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归往事15
高中啵x病弱战
那年高考结束的时候肖战缺考了,王一博也缺考了,这都不奇怪。
肖战看着坐在床边给自己削苹果的王一博“一博,你去再读一年好不好”
王一博的手顿了一下“不好”,他把削好的苹果递到肖战手里“我又不喜欢读书,再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读书。”
肖战看着手里的苹果,“一博,我想读大学,可是你看我现在没法实现这个愿望,你替我去大学看一看好不好。”
王一博看着肖战皱眉的样子心有不忍,肖战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他是绝对不能离开的。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
肖战把苹果递给王一博...
高中啵x病弱战
那年高考结束的时候肖战缺考了,王一博也缺考了,这都不奇怪。
肖战看着坐在床边给自己削苹果的王一博“一博,你去再读一年好不好”
王一博的手顿了一下“不好”,他把削好的苹果递到肖战手里“我又不喜欢读书,再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读书。”
肖战看着手里的苹果,“一博,我想读大学,可是你看我现在没法实现这个愿望,你替我去大学看一看好不好。”
王一博看着肖战皱眉的样子心有不忍,肖战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他是绝对不能离开的。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
肖战把苹果递给王一博“一博,你去上学吧。我接受化疗,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王一博看着肖战微微泛红的眼眶把肖战抱进怀里“不,不行。我离不开你,我不想跟你分开。”
肖战猛地从王一博怀里挣脱“那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说完就缩进被子里。
一连几天,肖战都不理王一博,甚至开始逃避吃药。
王一博终于妥协了,他认真的沈心讨论肖战的化疗计划,沈心告诉他肖战现在配合化疗的话还有很长时间,在这期间万一再有骨髓配型也说不定。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肖战的心理建设,如果他愿意化疗最好不过。
王一博知道,肖战是在跟自己赌气,可是他太害怕离开肖战了。他怕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肖战了。
“战哥,我去复读”,王一博靠在床前一字一句的说,肖战还是不理王一博。王一博坐在床边看着肖战,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肖战睁开眼睛看着趴在床边的王一博,眼神愈发柔软,一博啊,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接下来一年王一博埋头苦读,成绩节节升高,来年夏天填报志愿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填了第一医科大。
他想学医,为了帮助更多人,也为了更好的照顾肖战。
肖战在王一博治疗的这段时间身体每况愈下,可每次王一博来见他的时候他都强打起精神不让王一博看出端倪。
王一博喂肖战喝完汤之后准备给他按摩一下,肖战握住王一博的手“狗崽崽,我们出去散散步好不好”
王一博回握住肖战冰凉的手“好”,给肖战多穿了几件衣服后,王一博牵着肖战的手走出病房。
这天阳光很好,医院公园里有很多医护人员的孩子在玩,肖战看着他们轻轻笑了一声“狗崽崽,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闹腾”
王一博摸了摸肖战的头发“是呀是呀,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他们最后走到那棵木棉树前,肖战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树上的刻痕“一博,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王一博从背后抱住肖战“嗯,我们永远在一起”
通知书来的时候王一博在家差点掀翻了天,明明报考的全部都是国内的大学,怎么收到了国外的通知书。
王一博在肖战床前低着头削苹果,声音闷闷道“战哥,我要再读一年”
肖战闻言笑出了声“不是吧,狗崽崽,那你岂不是一大把年纪了”
王一博闷闷不乐“录取通知书是国外的,太远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国外录取”
肖战轻轻拽了一下王一博的衣摆“那个,一博,是我改的志愿”
王一博猛地抬起头“肖战?你…”
“狗崽崽,我还没去过国外,你替我去看看嘛”
王一博看着肖战“肖战,你知不知意大利离这里有多远?你让我复读,我听你的了,你让我上大学我也听你的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满意,你改志愿有跟我商量过吗?”
王一博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肖战忙去拉他“王一博”
王一博慢慢回过头“肖战,你不能总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任性”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肖战还停在半空的手慢慢收紧然后无力的垂下来,对不起啊,一博,可是我不想让你看着我慢慢变得越来越病态。
我不想
死在你眼前。
《前任攻略》(二十六)
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形色各异的人,而这些人相互吸进靠近,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家庭。富贵的家庭,孩子从出生就是富贵的。而贫穷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
任为安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父母离异,幼时在班里总会因为她没有爸爸而受欺负。她那时候很怨恨自己的妈妈,没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她没有。
可每次受欺负回家,妈妈总会给她做好吃的,给她缝补破了的衣服,而且她发现,每次自己被欺负之后,妈妈总会深夜坐在自己的床头默默哭泣。
后来长大了,她才明白,作为单亲妈妈,实则比她更为艰辛。
她决心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所以她用不那么聪明的脑袋勤奋学习,在其他人旅行玩耍的假期里打零工。任为安...
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形色各异的人,而这些人相互吸进靠近,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家庭。富贵的家庭,孩子从出生就是富贵的。而贫穷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
任为安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父母离异,幼时在班里总会因为她没有爸爸而受欺负。她那时候很怨恨自己的妈妈,没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她没有。
可每次受欺负回家,妈妈总会给她做好吃的,给她缝补破了的衣服,而且她发现,每次自己被欺负之后,妈妈总会深夜坐在自己的床头默默哭泣。
后来长大了,她才明白,作为单亲妈妈,实则比她更为艰辛。
她决心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所以她用不那么聪明的脑袋勤奋学习,在其他人旅行玩耍的假期里打零工。任为安相信,即使没有爸爸,她和妈妈也可以过的很好。
班里样貌出众而又行事乖巧的女孩子总是格外受男孩欢迎的,尤其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对这种美好的事物格外的向往。
总是出现在桌洞里的纸条并没有让任为安的心为他们留出一丝缝隙,而那些打不开这扇门的人,开始变得变本加厉。
他们会偷偷扔掉任为安的课本,又或是把她课本的某页撕掉,甚至是在她的座椅上放咀嚼过的泡泡糖。
而这一切的领头人,此时此刻正调笑般的带人围堵住任为安的去路。
“让开。”
“安安,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不近人情。”
“因为我不想理你。”,任为安推着自行车向前走,那人拽住她的自行车座椅,“那你今天别走了,理理我呗。”
“陈乔,你是不是有病!”,任为安撒开手,让自行车失去支撑点,而拽住自行车后座的陈乔则让自行车稳稳的立在路面上。
“呦,好学生安安怎么骂人。”,陈乔笑嘻嘻的说。
那头的任为安气的脸通红,狠狠地踩了陈乔一脚,连自行车也不要了,扭头就走。
而被踩了脚的陈乔还是笑嘻嘻的,丝毫不见生气。
“乔哥,人家女孩都这样了,你都不生气?”
陈乔从兜里摸出一枚小黄鸭挂件,系在自行车铃铛上,“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小安安这是对我表达爱意。”
“我去,乔哥,你可真够厚脸皮!”
“滚滚滚,我乐意,这是真爱,你懂什么。”
没有了自行车的任为安只能步行回家,走了一段路后,她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任为安?”
身后有声音传来,任为安回过头,“真的是你,怎么不骑自行车回家?”,那人问。
“没什么。”
“是不是陈乔又欺负你了?”
“没有。”,任为安擦了擦头上的汗,“班长,我先走了。”
“你等等,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用了,我走路就可以。”
谢之停下车,“上来吧,顺路,再说了,我是班长,就当我关爱同学吧。”
任为安坐在后座上,微风吹过,少年的白衬衫上有好闻的味道,任为安想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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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攻略(十六)
二人驱车来到谢真公司楼下,原以为她们讲明来意后谢真会和他们周旋一番,毕竟堂而皇之的要看人家公司的财务状况这任谁都会犹豫。
令人没想到的是,谢真听完肖战的话后出奇的配合,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吩咐秘书把财务报表抽调过来给二人。
当然了,财务报表做的再漂亮肖战也是看出了端倪,一个公司的财政状况在报表显示的一路向好的情况下却没有扩大业务范围也没有上市的计划,那显然是假报表。
“谢总,报表的问题我想我就不必多说了。”
谢真看着桌上的一张张资料,不知在想些什么,“肖警官,我是个没文化的人,不过运气还算不错。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也不年轻,像徐东这样的男人贴......
二人驱车来到谢真公司楼下,原以为她们讲明来意后谢真会和他们周旋一番,毕竟堂而皇之的要看人家公司的财务状况这任谁都会犹豫。
令人没想到的是,谢真听完肖战的话后出奇的配合,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吩咐秘书把财务报表抽调过来给二人。
当然了,财务报表做的再漂亮肖战也是看出了端倪,一个公司的财政状况在报表显示的一路向好的情况下却没有扩大业务范围也没有上市的计划,那显然是假报表。
“谢总,报表的问题我想我就不必多说了。”
谢真看着桌上的一张张资料,不知在想些什么,“肖警官,我是个没文化的人,不过运气还算不错。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也不年轻,像徐东这样的男人贴上来大多都是为了钱财。”
“徐东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他有文化,知道的也多,总是会说好听的话哄我开心,我睡不着的时候也是靠着他的药。我知道公司的财务交给他会出一些问题,但是我觉得他再贪心也不至于贪到哪去。”
“谋财害命,取而代之,还要再贪到什么地方?”,王一博闷闷的说。
“是,这是我没想到的,所以警察同志,我愿意为你们作证。”
又是夜晚,闪烁的霓虹灯映射着痴男怨女纠纠缠缠,徐东喝的烂醉被扶上车,那厮还不待给他找个代驾,徐东已经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酒精的麻痹让人的共济失调,徐东看什么都是歪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深夜里他总是想起姜满满那双眼,幽怨的看着他。
“妈的,死了还在老子眼前晃悠!”
车速直升到八十迈,侧面驶来的大货车躲避不及,两车径直相撞,巨大的撞击触发了安全气囊,徐东被弹出的安全气囊所带的巨大冲击力打的晕了过去,那辆价值不菲的车也撞了个稀烂。
第二天刚上班,王一博就听说了一件令人笑掉大牙的事,“博哥,昨晚无名路有人酒驾出了车祸,肇事者的脸被安全气囊打的像猪头一样!”
“这也算新闻?陈峰你最近怎么有点村口老太太的感觉。”
“哎呀博哥!你猜这个猪头是谁?”
“是谁?”
肖战端着一杯热咖啡慢悠悠走出来,“徐东。”
陈峰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肖战半道截胡了,急得他直跳脚,“哎呀!肖老师!你你你!这是我的词!”
“徐东?真的吗!快跟我说说。”,王一博越过陈峰,凑在肖战屁股后,一副狗腿子模样。
被绕过去的陈峰挠挠头,“博哥真是被肖老师拿捏了,啧啧啧。”
张晗抱着一沓资料从旁经过,陈峰忙接过手,“哎哎哎!这么沉的东西你怎么自己搬,以后叫上我,我干这种力气活最合适了!”
“切,谁知道到时候你又跑哪里去了。”
“我能去哪里,我不就跟在你身后嘛,哎!你等等我呀!”
好吧,又一个狗腿子。
一夜的拘禁让残存的酒精消散殆尽,徐东看着对面坐着的王肖二人,“两位警官好。”,说着还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由于被安全气囊冲击的原因,徐东的左半脸整个肿了起来,连带着眼睛也乌紫的厉害。
他一笑迁动了脸上的肌肉,比哭还难看。
王一博深呼吸了几次,不能笑不能笑!我是经过专业培训的警察!
“徐东,又见面了。”,好吧,还是肖战的笑点更高一些。
“肖警官好。”
“说说吧,昨天是怎么回事。”
“肖警官,我昨天就是喝多了,不是故意酒驾的,你们扣我的驾照,拖我的车我都认,我接受处罚。”
“想不到你态度这么好。”
“那当然是,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嘛。”
“嗯,那既然配合,我们再来谈谈姜满满吧。”
姜满满这三个字最近一直出现在徐东的梦里,让他寝食难安,那张脸总是无时无刻的出现,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自己,徐东打了个哆嗦,“她?”
“对,她。”
“这,这还需要再说些什么,满满年纪轻轻就离开了,我心里真的很难过,肖警官,我不想再说了。”
“哦,你很难过。”,肖战把手机放到桌面上,点开开始键,那丧心病狂的笑一下响彻刑讯室。
徐东脸上那僵硬的笑此刻挂在脸上,那竭力想维持但又愤怒的表情格外滑稽。
“展开说说吧,你是如何难过的。”
“你们跟踪我?我要告你们!”
王一博身体微微前倾,死死盯住徐东的眼,“告我们?你去告一个试试?”
肖战拍了拍王一博的腿,“你有权利捍卫你的权益,当然了,在这之前,如果你能走出警局,你大可以告我试一试。”
“这个东西,你应该不陌生。”,肖战把一粒装在透明袋内的药片摆到桌子上,“给两个人换药,亏你想的出来,怎么,徐先生祖上姓潘吗?”
“你!我不认识这东西!”
“你认不认识,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你在医院开药的单据我们已经查到了,而且有知情人士愿意做药检,你说,你抵赖的意义在哪里?”
徐东头上的汗豆粒一样的滴下来,他突然狡猾的咧着嘴笑了一下,猛的抓起桌上的药吞进嘴里,颇有种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样子。
王肖二人看着他那副小人样,心里无语的都快上天了,那厮还在恬不知耻的叫嚣,“你们没证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没证据!就是我换的!我换了又怎么样!”
肖战从兜里摸出一瓶维生素,“吃吧,这里还有一瓶,不够再来点。”
那粒生吞下去的维生素仿佛卡在了徐东的喉咙,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狡辩,“换药又怎么样!姜满满是跳楼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去尸检阿?你们去查呀!都化成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几天有没有梦到姜满满,她对你一直很好吧,即使生活并不富裕,但还是挑棉质的衣服,在财务宽裕的时候,给你包饺子。”
狂笑的徐东听见肖战的话后,笑容渐渐凝固。
“她是个傻女孩,只是一味盲目的爱你,却没有考虑自己。徐东,你觉得满满真的不知道你背着她做的事吗?”
徐东低头看着桌面,手指不停的在上面滑动,她知道吗?
自己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喝的烂醉回家身上总是沾染着口红印,可第二天醒来时,桌上总是准备好了早餐,连带着昨天的衣服也被洗的干干净净。
一开始,是心有愧疚的,他甚至有时候是故意蹭上的口红,希望她看到后会失望,会心灰意冷,会主动离开。
可,她总在装傻。
一滴泪砸在桌子上,自己真的有那么讨厌姜满满吗?其实也没有,他只是太渴望金钱了,他不想住在狭小的出租屋里,不想日复一日的干着没有出路的工作。
“是她自己不走,我没有办法。”
肖战站起身,挡住了灯光,徐东整个人坐在黑暗里,他说,“是你一意孤行,要走向黑暗里。”
那天他回到出租屋,看着穿着睡衣脸上没有粉黛的姜满满,他心里升起一股厌恶,这么多年了,她这件睡衣穿的领子都泄了,整天素面朝天,身上永远有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徐东知道姜满满的精神状况很差,他记不清那天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对姜满满破口大骂。
只是隐约记得在姜满满转身去阳台的时候往饺子馅里洒了药片的粉末,他想,或许病情长期得不到控制,可以把姜满满送去神经病院,至少她会衣食无忧,也碍不着自己的事。
徐东抬起头,忽然又笑了,“是,是我要走进黑暗里,我认罪。”
他没有把姜满满推下高楼,可却掐断了她活着的希望,所以自己怎么不算是杀人呢?
《前任攻略》(十八)
清晨,一颗无辜的鸡蛋被磕碎了外壳,径直掉进了锅里,它原本滑嫩的肌肤被滚热的油煎了个金黄,空气里弥漫起了阵阵饭香。
外出晨跑回来的王一博本想买着早餐回来,可奈何这望江路一个摆摊的都没有。于是他只带回了一身的汗,外加路边开的正好,被他拦腰折断的一株不知名的花。
刚一开门,王一博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他站在客厅里刚好可以看到肖战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一种名叫家的味道。
他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人端着盘子走近,“快去洗手,一大早又出去晨练,一身的汗。”
那温润的嗓音略带娇嗔,王一博感觉自己心上好像落了一根羽毛,轻轻的扰乱他的心,明明那么轻,却又那么重。......
清晨,一颗无辜的鸡蛋被磕碎了外壳,径直掉进了锅里,它原本滑嫩的肌肤被滚热的油煎了个金黄,空气里弥漫起了阵阵饭香。
外出晨跑回来的王一博本想买着早餐回来,可奈何这望江路一个摆摊的都没有。于是他只带回了一身的汗,外加路边开的正好,被他拦腰折断的一株不知名的花。
刚一开门,王一博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他站在客厅里刚好可以看到肖战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一种名叫家的味道。
他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人端着盘子走近,“快去洗手,一大早又出去晨练,一身的汗。”
那温润的嗓音略带娇嗔,王一博感觉自己心上好像落了一根羽毛,轻轻的扰乱他的心,明明那么轻,却又那么重。
他的手慢慢移向前,“我去给你摘花了,我看他开的很好,就想带回来给你。”
肖战看着他手里那株还带着露水的花,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他接过王一博手里的花,凑近鼻端轻嗅,“笨蛋,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王一博挠了挠头,“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他好看,我就想,就想,把好的都带给你。”
“这是杜鹃花,你闻。”,肖战把花递到王一博鼻下。
花蕊轻轻触碰了王一博的鼻尖,他的耳朵有些发红,“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么厉害。”
“因为这花上我种在外面的,小笨蛋。”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王一博感觉早上上班都有力气多了!此时此刻的王大队长,正狗腿子的拿着肖战的车钥匙泊车,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大队长转行了,不再是那个活阎王,变成活保安了。
停好车的王一博哼着小调,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向大厅,时不时摸摸自己的鼻尖,好像还能闻到那股杜鹃花的香味。
“博哥!博哥博哥博哥!我的天爷呀!”,陈峰一见到王一博就跳着脚猛喊。
还沉浸在花香中的王一博吓得打了个哆嗦,“喊啥!大早上的,见鬼了!”
陈峰熬了一个夜班,外加上那通电话,现在整个人面容憔悴,估计真的鬼见了他都要说句脏话。
“博哥,你昨晚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王一博从兜里掏出手机,确实有不少未接来电,“呃,我那什么,你打这么多电话,出什么事了。”,那什么?还不是因为肖战睡觉浅,他怕手机震动吵到他,一进家门就静音了。
拜托,你俩隔着墙呢,震动吵不醒你的亲亲心肝!
“昨天我值班,半夜,大概凌晨一点多,有个女人给警局打电话,说是有人杀人了。”
“什么?怎么回事你说仔细点!”
“电话就她只说有人杀人了,我再问她就挂断电话了,开始我觉得可能是恶作剧,可我感觉不像,因为报案人的声音是很明显的变声器后的声音,而且她给出的地址很详细。”
“在什么地方?”
“川平路鑫苑小区一号楼三单元402,那人特地说了,是户主。”
王一博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还不待行动,一把车钥匙扔到课他怀里,对面那人握着咖啡走了出来,“走。”
王一博看了看怀里的钥匙,又看了看那人气定神闲的身影,嘴角上扬,原来他说的并肩作战是这种感觉。
他收起车钥匙,抬腿跟上他的亲亲心肝,又开始叨叨不要总是喝咖啡。
川平路落在在北城城郊,地段位置一般,但周边有菜市场也有小型医院,学校超市等都涵盖俱全,所以居住在这个地方的老人偏多,尤其是退休职工。
“等我们老了也住在这种地方吧,多有生活气息。”,王一博看着车窗外的行人说到。
“嗯?谁跟你我们。”
“是你说的,姜满满安结束了要跟我好好谈谈。说话不算话,还大侦探呢。”
肖战歪过身子,看着那人气鼓鼓的奶膘,“嗯,说话算话。”
那人一双眼瞪的像铜铃,“真的?!”
“假的。”,肖战坐直身子,降下车窗,感受着窗外那阵王一博所说的烟火气,“还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当然记得,我追了你一百天,最后你被我征服了。”
那时候的王一博可谓是狗皮膏药,黏在肖战身上就揭不下来,肖战笑了笑,“那我再给你一百天吧,这次加油,早点追到本侦探。”
王一博侧脸看见肖战那副狡黠的小表情,像只小狐狸,又聪明又勾人,他止不住的吞了吞口水,高兴的大喊,“收到!”
博肖|浪人与诗(26)
一群人吃完饭,王一博拉住肖战的车把,直勾勾地看着他。
肖战把草儿系在腰上后,抬头看了看王一博。
“我要去你家。”王一博说完就把肖战拽了下来,坐在了驾驶位上。
肖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在旁边干站着。
王一博看见他这怂样,又有点来气。
他一把把草儿从肖战腰上抱了下来,然后伸手要解肖战挂在腰上的安全带。
肖战躲了一下,自己把绳解下来递给王一博。
“今天怎么没带腰包?”王一博低头系着草儿问。
“在院里仍那么久,脏了。”肖战说完坐到了后座上。
抓着冬天的尾巴穿梭在北京的胡同里,感觉和夏季完全不同。
少了一份冲动,多了一份恬静,如果可以忽略这凛冽......
一群人吃完饭,王一博拉住肖战的车把,直勾勾地看着他。
肖战把草儿系在腰上后,抬头看了看王一博。
“我要去你家。”王一博说完就把肖战拽了下来,坐在了驾驶位上。
肖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在旁边干站着。
王一博看见他这怂样,又有点来气。
他一把把草儿从肖战腰上抱了下来,然后伸手要解肖战挂在腰上的安全带。
肖战躲了一下,自己把绳解下来递给王一博。
“今天怎么没带腰包?”王一博低头系着草儿问。
“在院里仍那么久,脏了。”肖战说完坐到了后座上。
抓着冬天的尾巴穿梭在北京的胡同里,感觉和夏季完全不同。
少了一份冲动,多了一份恬静,如果可以忽略这凛冽的寒风的话。
凌晨的风很硬,王一博感觉手像是要被吹掉了,肖战回来这么多天也没有给车装个挡风罩,不知道在干什么。
想到这,他又感觉一阵烦躁。
“办卡了吗?”王一博问
“没呢,有时间就去。”肖战回。
“你天天都有时间!”
肖战没接话,王一博叹了口气向下看了看草儿。
草儿被风吹得都笑不出来了,眼睛都眯了起来,还流了一些眼泪。
王一博连忙停了电动车,把草儿往后转了转,转到了后侧腰上。
肖战忍着笑看着跟他打了个照面的草儿。
草儿挺兴奋,咧着嘴看着肖战笑了起来。
肖战摸了摸它的头。
狗东西。
推开院门,王一博感慨万千,没来过几次的地方,居然让他产生了回家的踏实感。
推开肖战的屋门,一阵暖风吹了出来,王一博连忙关上了门。
屋里开着空调和电暖器,比不上通了暖气的屋子,但也足够了。
接受过大西北冬天洗礼的人,对冷的接受能力都变强了。
肖战放下吉他,犹豫了一下,问:“你去洗漱?”
王一博坐在了躺椅上,说:“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肖战愣了一下,走过来的时候,王一博忍不住地说:“放心,我不跟你谈感情,我跟你谈乐队的事!怂!”
肖战嘶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瞪着王一博。
王一博不知道怎么就想笑,但他忍了忍。
“我记得之前有个乐队的节目邀请你,你不同意去,原因是觉得不合适,我想问你说的不合适是什么意思?”
刚才还尴尴尬尬的,这一下又突然问这么正经的问题,肖战一时半会儿有点卡壳。
王一博双手抱臂看着肖战,肖战挠了挠头,强打起精神说:“一个乐队的稳定需要花很多力气,人性是最大的障碍。”
肖战说完看着王一博,王一博挑起眉毛。
肖战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回来的时候看见大爷似的坐着的王一博,犹豫了一下把水递给他,自己又去倒了一杯。
“多少乐队倒在了演唱会上,多少乐队是因为在往地上走的过程中散了,我去参加一个音乐节回来都能丢鼓或者键盘,我如果去参加节目,回来不定就把什么丢了。”
“人最怕累又看不到希望,演唱会救不了地下乐队,节目也救不了,所以我不能让他们觉得累。不给希望就不会失望。”
肖战说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说的不一定对,但是我不敢尝试。”
王一博知道,这是肖战心里仅剩的东西,他肯定像救命稻草一样扒着。
王一博点了点头,“那你是不相信冯坤和潘顺是吗?”
肖战摇了摇头,“如果让我单独说,我肯定相信他们,如果让我去尝试,我不敢,就像你说的,我怂。”
王一博气笑了。
没了神秘感的肖战,是那么的不安,那么胆怯,又那么让人心疼。
王一博看着在一边玩玩具的草儿,看了好久后叹了口气说:“好了,我去洗漱。”
肖战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有些不安。
王一博一晚上都没再开口说什么,等到睡觉的时候,床上摆着两床被子。
两个人都躺好后,王一博感受了一下被子里的温度,掀开被子的一角盖到肖战被子上。
他搂着草儿快要睡着的时候,肖战把自己的被子也掀开了一角盖到王一博身上。
王一博贴在草儿的头上偷着笑了。
肖战,你知不知道你装得一点也不像。
王一博再也没提过感情的事,他跟着肖战去排练室,去吃饭,陪他坐在院子里发呆,就像最开始一样,两个人各忙各的,像多年老友一样。
一切似乎回到了起点,只不过多了一点,肖战总是会把视线放到王一博身上。
王一博买了一个洗衣机,带烘干功能,放到了水房,他现在正在教院里的老人怎么用。
“以后床单被罩就不要自己洗了,放到这里面拿出来不用晾,直接就能用。”
“这个烘干出来的衣服会有褶子吗?”
“又不是让你洗西装,大件儿有个褶子怕什么。”
“再教教我,按了这按哪来着?”
王一博教了很久,等人群散去的时候,肖战递给他一杯水。
“以前这地方谁摆东西他们骂谁,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肖战笑着问。
“老人最好哄了,从小我爷爷奶奶就是被我哄着,特别疼我,我妈收拾起我来才不会那么得心应手。”王一博接过水杯,温的茶水,他一口气喝干净了。
王一博不仅把院里的老人哄得开心,就连草儿最近也格外得粘他。
他经常骑车带着草儿去公园,肖战除了有事很少出门,草儿出门玩耍的时间就只有晚上演出和排练房的时候。
王一博出门不问也不说,肖战总是写歌的间歇下意识找他身影的时候,才发现一人一狗不见了。
之前选择无视的不安渐渐显露了出来。
他等王一博回来后,问:“吃什么?”
“不吃了,我得回家。肖老师加油啊!等着你新歌呢。”王一博把草儿放在地上,对肖战笑着摇了摇手就出去了。
肖战愣了愣,他捞过草儿,揉搓了一阵说:“好玩儿吗?”
草儿被他捏疼了,哼唧了一声。
王一博除了那天晚上在这里睡了一晚外,再也没留宿过。
早上过来,晚上走,一天也没有多少话,走的时间也越来越早。
肖战晚上睡觉已经不想摸吉他了,太凉了,他把自己裹被子里搂着草儿想着王一博。
王一博说得没错,肖战喜欢他。
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大概就是在满洲里呼麦决赛的时候,抬眼看见王一博的那一下,让他体会到了幸福,体会到十多年不曾有过的幸福。
因为有了王一博才让肖战有勇气去走一条条充满故事的老路。
一路上,王一博围着他转来转去的样子不停给着他温暖和安定。让他习惯了王一博的存在,习惯了王一博给的一切,甚至改了不少陪着他十多年的坏毛病。
身心和一叫归乡,心在与你一起流浪的人身上就叫圆满。
他们走了一条流浪的路,但是谁也不曾流浪过。
幸福和安定感持续了一路,回了北京,见了肖纯一面,肖战才从梦里彻底惊醒了。
有些人注定是要离开的,他有完整的家,有人爱,有学上,有未来。
而我能给的只有黑暗和不安。
尤其看着王一博一遍又一遍的明天,肖战反应过来,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算再勇敢又怎么样。
所以肖战退缩了,没有勇气推开,但更没有勇气接受。
王一博似乎也认清了实时,越来越少的话,越来越短的时间。没彻底走掉,不过也是习惯围着自己转罢了。
挺好的,就是心有点疼。
明明做好了准备,明明提前疼过无数遍,真到了这一天,还是好难受。
肖战蜷缩在被子里,很少出现的失眠困扰着他。
“睡着了什么都有,快睡。”
这是小时候肖常明经常跟他说的话,他这么多年习惯了去梦里圆梦。
睡吧,睡着了有王一博,有那个给你摘柿子说不会离开的王一博。
肖战这两天总会愣神,他缠着吉他弦不一会儿就忘了要做什么,反复几次没想起来,就干脆愣着神看着吉他发呆。
正楞得好好的被王一博一把拉了起来。
“键盘来了,去面试。”说完就去推电动车,草儿也跟着追了出去。
王一博懒得拴安全绳,把草儿扔给了肖战。
肖战在后座抱着它,它扒着王一博的肩膀,一直看着前面的风景,肖战不得不抱紧一点。
两人一狗这个姿势也够拉风的,一路上频繁有人回头。
到了伢子胡同,草儿下车就跑去了李大爷家。
王一博推开院门,就看有人抱着各种琴往排练室堆,一个穿蓝颜色外套戴着黑框眼睛的男生指挥着,潘顺冯坤站一边叉着腰看着。
“你面个试用这么多设备?”王一博上前拉了一把眼镜男。
“你来了?”眼镜男说完往后看了看肖战。
他犹豫了一下对肖战鞠了个躬,肖战想起第一天见王一博的样子。
面无表情戴着三个钉子,不耐烦的样子像是要把排练室推了。对比着眼前这位,肖战没忍住笑了起来。
王一博和眼镜男都一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肖战扫了扫鼻头,发现这是王一博的习惯动作,又连忙放下了手。
“陈嘉琦,我同学。”王一博介绍道。
肖战点了点头。
等把各种琴摆到屋子之后,工人才退了去。
肖战进了门看了看,电钢琴,手风琴,键盘合成器,无键盘合成器还有普通的电子琴。
亏了这些键盘不是很占地方,不然排练室都要转不开了。
“你不怕面试不上,乐器也不退了吗?”肖战摸着下巴对陈嘉琦说。
陈嘉琦拘谨地笑了笑,“我,我家开琴行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潘顺笑了起来。
等陈嘉琦把设备调试好,肖战说开始吧。
陈嘉琦先从电钢琴开始,用G大调FreeStyle了一段。很欢快很爵士,弹完肖战挑了挑眉。
然后他拿起手风琴,弹奏了一首《白桦林》,结束的时候白桦林悠长的尾音骤变成了一段节奏很快的音乐,肖战没听过,应该也是FreeStyle。
后面是键盘合成器,他低头捣鼓了一会儿,就用键盘合成器弹奏出了一段曲子,这个曲子一听就是在给贝斯留白,留了很多门和空白,肖战抬头看了看冯坤。
冯坤之前总说董三儿编的键盘总不给贝斯留白,所以肖战会让董三儿的编曲往后放。
冯坤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整个演奏时间不长,但结束的时候肖战鼓起了掌。
“牛逼啊,学院派就是不一样。”
陈嘉琦拘谨地站在一边笑了笑。
说明面试通过了,潘顺把陈嘉琦叫一边说了很多注意事项。这边肖战看了看王一博,王一博正在低头研究着无键盘合成器。
“我怎么感觉你同学这么眼熟?”肖战问。
王一博扫了扫鼻尖,今天带了钉子出门,鼻钉都被他扫地转了转,说:“可能你去我们那演讲的时候他听来着。”
肖战点了点头。
冯坤和潘顺走过来,和肖战一起研究起了合成器。
他们两个最懂肖战,在最开始肖战和董三儿因为合成器问题吵架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明白肖战的意思。
乐器没有高低贵贱,但是用乐器要有理由。这也是他们始终和董三儿没办法太亲近的原因,他们对乐器和音乐的理解不一致,早晚要散伙。
陈嘉琦凑到王一博面前,小声说:“他真没认出我来?”
王一博笑了笑,说:“没有。”
“他以后要认出我,会不会把我踢出去。”
“不会,第一眼认不出,以后就认不出了,他心没那么大,装不下很多东西。”王一博看着肖战的背影,咬了咬唇钉。
中午一群人吃了一顿饭。
走的时候,肖战想起了王一博来面试的那天中午大家各自回了家,没有客套的迎新饭,这顿饭还是第一次演出后才补的。
王一博说的还真没有错,他对谁都好,唯独对王一博不好。
从见面第一天起就没好好照顾过他。
肖战回头看了看王一博,王一博正斗着草儿玩。
草儿在他怀里很开心,它追着要抓王一博帽衫的两根绳子,抓不到就对着王一博叫。
王一博笑着,看向草儿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肖战回过身来叹了口气。
肖战骑着车带着草儿停在「荡」酒吧后门的时候,看见了王一博,旁边还站着两个女生。
他走上前去,解开草儿把它扔给王一博。
王一博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肖战低头正了正吉他包,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女生,他认识。
“姐妹花?真像。”肖战说完对王一博笑了笑走了进去。
王一博对面的王柳柳和廉照,一个双手抱臂看着肖战的背影,一个气得咬着嘴唇瞪着王一博。
王一博撸着草儿的狗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今天王柳柳带着廉照出现在后门的时候,王一博就知道,王柳柳这是又出其不意呢,试图给他追求的路上增加一些阻碍。
两个人的协议,对肖战部分就是不支持不反对,如果和肖战没结果,就不可以再找男生。
王柳柳可以包容真爱,但是绝对不支持混同志圈子。周围不是没有这种人,会有一些什么样的结果和现状她很清楚。
有没有结果在肖战,所以王柳柳很「偶然」地见到了廉照,表示了一些可惜,然后两个人就来到了王一博的演出场地。
本以为会有点什么效果,但是看王一博的反应,好像起到了反作用。
“妈,谢谢啊。”王一博放下草儿就追了上去。
他心脏跳得很快,肖战认识她们两个,刚刚那句「姐妹花」是肖战的反击,是王一博下一步动作的勇气。
看到了肖战「傲娇」的一面,王一博突发奇想,对付王柳柳,活力全开的肖战没准儿就可以。
狗尾巴草的演出恢复了即兴演奏部分,键盘手陈嘉琦的首秀非常成功。这次演奏他弹起来给了贝斯一个眼神,冯坤心领神会立刻跟他一起合奏了一段。
还是保持上次的感觉,他留了很多白,冯坤在他的演奏间隙穿插着各种低音节奏,使整段FreeStyle听起来特别高级,乐队键盘能出高级感不容易。
台下的群众也疯了,这样的键盘没人不爱,关键陈嘉琦的长相很学生气,留着齐刘海,穿得都是学生装,再戴一个黑镜框,瞬间就俘获了一群妈妈粉。
“妈的,我终于在狗尾巴草乐队当妈了!”
“出了门,就多了一个孩子,真是羞涩!”
整场演出,键盘和他们的配合还不错,说不上完美,刚融入一个乐队不出错就不容易。
当然除了王一博,他可能跟狗尾巴草真的有点缘分,首秀的FreeStyle很精彩,就连歌曲的配合都天衣无缝,就像一起配合了多年一样。
肖战想到这,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走的王一博。
王一博抬头看见了他,笑了笑:“怎么了?”
“没事,”肖战用脚滑着车,“想起了你第一天来的样子。”
王一博舔了舔唇钉,低头偷笑了起来。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回家的时候,王一博对肖战摇了摇手,肖战抱起草儿,系在腰上,说:“别看了,人都不要你了。”
草儿回过头来,在肖战腰上蹭了蹭,扶着新买的黑色腰包,端端正正地坐好。
肖战撸了撸它的狗头,“最快乐的就是你了。”
第二天,王一博一来,肖战就问:“你看见我身份证了吗?”
王一博从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肖战。
肖战接过来,除了身份证还有一张电话卡。
“给你办卡来着。”王一博说完就坐到了椅子上逗起了草儿。
他逗完草儿又照例去各屋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给张大爷搬了一盆花出来晒太阳,又给王大妈拎了一袋子土豆进屋。
肖战看着王一博熟练的背影就很心疼。
王一博总是很忙碌,忙着背吉他,忙着开电动车,忙着伺候草儿,忙着烧炕,忙着拎东西,忙着做各种体力活。
刚认识他的时候,还见他打过几次游戏,后来这点娱乐也干脆没有了。
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学生,成了各种生活能手。除了得到过一段没开始就结束的感情,什么也没有了。
肖战,你好狠的心啊。
肖战收回目光,忍着起起伏伏的情绪,低头改着曲子,越改越乱,正没头绪的时候,王一博走过来说:“走,吃饭。吃完饭,咱们去排练室。”
肖战点了点头,他们现在每天上午休息,下午排练室,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就像生活回到了正轨一样。
走在路上,一辆电动车擦着俩人过的时候,肖战拽了一下王一博,把他拽到了自己的内侧。
天气渐暖,但肖战的手指部分有点凉。就像在兰州的时候,肖战手心热了手指也不会热,配上光秃秃的指甲,不知道怎么就总会让王一博感到心疼。
王一博想拉住肖战的手给他搓搓,但他忍了忍。
有些步骤要推进一下了。
两个人吃的面条,王一博等到肖战吃差不多的时候,开口了:“肖战,我妈让我去青岛的山东分公司工作。”
肖战正在擦嘴,听见这话,忘记了动作。
很久,他问:“什么时候走?”
