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忘羡】拾珠记 17
原著向ABO
【莫名其妙的简介之老祖驾鹤而归后四年,失怙的小崽入云深不知处修行。
本以为孑孑一人,谁知某日突然多了位父亲…】
上章回顾:回云深不知处啦。
17
云深不知处的后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见着草地上白晃晃的兔群就撒丫子跑得甚欢。蓝晚引小苹果到了一处有树荫流水的地界,给驴唇里塞了一只苹果。苹果咔嚓咔嚓地在小苹果口下变为了一地的果皮碎渣,而后驴子愉悦地打了个响鸣。
蓝晚笑道:“你是真的喜欢吃苹果呀,小苹果。”
不驯的驴首在蓝晚掌下乖张得很,小苹果啃完苹果,顺势要啃蓝晚的袖口。
“还很饿吗?这里可没有苹果了。”蓝晚...
原著向ABO
【莫名其妙的简介之老祖驾鹤而归后四年,失怙的小崽入云深不知处修行。
本以为孑孑一人,谁知某日突然多了位父亲…】
上章回顾:回云深不知处啦。
17
云深不知处的后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见着草地上白晃晃的兔群就撒丫子跑得甚欢。蓝晚引小苹果到了一处有树荫流水的地界,给驴唇里塞了一只苹果。苹果咔嚓咔嚓地在小苹果口下变为了一地的果皮碎渣,而后驴子愉悦地打了个响鸣。
蓝晚笑道:“你是真的喜欢吃苹果呀,小苹果。”
不驯的驴首在蓝晚掌下乖张得很,小苹果啃完苹果,顺势要啃蓝晚的袖口。
“还很饿吗?这里可没有苹果了。”蓝晚一点儿也不生气,蓝氏的家服看起来轻软,却也不是驴子几口就能撕破的,“等我见了爹爹再来寻你,保证有好多好多的苹果。”
小苹果听到“苹果”二字兴奋地直甩尾巴,尥蹶子差点把一旁的兔子吓了个半死,喂兔子的女修打趣道:“许久不见蓝小公子这般开心了,是有什么趣事吗?”蓝晚笑的比平日更多,眉梢眼尾皆是喜意,暖融融的春光好似坠入了少年的浅润瞳孔中,荡出一圈又一圈的喜悦涟漪。
这世上哪有比爹爹回来了更令蓝晚喜上心头的事情?
“无事……”嘴上说着无事,眼睛泄露了秘密。蓝晚照顾好了小苹果便迫不及待地返回静室,他一路正衣冠,顺环佩,还悄悄借潭水探了探身型,少年总想将最好的一面展示给爹爹,特意待气息平稳后方敢敲门。
“莫…莫公子……?”
谁知蓝晚扑了个空,魏无羡早已一溜烟儿地跑了。
没有云深不知处的通行玉令,凡触碰结界者蓝晚必能立刻感知,无讯即结界尚存,爹爹还未离开……可又会去往何处呢?蓝晚僵在静室,唇角的笑意缓缓冷却冰凉,半晌才反应过来该是先告诉父亲的。
通往冷泉的路从未如此漫长,蓝晚想他是真的牵了一头叫小苹果的驴子回云深不知处,驴背上的莫公子吹了首只有他与父亲才知晓的曲子,一路上说说笑笑追追逃逃,幸好他们得以平安返回。是真的…一起回来了吧?蓝晚惴惴不安,怕这数日的短暂重逢仅是自己的一场美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依旧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
魏无羡见到戒鞭痕与日纹烙印已然大惊,心绪紊乱之际为了躲避避尘的锋芒,向来身手矫健、自认逃命第一流的夷陵老祖“噗通”一声坠入了冷泉,成了一只落水鸟,从首到脚全湿了。“——咳咳,”他挣扎地爬起身,嘴里还不忘念叨着含光君饶命,这真是太没面子了,小古板的剑术果然威风不减当年啊。
“你……”蓝忘机看清来人后窒了一瞬,单手扶起落水鸟道:“先起来。”
他未来得及穿衣,水珠儿顺着锁骨滑落,凝在了胸前刺眼的太阳纹上。魏无羡别开了脸,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蓝忘机掌心的炽热温度顺着湿透的衣衫一点点地蔓延,成了他冰冷泉水里的唯一热源,端令人暖得酥骨。
“可呛到了?水寒,一道出去吧。”
这句关怀称得上温和之至,至少在魏无羡的印象里,他与蓝二公子罕有这般老夫老妻式的交谈,小古板不是说过让他“不要动”、“不要靠近”、“不要乱扑”么?如今却主动说水寒,还要一路拽着他上岸。臂肘相连的热度仿佛转移到了脸上,魏无羡双颊发烫心跳咚咚,自己浑身全湿不说,蓝湛也未着上衣,二人靠的极近,怎么看怎么别扭,逼得他只想快速逃离这一诡异场景,今日玉令是没得偷了。
魏无羡甩胳膊道:“不劳含光君费心,我一个人能行。”离开云深不知处的念头愈演愈烈,方才那一剑自己分明可以完美躲避毫无悬念,要不是因为一些事情乱了心绪,又怎会不慎掉进泉水里呢?想他两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还是在蓝忘机的面前,于是魏无羡无头苍蝇般地冲出了冷泉,臂上的钳制不知何时松开了,他不敢回头,只能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心中思索着下山的法子。
“嘭———”
慌不择路的落水鸟撞入了某人怀里,两人具往后退了半步。魏无羡听蓝景仪大喝道:“云深不知处禁止急行!何人在此乱跑?还不赶快停下!怎么湿漉漉的……”下山有望了,魏无羡心中大喜,睁眼胡说八道他最擅长不过,一通扯皮让过往的蓝氏小辈瞠目结舌,众人见他湿透的衣衫皆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脸皮儿薄的还红了脸。
原来与他相撞的不是蓝景仪,而是那个叫蓝霁月的小辈。白衣少年衣上湿了大半,浅色瞳仁也濡湿着,将要落泪的神情里藏着缕失而复得的喜悦,像被欺负坏了…自己没看错吧?魏无羡喊完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难得弱弱关心道:“呃……霁,霁月?我刚刚…没把你撞伤吧?”
一提这个蓝景仪就来气,“你还好意思问霁月?风一样的跑过来力气那么大,霁月怎会无事?”
少年的神情让魏无羡心尖儿闪过了一刻痛楚,他搓了搓胳膊,有些发抖道:“不好意思,要是伤了千万别忍着…说出来好。”最好尽快医治,然后以创伤蓝氏内门子弟为由把他踹出山门去。
魏无羡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蓝霁月道无事,没伤着,还问他冷不冷。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诡异?关键少年还与蓝忘机十分相像,诡异感就愈发明显了。魏无羡扫过茶色眸子干笑了声,退了一步没有答话。
少年的面色骤然黯淡,好似魏无羡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令他受尽了委屈,偏生要忍着、嘴唇发颤道:“您…不必怕我。”
“夜间风凉,您不披外衫,会生病的。”
魏无羡怔然,任凭窒息感攥住了喉头,喃喃道:“我不是……”不是怕你。他也说不清楚为何见到少年自己便总会失态,蓝霁月轻飘飘的话落在魏无羡心上即是力道千均,如同这份亲近是理所应当、最自然而然不需掩饰的。
他不说话,周围人也不好开口,唯有蓝景仪替蓝晚抱不平,直到蓝忘机自层叠兰草后走了出来,氛围方有了起色。含光君穿戴规整,面色淡然,右手执着一件外衫。
“都散了。”
既无追问,亦无责罚,就连蓝景仪也息声不敢多言,一众人立刻散了,原地仍杵了个蓝晚。
魏无羡:“???”这孩子……是还有话要说?好骨气。
只见蓝忘机叹气道:“霁月,回去吧。天色已晚,明日再谈。”
谈什么?魏无羡一头雾水,应该不是与他相关的吧。白衣少年闻言又看了魏无羡一眼,点头应下后恋恋不舍地离去了,而魏无羡则被蓝二公子提溜着后颈回了静室,逃了半晌终是徒劳。
魏无羡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蓝湛现在喜欢用拖的,这种姿势极不雅正,何况他还被迫披着一件外衫,走起路来就更奇怪了。入了静室,蓝忘机将他摔在榻上,一手动了动未去相扶,只静静的望着魏无羡,眼底幽深。
这是什么意思?魏无羡最会绝境之处找话说,他扭了扭身子,试探道:“刚刚那个蓝霁月,不是有话要同我讲吧?”
“嗯。”
嗯?到底是有还是没有,魏无羡又道:“他是你们蓝氏的内门弟子,果然很有风骨…被我撞疼了也不说,兀自忍着。诶…蓝霁月多大啦?十三有吗?”自己十三的时候哪有少年那般九曲回肠的心思,那时的他年少恣意,快乐洒脱为上,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贯了个通透,可魏无羡见蓝霁月像是埋了很多苦楚于心底,一不留神就压抑不住了。
蓝忘机道:“霁月刚满十四。”
“十四也不大……你们蓝氏怎么教的小辈,他那个年纪哪用担心许多,天天愁眉苦脸的。”此话一出魏无羡顿觉不妥,莫玄羽与蓝忘机不算熟识,这番话未免有些越界了,他嘿嘿一笑引开尴尬,道:“我乱说的,蓝氏如何教导轮不着外人过问。”
“你……”又是一言未尽的开头,蓝忘机压下一口浊气,不再言语。魏婴想逃,想离开云深不知处,既不曾告诉过他两人有一个孩子,亦认不出阿晚,甚至不愿透露自己就是魏婴。桩桩件件,形同陌路。
可即便如此,蓝忘机又岂会放手?不会放,也放不得了。
亥时至,魏无羡宿于内榻,后来辗转到了隔间没脸没皮地缠着蓝忘机,欲借此机会离开。怎奈调戏不成反被制服,就那样枕在小古板胸口睡了一夜,彼此交缠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这样久违的拥抱许是魏无羡梦里出现过的,与蓝忘机相伴而眠,胳膊环着胳膊,心口贴着心口,诉尽平生意。上辈子他们确实有过,云梦阁楼的雨夜于魏无羡来说是意外之喜,是珍藏的回忆,可他不知于蓝忘机讲何如,别是无尽的梦魇就好了。
阿晚若能平安长大,应该也是十四了吧……魏无羡沉沉入梦,满室檀香氤氲。
……
夜深忽梦少年事。
蓝晚的到来完全是一个意外。魏无羡是众所周知的乾元,他自觉修习鬼道后身体没出什么差池,除了提不动剑、不比往常的好精力罢了。觉察不对是在乱葬岗的一个午后,温情尚在锄地,她皱眉问:“魏无羡,你的信香是不是变了?”
温情也是乾元,乱葬岗住的温家人大多中庸,魏无羡薄荷味儿的乾元信香里掺了点其他东西,她说不上是什么味道,闻着像木质的气息,总不可能有人标记了魏无羡吧?
魏无羡嗅了嗅衣领,“没有吧,我怎么没闻出来?”还是沁人的薄荷味儿,好闻,冲。
温情放下锄头,知道魏无羡听不进去,故而叫来了温宁:“阿宁,你来闻闻。”
温宁仔仔细细的围着魏无羡一通绕圈,憨笑道:“魏公子,你的信香是变了,多了木头的味道。”
“什么叫木头的味道?”魏无羡撇嘴道:“温宁你这样说话不行的,哪有姑娘会喜欢你啊。”他不信邪地嘟囔着:“我怎么闻不到……”
后来温情给他把了脉,脸色变得很是吓人,眼睛铜铃似的瞪魏无羡,有如看见了什么怪物。“魏无羡,你是个乾元没错吧?”
“废话。”
“那你怎么……脉如走珠,显孕象。”
“……你说什么,”夷陵老祖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温情,“什么孕象……”
不信邪的结果便是第二日午饭时魏无羡看见萝卜直接吐了出来,他饭量向来不错,平白无故反胃可就太奇怪了,乱葬岗伙食也没差到那个地步吧……难道自己真揣了个小崽不成?温情又给他诊脉,让魏无羡老实交代最近身体到底变化如何,不想要孩子就直说。
老祖老实巴交道:“我说我说,之前是有一次信香紊乱……很难受,不太像乾元会有的症状。”
温情扬眉:“什么时候?你现在才说?!”
