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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最终章的抑郁之作

橘真琴依旧记得国中时期的尚前辈曾一针见血地指出来自己的痛处。

“真琴是因为遥才游泳的吧。”

尽管当时他否认并反驳自己是因为喜欢游泳，尽管他心神不宁导致自己与遥的关系一度僵硬，尽管后来因为遥的真心吐露自己找到答案两人和好如初，但是这句话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每每沉入梦中便便会不知觉地出现。

似乎从小时候开始，自己的目光总会落在那个沉默寡言的幼驯染身上。做什么事都会想着要和他一起，想要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想靠近他一点。

“七濑遥，你要为了我而游泳。”

其实江偷听凛和遥讲话的时候，真琴站在门内隐隐约约听到凛的声音传来。

松冈凛在他和遥升上高二的时候从澳大利亚回来了。再次见面是在废除的游泳馆里，那人手指拉扯了一下鸭舌帽的松紧带，光影交错中恍如换了个人般，嚣张跋扈冷酷无情地和他们对话。

他看着遥，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有点发愣出神盯着那个酒红色头发的昔日好友。

之后，遥什么都没说。

真琴从往日的教练那得知了初中时期遥退出游泳社的原因，也察觉到遥想要重新游泳的动力。

是因为凛啊……

心脏仿佛被成百上千的针扎，突如其来的疼痛导致身体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只是会在某天失眠的夜晚，迟钝地疼痛起来。

橘真琴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逃避的心态，然而实际上他始终压抑住自己的负面情绪，保持微笑面对大家，继续日复一日的游泳与训练。

不管怎么说，遥能重新游泳真是太好了。

“小真为什么想要和小遥比赛自由泳呢？”

为什么想要和遥比赛自由泳呢？大概是因为羡慕吧。

凛和遥之间的芥蒂解除之后，两人处于一种很特别的关系之中。在日常生活中是好友，而在游泳场上是相互较量的对手。

自己似乎习惯了在遥身后追随他的身影。

似乎自己也只能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陪着他。

他是羡慕凛的，羡慕他可以和遥同台竞技。

羡慕、凛可以用他那鲨鱼捕食般的姿态横冲直闯进遥的心里，成为遥心中最为特别的一个。

也是凛帮遥找到了梦想。

当初他和遥在盂兰盆节的烟火下吵架，已经决定好出路的他一直在等待遥能够找到自己的梦想，犹豫不决的话语在激烈的争吵中脱口而出。在遥那句说他多管闲事的大吼中决定放手，让对方离开。

他知道当时遥只是在说气话，他是知道的。

只不过心脏在难过地跳动罢了。

之后凛带遥去了澳大利亚，等他们归来，自己已经调整好心态在机场迎接他们。遥难得敞开心扉对自己对后辈们说出内心的想法，说出自己的梦想。

他当时露出一如往常的温柔，眉眼低垂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

小遥能够找到自己的理想，真是太好了。

大学后，真琴放弃了游泳竞技，为了能够让小孩子们体会游泳的乐趣而选择攻读运动教育学。而遥和凛一样，为了能站在世界舞台上而继续游泳。

遥和凛因游泳结缘，又因游泳而羁绊加深。而自己因为学业与工作，在不知不觉间和遥的距离越来越远。

就连看到遥输了与艾尔伯特的比赛后，也只能旁观而无法做出什么来帮助遥。他想为了遥做点什么，却无能为力。

在看到岬薰两个孩子的比赛时，他看到了凛遥两人比赛的情景，决定当一名训练员。

其实也是为了能够靠近一点遥吧。哪怕无法像凛一样与他并肩齐驱，也想继续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前进的守护者。

自己似乎还是无法离开遥啊。

真琴想自己是喜欢遥的。所以即使不再竞技游泳，也想要留在遥的身边。

喜欢遥的人有很多，凛、郁弥、渚、怜……他们被遥那自由的泳姿吸引而深深迷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的世界里有无数人，而我的世界里却只有你一个。

橘真琴倚靠在床边第一百零八次唾弃自己离不开遥。抑制思想的药物散落了一地，真琴冷眼看着被地面污染了的白色药丸。

橘真琴做梦梦到自己独自一人去找遥，路过熙攘人群走过喷泉广场搭乘陌生的公交，低头看着手机显示的路线来到一座桥边，不经意间的抬头猝不及防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个他。

他笑着看着眼前背对着他看江水的黑发少年，习惯性地喊出他的名字。

“遥。”

转眼间，枫叶随风飘扬，画面一转。他重回幼年，自己手捧御守在祭典上无助地寻找遥的身影。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遥的背影，他不断向前追上遥。

人来人往的游客却残忍地拉开他们的距离。

他和遥越来越远，他不停地喊遥的名字，对方置若罔闻没有回头。

等真琴从噩梦中清醒，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天花板的白色晃得他眼睛生疼，几乎要流下眼泪。

原来趴在他旁边的渚察觉到了真琴的动静，睁眼抬头看到好友已经从昏迷中清醒，高兴得要哭出来，立刻扶真琴起身，嘴里囔囔着：“太好了小真琴，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

记忆回笼，真琴想起自己似乎是缺氧溺水了。前一天自己将掉落在地上的药物清扫干净，全部丢进了垃圾桶。而后，在给后辈们做完游泳训练后，没有及时吃药的他难得踏进了水池，靠着长长的浮标，思绪混乱，等回过神时自己已经闭眼沉入池底，平静地吐完最后一丝氧气。

“吓死我了，我和小宗介刚好回去泳池拿遗落的毛巾，然后看到小真琴沉入水底没有呼吸，太可怕了。”渚心有余悸回忆起当时看到真琴的模样，苍白的面庞，微弱的呼吸，似乎下一秒就要魂归升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琴这幅模样。

他抬起手轻松抚摸着后辈毛茸茸的头，笑得轻柔：“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渚正想再说点什么，主治医生已经走了过来，希望能和病人单独交流。

“橘真琴，”医生翻阅着真琴的病历，“抑郁症中期。”

“这是我这个月第几次在医院看到你了。”

“嗯，我想大概是第三次吧。医生。”真琴看着医生，歪头认真思考了一会，露出平日的笑容回答。

“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医生无奈叹了口气。

真琴始终笑而不语。

等遥从国外比赛完回来匆匆赶到医院时，真琴已经服下治疗疾病的药物。

遥快步走到真琴面前，看到对方苍白的脸色停住了脚步，延迟抵达的恐惧蔓延全身而不敢再靠前，嘴巴张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说句：“真琴，你瘦了……”

吃完药的真琴反应有点迟钝，听到遥的声音后几秒才对他扬起笑容：“啊……抱歉、遥。”似乎好像没什么可以道歉的，随机又补充了一句，“比赛还好吗？”

“挺好的……”遥闷闷坐在他旁边。

“啊……那真是太好了……”真琴低垂眼眸，眉眼温柔地注视着低头握着自己右手的遥。

“是遥的话，就一定没问题的。”那场比赛结果他刚刚才从电视上看到重播，神情冷淡的日本少年站在世界的舞台上，手捧金牌。在注意到某个角落时，一丝温柔浮上面容，恍若春暖花开。