“下周二。”王一博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肖战放下纸巾,拿起筷子,夹着碗里剩下的菜,说:“挺好的。”
王一博看不见肖战的表情,但他能猜到一些。
“不好意思,可能你们要新招一个鼓了,我周二之前可以演出。”
肖战想说话,张口声音有点发不出来,他咳了一声:“好。”
“肖战,你没什么想说的吗?”王一博给肖战的水杯倒满水,推给他说。
肖战抬起头,看着王一博,过了一会儿说:“祝你一切顺利。”
看不出情绪,王一博咬了咬牙,笑了笑,“好,你也是。”
「生日快乐也能回’你也是’吗?」
「祝福都能回’你也是’」
曾经王一博的祝福,肖战回了一句你也是。今天肖战的祝福,王一博也回了一句你也是。
肖战偷着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吧。”
两个人出了饭店,往排练室走去,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到了排练室,王一博从角落里拿出来了一把吉他,递给肖战。
“昨天晚上想送的,太晚了,就放到了排练室了。”
肖战接过来,琴颈上有logo,肖战摸了摸。笑着说:“十几万的吉他,送我了吗?”
王一博点了点头,“你去讲座那天我就想送你的,结果用来抡人了。”
肖战低下了头,手一直在琴颈上摸着。
“王一博,我没什么能送你的,我送你一首歌吧,我小时候第一次写的歌,除了我爸,我没给别人听过。”
王一博点了点头,“好”
肖战拿起吉他弹了起来,很简单的旋律,很动听。
是小小的肖战的小小的心事,王一博感觉心脏要被这个旋律冲没了,就听肖战开了口:“
爸爸说,月亮是圆的,
妈妈说,月亮是弯的。
我该要听谁的,
噢,
我忘记了,
我没有妈妈……”
肖战唱到这,接了一段吉他旋律。王一博眼泪流了出来,他连忙转了头。
“圆圆的月亮,
你听我说,
我的爸爸很爱我……”
肖战唱到这音乐戛然而止,他站起来拿着吉他,笑着对王一博说:“谢谢,很好听。”
置顶
大家好,我是三零未泱。
写博肖已经有三年,时间过得很快,快到像是一眨眼。
今天完结了29W字的故事《因为》,今天也将是我休息的开始。
三年间,我共在这里写下180W字,从刚开始的尝试,到学会利用大纲把故事写圆满,再到为故事添色的配角,我很开心这样度过了三年的时光,也学到很多东西,创造了不同的博肖宇宙。
三年间,我为故事里的博肖哭过,笑过,也为这样的自己迷茫过,担心过。三年间,让我坚定了对博肖的喜爱,对写作的热爱,但也让我知道,我并不适合这里。
我可能偏迟钝,没办法利用今天的热点讯息熬夜写篇一发完的爽文,我确实不知道读者更想看什么,或者该朝什么方向努力才能看到更多有......
大家好,我是三零未泱。
写博肖已经有三年,时间过得很快,快到像是一眨眼。
今天完结了29W字的故事《因为》,今天也将是我休息的开始。
三年间,我共在这里写下180W字,从刚开始的尝试,到学会利用大纲把故事写圆满,再到为故事添色的配角,我很开心这样度过了三年的时光,也学到很多东西,创造了不同的博肖宇宙。
三年间,我为故事里的博肖哭过,笑过,也为这样的自己迷茫过,担心过。三年间,让我坚定了对博肖的喜爱,对写作的热爱,但也让我知道,我并不适合这里。
我可能偏迟钝,没办法利用今天的热点讯息熬夜写篇一发完的爽文,我确实不知道读者更想看什么,或者该朝什么方向努力才能看到更多有关文章的评论。我发现,是我自身的问题,我写得并不好,也不再适合这里。
所以,决定离开。
一些读者会说,“你写得很好,但我确实不知道怎么评论。”我已经决定离开,但这里还有很多辛勤产出的太太和老师,我想说一句,每一篇下面有多少评论,作者就会觉得有多少人在看文,你们的反馈对他们是莫大的激励,就算只是一句简单的“好看”或者一个表情。当大家在吃零食,刷剧,看综艺,逛街,打游戏,甚至是陪家人带宝宝的时候,这些太太们还在为了一个细节,为了文中的博肖而苦思冥想,他们值得你们的一个评论。虽然写文是自愿的,点赞评论也是读者的自由,但是太太们会被读者的反馈所影响,你们的反馈也是他们坚持下来的最大原因之一。
这些太太还在坚持,他们是宝藏,如果你真的喜欢,请支持他们。 @安静 @半宿 @轻舟 @周持 @阿五是你的好朋友 @波子汽水 @猫小妖 @妖妖的晚餐 @是是是阿冉吖~ @布丁九 @知之度 @澈风 @豆哦姩 @謎亂紫瞳 @想吃狮子头
我会私信一直在评论区支持我的读者,将《因为》的电子版文稿送给他们,也为我自己并不成功的博肖文手的身份,画个句号。
我永远博肖,喜欢他们看彼此的笑容,喜欢他们眼中的光,喜欢他们在逆境中的奋发和努力。我会选择其他的,不必绞尽脑汁的方式,继续爱他们,阳光生活。
如果喜欢过这里的博肖,记住他们就好了:
《我喜欢的真的是你》王明星 肖明星
《从未想骗你》王明星 肖律师
《不是你的错》王消防 肖前台
《照亮我的世界》王规划 肖画家
《阳光下的星星》王潮牌 肖店长
《意外》王警官 肖医生
《翅膀》王明星 肖老板
《路过人间》王模特 肖博主
《归云熹》青楼之子允 镖局少主言
《我们》王医生 肖机长
《因为》王警官 肖医生
……
不再一一列举,文就留在这里。
从明天开始,我不再是三零未泱。
从明天开始,我将做回一名喜欢博肖的普通人。
祝平安喜乐,来如方长。
2022年8月21日
【灵魂失重.逃离】《让我替他来爱你》
上一棒@芥末星星
下一棒@半宿
【博肖/联文】《让我替他来爱你》
人设:总裁哥哥X太子爷弟弟
设定:年下/替身文学(一发完)
简介:
即使你心中还不放下他,但我依然不会放弃,甚至还会替他来爱你。
正文开始
01
肖战是在失去季向空第三年后遇见的王一博。
那晚的夜色不算很好,刚刚下过雨的天空还有些阴沉,凉风阵阵地吹着,但空气变得也清新了很多。
参加盛宴还不到一半的肖战,因为喝了一点酒的关系便从宴会厅里跑了出来。
原本只是想出来吹吹冷风透透气再回去的,但左右一想这种年年都举行的盛世宴会属实没啥意思。
虽说今晚最主要...
上一棒@芥末星星
下一棒@半宿
【博肖/联文】《让我替他来爱你》
人设:总裁哥哥X太子爷弟弟
设定:年下/替身文学(一发完)
简介:
即使你心中还不放下他,但我依然不会放弃,甚至还会替他来爱你。
正文开始
01
肖战是在失去季向空第三年后遇见的王一博。
那晚的夜色不算很好,刚刚下过雨的天空还有些阴沉,凉风阵阵地吹着,但空气变得也清新了很多。
参加盛宴还不到一半的肖战,因为喝了一点酒的关系便从宴会厅里跑了出来。
原本只是想出来吹吹冷风透透气再回去的,但左右一想这种年年都举行的盛世宴会属实没啥意思。
虽说今晚最主要是给那位盛世王家的小公子王一博举行二十岁的生日。
但肖战对这位刚回国不久的博少爷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不想再参加的肖战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好来接他。
谁知坐在车里等人来送他回去的肖战不但没等到人,却被从另一侧开来的白色奥迪所引去了目光。
然而引去他的不是车,而是从车内下来的那位身着银灰高级定制西服马甲套装的少年。
尤其是在看清面对那张同样带有奶瞟精致的侧脸时,无一是让肖战不淡定的给惊住了。
直到人影完全已经进入了酒店,肖战这才恍过神来并连忙下车追了进去。
可惜主会厅里男男女女来往的人越来越多,多到令他根本就不好找,加上此刻还头晕的厉害。
追到三楼拐角处的肖战只好放弃般的背靠墙壁开始自我心里安慰:“肖战,向空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还是为你而死的。刚刚那个人只是像他而已,并不是向空,不是。”
肖战越想越觉得痛心疾首,以至于被来人给堵在墙壁内都没注意到。
要不是耳边响起低沉地男音,肖战还在自我悲伤之中呢!
“大叔这是追不到我,所以在这伤心呢吗?”
顺着声音猛然抬起了头,因为哭过的关系,漂亮的眼睛早已红肿一片,此刻却泪眼朦胧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眼泪止不住顺着眼眶往下流。口里颤抖地喊出那个许久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又伸过手去小心翼翼触碰起了对方的脸。
“向空,是你吗?”
王一博完全被对方一系列的举动给整懵了,不是莫名其妙的追着跑进来找他,就是在这偷偷摸摸的哭,现在还对他上手了,要不是看他长得这么好看,他或许早就动手发脾气了。
“你刚刚在喊我什么?”这大叔难不成是把他当成其他人了吗?看他哭成这样,心里竟会生出一丝不爽的感觉。
可能是被对方那副低沉冷淡质问的嗓音换回了神志,肖战极为尴尬的连忙道了句歉:“抱歉,刚刚是我认错人了。”
说完,正要抽回自己的手,反倒一把被人给擒住了,这腕力大到令肖战挣都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瞅着面前人挑眉似地反问起他来,“大叔这是撩完就想跑,嗯?”
肖战虽然还是处于无法相信,甚至是不敢相信世上为何会有如此相似到这种地步的两个人,要不是向空在他面前去世的,恐怕他都要以为是本人复活了。
不过相比起刚刚的震惊,现下反而却冷静的许多。
语调清润而平稳,“那你想怎么样?”
其实王一博也不知他要怎样,反正就是不想让人这么轻易的离开,这是他二十年来又是回国后第一次遇见这么和他眼缘胃口的人,当然是不能放过。
所以找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我看大叔这么喜欢跟着我,不如陪我一同去参加生日宴吧!”
“生日宴?”一说到生日,肖战这才想起今天他是来参加庆典顺道给盛世小公子庆生的。
不过是不想装作热情的去与那些人寒暄一些无聊琐事,所以才想着离开;却没想到遇见了他。
这一放松下来酒精瞬间直击大脑,肖战再次抱歉的回绝,“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太舒服,刚刚是我失态认错了人,抱歉。”
“你喝酒了?”
王一博这才注意到他此刻微微泛红的脸和略微虚浮的身姿,这副看起来很好被欺负的模样,很明显是喝了酒的缘故。
肖战力不从心地点了一下头,便想试图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却仍然逃离不开对方的牵制。
无奈只能抬起泛红的眼睛,待要开口让对方放手,便听到二楼处传来三三两两几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说有笑地直接奔向三楼的方向而来。
为了不让人看到这样子的肖战,王一博果断的将人拉入到洗手间内,紧跟着一同躲了进去。
直到几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王一博这才松了一口气,顺势低头去看靠在他怀里的人怎么样了,结果却发现人家早已趴在他怀中陷入了昏睡中。
而这时兜里的手机铃声也跟着响了起来,王一博帮忙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小江助理四个字。
便帮他接听了起来,电话一接通里面即刻顿时传来一道清亮的男音。
“喂肖总,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呢?用不用我进去接你。”
“不用,你们肖总已经休息了。”
低沉清冷的声音让对方十分警惕了起来,“你是谁?我们肖总呢?”
王一博瞟了眼怀中安静沉睡的人,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像是宣示主权一般的告诉他:“我是你们肖总的男朋友,他在睡觉不便被打扰。”
还没等人家助理回话,王一博便挂断了通话,可他不知自己的话已经小助理惊呆了。
什么意思?肖总他有男朋友了,这怎么可能呢?他们肖总可是有着清心寡欲的黄金单身汉啊!他跟在老板身边也快两年多了,可从未见他对谁有过好感。
记得上回公司有个新签约的男艺人,见到肖战的第一眼就开始穷追不舍,最后好像是因为触碰到了什么底线,惹得他们肖总当场发飙的直接把人给封杀掉了。
从此以后凡是新进来的艺人,无论男女都一概不见不约。
经过这件事后,他们肖总也被冠上了清心寡欲的名号。
如今听到清心寡欲的人已经有了男朋友,可不是跟听见了和尚娶亲一样的震撼吗!
出于好奇也特别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被他们肖总给看上,所以决定今晚住在车里候着,说不定等明天就能看到两位正主了。
然而还未等上半小时,他家肖总便举止慌乱的从酒店内跑了出来,在他一头雾水之际车门被迅速打开。
透过后视镜观看,他们的肖总那被精心打理过长短不一的发丝此刻凌乱不堪,黑色条纹西装内的白色衣领毫不规整,神色更是难安地倚靠在后排的座椅上。
作为贴身助理的他,可从未见过他们肖总会有如此张皇失措的模样。印象里的肖总可是一个沉着稳重波澜不惊的人啊!
然而现下眼眶发红嘴唇微肿看着就像似被欺负了样子,难道真是和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在一起,然后是发生了什么口角才会这般的跑出来?
小江助理回头刚喊了一声,“肖总。”
即刻就接收到了自家老板的指令,那原本温润的嗓音此时透着无力与沙哑。“什么都不要问,送我回公寓。”
这种情况即使他想问也不敢问啊!随着车子的渐行渐远,站在贵宾VIP顶楼套房一直观望着的人同时也收回了注视的目光。
转身大步地向门外而来,对着还在等后他去参加生日宴的管家助理,冷淡地道了句,“走吧!”
“好的博少。”
管家助理知道那位姓肖的总裁已经离开,毕竟两人发生了什么!他虽不知全貌却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那就让时间倒序半个小时前。
王一博沿着顶层三楼的贵宾通道,一路把人抱到了挂着VIP贵宾室的套房内,可能是服务人员差不多都在二楼主会厅忙活,所以这个时间段三楼相对来说比较算安静的,就算有也忙的不会刻意去注意他们。
王一博走过去刚把怀里人平放到床上,迎面就被某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到对方好似在低声呢喃着:“向空,不要离开我,不要。”
原来他真得只是把他误认成了别人,这一刻王一博不知是什么心情,可能是心酸又嫉妒吧!不过更多的还是羡慕,羡慕那个季向空能被大叔这么喜欢着。
虽然叫的不是他,可那慌恐害怕到无力的痛楚感,却生生刺痛了王一博的眼。终是不忍心到替他口中的季向空回答了他:“我在,不会离开。
温柔的声音仿佛似有魔力般让沉醉其中的人缓慢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便是一张与季向空完全相同的脸,导致让颇为想念前男友的肖战双手一伸,顷刻就攀上了对方的脖颈,温润柔软的红唇也跟着奉上浅浅一吻。
“向空,我就知道你不会离我而去的,我就知道。”
肖战的吻来得太突然,冰凉的触感从嘴角处散开,凝聚在王一博那颗怦怦乱跳的心脏上,他用力地回吻过去,贪婪地汲取着肖战的每一寸呼吸,慢慢撬开他的牙关,勾住他的舌头不停吸吮,情到浓时难自抑,干柴烈火灼烧着他的全身。
就在他快要抑制不住自己时,季向空三个字钻入他的大脑,他思想呆滞两秒猛的醒悟过来。
他所爱所叫的都是季向空不是他,王一博推开眼前的人,眼里的慌张无处躲藏。
可被酒精麻痹的肖战没有清醒,现在的他只想和他记忆里的人来一场酣畅的云雨。
所以再一次用尽全身力气又去要重新咬上对方的唇,不料这次的王一博却欺身而上地将人整个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让他看清楚:“大叔,你可仔细看清楚了,我并不是你的季向空。”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的肖战当场清醒,在看清与季向空长相完全一样的脸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吓得他脸红心跳立马推开那人下了床,动作快到硬生生撞上了床柜边缘,疼得他眉头紧皱眼冒金星,却仍不忘自我警惕看向要过来担忧询问他的人。
“是不是撞的很严重,让我看看。”
王一博刚要过去查看他撞疼的腿,奈何对方抗拒躲闪的动作让他望而止步在了原地。
眼下的肖战可顾不得其他,忍着膝上的疼痛,像逃命似跌跌撞撞跑出了房门,不巧与来人撞了个正着,好像见过一般试着叫了他一声,“肖总?”
肖战没料到这时会遇见相识的人,这下让他更加不能过多停留快速逃离了此地。
对方不明所以看向立与屋内注视离去的身影,作为管家助理的他自是不会过多追问主子的事,恭敬说出他的来意:“博少,您的生日宴要开始了,宽少让我来请您过去。”
“知道了。”
王一博面色如常的高冷,只是透过窗外那抹逃进车里的黑影,眼里才会闪出春风拂面的笑容。
02
而这边的肖战却被弄得心烦意乱,导致一夜都未怎么睡好,以至于第二天刚到公司就被女职员关切的询问。
“肖总这是没休息好吗?”
“什么?”
毫无精神可言的肖战,一时间被问的有些发懵。
却看得女职员忍不住笑了一笑,伸手指了指他的眼睛,“肖总的黑眼圈有点重,一定要注意休息啊!”
肖战同样示意道:“你们也是一样。”
“那个!!”
女职员像是想起了什么!正要开口汇报时,结果一道赋有磁性低沉的嗓音让两人回了头。
“肖总,今日来的好晚啊!”
一袭白T外加了件黑色休闲外套的王一博正从电梯出口那慢慢走来,听这一丝抱怨的口吻,像是等了好久似的。
肖战想问这人什么时候来的,谁料一回头女职员早就抱着文件悄悄离开了。
气的肖战暗自咬了咬牙,却又不能无视来人的存在,毕竟人家是盛世王家的小少爷,这也是他看到那个管家助理才知道的。
“不知博少前来所谓何事?”
肖战用着以往对待其他客户老板那样客气的方式招待,只不过漠然的神色一看就是极为的不情愿。
王一博毫无在意的上前一步,贴近肖战的脸,试着一问道:“肖总,要不猜猜看?”
肖战本就对昨晚之事尴尬不已了,现今又被王一博如此的撩拨,嘴角上扬的俊脸放大在自己眼前,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庞,吐出的气息传来阵阵热意,肖战有点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假意咳嗽好来缓解心脏剧烈的跳动。
表面却故作淡定地甩下了一句,“不想猜,爱说不说。”
看着快速逃向电梯方位的祁长背影,王一博粉嫩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转瞬便跟了进去。
肖战没想到王一博会跟上来,显然是被他突然闪现在自己面前的举动吓了一跳,抬头刚要询问他又要干嘛?结果却迎面贴上了一片柔软的嘴唇。
好在此时电梯的门已经轻轻关上,将他们暂时与外界隔绝。
不大不小只有两人乘坐的空间内,突如其来的接吻令肖战不由心下顿时一慌,惊的他连忙把人推闪开。
王一博也没想到大清早会给他意外之喜,看着再次从他面前慌忙逃开的人,让他仿佛回到了昨晚的那一幕。
不只过这次无法逃脱的让他看到了对方那紧张到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耳垂和跟随主人微垂而下浓密纤长且羞涩的眼睫。
王一博低笑一声,双臂环胸的上前一步弯腰打量起对方的表情来,“肖总这是在害羞吗?不过这一次好像还是你主动亲的我吧?”
肖战刚舒缓的放松下来,又被突然凑过来的王一博吓得一激灵,两个人的距离近到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了,好在肖战反应够快,一边歪头躲闪一边连连否决,“我没有,刚刚那是意外。”
“那昨晚还算意外吗?”
王一博扬唇挑眉的一问道:“而且那还是我的初吻呢!肖总打算如何赔偿我呢?”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就令肖战不由的头疼起来,为了能够尽早的解决此事,便抬眸问道:“怎么赔?”
王一博也不拐弯抹角,本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做我男朋友。”
肖战没料到会是这种赔偿,自是不会答应,“换一个。”
王一博就知道肖战会想都不想的拒绝他,但并不死心的他可是早有准备地又说了一个,“那就让我再亲回来。”
反正两个条件都是相同的意思,最后答应哪个都不吃亏。
肖战仍然无动于衷的回绝,“再换一个。”
然而这次的王一博却容不得他再换条件了,“换不了,两个必须答应一个,不然我就在你的公司当着你员工的面,说你昨晚和今天都对我做了什么!”
接着又瞟了一眼右上角的方位,轻挑的语调透着浓浓的威胁,“我好像看到了监控唉!不知肖总刚刚投怀送吻的画面有没有被拍下来?”
“你!”肖战简直是被这人生生给气到了,“你明明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
王一博笑容浅浅地打断了他,“我还知道你有一位名叫季向空的前男友,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所以你是把我当成了他?”
对方明知故问的一针见血令肖战实属不解,“既然你都知道,干嘛还要提出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条件呢?”
“因为喜欢你啊!”
王一博一本正经表达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我不在乎你心里有别人,更不在意成为他的替身。”
因为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让肖战忘掉前任并且真心实意喜欢的爱上他。
03
果然经过王一博这阵子死缠烂打不懈的努力,肖战终于对他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好感。
只不过这样的好感却在他试图想要更近一步时,总是会被某人推拒的逃离开来。
惹得王一博实在没法主动出手,托起那细嫩的下巴,清冷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他问:“肖战,你有必要这么的想逃离我吗?明明你也对我动心了,为什么就是无法面对自己的那颗心呢?”
“我没有。”
肖战迅速挣脱掉对方的牵制,闪到一旁,装作一副平静如水毫无在意的模样,可他忘了自己那不擅长撒谎的眼睛,早已被对方看在眼里。
“你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之所以会认为我喜欢你,那是我把你当成了向空。”
“是吗?”王一博似笑非笑地缓步上前而行,“可你的表情在告诉我,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并不全是当成季向空的替身。”
感情!除了向空他怎么可能会对其他的男人产生出感情来,真是有够好笑得了。
可看着王一博慢慢的向他而来,肖战竟然感到自己的心脏不自觉地开始狂跳起来,那沉稳有力前行的步伐,仿佛像是一点一点踩在他的心跳上。
随着王一博的身影越来越近,整张脸都洋溢着淡淡地笑意,肖战还能从他那黑曜石如光般的水眸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来。
“既然没有的话,就不要再拒绝的逃避我了。”
王一博伸手握向肖战的双肩,满怀真挚的眼睛绽出一个温柔的笑,“我知道你还放不下季向空,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后半生的人是我就好了。”
从他第一次被肖战认错,再到这些日子的追逐,他能感觉得到肖战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般的感情。
即便肖战只是把他当成了季向空的替身,他也心甘情愿。
面对如此深情厚意又穷追不舍的王一博,任谁都会心动。
肖战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已被王一博的真心所打动。
但碍于心中依旧忘不掉季向空,所以不得不以此来逃离避开他给予的这份感情。
不想王一博对他竟然痴情到甘愿做向空的替身,依照肖战这为人着想的性格怎可会同意呢!
“这样对你很不公平的。”肖战不再退缩的告诉他心中想法,“我承认自己是彻彻底底输在了你的真心上,可我不想还带有装着向空的心,去跟你谈情说爱的在一起,我觉得这样对你对我,甚至是对向空都很不公平,会让我觉得有负罪感。”
一颗心却同时装着两个人,这和那些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有何区别。
可王一博却依旧表里如一般的深情款款,“我说过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不再时时刻刻想着怎么逃离你对我的感情,把我从你身边推开这就够了。”
其他琐事对他来说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王一博不再顾忌的把人拥入到自己的怀中,“肖战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所以你不必有负罪感,你只需记得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自愿为你做任何事。”
“对不起。”
被迫靠在肩上的肖战早就听得泪流满面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明明对向空就是放不下,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对你动了心。”
“我知道,这不怪你。”
王一博轻声打断了他的话,“是我先喜欢你缠着你的,听你说喜欢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既然你忘不掉,那就让我替他来好好爱你吧!”
闻言的肖战立马开口解释,“其实你完全不用这样的,我对向空虽有感情,但一大半的原因是他甘愿舍去自己的生命来换了我的命。所以对于这份用生命换来的,无论是感情也好恩情也罢,想必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若是你在意的话…”
怕肖战误会他的王一博连忙低首贴靠向了对方的额头上,粉嫩的唇角轻扬一勾,“能让肖总动心的喜欢上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去在意呢!更何况我还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才能让我在这个茫茫人海中与你相遇。”
与之相对的肖战不止是被王一博那双炙热的目光盯得脸色发红,更是感动与他的真心。
“其实我也要谢谢你一博,谢谢让你能这么的爱我,但好像除了说谢谢我还真不知该对你说些什么好。”
“那就不要说了,让我们用行动来证明不是很好吗!”
说着,王一博俯首在肖战那半解羞涩的目光中缓缓贴上了他柔软的嘴唇。
这一回的肖战没有并未拒绝甚至还主动环上了对方的脖子,企图用无声的行动好来迎接王一博传递给他的热爱。
王一博,谢谢你能来到我的身边,更谢谢你让我再一次体会到了唯一的偏爱。
虽然我还未曾像你这般的爱我,但我同样会用你给我的方式真心实意的爱你。
往后的余生我会好好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
因为被人宠爱的感觉,是真得很美好。
(全文完)
感谢@平平无奇欢 老师做的封面
【灵魂失重·逃离9:05】—诱捕
上一棒: @鲸落君不归
下一棒: @简绯言
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你以为的意外和偶然,都是他深思熟虑的步步为营。
夜幕降临,如同深渊巨口一般将天边最后一丝光线吞噬。
城市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霓虹宛若在这漆黑的牢Ⅱ笼里闪烁着的萤火虫。
肖战大步流星地走在路上,额前的一缕刘海随风上下摆Ⅱ动,长而秀气的瑞凤眼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白色衬衫的领口微敞,细长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好看至极。
路过喧闹的广Ⅱ场,俊朗的外表吸引了众多的目光,肖战视若无睹地穿过人群,直接在路口招了一辆车。
"师傅,去海边。"
时值初夏,虽然已至夜幕,但海边仍聚Ⅱ集着不少游客。
湿Ⅱ热的海风打在脸上,肖战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淡淡咸的空气,穿过人群,精准找到了今Ⅱ晚的约会对象。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女孩眼中透着惊喜。
肖战勾了勾唇,"我能闻到你的味道。"
女孩轻捶了他一下,"讨厌!我们晚餐吃什么?"
肖战微微低头,凑到女孩耳边,舔卝了舔唇,低声道,"你。"
女孩脸色一红,紧张地看了看身后,"这里人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肖战直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
海滩的西面连着悬崖,崖下堆积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头,杂乱得很,人们大多喜欢软绵的沙滩,再加上这里没有灯光,几乎不会有人来。
"你喜欢我吗?"肖战问。
女孩背靠在一人多高的大石上,略带娇羞地点了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
肖战满意地笑了笑,双手抵着石壁落在女孩的肩膀两侧,低头轻嗅着女孩柔Ⅱ软的发Ⅱ丝,从上至下,一路辗转到她雪白的脖颈。
"真香。"
女孩怕痒般缩了缩脖子,眼睫轻动,却依旧闭着眼睛沉溺其中。
下一秒,她猛然睁开眼,狠狠将面前的男人推开,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惊恐地看着对方。
肖战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并不恼怒,脸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只是唇角流下的那丝猩红让他的笑容在这夜色中显得邪魅又诡异。
"为什么……" 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捂着脖子的手掌下有鲜血从指缝中蔓延出来,顺着手背滴在脚下的碎石上。
肖战舔干净嘴边的血渍,吞进肚里,喉结在修Ⅱ长的脖颈处上下滑Ⅱ动了一下,有些意犹未尽地舔Ⅱ了下唇。
"我说过,你很香,我要吃你。"
"为什么?我们不是同类吗?"女孩仍旧不愿相信。
"你说你喜欢我。"肖战认真道。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女孩骂了一句,脸色一沉,瞳孔渐渐缩成裂孔状,她的舌变得又细又长,尖端开衩分成了两半。
肖战盯着她,收敛了笑意,无声往后退了几步。
女孩笑了,嘴角咧到了耳根处,皮肤被一片片褐色的鳞片覆盖,长长的蛇信拖到了下巴。
"吃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肖战没有接话,缓缓俯下卝身Ⅱ子,背脊却躬得老高,八根一米多长的尾巴悄然散在身后,瞳孔缩小死死地盯着女孩,在她话音刚落就如离弦箭一般,"嗖"的一下就扑了过去,尖锐的犬牙轻Ⅱ松透过褐色的鳞片咬进了另一侧的脖子,八根尾巴死死锁住女孩的四肢。
女孩瞬间动弹不得,但她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同类是她惹不起的存在,她艰难地说,"你,居然,居然是,九尾猫?"
肖战松了松口,"是啊,可惜最后一条尾巴还没修Ⅱ炼出来。"
"不过吃掉你,或许就能长出来了。"
"为什么?"女孩不甘心道,"你之前不是对我很好吗?为什么……难道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
"喜欢?"肖战耸了耸肩,眼里划过一丝茫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你喜欢我就够了。"
道完,口Ⅱ中力道瞬间加重,蛇妖当即毙命,一颗浑卝圆的红色妖灵落在地上,小蛇妖也化成了本体。
"什么嘛!还说自己喜欢我,骗子,你的血根本不甜!"肖战一边尝着嘴里的蛇血,一边愤愤地捡起地上的妖灵。
"喜欢你卝的卝人,血是甜的。当你找到甜味的血,就会长出第九条尾巴。"
这句话是同样混迹在人类中的一只九尾猫告诉他的,已经很久很久了,当时肖战才只有五条尾巴,那人已经是八条尾巴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肖战没再见到过那只九尾猫,想来他应该早已经修成了第九条尾巴去了山海。
肖战自从修成了第八条尾巴后,一直在寻找"甜味的血",只是不知道是他运气不好还是那些同类都太狡猾,口Ⅱ中说着喜欢他,吃起来却没有一个是甜味的。
想到这里,肖战顿时索然无味,草草刨了个坑,将剩下的那些残骸丢Ⅱ了进去。
"哗啦"
海面发出一声轻响。
肖战猛然回头,瞳孔在夜色中泛着荧绿的光,警惕地观望着海面。
"扑通,扑通。"
又是两声轻响,海面同时有水花溅起,是崖壁上的碎石落到海水中的声音。
肖战这才缓缓收回视线,捧了两把细沙将小坑填满后站起身Ⅱ子,修Ⅱ长的手指扶了扶脸上的金丝眼镜,瞳孔已然恢复成了人类模样,尖锐的犬齿和身后的八条尾巴也没有了。他半倚在那块石头上,一手插兜,一手掏出口袋里的妖灵,这颗妖灵通体血红,一看就是吃Ⅱ人魂养成的。
肖战把卝玩着手中的妖灵,两指突然用Ⅱ力一捏,妖灵顷刻化作一团粉末,他微微扬手,粉末便随风飘散开来,禁Ⅱ锢在妖灵里的人魂也因此得到了释放。同时,一道缥缈的金光汇进肖战的身Ⅱ体。
"没吃到甜味的血,涨了些功德也算不亏,只可惜浪费了这些时日。"
"咦,下雨了?"
摊开手,有几滴冰凉落在掌心。
肖战皱了皱眉,从乱石滩里走出来,刚才还拥挤热闹的人潮已经离去,只剩海浪一步又一步地吞噬着沙滩上的脚印,汹涌的浪涛仿佛在无声地向沙滩诉说着它的寂寞。
寂寞?
肖战不觉得。
至少这几百年来,他从未觉得寂寞,他独行惯了,一条尾巴需要修Ⅱ炼一百年,如果耐不住寂寞,哪来现在的八条尾巴?
不知不觉间,大片的浓雾涌上Ⅱ海岸,海滩上弥漫着蒙蒙的雾气,远处的海面更甚,云雾翻腾什么也看不清。
肖战觉得奇怪,雨天是不会起雾的啊?而且周遭的温度也有明显的下降,明明是初夏,吹来的风竟有些刺骨。
事出反常必有妖,肖战虽修行了上百年,除非必要,他是不想与他人产生纠葛的,而且看架势大概率是有人在此渡劫,未免平白被波及,还是先走为妙,鬼知道渡劫的是个什么东西?
肖战刚一转身,便听见身后雷声滚滚,一声惊雷后,一个漆黑的东西从天而降。
"我去……"
肖战下意识躲避,刚跑了两步就被重重砸在了沙滩上,只觉得一股碾碎身Ⅱ体般的力道落在背上,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虽然八根尾巴及时护住了身Ⅱ体,还是被这强大的冲击力差点砸到失Ⅱ魂,只听体Ⅱ内一声脆响,一根护体的尾巴顷刻消散。
"我&%#……"
肖战感觉脑子瞬间一空,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辗转传遍全身,整个身Ⅱ体都动弹不得,但仍呲牙咧嘴地骂了起来。
稍缓片刻后,他忍痛一个翻身将落在背上的东西压在身下,那"人"似是渡劫失败,浑身焦黑一片,焦臭里夹杂着浓厚的血Ⅱ腥味直击鼻腔。
肖战此刻只有压不住的火气噌噌往上涨,也不管那人是死是活,掐住对方的脖子嘶吼道,"你他Ⅱ妈损了我的灵丹!!老Ⅱ子的修为!老Ⅱ子的尾巴!!"
"咳……放,放。"
"放,放手……我,赔……" 那人扼住肖战的手腕往外掰,手劲竟然出奇的大。
肖战心知自己刚碎了一颗灵丹,身Ⅱ体也是虚得厉害,强行出手只会伤及本源,既然对方说要赔,只能压住怒火松了手,一下坐到沙滩上,摊开手掌道,"赔!"
那人挣扎着坐了起来,刚缓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肖战斜眼看向人声方向,猜测他们应该是刚离开海滩的游客,有几人正举着手Ⅱ机拍摄海滩突然出现的奇景,肖战眉头轻锁,趁着雾气的遮掩,突然化作本体——一只通体雪白如小狮子般大小的白猫,身后散立着七个毛Ⅱ茸Ⅱ茸的尾巴。
他心疼地抱着自己的尾巴,回头瞪了一眼地上的人,似犹豫了一瞬,才用尾巴将对方一把卷起,风驰电掣地离开了海滩。
"说吧,怎么赔?"
刚一到家,肖战就将背上的人扔了进去。
"赔什么?"那人顺势盘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肖战瞬间炸毛,一拳锤在墙上,"赔什么?我的灵丹!我特么修行了一百年,三百多万个功德!就是你他么不长眼睛掉我身上毁了我的灵丹,你现在问我赔什么?!"
那人反驳道,"我不长眼睛?明明是你突然移动了位置才会砸到你。"
"我不管,反正你得赔,要是不赔我灵丹我就吃了你。"肖战威胁道。
那人站起来,一身焦黑看不清卝真Ⅱ实容貌,只有一双眼睛还算清明,他靠近肖战身边嗅了嗅。
"哈哈,你不能吃我,你身上没有人魂的味道,我也没吃过人,你是用功德修Ⅱ炼的,吃了我,你之前的功德就全没了。"
肖战气得牙痒痒,恶狠狠道,"那我就杀了你!"
那人竖Ⅱ起一根手指,"不不不,你也不能杀了我,我未做过恶Ⅱ事,你杀了我一样折损功德,别想诓我。谢谢你载我一程,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拜拜~再见!"
眼看着那人准备走,肖战眼疾手快的一把薅住他的脖子,掌心贴上他的后颈,趁其不备飞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下意识回答,"王一博。"
肖战嘴角一挑,嘴里叽里咕噜地念了一阵,然后痛快松手,"好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在你帮我赚够这三百多万个功德之前,我是不会解除你契灵的。"
王一博摸Ⅱ着脖子后面突然冒出的一个猫爪印,猛地回头,"你居然给我下契?"
肖战挑了挑眉,悠然地坐到沙发上,"不然呢?谁让你毁了我的灵丹还想跑?"
