忘机和魏无羡在金陵多停留了一日。
蓝忘机还是让魏无羡如愿以偿,坐船赏了秦淮夜色。不过,坐的不是那种载歌载舞的高大花船,而是单独租了一条精致的小船,连船娘也没有要,两个人自己划到远离喧嚣的河段。
春夜,乍暖还寒。月光下的秦淮河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当真是生出了几分“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意境。两人静静泛舟河上,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耳边是隐约的丝竹之声。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了彼此。
魏无羡坐在船头,看向身后的蓝忘机,笑道:“蓝湛,此刻要是有酒,就完美了!”
“有。”蓝忘机变戏法一样,从随身的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坛金陵春,递给魏无羡。
“蓝湛,你几时买的酒?我简直爱死你了!”魏无羡喜出望外,接过酒坛子。
“酒就这么好喝?”蓝忘机完全理解不了。但他仍庆幸自己晚饭结账时,又另给魏无羡要了一坛酒备着。
“唉!太可惜了!你这辈子是体会不到酒的好处了!”魏无羡摇头。
“我只觉得辣口。”蓝忘机老老实实说出自己对酒的感受。
“你一杯就倒了,还没来得及品呢,就醉了,哪里体会得到酒的妙处?”魏无羡高高举起酒坛子,仰头将酒倒入口中,“要不是兄长教你用金丹化酒,咱们大礼那日,你连自己的喜酒都喝不上一杯!”
“你少喝点儿,晚饭时你就喝了不少了,小心喝醉。”蓝忘机听魏无羡此刻的语气和声音,感觉他像是有了几分醉意,不由皱了眉头。
“这么好的酒,醉了也没事,这不有你吗?蓝湛,说起来,我好像还从来没有给你敬过酒呢!我其实应该敬你一杯的!”魏无羡又喝了一大口。
“为何要给我敬酒?”蓝忘机想要把魏无羡手里的酒坛子拿过来,可魏无羡哪里肯依。
“这世上我最应该敬酒的人就是你!我要敬你,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一颗金丹……我还要敬你,给了我一个这世上最好的蓝湛……蓝湛,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魏无羡提着酒坛子,就往蓝忘机怀里扑。
蓝忘机一把抱住魏无羡,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魏婴,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第二日早上,魏无羡醒来的时候,蓝忘机正坐在桌前,看云深不知处和莲花坞送来的金蝶传书。蓝氏和江氏都会备好谢礼,在黄昏时分到达东安,与蓝忘机、魏无羡在林府门口汇合。
“蓝湛,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浓睡不消残酒,魏无羡还有点晕,他关于昨夜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秦淮河的小船上呢!
“抱你回来的。”蓝忘机看着兄长送来的礼单,基本上全是各种珍稀的药材。
“又是这么抱的?”魏无羡一下子就想起大礼前在莲花坞喝醉了,第二日江澄拿着三毒连比带划,绘声绘色向自己描述蓝忘机是如何把他抱回房间的,就顺手拿起床边柜子上的随便,做了个端起来的动作。
“嗯。”蓝忘机抬头看了一眼,反问道:“你都醉成那样了,不这样抱,还能怎么抱?”
魏无羡无语,只得扶额问了句:“有人看见吗?”
“夜里冷,怕你着凉。所以,抱着你御剑回来的,就直接落在了阳台上。船家定是看见了,其他人,我没留意。“蓝忘机一面说着,一面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件外袍,递给魏无羡,“你今日就穿这件吧!”
魏无羡接过这件和蓝忘机身上一模一样绣着蓝氏卷云纹的浅蓝色外袍,不由想笑,但面上却一点儿也没显露出来,只在心里暗暗嘀咕:蓝二哥哥,你倒是没给我再配条抹额?
金陵距离东安并不远,所以,蓝忘机和魏无羡直到午后才御剑出发,前往东安。他们到达的时候,蓝曦臣派出的蓝氏弟子带着谢礼,已在林氏门口等候。蓝忘机还在询问云深不知处这几日的情形,江澄就带着莲花坞的人,也匆匆赶到了。
江澄从三毒上跳下来,一把就抓住了魏无羡的胳膊,急切地问:“怎么样?试过驱使怨气了?没问题吗?”
“试过了,一点问题也没有!”魏无羡当然也知道,江澄最关心的,还是金丹。
“太好了!你小子!这下子真的要天下无敌了!”江澄拍着魏无羡的肩膀,兴奋不已。他看看还在一旁听蓝氏子弟汇报情况的蓝忘机,把魏无羡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魏无羡,这下蓝二应该也打不过你了!你小子,是不是可以让我当上小叔子了?”
魏无羡万万没想到,江澄竟在人家大门口说起这个,脸都红了,“滚,滚,滚,你瞎说什么呢?我跟你这个孤家寡人说不清楚,这是打不打得过的事吗?”
“魏无羡,你瞧你那点出息!蓝二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这样把你吃得死死的?我都替你不值!“江澄简直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这可是魏无羡,从小到大,多风光多厉害的人物!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就能杀一双!怎的就是斗不过一个斯斯文文弹琴的呢?江澄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在说什么?”蓝忘机虽隔得远,但其实早就听见了这两个人说的话,那边跟蓝氏弟子交待清楚事情,就走了过来。
“我在说,姑爷,看看你给他穿的这一身,你还少给他戴了条抹额呢!”江澄翻了个白眼,蓝忘机这点小心思,真是够酸的!人家林紫苏又不跟你抢人,你至于吗?
魏无羡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跟自己早上想的分毫不差,又怕蓝忘机脸上挂不住,连忙打着圆场说:“江澄,你少瞎说!我们家穿什么衣服,可都是我说了算!“
“就你?你这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家伙?你哄得了别人,哄得了我?算了吧!哪一样不是姑爷把你伺候得好好的?”江澄摇头,心想:魏无羡你蠢不蠢,你以为蓝二那是伺候你?他越是伺候你,越是吃定你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还在人家的家门口呢!你们两个大家主,在这里说话像什么样子?咱们赶紧进去吧!”魏无羡一手拉着蓝湛,一手拉着江澄,向林府大门走去。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124.
金陵一夜。
早晨,蓝忘机在窗外吴侬软语的叫卖声中醒来。他听了半天,好像卖的是杏花?是了,昨夜后半夜就有雨声。果然是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此时,魏无羡还睡得正香。不想让窗外的叫卖声吵醒他,蓝忘机在昨晚的结界上又加了个隔音。
从小到大,蓝忘机早晨只要一醒来,一定...
124.
金陵一夜。
早晨,蓝忘机在窗外吴侬软语的叫卖声中醒来。他听了半天,好像卖的是杏花?是了,昨夜后半夜就有雨声。果然是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此时,魏无羡还睡得正香。不想让窗外的叫卖声吵醒他,蓝忘机在昨晚的结界上又加了个隔音。
从小到大,蓝忘机早晨只要一醒来,一定马上起床,从来没有赖过床。可今早,不知为何,原本已经起身的蓝忘机想了想,又静静躺下,侧身细细地看着魏无羡的睡颜。看着他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闭得紧紧的,密密的睫毛,间或有微不可察的抖动。
这个异乡客栈里的早晨,对于蓝忘机而言,显得极其特殊。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觉得,生命是如此圆满,生活是如此完美。是的,即使和魏婴结为道侣的那一天,也没有今天这样美好。毕竟,那时魏婴还没有金丹,而没有金丹,两个人就注定无法一起白头。
而昨天,当魏婴最终证明了他身体里的这颗金丹,真的像诸怀神兽所设想的那样,既能运行灵气又能驱使怨气之后,一切终于尘埃落定。蓝忘机回望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小时候渴望父母亲情,从来就不是一个快乐的小孩。少年时用功勤勉,恪守家规,好像对一切都无感,看什么都波澜不惊。直到遇上魏婴,整个世界突然之间,变得灵动而富有生气,所有的情感体验都被激活,被放大。心悦、心悸、心动、心醉、心急、心酸、心疼、心伤、心痛、心碎……各种从未有的感觉,一样一样,扑面袭来,自己就那样毫无招架之力,将一整颗心捧出来交给了他。从那之后,这颗心随着他那跌宕起伏的人生际遇,一起浮浮沉沉,永无宁日。
直到今天,秦淮河畔的这个美好的早晨,蓝忘机望着身旁仍在睡梦中的魏无羡,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这一颗心,终于安定了,踏实了,温暖了,宁静了。如果,过去那么多年,经历的那一切不堪回首的过往,都是为了今天而付出的代价,那么,应该还是值得的吧!毕竟,这样的幸福,值得付出任何代价!这一刻,蓝忘机发自内心感谢上苍待自己不薄。
魏无羡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蓝忘机近在咫尺的脸,一下就清醒过来。
“蓝湛,你在看什么?”刚刚醒来的魏无羡,还带着鼻音。
“看你。”蓝忘机诚实回答。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魏无羡心里甜甜的。
“好看。”蓝忘机伸手把魏无羡揽入怀中,闻着他发间的气息。
“蓝湛,这一大早上的,你是怎么了?”魏无羡有点莫名其妙。
“没怎么。就是觉得秦淮河真的很好。”蓝忘机笑了。
“嗯,我也觉得这里很好。我睡得好极了!”魏无羡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现在我们先去吃好吃的,然后把谢玄招过来问问情况?”
“好。听你的。”蓝忘机一面戴好抹额,一面给魏无羡拿外袍。
两人收拾妥当,到客栈楼下吃早餐。魏无羡在一众金陵小吃当中挑花了眼睛,点了一大堆,然后把菜单推给蓝忘机,问他:“蓝湛,你吃什么?”
蓝忘机看看魏无羡点的,摇头说:“我不用点了,你根本吃不了这么多。”
“那我少点些吧!”魏无羡也觉得自己好像是点多了。
“不用。你吃不了的我吃。难得来一趟,你都尝尝。”蓝忘机把菜单递给店家。
“小公子,你家兄长对你可真是好啊!”店家在旁边感叹。
魏无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行不行,你可不能叫我小公子!还有,他也不是我兄长!”
吃完早饭,蓝忘机和魏无羡回到房间。魏无羡吹响陈情,很快就把谢玄给召了过来。
蓝忘机弹琴问灵,大致了解了情况。果然,谢二小姐见到谢玄的怨灵,已经开始进食了。可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魏无羡和蓝忘机也并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蓝湛,咱们得跟谢玄说清楚,不管这谢二小姐最终嫁还是不嫁,他都不可以再去伤害王公子。本来嘛,就算他害死了王公子,难道谢家不能把谢二小姐嫁给别人?再说,整件事情,这王公子本就是个倒霉鬼!”魏无羡倒是无比同情蓝忘机的这位知音。
“嗯。”蓝忘机拨动琴弦,把这意思传达给谢玄。
“他保证了,不再伤害任何人。”待琴声再次响起,蓝忘机向魏无羡解释。
“那我就让他走了?让他尽可能去陪着谢二小姐吧!”魏无羡跟蓝忘机商量,蓝忘机点头表示同意。
“谢玄是没办法直接和谢二小姐交流的,我们也不可能去谢家帮忙问灵!那样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见得到?”谢玄走后,魏无羡有些一筹莫展。
“关键是我们到底要跟她传达什么信息?我始终认为,这终究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法介入。”蓝忘机在这件事上,并不赞同魏无羡一心想要去规劝这位谢二小姐。
“至少得去告诉她,谢玄不希望看着她去死啊!蓝湛,我是死过一次的,几乎又死了第二次,我知道谢玄一定不想看着谢二小姐去死!”在这件事上,魏无羡的立场与蓝忘机不尽相同,他总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那你想怎么做?”蓝忘机问道。
“蓝湛,云深不知处有没有女修?”魏无羡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没有。”蓝忘机摇头。
“莲花坞也没有。你说我们上哪儿去找个女修,去跟谢二小姐谈一谈?唉,如果师姐还在就好了!”魏无羡想到师姐,情绪就有些低落。
“女修?”蓝忘机沉吟片刻,有些犹豫。
“林紫苏?”魏无羡跳了起来,对啊,林紫苏再合适不过了!
