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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圆的易感期持续时间大概在一周左右，持续强度由强转弱，张函瑞晚上每日打卡，白天回家，短短一周，倒是有了一种上班通勤的错觉，当然，张奕然不是什么恶毒房东，张桂圆也不是什么黑心甲方，房东家的大平层视野开阔又高楼远眺，甲方在他从家门进来之后就睁着双圆溜溜大眼看他，然后果盘切好，零食摆好，又在他窝在沙发那的时候围着围裙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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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绿茶龙井龙/唱见主播迟钝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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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圆的易感期持续时间大概在一周左右，持续强度由强转弱，张函瑞晚上每日打卡，白天回家，短短一周，倒是有了一种上班通勤的错觉，当然，张奕然不是什么恶毒房东，张桂圆也不是什么黑心甲方，房东家的大平层视野开阔又高楼远眺，甲方在他从家门进来之后就睁着双圆溜溜大眼看他，然后果盘切好，零食摆好，又在他窝在沙发那的时候围着围裙打扫卫生。
就连杨博文来的时候，都愣是评价了一句你是不是捡了个田螺先生回来。
彼时张函瑞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他网感不错，日常除了直播之外也喜欢刷些社交视频，听见杨博文意味不明地一句，他抬起头，像是没听清：“什么田螺？”
杨博文抬起下颚，示意了一下拖地拖得很起劲的张桂圆：“这位。”
“他真是个alpha？”杨博文继续问道。
这事儿张函瑞没瞒着杨博文，毕竟杨博文先前尽心尽力地帮他查询着张桂圆抑制剂的问题，加上先前他们那条路走的有点歪，一直以为张桂圆是一个omega被注射抑制剂才出现了alpha假性状况，调查的方向也是临床试验研究，现在眼看着张桂圆变成了个如假包换的alpha，之前研究的方向就走不通了。
张函瑞点点头，把最近刚做的检测报告递给杨博文：“应该是一直有人给他注射omega抑制剂，而他走丢之后，抑制剂没有注射，我给他打的抑制剂也都是市面上普通的抑制剂，随着先前打入的抑制剂失效，他就恢复alpha了。”
杨博文翻看着报告，这次张函瑞为了避免结果出错，特意做得很细致，数据报告都和张函瑞所说的对上了，杨博文垂下目光，又看了眼张桂圆：“短时间的oemga应该不会完全改变他的体质，如果是他在你身边近两个多月才开始逐步展现alpha的特性，那这些人大费周章地是要做什么呢？”
这也是张函瑞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虽说大多数人接触不到，但并不代表着人类实验改造不存在，多数秘而不宣，但张函瑞所了解到的一些社会改造，基本上也都是些研究ao特性，鲜少见过这种将一个alpha强行改造成omega的情况，毕竟社会分工不同，大多数的人在青年分化时第一倾向都是alpha，也没见过谁从小就立志成为一个omega的。
这些东西现在去琢磨也找不到由头，张函瑞也不再多想。
当然，他现在想要去想也分不出精力，因为他们家那位田螺先生已经异常强势地插入了他跟杨博文之间，然后躺倒，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膝盖上。
世界安静了。
张函瑞抬眼，对上了杨博文的视线。
这人扫了一眼躺在他膝盖上睡觉的张桂圆，然后又看了一眼他。
看了一眼他非常熟稔地摸上张桂圆脑门头发的手。
张函瑞发誓，在那个瞬间，他的确一点都没反应过来，易感期alpha本来就粘人，尤其是张桂圆这种毫无安全感的，简直爆发出了比寻常alpha还要更加粘人的易感期后遗症，张函瑞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杨博文在，张桂圆有所收敛，不然这人肯定在下一秒贴上来把他整个抱起来圈住。
面对着杨博文的视线，张函瑞猛然坐直身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还升腾起来一点心虚：“他易感期。”
杨博文哦哦两声，凉凉道：“不是易感期后期了吗？”易感期后期基本上和寻常没什么区别，所以杨博文这omega也能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张函瑞家里。
张函瑞：“......”
他辩解得十分无力：“也有点影响。”
杨博文点点头，没有继续开口。
中午杨博文留在这吃饭，张函瑞叫了外卖，还没等到外卖来，陈浚铭一个电话打过来，问张函瑞有没有更新自己的工作简历，最近的试音有没有录好，先聊收购果果娱乐之后，所有的层级都重新划分过，张函瑞也不再是简单的唱见小主播，先聊还会帮他代接一部分的歌曲ost的工作，这些东西不需要露脸，也不会暴露身份信息，报酬还比他平日里在网站上唱歌多得多，张函瑞自然是乐于做的，不过这些工作不像唱歌那么简单，基本上都是需要熟人推荐，先聊的娱乐矩阵强，还真给张函瑞接了几个ost的合作，这些都还没确定下来，需要张函瑞发布试音片段。
录是录了，只不过还有点收尾工作，张函瑞便提醒张桂圆拿外卖，自己进了卧室。
杨博文这人来他家习惯了，算起来比张桂圆待的时间还多，张函瑞也当自己人，没多说几句。
于是客厅里只剩下张桂圆和杨博文。
张桂圆觉得杨博文在打量他。
视线很淡，但alpha的警敏性极强，张桂圆扭头看过去，正对上杨博文的眼睛。
他知道，这是张函瑞的前任，张函瑞并未在他面前隐瞒过什么，包括自己。
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杨博文虽然是个omega，但是前男友这个名头缀着，谁也分不清到底是膈应谁，张桂圆只是觉得微妙的不爽，但是这种不爽来源于哪里，他自己也分不清。
到底是谈过恋爱的，杨博文比张桂圆要看得清楚地多，也明白张桂圆这股不爽来自于哪里。
但他没有想要为这股不爽寻找来源的想法，他只是淡淡开口：“你现在是alpha。”
语气轻缓，听起来没什么情绪。
张桂圆却觉得一瞬间自己身上的刺都竖了起来。
他当即看向杨博文。
杨博文漆黑的眉眼平静：“小瑞是omega，他先前是把你当做同类，但是现在你们之间出现了不同。”
张桂圆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意思是张函瑞对他的一切纵容都是因为他们是同类，所以才报团取暖，而他一旦成为alpha，那么他跟张函瑞的所有相处模式都要发生改变。
张桂圆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杨博文才听见他的声音：“他没有丢下我。”
他又重复了一遍：“张函瑞不会丢下我。”
所以他并不抗拒一个alpha待在他身边，也没有要赶他离开的意思，他可以待在张函瑞身边，就算是他的前男友来宣誓主权也不可以。
杨博文眸光一闪，他见过张桂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看这人一股温和的劲头，在张函瑞身侧安然做一个兢兢业业的跟随者，好几次来张函瑞家，这人也是默不作声地把自己努力缩成一个旁人看不见的影子。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强硬的发言，就像是撕破一层伪装，竖起刺来。
杨博文隐隐闻到绿茶的味道，他吸了吸鼻子，先前张桂圆因为药剂问题，会不可控地释放信息素，他也能闻到一些，只不过现在当药效完全褪去，又加上他这个外人在，alpha早已经学会收起信息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空气中仍然隐隐有着绿茶的味道。
杨博文皱起眉头，就看见张桂圆回身，从泡茶壶里将茶叶分离开来，然后将没有茶渣的茶水过滤到干净的玻璃杯中。
显然，作为客人的杨博文并没有享受到这杯茶，真正享受到他的人，是从卧室里忙完出来的张函瑞。
张桂圆眼睛一亮，迅速将控制好温度的水杯递到了张函瑞面前。
张函瑞早已经熟悉张桂圆的照顾，他问到味道，吸了吸鼻子：“你信息素的味道？”
张桂圆摇摇头：“我泡了龙井。”
张函瑞点点头，他虽然不怎么喜欢茶味，但是这两个月闻惯了张桂圆的信息素，倒也是熟悉了味道，也变得爱喝茶起来。
在两人身边的杨博文觉得自己好像误入了什么频道。
门铃响了，张桂圆去拿外卖，杨博文正了正神色，走到正在小口小口喝绿茶的张函瑞身边：“你确定要跟一个alpha共处一室？”
张函瑞摸着瓶子道：“他这么可怜，如果我把他赶出家门的话，应该不太好吧。”
他又补充道：“而且张桂圆不会伤害我的。”
张函瑞眨巴着眼睛，眸光亮晶晶的。
杨博文叹了口气：“那是之前，你确定张桂圆以后不会伤害你吗？我总觉得他没有那么简单。你要小心他。”
话音刚落，边上就传来咚的一声，张函瑞和杨博文的对话被打断，两人一同望过去。
张桂圆上演了一个原地平底摔。
他摸了摸自己被摔痛的屁股，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又朝着两个人笑笑。
杨博文：“......”
杨博文清楚地看见张函瑞原本狐疑的神色转成了看傻子的模样，果不其然，张函瑞道：“他都傻成那样了，还能装到哪里去。”
更离谱的话张函瑞没说，毕竟这人易感期发作都只敢拿着他的衣服筑巢，还能生出什么害人的心思。
只是他说完这句话，就看见杨博文脸上像是裂开一条一条裂缝，这人实在是没什么其他话回复他，好像已经被他完全说服，但是跟杨博文认识多年的张函瑞，完全明白他这是一副什么神情。
完完全全四个大字。
你没救了。
傲慢与偏爱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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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限量奖励
滴、答、滴、答、滴、答......
秒针规律地走，等等闭着眼数到第二百只羊，还是毫无困意，心里叹了口气，悄悄睁开眼盯着陌生而漆黑的天花板发呆。
今天是被送来孤儿院的第一天，有了院长李莎阿姨的交代，尽管因为失语症没能和谁变得特别亲近，但总的来说大家对他都还算友好。前段时间孟潇潇突然很忙碌，总是很晚才能到家，更别提像往常一样给等等念睡前故事。今天一大早他就被孟潇潇叫醒，行李收拾好了，整齐地码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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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被送来孤儿院的第一天，有了院长李莎阿姨的交代，尽管因为失语症没能和谁变得特别亲近，但总的来说大家对他都还算友好。前段时间孟潇潇突然很忙碌，总是很晚才能到家，更别提像往常一样给等等念睡前故事。今天一大早他就被孟潇潇叫醒，行李收拾好了，整齐地码在一旁，孟潇潇抱歉地说她最近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拜托了她的朋友帮忙照顾等等一段时间。
等等沉默地坐在床上，有很多想问的话。比如为什么要把我送走？你不要我了吗......你还会把我接回来吗？但要比划的动作太多，看见孟潇潇抱歉的脸和眼下因为连日熬夜泛起的乌青，最后他只是黯然放下手，点了点头。
不会说话的小孩，不能叫妈妈，还不得不打扮成女孩子，躲躲藏藏地生活。即便那时不认识“累赘”两个字，他也知道，没有自己孟潇潇可以过得更好......至少不必夜夜在外奔走。孟潇潇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拥住他：
“等等别害怕，妈妈不会不要你，妈妈一定会来接你回家。再等等，这种日子就会结束了，等等想要的都会得到......相信妈妈吗？”
等等轻轻点头，偏头靠上孟潇潇的脑袋，头发和孟潇潇的头发缠绕在一起，仿佛能沾上体温。
孤儿院的被子有股淡淡的皂香，不比孟潇潇的拥抱温暖。从不离身的海绵绵宝宝玩偶躺在身侧，既是孟潇潇送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在陌生环境里唯一的安全感来源。等等把海绵宝宝玩偶长长的手臂搭在身上，假装自己还窝在孟潇潇怀里，再次闭上眼睛。
站在原地目送张函瑞的背影走进云澜雅苑后，左奇函没急着驾车离开，而是回身倚在车上，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
张函瑞长了一张对于beta而言漂亮得太不平凡的脸，在天上人间打过照面，左奇函对这张脸并不是全无印象。发现他和张桂源有联系时左奇函便叫人去查了曾经和张函瑞有过关联的人，同事、房东、客户——调查的结果是此人真的是一个纯粹的三无人员，无身份无背景无亲属，充分贯彻惨性文化。根据前同事所言，一年前被王橹杰带过来时他还有一身伤，只能干干保洁之类的工作，伤好之后凭着漂亮的脸和圆滑的性子迅速投入陪酒工作，也算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张函瑞这人，可能命里带穷，有点倒霉的。”
前同事支着脑袋回忆道。张函瑞长得漂亮，很快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有个老板想包养他，被他几次拒绝后怀恨在心，软的不行来硬的，开始处处刁难他，像是往酒瓶里扔烟头让他喝光这种都是家常便饭。有一回闹得严重了，被灌得半夜叫救护车，王橹杰觉得再闹下去太难看，出手干预之后对方才有所收敛。那以后就没人吵着要包养张函瑞了，但最挣钱的包间点他的次数也折了半，大多时候都在大厅里陪散客。
总而言之，张函瑞在天上人间干了快一年，既没勾搭上什么金主也没交上几个真心朋友，离职以后除了王橹杰，没有同事还有他的联系方式，连“张函瑞”这个名字是不是真名都无从考证。来时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黑户，离开时依旧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黑户，天上人间有他没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就像哪天他要是悄无声息地死了，太阳也照旧东升西落。
听着是堪比“俺娘田小草”的悲惨故事，然而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左奇函从不觉得张桂源会是什么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花店菩萨——换句话来说就是，凭什么被选中的偏偏是张函瑞？要说容貌，张函瑞算不上惊为天人；要论背景，张函瑞更是平平无奇，连性别都是金丝雀领域竞争力最低的beta。如果只是找个玩物，何必选在订婚前的节骨眼，还大费周章辟出个别墅养着他？
张桂源不可能花心思做毫无回报的事。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耽于情爱，怎么可能出了趟国摇身一变成为了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左奇函笃定张函瑞身上一定还有秘密，在车里时他用信息素故意撩拨，张函瑞全无反应，应该是个货真价实的beta。但奇怪的是，靠近他时，左奇函闻到他身上有很微弱的、近似于催情香的味道。
有花花公子的基本素养傍身，去多了风月场的左奇函对这种味道不陌生。且张桂源在国外时有段时间沉迷调香，他也就跟着了解了一些。万变不离其宗，尽管张函瑞身上的味道多少和市面上的催情香有些不同，但依兰和蛇床子的味道还是能分辨出来。作为这类产品里不可或缺的原料，普通的香薰香水几乎不会使用这两种香料，因此左奇函猜测张桂源是故意对张函瑞使用了有催情成分的香。
既是包养，玩点情趣本不奇怪。问题在于这种香的原理是促进腺液分泌从而加速发晴，可beta没有腺体，对信息素没有反应，对他用药的意义是什么？总不能是张桂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香太多了用不完随便消耗点吧。
左奇函心里对张函瑞的性别有怀疑，虽然一时间无法直接下定论，但也不想让张桂源舒心，于是半真半假地提示了张函瑞一句，点到即止。如果这个beta的身份确实不简单，那他们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香烟夹在指尖燃了一半，左奇函已经没了继续抽的兴致，松手让它落地，随便踩灭了那一点残余的火星。回到车上，他刚准备发动车子离开，管家便打来了电话，说是杨少爷回来了。
明明跟着张桂源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左奇函眉梢一挑，说声知道了便挂断电话，踩下油门往家的方向去，自己都没察觉动作多了几分急切。回到家中，杨博文果然等在房间，还半躺在他先前因发晴期暂住在这里时常坐的懒人沙发上，见左奇函来了，只懒懒抬起眼皮扫一眼，继续低头看书。左奇函扯松了领带走上前蹲下，抬起脸看他：
“想我了吗？”
杨博文的脸色还有些苍白，闻言头也不抬：
“没有。”
“那你回来干什么？登门感谢我这几天的辛勤付出？”
杨博文慢悠悠地合上书，终于肯正眼看左奇函。盯了左奇函半晌，他伸手拉住左奇函的领带：
“不是你之前说，用完就丢，没有这样的道理吗？”
“那就是舍不得我了。”
杨博文手下动作一紧，稍稍用力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左奇函，你真不要脸。”
看来是做手脚被发现了。左奇函低头亲了亲杨博文握着领带的手指：
“我不要脸，你不也没什么良心么，我们彼此彼此吧。”
他顺着指尖亲上去，手心，手腕，然后是下巴，侧脸，嘴角。另一只手亲昵而自然地攀上杨博文后颈，摸到还完好的抑制贴，停顿须臾却没揭开，似碰非碰地在抑制贴边缘徘徊。氛围渐渐暧昧，呼吸之间温度上升，两人的腺体都遵从本能地有了反应。杨博文垂眼看左奇函近在咫尺的眼下痣，仿佛蛊惑，煽动着自己为他坠落。
就在今天之前，他们度过了几乎形影不离的发晴期。这几天杨博文被左奇函抚慰得很好，眼睛和身体都湿润，数度海啸，铃兰花反而绽放得愈加沁人心脾。甚至就连昨天晚上杨博文离开之前他们也还腻在一起，就在这个沙发上，左奇函托着他的脑袋在他嘴唇上辗转，舌头搅缠在一起。在左奇函的悉心教导下杨博文已经学会了如何在接吻中换气，但依然在激烈的索取中因缺氧而颤抖。在这个房间里，他们亲密犹如天作之合的爱侣，杨博文叫他名字时尾音里是昭然若揭的情欲，然而出了这个房间，他看着左奇函的双眼离爱恋如此遥远，没有人知道那里面曾因左奇函盛下一池春水。就连左奇函本人若想伸手去捞那春水中映的明月，也只能徒留层层涟漪。
抑制剂强压下去的躁动回归，被标记过的身体渴求熟悉的抚慰。左奇函察觉到杨博文的体温升高，呼吸节奏也变得混乱，笑着去舔杨博文的唇峰：
“怎么了博文，不是说不想我吗。”
杨博文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已经染上粉红，身体后缩躲开左奇函的进攻，手指按在他作乱的嘴唇上，气息紊乱：
“你耍了什么花招让我假性发晴，抚慰期明明已经结束了。”
左奇函握住他手腕，摸到他跳动的脉搏：
“想知道？让我咬一口就告诉你。”
犬齿刺破皮肤，新的标记覆盖旧的痕迹。假性发晴催动的信息素不如真发晴期时候多，但也足够让食髓知味的身体感受到仿佛将人融化的快感。左奇函满意地欣赏自己留下的印记，又听见杨博文的声音：
“可以说了吗？”
真执着。左奇函把玩着杨博文耳畔的发丝，漫不经心地扯开嘴角：
“车里的花开得好看吗？”
送杨博文离开的车和送杨博文去剧院的车里都放了花。左奇函喜欢给情人送花，杨博文之前没有怀疑过，现下一点就通：
“你在花里加了东西？”
“好聪明，博文。”
左奇函像哄孩子一样亲了亲他的耳垂，退开身子笑着望他。杨博文定定看他，突然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没收着力，左奇函被打得脸都歪向一边，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谁敢打高高在上的左少爷，他缓缓转过脸来，眼神也冷了几分。杨博文睫毛还湿润着，望着左奇函的眼睛却已经找不到刚刚意乱情迷的痕迹：
“我讨厌花。”
左奇函站起身，卡着杨博文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淡漠地注视这张脆弱又动人的脸。空气里的情欲褪去，压迫的寒意蔓延开来。两人僵持半晌，在杨博文觉得左奇函马上要还自己一巴掌时，左奇函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倏然笑起来：
“那你喜欢什么？”
杨博文呼吸一滞，还没开口，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人声。左奇函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偏过头看向门口皱起眉。杨博文隐约听见门外的人哀求似的低声说着什么，然后是一道女声：
“把门打开。”
闻声左奇函的动作明显地顿了一下，下意识朝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杨博文在身后牵住他的衣角：
“左奇函…！”
左奇函如梦初醒地回头，杨博文要起身，门外的女声清清楚楚地再重复了一遍：
“我说把门打开！”
刚刚被标记过，杨博文敏锐地感觉到左奇函的信息素波动起来，说不出是兴奋还是不安。门外的人似乎也拗不过女人，门锁转动，响起“咔嗒”声。但这个房间左奇函向来是反锁的，从外面打不开。杨博文看向左奇函，他似乎已经恢复了镇定，朝杨博文伸出手：
“一刻都离不开？这么黏人？”
杨博文没有回答，只搭着他的手从沙发上起身。他被左奇函牵着走到门前，离门越近越能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属于alpha的威压。左奇函握着杨博文的手，安抚地捏捏他的指尖，下一秒熟悉的海风又环绕在他身侧，吹走了逼人的压迫感。
“坏人好事，天打雷劈啊……”
左奇函抬高声音懒洋洋道，没牵着杨博文的另一只手伸手扭动门把向下按压，一声金属锁舌弹回的声响后，房门被缓缓打开。
“就算是亲妈也一样。”
随着左奇函的后半句话落下，杨博文看清了门外的景象：一个女人蹙眉站在门口，下颌绷紧，面色铁青。她美得那样盛气凌人，眉梢锐利如同淬了冰的利刃，要斩断三千情丝，但也许就是因为她美得太有攻击性，女娲造她时在她右颊中央恰到好处地烙下一颗红痣，仿佛朱砂一点，胭脂一吻，消融掉尖锐的凌厉，生出另一种危险的风情。
全然不同的神态，却是和左奇函一脉相承的高傲。杨博文不必开口去问就能猜到眼前的女人是谁。左家只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女alpha，人如其名，左凌霄和凌霄花一样鲜妍跋扈。
“左奇函，你胆子不小啊，杨家的人也是你能碰的？！”
左凌霄的目光扫到被左奇函挡在身后的杨博文，眉头蹙得更紧，音调骤然抬高。左奇函直直注视着她，话音是和眼神相反的和缓：
“过奖了妈妈，这么久不见，怎么一上来就要关心我的私生活。”
“不要脸的疯狗，我当初真该杀了你。”
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左凌霄讥讽地扯起嘴角，眼里的不屑更甚。被久不见面的亲妈当着杨博文的面冷言侮辱，左奇函却不以为意，还颇有余裕地弯起眉眼：
“那怎么办？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两股alpha的威压无声地交锋，来开门的佣人早已屁滚尿流地跑了，哪怕有左奇函护着，杨博文也不适地皱起眉，信息素无法控制地泄出。左凌霄似乎察觉到什么，声音变了调：
“你标记了他？！”
不等左奇函回答她就伸手去抓杨博文，被左奇函抬手拦下：
“别熏到他。”
左凌霄目光森寒地盯着左奇函，艳丽的脸上竟生出几分扭曲的狰狞。说时迟那时快，她反手扬起甩了过去——
“啪！”
皮肤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空气一瞬间凝固，左凌霄的手静止在半空中，震惊地瞪大眼，左奇函也愕然立在原地，看着凭空出现挡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挨了一巴掌的杨博文细瘦白皙的手臂。
左奇函最清楚杨博文的皮肤有多不经力，哪怕只是欢爱时稍稍用力一掐，也会立刻浮出久不褪的红印。生生吃了左凌霄这样响亮的一巴掌，想必现在已经要泛红了吧？他下意识想去察看那只手臂的情况，杨博文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他的动作定在了原地：
“骂归骂，动手干什么？要奖励的话，我今天已经给过他了。”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等等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轻推自己的手臂，朦胧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眼熟的短发女孩正趴在自己床沿。花了几秒反应过来眼前的不是梦，等等揉揉眼坐起身，半睁着眼环视了一下周围：灯还暗着，天也是黑的，月光从小窗里照进来，照在女孩单薄的白棉布小睡裙上，照着她瘦弱得接近透明的小腿。见等等坐起，她伸手指了指门的方向，大而圆的眼珠亮晶晶的，像镶嵌在睫毛下的一对黑珍珠。
“跟我来，有人在等你。”
女孩指指门，又指指等等，对他打手语。
记忆回笼，等等想起这是第一次来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蘑菇头小女孩。没想到她会手语，等等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短发女孩牵着他下床，轻手轻脚地朝门外去。
出了门是一片静谧。他们赤着脚穿过走廊，途径过好几个鼾声四起的房间。墙壁上的白垩片片剥落，每隔几十米才有一盏白光灯照明。老灯泡像鬼火般一跳一闪，每盏灯只能照亮走廊的一小段，两盏灯之间伸手不见五指，就这么黑白交替去向远处。场景有点吓人，等等胆子不大，却并不害怕，反而对这种躲躲藏藏的感觉生出一丝熟悉的亲切感。穿着和短发女孩一样的白棉布小睡裙，抱着他珍爱的海绵宝宝，他能感受到女孩握着他的手心温暖而柔软。
一直走，走下楼梯，走到另一条走廊的尽头，他隐约看见前方有个黑影蹲在地上，还有一声极细的猫叫。短发女孩停在黑影前，蹲下身拍了拍那影子，随着“咔嗒”一声，一缕光亮起，那黑影转了过来。
黑影手里捧着一小块蛋糕，上面插了根蜡烛，跳跃的火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映亮了他羞涩又稚嫩的脸——果然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小男孩。等等眨眨眼，有点无措地抱紧怀里的海绵宝宝，小男孩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压低声音开口：
“那个…欢迎你来这里。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等等在心里说，迟疑着不敢点头。小男孩耐心等了他一会，见他没反应，又接着说：
“我之前不是故意要吓你，是想跟你做朋友的。今天是乌乌…就是那只小黑猫的生日，这块蛋糕是我和函玥帮阿姨干活得的奖励，我们一起吃好吗？”
孟潇潇说晚上吃宵夜不健康，等等又在心里说，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不爱吃甜食，而且这块粗糙的蛋糕不过是蛋糕胚和薄薄一层奶油，一看就知道是边角料……但他不想拒绝。也许是因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说想跟自己做朋友。
小男孩高兴地笑起来，把蛋糕往等等面前递，怕他反悔似的：
“那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啦！带你来的是函玥，我嘛…阿姨说我是十八号被捡来的，所以大家都叫我十八。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火靠近身体，散发出热意。等等先指了指自己，然后横伸出手，轻轻碰了两下自己的下巴。在手语里，这是“等等”的意思。小男孩认真地看着等等的动作，似乎一点也不讶异于他无声的回答。他眼里映着的烛光太明亮，于是被他望着的等等也跟着变得明亮起来。
“原来你叫等等呀，我记住啦！”
tbc.