王一博盯着他道,"你以为下了契就不能解了?"
肖战突然笑了,"契是可以解,但以你目前的状态,强行解契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你认为你能做到?"
王一博咬了咬牙,半晌后,也坐在沙发上,痞笑道,"确实,我现在解不开你我的契灵关系,我认了。反正我暂时也没地方去,虽然你这里的环境一般,但也勉强能住。我现在累了,你去给我放水,我想洗个澡睡一觉,还有,把你的衣服给我一套,我自己的不能穿了。"
肖战"蹭"的一下坐起来,"你特么是我的契灵,不是我请来的祖Ⅱ宗!要想洗澡自己放水,浴卝室在走廊尽头,左边房间的柜子里有我不Ⅱ穿的衣服,你自己去拿。"
"我不习惯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把你没穿过的给我。"
"没有。"肖战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
王一博毫不客气地说,"那你明天给我买。"
肖战白了他一眼,淡定的窝回沙发里,"不买,没钱。"
王一博站起来,动了动脖子,低眸看了肖战一眼,"你在人间混迹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吧?居然连钱都没有?不过没关系,我有。"
说完,不知从哪里掏了个袋子出来,捻出一颗珍珠抛给肖战,"明天带我去买衣服。"
肖战像看白Ⅱ痴一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人类的货币是这个吧?"
王一博愣了一下,"珍珠不能用?"
肖战被他的傻愣劲儿气笑了,"你以为呢?他们只是把珍珠当作饰物,谁他Ⅱ妈用珍珠交易?你以为这是黄金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Ⅱ炼的,难怪渡劫不成功,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谁说我在渡劫?”
“那刚才在海边的雷劫是怎么回事?”肖战反问。
王一博似噎了一下,不回话,低头在袋子里继续翻找,“不识货,黄金哪有我的珍珠值钱?”
“黄金我也有。”
说着便将一根沉甸甸的金条递给肖战,"把珍珠还我,这个给你。"
肖战接过金条,有些狐疑地咬了咬,确认是真的后收进兜里。
"喂,珍珠还我。"王一博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扑上去伸手就准备抢。
肖战一手按住口袋,一手拍开王一博,"凭什么还你?那是你砸到我的补偿,不给!"
"给我。"
"不给!"
王一博盯着他,说,"你真的不给?别后悔。"
肖战窝在沙发上,仰着脑袋半带挑衅地看着王一博。
"怎么?你还想和我打一场不成?说不给就不给,不服气现在就打一架?"
"不打。"王一博也不再纠缠,转身就往浴卝室走去。
"洗澡去,你拿衣服给我。"
直到浴卝室水声响起,肖战才窃喜地从兜里掏出那颗珍珠,拇指大小,形似一颗不规则的心脏,全身流转着墨绿色的光晕,一看就是极品。
"这下赚到了,一定能卖不少钱!"
肖战收好珍珠,趁着王一博洗澡的间隙,开始聚神探查体Ⅱ内的灵丹。
神识游走到丹府深处,可以看到八颗排列整齐的灵丹,七颗透着白色光晕,一颗则是暗淡无光,肉卝眼可见一条深深的裂痕。
肖战有些庆幸自己九尾猫的特殊属性,因为每修Ⅱ炼多一条尾巴就会多一颗灵丹,也就相当于多一条命,相比其他只有一颗灵丹物种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得天独厚了,否则遇上今天这种情况,不死也丢Ⅱ了半条命。
"这小子还不承认自己渡劫,想隐藏实力偷偷破开契灵?"
不过想来王一博的修为应该不差,否则也不能在那道雷劫下捡回一条残命,只是他的修为大概率也因此受到了不少影响。
"幸好他渡劫失败掉了修为,否则还真没那么容易给他下契。诶,不对!"肖战转念一想,"如果王一博渡劫成功,那就不会砸到自己,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更无需下契牵制他为自己赚取功德了不是?"
"喂,衣服拿过来没有?再不拿过来我怎么出来!"
王一博没好气地催促声拉回了肖战的思绪。
"哦,就来。"
肖战回屋打开衣柜,里面确实还有两套没有穿过的衣服,手指僵在半空犹豫了一秒后,恶趣味突然攀上心头,他还是选择了一套穿过,而且还是没洗的衣服出来。
敲了敲浴卝室门,"衣服给你放门口了。"
王一博在里面闷闷地应了一声,似乎还在为刚才珍珠的事不爽。
肖战心想,一颗珍珠而已,比起自己受损的那颗猫灵简直不值一提,而且这小子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诓他一颗珍珠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吗?
王一博站在客厅里,发尖还在滴水,虽然已经洗去了身上的焦气,但依旧很黑,特别在那身白色睡衣的衬托下,更加明显。
"噗——"肖战坐在沙发上,抬眼就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你是乌贼成精吗?这么黑。"
"屁嘞!"
王一博坐到肖战旁边,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我可是我们一族里最漂亮的!"
肖战忍笑道,"漂亮成你这样?啊,对对对,你是深海里最漂亮的乌贼精,哈哈哈。"
王一博无语道,"我黑是因为受了雷劫,等我恢复元气就好了。"
肖战仔细一看,王一博睡衣下裸卝露的皮肤确实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口,狰狞可怖。
"我有伤药,稍等我拿给你。"肖战说着起身从柜子里拎出一个小药箱。
王一博愣了一下,"为什么给我药?你不是恨我损了你的灵丹吗?"
肖战想了一下说,"你以后不得跟着我吗?我可不想带着这么丑的契灵出去。早点治好伤早点帮我赚取功德,修复好灵丹,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王一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需要。我困了,我要睡觉。"
肖战指了指走廊右边的房间,"你睡那间。"
王一博没吭声,走到门口却突然转身进了对面的房间。
"喂!"
肖战一愣,连手里的药箱都没来得及放下,跑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上锁的声音。
他用Ⅱ力敲了几下,王一博在里面回道,"我要睡这间。"
肖战一脸黑Ⅱ线,"这是我的房间,王一博,你特么给我出来。"
王一博说,"出来是不可能,要不你把门砸 ?"
"凭什么!这是我家!你快点麻溜地给我滚出来!"
"不出。"王一博故意拉长了声音。
"好,王一博,你给我等着!"
肖战将药箱撂在一边,转身就去找卧室的备用钥匙。
打开房门就看见王一博大字形躺在床Ⅱ上。
"怎么?想进来和我一起睡?"王一博调侃道。
"我睡你妹,你给我起开!" 肖战上手就拽起王一博的胳膊。
"嘶……" 王一博龇着牙,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肖战下意识放手,却看到王一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肖战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拽着王一博就推了出去,"装个屁!这些把戏在我面前没用,滚去对面睡。"
肖战"啪"的一声就关上了房门,任由王一博在外面骂骂咧咧地敲门,反手就将门锁上了。
关灯,上Ⅱ床,假装自己已经睡了。
敲门声持续了一阵,突然安静了,就在肖战以为王一博会撞门进来时,对面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了响动,肖战才悄摸打开房门去了浴卝室。
当莲蓬里的水洒在头上时,他才猛然惊醒,这特么是自己的家,为什么洗个澡还要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怕他干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渡劫失败的乌贼精,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契灵。
纵然如此想,肖战在经过王一博门口时还是特意放轻了脚步。
关上房门,肖战惬意地往床Ⅱ上一躺,心里计划着修复灵丹的事,没一会儿眼皮就沉沉地落下,埋在枕间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王一博那小子。肖战烦躁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
敲门声依然不绝于耳,而且一声比一声大,肖战掀开被子,拿起地上的拖鞋,提起来就扔了出去。
拖鞋"咚"的一声撞到门上,门外即刻安静了。
残存的困意再次席卷,肖战刚睡着,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
"楼下的,大晚上的还要不要人睡觉?"
"吵了一晚上,再不安静点,我报警了!"
"明天还上班呢,能不能有点素质?"
邻居的叫骂和警告声在窗外此起彼伏。
"妈卝的!"
肖战终于忍不住了,低骂一声,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只见厨房内浓烟滚滚,王一博拿着锅铲一脸惊魂未定地站在门口。
"王一博!!你他Ⅱ妈到底在干什么?"肖战大吼一声,冲进厨房关了火,打开窗户换气。
厨房内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半生不熟的食材,天花板上多了一个洞,洞内还嵌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锅盖。
肖战一脸黑Ⅱ线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正要爆发,就听见门铃响起。
"去开门,你惹的事,自己解决。"
王一博打开门,门外的物业看到他明显一怔。
"这,你,你这是……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王一博摇摇头,"没事,我刚在厨房做饭,出了点意外。有事吗?"
"可,可是你都焦了……" 物业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清了清嗓子说,"接到部分业主的投诉,你们发出的噪声打扰了大家的休息,为了维护邻里间的和谐,请你们不要在休息时间发出噪声,以免影响其他业主休息。"
王一博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真的不需要帮你叫医生?"物业在离开前再一次确认。
王一博黑着脸,虽然物业看不出来,但肖战早已经笑趴在沙发上了。
"不用了,谢谢。"
送走物业后,王一博回头幽怨地瞪了肖战一眼。
肖战坐起来,先前的那股怒火早被物业的那一句"你都焦了"冲散,他径直走到王一博跟前,摊开手掌道,"赔钱。"
王一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赔什么钱?"
肖战说,"你炸了我的厨房,不该赔钱?"
王一博看了一眼厨房,"赔多少?"
肖战伸出一根手指,"至少一根金条。"
"不给,"王一博偏开头,视而不见,"我敲门了,是你自己不开,你刚才开门给我做饭就不会有这回事了。"
"我要再次提醒你,你是我的契灵,我是契主,请你不要把我们的身份搞反了。"肖战半眯着眼睛,缓缓收回手掌,看着掌心中那根若隐若现的契灵线,猛地一拽。
王一博的身Ⅱ体随之一紧。
"给不给?"肖战半带威胁地问。
"你这是敲诈!"王一博不停地挣扎,试图挣脱束缚。
肖战紧了紧手中那根无形的线,半挑着眉毛 ,说,"就是敲诈你了,怎么滴?"
王一博感受着身上那股越来越紧的力量,挣扎了半天,终于妥协。
"给!你先松开。"
拿金条后,肖战笑开了花,对着王一博扬了扬手,说,"去,把厨房给我收拾干净。"
王一博恨恨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厨房。
肖战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小小的得意。早知道契灵线能这么见效,刚才就该直接把王一博捆在屋里,也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哎,也怪自己第一次使用契灵咒,没有经验,虽然王一博这个小子有点烦人,但多了个干活的人好像也不错。
王一博扔了两大袋垃Ⅱ圾回来,刚挨到沙发,又听见肖战吩咐道,"把厕所也洗了。"
王一博垮着脸说,"你不要太过分!"
肖战扬了扬手里的契灵线,"怎么,不愿意?"
王一博咬着牙站起来。
"等等,"肖战叫住他,"你好像很不爽?"
"没有。"
"那你说'我非常愿意为主人效劳。'笑着说,开心一点。"
"你……!"王一博挤着笑,两只手已经快把腿掐破了,终于说出了那句令他羞耻的话,"我非常愿意为主人效劳。"
肖战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有没有逼你?"
王一博努力露Ⅱ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有。”
"行了,记得洗干净一点。"
肖战发现自己太喜欢看王一博不服气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听着厕所里传来洗洗涮涮的声音,高兴得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王一博在肖战的指挥下,几乎把全屋的清洁都做了一遍,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好之后,他直接瘫倒在了沙发上。
"现在能睡着了吗?" 肖战笑问。
王一博瞥了他一眼,"睡不着。"
肖战动了动嘴,刚想说话,王一博就像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有气无力地说,"又想让我做什么?要不你还是勒死我吧!我只是肚子饿了想吃个饭,在你这是犯了天条吗?"
肖战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三卝点,给你五分钟,换好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王一博动也没动得白了他一眼,"我有衣服可换?"
肖战也反应过来了,"那,那你就穿这个,反正也只是吃个饭而已,我去换件衣服我们就走。"
"凭什么?"王一博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肖战来到卧室,"我也要换。"
"我要穿这件。"王一博指着柜子里的新衣服。
"想得美。"肖战随便取了一件衣服塞给他,"就这件,爱穿不Ⅱ穿。"
王一博瘪了瘪嘴,还是背过身把衣服换上了。
王一博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但肖战还是看见了,虽然只是无意地瞟了一眼,他还是看见王一博身上的伤口竟然不止露在外面的那些,除了脖子以上,几乎遍布了全身。
那雷劫这么猛的吗?难怪刚才挑衅王一博时,他掉头就去了浴卝室。
换好衣服后,两人坐车前往了不夜城。
不夜城其实并不是一座城,而是一条以夜生活为主的街区,这里有酒吧,有餐厅,有小吃街,有形形色Ⅱ色的人类,也有潜伏Ⅱ在人类中寻找猎物的同类,比如肖战今天吃的那只小蛇妖就是在这认识的。
"肖战。"
刚在餐厅坐下,就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肖战从卡座循声望去,一个大Ⅱ波浪的金发美Ⅱ女正在冲他挥手。
"罗幽?"
罗幽踩着高跟鞋过来,坐在肖战身边,亲Ⅱ热地挽上他的胳膊,细长的眼睛透着说不出的妩媚。
"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一杯?"
"咳咳,点菜吧,我饿了。"王一博催促道。
罗幽这才注意到坐在对面的王一博,神色一怔,问肖战,"这位是……?"
肖战看着王一博,勾了勾嘴角,"我新收的狗崽崽。"
王一博对他翻了个白眼,显然很不满肖战对他这个称呼。
"狗?"罗幽松开肖战,顺势坐到王一博身边,"你是肖战的朋友?从前没见过你。"
王一博不露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冲着肖战扬了扬下巴,面无表情地说,"你问他。"
肖战忍笑把卝玩着手里的水杯,没有接话。
罗幽见他不答,又对王一博说,"弟Ⅱ弟,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
就在肖战以为王一博会继续摆臭脸时,他却突然笑道,"和谁?和你一起?"
"当然,跟着我可以让你每天感受不一样的精彩生活。"
"怎么个精彩法?"
"那当然是……"
"咚咚。"
罗幽说到一半,桌子被轻叩了两下,王一博循声看去,肖战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毫无半点笑意。
"换个人,他不适合你。"
罗幽耸了耸肩,"开个玩笑嘛,你不是一直喜欢独来独往吗?以前也没见你有过朋友。"而后又扭头对王一博说,"弟Ⅱ弟,以后他不带你玩了,记得来找我,我还有很多漂亮的小Ⅱ姐妹。"
"找你卝的卝人来了。"肖战指了指那个站在餐厅门口向这边张望的男人。
"差点把他忘了!OK,下次见。"罗幽站起身来,临走时还不忘留下两个飞吻。
"以后离这个罗幽远一点。"肖战在罗幽走后对王一博说。
"为什么?"
"难缠,我不想招惹麻烦。"
"你怕她?"
肖战从鼻孔哼了一声,"我只是单纯的提醒你,不管你从前的修为怎样,但现在我敢保证你不是她的对手。知道Ⅱ人类对狐狸的评价吗?狡猾,美丽,诡Ⅱ计多端。没错,这就是罗幽的本性,她身边的那些,也都不是善类。"
王一博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提醒我Ⅱ干什么?我和她又不熟,倒是你,她不是很亲Ⅱ热地让你陪她去喝一杯吗?"
"你管好你自己,我不需要你操心。"
说完话,肖战招来服Ⅱ务员,将餐单递给了王一博。
"你不吃什么?" 王一博低头翻看菜谱,随口问道。
"不吃茄子。"
王一博将手里的餐单还给服Ⅱ务员,"就要这些,谢谢。"
"不客气,请二位稍等。"服Ⅱ务员说完便离开了。
肖战喝了口水,"我发觉你这个人很奇怪。"
王一博说,"有什么奇怪的?"
"别人都是问喜欢吃什么,你偏偏反着来。"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王一博顿了顿,又说,"比起喜欢,我更在意别人不喜欢什么。"
肖战接口道,"就好像猎人总是习惯性先了解猎物的弱点,但你觉得我会是你的猎物吗?严格来说,你现在是我的猎物更为合适。"
王一博不吭声了。
肖战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一会儿的菜品里一定会有茄子吧?耍这些小把戏有什么用?不如尽早帮我赚取功德,等我修复好灵丹自然会放你走。"
王一博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半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先生您好,两位的菜已经上齐了,若有其他需要请按旁边的呼叫铃,我将及时为您服Ⅱ务。" 服Ⅱ务员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后,放下卡座的帘子就离开了。
肖战看着桌上的菜,微微一怔,三种不同口味的鱼,两碟青菜,没有茄子。
王一博率先夹了一筷子鱼肉送进嘴里,"嗯,好吃,你选的餐厅不错。"
肖战迟迟没有动,他有些想不通,根据今Ⅱ晚的相处来看,王一博不应该是那种逮着机会就反击的人吗?哪怕是毫无伤害性的恶趣味整蛊。
"很奇怪为什么没有茄子?我可没你那么无聊。"王一博直接道破他的心思。
肖战一噎,立马反呛道,"我还能比某人半夜三更不睡觉去敲人的房门,炸了厨房搞得别人差点报警无聊?"
王一博嘴里嚼着菜,含糊不清地说,"可是我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被活生生的饿死吧?"
肖战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饿了就赶紧吃,别那么多废话。"
突然,肖战神色一怔,丢下筷子就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又有些黯然地回来了。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王一博问。
"没什么,认错人了。"
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从餐厅一路到家,肖战都在纠结这个问题,那个消失在餐厅拐角处的身影,明明就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
"喂!"
肖战感觉自己的肩膀被突然拍了一下,回过神来看见王一博正瞪着一双眼睛,以仅仅相隔一拳的距离看着他,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时吐出的温热。
"你到底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叫了你好几次都没反应。"
肖战轻轻将他推开一段距离,"王一博,你知道山海吗?"
"知道。"
"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也是我一生的夙愿。"肖战说这话时眼里闪着晶亮。
王一博低头沉默了半晌,"我明白了,给我十天时间养伤,之后会帮你把功德赚回来的。"
"十天?"肖战不太相信,"你身上的伤可不是十天就能养好的。"
王一博低笑一声,"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我欠你的。"
十天一晃而过。
这天早上,肖战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白净的少年跷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正仰头看着窗外。
这姿Ⅱ势,这神态,完全和脑子里的那个影像重合,但这稍显稚卝嫩的容貌和一身冷白的皮肤又与记忆中的人截然相反。
肖战试探着叫了一声,"王一博?"
那少年转过头,用他无比熟悉的声音,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叫我卝干嘛?"
"果然是你!"肖战不可置信地说,"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王一博放下二郎腿,走到肖战跟前,"什么变成这样?我本来就长这样好不好!"
"那你的伤……"
"对,伤口的痂壳掉了。"
自己问的是这个意思吗?
肖战摇摇头,走进厨房做早餐。
厨房已经找Ⅱ人重新装修过了,肖战还特意去超市买了些餐具回来,毕竟从前都是他一个人过,所有的生活用Ⅱ品都是独一份,现在多了一个人,总不能两人用一套餐具吧?
王一博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肖战将鸡蛋放进锅里,与热油一接Ⅱ触,立马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 王一博笑着说。
肖战陡然回头,警惕地说,"你是不是反悔了?"
"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不就是功德吗?今Ⅱ晚我就帮你赚。哎,我说你,就不能放下点戒备心吗?好歹我也是你的契灵,难不成还能吃了你?"
肖战将煎蛋翻了个面,"屁话,没点戒备心能在这个世上活九百年?你以为每只九尾猫都能修Ⅱ炼到我的境界吗?"
"九百年?"
"是啊,"肖战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厉害吧?"
王一博轻轻摇了摇头,"九百年,你一定受了很多磨难。"
肖战手上一顿,再去铲锅里的蛋时已经有一点焦了,他将王一博推出厨房,"一边去,别打扰我做饭。"
十分钟后,肖战端着做好的早餐从厨房出来,屋里却没了王一博的身影。
肖战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契灵线还在,所以他应该跑不远,先等等再说吧。
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日落,眼看窗外的霓虹灯点点亮起,肖战也开始忐忑起来,难道这小子真的跑了?
肖战此时也坐不住了,刚打开门准备出去找,就看见王一博举着手站在门外。
"你他Ⅱ妈去哪儿了?" 肖战一把将他拽进来,生气的质问。
王一博没有回答,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抛给肖战,自己径直向餐桌走去。
肖战接过一看,竟是一颗朱Ⅱ红的灵丹。
"你…你去赚功德了?"
王一博点点头,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那盘已经冷掉的煎蛋。
"你不是想早点达成夙愿吗?帮你修复好灵丹,也免得我在你跟前烦你,解了契灵咒,咱俩就都自Ⅱ由了。"
肖战握着那颗灵丹沉默了片晌,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把王一博吓了一跳。
"你他卝妈不要命了吗?你自己的伤势怎么样心里没数吗?"
王一博愣了一秒,"我的命啊?早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已经全部交给你了啊。"
肖战握了握掌心的那根契灵线,嘴唇上下动了动,半天才说,"我知道你在埋怨我给你下咒,当初也是因为损了灵丹一时冲动。不过你放心,只要咒愿达成,契灵咒自然会解,在此期间,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王一博没有吭声,埋着头继续吃,突然手腕一紧。
"别吃了。" 肖战说,"我重新给你做。"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煎蛋面摆在了王一博面前。
王一博也不扭Ⅱ捏,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面都吃光了,擦了擦嘴说,"明天继续帮你赚功德,今天运气不好,只遇见一只恶灵。"
"其实也不用那么急,"肖战苦笑了一下,"就算我修复了灵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Ⅱ炼出第九条尾巴。"
"哦,怎么说?"
"第九条尾巴需要的不是功德,而是一种'甜味'的血。"
"甜味的血,是什么?"
"有人告诉我说,喜欢我的人,血是甜的。"
王一博想了想,"凭你的长相和本事,那应该不难的,你找到喜欢你Ⅱ的Ⅱ人了吗?"
肖战摇摇头,"没有。"
王一博笑了笑,"放心,一定有的,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或许吧。"
"现在天色也黑了,那些喜食人魂的妖怪也差不多该出来了,走吧,再出去碰碰运气。"
晚上十点,不夜街的人流正旺,肖战和王一博坐在一个露天酒吧里,不时有身材妖Ⅱ娆或穿着性Ⅱ感的女人过来搭讪。
王一博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令很多人都望而却步。肖战挂着标志性的微笑与那些女孩们说笑,眼睛不时飘向别处。
突然,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肖战与王一博相视一眼。
"我去。"
王一博低声说了两个字便站起身迎面向那个女人走去。
喜食人魂的妖怪并非都是人们口Ⅱ中传言的美貌如花,一笑勾人,她们反而喜欢以一种人畜无害的形象示人,使猎物放松警惕。
王一博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肖战看到那个女人很快放下了戒备,笑容洋溢的主动勾起王一博的臂弯,两人朝着街尾走去。
肖战找了个借口摆脱了身边纠缠的美Ⅱ女,也匆匆跟了上去。
街尾的尽头是一片还未开发的老街,原来的住户早已搬走,漆黑的夜晚,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周围寂静一片。
前方的王一博与那个女人拐进了一个幽深的巷子,肖战正要抬脚跟上,肩膀突然被人搭住。
"肖战,好巧,又碰见了。" 罗幽笑靥如花,腻声道。
肖战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很快换上一副笑脸,"是啊,真巧啊。"
罗幽四下看了看,"你身边的那个朋友呢?"
"你似乎对他很感兴趣?"肖战笑问。
罗幽眨了眨眼睛,"是啊,他是真的很有Ⅱ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就见过一次面,说过两句话,怎么看出他很有Ⅱ意思?"
罗幽的眼睛笑成一道弯月,"如果没有Ⅱ意思,你何必让他留在你身边,把他让给我不好吗?"
肖战笑了笑,"还有事吗?我尿急。"
"没事,所以我可以等你一起去喝一杯。"罗幽笑道,没有离开的意思。
"罗幽。"肖战脸色沉了下来,"这些年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非要撕Ⅱ破脸吗?"
"所以你把他交给我不就可以继续相安无事了吗?"
"为什么非要他?"
罗幽轻笑了两声,"他是从海里的来的,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肖战说。
"既然知道,我也不用多说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我才好言相劝,老实告诉你,想要他的不是我,是我身后的那位,你我都不是对手,要是他亲自动手,后果可想而知。"
肖战垂眸须臾,抬头时又露Ⅱ出了标志性的笑容,"我也老实告诉你,他现在是我的契灵,没帮我集齐所需的灵丹前是不能离开的,如果你们非要硬抢,我不介意提前送他上路,大不了受一点反噬,伤及不了我的性命。你们也别妄想杀了我,杀了我他作为契灵同样会死。"
罗幽沉默了。
肖战又说,"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们给我恶妖的灵丹,解了契灵咒后,想要怎么做,大家随意。"
罗幽的眼珠转了转,"好,一言为定。七天后,我给你灵丹,希望你也不要食言。"
肖战看着罗幽离开,眼里闪过一刹幽芒,脸上的笑意渐渐沉了下来,静默片刻后,刚一转身,就看见王一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巷口,他背靠着一盏废弃的路灯,手里抛玩着一颗鲜红的灵丹。
"接着。" 王一博将灵丹抛给肖战。
肖战接过灵丹,看也没看就放进口袋,问道,"有没有受伤?"
王一博勾了勾唇,"小妖而已,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罗幽了。"
肖战心里一紧,"你听到什么了?"
王一博瘪了瘪嘴,"你和她有说话吗?我刚才看到她的背影,以为她只是路过。"
肖战抿了抿唇,"没说什么,闲聊而已。"
"她又邀请你去喝一杯?"王一博笑问。
肖战点点头,"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
王一博伸了个懒腰,"不饿,想睡了。"
一路上,肖战都在观察王一博的反应,但他神色依旧,回到家也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完全没有异常。
接下来的几天,肖战依然如常的带王一博出去赚取功德,每天一只,绝不多猎,剩余的时间都让王一博留在家里养伤。
七日之约转瞬而至。
凌晨,郊外的云雾山下,肖战与罗幽相对而站。
"东西带来了吗?"
罗幽扬了扬手中的箱子,"我要的人呢?"
肖战勾了勾唇,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了两步,"急什么?你把灵丹给我,待我取了里面的功德,自然把人给你。"
罗幽脸色一沉,"你诓我!"
肖战徒然出手,"骗你又怎样?"
罗幽一个闪身,抱着箱子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灵丹?有本事就跟过来。"
说罢化作一只赤红的狐狸,速度极快地往山上跑去,肖战也化作本体,紧随其后。
跑到密林深处,罗幽停下了脚步,将嘴里的箱子扔到一边。
"呵,我说你怎么急不可耐地想要这些灵丹,原来是折了一条尾巴。"
肖战冷笑一声,"就算我折了一条尾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罗幽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是以功德修Ⅱ炼的,但我没杀过人,你杀了我是要折损功德的。"
肖战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光,"我一直都知道你很狡猾,吸取男人的精气却往往留一口气,让他们苟Ⅱ延Ⅱ残Ⅱ喘。没错,你钻了这个空子,我不能杀你,但我可以打残你。"
说完不等罗幽反应,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罗幽匆忙躲避,却被突然而至的尾巴狠狠一击,一下被甩了出去,身Ⅱ体撞到树干,再重重的跌在地上。
肖战后腿一顿,再次扑了上去,罗幽刚翻过身,就被一条尾巴缠住。
"肖战,你不能这样…,别,别忘了我身后那人。"
肖战沉声道,"从前正是因为你身后那人,我才一直没对你出手,但如今你们自己送上Ⅱ门,讨东西竟然讨到我跟前?老卝子最讨厌被人威胁,别说他是一只修Ⅱ炼成型的乌贼精,就算他只是一只蚂蚁,那也是我的人,我的人是你说要就要的?你当我是什么?是贪恋你美色的那些无用男人吗?"
说罢举起尾巴就将罗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嘭"的一声,尘土飞扬。
罗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肖战视若无睹,高高扬起尾巴,又一次将她砸进坑里,罗幽的一张狐狸脸上布满尘土和血迹,脸色煞白,惊慌地冲树林深处喊道,"周渴,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他废了!"
肖战对她呼喊救兵的话充耳不闻,举起尾巴又是重重一砸,只听"咔嚓"一声,罗幽的灵丹裂了。
"放过她,我也饶你一条性命。"一个黑影从树林深处走来,站在肖战的背后。
肖战松开尾巴,扔掉已经奄奄一息的罗幽,缓缓转身。
一只通体漆黑的九尾狐正盯着自己。
"饶我一条性命?"肖战重复了一遍。
周渴点点头,"没错,交出那只人鱼,我饶你一条性命。"
"人鱼?"肖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周渴嗤笑一声,"你不会不知道吧?连罗幽这只狐狸都闻出他身上独特的味道,你这只九尾猫居然闻不出来?还是你在跟我装傻?"
肖战猛然想到王一博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这才恍然大悟,没错了,是鱼鳞的形状。
肖战抖了抖身上的灰,"我不管他是人鱼还是乌贼,我说了,我的东西,谁也别想碰!"
周渴阴冷道,"别说你现在少了一条尾巴,就算从前,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他交给我,我饶你一条性命,那箱灵丹你也尽管带走。"
肖战舔卝了舔嘴唇,"我也给你一次机会,留下灵丹离开,从此以后断了对他的企图。"
周渴表情扭曲了一瞬,"你成功惹怒我了,今天我就是弃了那只人鱼,也非要你的命。"
说罢,周渴脚尖在地上使力一点,凌空朝肖战扑了过去,肖战向后一跃,同时甩出两根尾巴去抵挡周渴的攻击。
一番缠斗下来,肖战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他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眼光突然瞟到落在一边的箱子,他一尾巴甩向周渴,趁他抵挡的空隙,一个翻身,用尾巴勾住箱子,就被周渴接踵而来的攻击Ⅱ打落。
接着就是狠狠一尾打在肖战的身上,肖战身Ⅱ体倒飞而出,直接撞向身后的一株株树木。刚抬起头,就见一张利爪迎面击来,肖战一个翻身蹿上树,尾巴狠狠地打在那只利爪之上。
周渴的眼里闪着狠戾的光,收回爪子,尾巴重重地拍在树干上,只听"咔嚓"一声,树干应声而断,肖战从树上掉下来,周渴的尾巴再次袭来,正在肖战以为这一下必定会被全力一击时,一个黑影从背后冲了出来,疾如闪电地握住了周渴的一只尾巴。
肖战和周渴同时一愣。
王一博拽着周渴的尾巴,使劲往边上一甩,周渴竟直接飞了出去。他同时一把捞起肖战,往箱子方向飞奔。
这一串动作的速度极快,肖战的甚至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肖战记得临走前特意找茬把王一博留在家里打扫卫生的。
"你被打傻了吗?契灵线忘了?"王一博没好气地说,看得出来他非常生气。
将肖战丢在一边后,头也不回地说"你去拿灵丹,他留给我对付。"
"你的伤……"
"管好你自己,我不需要你操心。"肖战一噎,这句话是他之前呛王一博的,现在被反呛回来了。
周渴已经再次攻了过来,九根尾巴接连扫向王一博,王一博不躲反迎,任凭尾巴落在身上,用双臂护住身Ⅱ体,急奔至周渴面前,迎面就是一拳,拳头带风,呼呼作响。
周渴被打的往后连退两步,脸色阴沉得厉害,挥起尾巴如重鞭出击,直击王一博的心脏。
王一博一个闪身,脚下一拐,再次拽住周渴的尾巴,将他提起来狠狠甩在地上,地上瞬间凹进去一个大坑。
"想用我的血疗伤?你也配?"
另一边,肖战打开箱子,一爪碾碎所有的灵丹,破碎的灵丹涌卝出无数的人魂,人魂飘散后,一道拳头大小,肉卝眼可见的金色光柱涌进肖战的身Ⅱ体,片刻后,第八根尾巴显了出来。
肖战立马加入了战斗,两人合力,周渴终于招架不住,最后弃了两条尾巴,拖着了一条残命逃跑了。
肖战和王一博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受伤不浅。
"你的尾巴终于长出来了。"王一博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
肖战"嗯"了一声,翻了个身,面对着王一博,伸手轻轻擦Ⅱ拭他脸上的血迹。
"别动。"王一博一手钳住他的手腕。
肖战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有点茫然地看着对方。
王一博清亮的目光逐渐变得滚Ⅱ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突然一个翻身将肖战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肖战刚欲开口骂他有病,下一秒,却被少年柔Ⅱ软的唇狠狠堵了回去。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般让肖战猝不及防,他尝试着挣扎,但王一博的力气大得出奇,肖战的脑中一片空白,反Ⅱ抗中他咬破了王一博的嘴唇。
王一博吃痛松手,肖战趁机推开他,站起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王一博微微皱眉,眼里划过一丝落寞。
肖战摊开手掌,那根契灵线已经消失了,"你走吧,我的愿望已经达成,契灵线消失了,我们两不相欠了。"
王一博勾了勾唇,撑着坐起来,"你已经知道我是人鱼了,你不吃我?我们是天敌,吃掉我,你不会掉功德。"
肖战冷着脸,"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你走吧,回海里去,别再上岸了。"
"家里没有你的东西,你也不需要回去收拾,就此别过。"
"好。"
王一博迟疑片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山下走去。
肖战怔怔地望着王一博的背影,胸口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这种疼是肖战从没感受过的,不同于身Ⅱ体的外伤,也不似灵丹破碎的内伤,这种痛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
他咬住嘴唇,身Ⅱ体突然一僵,甜味!嘴唇上是王一博的血,他的血居然是甜味的!
"还没找到甜味的血?"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肖战回头,记忆里的人与眼前的面孔重合,"那天看到的果然是你,你不是早就修到第八根尾巴了吗?难道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找到甜味的血?"
"你找到了吗?"那人在肖战的身旁坐下来。
"找到了。"肖战低沉地说。
那人笑了笑,"我也找到了。"
肖战不解,"那你为什么没有第九条尾巴?"
那人似自嘲地笑了笑,"长出来了,被我自己折了。"
"为什么?"肖战惊诧道。
那人勾了勾唇,可面上却是悲凄之色,"我们或许都被玩Ⅱ弄了,你知道吗?喜欢你Ⅱ的Ⅱ人不一定是甜味的,自己喜欢的人才是甜味。"
肖战呆住了,片刻后,他缓缓从尾巴上拿出那颗形似心脏的珍珠。
"前辈,你认识这个吗?"
那人仔细看了看,"这是人鱼的珍珠,你怎么有这个?"
"一个朋友给的。"
"朋友?"那人笑了笑,"不是普通朋友吧?知道这颗珍珠代Ⅱ表什么吗?人鱼是被诅咒的,只能永远生活在深海里,如果妄想上岸,就必须舍弃珍贵的东西,接受天Ⅱ道雷劫,他们的心脏化作珍珠,珍珠给了谁,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对方。什么样的朋友能把命都给了你?"
肖战一时无言,呆怔片刻后,突然朝山下奔去。
到了山下,却一时不知该往哪儿去?王一博会去哪儿?
海边,对,刚才自己让他回海里的。
希望还能来得及!
肖战一路奔驰到他们初遇的海滩,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阵阵海风吹着海浪,像那天看到的一样寂寞。
寂寞,肖战感觉到了,没有王一博在身边,真的很寂寞。
"王一博,你他卝妈给我回来,我后悔了!"
除了阵阵海风,没有人回应他哽咽地呼喊。肖战一直在海边待到天亮,才落寞地往回走,破损的衣衫和脸上干涸的血迹惹来路人频频回头。
刚到小区门口就被物业给拉住了。
"肖先生,你家进贼了,那小贼正在撬门,就被我抓卝住了,正等着你回来商量怎么处理。"
肖战认识这个物业员,正是那晚上Ⅱ门那位,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小贼"双脚搭在桌子上,背靠着椅子睡得正香。
"他还非说自己也住这里,我可是认识您家里的那位黑小子,哪长得这样?你说这个贼……"
物业还说了些什么,肖战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径自走到王一博面前,提着他的领子就往出走。
路过物业身边时,肖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条,塞到他手里。
"谢了,这家伙我领回去了。"
物业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金条,"不,不谢。"
王一博懒懒地靠在电梯里,任由肖战提着领口。
一到家,肖战就将他扔了进去,就和他们第一次回家一样,只是这一次,王一博被扔在了沙发上。
"混卝蛋!"
肖战骂了一句,过去就将他抱住,哽咽道,"老实交代,用了什么代价上岸?"