“毕竟，小遥在水里是最厉害的。”真琴继续重复着以前说过很多次的话。控制情绪的药物似乎顺着血液循环开始发挥作用，他的内心平静得可怕。

最后，真琴疲惫地闭上双眼，低喃：“抱歉遥，我有点困了。”随即沉沉地陷入新的一轮噩梦中。

听到真琴细微的呼吸声后，遥抬头看着那个随意靠着床头睡着的竹马，动作轻柔帮他躺下，末了将被子盖好轻轻地拍了几下被单。

遥继续坐在那，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真琴。真琴似乎是做噩梦了，眉头紧锁。

遥后怕地想到，如果渚和宗介没有返回泳池，如果真琴就这样……

一个小时前，遥下飞机看到众多朋友迎接自己，却没看到自己的竹马，装作若无其事毫不在意地问真琴去向。得知对方溺水住院后，心脏抽搐呼吸困难，发疯似的不管不顾跑去医院。

在看到真琴的那一刹那，时间停止，庆幸、悔恨、恐惧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吐槽真琴瘦了。

遥双手握着真琴的右手，温热的触感那是活着的证明。

可活着就真的意味着活着吗。

真琴从昏沉噩梦中醒时，遥已经离开了，手机的呼吸灯闪烁，里面存有遥离开前发给他的短信，离开的原因与叮嘱他好好休息的别扭。

真琴再一次唾弃自己的心软。

明明在看到电视重播后就下定决心离开的。

真琴缺氧溺水住了一个礼拜的医院，除了主治医生没人知道那不是意外而是自杀。出院后的他继续担任小孩的游泳教练，同时和尚前辈商量着训练员的工作安排。

似乎之前的事故不存在，他依旧是那个温和待人，体贴善良的橘真琴。

医生让他不要这么劳累，他只是笑了笑，用对病情有所帮助的蹩脚理由搪塞过去。

医生看着他那强忍的悲伤样直呼真琴可真是个呆子。

真琴笑笑也不否认。

医生定期开出稳定情绪的药物，真琴遵照医嘱按时服药，情况也倒是好转了些许。七濑遥等人忙着集训练习，比赛拿奖牌，整整大半个暑期没有和真琴及朋友后辈们碰面。

等再次见面时，已经是夏末秋初，天气转凉。游泳比赛的旺季已经接近尾声，世界赛事奖牌得主难得有空出来透气，约了友人们去咖啡屋坐坐。

浩浩荡荡一行人坐在暖和的室内，真琴因为兼职太晚匆匆赶到。慌慌张张地推开门，不停道歉低语。服务员给他倒了杯热可可，他微笑得道谢。

遥的左右身旁已经坐满人，真琴坐在较远的位置听着旁人讲述自己的事。

最近游泳进步很大突破个人记录，之类的。

刚刚才结束的比赛中自己表现得怎样怎样，之类的。

祝贺遥凛宗介在个人赛事中优胜，之类的。

真琴微笑着注视着众人，慢慢品尝着热可可，往日的香甜可口在这种情况下竟变得苦涩绵绵难以咽下。

他突然回忆起在医院时期做的梦。梦里他不停追逐，却逐渐迷失。

“真琴。”

谈论中心的遥突兀地喊了一声，众人停下话语，世界陷入一瞬间的寂静。

真琴诧异，扶着杯子的手忍不住跳动了几下，很快恢复过来，眉眼弯弯望着远处的遥。

“怎么了吗，遥。”

“没什么。”

遥木讷吐出几个字，世界再次喧闹起来。

他其实想说的不是这句，他想说的是，真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吃药的时间到了，真琴看着屋里的时钟默默想到。他独自去往一旁为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一杯水很快见底了，药也吃完了。他有点犯困，随意找了个理由道别众人，推门而出。

此时外边下着小雨，他重重倒在雨幕之中，昏迷前的一秒还在吐槽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等橘真琴再次醒来时，白花花的天花板依旧晃得人眼花缭乱。长期的服用药物使他的神经开麻痹，反应迟钝，思绪偶尔清醒偶尔混乱。训练员的工作在察觉到自己精神错乱的时候已经辞去，兼职教练的工作也在不久后辞掉了，迟到不过是精神不振昏睡过头的结果。

他迷茫地看着旁边一行人，他们神色慌张透露着担忧。

他们说，真琴你怎么了？

真琴你还好吧？

真琴，……

真琴。

啊，原来他叫真琴啊。橘真琴。

心理创伤导致的选择性失忆，恢复时间无法估计。主治医生给出这样的结论。他说，人脑的结构是十分复杂的，为了避免自己遭受伤害，人脑会自动开启防御功能，将痛苦封存。

众人难以自信，可事实如此，真琴倒下后苏醒却失忆了。他记得自己的父母弟妹，记得大多数人的名字，却唯独忘了遥和游泳。

他迷茫地看着父母从家乡长途跋涉带来的相册，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自己和另外一个黑发少年的成长轨迹。他又翻阅了朋友给他带来的相册，里面藏着他游泳的美好回忆。

但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最终只能苦笑着摇头，低声抱歉。

这是橘真琴第三次想要离开，他似乎成功了。

End

  兄弟们，有没有类似于《全知读者视角》《灭亡之后的世界》《sss级死而复生的猎人》《我独自升级》《史诗级领地设计师》《我培养的s级们》《当反派有了全知属性》《魔法学院的伪装教师》《成为伯爵家的废物》等的漫画啊！！！！

  我得了一种再不看这种类型的漫画就要死的病！

  求求了…

【以下漫画的名可能有多个，懂吗？】

——————

呜呜呜，感谢各位评论区兄弟们的大力支持，现在我要整理一下评论区推荐的漫画：

新（指距上次整理后评论区新出现或者我最近看的的）：

——

新：2024.8.14

《临界后日谈》

2024.8.1

《我来自游戏》《轮回定律》《穿入惊悚综艺后世界意识杀疯了》《假面替身》《改写团灭漫画的结局》《 FFF级勇士求关注》《这个勇士像话吗？》

《魔法学院的闪现天才》（原谅我把未成年的孩子拉出来卖，但这个真的香，好像有小说，但我没看，不确定最后是个什么走向，但目前很好）

——

2024.2.16

小说（把小说放在前面我是有私心的(•‾̑⌣‾̑•)✧·）：

《诡秘之主》（这个真的很好看，但是要慢慢看，不然可能看不懂꒦ິ^꒦ິ）

《唯一现实玩家》

《戏剧性回归生活》

漫画：《地铁站的亡灵巫师》《圣子是什么狗屁，这是现代医学的力量》《灾难级英雄归来》《皇家学院的天才剑豪》《靠神级天赋无限成长》《破碎圣座的回归》《重生最强玩家》《历经万年回归的玩家》《该死的轮回》《无职者》《英雄归来》《卷土重来的异界侵入》《天魔的不凡重生》《回归到二级的武神》《恶之复仇》《任务至上主义》《游戏最强搅局者》《超人游戏》《满级玩家的第100次重生》《校霸负责人》《杀手巴德罗》《武器锻造者》《隐瞒黑历史的玩家》《sss级狂战士回归》《一夜成为格斗天才》《百帕剑神》《绝对剑感》《醉剑夜行》《重生成剑神的我》《反派绝杀》《魔道转生记》《死灵法师：亡灵支配者》《彻保》《格斗实况》《皇帝之剑》《绝世天才玩家》《武当奇侠》《假面替身》《伪治疗师的生存法则》《萨满saman》《天华书库大公子》《我独自在高塔种田》《末日拼图游戏》《末日生存游戏》《生死勿论》