*
持续神智不清中...已经连修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有错别字的话就当没看见吧TT
虽然这集没有你的戏份 但还是祝桂源生日快乐噢
*
注：等等视角都是十年前的时间线。一直沿当前时间线来写节奏会有点慢，博瑞线出来以后函瑞的记忆恢复提上日程，所以偶尔会有微量幼年体博瑞穿插，一些无端插叙（bushi）
*
本章起特别开设Q&A环节 Q会在评论里挑！
Q：天鹅湖的请柬究竟是谁送给左奇函的？
A：杨博文。章节二彩蛋中杨博文让助理送了两次东西，第一次是匹配度测试样本，第二次没有特别说明的就是请柬。
傲慢与偏爱 20
桂瑞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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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狗血淋头的ooc
Chapter.20 你会自由，那是骗你的
好冷啊。
张函瑞头皮一麻，一激灵睁开眼，举目四望，入眼只有一片如墨般的颜色。无穷无尽的黑，从足下蔓延至世界边缘，只有孤独而窒息的寒气把人裹在中央动弹不得。
好黑......
这是哪里？
他试探着想往前走，双腿却如坠千斤，迈不出一步。这是哪里？头好痛......刚刚我在干什么？张桂源......对了，我和张桂源在一起，他问我身上为什么有别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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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你会自由，那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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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函瑞头皮一麻，一激灵睁开眼，举目四望，入眼只有一片如墨般的颜色。无穷无尽的黑，从足下蔓延至世界边缘，只有孤独而窒息的寒气把人裹在中央动弹不得。
好黑......
这是哪里？
他试探着想往前走，双腿却如坠千斤，迈不出一步。这是哪里？头好痛......刚刚我在干什么？张桂源......对了，我和张桂源在一起，他问我身上为什么有别的alpha的味道，然后我说了什么......怎么想不起来了，他人呢？
“张桂源......？”
张函瑞喊道，回应他的只有连回音也不曾泛起的死寂。他不死心，又喊了几声，仍是石沉大海。腿动不了，手还能动，他胡乱摸索，无助地把周围空气摸了个遍，什么都碰不到，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墙，没有声音，没有气味，这一望不到底的混沌就是围绕在他身边的全部了。他唯一能做的是发出声音，一直发出声音。
“有人吗......！救命啊！喂！”
“张桂源！张桂源张桂源张桂源！！！”
“我被资本做局了！救命啊！”
“蟑螂药！老鼠药！蚂蚁药！臭虫药！”
……
喊得累了，嗓子哑了，他才终于息鼓偃旗中场休息。没有任何能感知时间流逝的东西，因此可以证明存在的一切都在这里失去意义。难道我是不小心死了吗？身上沾了左奇函的味就被张桂源砍死了？张函瑞腹诽，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向自己的鼻下：仍有呼吸；又摸向自己心口：还有心跳。
可喜可贺，从生理上来讲，应该暂时还没死。可这里到底是哪里，好吓人。
像被封在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
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忽然一股熟悉感闪过心头，张函瑞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慢下来，扯得他的胸腔都在痛。他缓缓蹲下身跪到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缩得很小很小，仿佛变成了很虚弱的一团。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过去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时刻，突然感到很孤单，很痛苦，很冷，周围的一切都离他很远。不过那时围绕他的不是黑而是无穷无尽的雪白，还有人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吵得他无法闭上眼睛。
那人说，你要死啦......
“不......”
你要死啦张函瑞！
“不.....不要！”
别挣扎啦，你快去死吧！
“我不要死......我不要！”
你有什么非活不可的理由？
“我……”
还有…
还有人在等我！
张函瑞猛地吸气，又吐出来，像重新学会呼吸一样，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眼前的黑开始流动，他艰难地抬起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然后双腿间的禁制一松，他整个人陡然变得轻盈起来。本能驱动张函瑞起身，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光点狂奔。那道光在他眼里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耀眼得像是太阳。与此同时周围的温度也疯狂上升，各种纷繁的声音潮水般涌上来，终于盖过了耳边萦绕的那道让他去死的声音。
得救了！张函瑞欣喜若狂，更加用力地奔跑，越跑越热，光亮几乎把他吞噬了。然而就在他半个身子都没入光芒里的刹那，四周突然一静，所有喧嚣都消失了。张函瑞在巨大的光晕里缓缓转过身，看见原本一片漆黑，空无一物的身后，站了一个抱着娃娃的小女孩。
好远，张函瑞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的嘴巴开开合合，没有声音。
我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了？
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张函瑞下意识想回去找她，却发现身体又动不了了。后颈好痛，像无数根针同时扎进来，搅烂了那块血肉。他捂着脖子拼命睁大眼，只见小女孩的身形突然开始变化，有时高有时矮，有时长发有时短发，可始终木然地站在原地，反反复复、说着无声的话。模糊的脸，明明看不清，张函瑞却觉得她在哭。
艰难地依稀分辨她的口型，张函瑞不自觉随她念出声：
“没有人能救你...”
“不要相信...你会自由...那是骗你的。”
“...活下去...只有你自己......”
“你活着毫无意义......”
“...永远不要再回来！”
面上湿滑，视野一片模糊，张函瑞呆呆地探手一摸，满手的水痕。
光覆盖了世界，女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张函瑞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循声望去，看见一扇门大开着，张桂源站在门内满脸担忧，朝他张开双手：
“瑞瑞，来我这里。”
被张桂源的呼唤吸引，张函瑞朝他迈出一步，霎时脚下变成万丈深渊，张函瑞来不及反应就直直掉了下去。呼呼风声刮过耳侧，最后的视野里，张桂源站在门里冷冷看着他坠落，始终一动不动。
“…函瑞…”
“听得见我说话吗…”
“张函瑞！听得见我说话吗？瑞瑞！”
眼皮像被胶水粘合着，张函瑞拼尽全力撑开，先看清的是张桂源皱成“川”字的眉头。原来只是噩梦，张函瑞心里一松，扯开嘴角对张桂源笑了一下，想伸手抚开他紧皱的眉头，身体一动感觉手的位置不对，定睛一看：自己像树袋熊一样两手紧紧扒在张桂源身上，此时整个人被他端在怀里，像......
...像妈妈抱着小宝宝。
卧槽！恶俗啊！
兄弟抱一下不是这么抱的吧？！张函瑞的意识一下清醒了大半，触电一样收回手，挣动身体想从张桂源怀里坐起来，努力间隙无意中一瞥，发现床边眼巴巴地蹲了一群佣人，端水的端水举毛巾的举毛巾，正热切地望着他们。
张函瑞：......
簧片里的丈夫都知道要装睡呢，你们就这么跟探照灯一样看着？？？
“哈…哈哈哈，好多人啊！我这人睡相不太好，让大家见笑了……”
张桂源轻轻一望，蹲成一排的佣人们迅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退出房间。他伸手把张函瑞搂回来，安抚地顺了顺毛：
“清醒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还冷吗？”
“冷？我不冷啊？”
张函瑞奇怪地看了张桂源一眼，话说回来，一定要凑这么近说话吗？他有点不适地躲开张桂源的手臂，朝床的另一边缩了点，待要再开口问，忽然一股寒意从尾椎蹿上来，激得他打了个寒战。他把被子往身上拢，然而无济于事，诡异的寒冷仿佛无孔不入，不一会身体就僵硬起来。见他这样，张桂源叹了口气，又把人拉回自己怀里。张函瑞冻得上下牙打战，分不出力气推拒，可奇怪的是，皮肤一碰到张桂源，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立刻就消退了。
？？？
这又是在闹哪样？泡个澡泡成森林冰火人了？还是我突然身中奇毒，需要阳气滋补？
好汉不吃眼前亏，左右现在没观众了，张函瑞毫无心理负担地扒紧了张桂源这个人形暖炉，满足地喟叹一声，才想起来问来龙去脉：
“我怎么了？你给我下毒了？”
张桂源眸光微顿，面不改色地把被子往张函瑞身上拢了拢：
“你不记得了？”
“啊？我记得我俩刚刚在说话，然后就没印象了。”
“还记得我们在聊什么吗？”
“….你问我身上为什么会有别的alpha的味道。”
要张函瑞再复述一遍这个问题，莫名有种兴师问罪的捉奸感，加上两人此时姿势暧昧，更显得张桂源看过来的眼神格外幽怨：
“对，你说因为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然后就昏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发着高烧还一直喊冷，盖多少层被子都不管用，非要抱人。”
“……”
吗的，张信哲都出来了。
说实话张函瑞还真不记得自己口不择言回答了什么，在他印象中张桂源问完那个问题之后脑子就开始发昏了。不过，长这么大他统共就发过一次烧，显然这两个字勾起了他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他面色一沉，强颜欢笑道：
“哈哈你看这事闹的，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歌词，是我偷偷练了情歌想唱给你听来着，不过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我一发烧就容易忘事，有退烧药吗？”
张桂源摇了摇头：
“吃退烧药没用。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烧吗？”
“不就是泡澡着凉了吗？”
“不，你没着凉。”
张桂源深深地望着张函瑞，张函瑞在他如墨般乌黑的眼里看见自己茫然的脸，甚至错觉出一丝爱怜的意味。
“你在分化，瑞瑞。”
张桂源平静地说。
“你确定他是在分化？”
“没错。”
一小时前，李嘉森大半夜被张桂源一通电话叫起来，匆匆赶到云澜雅苑，进了房见他怀里紧紧抱着个人，心道番茄小说诚不欺我，白领工资这么多年终于有点总裁的私人医生该有的样子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不过哪怕心理活动堪比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突然发现张无忌学会了乾坤大挪移，他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温和笑意。再上前两步，张桂源怀中人的面容清晰许多，李嘉森来不及感慨这人生得真是不怪张桂源ooc，定睛一看他面色，神情登时凝重起来。
来回检查了几次，用自己的医德和当年全医学院第一的绩点起誓，这是分化的症状没跑了，李嘉森心里也困惑：普通人的分化期通常在12-15岁不等，偶尔有因为刺激导致提前分化的先例，但15岁后分化的，除了极为罕见的二次分化以外不会再有，换句话来说，15岁后还不分化，就跟残疾无异。这人脸颊和五官线条明晰秀丽，不甚锐利，确实看着像是年纪不大。可年纪再小，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中间也是隔了天堑，顶天了也得有个十七八岁，可以趁机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张桂源衣冠禽兽...总之怎么着也不能是十五岁啊！
连检测器都拿出来了，李嘉森真没招了，只能老老实实把诊断结果告诉张桂源。张桂源一脸“你睡醒了吗”的表情，李嘉森也只能无奈摊手：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觉得奇怪。但这确定是分化毋庸置疑，所有特征都对上了。而且检测出他体内信息素紊乱，和分化的表现百分之百吻合，你不信我，还能不信现代科技吗。”
张函瑞在张桂源怀里低声呻吟，断断续续地喊“冷”，明明皮肤烫得吓人，面色却惨白得像太平间里刚捞出来，冷汗沾湿鬓发，眉头痛苦地皱在一起。见他这样，张桂源也莫名心气不顺，强压下火气道：
“这是二次分化吗？”
“二次分化的案例虽然罕见，但我之前也见过，不应该是这个表现。按我的判断，他这个症状，应该就是普通的分化。”
“你的意思是他的分化期现在才来？”
“这么说不太准确，我更倾向于，他的分化期到现在还没结束。”
李嘉森凑近端详张函瑞的脸，想探他的后颈，刚伸出手就被张桂源本能地挡了回去。他心里“啧啧”几声，收回手摸着下巴缓声道：
“你老实跟我说，没给他用什么乱七八糟东西吧？”
张桂源：......
“多久了？”
“......”
见他避而不答，李嘉森心里也猜到了几分。在脑子里飞快地捋了一遍思路，他又问：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有过什么让他情绪大起大落的事情吗？”
想到道具室里张函瑞和杨博文相对而立的画面，张桂源眉心轻皱，点了点头。李嘉森眼睛一亮，直起身子：
“那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桂源看他一眼，意思是有屁快放。李嘉森收到领导密语，语速也快了几分：
“按我的推测应该是这样的，分化期只有提前不会推迟，但这位...小帅哥在分化期间因为一些原因导致分化强行中断，腺体发育停滞，功能不全。大家认为他的分化已经结束，对信息素没有反应，所以是beta，当然也有可能是其实有一些反应，但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因而他自己也没察觉。然而实际上他并不是beta，只是分化尚未完成的alpha或者...算了估计是omega。腺体停止发育了这么些年，先是你下了些咳咳，情趣小香氛，导致他被信息素影响的程度大幅上升甚至产生依赖反应，然后是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的精神受到冲击，情绪不稳定，打乱了身体里原本平衡的激素分泌，最后，最至关重要的一点，他今天一定有被大量的信息素影响，而且极有可能带有攻击性......”
说到这里，李嘉森话音一顿，识趣地没再继续分析。张桂源低头看向张函瑞，他还醒不过来，睫毛濡湿，分不清是因为冷汗还是眼泪。
他看起来很难受。可是好奇怪，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焦灼。
不对劲是从发现张函瑞晕倒在浴室开始的，那时张桂源就隐隐觉得自己的信息素有点不受控制，一直有点说不上来的烦躁，所以才对那个偷看的佣人如此不留情面。尤其是质问张函瑞身上为什么会有别的alpha的信息素时——他心知肚明海风是谁的信息素，因而怒气更加汹涌，心火烧得他失态。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觉理智占了下风，本能完全支配了行动。或许是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张函瑞是beta不怎么会被信息素影响，失控的信息素携着毫不掩饰的攻击性，争先恐后地朝张函瑞冲去，这种程度的压制，换成是普通的omega就该口吐白沫了，而张函瑞b了但没完全b，虽然还能张嘴回话，但回完也马上失去了意识。
怎么算这个突然的分化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张桂源心情有点复杂：
“他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分化？”
李嘉森深深叹一口气，望向张桂源的眼神里满是无声的谴责：
“从逻辑上来讲，是这样的。毕竟人现在没有意识，对谁的信息素有反应都是本能的反应。但话又说回来......”