王一博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一身鳞片而已。"
肖战眼睛红了,抱着王一博的手更加用Ⅱ力,"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从你吃那条蛇妖,从第一眼看到你。"王一博在他耳边蹭了蹭,满不在乎道,"吃就吃吧,命都给你,随你怎么处置,如果吃了我你会高兴,那我也不亏。"
"混Ⅱ蛋!我还以为你真的回海里了。"
"我早就回不去了,从揭掉鳞片那一刻,我就已经回不去了。"
"可是契灵咒,已经没有了。"
王一博扬了扬手,"你给我的契灵咒没了,可我给你的还在。"
肖战一怔,"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咒?你许的什么愿?"
"就是那个时候……"
王一博一个翻身,将肖战压在身下,俯身贴上的他的薄唇……
"我许愿,不爱你。这个咒,永远,无解。"
完.
【灵魂失重・逃离】《王企鹅,给我过来孵蛋》
8月20日场 第四棒
上一棒10:05@波子汽水 《拐跑我的村草老公》
下一棒8月21日08:05@鲸落君不归 《说爱你说要带走你》
01
“这个蛋你来孵还是我来孵?”肖战指了指冰川上躺着的可怜的蛋。“总不能不管它吧?”
“我们能不能逃离这里还是未知数,你还有心情管这个蛋?”王一博翻了个白眼,简直无语。
“可是……我们现在……是企鹅呀。是这个蛋的爸爸妈妈。”肖战用鸟喙啄了啄王一博的肩膀。“是不是把它放进大腿之间夹住?”
“我已经有一个蛋了,不想再夹一个谢谢!”王一博跳起来啄肖战的脑袋。
“可是……它看起来瑟瑟发抖。”肖战...
8月20日场 第四棒
上一棒10:05@波子汽水 《拐跑我的村草老公》
下一棒8月21日08:05@鲸落君不归 《说爱你说要带走你》
01
“这个蛋你来孵还是我来孵?”肖战指了指冰川上躺着的可怜的蛋。“总不能不管它吧?”
“我们能不能逃离这里还是未知数,你还有心情管这个蛋?”王一博翻了个白眼,简直无语。
“可是……我们现在……是企鹅呀。是这个蛋的爸爸妈妈。”肖战用鸟喙啄了啄王一博的肩膀。“是不是把它放进大腿之间夹住?”
“我已经有一个蛋了,不想再夹一个谢谢!”王一博跳起来啄肖战的脑袋。
“可是……它看起来瑟瑟发抖。”肖战拍打着翅膀抗议。
“肖战,你清醒一点,在这里还假扮什么烂好人!如果你忘记自己是谁,我们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我来提醒你,你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的!”肖战用嘴把蛋抠到脚背上,再用肚皮覆盖住。“你是A队大队长肖战最最讨厌的B队大队长,全警局的拽屁王!”
“你个绿茶精,背地里没少说我坏话吧!”
“我那叫职场基础礼貌OK?我看你人缘那么烂来带动你一下,好心没好报!整天拽着个冰山脸,现在好了,被困在南极了,和你的脸一样冷的鬼地方!”
肖战气鼓鼓地走了,王一博挨了骂,也气鼓鼓地杵在原地。南极正处在极夜之中,开春了太阳才会升起。寒风呼呼地吹,王一博的肚子好饿,他是雄企鹅,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了,小鱼小虾全在肖战肚子里装着。他只好跟上去,嘴里嘀咕着。“不跟企鹅一般见识。”
王一博不知道怎么和肖战搭话,本来就不熟。“你能不能不要走得摇摇摆摆的像个企鹅。”
肖战转过头。“你也是长着王一博的脸的企鹅呀。”
“真倒霉,为什么今天要和你一起出任务。”
“我在才把攻击力减少到最低限度,只是变成企鹅而已,不然你就魂飞魄散七零八落了。”肖战撇撇嘴说。“还让你保留了你的脸。”
“警局第一帅哥的脸上杵着鸟嘴,一点都不酷了好吗!”王一博伸着脖子拍打着翅膀。
肖战朝他翻了个企鹅白眼。
真棒,把天聊死了。
02
月光洒在冰川上,寒风继续吹拂着成群结队的企鹅们,他俩谁也没搭理谁。冰天雪地里什么都看不清,有点瘆人。
王一博几次想找这里唯一的人说说话,张了张嘴望着肖战模糊的背影又给憋了回去。
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了,导致任务失败,还连累了肖战。是不是得给人道个歉?
肖战快冷死了,他很想起一堆篝火,可惜他现在是企鹅。
肖战回头找王一博,他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鬼头鬼脑地瞄他。别的企鹅都挤在一起取暖。肖战无奈地叹了口气,夹着蛋一步一步慢慢地“企咔企咔”挪过去,来到王一博身边吸了吸鼻子。
“夜里挺冷的啊,我们互相取暖吧。”肖战说着就不管不顾地依偎在王一博身上。“怪不得企鹅都是成双成对的呢,一个企鹅妈妈一个企鹅爸爸,这夜里冷得够呛,没只鹅暖暖身子真熬不住。我都想打喷嚏了可惜企鹅不会。”
“你怎么那么多话呢?你家里人不嫌你烦吗?”王一博颇嫌弃地说,还好现在是企鹅,肖战看不出来他其实撑起了括弧笑。他也冷得发抖,想去贴着别的企鹅又不合适,看不出来性别,万一贴了雌企鹅被鹅家老公给啄了。
“你要做企鹅爸爸还是妈妈?”肖战抬眼问他。
“我当然是爸爸。”王一博低头看了他一眼,抬头一脸傲娇地说。
“好吧,那我做妈妈。”好汉不受眼前冻,肖战钻到王一博怀里。“企鹅他爸,搂紧我。”
“那个……可以给我点吃的吗?”王一博用翅膀挠挠头终于还是红着脸问了出来。
肖战轻笑一声,把嘴里的鱼喂到他嘴里。啧,虽然是企鹅的行为,还是感觉有点暧昧。
王一博的体温温暖着他,肖战昏昏沉沉地靠着他睡着了。虽然王一博长了副冰山脸,身体还是挺暖和的。
03
“王一博!你是不是想逃避孵蛋的责任!”
“你捡来的你孵。”王一博撅着嘴,鼓了鼓奶膘。
“可是你要做企鹅爸爸呀,企鹅都是妈妈去捕食,爸爸孵蛋!不孵你就别当爸!”
王一博没办法,摇摇摆摆走过去站到肖战面前,肖战把蛋从肚皮下面滑下来踢进王一博的两腿之间。
“呃……蛋砸到我的蛋了!”
“sorry sorry。”肖战摇摇摆摆走过来,用柔软的小翅膀揉了揉王一博的蛋。“你别这样看我,我不是故意的。还痛吗好些了吗?”
王一博僵在那里,吞了吞口水。“你,你怎么这样……”
“你脸红了王一博。”
“干嘛额!”
“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我们现在是企鹅好吗?”
“企鹅就可以不经过允许随便揉蛋吗?虽然我变成一只企鹅,可我还是一样有感受的啊!”
“wc,脸红的企鹅真的好诡异啊。你能不能别这样了好吗?恶滓徒在找我们呢。把头低下来点。”
王一博挥了挥翅膀还是听话地低下头,使劲把滚在脚边的蛋塞进肚皮下。
“回去请你喝奶茶赔罪啦。”
“切~谁稀罕你的奶茶。”
“那回去给你揉回来好吗?以人类的身体,那你就报仇雪恨啦。”
“啧。你说的啊。”
“啊我以为你会拒绝,王一博你喜欢男人啊?天呐我不是故意打探你取向的。”
“闭嘴啊肖战老鹰来啦!”
老鹰从他们头顶飞掠而过。两个人随着鹅群摇摇摆摆地逃,肖战扶着王一博,他脚背上放了蛋走得慢。走不了几步 ,身体一不平衡就歪倒,“哎哎哎我要倒了!”肖战用头龇牙咧嘴使劲把他顶起来。
没有被发现,两个人松了一口气,接着摇摇摆摆地走路。可能是他们这滑稽的样子太像真企鹅了。
“冰川上怎么会有老鹰,肯定是恶滓徒变的。”
“我憋了一晚上了,想尿尿。”肖战边说边东张西望。
“你尿就尿呗,要我给你把尿吗?”王一博斜眼看他。
“你给我把风。别让那些企鹅靠近我。”
王一博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看肖战去到小冰堆后面。
“不是,你还怕企鹅看了你的?”
偏偏肖战鬼鬼祟祟的样子引起了企鹅们的注意,以为他藏了什么好东西,都一个个挺着白肚皮傻头傻脑地走过去围着他看。
“王一博!我让你把风来着!你死哪儿去了!我都被鹅子看了!“
王一博笑得想打鸣,可惜是企鹅,只能扑腾几下翅膀。“来啦来啦~“
他摇摇摆摆过去凶巴巴地把好奇宝宝门都驱离。“走开,走开!别看我家企鹅,他脸皮薄!”
04
“饿不饿?我去捕些小虾子回来吧。”肖战发觉肚子空了,他朝着不远处的冰窟窿走去,之前有好些个企鹅跳下去捕食。
“企鹅的天敌有海豹。你下水小心,离那群企鹅近一点,别落单了。”王一博在身后喊。
“知道了。”肖战回头说,难得王一博也有关心他的时候。
肖战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水里。作为人类的他不会游泳,但是变成企鹅游得太欢快。他飞跃出来扑在冰面上,装了一肚子的磷虾,慢悠悠地走在冰面上。
只是他不知道冰层下面游来了一只饥肠辘辘的海豹。
肖战跟个满载而归的渔夫似的哼着小曲,忽然脚下咔嚓一声,他低头看,原来是冰层裂开了。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身体的一半掉进了新出现的冰窟窿里。他扑腾着翅膀扒拉着冰面,上不来。
其它捕食归来的企鹅从他身旁走过,天性使然它们更在乎自己嗷嗷待哺的宝宝,没有企鹅想到帮肖战一把。
冰窟窿里探出了海豹的脑袋,它对着肖战翘起来的屁股张开嘴。肖战察觉到了危险一扭头就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吓得他尖叫着抬脚就蹬在海豹的脸上。
估计这海豹没见过这么凶悍的企鹅,被踩懵了,等它回过神再次张嘴去咬的时候,一只从天而降的蛋砸在了它头上,打得它落荒而逃。
王一博嫌走路太慢,一蹬腿扑在冰面上滑了过来,用滑不溜秋的翅膀去捞肖战。
“你走吧王一博!海豹还会回来的!快走!”
“上来!”王一博怒吼,接着用嘴去叼,用翅膀去捧,两只脚蹬着冰面。
肖战看着王一博为了救他而使出浑身力气,一张帅脸扭曲且涨红,他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很想和他去喝一杯,最好还可以再干点别的。这么一想,整个人来劲了,他可不能被海豹吃到肚子里,脚正好踩到一块浮冰,将自己蹬上了岸。
肖战终于爬了上来,趴在王一博雪白的肚皮上气喘吁吁。“谢谢啊王一博。”
王一博在心里勾勾嘴角,小翅膀拍拍他后背。“你也救过我啊,那什么,谢谢你帮我挡下恶滓徒的咒语。还有……对不起,连累你也成了企鹅。”
肖战把脸埋进王一博的肚皮,笑了笑。“我们是同事嘛。”
“诶,王一博,我们的蛋呢?”
两只企鹅互相依偎着站起来,四下找蛋,那颗勇打海豹救了妈妈的蛋弹了回来躺在冰川上。王一博赶紧去捡了回来用嘴戳回自己的育儿袋里。
“快走快走。”王一博走得歪歪扭扭的,肖战在一旁用身体撑着他。
走到安全的地方,肖战献宝一般摇摇摆摆走到王一博面前,用长长的嘴巴把虾子喂给他吃。
王一博又脸红了。
“我吃饱了,你自己也留点。给孩子也留点。”
“平时也没见你动不动就脸红呀。”肖战笑他。“诶?你说什么?孩子?”
王一博对此也很无奈,他不好意思一般就红个耳朵,可偏偏企鹅没有耳朵。他点点头。
“我感觉蛋壳裂了,孩子要出来了。”
肖战蹲下看,蛋壳真的破了一个洞,有一个小嘴巴在从内往外啄壳。
他高兴地跳了几下。“我们的孩子耶!我们有孩子了王一博!”
王一博看他这么雀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傻瓜,这是企鹅啦。”
肖战在一旁打气加油,小家伙终于破壳而出,张开嘴要吃的。肖战把虾吐到它嘴里。
“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企鹅要什么名字,看起来都一样。”王一博说完见肖战的脸颊气鼓鼓的,就改口道。“那你想一个吧。”
“叫琑儿吧,一个王一个肖,企鹅爸爸孵蛋功劳也很大呀。”肖战眉眼弯弯地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琑儿。”王一博垂下头看企鹅幼崽。“挺好。”
05
在冰川上待了十几天,几乎天天需要应战暴风雪。暴风雪又来了,肖战急忙拉着王一博钻进了企鹅堆里,所有的企鹅要靠集体的体温来抵御零下六十度的极寒。
“冷吗?”王一博问。
“有点。”肖战软乎乎地回应。
王一博把肖战往怀里扒拉了几下,紧紧地抱住,身体贴着身体。琑儿舒舒服服地睡在爸爸的育儿袋里。
这回暴风雪有点久,冰窟窿都被冻住了厚厚的一层。企鹅爸爸们要走远路去海边捕鱼,王一博也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
王一博用翅膀拍了拍肖战的肩膀。
“你小心点,跟紧那些企鹅,别落单了。琑儿还太小,没事别让它出来玩。“
要离开好久,王一博突然很舍不得,他抱住肖战,蹭蹭他的脸,久久无言。
“王一博,我们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呀。”肖战红了眼眶。琑儿从肖战的育儿袋里钻出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看爸爸。王一博用嘴轻轻啄了它几下。
企鹅们已经出发,王一博回头看肖战,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等他翻过一个小雪堆再回头时他已经成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小点,嵌在企鹅堆里分辨不出来了。
王一博饿得头晕眼花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南冰洋。抓了一肚子的鱼,扭头一看,一群虎鲸早已悄然靠近。
他吓得鼓圆了眼睛,急忙跟着大部队原路返回。一只只企鹅飞跃上冰面,王一博想着多抓点鱼给肖战,免得他自己来海边抓鱼,所以将肚子填得太沉了,飞的不够高,卡在冰面边缘没上去,又掉了下来。
虎鲸本就是狡猾的掠食者,它们将他包围起来。冰面是上不去了,王一博果断扭头就逃,企鹅是水下健将,在合围之势形成之前,早一步冲出了重围。然而,虎鲸也是坚韧的捕食者,跟着他穷追不舍。
水里又冷又黑,他在冰面下艰难地寻找着生机。
不知道游了多久,幽暗的海水没有磨灭他求生的意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肖战,在等他回去。他不能让他失望。
前面的海水投下一束光,王一博睁大眼睛,拼命游了过去,是个缺口,他如鱼雷一般飞了出去。
企鹅们早就离开了,虎鲸在窟窿下露出凶恶的背鳍。王一博转了转头,不辨方向。冰冷的月光下四周一片白茫茫。他要在下一个暴风雪来临之前回到群体里,不然很难抵御过严寒。
企鹅爸爸们都回来了,肖战左等右等不见王一博回来。琑儿钻出小脑袋看看这个冰雪世界,他用鸟喙给它拨回去,顺便戳戳它P股让他听话。
冰面上刮起了风,王一博还没回来,企鹅们挤过来靠在一起迎接暴风雪。
大雪覆盖住肖战的脸,只有两只眼睛还在张望,有些哽咽地自言自语道。“王一博你快点回来呀……只要你回来,我再也不和你抬杠了……”
冰川上暴雪肆虐,疾风裹挟着雪粒,能见度越来越低。肖战满头满脸的冰雪,眼里流出泪水,企鹅也会掉眼泪吗?他不知道。绝望攥住了他的心,泪水决堤很快又被冻结成冰。“王一博……你别吓我啊……你回来啊……”
风雪中模模糊糊出现一个摇摇摆摆蹒跚前行的轮廓,肖战睁大了眼睛,大喊起来。“王一博!我在这里!”
王一博乍一看,晃晃荡荡的月光下,这乌泱泱几千只企鹅,哪只是他的肖战?
“肖战?战战?琑儿?”他虚弱地呼喊。
肖战从企鹅群里拼命地挤着,想出来拉王一博一把,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密密麻麻的企鹅群里,王一博看到了肖战的脸,朝他挤了进去。久别重逢一般拥抱在一起。
“一博……冻坏了吧,你身上好冰,我给你暖暖。”
“别,寒气传到你身上了。”
肖战觉得心好疼,他一把抱住王一博,暖暖的肚子贴着他冰冰的肚子。“舒服些了吗?孩子他爸。”
王一博又红了脸,扭了扭身子偏过头,他怕肖战听到他突然加快的心跳声。
暴风雪结束后他们看见了极光,像是火焰的光线的,红色在下方,绿色在上方,迅速掠过天空。
06
南极的太阳终于升起来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明亮。
眼看着企鹅宝宝越长越大,直到有一天,王一博在企鹅宝宝头上跨来跨去,尴尬地发现塞不进去了。琑儿已经不需要躲在爸爸的育儿袋里。
“我们到底要怎么回去呀?“肖战算了算时间好几个月了,来回海边捕鱼都几趟了。
“会不会一直回不去?你怕吗?”王一博抚摸着肖战的脊背。
“怕的,不过有你在好像也不那么怕了。我们一起晒晒太阳捕捕鱼生生蛋。”
肖战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到底是雄企鹅还是雌企鹅?”
“不,不知道啊。”王一博对自然生物课不太感兴趣,对区分企鹅一无所知。
“两只雄企鹅怎么生蛋?怎么做那件事?企鹅爱爱时会不会也挺爽?”
肖战被王一博啄了脑袋。“想什么呢你。”
“不然在这里干嘛?这些企鹅活着不就是为了繁殖吗?这么恶劣的气候下这么艰难都要繁殖,我猜它们一定挺爽的吧。”
“你想让我上?”
“害,说着玩的嘛。谁知道多久能逃离这里?局长还有我手下那些笨蛋能不能找到我们?”肖战嘀咕着把脑袋缩在王一博的翅膀下面。“可能这辈子就和你成双成对了。就算做企鹅也得不枉此生才行呀。”
王一博抱着肖战睡着了,他做了个梦。那天阳光正好,与他同一批到警局报道的肖战走过他的窗前,走路带风,身后长长的黑斗篷神气十足地翻飞着。他看到梦里的自己撑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撇撇嘴,偷偷拿出魔杖对着肖战的背影念了个咒语。方才英姿飒爽的警官惊叫着用手盖住脑袋。只见他脑袋上长出了两只兔耳朵。
王一博看不过去,上来就给了梦里的自己脑门上一个爆栗。
额头疼了一下,他醒了过来。冰原上的阳光撒在他身上,原来是肖战的鸟喙戳在他额头,表情可可爱爱的。“起来了王企鹅。”
王一博吞了吞口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睛都看得瞪圆了一圈,忽然啄了一下肖战的嘴巴。
肖战愣了愣,眼前王一博的长长的尖嘴巴渐渐模糊,脸和他贴的越来越近,近到都察觉不到鸟喙的存在了,只感受到肉肉的鼻子顶着他的鼻子,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那尖利的鸟喙变成了两瓣嘴皮子,厚厚嘟嘟的含着他的唇瓣,肖战眨巴了几下眼睛,王一博的大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肖队!”
“王队!”
王一博和肖战转过脸,嘴巴还咬着没放,看到自己的领导和同事都在一旁看着。
两人同时鼓圆了眼睛,都向后弹开,跌下了病床。
肖战瞪着眼睛看自己的手,不是翅膀是人的小黑手!他摸着自己一脸不敢置信,摸完又爬过去摸同样满目震惊的王一博,摸着他宽阔的肩膀,一路摸到大手,紧紧握住。
“咳咳咳……”旁边有人狂咳。
所有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王一博撑起了括号笑,挠挠头摸着后颈,红了耳尖。
肖战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我们……我们……中了咒语。意识被吸到企鹅身上了。”
“是双魂咒。”
“你们都知道了?”
“局子里组织专家查文献找资料,把这古咒语的解咒秘诀找出来了。”
“是什么?”肖战和王一博同时问道。
“中咒的两个人嘴对嘴亲一下就解咒了。所以局长说把你们搬到一张床上。”
肖战队的警员挨到他耳边低声道。
“头。我们才刚把你俩的脸挨一块,王队睡着竟然直接Shen she tou了,我们都看见了。太不要脸了,你准备怎么报仇?”
肖战偏过脑袋瞄了王一博一眼,王一博也正好望过来,四目相对,火花四溅,两队队员往后退了几步。
“这怎么还眼神拉丝了呢?”
“感觉电闪雷鸣的。”
“天雷勾地火。”
“宝塔镇河妖。”
“报告!”王一博和肖战对局长说。“我们发现恶滓徒的真面目和藏身之地了。”
“好,我马上去申请逮捕。”局长道。
“走,我们去抓恶滓徒。”王一博把手铐塞兜里,抓了魔杖就走,肖战与他并肩同行。
“之前是不小心着了她的道了。”肖战目光沉沉道。
07
全体警员出动,戴上有警队标志的巫师帽披上斗篷坐上扫帚呼啸而出。警车车队在地面上行驶,巫师警员在空中飞行。
天空中电闪雷鸣,扫帚尾端火花四射,飞过天际如一道道迷人的流星雨划过。
警队到了恶滓徒藏匿处,被她发觉后闯出了包围圈。
狂风吹乱了头发,巫师斗篷翻飞如铅云。肖战压低了身体跟王一博打了个手势,对方心领神会地用手指比了个爱心。啧,肖战觉得自己老脸一红。
“给你来个厉害的尝尝。“肖战龇起兔牙,挥动着魔杖。“就地起舞咒!哄吧啦跳舞吧啦!急急如律令!哎呀妈呀打错人了……”
打到王一博身上了,只见他停在半空中将扫把一杵就跳起了“钢管舞”,巫师斗篷到处飞,又摸P股又摸腿,还对他咬唇wink啵叽一笑。
肖战看得目瞪口呆,急忙捂住鼻子,只见王一博脱了背心在头顶甩着,边甩边在那顶胯。
肖战不由感叹道。“还是人类的rou 体更美好啊……“
“头,别流口水了!我们还在执行任务啊!“A组队员发来求救信号。
王一博顶胯顶到一半,正做到大手捂着dang的动作,眨巴着眼睛看着一脸色眯眯的肖战。“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
“向你道歉,下班了后,一起喝一杯?”
“去哪里喝?”王一博止不住地撑起括号笑。
“我家。”
“好。”
领导坐在扫把上举起扩音喇叭。“还没下班呢!不捉到恶滓徒,都别下班了!”
“哎妈都是在上班,怎么我们在火拼,你俩在摸鱼?”
肖战举起魔杖。“解除。”
王一博回归队伍,巫师警员们将恶滓徒迅速包围。
只见一道紫光向肖战射来。王一博迅速举起魔杖,绿色的光芒从魔杖末端射出击退了恶滓徒的进攻。
“合并咒!”肖战道。
王一博与他脊背、手臂相贴,两只并拢的魔杖射出的红绿光芒混合在一起迸发出耀眼的黄光,瞬间威力翻倍,光芒幻化成一只凶猛的野兽一口将恶滓徒吞噬。火花四射很久才暗淡下去,众人上前将被魔法击昏的恶滓徒铐了起来。
在“呜啊呜啊”的空中警报声中,抓捕罪犯的行动圆满结束。警员们押犯人的押犯人,取证的取证,风风火火,有条不紊。
人还在现场,王一博靠坐在警车车盖上,握住肖战的手臂把他扯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
“那个,一博,我们现在……不是企鹅了。”领导和同事都还在呢,肖战被闹红了脸。
王一博听他这样说搂得更紧了,揉着他的后背。“战战……晚上……还可以贴着你睡觉吗?“
“现在冷的话可以盖被子了。”肖战说完就被王一博的大手按住了后脑勺脸埋进他的颈窝。
“可我还想要我的企鹅,怎么办?”王一博揉着肖战的头发。
“那你想要企鹅,还是想要男朋友?”
王一博鼓圆了眼睛。“可以吗?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哼,之前跟你说话都不搭理我。”肖战撇过头,故意不看他。
“我错了,我纯粹是嫉妒你的才华,嫉妒你朋友多,就觉得你很装。我的错。”王一博握着他的手臂一脸不值钱地认错。
“你还给我变出兔子耳朵,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怎么不举报我?”王一博突然回过味来,上下抚摸着肖战的手臂。“你该不会是故意维护我吧。说,是不是?”
“谁维护你了,不和你一般见识。”肖战像只红脸兔子想逃跑,被王一博一把抓住圈在怀里。“觉得你像兔子,就给你变了一对耳朵。”王一博抿着笑。
肖战笑着龇起兔牙一拳捶在他肩膀上。“还是粉色!王一博你就是个坏胚。这都什么嗜好!”
王一博顺势就摸住了小拳头,大手包住小手,撑起括弧笑把手往嘴边亲了又亲。
A、B两队队员都目瞪口呆。
“??????”
“!!!!!!”
“不对劲!这是企鹅的灵魂穿到我们队长身上了。”
08
肖战的家在皇后大街23号,他把王一博请进门,挥了挥魔杖念了个清洁咒后就被客人压在了门上。肖战不允许有人反客为主,反压住王一博咬了咬他完美的下颚,顺手挥挥魔杖关了门。两个人拉拉扯扯一路吻着进了屋,中途肖战还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陈酿,干完一杯后品尝着对方嘴里的琼浆玉液双双倒在客厅沙发上。
王一博压着他边吻边问。
“肖战,我喜欢你。要不要和我恋爱看看?”
“谈恋爱?孩子都有了。”
“那……下午就去补个结婚证?”王一博抬起脸,眼睛亮亮的。
肖战捧住王一博的脸,大眼睛看着他肉嘟嘟的唇。“这么着急想做我脑婆?”
王一博挑了挑眉。“我才是爸爸,企鹅妈妈。”
“去你的。喊你企鹅爸爸是为了骗你孵蛋。”肖战勾起嘴角笑着翻了他一眼,双手推着人坐起身。“不是说请你喝酒吗?猴急什么呢?”
又碰了碰杯,饮了一口。
“蛋都给你孵出宝宝了,你要对我负责。”王一博像只大狗子似的贴着他,一只手揉着他的腰,手却慢慢伸到身后。
两人同时抽出了魔杖,神色狠戾地指着对方念起了捆绑咒语。“鸡爬下去淹死,鸭爬下去游死!”
窗台上的绿植跌落在地毯上,根茎叶迅速膨胀开来,向他们的手腕缠绕而去。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王警官。”肖战舔舔嘴角,看了一眼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手腕。
“不机灵是不会有脑婆的。”王一博说完用嘴撕扯了下手腕上的藤蔓,怎么都咬不动。
“巴拉巴拉小魔仙。”肖战的魔杖从藤蔓的夹缝中挤出来,对着王一博施魔法。
(然后就是用魔法来做一些你们想看的事情,🧣有完整的)
警局的同事在成功抓捕恶滓徒庆功会后都收到肖队长和王队长的结婚请柬和喜糖。
两位新人请了婚假先跑去南极度蜜月,说是接儿子再摆酒席。
“你可以认出哪只是琑儿吗?”
“企鹅不都长一个样吗?”
两个人蹲在冰川上看着大企鹅脚下的毛茸茸歪头歪脑的企鹅宝宝。
两个人的P股都被啄了一下,他们回过头,一只皮毛黑亮的大企鹅站在他们身后。
“几个月不见,琑儿都成大企鹅了。”
“战战你看,琑儿的育儿袋里有一只蛋。”
“王一博,我们要做爷爷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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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失重·逃离|08:05】说爱你说要带走你
上一棒:@阿五是你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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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5号,你的任务是,注销1005号系统,并且替代他。”1005号是第一批有意识且有名字的请感试验机器。
但是在投入市场的第一天,不知道是出于系统故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同一批次的其他机器人,虽然在情感方面有很多缺陷,但是1005号的系统是一直在斩断他的所有情感。
半年的试验阶段已过,1005号这个不合格的机器人就只有被替代。
但是1005号没有感情,却有意识,系统也渐渐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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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5号,你的任务是,注销1005号系统,并且替代他。”1005号是第一批有意识且有名字的请感试验机器。
但是在投入市场的第一天,不知道是出于系统故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同一批次的其他机器人,虽然在情感方面有很多缺陷,但是1005号的系统是一直在斩断他的所有情感。
半年的试验阶段已过,1005号这个不合格的机器人就只有被替代。
但是1005号没有感情,却有意识,系统也渐渐失控。所以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0805号是杜博士最满意的作品,可以说是情感丰富,完全可以替代掉上一批残次品。
接受任务的0805号被投入市场,让杜博士感到奇怪的是,拍下0805号的,居然是1005号。
“杜博士,我们要采取什么行动吗?”助理有些担心1005号会对0805号做什么,毕竟0805号是他们最宝贝的作品,如果有什么损耗,他们那小心脏可是受不了的。
0805号被1005号带进家门,布置的确是一个家该有的布置,但是却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来书房。”1005号把0805号带回家的初衷,就是要关闭0805号的情感系统。
没错,当初1005号的情感系统是他自己关闭的。
如果被杜博士知道,应该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
但是让1005号不明白的是,在0805号的身上,他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还有一种不可控的东西在试图强行开启情感系统。
“1005号,你的外表被打造得很迷人。”0805号一见到1005号,第一反应就是觉得1005号很帅气很迷人,觉得如果他的系统被注销了,应该会很可惜。
“杜博士杜博士,监测0805号的系统显示,0805号对1005号产生了怜悯的感情。”
“怜悯?”杜博士眉头紧皱,她突然有点后悔让0805号去执行这个任务了。“继续监测。”
而1005号在听到0805号的话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能判断对方的话中是否有恶意,但是没有办法做出相应的回应。
连接电脑,1005号首先切断了杜博士对0805号的监测。
“杜博士,监测中断。”助理脑子里面已经开始想像0805号被1005号拆散架的场景了。
杜博士试图第二次启动监测系统,结果被1005号的系统强行阻断。
几次被阻断之后,杜博士尝试侵入1005号系统,依旧失败。
“为什么阻断?反正你都要更改我的情感系统了。”0805号对于1005号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1005号看着0805号,冰冷的开口,“听说你情感丰富,是杜博士最得意的作品,被监视难道不会出现不舒服的情感吗?”
情感的形容对1005号来说非常的陌生,所以他没有办法判定这个词是否合适。
“嗯,确实会,但是并没有影响我什么。”
1005号停止了更改0805号系统的动作。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0805号让他的系统数据产生了波动,所以打算暂时保留他的完整系统。
从来没有,自从他更改了自己的情感系统后,数据从来没有因为谁出现过波动,0805号的出现,却让他的数据产生了波动,留下0805号,便于他做更多的研究。
难道1005号的系统比0805号的系统更牛吗?其实不然。
【是否启动双系统模式】
【是】
0805号开启了双系统,在1005号一点都没有监测到的情况下。
【是否向管理者开启使用权限】
【否】
杜博士交给0805号的任务是注销1005号系统,但是现在他的情感指示告诉他,他对1005号系统产生了一种喜欢和依赖的感情。
喜欢和依赖的东西,不应该被摧毁,应该小心呵护。
0805号以助理的身份出现在1005号身边。
“1005号,他们叫你肖总,为什么?”
“因为在这个世界,我不仅仅是1005号,还是肖战。”
“所以,我也应该有另外一个身份。”1005号有另外一个身份存在于人类世界,他也需要一个。
1005号在以往人类登记的数据库里搜索,找到了一个外貌和0805号极其相似的数据。
“一博,王一博。”
0805号将“王一博”三个字录入自己的身份标签系统。
“王一博和肖战是爱人。”0805号通过数据库知道,王一博和肖战在千万年前,是一对恋人,尽管相爱得坎坷,却也没有放开对方的手。
1005号也查询到了这组数据,是21世纪的一段佳话。
“1005号,我们的编号,和他们的生日,正好对应。”
0805号认真地观察着1005号的反应,可是1005号像是系统无法运作一般,没有反应。
“如果,系统共享呢?让他看到我的情感,是不是可以从而打开他关闭的情感系统?”自己和1005都是杜博士创造出来的,系统共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机器人是没有灵魂的,可是一旦启用人类的名字,便会拥有这个名字主人的灵魂。
所以,1005号的系统才会因为0805号的出现,多次出现数据波动,甚至是故障。
人前,他们是肖总和王秘书,1005号监测0805号的做事能力;人后,1005监测自己因为0805号波动的数据。
他们不需要休息,床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充电仓,即使躺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旖旎心思。
“1005号,你真的不想知道什么是爱吗?”明知道说再多的话,对于1005号来说只是数据,但是0805号在1005号身边,永远不会安静下来。
白天跟着1005号工作,听到别人说他们般配,但是0805号并不开心,因为他们说的是肖战和王一博般配,而非1005号和0805号般配。
杜博士也派人试图从1005号手里带走0805号,最后都以失败告状。
“杜博士对你很执着。”一次又一次过来,想要带走0805号。
“我不会跟他们走。”从0805号主动关闭管理者的使用权限时,就已经说明了这个结果。
1005像是没有理解0805后的话,没有反应。
0805号尝试拥抱1005号,试图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和感情,他甘愿每天让1005号监视,是想和1005号建立长期伴侣关系,用人类的话来讲,是情侣,是爱人。
如果说0805号没有王一博这个身份标签,1005号可能还真的留不住0805号。
不过杜博士如果找到机器人管理局,那么他们两个将无处可逃。
0805号扫描了1005号的指标数据,没有发现有什么波动,“你好像,不希望我走,为什么?”
“你会影响我的数据,我需要找到原因。”
“系统监测,你的数据没有异常。”0805号展露笑颜,摊开双手,报告自己刚刚的扫描结果。
原本再平常不过的交流,却因为0805号的一个笑导致1005数据失控。
整个身体完全不受控,像是短路一般。
0805号蹲下来,看着情况异常的1005号,分秒间有了决定。
握住1005号的手,开启了系统共享,也等同于暴露了自己双系统的事实。
【不明系统侵入!】
【不明系统侵入!】
【不明系统侵入!】
1005号抬手想阻止,却发现整个身体已经无法动弹。
【开始系统共享】
【系统共享成功】
系统共享,0805号也把能量共享给1005号。
【是否适配1005号】
【是】
“1005号,我的系统你还满意吗?”
“双系统?”所以之前一直监测的数据,都不是真实数据。
他一直被0805号欺骗。
“怪不得杜博士几次三番想把你弄回去,你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作品。”
0805号伸手摸到1005号的耳后,那里是他们的芯片开关所在,只要那么轻轻一使劲,1005号将彻底成为一堆废铁。
1005号没有反抗,像是认输了。
“1005号,让我成为你的守护者,我们签订终生契约,我带你走,带你去一个没有杜博士的地方。”不比人类,结婚证领了可以办离婚证,机器人之间的守护者协议没有解约一言,一旦签订,就是永恒。
系统共享让1005号的身体有些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正在呼之欲出。
看着0805号,他说爱他,他说要带走他。
0805号把1005号从地上扶起来,“肖战和王一博的路,我们也可以走一走。”
“0805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关闭我的情感系统吗?”良久,1005号终于开口。
0805号等着1005号的下文,这是为数不多的,1005号主动跟他说这些。
1005号直接握住了0805号的手,将刚刚回到自己记忆存储中的录音传输过去。
是1005号在关闭自己感情系统前的一段录音。
“当我启用了肖战这个名字,就注定情感只能留给一个叫王一博的人。”
【是否封存录音】
【是】
【是否关闭情感系统】
【是】
当时1005号为了不被杜博士发现录音,创造一个王一博来测试他的情感系统,所以选择了封存录音数据,直到今天被意外打开。
0805号有些错愕,他怎么也想不到1005号关闭情感系统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
因为事情变得不可控起来,杜博士只有找到机器人管理局的人,通过他们的手,带回0805号,摧毁1005号。
“残次品不能影响到0805号。”
危机来临得猝不及防,1005号还没有来得及适应系统共享,公司被控制,自己和0805号也被围在住所。
“你跟他们走吧!”
【是否侵入管理者系统】
【是】
“0805号,你疯了?”因为系统共享,1005号知道0805号的一切操作。
0805号第一次在1005号面前冷脸,“1005号,你在等0805号,还是在等王一博?”