——

2023.8.4

评论区推荐：《觉醒战士》《飞雷刀》《我的女儿是最终boos》《1等级玩家》《无法升级的玩家》《归还者的魔法要特别》《被迫成为玩家》《我来自游戏》《最强饭桶》《魔尊现世降临记》《归来的异世界王者》《魔皇大管家》《现实任务》《高武 登陆未来一万年》《末日重启》《今天开始当玩家》《时间静止的房子》《游戏最强搅局者》《登陆武林系统》《异世界开挂升级中》《天才玩家》《最强小号》《地下城复仇记》《我独自狩猎》《魔弹射手》《小说里的叛逆路人甲》（另一个名字是成为小说中顶尖英雄）《时隔万年回归的玩家》《休克世界》《sss级狂战士》《领主大人的金币用不完》《成为克苏鲁神主》《老朽无敌》《登录武林系统》《转生武林当大夫》《转生为剑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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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5

评论区推荐：

《骸骨王座》《苍白王座》《真理面具》

我最近看的：

《异常收藏家》《赫尔穆特·魔物养育之子》

——

《其实我是最强的》《反派初始化》《反派绝杀》《我独自满级新手》《某天成为魔神》《天魔育成》《被圣座偏爱的我们》《全球崩坏》《坏人的生存法则》《我独自盗墓》《剑尊归来》《痞子学霸》《不良指导官》《街头生存手册》《菜鸟手握通关秘诀》《回归的8阶魔法师》《绝世名师百师傅》《平平无奇大师兄》《拔剑九亿次》《武神回归录》《狂魔重生》《死神漂月》《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强者》《入手神话级装备》《神之塔》《边境侯庶子是皇帝》《地狱独食》《余火骑士》《重生归来的骑士》《剑术名门的小儿子》《记忆》《66666年后复活的黑魔法师》《冰封玩家归来》《我不是那种人才》《与神一同升级》《三流恶棍的退休生活》《从一开始的异世界骑士》《少年佣兵》《重生最强玩家》《复仇和里程碑》《百帕战神》《新石器女》《拳击手》《冲锋衣》《Hero Killer》《血之复仇者》《觉醒吧，铲屎官》《英雄联萌》《诸神，得罪了！》《成为小说中顶尖英雄》《成为塔防游戏里的暴君》《装备我最强》《重生使用说明书》《某天成为魔神》《我在小说里当无赖》

以上为评论区漫画

——

这些是我看过的，评论区没有的：

《天才猎人的清扫生活》《我真不是邪神走狗》《我在诡异世界里装菜鸟被发现了》《从大树开始的进化》《召唤美男英雄的代价》《剑圣重生》《重启地下城》《在下探墓，却满脸弹幕》《启示录》《从满级开始升级》《超越时间的大魔导士》《至尊学府》《重生归来的战士》《被塔诅咒的猎人》《卷土重来的异界侵入》《我的疯批部下超级有能力》《用分身自动狩猎》《懒惰少爷的觉醒》《为了拯救世界暂时停更》

评论区推的小说：

《戏剧性回归生活》

——

评论区还有一位好心人也整理了一下，我整理的也许有漏的

（为每一个喜爱这种漫画的人干杯）

简介:

你尝过樱桃吗？

预警:

1:我是憨批

2:ooc

3:露西是个悲观主义。

————————————————————

萦绕在耳边风，忽然带了些残忍又温柔的味道，它不舍得割伤我的耳畔，又久久停留不肯离去。

恍若在承受一场春风的折磨……

————《Cheery》

01:

“你要走了吗？”露西看着穿戴整齐的男人问道。

男人抖了抖西装外套，笑了一下走到露西面前，手指掐着她的下巴轻吻安抚:“嗯，有点事。”

露西失落的低下头，她以为至少他能陪她到早晨第一缕阳光升起。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失落，抚摸着她的发旋，弯下腰与她平视轻笑道:“我会再来找你的，乖。”

每当他用这种语气对露西说话，露西无论多不舍难受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想顺从那字，做个乖孩子。

“嗯……”

男人轻笑一声，再次吻了下她的额头，再摸摸露西的头发，道着:”露西好乖，好乖。”

男人的力气很大，哪怕揉露西时刻意控制力道都能把露西揉得头一晃一晃的。

刚刚才经历过“风浪奔涌”的露西自然是受不住这力道的。但同时她也不会大声喝止男人的行为。她只会等着男人揉尽兴了，笑了的时候，红着脸抱着他的胳膊，仰起头又软又乖的坦白她的渴望:“纳兹……快点回来吧，我会想你的……”

纳兹笑容的弧度又上扬几分，抵着露西的额头道:“好呀，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披着西装外套离开了。像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春风，除了在皮肤上留下白玉染红妆的颜色，便再无其他。

02:

这是一段畸‖形的关系——至少露西是这么认为的。

她和纳兹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两周。这两周属实算不了什么，她不了解他，他们甚至从未向对方说过“我喜欢你”与“我爱你”这一类俗套的爱语。

他们见面，似乎只是为了交‖融而存在，维持着简单的体表温度感知的热烈，然后在片刻火热过后，总会有一个人因为一些事离开。

这一次是纳兹。

下一次是露西。

屋里的浓/情/蜜/意就像一场春雨，出了这个门走向阳光时，春雨就会停歇，湿润的泥土会逐渐被耀日蒸干。

一切都会如往常一般。他们对彼此的存在就只是这般的——无足轻重。

这是露西认为的最贴合他们关系的写照。

但这其实不是露西最在乎的。

03:

露西是一个小说家，而一个小说家，骨子里天生带着些疯狂的浪漫主义，仅仅认识两周发生这种关系，对于一位用幻想编制梦想的笔者，并不是一件多么惊世骇俗乃至于上升到用“畸‖形”概括得存在。

相反，对于露西来说，这不“畸‖形”，这非常的梦幻，令人心动，令人疯狂。

纳兹是一个与露西无比契合的人，各种方面都无比契合。

她爱他的味道。

那并不只是阳光干燥的味道，而是充满了硝烟味的，炽烈燃烧在山野的火焰，危险，可怕。

每次被他拥抱的那一刻，露西仿佛要融化在他的臂膀中。

她甚至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就想永远待在哪儿。

她无数次边看着纳兹的眸子边在心底兴奋的呐喊着:“烧吧，烧吧。把我融化吧，我们一起，一起埋没在那野草的灰烬中，永远永远。”