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正色道：
“我需要他的腺液样本。刚刚说的都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事实是不是真的如此，还需要再进一步研究来佐证。即便真的和我说的八九不离十，这件事的疑点也还是太多了。光是腺体中止发育后再次分化这一点就够我磨好几天，只有隔了一两天的，从来没有这种隔了好几年的......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只对你的信息素有反应吧？”
感觉到怀里的人扒紧了自己的身体，张桂源沉默地把人端稳了，动作轻柔得李嘉森不忍直视，心里大喊一句“张宏业你儿子是给啊”偏开视线：
“你还记得你下个月要订婚的吧。”
“我记忆力很好。”
“你不是才回来没多久？这人是哪找来的？”
“路边捡的。”
见张桂源神色不虞，李嘉森也不打算自讨没趣，总之不反对他取样本就行。他和张桂源从小认识，关系不说多亲密，至少能打个招呼。李家世代学医，虽然不如张家左家杨家势大，总归也算有头有脸。初高中他们在同一所学校，做过一年短暂的同桌，后来张桂源出国，李嘉森估摸着之后估计就是张桂源回来继承家业，新闻上再见了，左右自己不是什么高门贵客，不想费力高攀，就自觉断了联系。
没想到两年前，李嘉森父亲的病人在接受了腺体移植手术以后狂性大发，在医院捅死了包括李嘉森父亲在内的数十名医护，轰动一时。事件结局惨烈，性质恶劣，还凭空冒出来几个匿名账号散播谣言颠倒黑白，污蔑李家在背后做腺体买卖。在社交媒体的夸大其词下群情激奋，李家的医院被砸，病患和死者家属索要天价赔偿，李家一夜破产还负债累累，李嘉森的母亲也因为打击中风。弟弟李煜东还未成年，家中能掌事的只剩下大学还没毕业的李嘉森。他发消息给了所有能发的朋友筹钱还债，然而回应寥寥，筹到的钱也远不到债务的零头。走投无路之下他不抱任何希望地给张桂源以前的邮箱发了邮件，没想到张桂源不但当天就给他汇款还清了债务，还让人摆平了舆论风波。
收到汇款时李嘉森瞠目结舌，扇了自己好几巴掌确认这不是在做梦。他千恩万谢，张桂源没有回复。还清了债务，事件总算告一段落，但家中积蓄已经一朝蒸发，母亲还病着，加上弟弟李煜东的学费，李嘉森焦头烂额，连夜失眠。要钱就必须出去工作，然而李家出了这样的事，没有医院愿意接收李嘉森，哪怕他曾被交口称赞为难得一遇的医学奇才。事态再度急转直下，李嘉森屡屡碰壁，最后不得不给学校发邮件申请辍学。刚打好邮件草稿，就收到了张桂源的邮件，聘请他做自己的私人医生。
说是私人医生，实际上就是挂名资助，因为张桂源人在国外，这个私人医生形同虚设。24岁遇到属于自己的长腿叔叔，李嘉森接了这雪中送炭，总算解了燃眉之急，顺利毕业然后继续学医。有时深夜他反复复盘当年和张桂源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一丝张桂源暗恋自己的蛛丝马迹。等他做好了以身相许的准备，终于鼓起勇气问张桂源为什么要这样帮自己时，地球另一端的张桂源轻描淡写地回道：我记得你以前说你想做最厉害的医生。我觉得“我的朋友是最厉害的医生”，这样介绍你的话，听起来还不错。
对着这句回复，李嘉森沉默良久，删掉了输入框里早已打好的“我愿意”。
然后抱着父亲的遗像，无声地哭了一夜。
张桂源对他有恩，张家对他有恩，所以即便清楚张桂源绝非良善之徒，别说是半夜被叫来当play的一环，就算是要李嘉森躺张桂源床底下全程聆听他们不知天地为何物，赴汤蹈火，李嘉森也毫无怨言。
打了镇定剂，取了张函瑞的样本，李嘉森跟张桂源商定好这几天来查看张函瑞情况的时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走前看了张桂源一眼，忽然福至心灵又改变了主意：
“张桂源，你的样本也让我取一份吧，说不定能有帮助。”
张桂源不置可否，李嘉森知道他对着熟人话少，自觉上前取了样本，叮嘱了一些分化期的注意事项便走了。打了镇定以后张函瑞的脸色好了许多，但还是扒着张桂源不松手，如果强行分开，他又会喊冷。暖气、棉被、热毛巾，什么都不管用。张桂源没办法，只能一直抱着他，再让佣人进来在一旁等着，方便给他擦汗换毛巾。不多时，张函瑞的眉头松开，张桂源叫他也终于有了点反应。再然后，便是张函瑞醒来，然后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的现在了。
听完张桂源的话，张函瑞的表情从“天雷滚滚”到“别扯了好吗”到“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到“脑子发烧的是否另有其人”，不用字幕都能读出心声。张桂源早料到他不会信，干脆抱着他躺下：
“明天一早我的私人医生会来，到时再让他给你做个全身检查。你打了镇定，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张函瑞觉得张桂源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但说自己发烧是在分化听起来和说其实天上飞的不是鸟是鱼有0个区别。他皱起眉头还想再问，眉间落下一片温热的柔软，张桂源的鼻息打在他额头，所有骇人的寒冷和孤单都被驱赶出身体：
“别皱眉，瑞瑞。我有点累了，先睡吧。”
话音落下，困意便升腾起来。周围暖融融的，张函瑞被他抱在怀里，闻到一阵熟悉而安心的味道。一瞬间噩梦里张桂源高高在上的脸在张函瑞脑中一闪而过，但也许是发烧的缘故，总感觉特别空虚脆弱，脑子昏昏沉沉，集中不了注意力。
就这一晚，就这一次，先睡吧，天大的事也明天再说。张函瑞心想着，慢慢闭上眼睛。等到他的呼吸平稳，方才闭上了眼的张桂源睁开眼，朝他低下了头。
夜色深处，张桂源黑如点墨的眸子亮得惊人。他的嘴唇和张函瑞的后颈凑得极近，仿佛要去亲吻，又迟迟不肯干脆地贴合上去，总若离若即、若有若无地留有一线之隔，如同一只多情又顽劣的蝴蝶在花瓣上气若游丝地翩翩游走，将栖不栖、欲吻不吻。折腾了一晚，此刻房里很安静，耳畔只有张函瑞绵长的呼吸，张桂源就这样停留了片刻，终于捕捉到一丝像是植物的青涩，淡淡地融入空气中。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王橹杰低骂一句按掉通话，身后代表手术中的红灯亮得刺眼。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尽头指示安全通道的绿色标识，看起来离他很远很远。他身后的门内，层叠的仪器中央，曹风骏被拘束带束在手术台上，意识模糊间忽然感觉自己飘了起来。曹风骏这辈子都是个胖墩，从没试过这样轻盈，他茫然地穿过神色焦急的医生护士，穿过紧闭的手术室门，和门外的王橹杰擦身而过。挨着天花板，一直飘到走廊尽头的绿色标识处，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拖长的“滴”声，曹风骏回头，王橹杰消失了，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只剩一个无名的骨灰盅。
『手术失败，曹风骏死了。』
信息发送成功，王橹杰的手无力地垂下，手腕上的舍利子手链断开，狼藉地落了满地。
Tbc.
*
这一晚终于写完了，对没错，18-20章都是同一晚发生的事。整理一下大致如下：张函瑞分化，张桂源失控，奇文二度标记，曹风骏死亡，李嘉森出场（其实第一章彩蛋里就出现过），左凌霄回国。（还有一笔带过的张宏业是张桂源他爸）
明天，又是要死的一天......（指文中时间线的明天）
就这么水着水着居然也水到20章了，感觉长路漫漫。这章比较长（呵呵巨长无比啊我差点写死了知道吗），因为放了一条我想写很久的线，呵呵我最好是能坚持到把它揭开的那一天、、、
*
本章彩蛋对左奇函的人物理解有比较大的帮助，内含母子线（单向）。
Warning：剧情需要，人物心理扭曲，不建议模仿角色价值观。
*
Q＆A：
Q：杨博文=孟等等？
A：这个问题要分两个阶段回答。第一阶段杨博文和孟等等是独立的两个人，第二阶段他们成为了同一个人。关于杨博文的人设，第五章彩蛋的最后一段话给了非常关键的提示，比如“月亮是卑劣的盗贼”。
傲慢与偏爱 21
桂瑞奇文
非典型abo烂俗故事
来点狗血淋头的ooc
Chapter.21 你真的从来没对他动过心吗
秘密处理好曹风骏的尸体，王橹杰到家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尽管回来前洗了数十遍手，指尖似乎还是残留着尸体冰冷的触感，于是他强忍着恶心又去洗了一遍手，病态地用力揉搓，恨不得搓掉一层皮。
关掉水龙头他抬头望向镜子，看见的却不是自己憔悴的脸，而是曹风骏庞大而肥胖的身躯，在腾然而起的火焰中化为一抹潦草的灰尘。捧着无名的骨灰盅离开时，王橹杰看见走廊另一头的木柜上放置着许多灵位，纵横排列，目之所及井然有序，让他确认了这就是死...
桂瑞奇文
非典型abo烂俗故事
来点狗血淋头的ooc
Chapter.21 你真的从来没对他动过心吗
秘密处理好曹风骏的尸体，王橹杰到家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尽管回来前洗了数十遍手，指尖似乎还是残留着尸体冰冷的触感，于是他强忍着恶心又去洗了一遍手，病态地用力揉搓，恨不得搓掉一层皮。
关掉水龙头他抬头望向镜子，看见的却不是自己憔悴的脸，而是曹风骏庞大而肥胖的身躯，在腾然而起的火焰中化为一抹潦草的灰尘。捧着无名的骨灰盅离开时，王橹杰看见走廊另一头的木柜上放置着许多灵位，纵横排列，目之所及井然有序，让他确认了这就是死。
因为生命就是失序，直到死后一切才会井井有条，变成说一不二的石、木、金属。
王橹杰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迈步离开洗手间时一瞬间感觉到脚腕被滚烫地拉了一下，低下头脚边空无一物。他茫然地顿了片刻，终于想起他曾经是被什么绊住了脚。一只仿佛从地狱中伸来的手、一双仿佛泣血的眼睛，一个不被神明眷顾，却依然执着地喊着“我不要死”的少年。人命如草芥，向来拦不住王橹杰的去路，但千万种冰冷的死亡里，唯独那个人格外滚烫。
——在燃烧的金阁寺里*，他的灵魂向死而生。
“咚咚咚！”
敲门声将王橹杰从思绪中惊醒。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来？敲门三声后就没了动静，王橹杰放轻脚步走到门前，缓缓透过猫眼朝外看——先看清的是来人的领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料子，却不知是不是太匆忙没来得及整理好，翻起了一个角。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王橹杰收回已经摸到外套内袋里折叠刀的手，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站直身子打开了门。
省却招呼，杨博文径直进门，自顾自打开鞋柜拿了一双粉色的拖鞋。在他弯腰换鞋间隙王橹杰在一旁打量：分别不过几日，杨博文的脸色不比王橹杰上次见到他时好多少，神态却和之前相比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即便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住。眼为情苗，心为欲种，熏神染骨。王橹杰在风月场里见多了自己的下属为搏一条生路风情摇曳的样子，自然也清楚开到荼蘼花事了的道理。Omega的美是欲念的美，欲望被放大、被满足便会美得惊天动地，但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蜡烛在被吹灭的瞬间烧得最旺。
对于靠一线执念活下去的人而言，执念消散就等同于生命熄灭。
“你又让左奇函标记你了。”
杨博文换好拖鞋起身，一双手陡然伸到他面前，他下意识退了一步避开，那手就生生定在了空中。他听见王橹杰的声音很低，像是有些难过，但抬头看去，那双上细长上挑的眼潭里仍平静无波，仿佛那一点悲哀只是自己的错觉。犹豫片刻，杨博文还是主动迎上去，任由王橹杰帮他把翻折的衣领整理好。
“嗯。抱歉。”
“不必跟我说这些，你该抱歉的人从来不是我。你的身体你自己有分寸，我管不了太多。先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王橹杰轻声说完，撤回手往厨房走。杨博文拒绝的话失去了最佳的吐露时机，愣在原地望了王橹杰的背影几秒，抿了抿嘴唇转身到沙发坐下。王橹杰端了茶水出来，他接过喝了一口，方觉得身子暖起来。王橹杰观察着杨博文的神情，见他没那么紧绷了，便收回视线向后靠在沙发上，闭眼揉着眉心：
“尸体处理了，消息也封锁了，但到下一次曹承钢来探视之前肯定是瞒不住了。好在他上次来是昨天，吩咐了医院暂时拒绝探视，应该还能争取到几天时间。”
杨博文敛眉不语，食指敲在杯壁上，过了一会才开口：
“那天晚上的腺体移植手术不是成功了吗，为什么情况会突然恶化？”
“刚开始情况还算稳定，但昨天曹承钢离开两个小时后曹风骏毫无征兆地产生了非常强的排异反应。已经立刻安排了手术......排异反应太强，身体的其他机能都被影响了，没救回来。”
“曹承钢走后两个小时产生非常强的排异反应？监控记录调了吗？”
“监控我看过，他什么也没做，在安全区域坐了半个小时就走了。这是他亲弟弟，曹承钢能为了曹风骏杀到你家里，应该也没有杀他的理由吧？”
“有没有理由都不重要了。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曹风骏既然已经死了，曹承钢一定会以此为由跟我们翻脸。姑且当这是意外，不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只好先下手为强把曹承钢解决了。别让他找上张家。”
王橹杰睁开眼，望向杨博文：
“你觉得这不是意外？”
杨博文刚给自己添了茶，握在手里取暖，慢条斯理道：
“我怎么想重要吗？”
“可是他女儿还......如果他是故意的，就是不光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还连女儿也抛弃？这么多年，要抛弃他早该抛弃了，何必等到今天？”
“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心是会变的。王橹杰，你知道为什么老而不死是为贼吗？因为当一个人无法再产生价值，就只能徒增负担。奕莎贝拉已经睡了十年，一年可以等，五年可以等，十年呢？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头几年曹承钢或许还会期待着她哪一天能醒来，但年复一年没有尽头地等下去，这个女儿几乎完全从他的生活中剥离，成为一具只会呼吸的尸体，再深的愧疚也被消磨干净了。曹风骏的死是一个契机，背后或许有人推动，曹承钢只是一个棋子，无论这个背后的人是谁，他的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
杨博文说着和王橹杰对上视线，话音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王橹杰，你要知道，不是人人都像你，有足够的爱和耐心等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永远。王橹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仰头望着天花板，讥讽地扯开嘴角笑了一声：
“不是人人都像我？我面前不就有一个像我的人吗。”
静默良久，王橹杰听见杨博文的的话音，轻得好像要弥散在空气里：
“但我也没办法，再等他十年了。”
什么意思？王橹杰眉头轻皱，低头恰好见杨博文抬眸望来，目光复杂而柔软：
“我找到他了。”
“谁...？”
“之前让你帮我留意的人，我找到了。麻烦你帮我找一找他现在住在哪里，他叫张函瑞。”
王橹杰心跳错了一拍，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
“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名字？”
半梦半醒间忽然感觉有一股陌生的味道逼近，张函瑞猝然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陌生男子正朝自己伸出手。他本能地挡回去，迅速起身警惕地左右环顾——还好还好，是熟悉的装潢，没有在梦中被卖到缅甸。张桂源不在身边，只有他的外套盖在自己身上。张函瑞戒备地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他身穿米色风衣，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见张函瑞醒了，温和地笑笑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房里只有他们二人，尽管陌生男看起来很友善，但不知为何张函瑞直觉这人是alpha。Alpha都是危险分子，张函瑞飞快地重启大脑：之前张桂源把他枕头底下藏的刀收走了，不过刚刚看了一圈，床头柜上的台灯也勉强能算趁手的武器。他一边问话一边假装害怕地往床头柜的方向缩，确保台灯在自己伸手能够到的距离内。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张函瑞问道。陌生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却没有递过去，而是放到张函瑞面前的被子上，然后退回床边，始终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张函瑞先生对吧？我叫李嘉森，是张桂源的私人医生，来替你检查身体。不要紧张，佣人都在外面，有需要的话你喊一声他们就会进来。”
张函瑞盯了这个自称李嘉森的陌生alpha几秒，忽然高声喊道：
“王明！能帮我拿点水吗！”
门外有人应声，一个面生的佣人端着水推门进来。张函瑞慢半拍地想起张桂源说王明已经被开除了，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老老实实接过递来的水。喝完水，佣人拿了杯子就要离开房间，张函瑞本想让他留下，一直微笑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的李嘉森突然出声：
“涉及张先生你的身体状况，你要不还是等会听我跟你说完，再决定要不要让他留在这里吧。”
张函瑞闻言偏头望向李嘉森，他依然温文尔雅地笑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自张函瑞醒来以后他的手一直在张函瑞可见的范围，也一直保持安全距离，似乎是在刻意强调自己并没有恶意。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的笑容莫名让张函瑞想起左奇函。不过即便同样是常常挂着笑脸的角色，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左奇函的嘴角扬起的弧度很小，笑意不达眼底，像是习惯性动作，不带多少感情，而李嘉森的笑容显然真心实意得多，细看之下甚至有种悲悯感。余光扫过他放在被子上的名片，张函瑞犹豫片刻，还是让佣人离开了房间。
“是你跟张桂源说我在分化？这种水平也能当张桂源的私人医生？”
人一走张函瑞便发问，听着颇有咄咄逼人的不善。李嘉森听了也不生气，弯腰从脚边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抽出几页纸放到被子上自己的名片上方：
“分化是我根据经验做出的判断，昨晚事发突然，我只带了个检测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你觉得扯淡也是正常的。所以我取了你的样本回去正儿八经做了化验，报告单已经出来了你可以自己看。你体内的信息素浓度达到分化期的标准，信息素紊乱的情况也和分化期的症状一致，综上，我认为你确实是在分化期。你去任何医院，找别的医生来，他们也只能得出同样的结论。”
张函瑞一脸遮沙避风了的表情拿起那几张纸看了看——卧槽，各种表格和数值看不懂一点。他假装认真地举着报告单看了一会，偷偷偏头想看看李嘉森的表情，不料眼睛刚从报告单后面露出一只就对上了李嘉森含笑的眼睛。张函瑞迅速缩回脑袋，对方还礼貌地出言提醒：
“下面那张拿反了。”
张函瑞：......
破罐子破摔，张函瑞干脆不演了，放下报告单冷声道：
“叽里咕噜写啥呢，看不懂！你骗骗张桂源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谁不晓得分化期在12-15岁是常识？我分化结束好多年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又分化。”
“诶，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你这还真是医学奇迹。有没有分化，你自己来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如果你是分化完成的beta，那一定闻不到我信息素的味道吧？你闻闻看，这个房间里有你之前没有闻到过的味道吗？”
李嘉森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张函瑞狐疑地嗅了嗅，确实能闻到一阵很淡的薄荷味。李嘉森见他神色有异，心知他大概是闻到了：
“顺带一提，我没喷香水，信息素是薄荷味。你如果还是不信，可以让刚刚那个beta佣人进来，问问他能不能闻到。”
“......”
昨晚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阴森寒意又悄然爬上张函瑞的背脊，但现在没有张桂源抱着他了。高烧了一晚的头有点胀痛，太阳穴突突跳动，张函瑞心神微动，下意识攥紧了张桂源留下的外套：
“我是beta，闻不到你说的味道。”
李嘉森看出了他的硬撑，并不拆穿：
“你说的没错，分化期确实是在12-15岁。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会让分化期‘推迟’，比如分化途中因为意外导致分化停滞，一段时间后再满足特定条件重新触发分化。分化期一般会伴随高热，你可以仔细回忆一下，在15岁之前你有没有在发烧的同时遭受过重大事故，让身体受损严重？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未必是重大事故，生病之类的也可以，反正是有类似于让你觉得自己身在危险之中，必须要自我保护的经历。就像含羞草闭合叶子，乌龟缩回壳里一样，你正在进行的生理指令也可能会受到强烈的个人意志影响而中断。”
胀痛的感觉好像从大脑扩散到了全身，糟糕的预感升腾起来。张函瑞手下不自觉用力，过了很久才愣愣地重复：
“我是beta，闻不到你说的味道。”
“你不愿意跟我说也没事，应该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对了，你是不是有鼻炎？如果我刚刚的假设成立，你或许会有疑似鼻炎的症状。但那其实不是鼻炎，是因为腺体发育中止导致无法分辨出信息素，而你的身体想要掩盖这件事，所以用其他症状来混淆——毕竟鼻炎的话，偶尔闻不出味道也不奇怪吧？这种原理我猜想应该是类似于人格分裂，为了逃避心理阴影而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之类的，比如软弱的人想象出一个强硬的第二人格来保护自己。人格分裂常见的表现是心因性失忆症和多重人格症......抱歉，一不小心说多了——”
“我说我闻不到！我是beta，你不要再说了！”
张函瑞厉声打断，猛地抓起那几张报告单朝李嘉森扔过去，李嘉森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骤然安静，那几张纸页悬停须臾，缓慢地坠下来，在空中划出很大的弧度。张函瑞低着头，李嘉森看不清他的表情。房里落针可闻，直到那几张报告单完全躺在地上，没人有其他动作。僵持了一会，李嘉森心里轻轻叹口气，蹲下身去捡那几张纸，刚低下头就听见张函瑞沙哑的声音，从床那边飘过来：
“对不起。”
做了这么久beta，突然被通知其实你只是还没分化完，换谁都接受不了。分化成alpha也就罢了，分化成omega，就像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个糟糕的身份，又被迫适应另一个糟糕的身份。分化期本就容易情绪不稳定，何况还有信息素依赖症的影响。张桂源不在，他大概会很没有安全感。李嘉森心下了然，抬起头对张函瑞弯了弯眼睛：
“没关系，你在生病，难受是正常的。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张函瑞的脸色煞白，目光落在李嘉森脸上，看着他却又像没在看他：
“分化可以停吗？”
他本来就长了一张显小的脸，此时茫然地缩成一团，看起来就像找不到家的小孩。李嘉森有些不忍，偷偷在心里骂了张桂源一句，还是照实回答：
“很遗憾，分化过程是不可逆的。因为你此前已经有过一次强行中断的经历，所以这次分化的反应会格外剧烈，你已经能闻到我信息素的味道，就说明现在打断这次分化也没意义了。当然，作为医生我也不建议你这样做，否则会对你的身体产生非常大的损伤......很多人因为腺体受伤而死亡。”
张函瑞虚焦的双眼好像清明了片刻，随即又低下头。李嘉森觉得他还有话要说，便耐心地拿着报告单站起身来等在一旁。过了不知多久，才终于等到他艰难地开口：
“最后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分化？”
“可能触发分化的因素比较多，但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信息素的刺激。”
“但我之前也经常和alpha、omega接触。”
“那大概就是个人意志的加持吧。就像我刚刚说的，强烈的个人意志会形成生理指令。”
张函瑞皱起眉，攥着张桂源外套的手松开了些：
“强烈的个人意志是什么意思？我根本不想分化。”
李嘉森面不改色，连眼睛弯起弧度都分毫不变：
“意志的形成有时候与个人意识未必直接相关。那些没能被察觉到但已经出现了的本能冲动、被压抑的情感、欲望及原始思维模式，也被叫做潜意识。你不想分化，但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alpha，对他的信息素产生了依赖，潜意识想把自己变成能够和他配对的人呢？”
如李嘉森所料，张函瑞的瞳孔骤然紧缩，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
“不可能，我没有。”
你当然没有，因为你的信息素依赖症本来就是人为造成的。但按张桂源希望的方向引导，违心地扯了一通鬼话的李嘉森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里说的又是另一回事：
“有没有，我说了当然不算。不过为什么从醒来开始，你就一直抓着张桂源的衣服呢？”
张函瑞如梦初醒般低下头，眼看张桂源的外套已经被他攥出了褶皱，忙倏地放开手。然后李嘉森的声音幽幽传来，激得他心头一悸：
“你真的从来没对他动过心吗？哪怕是一瞬间？”
Tbc.