“两个月前…”魏无羡摸了摸下腹,小声道:“我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还叫没什么大不了,都出人命了还能算小事?”温情叹了口气,“所以你那时……”
魏无羡笑的不怀好意,“都出人命了你还问啊?说吧,怎么保这个崽子。”
打那起伏魔殿的汤药就没断过,温情不擅产科,何况魏无羡的这种情况她闻所未闻,眼前人分明还是个乾元,只因少了金丹体质有变,腹中生生多了个小的。可他的信香未变,乾元气息与孩子相克,本不具备孕育的能力,温情只能想方设法的骗过胎儿,护过头四个月再说。
孕育生命是件很神奇的事情,魏无羡以为自己知晓了孩子的存在会极为不适厌恶,毕竟哪有乾元孕育生子一说,可一想到这孩子是他与蓝湛所共有的,满心满眼又皆是幸运的欢喜。一碗碗汤药下肚,魏无羡的动作可谓是谨小慎微,他每日总要碰碰尚不明显的腹部,与孩子说几句话,暖一暖笑一笑,仿佛对方能听懂似的。
这日温情又见魏无羡捧着小腹坐在石头上,晒太阳好不暖和,她没忍住问道:“魏无羡,孩子的父亲…是谁?”
魏无羡眯了眯眼,像被日光闪到了,“你猜。”
“这怎么猜?多不好,你若不说我也不再问了。”
黑衣青年歉笑道:“抱歉啊温情,我还没有做好打算……”
“没关系,反正多一个人也是养,”她拔了会儿杂草,道:“魏无羡,等孩子出生了你也让他睡伏魔殿吗?”
“我不知道……”
魏无羡那时哪有精力想那么远,先把孩子安安稳稳生下来再说,听温情的意思乾元骨骼不适合生养,到时候产子情况只怕不妙。他困顿地笑了笑,不妙又如何,这个孩子怎样都不能让蓝湛知晓,否则姑苏蓝氏会如何待他?世人又会如何评价?怕是飞溅的唾沫都可淹没姑苏吧。夷陵老祖与含光君,还是各走各的路、互不牵扯为好。
说来也怪,除了那次恶心反胃,魏无羡腹中的孩子尤为乖顺,仅在萝卜面前施展过几番存在。“温大厨,咱们就种点儿土豆吧,你看我一吃萝卜就吐……不是我不想吃,是这小的不让我吃。”在夷陵老祖的再三央求下温情终于同意买点土豆种的计划,她白眼道:“矫情。”手上还是认真地剜土豆种地去了。
四个月的时候有了第一次胎动,魏无羡高兴坏了,原来不是揣了颗土豆精,是真的有只小崽在自己腹中。他开始不可避免地想象孩子的样貌,是男是女,又高矮胖瘦。会不会有蓝湛那样肤色白皙,眼若琉璃,害羞了不会红脸,只会扭头不看他,悄悄红了耳尖?他希望孩子能多笑一笑,别像小古板那样总板着脸,好皮相也浪费了。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魏无羡最后一次回到乱葬岗的时候一切已彻底天翻地覆,覆水难收,再难谈起从前。
去不了金麟台,回不去莲花坞,也下不了乱葬岗。
魏无羡把阿晚托付给了温十,两个孩子,一个温苑一个阿晚,就那样怯怯地看着自己,不哭也不闹。他本想让温家人先走,可后来温情等人自请去金麟台赎罪,等魏无羡得以行动的时候却听到了温氏被金光善挫骨扬灰的消息。不夜天城下魏无羡见到了温情姐弟的骨灰,没有见到温苑与阿晚的尸体,他暗自庆幸又鄙夷自己:阿晚的命是命,温家其他人也是命,可他到底是不愿见着自己的孩子命丧当前的。
夜黑如墨,到处是鬼哭人嚎。魏无羡又遇到了蓝湛,千言万语化作无声,倘若两个孩子得以幸存,便让他们做个普通人安稳一生吧,魏无羡已不去想什么认祖归宗的事情了,他无端觉得自己给温十的嘱托十分多余,还是别把孩子送去姑苏得好,他与蓝湛二人已然相忘江湖,还指望阿晚维系些什么呢?
江厌离死了,江澄与他彻底反目,夷陵老祖成为百家喊打喊杀的头号魔头,那时魏无羡想自己也可以从容赴死,只不过死前要多拉几个所谓正道人士一起垫背,思及阿晚,魏无羡内心一角还是软的。
孩子安好,是他最后仅存的奢求。
围攻乱葬岗的最终战役不见蓝忘机,魏无羡舒了口气,若是真遇上了,他怕自己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乱了心智。百家之主列于阵前,声势浩大,皆颇为忌惮夷陵老祖手上阴虎符的威力。众人的刚毅神情惹得魏无羡暗自发笑,差点儿相信自己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个绝世大魔头了。只消心神不稳,掌控不了阴虎符的魏无羡便不足为惧,其中一个小世家家主扬言道:“魏无羡!你以为那日不夜天死的温家人就是全部了吗?你还私自从乱葬岗送走温氏幼童了吧?我告诉你,那些人一个都没逃过,全被杀了!”
“你说什么?!”魏无羡面露狠色,震惊与剧痛并存:“再说一遍。”
“我说你送走的温氏幼童全被……”
魏无羡手起箭落,怨气凝结的箭镞直穿那人的胸口,令小世家家主的残忍笑意急速冻结。夷陵老祖笑了,森森透着怨气,“你们杀了那些孩子?”
乱葬岗阴风怒号,万鬼齐齐呜咽,无人顾得上抓住魏无羡口中的漏洞。
“杀…杀了又怎样?有种你来杀了我啊!”
“温狗万死难赎,杀幼童又如何?就该把他们都杀干净!”
“你一个都护不住,魏无羡,到头来你一事无成,一个都护不住!”
“魔头还不速速伏诛!今日不能让魏无羡跑了。”
“誓诛夷陵老祖于乱葬岗!”
“誓诛夷陵老祖于乱葬岗!”
……
魏无羡眼角竟淌下了血泪,他最后看了眼江澄,几尽疯魔地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们也想杀我?做梦!”
阿晚死了,他的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葬送了。
阿晚……
笑着的阿晚,哭出泡泡的阿晚,尿了他一手的阿晚,逗他开心的阿晚,喜欢吃糖的阿晚……
他多想再听阿晚唤自己一声爹爹。
不过是痴人说梦。
鬼笛陈情在其出生地的威力可谓与日同辉,不过此刻没有日光,乱葬岗上的怨气浓郁到遮天蔽日,天幕也染上了浓浓的黑。魏无羡吹起陈情,笑看他的笛子老友,独木桥的尽头也只有陈情与阴虎符陪着他了。“你们想要阴虎符,对么?本老祖偏偏不让你们如愿,哈哈哈哈哈……有本事就再造一个,现在…随我一起陪葬吧。”
他用尽体内怨气毁了半只阴虎符,被魏无羡压抑的众鬼如饥渴万分时闻到了什么新鲜血肉一哄而上,顷刻间夷陵老祖连片衣角也不曾留下。众鬼分食完了魏无羡,转头毫无顾忌地袭击乱葬岗上的其他活物,那些灵力稍弱的一个也没活下来,皆命丧鬼口。
“阿晚……”
魏无羡眼角坠下一滴泪,落在了蓝忘机的内衫上,渗入地无影无踪。
云深不知处一夜将明。
TBC
是不是进度太慢了?
我还想写老祖的好多事情……😭
【忘羡ABO】药物成瘾01
*总裁叽x明星羡
*ABO 先婚后爱 破镜重圆 年上 双箭头
*娱乐圈paro
——————
“魏前辈,对您来说什么是圆满?”
耳麦里,节目导演提醒着蓝景仪准备为访谈收尾,按照节目流程,这将是整个访谈的最后一个问题。
今天是蓝景仪职业生涯中的第一场正式访谈,演播厅里的气氛略有些紧张,他的脸庞上却没有新人常见的紧绷,尤其是面对着对面沙发上外貌明俊的男子,这份自如,十分难得。
显示屏内可以看到魏无羡眼睫半垂着笑了一声,他下意识地眨眨眼压下从心底浮出的笑意,这才再次对上蓝景仪的视线,却没...
*总裁叽x明星羡
*ABO 先婚后爱 破镜重圆 年上 双箭头
*娱乐圈paro
——————
“魏前辈,对您来说什么是圆满?”
耳麦里,节目导演提醒着蓝景仪准备为访谈收尾,按照节目流程,这将是整个访谈的最后一个问题。
今天是蓝景仪职业生涯中的第一场正式访谈,演播厅里的气氛略有些紧张,他的脸庞上却没有新人常见的紧绷,尤其是面对着对面沙发上外貌明俊的男子,这份自如,十分难得。
显示屏内可以看到魏无羡眼睫半垂着笑了一声,他下意识地眨眨眼压下从心底浮出的笑意,这才再次对上蓝景仪的视线,却没有选择及时回答这个问题。
自从两周前魏无羡主演的《魔道》上映后,他的名字在各大网站的搜索栏上高挂了几天,人们重燃了对他的热爱,开始好奇又兴奋地搜罗他出道以来的一切,开展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热情讨论——让“魏无羡”这三个字以不可阻挡之势重回大众面前,将他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甚至比他当初宣告分手、抛下所有进了《魔道》剧组的日子还要更高上一些。
近三年没有新作品、没有任何宣传、曝光率为零对于任何一个要在娱乐圈生存的明星都是致命的。大众永远会被更年轻美丽、更新鲜的事物吸引,而现在那些近乎疯狂的持续关注,随之而来的流量似乎也没法引起魏无羡本人的兴致。
连今天的节目也是得知主持人是蓝景仪后才临时决定参加的。
蓝景仪的目光落在魏无羡身上。
魏无羡下半年的生日一过就正式踏入三十岁,自他十四岁翻唱走红起,各个圈子就留下他的身影——十八岁第一场演唱会,二十岁第一部担任男主角的电影,大大小小的奖项拿得手软,总给路人留下一种他已在娱乐圈过了大半生的错觉。
这也没有错。魏无羡的前十几年人生确实是在娱乐圈度过的,年少成名历经风风雨雨,大家原以为他会在爱人与粉丝的陪伴下继续走下去,却没想到他以近乎舍弃一切的举动,一夜间将自己与娱乐圈剥离。
名利可以舍弃,无限风光也可以置之不顾,那最后留在他身边的,又是什么?
“睡一个好觉吧。”魏无羡这样回答蓝景仪。
这下轮到蓝景仪傻了,他眼睛一瞪,苦笑道:“魏前辈,我怀疑您在逗我玩。”
关于圆满这个话题,以前曾接受过访问的明星,有说是拿到影后奖杯的那一刻;也有说是减脂成功后的第一顿奖励餐。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认为的圆满时刻,但其实,镜头前一脸幸福的新晋影后心愿却是离开圈子,艺人们说着身不由己的愿望,赚着观众的欢声与泪水,在娱乐圈里,真实是最廉价的。
魏无羡笑着对他说道:“我是认真的。我们做艺人的经常日夜颠倒很难睡好,而且压力一大我就容易做噩梦睡不着,到现在也没有好转。”虽然采访的人是蓝景仪,也算是魏无羡看着他成长的,不像曾经某些陌生的主持人死死揪着感情方面的问题不放,可是......他真的不愿意、也不想多谈任何会让他回忆起过去的话题。过多的思考会令他被拖入回忆漩涡中,他光是控制自己不去记起某些场景,已经竭尽全力。
怀抱,气息,安稳。
他曾拥有过的一切。
被《魔道》里吹着笛子,神采飞扬的黑衣青年打动的粉丝年纪大多数较轻,不一定了解魏无羡的过去,但一定曾在某个媒体的报道中听过他那段“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的感情故事。接受访谈前,罗青羊就再三强调过不回应任何与感情方面有擦边的问题,而现在魏无羡却像有几分松动的意思,换个主持人来的话,恐怕现在已经顺着魏无羡的意思给他往情感方面挖坑,试图套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蓝景仪点点头,“是的,为了工作必须牺牲一些休息的时间——”他装作没听到导演的暗示,并没有把话题往别的方向带。
摄影师本已拉了近景,不打算错过魏无羡脸上任何一丝的神情。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换个主持人来的话,魏无羡连说一句睡个好觉的必要都没有,随便扯一个什么“拿影帝证明自己”或者“演唱会上和粉丝一起大合唱”就糊弄过去了,更别谈他来这个节目完全只出于帮扶蓝景仪出新手村的心态。
成长的蓝家小辈、蓝氏集团,他的蓝忘机......