多么疯狂的想法，疯狂到她甚至想付之行动。

然而也仅止于想，每当露西被焰火烧光理智时，纳兹左手上的戒指会不断提醒她——

啊……

这是一段多么畸‖形的关系。

04:

就像吐露着毒液的恶之花，它足够把沉迷与它的每一个可怜虫们引入深渊，而同时它也不会绝情到如此地步。

毕竟恶之花的根是难得的药材。它以爱为名，却因爱腐烂，最终长成这般瑰丽又充满着危险的模样。

这一切都始于一个眼神，一次不经意的触碰，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和一场平常又不平凡的相遇。

它的诞生无疑是错误的。

但不可否认，它的存在亦是一个必然造就的答案。

那便如解答一道题那般。

一道题目给予的条件是有迹可循的，从字眼中挑出信息，走上一个被规定好的，正确但不唯一的逻辑步骤，那么得出的答案无论正确与否，他都具备一定的逻辑性。

虽如此，一个错误的答案与一个正确的答案本身就具有不可逾越的偏差值。哪怕只是微小的偏差，那毫无疑问它依然是不应存在的。

理性和感性都无法证明什么。

露西至今无法分辨出社会道德感应该属于哪个层面。是理性亦或者是感性？

这显然无法说明。

但不可否认的是，道‖德的选择更趋向于社‖会的普遍接受度。而事实证明，道‖德的选择趋向于大同更有利于维持“法‖律”与“规则”。

05:

露西穿戴好衣物，去柜台退了房间，走出酒店。

午后的阳光稍显毒辣，露西用手掌半挡着脸，微微仰头看向远方，低喃道:“好热啊……”

她眯了会眼睛，背着包慢慢的走向熙攘的人群，逐渐沉溺在人海中，融入画卷上成为一抹不轻不重的色彩。

——“晴天持续的时间有点长，春天该伴随着雷雨缓缓走来了。”

露西希望，他们的关系结束在春雨中……所以，请乌云席卷这座小城吧，她会在漫天跳动的雨中，找寻一个结束的借口。

如此，雨过之后，一切如罗盘回转，因果形成一个结束的环。到时她便可以微笑着对他说:“结束吧。”

06:

如露西期盼那般，不久之后，

下雨了——

是一场温柔的雨。

雨滴悄无声息的在半夜坠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是沉默的停留在草尖，包‖裹着，滋‖润着，接受草儿最尖‖锐的部分。

露西站在落地窗前，瑶瑶望着不受干扰的车水马龙。拿着手机，呆呆的看着远处摇曳的霓虹灯光。

这是一场期盼许久的雨，她原本期盼的是会在这时与那人来一场完美的道别。可如今却像是一场男主角缺席的舞台剧，从那次离开，他便再也没有出现。

就好比如，他在离开那一瞬就知道下一次见面是分别那般，再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她的世界。

就像这场早有蓄谋却又温柔的，突兀的雨一般。

07:

而就在露西出神感伤时，手机翁动了一下，那是一条来自私家侦探的消息:

【抱歉露西小姐，订金我会给您退回。找寻纳兹·多拉格尼尔先生的踪迹的工作我们实在难以胜任。万分抱歉。】

露西定定的看了消息许久也沉默了许久，她低垂着眼睛，金色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表情，只见她敲打手机屏幕几下，退了转账，向对方发出一句话。

【为什么？】

那边又回复消息，道:

【抱歉露西小姐，我无法向您解释。】

露西满脸疑惑，她沉默半晌，原本追根问底的消息换成另一句:

【如果不能查询他的行踪的话……可否请您查一下他的妻子……】

露西打完这条消息，无力的靠着玻璃滑落，冰凉的触感让她觉得，她在依靠一块冰，寒意从背部蔓延。

她应该起身离开，然而双足却无法动弹，她只能满身疲累般的把脸埋在双膝间，缓缓的闭上眼。

她其实已经早已经在短信上给纳兹发了一句:“我们结束吧。”

露西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无论纳兹回应与否都已无关，毕竟她已经达成所愿。

08:

露西之前一直在回避“他妻子”这个话题，甚至否认忽视过她的存在，甚至有时候，她看着枕边的纳兹，心中会涌现对于“纳兹夫人”的嘲弄。

她嘲弄一个未见其面，未闻其名的女人，因为她无疑是个失败者，她配不上这枚戒指。

露西这般想着，双眼凝视着纳兹毫无防备的睡颜，抱着一股子胜利者的自傲感躺在他的臂弯，抱着一个白日梦，只对台下空无一人的剧场道:“这是一个独属于我的男人。”

“纳兹是我的男人”

露西呢喃出这句话，十指的指甲陷入肉里，尖锐的指甲尖划出几道血痕。

她忽然觉得她的心里扭动着无数条躲在石头下蠕动的虫子，无数个黑暗的念头如杂草般涌出。

她一会想着，把这个男人囚/于身边，让他只能待在她三米内。

一会想着如何挑拨他们的关系，让自己能霸占那人身边的位置。

可无论怎么想，她都会变成一个盛开毒花的女人。

她不想成为这般女人。

但她想见那个被她无端仇视许久的女人一面，并不是出现在她的面前，而是想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09:

【……】

【露西小姐，关于纳兹·多拉格尼尔先生的具体消息我们是无法探知到的。但是我可以跟您交换一个消息，但价钱原价。】

露西:“……”

【什么？】

露西自厌的情绪戛然而止。比起在意她的身份，她现在更想知道，她到底遇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一直都知道纳兹的身份必定不一般，也曾天马行空幻想过种种可能。可她从未想过能扑朔迷离到这般。

她透过手机消息，一时觉得，此私家侦探先生应该嗜钱如命，要不然为何他的语气充满了“要钱不要命”的“悲壮感”。

这到底是什么转向？

露西哑然无语，情绪的转变过快，她有点无法反应，导致她觉得此行为和此情景莫名可笑了起来？

10:

她捏了捏眉心，脸上还有几道泪痕，但无端伤感的情绪已经一扫而空，她面无表情的回复。

【好的。】

那边很快回复，语气快活了许多。

可能是不用还钱了吧……

【是这样的，多拉格尼尔是一个很特别的姓氏，他们对自己的伴侣是绝对的忠诚，且如若有了伴侣，依照他们张扬的性格……自然会闹出昭告世界的大事件，距他们表述，这是给伴侣的接风宴，庆祝他们能共度一生。而具我们所知，嗯……多拉格尼尔家，这许多年里并未出现……有谁有妻子的确实传闻。】

露西:“……”

她忽然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是心怀希望，还是想给自己一巴掌？

【侦探先生不是曾说不能告诉他的消息吗。】

她疑惑的问到，露西觉得这位侦探先生的话和行为有些矛盾。她认为这个消息不是用钱能买到的。也不认为这个消息不包括在个人消息里面，她对这个消息表示怀疑，哪怕她内心极其想相信。