*
拓展阅读：
火烧金阁寺：金阁寺放火事件是在1950年7月2日凌晨，发生于日本京都市鹿苑寺（又名金阁寺）的一起纵火事件，在当时的日本引起轰动。这起纵火事件中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舍利殿被全部烧毁，创建者室町幕府的第三代将军足利义满的木像，观音菩萨像和如来佛像以及众多佛教经书被焚毁。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以该事件为原型创作了长篇小说《金阁寺》，探讨了美与毁灭的悖论和日本战后的存在主义困境。“美在毁灭之中方能永恒”，人类往往需要通过毁灭他者乃至自我，才能短暂地触摸真实。
然而火焰能焚毁金阁寺，却不能焚尽人性的混沌，当绝对的美消亡后，人类又要如何在荒诞中赋予自身意义？正如小说结尾，主人公沟口点燃金阁寺后逃离现场，躲在山坡上目睹火焰吞噬金阁。他原计划与金阁同归于尽，却在最后一刻放弃自杀，选择生还。他从远处凝视燃烧的金阁，并低声自语：“我想，我还是要活下去。”毁灭不是终点，生存才是更艰难的修行。
我在本文的部分暴力美学表达有参考三岛由纪夫的美学模型，当然本人的水平很低只是蜻蜓点水地瞎几把带了一下没有展开探讨，尽管如此也一直在反复强调不要模仿角色价值观，因为这种对美的理解并不是主流美学思想。《金阁寺》本身的阅读门槛不低，所以这里不做推荐，仅对引用作拓展解释。对这方面感兴趣的老妈可以自己去了解一下。
*
主线展开后要写的东西突然变得好多...一章的篇幅确实有限，拼了老命都没能让那俩攻出来露个脸，下章一定...文内所有医学相关全是我编的，不要真的信哈。
马上感情线要搭火箭了，不过剧情也是要走的。我的小目标是能在三十章进入下一阶段，实在不行三十五章，毕竟写狗血本质就是为了爽一下嘛。
彩蛋是橹奕暗线，写太长了当是外传吧可恶啊…可能是全文唯一纯爱，含杨博文和张函瑞相关。奕然如大家所见是性转版也就是奕莎贝拉，身世也有稍微提一下。
*
Q＆A
Q：左奇函对左凌霄究竟是什么感情？
A：之前其实提过了，畸恋嘛，肯定不是正常的母子感情。俄狄浦斯情结本来就指代恋母情结，不过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那种爱情。首先左奇函这个人设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去简单替换，他小时候没有情绪感知力，感受力低共情能力极低，和世界的联系很微弱。左凌霄在他的理解里本来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突然展现出了在他认知之外的面貌，让他能感受到之前没有的感受，第一次拥有共情力，就像第一次学会用智能手机上网的人一样，所以滋生了病态的追逐心理，想要把自己缺失的东西牢牢抓在手里。
另外一个角度，左凌霄在他的生命里同时兼具了父位和母位的角色，是权力和掌控的象征。笼统地归结为缺爱、想要妈妈的关心是片面的，因为他目前不具备爱的能力，也不需要这种东西。比起追逐关心和爱，不如说是对权力的追逐。他会采用极端的方式，因为他要的不是软绵绵的“妈妈爱你”，在他的概念里只要能占有这种浓烈的情感，是爱是恨都无所谓。
总而言之就是喜欢妈妈纯粹是因为他精神不正常。有些老妈猜是不是家庭环境影响，其实不大算是，有影响也不多吧。如果只是家庭环境影响那就是后天占比更大了，但他是先天的因素占比更大。对这个问题还有疑问的老妈可以解锁下上章彩蛋（所有彩蛋粮票可解），之后不会再专门解释母子线相关了毕竟不是主线而且他们也各有官配，一直揪着这个不放会显得很变态...（虽然已经写了...）
顺带一提捏左凌霄春夜落泪图的时候我参考的是《雪花秘扇》的李冰冰，刚出新手村就遇到这种女alpha，爱上她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翔霖】形影17
*ooc预警
*影帝✖️二流演员
*真骨 真包养
*狗血爱情故事 非完美人设
形影不离
01.
心跳很快，仿佛浸在高温中炖煮，雪像焚烧后的烟，未燃尽的金色，在肩上堆了厚厚一层，沿着衣料缝隙融化，出现深色的水痕。手机还贴在耳边，是太激动忘记拿下来，重叠的祝福出现，仿佛时间真在某刻错轨，贺峻霖的手指和嘴唇都在颤抖，转身，出门，迅速往楼下跑去。
门铃在贺峻霖抵达一楼的第一刻响起，何君如走过去开门，楼梯在大门对面靠左的位置，贺峻霖一动不动地站着，看见何君如怎样扑进严浩翔怀里，看见严易海放下茶杯站起身，看见两个背影。严浩翔的表情像定格...
*ooc预警
*影帝✖️二流演员
*真骨 真包养
*狗血爱情故事 非完美人设
形影不离
01.
心跳很快，仿佛浸在高温中炖煮，雪像焚烧后的烟，未燃尽的金色，在肩上堆了厚厚一层，沿着衣料缝隙融化，出现深色的水痕。手机还贴在耳边，是太激动忘记拿下来，重叠的祝福出现，仿佛时间真在某刻错轨，贺峻霖的手指和嘴唇都在颤抖，转身，出门，迅速往楼下跑去。
门铃在贺峻霖抵达一楼的第一刻响起，何君如走过去开门，楼梯在大门对面靠左的位置，贺峻霖一动不动地站着，看见何君如怎样扑进严浩翔怀里，看见严易海放下茶杯站起身，看见两个背影。严浩翔的表情像定格了，又像融化了，短暂的跟父亲拥抱后，一步步走到贺峻霖眼前，握住他的腰，拥进怀里。
鼻腔塞满雪的潮气和烟草味，起伏异常的胸膛很快在怀抱中平息，冰凉的侧脸贴近颈窝，贺峻霖被冻的一哆嗦，挣扎着要逃开，被伸进睡衣中的手掌牢牢摁住，忽然察觉颈边湿润，紧接着，嘴唇贴上来。
贺峻霖四肢僵硬，吻从锁骨蔓延到耳后，手臂搭在严浩翔后背不敢动，五米外站着眼眶泛红的何君如，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表情，任何抗拒的动作都可能引来怀疑，被亲的实在受不了，终于威胁似的发出警告。
“......有完没完，你爸还在旁边。”
耳垂被啄了一下，严浩翔终于松开他，好心的替贺峻霖整理皱巴巴的衣领，笑的十分没有诚意，“好久不见啊，哥哥。”
贺峻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也笑着说，“好久不见。”
02.
严浩翔换完衣服下楼，尾指缠绕着细线，纸片在手上摇摇晃晃，隔很远也能看见。太习惯躲避旁人，对注视类的行为很敏感，贺峻霖坐在内侧的凳子，抬起头。乖巧的神情，幼齿的面孔，眼睛很湿润，像住进什么深海的巢穴，永远不会干涸的样子。潮水般的视线沿着脸颊往下流，喉结，睡衣纽扣，无名指的银戒，还有被剪下的吊牌。
立即就辨别出从哪件衣服上取下，脸颊顷刻间失去颜色，何君如见贺峻霖脸色不对，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她风尘仆仆，奔波千里，终于在新年夜赶回家的小儿子，穿着明显小一号的睡衣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笑着喊了句妈妈，瞬间什么事情都忘记了。
怎么又瘦了？拍戏是不是很累？心疼的疑问从嘴巴里冒出来，严浩翔握住何君如伸过来的手掌，熟练地摇晃，安慰，亲呢地似乎从来没分开过。
贺峻霖僵硬地握着刚被塞手中的吊牌，直至盘子里被夹了菜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往嘴里塞了两口，还没咽下去就又听见何君如讲话。
“在家呆几天？”
“还不清楚，一周应该是没问题的，有什么事吗？”
“诶？你哥哥没跟你讲吗？我以为他跟你说了！”何君如扒了虾放进他盘子里，“你爸爸合作商的女儿跟你一样大，刚从国外回来，趁着过年有时间，你们可以见一见。”
严浩翔动作只僵硬了一瞬，接着面不改色地吞下未剥净的虾壳，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何君如的话，反倒是偏过脸看向贺峻霖，侧脸线条紧绷，能看见凸出的血管脉络，目光沉静如水，不见波澜，“哥哥没跟我说呢，我不知道这件事。”
食不知味的吃完饭，贺峻霖有意逃离，寻了剧组有通知的理由先跑上楼，推开门果真看见床头的袋子被拆开，粉红色的裙子铺在床上，呼吸一样的褶皱，被发现的羞耻也像裙子被摊开了，扯着衣服一角塞进柜子里，拉上柜门，直至彻底看不见。
宋亚轩发了拜年短信来，贺峻霖敲了两行字又删除，最终转了两万块的红包过去。不想下楼，不想看见严浩翔，但一直在楼上呆着也不是个办法，得找个理由避开他。
先是搜索了附近的酒店，串通宋亚轩说剧组临时出问题，躲一晚上还是可行的，套上外套，穿好鞋袜，确认了手机电量充足就拉开屋门。
下一秒手臂被握住，视线倒转。
严浩翔整个人贴过来，剥蛋壳一般剥下他穿好的外套，衣扣从下往上被解开，一颗两颗，露出白皙的腰腹，嘴唇抵住惊呼，牙齿在贺峻霖红润的嘴唇上舔咬，舌尖沿着因吃痛微微分开的唇缝探进去，呼吸被掠夺，不消半刻就失去挣扎的力气，手臂软软地抱住他的脖颈，像刚出生眼睛还没睁开的小狗，长在他怀中了。
严浩翔抹掉贺峻霖眼角的泪，抹掉唇角透明的涎液，从他身边退开，两米左右的距离，足够忽视他泛红的眼眶。
“你早知道是吗？”没有起伏的语气，甚至不算疑问。
站在对面的贺峻霖还在调整呼吸，倚靠在墙上久久没发出声音，是默认的意思。
“你那么想我结婚？”
长久地对视，分离前后都没有如此漫长的沉默，亲密的伴侣，疏离的兄弟，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什么心理在作祟。
“那么想摆脱我？”他又问。
眼眶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好在下坠的速度太快，连贺峻霖自己都没察觉到，“对啊。”他笑着说，“我早知道。”
严浩翔猛地上前一步，手掌虚虚罩在贺峻霖的脖颈上，边走边质问，语气森冷：“看见我绯闻被拍就晕倒了，我结婚你能受得了吗？”停顿一秒，露出笑脸，“孩子生下来喊你什么，小妈还是大伯？”
套上塑料膜般闪亮的双眼，听到这句话就开始分泌泪水，睫毛被眼泪打湿，黏成一绺一绺，从走廊被逼到栏杆边，大半个身子都被压的探出去，还是那么冷淡的表情，只有无法克制的生理性眼泪彰显恐惧。
地面砸开圆圆的泪坑，严浩翔往下望，灯光下亮闪闪的透明斑点，像生长的锈迹。他认真打量贺峻霖的脸，要看清他每一帧的表情，爱欲，恐惧，憎恨，在他掌下无所遁形。
越过栏杆，正下方是客厅，电视机声音开的很大，看春晚的二人又十分专注，没注意到其他声响，严浩翔瞥见他满脸泪痕，俯身亲了上去，贺峻霖登时瞪大了双眼。
双手被严浩翔反扣在背后，全身唯二支点来自身后的栏杆和手臂，余光依稀能看清楼下二人的动作，被发现的恐惧甚至优先于从楼上坠落，像从水中捞出的鱼，反复试图从网中挣脱。
你疯了？贺峻霖躲开他的吻，不敢出声，只好冲他做嘴型。严浩翔点点头，一把搂住贺峻霖的腰，半抱着贺峻霖走进卧室，丢到床上。
四下打量了一遍，看见床头并没移动位置的购物袋，很轻易猜到藏匿的位置，从衣柜角落翻出衣裙，丢在贺峻霖眼前，又从门外捡起散落的衣服和刚刚拎上来的袋子，关门，反锁。
“买了不就要穿吗？藏起来干什么？”拎起裙角拉开拉链，“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03.
粉红色吊带裙，露出大片乳白色皮肤，第二小的码数，平坦的胸部，胸口仍有盈余，拉链箍出纤细的腰线，裙长至小腿中央，脚踝细瘦，体毛很少，远远望过去，真像个剪短发的女孩儿了。
严浩翔拨开他的刘海，从门外拿进来的袋子中取出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尖头细跟，5厘米的高度，单膝跪地，握住贺峻霖的脚腕，帮他穿上去。还没感慨好美丽的画面，手掌就从裙子下摆伸进去，扶着摇晃的贺峻霖站在镜子前。
高挑的男人和女人，哭红的双眼，凌乱的裙摆，颤抖的双腿，太容易联想到的画面，严浩翔捏住贺峻霖的下巴，解开绳带。
【翔霖】形影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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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心疼我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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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严浩翔抱着贺峻霖去浴室清理，替他穿衣，擦身体乳的工作原本也要代劳，但被贺峻霖拒绝了。吹干头发，坐在床沿认真观察他泛红的眼睛，拆了蒸汽眼罩给他带上，把人塞进被子里，又变成体贴的情人，捏着贺峻霖的手指吻了一下，商量道，“你先睡一会，我定了一小时后的闹钟叫你起床，吃完汤圆再回来睡，好吗？”
贺峻霖点点头，脑袋不自觉地朝着严浩翔方向靠近，脸颊贴在他掌心里，像柔软的猫咪，是不想让他走的意思。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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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严浩翔抱着贺峻霖去浴室清理，替他穿衣，擦身体乳的工作原本也要代劳，但被贺峻霖拒绝了。吹干头发，坐在床沿认真观察他泛红的眼睛，拆了蒸汽眼罩给他带上，把人塞进被子里，又变成体贴的情人，捏着贺峻霖的手指吻了一下，商量道，“你先睡一会，我定了一小时后的闹钟叫你起床，吃完汤圆再回来睡，好吗？”
贺峻霖点点头，脑袋不自觉地朝着严浩翔方向靠近，脸颊贴在他掌心里，像柔软的猫咪，是不想让他走的意思。做完后对严浩翔的依赖太深，恨不得长在他怀中，小脾气，坏情绪全都消失，窝在他怀中闻到相同沐浴露的味道就会觉得无比安心，露出的面庞被蒸汽熏的粉红，无比乖顺的样子。严浩翔耐不住吻他的心思，手掌划到他的后颈，又抱着接吻了。
亲了好一会才松开，用手背蹭去唇边溢出的涎水，明知看不见，还是用柔情的目光看着，“我得下去了。”捏了下贺峻霖攥着他衣角的手，“妈会上楼看，不然没法解释。”
听见这话才松开手，被严浩翔塞回被子里，门关上的下一瞬就撤下眼罩，眼眶红彤彤，还有要落泪的征兆，踩上拖鞋，慢吞吞走到衣帽间门口，地面已被清理干净，高跟鞋套上盒子摆在最靠里的位置，跌落在地上的衣裙也不知所踪，想起刚刚盥洗间的水声，蹬蹬蹬又跑到卫生间，被弄脏的那块已经清理好，放进脏衣篓里了。
挪回床边，拽下的蒸汽眼罩已有变冷的迹象，把自己丢进棉床，洗晒后的棉被有阳光的味道，混了点身体乳的香气，怀中抱着严浩翔没拿走的睡衣，是很适合入睡的环境，轻轻阖上眼睛，竟真的睡过去。
03.
清早起家里人没断过，虽然严家真正做出实绩主要归功于严易海，但毕竟是从上一辈那里接过公司，是无论如何绕不开的名字，九点过后便准备启程回祖宅，距离不算太远，约有两小时车程。贺峻霖作为外姓，母亲又是拖家带口进的严家，一直不受严家人青眼，没什么一定要去拜访的理由，本来想找个理由推拒，被坐在他旁边的严浩翔勾了勾手指，最终没说出拒绝的话。
下车时手上被严浩翔塞了两个礼盒，没反应过来就被牵着手腕走了，站在门口时很犹豫，严浩翔回过头看清他的表情，“不想去？”
贺峻霖点点头，又摇摇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严浩翔了然地接过他手上的礼盒，视线迅速在周围转了一圈，确认没人后，低头，很迅速的贴上他的嘴唇，又很快分开，趁着贺峻霖愣神，把钥匙塞进他手里，嘱咐道，“回车上等，我很快出来。”
后知后觉的脸红，贺峻霖抿着唇走到车前，甜蜜很快在路程中耗尽，坐进车里已经被冷风吹透，心跳很冷，降下车窗后拧开暖风旋钮，直至手指传来微微刺痛，才回过神，呼出长长的一口气，仰在座椅上。
饮鸩止渴的甜蜜，毒药在最开始便附着在血液里，还能持续多久。像需要氧气那样需要对方，完全违背最初的决定，停止对他输出爱情，却连看到他身边有适龄的人选出现就感到惊慌。对他不能说出的占有欲，明知是错误，却不想修正，甚至有放任它继续生长的倾向。
相亲的事情贺峻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却并没有刻意的了解过人选和时间，何君如昨天说的那件事情他毫无印象，震惊不必严浩翔少半分，他问自己，贺峻霖，你做好放手的准备了吗？做好恢复兄弟的准备了吗？他原本有解释的时间和证据，听完严浩翔的质问却不想回答了，喉管被手掌压住，并未影响呼吸，却还是演出窒息的表情，流出眼泪。一瞬间在严浩翔眼里闪过太多情绪，只捕捉到最关键的一种。
是心疼。
贺峻霖几乎笑出声，想要的得到了，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他还心疼我的眼泪。
身侧车窗被扣响，贺峻霖沿着声音望去，窗上贴了色膜，严浩翔像套着上世纪影片的滤镜，眼眸深邃，鼻梁高挺，挑不出错误的五官，是英俊的男人，似乎是知道贺峻霖一定会看过来，眼神很专注地，像能透过玻璃那样望进他的瞳孔。
路边白雪只有上层消融，凝成冰，阳光下十分刺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峻霖看见了眼泪。
奇文｜金羊毛与达摩克利斯08
原《船长困在水晶球》
又名《治好死傲娇的偏头痛后他要我以身相许》
奇文ooc私设勿上升
电竞（第五人格ivl触雷致歉介意请退出）
微群像/破镜重圆
霉运体质病弱天才指挥位*好运降临阴湿暗恋屠皇
Chapter 08 在意
维多利亚晚上就到了新爹房间。左奇函听到敲门的声音，打开门，一辆狸花牌半挂正停在眼前。他猝不及防，差点和小狸花亲在一起。
他有些发愣，直到张牙舞爪的毛茸茸的小猫后面冒出来一颗更加毛茸茸的脑袋，杨博文的眼睛水洗一样漂亮。
“...