“嗯。”蓝忘机在心里告诫自己,得大度些。不能怪魏婴这时候想起林紫苏,毕竟,确实没有比林紫苏更合适的人选。
“反正我们是要去东安林氏拜谢的,正好顺便跟林姑娘说一说,让她帮忙到谢府去跟谢二小姐谈一谈。不论成与不成,我们尽力了,你说呢?”魏无羡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我们就得调整行程,先不去莲花坞了?改道东安?”蓝忘机也觉得未尝不可。
“那就来不及像我们之前计划的那样,把江澄叫上一起去了?会不会很尴尬?”蓝忘机说改道东安,魏无羡又有些怂了。
“我这就金蝶传书,给江澄送信,约他明日一起去东安。我们也得给云深不知处送信,请兄长备些谢礼让人送到东安去,没有空着手上门拜谢的道理。”蓝忘机当机立断,他也不想就他们两个人去东安,因为他觉得他比魏无羡还要尴尬。
“太好了!那就是说,我们还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啰?”魏无羡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街可以逛,但是,船还是不会让你坐的。”蓝忘机觉得必须有言在先,否则晚上魏无羡又得没完没了。
“房间里就有那么好的秦淮夜色,谁还要坐船?真是的!”魏无羡一脸暧昧的笑容,看着蓝忘机,“哈哈,蓝二哥哥,你脸红了!”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123.
华灯初上,蓝忘机与魏无羡总算赶到了陈郡谢氏的府邸外。
陈郡谢氏与琅琊王氏一样,其实都来自北方。古老的望族,尽管早已南迁,但在称号上仍以发源地的地名自居。是以虽然现在一个在会稽山下,一个在秦淮河畔,但仍被称作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
蓝忘机和魏无羡找到谢氏大宅的一个最不起眼的偏门,见四下无人,魏无羡便吹动陈情,很快,谢玄的怨灵,就在陈情...
123.
华灯初上,蓝忘机与魏无羡总算赶到了陈郡谢氏的府邸外。
陈郡谢氏与琅琊王氏一样,其实都来自北方。古老的望族,尽管早已南迁,但在称号上仍以发源地的地名自居。是以虽然现在一个在会稽山下,一个在秦淮河畔,但仍被称作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
蓝忘机和魏无羡找到谢氏大宅的一个最不起眼的偏门,见四下无人,魏无羡便吹动陈情,很快,谢玄的怨灵,就在陈情的驱动下,显出飘忽的人形。
“蓝湛,你说谢玄这会儿进了谢二小姐的屋子,会不会把那千金小姐给吓着啊?她可不是仙门的人,这必是头一次见鬼,本来就饿了几天,这万一吓出个好歹来,岂不是我的责任?”魏无羡突然就有些担心。
“不会。既是她心爱之人,她就不会害怕。”蓝忘机倒是觉得没有问题。
“也是。”魏无羡放下心来,一边往怨灵身上甩出几个银色的符咒,一边向蓝忘机解释道:“这样,它应该就能在近几日之内自由聚散,随时显形了。”
魏无羡又以陈情发出指令,谢玄的怨灵就倏地飞入了谢氏大宅,很快就看不见了。
“蓝湛,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这谢二小姐看到谢玄,这几日应该不会再一心求死了。剩下的事情,咱们明天再想办法。现在,我真的快要饿死了!我要去吃饭!”魏无羡是真的饿了。
两人从这背街小巷转了几个弯出来,就来到了热闹的大街上。这条街,和秦淮河平行,著名的十里秦淮就在眼前了。
这就是当今天下最繁华的所在了。虽不是节日,也有火树银花合的盛况。整条街道,一边是鳞次栉比的店铺,一边就是秦淮河的码头。河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彩船,船上灯火通明,远远的就听得见丝竹之声,看得见人影徘徊。码头边,小船都在招揽生意。人群中,蓝忘机和魏无羡何等引人注目,几个船家老远就冲着他俩大声招呼:“二位公子,到船上去玩吧!我们的姑娘可漂亮了!歌好,舞好,船上的酒菜也是最好的!”魏无羡东张西望,只恨眼睛不够用。蓝忘机却目不斜视,置若罔闻。
“蓝湛,真的不可以去船上吃饭吗?”魏无羡好生遗憾,都到了秦淮河边了,竟然不能坐船?这也太悲惨了!
“不可。”蓝忘机完全不松口,抓紧了魏无羡的胳膊,把他带离了靠近码头的这一边,走进了一家高大的客栈。
蓝忘机点的都是金陵最有名的特色菜:金陵盐水鸭,江米扣肉,蜜汁糖藕,桂花拉糕,再加上一壶上好的金陵春。
好吃的上了桌,魏无羡也就顾不得其他了,吃得眉开眼笑。
“蓝湛,你这小古板,我就不介意你去那船上看看,你为何偏偏不许我去?”酒足饭饱,魏无羡又开始纠结于不能坐船这件事儿。
“我怎会去那种地方?”蓝忘机直视魏无羡。魏无羡顿时找到了当年听学时喝酒被蓝忘机抓包的那种感觉。
“就去船上吃顿饭而已,听听曲,看看舞,又不干什么!有什么去不得的啊?你也太不解风情了!”魏无羡心想,要是和聂怀桑一起出来,绝对是可以去的吧!
“你还想干什么?”蓝忘机越发皱了眉头。
“哪能呢?我可既没那个心,也没那个胆!”魏无羡连忙陪上笑脸。
“难说。”蓝忘机心想:以后出门夜猎一定不要来这些繁华热闹的所在了,还是去偏僻山野吧,毕竟怨灵邪祟、妖魔鬼怪比较好对付。
“唉!算了算了!以后,找机会我和江澄、聂怀桑一起来!就像当年一起喝酒、抓鱼一样,不带你!”魏无羡看蓝忘机一脸严肃,故意逗他。
“他们不敢。”蓝忘机有足够的把握。
“人家两个大家主,这点儿胆量都没有?”话虽这么说,可魏无羡一想到聂怀桑从小在蓝忘机面前那副怂样儿,觉得他恐怕也是没那个胆儿。不过,还有江澄不是吗?江澄应该是不怕的吧?
“不信你哪天试试,你看他们敢不敢带着你来这种地方。”蓝忘机起身,抓住魏无羡的手腕,“走,上楼回房间去。”
“船不让坐,街也不让逛?你说话不算话啊?不是说了带我逛夜市吗?”魏无羡吃饱喝足,才不要这么早回房间去呢!
“你今天第一次用金丹驱使怨气,我要回去给你探脉,你也得好好休息。改天,我一定带你去逛,决不食言。”蓝忘机摇摇头,说他不到20岁,他还不服气,心里只想着玩,根本没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这颗金丹好得很,根本没事。我一点儿也不累。”魏无羡虽然嘟囔着,但还是跟着蓝忘机上了楼。他知道,只要涉及自己身上这颗金丹,蓝湛绝不会有丝毫让步。唉,依着他吧!毕竟,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因为自己差点儿又一次死在了他的面前。他实在是怕了。
蓝忘机要的房间,在客栈的三楼。整个这一层楼,就只有这一间套房。到底是秦淮河畔的大客栈,一推开门,二人就觉得无论是设施还是陈设,都比别处更加精美考究。但此刻蓝忘机顾不上细看房间,直接坐到桌前给魏无羡探起脉来。
细细探过之后,蓝忘机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此次出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测试金丹驱使怨气的表现,如今看来,没有任何问题。有了这颗金丹,再想象不出有什么能伤了魏婴,蓝忘机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好像再没有什么可担惊受怕的事了。
“我都说了不会有事嘛!你还不信!”魏无羡也很开心,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套间里的几扇门一扇扇推开来看。
一扇门推开是间书房,书桌、书架,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一扇门推开是间卧房,床铺看起来又大又干净。卧房内,竟还套着一扇门。魏无羡推开一看,愣住了,回头去寻蓝忘机,高声问道:“蓝湛,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才要了这个房间啊?难怪船也不坐,街也不逛呢!你也太坏了!”
蓝忘机本还在外屋,把随身带的乾坤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听到魏无羡这话,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这才走进卧房,来到他身边。原来,这卧房里竟然还套着一间专门的洗浴间!一个比静室里那只浴桶还要大的超大浴桶,已装好了一桶热水,正冒着热气呢!
“我真不知道。只是找店家要了最好的房间。”蓝忘机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秦淮河的客栈,竟能周到至此。
“我的天,这也太会享受了吧!你发现了吗,泡在这浴桶里,能看到整个秦淮河的夜景呢!”魏无羡走进洗浴间,发现浴桶旁正对一面视野开阔的大窗,因这房间本就在三楼,已是这条街上的最高点,街对面又是秦淮河的河道,所以,这洗浴间的窗户上,竟是半透明的窗纱!为的就是客人能一边洗浴,一边观赏秦淮河的美景。
“蓝二哥哥,如此良辰美景,你就没什么想法吗?今夜我本来可是要去看美人的,是你不让我看,你怎么弥补我啊?”魏无羡才喝了一整壶金陵春,此刻正有些上头,本就脸热心跳,又被这香艳的浴桶和蒸腾的热气一激,不免心旌荡漾起来。顿时觉得,此情此景,若不做点儿什么,简直对不起这秦淮河啊!
“这是你自己说的。”蓝忘机才探得魏无羡金丹运行完美,灵力旺盛,唯一的顾忌本就已经彻底消除。此时魏无羡又是一副红潮生面酒微醺的情态,蓝忘机岂能辜负?他一挥手就设了个结界,将魏无羡一把拉进怀里,按在了窗边的墙上。
很多年后,蓝忘机和魏无羡都仍然记得秦淮河畔这个春天的夜晚。记得这一夜室内的水声与喘息声,记得这一夜窗外秦淮河晃动而迷离的灯火。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122.
蓝忘机最终还是问了,“若谢二小姐必须嫁人,王公子是否堪称良配?”
谢玄回答:“是。我该怎么做?”
蓝忘机问灵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怨灵向他提出反问。
“让他现在去谢府守着谢小姐,今晚我去让他在谢小姐面前显形。只要谢小姐看见他,一时间就不会再寻死。剩下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魏无羡既是回答谢玄,也是回答蓝忘...
122.
蓝忘机最终还是问了,“若谢二小姐必须嫁人,王公子是否堪称良配?”
谢玄回答:“是。我该怎么做?”
蓝忘机问灵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怨灵向他提出反问。
“让他现在去谢府守着谢小姐,今晚我去让他在谢小姐面前显形。只要谢小姐看见他,一时间就不会再寻死。剩下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魏无羡既是回答谢玄,也是回答蓝忘机。
谢玄很快就用琴音给出了回复,蓝忘机望着魏无羡,轻声说:“他同意了,他说谢谢。”
魏无羡再次吹动陈情,须臾间,谢玄的怨灵消散而去。
“蓝湛,你说过,神兽当初是用这颗金丹的灵力化解怨气,对吗?”放走了谢玄,接下来该来解决王公子的问题了。
“对。”蓝忘机点头。
“所以,现在我试着用灵力把王公子身体里被怨灵侵扰后残余的怨气碎片吸出来,然后你试试《洗华》再给他净化一下?我们两个合作,应该可以在不伤害怨灵的情况下,恢复被怨灵侵扰的神志吧?”魏无羡想:这次出门夜猎,倒是有意思,人得救,怨灵还不能伤!