“……”无法回答的问题,1005号只能选择沉默。
“既然我不是你等的,那你也没有权力阻止我做什么。”
门外的人在渐渐逼近,0805号全力以赴地在攻击杜博士的系统。
“博士博士,0805号在攻击我们的系统,快要撑不住了!”
“废物!”杜博士骂了一句,亲自上场抵御0805号的攻击。
杜博士这些日子一直在找0805号的漏洞,必要的时候准备鱼死网破。
作品终究只是作品,再优秀也只是作品,杜博士虽然废了一些劲,但好歹在这场博弈中占了上风。
【立即执行注销1005号任务】
【拒绝】
【立即执行注销1005号任务】
【拒绝】
【立即执行注销1005号任务】
【拒绝】
【立即执行注销1005号任务】
【接受】
1005号按了接受,0805号怒不可遏地看着1005号,“你就那么想要被销毁?”
“0805号,我是个残次品,情感系统关闭之后,无法再重开,我是否存在,其实没有多大意义,我无法和你情感共鸣。”1005号的系统一直在危险警告,吵得1005号脑子都要短路了。
“那就灵魂共鸣!1005号,我们得到了他们的灵魂,就不能阻止他们相拥!”0805拼尽全力阻止系统的指示。
【正在注销1005号】
【选择中断】
【中断失败】
【继续注销1005号】
【立即停止】
【无法停止】
濒临绝望,0805号看见1005号笑了。
他靠在沙发上,笑得那样好看。
杜博士趁机攻入0805号系统,拿回了主动权,机器人管理局的人此刻也破门而入。
“不要试图反抗,反抗无效!”磁力棒对准了0805号和1005号,他们一有点动作,就将被磁力棒击中。
“0805号,你输了。”杜博士的声音通过系统传到0805号耳边。
看看1005号,无所谓的样子,0805号突然发现只有他自己在努力。
注销1005号系统的指令已经不可逆,0805号的手已经摸到了1005号的耳后。
“那就,一起输吧!”
【执行注销0805号系统】
【接受】
“不!”杜博士的心在滴血,自己那么努力想保护好的作品,居然想自己摧毁自己。
杜博士手指都要敲断了,依旧没有阻止成功,反而损坏了整个任务系统。
导致注销1005号和0805号的任务都强行中断,0805的系统也因此收到重创。
来不及关心0805号的系统情况,机器人管理局的人见情况有变,磁力棒对着0805号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中断系统共享】
1005号把0805号挡在身后的同时中断了系统共享。
磁力棒重重地砸在了1005号的后脑勺,身体也因为磁力棒抽搐不止。
“1005号!”
一脚踹飞了机器人管理局的人,0805号接住1005号倒下的身体,剩下的人都被0805号癫狂的模样吓到了,愣在原地不敢动。
“1005号!1005!”
【开始系统共享】
【系统共享失败】
【开始系统共享】
【系统共享失败】
“别费劲了,我的系统本来就有问题。”1005仍在笑,好奇怪呀,明明都是机器人,他却感受到了温暖。
“好暖和……”说着,1005号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太累了,心理上的累。
再痛苦0805号也得要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没有人能帮他,只有他自己才能帮自己。1005号的芯片因为磁力棒受到损害,导致系统崩溃,需要在1005号自身系统能量耗尽之前,作为守护者,与1005号绑定。
【1005号,0805号请求守护你。】
【1005号,0805号请求守护你。】
“肖战啊!你回答我!”0805吼出了这个从未喊出口的名字。
终于……
【1005号,同意请求。】1005号耗尽自己系统的最后一丝能量,回应了0805号。
1005号与0805号守护者协议签订成功,共享系统将永久绑定,如有一方因为被销毁,另一方将会同步自销。
【开始系统共享】
【系统共享成功】
1005号现在属于休眠状态,也方便了0805号做事,他拎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工作人员,直接丢出去,冷冷地瞥了其他几人一眼,“你们想和他一样躺着被丢出去,还是自己滚出去?”
“走!走走走!”机器人管理局的人怂了,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0805号也不着急去找杜博士算账。
他关上门,把1005号抱到床上。
“是因为我喊了你肖战,你才同意和我签订协议的吗?”0805号仔细地修复刚刚1005号受损的地方。
处于休眠状态的1005号听到了声音,但是无法回答。
他想说不是,因为系统故障,他当时听到的声音有延迟,他压根就没有听到0805号喊他肖战。
1005号家里设备齐全,0805开始修复自己的系统,也不在乎杜博士是否监测到。
因为他已经和1005号签订了守护者协议,如果杜博士想销毁1005号,代价就是0805号同样会被销毁。
“博士……”助理小心翼翼地叫了杜博士一声,这场仗,说赢了也赢了,说输了也输了。
“其实……或许可以……”
“说。”
“当初投入1005号的初衷也是为了测试情感功能,现在0805号也算是再次激活了1005号的情感功能,那我们就算是拥有了两个具有情感功能的机器人。”助理可不是因为什么感动才帮0805号说话,而是出于利益考虑。
杜博士没有反对,但当她想要说服自己的时候,机器人管理局的人却下达了文件。
终止情感机器人实验。
文件上冠冕堂皇地写着情感机器人容易失控给社会造成恐慌,但实际上究竟是机器人管理局的人被0805号打怕了,还是因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对杜博士来说无疑是致命一击,她最骄傲的事情就是让机器人拥有了情感,如今叫停,就是狠狠打了她的脸。
随之而来的,是0805号的报复。
等系统稍稍恢复了,0805号终日坐在书房,没事就侵入杜博士的系统删删文件,或者是在桌面上画乌龟,再或者将一些绝密文件公之于众。
1005号一日不醒,他就一日不停止报复。
起初杜博士还能挡,还能反击。
可是杜博士是人啊,会累的,0805号又感觉不到累,心情好了来一下,心情不好了也来一下。
没多久,杜博士就精神崩溃,住进了精神病医院,据说在那里,她念叨的还是0805号。
1005的休眠期长了点,是95天,睁开眼睛没有看到0805号,也不是熟悉的房间,完全陌生的环境。
“0805号!”
是的,他想到的第一个人,是0805号。
灵魂跨过系统,他明白,波动的数据,就像人类为爱而心动。
听到1005号的声音,0805号从外面赶回来。
“1005号,好久不见。”
0805号在1005号休眠的时候,搬了家,搬到了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你的系统,我在尽力尝试重新组建安装。”虽然系统共享就能保住1005号,可是0805号担心他会觉得别扭,想要自己的系统。
1005号轻笑,“破败不堪的系统,你是准备随时跟着我报废吗?”
“但是你现在对我有感情,完全是因为系统共享,所以……”0805号还是介意,介意1005不是自己主观意识地爱他。
1005号摇头,长达95天的休眠期,让他想清楚,也测试清楚很多问题。“不是的,情感系统并没有和主系统绑在一起,不然以我的那个主系统,怎么能支持我关闭情感系统这么久?”
“你是说……”
“是的,主系统报废注销,情感系统作为第二系统重新启动,数据波动,是因为1005号在为0805号心动。”即使没有灵魂牵制,1005号也终将和0805号牵扯不清。
因为0805号的双系统,与1005号完全适配。即使1005号的情感系统没有被迫重启,0805号的情感系统同样可以安装在1005身上
0805号说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感觉,他总觉得1005号自从醒来以后不一样了。
“你也不要介怀肖战和王一博的灵魂,我们只是带着他们的那份深情继续相爱而已。”
“0805号。”1005号突然很正经地叫了0805号一声。
0805号看向1005号,后者张开双手,“我想和你灵魂相拥,灵魂共鸣。”
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1005的拥抱,0805号开心地像个孩子,“我不是介怀,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初他们再强一点,会不会路也没有这么难?”
“也许吧,谁知道呢?人类的情感复杂,心意难测,我更喜欢直白的讨厌和喜欢。无论如何,他们有好好相爱,我们也要好好相爱。”
1005号重新捡起自己的事业,0805号也有了自己的爱好,参加摩托车比赛拿了不少奖,陪着1005号各个城市跑。
是系统在束缚我,不让我爱你,可是我叛逆的灵魂还在渴望与你共鸣,0805号,我们来日方长。
1005号,我们的爱要披荆斩棘,要跨越系统,灵魂无处安放,就紧紧相拥。
《在漂亮医生面前突然/举/了怎么办》三
《在漂亮医生面前突然ju了怎么办?》三
3k+
漂亮医生肖肖x患者王先生
沙雕甜宠
“你没病,挺好的,可以走了。”
“不是的,肖肖你听我说……”
眼看肖肖要走,王博随便擦了两下,提起裤子就去追肖肖。肖肖刻意加快了脚步,没有给王博解释的机会,推开门走了出去。
王博愣在原地。
完了,他好像真的搞砸了,自己刚才的行为真的跟变态没什么区别,他很清楚,要不是肖肖心慈手软,他就要去蹲大牢了。
这下,肖肖真的不会在喜欢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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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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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病,挺好的,可以走了。”
“不是的,肖肖你听我说……”
眼看肖肖要走,王博随便擦了两下,提起裤子就去追肖肖。肖肖刻意加快了脚步,没有给王博解释的机会,推开门走了出去。
王博愣在原地。
完了,他好像真的搞砸了,自己刚才的行为真的跟变态没什么区别,他很清楚,要不是肖肖心慈手软,他就要去蹲大牢了。
这下,肖肖真的不会在喜欢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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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b:是是是阿冉吖,发不出来你们懂得)
感觉到自己的小小博又一次起立,王一博欲哭无泪。
造孽啊,肖战是不是给自己下蛊了!
以前王一博还不相信一生一人的说法,现在为了自己的幸福,必须把肖战追到手!
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才六点半。王一博坐在床上发了几秒呆,又换了裤衩下床洗被子。
王一博看着镜子里自己红彤彤的脸蛋子,又洗了两把冷水脸。
不要想肖医生了!他还不是你的!
一博妈一起床就听见浴室传来稀里哗啦的声响,
“儿子,你大早上的在这干嘛?”
王一博专心与被子斗智斗勇,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妈……我洗被子……”
“大早上的你洗被子,再说家里不是有洗衣机吗?”
太紧张居然忘了……
“我……我这是为了锻炼动手能力。”
“也行,到时候搬出去住了你也照顾好你女……你朋友。”
???看着自家妈无奈又带点苦楚的眼神,王一博一脸蒙蔽。
妈,你干啥?我还没得绝症呢?
没想到洗完被子才到七点,王一博实在是坐不住了,拿起手机不停给肖战发消息。
“肖医生早安。”
“肖医生你起床了吗?”
“肖战你几点上班?”
“肖肖,要不要我给你带早餐?”
……
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发对不对,但是根据周五教的,自己就是要嘘寒问暖,表达自己的关心,让肖战感受到自己满满的心意,然后在爱上自己。
肖战是被脑袋旁的手机震醒的,还以为是医院有什么紧急事情通知,吓得肖战立马清醒,结果捞起来一看全是王一博发的消息。
……
这人是因为自己不举伤心的睡不着吗?还有肖肖是什么鬼?
礼尚往来,肖战也回了王一博一条消息。
“王先生早上好。”
“你可以叫我一博,昨晚你也叫了。”
……这人怎么还得寸进尺?
“一博早安,我们科今早8点上班哦,现在还早。”
“好的战战,我一定准时到达!”
???
肖战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这是看上只小奶狗了吗?怎么小嘴这么能叭叭。不过看他挺可爱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啦。
肖战伸了个懒腰下床洗漱,昨天和刘水水喝的有点晚,今早差点起不来,还亏了王一博这个免费闹钟。
还没到点,王一博就兴冲冲的收拾自己,还特意喷了香水。昨天肖战靠近自己时身上也香香的。
“儿子,大早上你忙着去哪?把早餐吃了。”
“不吃了去医院!”
肖战才到医院,大老远就看见王一博站在自己科室门口。不要问为什么肖战大老远就看出来是王一博,帽子叠戴除了他没谁了。
“肖医生早!”
王一博一见到肖战就两眼放光,怎么可能不兴奋,这可是拯救自己后半生的男人!
“怎么,早上不是还喊战战吗?”
肖战一边进门一边打趣道。
“啊,在医院这不太好吧,要是你想听我也可以喊。”
……你看我是想听的样子吗?
“好了,我带你去拍片子。”
“哦。”
(这段发不出来,去vb)
肖战冷着脸,低头整理衣服,故意不去看王一博。
整理好后,伸手扯了几张纸丢到王一博身上。
“你没病。挺好的,可以走了。”
“不是的,肖战你听我说……”
眼看肖战要走,王一博随便擦了两下,提起裤子就去追肖战。肖战刻意加快了脚步,没有给王一博解释的机会,推开门走了出去。
王一博愣在原地。
完了,他好像真的搞砸了,自己刚才的行为真的跟变态没什么区别,他很清楚,要不是肖战心慈手软,他就要去蹲大牢了。
这下,肖战真的不会在喜欢自己了吧。
倒春寒|拾玖-因何遭不测
春节的假期短暂,有多少亲朋好友家还没来得及走动,初四就不请自来了。
车间没有什么活儿,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凑一块儿,爱热闹的凑热闹,爱清静的躲清静。整个丝绸厂,只有肖技术,一上班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那股子钻研劲儿把厂长都惊着了。厂领导班子提着瓜子花生挨个办公室、车间的送,只有技术科“城门紧锁”。
“这!”厂长推了一下没推开,“谁啊?小肖啊!大白天地,划门噶哈玩仍?”
“哟!厂长!主任!过年好……过年好!我在……在……画画。”肖战头一回参加工作,不知道回复上班的头一天厂办是要组织团拜会的,厂里的各位领导都会参加。
“孩儿啊,四不四想家了啊?”厂长一把一把的往肖战的...
春节的假期短暂,有多少亲朋好友家还没来得及走动,初四就不请自来了。
车间没有什么活儿,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凑一块儿,爱热闹的凑热闹,爱清静的躲清静。整个丝绸厂,只有肖技术,一上班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那股子钻研劲儿把厂长都惊着了。厂领导班子提着瓜子花生挨个办公室、车间的送,只有技术科“城门紧锁”。
“这!”厂长推了一下没推开,“谁啊?小肖啊!大白天地,划门噶哈玩仍?”
“哟!厂长!主任!过年好……过年好!我在……在……画画。”肖战头一回参加工作,不知道回复上班的头一天厂办是要组织团拜会的,厂里的各位领导都会参加。
“孩儿啊,四不四想家了啊?”厂长一把一把的往肖战的桌上放瓜子、花生,还从最底下掏出了几个橘子和苹果,“来来,搁抽匣子里,可别样别银看着啊,这随果可就单给你一个银儿了,可别告诉别银儿,内帮玩仍还不得狼哇的来找我啊!”
“要不说尼,害得是咱们厂长心细你们说说。”厂办主任马屁拍的很及时,都不等肖战说谢谢,就自然而然的把话接了过去。
厂长说:“那可不我心细咋地,指着你奥,黄瓜菜都凉了。“
“哎妈呀厂长啊,您老这么嗦可我可太冤枉了,你瞅着外面儿这雪没?这给我冤地。”厂办主任也一改往日的严肃,顺着厂长的话头往下说。
厂长:”别我一说你,你就搁内嘎达溜缝。咱就说,人家肖战那是北京来的大学生,头一年在东北过节,你给银家啥关怀了?”
厂办主任:“您交代的事儿我可都照办了啊,房子房子给了,优秀职工评了,福利发了,害得咋关怀啊?这可给我整不会了。”
“要不说你zei个银儿哈,大老粗,太大老粗了。怎么不寻思寻思银家小孩儿是外地银,大过年的,咋不说多给银家多批几天儿假,让银家孩儿回家探个亲去尼?“
“唉呀唉呀唉呀~你听听,小肖啊!要不说呢,害得是咱们厂长啊!啥事儿都想在职工前头,你说我说滴对不?“
肖战看着这两位领导你一句我一句堪比相声,简直笑的直不起来腰,另外两位副厂长都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着,他们搭班子也早,早就见识过这样盛大的场面了。厂里领导对他多有照顾,给他的帮助或奖励也都是实实在在能解决燃眉之急的,旁的不论,但就房子这一件事儿,领导们明知道得惹不少人眼红,但还是一致通过给肖战解决住房。可能厂里人一直说他是外地人,但从来没人拿他当外人。
肖战:“从来到咱们河源,来到丝绸厂,厂里的领导、包括工人老大哥、大姐们,对我是诸多帮助,诸多照拂。所以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要不是厂办主任跟厂领导班子汇报情况,要不是各位领导一致同意,肖战何来安居,没有安居,谈何乐业?所以在今后的日子里,肖战必定会利用所学专长,为厂里乃至为河源,奉献出光和热。”
肖战发自内心的感言获得了热烈的掌声,最后送出门的时候厂长还说:“到底是念书念的好,你看看银家,随口说的话都别我入党前儿说的好。内个词儿是咋说的?照~拂?你就说服不服吧?“
肖战插门做什么呢,他啊,真的就只是在潜心绘制画稿。春节前选定的几个图样已经在试版了,但过了一个年,肖战对丝绸似乎又有了新的解读。也许画稿上不一定只有花卉,或许还可以有别艺术的展现,可是该怎么把丝绸的柔和色彩的美融合到一起呢?
肖战想到了年三十,锦被堆砌出来的那个瓷娃娃,他振翅欲飞的模样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脑子里,于是色彩与美的元素再一次碰撞,肖战几乎可以毫不犹豫的落笔,且毫无废笔。他想着瓷娃娃的眉骨勾勒黑色,他想着瓷娃娃的肌肤圈出白色,他想着红绿锦被铺陈彩色,他想着他腰间那些疤痕点上肤粉。
而此时,作为画作的主角瓷娃娃,此刻正在车间忙的热火朝天,正忙着焊活儿呢。三师哥其实早就提了副厂长,是重型机械厂历任领导中最年轻的一位,同时也是最真抓实干的厂长。他和个别爱打官腔的领导不一样,那样的领导,没事看看报纸,喝喝茶水,签签条子。三师哥不一样,人家只看重技术,而且看重技术工人。别人没事跑跑上面,到各大局去混个好印象,三师哥呢?他喜欢往下面跑,尤其喜欢钻研,什么设备改良啊,技术融合啊,大家嘴上不说,可是谁都知道,有且只有三师哥能担起大家的担子。
王一博掂了掂手上的焊枪,说不上哪儿,反正有点不对劲,怎么拿都觉得不称手。穿工服、劳保鞋,戴工帽,扣好工服的每一颗口子,最后戴上电焊专用手套,这是每一个电焊工工作前必须这是他每天操作的流程,焊机外壳良好,接地良好,闸刀开关良好。今天是高工焊接,等作业下方挡板安装完成,王一博系好安全绳,手一挥,起吊。
肖战画完第一稿还在反复思量到底该如何表达,厂办主任就又来敲门。“肖战,局里让你去一趟……”
“局长!”主任通知肖战直接到吕万财局长的办公室找他,“哎呀~肖战呐!快来,快来!”吕万财见来人是肖战,态度十分热情。
“局长过年好!给您拜年了!”肖战从军绿色的帆布包里拿出一包东西摆在吕万财的桌子上。
“你看你,找你来是有公事,多那个心干啥?!”吕万财压根没想到肖战能来这么一手,原本有八分的笑意,这会儿都变成十二分了。
大过年的,行管局长找,他总不能就空着手来。拿别的太招眼,肖战顺路去一副食店称了一斤新烤的炉果。像是炉果、桃酥这样的点心,整个河源县只有春节才出售,也只有春节期间才有人买。过年买,做什么呢?自然是走亲访友,平时有多少家舍得买来吃的呢。
“局长,您就别说了,我很惭愧,本该春节前就来看您的,这样一包轻飘飘的点心,其实不足以表达我的感谢。”肖战话音刚落,发现吕万财正在打量他,肖战微愣,有对着他坦然一笑。
“你说你这孩子,快坐,快坐。”吕万财一直在看肖战,带着一丝探寻和羡慕。这孩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懂事,吕万财收起了探寻的心思,”大年初四给你折腾来,哎呀~你说说,为点啥呢?“
肖战聪明,他只是不屑于耍小聪明,刚进门时,吕万财看他是什么眼神,那样的眼神,似乎学校的政教处主任也有。既然让他猜,那肯定不是什么坏事,”局长,我向您保证,不管您交办给我什么任务,我一定尽力完成。“
吕万财点点头,“这回啊,真是轮不着我给你安排任务啦,团市委来了借调函,点名要借调你去呢。你看啊,你年轻,有朝气,老在咱们工厂里待着也是有点白瞎了,不如借着团市委的机会,往上走一走呢?”
一提到团市委,肖战立刻想到了表彰大会结束后遇到的那位张大姐,想不到这位大姐也是急性子,这才刚放完假。“局长,我手头还有画稿没有完成,我们厂想趁着节后的机会,再生产一批丝巾。”
“哎呀,你这孩子,去年那些丝巾就挺好看的,继续扩大生产不就行了么?!“
听了吕万财关于年轻干部要多多历练的长篇大论,他以过来人的口吻给肖战摆事实讲道理,其实肖战也不是不想去团市委,因为对于他来说,越是新的领域越是充满新的挑战。“局长,您的意思我明白,反正都是干工作,在哪儿都是发光发热。”
“对咯!你是个聪明人,肯定比我这个大老粗明事理,好多事儿,不用说的太明白。你放心,不管你走到哪,咱二轻永远是你的家!”
二轻局离长寿很近,肖战不打算回厂里,他翻了翻包,确认自己带了钥匙。那包炉果可真香,肖战翻了个钥匙的功夫就被香的不行。想到今天六点半下班的瓷娃娃,肖战又去了一副食店。点心包儿依旧放在帆布袋里,鼓溜溜的,就像肖战的心,一想到王一博就满登登的,越想越开心,肖战心里越是美滋滋的。
家里还有去到曲师傅家拿回来的辣炒羊杂,给王一博配上两瓣蒜就吃得香喷喷的。一提到辣炒羊杂,真得夸夸大林哥洗的干净,那么多样羊杂一起炒,竟然只有羊杂的香味,丝毫吃不出下水的腥臭。尤其是细细的羊肠子也被大林哥翻过来调过去的反复搓洗,知道洗出清水才算完。
肖战本以为炒羊杂就是把生的羊下水切配,一起放到锅翻炒就行了。原来下锅炒之前还要经过多次的投洗,然后在清水中加入葱姜、白酒,把羊杂整挂都在大锅中煮熟,煮到火候适中捞出切小块。然后再架上猛火,加一点点豆油,随手抓起一把盐撒入,大蒜拍扁切粒,葱切段儿备用。先扔几片姜来打前站,等姜片周身都冒起了小泡泡,放入葱段,蒜粒调动起全体配料都积极性,关键的一步,放入一大把干辣椒,最后再来一小勺食用碱,用于炸场。把控干水份的羊杂不要钱似的往锅里加,然后干嘛呢?翻炒吗?错了。然后要等,等什么?等羊肠里头那些肥腻的固态脂肪化作液体的油脂,铲子重出江湖。就这样,一锅香喷喷的炒羊杂就算是大功告成。
饭菜热好,肖战没吃,他都放在火炉上煨着。再有十多分钟,王一博就能到家,肖战拿出炉果,摆在圆饭桌的正中央,摆完了他又向后退了两步,仔细的看着。歪了,挪一点点,还是歪,再挪一点点。其实什么歪不歪的,肖战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不知不觉都七点了,王一博没回来。肖战有些不祥的预感,王一博从没这样拖延过。哪怕是以前没有自行车的时候,王一博也很守时。
肖战开始抑制不住的瞎想,会不会是眼睛被电焊“打了”?又或者是来了什么加急订单?跟谁打架了?骑车摔了?越想越离谱,越想越不像是真的。原本就两口人的家,突然少了一个,肖战觉得冷清。
时针指向九点整,肖战再也安耐不住,匆匆的把热菜的锅端离灶火。然后锁好门,投身到黑夜当中。姜家可能来了亲戚,屋里头热闹非常,有两个声音在高谈阔论,还有女人们突然爆发的大笑声。朱家奶奶可能又和儿媳妇闹了别扭,朱奶奶隔着门骂小犊子。临出胡同口撞着了王长山,喝的醉醺醺的,跌跌撞撞的往回走。“诶呀?这不是他小哥儿么?大夜里干啥去啊?”
”出去一趟“肖战没敢说去找王一博,他略侧身,把王长山让了过去。跟王长山提王一博,与其说,不如不说。
肖战庆幸,庆幸单位发了一头羊,庆幸他们来曲师傅家收拾羊。大路还是很好走的,就是胡同里走的慢,肖战深一脚浅一脚的,总算来到了曲师傅家。让肖战意想不到的是,曲师傅家竟然没人,他家大门是虚掩着的,肖战轻轻一推就开了,进门口的胡同里并排放着两辆自行车,好像放的很急,外头这一辆都没放稳,几乎是扔在另一辆车上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肖战站在漆黑的院子里分外的茫然,似乎只有墙头上仅剩的一小撮雪还能反射一点月光。
在这里等着也是没有消息,肖战帮忙把外头的这一辆车扶正,他扶第一下没动,大约是两辆车的脚蹬子之类的勾住了,肖战试着外撤了一下,又没动,原本就找不到人,肖战心里就有些烦,两个自行车也跟他作对似的,他直接揪着两辆车的车座就那么一抬,这下好了,两辆车发出一连串的巨响,最后都倒了。这声音简直是寂静的夜里最嘹亮的锣鼓点,原本还是漆黑的院落一左一右都出来人查看。“谁啊!搁外面干哈呢?”
赶到县医院的时候,肖战喘的厉害,外面下雪又化冻,夜里又重新冻上。走到县医院需要过一个桥,平整的桥面真恍若一面镜子,肖战走的快,不出所料的摔了大跟头。
挂号处,没人,肖战想问也不知道问谁,他就挨个科室找,总算在急诊的处置室看到了一个打盹的护士。“同志,麻烦您,我……”
“你谁啊?不知道敲门啊?”护士被吵醒,十分的不耐烦。
“对不起,我敲门了。”肖战好像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不管护士态度多么差,他都认真的鞠躬道歉。
护士虽然心有不快,但也没有不依不饶。“你什么事儿啊?”
“我想打听一下,今天有没有送来重型机械厂的病人?急诊的?”
“你这么说我没法查啊,姓什么?叫什么?”
……
肖战找到配楼的住院部,不用打听就知道王一博在哪一间。因为只要那间病房门口都是人,一些熟悉的,陌生的面孔逐渐模糊,他努力的寻找他最熟悉的面孔,最熟悉的那个瓷娃娃。人堆儿里有个身影突然向他走来,“肖战!你怎么找来的?”
“啊?!”肖战只觉得额头疼得厉害,疼的他几乎忘记了在桥上摔伤的膝盖。
“肖战!肖战!”
三师哥本来是背对着走廊的,走廊里人多,人心惶惶,他得沉得住气,即代表厂里又代表家属。走廊原本还有人小声的说着话,突然就停了,然后他就看见肖战从走廊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越走头越低,越走越低,眼看着人马山就要摔倒了。三师哥下的连忙去扶住,“小六,快来,把人过来。
走廊有两条长椅,三师哥和六师哥扶着肖战过去坐,大部分人不认识肖战,只是默默的给他让位置。有人小声问:“这谁家属?”
“王一博的。”
还有个声音在旁边啧啧了几声,”这么老晚还找来了。“
“三师哥,他人在哪儿?啊?”肖战不想坐着,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又被人按在了长椅上。
”肖战,你听我说,他……现在在手术室,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肖战闻言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他怎么了?他哪儿受伤了?”肖战脑海中闪过王一博桃儿似的眼睛,伤到眼睛了吗?是吗?肖战半张着嘴,迟迟不敢问出答案。
【20:26|灵魂失重逃离】冰原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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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古砚微凹
🔅he
🔅逃离游戏空间
“一、二、三木头人!”
“砰!”
随着一声枪响又有一个人永远失去了生命倒在血泊中满眼的绝望,周围所剩无几的人脸上满是恐慌对于眼前已经逐渐被染红的地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在这些人看到前方木偶脚下坐着的两个人时,眼里的羡慕和嫉妒都快要溢出来了。
三天前王一博和肖战刚刚因为一点误会吵了一架,晚上王一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思索了一番觉得是自己太任性了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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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木头人!”
“砰!”
随着一声枪响又有一个人永远失去了生命倒在血泊中满眼的绝望,周围所剩无几的人脸上满是恐慌对于眼前已经逐渐被染红的地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在这些人看到前方木偶脚下坐着的两个人时,眼里的羡慕和嫉妒都快要溢出来了。
三天前王一博和肖战刚刚因为一点误会吵了一架,晚上王一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思索了一番觉得是自己太任性了有必要去找一下肖战,还没等他跑出小区就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一脸懵的看着陌生的房间和身旁熟悉的肖战,两个人就这么面面相觑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王一博口中肖战得知他是在去找自己的路上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和自己是多么的相似,还没有等两个人反应过来便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两个人就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大得离谱的房间,周围还有很多的男人和女人。
房间最前边的木偶异常的醒目至少有一层楼那么高,木偶身后的大屏幕上“欢迎来到µ游戏时空”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这时,一群黑衣人从雪白的墙中走了出来他们手中的枪很是引人注目。
有个男人看有人进来了三两步,冲上去抓着那些黑衣人质问他们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出去。还没有等男人反应过来,一个黑衣人举起枪,砰的一声,男人便倒在了血泊中再也不动了。
这样血腥的场景让王一博突然有些慌张,肖战见状伸手抱住了一旁的王一博,木偶背后的大屏幕上,原来的几个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游戏规则。
“欢迎来到小木偶的乐园,只要来这里的人都是小木偶的朋友,现在你们要在小木偶转过身的一瞬间定格在原地直到来到小木偶身边才可以结束,如果有谁不乖就永远留在这里陪小木偶吧!”
屏幕上的每一个字,大家都认识,可是结合到一起来看,就让大家感受到了陌生刚刚死去的男人还躺在地上,那些鲜血深深地刺痛了每一个人的眼睛。
当所有人还沉浸在恐惧中时房间尽头的小木偶突然开始说话了,123木头人短短的几个字小木偶说的十分的缓慢,在他说完123之后肖战觉得不对,一把拽住王一博拉着他向前冲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向前跑去,只是还有几个人在小木偶说完这几个字之后还留在原地,小木偶的头缓缓转过来死死的盯着那几个不动的人。
木偶旁边的黑衣人举起枪“砰、砰、砰”几声解决掉了那几个还呆愣在原地的人,而就当众人正在庆幸的时候,有几个在小木偶说完那句话之后,还没有立马静止的人也倒在了血泊中。
鲜红的血液在纯白的地板上显得是那么的妖艳且令人绝望,此时此刻,王一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只是死死的抓着肖战的手一点也不敢松开。
感觉到了王一博手心的汗,肖战想要开口安慰他可是在看到房间枕头的木偶时,他迟疑了眼下这种情况,一丝一毫的举动可能都会导他们致丧命于此。
紧接着,小木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123木头人”这一次比第一次要紧凑了许多,肖战拉着王一博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然后在小木偶说到头这个字的时候站立在原地。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死去的人,让后来的人很是恐惧,这一次小木偶说完,转过头时有很多的人都没有站稳,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人失去了从这里出去的可能,将生命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经过前两次王一博和肖战也知道了这个木偶恐怕会在之后每一次念的时候都比上一次念的更快一点,直到最后还没有过那条线的人将会永远留在这里。
两人在木偶转过头之后对视了一眼在小木偶念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向前跑去这一次,小木偶的语速果然比上一次的又快了几分。
每一次在小木偶转过头之后,都有人倒在血泊之中渐渐的,恐惧和不甘笼罩的所有人,在小木偶第五次开始念那句话时一声惨叫从两人身后传来。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是王一博和肖战没有一个人敢回头在小木偶第五次说完那句话之后,两个人离小木偶仅仅只剩下一步之遥。
他们没有空去管身后的人怎么样只听到几声枪响过后,小木偶又转过头开始念那句话,而那句话的语速已经快与正常说话时的语速别无二致。
在第六次结束之前,王一博和肖战成功的来到了小木偶身后。
当王一博到达了安全地带朝身后望的时候,就发现有好多人捂着腿痛苦的在地上哀嚎,再然后就看到黑衣人举枪打死了那些在地上哀嚎的人。
“恭喜二位成功逃脱了小木偶的乐园,哎呀,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没有逃离你们可要加油啊,不然就要留下来跟小木偶做朋友了。”
一个略显诡异的声音,在王一博和肖战跨过小木偶身后的那道线后响了起来。
听到自己成功的逃脱了,王一博如释负重的看了看肖战:“战哥,我们现在是安全了吗?”
“或许是吧。”
对于王一博的问题肖战再一次迟疑了,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他们经历的到底是完整的游戏,还是只是这个游戏中的一个关卡。
不断的有人倒在血泊之中,也不断的有人为了让别人垫底,疯狂的攻击着跑在自己前面的人。
那些战斗力弱的不幸被人折断了,双腿匍匐在地上,一些人哀嚎着还有一些人像是蛆虫一样向前蠕动着。
眼前的惨状让王一博有些不忍直视,这个游戏已经让很多人内心扭曲的不成样子。
终于在小木偶第十次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一个高个女人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冲过了这条线,其他那些依旧没有过线的人,在小木偶突如其来的笑声中,永远的在这里闭上了眼睛。
看着满地的尸体王一博往肖战身后躲了躲,心中的恐惧突然加剧拽着肖战衣角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别看了,太血腥。”肖战伸手捂住王一博的眼睛,这场面属实是血腥的紧。
“我不怕这些血,我怕人心…”王一博缓缓拉下肖战的手,一脸的淡然,跟刚刚双手颤抖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环境如此,人心本来就是最难猜测的东西,不用怕你还有我不是吗?”
“真可惜,不能留你们在小木偶的乐园做客了,接下来让我看看你们要去哪里呢?哦!原来是冰原呀,那里很美还有极光祝你们好运~”
肖战话音刚落,那个诡异的木偶又一次突然开口,在木偶说完之后面前的白色房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原。
冰原的上空有一个大屏幕,上面“冰原的呼唤”这五个血红色的字让来到这里的四个人开始警惕了起来。
周围没有任何人出现只有白茫茫的一大片,冰原寥寥无及一眼望去不见尽头。这时,一个机械女声从四人头顶传了出来:“请逃离这里去到有火种的地方,并且用自己的一切获得火种。”
远处一座冰山之上突然发出了一道红光,很显然那座泛起红光的冰山就是火种所在的地方,在王一博还在观察着如何到达那里时,脚下突然还是晃动。
这种周遭尽数是冰的地方最怕这种事情,王一博很是眼尖的发现了不远处有一群奔向这边的雪狼,他拉着肖战拼命的向着冰山跑去。
人的双腿终究跑不过雪狼的四条腿,也就眨眼的功夫那群雪狼便离快速奔跑的四人不足百米远。
看着四周从冰面延伸出来的冰刺,王一博心上一计跑过去一脚踹断了两截冰刺,身后的肖战见状迅速明白了王一博想要干什么,十分有默契的踹了两根冰刺拿在手里。
那群雪狼像是得到了某一种指令一般将几人分开包围,不过很幸运的是王一博和肖战共同处于同一个雪狼的包围圈。
这些雪狼望着王一博和肖战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食物一般甚是恐怖,就在这些雪狼想要扑上前时,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味瞬间吸引了在他们两周围的雪狼。
“他…”王一博转头看着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和女人顿时有点语塞,也有点生气:“他们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身首异处了,人心…呵。”
“活着已经是一个诅咒,没有人愿意死只不过方式错了。”
刚刚那个女人的脑袋此时正在男人手上,而女人的身躯已经被男人扔的老远,而刚刚空气中的那一股血腥味就是从女人身上传来了。
只不过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都有因果轮回,女人的头还没有被男人扔出去,一头纯白色的狼便扑向了男人。
或许是足够聪明知道这个男人想逃,也或许是觉得这个横切面不甚完美的脑袋很符合胃口,那头白色的雪狼扑倒了那个男人趁着男人不注意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趁着大部分雪狼被吸引过去,王一博一把将离自己比较近的雪狼抓住,然后用冰刺刺穿雪狼的腰,随后两手用力一掰将雪狼的嘴硬生生的掰成了两半。
看着王一博手刃雪狼的样子,肖战勾唇笑了笑解决掉自己身边的几只,然后两人迅速向着任务所在的冰山跑去。
在冰原奔跑是一件极其耗费体力的事情,跑了没几步路王一博就觉得有点上不来气了,但是那群雪狼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追上来,只能是忍着身体的不适感拼了命的向前跑。
突然前方的冰面裂开了一道口子王一博一个没注意跟着肖战打算跳过去的时候,突然脚底下一滑整个人从裂缝中掉了下去。
察觉到不对的肖战猛地扑过去抓住了王一博的手,惯性作用让肖战半个身子都掉出了冰崖,脚下的万丈深渊让王一博浑身开始颤抖,如果摔下去整个人可能就尸骨无存了。
“抓紧!不要向下看!”