结婚时的风风光光,被媒体称为”世纪婚礼”,什么天造地设真爱永恒的大标题报纸卖了无数份,一时间传来多少羡慕的声音。最后分开时一句“性格不合”毫无声息地结束了这些年的一切惊动了整个圈子,大众说着不相信爱情了,私下却讨论着蓝氏的下一位二夫人又会被谁夺了宝座,他魏无羡,又会被冠上谁的姓氏。
一年又一年的陪伴,演唱会永远留下的一个专属位置,红毯上闪光灯前唯一的伴侣......低调的探班,约会时紧扣的十指,媒体拍到的对视更是写满情深,这样的性格不合,好像是第一次见。
无论如何,他们的确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
今年是第三年。
从魏无羡许多年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时,他就知道这个约定的时间已经在帮他们倒数了。
他的圆满,大概是蓝忘机仍在他身边的时候吧。
“魏前辈今天辛苦了!”
拍摄一结束,蓝景仪忍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连忙去和魏无羡握手,谁知魏无羡不仅握了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道:“景仪可以啊。”一旁一直候着的罗青羊走上前,先是和蓝景仪点了点头说了声辛苦了,然后才走到魏无羡旁边低声说道:“等等二厂还有个大的,可以吃了饭再过去。”
魏无羡“嗯”了一声,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道别,跟着罗青羊的脚步回到了保姆车上。
“有消息来说场馆已经妥了,宣传工作可以随时开始。”罗青羊拍了拍额头,感慨地说道:“卡了这么多天才肯松口......你说你怎么非得在T市开呢。”她半真半假抱怨道,明明全国各地这么多的选择,这人非得死咬着T市不放。
“绵绵啊,T市这个不好吗?一来意义非凡,二来——”魏无羡拖了拖长音,挑高了眉头,说:“小一点好,你就不怕票卖不完?”
“切!你要是卖不完这个演唱会也别开了,回老家卖面膜吧!”罗青羊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嘟囔道:“你粉丝每一天都跑来我这儿哭,问我什么时候才开演唱会,这不,马上就宣发了……”
魏无羡笑了笑,一边刷着朋友圈偶尔点个赞,一边听着他的经纪人日常叨叨。
“毕竟隔了三年,粉丝心急也正常,绵绵小姐姐多多体谅?”
“诶!可别!小姐姐这个称呼还是留给我女儿吧。”罗青羊从保温袋中拿出饭盒,瞅了瞅魏无羡的脸色,见他神情轻松,这才试探地开口说道:“团队那边说,是......蓝家让松的。”
“嗯?”魏无羡抬头看了眼罗青羊,神色没有变化,只是放下了手机伸手去拿筷子。
罗青羊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斟酌了一小会,挑着字眼小心地补充道:“你也知道一般这种申请都要卡一段时间,这次那边突然松口,我就让人查了下。”她下一句话卡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出来,“今年……要邀请蓝总吗?”说出来那刻罗青羊就后悔了,她咬了咬唇,一脸舍身炸碉堡的英勇。
魏无羡扒了口饭,垂着眼咀嚼着,等全部咽下去了,才开口,
“请啊,就按照以前的待遇来。”
《想你,像你》16
文案:ABO带球跑/这个设定真的带感
A乾阳B中元O坤阴
自娱自乐/不喜勿喷/更新再说
双胞/爹一个娘一个
如果可以接受就看下去
拾陆.
第二天一早,蓝湛醒了过来,他断片了,脑子里只有喝完酒倒下去之前看到魏婴笑的画面,但是谁能和他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真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客栈客房不大的床上塞下了两个大男人,两个少年。
如果这两个孩子再小一点就更好了,那真的是他做梦都想要的场景。
蓝琰也醒了过来他毕竟是在蓝家...
文案:ABO带球跑/这个设定真的带感
A乾阳B中元O坤阴
自娱自乐/不喜勿喷/更新再说
双胞/爹一个娘一个
如果可以接受就看下去
拾陆.
第二天一早,蓝湛醒了过来,他断片了,脑子里只有喝完酒倒下去之前看到魏婴笑的画面,但是谁能和他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真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客栈客房不大的床上塞下了两个大男人,两个少年。
如果这两个孩子再小一点就更好了,那真的是他做梦都想要的场景。
蓝琰也醒了过来他毕竟是在蓝家长大的,卯时起床是父子俩的习惯,蓝琰睡在中间,他哥哥被他压了大腿,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一抬头就看见了正盯着他的父亲,嗯……
父亲睡在外侧,搂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自己先起来,可正要动,发现自己与魏婴正牢牢绑在一起的手,无奈地看了一眼蓝琰。
蓝琰一笑,轻手轻脚地摸下床去,好在那两父子睡的极深,途中这不堪重负的床不停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都硬是没醒。
抹额已经是打了死结,再怎么也打不开了,蓝琰取来自己的配剑轻手轻脚地划拉开。
蓝湛成功挣脱束缚,把罪证随手放进了袖袋,起身穿衣。
父子俩并排站在衣架边穿衣。
蓝湛还有些宿醉的头疼,开口问:“我昨日可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蓝琰瞬间睁大眼睛、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完了完了,哥哥知道又要哭了。”
蓝湛:?????“你赶紧与我说说。”
蓝琰:“那父亲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酒后吐真言还是说胡话啊?”
蓝湛:嗯?“我说了什么?”
蓝琰:“你说你喜欢爹亲。”
蓝湛没有半分犹豫,对着自家儿子坚定道:“真话。”说完还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叹自己还是叹什么,总之面色略显悲伤。
蓝琰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满意了,不追问其他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听完的蓝湛百感交集,摸了摸蓝琰的头,道:“应要信我了。”
蓝琰跟着点点头,突然用了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道:“昨天是父亲信期诶,居然错过了,要是没错过我就能有一个小妹妹了。”
蓝湛嘴角难以察觉地动了动,用力拍了拍自己小儿子的肩头,道:“以后帮我问问琬儿这些年他和你爹亲是怎么过的。”
蓝琰看着爹这窘迫的表情,生硬的转场方式,轻快地“嗯”了一声。
魏家两父子醒的时候已是中午,昨夜确实有些折腾了,魏婴看着自己儿子的核桃眼,“嗯”了一声,就看见蓝湛拿着两个热鸡蛋进了门。
好不容易消了些肿,又到了吃饭的时间,正好了早午饭一起吃。
摊开说了确实好,蓝湛看着主动给自己夹菜的魏琬,点了点头,回了一筷子红烧肉,蓝琰看着这边的你来我往,咬咬筷子,给魏婴夹了一大块扣肉,魏婴也点点头,一笑给两个孩子一人夹了一筷子鱼。
看的隔桌告别父母独自出门的小辈都快哭了,嫉妒!
吃完饭,众人出了城,在城楼下就要分道扬镳了。诸名世家子弟以前都只是个熟脸,现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在此分别,依依不舍、拉拉扯扯。
金凌要回兰陵,临别之际,魏婴叮嘱他:“回去之后不要再和你舅舅顶嘴吵架了,听他的话,今后小心,不要再一个人出来夜猎了。你还小,不要急于一时。”
金凌看来他一眼,眼神复杂,闷闷不乐,一时没有回话,可忍了忍看魏婴还没有走,等他说话,还是轻声问出来:“你是不是夷陵老祖魏无羡?”
魏婴倒不吃惊,即使他现在扮作蓝家人,这孩子也早该猜出来,他大大方方地承认:“是,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还是想报仇?”
金凌一时没答话,又让魏婴等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可我不会原谅你,你保重,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再见面我就……我就杀了你。”
魏婴哑口无言,看着这孩子头也不回地转身就朝兰陵走去,一身凌冽。
最终就剩下了魏无羡、蓝湛、蓝琰、魏琬和蓝家的其余小辈,一行人简单说了说,最终敲定去潭州与泽芜君会和。
途中一行人经过莳花园,蓝思追讲起当年夷陵老祖在此的趣闻,还讲与大家听,他两个儿子包括蓝家一干小辈还听得津津有味,魏婴最后都纳闷了,是谁闲着没事把他当年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一一记上,还广为流传。
最后大家听故事听的性质大发决定在此宿营,留一夜第二日再出发。
好奇宝宝蓝琰又凑过来问:“爹亲,那莳花女真的很好看啊?大概是什么样子呀?”
魏无羡歪着头,想了想,说:“真的很好看啊,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好看,有诗怎么说来着: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蓝琰点点头:“那真的是很好看了。”
两人对话还未说完,园子里的花圃中传来一阵女子的轻笑,如同银铃作响, 一朵玉兰突然的就砸了过来,“啪”的砸在魏无羡的脸上,不过没把人砸晕,也没有让人出去。
魏无羡揉揉脸,吆喝道:“好姐姐,我这次没吟错啊?”
莳花女用软糯温柔的声音回道:“哦?是吗?可是我不喜欢听吟过的诗。”
魏无羡挠挠头:“好姐姐,我才疏学浅得很,不如这样,我凑一凑,几首诗凑在一起就算一首新的好不好?”
莳花女娇呵,有些恼地说:“圆润地走!几年不见还是这么油嘴滑舌。”
魏婴不理她的“威胁”,拉着两儿子继续在园子里乱转,蓝湛最近一直都在这三父子身边,魏婴扭头看他,发现这家伙虽然面无表情,眼底却泛着异样的光彩,似乎在取笑他。
[忘羡]假若魏婴途经穷奇道时肚里揣着个娃……
原著向abo梗。
一种abo前世he的可能性。
注:前头穷奇道情节有些细节的改动。
”你真要去?”
魏无羡郑重地将银铃放置到精致的木盒里,仔细地把盒子妥善封好又收到衣服的暗袋里,回身看向立于洞口的温情。
”温情妳这不废话么,没看我衣服都换好了?”魏无羡挑着眉向温情大方地展示了下身上难得的白衣。
温情不语,兀自把视线落在魏无羡浑圆的大肚子上,冷笑道:”那你打算怎么说明你这副样子,江姑娘与江宗主都不知道你有身孕了吧?”
魏无羡对此早有对策:”没事,我前几天新研究出了一个障眼法,符纸贴上去后只要不与人近身接触,没人能发现我还揣了个小的...
原著向abo梗。
一种abo前世he的可能性。
注:前头穷奇道情节有些细节的改动。
”你真要去?”
魏无羡郑重地将银铃放置到精致的木盒里,仔细地把盒子妥善封好又收到衣服的暗袋里,回身看向立于洞口的温情。
”温情妳这不废话么,没看我衣服都换好了?”魏无羡挑着眉向温情大方地展示了下身上难得的白衣。
温情不语,兀自把视线落在魏无羡浑圆的大肚子上,冷笑道:”那你打算怎么说明你这副样子,江姑娘与江宗主都不知道你有身孕了吧?”
魏无羡对此早有对策:”没事,我前几天新研究出了一个障眼法,符纸贴上去后只要不与人近身接触,没人能发现我还揣了个小的。”
其实接到满月宴的邀请后,魏无羡心里也有过一番挣扎,毕竟夷陵老祖不仅是个坤泽,甚至还有了身孕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先不说仙门百家震惊过后的种种舆论,怕是会让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乱葬岗上再次掀起波澜,光是如何与江厌离和江澄他们说明这个问题,就足够令他头疼的。
更不用说兰陵金氏的满月宴上,必然少不了蓝氏双璧出席。
上次两人一夜荒唐后,他险些没被坚持要对他负责的蓝忘机逮回去云深不知处强压着拜堂,最后还是咬着牙胡言乱语一番才成功把人气跑,这次要是顶着八个月份的身子出现在蓝湛面前,他可没把握正经古板的蓝二公子能再让他顺利忽悠过去。
再说了就是能骗过一时,这即将落地的小家伙还不知生作如何呢。要哪哪都像他那自然不成问题,可要偏偏哪哪都像蓝忘机,他难道还能再睁着眼强调这孩子与他蓝家绝无丁点关系之类的瞎话不成?