“可行。”蓝忘机心中所想和魏无羡的提议没有半点不同。
魏无羡来到床边,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向王公子的眉心,运行金丹,尝试从王公子的身体内将残余的怨气吸出。蓝忘机则坐到桌前,弹奏《洗华》。
两柱香的功夫,王公子的眼睛慢慢合上,陷入了睡眠。
魏无羡停了手,调整气息。蓝忘机也收了琴,走到魏无羡身边,掏出一方素白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轻声问道:“很费神,是吗?”
“还好,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刚开始有些费劲儿,后面就好多了。你说他大概会睡几个时辰?醒来后应该就没问题了吧?”魏无羡又伸手去探了探王公子的脉。
“可能会睡半日吧!醒来应该就没事了。”蓝忘机看了看,也觉得没有问题。
“我们不能跟王家讲这件事的始末吧?毕竟……”魏无羡虽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很明确,既然谢二小姐还有可能要嫁入王家,这事儿就不适合跟王家说得太多。
“嗯。”蓝忘机颌首。
“蓝湛,现在我要去谢府。只有靠近谢府,我才能让谢玄在谢小姐面前现形。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先留在这里啊?”魏无羡一脸认真的神情。
“我为何要留在这里?”蓝忘机有些不解。
“你不要留在这里守着你的知音?”魏无羡还是没能憋住笑意。
“魏婴!”蓝忘机无可奈何,果然魏婴一忙完正事儿就又开始了!
“好吧,把王太傅叫进来吧,咱们确实得走了。”魏无羡决定暂且放过蓝忘机。
蓝忘机打开房门,王籍很快就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儿子之前怎么也闭不上的眼睛已经闭上,就知道一定是成功了,连忙行了谢礼:“含光君,夷陵君,辛苦了!”
“王太傅,令公子可能还需要睡上几个时辰,醒来后应该就无大碍了。”蓝忘机还礼答复。
“小儿此次是否确是中了邪祟?不知因而而起?”王籍自然想要问个明白。
“我们来时,这里已经没有邪祟。所以,我们还需去追。就不再打扰了。”蓝忘机明确表示告辞。
“二位这就要走?无论如何也要住上几日,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啊!”王籍极力挽留。
“王太傅,您放心,我在桌上已留下许多咒符,您让人贴在公子的门上,邪祟必不会再来。我们此刻必须得去抓那邪祟,以免他再次作乱不是?”魏无羡笑着过来给蓝忘机帮腔。
“这……那在下就不耽误二位仙君办正事,待小儿康复,一定让他亲自去姑苏登门拜谢!”王籍见蓝忘机和魏无羡执意要走,也就不好再强留。
“去姑苏?不必,不必!除魔降妖是仙门的本分,王太傅真的不必客气。那我们就告辞了!”魏无羡心中警铃大作,糟了,真要去姑苏?不会赖在云深不知处不走吧?静室的家具还没换呢!不过,就算去了,也没必要在静室招待他吧?对,不能让他进静室!
就这样七七八八地想着,魏无羡和蓝忘机走出了王氏大宅。因王籍一直送到门口,魏无羡不太好意思与蓝忘机共御避尘,就自然而然地唤出了随便。蓝忘机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便告别王籍,御剑而上。
待飞至空中,蓝忘机让避尘靠拢随便,招呼魏无羡:“魏婴,你过来。”
“我飞得好好的,干嘛要过来?”魏无羡还正想着王戎之将来可能的姑苏之行呢,气不打一处来。
“那我过来?”蓝忘机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一点儿也不气馁。
“你别过来,随便那么轻巧,可载不动我们两个!”魏无羡一口回绝。
“不试怎么知道载不动?”蓝忘机一副真的就打算收了避尘的样子。
“算了算了,我过来。”魏无羡还真担心两个人在随便上摔下去,那明天就得成为整个仙门的笑柄。
魏无羡收了随便,跳至避尘之上,被蓝忘机抱了个满怀。
“蓝湛,你看你现在哪像蓝氏的人?竟然会耍赖!”魏无羡想,蓝湛终于还是跟着我学坏了啊!
“我是云梦江氏的姑爷,江氏讲究随心随性,没有那么多规矩。”蓝忘机大言不惭。
“蓝湛!”魏无羡简直服气了!
“我不喜欢一个人御剑。”蓝忘机的语气像个孩子。
“含光君,你几岁啊?”魏无羡忍不住要笑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我可不是嫌你老啊!你不要冤枉我!我是说,你这话说得简直像个孩子!”
“我从小就被所有人说我像个大人。”蓝忘机对于魏无羡的这个说法也觉得新鲜,他是孩子的时候好像就不怎么像个孩子。
“我喜欢你像个孩子。在我面前,你像个孩子就很好。我疼你!”魏无羡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侧头轻轻拍了拍蓝忘机的脸,“蓝湛小朋友,待会儿到了金陵,我给你买糖吃!”
“我带你去逛秦淮河的夜市。”蓝忘机也笑了。
“秦淮河?真的呢!谢氏府邸就在秦淮河边对不对?听说是全天下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呢!美景美食美人,样样都出名,对吧?”魏无羡说着,就觉得饿了。还真是,跑了一趟王家,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顿!
蓝忘机本来一脸笑意,计划着晚上要带着魏无羡好好逛逛的,听到“美人”两个字,就收起了笑容说道:“要不等会儿找家客栈,想吃什么让人送到房间去吃吧!”
“那怎么行?不是应该坐船夜游秦淮河吗?我还听说,船上有跳舞的,有唱曲的,可热闹了!”魏无羡说得眉飞色舞。
“怎可去那种地方?”蓝忘机狠狠地在魏无羡背上拍了一下。
“去看看有何不可?我记得我十六岁那年,江叔叔来金陵办事,本来说带着我和江澄一起来的。可是虞夫人说我们未及弱冠,不让我们来。可见,即使是虞夫人管我们那样严,弱冠之后也是可以来的。”魏无羡一脸向往。
“你现在也没有满二十岁,不许去。”蓝忘机突然找到了个充足的拒绝理由。
“啊?”魏无羡长大了嘴巴,回头瞪着蓝忘机。
“你本来就还没有满20岁,还差半年,不是吗?所以,你还是不可以去那种地方!”蓝忘机笑了起来。
“蓝湛,你不能这样欺负我!现在又没有长辈管着我,差半年有什么要紧?”魏无羡气坏了。
“没有长辈管你,有我管你。”蓝忘机的笑意更浓。
“你我同辈,你凭什么管我啊?你这也太霸道了吧?”要不是御剑在空中,魏无羡就要跳脚了。
“凭我是你夫君。”蓝忘机凑到魏无羡的耳边,说完还轻轻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蓝湛,你就带我去看看嘛!你不让我去,你也去不成不是?”魏无羡还想再争取一下。
“我本来就不去,也不想去。”蓝忘机不为所动。
“去看看嘛,你就没有一点好奇心?蓝湛,你是不是男人?”魏无羡气急败坏。
“这个你最有发言权。”蓝忘机此言一出,魏无羡彻底无话可说了。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121.
与怨灵共情,到底应该怎么做?魏无羡其实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理论上应该是可行的。他猜想,这个过程应该和问灵有些类似,他和怨灵之间仍需要有某种介质。或许,可以让怨灵和自己共同来控制陈情,借助陈情的旋律,让自己的意念融入怨灵的记忆。是的,魏无羡打定主意要试一试。他闭上眼睛,集中意念,开始吹奏陈情。
旋律响起,怨灵开始有所反应,一股怨气从怨灵身上分离出来与陈情相连。蓝忘机立即就明白了,魏婴是要借助陈情来实现共情...
121.
与怨灵共情,到底应该怎么做?魏无羡其实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理论上应该是可行的。他猜想,这个过程应该和问灵有些类似,他和怨灵之间仍需要有某种介质。或许,可以让怨灵和自己共同来控制陈情,借助陈情的旋律,让自己的意念融入怨灵的记忆。是的,魏无羡打定主意要试一试。他闭上眼睛,集中意念,开始吹奏陈情。
旋律响起,怨灵开始有所反应,一股怨气从怨灵身上分离出来与陈情相连。蓝忘机立即就明白了,魏婴是要借助陈情来实现共情。
蓝忘机密切关注着魏无羡的神情,左手握住避尘的剑鞘,右手握住剑柄,随时准备拔剑而出,斩向怨灵。
还好,魏婴的状况看起来很平稳。怨灵似乎也非常配合,陈情吹奏出的声音,竟然出人意料的动听。一开始,舒缓平静,后来,欢快愉悦,再后来,深情缠绵,到最后,哀婉悲伤。蓝忘机突然觉得,当初魏婴给陈情笛取名“陈情”,就仿佛是提前预知了今天的场景一样!这名字太贴切了!因为这笛声,真的是在陈情啊!
蓝忘机终于放下心来。魏婴是对的,他总是对的。还好,自己没有阻他。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停了下来。怨灵身上分离的那股怨气脱离了陈情,回归怨灵本体。魏无羡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蓝忘机还没有来得及问一句,就被魏无羡扑了个满怀。魏无羡眼里含着泪,把蓝忘机抱得紧紧的,喃喃自语:“蓝湛,蓝湛,还好我回来了。还好你一直等着我。你知道我们有多幸运吗?”
蓝忘机回抱住魏无羡,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我知。魏婴,怎么了?不急,慢慢说。”
魏无羡慢慢平静下来,望着蓝忘机,“蓝湛,这可能会是一个难题。”
谢玄,是陈郡谢氏的旁支子弟,与如今陈郡谢氏的嫡系已在五服之外,但其父兄都仍依附于谢氏嫡系讨生活。因毕竟仍属谢氏子弟,得以在谢氏私塾听学,算是嫡系子弟们的伴读。
谢氏数百年来,重视子女教育,嫡系女儿与儿子一样,入学听学,并无半点不同。也正因如此,谢家历史上才会出现那么多有名的才女,以至于“谢女”几乎就成为“才女”的代名词。
谢玄就是在谢氏私塾,结识了谢二小姐,也就是王公子即将迎娶的新娘。
谢玄与谢二小姐,同窗多年,渐生情愫。然而,且不说同姓不婚是豪门望族的惯例,谢玄这样依附于嫡系讨生活的旁支,与谢氏嫡系的门第相差悬殊,即使他不姓谢,与谢二小姐也无半点可能。
可是,少年和少女,就是这样相爱了。爱得坚定而执着。后来,王氏上门提亲,谢二小姐对父母明确表示不嫁,但也并未说明为何不嫁。
谢氏与王氏,作为当今豪门氏族两大显贵,历代皆有联姻。这样的亲事,怎可能因谢二小姐的任性而告吹?谢家一面将谢二小姐软禁在闺房内反省思过,一面暗暗调查谢二小姐抗婚的缘由。
私塾一起听学的同窗那么多,这些年大家总能看得出些蛛丝马迹。慢慢谢家也就明白,自家二小姐心里惦着的人是谢玄。
谢氏这样的书香世家,并未对谢玄有半点残害。谢家的大公子在北方做官,谢家便将谢玄派到大公子府上做个书记官,日后也好奔个前程。谢玄不得不走,却难抵相思。到了北方没多久,就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身死异乡。谢玄相思而死,放不下谢二小姐,化为怨灵,日日静守在她身边。他看着谢二小姐痛哭三日后,奇迹般恢复了平静,不悲不喜,日复一日,在闺房写字画画抚琴。写的是他们曾一起读过的诗,画的是他们两人一起画过的画,弹的是他们一起谱过的曲,完全沉浸在回忆的世界里。然而,随着与王公子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谢二小姐见退婚无望,开始断食,一心求死,如今已有三日。谢玄实在无法看着心上人如此自苦,遂想到要阻了这门婚事。然而,谢玄也知,王公子在此事中完全无辜,不忍伤他……如今,王氏封锁了王公子失了神智的消息,谢氏那边尚不知情,谢二小姐也还在断食之中……
魏无羡把共情所获取的信息说给蓝忘机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魏无羡的眼圈已经红了,他在共情的过程中,身临其境,看得真切,谢二小姐在闺房写字画画抚琴,俨然就是一个女版的蓝湛。蓝湛那样过了十六年啊!但蓝湛又比谢二小姐幸运,至少,没有人逼着蓝湛放弃!而自己,又比谢玄幸运太多,至少自己从没有那样眼睁睁看着蓝湛自苦,却又完全无能为力。
如今的情况是,救了王公子,婚事照常,谢二小姐可能会死。若不救王公子?也没有道理不救王公子,他在此事中不仅无辜,还很可怜。即使大婚如期举行,他此生也只会与一个注定无法交付真心的伴侣共度。而他,事实上,原本配得上一个足够好的人。
蓝忘机与魏无羡都经历过无数的夜猎。他们原以为,夜猎无非是斩妖除魔,降鬼除祟。以他们二人如今的能力,这些都不在话下。然而,今天所遇到的情况,让他们始料未及。没有一个坏人,没有一个恶鬼。谢玄之死,怪不得王公子,怪不得王氏,甚至也怪不得谢氏。平心而论,王谢两家的联姻无可非议。王公子与谢二小姐,无论是门第家世还是年龄品貌,都足以匹配。谢氏对谢玄的处理,已是仁慈有加,挑不出半点毛病。谢玄与谢二小姐,情真意切,却也阻力重重,如今更是人鬼殊途,无任何转机。但谢二小姐情之所至,很难说,对她而言,到底是活着嫁入王府更好,还是如她所愿死了更好?这样的事情,旁人岂能说得清?