原《船长困在水晶球》
又名《治好死傲娇的偏头痛后他要我以身相许》
奇文ooc私设勿上升
电竞（第五人格ivl触雷致歉介意请退出）
微群像/破镜重圆
霉运体质病弱天才指挥位*好运降临阴湿暗恋屠皇
Chapter 08 在意
维多利亚晚上就到了新爹房间。左奇函听到敲门的声音，打开门，一辆狸花牌半挂正停在眼前。他猝不及防，差点和小狸花亲在一起。
他有些发愣，直到张牙舞爪的毛茸茸的小猫后面冒出来一颗更加毛茸茸的脑袋，杨博文的眼睛水洗一样漂亮。
“这是什么意思？”左奇函偏了偏头。
杨博文眨眨眼睛，没有正面回答：“维多利亚的猫粮和太空箱我都有带，她很听话的，你记得多给她喂一点罐罐和冻干，吃没了就和我说。”
左奇函耐心的听他说完，轻笑了一声，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挑了挑眉：“我有答应过给你养猫吗？”
维多利亚的四只肉爪子正不安分的四处乱抓，杨博文手忙脚乱的把她按进怀里，有些低落的小声嘟囔：“你下午没说不同意……”
“没说不同意就是同意？”左奇函敛了笑意：“我们什么交情，你就叫我帮你养猫？”
大概是天气闷热，维多利亚又被抱着感觉不舒服，此刻躁动异常，竟旁若无人的嚎了起来。杨博文舍不得拍小猫脑袋，又怕吵到酒店其他休息的人，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些做贼心虚：“左奇函，算我欠你了……所有抚养费我来出，额外每个月再补2000，养在你那里至少能保护她……我不认识什么朋友，我只信你。”
最后一句话软得几乎可怜。听他避重就轻就是不肯谈起他们的关系，左奇函感觉像是咬了一口青苹果，酸得倒牙。他面色不自觉松动半分，正想说些什么，杨博文却不等他说话不由分说一把把猫塞进他怀里，扭头就走了。
那样子，像一个强买强卖的三无小贩。
左奇函猝不及防的被猫蹬了一腿，怕她掉下去摔到地上，只好把猫在怀里抱牢了，又抬头看向已经消失在楼梯尽头的杨博文，一口气憋在胸口，兀自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
臭杨博文，这不是耍无赖嘛。
可是，把猫送回去的话还要和他见面和说话吧。
他不想主动找他。
他低头，轻轻捏了捏猫脸，欠兮兮的说：“小屁孩，你妈不要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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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签仪式在上午，下午拍宣传片。NRV这次运气不错，没在第一轮就遇到IMT，对手还是赛前约过训练的FR。
FR监管者Gem陈浚铭是联赛新人，典型的小辈子。天赋高，反应快，操作是天神下凡级别的牛逼，但运营思路是巨大的短板。
教练Highlight张桂源，曾经NRV战队的监管者，退役之后被FR签去做教练，bp思路一等一的精准，常常出奇制胜。
这支战队虽然被NRV研究得透彻，但依旧不是等闲之辈。不过，对于被IMT折磨的失去理智的李飞来说，这倒算是个好消息。
下午的宣传片各战队都要出几个人，监管者几乎是必出之一。IMT选了杨博文和风滚草，NRV除了监管者，还派了左奇函和张函瑞。从酒店到拍摄场地有一段路程，主办方提供了一辆小的可怜的保姆车。
左奇函先到了，松松懒懒的站在路边，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宽大的卫衣挂在骨架上，像是把他埋了进去，细碎的刘海遮住浓眉和锋利的眼睛，耳骨的地方若隐若现几个亮晶晶的银钉。
他耳骨有洞，因为是早年打的，知道的人不多。他平常也不戴什么钉子，只不过这几天到外地比赛换了水土，连耳洞也跟着发炎，有了增生的迹象。
他本来就怕疼，耳洞发炎起来更是和酷刑没什么两样。他疼的没办法，戳了三颗银钉消毒，明明是普通的款式，戴在他耳朵上倒跟那张脸相得益彰。
“啊啊啊你看右酱那个装逼的样子——”小白早起被镜子里焕然一新的小队长帅了个大跟头，当即有些破防。左奇函自动把他的控诉过滤成赞美，一时间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就出门了。
只不过好心情很快就被耳朵一阵一阵的刺痛磨没了。
搞电竞的作息大多混乱不堪，不守时是常态了。眼看着约定坐车的时间已经到了，左奇函四周望了望，竟然还是只有自己。他耳朵疼得要命，神经一路拉扯到大脑，耳朵里面也像是被橡皮筋狠狠弹了一样痛得不行。
怕痛的人偏偏总是浑身伤病，命运的玩笑。
他本能一样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火花熟稔燃起在指尖。烟雾缭绕间，痛感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把他的脑袋里面吞吃的只剩一片空白。
“左奇函，不要抽烟。”
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他的理智蓦然回笼，他扭头，看到穿着白色运动服的漂亮男生撕碎一片烟雾，闯了进来。
他看到杨博文，扯出一抹不太好看的笑容，还带着一丝不爽：“我们已经熟到这个地步了吗？还是你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杨博文哽了一下，一串青灰色的烟丝绕进他的头发里，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轻声说：“不健康。”
“哦。”
左奇函置若罔闻，轻飘飘的烟丝从薄薄的嘴唇里挤出来，飘到杨博文的头上有些挑衅。男生神色暗了暗，也没再说什么，转身钻进了车子。
也对，他又有什么资格，以什么身份去建议他不要抽烟呢。杨博文咀嚼着一段对话，像是两只手用力地抓了些什么，拿出来却发现两手空空。
教一群手指运动员跳主题曲是个艰难的活。
以玩手机为生的人大多一天的运动量不到千步，体质虚弱不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跳起舞来更像是僵尸开会。舞蹈老师对着镜子里高矮胖瘦形色各异的丧尸们长叹了一口气，放大家回休息室，也当给自己放个松。
皮肤似乎对这次买的膏药有点过敏，自从贴上就痒痒的难受。杨博文躲进休息室最里面的更衣室，小心翼翼的把膏药撕下来。
紧紧粘在皮肤上的医用纱布撕下来时如同从血肉上撕下一块皮，痛得他头皮发麻，贴了膏药的部分露出红肿的皮肤，棱角分明的吓人。
杨博文捂住肿的发烫的手腕，刚想揉一揉，手边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是神生。
“晚上开会，说说下周比赛阵容安排。你什么时候回？”
“不知道。”
“回来之前告诉我，挂了。”神生那边大概也很忙，语气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似乎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杨博文捏着电话，低头看着红肿的手腕出神。就在神生马上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他。
“教练，我这个赛季是不是不上首发了。”
神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丢下一句“听队伍安排。”就挂断了电话。
杨博文坐在更衣室的凳子上，攥着手机盯着手腕不出声。半晌，他忽然重重的敲了一下右手手腕红肿的地方，神经一路拉扯到太阳穴，他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直到头顶传来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你想永远都打不了比赛吗？”
他抬起头，发现黑色卫衣的少年正懒懒靠在更衣室的门边，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
“不顺心就拿自己的手腕撒气，幼不幼稚。”左奇函斜睨他，伸出手，往他怀里丢了一瓶药膏。
杨博文心情不好，把薄唇抿成一条线，抬起头看着左奇函，语气中带有些不易察觉的愠怒：“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对啊。”左奇函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补充道：“看到你背信弃义现在过的这么惨，我打心眼里高兴。”
休息室里的顶光把杨博文的脸色照的惨白，镜子里里外外按了足足四面墙，此刻把靠在门边的左奇函映照出四抹一模一样的影子，把杨博文围在中间，控诉也显得气势汹汹。
黄黑色队服衣角扫落了手机，正好在左奇函脚边。
“左奇函，全世界都向前看了，只有你一直被困在那里。”
杨博文沉默半晌，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话。
眼前吊儿郎当的人表情像是被猛然凿碎的冰。他被这句话惹毛了，松散的表情维持不住，浓眉皱起来，猛地靠近过来。
杨博文被扑面而来的薄荷烟的味道撞得发懵，一瞬间呼吸一滞，下意识扭头躲开。
待他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已经恶狠狠的说：“我被困在那里？你倒是轻巧了，肆无忌惮的往我身上捅刀子，捅完拍拍屁股跟着全世界一起向前看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原地，差点被你捅死？”
“……”
精致的银钉在眼前忽明忽暗的像一串星星，杨博文盯着他的耳朵，原本想说的话忽然被压了下去。
漂亮灵巧的精气在桃花眼里慢慢回笼，杨博文脸上的笑意慢慢抹开，融化成化妆师姐姐失误涂出嘴角的口红。
他伸出手，紧紧抓住左奇函胸前那两根垂下来的卫衣带子，用力一拽。左奇函猝不及防地失去了重心，差点扑进他怀里。
看着眼前人错愕的表情，杨博文凉凉的说：“你真以为FJ解散是因为那段录音？”
“什……”
“没什么。当我什么都没说。”
松开手中的卫衣带子，杨博文靠在镜子旁边，泄了气。
左奇函慢慢站起来，他有些恍惚，刚才杨博文脸上一闪而过的锐气实在是在他脸上消失了太久，这么久以来，面对自己的挑衅，面对战队的不公安排，面对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无法预料的失败，他都像个木头人一样好像事不关己，甚至偶尔面对自己总有些不易察觉的讨好与期冀，让他搓扁揉圆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17岁时锐利果断，勇敢坚韧的杨博文似乎只是一层皮套，他走了，也就把皮套丢在了FJ，只带上一副没有情绪的躯壳去了IMT。
他一瞬间觉得有点悲哀。
IMT夺走了最好的杨博文，可他们却也没能好好保护那个最好的杨博文。他更不懂杨博文为什么会甘愿留在这样一个饿鬼吸食所有人精气的地方。
就因为左奇函和FJ人队都是垃圾？那IMT人队还不是要靠他拖航母来换荣誉，他又为什么要转位置？
一切一切的疑问都被他咽回肚子里，那点心疼随着理智的回归重新被排挤到情绪的边缘，他咬了咬牙，还是任由情绪左右，冷冷地说：“所以呢？结局有因为过程而改变吗？结局是因为你临阵脱逃，FJ失去了冠军，面临解散。”
“你轻飘飘的一句向前看，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抹掉了吗？”
“杨博文，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我以为你知道那个冠军对我有多重要。哦，也对，你知道又怎么样呢？你又不在乎。你是全世界最恶的混蛋，我恨你，我讨厌你一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几句话说得干脆，字眼一颗一颗如实心子弹一样朝着杨博文胸口不要钱的射过去，左奇函转头就走，休息室的门“咣”的一声巨响，像战争结束的最后一声炮响。
只留杨博文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慢慢的，继续撕下手腕上的膏药贴。
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他想。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
如果说他们没吵架之前已经算是形同陌路，那么因为一句话而引发的争吵可能让他们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可谓是老死不相往来。
杨博文外号一天比一天多，左奇函直播间的禁词也逐日增加，房管上下一翻，足足两页。
宣传片上的尬舞好巧不巧把他俩分到一组搭档，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官方也想蹭一波这对纯恨cp的流量，总之因为两个人全程黑着脸，完全没有喜剧效果可言，小X书上帖子一叠堆着一叠，有内部人员说那天在休息室他们俩其实已经互殴了，转评赞都上了万，大家都觉得两个人真的彻底be了。
左奇函刷到这条视频的时候，维多利亚正在他肚子上肆无忌惮地踩来踩去。
他锁掉手机，拎着猫脖子像把她提溜起来，却因为太沉，用了半天的力气还是稳稳的盘坐在左奇函身上。他掂量掂量，很有自知之明的放弃了。
不过鸭舌帽下狭长的眼睛看不清楚情绪，昏暗的房间里传来哑哑的声音，有点落寞，有点窝囊：“小麻烦精，你妈应该不打算来接你了吧……”
杨博文就这样弃养了他的猫。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来，几条微信消息。
2:34a.m.
【龙帝是你爸爸】：你还好吗？
【龙帝是你爸爸】：你……你们两个真的走到这地步了吗？
【向左向右向钱看】：我好得很，看我夏季赛打爆你们家。
02:47 a.m.
【龙帝是你爸爸】：听说你们俩互殴了
【龙帝是你爸爸】：你俩谁赢了？
tbc
写在后面：
最近状态一直差差的，昼夜颠倒作息也不太规律。上线又磕不到家产的糖……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到处跑忙得不行，在忙一些没意义的事情
写文又遇到很大的瓶颈啊……只是在尝试少用点描写多写点剧情，但怎么写都觉得没什么张力，可能我真的不太适合写这种题材还是应该回去写流水账吧
一个很容易灰心且很容易摆烂的人
好像每个春天都不好过，讨厌春天T^T
百妖鉴 25
小四楼群像 主线桂瑞 副cp气温 其余可能还有一点别的铭熙橹哼这样
神鬼志异，都市妖怪监察署
欢喜冤家 有埋线但可以无脑看
我随便写的 不过瞎搞了点乱七八糟的，可以猜剧情。tag写到哪对打哪对。
全员会陆陆续续登场，但主线是桂瑞。
“他真是我表弟。不过他爸妈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留下他一个，前几年都是在我家带着的，我爸妈把他当干儿子养，我们俩关系也不错，只是命运专挑苦难人，一次意外之后，他就变成植物人了。”
聂玮辰抱着小公主叹气，怀里的小公主依旧执拗，但是不知道为什...
小四楼群像 主线桂瑞 副cp气温 其余可能还有一点别的铭熙橹哼这样
神鬼志异，都市妖怪监察署
欢喜冤家 有埋线但可以无脑看
我随便写的 不过瞎搞了点乱七八糟的，可以猜剧情。tag写到哪对打哪对。
全员会陆陆续续登场，但主线是桂瑞。
“他真是我表弟。不过他爸妈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留下他一个，前几年都是在我家带着的，我爸妈把他当干儿子养，我们俩关系也不错，只是命运专挑苦难人，一次意外之后，他就变成植物人了。”
聂玮辰抱着小公主叹气，怀里的小公主依旧执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进了这医院之后，它的嚣张气焰就弱了一些。
张函瑞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直到张桂源拍了拍他垂落在膝盖上的手腕。
他蓦然回神，神色茫然。
张桂源问：“他出了什么意外？”
聂玮辰突然有些难以启齿了。
“这，有点算是我们家事了，不太能方便告诉你们。”
张桂源也没追问，边上的张函瑞出声：“他会醒吗？”
聂玮辰道：“说不好，医生说可能明天就醒，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张函瑞的视线落在他怀里的小公主上，小公主吐着哈气，一双圆润的瞳孔在对视上张函瑞之后又挪开，它体内的那东西畏惧妖力，尤其是先前几乎不可控的张函瑞。
张函瑞顿了顿，又道：“把它再给我一下。”
众人警惕，一瞬间像是丢了全世界的聂玮辰脑内快速回忆了一下丢狗的经过，帮忙抓狗的张桂源在那一刻思考了自己还能不能再抓一次狗回来。
包括，正准备奋力逃生的小公主。
张函瑞看见众人严阵以待的模样，他没好奇地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确认一件事情。”
最终聂玮辰还是把小公主颤颤巍巍地递了过来，张函瑞看了眼这位依旧在奋力逃生的小公主，突然觉得它这幅模样好像有点眼熟。
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
张函瑞皱着眉头摸了摸小公主的毛发，小公主几乎皮毛都要竖起来。
像是畏惧天敌一样。
张函瑞又问：“它是不是怕猫？”
聂玮辰点点头：“对啊对啊，哇塞你不知道，我都没见过多少狗这么怕猫的，为了它我那些小猫都搁在家里养了。”
张函瑞了然地点点头：“它怕水吗？”
“它挺喜欢水的，超级喜欢游泳，后来我就在卫生间修了个大点的鱼缸供它游来游去，这还不行，每周还得上游泳课呢。”
张桂源咂舌：“它还有游泳课呢！”
聂玮辰习以为常：“对啊，平常打高尔夫的时候我也会带过去，哇塞你不知道我们家小公主捡球超级厉害。”
“......”
有点仇富了谢谢。
张函瑞倒是不知道张桂源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摸着小公主的毛若有所思，食物链这种东西，张函瑞自然是十分清楚，他也知道自己处在食物链中上下层级有谁，作为一只狗，自然不可能害怕一只小猫，也就意味着这只小狗肚子里的东西，在他之下，并且将他视作天敌。
好巧不巧，张函瑞在监察署中，见过这类物种。
蠃鱼。
蠃鱼算作大妖，并且数量稀少，即便现世，也会像陈奕恒那样，百妖鉴预警，但是现在，百妖鉴没有任何异动，张函瑞皱了皱眉。
而且，那病房里的张奕然，又是怎么回事呢？
到底身有多大的执念，这样愿意舍弃肉身，去投入那太阴山的魂市，寻找记忆碎片。
“你们说它体内可能有条鱼？”
一群脑袋冒上来，陈奕恒眨巴眨巴着眼睛，边上挤着白虎陈浚铭，这俩生物好奇心极强，围着这只博美愣是看了十来分钟，看得小公主大气不敢喘一声。
喂，谁能来告诉他他他他，他不就是才觉醒了一点妖力吗，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翻山为王了，但是怎么这里出现了这么多大妖啊啊啊啊。
白虎和蠃鱼孔雀也就算了，鹿蜀怎么也在，还有，他们身后那俩站着的，怎么没有一点妖力，但是看起来好恐怖啊！
张函瑞出去一天，运动量完全达标，小猫已经蔫蔫的了，这会儿正绕着尾巴打盹，全靠发言人张桂源。
杨博文望了望被白虎和蠃鱼团团围绕几乎完全没有办法逃出去的博美，伸手把张桂源怀里的张函瑞捏出来。
正搂着张函瑞的张桂源：“？？？”
安心躺在张桂源怀里的张函瑞：“？？？”
旁观一切的左奇函：“？？？”
他眼疾手快地伸手，趁着张函瑞还没炸毛时，迅速将杨博文怀里的张函瑞捞出来，往张桂源怀里一扔，然后扭头搂着杨博文的肩膀就往边上挪了挪。
乾坤大挪移之后依旧在原地的张函瑞：“......”
杨博文眉头压着，心情不算好，他道：“你——”
话还没说出口，左奇函已经堵住了他的话头：“你不能趁人之危啊。”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张桂源和张函瑞也没听懂，但是杨博文倒是瞥了张桂源一眼，然后蓦然安静了下来。
他淡淡道：“如果是鱼的话，应该会在陈奕恒的压制下离开博美的身体，蠃鱼已经算是鱼类中稀少的大妖，这只小狗体内的妖，妖力并不强，应该不是大妖。”
左奇函点点头：“妖力也没有侵入这只小狗的体内造成损伤，看起来不像是一只恶妖，只是现在辨别不出他是什么鱼类。”
张桂源问：“比他等级高的妖都无法辨别吗？”
杨博文回：“并不是等级就可以压制一切的，神妖人鬼，本就不同，各界神灵也有万万年生存的法则，如果一只妖沾上神息或者是鬼气，也会出现不同的情况，难以辨别，只不过这妖，侵入小狗的体内不久，也没有伤害它，附近也没有出现什么人类被伤害的事件，不像是要取而代之或是谋害人类，倒是有点像在等什么。”
张函瑞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等什么？”
杨博文摇摇头：“不知道，你们之前不是说在那附近遇到了太阴山里的人吗？有照片吗？”
照片是拍了，张桂源把手机递过来，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唯有那间房间门口没什么人逗留，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脸色苍白，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他就那样，睡了很多年。
张桂源自然也是见过张奕然的，也觉得面前这人跟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划不上等号，太阴山的一幕幕从他脑海中闪过，他抿了抿唇，总觉得一切都这样巧合得突然，就像是总有人在故意引导他们，不断地拨开这些未知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寻找。
只是这种想法转瞬即逝，还来不及细想，张函瑞已经从他的怀里坐起来：“他快要醒了。”
这话一出，众人惊呆了。
左奇函跟张函瑞相处这么多年，倒是没看出来张函瑞还有望闻问切的水准，他惊讶地开口：“真的假的？”
张函瑞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只是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张奕然的昏睡与他好像有点联系。
不然他怎么会在太阴山看见魂市里的碎片，又亲眼在这里看见他的躯体，他的灵魂去哪了。
是在魂市里吗？
杨博文声音轻轻，在他耳侧响起：“你现在进不了太阴山。”
“为什么？”张函瑞扭头。
左奇函耸耸肩：“这太阴山万年都是由神力支撑，杨博文被埋在地下万年，神力滋养山脉，现在他出来了，太阴山自然是察觉不到神力的存在，自行封锁了，不过这么大事自然逃不了上面那些人的眼睛，好在太阴山只是进不去内部，外面还是一切正常，只不过如果你要想再进去找魂市，可能就有点麻烦了。”
他望了眼杨博文，表示太阴山的吉祥物都在自家监察署坐着，他都说找不到魂市，怎么可能还找得到。
张函瑞点点头，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蓦然抬头，看向左奇函。
左奇函一看他这幅样子就觉得有点头疼，预感好像事情不对，这只小猫大概现在满腹疑惑，一开口就要轰炸他。
遂左奇函迅速捂着脑袋，原本生龙活虎的神明下一秒虚弱地靠在杨博文的肩膀上，脸色煞白：“哎呦，头好痛。”
被他救回来的太阴山吉祥物完全没有打算担心他的意思，直愣愣地看着他：“张函瑞好像有事情要问你。”
左奇函：“......”