为此魏无羡这些日子除了费尽心神雕刻给小如兰的满月礼外,便是卯足了劲研究各式各类的障眼术法,所幸终于在前几天给他画出了颇具效果的符纸。
魏无羡都做到这步田地了,显见他对于出席兰陵金氏这场满月宴一事有多么志在必得,温情实在也拿他没辙,可还是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
”我还是觉得这事不妥,现下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说不好你这一去可能遇上什么,但既然你坚持不听我劝,那你自己便记着时刻留意点,哪怕不顾着自身安危,也多念着你肚里这个小的。”
”不用妳说,为着这小的我这阵子不知灌了多少苦药下肚,还等着他出来后好好教训他呢,就是我出事也绝不能让他出事啊。”
温情瞪了他一眼:”说什么鬼话,他可还在你肚子里呢,你这个当爹的要出事,他如何可能没事?”
”行行行,不就是注意点么,都让温宁跟着了我还能真伤着不成?”魏无羡边说边往浑圆的腹部上拍了张符纸,确认的确看不出破绽后,便无视温情的怒喝,风风火火地快步出了洞穴。
”公、公子,姊姊说孕夫的动作不可如此大……”立在洞口外的温宁端着一张青白惨淡的凶尸脸,担忧地跟上去。
”嘿,那说的都是一般孕夫,本大爷能是一般人么。”魏无羡得意地一甩手中陈情。
”魏无羡!”温情的怒吼紧跟而来。
魏无羡吐了吐舌,朝身后哈哈笑着招呼:”温情我走啦,晚点回来时再到山脚买点土豆上来。温宁跟上。”
”说了土豆不好养,要种萝卜……”温情走到洞外,头痛地看着扬长而去的某人,又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际,最终摇了摇头,转身朝温苑与婆婆住的屋子去了。
其实温情的劝,魏无羡还是听进去了,可他心里只想着大不了今日上金麟台后忍着点脾气,再多小心点便行,却怎么也没想到麻烦会来得这么快。
”金子轩!你什么意思?!”
魏无羡冷着脸瞪着忽然插入他与金子勋二人间的金子轩,面对着周围环伺着自己的一众箭矢,他的身心都显得异常紧绷。
”魏无羡你老实点不行吗?阿离还在金麟台等着你,你又何必非要让她难做!”
魏无羡满是戾气的一双桃花眼飞快掠过被金子勋捏在手里的檀木盒子,又调转回目光朝金子轩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说我让师姐难做?!现在带着一堆人要来截杀我的可是你金家的人,到底是谁想让我师姐难做你金子轩难道看不出来吗?!还让我老实点?呵,我现在要是真放下陈情,下一刻等着我的怕不就是万箭穿身了吧!”
”你!”金子轩恼恨地瞪了魏无羡一眼,又转头喝金子勋:”让你的人把箭通通给我放下!”
”不可能!今日不在此杀了他,改明儿被他咒死的就是我金子勋!何况如魏无羡这般阴狠残忍的邪魔歪道哪配上金麟台参加咱家的满月宴?!还为此准备了可笑的贺礼……”金子勋扭曲着脸瞪向魏无羡,突然发狠地把盒子往地上用力一砸,”这礼物还不知有没动过手脚呢!这等肮脏之物也想上我金麟台?我呸!”
”金、子、勋!”
魏无羡勃然大怒地朝金子勋冲过去,金子轩见他那副活像要把人撕成碎片的狠劲一惊,连忙上前抢到两人之间挡了一下。
见此状况,隐隐失控的温宁与深觉有机可趁的金子勋二人同时出手朝不同人探去,最终却是原先就离二人更近的金子勋抢先得手,将魏无羡使劲推倒在地面。
魏无羡当时忙着注意金子轩抬起的手臂与手中的岁华,一时疏忽竟给了金子勋趁隙而入的破绽,这一跤因而跌了个实实在在,只能急忙用双手护住腹部,连维系障眼法的余力都没了。
于是当他狼狈地跌坐在地后,在场一众人皆瞠目结舌地瞪着魏无羡瞬间显现出的大肚子,怀疑自己是否眼睛出问题,看花眼了。
”公子!”最先反应过来的竟是本来已几乎失去神智的温宁,只见他动作慌乱又迅速地扑到脸色惨白的魏无羡身边,紧张地连声问:”公子,您还好吗?我、我这就带您回去找姊姊!”
金子轩这会也回过神来了,可仍是一脸不敢置信:”魏无羡……你、你不是乾元?这孩子又是谁的?阿离不知道是吗?!”
魏无羡本就因腹中剧痛与心中焦急担忧给整得频冒冷汗不止,压根没闲心再去应付金子轩那一连串大声追问,旁边的金子勋倒是在旁嗤笑出声。
”管是谁的,反正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给留的种!话说那乱葬岗上待的不都是温家人么?指不定就是哪个温家人的孽种!更甚者还可能是与阴邪鬼类搞出来的鬼胎呢!终归留不得,不如通通一起杀了!”话落,这人竟是想举起手让周遭手下直接放箭。
金子轩脸色大变地上前阻拦:”金子勋你疯了是不是,他是阿离的弟弟!”
温宁此刻已无心搭理这一团混乱,只等着魏无羡缓过这劲后立刻带人回乱葬岗,不想在金子勋举起手的那一刻,已有几人急急忙忙放出了箭。
尖锐的几道破空声划过在场所有人耳际,温宁赶忙站起身来护着魏无羡,硬是以身挡下了四、五支箭矢,可即使如此,仍有几支自另一方位射出的羽箭毫不留情地朝魏无羡袭来。
情急之下,金子轩只得拿岁华斩断那些箭矢,一阵手忙脚乱中也不清楚自己挡下了多少,好容易等这波袭击过去,他再不留情地直接一个手刀砍晕还待搅和的金子勋,并发令所有人放下弓箭。
而当他飞快地完成这一切时,却突然听身后传来一声凶尸愤怒的吼叫。
”公子!”
金子轩迅速回过头,脸色在瞧见那支插在魏无羡左胸口上的箭矢后,骤然一片惨白。
”魏无羡!魏无羡你振作点!”金子轩再顾不得洁不洁净,学着温宁先前的动作,直直扑到了正气息奄奄地倒在温宁怀里的魏无羡身边。
魏无羡无力地睁开眼看向他,刚张口想说点什么,一口血便抢先吐了出来。
金子轩见状感觉自己真要疯了:”别!你先别说话了!魏无羡,想想阿离,想想江澄,想想……想想你肚里的孩子,千万撑下去!我、我这就带你回去,我们找医师,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温宁小心地抱着魏无羡站起身,眼见自对方胸口汩汩冒出的鲜血正不停从那身白衣留到自己的衣裳上,胸腔剎那被种种复杂情绪占满,可偏偏身为一具凶尸,就是想哭都没得哭,只得急急忙忙转身就要走。
”温琼林你停下!你要带他去哪?!”
温宁对着挡到他身前的金子轩急道:”找姊姊……姊姊一定能救魏公子。”
金子轩却神色严肃地摇头:”不行!这里离乱葬岗太远,你们那地的药材一定也不够!把魏无羡给我,我先御剑带他回金麟台找医师……吊住一口气,你用最快的速度回乱葬岗,把温情带过来!”
乱葬岗上的药材比不了兰陵金氏储备这点是不争的事实,温宁无法,终究还是把已然将近昏迷的魏无羡交给金子轩,急急赶回乱葬岗去了。
”姊,怎么只妳一人在这,金子轩呢?”
”阿澄,你来啦。”江厌离自婴儿床边站起身,惊喜地迎向步入偏厅的江澄。
江澄皱着眉环顾四周一圈,语带不悦地说:”兰陵金氏怎么回事,外头排场布置得那般奢华,后边倒也不知道安排几个人照顾自家少夫人与小少主么?”
”正因外头排场不小,需要大量人手,我才不让留人的。反正我待在这也没什么事,一个人顾阿凌也顾得来,没事的。”江厌离笑了笑,温声地又转回江澄的第一个问题:”至于子轩,他刚跟我说有点事要和阿瑶谈,现在两人大概在哪里说话吧。”
”金光瑶?这人我刚到时候还瞧见他正在门口迎宾呢。”江澄面色难看地咬牙:”姊,妳不是给金子轩那斯给骗了吧?”
江厌离显然没想过这种情况,也跟着愣了下,可她心里还是十分信任丈夫的,正想开口帮人说话,外头反倒先骚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
江澄拧起眉头正要出去看看,一名姑娘倒先自外头急步走进了偏厅,江澄定眼一看,发现是自小跟着江厌离的其中一位侍女。
”少夫人,江宗主。”侍女瞧见江澄也不意外,只先朝两人一一示礼。
”外头出什么事了么?”江厌离上前一步询问。
侍女犹豫地看了两人一眼,仍是没多说,只大致将外头的状况略加说明一番:”听说少宗主从外头御剑回来,却并未如往常一般在金麟台下停下后再步行上来,而是强硬地直接破开了禁制一路御剑至大殿外头,差点被误以为敌袭的金光瑶公子委托聂宗主强行打下来。”
江厌离听到此脸色白了白,”怎么会这样……那子轩可是受伤了?”
”应是没有,外头的人说少宗主及时闪过了,就是无法再继续往里去,只得先行在大殿外落地……”
”金子轩好端端不乖乖在禁制外停下,非御剑闯进自家家门做什么?”江澄显然对金子轩突兀的行径感到疑惑。
”这……”侍女顿了下,又抿着唇犹疑道:”我建议二位还是尽快到外头亲自看看好,听说少宗主一落地便疯了似地直嚷着要找医师,好像是急着救他带回来的那人。”
江澄不知为何越听越觉得焦躁不安,不由阴沉着脸直直望向那名侍女,喝道:”把话一次说清楚,谁准妳报告事情时这般吞吞吐吐了!这种日子金子轩还能从外头带谁回来?”
”……阿羡。”江厌离突然低声吐出一个名字。
江澄愣了下,回头看向面色突然苍白的江厌离,”姊?妳突然叫他做什么,这事能跟魏无羡有哪门子关系?”
”阿澄,这次满月宴我、我和子轩邀请了阿羡,你说会不会……会不会是……”
江澄听着江厌离慌乱的话语,表情渐渐从困惑转至铁青:”你们今天还邀了魏无羡?!姊,这事妳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我和阿羡想着给你个惊喜,这才……”说到一半,江厌离再说不下去,急急忙忙把孩子托付给侍女就要离开,”阿澄,我有点担心,我们还是快去看看吧。”
江澄在接收完这一堆消息后也渐感不妙,冷着脸转身就直朝外头的骚动源头大步而往。
神他妈惊喜,魏无羡那家伙最好是好好的,别再给他出什么乱子!
”聂宗主出手狠的,听说差点把人给直接打下来……”
”怪谁呢,没事往自家闯什么闯……”
”我远远看过去,当真浑身是血……”
”这魏无羡……”
刚自花园散完心复又回到大殿的蓝忘机脚步顿了下,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殿内一群又一群窃窃私语的人们,刚犹豫地想回身再次往外走,身后先一人出声喊住了他。
”忘机!”
蓝忘机回头,瞧见蓝曦臣正自殿内朝自己略微疾行而来的身影,心里微感诧异与异样。
姑苏蓝氏禁止疾行,即使是蓝曦臣这般优雅沉稳的行走方式,在云深不知处里,特别是放在身为一宗之主的蓝曦臣身上来看都已算犯禁。
”兄长,禁止疾行……”
”忘机。”蓝曦臣破天荒地打断了对方的话,面带忧色地望着自家弟弟,”你可曾听到他人说些什么?”