“蓝湛,再问一次灵。”沉默许久之后,魏无羡终是开了口。
“再问灵?问什么?”蓝忘机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这个故事,对于蓝忘机而言,感触比魏无羡甚至更深。是啊,这世上,大概没有人比蓝忘机更能体会谢二小姐每日在闺房写字画画抚琴的心情了吧!
“我说,你问。”魏无羡十分肯定。
“好。你说。”蓝忘机把手放在了琴弦上。
“你问谢玄,他想要如何?”
琴音响起,很快有了回复,蓝忘机随即就做出了解释:“他说,他想要谢二小姐活着。”
“你再问,谢氏可曾有过女子终身不嫁的先例?”
“没有。”谢玄很快用琴音回答。
“你再问他,若谢二小姐必须嫁人,王公子是否堪称良配?”
蓝忘机迟疑了,他没有拨动琴弦,反而垂下手来,看着魏无羡,“你想让他劝谢二小姐嫁入王家?”
“嗯。王家和王公子我们都看到了,如果谢二小姐迟早要嫁人,这里总比别处好,不是吗?”
“魏婴,不是这里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她愿不愿的问题。若她想在心里守着自己爱的人过一生,有何错?有何不可?为何要劝她?为何要阻她?”蓝忘机有些激动,印象中,他似乎还没有与魏婴这样争执过。
“蓝湛,她不是你。她是女子,没有生在仙门,甚至也没有身在一个普通的小户人家。你也听到了,谢氏这样的豪门,没有过女子终身不嫁的先例。除非她死,她恐怕逃不掉嫁人的宿命。”魏无羡轻轻握住了蓝忘机的手。
“所以她一心求死。或许,死对她而言,更好过些。”蓝忘机也回握住魏无羡,他不敢想象,当初那十六年里,若有一天魏婴的魂魄回来寻他,一开口却要把他推给旁人,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自己绝对宁可去死!
“蓝湛,我在共情里看到了谢二小姐,是又年轻又美好的女子,任何人看到那样的生命,都不会忍心看她去死。”魏无羡知道蓝忘机的感受,但他也知道,谢玄无论是人还是鬼,也都不想看到谢二小姐去死。
“可是,就能忍心看她痛苦地活着吗?”蓝忘机并没有被说服,但他也明白,从一个理性旁观者的角度而言,魏婴说的是对的。
“蓝湛,选择权在谢玄和谢二小姐自己的手里。我只是叫你问问他。”魏无羡用力握住蓝湛的手,“蓝湛,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都和以前不同了。以前遇事,你是更理性更现实的那个,而我却总是感情用事。如今,我变得越来越像过去的你,而你变得越来越像过去的我。”
确实如此。所谓道侣,可能就是这样吧!在对方身上,看到了那些自己原本不具备的闪光,就会情不自禁地向对方靠拢,学会用他的方式去思考,去行动。慢慢的,慢慢的,两个人越来越像对方。因为,原来对方的身上,藏着一个自己的另一面。那一面,或许未知,但其实同样美好。
《博君一肖》实体书第一本
2020年的暑假出了《博君一笑》的上下两册,2022年的暑假又弄好了《博君一肖》的第一本。虽然已经因为词穷和懒,停更小半年了,但我也没闲着,把《博君一肖》的前七十几章配了图,整理排版后印成了实体。这本共20万字,1000+张图片,234页。就喜欢文字和图片能一页页展示在眼前,不只能看到,还能摸到能闻到的那种感觉。(看到最后有惊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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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部分是网上各处搜罗到的花絮的文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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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娇夫(1)
一、
星期天,天气晴,在这个非常适合兜风享受春光的日子里,王一博捡了个男人。
他垮着脸,下三白的眼无语地看着躺在自己车顶上的男人,又用力拍了拍车壳,但上面的人依旧一动不动,要不是胸膛那过于规律的呼吸,王一博甚至觉得这人是不是死在他车顶了。
“你再不起来我要报警了!”王一博不耐烦地又吼了声。
那男人似是被吓到,抖了抖身子,才缓缓转醒,摸索着揭掉盖在头顶的帽子,一双红红的眼睛睁了开来,精致到近乎漂亮的脸涨得粉红,蜷着身子有些怯懦地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的怒气僵在脸上,一时间懵在原地。
那人扁着嘴,轻轻地从车顶上下来,双手握成拳,站好朝王一博鞠了个躬。
王一博...
一、
星期天,天气晴,在这个非常适合兜风享受春光的日子里,王一博捡了个男人。
他垮着脸,下三白的眼无语地看着躺在自己车顶上的男人,又用力拍了拍车壳,但上面的人依旧一动不动,要不是胸膛那过于规律的呼吸,王一博甚至觉得这人是不是死在他车顶了。
“你再不起来我要报警了!”王一博不耐烦地又吼了声。
那男人似是被吓到,抖了抖身子,才缓缓转醒,摸索着揭掉盖在头顶的帽子,一双红红的眼睛睁了开来,精致到近乎漂亮的脸涨得粉红,蜷着身子有些怯懦地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的怒气僵在脸上,一时间懵在原地。
那人扁着嘴,轻轻地从车顶上下来,双手握成拳,站好朝王一博鞠了个躬。
王一博看他泫然欲泣的样子(绝不是见色起意),心不禁软了软,放轻了语气,问道:“你怎么会睡在这?”
那人摇了摇头,显然也是有点茫然的样子。王一博见状便又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送你回家?”
那人又摇了摇头。王一博没辙了,看了看外面灿烂的太阳,忍痛放弃了自己要去兜风的想法,跟男人说道:“如果你什么都不清楚,那我带你去警察局,或许警察可以帮到你。”
那人猛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王一博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只会摇头啊?”
那人顿了顿,摇了摇头。
“……”王一博气笑,“我说,你能不能点个头?”
那人诺诺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王一博松了口气,好歹不是傻的。他扬了扬下巴,问道:“不去警察局的话,先回我家行不行?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吧?”
男人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于是王一博就把他捡回家了。原本还以为这个男人不会说话呢,但是当王一博给他倒了杯热水的时候,他对自己轻轻说了声什么。王一博没听清,疑惑地看着他。
男人笑了笑,又说道:“嘛咕哒。”
“……”很抱歉,王一博一个字也没听懂。他坐到对面沙发,看着这个面容精致但穿着奇特的人,好奇地问道:“请问,你是怎么想到短袖里面穿长袖,短裤里面穿长裤,甚至短袜里面穿长袜这种叠穿搭配的呢?”
男人瞪大了眼睛,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看起来有些疑惑的样子,“咕么哒嘛叽呐?”
“……”王一博扶额,原谅他真的真的真的一个字也没听懂,唯有苦笑,“你到底是哪里人啊?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听得懂我说什么吗?”
男人自信地点点头。王一博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听得懂,估计对普通话确实是会听不会说吧。
男人指了指王一博,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动作开开合合的。
王一博咬着指甲盖看着他比划,试探地说道:“叫我说话?”
男人兴奋地点头。
“那我说什么?”
男人摊摊手,耸耸肩,笑起来眼睛眯眯的,还蛮可爱。
“随便说吗?”王一博思索了一下,又确认道:“一定要说吗?说啥都行吗?”
男人重重地点了三下脑袋,以示对王一博三个问题的回应。
要不是看在这个人这么好看可怜的份上,他早就把人轰出去了,这么多要求,鸡同鸭讲的。
虽然但是,王一博还是答应了他奇奇怪怪的要求,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说点啥,便拿出手机翻了篇近代小说,照着念了起来。
男人好奇地伸长脖子,探出头看着王一博手里发光的东西,一边竖着耳朵听他念。一章念下来王一博嘴都酸了,问他:“我念这些对你有用吗?”
男人点点头,笑了,“当然有用啊。”
“???”王一博瞠目结舌,“你你你又会说话了?”
“我刚学的啊,”男人指了指他,“跟你说的话学的。”
王一博不淡定了,牙牙学语尚要好几年,外国人学中文也要耗个几年,但这个奇怪的男人竟然只用了一篇文章,就学会了中文……
男人腼腆地笑了笑,挠挠后脑勺,说道:“其实是有一个快速录入系统啦,将你说的话录进去,排序找规律,就很容易学会了。”
王一博不太相信这种话,但是面前这个人确实是在十几分钟里学会的,又让他有点疑惑,“但是这个这么科学的系统在哪里呢?”
“我的脑子里啊。”男人说得一本正经,王一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装作相信他还是应该嘲笑他,只能把水杯推到他面前,“您还是喝口水吧。”想了想,又转了个话题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为什么会睡在我车顶?”
“唔,”男人含着水想了想,把水咽下去道:“按照你们的语言来说,我应该叫肖战。”
“肖战?”王一博啃着指甲盖,心想,这名字怎么有点古代感。
“嗯,”肖战咧嘴笑了,起身走过去弯腰抱了抱他,“谢谢你收留我。”
王一博吓了一跳,有些防备地将双手交叉在胸前,蹙眉道:“男男授受不亲。”
肖战歪着头,苦恼地咬唇,喃喃道:“我怎么忘了水蓝星人的社交礼仪是握手呢。”
“什么?”王·听力过人·一博抬头看着他,“什么水蓝星人?”
“啊,没什么……”肖战缩着身子坐回沙发,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王一博看着他,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个叫肖战的奇怪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动作有多不自然,随便来个人也知道他在说谎啦。
“诶,你不会是外星人吧?”王一博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逗逗他。肖战却惊得跳了起来,瞪圆了大眼睛,“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王一博闭上了嘴巴,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肖战这句话了,演得跟真的似的,让他都不忍心嘲笑他。
肖战却以为王一博不说话是什么都看透了,等着自己交代呢。来之前就听说水蓝星人很嗜血很残忍,来到这个星球一定记得不能暴露身份,不然会被他们抓去煎焖煮炸开膛破腹做实验的!现在看来,水蓝星人真的很聪明啊……
肖战蔫蔫地再次坐回沙发上,耷拉着脑袋,愁容满面,诺诺道:“那我偷偷告诉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抓我去做实验。”
“??”王一博黑人问号脸,“我为什么要抓你去做实验?”