他道：“有事也可以下次问吗，我先回去躺一会儿再说啊。”他捂着脑袋离开杨博文，朝着自己的卧室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身后张函瑞的声音已经响起。
他说：
“我在魂市时，看见了自己的记忆碎片。”
“左奇函，你说我前世生魂尽断，是真的吗？”
茶无此人 29
ABO都市
失忆绿茶龙井龙/唱见主播迟钝瑞
有钱圣母心老奇/冷静实则阴暗前男友小羊
左奇函没在休息室待多久，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杨博文明天也要去医院，左奇函要开车送他，开口问陈奕恒跟不跟上。
陈奕恒扭头看了眼仍然呆愣的陈浚铭，小老外内心一软，摇摇头，说算了，毕竟是果果娱乐安排过来的助理，这人失魂落魄成这样，他还是不要当严格的上司了。
再说，跟左奇函做了这么久的兄弟了，他完全能明白他哥的开口就是不要，这人一脑子坏水，表面上看似邀请他，实则眼神里都是你不要来打扰我跟你小杨医生的二人世界。
陈奕恒表示自己...
ABO都市
失忆绿茶龙井龙/唱见主播迟钝瑞
有钱圣母心老奇/冷静实则阴暗前男友小羊
左奇函没在休息室待多久，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杨博文明天也要去医院，左奇函要开车送他，开口问陈奕恒跟不跟上。
陈奕恒扭头看了眼仍然呆愣的陈浚铭，小老外内心一软，摇摇头，说算了，毕竟是果果娱乐安排过来的助理，这人失魂落魄成这样，他还是不要当严格的上司了。
再说，跟左奇函做了这么久的兄弟了，他完全能明白他哥的开口就是不要，这人一脑子坏水，表面上看似邀请他，实则眼神里都是你不要来打扰我跟你小杨医生的二人世界。
陈奕恒表示自己虽然没脑子，但也不是那么没有眼力见，拉上陈浚铭这个挡箭牌，他朝着左奇函挥挥手，说我等会再回去。
左奇函又看向张函瑞，张函瑞还在等人。他边等边蹙眉，难道是迷路了，张桂圆怎么到现在还没过来？
想着他也朝着左奇函道：“你们先走吧，我去找一下我朋友。”
从杨博文那里听来的，左奇函也知道张函瑞这人从路边捡了个omega，今天也跟来了，他做分享的时候好像也看见这人了。
只不过隔得有点远，灯光不聚焦，那人又戴着墨镜，他也没看清楚模样。
左奇函点点头，没继续细问。
杨博文没想让这人送自己回去，但是左奇函的手从出了休息室就缠上来，绕着他的胳膊，活像是个生长的藤蔓，杨博文侧目望了两眼，这人缩了缩，又胆大地继续覆上来。
脱离掉彼此成长的面具，此刻的左奇函跟高中时刻没什么区别，他的感冒还是有点严重，所以面色也没那么冷然，杨博文望了望，就生不出来任何反抗的想法。
只是在开车的时候，夺过了方向盘，把左奇函赶到了副驾驶。
左奇函乐得清闲，撑在玻璃窗前去看杨博文。
这人的视线灼灼，瞳仁直勾勾地盯着，饶是杨博文，也被这视线盯得有些面热。
耳朵上升起来一点点红色的痕迹，左奇函笑眯眯地凑过来，活像是一只狐狸，他嗓音低哑：“杨博文，你耳朵红了。”
杨博文的耳朵更红了。
他扭了扭头，想要把耳朵挪开，不那么正对左奇函，但显然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放弃，向来沉静的语气里带了一点慌张：“没有。”
左奇函凑得更近了：“嗯，是我眼瞎。”
杨博文：“......”
他伸手索性把这只狐狸脑袋按回去。
左奇函也不再逗他，这会儿宴会刚结束不久，他们正在顺着车流队伍朝前，还没开出酒店，车速慢吞吞地，他也就百无聊赖地往外看。
看着看着，他像是抓到了什么影子，忍不住定睛望过去。
张函瑞终于在离开酒店前，找到了迷路的张桂圆，好在这人长得好看，戴着个墨镜依旧吸引不少人视线，在这酒店里兜兜绕绕，也有人有印象，张函瑞问了几个工作人员，最终在宴会厅附近找到了张桂圆。
找到的时候这人迷迷糊糊的，站在宴会厅中间，这儿依旧是先聊的宴会，摆着的一些展架和易拉宝还没收走，张函瑞气喘吁吁地找到人，往前走了几步，就瞧见张桂圆盯着那展架上的人看。
张函瑞走过去。
哦左奇函和陈奕恒。
张桂源看的是左奇函。
张函瑞心想这人什么审美，他没好气地朝着张桂圆叫了一声。
张桂圆回头，眼睛亮晶晶的，惊喜地朝他走过来。
只是没走两步，他大概是察觉到了张函瑞的神色，突然有些心虚：“函瑞。”
张函瑞语气有些冲：“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张桂圆挠挠脑袋：“我迷路了，想找你们但是找不到，后来我说先聊，他们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也不算太傻，至少知道他们今天来的是先聊。
张函瑞没什么怒气，他凶只是警戒，让这人长个心眼，毕竟人能丢一次，也能丢第二次。
他道：“走吧。”
张桂圆遂人高马大地跟在他身后。
他肩膀宽，比张函瑞体型大了不少，走在身后也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其他宾客大多数都要开车离去，酒店自动泊车，但张函瑞跟张桂圆是打车来的，两个人往前走了几步。
夜晚车灯亮起来，不算刺眼的白光扫过来，张函瑞瞥了一眼，看见了正在玻璃窗边朝他打招呼的左奇函。
以及在驾驶位上开车的杨博文。
张函瑞大翻白眼，拉着张桂圆往外走。
不算明亮的灯光下，黑色的影子包裹在张函瑞身侧，高大地像是一棵耸立的树，始终稳稳地落在他身边。
左奇函只看见这人的背影，他若有所思，摸了摸下颚。
回到家已经快逼近夜里十一点，张函瑞累得半死，躺在沙发上就像躺尸，他只换了拖鞋，其他啥也没换，西服领结缠绕着有些勒人，他扯了扯，又继续躺回去。
意识迷迷糊糊地，只看见有人声音很低，像是坐在他身边，说张函瑞，把衣服脱了，这样睡不舒服。
是张桂圆的声音，但是不同于往常张桂圆偏扬起的音调，这会儿的声线低沉，像是催眠曲，张函瑞被这人念叨地越来越困，越来越困，手掌一翻。
拍到了一张脸上。
温热的，轻轻地拍上去，又落下来，却被人接住，然后握在了手里。
是张桂圆。
这人握着他的手，慢慢蹲在了沙发边上，然后轻轻去叫他的名字：“函瑞。”
张函瑞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只能从喉管里发出一道哼声。
张桂圆的声音萦绕在他四周：“在这里睡会感冒的。”
意识太沉，完全起不了身，张函瑞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茶的味道，是熟悉的龙井味，清香甘醇，很好闻。
张函瑞忍不住往外贴了贴，张桂圆被他这一靠近惊得睁大眼睛，往后缩了点。
但信息素的味道实在是过于蛊惑睡梦中的omega，张函瑞就像是被食物诱惑的小猫，随着张桂圆的动作一点点往外，越贴越近。
张桂圆好像发现了什么，他越朝外，张函瑞便下意识地跟着他往外，如同钓鱼，甩绳朝上的同时，小鱼也被诱饵诱惑，飞出水面。
直到快要掉下沙发，张桂圆才收回了垂钓的鱼绳，轻轻抬手拨弄了张函瑞的头发，他身子朝里靠，贴在了沙发的边缘，挡住了猎物下落的所以可能。
所以最终，张函瑞落在了他的怀里。
张桂圆目光像是月光，流淌在张函瑞脸上，他瞳孔漆黑，看不清有什么情绪，可是却双膝跪在地面，挡着张函瑞的身子，灯光从他身后投射，被他的身影挡住，张函瑞的面容覆上一层影子。
然后怀里的人动了动，脸贴近了张桂圆的胸膛。
龙井被清泉冲泡，如谷雨后春，露水剔透，香郁味甘。张桂圆隐隐觉得自己的腺体发热，他捂着自己的腺体往后退了退。
声音哑得吓人：“张函瑞。”
“张函瑞。”
“函瑞。”
最后的声音像是小狼的呜咽，磨着牙齿往外哼出声音。
张函瑞是被信息素逼醒的，滚烫的气息从他的身旁倾泻而下，信息素缠绕着他的腺体，叫嚣着要往里冲，只不过张函瑞体内的抑制剂和隔离贴阻碍了这道信息素的逼近。
但是信息素浓郁得几乎要化作实质，挤压进omega的四周，张函瑞脑袋晕得很，鼻尖被这股茶味熏得生痛，他睁开眼，迎面就是脸色极其不好的张桂圆。
张函瑞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你怎么了张桂圆？”
张桂圆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头很痛，腺体也很难受，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要靠近张函瑞，但是他又害怕这股信息素伤害到张函瑞，只能努力往后退，缩在沙发的边角。
头发湿漉漉的，被汗水润湿，眉头皱起来，整个人都脸色涨红，浑身发抖。而周围的信息素都在朝着张函瑞这里涌过来。
从小到大都熟知AO生理课程的张函瑞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他难得沉默起来，也不再靠近，即便距离他不远处的张桂圆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汗珠大片大片地落下来。
张函瑞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心里那个隐隐的假设终于生成。
训狗万岁 17
四代群像 桂瑞向哨，奇文哨向
丢了精神体的乐呵向导龙x爆力超强养猫养狗哨兵瑞。
人不狠话很多碎嘴哨兵奇×超A级精神图景向导文。
如果是睡在检测床上，那么左奇函会觉得至少有一个依靠的地方，但是。
这个精神体检测怎么是站着的？
要是纯站着也就算了，为什么杨博文给他贴电贴片的时候，他也要站着？
左奇函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但是个人衣服裸露大开，对方的手还在你身上划来划去，是不是都有点太暧昧了？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杨博文。
一脸正色非常认真甚至把他的身体都隐隐要当做科研产品研究的...
四代群像 桂瑞向哨，奇文哨向
丢了精神体的乐呵向导龙x爆力超强养猫养狗哨兵瑞。
人不狠话很多碎嘴哨兵奇×超A级精神图景向导文。
如果是睡在检测床上，那么左奇函会觉得至少有一个依靠的地方，但是。
这个精神体检测怎么是站着的？
要是纯站着也就算了，为什么杨博文给他贴电贴片的时候，他也要站着？
左奇函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但是个人衣服裸露大开，对方的手还在你身上划来划去，是不是都有点太暧昧了？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杨博文。
一脸正色非常认真甚至把他的身体都隐隐要当做科研产品研究的杨博文。
左奇函觉得自己在半萎不萎的路上。
当然，他的脑子里也不是光想这个，他也不是个下流坯子，只是杨博文的指腹偏凉，电贴片贴上来的时候，他为了对准位置，还用手指在他身上打圈，左奇函只觉得瘙痒，夹紧腰腹往后一缩，杨博文的手就在他腹部的线条上勾勒。
想死。
很想死。
他还是个纯情少年，加上杨博文这人长得这么好看，这会儿一脸轻淡无知地往他肚子上摸，是个人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在这电贴片总算是贴好了，杨博文把最后一个按上，然后退后一步，左奇函以为这人要出去了，结果对方满意地看了几眼，又开了终端，在他面前咔嚓一声。
左奇函：“？？？”
杨博文看他懵逼的神色，给他好心解释：“要留痕。”
左奇函：留痕也不用留他的裸照啊喂！
但是一心向科学的杨博文同学并未理会到实验体的意思，他欣赏完自己的作品之后，就一脸平静地走出去了，对这左奇函这张脸和这副身子，他着实做到了心如止水，面不改色。
左奇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是脸红好，还是脸不红好。
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呢。
负责精神体检测的自然不止杨博文，他辅助工作做好之后，就有戴着口罩过来的科研人员，杨博文朝他打了个招呼，又朝着检测舱里的左奇函开口：“可能会有电流进入身体，是正常现象，你不要用精神力抵抗。”
左奇函点点头。
只是他意识到，即便是已经有检测舱作为隔离，远处的杨博文仍然在舱体和他身后的检测基地中划出了一层极厚的精神屏障。
这是左奇函第二次看见杨博文的精神屏障，和其他人的不同，杨博文作为中洲A+级向导，精神屏障极深，在出现的刹那，就连身在检测舱中的左奇函都呼吸一滞，感受到了浓郁的属于向导的精神力。
像是呼吸不上来的那种窒息感，深不可测，又风平浪静。
这道精神屏障划开了科研人员和他检测基地，却将杨博文和左奇函纳入了屏障之中，左奇函忍不住眼睛一跳。
杨博文隔着检测舱视线对上他：“精神体检测的同时，磁场有可能会失效，你放心，如果你出现感官过载的情况，我会第一时间为你做精神疏导。”
有中洲第一向导这句话作保，左奇函心中的担忧自然消了不少，只不过他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好像有人在他身后，和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
他为什么会想到以前？他以前也这样被人检测过吗？
左奇函愣了愣，还没细想，就听见杨博文的声音，这人叫了叫他的名字，左奇函回神，看见对方些许担忧的神色。
左奇函正了正神色：“开始吧。”
微弱的电流从电极片开始进入哨兵的身体，左奇函微微皱了皱眉。
透过检测舱，杨博文站在远处，他身上是和左奇函一样的检测服，即便没有那些电极片连接，在检测仪器开启的同时，作为屏障连接的他也感受到了仪器的能量场。
能量场太强，震得他精神图景刺痛，精神屏障在震碎一条裂缝的同时又被他快速地修复。
边上的科研人员叫丁穗，他有些担忧：“隔离检测舱需要耗费极大的精神力，还会跟能量场产生共鸣，检测舱会保护检测基地，你没必要做这些的。”
杨博文脸色有些发白，他道：“他哨兵等级过高，我害怕出现精神力暴动，我这样看着，也能及时发现。”
如果出现精神力暴动，那么他将成为第一个直面哨兵的向导，也能够及时为左奇函疏导，也算是有备无患。
丁穗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
来基地进行精神体检测的哨兵和向导不少，大多数都是自己独自承受精神检测带来的冲击，其实冲击并不强，再不济也会有检测舱进行防护，相反此刻杨博文建立起检测舱的精神屏障，远远比舱内左奇函受到的冲击力强得多。
他视线掠过杨博文看向检测舱内的左奇函，心下感叹，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然让涡瞳的杨博文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只是这一瞥，丁穗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即便冲击力不大，但检测势必要冲击哨兵向导的精神图景，一定会给哨兵向导带来一点警戒心，一些控制力不强的学生就会受到影响，转而攻击，但是面前的这位哨兵，竟然一点反抗都没有。
甚至，好像感知不到检测舱的能量场。
他太安静了，安静得就像是没有意识，只有微弱的电流和检测舱上的数字表明了这人依旧处在检测过程中。
如果不是数字的跳动，丁穗甚至会觉得这人陷入了沉睡。
基因序列飞速浮现，丁穗抓紧记录，与此同时终端与知微相连，在信息表格上，左奇函的基本资料也全部浮现出来。
杨博文看向精神体那一栏。
最终落下了两个字。
未知。
未知的意思就是无所属，精神体检测不在任何一个基因库中，且中渊目前所有的记录中，都没有出现过这类精神体的存在。
生物层级体系下属八类，物种生物皆不存在。
张函瑞上完课之后就回了宿舍，窝在宿舍里发呆，中午的时候张桂源对他说自己的精神力天赋是绞杀，他虽然等级不高，但也能够意识到比起王橹杰的精神力共鸣这种非攻击性的天赋，张桂源的绞杀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存在，精神力作为向导和哨兵身上最柔软也最柔韧的东西，绞杀无异于是一种单方面的碾压，尤其是张桂源还拥有极强的向导等级。
现在张函瑞终于理解了南区那些人说中洲都是怪物的话了，虽然没有直面张桂源的天赋，但是那人那么轻松的就进入了他的精神图景，甚至勾连出了他的精神力，这人甚至没有暴露攻击意图，如果张桂源真的想要攻击他，那他的精神图景会在瞬间崩塌瓦解，他会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太可怕了。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白天见他的时候还感觉这人一脸正色，时不时还露出个微笑，简直就是一派光风霁月，人心明净的模样。
很难想象这人作为一个向导，攻击力那么强悍，天赋那么恐怖。
张函瑞想着想着，边上顶过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张函瑞低头一看，是啸天。
这人黑乎乎的，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顶着他的手玩。
张函瑞又觉得反差来了，他点点啸天的脑袋：“你看你这么可爱，你主人怎么就像是个白切黑呢？”
啸天汪汪两声，似乎也是在赞同张函瑞的评价。
还没继续跟啸天共情痛诉呢，脑门上就响起来一道熟悉的声线。
“白切黑？”
张函瑞手顿在半空中，啸天早已经低头装死，他一点点抬头，果不其然看见张桂源那张面带微笑的脸。
“......”
不是，这人不是每天都很忙吗，怎么天天往宿舍跑？
张函瑞讲别人坏话，实在是有些心虚，他缩了缩脑袋，顾左右而言他：“好困，我要睡觉了。”
刚躺下去，又被人捞起来了。
张桂源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瞳孔黑白分明：“你在想什么？”
平心而论，其实张函瑞觉得张桂源这个绞杀的天赋是有buff存在的，毕竟这人顶着一张完全让人不敢直视的脸，直接把人精神力缠了，对方下意识地也只会觉得这人长得真好看，然后下一秒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被侵入了精神图景，小命都拿捏在对方手里。
张函瑞想着想着，又忍不住了，他道：“张桂源，有没有人说你这天赋是在使美人计啊？”
毕竟眼下张桂源眉眼这么压下来，的确攻击力惊人，灼灼一双眼，五官凌厉漂亮，张函瑞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可能是睡意作祟，他又有些放肆，伸手去摸了摸张桂源的眼睛。
张桂源原本只是想吓一吓他，却没想到这个哨兵竟然这么胆大，上来就摸他的眼睛，他想要往后缩，又听见张函瑞开口：“张桂源，你的眼睛很漂亮。”
奇了怪了。明明那么多人夸他好看，明明很多人说过他的眼睛，可是此刻面对着张函瑞，面对着这位从入学以来就一直跟他扯不清的哨兵，张桂源却觉得有些不太一样。
哪里不太一样，他也不知道。
张函瑞只看到面前的向导迅速脸色涨红，然后急促地往后一退。
脑袋砸到了边上的桌角。
痛得钻心。
张函瑞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张桂源捂着脑袋，眼睛发红，显然是疼得已经说不出来话，他喉结滚动两下，又倒吸一口凉气。
张函瑞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去看张桂源的脑袋：“我看看我看看。”
还没等张桂源说不用了，张函瑞的手已经包住了方才撞到的地方，覆住了张桂源的手。
张桂源顿了顿，呆愣在原地，手被张函瑞挪开了也没反应过来。
张函瑞轻轻地揉捏，手指的温热盖住蓬松的头发。
张桂源依旧没动，像是个失去电量的机器人，他直愣愣地看向张函瑞，这人正全心注意着他的脑袋，一边揉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
隔得这么近，脸上的绒毛好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张桂源突然觉得，他的这位哨兵，眼睛也很漂亮。
他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又觉得张函瑞这揉捏的方式很是舒服，他声音嗡嗡：“你还挺会按的。”
张函瑞笑：“按习惯了。”
张桂源猛然抬头：“你还给别人按过？”
他不是他的哨兵吗？怎么还去给别人按？他平常这么忙？
张函瑞啊了一声，钝钝地开口：“啸天平常就是让我这么按的啊？”
张桂源脸色瞬间铁青，他站起身，一言不发，顶着被张函瑞按得乱七八糟的脑袋滚蛋了。
张函瑞转头和啸天对视：“他又发什么疯？”
啸天还没跟他对视两秒，一只大手过来，径直将他提溜走了。
张桂源的声音飘过来：“今天你跟我睡。”
《兔子爱吃回头草》
某天睡醒变成小兔/医学院男大*美院兼职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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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俗话说得好，好人有好报，杨博文积德行善十八年，扶过老奶奶过马路，扶过路边倒下的自行车，在成年的夜晚安稳地闭眼，准备迎接可能会刮中彩票的明天。
然后睁眼变成了一只会动的小兔，出现在了张函瑞的家门口，在发出兔生第一声的时候把开门的张函瑞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兔子讲话更吓人，还是讲话的声音是杨博文的声音更吓人，还是张函瑞此刻试图和一只兔子沟通更吓人。
他认真地问这只不请自来的兔子：“你有没有听见杨博文的声音？”
杨博文习惯...