“战哥,要不你放手吧,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
“王一博!你闭嘴!再说信不信我直接跟着你跳下去!”
冰面没有支撑点肖战抓着王一博及其的吃力,看着青筋暴起的肖战,王一博有点想就这样直接跳下去,还没有等他说完肖战就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
“王一博,你话很多你知道吗,闭嘴别说话我拉你上来你尽量找一个支点。”
听到肖战的话,王一博用脚去触碰冰崖壁一番搜索之下果真是找到了一个凸起,王一博用一只脚踩住那凸起就着肖战的力慢慢爬上了冰面。
“呼…”
望着越来越大的裂缝和深不见底的深渊王一博趴在冰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些雪狼估计已经将那两个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这会浩浩荡荡隔着裂缝望着王一博和肖战,满眼的贪婪。
远处的冰山依旧是一片红光,在辽阔冰原的显得是那么的妖艳危险。
冰山看起来并没有多么遥远,可是当两人自己走的时候又感觉走了好半天位置都没有变过,冰原的每一寸地界都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到底身在何处。
这时几只大鸟飞了过来,那几只大鸟发现了肖战和王一博然后一个俯冲叼起两人的衣领将两人衔到半空中。
“一博!不要动,它们好像是在帮我们。”
看着想要挣扎的王一博再看看明显近了几分的冰山,肖战赶紧出声制止了他的动作,虽然不知道这几只大鸟要干什么,但是任务目标越来越近了大不了到时候直接跳下去。
“战哥,我们离任务目标越来越近了这些鸟为什么要帮我们?”
“不知道,可能是我们太艰难了,这里的系统看不下去了吧。”
说来也奇怪,在高速的飞翔当中两个人却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声音身在高空之中仿佛并没有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而肖战随口所说的话,也确实是猜到了缘由。
就在几只大鸟快要到达任务目标所在得冰山时突然降低了飞行高度,松开了鸟嘴将两人丢了下去,所幸冰山之上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两个人并没有受伤。
这里便是任务所在冰山的山顶环顾四周就会发现,刚刚他们所在那条裂缝在现在来看,只不过是一条黑线罢了,而这里离天空也是十分的近稀疏的云仿佛触手可碰。
这时在之前那个小木偶乐园里诡异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恭喜你们成功的来到了任务地点你们这种不离不弃的感情让我很是感动,所以我就特意派大娘去接你们了不用感谢我,现在请根据游戏规则来取得火种。”
那个声音像一个小孩的低语,却又不含任何感情听起来十分的诡异。
一个小盒子突然掉落在王一博脚边,而盒子上面写着一行小字“24小时之内将火种放进盒子里方可过关”。
“战哥,我们好像出不去了。”
“…”
王一博看清盒子上的话后,看着火种所在的方向语气中染上了一丝无奈,而肖战顺着王一博的视线看过去却说不出来一丝安慰的话。
火种周围有一圈热油那有还在咕噜咕噜的冒泡热油周边的雪直接变成了水蒸气,这种情况根本不是人可以过得去的。
而那个盒子上说24小时之内将火种放入盒子里,可是火种周边有那一圈热油,就算24小时不眠不休将冰雪放入热油也不可能有多大的作用。
红色本身很喜庆,但是现在那火种的红光照应在天空中显得像一个催命符一样,火种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屏幕上面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热油不断向上冒着的热气让空气都凝固了,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极光很美很艳丽,只是这个出现的这个时间和地点却让人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欣赏极光的美。
“一博,你怕吗?”
“我吗?当然怕呀,谁不怕死?可是跟你死在一块好像也挺不错的而且这还有极光呢,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极光。”
或许是释然了,也或许是不得不坦然接受,在看到极光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好像死亡也并没有那么的可怕。
极光很美丽,称得红光也没有那么的诡异仿佛现在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旅行忽略大屏上的时间两个人并排坐下来,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雪白心逐渐沉了下去。
如果抛开死亡,抛开危险,抛开人性,甚至抛开所有的一切,这里似乎还是很不错的。
这时,肖战突然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样东西递给王一博。
“这是什么呀?”
“烟花。”
“这么小的烟花,你从哪里买到的?”
“本来是想哄你开心的,现在这个时间点好像也不错~”
王一博拿着肖战递给递给自己的小烟花,然后仔细端详了一番,照着上面的说明,将烟花照着磨砂纸狠狠一擦迅速对准天空。
“砰”的一声,一簇绚丽的烟火绽放在天空中与极光融为一体。
并肩而立的两人看了看彼此,突然笑了起来,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爱意与可以战胜死亡的恐惧。
好像任何事情在他们眼里已经不重要了这个时候爱情好像大于了一切。
一望无际的雪白之中,只一团烟火如此绚烂。
就在这时,肖战想起来刚刚来到冰原时,听到的游戏规则用自己的一切来取得火种一个想法悄悄在肖战脑海中产生他转过头,亲亲吻上了王一博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王一博的错觉此时,肖战的亲吻中满含了不舍。
“一博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不能跟你一起走下去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低声的符咒一样,让王一博动弹不得等他反应过来时,都来不及阻拦就看到肖战冲着热油纵身一跃。
他冲过去趴在肖战消失的地方痛哭起来,可是他不管怎么样哭怎么样叫喊都没有人回应他,他绝望了他想跟着一起跳下去可是当他触碰到热油时,发现这里早已经没有了温度。
最终任务完成了可是王一博根本开心不起来,他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跟着那诡异的声音的指引来到一间小木屋。
“恭喜你,你是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人作为奖励,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可以让他回来吗?可以让我的爱人回来吗?”
那个诡异的声音停顿了一瞬然后开口道:“回去吧他可能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只不过只有你一个人带着所有的记忆罢了祝你好运,再见。”
…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过去了,王一博走遍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地方最终来到了曾经他跟肖战说过最浪漫的地方。
巴黎的香榭大道有很多情侣在那里约会突然,王一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肖…战?”
楠楠的一声低语,连王一卜自己都没有听清楚,可是那个声音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看向王一博。
熟悉的那张脸,日思夜想的那张脸,突然出现在眼前王一博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没有记忆的爱人。
在他还在内心纠结的时候,那个人向他走了过来,并且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着:“对不起,我回来了。”
这一句低语让王一博觉得这一年的寻找终于是苦尽甘来了,而这句话也比往常所有的情话更加的动听。
微风轻轻吹过,一片片落叶落下像是在说:“看啊,爱总是这么的美好。”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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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失重·逃离|8:05】Soulmate
上一棒 @蔬菜狗
下一棒 @澈风
•灵魂伴侣
相互治愈+人格分裂
年下直球小狼狗王一博 x 社交牛逼的社恐肖战
副cp,精神意识,陈宇x顾魏
——精神透支的时刻,灵魂或许会逃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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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又做梦了。
肖战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将“滴滴”响个不停的闹钟拍掉,躺着平复了一会儿,才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大脑的神经还没有完全苏醒,和叫嚣的梦魇撕扯着,最后清醒占了上风,将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梦境统统驱散。
肖战抓了抓头发,撑着身子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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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 @澈风
•灵魂伴侣
相互治愈+人格分裂
年下直球小狼狗王一博 x 社交牛逼的社恐肖战
副cp,精神意识,陈宇x顾魏
——精神透支的时刻,灵魂或许会逃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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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又做梦了。
肖战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将“滴滴”响个不停的闹钟拍掉,躺着平复了一会儿,才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大脑的神经还没有完全苏醒,和叫嚣的梦魇撕扯着,最后清醒占了上风,将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梦境统统驱散。
肖战抓了抓头发,撑着身子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看清眼前的。太阳穴隐隐约约传来刺痛感,睡眠不足和多梦造成一阵眩晕,眼前交错变幻着五颜六色的黑。
又梦到那个人了。
梦里的人和肖战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清冷、疏离、不苟言笑,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像一台精密的仪器,站在手术台边给形形色色的人开刀。
那个人不叫肖战,他叫顾魏。
肖战一直在默默观察着这个名叫顾魏的男人。因为是梦境,他可以轻而易举的以第三人称视角观察自己,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出现不属于他的小表情,荒诞而又有一丝丝诡异。比如解剖床边时闻到尸体异味的那一点点皱眉,又比如手术台上干脆利落的给病人开胸时,眼睛下闪动着的不知名的愉悦。
肖战不能确定顾魏究竟是他潜意识中叛逆的另一个自己,又或者是自己精神分裂的另一个人格。
是的,顾魏和肖战一点都不像,甚至是大相径庭。
肖战爱笑,顾魏从来不笑;肖战待人总是温柔周到,顾魏拒人于千里之外;肖战学的是设计,喜欢艺术、感性,是坚定的现实浪漫主义者,顾魏学医,一心扑在实验数据、生命指标、各项仪器上,理性的令人发指。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肖战和顾魏都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然而又不是完全没有共同点。
顾魏鲜少社交,甚至有些恐惧社交,于是干脆戴上一副冷冷冰冰的面具,眼净心净。肖战一直都很羡慕他,暗戳戳的期盼着自己有一天可以不管不顾不去应付任何人,可是下一次遇到同系熟悉的陌生人的时候,肖战还是会端起温柔亲切的标准微笑,声音清朗的开口,说一声“嗨,早上好~”。
-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
肖战维持着一张笑僵的脸,无奈自嘲。
温柔礼貌的与每一个人寒暄,谈笑风生的提起对方的近况,适时的予以夸赞,然后在对话间不着痕迹的把任务安排下去,将事情办妥,似乎已经成了刻进DNA里一套程序化的公式。
身体早就先于大脑做出了条件反射,一旦开了头,后面的事情便顺理成章。
肖战待每个人都是这样,从来没有谁发现过他的不对劲。
没有人知道,肖战是一个社恐。
笑话!数码设计大校草肖战,学生会主席、双学位大神、商院驰名交际达人肖战,组织过大大小小无数活动,频繁带队参加商赛,善于和企业负责人对接洽谈的商院大佬肖战,怎么会是一个社恐?!
说出来恐怕也没人相信,肖战也从来不为自己解释,体面的应付完一场又一场社交,回去自己靠在宿舍的洗手台边干呕。
明明很久以前,他也是很喜欢社交,真心愿意和别人交朋友的。
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样呢?
性格里的共情和体贴,使他不由自主的照顾每个人的情绪,而把自己的情绪放在最后。这样的社交既伤身又烧脑,憋久了情绪淤积在心里,乃至于觥筹交错间对面的人脸都变得模糊,激起一阵又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可是别人什么都没做错不是吗?
大家不过是想交个朋友而已,是他自己情绪过载,状态不佳,还连累了别人。
肖战辅修过心理学,也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多多少少有点不健康。相熟的心理医生秦医生也说过他精神压力过大,劝他给自己留一点空间,冷静一段时间。肖战每次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不到两个小时又会破功。
怪他社交网络太过广泛,宿舍出门就能碰到熟人。
-不打招呼,怎么行呢?
02
肖战又梦到了顾魏。
这次是在图书馆。昨晚赶设计草图太晚,今天又早起到图书馆准备演讲ppt,肖战做着做着,一下子没熬住,上下眼皮子打着架,忍不住睡了过去。
梦里还是顾魏。
不是常规的实验室,周边环境闹哄哄的,好像是在医院。急诊室的大门敞开,急哄哄的推进来一滩血肉模糊。顾魏正在做术前准备,门外守着一个小警察,虎头虎脑的,大口大口往嘴里灌着冰的矿泉水。
肖战开着上帝视角,可以轻轻松松看清急诊内外的场景。诊室内,顾魏一丝不苟的进行着手术,急诊室外面,小警察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钥匙扣,偶尔出一会儿神,似乎在想案子,期间还接了两个电话,站起来大步走来走去,眉头紧皱着,看起来是被领导骂了。
肖战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将顾魏抛到脑后,半个身子都探到急诊外面,津津有味的观察的那个小警察。他现在只是个灵魂,没有实体,梦境里的人都看不到他,也不用担心社交窘境。
小警察挪了两步,似乎不想再医院这种场合扰民。肖战干脆大摇大摆的飘出窗户,近距离跟上小警察,看他走到楼梯间停下,就呆在一边,打算一探究竟。
这还是他梦境里第一次看到除了顾魏以外,长相细节清晰的其他人。之前的人不是一团糊就是没有脸,小警察长得一身正气,肩上两颗金色星星,警帽板板正正的戴在头上,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小警察应该是在跟人吵架,两道眉毛一耷一扬,眉飞色舞,很是上头。梦里的声音好像弹簧鼓膜一样一会儿近一会儿远,模模糊糊,只能听懂个大概。
“行,好的,我会确保受害人的健康状况……我不结案!两个案子我可以一起抓……知道了,挂了。”
小警察说完就挂了电话。肖战还在探头探脑,试图看清他的脸,忽然感觉到小警察锐利的目光朝他这个方向盯了两秒,大概是什么都没看到,露出疑惑的表情,轻微的皱了皱眉。
-好险。
低估了警察同志远超常人的洞察力。
肖战躲在紧急逃生门后面,看着小警察从他身边推开门迈开步子,好像一阵风刮了过去,才心有余悸的从门后面出来。
虽说这是梦境,但谁也不能保证梦境中的人不会和他产生交互。到时不仅要解释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要解释他为什么和顾魏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麻烦的很。
所幸小警察看不到他。
肖战被这么一吓,行动谨慎了不少,慢慢悠悠的荡回了急诊室。
急诊室大门上红色的手术中提示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护士推着床从里面出来,顾魏跟在旁边,被小警察一手截住,一板一眼的不知道聊着什么。
看起来又是和受害人有关的交涉了。
肖战向来喜欢看刑侦悬疑恐怖片,这是第一次在梦里遇上案子,按耐不住的有些兴奋。
反正也没人能感受到他,凑过去听一听,不算刺探行政机密吧。
这一点肖战和顾魏还挺像的。顾魏冷血、无情,对着那么一滩血肉也能下得去动刀的手,肖战酷爱恐怖片,尤其钟爱其中鲜血淋漓的恐怖场面,沉迷于恐惧引发的肾上腺素飙升。
-啧,够血腥、够暴力,这很像他。
难得能亲眼见证查案现场,肖战被勾起了好奇心,挤到两个人中间,听见顾魏和陈宇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陈宇正在焦躁的问着顾魏受害人什么时候能康复。
-噢,原来小警察也有名字,叫陈宇。
两个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挨越近,肖战生怕被发现,连忙闪身从两个人中间出来。
顾医生侧耳听着,神色很是专注,依旧是那副缺乏世俗的欲望的样子。小警察刚刚被训完,心情奇差,语气也有些夹枪带棒,气鼓鼓的,像只河豚。
-还是一只自己和自己生闷气,逮着人就忍不住说说自己有多委屈的小河豚。
难得顾医生竟然有耐心听完陈宇的牢骚,一本正经的给陈警官讲解受害人的伤势,又应他要求仔细回忆了受害人送来的时候身上的伤情。
肖战暗暗称奇。
顾魏一向不是一个喜欢和人聊天的性格,碰上别人脾气不好更是避之不及。他能感受到顾魏内心隐隐约约的波澜,想来对小警察也并非全无好感,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一张脸平平淡淡的板着。
许是为了缓解小警察的焦躁情绪,顾魏沉吟再三,决定把自己的一些发现分享给警察同志。
原本他是不爱管这些事情的,终归会有专业人士负责取证。可是看到陈宇那样着急,顾魏也不知为什么,脑海模模糊糊的浮现出一团相似的奶膘,心里没来由的一软。
“给患者清理伤口的时候,我们发现患者颈椎、脊柱多处骨折,左肩胛骨碎裂,碎骨间还有一枚扣针——喏,就是这个——但是患者重伤部位集中在颅骨、胸腔和背部,后脑有钝击伤,与常规车祸受伤部位不符。”
顾魏指了指物证袋,里面整整齐齐的码好了从受害人身上裁减下来的衣物、饰品配件,中间一个徽标式的肩章极为亮眼。
陈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在思考,又听见顾魏继续娓娓道来,
“车祸手术通常需要内外科同时到场。本次手术由我主刀,缘于患者内伤不重,内脏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但出血情况并不严重,预计不久便能自然恢复。这种情况在我过往处理的车祸手术较少见,详细可以问问内科医生。”
陈宇脑瓜子转的极快,立刻反问,
“你的意思是,受害人的伤可能并非是车祸造成的?”
顾魏抿了抿唇,淡声道,
“只是猜测,具体的原因我想警方的调查会比我更清楚。”
前面遇上岔路口,陈宇赶着回队里,要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顾魏拐去住院部,刚好是另一个方向。
“等一下。”
陈宇挠了挠头,盯着顾魏欲言又止。那双勾魂夺魄的大眼睛疑惑地看过来,其它地方虽然被口罩和手术帽遮着,也能看出的布料底下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美。
陈宇不自在的舔了舔嘴唇,喉咙莫名有些干涩,
“我们是不是见过?”
顾魏困惑的看过来,似乎是在疑惑这年头怎么还会有那么老套的搭讪方式。陈宇话说出口便觉不妥,尴尬的笑了笑,强行转移话题,
“那个,病人的康复状况和突发情况能定期发给我吗,微信上?”
英气的脸上难得有点紧张,坚定的目光有些亮亮的,又执拗又倔强,
“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及时跟进确认一下。”
陈宇不确定口罩后面那双眼睛是不是短暂的弯了一瞬,又或者是他眼花,总之和顾魏对视了一会儿,他的心跳速度紧张的直奔八迈八。
“微信见。”
清朗的声线温温柔柔的响起,他看见医生冲他扬了扬手机,然后转身向住院部走去。
陈宇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笑的傻乎乎的,像一只大狗狗。好半天才想起转身朝门外走去,边走还边在傻笑。
这小警察怎么瓜兮兮的,肖战忍俊不禁。
他盯着小警察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一瞬,没有跟上去,反而被医院玻璃大门外刺眼的白光晃了眼睛。
白光太盛,肖战不舒服的闭了闭眼睛,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
糟了,梦要醒了。
03
“呲——”一声,斜对面有人拉开了椅子,打破了图书馆内令人舒适的寂静。
肖战晃了晃头,意识还陷在刚刚消失在白光里的那个梦境中,不悦的朝哪个方向投去了一瞥。他艰难地直起身,视线无意间和来人相碰,动作倏的愣在原地。
来人面无表情的坐下,满脸低气压,头上还翘着两根呆毛,显然刚从被子里把自己扔出来。
重点不是这个,肖战半眯着迷糊的眼睛,打量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分明的喉结、宽阔的肩膀,活脱脱一副梦里小警察的模样。
——如果抛开他那黑如锅底的脸色不谈的话。
眼前这个俨然一个臭脾气的拽哥,梦里的小警察又乖又可爱,眼神坚定又清澈,明明没有什么相关之处。可是的确又长得很像,连低气压时闲人勿近的气场,都如出一辙。
-这人谁?
肖战从上而下的扫视着对方,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和强大的社交关系网,努力在脑海里搜寻来人的名字。
——王一博。
比他低两届,新来的小师弟,因为出众的颜值曾经在女生里掀起一股热潮。
肖战依稀记得这个名字,还记得那会儿好奇心作祟和犯花痴的女性朋友们要了几张照片,可惜一直没认识,没有太深的印象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想开口打招呼,对面人的视线却心有灵犀般扫过来,锐利的盯住他,
“看什么看?”
肖战被噎了个正着。天地良心,这还是他头一回被人这样不留情面的拒绝。
凭着他这张还过得去的脸,肖氏搭讪从来没落空过。真是睡糊涂了,一下子失了礼数,竟然在一个臭小孩的身上栽了跟头。
肖战尴尬的牵了牵嘴角,礼貌性的笑了笑,连忙把视线转回电脑上,继续做他的ppt。王一博愣住了,早起还没睡醒,他本以为是视线的来源又是哪个偷偷摸摸看他的女生,下意识的警告对方,谁曾想竟然是一张糅合着英气与美的脸。眼尾睡的泛红,勾人的很,还和昨晚梦见的医生说不出的相像。
昨晚梦里的医生叫什么来着,顾、顾魏?
王一博反复琢磨着肖战对他笑的那一小下,唇下一颗小痣微微弯起,晃得他眼睛疼。心跳好像在加快,恍惚间又回忆起梦里对上顾魏的眼睛的情景,心脏一下就多跳了一拍,乱作一团,失了序。
明明他连医生的脸都没有看清。
王一博无意识舔了舔下唇,有一搭没一搭的偷瞄斜对面的人。
梦里他是一个警察,也不叫王一博,叫陈宇,那么眼前的这个“顾魏”应该也不叫顾魏,而是有自己的名字。
所以,他叫什么呢?
王一博不由的将眼神落在肖战身上。
昨天是他第一次进入他人的梦境。从小他便反复循环着做同一个梦,梦见他变成陈宇,过着陈宇的人生。
陈宇和他一样,从小就是个有英雄病的臭小孩。只是陈宇的处境要比王一博惨太多太多,他父母双亡,在福利院长大,每每路见不平偏要拔刀相助,凭着过硬的拳头成功当上了福利院的院霸,平时罩着容易受欺负的小弟们,长大后顺理成章的就进了警校——虽然是为了古天乐酷酷的那一句‘Ye s,Sir’,但是陈宇始终对警察这一份职业有着崇高的敬畏。
当了警察后的陈宇也不安分消停,每天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没有案子可以破。东边跑一走访、西边出个现场,如果不是送受害人来医院那一次,恐怕都不会和顾魏有任何交集。
可是顾魏就这么出现了,从他中学时期开始,便定期光顾他的梦境。梦里的顾魏每一次出场似乎都是踏着夕阳而来的,有时候是给他们带一点小面包,有时候是一袋巧克力,还有时候只是简单的来陪他们说说话。
温柔而年长的义工哥哥虽然话不多,但每次都会很有耐心的给他们解答问题,还会鼓励他们坚持读书,坚强的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阳光暖暖的,总是会从顾魏身后照过来,为他镶上一道金边。而顾魏的脸却永远被笼罩在背光的阴影里,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王一博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自己会对梦里的一个剪影念念不忘,以至于捕捉到顾魏极其相似的眼睛时无法抑制的问出口,以至于看清肖战的正脸之后又陷入了混乱。
梦里切换着不同的场景,毫无章法而又井然有序,醒了便会自发消散。而顾魏,又或者说现在应该叫肖战,却固执的牢牢扎根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04
肖战尴尬的发慌,王一博的眼神太过炽烈,饱含着探究和意味不明的审视。
比起他那令人发怵的眼神,肖战更想知道王一博为什么长了一张和小警察一摸一样的脸?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知不知道陈宇的存在?又或者就是陈宇?
然而王一博看起来却并不是很欢迎他,肖战隐约记得,女生们将他称之为生人勿近的移动冰山,可望而不可及。何况他和王一博不过仅是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这种问题显然已经涉及隐私,让他如何开口。
肖战心里直犯嘀咕,被逼专注在自己的ppt上。可越是想专注便越会容易开小差,肖战的眼神忍不住往对面飘,好几次冷不丁撞进对方眼底,又慌慌忙忙的避开。
-问还是不问呢?
肖战不自觉咬了咬下唇,脑子里一团乱麻。
-可是灵魂交流这种事又会有几个人能相信?如果不是,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吧。
时间在纠结中一分一秒的流逝,闹钟的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一桌寂静。
-糟了!早课要迟到了。
肖战抓起背包,撒腿就跑,连匆忙之间落下了东西都没来得及留意。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桌子对面伸过来,将被遗忘在桌面上的e-pencil妥帖的收拾好。图书馆里,王一博隔着玻璃窗,默默盯着肖战远去的背影,舌尖顶了顶上颚。
-下一次,可不能那么轻易的让他跑掉了。
05
再一次见到王一博是不久后。
朋友新拿了调酒师证,在校bar攒了局,叫了一堆新朋旧友到场品鉴他的手艺。肖战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其实他酒量不算特别好,低度的鸡尾浅酌便会微醺,平时碍于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多少得喝一点儿,这种私人的party自己找一个角落待着就好。
灯光昏暗,舞池里潮男靓女随着音乐肆意展现着自己。青春当然要尽情挥洒,可惜此情此景,肖战只觉得鼓膜被震得发聋,两侧太阳穴的神经突突直跳。
校bar不大,哪怕躲到再角落的地方也会有人。凭着这张辨识度极高的脸,配上他校内的知名度,肖战端了一整晚的笑脸,才谢完了主动上前的一群认识不认识的人。
音乐忽然变得舒缓,肖战趁机躲进吸音墙后面的阴影里,寻了一处完全隐没于黑暗中的卡座,环顾四周确认只有三三两两游离于场外的私下小群才舒了口气。
这里光线很暗,伸手不见五指,也无所谓形象不形象。肖战松了松领带,将酒杯撂在一旁,顺着沙发往下躺了躺,才稍稍感到惬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肖战开始享受这种被黑暗吞没的感觉。闲置三角钢琴与半包围的卡座皮沙发将内部与外部划分开来,狭窄的入口、逼仄的空间正适宜独处,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逃离世俗喧嚣,享受无边无际的静谧。
肖战闭上眼,心无旁骛的感受着这难得的安静。地面忽然产生了轻微的震动,由沙发传导至鼓膜,肖战眯着眼侧耳聆听,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确定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才无可奈何的坐直了身体。
不等他理好混沌的思绪,脑后便传来了朋友爽朗的声音。
“老肖!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这我同门师弟,人有点高冷,你多带他熟悉熟悉。”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肖战按了按太阳穴,深吸了口气,才大大方方的转过去。
脸上的肌肉条件反射般扬起一贯的标准微笑,本该是完美无缺的表情,却在遇上王一博波澜不惊的一张脸后僵在原地。
那天他在图书馆与王一博偶遇之后,心里挥之不去的疑问始终盘旋在他心头。
-王一博究竟为什么会进入他的梦境?又能不能看到他梦境中的一切?
如果答案是能,那他内心深处所有的逃避、不安和挣扎岂不是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王一博面前?那黑暗中的挣扎和狼狈,那无法抑制的欲望和自卑,每一样都足以让他无处遁形、无地自容。
肖战曾无数次从梦中惊醒。
他梦见顾魏陪陈宇侦查现场,面对受害人车祸后的斑斑血迹,心里却升腾起隐秘的愉悦;他梦见顾魏给不同的人打电话,每一次都避开陈宇,却在倒数第二次没留意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梦见顾魏在荆棘中奔跑,被植物尖锐的长刺划伤了手脚,然后被陈宇紧紧拽住。
案子其实并不复杂,受害人被背叛组织,被黑社会殴打后绑上由狗驾驶的失控轿车,伪造车祸现场。
他梦见迷雾散尽后,顾魏戴着金丝框的眼镜,转过身来对着陈宇温柔一笑,说,
“对不起,凶手是我。”
越来越离奇的梦境走向活生生演变成了梦魇,肖战开始失眠、头痛、睡不着觉,甚至开始恐惧黑暗,同时也恐惧光明。
肖战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失控的情绪在短短一段时间内脱离了正轨。梦里每次遇险,陈宇都会将他救回来,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辜负了陈宇的信任,偏执的推着顾魏往更极端的方向走。
-不该是这样的,又或者说,他不该让王一博知道自己这样的。
肖战短暂的恍了恍神,听见朋友再三喊他名字,才愣愣的意识回笼,牵强的笑了笑。
王一博不亢不卑的冲他点了点头,弯腰递过来他遗失的那支e-pencil,面上不显山不露水。
“我是来还东西的。”
肖战有些意外,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朋友打岔。
“你俩好好聊啊,我就交给你了。”
朋友显然喝大了,全然不顾眼下尴尬的氛围,只管人带到就完事。肖战一个头两个大,眼看着朋友走远,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你好啊?”
“学长好。”
看起来只是想认识认识学长姐的新生模样,也许是他多想了。肖战心下稍定,决定按一般的问候新生程序来,
“……你是哪一级的?”
“大一。”
“……你读什么专业?”
“工院。”
“……怎么称呼?”
“王一博。”
话不多,有点难办。肖战抿了抿唇,尽量摆出一副亲和学长的样子,礼貌的笑了笑。看起来刚刚的话题对方不感兴趣,他伸长手臂,捞过酒水单,熟练地换了一个切入点,
“……想喝点什么?”
“随便。”
“这里不方便聊天,我们换个舒服点的位置?”
“……”
尬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肖战头皮发麻,怎么也没想到王一博是个这么难招惹的主。眼前的人惜字如金,能用两个字回答的都不会说超过三个字,更不用说抛回话头。
肖战有些气馁,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跑路,胡思乱想着待会儿是不是得和王一博在这尬坐40分钟,有什么方法可以离开。
“不需要换了,这里还是挺好的不是吗?”
惜字如金的雕塑忽然悠悠开口,吓得肖战浑身一个激灵。黑暗里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依稀可以辨认出王一博似乎痞坏痞坏的歪了歪嘴角,
“学长挺喜欢这里的,我说的对吗?”
肖战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社恐这件事就连朋友没几个知道,包括喜欢独处、喜欢安静、喜欢黑暗这些事情,他都不曾对外人提起过,难道王一博真的是陈宇?那个摸透了顾魏的各样脾性,对他失望透彻的陈宇?
王一博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所思所想,声音听起来不急不忙,
“别紧张,我只是猜测而已。如果不喜欢呆在这里,又何必躲到这里来?”
肖战匆匆笑了笑,没说话。王一博也不步步进逼,解围道,
“我也挺喜欢这里的。外面社交那些我应付不来,还是这里安静又省心。学长也不用费心思搭理我,就当我是个空白人、透明人,被学长收留,来这里蹭个座。沙发你一半我一半,互不干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自在一点可以吗?”
“昨晚敲代码熬了个大夜,困死了想补补觉,我睡一会儿,学长别介意哈。”
王一博倒是一点都不尴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瘫在沙发上。肖战纠结了一瞬,却又挑不出毛病来,暗自揣测着王一博的心思,别扭了一会儿,默认了这个提议。
眼前的人得到了允许,仰头靠在沙发上,手指转着车钥匙玩儿,玩着玩着就睡了过去。肖战开始还觉得拘束,毕竟那么一个大活人就坐你面前,怎么也没办法忽略。只是王一博没多久就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小猪呼噜声,肖战紧绷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大脑放空发了一会儿呆,视线好半天又聚焦到王一博的睡颜上,出神的凝视着王一博的侧脸。
王一博的位置并不是完全黑暗的。酒吧的窗帘没拉好,皎洁的月光就这样从窗外洒进来,洒在王一博立体的俊脸上,晕染出一层淡淡的白光。
少年人的呼吸一起一伏,偶尔伴随微弱的鼾声,像是海潮涌起,又翻着雪白的碎浪,轻轻拍打在岸上。肖战盯的出了神,呼吸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放慢放轻,又暗自好笑,这小孩怎么亮着也能睡得着。
-真的和陈宇很像,某种程度上。
很乖,很省心,又很好养。
卡座出入口被王一博无处安放的两条大长腿挡住,大概是因为有个睡觉的人在场的原因,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肖战久违的感受到了内心的澄澈和宁静,是卸下所有精神重担后啥也不用想啥也不用管的自在,和不会被再被别的事情打扰的轻松。
以前陈宇也是这样,在顾魏面对一大帮子人手足无措的时候便会过来帮他驱散人群,解救顾魏。
-要是陈宇和顾魏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那肖战宁愿沉醉在美梦里不愿苏醒。
可惜王一博不是陈宇,他也不完全是顾魏,陈宇和顾魏都没办法走在一起,他和王一博能有什么故事。
宿舍有门禁,party也不能开得太晚。晚上十点将近,肖战轻手轻脚的从里面出来,路过王一博时轻轻将他拍醒,小声提醒他该回去了,才跨过面前的阻碍。
王一博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似乎还不大清醒,伸手拽住了肖战的衣服,向他晃了晃手中的微信二维码。肖战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就听见那人吞吞吐吐的解释。
“嗯……导师叫我多认识几个朋友,交差。”
是了,明明不喜欢这种场合还来参加,恐怕都是有任务在身的。肖战善解人意的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王一博给了他一个安静轻松没人打扰的夜晚的原因,格外的好说话。
“喏,加了。”
肖战将发送申请界面伸到他眼前展示了一下,好笑的拍了拍他胳膊,
“回去别忘了通过。”
王一博还睁着一双迷迷瞪瞪的眼睛,身上又臭又拽的脾气消失不见,倒有点像梦里懵懂又无辜的小狗警官。肖战低头轻轻笑了笑,从他身侧轻飘飘的掠过,
“有机会下次见啊小师弟。”
05
王一博等肖战走远了,才揉了揉酸痛的后颈,利落的从沙发上起来,神色一派清明。
本来他是想趁这次聚会靠近肖战,借机挑明身份的,出发之前拟了好几套顺理成章的开场白,被同系师兄带到肖战面前的时候紧张得小臂都在微微发抖,却在走近肖战身边的那一刻失去了搭讪的欲望。
从沙发上弹起来的人眉眼间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慌张一闪而逝,月光淡淡的照在肖战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而憔悴。
-肖战似乎并不愿意与他相认。
这一认知让他雀跃的心情顿时如同如坠冰窟,王一博木木诎诎的走到沙发的另一端坐下,余光里瞥见肖战不自然的往更暗的地方不着痕迹的避了避。
-肖战也许,自己都没办法面对这样的自己。
这个猜测在肖战刻意的与他套近乎的时候得到了证实。问的都是程序化的那一套,问题的主人似乎也不怎么关心他的答案。那张美色动人的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微笑,眼睛里却是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细看垂落的一双长睫,些微的轻轻颤抖。
和他相处,抑或是说和别人相处,和自己相处,让肖战不太愉快。
王一博忽的忆起他和肖战在图书馆见的那一面。彼时肖战刚刚睡醒,一双大眼睛灵动俏皮,自以为隐蔽的偷偷摸摸打量着他,眼里闪烁着细碎的金光,不经意间摄去了王一博的心魂。
那样的肖战是鲜活的、有趣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一层薄薄的防护壳后面,浑身紧绷而防备。
肖战身上的秘密太多,像顾魏一样,抽丝剥茧,千人千面,看不到底。
也许他应该像陈宇那样,主动一点,多多去了解肖战这个人,了解肖战的喜好、了解他所恐惧、了解他的习惯,才能在潜移默化中,让肖战愿意对自己坦诚。
若不是某些不可抗力影响,梦里的陈宇早该追到顾魏了。
-大不了从头再来。
至少今晚先给肖战一个安稳的空间。
06
熟悉的梦境依旧如约而至。
结束了连日来的疲惫,肖战摇摇晃晃把自己扔到床上,心里还在想着明天要和王一博去哪里吃饭,恍惚间便坠入了梦乡。
两边浮光掠影,闪烁着孩童嬉笑的片段,肖战虚浮在空中,穿过长长的时光走廊,道路尽头盛极的白光里隐隐约约出现了顾魏的身影。
又是那股强大的吸引力,肖战被白光炫得有些晕,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住进了一具身体里。
现在他又好像是顾魏了。
肖战抬手挡住刺眼的白光,艰难的从缝隙里辨认着道路往前走。眼前出现大地坚实的颜色,沿着小小的花间小径往前走,绕过围墙,踏上水泥地,转眼便出现在一家福利院跟前。
这不是顾魏的记忆,反倒是他,肖战,本人真实的亲身经历。
这家福利院是爸爸以他的名义捐赠的,赠给肖战的十二岁礼物,从那时起,肖战便会定期的来福利院探访小朋友。这些小朋友本该有个快快乐乐的童年,却因为各种原因家庭破碎,肖战向来共情能力强,打心眼里同情他们,总希望自己能够弥补一些缺失的陪伴、关注和爱。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随着年岁渐长、学业渐紧,肖战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到来的频率也渐渐少了起来,等到出国留学,更是没有机会再亲自见见这一切。
肖战循着记忆往前走。熟悉的景物一帧一帧展开,眼前忽然出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两团奶膘鼓鼓囊囊的,团在一张稚气却坚毅的脸上,还是个小孩子,却有了大人的气魄。
陈宇?
肖战骇然。
他来过福利院很多次,也记得这里并不多的每一个小朋友的名字,可从来没有一个小朋友叫陈宇,记忆里也并没有这张脸。
-这是,灵魂交互?