“真的不会抓吗?”肖战抬起头看着他,倔强地要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会啊。”王一博哭笑不得。
“那,那我跟你说,你要保密哦。”肖战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像个小孩子一样,莫名戳中王一博,便也跟着他说道:“我一定保密。”
肖战这才放下心来,缓缓道:“其实,我是炽火星人,我这次来水蓝星,是有秘密任务要执行的。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落到你的车顶的,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炽火星?”王一博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有精神疾病的,但是什么炽火星,他听都没听过,难道是我们说的火星?说不定呢,毕竟他把我们的地球也称作了水蓝星。
肖战又看了眼王一博,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你的车没坏吧?我之前看资料说水蓝星人的车很贵的。我刚来,也没有你们这里用的钱可以赔给你。”
王一博顾不得这个,他只关心一个问题:“你真的是炽火星人?”
肖战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
“炽火星人?没开玩笑?”王一博有点相信他说的“鬼话”,但又怕真信了自己就是大傻子。
倒是肖战义正言辞的,“对啊,我没有必要骗你,我说了告诉你就肯定会说实话的。我是炽火星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我不会拿自己星球开玩笑。”
肖战这句话让王一博想到了同样的一句话——“我不会拿自己的国家开玩笑”,莫名的,王一博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肖战托着腮看他,隐约有些期待,这个水蓝星人长得真好看啊,比炽火星的人还好看。
王一博苦笑,“你连我叫什么你都不知道,就敢把身世秘密告诉我啊?”
“你是好人,”肖战说得很真诚,“我的直觉很准的,你就是好人。”
王一博心里突然像被灌了一杯热水,有些暖,怎么会这样?真的有人会因为直觉无条件相信另一个人吗?
“唔……不可以告诉我吗?”肖战见王一博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便笑了笑,“没事啦,如果你确实不方便说的话,那我……”
“我叫王一博。”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肖战的话,他顿住了话语,听对面这个水蓝星人一字一句道:“三画王,长横一,渊博的博。”
肖战愣愣地点了点头,王一博沉沉的声音像是有魔力吸着自己,将自己吸进他那深棕到近乎黑色的瞳孔。
这个水蓝星人好特别,肖战想,会一字一句解释,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可惜了。
自己也不会写水蓝星的字,鬼知道什么三画王长横一的。🤪🤪🤪
【博君一肖】将错就错04
傲娇啵x懒散赞,别别扭扭的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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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少年时就心动过的人就坐在他的对面,构成了继那个夏天之后,最美的一幅画卷。
而那些曾经的愤愤不平和心有不甘,似乎也在那人的浅笑晏晏中,被轻柔地抚平了。
Chapter 4 再次心动
王一博注意到肖战,是在他转去S大附中上的第一节体育课。
两个班碰巧同一时间上课,王一博班的体育老师是个小年轻,活力十足,每节课都要带着他们一起绕着操场慢跑五圈。
王一博是在跑到第三圈时看到了肖战。
瘦高的身影,正在跟同学一起打排球,垫球的手势很不标准,垫出去的球往后飞,砸到了跟他一组的男生身上。
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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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少年时就心动过的人就坐在他的对面,构成了继那个夏天之后,最美的一幅画卷。
而那些曾经的愤愤不平和心有不甘,似乎也在那人的浅笑晏晏中,被轻柔地抚平了。
Chapter 4 再次心动
王一博注意到肖战,是在他转去S大附中上的第一节体育课。
两个班碰巧同一时间上课,王一博班的体育老师是个小年轻,活力十足,每节课都要带着他们一起绕着操场慢跑五圈。
王一博是在跑到第三圈时看到了肖战。
瘦高的身影,正在跟同学一起打排球,垫球的手势很不标准,垫出去的球往后飞,砸到了跟他一组的男生身上。
被砸的男生哇哇叫了两声,扑过来拽着肖战的袖子拍打他的后背,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打法,肖战笑着躲,嘴里夸张地喊着“大侠饶命”。
以他5.3的视力,即便隔着七八米的距离,王一博还是清楚地看到了肖战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和那两颗白白的兔子牙。
好傻。
王一博收回视线,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跑,跑过了排球场地。
可剩下的两圈,他仍是会在跑过排球场时扭头看上一两眼。
不得不承认,傻归傻,这人的长相,是不报电影学院都浪费了的程度。
持靓行凶。
这些年王一博每次想起肖战,最后都会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出这个结论。
洗了澡,头发吹得半干,王一博歪在沙发上,随手按了个频道,心不在焉地翻了两下手机。
然后目光和手指都凝住了。半晌,才又点了一下。
肖战在四十分钟前给他发来了微信:你到家了吗?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啊!
王一博看着那个白色框框里的文字,脑子里已经自动播放了肖战打这些字时的表情。
肖战的表情总是很丰富,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小表情太多而显得不大气,反而把他的眉眼衬得更加生动漂亮。
是的,漂亮。
这是王一博在第一眼看见肖战时,大脑就自动做出的评价。
王一博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回了一句:改天是哪天?
作为一个初次见面的甲方,这个回答未免有些太不客气了,但作为一个有过一定交集的高中校友,他这个回答貌似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对肖战这样的人,一定不能顺着他的客气而客气,不然邀约就会真的变成一场客气。
肖战大概没对他开消息免打扰,回复得很快:后天好不好?我这两天抓紧赶下稿,到时候顺便给你看样图。
王一博把已经打好的不急两个字删掉,想了想,回复了一个:好。
肖战回了他一个OK的表情包:那说好了,后天见!
而另一边,肖雯靖正伸长了脖子往肖战的屏幕上瞄:“怎么样怎么样?王小枫答应了吗?”
肖战在她面前晃了两下手机:“答应啦。”
“他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啊?明明上学的时候油盐不进,谁都约不出来的啊?”
肖雯靖满心疑惑,同时心疼自己输掉的这顿饭钱,她刚才临时起意,跟肖战打了个赌,让他约王一博吃饭,看这位曾经的冰山校草会不会应约。
应了,饭钱她报销,不应,肖战请她吃大餐。
没想到冰山男神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十分主动,生怕请吃饭的人反悔似的。
“那是因为你们对他有所图,他才不出来的好吧,我这是正常沟通及还人情流程,他没道理不出来啊。”肖战退出聊天界面,又开了袋薯片来吃,“要吗?”
“不要!我下个月要穿婚纱的,你少害我!”肖雯靖躲得远远的,恨得牙痒痒,“从小你就带着我吃零食,结果你干吃不胖,搞的我追男神总是追不上!”
“追不上有追不上的好处,这不就让你捡着我姐夫了吗?”
“什么叫我捡着他,明明是他追的我!”肖雯靖不干了,“不能因为上学时我屡屡受挫你就拿老眼光看人啊!我告诉你,那是因为那帮男生眼界不行,只看脸不看身材,不懂得欣赏我这种野性的美!就喜欢那些个小白花——少年不知彩子好,只把晴子当做宝!”
“是是是,你最美!”肖战积极且敷衍地回应,“肖彩子!”
他堂姐说的也没错,上学时肖雯靖行情是不大好,但毕业之后校服一脱,头发一烫,再配上个性一些的服饰和妆容,妥妥的欧美范御姐范儿——只要别开口说话。
肖战上下打量下肖雯靖:“要是没我姐夫,说不定你再追一把王小枫也能成呢。”
“王小枫我不行,他那个性格太冷,当男神供着还行,真要过日子我怕被冻死。”肖雯靖缩着脖子搓了搓手臂。
“哪有那么夸张啊?他也就不爱说话跟面瘫了一点,但其实人还是蛮好相处的啊……”肖战仔细回忆了一下,仅有的几次接触,王一博虽然都算不上热情,但也从来没拒绝过他什么。
送他巧克力他收了,给他情书他也收了,约他吃饭他也同意了,而且看着天气不好还主动送他回家,下车时明明基本不下雨了还硬塞给他一把伞。
他算不得特别会交际会说话的那种人,但无论是上学时还是现在,他都没在王一博那里觉得特别尴尬和不自在过。
王一博给他的印象,外表是正常的流川枫,实际是Q版的流川枫,酷萌酷萌的。
“他是在你这里好相处吧?”肖战边说话边喀喀地啃着薯片,肖雯靖双手交叉夹在腋下,防止自己忍不住伸手,“我跟你讲,你后来不是考美院提前批走了吗,高三下半学期大家可能是觉得再不说就没机会了,追王小枫的那真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愣是一个也没看上,谁也没搭理!这么一想我还算待遇好的,起码他收了我的巧克力和情书。”
“啊?”肖战这倒真的有些惊讶了,“你是说他作为S大附中最帅校草,一直到毕业都是单身狗?”
肖雯靖点点头:“要么是眼高于顶,要么是性取向有问题。”
肖战不同意:“就不能是人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成绩在文科班都相当一般,刚上平均线吧。”
“那也有可能是……”
肖战话没说话,房门就被推开了:“战战,雯靖,吃饭了——肖战你又在饭前吃零食!”
肖妈妈睁圆了眼,肖战捂着薯片眼睛睁得更圆:“妈你又不敲门!”
肖雯靖拍拍手,一如既往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婶子,揍他!”
约定时间的头天晚上,肖战给王一博发了微信,问他想吃什么,王一博回了一句:都行,看你喜好。
肖战于是也没再客气,定了他们高中附近的一家屋顶餐厅。
出门之前他稍微纠结了一下,是穿得休闲一点还是穿得正式一点,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毕竟他约王一博,也不是以乙方的身份在约甲方爸爸。
校友重逢,餐厅又选在学校附近,那就穿得青春一点,应个景吧。
肖战最后选了一件款式简单大方的白T和一条卡其裤,背上包出了门。
他刻意比约定时间早去了十几分钟,刚坐下没多久,王一博也到了。
心有灵犀般的,对方也改走了少年派路线,黑T军绿五分短裤,裤边与白袜之间露出的小腿又细又直又白。
这人真的很二次元,用现在的话讲,叫撕漫男。
“一博,这里!”肖战笑着挥了挥手,自然而然地叫出了这个有些亲密的称呼。
正往这边走的王一博身形一顿,而后走到他对面坐下,随手摘了扣在头上的棒球帽。
染成深亚麻色的头发随着他摘帽子的动作解除封印一样散开,自然地形成一个非常有型的弧度。
肖战惊奇地睁大了双眼:“你是怎么做到大夏天戴棒球帽还不压塌头发的啊?”
王一博嘴角略勾了勾:“发量够多就行。”
“?”肖战眨眨眼,“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我没有证据?”
“你发量也很多,不必对号入座。”
“昂……”原本想自黑开个玩笑的肖战猝不及防地挨了句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屈起食指蹭了蹭鼻尖,把菜单推给了王一博,“你看看想吃什么,他家的菜量不大,但做得很精巧,味道也不错,可以多点几道。”
反正也有人报销。
这最后一句肖战自然是没说出口。
“你来点吧,我都可以。”王一博又把菜单推了回去。
“那好吧,”肖战没有再推脱,又把菜单扒拉了回来,“你有什么忌口吗?”
“不太能吃辣,其它没有。”
“不能吃辣已经忌了一大半啦!”肖战顺嘴就吐槽,自己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更没看到对面被吐槽的人歪着头,带着一点笑意在看他。
华灯初上,三层高的小楼顶层被做成一个大花园,餐桌之间以绿植隔开,拉着串灯,柔和的黄色。
木质的餐桌上摆着花瓶,里面插着一支洋桔梗,淡淡的绿色给夏夜平添了一份清凉的温柔。
他从少年时就心动过的人就坐在他的对面,构成了继那个夏天之后,最美的一幅画卷。
而那些曾经的愤愤不平和心有不甘,似乎也在那人的浅笑晏晏中,被轻柔地抚平了。
能再次遇见肖战,真的很好。
也许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他在这个夏天,去书写他们的未完待续。
“这个桂花藕韵你可以吗?他们家这个糖霜熬得刚刚好,不会太甜,你要不要试试看?”
“你怎么知道太甜的我不可以?”