与此同时，这位侦探先生也给她透露一个消息，纳兹的身份并不普通，随意透露或许会对这位侦探先生的利益或者自身“安全”造成影响。

是多么复杂的背景才会让私家侦探也缄默不言？

她到底遇上了个什么样的人？

露西忽然觉得，面对一个情根深种却一无所知的男人竟让她前所未有的感到不寒而栗。

11:

【那当然是因为你是露西小姐啦】

许久侦探先生发出这条消息，然后又欲盖弥彰的一秒，撤回。

露西刚刚出神盯着聊天屏幕，恰好看到这条求生欲极高的消息……

露西:“？”

【请问是什么意思？】

……

久久未有回音，蹩脚的侦探先生装死不回复。

12:

因为侦探先生全程行为漏洞百出古怪万分导致露西有好几次想告诉哪位先生。

您要不直接说，要么干脆装死别回复吧。

露西觉得这一夜走向堪称错综复杂。

她只是迷惑一段春风带来的纷扰，可为什么走向越来越奇怪，奇怪到她走向了推理的道路？

露西不自觉想起纳兹平日一些举动，试图找寻什么违和感。

然而没有，她回顾之后只觉得纳兹对她体贴入微，除了某方面极具掌控欲之外，其他的都是他宠着自己来。

她要是想要一样东西，无论多难她都会在第二天收到她的礼物。

她要是想吃一样特色小吃，他不管多疲惫也会带她来一场自驾游。

她要是想念他，除了联系不上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轻吻着她的唇道:“我也想你。”

哪怕是失联一两天，他一恢复联系，就会立马来见她，不是电话和短信，而是面对面，顶着眼底的乌黑和疲惫对她说:“你想我了吗？我很想你。”

他从未对她说过爱，可他的举动处处都在表达爱。

露西想着想着，眼角淌出了泪，喜怒哀乐皆因他起，他轻易撼动着她的心弦，使她能甜蜜的微笑，又让她痛苦的哀嚎。

真的是，够了——

她现在真是矫情的要命。

13:

这场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雷声穿插在云间，骤然变成枝节错乱的树劈向地面。云层偶尔会几数翻转，抬眼往上看，心中并没有之前的开阔自然，反而害怕被吸入漩涡中。

露西在那夜喜悲交错间陡然自暴自弃，她不再思考这个问题，只是就着好几个雨夜埋头创作她新的小说。

那本小说名叫《cherry》，露西决定的扉页简介上是这样描述这本书的。

【一切相遇只是恰逢因缘际会，待一切风停雨歇，春风绿岸后，女孩会如成熟的樱桃般从枝丫上坠落，而男孩则会脚步不停地向下一个春天迈步。】

就像他们一样。

或许露西想写的就是他们。

她好像永远也不会像他人那般心怀勇气，一往无前。她不敢主动询问纳兹，只会一个人自怨自艾的把头埋在阴暗的角落。

她其实不用那么慌张，她其实可以等待着他的归来，她其实什么都不用做。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纳兹在向她靠近，而她只是一味地享受，撒娇，依赖。

她不应该变成这样。

她也不敢随意信任一个人。

所以她要自我成熟，然后坠落——

14:

过了几天，纳兹依然是失联状态，亦或者他接受了她“结束吧”的话语，但总之他没再联系露西，也没有任何踪迹。

露西每天就只是敲打着自己的笔记本，似乎完全忘却了所有，无论是纳兹，还是她，亦或者那个不知存在的妻子。她只是沉浸在真实或不真实的事件中，在屏幕上跳跃的文字，逐渐成了良药。

但今天有些不太一样。

15:

外面小雨蒙蒙，狂卷的风渐渐停了，露西从昏天暗地的思绪中抽离开来，看向外边平静下来的天气，她骤然的，想撑着伞出去看看。

这般想着的她也付出行动了，她仅仅身着一袭白色连衣长裙，带着一把透明的伞，背起带有笔记本的挎包出去了。

几日不停地雨让地面积了一滩又一滩的小水洼，露西撑着伞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想找个咖啡厅，然后坐在一个靠着窗能看到十字路口的地方，享受宁静的一天。

她如此想着，便看见马路对面一家名叫“四季”的书屋，虽然不是咖啡厅，但书屋的装潢戳中了露西的心。

她可以看到摆放整齐的米色沙发，随处可见的一些小装饰，小装饰在远处看不真切，但能从大致形状和摆放位置看，店主一定是个有品味的人。

露西忽然想进去那家店看看。

16:

“欢迎，”一个蓝发扎着蝴蝶结的女孩向露西致意。

露西点点头亲切对她微笑后交付订金便找了一个完美符合心中所想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拿出笔记本，却没有动作。她只是透过玻璃窗看着在十字路口中选择不同分叉路的行人，他们撑着伞或急或缓的行走着，她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猜测着他们身上的故事。

这故事可能有坏的有好的，有都市有校园的，露西有时候回想，如果她不是露西，是行人中的一个，她会被生活附带一个怎样的故事？

露西不禁的想像起来，而沉迷在自己世界的她却没有发现一个逐步走来的倩影。

“你好小姐。”刚刚那个蓝发女孩拿了两杯咖啡坐在露西对面，她把一杯咖啡放到露西面前，还是那个友好的笑，“您似乎有些面熟？”

露西动作滞了滞，了然的勾了勾唇，低头抿了抿咖啡:“是的，您也一样。”

“您很像我的一个笔友。”

“是的，您也一样。”

说罢两人对视一笑，但未免打扰到其他人，他们用手掌捂住了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蕾比没想到你是书屋的老板，更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你。”露西道。

蕾比嘻嘻笑了两声:“我也没想到呀露酱，本来我是不想现在面基的，毕竟嘛……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露西叹了口气，抿着咖啡苦涩的笑道:“我也一样，发生了很多事。”

17:

两人把自己最近经历的事情娓娓道来，最初都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小烦恼，但随着关系的贴近与几次的碰面玩耍，彼此向对方袒露了心扉。

这时候露西才发现，原来雷比与她有着一样的烦恼。

“露酱，你相信一见钟情吗？”蕾比靠在露西肩膀上，手中拿着一罐果酒摇晃，“前段时间，我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

蕾比昂扬起头，声音微微发颤，露西能清晰的感受到蕾比身/体的颤抖。

“你是不知道，那是我和他的相遇有多么糟糕，”她笑了一声，转过头看着露西，眼尾有些红，却还是笑着说，“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是他在小巷揍杰特和特洛伊，表情凶神恶煞的，让人心生胆怯。可当时的我，心中却非常奇怪的对这个，对这个眼神产生了一丝……好奇和迷恋。”

蕾比看着那罐果酒，陷入回忆里。而露西也没有发出声响，只是静静的聆听着。

“露酱这很奇怪对吧，我明明第一反应应该是对他感到气愤，厌恶，甚至想揍他一顿，可是当我看到他的眼神，我脑子真的是一阵空白。”

露西揉揉蕾比的头关切的道:“乖，不奇怪。”她揉了揉蕾比的头，想了一下又问:“他当时打你了吗？”