某天睡醒变成小兔/医学院男大*美院兼职主播
有制服女装情节不喜勿入/一发完7k+
00
俗话说得好，好人有好报，杨博文积德行善十八年，扶过老奶奶过马路，扶过路边倒下的自行车，在成年的夜晚安稳地闭眼，准备迎接可能会刮中彩票的明天。
然后睁眼变成了一只会动的小兔，出现在了张函瑞的家门口，在发出兔生第一声的时候把开门的张函瑞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兔子讲话更吓人，还是讲话的声音是杨博文的声音更吓人，还是张函瑞此刻试图和一只兔子沟通更吓人。
他认真地问这只不请自来的兔子：“你有没有听见杨博文的声音？”
杨博文习惯了张函瑞奇怪的脑回路，跳过吐槽的那一步，带着儒雅的微笑，点点头，用兔子的身体回答他：“谢谢，是我。”
张函瑞后退一步关上了门，杨博文在门外倒数三秒，毫不意外等到了他重新开门试图重启这一天，为了避免下一个三秒发生，杨博文开口问：“你好，可以先把我抱进去吗？”
这确实像杨博文会说的话，张函瑞也点点头回答他：“可以，但是我刚刚准备出去拿我的兔头外卖，你介意我当着你的面吃吗。”
然后杨博文就真的站在桌子上，亲眼看着张函瑞毫不客气打开外卖吃自己的短期同类，吃的时候还问自己要不要来一口。
电视剧里旧情人久别重逢的情节都没有出现，这么奇怪的情节落在他们身上却显得荒谬又合理，偏偏张函瑞是一个相信穿越重生借尸还魂的人，偏偏不相信这些的杨博文现在是变成兔子的人。
张函瑞喝了口牛奶缓解嘴里的麻辣兔头味感慨着：“我从分手那天就许愿你这个讨厌的直男一定要有一天落在我手上，现在终于实现了，虽然品种不对。”
说得杨博文又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委屈又窝囊地啃张函瑞不知道从哪给他翻出来的胡萝卜。
“这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你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会尽快变回去的。”杨博文说的同时想把不爱吃的胡萝卜梗礼貌地推进张函瑞的外卖垃圾袋里。
张函瑞看起来比他还吃惊，捏着胡萝卜梗往杨博文嘴里喂：“你在前男友家借住还敢挑食？”
杨博文听起来觉得更委屈了，一觉睡醒变成兔子就算了，老天爷知道他对前男友念念不忘把他送到前男友家也算了，张函瑞之前喜欢自己的时候连葱都会细心地给他夹出来，现在却逼他吃胡萝卜。
好像变成兔子后更容易多愁善感，杨博文伤心地啃完了胡萝卜，小声的哼唧了一句。
01
杨博文变成兔子并没有给张函瑞的生活带来太多麻烦，他一直有养各种小动物的习惯，家里面有猫窝仓鼠窝蜘蛛守宫窝，他托着杨博文走了一圈，让他在刚刚那些动物里选一个室友。
偏偏杨博文在当年就不太喜欢这些，他是一个生活很规律的人，宠物只接受猫狗，张函瑞养的这些他好奇过，但让他去养，他还是不太能做到，现在让他和他们同居，他更不能接受了。
“我想和你住。”杨博文在张函瑞掌心挠了挠，莫名有了几分讨好撒娇的意味。
张函瑞铁面无私开口就是拒绝：“不行，孤男寡男没名没份住在一起不对吧，而且你会掉毛。”
他表情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杨博文亲眼看着张函瑞从自己身上抓出一点浮毛证明会掉毛的观点，敏锐地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一点嫌弃一点同情，诡异的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在被张函瑞鄙视年老会秃头。
杨博文心里脆弱的防线又一次崩溃，往张函瑞手上一趟就是装死，无论张函瑞怎么挠肚皮都不动，誓要做出要么一起睡要么不活了的姿态。
最终以张函瑞妥协为结果，一是张函瑞从他刚刚一番大闹里读出了点委屈的意思，二是虽然在兔子的身体里，但杨博文应该有意识可以控制自己不乱动，不至于掉毛太严重。
千算万算唯独算掉了张函瑞自己会乱动，一觉睡醒神清气爽的张函瑞，关掉闹钟伸了个懒腰去找躺在旁边的小兔，捞了两次没捞着。
以为是田螺姑娘化了人，杨博文变回人形去做饭了，赶忙看了眼自己衣服是否齐整，外面厨房有没有做饭的声音，都没有。
张函瑞爬起来穿鞋，终于在鞋子旁边找到了愤怒的杨博文。
杨博文很困又很气，唯独不知道在坚持什么，硬是要等到张函瑞自己醒过来，发现自己一巴掌把熟睡的兔子拍下床了。
前半夜不喊是坚信张函瑞肯定会发现的，之前睡一起，哪怕自己只是起来上个厕所，张函瑞都会醒过来，撑着眼皮等自己回来靠着一起睡。
后半夜不喊是发现原来现在张函瑞真的不会发现，所有想着多呆一会他会更愧疚，所以坚持到张函瑞醒过来。
没想到张函瑞醒过来第一句话，是戳了戳小兔的肚皮问：“杨博文，你哑巴了吗？不要哑巴。”
杨博文这下是真的要气得昏死过去了。
“我昨天晚上被你一巴掌打下来了。”杨博文冷静地陈述了事实。
张函瑞想要抱他起来却被躲开，彻底被现在幼稚成三岁小孩的杨博文逗笑，于是好脾气地哄着：“我知道，但是你没有叫我，你为什么没叫我呢？”
杨博文不回答，只是一味跺脚，用兔子最原始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张函瑞却觉得新奇又可爱，一点没有被吓到，甚至想要拿手机拍视频。
“我以为你会发现我不在旁边的，”杨博文说，他把自己哄好了，缓缓爬到张函瑞张开的手心里，“你以前就能发现的。”
“可是杨博文，我们真的已经分开很久了，久到我已经习惯你不在身边这件事了。”张函瑞说。
02
事实上，张函瑞都不知道他们算不算在一起过，一段感情到最后连亲历者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说起来都有点像个喜剧。
张函瑞和杨博文的初遇是在高中，杨博文比他高一年级，标准的三好学生，成绩表彰榜从未缺席，校服一年四季规矩穿着，按照他的人生规划，他会认真读书过完高中四年，考上一个好大学，未来再找一份好工作。
张函瑞却不一样，他并不像小说里那些坏学生抽烟打架一个不落，只是喜欢在压抑的规则里给自己竭力找一些呼吸空间。
高一的暑假打了耳洞却只敢带透明耳钉，觉得校服很丑又怕不穿给班级扣分，只好拿到外面拜托老师傅把裤子改紧一些，觉得食堂很难吃，悄悄用备用机点外卖，特意备注送到后门，还是被蹲守在那里的年级主任抓获，逮到了办公室。
这就是两个人的初遇，明明一脸不服，转头却能低眉顺眼给年级主任道歉说对不起但是麻辣烫能还给我吗的问题学生，和坐在办公室帮忙给老师登成绩的沉默三好学生。
年级主任还要继续去楼下抓外卖，张函瑞被下了不准离开的命令，低着头装可怜装愧疚，老师一走就松了口气，去办公桌上拿了被没收的麻辣烫一屁股坐到杨博文身边，自来熟地打开吃，边吃边试图和杨博文聊天。
“我可以看看我的卷子吗？”张函瑞手上有开盖子的油，不好意思动手翻卷子，又拿出刚刚应付年级主任的可怜表情央求杨博文。
杨博文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坐到自己身边，但秉承着礼貌原则，还是好脾气地回答了他：“那样顺序乱了我可能会弄混，登到你的告诉你可以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函瑞，”张函瑞原本没想到会被同意的，听到杨博文的话更觉得他是个好人，哼唧着趴到杨博文没有在用的左手上，发自内心地说，“博文你真好呜呜呜。”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现在奇怪的人变成了杨博文。
知道天天被老师挂在嘴边的好学生名字很奇怪吗，张函瑞在心里暗暗吐槽，看见杨博文真心求问的认真表情，莫名生出几分想要逗他的心思，咬断嘴里的苕粉回答他：“因为我一直暗恋你呀学长。”
杨博文面上没什么表情，手里登成绩的红笔却是峰回路转画了个圈，他尴尬的想要掩饰，耳朵却红得吓人，硬是让旁边的张函瑞看清了一秒红温真的存在。
“你不要这样讲话，”杨博文干巴巴地回应了这场突然的告白，可能觉得只说一句太没气势，于是又补充了句，“这样不好。”
张函瑞本来就是开玩笑，杨博文认真了他就见好就收，安安静静在旁边吃麻辣烫，看杨博文登分，不知道是吃得太香，还是吃的人吃得太认真，杨博文总忍不住去看他。
“你看我第三次了博文。”张函瑞幽幽飘出句。
杨博文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被戳穿尴尬得摸了摸鼻子问：“我看你鼻子上亮晶晶的，是不是脏了？”
“是高光，我画的，很厉害吧。”张函瑞牵起杨博文的手就要往自己鼻子上放，又把刚要恢复正常的杨博文吓卡顿了。
最后那天张函瑞还是没能得知自己考了多少分，他吃完麻辣烫给主任写好了道歉的纸条就走了，分数本来就只是他找的话题，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没想到杨博文记在心里，后来的某天特意找到张函瑞告诉了他分数，以及应该攻克哪个薄弱方面。
就像张函瑞不知道杨博文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一样，他甚至都不知道杨博文到底喜不喜欢男生，而杨博文会先他一步替他找好借口。
张函瑞在人群里和他偷偷牵手，杨博文会说这是怕他走丢了，张函瑞在天台上勾着他的脖子亲他的喉结，杨博文会问是不是压力太大。
他一次又一次给越界的行为找合理的借口，于是张函瑞从中读出了一种隐秘的拒绝，杨博文拒绝把喜欢和爱说出来，杨博文拒绝给这段关系一个正确的定义，杨博文拒绝让张函瑞说爱。
而杨博文并不这样想，他珍视这段感情，在意张函瑞的爱，他规整的人生让他想不通这种关系算什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又不愿放手，所以一次次放纵自己走向岔路。
杨博文在他一步也不能踏错的人生里为了张函瑞摔了很多次，然后一次次爬起来告诉自己这并不疼，不过是靠近张函瑞应该做的。
他不能用这些付出去捆绑一只自由的蝴蝶，因为追逐是他自己要做的事情，不需要蝴蝶的感动，也不该成为蝴蝶的负担。
所以杨博文不爱说自己付出过什么，但也时常疲惫偶尔委屈，渴望张函瑞能多爱他一点，能多读懂一点他说不出口的爱，能看穿他那些奇怪的行为，明白这些行为的背后都扭曲写着爱字。
于是一个太委屈了，一个太累了，所以分开，所以说该要怎么去相信你的爱。
03
杨博文在张函瑞家度过了还算平稳幸福的一段时间，张函瑞习惯了下课带几根胡萝卜回家，习惯了睡觉的时候旁边放一个小毯子。
习惯的养成是七天，张函瑞用两年戒掉在杨博文身边的习惯，在这七天全部被养了回来，哪怕杨博文只是一只小兔。
他睡觉的时候开始踢被子，小兔会跳来跳去给他扯被子角，张函瑞也偶尔开始挑食，把香菜葱姜挑出来，挑出来还觉得不解气，放进兔子盘里，看着杨博文龇牙咧嘴吃下去就满意笑笑。
除了有一次偷偷带杨博文去学校，不小心把他丢在医学院，让可怜的小兔亲眼见证了医学生杀兔，等张函瑞匆匆赶到时，杨博文躺在他手心默默生气，不说话了整整一天。
能称得上插曲的还有张函瑞平时会直播打第五人格，在网上是小有名气的主播，杨博文也有偷偷关注，所以看见他某天兴奋地说要直播也没太惊讶。
女装直播是前几天就和水友约定好了的，因为打赌张建国绝食会不会瘦赌输了，加上张函瑞本身就不抗拒，甚至对自己的女装直播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被丢出卧室的杨博文好脾气地站在门口等着被抱回去，等待的时间里认真回忆了一下自己这次怎么惹到他了。
还没想出来，卧室门就被打开，穿着水手服的张函瑞笑眯眯蹲下来，把杨博文抱到手心举到胸前，杨博文愣了几秒带着红烧兔头猛地闭眼，反应大到张函瑞都怀疑自己带了胸垫。
“不至于吧？你还没看习惯人体吗？”张函瑞戳了戳兔子脸，试图唤醒快要晕过去的杨博文，换了个腔调可怜兮兮问，“这样穿不好看吗？”
体内名为绝不让张函瑞难过的因子在叫嚣，杨博文睁开眼，眼神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还是崩溃地选择了抬头看天，干巴巴回答他：“好看。”
张函瑞等的就是这个答案，使劲摸了摸兔子头，在抽屉里翻找了好一会，找到一个和自己衣服差不多配套的娃衣。
意识到不对杨博文转头就想逃，还没来得及跳走就被一把捉了回来，耳边是张函瑞心情颇好地说：“好看就一起穿呀，我们今天一起直播。”
于是今天的直播间有了jk初尝试的张函瑞，他郑重地带上了修理过的假发，化了女性化的妆容，大大方方给水友们打招呼。
水友很吃这一口，张函瑞游戏玩得不好不坏，但长得好看，而且脾气好，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很有做主播的自觉，有些打赏名字比较羞耻他也不避着每个都念。
【函瑞宝宝可不可以站起来让我们看看全身？】
张函瑞随手挑了一条弹幕念，念完站起来在镜头前面转了一圈，摸了摸自己被空调吹得有点冰的大腿，把裙子往下扯了点，没想到意外露出脐钉。
【卧槽sjnsjsns有脐钉啊啊啊啊啊，打这个钉子疼吗宝宝？】
“疼不疼？还好吧，我比较喜欢疼的感觉，而且换钉子很有意思，还可以戴腰链，你们想看吗？”张函瑞说话的时间里还是乖乖把裙子提到肚脐眼上面，怕吹了风拉肚子。
【是正经主播吗？】
“是的是的，游戏在更新先随便聊聊。”张函瑞调整了一下耳麦和坐姿，顺嘴回答着，视线瞥到桌上装死的兔子，恍然惊醒，把杨博文举到摄像头面前，“差点忘记了，今天带着宠物一起来的。”
杨博文在装死，装死无效就开始生气，两只耳朵中间张开朝前，张函瑞记得刚带他回家搜过这是非常生气的表现，于是更满意了，把穿着裙子不好逃走的杨博文放在肩膀上当吉祥物。
杨博文闻着他耳边的香水味和洗发水的香气杂糅在一起更生气了，气着气着把自己气睡着了，眼看着就要往下面倒。
感受到肩膀上某只兔子重心不稳，张函瑞伸手接到手心，他今天才播了两个小时，但又担心玩起游戏大喊大叫吵醒杨博文，只好关了直播约定以后有机会还这样穿，带着兔子去睡觉。
装睡的兔子在被窝里睁开半只眼，眼看着张函瑞就要去换衣服，飞速闭上了眼，满意地真正入睡。
04
张函瑞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喜欢他的人不少，要他联系方式表白的也不少。
平时直播的时候张函瑞手机不放身边，大多时候都放在杨博文旁边，如果有电话就帮忙接说过会打回去，杨博文会用笨重的兔手完成这一项操作。
这次打来电话的没有备注，接通才发现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函瑞你好，我能看出你喜欢男生，今晚九点皇家港湾4201，你会来吗？”
杨博文第一次接这种电话，显然还是有些接受无能，忍住脾气回答他：“不会，不用再打这个电话了。”
直播还有一会，杨博文用他笨拙的心机，删掉了通话记录，在张函瑞问是谁的时候，含糊说了句诈骗我挂掉了。
然而越想隐瞒的事情越是隐瞒不住，手机拿回到张函瑞手里后，他收到了一条道歉短信，大意是为刚才说的话很抱歉，下次不会这样冒犯了。
张函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发了没关系，转头去厨房找偷肉吃的杨博文，拎着兔子耳朵问这是什么意思。
杨博文本来就老实，就算张函瑞不问，他也估计忍不到夜晚就要坦白，更何况现在问了，老老实实全交代清楚了。
“事情就是这样。”杨博文被张函瑞放到了地上，他心慌意乱，觉得这是生气的前兆，连忙补充道，“我没有想要阻拦你的意思，但是你仔细想想，他这么随便确实不是好选择。”
张函瑞才不在意这种低质的追求者多一个少一个，他只是觉得杨博文没有权利干涉自己的隐私，接不接受应该由张函瑞来做决定，现在的杨博文不行，就算是以前是男朋友的时候也不行。
“谢谢，可以抱我一下吗，我爬不上去。”杨博文礼貌地开口。
张函瑞还在生气，不是很想理他，于是大度地表达了自己确实在装作听不见，继续手上的事情。
杨博文现在这个形态没办法哄他，只能窝囊地趴在地上，奋力又笨重地爬到他鞋子上，一下又一下轻轻挠他的裤腿。
本来是想板着脸说生气的，张函瑞被挠痒了想笑，一笑出来气势就没了，干脆伶牙俐齿戳穿杨博文那层窗户纸让他也尴尬起来。
“没有要阻拦我的意思吗？你真没有私心吗杨博文？”张函瑞蹲下来和小兔平视，阴影给杨博文笼罩出一片安全区，“你是不是对我旧情难忘啊？”
他歪着头，阳光落在张函瑞身上，映得他毛茸茸的，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张函瑞认真看着自己说，因为我暗恋你呀。
“对，我旧情难忘。”杨博文说。
05
张函瑞没想过自己会等到这个答案，听完愣在那里，想这怎么会是杨博文的回答呢，一个原来坚定自己会结婚生子的杨博文，一个连恋爱时都小心谨慎的杨博文。
就这样在一个平常的午后，在他家的厨房，说了他等了很多年的一句喜欢。
张函瑞有点想哭，并且即将把哭这个想法付诸实践，刚要去摸小兔子，兔子已经晕过去了。
一万句脏话没说出口，心里砰砰乱跳的张函瑞甚至没能确认刚刚是不是表白，表白的人就昏倒了。
小兔还是被放回了小床上，细心安置好，张函瑞耐心等待杨博文醒过来的时间里，还颇有情趣地搜索了一下，兔子会饿晕吗，兔子会困晕吗，兔子会假死吗。
然后门被敲响，张函瑞打开门，和变回人形的杨博文四目相对，完成了这场真正意义上的久别重逢。
“我是公主你是青蛙王子吗？表白就可以变回人形？”张函瑞还是觉得有点不适应，捏捏杨博文的脸颊肉，又当着他的面揉揉兔子脸。
兔子也已经醒了，变成了最普通的一只兔子，趴在张函瑞手心撒娇，挑衅地端详着杨博文。
杨博文看着一人一兔的亲密互动，没由来地觉得尴尬，强行把兔子抢到手里，捂住兔子的耳朵和眼睛，继续刚才的告白。
“张函瑞，我说我对你旧情难忘。”
“哎呀我听到啦。”
“那你为什么不说喜欢我，你以前明明会说的，你现在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杨博文在变成兔子后撒娇信手拈来，，现在也还有些肌肉记忆。
张函瑞被他黏得受不了，一边笑着推他一边哼唧：“你讲不讲道理呀杨博文，我之前说了那么多你不说，现在不该轮到我不说了吗，喜欢你好吧喜欢你！喜欢你！别蹭我了！”
十八岁生日错过了也还是要过，因为杨博文又在撒娇，说自己连蛋糕都没吃上，两个人黏糊劲过了，张函瑞点了蛋糕上门。
“是不是你十八岁许了什么愿望？”张函瑞问。
杨博文看着蜡烛对面的张函瑞，明灭的烛光映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饶有兴致地逗张函瑞玩：“应该不是，那个时候还没来得及吃蛋糕许愿，我变成兔子是在十七岁的最后一天。”
张函瑞肉眼可见地用整个表情表达了对偶像剧情节没有发生的失望，他还以为是杨博文十八岁许下了想见自己的愿望被老天爷听见，可惜不是，于是只能勉强归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想了好一会又把自己哄开心了，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蛋糕上的兔子模型认真说：“那还是谢谢老天爷。”
杨博文觉得他可爱，故意学着他的动作双手合十，和他一起讲谢谢，谢谢他十六岁的时候许下的生日愿望真的被老天爷听见，也真的被实现。
十六岁的杨博文，在张函瑞端着蛋糕走向他的那一刻，对着还没点燃的蜡烛，偷偷许下一个那时在他认知里有些矫情的愿望。
“我希望十八岁也在张函瑞身边。”
奇文｜金羊毛与达摩克利斯06
原《船长困在水晶球》
又名《治好死傲娇的偏头痛后他要我以身相许》
奇文ooc私设勿上升
电竞（第五人格ivl触雷致歉介意请退出）
微群像/破镜重圆
霉运体质病弱天才指挥位vs好运降临阴湿暗恋屠皇
Chapter06 ob位
李飞攥着手机钻进训练室大呼小叫的时候张函瑞正躺在小沙发上补觉，被这位已经30+却比俱乐部一群20岁出头的年轻孩子还活泼的教练吓得一哆嗦滚到地上，差点当场去世。
李飞绝望的大喊：“明天抽签仪式，你们猜咱们队会不会又分到死亡之组！”
...