“不是你说的不喜欢甜食吗?我给你巧克力的时候——”
肖战闭了嘴,有些心虚地抬眼瞄了下王一博。
想象中的疑惑、追问或是起哄都没有,王一博只是挑了下眉,歪头看着他。
眼神中似乎有一点试探,和一点他看不太懂的东西。
“那、那个,大晚上的吃甜食不大好,我们还是换个别的菜吧!”肖战生硬地转了个弯,恨不得把脸埋在菜单里。
本来嘛,那些糗事他不提王一博估计早就不记得了,他这一时嘴瓢,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却见对面的青年手指在木桌上轻扣两下,声音里似乎染着一点笑意:“就这个吧,偶尔吃点甜的也挺好。”
肖战用菜单挡着半张脸,再次抬眼去看。
王一博的表情很淡,眼睛却很亮,像是满天星光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晚自习的课间,他在操场上的跑道上把肖雯靖的情书给王一博的那一天,天上也是有很多的星星,而王一博,似乎也是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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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小赞,管杀不管埋。
傲娇小啵,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588.
“钱就是钱,哪来的什么私房钱?我的钱,难不成还要藏着掖着?说到底,还不都是留给曦臣和忘机的?”蓝启仁笑了起来,在魏无羡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怎么?难道……忘机在静室……藏了私房钱吗?”
“既是私房钱,我怎会知道?倘若我都知道了,那还算什么私房钱?”魏无羡乐了,歪着脑袋看向蓝忘机,调侃道,“蓝湛,叔父审你呢!老实交代,你有没有藏私房钱啊?”...
588.
“钱就是钱,哪来的什么私房钱?我的钱,难不成还要藏着掖着?说到底,还不都是留给曦臣和忘机的?”蓝启仁笑了起来,在魏无羡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怎么?难道……忘机在静室……藏了私房钱吗?”
“既是私房钱,我怎会知道?倘若我都知道了,那还算什么私房钱?”魏无羡乐了,歪着脑袋看向蓝忘机,调侃道,“蓝湛,叔父审你呢!老实交代,你有没有藏私房钱啊?”
“……”蓝忘机有点儿无语,他的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私房钱”这个词儿。真的,正如刚才叔父所说,钱就是钱,哪来的什么私房钱?
“我们忘机是肯定不会藏私房钱的!”蓝启仁捻须而笑,拍了魏无羡一把,“要藏,也是你小子藏吧?”
“天地良心!叔父,我的乾坤袋里,连一文钱都没有!”魏无羡跳了起来,一脸的委屈,“我上哪儿藏私房钱?”
“这我信!” 江澄白了魏无羡一眼,“你这个出门从来不带钱的懒家伙,把钱塞你乾坤袋里,你都嫌沉!”
“就是嘛!”魏无羡连连点头,兴奋地冲江澄竖起了大拇指,一脸傻乐,“知我者,江澄也。”
“我这是夸你吗?你还好意思笑?”江澄又白了魏无羡一眼,想起上次这家伙在眉山请人绣小像,因为偷懒没带蓝忘机给他准备的钱袋,惹出一堆误会和麻烦的事儿,实在觉得好笑。
“不带钱不管钱怎么了?我这人虽然兜里没钱,但心里有钱!不像某些人,仗着兜里有钱,花起钱来的时候,根本没个谱!”魏无羡借题发挥一般,意有所指地瞪了蓝忘机一眼,转头冲叔父抱怨,“叔父,我一直想问您的,蓝湛这么个心里眼里没钱的家伙,您让他当家主,就不怕他……败家吗?”
“我怕什么?蓝家的日常用度,自有定例,几百年沿袭下来的账务规程摆在那里,任谁做家主,都是一样,没法多花一文不该花的钱!至于忘机跟你在静室的花销,那是你们自己的钱,怎么花,自然是你们自己决定!”蓝启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皱起了眉头,“怎么?忘机舍得在你身上花钱,给你买漂亮衣裳,还要被你埋怨不成?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可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忘机!”
“……”魏无羡无语了,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叔父当着众人的面,敲打敲打蓝湛,替他管管这个花钱大手大脚的败家子儿,却不料反被叔父敲打“不能欺负”蓝湛?说到底,这老蓝二公子,八成也是个眼里心里没钱的主儿吧?
“无羡你放心,我们忘机啊,你不在的那些年里,什么嗜好也没有,什么开销都用不上!”蓝曦臣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替自家弟弟说话了,“如今看来,他是早有筹谋,把钱都给你攒着呢,所以你只管放心大胆让他给你花!”
“确实!那些年,我就没见过忘机给他自己添置过什么!一次都没见过!”蓝启仁也感慨起来,回想起当年那个苦行僧一般的忘机,心都是疼的。
“有人给你花钱,你还嫌人家败家?”温蓝见义父显然是陷入了伤感,赶紧站出来活跃气氛,冲魏无羡瞪了眼,“你听说过那句话吗?有人负责赚钱养家,有人负责貌美如花!我二哥给你买衣裳,你还不乐意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世上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江澄,听见没有?温蓝这话,是说给你听的呢!知道待会儿上了街,该怎么做了吧?”魏无羡也听出来了,叔父这是在心疼过去的蓝湛呢!于是,他自动忽略了温蓝嘴里的“貌美如花”,默契地配合她将话题岔开,拿江澄调侃起来。
“哦,买衣服。”江澄并不傻,他也听懂了自家媳妇儿和自家师兄的意图,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看了温蓝一眼,又想起之前魏无羡替他从姑苏燕脂屋买回来的那一大盒瓶瓶罐罐,复又加了一句,“对了,还要买脂粉。”
“哈哈哈哈!”聂怀桑哈哈大笑,合上扇子碰了碰蓝曦臣的胳膊,“曦臣哥,你瞧瞧,有忘机兄这么一位模范,再加上江兄有样儿学样儿,这标准啊,就上去了!看来咱俩跟他们一块儿出门,不多带些钱,怕是过不去了!”
“忘机确实……是楷模。”蓝曦臣笑了,“咱们都得向他学习。”
“……”蓝忘机被众人调侃得不知能说什么,微微红了脸,低着头默不做声,嘴角却有藏不住的笑意。金凌在一旁看热闹看得起劲儿,心里暗自替自己抱屈: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从来都忽略我的存在,相互打趣,精彩纷呈,这能怪我大嘴巴吗?这样的好戏,怎能忍住不跟思追景仪他们一起分享?
“曦臣这话倒是没错!”蓝启仁看向江澄和聂怀桑,笑道,“你们几个,眼看都要成亲了,确实都得跟忘机多学学!”
“干嘛都向蓝湛学?”魏无羡不服气了,拍着胸脯挺身而出,“我也很模范好吗?”
“就你?跟你学什么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典型!”江澄毫不留情地将魏无羡怼了回去。
“切!那是我命好!”魏无羡一脸傲娇,“你们想学还学不来呢!”
“是是是!你是花孔雀的命,他们谁也学不来!”温蓝眼见着自家夫君吵不赢了,便站出来替他帮腔,“花孔雀,我都等了一个上午了!你到底几时开屏啊?不是说了陪我出去逛街吗?你可别想抵赖!”
“就是就是!你少废话,赶紧的去换衣裳!今日想赖是赖不掉的!”江澄见温蓝帮他说话,得意坏了,推着魏无羡就把他往门外赶。
“切!我魏无羡几时赖过账?不就是换件衣裳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魏无羡拍案而起,“你们等着,看我不闪瞎你们的眼?”
“快去吧,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你!”蓝启仁如今看惯了云梦双杰在他眼皮底下打嘴巴官司,乐不可支地转向蓝氏双璧,“曦臣,忘机,你们瞧瞧晚吟和无羡!兄弟之间,像他俩这样亲亲热热的多好!你们啊,多学着点儿!”
“……”这下,连聂怀桑都被惊呆了,他一脸惊诧地看向云梦双杰,“魏兄,江兄,我没有听错吧?老先生让……蓝家二位公子,跟……你俩……多学着点儿?”
“切!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儿!”魏无羡立马就拽起来了,冲聂怀桑得意洋洋地挤了挤眼睛,“风水轮流转,现如今,蓝氏双璧啊……他们不香了!”
“还真是!”聂怀桑感叹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简直……”
“叔父,您现在想想二十年前,是不是……觉得那时……自己特别没眼光?”魏无羡嬉皮笑脸地凑到蓝启仁跟前,“那时,您怎么就……看不到我的好?看我哪哪儿都不顺眼呢?”
“臭小子!捉弄到我头上来了?还不去换衣裳?”蓝启仁被逗笑了,一拍桌子,便将魏无羡往外赶,却不料自家小侄儿反应更快,蹭地站了起来。
“你也要换?”蓝启仁愣了一下,看向蓝忘机,“你不留在这儿,跟晚吟、怀桑细说说客房改造的事儿?”
“那个……我……得去帮魏婴……换衣裳。”蓝忘机顿了一下,复又解释道,“若他一个人,定会把衣柜里的衣裳……全都弄乱。”
“哈哈哈哈!”小饭厅里,除了忘羡二人之外,所有人全都笑开了,蓝启仁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能无可奈何地摆着手,“去吧,去吧!你就惯着他吧!自个儿乐意就行!”
“蓝湛!”魏无羡红了脸,一边小声嘟囔着“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没用”,一边拉起蓝忘机的衣袖,两人终于在众人的笑声中出了小饭厅……
“你想穿那件?”静室里,蓝忘机打开衣橱,望着一架子各色外袍,征询自家花孔雀的意见。
“那件……水墨灰色的如何?我其实还挺喜欢那件的!”魏无羡认真地想了想,“那件没那么夸张,还可以装一装斯文!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穿哪件都很好。”蓝忘机言听计从,将那件淡灰色的外袍从衣橱里取出,递给魏无羡,“这外袍还配了一条发带,上次你没有用,今日用不用?”
“用!不用白不用!”魏无羡接过衣裳,把心一横,“花孔雀的名头都已经担下了,不闪瞎他们的眼,我岂不是亏了?”
“嗯。”蓝忘机笑了起来,拿了梳子,将魏无羡按到椅子上坐下,“那今日便不戴发冠了,我来给你梳头。”
梳头,束发,更衣……
待一切收拾停当,魏无羡转过身来,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册书卷,迎着窗边的日光,装模作样地摆了个看书的造型,用余光瞟着一旁的蓝忘机,“蓝湛,你瞧瞧,如何呀?”
“……”蓝忘机半晌没有吭声,明明这件衣裳他已经看魏婴穿过一次了啊!为何只是换了个发带,就又被……惊艳到了呢?明明这人是那种活泼灵动的性子,可为何这般衬这素雅的水墨灰色呢?如此清逸绝尘,如此斯文雅致!真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不,若非亲眼所见,便是想画也画不出来!
“怎么?不合适吗?”魏无羡半天没听到回应,放下书卷,自己拿起了镜子。
“合适。好看。”蓝忘机在心里叹了口气,唉,今日穿成这样上街,只怕又要引起围观了。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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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准新郎一听说魏无羡要在大礼上给他们一个惊喜,全都有点儿发怵。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相信魏无羡制造惊喜的能力,相反,就是因为他们太相信了,所以真的很担心那家伙激动之余用力过猛,就把惊喜变成了惊吓甚至惊悚,这实在不是没有可能啊!
“那个,我们不要什么惊喜,你少搞事情啊!”江澄第一个站出来拒绝了魏无羡的好意,蓝曦臣和聂怀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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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准新郎一听说魏无羡要在大礼上给他们一个惊喜,全都有点儿发怵。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相信魏无羡制造惊喜的能力,相反,就是因为他们太相信了,所以真的很担心那家伙激动之余用力过猛,就把惊喜变成了惊吓甚至惊悚,这实在不是没有可能啊!