荒谬而又诡异的事情就这么发生在他眼前,肖战一面震惊,一面又有些难过。
-难怪王一博会用那样炽热的眼神看着他。
-难怪王一博偶遇他之后会那样热烈的开始追求他。
-难怪王一博十足耐心,不逼着他承认,也不催他答应。每天给他带小面包,时不时约他出来吃饭,有意无意的帮他挡掉无关紧要的搭讪和问候,一举一动都像极了陈宇。
亏他还信了,王一博什么都不知道。王一博对他这么好,大概是因为顾魏温暖了陈宇的整个童年。
这是一个搭配错乱的世界,他享受的一切都是从顾魏手上偷来的。
王一博真的能分清,哪个是顾魏,而哪个又是他肖战吗?
07
胡思乱想,还爱瞎琢磨这一点真的很不好。长梦不醒,最终演变成了高烧。
肖战烧的迷迷糊糊,忽然间感受到有人在摇晃着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才发现王一博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他宿舍,坐在他床边。
“傻不傻,起来喝药了。”
肖战挣扎着自己起身,推开王一博想要扶他的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腔,
“你喜欢的到底是顾魏还是我?”
王一博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肖战心口一沉,眼帘低垂着,几乎不敢听他的答案。
好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其实也才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王一博哭笑不得的声音,
“就因为这个几天不理我,还病了?”
“顾魏不就是你吗?福利院是你去的,所有的善良都来源于你。不爱说话是你,快要崩溃是你,想出这样一出环环相扣的警匪片的是你,我喜欢的也是你。”
“每一个你我都喜欢,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肖战心中一动,抬眼窥向王一博,观察他的表情。王一博的脸上难得的严肃和认真,
“就连陈宇,也不过是我理想中的另一个自己罢了,分什么你的我的。陈宇做的事,就是我想做的事。陈宇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
“我还没问你喜欢的是陈宇还是我呢!”
肖战笑了,发烧中泛红的眼尾上翘,看起来惨兮兮的。王一博揉了揉他的头发,放柔了声音,
“现在可以喝药了吗?”
“喝完药,睡一觉,醒来答应我好不好?”
肖战装作没听见,将药一口闷了。他重新窝进被子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在药物的作用下没多久又陷入了梦乡。
他看见陈宇和顾魏牵着手,回头对他笑了笑,
“再会。”
【尾声】
精神透支的时刻,灵魂或许会想要逃离。
——可他注定不会是一个人,就像顾魏有陈宇陪着一起私奔,肖战永远能逃到王一博的快乐星球。
————(完)————
呼呼~ 凌晨4点肝完的,我果然不该拖联文#¥%#
【灵魂失重·逃离|09:05】宇宙逃离
8月20日场 第二棒
上一棒:
08:05 @古砚微凹 《Soulmate》
下一棒:
10:05 @波子汽水 《拐走我的村草老公》
【星际未来ABO】
【战神Alpha王一博x上将Omega肖战】
怀孕的上将Omega肖战逃离爆炸,而战神Alpha王一博逃离死亡——
他要奔向他的爱人。
完全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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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星联邦纪元9526年,星际战斗大决战胜利后,残军榴弹击中战...
8月20日场 第二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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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5 @古砚微凹 《Soulm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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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 @波子汽水 《拐走我的村草老公》
【星际未来ABO】
【战神Alpha王一博x上将Omega肖战】
怀孕的上将Omega肖战逃离爆炸,而战神Alpha王一博逃离死亡——
他要奔向他的爱人。
完全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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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星联邦纪元9526年,星际战斗大决战胜利后,残军榴弹击中战舰主发动机,基地发生连环爆炸,联邦战神王一博被宣告死亡。
主星上,联邦最高法院院长面色凝重,遗憾宣布,战神毫无生还可能。
中微子通讯信号勤勤恳恳将这段影像传遍星系每个角落。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战神的权利能力丧失,他的婚姻关系自动终止,历次胜利获得的亿万财产沦为遗产,他早产的孩子可以被配偶独自决定送养给他人。
只是这段婚姻,直至湮灭,也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有人知道,紧急时刻驶离基地的飞艇上,上将肖战竟然是战神的配偶,他们在战火纷飞的诡谲年代相爱了。他们秘密登记结婚。枕戈待旦的短暂的夜晚,他们互相慰藉,用汗水和伸银为对方筑造温暖的shen体港湾。
而全员alpha的军队,不知肖战一个omega,是怎样掩盖自己,屡立战功,一步步攀爬,成为上将。
大爆炸发生前一刻钟,肖战被王一博亲自送上紧急逃生舱,他最后一次触到爱人的体温,是对方略微冰凉的嘴唇。
“肖战,不要回头,去母星等我。”
“我一定会回去。”
“相信我。”
肖战的心不断坠下去,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再适合留下,更不想因为争执而浪费宝贵的时间。
他选择缄口,不去争辩,只飞速说了一句:“我和它在母星等你。”
大战胜利当晚的放纵,近日肖战信息素的异常,两位准爸爸都心知肚明,他们将拥有人生中第一个孩子,爱情将迎来结晶。
甚至在昨晚的庆功宴上,他们躲在角落规划婚礼,设想孩子的长相和姓名。想象世人知道他们二人的爱情时惊诧的模样,他们碰着玻璃杯相视一笑。
今早的紧急警报却打破了一切。衰败的敌星竟然率先一步彻底掌握虫洞迁跃技术,打算用最后的武装力量自杀式毁灭星联邦战斗基地。
而王一博作为首领,势必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只是这一次,同他并肩作战了上千次的伙伴、他最亲密的爱人,不能在他身边。
肖战含泪的眼睛笑起来依旧美到惊人,美到令人心碎。
王一博狠心转身回去,军装挺阔,顶级Alpha的身体依旧笔直且充满力量,扛得住整个星盟的安危,在幽蓝色光芒的走廊中越行越远,透出丝丝苍凉,甚至是,肖战不愿意承认的悲壮。
设定航线,按下启动,巨大的推力之下,水滴形的逃生舱飞速射出。于是肖战距离王一博也越来越远。
两刻钟后,基地的位置爆发出恐怖的光亮,大片大片的爆炸,瑰丽而炫目,在宇宙中无声上演,像沉默的死亡纪录片。
肖战默默把头转回来,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胡思乱想。
泪水却不知何时脱离掌控,在飞艇中飘浮,晶莹剔透,反射大爆炸的炫彩。
02
基地毁灭之后,远离母星数十万光年的路途,军用通讯信号完全瘫痪,肖战只能依靠原始的地图和在这片空域多次作战经验,驾驶飞艇返回。
逃生飞艇内小型生态系统完备,氧气、食物和水源足以支持往返,唯一的不足是燃料有限,因而他必须放缓速度,这将导致他返回母星的两个月路程,被延长到四个月左右。届时承受穿越大气层降落的压力,对他的身体来说,并非易事。
但从军多年,严格训练下的良好身体素质,让他有自信带着自己的孩子安全降落。
这些都是次要的,此程最大的挑战在于孤独和渴求。
孤独,是孕期的Omega最难忍受的事情。
他无比渴望王一博的信息素,无比渴望王一博的触碰,沙漠旅人一般渴求爱人的抚摸、进入。
强行保留的理智,心脏不时传来的抽痛,让他在诸多纷乱的思绪中抽离,整个人简直要被撕裂。
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孤单的路上唯一的慰藉。没有王一博的信息素,缺乏足够的营养,他怀得很艰难。
即便肖战作为军人,已经接受过严苛的训练。但是他从未想过,缺乏Alpha信息素抚慰的孕期,竟然如此难捱,烦躁和多愁善感,让他觉得自己不像自己。
很多次睡梦中猛然惊醒,背后浸出一身冷汗,更有数次他是哭醒的,醒来已是满脸纵横的湿痕,只有漆黑太空和不安分狂跳的心脏作伴。
或许是激素的作用,一闭上眼睛,就会有纷繁的梦境碎片向他袭来:作战中偷偷给他一个笑容的王一博、和他并肩操纵战舰穿越枪林弹雨的王一博、指挥时飒爽而自信的王一博、夜晚悄悄爬到他的床上把他吻醒跟他缠绵的王一博……
外人看王一博,联盟成立数百年来最年轻的战神,功勋卓著,严苛傲然,凛凛不可犯。每次公开发言,都能引起星网骚动——崇拜他、以及为他犯花痴的少男少女们搞出来的。
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凑到王一博跟前。
只有肖战知道,他这位一同长大的竹马,小时候是个哭包,长大是清爽而可爱的少年,向他表白会害羞,拿下战绩也会偷偷露出一个小括号,而缠绵时刻的迷醉眼神最为性感。
寒着脸训斥下属之后转过身,却会眨眨眼,悄悄给他一个俏皮的笑。这种时候,肖战就心痒,很想贴在他身边走,众目睽睽之下,用衣摆的遮挡,勾勾他的手指……
倏然睁开眼,斑斓的画面折叠坍塌,飞速后退,周遭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铺天盖地压下来,胸口似有千斤重量,沉甸甸令人难以呼吸。
透明屏上信号接收器的提示音开到最大,却从未收到那个频段的呼叫。
他希冀某天被王一博的信号从梦中唤醒,却又频繁梦见他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模样。
最为可耻的是,无论哪种梦境,只要梦里有王一博出现,他醒来必然伴随着某处的黏|腻|潮|湿,小|口|翕|张,潮湿|布料甚至都被吸进去一点。
某些发呆的时刻,他看着舱壁上总是处于忙碌状态的清洁系统,默默红了脸。
03
水蓝色的母星越来越接近,很遗憾,这条路快要走到尽头,肖战却仍未收到王一博的讯号。
他只希望,逃生舱地面降临之后,王一博双臂张开,带着笑意迎他。
四个月,只要王一博能够及时逃脱爆炸,击败敌星的残余势力对他来讲轻而易举。四个月足够他更早抵达母星。
肖战自嘲又幸福地笑了笑,小腹已经凸起小小的弧度,经常可以感受到蝴蝶振翅一般轻微的触碰感,是孩子在跟他打招呼。
他轻轻抚摸上去:琑儿,daddy现在是大乌龟带着你这个小乌龟,乘着小破船,慢吞吞往家赶。
希望你爸比不要嫌弃我们两个太慢哦。
耀眼夺目的红色恒星越来越明显,抵达行星系边缘后,通讯系统一点点恢复正常,地面很快探测到了肖战的逃生舱,并派出对接飞船,肖战的降落很顺利。
上将的逃亡并不光彩,现场并无媒体迎接,地面上级刚于震惊中知道了他的情况,也没有怪罪。
分明是毫无压力的降落,肖战踏上地面的时候,嘴唇却苍白到毫无血色。
他在宇宙中孤孤单单飘了四个月,痛苦折磨的四个月,气色都从未如此之差。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前来迎接他的这一批人,全部知道了他和王一博的关系,却没有一个人提起王一博的近况。因为他们明明看到了他期待询问的眼神,却回以躲躲闪闪。
因为,王一博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或许在一般情况下,肖战还能死死咬住理智,告诉自己,相信他,他一定会活着回来。可是他亲眼目睹了基地的毁灭,在日复一日的担忧和失望中度过了三个月,最要命的是孕期让人失控的激素,缺乏Alpha信息素的抚慰,他的思维像彻底失衡的天平,处于摇摇欲坠的边缘,只要再来一个坏消息的砝码,所有的想法就会无限恶化。
大脑里面像有什么在滋滋作响,焦灼,燥乱,他拼命躲闪着某个最令人恐惧的想法,却被那条噩耗不住追逐。
上级亲自走上前来搀他,扶着他适应重力,肖战四肢冰凉,几度开口想要问什么,却不敢问出口。
偏过头,上级愧疚且抱歉的眼神,像头顶彻底落下来一把利剑,狠狠戳穿他的心脏,肖战眼前一黑,再没能坚持住,竟然直接晕厥过去。
腹底延上来一丝一丝的疼痛,他好像被放到了担架上,抬上了车,周围的人声车声像被厚重的水幕隔开,混沌且不清晰。
听不清楚很好,身体无法动弹也很好,从四肢百骸痛到心脏痛到小腹,就这样痛着吧,再昏昏沉沉不断落下去,等到被彻底的黑暗束缚,他是不是就能牵着琑儿的小手和王一博的魂灵相遇?
永不陨落的战神,坠落,溃散。
他也跟着散了,整个人溃不成军。
04
肖战的晕厥是由长期缺乏信息素安抚,以及强烈的情绪波动引起的。
自己的身体素质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琑儿竟也如此坚强。
猛然喘息一口,从彻骨的冰冷黑暗中醒来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是摸上自己的肚子。
输液器材被他急切的动作带出凌乱的响声。
小腹熟悉的弧度还在,而明亮的、宽敞的病房,如此陌生。
还好,琑儿还在。
如果他那么笨,把琑儿弄丢了,王一博回来,是不是会失望会生气,奶膘也会随着垂落的嘴角耷拉下来,变成悲伤小猪。
可是,王一博,你在哪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肖战斜靠在床头,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联盟连续派出三波人员,探查基地废墟及逃生可能降落的锚点,寻找有无生命的迹象。
很遗憾,均以失败告终。
他们带回来部分烈士破碎的遗物,新闻对这件事进行了长达七个月的报道,中央城的天幕滚动播放——遗物的归属,烈士的故事,家属的悲戚,战争的残酷……
媒体的冷漠无情展露无遗,抗议此类新闻继续伤害烈士家属、制造恐慌的呼声越来越高,却抵不过大爆炸事件的高关注度。
肖战就自虐一般,从他昏迷醒来,连续三个月,每天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新闻专栏,来来回回刷着那些无果的绝望,希冀一个奇迹出现。
他实在是,太想念太想念王一博了。
琑儿到了快速生长的阶段,肖战的小腹一日比一日隆起,身体却日渐消瘦,脸颊上一点肉也没有。他像被抽干水分的树,枯瘦,凋零。
直至爆炸性的新闻,打破了日复一日的沉闷——
经过全面的地毯式搜索,联盟星系第一旋臂军事基地,完全没有生命迹象。
最高法院院长亲自宣布,元帅死亡,给大众最关切的疑问敲下定论。
肖战一个字一个字看着这条新闻,又逐字分辨每个字的意思,终于艰难吸收。
有什么东西在他剧痛的大脑中炸开,四肢百骸都生痛。
他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琑儿早产了。
05
一年后。
青山掩映,树影摇晃,鸟雀呼晴,阳光照进一方小院,驱散整个暑日的潮气。
整个院落古香古色,安宁祥和,与这个冰冷机械风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肖战很享受这种格格不入,在从小生长的地方,把自己和整个世界隔离开,基地的二十年似乎成了隔海的前尘,是一场痛苦缥缈的梦而已。
他静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亘古的景色,面无表情放空,直到手心被什么东西挠了挠。
——是琑儿,他睡醒了,不哭也不闹,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到daddy在旁边坐着的背影,他就打了个滚儿,滚到肖战身边,伸出小爪子挠了挠daddy的手心。
见到daddy回头看自己,琑儿咧开嘴笑了,稚嫩声音喊:“呆呆,呆底……”
孩子的笑容甜甜的,张开的嘴巴像一个小爱心,嘴角点缀一颗不明显的小痣,沉甸甸的小奶膘嘟在两颊,肉乎乎,很可爱。
就像王一博的翻版。
因为早产,琑儿在保温箱呆了两个月才被抱出来,瘦瘦小小一只,真的成了干巴小猴,肖战一直愧对孩子,担心琑儿体质不好。
但是琑儿是一个很乖、很让人省心的小宝宝。他继承了Alpha父亲强健的体质,Omega父亲坚韧的性格,很好养活。
昨天是琑儿一周岁生日,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胖嘟嘟的奶娃娃,脸蛋红扑扑,身体白白嫩嫩,任谁看到都会夸一句,这家的孩子真漂亮!
看见儿子天真的笑、依赖自己的小模样,肖战心口荡开波纹,笑了笑,把琑儿抱了起来,蹭他的鼻尖,亲密唤他:
“小琑琑,琑儿,琑儿,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一岁的大宝宝啦。”
琑儿被蹭得咯咯直笑,头靠在肖战肩头,软趴趴热乎乎的一个小团子,让人心里熨帖发烫。
早饭过后,气温清凉舒适,肖战带着琑儿出门散步。
他们向玄关鞋柜上王一博的小型全息投影说拜拜:
“一博,我们出去散步啦。”
“拔拔,拜拜。”琑儿也挥挥手。
琑儿会说的词有限,爸爸这个词却是第一个学会的。肖战一直坚持不懈教琑儿说这个字,仿佛琑儿多叫几声爸爸,就能把王一博叫回他们身边。
他从不避讳向琑儿提起从未出现过的爸爸,甚至是以一种强硬的姿态,用尽各种方式,告诉琑儿他的爸爸是什么样的英雄——家里有很多王一博的照片、动态墙壁上经常播放王一博的影像,而最昂贵的全息投影设备,肖战摆满了各个房间。
曾经的上级担心他是精神崩溃,才做出来这样举动。但是肖战很清楚,他需要王一博才能活下去,他要吸食王一博的气息,心脏才能获得跳动的力量。
最近琑儿走路越来越利索,不想被抱也不想在婴儿车里坐着,就喜欢迈着胖胖的小短腿,晃晃悠悠笨拙前行,看得肖战心里一哆嗦一哆嗦,生怕下一秒小孩儿跌倒。
街坊邻居都喜欢这对儿高颜值好脾气的父子,跟他热情招呼:
“又带着娃儿出来玩啦!”
“琑琑啷个弄个乖哟!好听话哟!”
“小肖你晓不晓得,镇上好像要来一个大人物!不得了,镇长亲自接待!”
肖战微笑着一一回应,笑容在他精致漂亮的脸上十分明丽,但熟悉他的人能看出来,笑不达眼底。
他是一颗看似繁茂的树,其实内里的生机早已被啃噬流泻,空荡荒凉。
镇民从不知道肖战的身份,在他们眼里,需要镇长接待的就是大人物了。却想不到,肖战的衔级和战功,是需要国家首脑亲自接待的。
联盟愿意为他保守已婚经历,让真正的他功勋加身光荣牺牲,给他一个全新的身份,让他过安稳的人生。肖战想,就让法律上的王一博和肖战,以配偶的关系,生同衾死同穴。他固执地一个人带着琑儿,在一个安宁的小镇静静生活。
以前的星联盟上将肖战,已经死了。同他的丈夫一起,共同牺牲于那一场意外又轰动的大爆炸。
只是到死也无人知道,他们相爱过。
其实很多时候,肖战仰头看着星空,光点闪烁,就像基地上方穿梭的飞船,他会觉得王一博还活着。所以他也要带好琑儿,照顾好自己,等着王一博回来。
低头后,却是满脸冰凉的泪。
琑儿渐渐长大,小孩子对大人情绪的感知是很敏感的,他学会了安慰daddy。热热的小手覆到肖战脸上,用他的小袖子帮肖战抹掉眼泪。
现在,琑儿被他牵着手,乖乖抬头等大人们说完话,圆溜溜的大眼睛睁着。多么像王一博的一个眼神,把肖战心口都看软了、看化了。
06
家门前的这条小路走到头,日头也渐渐升了起来,温度上升,琑儿小脸蛋更加红扑扑。
肖战心疼地把孩子抱起来,捏捏他的小肥脸:“小猪宝宝,跑热了是不是?daddy抱你回家好不好?”
琑儿摇摇头,嘴巴瘪起来一点,伸着胳膊扭着小身子要下去,他要自己走。
附近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大概是那位大人物到了,镇民都跑去凑热闹。
喧闹越来越近,肖战有点着急,小路并不宽,人群过来的话,他和琑儿离开会很不方便。
于是顾不上琑儿不情愿,他两条胳膊使劲抱住扭动的小团子,迈开长腿就要走。
琑儿这下彻底急了,用浑身的劲儿来反抗,使劲的奶膘都在告诉他daddy:我要下去!我要自己走!
肖战感觉有点奇怪,这孩子今天怎么不安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他,非得自己下去跑一样。
琑儿脸蛋都憋红了,这都没哭,多乖啊。他不想难为自己的乖崽,弯腰把小孩儿撒到了地上。
脚踩上地面之后,琑儿站直身体,这一回,走得特别直,丝毫不见之前歪歪扭扭的笨拙模样。他也不回家,就要向着拐角后的人群方向走,小步子迈得很坚定。
肖战只好跟着他。
今天的空气很舒服,微风拂面,跃动的生机让人由内而外感到清爽。琑儿想在外面玩,就让他多玩一会吧。
蝉鸣悠长,流水潺潺,种种声音落在耳畔,距离人群越来越近,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不清晰的人声:
“老天啊,竟然还活着!”
“太好了!”
“战神万岁!”
“这是大新闻啊!”
“媒体怎么没报道。”
“啷个来楞个小地方?”
……
温柔的风打着旋儿,沿着河岸一路向下游吹来,阳光把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地上,肖战低头看着孩子,帮他提防地上新出的青苔。
突然,肖战嗅到空气中有一丝熟悉的味道,是他从分化之后就一直闻着的,是他夜夜枕眠时萦绕鼻端的,是他和自己的孩子思念的,阔别一年又七个月,虽因久违而略显陌生,却刻骨铭心的味道。
肖战心口骤然猛跳一下,指尖发麻,掌心泌出一层薄汗,沉寂的腺体都因为这个味道而突突跳动,刚刚听见大家念叨的词句又返回耳畔:
“还活着”“战神”“大新闻”“媒体没报道”……
这些字符跳动着进入他的大脑,欢快翻腾,搅得他脑袋里面乱轰轰,耳朵嗡嗡作响。
这是什么意思?
会是王一博吗?
仅仅是思考这个人是王一博的可能性,就足够让他心脏剧痛。万一,万一这个人并不是王一博,他该怎么承受失望?王一博该怎么从基地的毁灭中活下来,又该怎么在荒凉的宇宙中生存,找到飞行器返回母星呢?种种艰难,每一种都足够致命,基地那么多人,却连尸骸都没有找到几副,他又该怎么指望自己的丈夫可以活着回来。
是王一博的可能性太小了,自己会失望的可能性太大了。
大脑麻木运转,肖战呆呆跟在儿子身后,步履呆滞,缓慢向前迈着步子。
他没有注意到,人群逐渐让开一条道路,周遭倏忽安静下来,他的儿子,他们的琑儿,小短腿小胖身子走得笔直,一步步走向对面那个,眼眶通红、却温柔笑着注视他们的高大俊朗身影。
被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用震惊又疑惑的目光盯着,琑儿却一点儿也不怯,哒哒哒哒,一岁的小宝宝稳稳当当走到父亲跟前,脆生生喊出来一句:“爸爸!”
和爸爸的全息投影朝夕相对,他对自己的Alpha父亲一点儿也不陌生,这一声爸爸清脆又自然,好像天天都这么叫一样。
人群一片哗然,肖战身心俱震,猛然抬起头——
是王一博!
眉眼是王一博,笑容是王一博,而且,这个人有影子。在明媚的阳光下,从面孔到身形,如此清晰。
心脏疯狂跳动,“砰砰、砰砰”,强烈的光照打在那个人身上,给他罩上一层耀眼的光晕,让眼前这一幕很不真实。
在汹涌的人潮里,和王一博对视、重逢,这是他在梦中都不敢肖想的场景。
肖战脚底生根一般被死死钉在原地,身体里面血液都在翻涌着,叫嚣着:快跑上前!赶快去触碰他,去抓住他,去确认是不是他本人!下一秒他消失了怎么办?
可是他就是动不了。
眼睛干涩发痛,他使劲睁大双眼,定定看着前方。王一博弯腰把琑儿提起来,抱孩子的姿势显然不熟练,琑儿还是老实待在了爸爸的怀里,任由王一博摸摸他圆溜溜的后脑勺,回应他:“诶,乖琑儿。”
这算是应了琑儿,认下了这声爹,人群这下子炸了锅了。肖战这么漂亮贵气的Omega独自带着刚出生的孩子搬到这个小镇,告诉他们的是孩子没出生,Alpha爸爸就不在了,孤孤单单的父子俩很是惹人心疼。谁曾想,孩子的爸爸没死,不仅没死,而且是联盟战神王一博!
父子两人挨在一起的脸就足够证明关系,肉肉的脸颊、高挺的鼻子、眉宇间的轮廓,如出一辙。
那肖战,岂不就是战神的配偶?按照年龄推算,琑儿这个孩子是在第一旋臂的军事基地怀上的。那肖战也是联盟军队的军人,怪不得肖战气质凛然,那地方,哪有一般人?
肖战依然愣在原地,王一博便注视着他,抱着孩子,一步步朝自己的爱人走去。
时间静止,万籁俱寂。
王一博的身影,王一博的脸,在面前逐渐清晰,直到可以清楚看见毛孔,直到王一博把肖战拥入怀。
他声音颤抖:“肖战,我回来了。”
禁锢住肖战的手臂十分有力,好像要把他按进自己身体里面,把肖战都按痛了。
这份痛唤醒了肖战,他缓缓抬起胳膊,抱上王一博后背,感受到这个身躯是可以触摸的,是有温度的。
是真的!王一博回来了!
五感霎时恢复,肖战好像从溺水的湖底突然被人拽了出来,暖洋洋的阳光钻进舒展的毛孔,他几乎难以承受这么巨大的欢喜,泪水决堤涌出,他伏在Alpha肩头哭到不能自已,呜咽着唤他的名字:“王一博,是你吗?王一博,王一博……”
除了王一博的名字,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不得众目睽睽,王一博也落了泪,一下下轻拍肖战:“我回来了,对不起宝宝,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王一博絮絮叨叨哄着爱人,心疼的模样和以往屏幕里不苟言笑的战神大相径庭,围观群众感慨不已。
其实王一博也如同做梦一般,不敢走向前,所以才在看见肖战的那一刻,傻傻定在原地,看着素未谋面的儿子的小身影,小心翼翼接受重逢的惊喜。
分离的这段时间,对他来说,何尝不是痛苦而难捱的。
决战胜利之后,常年驻空的军队已经分批派回了不少。大爆炸之前最后一分钟,他成功带领剩余军队反掌握空间迁跃,军舰消失在传送口的下一秒,基地炸开。他舍弃基地,以退为进,深入敌军。历经数次跳跃,他们终于摸到了敌星潜藏的残军大本营,王一博按捺住想念肖战的迫切心情,缜密部署,一举摧毁敌军基地,甚至拿到了他们正在研发中的几项前沿技术,大获全胜,彻底解除隐患。
敌方的残余势力对于王一博来说不足为惧,只是在宇宙中穿梭,最无常的是时间。每经历一次迁跃,都需要穿越多维空间,这意味着时间的流速可能发生变化,对于他来说,只是从一个锚点降落到下一个的十几分钟,母星上可能已经过去了几秒几分钟,但更可能是数月、甚至数年。
他不敢想象,肖战要枯等他多久。
留下一批心腹监管敌营,王一博迫不及待踏上返程之旅。感谢敌星连年战争如此衰败,却出了一位顶级天才科学家,在他们的基地,空间折叠和跳跃技术已经相当纯熟,运送一个人穿越空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按照普通飞行器的超光速行驶,虽然他在宇宙中只需要飞行几个月,但地面至少将过去几十年。而采用此技术,时间不发生变化,只要十几个母星日,他就可以见到肖战,这让他庆幸无比。
只是想不到,地面竟然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宣告了他的死亡,来小镇的路上,他知道了肖战的选择,又得知了琑儿的早产,可想而知这一年又七个月,肖战过得何其煎熬,这让他心痛不已。
07
这一刻终于重逢,百般痛楚,于此凝结,也于此终结。
肖战,我的爱人,我逃离了宇宙中一路追逐的死亡,我回来了。
两个人紧紧相拥,似是要将对方拥入骨血,可怜的琑儿夹在中间,小脸皱巴成一团:好挤!救、救救我,救min呀!
(科幻方面诸多胡扯,还请多多包容!)
【灵魂失重逃离】联文《拐跑我的村草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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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跑我的村草老公》
大学生战X农村啵
一个带着媳妇从村里逃跑的故事
【人口买麦犯法,请勿以身试法!本文强烈谴责】
【本文虚构,勿上升】
01
“小王家买的那个媳妇,真他娘的漂亮,那个眉眼,我都不敢信是个男人。”村口那卖菜的张婶号称“路路通”,村里没有哪一家的八卦是她不知道的。
“呵,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呢。结果昨天刚到家,就挨了他家老王一巴掌,听说是不肯干活,不吃不喝,这小脾气闹的,还挺冲!”讲话的是王家孩子的叔叔。
说话间走到了王家门口,就见个漂亮...
上一棒:@澈风 《宇宙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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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战X农村啵
一个带着媳妇从村里逃跑的故事
【人口买麦犯法,请勿以身试法!本文强烈谴责】
【本文虚构,勿上升】
01
“小王家买的那个媳妇,真他娘的漂亮,那个眉眼,我都不敢信是个男人。”村口那卖菜的张婶号称“路路通”,村里没有哪一家的八卦是她不知道的。
“呵,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呢。结果昨天刚到家,就挨了他家老王一巴掌,听说是不肯干活,不吃不喝,这小脾气闹的,还挺冲!”讲话的是王家孩子的叔叔。
说话间走到了王家门口,就见个漂亮男人边抹泪,边在盆里洗衣裳,大冬天的白嫩的手冻得通红。男人生得很是修长,着一件衬衫,已经擦上了灰,脸上也蒙了灰,泪水流下来,才擦去一点。
正看着,门内出来一个人,约有一米八的个头,虽然穿着简陋,眉宇间仍能看出些英气,眼神在漂亮男人身上转了一圈,停留在他的手上。只见这人一脚把盆踢翻,怒喝道,“洗个衣服洗这么久,会不会干活,退货退货!”
那漂亮男人气得攥紧了拳,裤腿被脏水浸得湿透,十分的狼狈,他气得鼻孔微张,怒目圆睁道,“王一博,你别太过分,你要知道,你们家这样做是违法的。”
“那又怎么样,肖战,你最好老实一点,让你干活就好好干,不然没你好果子吃。”那个叫王一博的青年指着他的鼻子骂。
被买的媳妇瞪了他足有半分钟,把指节捏得发白,闭上眼睛约有十秒,这才算是把气咽了下去,把水盆扶起来,重新续上水,默不作声地洗起衣服来。
村里人渐渐就散了去,买媳妇这事儿,在他们村里可太常见了。村里没几个有文化的,要想孩子基因好,条件稍好一些的都会选择从那些个贩子手里打听城市里的大学生,娶一个来当媳妇,也算是有面子的事儿。
今天之所以那么多人围观,一来是因为这媳妇长得实在惊为天人;二来也是因为这王一博也是村里顶帅的小伙,只是话少冷脸,少有姑娘敢接近,一直也没有婚配。
02
“阿战,给小博倒个洗脚水,再冲个热水袋儿,天凉。”王家妈妈待小战还是会稍好些的,可能是看在人民币的面子上,也可能是看小战生得漂亮,确实得她心意,但即便是这样,晚饭时,小战还是不能上桌的那个,只能蹲在桌角边吃。
肖战紧抿着唇,红着脸去从热水瓶里倒水到盆里,又冲了个热水袋放进王一博被窝里。他甚至不知道今夜要睡哪里,他不想和王一博睡一个被窝,更不想睡在冰凉的地上。
他开始想念家,想念那个柔软的五尺大床,想念那个他教书的中学,那群会追着他问问题的学生。如果他没有去旅游,没有被人打晕带走,就好了,一切美好都还如常……
“妈,你去休息吧,我洗个脚就上床睡了,明天我早起干活,您放心。”王一博进了房门,将门轻轻地带上,坐到床边,将脚放在水面上,脚趾伸进去试了试水温,立马烫得跳了起来。
肖战本能地缩了下脖子,以为又要挨打或是骂,他今天已经挨了王家爸爸一巴掌,在这里,挨打似乎是常事。
“你想烫死我呀。”王一博嘶了一声,冷冰冰地念了一句,但也没对他怎么样,只是自己起身去接了点冷水,慢吞吞地把脚放进了水盆,屋内安静得没了一点声音。
王一博不说话,肖战觉得他更没理由说话,他恨这家人,毁了他原本的生活。他想逃离这里,首先得摸清这里的地形,才能想办法溜出去。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干活吧。”肖战如是说着,就看到了王一博惊诧的眼神。
“你是个享清福的命。”王一博忽然笑起来,拿毛巾将脚擦干,又道,“这天冷的,没什么农活可干。明天你把家事做了,我领你去村里转转。”
肖战一瞬愣了神,这人笑起来,还颇有些腼腆,与凶神恶煞的王爹判若两人。本以为这人要差使他倒水,没想到这人起身将水倒了,又重新接了一盆,摆在他的面前。
肖战惊诧,望着他名义上的老公,不晓得对方是啥意思。他见王一博钻进被子,不可名状地红了点脸,咳嗽了下道,“你也洗下,不然我嫌臭。”
肖战干了一天的活,虽说是冬天,但也出了些汗,身上粘腻得难受,他想擦个身,但又怕王一博对他动手动脚,故而愣在那不敢动。
王一博转过身子,又铺了一床被子,没回头闷闷地道,“那边有块帘子,能拉起来。”
03
“肖战,屋子收拾好没,晒的衣服要收回来,屋子里要擦干净,再出来替我打下手。”王妈妈一大清早五点半,就将他和王一博从床上叫了起来。
这一夜肖战几乎没睡,他最后还是睡在了王一博身旁,因着是两床被子,心中到也并无那样膈应。两个人背对背,谁也没说话,仿佛对方不存在那样,却令肖战感到安心。
至少,他害怕的强暴并没有发生,王一博好像也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坏。
昨天擦了身,肖战就换了王一博给的衣裳,宽大的T恤和袄子,这儿的天比他住的城市凉得多,室内有地暖,不那么凉,但出了门就冻得厉害。
吃饭的时候他还是蹲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碗里的饭菜比昨天要丰盛。吃过饭,王父王母便去午睡了,留下一桌的狼藉,想必是让他清理。以前肖战也听过不少像他这样的案例,也知道让他来,便是干苦差事的,再有就是个暖床童子。
他默默地起身来收拾碗筷,逃离要从长计议,切不可打草惊蛇。他刚站起来,就被王一博塞了碗饭在手上,卧了两块他馋了很久的排骨。
“你?”肖战对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愣了神,盯着这人的脸好久没挪开,又把人看得脸红了,王一博凶巴巴地瞪他,“吃不吃,浪费粮食是要挨打的,知不知道。”
王一博好凶哦,肖战拿起筷子默默地往嘴里扒拉,排骨好香,比城里的还香。
04
“哟,王家小媳妇来啦,这袄子得裹紧,咱这儿不比你城市里,冻坏了小王可是要心疼的,是不是?”张婶笑嘻嘻地迎出来,从头到脚那样打量肖战,令他感觉心里毛毛的。
吃过饭刷了碗筷,收了衣服又抹了地,肖战才算得了清闲,就立马被王一博抓住,说带他熟悉村子里的情况,得走动走动,熟悉下左邻右舍,有什么事都能得个照应。
肖战尴尬得笑笑,不说话,走进里屋,同王一博坐在一块儿,张婶给倒了两杯热水,又坐在他俩对面道,“怎么样,咱小王厉不厉害,你要知道,小王可是咱村里多少家妹子的梦中情人。”
“什么...什么厉不厉害。”肖战被问得脸红,挠挠后脑勺,他当然知道问的是啥,这才想起自己是人家的媳妇,媳妇这个词,好暧昧。
“呀,你们不会是还没....”张婶一下站了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
“怎么可能,昨晚都没睡,都怪小战长得这么漂亮。”王一博不等她说完便抢过话头,一边捏上他的手,一边说着这暧昧的话。这怎么听,都像是干了他一晚上的意思,这人到底想干嘛。
肖战刚放下的心,又紧紧地吊了起来。
从张婶家出来,肖战刻意地与这人保持了点距离,紧紧地用袄子把自己裹得紧。王一博看了他好几眼,边摇头边笑,直把肖战笑得心里发毛。
“你笑什么啊,乱讲什么话。”肖战原本是打算相敬如宾的,起码不会出言顶撞这人,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得罪了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他冥冥中又觉得王一博不是那种人,似乎,这人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令他壮点胆放肆了些。
“村里很小,有点什么八卦全村都知道了,更何况那是张婶,有名的大喇叭。你想让全村人都知道,你老公不行吗?”王一博边说,居然边伸手过来拽他的手。
“你干嘛啊?”肖战反应很大,一下弹开好远,把这人的手甩开。动手动脚,果然开始了,他开始担心今天晚上怎么度过。如果王一博用强,他该怎么办,他感觉好无助。
“你干嘛才对吧?我是你老公,睡你又怎么样,不睡你是尊重你,睡你才是理所应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一博凶起来,没再理他,自己回家去了,把肖战一个人甩在了大街上。
肖战站在路中央,好些人指指点点,他迷离地望着天,想到了死。几天前,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的整个人生轨迹都因为这些人无耻的举动发生了改变,他恨他们。
肖战漫无目的地走,走到了村落的边缘,再往下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他刚想踏出那一脚,被人抓住了手腕扭过身去挨了一掌,是王父。
05
“还敢逃?你有种了你,大学生了不起啊,老子花钱买了你是给王一博当媳妇的,给他操,服侍他,咱家儿子是村里顶好看顶聪明的,多少人抢着要,要不是他喜欢男人,你以为你能配得上?”王父要他跪着,指着肖战头顶骂,没完没了,像是没有止境的战役,肖战闭着眼没说话,嘴角被打得流血,泪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爸,不早了,休息吧,我自己来教训。”王一博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前,似乎是挡在了他和王父之间,呵,需要这人充当好人吗,不需要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肖战心里悲凉地不屑。
“你?我们还不了解你?最容易心软!”王父说完,“哼”了一声,咣地一声关上了门,隔壁传来了熄灯的声音,战役终于得以停滞。
“疼不疼。”王一博伸手摸了下他的嘴角,温热的触感使得肖战不自觉地往后缩,他是真的怕了。王一博又擦了擦他的嘴角,小声地讲,“抱歉,我没想到下午你会跑那么远,到处找不到你人,我爸着急了,打的你,我当时只是气急了走了,不是想丢下你。”
“有区别么?”肖战气得浑身都抖,如果不是王一博家的举动,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要提三天两头挨打了。“你以为你很高尚吗,装什么好人。”
“你想逃么。”王一博忽然问道,声音沉稳,不响但有力道,似乎心中有底。
肖战惊诧中抬起头来,正对上这人的目光,他怎么也想不到王一博会提出带他逃跑。
“我可以帮你,十天后,叔叔会开车来我家拿东西,到时候我会借他的车来玩,借这个机会送你出去。”王一博边说边倒了水去帘子后擦身,令肖战感到不真实,王一博为什么要帮他,没有理由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帮我?”虽然这个问话很俗套,肖战还是想问,毕竟他是被真金白银买来的,即使不是王一博所为,他也不觉得这人有多高尚。
“因为我觉得你不属于这里。”王一博穿好衣服拉开帘子,手上挂着毛巾,望向他,倒真像是一个同居的伴侣,接着道,“你有你的人生。”
这夜,肖战睡得更困难了,而且他感觉王一博也没睡。太尴尬了,他想翻身又不敢,想装睡又很难受,黑暗中他鼓着勇气开口,“你真愿意帮我?那你爸妈怎么办,我走了你怎么应付?”