蓝忘机内心更诧异了,也开始渐渐感到不安,他收回原本正欲摇头的动作,若有所感地低声道:”兄长,魏婴……”
蓝曦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艰难地说:”忘机,你跟我来。”
蓝忘机的手在袖子里悄悄紧握成拳,一言不发地跟在蓝曦臣身后,心神紧绷地往大殿外而去。
待渐渐靠近骚乱中心,蓝忘机也听到了金子轩怒吼着的”通通让开别挡道”、”快叫医师”、”让人把所有最好的药材拿来”等等话语,他的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隐隐有了要越过蓝曦臣的意思。
见他这样,再一想不久前在大殿内听到的消息,蓝曦臣忍不住担忧地提醒:”忘机,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你千万冷静。”
蓝忘机的心狠狠颤了一下,脸色也不着痕迹地泛上些许青白,不等他继续快步朝前奔去,前方先爆出一声惊叫与一声怒不可遏的大喝。
”阿羡!”
”金子轩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蓝忘机听闻这两声不算陌生的声音,再顾不上规矩地用力拨开眼前这群看热闹的修士们,直闯到抱着魏无羡正欲往后院去,却在路上与赶来的江澄与江厌离撞个正着的金子轩身边。
江厌离在看清魏无羡左胸口上的那支羽箭后,便站立不稳险些摔倒,被江澄急急扶住。
若是往常,金子轩与江澄必然会第一时间安抚已在瞬间泣不成声的江厌离,可这两人此刻一个还抱着生死不明的伤员,轻易动弹不得,一个则惊疑不定且瞠目欲裂地瞪着自己师兄直看,暂时谁也没多余的精力能分给江厌离。
”我操!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魏无羡又怎么会挺着个大肚子的?!”
”我他妈怎么知道?!江澄你要嘛帮忙要嘛滚开让我过去!堵这是想看你师兄一尸两命吗?!”
这两人吼得惊天动地,看得旁人想靠近都不敢,可偏偏就是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硬是有人闷不吭声地把那白衣染血的人自金子轩怀里抢了过来,直接就往后院里狂奔,过程还总忍不住看向魏无羡鼓起的腹部,心中更是焦急。
”蓝忘机你干什么?!”江澄铁青着脸想提步追上去,却想起手里还扶着自家亲姊,他看看那又看看这,最后勉强控制着力道,小心地把江厌离塞进金子轩同样染血的怀里。
”什───”这次看看这又看看那的换成了眼见江澄飞速离去的金子轩,险些令他气得发笑。
这一个个的尽不管不顾地闷头往里跑,也不知是打算把人带到哪,可他又确实着急泪流不止的妻子,既然人已重新回到自己怀里,他自然怎么也不愿再离开情绪不稳的江厌离身边,只得在看过左右后,将目光落在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
”金光瑶,麻烦你安排一下,把医师和药材都带到魏无羡那边去。”
金光瑶眼神一阵闪烁,刚犹豫着是否该顺着金光善的意图拖上一拖,同样目睹这一切的蓝曦臣却对他露出了恳请的神情:”阿瑶,二哥也麻烦你了。”
金光瑶略微吃了一惊,可他何等精明,稍一思考便猜到了能令蓝曦臣面露如此焦急神色的只可能是他的家人蓝忘机,再想魏无羡怀有的身孕……
”放心交给我吧,二哥。”金光瑶最终还是弯起一抹笑,认真地承应了下来,回头有条有理地吩咐了下去。
可纵使招来了整个兰陵金氏最优秀的医师,与最高级的药材,魏无羡的情况依旧不大乐观。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江宗主!江宗主请冷静!”老医师惊恐地直视着面前正满脸阴狠地揪着自己的衣领子的江澄,失声解释道:”射中魏、魏公子的那支箭,虽没一箭穿心,但离心脏也就一寸,要治疗这伤势原本就、就万般不易,加上魏公子羊、羊水因着跌倒与受创等冲击已、已经破了,情况更是危险……就算救得过来,大的与小的也、也只能保一个……”
”……若只保大的,便一定能保住魏婴么?”蓝忘机站在床侧紧握着魏无羡冰凉的手,哑着声低声问道。
”这……”
蓝忘机一看老医师那面有难色的模样,内心越发沉重起来,他惨白着脸看向依旧昏迷不醒的魏婴,痛苦地低喃:”魏婴。”
江澄冷眼睨了蓝忘机一眼,又看向魏无羡隆起的腹部,最终还是没选在这时候深究这究竟怎么回事,只转回头继续质问老医师。
”所以你到底救不救得过来,救得来就给我动手,救不来便给我滚!”
老医师被他说得面色铁青,当真转身就要走,江厌离见状连忙挣开金子轩的怀抱,扯住江澄衣袖。
”阿澄,别这样。”
江澄皱了皱眉,正欲强迫自己冷静,外头一阵突如其来的吵闹声却闹得他更加烦躁,索性冲过去狠狠踹开房门,抓狂地大吼:”谁他妈在外头吵吵吵!不知道这里有病人是不!”
一名靠近门边的下人险些给江澄这一粗鲁举动吓破胆,可哪怕再怵这位脾气差还难相处的江宗主,他仍是战战兢兢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外边说是鬼、鬼将军突然带着一名温狗,闯上了金麟台。”
”鬼将军?”这什么鬼?江澄拧着眉想了一会,才想起这是外头那群人在给魏无羡安上了夷陵老祖这可笑称号后,又顺带给安到温宁头上的,想通这点,对于对方口中那名温狗便也有了头绪,”温宁身边带着的是否是名女子?”
”肯定是,我方才确实让温宁回去把温情带来了。”金子轩听到这人的话,跟着自房内走了出来,朝那名下人吩咐:”告诉他们不得拦阻,赶紧让人过来瞧瞧魏无羡。”
”这倒不必,人我已经领进来了。”
江澄与金子轩闻言抬眼一看,果真瞧见金光瑶与蓝曦臣正领着风尘仆仆的温情与温宁,朝着这处大步而来。
”情况我已从阿宁那听说了,其余废话先不必多言。”温情步履在见了金子轩与江澄后依旧没停,径自风风火火地路过众人,直往房里去。
”都让开点,我先看看。”
她一踏进房内,便毫不留情地赶开了围在床边的江厌离与蓝忘机,乃至老医师。老医师又一次遭受如此不客气的对待,不由窝火地想出口骂人,却在定眼看清来人后惊呼:”岐山妙手温情?!”
”听你那口气,莫非她真有那么厉害?”随后重新踏入房内的江澄质疑地看了眼温情。
虽然心有不甘,可老医师毕竟是个实诚人,只得连连点头,结果立即就换来江澄的一句:”既然如此那想必也用不到你了,就请你先离开房间给腾个位置吧。”
老医师:”……”
待老医师真让情绪暴躁的江宗主成功气跑后,温情的诊断也暂时告了一段落,就是给出的依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的和小的最终或许只能保住一个,在我开始之前,你们先说要保哪个吧。”
江澄的脸立马黑了:”想来妳的医术也没真高明到哪去,我说妳这说的跟方才那老头到底有何不同?!”
温情斜眼瞪回去,”我不清楚适才那位医师怎么和你们说的,在我这我只能跟你们保证大的或者小的我都会尽力救,但能确定一定保得下来的却只有一个。时间紧迫,废话少说,先把答案给我。”
温情说得这么明白,那即是说至少有一个能得救,众人听到这总算稍稍松了口气,至于答案那更是想都不用想。
”妳问这什么废话,当然是保魏无羡───”
”先保小的!”
江澄话到一半,一听这后面追上来的话,当即不可思议地扭头瞪向床的方向。
”魏婴!”
”阿羡!”
魏无羡强撑着力气伸出手扯住温情衣袖,死死地盯着她看:”温情,别管我……一定把小的保下来,否则枉我……过去几个月的辛苦……”
”魏无羡你他妈疯了是不是?!”江澄咬着牙就要冲过去,却被金子轩出手拦住。
”江澄,你冷静点。”
”我冷静个屁!你听听他当着我姊的面都说了些什么浑话!”
”阿澄,算了吧。”江厌离突然道。
”阿姊?!”
江澄不可置信地望向江厌离,可面对弟弟隐带谴责的目光,江厌离终究还是忍着颤抖继续道:”我也是做母亲的,所以我懂……我们便让阿羡自己选吧。”
魏无羡闻言,偏头朝江厌离露出了一抹虚弱又乖巧的笑,偏生一旁的蓝忘机却冷硬地道:”我不同意,温姑娘,还请保魏婴。”
”蓝湛,你凭什么不同意!”魏无羡急声道:”你可千万别是误会了,这孩子跟你没半点关系!你少管闲事!”
蓝忘机让他说得面色又白了几分,可他仍是摇头:”是否与我有关都不重要,温姑娘,请保魏婴!”
”蓝忘机!这事轮不到你决定!”
”闹够了没有!”温情强硬地把差点都要弹坐起来魏无羡给按回床上,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彼此瞪视的魏、蓝二人间来回看了几眼,突然道:”我明白诸位的意思了,孩子保不保都得要外头几位之前找来候着的稳婆先进来帮忙,其余人等请先离开,我等准备后便要开始救治了。”
几人都还欲说话,可温情却是不打算再听了,一如不久前把人赶离床边的动作般,再次毫不留情地把人通通给赶到了房门外。
被赶至外头的几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蓝曦臣与金光瑶先前等在房门外也听到了里头的话,可此刻瞧着蓝忘机的面色,蓝曦臣几经犹豫后终究还是没有上前追问什么,只宽慰般地拍拍弟弟的肩膀。
”忘机,莫太过担心,魏公子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蓝忘机默不吭声,也不知究竟是否听进了这话,只面无表情地直盯着紧闭的房门,引得蓝曦臣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蓝忘机几人没想到,这一等,直接就是三个时辰。
令人煎熬的三个时辰过去后,屋内乍然响起一阵滔天的嚎哭声,这般属于新生儿的响动却并未给任何人带来一丝喜悦,只使得屋外一干人面色齐齐青了一层。
下一刻,房门被人从里推开,几位稳婆抱着襁褓中的小婴儿踏出了房门,江澄第一个沉不住气地抢上前质问:”不是说了保魏无羡的么?!”
怀里抱着孩子的那位稳婆骇了一跳,赶忙解释:”保的保的,温姑娘还在里头努力呢。就是魏公子一直不死心,加上孩子也等不及了,所以为确保接下来的治疗顺利,温姑娘只得先把孩子引出来……”
那稳婆看江澄面色越发恐怖,也不敢在此处多待,只匆匆看过面前几人,当机立断地把孩子塞到蓝忘机的怀里,”恭喜这位公子,魏公子给您生了个小公子,孩子没什么大碍,就是遭逢此番大难稍微有些虚弱,近几个月多留意,好生补补就没问题了。”话落,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领着几位稳婆飞快出了院子。
”她刚刚说啥?魏无羡给谁生了个小公子?!蓝忘机?!”遭受巨大打击的江澄失声大叫。
不同于江澄的激动,蓝忘机早彻底僵住了。他茫然惶惑地瞪着怀中柔软的小身子,虽然事先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真与那双刚临世不到一刻钟的淡色琉璃眼珠四目相对后,蓝忘机仍是险些被心中的狂喜与剧烈的痛悔冲击得险些站不住。
蓝曦臣见蓝忘机这模样,也惊疑不定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并没忍住在同样看见那双独特的瞳眸后,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色。
”忘机,你与魏公子……”却又不知能继续说什么,只能徐徐叹出一口气。
如今看蓝氏双璧的反应,原先还想不明白的这会也都明悟了,江厌离吃惊地摀住口,金子轩则直瞪着传言中与魏无羡百般不合的蓝忘机,深感世界观彻底碎裂般的震惊。
在场唯金光瑶的心态还算平和,他甚至靠近蓝曦臣悄悄说了一句:”恭喜二哥,这下二哥也同我一样有个小侄儿了呢。”
可他就是说得再小声,在场除江厌离外个个都是修为一等一的世家子弟,自然不可能漏听这些话,蓝曦臣这一刻真不知道金光瑶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的。
不管有意无意,反正江澄听到这话后是彻底炸了,他甚至不顾蓝忘机怀里还抱着个稚嫩的婴孩,扑上去揪住蓝忘机的领子就要挥拳。
”江澄!”