“那个,我们不要什么惊喜,你少搞事情啊!”江澄第一个站出来拒绝了魏无羡的好意,蓝曦臣和聂怀桑在旁边连连点头。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绝对靠谱啊!”魏无羡拍着胸脯自卖自夸。
“就你?我还……真不放心。”江澄白了他一眼,心道:这世上哪个靠谱的人会拍着胸脯说自己“绝对靠谱”?这一看就是坑你没商量啊!
“无羡想怎么做?”蓝曦臣压低了声音,问向身旁的蓝忘机。
“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蓝忘机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魏兄,不妨跟我透露一二?”聂怀桑摇着扇子,试图跟魏无羡套个近乎。
“你是当事人,若是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惊喜?”魏无羡却执意要保持神秘,“这事儿我已经琢磨好多天了,连蓝湛都没告诉!初步已经有了两个构思,需要做很多准备,还得做实验!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还两个?还要……做实验?你到底想干嘛?”江澄又被吓到了,“我跟你说,不许折腾我们啊!真的,我们……不比你,你才戴冠,年纪小爱折腾!我们……不喜欢惊喜!”
“大舅,大舅,要不你告诉我呗?我不是当事人!”金凌顿时就来了兴致,眼睛都亮了。
“就你这个大嘴巴?我能告诉你?”魏无羡瞪了他一眼,“那我还不如敲锣打鼓,昭告天下算了!”
“……”金凌立马就蔫了,一句也不敢反驳。没错儿,他因为大嘴巴惹了一堆麻烦,才刚逃出生天,替自己和景仪免了处罚,这段时间确实还是应该低调些,夹着尾巴做人。
“那无羡就悄悄跟我说说吧?三家大礼,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你可不许乱来!”蓝启仁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来,但与此同时,也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毕竟无羡这小子……能力太强,鬼主意又太多,实在有点儿……不可控啊!
“您?我也不能告诉!我若告诉您,没准儿您就告诉兄长了!”魏无羡一脸傲娇地拒绝了叔父,转头看向蓝忘机,“这事儿啊,我只和蓝湛一人商量!这世上,只有蓝湛的嘴最严,我信得过!”
“跟忘机商量啊?那行!”蓝启仁松了一口气,看向三位准新郎,“既然有忘机把关,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咱们忘机,总还是靠谱的。”
“难说!”江澄小声嘟囔着,“姑爷对魏无羡还不是言听计从?若是魏无羡想要捉弄我们,您以为……姑爷会站在我们这边,给我们帮忙吗?
“忘机,我可是你……亲哥!”蓝曦臣笑了起来,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家弟弟,“惊喜千万别搞成惊吓!我们可就全指望你了!”
“嗯。”蓝忘机点了点头,深感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看你们一个个吓得!我就那么不可信吗?”魏无羡被大伙儿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儿给逗笑了,看向三位新郎官,“你们三个,吾兄,吾弟,吾友!我坑谁也不会坑你们啊!再加上三位新娘子,全是我的姐姐妹妹,我就算坑你们,也绝不会坑她们啊!我向你们保证,我制造的惊喜,绝对不会逊色于去年蓝湛的《凤求凰》!去年,你们合力给了我和蓝湛一个那么好的大礼,今年该我和蓝湛替你们张罗,还你们一个同样好的大礼了!”
“魏兄,我信你!你放手去做!我先谢过了!”聂怀桑第一个顿悟:是啊,就冲着虞攸宁长着一张跟江厌离酷似的脸,魏无羡怎么可能会让她的大礼出现任何纰漏呢?
“无羡,我也信你。”蓝曦臣点点头,同样会过意来。无羡这次说的惊喜,一定不是开玩笑,而是真正的惊喜。
“也对,就算你这家伙捉弄我和聂兄,也不至于捉弄兄长和攸宁!”江澄嘴上虽然还有所保留,心里其实也已经放下了防备,“姑且信你一回!”
“我啊,最不会捉弄的就是你!”魏无羡在江澄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给了一拳,“你的大礼,我若不好好张罗,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祠堂拜你爹娘?你娘把你交给我了,我肯定是要替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大礼,才能对她有个交待啊!”
“什么叫把我交给你了?明明比我小了十几岁!”江澄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不甘示弱地往魏无羡的肩上还了一拳,声音却有点儿哽咽了。
“我那时比你大好吗?现在……现在……也还是你大师兄!”魏无羡同样微微红了眼圈,笑道,“你自个儿说,你的媳妇儿是不是我替你捡回来,帮你拐到手的?要是没有我,你啊,还不知哪一年才能娶上媳妇儿呢?”
“咳咳!”蓝启仁皱了眉头,装模作样板了脸,“什么叫拐啊?我蓝家的女儿,谁敢拐?”
“叔父,您就别死要面子了!他们莲花坞岂止拐走了一个温蓝?咱们去年还搭进去一个忘机呢!”蓝曦臣在一旁笑了。
“这话得说清楚!”江澄蹭地一下就跳了起来,冲着蓝曦臣嚷,“明明是你家蓝二从我莲花坞拐走了魏无羡好吗?”
“我……哪有被拐走?我……我也没有拐走蓝湛啊!”魏无羡结巴了起来,撅起嘴看向蓝忘机,“蓝湛,咱俩……谁拐了谁吗?”
“没有。”蓝忘机笑得温柔如水,金凌在一旁睁大眼睛看着,不知怎么,大舅父这简简单单两个字愣是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哈哈!我看云深不知处和莲花坞的这笔糊涂账,就连忘机兄和魏兄自己也算不清楚!”聂怀桑笑得直抽,用扇子拍拍蓝曦臣,又拍拍江澄,“不过,若是没有魏兄撮合,我们三个决计没有这么快娶上媳妇,这事儿咱们谁也没法否认,是也不是?”
“就是嘛!大媒人在此,我当然要把你们这场大礼办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们怎么能信不过我呢?”魏无羡再次拍着胸脯,夸下了海口。
“好!我信得过无羡!”蓝启仁大手一挥,“忘机啊,这场大礼,我就交给你和无羡了!你是家主,少不得要辛苦一阵子了!”
“应该的。”蓝忘机和魏无羡一同起身应了下来,又转头看向江澄和聂怀桑,“既然用家主客房做婚房,那么,莲花坞和不净世即日起便可派人入驻云深不知处,对两处客房院落按照云梦和清河的婚俗进行布置和改造。大礼过后,这些改造和布置,就永久保留下来,蓝氏不会进行任何改动,这两处客房,就是你们在云深不知处的家。”
“甚好!甚好!婚房由夫家派专人布置,更显诚意,也符合礼仪。”蓝启仁连连点头,“此次大礼之后,仙门的四大世家,真真正正的,就是一家人了!”
“如此说来,以后……云深不知处里头,就有一个小莲花坞啰?”魏无羡乐了,眉开眼笑道,“哈哈,那我以后若是跟蓝湛闹了别扭,就直接搬到小莲花坞去住!把门一关,蓝湛也不能进了!”
“没错没错!你只管进去住!那是我莲花坞的地盘了!”这是江澄的第一反应,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唯恐天下不乱。
“我不会跟你闹别扭。”这是蓝忘机的第一反应,委委屈屈,急于表着忠心。
“谁允许你们在云深不知处闹别扭啊?要闹一起回莲花坞闹去!”这是蓝启仁的第一反应,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先把麻烦甩出去再说。
“哈哈哈哈!”聂怀桑、蓝曦臣和金凌三个看热闹的,极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江澄原本跟着他们一起笑,笑着笑着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这意思是说……以后……他俩闹了别扭又打起来,还是得回莲花坞打啰?敢情我那儿就可以随便闹随便打是吧?”
“怎么?我姑苏蓝氏的姑爷岂是那么好当的?这点儿担待都没有吗?”蓝启仁乐了,拍了江澄一把。
“不敢,不敢。”江澄认了命,哪敢在老丈人面前造次,只能唯唯诺诺应了下来。
“哈哈,没事儿!江澄,以后你和温蓝要打要闹,就回云深不知处来!”魏无羡一把揽过江澄的肩膀,“我给你们做调解!”
“你少胡说!”江澄白了魏无羡一眼,“我一个大男人,怎会跟女人动手?”
“你想多了!”魏无羡笑得前仰后合,“我的意思是说,你被温蓝打得受不住,就赶紧到云深不知处的小莲花坞来避难!我护着你呗!”
“谁说我会跟他打?”屋外,温蓝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而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端着一壶热茶款款而来,脸上带着笑意。
“蓝大小姐,那个……我不是背后拿你打趣啊,你这又是爹爹又是两个哥哥的,都在这儿坐着呢,我也没那个胆子不是?我这是……拿江澄打趣呢!”魏无羡一缩脖子,赶紧起身去接温蓝手里的茶,一脸讨好道,“那个……你不是去忙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那边忙完了!”温蓝笑着给蓝启仁倒上一杯热茶,转头看向魏无羡,“就想着赶紧回来看看花孔雀开屏了没有呗!”
“对对对!魏孔雀!花孔雀!”江澄一听,赶紧给自家媳妇儿帮腔,推了魏无羡一把,“你不是说好了要换新衣裳给我们看的吗?”
“你还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师兄!以后你俩真打起来,看我还帮不帮你?”魏无羡瞪了江澄一眼,转头便换上笑脸看向温蓝,“叔父昨日就发了话,让我今日带大小姐上街买东西!既然你忙完了,那咱们就去呗!你自己买漂亮衣裳,不比看我开屏……更香吗?”
“不耽误!无羡,你这就去换身漂亮衣裳过来,让我看一眼,再陪温蓝出去!”蓝启仁乐呵呵地把手一挥,“晚吟,怀桑,你俩若不赶着回去,就一并去吧!这段时间温蓝在家辛苦了,你们一起陪她去热闹热闹!”
“叔父……”蓝忘机赶紧和自家兄长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和兄长,也想……陪他们一道。”
“不是说了让你俩在家处理正事儿吗?”蓝启仁故作惊讶状,看向自己的两个侄儿,忍着笑问道,“再说,你俩不是都不爱逛街吗?”
“……”蓝氏双璧一起红了脸,他俩还不太适应如何应对一个会拿他俩打趣的叔父。
“哈哈哈哈!”蓝启仁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两个侄儿啊,从小到大都不曾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为了出去玩耍跟大人撒娇耍赖,没想到现如今,倒是补上了这一课,也让他过了一把赢。
“叔父,您不让我带上蓝湛和兄长,我和温蓝买了东西……谁付钱啊?”魏无羡一把扯住蓝启仁的袖子,摇晃起来,“我……可没钱!”
“你个小财迷!你还没钱?知道去年晚吟给你带了多少陪……”蓝启仁差点儿就脱口而出“陪嫁”两个字,总算还是及时刹住了车,笑得眼睛都眯了,“曦臣,你去我屋里,到柜子里拿些钱出来!多拿些!今日你们不管买什么,买多少,都用我的钱!”
“哇!”魏无羡顾不上去追究叔父嘴里那句差点儿说出口的“陪嫁”,尽显小财迷本色地睁大了眼睛,“叔父今日这是……要把私房钱……全都拿出来吗?”
剧版《陈情令》续写:既无羡鱼志,陶然共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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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都不爱吃蓝家的饭菜吗?这一大早的,怎么都紧赶慢赶地跑到这儿来蹭饭了?”魏无羡既然坦然认了“魏孔雀”的名号,便再也没有什么可收着藏着的了,索性主动出击,调侃起江澄和聂怀桑来,“是不是……一想到要商量大礼的细节,就激动得睡不着,一个个全都迫不及待地连夜御剑过来,生怕耽误了……终身大事啊?”
“好你个魏孔雀,自己都是孔雀了,还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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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都不爱吃蓝家的饭菜吗?这一大早的,怎么都紧赶慢赶地跑到这儿来蹭饭了?”魏无羡既然坦然认了“魏孔雀”的名号,便再也没有什么可收着藏着的了,索性主动出击,调侃起江澄和聂怀桑来,“是不是……一想到要商量大礼的细节,就激动得睡不着,一个个全都迫不及待地连夜御剑过来,生怕耽误了……终身大事啊?”