“没有。”蕾比摇摇头，“他看到我之后，只是拎起杰特和特洛伊丢给我，然后像是恐吓的对我说‘不想死的话最近就不要靠近这里’。”

露西抵了抵蕾比的头，轻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没有听他的话。我去找他了，虽然我不知道在不在，当时也没能好好承认自己喜欢他，只是给自己一个挺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了那条小巷。”

“之后你遇到危险了吗？”

蕾比噗嗤一笑，点点头:“是的，因为我看到了不能看见的一幕。具体看到了什么，我可能没办法告诉你了露酱，我答应过他的。”

露西摇摇头，表示自己一点也不介意，示意蕾比继续说下去。

“他拯救我一瞬，我仿佛看到了我梦中的英雄，也就在那一刻，我彻底承认了对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一见钟情了。我不可制止的爱上了他。”

“可是……有一天我看到，他手上的戒指。”蕾比苦涩的试图杨了杨唇角，却发现那根本乏力的提不起分毫，“之前我并没有看到他手上戴有这枚婚戒，我那时候只是单纯的很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想追他想和他在一起。但是我没想到我来迟了。”

蕾比泪眼朦胧的看着露西，眼泪决堤一般的往下淌:“露酱，我不可能……我不可能明知道他在有妻子的情况下，还去……还去黏着他。我不想做那个横刀直入的坏人，我也没有那个魄力去破坏他人的家庭，那个行为是个错误，太糟糕了。”

露西心尖一酸，想起了自己，她眼眶红了，蕾比的一声声话语又何尝……不是在说她自己。

蕾比的情绪崩溃了，埋在露西的怀抱中发泄着，哭泣着，又不甘在悲痛中“嘶吼”:“可是，露酱我喜欢他啊。我从来没有那么喜欢一个人，他是我的初恋啊露酱。”

“我甚至都没得及努力。也没有好好的表白，我也不敢和他表白，但无论如何，露酱你明白吗，他不会属于我，他不是我的。”

露西抱着情绪激动的蕾比，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背，忍住已经崩塌的防线，红着眼眶轻声细语的一遍遍答到:“我明白的，蕾比我明白的。”

他们从来都不属于我们，只是我们太自以为是，以为每一段一见钟情都能如愿以偿，都能白头偕老长长久久。

暴雨携带者狂卷的风，把树的枝丫吹折了，绿叶抖落在马路上，风一吹糊了行人一脸。

大道理谁都省得，只不过人总会被一些事情，一些感情一叶障目。

她们承认自己没有勇气，心中的疼痛让她们无比清醒，那些日夜里不甘心得愁绪，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万般难过不过于清晰明了的知道“他们不是我们的”。

不是我们的爱人，不是我们的知己，不是我们的朋友。

我们只是他们旅途中的过路人，但因为我们在他们走过的那一瞬奉上了一朵尘灰中盛开的玫瑰。所以在那一刻我们得到了他们的一个眼神和一抹带着春意的笑意。那笑使我们如沐春风，但他们转身那一刻却让我们寒冷刺骨。

放弃吧——

露西和蕾比几乎同时做出这个决定。

放弃至少能让她们快乐一点。

她们开始愿意，期待烈日炎炎似火烧的“夏天”了。

———————后记———————

《cherry》完结了。

下一篇是《spring breeze》

是这个春日的后续，也是来自春风的低语——这场春天带来的游戏，不会只是cherry一个人的主场而已。

所以宝贝们请敬请期待吧。

最后感谢我们家舟舟@我就嗑对cp 和宝贝漱子@漱子 

要不是他们两个，我可能直接自闭弃稿了，因为后期在揣摩露西的心情的时候，有点被影响到，而且我写着写着，最后呈现的和我本来起稿的大纲简直是南辕北辙，毫不相干，走的每一步都跟直接回炉重造一般。我其实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写了什么玩意儿，这导致我一度特别想弃掉算了，毕竟感觉写的很腊几。

但最后是舟舟和漱子给我鼓励，最重要的是舟舟那两段输出，直接把我想放弃的心情给强行凹回去了。最后还是抱着，算了算了，还是写吧，毕竟再丢人，你们这些大可爱总不可能揍我吧。

所以最后的最后的最后，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尽量开心。

po主常常因为自己尺度太大而忘记还有一个lofter。（

总之。狗血弱向ABO，时空劫持 + Superfamily，Peter亲生。

【Tony有很多秘密。其中最大的一个秘密和Steve有关，但Tony选择隐瞒并且不告诉对方。而Steve知道真相知道的太晚了，关于Peter。】

Chapter 1


Tony Stark总是擅长隐藏关于自己的秘密。
比如说，他的兴趣从来都不是武器研发方向。在他入读MIT的时候，他就凭借机械工业与智能机器人方面的成果被称之为前沿领域的天才。但最终他却更成功地被称为“死亡商人”。Tony懒得去向媒体与公众辩解关于凭借战争牟利的行为，他只是将自己的兴趣锁在私人别墅的车库里。
但是命运使他选择成为钢铁侠。他关掉了武器部门，并努力挽救曾经研发的武器所造成地伤害。
他知道那是对的。

另一个秘密是关于美国队长。
迷恋美国队长并不是一件多么让人啧啧称奇的事情。那毕竟是全美第一偶像，而他父亲又曾是最近距离接触这位传奇士兵的人之一。在他年少时，Howard总是用寻找对方的理由一次次离开家。那些期待父亲出现的日子里所聚集的失望，最终将这份孩童懵懂地迷恋转化成了另一种情绪。
爱与恨往往是一体双面，无法割裂。
他所能做的不过是闭口不再谈起关于对方的一切，并将曾经所有的收藏锁进了老宅里某个房间。
在那场车祸的悲剧发生后，他甚至尽可能不再回到位于曼哈顿的家。
就好像这样可以把所有回忆都封存。

但过去并不总能轻易被斩断。像他搬到西岸也不过是继承Stark工业而已，而成为钢铁侠则是为未来的某只超级队伍埋下铺垫。Tony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Steve Rogers并肩作战。
那是在斯图尔特的大街上，一场盛大的外星人奇幻秀正缓缓拉起帷幕。
Tony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直到踏上神盾局的昆式战机，他都没法用正常的心态面对对方。金色面具保护了他的紧张与忐忑，尽可能尖锐与敌对的态度也掩饰住了真正的情绪，以及关于内心的混乱和矛盾。
Tony所抱持地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在摘下头盔后彻底溃散。
毫无疑问，Steve Rogers是一名Alpha。战斗后一直环绕在美国队长身周的强大信息素飘荡在整个冰冷狭窄的机舱中，没有丝毫会让人混淆误解的可能。
这真相如同一颗子弹击穿了Tony Stark。
当Loki被劫走时，他几乎迫不及待地追击出去。很大原因是他无法在待在Steve面前，他也无法保持冷静面对一切。