”阿澄!”
江厌离与金子轩双双出声制止,最后还是蓝曦臣实时出手拦下了江澄的拳头。
”江宗主,请您先冷静点,忘机还抱着魏公子孩子,可千万别伤着了。”
”蓝曦臣!你还敢护着你弟弟!”江澄愤恨地甩开蓝曦臣,但许是同样顾及到那个刚出世不久的孩子,终是没有再冲上前做什么,只阴着脸怒指蓝忘机:”好一个仙门名士蓝二公子!你竟然让魏无羡……让魏无羡……”
他说到这,竟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一想到他师兄一个坤泽独自挺着肚子在乱葬岗艰难地生活,就直想狠狠拿紫电把眼前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给抽死。
”蓝忘机,你简直不配做乾元!更枉为做男人!”
蓝忘机抿起同样苍白的双唇,终究没有开口为自己做任何辩驳,倒是蓝曦臣听江澄把话说得如此难听,哪怕心中确实感到对魏无羡有愧,也不禁隐隐动了怒。
”江宗主,此事究竟如何你我尚不清楚,何不等魏公子平安无事后再议。”
”哼!你们最好请上天保佑魏无羡没事,否则我江家必然要上你们蓝家公然讨一个说法!”
江澄刚冷笑地瞪了蓝氏双璧一眼,房门又再一次被人由里自外推开,这次出来的总算是温情。
”都在外头吵什么吵?!不知道里面在救人是不是?!”
江澄顿了下,尚在思考这话的口吻怎么听来有些耳熟,蓝忘机已先一步抢上前急问:”温姑娘,魏婴如何?”
”总之先吊住他那条命了,接下来的日子还得时刻注意是否恶化,并留意调养。”温情环视一圈围上来的众人,一一交代:”他目前这情况,高级的药材消耗必然少不了,我待会儿会连同小的那个把所有必需的药材都列出来交给你们。再者,我的建议是目前不宜再任意移动他,最好金家能暂时提供一个”安全”的地方供魏无羡先缓一缓,做为他的医师,我也必须留下来,这方面金公子您看方便么?”
金子轩连忙承应下来,温情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终是没急着现在说什么,只又转向蓝忘机:”你既然看过也应该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了,这孩子过去待在母体肚子里时长期缺乏来自乾元那方的信香,这点我虽然用药努力缓和了,终究有所欠缺。我不清楚你和魏无羡怎么回事,但这几日别让孩子离你身边太久,最好也多待在那家伙身边,哪怕尚未结契,有孩子父亲的信香安抚,他也比较容易宁神。”
本还想将孩子强硬带回江家的江澄在一旁听得面色铁青,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蓝忘机郑重地一一应下。
”再来为了魏无羡与孩子好,等缓过这阵子,他们父子最好也别再回乱葬岗了,还是请江宗主把人带回去吧。”
江澄冷笑,故意道:”他已经不是江家人了,我有何理由再把他带回我江家?”
不等江厌离出声指责,蓝曦臣已微笑着抢先道:”既如此就请魏公子到我们云深不知处静养一番吧。忘机,你看如何?”
蓝忘机即刻答:”甚好。”
江澄:”……”我他妈……
别扭一时爽的江宗主咬着牙恨恨想到:魏无羡这浑蛋最好赶紧醒来,把一切交代清楚,否则……否则……
……否则他其实也不能怎么样。
要不怎么说有个专搞乱子的师兄就是这么憋曲呢,江澄彻底郁闷了。
不负责任的tb没有c系列(喂
这是一篇冲动之下的激情产物,花了近半天的时间才总算差强人意地写到这,所以后续什么的,就别太跟非文手强求了(这什么混账发言
写这纯粹就是想满足我对于众人看到夷陵老祖挺着大肚子现身时的各种反应,不过由于不会写文,所以似乎没成功写出我想要的东西,不过一点点我喜欢的狗血风味大概还是有的。
后续其实也没什么了,无非就是蓝湛和羡羡的各种相处靠近与彼此坦白,然后从此甜甜蜜蜜地过上养娃生活,但这类甜文我是真不会写,想不出好的情节也没有好的文笔,所以只能果断放弃了(被打
后面的剧情再有大概是这样……
远在云深不知处的叔父接到蓝曦臣写明前因后果的家书后,险些气到昏厥。
从昏迷中醒来的金子勋趁着众人不备,于金麟台聚集仙们百家的时候闯入,大声宣称魏无羡怀了孽种,蓝忘机闻言起身冷冷地说:那是我儿子。
现场鸦雀无声。
接着有仙子出声表示不依不依,含光君不可能跟夷陵老祖是一对,定是被威胁了或者不忍看婴孩遭牵连所以主动站出来发声。
蓝忘机表情难看,这时有魏婴所住院落的侍女出来证言从孩子的瞳色看,确实为含光君亲子。
二次打脸,全场再次静如落针可闻。
然后下咒的苏涉被成功逮了出来,金家短时间内暂不敢再去惹魏无羡。
后面蓝忘机因为日日都在照顾魏婴,发现了魏婴不但没了金丹,金丹处还有可疑的伤痕,便私下问了温情,结果温情在说明时不甚给江澄听去了墙角,于是后面自然又少不了一阵骚乱与别扭归好的云梦双杰。
目前有想到的后续情节大概就是这些了……什么你说里面基本没忘羡?所以我不是说了我真不擅长想那些谈恋爱的美好情节吗==
最后说一下与剧情关联不大的,我吃澄情与曦瑶,所以如果有觉得这几人相处有那么一点猫腻的,不是你们看错,就是本人夹带私货了不错。
然后如果有人不嫌弃这脑洞(?),想拿去自己写或者不嫌弃直接接着写的都非常欢迎,虽然应该也没人会想要就是了哈哈。
【忘羡】溯洄(三十三)
ABO A叽O羡 有私设
师姐姐夫不死向 云梦双杰友情向
主忘羡 微曦澄、追凌、聂瑶
――――――――正文――――――――
一群人,一群纸人,有什么不同?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回答:人是活的,纸人是死的。
那如果,纸人也活了呢?
人和纸人,是不是就没区别了?
“桀桀桀”不久之前,那群纸人还是一动不...
ABO A叽O羡 有私设
师姐姐夫不死向 云梦双杰友情向
主忘羡 微曦澄、追凌、聂瑶
――――――――正文――――――――
一群人,一群纸人,有什么不同?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回答:人是活的,纸人是死的。
那如果,纸人也活了呢?
人和纸人,是不是就没区别了?
“桀桀桀”不久之前,那群纸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如同人的骨架子,体型单薄,一碰就碎。下一秒,它们竟全都动了起来,眼睛与先前那两个姑娘一样变得血红,宛如饿久了终于看到猎物的肉食动物。
这群纸人神态各异,活灵活现。一个年轻女子樱唇粉红,一双丹凤眼极尽妩媚,面部线条棱角分明,皮肤白皙,一双手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她勾起一个柔媚的笑容,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好似袅袅婷婷的青狐。
在女子的身后,跑出来一对金童玉女,他们的脸上是俏皮的笑容,带着孩童独有的温馨。与普通人家一样,女孩头上扎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男孩用肥肥的小手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其中一根麻花辫,女孩挣脱开来,朝男孩吐吐舌头,与活人没有丝毫不同,甚至比人还要像人,宛若一对青梅竹马。
一个壮丁走了出来,他穿着铁匠的衣服,双目炯炯有神,那些一把长刀,臂膀裸露,手腕处戴着护腕,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简直比活人还要强健。
一众小辈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蓝溯淡定地站在旁边,蓝洄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魏无羡用广袖挡住嘴,长睫毛轻轻垂下,弯腰礼貌的闪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群纸人瞬间像脱缰的野马般,潮水似的涌了出去。魏无羡随即立刻关上了门,闩紧了。
“没有人吸进去吧?”魏无羡问道。
所有人都猛地摇头。
一群小辈跑到窗户前,透过缝隙关注战况。
“救命……那女纸人的指甲好恐怖啊,给她抓一下就是五条沟。”
“他要往地上摔了!看看看!摔了!摔裂了!”
“男的力气好大,居然能一次举起那么多走尸!”
“那个小姑娘的舌头为什么那么长那么硬?她是吊死鬼吗?”
魏无羡端出剩下的一碗糯米粥,本来那是给蓝溯的,可蓝溯深受糯米粥的毒害,死也不肯吃,蓝洄吃了一碗之后还想吃,可惜魏无羡不给,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你中毒已深,这里有碗东西,可能可以给你缓一下,也可能什么用都没有。你要不要试试,如果你不想活就算了。”魏无羡端着碗糯米粥说道。
“当然想活。能活还是尽量活吧。”“晓星尘”答道。
麻辣糯米粥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晓星尘”凑到鼻子上闻一闻,他担心地咽了咽口水,几滴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来。
“晓星尘”喝下第一口粥后,抿着嘴一脸难受,滑下的汗珠打湿了蒙眼的白绫,半晌过后才憋出两个字:“谢谢。”
“看见没?看见没?就你们娇气刁钻,吃了我煮的粥还诸多抱怨。”魏无羡叉腰一脸得瑟道。
“我没抱怨!”蓝洄积极的响应道。
“……”蓝溯无言以对。
“不过刚才我想了一下,如果要我天天吃这个,”“晓星尘”将那碗辣出天际的糯米粥痛苦地吃了下去,拿碗的手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晶莹的汗珠,面庞却是红润有光泽,“我选择死亡。”
“哈哈哈哈哈!”金凌捧腹大笑,蓝思追则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了,走尸都杀完了!咱们赢了!”蓝景仪回过头,看到金凌笑的花枝乱颤,疑惑道:“怎么了?”
“咯噔咯噔”上方的房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魏无羡抬头一看,登时心道不妙,喊道:“散开!上方!”
一群聚集在一起的世家弟子一听,急忙四散开来,凝视着那块发出“咔咔咔”的声音的天花板,场面静的可怕。
“啪”一声,一个东西破开陈旧的木头,许多小木块碎片随着那个东西落在地上,众人定睛一看,是一个拂尘。
紧接着一个身穿道人服饰的男子掉了下来,男子身形庞大,头发半束起来,用小冠别起,其余的墨色长发如瀑布披在肩上,衣服显然穿了很久,已有多处磨损的痕迹。他的瞳孔一片空白,根本看不到眼球――他是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凶尸。
那具突如其来的凶尸似乎并没有想要攻击魏无羡等人,而是一出现便把剑直指那群世家弟子,那意思很明显――他要他们出去。
金凌将手覆上韶华剑的剑柄,摆明了要和这个奇怪的凶尸打一顿,此时,魏无羡发话了:“金凌,你们出去。外面尸毒粉应该都沉了,出去不要乱跑乱踩激起粉尘,放慢呼吸。”
“可是……”蓝洄出声道。
“出去。”魏无羡全然不给她商量的余地。
一众小辈出去后,屋子里变得空空荡荡的,两个人,一具无意识的凶尸,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站在中央,气氛死气沉沉的。
“晓星尘”嘴角噙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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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主洋洋的回忆
【忘羡】偏偏喜欢你(ABO章十四)
现代校园
章节: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
第十四章
蓝忘机没有找到人,大海茫茫,气味在广阔的天地间无迹可寻,他虽然把人标记了,那又如何,魏婴照样可以不见踪影。他甚至有些后悔了,不...