“好你个魏孔雀,自己都是孔雀了,还不老实点儿,还来挑衅我们?”江澄老脸一红,当仁不让地怼起了自家师兄。
“孔雀怎么了?不是我说,这孔雀啊,还不是你们想当就能当的!”魏无羡一旦想开了,脸皮就厚了,“你们这些当家主的,一辈子只能穿自家衣裳!像你,一辈子得穿紫的,就是想当一次孔雀开一次屏,还没有那个机会呢!所以啊,赶紧的,趁着大礼,穿一回红的,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好像还真是!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舅舅穿别的颜色的衣裳!”金凌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复又撅起了嘴,“那就是说,我这辈子……也都只能穿金色了?”
“你才知道啊?你爹当年其实穿来穿去,也都是金色!你以为我叫他金孔雀,只是因为他姓金啊?那是因为,他的衣裳,虽然每天不重样儿,但全都是金色的!在你娘面前晃来晃去的,恍得我眼都花了!”魏无羡在金凌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不知怎么,心里突然就有一种莫名的轻松与感动。以前,他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这般坦然地在金凌面前说起金子轩,然而今天,仿佛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了,说了也就说了。是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既然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那么,就坦然面对吧!他,蓝湛,江澄,聂怀桑,都是金子轩的同窗,但是大家过去都很回避在金凌面前谈及金子轩其人其事,可其实越是如此,对金凌就越是一种伤害,倒不如彻底放下那些顾虑,在说笑间让金凌了解他自己的父亲,这样才是真正的释然吧?
“哈哈哈哈!魏兄说得没错,当年金兄只是一只金孔雀,而你如今,倒是有条件做一只……”聂怀桑哈哈大笑,话没说完,就被温蓝抢过了话头,指着魏无羡笑道,“花孔雀!”
“花孔雀就花孔雀!仙门独一无二,有何不好?”魏无羡傲娇起来,冲温蓝挑衅道,“我告诉你,别看你们姑娘家的衣裳颜色花样多,可你们想当孔雀还当不上呢!”
“那是为何?”江澄傻乎乎地问了一句,真心没听明白。
“有漂亮羽毛会开屏的孔雀,都是男的好吗?”魏无羡此话一出,就连蓝启仁和蓝曦臣也撑不住了,全都笑得前仰后合,在场唯有蓝忘机还能保持雅正,因为他心里想的是:唉,我家魏婴确实比姑娘好看多了,所以才走哪儿都让人不放心啊!
“服了你了!说你是花孔雀,你还挺得意?”江澄白了他一眼,“那你还不滚回去换一身出来,开个屏给我们看看?别辜负了你这花孔雀的美名!”
“不急不急,我怎能喧宾夺主呢?今日你和聂兄大老远跑过来,难道是看我换衣裳的?老实交代,你们一个二个,连夜往这里赶,是不是……都在担心……到时候……洞房设在哪儿啊?”魏无羡一脸暧昧,拼命眨着眼睛,连眼皮子都眨累了。
“……”江澄被噎住了,聂怀桑笑而不语,金凌装作没听见,专心喝粥。
“义父,我吃好了。管家那边,还有事儿等我过去,我就先去忙了!”温蓝一听“洞房”二字,就起身要溜。没错,她也明白江澄和聂怀桑今日确实就是为讨论这事儿而来的,但她一个待嫁的准新娘,即便再怎么豪爽不扭捏,也不能跟这满屋子的男人一起商量这个吧?再说如今她是蓝家的女儿,这屋里有父有兄,自然有人替她做主,于礼她也应该回避才是。
“嗯,你去忙你的。”蓝启仁一边点头,一边伸手在魏无羡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你小子,说话就是这么没个遮拦!”
“哎呦!”魏无羡夸张地一缩脖子,撅起嘴来,“叔父,您偏心!我哪一个字儿说错了?我这明明是紧扣主题,抓住重点好吗?”
“行行行!你能干,你厉害!”蓝启仁笑得眼睛都眯了,估摸着温蓝已经走远了,这才看向江澄和聂怀桑,“晚吟,怀桑,说说吧,你们怎么想的?”
“我……听老先生安排。”聂怀桑难得红了脸。
“我……我……也是,听您安排。”江澄都结巴了。
“你们两个新郎官,怎么听我的呢?”蓝启仁乐了,转头看向自家大侄儿,“曦臣,你怎么说啊?”
“我?”蓝曦臣愣了,心道: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在云深不知处办大礼,我就不存在把洞房设在哪儿的问题了呀!至于晚吟和怀桑,那是江家和聂家的事儿,也轮不上我发言吧?
“啧啧,你们三个,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一个比一个害羞啊?”魏无羡一见三位准新郎全都脸红了,立马就来劲儿了。
“谁一把年纪了?”蓝曦臣、江澄、聂怀桑三人异口同声,蓝启仁也狠狠在魏无羡头上拍了一掌,“他们都一把年纪了,那我呢?”
“哎呦哎呦!我错了我错了!”魏无羡一头躲进蓝忘机怀里,可怜巴巴唤了一声,“蓝湛,救我!”
“我也一把年纪了。”蓝忘机接倒是把魏无羡给接住了,却还是不动声色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以示警告。
“……”金凌看呆了。我的天,长辈们这一个个的,怕老的怕老,装嫩的装嫩,简直没眼看!
“无羡,你给我起来!他们都不吭声,你给他们出个主意!”蓝启仁一把将魏无羡从蓝忘机怀里给拉了起来,劈头盖脸就把任务布置给了他。说起来,讨论关于洞房的话题,蓝启仁这个老光棍儿比江澄、聂怀桑、蓝曦臣他们那三个准新郎还要不好意思一些呢,可不就得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魏无羡这个脸皮厚的吗?
“他们洞房,怎么让我出主意呢?在座光家主就有四个,还有一个仙督!”魏无羡这下越发傲娇起来,冲蓝启仁笑道,“再加上您是长辈,兄长又比我知书识礼,这种四家合办的大事儿,哪里轮得上我来说话呢?”
“你这臭小子,还给我摆架子?”蓝启仁被气笑了,“少跟我耍嘴皮子!晚吟是你师弟,怀桑是你狐朋狗友,他们的事儿,你不该操心吗?”
“就是!你鬼主意最多!少在这儿摆架子!”江澄在桌子底下踢了魏无羡一脚,魏无羡倒是也不恼,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志得意满道,“那就是说,大伙儿都让我这个……花孔雀……替你们出主意啰?”
“……”江澄简直无语,这人当个“花孔雀”还当得挺高兴?
“咳咳……”魏无羡摆够了架子,终于摇头晃脑地开了口,“婚者,昏也,自然是在黄昏时分行礼。三家大礼,同在云深不知处举办,行礼完毕,宴请宾客,送入洞房。莲花坞和不净世,距离云深不知处,都有数百里之遥,若散席之后,江澄带着温蓝,聂兄带着子愉,各自御剑回家,绝对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这洞房花烛之夜……啧啧……就只能到第二天晚上了!自古以来,哪有头一天大礼,第二天晚上才洞房的道理呢?”
“所以呢?”江澄心道: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就是问你该怎么办嘛!
“……”聂怀桑不慌不忙地在旁边摇着扇子,一声不吭。本来嘛,这事儿其实好办得很,但他身为当事人不好开口,只能由魏无羡来说。
“所以,要想不耽误洞房,就只能……在云深不知处啰!”魏无羡显然是早就已经想好了,胸有成竹道,“江家、聂家,如今在云深不知处都是有专用的家主客房的,江澄、聂兄每次来这儿,都住在那里,蓝家平日里也绝不会用那客房招待别人。江家专用的家主客房,陈设原本就是按莲花坞的格局来设置的,聂家专用的家主客房,风格也效仿的是不净世。家主客房本就不受蓝氏家规的约束,是云深不知处的法外之地,江澄住的客房可以视为云深不知处内的莲花坞,聂兄所住的客房可以视为云深不知处内的不净世,到时候我们再把两处客房好好布置一番,用来作为你们各自的洞房,未尝不可,不是吗?”
“妙啊!我看行!”聂怀桑夸张地点头,心道:果然还是魏兄上道啊!
“当然了,江澄呢,其实还有一个选择,因为温蓝是蓝家大小姐嘛,把洞房设在温蓝的闺房也行!不过……”魏无羡笑嘻嘻地凑到江澄跟前,“那样,就好像你是蓝家的上门女婿了!”
“你……”江澄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你想得美”,转念一想,温蓝的父兄都在这儿坐着呢,说话还是得把个门,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就客房吧!我看客房挺好!”
“这样说来,你们都没意见啰?”魏无羡冲江澄挤了挤眼睛,转头看向蓝启仁,“叔父,您是礼仪权威,又是咱们几家唯一的大家长,您看……我这法子行吗?”
“我看甚好。”蓝启仁满意地点了点头,抚须而笑。无羡这小子嘛,皮虽皮了些,但办起正事儿,还是牢靠的。
“仙督大人,您意下如何啊?”魏无羡又嬉皮笑脸地看向蓝忘机。
“我没意见。”蓝忘机一听魏无羡叫他“仙督大人”就觉得这家伙是在跟他调情,抿嘴笑得温柔缱绻,心道:他们在哪儿洞房,与我何干?我能有什么意见?
“金宗主,您觉得呢?”魏无羡又转头看向金凌,“您得代表金家说话啊!聂家要娶的,可是你金家的人!”
“别别别,大舅你别这么叫我,我瘆得慌!”金凌冷不丁被点了名,吓了一跳,“我没意见。我来的时候,子愉姑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凡事儿都听姑父的,姑父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另外,长老会也让我来表个态,金家要钱出钱,要人出人,要力出力,全力配合办好这场大礼!”
“得!那就都解决了!其他的事儿,无非就是按部就班,去年云深不知处办过大礼,今年虽说是三家合办,但客人还是那些客人,流程总归也差不多!你们都是当家主的,比我擅长,我就不操这个心了!”魏无羡上一句还挺正经,下一刻就换了一脸坏笑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儿犯了难……”
“什么?”江澄不疑有他,立马上了钩。
“江兄别问,他准没好话!”聂怀桑警觉得很,连忙扯了江澄的衣袖,却已然来不及了。魏无羡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故作苦恼地叹气,“我一直在犯难,兄长,江澄、聂兄,你们三个同一天成亲,我到底……是去闹哪一家的洞房呢?我怕我一个晚上忙不过来呢!”
“魏无羡!”江澄拍案而起,“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魏无羡不甘示弱。
“去年,你成亲,我们可没人去闹你的洞房!”江澄气呼呼的。
“谁让你们不去呢?嘿嘿,后悔来不及了!”魏无羡一副欠揍的样儿,“过了这个村儿已经没这个店儿了!”
“姑爷,你不管管他?”江澄拿这无赖没辙,转头看向蓝忘机。
“管不住。”蓝忘机完全不接招,一脸淡然。
“扑哧”一声,金凌在旁边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个鬼啊?这里有你笑的份儿吗?”江澄没辙,只能冲自家外甥撒气。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要闹你洞房!”金凌硬着脖子,将自家舅舅怼了回去。
“好了好了,别闹了!还有什么正事儿要商量啊?”蓝启仁被莲花坞这舅甥三个吵得头疼,连忙出来主持大局。
“我还想着……要在那日大礼上,整出点儿不同凡响的动静,就像去年蓝湛带着蓝氏弟子在空中演奏《凤求凰》一样,自带惊艳效果,让仙门百家能记上一百年的那种!”魏无羡卖了个关子,“不过……这事儿得保密,到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
“你要做什么?”蓝曦臣、江澄、聂怀桑三位准新郎异口同声,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