Tony另一个没有认真保守地秘密，是关于他的第二性别——Omega。谈不上是多令人惊奇的秘密，只不过他未曾将此用以大肆炫耀。当世界步入新世纪，除了少数作风老牌的Alpha外。第二性别成了关系亲密者之间才会交换的私人信息，感谢现代医学的发展，热潮与信息素都不再成为困扰。只是一种生理特征。
但Omega于Tony还有另一个不同的意义，而他选择将其隐藏在最深最隐秘也最安全的地方。
后来发生的一切事——纽约大战上演地太快。Tony根本毫无机会去思索藏着他心里多年的那个疑惑，当背负核弹飞入虫洞时，他甚至遗憾地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了。
可光明重现那一刻，他看见Steve干净明媚的蓝色眼睛，与战斗后年轻却疲惫的脸庞。他再一次失去了勇气，而改问出另一个这愚蠢的问题。

命运总是热衷与Tony开各种玩笑，本以为可以保持交集的距离又被强行拉近。
在心脏手术康复后，当他从马里布搬进纽约那栋已改名的大厦时。颠覆了神盾局的Steve带着他的队友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控制不住地握住了对方伸出的手。然后事情就变成了他们的大厦，他们的队伍与共同的任务。新的盔甲，新的方向。也是更大的目标，与更亲密地关系。
就像Tony知道了Howard曾经说过的那些关于Steve热爱绘画的事情是真的，Steve也不怎么费心就和队伍里的其他人一起知道了Tony的第二性别。就好像某种入场券，代表他们彼此进入了对方的私人社交圈，而不仅仅只是工作伙伴与战友。
他们在大厦的客厅里聚餐，开放的研究室里讨论情报，在装备间互相打趣，在Tony亲自研制的新型昆式上做着战斗准备与战后总结。那是一段异常开心的时光，Tony不得不承认。即使每一次安静时，他总忍不住欲言又止地看着Steve。但在最后一刻，他终是选择沉默或转成另一个话题。
但他们之前相处越来越轻松却是不争地事实。当Tony为Steve装上那个磁力回收装置，并收获对方感激地笑容时。他总在心里对自己说：再等一等，他会问出来的。等他能更确认一些，就像哪怕他不愿承认——但他确实开始享受起Alpha强大却温和的信息素在身边的感觉。

可还没等到他认为OK的那一刻——他本计划是在最后一次针对九头蛇的重要行动结束后——更适合谈论私人事件的时刻，Tony就搞砸了。争吵、指责来地那么快，就如同第一次见面后在天空航母上时那样，好似这种针锋相对从未远离过。Tony的失望不仅仅是关于原本出于保护的计划，当Steve指责关于隐瞒的那一瞬间。Tony就突然丧失了所有对未来的那些隐秘期望。
可希望总是如同野草。除之不尽，一点春风就能吹生。在他们全力补救关于奥创的灾难时，当Steve说一起面对时。他仿佛又复活了一般，像胸口仍然装着那颗能使心脏跳动个几十年的反应堆。
他们仍然还有希望。
但希望后面又总是跟着另外的绝望：星盾砸进盔甲胸口的反应堆那一刻，Tony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不再有愤怒也不是惊讶甚至没有悲伤。他想起Howard，想起还没来得及告诉Steve的其它事，关于自己的疑问。那些都在那瞬间变得不再重要了。
他只是被留下了，又一次。一个人，从1991年的冬天开始，以及后来的很多个冬天和夜晚。即使他曾被救赎，但他仍然是孤身一人。
Tony想自己大概就是那种荒原上顽强的蕨类植物，总是在各种逆境中坚强地活下来，然后疲惫地匍匐着大地生存。旁人那些夸耀、艳羡不过是围绕着Stark与钢铁侠，与Tony自身无关。

但Tony仍然还有他想要保护也必须保护的东西，他曾发誓要为此而活不放弃自己。
同时他也毫不迟疑地愿为此放弃生命。
他不惧死亡，但他惧怕死亡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他面前——带走他最重要的人。
也许这就是他一生与死亡抗衡的代价。阿富汗的山洞，钯元素的入侵，跌落虫洞，海底的废墟，索科维亚的残骸，西伯利亚的雪原，刺入腹部的断剑。
他太多次在与死神的对抗中获得胜利，以至于终于惹恼了神明。
宇宙一半的生命。
他的骨中骨，血中血。
他的一切，都成了代价。
而Tony stark仍然活着。



Chapter 2


Steve已经两年多没见过Tony了，如果不算那些媒体公开报道的话。
上一次的分别过于难堪以至于他连回忆细节的勇气都没有，这不像美国队长的行为，但却是Steve Rogers内心的真实。他期待见到Tony，并惧怕见不到Tony。随机的一半，即使明知道活下来不是种幸运，但他仍然希望见到对方。因为此时此刻，他太需要Tony了。复仇者，与地球也需要钢铁侠。哪怕Tony不愿意见到他——最终不是被Tony拨通的电话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但Steve祈求自己还有再见对方的机会。
感谢上帝，Tony活着回到了地球。即使苍白虚弱，但仍然活着。Steve控制不住地冲向他，握住对方的手，确认这不是另一个会变成虚无的真实。Tony看着他，过度削瘦的面颊使那双溢满悲痛的眼睛大到惊人的地步，写在其中的绝望也使人同样难以面对。
“我没能阻止他。”
干涩的嗓音如同刀片刮着喉咙，Steve能感觉到掌下身躯的颤抖。
“我也没有。”他只能如此生硬地安慰对方。
“我失去了那个孩子。”Tony的声音几乎染上了实质的哭腔，他的视线落到了虚空，肩膀紧缩在一起。Steve忍不住想要将脆弱到满身裂痕的Omega抱紧怀里，但他只能将手掌搁置在对方肩膀予以安抚。“我们都失去了。”
Tony猛地抬起头看了Steve一眼，那一眼所包含地复杂意味多到让Steve无法解读。
他推开了他。
Tony转而迎向哭着上前的Pepper，Steve顿时失去了在那里的借口。

最初与最后的复仇者成员聚集在一起，任凭悲伤在彼此之间蔓延。Steve知道要求Tony立刻回顾那场失败战斗的一切是种残忍，但他必须那么做。因为他不得不去寻找仅有的一丝可能与希望。但是他没有料到Tony的反应会如此剧烈，砸在手中的盔甲反应堆像一块烫手的玻璃，如同Tony本人一样。
他不愿放下。
但Tony却倒下了。
Steve用最迅速的动作将对方打横抱起并冲向了医疗室，怀中躯体的冰冷与过轻的体重通通变成巨大的石块压着他的胃部与神经。还好跟着进来的Bruce Banner迅速地安抚住了恐慌地Alpha，Tony只是脱力而已。一些营养剂、消炎药品以及充足的睡眠，就能让Omega重新恢复健康。
“不过……”Bruce欲言又止地搓揉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他紧张时的下意识表现。Steve与其他人对此十分熟悉，所以聚集在医疗室门口的人们纷纷投以疑惑地眼神。临时充当医生的博士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Tony的腹部有一道贯穿伤。”他停了停，“在落地之前就已经接受过紧急处理了，所以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忍不住抬头看了Steve一眼。从前的相处使Bruce多少也明白队伍中两人间若有若无的关系，哪怕他还不清楚所谓“内战”的具体事由原委。但他想Steve绝对是最在乎Tony的那一个。“伙计们，你们都知道Tony是个Omega吧？”Bruce叹了口气，因为Tony的行为常常会使人下意识忘记这个不争的事实。“那道伤口伤到了Tony的子宫，可能会影响到以后……”他没有说完，但相信大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Tony以后会想要，咳。可能会比较困难……”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了下去。“另外我还发现一件事情。这事关Tony的隐私，我不确定是否应该说出来。”“什么？”Steve表情凝重地皱着眉，有些不明白Bruce的暗示。
“好吧，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Bruce放弃地垂下了肩膀，并回头确认了一眼Tony还在昏迷中。“Tony的腹部还有一道旧疤痕。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那应该是破腹产留下的痕迹。”博士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我想这意味着Tony可能生过一个孩子。”