现代校园
章节: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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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蓝忘机没有找到人,大海茫茫,气味在广阔的天地间无迹可寻,他虽然把人标记了,那又如何,魏婴照样可以不见踪影。他甚至有些后悔了,不该随魏婴的心意,把他娶回家,不让他上学,乖乖的呆在家里,每天回去都能看见,总好过现在心茫茫然的,空旷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就连江厌离都下海找人了。
一连半个钟头,皮肤都被泡得发白。江澄要照顾江厌离,劝她上去。江厌离坐在船板上,望着茫茫大海,失声痛哭。
最后还是惊动了警察。江枫眠匆匆赶到,抱着哭泣的女儿和失魂落魄的儿子,期待警察能找到人。
其实就是打捞,这么久的时间,都暗自认为下去的人已经死了。
只有蓝忘机,他信誓旦旦,跟所有人说:“他没死,我感觉得到。”
大家都很惊慌,没细想他这句话的深意,否则一定会反应过来,一个alpha为何能肯定一个Omega没死?这是标记后才有的事情。也有人觉得是蓝忘机跟魏婴关系好,不愿魏婴出事,所以才说这种安慰人心的话。起码江枫眠就是这么想的。
江枫眠感激地看了眼蓝忘机,他如今也很需要这样肯定的说辞,也愿意相信:“是,阿羡不会有事的。”
奇怪的是蓝曦臣和聂怀桑,他们似乎在蓝忘机肯定说魏婴没死后,就特特松了口气。
聂怀桑抚着胸口:“是吗,没死就好。”
蓝曦臣也开始思考起来,说:“游艇附近我们都找过没有,如果魏婴还活着,肯定不在海上了。”
聂怀桑细细地回忆了一番,突然大腿一拍,说:“你们记得吗?当时我们旁边还有另一艘游艇!”
蓝忘机当时心神大乱,根本就没发现远处还有一艘游艇,他倏地转头去看聂怀桑,立即肯定:“他在上面。”
蓝曦臣和聂怀桑十分肯定蓝忘机的定论,两人异口同声要去查。
其他人没当回事,一来是那游艇离他们游艇实在是太远,魏婴游过去根本不可能,如果是失去意识,飘都飘不过去就死在半途。二来能在那片海域玩儿游艇的人肯定非富即贵,查起来非常麻烦还容易得罪人。
江枫眠也觉得不太可能,但很心领蓝家兄弟能急人所急。
蓝曦臣有口难辨,他不可能当众说出蓝忘机已经标记魏婴,所以只有他能够感应到魏婴的生死以及方位。
而聂怀桑,他看了看天,催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蓝忘机低着头,身上干净的衬衣已经全湿了,黏黏的粘在肉上,勾勒出少年清俊的身形。他头发滴着水,水珠在他脸上肆意地流,黑睫上沾着湿痕,眼睛虽然还是温暖的琥珀色,但冰冰冷冷。
蓝忘机转身就走,这在一众等待警察的人当中相当惹眼,失意的江澄看到蓝忘机离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魏婴不知道喜欢他什么,难道是喜欢他的冷酷无情?”
只有蓝曦臣跟上了蓝忘机,毕竟失踪的算是他的弟媳妇,救人要紧,等着没用。
聂怀桑睁眼看天,蓝曦臣走后,偷偷摸摸挪到了偏僻的地方,悄悄打了个电话:“喂,阿瑶吗?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今天有哪家一起出海了?”
蓝氏兄弟走了也没有用,他们家是办教育机构的,势力根本不在这一方面。巧的是聂家搞对外贸易,在海运这块有点人脉,他查是最快的。
孟瑶那边很快有了结果,打电话过来:“是温晁。”聂怀桑还没能发出第二个指令,孟瑶那边紧接着就发来:“温晁在岛上有别墅,这是地址。”就像是已经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聂怀桑没来得及赞叹,忙不迭给蓝忘机发了短信。
寡言到连短信都很少发的蓝忘机回了个:“多谢。”
接下来聂怀桑就只能求神拜佛了。
魏婴觉得倒霉死了,他虽然学过些拳脚功夫,但双拳难敌四手,被摁在了甲板上。那痛得脸发青的温晁,竟然还色心不改,钳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还露出又生气又垂涎的神情,自顾自跟他调情:“你怎么这么凶?”
魏婴冷冷地说:“还没被打够?”
温晁对待Omega真的有无限的耐心和容忍度,他看着魏婴桀骜不驯,冷冰冰的眼神,反而心痒难耐,语气在疼痛减少后也趋于温柔:“我吓着你了,所以不跟你计较这次,你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乖乖等我。”
按着魏婴的人里面有个棺材脸叫温逐流,手劲儿特别大,一人单拎起魏婴,钳着他去舱房里。
温晁旁边的大胸美女王灵娇冷哼一声,攀着温晁的肩膀,矫揉造作地撒娇:“少爷,这个Omega冷冰冰的,又是个刺头,你怎么还喜欢他?”
王灵娇是温晁的Omega了,但只是众多情人中的一个,最近比较得宠,所以能说上一两句话,而温晁也还有耐心去哄她:“你不懂,他就是骚,欲拒还迎。之前我接近他的时候,他还乖乖的,只是这阵子不理人了。”
王灵娇手一摔,瞪了眼温晁:“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犯贱!得到的永远都不稀罕,得不到的就眼巴巴地往上赶!”
温晁嬉笑着抱住王灵娇,但嘴里地话可不是那样:“你别闹,我还蛮喜欢他的,他那样的天之骄子,采下来肯定滋味十足。”他戏谑但又很轻蔑地捏了把王灵娇的脸:“他跟你们可不同,你们就是贱人,他么……是天人。”
王灵娇白了一张脸,眼里冒出刻毒的火光。
温晁不以为意,王灵娇这样的说实话他身边一大把,但魏婴那样的,他一个都没有,老话说得很对,男人永远都在犯贱,若即若离最是致命。
船靠岸了,温晁推开王灵娇,而温逐流也把换完衣服,又被打了针迷晕过去的魏婴背出来。
温晁贴过去,魏婴头发还湿着,头发可怜兮兮地垂在脸颊边,他那样的笑脸在睡过去之后,竟然变得有些忧郁,但越发凸显出他漂亮精致的五官,让人不由得产生怜爱之情。
“背上车吧,我们去别墅。”温晁抚摸魏婴的脸,“把你标记后,谅你也跑不了了。”
王灵娇咬着牙跟在后面,她觉得自己像个丫鬟,众星拱月捧着魏婴,把皇后娘娘护送到寝宫去侍寝。
岂有此理!
他们一起到了别墅,魏婴被放到最大的那个房间里面,睡最大的床,温晁怕人跑了,用银链子锁着人的手脚,等着人醒来后标记。
王灵娇使出浑身解数,她不信比不过一个魏婴,大胆脱了衣服,在昏睡的魏婴旁边就往温晁身上坐,温晁美色当前,顾之不及,又怕魏婴醒来后看见,驯服更加麻烦,于是暂时转移了阵地。
蓝忘机就是在此时爬上了窗台,他观察屋里没人后,轻悄悄地踱入屋内,看到床上被锁起来的魏婴。
他定住了脚步。
魏婴身上的衣服换了,只有一件硕大的白衬衫,盖着腿,双腿光裸,不知里面穿没穿。
但这一切对于蓝忘机来说都是巨大的冒犯了。
他的,Omega,昏睡着被人锁起来,只穿了一件衬衫。
怒火叫嚣着要破体而出,席卷胆敢动他Omega的人。但不是时候,蓝忘机冰冷的目光下垂,甚至连拳头都没握,安安静静,像一尊石像。
如果魏婴醒着,一定调侃蓝忘机发火都是君子式的发火,还带着不冒犯人的冷淡表情。
蓝忘机几步上前,抱起床上的魏婴,查看他身上的锁链。
魏婴被人挪动,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就是蓝忘机,先前的遭遇都想不起来了,安心地委顿在蓝忘机怀里,出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前因后果。
“蓝湛!”魏婴激动的扒着蓝忘机,“蓝湛救我!”
蓝忘机闷不吭声地点点头,他用力地掰着锁链,那锁链锁的很紧,根本解不开,必须开锁。
魏婴看着也着急,磨得双手发红,都脱不出来。魏婴泄气了:“你还是叫多点人来吧。”
蓝忘机低头掐着锁链,眼睛都有些发红了,自己没察觉,声音冷冷淡淡,但还是说了:“我救你。”
魏婴鼻子一酸,简直想现在就钻进蓝忘机衣服里,妥妥贴贴地听着他的心跳,问他是不是有点喜欢自己。
一个黑影裹住床上的两人,蓝忘机闪身一避,那木棒带着风卷过来,砸在铁链子上,力道大得魏婴的手都跟着铁链摇晃。蓝忘机连连闪避,但温逐流是特种兵出身,蓝忘机这种防身术在他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魏婴还没来得及让蓝忘机小心,就见到那肯定是练过的温逐流用一根木棒把蓝忘机抡在地上。
“蓝湛!”
温晁气喘吁吁地站在房门,衣衫凌乱,看着被抡了一棍还踉跄站起的蓝湛,面带恼怒:“温逐流,把他的腿给我打断!”
魏婴看见温逐流举起木棒,怒起想去保护蓝忘机,但锁链将他锁得紧紧的,他连下床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温逐流一棒狠狠敲在蓝忘机的腿骨处,发出一声骨裂的脆响。
“不!放了他!我什么都愿意,真的!都愿意!”
蓝忘机脸色惨白,他的Omega还在,他不愿倒。
温逐流眉毛一皱,似乎很困惑不解,蓝忘机受这一棒怎么还倒不下去。一棍不行,再来一棍吧,温逐流举起木棒又挥了一棒,蓝忘机终于闷哼一声,跪了下去,腿上氤氲出血迹。
温晁冷笑:“不禁打,拖下去,给我好好收拾一顿,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温晁伸手去捏着魏婴的下巴,欣赏他仇恨的目光,啧啧称奇,当着还没被拖走的蓝忘机说:“你知道吗?你这种生气的表情,更美了。”
温晁突然改变了主意,笑着对温逐流说:“温逐流,别拖下去了,就在这儿打吧,我得好好欣赏欣赏魏婴痛不欲生的表情。”
【忘羡】月夜霜晓 12(二哥哥提前问灵成功)
今天是汪叽狂给大家强行塞狗粮的一天!!(bushi)
12
三日后 金鳞台
“这个金鳞台真是什么时候看都金碧辉煌啊,看来整个金家人品味都不怎么样。”魏无羡在琴里对着铜镜翘个二郎腿,忍不住吐槽道。
蓝忘机正跟着蓝曦臣往金鳞台上走,略微放慢了一些自己的脚步,和蓝曦臣错开了些,低声说道:“此处已进入金鳞台,万事小心。”
“知道啦,蓝二哥哥。”仗着蓝湛看不到自己,默默做了个鬼脸。
金小公子的生辰宴每年都会举办,每次都办的大张旗鼓,洋洋洒洒,如今的金凌已经可以抱着自己的剑满地乱跑,金光瑶和江澄跟在后面追,惹的一众...
今天是汪叽狂给大家强行塞狗粮的一天!!(bushi)
12
三日后 金鳞台
“这个金鳞台真是什么时候看都金碧辉煌啊,看来整个金家人品味都不怎么样。”魏无羡在琴里对着铜镜翘个二郎腿,忍不住吐槽道。
蓝忘机正跟着蓝曦臣往金鳞台上走,略微放慢了一些自己的脚步,和蓝曦臣错开了些,低声说道:“此处已进入金鳞台,万事小心。”
“知道啦,蓝二哥哥。”仗着蓝湛看不到自己,默默做了个鬼脸。
金小公子的生辰宴每年都会举办,每次都办的大张旗鼓,洋洋洒洒,如今的金凌已经可以抱着自己的剑满地乱跑,金光瑶和江澄跟在后面追,惹的一众修士们哈哈大笑,蓝忘机本来是不会着眼于这种画面上的,但是猜着魏无羡想看,于是非常认真的把这出舅舅追侄子的戏给看完了,连魏无羡在琴里看着都忍不住笑了,金凌这孩子,不像金子轩也不像师姐,怕是跟他舅舅学了个十成十。
小孩子到底跑不快,被江澄脸色铁青的一拎衣领就给拽住了,随后金光瑶无奈的拍拍江澄的手,将金凌抱回了今天的主座,又给他塞了点玩具,金凌这才安安稳稳的坐在座位上。
斗妍厅金碧辉煌中透着一股精致,无一不显露着金氏的财力,连客人们的酒盏都是琉璃金樽浮刻牡丹,蓝家人面前是没有酒杯的,换了一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紫砂茶具,魏无羡顺着蓝忘机的视线咂咂嘴,兰陵金氏真的浮夸。
金光瑶正在到处宴客,顺便还要帮蓝家人挡酒,一张脸千年不变的笑容,只有到蓝曦臣面前时才会有那么一丝柔和的变化。
兰陵金氏虽然铺张,但是宴席上的菜色确实看起来秀色可餐,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乘过口舌之欲的魏无羡咽了一口口水,扯开话题道:“蓝湛,你说,金光瑶会把手稿藏在哪里?”