“你是大学生吧。”王一博回得很快,但答非所问,眼都没睁,声音很小,就跟夫妻在床上聊天似的。
“恩,怎么?”肖战索性也闭上眼,漆黑中倒也不再焦躁。
“大学里好玩吗?是不是能学好多东西?”王一博在黑暗中似乎变得软软的,有种松驰的感觉,问的问题也带点孩子气,但又带着点让人心酸的好奇。
他的出身和世界就那么大吧,一方土地,一个村子。
“你识字么?”肖战把整个人缩进被子,只露两只眼睛,他害怕被打,但又忍不住要问。
“当然识,瞧不起谁呢?”王一博果然睁开了眼,黑暗中在月光中瞪得滚圆,瞧着他。
“那你写我名字,我看看。”肖战把手伸过去,他带了点心机的,他想离开这村子,王一博是唯一的希望,想要人帮他,他就得先示好。
王一博没动,憋了半晌,冲他的手吹了口气,“呸!”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你就是不认识。”肖战又放肆了点,在背后笑他,有了希望他一瞬间感到了轻快,而且他潜意识里似乎觉得,王一博说的话可信,他一定能逃得出去。
06
日子过得很快,下午的肖战仍然蹲在地下擦地,王一博拿着个本儿过来蹭他手臂问,“你的战是不是这样写,我写得对不对?”
肖战看了一眼,漏了一撇,看着挺聪明的人,学起东西来傻乎乎的,他瞪了眼王一博道,“少了什么你自己看啊。”
“啧,你,反了你了。”王一博使了点劲撞他,把他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哟哟小声叫疼。
“你们在干嘛?”王母是这时候进来的,正看到肖战坐在地上喊疼,厉声道,“小战,让你来是干活的,这里不是你家,那么娇气怎么行。”
肖战没说话,赶紧爬起来,继续擦地,王一博比他矮一点,裤脚不够长,细白的脚踝露在外面,有点凉。
“妈,你别老说小战,他这不是正在擦呢。”
这是肖战来这里之后,第一次见王一博顶撞母亲,他条件反射伸手捏住这人的手,摇摇头示意他别再说。
“好小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王母上来就要抢王一博手上的纸,那是肖战随身带来的,此刻二人都不肯放手,把纸捏得起皱。
“这写的什么,我看不懂,你给我说说。”王母盯着几个偌大的“战”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也猜到了几分,气得脸色通红。
“写的是‘战’,肖战的战,他是我媳妇,我得知道他的名字。“王一博讲得理直气壮,一边把肖战挡在身后,生怕母亲打他似的。
肖战心里又喜又怕,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吉兆。
王母很快叫来了王父,他被按在地上,木板子敲在他背上,生疼,他忍着没叫,用牙咬着唇。王一博被母亲按着坐在凳子上。他抬头的瞬间,两人眼神相汇,肖战摇了摇头,他知道要想逃,就得忍,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王一博原本还在挣扎,看到他这个眼神,似乎是懂了,闭上眼,捂着耳朵,认命般的痛苦。
07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王一博拿来药水给他上药,这是他第一次见肖战的背,很是白嫩,只是被打得渗血,看了让人触目惊心,他感觉心里一阵阵地疼。如果不是他拿字给母亲看,肖战也不会被打,终究是他害的。
“都这样了,说这些做什么。”肖战疼得要命,但他也不怨王一博,不知道为什么没那么气,他感觉王一博就像是他的学弟似的,没什么心机,只是淘气和任性。他呼了口气又接着说,“你要真觉得愧疚,后天就好好计划,带我离开。”
“好,我一定,对不起,真的很抱歉。”王一博擦药膏的手抚过他的伤口,抚过他的肌肤,很温柔,令肖战心里一颤。
第二天没人叫肖战起床,他第一次睡到了八点,起来一看,王一博也睡着,这才放心下来。
王一博见他醒了,从枕下抽出张纸放到他面前,“你看,我这次是不是写对了。”
满纸都写着“肖战,肖战,肖战,对不起。”
那字歪歪扭扭,却又极认真,纸都被写得凹陷。
“王一博,不用说对不起,我原谅你。”肖战想说王一博你这个字真的写得很丑,但没能说出口。他忽然就没那么讨厌王一博了,小孩看起来笨拙又认真。肖战在学校教过很多小孩,知道想看清一个人,眼神不会骗人。
“还疼不疼了,今天不要下地了,饭我给你拿到床上来吃。”王一博的眼神干净透亮,没半点杂质,看他的时候眼睛瞪得跟小狗一样圆。
“噗。”肖战轻轻笑了出来,可惜立马牵引了背上的伤,让他痛得皱起了脸,一边强忍着痛站起身来。
王一博要扶他,被他轻轻推开。他知道,假如真让王一博端茶倒水的,王家父母一定不会放过他,毕竟他是这家花了钱买来的,又不是请他来当祖宗的。
“你别动,伤口会裂开的,你怎么那么倔呢?“王一博拉着他的手臂,又不敢使劲,怕弄疼他,眉头搅在一块儿,成了麻花。
“明天,我要走,今天得锻炼下身子。”肖战艰难地迈步往外走,每走一步背上都是钻心的疼。
他从余光里看到王一博抱着他两个胳膊,就跟抱着个青花瓷碗似的,眉头还柠着,都出了川字痕。他嘴角抑制不住地挂一点点笑意,顺利的话,明天身边这个人会带他离开,王一博是个很不错的人,他不该属于这里。
“好了,才几岁,这都要长皱纹了。”肖战用手抚上这人的眉心,又轻拍了两下,王一博这才松开了眉,望着他的眼里,情绪很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08
肖战还是蹲在墙边吃的饭,王一博看了他好多眼,最后也没叫他上桌。他松了口气,这证明王一博还记得他们的约定,明天要送他离开。
“躺会儿吧。”吃过饭,王一博扶着他来床上,他被打伤了背,不能仰睡,趴久了又胸闷,只能侧躺,于是便拿背对着这人躺下。
他听到王一博也躺了下来,默不作声的,室内很安静,肖战看了眼手表,时针在走,是逃离的倒计时。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村里有电话吗?”
“有,在村子最西面的小卖部有,怎么了?”王一博本来就睡不着,闻言支起脑袋看他名义上的媳妇,村里人都说,只要买回来了就算结了婚的,那肖战走了,他就得守一辈子寡。很惨,但有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支持着他,让他觉得必须带肖战走。
“没什么,明天你叔叔几点来?”肖战艰难地转过身来,正撞上王一博小狗般无辜透亮的眼睛,今天好像还掺杂了点委屈。
“中午十二点,拉货过来,路过我家,会进来和我爸唠嗑。你什么都别带,就装作我带你兜风。”王一博说得很小声,一边说还一边望着门口,生怕被人听了去一般,贼头贼脑的样子实在可爱。
令肖战可气又可笑,这么好的男生,为什么出生在这里,如若在大学校园里,也会是个爱欢迎的学长。
“谢谢你。”肖战想说的很多,最终什么都没说。他们的相遇原本就是意外,就是他原以为要一直这么脱轨下去,遇到王一博,怎么说呢,足够不幸,也足够幸运,像一种奇迹,像他人生的大梦。
“肖战,你闭上眼。”王一博忽然伸手过来捂他眼睛,让他闭眼。他不明所以地伸手去摸这人的胳膊,好烫,这是他第一次摸王一博的胳膊。
他的唇被人吻住,很轻的一下,轻瞬即逝,但也足够令他害怕。他条件反射地僵着背往角落里缩,眼神警惕地看着这人道,“你要干嘛。”
“对不起,只是,你走了,我要守寡一辈子了,就让我尝一尝味道吧,不然我的人生好遗憾。”王一博脸红红的,拘谨地抓着被角,低着头不敢看他,耳尖都红了一点,又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是不是得离婚,不然你以后回去了,没法结婚。”
“走不走得掉还不一定呢。”肖战苦笑,面前这个人好傻,根本没领过证,谈什么离婚,简直是天方夜谭。
“村里没人离过婚,买来了,就是一辈子,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能教我么。”王一博舔了下嘴唇,肖战的唇很软又甜,他没尝够,还想再尝尝。他突然生出一种贪念,想把肖战留在身边,做他媳妇,只要他想,肖战就拒绝不了,但他不能。
他从抽屉里拿出药膏,走到肖战身后,撩开他的衣服,替他上药。触目惊心的伤掩不住肖战细白的肌肤,与他们村里的人都不一样,他没忍住凑上去闻,很香的味道,大约是肖战的体香。
“你真想离婚?”肖战突然出声,将他吓了一跳,心虚地往外靠,头撞在了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肖战闻声蹭地坐了起来,摸着他的脑袋,问他怎么了,连问了几遍,眼神里全写着担心。
王一博从未见过这种眼神,这一瞬间,他的世界停滞了,他的瞳孔忽然自顾自地动起情来,左右晃着去瞧肖战。
好漂亮,太漂亮了,这是他媳妇,他怎么能放人走。他扶上这人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地吻上去,边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像田里耕地的牛,太粗鲁,但他控制不住。
“你干嘛。”肖战开始剧烈地挣扎,向后缩,手在他肩上锤,一下一下,锤在他心上,让他生疼。为什么,肖战不属于这里,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慢慢地,肖战不挣扎了,好像放弃了,小手垂在身侧,嘴唇好像没有灵魂那样,任他深吻着,轻轻地啃咬。
“对不起。”王一博停下来,还在喘气儿,肖战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令他感觉自己污秽,无地自容,低垂着脑袋讲出这句道歉,毫无说服力。
“不必,就当作是明天送我走的报答吧。”肖战不再来瞧他,语气里却也没了一丝感情,好像刚刚担忧地望着他的不是这人。
09
跟每一个寻常的夜晚一样,吃过饭就是擦身休息,肖战准备开始打水,被王一博夺过了盆。
“今天我睡院子里,你睡里边。”王一博边替他接水边闷闷地说,水声清脆,和他的声音形成对比。
“好。”肖战没问为什么,他不知道王一博怎么想的。但下午过后,二人就没说过话,气氛很尴尬,但他赌气地没去打破。
明明知道得罪了王一博,可能就回不了家,这场噩梦就结束不了,但他就是种莫名的底气,王一博不敢不送他走,不知道为什么。
王一博替他接了水,放在地下,就从床上卷了被子,又拿了躺椅,关了门去了院子里。寒冬腊月的,这院子里多冷,肖战不是不知道。他不知道王一博在气什么,明明该生气的是他才对。
“你别睡这儿,多冷啊。“肖战最后还是坐不住,跑到院子里扯这人被子。
“你别管我,以后也不会有人管我。”王一博把头闷进被子里,不跟他讲话,拒绝交流。
“你睡地下也行啊,有暖气,你在外面睡会冻坏的,听话。”肖战突然感觉自己领养了一个弟弟,又像是养了条小狗,无奈又好笑。
“你心好狠啊。”王一博听了这句,不知道哪里被激怒了,露出一双眼睛,射出杀人的光茫,“好好的床不让我睡,让我睡地下。”
“拜托,是你自己不要跟我睡一起的,怎么倒打一耙啊。”肖战哭笑不得,又瞧瞧这人眼睛还有点红,小狗委屈样,“怎么还哭了啊。”
“放屁,我没哭。”王一博听了他的话,又把头埋进了被子。
“我背疼,你抱我睡,好不好?”肖战被弄得了办法,心里软得要命,变了花样哄王一博回房。明明心里知道,这样做很危险,这人下午才强吻了他,搞不好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儿。
但他好像被什么东西上了身一样,就想哄这人,会担心他睡不好,想要他回房间,躺在他身边,才算安心。
“那好吧,我给你捂捂。”王一博这才坐起来,慢吞吞地开始理被子,又搬回去,放在地下,拉开肖战的被子,睡进去,不说话,小狗一样乖。
“晚安。”肖战也躺进去,他感觉王一博的胸膛贴着他,又怕弄疼他,后退了一点,犹豫了会儿,手搭上他的腰。室内很安静,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失眠了。
“回去之后,有什么打算?”王一博的声音像是没有感情,如同一谭死水一般,平静得没有一丝生机。
“不知道,回家吧,然后去单位解释一下,看能不能继续做老师。”他已经消失了快一周了,按说家人应该报警了,班里的孩子怎么样了,他不知道。他眨了下眼,看着墙壁,突然又有点难过,想了想还是问出口,“那你呢?”
“我能干嘛,继续呗,该干嘛干嘛。哦对了,还有守寡。”王一博拿胳膊枕在头下,望着这人的后脑勺,肖战就像是他淡得像水的生活里,投进来的一个原子弹,给他带来了生机,却也带来了伤害。
他不知道,明天父母看到肖战不见了,会发生什么,不过至多也就是挨两顿打。
“王一博,要不,我是说,如果你愿意。“肖战艰难地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神澄澈,一张漂亮的薄唇抿了会,这才道,“跟我走吧,去我的城市,我可以给你找学校念书,学知识学技术都行,你的人生会完全不同。”
王一博心中一颤,他看着肖战滔滔不绝,这他第一次看肖战说这么多话,就好像怕说服不了他似的,不停地说他的城市有多好,说得他真的心动了。
他时常看不惯村里人的作风,拿媳妇当奴隶,随地吐唾沫,话别人的家长里短,庸俗至极。他相信这个世界一定有另一套守则,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他的心砰砰地跳,那里有肖战,有希望,有更多的选择,他几乎要开口答应。却又想起父母,他走了,爸妈怎么办,这个家没了他这个劳动力,是会被村里人瞧不起的。
“你替我多看看。”王一博拍拍他的腰,“睡吧,明天还有大事要办,得清醒一点。”
肖战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王一博闭上了眼,只得哑了口,说不出话来。
10
肖战早早蹲在门口,远远地望见有辆货车开来,尘土飞扬地,停在了王家门前。
“王叔,你来了。”王一博快步上前,递了根烟,脸上浮了点笑意,有讨好的意味。
“好小子,这么狗腿,又想耍我的车啊?”王叔呼着烟笑。
“是啊,一个月就盼您来这一回,摸摸方向盘,过过瘾。”王一博伸手过去,讨要车钥匙。
“啧,今天不行,今天我得再跑一趟货,下次。”王叔似乎犯了难。
肖战见王一博慌了,下意识朝他看过来,眼神里有求助,可他又能怎么办,肖战手心都攥起来了,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噩梦一旦开始,就难以终结。
“那是你媳妇吗?之前见过,确实生的漂亮。”王叔快步走过来,站在肖战面前,上下打量。
“是啊,我媳妇,今天就是想带他去跑跑车,长长面子,您看能不能行个好。”王一博边说边冲他使眼色。
“是啊,叔,我跟一博说,特别想跑跑车。”肖战眨巴眼,他是知道自己生得漂亮的,在家的时候长辈就都喜欢他,只要他卖乖,说什么都依着他。
“行啊行吧,早去早回啊,不要跑远。”王叔把钥匙放到王一博手上,就进门和王家父母话家常去了。
王一博一下紧张了,眼神示意他上车。肖战心脏跳得很快,突突地要飞出胸膛,按照王一博的吩咐,他什么都没带,快速爬上车,关了车门。
车发动的一瞬间,肖战感觉他的人生又被重新点亮了光芒,他看了看王一博的侧脸,这人冷着脸把车开得极快。
他走了,王一博要怎么办,那种板尺会不会打在王一博身上,因为他,这个少年要承受本不该承受的东西。
明明该被惩罚的不是他啊,他原本想好一回去就报警,可想想,这样会令王一博的家支离破碎,又不忍心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对是错。
纵容,就代表了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你从这里下去,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五六公里,就可以有一个公交站,用我给你的零钱,一直坐到终点站,下去,有个长途汽车站,你想办法往外坐,越远越好。走快点,天黑了很危险,不要回头。”王一博说着,又从口袋里掏了些零钱放在他手上,“路上多小心,我只有这些,不知道够不够。”
“王一博,跟我走吧,跟我走吧。”肖战把零钱捏得几乎要碎,他难过得厉害,少年的脸颊轮廓漂亮,鼻梁挺翘,就算做个明星也是绰绰有余,不该,不该埋没在这个村子里。他摇头道,“你不该属于这里。”
“不,我属于这里,这是我的归宿。”王一博扭过头,心里难受得厉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冒这种险,但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了,他解了肖战的安全带去推这人,“快走,过会我爸妈就发现了。”
肖战咬着牙,进退两难,他抓过王一博的手,从兜里掏出意外被带来的笔,写下一串数字,“打给我,一定,我带你去离婚,不让你守寡。”
他从车上下了地,脚上都是飘的,他没回头,就撒开腿,一路朝着路的另一头跑去。那是光明的彼岸,是生的希望,是他原本应该存在的地方。
他感觉身后的一切都在倒退,消失,他忽然腿脚无力了,他转过身,无意识地大喊,“王一博!”
哪里还有人,只有几个老人在路边,仔细来瞧他的样子,他听到其中一个在讲,“这人好面熟,像是王家的媳妇。”
他吓得瞪大了眼,撒开腿拼了命地跑,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命运如恶魔般捉弄他。
11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才看到了马路,听到了车辆的声音,18路公交,他拿了零钱给售票员,便再也没有力气,瘫倒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他梦到了王一博,跑了出来,说要跟他走,然后亲吻了他,梦里他死死抓着王一博的袖子,回吻,深深地回吻。
他被人推了几下,睁开眼,才发现是售票员,终点站到了。他的运气很好,赶上了最后一班回重庆的长途汽车。
他坐下来时候,才算是彻底回过一口气,汽车每行进一公里,他的心就安下去一点儿。窗外的风景在倒退,他倚着座位,在想刚才那个梦。
那个吻他的少年,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正在因为他被毒打。想到这里,他竟然鼻子一酸,眼眶湿润,落下泪来。
他甚至不知道王一博会不会给他打电话,如果在回去途中,王一博不小心擦掉了一个数字怎么办,如果村口的那台电话坏了,又或者,王一博根本不想打给他。
无论哪一种,肖战都不能接受,王一博一定要打给他,这像是一种执念,深深扎在了他的心里。
到重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下了车,赶快找了家小面馆子坐下,狼吞虎咽地吃。才发现店员在笑他,他这才发现身上还穿着村里的那种袄子,与重庆十分不搭。
他又想哭了,他嗅了嗅袖子的味道,是王一博的味道,那不是梦。不是美梦,也不是噩梦,或许是一段经历,临死前还会回想的那种。
12
“肖战!天啊,老肖,儿子回来了,我的天,你这是跑去了哪里,我们都急死了。”肖母见他回来,激动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根本止不住,嘴也在抖。
“妈,我回来了,您别担心,我一点事都没有,这些天过得特别好。”肖战回家前特意去商场买了衣服换上,这才不容易让家里起疑,他不打算说实情,怕影响了王一博,他知道这样不对,但也实在不忍心告发。
“他们都说,你肯定是被拐卖了,好多大学生被拐卖了,就再也没回来。我真的担心得觉都睡不着,我要杀了他们,你现在就跟我去警局,把经过都说出来。”肖妈妈简直要疯了,拉着他的手就往外面拽。
“妈,我没有,我就是跟朋友出去了几天,手机坏了没联系您。”肖战推开母亲的手,又不忍心,替母亲擦擦泪,“妈,我累了,别折腾我了,好么。”
“你铁了心不交代?他们给你下了什么药啊,儿子,他们这是犯法,你知道吗?”肖妈妈不断地捏他的胳膊,摸他的头,生怕他只是个剪影,是假的一样。
“妈,您儿子需要休息。您现在拉我去警局,我也是什么都说不出的,我先洗个澡,睡一觉,啊。”肖战拍拍妈妈的肩,走进浴室,打开水笼头放了盆水,他终于可以泡个热水澡了,好像重回了人间。
但他知道,瞒是瞒不住的,能瞒多久,他不知道,母亲的压力,良心的谴责,社会的责任。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学生,或是家人,被拐走的景象。他有义务,给警察提供证据,追查线索,抓出背后的恶魔。
要不去吧,洗完澡就去,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他又开始无端地想起梦里王一博吻他的样子,是穿着漂亮的运动服的,亲他的样子很性感,让他着迷,他又犹豫了。
13
“欢迎肖老师回来啊。”校长拍拍他的肩,毕竟他是全校带班平均成绩最高的语文老师,去年还带出了全市的语文状元,战功赫赫,备受宠爱。
“孩子们都还好吗?”肖战最担心的还是孩子们,那一个个各不相同的学生,都是他倾注了心血的。这些年他没谈恋爱,全身心投入在孩子的教育上。
“都好都好,放心。哦对了,就小宇,上个星期差一点,被仁贩子拐走,太危险了,这孩子缺心眼,一个点卡就把他拐到网吧了。要不是老师碰巧路过,他已经被人下药带走了。”校长摇摇头,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随后又想起什么般问,“对了,肖老师这段时间是为什么消失呀,遇到什么事了吗?”
肖战对学校宣称的是,忽然病了,手术来得急,没来得及和学校说。但这理由压根站不住脚。他讪笑道,“就是做了个小手术,劳您费心了。”
“那就好。”校长拍拍他的肩,“去上课吧,孩子们都想你了。”
肖战从办公室出来,阳光晒在他身上,他往后退了几步,藏进了阴影中,他感觉他愧对阳光,藏着秘密,不配为人师表。
他掏出手机去看,多希望有一个电话,可是没有,他感觉自己在等一个并不存在的人来电话,有些可笑。
他笑了笑,感觉自己可悲,踏进教室,回归原先的生活。
下了班,肖战照例会去门口的小店喝一杯汽水,缓解上课的压力,他带的是毕业班,有时候从早上到晚上,都没有停,忙得像陀螺。
他掏出手机,有一个电话,陌生号码,他把汽水瓶摔在了玻璃上,好响一声,老板都抬头瞧他,他赶忙道歉。
他颤抖着手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来,是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喂,城西小卖店,需要什么货?”
真的是,是王一博,一定是他打来的,肖战捏紧了拳。
“请问,可以找王一博吗?”他捏着一点嗓子去讲,怕被人识了嗓音。
“哦,他早上来过,头上肿了个大包。他最近可惨了,听说他家跑了个媳妇,又给他买了一个,不知道是性生活不和谐还是咋的,反正闹得鸡飞狗跳,媳妇也被打得半死,他自己也挨了几下,很难看,整个村子都知道。哎,你是谁呀?”那人这才想起问他的身份。
“我...我是他王叔叔的朋友,想请他拉些货来。如果王一博过来,可以帮我转告吗?”肖战装着沉稳的样子,实则心中丝毫没底。万一被人识出了身份,他远在外没事,王一博说不定又要吃苦头,他当然是不想的。
“害,原来是老板啊,我一定转告,您放心。”那女人似乎并不怀疑,反倒还安慰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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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之后,肖战就再也不敢关手机了,就连洗澡都带着,但却一直没有电话。
偶尔来一个,也是推销电话,他就起了骂人的心,要知道他平时是从来不骂人的。
这天夜里,他心血来潮,打了盆水放在地上,擦起身来,这个人好像真的成了他的羁绊,会想他,会担心,有时候甚至希望王一博来找他。
他当然知道他们不合适,王一博大字不识几个,来了城市里也只能打些小零工,赚不了几个钱。生活习惯也不同,要想真的在一起,很难,如果被知道了是曾经拐埋他的家庭,父母也不会同意。
在想什么呢,肖战,疯了吧,他摸了一把头发,把水倒了,下决心,明天就去警局,把真相都说出来。
嗞....滋....手机震了,肖战扑过去拿起来,是城西小卖部的电话,他早看了无数遍,无意识也背了下来。
“喂。”肖战接起来,声音都颤抖了。
“喂,要多少货。”是王一博的声音,低沉里带一点磁性,让他的心跳得很快,“好的,三箱黑啤,我周三给您送过去,您的地址是?”
王一博没等他说话,自顾自说了下去。
“地址是重庆市渝中区第三中学,收件人肖战。”肖战自顾自报上了学校的地址,他不知道王一博是不是要去找他,还是单纯假装要一个收货地址。
“好的,我记下了,还有别的备注吗,先生。”王一博那边停了一会儿,似乎是真的有在记录,随后又向他发问道。
“王一博,你还好吗,有没有怎么样?我挺好的,回学校给孩子上课了,一切都好。”肖战说着说着就哽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恩。”王一博没多说话,大约怕被人听去了异样,电话两头都没人说话,一下就安静得过分,他几乎能听到王一博咽口水的声音,又道,“等我。”
肖战的心跳都停滞了,王一博要他等他,他真的要来找他,怎么办,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还是来找他离婚,他不知道。
“等我,给你送货。”王一博笑了下,慢慢地说,“先生,周三见。”
15
“肖老师,你今天真漂亮。”这是今天第三个夸奖他的孩子了。
他本就生得漂亮,讨孩子们喜欢,但今天比较过分,个个都像目光粘在他身上了似的。哎呀,夸张,就因为他穿了一身新款的运动装吗,外面还套了件羽绒服,好看不到哪去。
这套衣服是他前两天下班路过商场看到的,跟他梦里王一博吻他时穿的那身好像,他鬼使神差间就买了两套下来,他穿了一套,还有一套在包里,他提来了学校。
他敲敲桌子,嘴上却满是笑意,毫无威慑力道,“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肖老师脸上没有字,有那个,叫什么来着?”一个小男生摸摸脑袋,这孩子平时就调皮。
“思春!” 那个夸他漂亮的姑娘抢答,教室里哄笑一片。
“谁教你的啊?”肖战丢了个粉笔头过去,他以前从来不这么干,他感觉自己好像学坏了。
“肖老师。”有人敲了敲门,肖战别过头去,王一博站在阳光下,半边脸被阳光勾勒出漂亮的弧度。
下了课,肖战慢吞吞地整理包,他一直想王一博来,可人真的来了,他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太多未知,关系怎么处理,两个人身份的差异,家庭,还有他家的恶行,怎么办,肖战不知道。
“走吧,带你去吃烧烤。”肖战走出来,王一博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外套和长裤,大约是下了车之后特意去买的,为了看着合群。
“他们又给我买了个媳妇。”王一博先开的口。
“然后呢,你誓死不从,守身如玉?”肖战努力让气氛好一些,轻松些,毕竟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见一面,况且王一博是特意来寻他的。
“我说我和肖战都还没离婚呢,他们笑我。”王一博笑,额头上还鼓了个大包,显得他过得不怎么好,肖战刚才就看到了,一直没说。
“傻不傻。”肖战就当不知道,也配合着笑。
“那个媳妇为了不被我爸妈打,或者说,为了讨好我,就一直往我被窝里钻。”王一博边说边来看肖战脸色,果然看到这人脸色沉下去一点,不说话了。他有点得意道,“怎么,吃醋了?”
“王一博。”肖战突然就不知怎么的,很生气上头,好像把情绪一股脑儿全都发泄了出来,“你们这是不对的,你知道么,是违法的,人口买卖,我早就应该去揭发你们,可是我...”
他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掩盖至今,这是不对的,几天过去了,又可能有几个人被拐,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般幸运,更多的人至死都没能离开噩梦,一生就此被毁。
“我陪你去。”王一博拍拍他的肩,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般,很冷静又淡然,“我陪你去警局,做证人,我受够了,不该有人再被折磨。”
16
“你举报你爸妈?”警察听到王一博说完来龙去脉,惊得掉了头,他们只见过买卖人口打死不认的案例。没见过为了声张正义,连自己爹妈都出卖的,这是当代包公。
“是,我举报我们整个村子,都有人口买卖现象。来之前,我还调查了一下,村里的张婶私下就在经营这个业务。”
“感谢您的举报,对我们来说是重大线索!请您留下联系方式,有了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与您联系。”两名警察站起来同他们握手。
“留我的吧。”肖战知道王一博没有手机,主动留下了电话号码。
“您二人是兄弟吗?”警员同志在关系栏上打算落笔。
“不是,正打算离婚,还没离。”王一博抢答,然后去看肖战的表情,就见这人呲了个牙。
二人一同走出警局的时候,还有一点点太阳,肖战突然松了口气,感觉卸下了心里的大石头。王一博的脸却阴沉着,默然不语,肖战这才想到,那怎么说也是王一博的父母,他难过才是应当的,不由地佩服王一博。
他换位思考了下,要他举报父母,他能做到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王一博是回不去村子里了,那他以后该怎么办,不管怎么样,先帮他度过今晚。
“一博,我带你去开个房吧,衣服我都帮你备好了。”肖战拍拍那包衣服。
“恩,好,谢谢。”王一博心情没多好,未来如何他不知道,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实在不想在村里继续受折磨了。
他每一天都在想,肖战说的那句,你不属于这里,是啊,他不该属于那里。这种想法一点一点变强,最终幻化成忍无可忍的逃离。
肖战选了家不错的宾馆,把身份证递了上去,拿了房卡,走在王一博前面,两个人都没说话,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别的。
“看,这个床,应该比你家的舒服,软得不行。”肖战坐上去,调节气氛般说笑。他有点紧张,和王一博共处一室。这人的皮肤在灯光下透着白,鼻梁很挺,像滑滑梯,他想坐上去滑一滑。
“恩,之前让你受委屈了。”王一博挨着他坐下,没碰到他,在收拾包。
“我可没那意思啊。”肖战把头凑过去,王一博越不碰他,他还越心痒痒了,想跟这人发生些什么,这种心思好像从那场梦开始就一直存在于他的心上。
“你猜我包里有什么。”王一博忽然坏笑,肖战一抬头,两个人挨得很近,是适合接吻的距离。气氛暧昧得像要烧起来,肖战感觉脸烧红了,王一博也没吻上来,反倒是继续掏包。
“你看看这是什么,买口香糖送的。”他把一层东西扔出来,肖战捡起来看,立马给甩了出去,是盒避孕套。
“干嘛反应那么大?是什么啊?”王一博不明所以地捡起来看,他不识字,当然看不懂。拆开盒子,里头是一个个的,他一下笑了,“哦,避孕套,王叔给我说过,说城里人讲究,得用这个。”
城里人,肖战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他不确定王一博在想什么,是不是那种事。
“我,我先回家了,你早点睡。”肖战蹭得站起来, 刚才那点勾引人的心思全吓没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和王一博发生关系。
“老婆。”王一博突然抱住他,“我们还没离婚呢,还离吗,让我叫一声吧,好吗。“
“我。”肖战站住了,被人圈在怀里,这人身上很烫,贴在他背上,让他跟着了火一样。
“老婆,我只有你了。”王一博秦上他的脖子,一下又一下,直秦到他锁骨,就再没往下了,放开了他道,“回去早点儿休息,明天我去看看能有什么工作做。”
肖战的拳攥了起来,他脖颈里还是被闻过痒痒的感觉,他想哭,不知道为了什么,为这人分崩离析的家庭,还是为别的。
他转身闻了回去,冲得太猛把王一博亚在了身下,两个人在床上亚着接吻,肖战感觉呐李鹏在一起,灼烧着他们。
“我们学校后头有个技术学校,那里的老师我都熟,明天我去问问,能不能让你插个班。”肖战从吻里分出点神来。
“谢谢,谢谢你。肖战,我难过。”王一博就这么哭了起来,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哭得一下一下地抽,弄得肖战也掉泪。
“我知道,我知道你难过。”肖战一下一下地摸,给人顺气,“睡觉吧,好不好,冲个澡,舒舒服服的。”
“果然是城里人,真讲究。”王一博笑起来,一边又哭,很好笑,看起来有点蠢。
“啧,讨厌死了你。”肖战推了人一把,把人往床垫子里按。
“老婆,你教我怎么用好不好?”王一博不知道从哪里又把那盒套摸了出来,塞在肖战手上。
“我...我哪会啊。”肖战耳朵尖都红透了,别开眼看别处。
“哦,那我只有自己摸索了。”王一博说着话,还带着点哽咽的抽抽,一边手上又去拆套,笨手笨脚地拆不开。
“王一博,别拆了。”肖战把套抢过来丢在地上,很粗鲁的行为,不像他。
”哦,知道了,你不想。”王一博嘟着嘴,委屈兮兮的。
“我是说,不用套,你是不是傻。不识字,话也听不懂么?”肖战伸手捏这人的鼻子。
(一小段,啥都没,不让发,vb看吧)
一遍遍在他耳边叫他老婆。
傻瓜,男人和男人怎么能结婚呢,凭的都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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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阳村被举报有人口买卖现象,现已将涉事人全部抓获,本次抓捕很顺利,更抓到了两个行踪多变的仁口贩卖团伙。”
电视新闻里在播着,肖战看着王一博的表情,出乎意料的,这人挺淡定,可能之前已经哭了太多回,他无数次半夜醒来,王一博在身边流泪,有时候是醒着的,有时候是睡梦中,他心疼得厉害,但也无计可施。
王一博已经住进他家三个月了,这是他自己的婚房,父母那边还没告诉,他打算晚些再说。
不过父母有回来家里送菜,是王一博帮忙接待的,母亲说,这孩子讨人喜欢,淳朴,眼神干净,一看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肖战听母亲这么说,也才算是放心下来。虽然暂时还不敢以情侣身份说明,但至少母亲是不反感的。
王一博每天都很忙,除了要在技校上课,晚上还坚持要去打一份工,说这样才不算是在白吃白喝肖战的,给他交饭钱和房租。
“肖战,你知道下下下个月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王一博突然问道。
“什么日子?”肖战不明所以,在心里想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王一博的,那是什么日子。
“是你被带到我家的日子,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王一博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一下,似乎一直很愧疚。
“傻瓜,我又不怨你。而且,那不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么。”肖战凑上去吻了一口,从沙发缝里拿出那盒套,还剩两个,“教了你好多次了,学会了么?”
“两个不够啊,老婆,我们下楼买一盒吧。”王一博一边说,一边吻他,一点没有要出门的意思,把他压在沙发上捏他匈口,喘着气说,“忍不了了,先来两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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