沉默以一种更窒息地方式蔓延在众人之间，Natasha率先打破因为过度震惊而僵持的平静：“这不可能！我调查过Tony！”Steve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又立刻移回Bruce备显无奈的脸。“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没有任何消息透露过这件事。那可是一个孩子，如果有我想不出来Tony为什么要瞒着。除非……”他按下那些不好的联想，转而继续说出自己的目的：“总之，我想说的是。如果Tony真的有一个孩子，那我想一个Omega会很希望在这种时候有对方在身边。当然，如果是他的Alpha会更好。信息素对于陷入极度情绪中的人总是最有效的安抚，这是公认的。显然Tony并没有AO链接，所以孩子会是他最亲密的信息素对象。”
“所以……”Steve强迫自己开口接下Bruce的话，可是过度的震惊使他的声音听上去极度的干涩及不自在。“所以，我们需要……找到Tony的孩子，以及他可能存在的Alpha？”Steve有些茫然地看向同样一脸震惊的Rhodes，“你知道什么吗？Rhodes？”
“Tony的孩子？”Rhodes的声音有些茫然，如同他的表情。“这不可能？Tony从来没提到过！他不会有一个孩子在身边而我不知道？天呐！我没法想象Tony会干出这种事来！”黑人上校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似乎因其中可能的信息量而感到混乱。
“我不认为那个孩子存在。”Natasha也适时发表出自己的看法，“Tony刚宣布成为钢铁侠的时候，我就以神盾局的身份深入调查过他。他身边没有孩子出现，而之后他也没机会有可能瞒着所有人怀孕。如果他真的有，那只有可能这个孩子出生在他成为钢铁侠的更早之前。但如果从未在他身边出现过，那就意味着……”她抿了一下嘴唇，为自己的推测。“有可能那个孩子生下来就被Tony送走了。”
即使Tony曾经是一个公认的混蛋，也没有人愿意猜测一个Omega会干出送走自己孩子的事。Thor在外围看着陷入沉思的众人，并没有加入讨论。所以他反而第一个听到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并看向来人：Pepper Potts。
众人的疑问立刻有了新的出口。
“Tony怎么了？”Pepper紧张地看着他们，眼眶不自觉地开始泛红。本来在Tony安全到达后，一直坚守着消息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过的Pepper在Tony的安抚劝说下已经去休息了。此刻会匆匆赶来是收到了Friday通知的缘故，原本坚强的女性在众人视线下包围下忍不住恐慌了起来。上帝啊，别再告诉她更多关于Tony的坏消息了。“Tony没事。”相对和她最熟悉的Rhodes立刻上前安抚了对方，“他只是晕倒了，现在在医疗室里休息，一切都还好。别担心。”“谢天谢地。”Pepper夸张地捂住胸口松了一口气，几乎要软到在地上。“你们的表情吓死我了！”Rhodes用拥抱拯救了对方，并迟疑地握住了Pepper的手臂。“是关于另外一件事。”他回头看了Bruce与Steve一眼，视线扫过同样表情慎重的其它人。

“Pepper，我们希望你回答一个关于Tony的问题。”Rhodes有些小心翼翼，“你知道Tony曾经生过一个孩子吗？”Pepper惊讶地抬起头看向Rhodes，而她的表情明显表示她知道什么。当然了，Steve想。她可是Pepper，她自然知道关于Tony的所有事。如果Tony曾有过一个孩子，那显然只有Pepper最有可能知道一切。Steve为即将到来的真相忍不住握紧了拳头，Natasha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你们……”Pepper谨慎地看着众人，“知道了什么？”她的眼神与态度已经说明了这场谈话不会太容易，但Steve显然也已经受够了疑问地折磨。“这只是Banner博士的猜测，他看到了Tony腹部的伤口。”他解释，“Tony现在的状态不够好。如果他的孩子能陪在他身边，会对他的恢复很有帮助。”
“哦。”Pepper点点头，眼泪却突然落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她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却充满苦涩地意味。“Tony不会希望你们知道的。”她有些痛苦地摇摇头，“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猜和孩子的父亲有很大关系。但是也没关系了。”Pepper抬手抹去自己的眼泪，“是的，Tony生过一个孩子。”她捂住根本停不下眼泪的脸，模糊地声音从手掌下传来。“在17年前。”
“17年前？！”Rhodes震惊地看向Pepper，“是那个时候那件事？Tony和某个Alpha链接了的那次？”
Pepper靠着Rhodes点点头，放下手掌放弃掩盖自己的眼泪。“但是我也不知道那个Alpha是谁。Tony谁也不肯说，也没有人出现他身边！他就像是突然怀孕，并且瞒着所有人自己想办法生下那个孩子！”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尖锐起来，仿佛将多年来对从未出现地那个Alpha的怨气一鼓作气发泄了出来一般。
“那……那个孩子呢？”Steve艰难地引导着话题，试图让人们回到最重要的信息上来。
“那个孩子……”Pepper的表情越发悲哀起来，她的视线穿透医疗室透明的玻璃墙，落在Tony沉睡的身影上。他明明既坚强又耀眼，不该被任何事所击倒。但此刻那削瘦的身躯却如同一道残存的阴影停留在病床上，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只有她明白Tony在这一战中失去了什么，她也知道他真正的痛苦是什么。
“那个孩子你们都见过。”Pepper的声音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眼泪却更加汹涌。“Tony的孩子就是Peter，那个蜘蛛男孩儿。”原本因为挑破这个秘密而低着头不安的Bruce立刻抬起了自己震惊的目光，他的视线在pepper与Tony之间来回，包括反应过来了什么的Rhodes。“Potts小姐，你是说Tony的孩子是——”他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是跟他一起去太空的那个蜘蛛男孩儿？！”
Steve原本还在回忆那个从他手中抢走过星盾的皇后区小子，他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对方和Tony居然会是父子关系。但Bruce的话更快地击中了他。
那个男孩儿！那个叫Peter的，被称为蜘蛛侠的孩子。那个17岁的孩子，和Tony一起上了灭霸的飞船……那个孩子没有回来。那意味着，Tony的孩子……
Steve痛苦地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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