蓝忘机抿了口茶,低声回应:“不知,许是金鳞台上某处密室。”
魏无羡摸了摸下巴,道:“我看未必,金光瑶这个人,射日之征尚能忍辱负重,心思缜密,七窍玲珑,若真的得了我的手稿,不是我自夸,怕不是得夜夜压在枕头下,每天起来确认一下手稿还在不在,蓝湛我跟你说,我那些手稿可不一般,里面还有好多……”
魏无羡突然闭上了嘴,他看到一个容色出众的女修随着金光瑶来到蓝忘机面前。女修行了一礼,落落大方,行止得体,眼中的倾慕之情不可谓不明显。
“忘机,这是凉州祁氏的大千金,与你年龄一般,修为也不低,容貌品行更是一等一的出众,仰慕忘机你许久,今日同在斗妍厅,不如忘机以茶代酒和祁姑娘对饮一杯,当作相识,可好?”金光瑶还是挂上一副童叟无欺的笑容,说出来的话亦让人无法拒绝。
含光君玄门名士,出席宴席的有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周围光筹交错,不少人的目光都已经侧了过来,有看热闹的,也有不少是欣赏祁氏千金那过人的容貌的。这番境况下,若是连一杯小小的茶都不愿喝,怕是要落人口舌,更拂了祁氏的面子。
不过嘛,魏无羡心想道,以蓝湛这小古板的性格,怕是真的会拒绝别人,于是压下心中一股怪异的不快,正想开口劝劝他,却见蓝忘机拿起茶盏,行了一礼,一饮而尽。
魏无羡睁大了眼睛,好你个蓝湛!跟姑娘喝茶倒是一点不带迟的!虽然,虽然这个姑娘确实长得很美,虽然这确实是礼貌问题,但是!蓝湛也不可以这么干脆的跟人家喝茶啊!
他这么一想便醋意横生,刚想开口揶揄蓝忘机,却听蓝忘机对面前二人说道:“敛芳尊,祁姑娘,此杯茶,只作相识之意,忘机心中已有倾心之人,命定之人,忘机亦无意与他人有染,此生只他一人。祁姑娘一番心意,亦不方便领,还请从前予我情,赋予他人可。”
此言一出,许多悄悄关注这边的修士都发出一声哗然,亦有不少人窃窃私语,正在和几位家主寒暄的蓝曦臣亦是侧头看向蓝忘机。
金光瑶的笑顿时僵在脸上,那位容姿过人的仙子亦是有些尴尬,不过到底是大家闺秀,思虑了一番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她家也是琴修,本来就只是仰慕含光君的大名而已,因家父和敛芳尊交好才央着敛芳尊带她来看看,眼看蓝忘机恢复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要落座,一时好奇便开口问道:“没想到含光君竟是如此痴情之人,不知是何方仙子,能得含光君如此垂青。”
蓝忘机抬头看了她一眼,答道:“是一位天资过人,容貌出众,不忘初心之人,亦是忘机此生不换之人。”
祁家千金又道:“小女自诩在同辈中,容姿品行修为皆不落人后,不知含光君心仪之人和小女相比,又何如?”
蓝忘机摇了摇头:“忘机不愿将他与旁人相比,亦无可比性,他在忘机心中是最好的人,若持此心同祁姑娘相较,是为不公。”
一旁蓝曦臣正在举杯的手一顿,又看了弟弟一眼。
别人不知道这位倾心命定之人是谁,可他怎么会不晓得,自家弟弟这么多年来,一身不留尘,真的放在心上的,怕是只有魏无羡一人了。
蓝曦臣默默叹了口气,还以为自家弟弟最近想通了,放下了,没想到执念还是如此之深。
祁家千金也没有再问下去,她只是一时好奇,并不想自讨没趣。不管这位仙子是何方神圣,也没问既然如此深情为何没有和那位仙子明媒正娶,因为含光君提及“她”时眼中那抹柔和,是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的,多年来的教养使然,她退后一步行了一礼,说道:“既然如此,今日是小女唐突了,含光君情深似海,定能和您这位命定之人长厢厮守,百年好合。”
蓝忘机微微颔首了一下,难得多说了几个字,“多谢,祁姑娘也定能寻得真正心意相合之人。”
祁姑娘笑了笑,转头对金光瑶说:“走吧敛芳尊,今日我也算是向含光君道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时,阿爹还等着和您喝酒呢。”
有台阶岂有不下的道理,于是金光瑶从善如流的带着祁姑娘离开了。
离开前,祁姑娘忽然又转身道:“对了,含光君,我祁氏以制琴闻名,见您身侧的忘机琴灵力浑厚,此琴有灵,与含光君很是相配。”
蓝忘机微一颔首,并未多言。
身边的金光瑶脸色微妙的变换了一下,从未听蓝曦臣提起过忘机琴修出了琴灵,器乐之灵本就难修,若是能修出灵的话玄门之间必会互相知晓,而且忘机琴随蓝忘机修炼已有许多年,未曾听说忘机琴有灵,莫非是蓝忘机的修为又突破了?
等碰到二哥的时候再问问吧,这样想着,端着酒杯和祁姑娘离开了。
而琴里的那位,自蓝忘机说出倾心之人四个字的时候,魏无羡的醋就下去了一大半,然后又听到此生不换四个字,魏无羡彻底不气了,恨不得拉着忘机琴起来陪他跳舞。
酒过三巡,许多不胜酒力的修士都回到了厢房,而蓝家人根本就不碰酒,也都早早的回到了厢房,蓝忘机也随着门生们早早的步出了斗妍厅,他本就不善这些虚与委蛇的场合,而且,他想魏婴了。
“蓝湛,蓝二哥哥,含光君,我是你的什么人呀~”一进房,魏无羡便化了形,没个正形的趴在蓝忘机的膝盖上,一双眼睛眼波流转,只盯着蓝忘机看。
蓝忘机将他的碎发拢了拢,别到耳后,语气柔和却坚定地说:“你是我一生一世认定的道侣。”
魏无羡乐的大笑,“那二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在你心中这么好呀?”
蓝忘机颔首,十分配合的回应道:“自是花中第一流。不过也不排除是蓝某情人眼里出西施。”
听出蓝忘机话里的揶揄之意,魏无羡笑的更灿烂了,“二哥哥,你怎么这么好,要是有一天你变心了,我可要哭了,到时候我就天天去你们云深门口哭,让整个玄门都知道含光君夺了我的清白,还对我始乱终弃。”
“不会。”蓝忘机想了想那个画面,微微勾了下嘴角,随后说道:“魏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魏无羡被他的笑惹的脸红了红,抱怨道:“哎哎哎,蓝二哥哥用这么一张迷惑心智的美人脸,说这种要人命的话,太犯规了!”
蓝忘机挑了挑眉,“私以为婴会喜欢。”
魏无羡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像小猫撒娇一样蹭了蹭,“喜欢,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TBC-
今天的蓝二哥哥也给大家塞了一大把狗粮(bushi)
其实我是爱瑶妹的!瑶妹属于家门不幸,慧极必伤的典型人物,私设此时还没有跟秦愫结婚,还没拧下聂明玦的头。穷奇道之事也只是告诉了苏涉千疮百孔咒,从中推波助澜了一把,到底给瑶妹be还是he我要好好想一想,让蓝大把瑶妹抱回云深不知处好好管教一下似乎也不错??
妯娌组是我的爱呀!!啊!!嚎叫!!
一本正经配合羡羡胡闹的叽也好吸!!
说好无脑甜甜甜的我又开始走剧情了,风暴哭泣。
单篇热度上三百的话上一篇点梗文,大家可以把喜欢的梗写在评论里呀!
【忘羡】完结文(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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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失落伊甸/博君一肖】流星过去的那一天(严重警告:两赞一博3P非常皇非常爆情节,雷者慎入!) http://bcjlbl.lofter.com/post/1d470f83_1c7439944 作者:边草
20.权色交易 http://cain5339.lofter.com/post/30ed8400_1c744ed3d 作者:Cain
【博君一肖】《假如肖战是个omega》12
晚上应该还有!
——————————————
第二天,肖战坐在教室里,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看。
他偷偷把椅子往后退了退,低声问道:“宣璐,你又没有觉得他们都在看我?”
“他们不看你看谁”宣璐手里的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曲的痕迹,抬头道,“怎么,你家哪位终于临时标记你了?”
肖战觉得朋友贵精不贵多,在学校里和他关系好的也只有同在omega班的宣璐和三楼bata12班的汪卓成。
要说这肖战和宣璐同在一个班,又是前后桌,关系好是自然的。自从肖战和王一博在一起之后,她没少拿这件事打趣肖战,对王一博的称呼也慢慢从“1班那个大帅哥”“1班喜欢你那个男的”变成了“你家那...
晚上应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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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肖战坐在教室里,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看。
他偷偷把椅子往后退了退,低声问道:“宣璐,你又没有觉得他们都在看我?”
“他们不看你看谁”宣璐手里的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曲的痕迹,抬头道,“怎么,你家哪位终于临时标记你了?”
肖战觉得朋友贵精不贵多,在学校里和他关系好的也只有同在omega班的宣璐和三楼bata12班的汪卓成。
要说这肖战和宣璐同在一个班,又是前后桌,关系好是自然的。自从肖战和王一博在一起之后,她没少拿这件事打趣肖战,对王一博的称呼也慢慢从“1班那个大帅哥”“1班喜欢你那个男的”变成了“你家那位”。
肖战脸微微泛红,“你怎么知道他临时标记……”
宣璐用力嗅了嗅,嫌弃道,“废话,我们omega感官敏感,你身上浓浓的alpha信息素味道,谁闻不到啊。信息素这么浓,不是标记就是临时标记,要是标记的话,你现在还能来上课?而且,你们要是没疯的话也不能现在就标记。”
Omega的发情期通常要持续两到三天,对omega身体和精神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而且omega第一次发情时,如果有alpha能陪伴左右,omega怀孕的几率极高。
肖战缄默不语。
宣璐的话让他想到了昨天那场对他而言太过刺激的情事,背德的感官的双重刺激让人欲罢不能,大脑和身体都还没有忘记那种感觉。
昨晚肖战睡醒后,又躺在床上被王一博逼着吃了些饭菜,两个人腻歪了好一阵王一博才赶在其他人回来之前出了宿舍。
王一博走后,肖战脑子里不断循环着白天发生的事,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结果,今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脑海里清晰的记忆和被子上残存的alpha气息让他恍惚间觉得王一博还没有,从床上坐起身来才意识到那只是幻觉。
王一博怕冷风进来,便关了窗,两人信息素的味道混合在空气中没有散去,让肖战一阵阵心悸。
宣璐见他不说话,偷偷戳了下他的肩膀,“你昨天究竟怎么了?不是晕倒了吗,怎么晕着晕着你就被标记了。”
“一言难尽。”肖战道,“我就是药物过敏而已,没事。”
宣璐点点头,见肖战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叮嘱道,“那你注意点啊,马上要考试了,身体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肖战给她比了个OK,表示自己知道了。
现在大学的升学制度和传统社会相比有了巨大的改变,更加注重学生的兴趣和个人能力。学生在大考前一年便选择自己未来就读的方向。
作出决定之后,上午课程是基础知识,下午和晚上便根据自己的方向进行针对性的学习。
有些Omega希望大学毕业后直接回归家庭,便会选择一些相对轻松的方向,例如营养学和文学方向等等。这样大学课程轻松,也对未来的家庭有好处。
肖战想成为一名设计师,下午便会去相应的去艺术类教室上课,学习绘画和设计的基础知识,为设计类大学的大考做准备。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