原《船长困在水晶球》
又名《治好死傲娇的偏头痛后他要我以身相许》
奇文ooc私设勿上升
电竞（第五人格ivl触雷致歉介意请退出）
微群像/破镜重圆
霉运体质病弱天才指挥位vs好运降临阴湿暗恋屠皇
Chapter06 ob位
李飞攥着手机钻进训练室大呼小叫的时候张函瑞正躺在小沙发上补觉，被这位已经30+却比俱乐部一群20岁出头的年轻孩子还活泼的教练吓得一哆嗦滚到地上，差点当场去世。
李飞绝望的大喊：“明天抽签仪式，你们猜咱们队会不会又分到死亡之组！”
老当益壮的教练沉浸在战队霉运的悲伤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灭顶之灾其实早在抽签仪式开始之前就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漂亮的小男孩笑眯眯的从他身后的沙发上爬起来，笑容十分亲切友爱，如果忽略他手上高高举起的拖布杆的话。
“我让你今天就走向死亡——”
“瑞宝算了算了算了，不然明天场上没bp了！”顺风惊悚的冲过来抱住张函瑞，非常极限的保下了李飞一条小命。
左奇函坐在一边，懒洋洋的听着他们闹，直播开着排位，简直ivl劳动模范代表。
【飞总小命不保】
【瑞瑞起床气好大呦】
【主播明天抽签播吗】
【主播主播能帮我管wenketuo要一顶签名帽吗】
【主播还是没有讲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天晚上】
【花生什么树了】
“瑞瑞，来双排！”他靠在电竞椅上，仰头叫张函瑞。对面听到招呼，朝李飞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坐到桌前打开电脑。
“今天没看黄历，单排不是遇到伪人队友就是遇到绝活屠夫，遭不住了，真的遭不住了。”
左奇函一边等张函瑞上线一边跟弹幕吐槽，张函瑞坐在旁边一脸嫌弃：“啊？那我跟你双排不会被你霉运影响也排伪人队友吧？我冲榜呢！”
“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更怕神对手首抓猪队友续追击节奏。瑞瑞，你跟我双排，我们俩匹配到猪队友的概率就从3/4变成了1/2，胜率自然就上去了，你说对吧。”
左奇函掰着手指，一段歪理给张函瑞绕的头疼。
很快，匹配成功，四个人进入禁选阶段，张函瑞禁选了时空之影和歌剧演员，左奇函随手空ban，队友1禁选了跛脚羊和喧嚣，队友2禁选了雕刻家。四分之一的概率，禁选位给了时空之应和歌剧演员。
“这个芋泥啵啵鲜牛乳……ban了个什么啊，雕刻家他溜不动？那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张函瑞进入游戏界面的一瞬间就自动开启刻薄模式，直播间挂上一分钟不到，一群抖M像小狗看见大骨头一样闻着味就拥上来了。
【瑞瑞妈妈能骂骂我吗】
“我靠直播间有变态姐妹们，房管房管，再有叫妈妈的直接送小黑屋。”
左奇函听他这边热闹非凡，忍不住偏头看过来。
【妈妈】
【妈妈】
一群人不但没被吓到，反而“妈妈”“妈妈”的飘了满屏，张函瑞骂了一声，果断选择坐视不理。
他换了囚徒，试着带了搏命。李飞这几天叫他们打排位时试试非常规天赋和阵容，一听就是又要在联赛上研究版本搞科研了。
左奇函想了想，换成了前锋。
他主玩软辅，李飞让他最近多练练前锋这类的硬辅，毕竟那天和小白双排被杨博文打爆的直播切片他第二天就刷到了，除了揶揄左奇函这个小丑，他作为教练也的确看出了点问题。
左奇函打软辅时十分果断，总能在恰到好处的地方给队友最关键的辅助，作为队里的指挥位，他是团队的核心大脑和最能抗压的那一个。
然而联赛圈子来来回回就这么几支战队，不出两个赛季，其他战队就能研究出针对左奇函的战术，其实对面监管只要不抓他，整个体系就被破解了。
这个时候，除了要训练队伍里的其他人抗压，左奇函的任务也在无形中变换了。
一个没有硬辅的阵容，对操作的要求高如登天，几个赛季以前的NRV人队个个妙手生花，所以也用一支软辅战队勉强跻身强队行列，摇摇欲坠。
然而随着版本迅速更迭，版本之子的技能逆天，反制起来越来越困难。在这样的背景下，操作反而没有体系那样重要，毕竟就算再会操作的人类用原始人也跑不过三体人。
这种时候，就要有人出来做硬辅打ob位了。
ob位，作为D5这款游戏里少数能够把技能作用在屠夫身上的角色，在团队战斗中常常扮演着保护队友的重要角色，版本更迭大浪淘沙，并没有让这个群体式微，反而在团队中变得愈发举足轻重。
能打ob位的人，要对自己的操作有坚实的把握，对局势有深刻的理解，对队友有充分的信任，重中之重，还要拥有迎难而上和屠夫硬刚的勇气与果敢。
集几项要求于一身的位置，在NRV人队的队伍里，仅左奇函一个。
李飞带着左奇函训练了几天，发现他各项业务都十分出众，转位置本该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他发现左奇函的熟练度并不算低，显然是早期训练过这个位置。可是，一旦到了实战中，左奇函却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误。
多多益善的训练赛，百花齐放的下饭。
李飞让他保存每一场录像，存下来研究这诡异的问题到底出现在了哪里。
“啊？这是他啊？老板的号？”
张函瑞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貌似是在和粉丝说话：“哦，怪不得……不想打心头好是吧，他太爱了。”
【他超爱】
【那是文克托亲老婆 他才舍不得打】
【真的吗 可是伽拉是女同啊】
【钕铜 哪里有钕铜】
【cpdd】
“哎哎哎，乱套了啊！”张函瑞眼看着弹幕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过去，赶紧张口制止。“别在我直播间讨论人家的取向问题嗷，我纳了闷了，你们怎么不去骚扰右酱啊？”
【右酱那边把文克托屏蔽了】
【不只是文克托，还有Victory、杨博文、61Y、六一歪、61歪、歪、ybw和wkt，都屏蔽了】
【一觉醒来文克托进右酱永久ban位了】
【我嘞个360度无死角】
【主播知道文克托和右酱发生了什么吗】
“主播......”张函瑞说着，忽然促狭的扭头看向左奇函：“主播也不是很清楚，这个你们自己问他本人呗。”
左奇函：？
左奇函：“干什么？”
张函瑞抿嘴笑：“没什么，没什么。”
张函瑞的确没说错，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真的不清楚。把杨博文送回去的路上他也好奇旁敲侧击的问了，可杨博文喝完酒乖乖的问什么答什么，但就是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张函瑞越想心越痒，回来追着左奇函问，却被他用偏头痛搪塞了过去。
他撇撇嘴想着，你都直播出去了，还有什么我听不得的。
本来还有点小生气，现在看来，原来左奇函拿水友们也当外人。
芋泥啵啵鲜牛乳不动声色的换成了玩具商，这个素来有ob位奶妈之名的女人拥有温良的外表和制霸大地图的凶悍，经常举着自己的板车和地图里的各种建模硬碰硬。
左奇函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的另一个队友在房间里发消息。
【汝亩亡命矣（律师）：文克托】
左奇函正在调天赋，看到这条消息下意识皱起眉头。
【汝亩亡命矣（律师）：打的垃圾】
【汝亩亡命矣（律师）：总决赛输给日本人】
【汝亩亡命矣（律师）：汉奸】
【汝亩亡命矣（律师）：能去s吗】
左奇函：？
他扭头问张函瑞：“他在说什么？”
【芋泥啵啵鲜牛乳（玩具商）：对不起】
张函瑞比他先弄清楚情况，迅速的反应过来，此刻已经出离愤怒，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那个芋泥啵啵是杨博文。”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却没想到刚打开麦克风就觉得到身边的人忽然僵了僵。
下一秒，低沉沙哑到几乎听不出一点平常那个明媚小队长痕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骂你爹呢，傻逼。”
“把你脑袋里的厕所水倒出来点，漱漱口。”
“有时间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有脸指点人家？”
“文克托就是用脚玩，虐你也是随便虐。”
四条语音转文字赫然出现在赛前对话框，律师似乎被他说蒙了，愣了半晌，倒计时结束进入游戏界面前只来得及在对话框里扣了个问号。
/
地图永眠镇，对面监管拿了喧嚣。律师选点在墓地，开局被首追，二十秒之内顺利的吃了喧嚣六颗球倒在了地下室门口。
也不知道是纯菜还是刚才在赛前被骂摆烂了，总之被牵进地下室的时候连挣扎都没挣扎，完全生无可恋。
前锋丢下他5%的大遗产一边偷偷摸摸靠过来卡耳鸣一边发出一条“别救，保平！”用来羞辱，弹幕里此刻已经沸腾的翻了天，左奇函从群魔乱舞到没眼看的消息里挑出一两条来解释道：“这算什么霸凌素人？这叫行侠仗义，这叫见义勇为。”
一片“保护”应声飘起来，律师迅速被放飞的时候，场上还剩两台半电机。
这个段位没有熟练度低的，喧嚣很快排到前锋的位置，拉扯着他的火锅底料直奔前锋而去。前锋拉球拉出二里地，正好在中场遇到了刚摸上电机的玩具商。
地上的板车闪闪发亮，玩具商见前锋直奔自己而来，松开电机，跟前锋相顾无言。
然后，从玩具箱里掏出半颗球放在了地上。
前锋跟她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并没有捡那半颗球，而是转身踩着板车一飞冲天，在二楼不见了踪影。
喧嚣本就不想抓超雄体育生，眼前是鲜嫩可口的玩具商，他不换抓都对不起自己玩监管。当即转动汤底给玩具商上了个红球，奈何还是慢人一步，在封技能之前让她踩上了板车。
玩具商接着遛，前锋绕路跑到双十一修电机，张函瑞还沉浸在刚才的赛前，跟水友吐槽帮杨博文打抱不平，抬起头来看杨博文的状态栏，忽然震惊：“文克托好厉害啊，他这么会遛喧嚣吗？”
“咳嗯谢谢月亮注定西沉老板送出的小熊谢谢老板祝老板金光连连好运爆棚排位上分不遇伪人……”
“喂……”张函瑞无语：“别装了，刚才帮人家出气呢，现在又装听不见了是吧。”
“谢谢给你B殓了老板的舰长感谢老板让我体会到暴富的快乐谢谢老板......”
张函瑞叫了半天也没听到回应，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于是只好自顾自的跟弹幕吐槽起来：“口嫌体正直，对对对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最近那个梗你们刷到没有，我们右酱也是挤进忘本赛道了。”
“对啊对啊我刚才就在说他好强，姐妹们，他是职业屠夫，打人类应该算业余选手了，打成这样是真的强，这可是二阶喧嚣，你们看啊我一台机都修完了他还在遛——”
“不是。”身旁沉默良久的人忽然开口。
张函瑞一愣。忍不住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就看见这人正紧紧的抿着嘴巴，神色有些不自在。
“他不是业余选手。”
/
喧嚣很贪，为了不断追击节奏死活不肯踩玩具商的板车，结果愣是让玩具商在二楼绕了他好几圈。
此刻操作都已经变了形，看起来是完全没想到对面的彩笔律师能匹配到这么厉害的人皇队友。
所幸律师死的太早容错空间大，此刻耗了一台机的时间追击玩具商，节奏依旧保存在屠夫手里。
此刻眼看着要上到玩具商最后一颗球，心情敲锣打鼓异常激动，喧嚣被幸福蒙蔽了双眼，完全没看到卡着视野盲区直奔着自己而来的野牛前锋。
玩具商就差一步踩上板车，喧嚣只需要按一下技能键就能让她倒在黎明之前。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邦”的一声，前锋被上了一颗球，玩具商“嗖”的从他手底下跑开，踩着板车没了影子。喧嚣被撞得七荤八素，等回过神来，场上只有前锋瞪着大小眼歪着脖子看着他。
“可以，好撞！”张函瑞一边争分夺秒的修机一边喝彩，只见素来直播时话多的让人想把他闭麦的左奇函这场对局异常沉默。
前锋不语，只一味的朝着屠夫野牛冲撞。
【我靠 右酱爆发了】
【好帅的锋】
【主播 我的饭怎么燃了】
【陌生】
【陌生】
玩具商倒地，前锋就阴魂不散的追了上来，喧嚣气得满地抽搐。左奇函对弹幕里一群不怀好意的“陌生”视若无睹，一边操作，心里却乱乱的。
杨博文刚才那一波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踩上板车，完全没有博弈，似乎是已经预料到左奇函肯定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像骑士一样保护他一飞冲天。
可是他凭什么这么觉得呢？
他们不是组队，没有连麦，没有任何沟通交流的渠道，杨博文的视角也看不到前锋朝她靠过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信任左奇函就像是一种本能。
因为默契？
可是他们不应该很早就已经没有这种东西了吗。
左奇函队内训练的时候并不是很受信任，这并不是说他作为指挥位和小队长在队内没有话语权，而是像前锋这样的ob类角色，实在是神起来特别神，菜起来也特别下饭。
在一场节奏异常紧凑的比赛中，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有可能导致对面逆风翻盘，特别是在队里的ob位熟练度并没有那么高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参与这样的赌局。
前锋的ob需要极致的信任与配合，在所有人都不敢赌的情况下，左奇函把把失误，失误导致了队友更加不信任，不信任则导致了更多的失误。久而久之，左奇函像是被困进了某种爬不出的深渊。
而杨博文的玩具商，就这样轻轻的化解了这个问题。
好像这种问题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哦，就像当年在FJ一样，他主打ob位，一路贴身保护身为牵制位的杨博文，制霸整个赛场。
杨博文不是觉得他菜吗？不是说，跟right配合不如直接投降算了吗？
左奇函沉默着玩完了整场游戏，脑袋发空。
/
开门战玩具商被放飞，最后以平局告终。
喧嚣赛后亮出身份，是FR战队的监管者陈浚铭。赛后出来玩心大发对着杨博文就是一通大肆表白。
【明珠不是萌猪（喧嚣）：文克托大大我是你粉丝】
【明珠不是萌猪（喧嚣）：啊啊啊世屠神我爱你】
【明珠不是萌猪（喧嚣）：你玩人类也好强 溜的好好】
【明珠不是萌猪（喧嚣）：给你上舰长了 能求个好友位吗】
左奇函：……
“这人是Gem？……串子吧，他俩认识吗？”他扭头跟张函瑞吐槽：“而且就算他真喜欢……那也不能暴打偶像吧，认出来了不应该送个分吗？看起来他也没有很喜欢人家。”
张函瑞掀起眼皮，把手放在鼻子前扇了扇：“好酸。”
左奇函不理他，看弹幕拱火，自己玩心也大，欠兮兮的跟着发了一条。
【晚安右酱（前锋）：我也能求好友位吗】
【芋泥啵啵鲜牛乳（玩具商）：好】
？
这个“好”是回应谁的？
tbc
傲慢与偏爱 18
桂瑞奇文
非典型abo烂俗故事
来点狗血淋头的ooc
Chapter.18 己所不欲，就施于人
VIP病房里，杨博文靠在病床床头闭目养神，张桂源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刚刚杨博文的脸色实在难看，张桂源坚持要带他来医院做个检查，美名其曰给岳父岳母一个交代。杨博文并无异议，顺从地跟着他上了车。他状态不好，自然不愿开口逢迎，另一边的张桂源也因为他身上浓重的抑制剂味微微皱眉，懒得再找话题尬聊。Alan悄悄观察了一下后座貌合神离的两人，不动声色地开了点车窗通风。
一路无话。到了医院，做了个简...
桂瑞奇文
非典型abo烂俗故事
来点狗血淋头的ooc
Chapter.18 己所不欲，就施于人
VIP病房里，杨博文靠在病床床头闭目养神，张桂源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刚刚杨博文的脸色实在难看，张桂源坚持要带他来医院做个检查，美名其曰给岳父岳母一个交代。杨博文并无异议，顺从地跟着他上了车。他状态不好，自然不愿开口逢迎，另一边的张桂源也因为他身上浓重的抑制剂味微微皱眉，懒得再找话题尬聊。Alan悄悄观察了一下后座貌合神离的两人，不动声色地开了点车窗通风。
一路无话。到了医院，做了个简单的全身检查后张桂源带杨博文回病房休息，其他人都在病房外等候。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未婚夫突然的关心。张桂源的视线如有实质，不知过了多久，杨博文终于睁开眼：
“我不知道张少爷还学过医。”
张桂源挑眉，身体放松地后靠：
“望闻问切，略通一些。”
“那看出来我有什么问题了吗？”
“博文，你身体不好，但性格太要强。很多事不必自己亲自扛，我们早晚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你大可以跟我开口。”
杨博文话里有话，张桂源答非所问。听出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杨博文垂下眼睫，扯开嘴角笑了笑：
“好啊，谢谢张少爷。”
“我答应了岳父岳母会把你照顾好，结果订婚仪式还没办你就三天两头出意外，还是我平时对你关心太少。”
张桂源说着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到杨博文眼前。杨博文接过杯子却不喝，双手捧着杯子搁在大腿上：
“张少爷不必自责，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只是最近太忙休息太少罢了。既然演出推迟，我会好好休息，不会影响到订婚宴。”
“我并不是担心订婚宴的事情，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你我，那便是你归你，我归我了。杨博文安静须臾，抬手把杯子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从容道：
“那你我之间，必须谈什么呢？张桂源，杨家和张家联姻不算高攀。事不过三，我不会摆未婚夫的架子对你多加管束，前提是你的那些烂事别再落到我眼前。下个月订婚仪式之前，把你那边的脏东西处理干净。”
张桂源眉心一跳，有点讶异地挑了挑眉。从他回国、确认婚约到现在，杨博文在他面前的表现一直体面温和，堪称乖顺，这次却和以往不同，直白得甚至有些尖锐。
脏东西指的是张函瑞吗？你刚刚看他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脏东西。张桂源一哂，待要再说什么，病房门忽然被叩响：
“少爷，检查结果出来了。”
Alan带着医生进来，张桂源看了杨博文一眼，见他神色不变，心下了然，伸手接过Alan递过来的报告单。当着他们的面，医生如实汇报诊断结果：
“杨少爷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先前生了病还没恢复好，又受了惊吓，近距离接触高浓度的信息素导致轻微的假性发晴。这段时间需要好好休养，放松心情，短期内不宜再使用强效抑制剂，容易加重腺体负担。”
张桂源的目光落在报告单的“假性发晴”四个字上，抬头看向医生：
“所以他今天出现了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的情况？”
“对。目前来看应该是杨少爷自己已经用过药了，所以基本控制住了信息素外泄，但杨少爷有长期的用药史，已经对抑制剂产生了抗药性。而且从副作用的角度来考虑，无论如何短期内都不能再靠抑制剂来控制。如果再出现假性发晴的情况，最好是能采用临时标记的方式来纾解。”
“知道了。”
张桂源随意地扫了一眼报告单上的其他指标情况，挥手让他们离开。病房里又再剩下他们二人，他缓步走到病床旁，将报告单放在杨博文的手背上，俯身拉近距离：
“谨遵医嘱。需要我帮忙的话，我随时待命。”
杨博文抬起睫毛直直迎上张桂源的视线，神色恹恹：
“那就等我的通知吧。”
隔着抑制贴，张桂源的指尖抚上杨博文的后颈，似乎轻轻擦过左奇函留下的那处牙印。但抑制贴并没有被揭开，他只是推着杨博文的脸前倾一些，二人鼻尖的呼吸交错，热气洒上皮肤：
“乐意效劳。”
后颈被按着的腺体有些轻微发热，杨博文不舒服地蹙眉，偏头避开张桂源的触碰。张桂源收回手，身体依旧保持着突破安全距离的姿势，话音意味深长：
“不过关于该清理的脏东西……我们应该彼此彼此吧？”
“......”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博文。”
张函瑞满腹心事地回了云澜雅苑，一直苦苦思索左奇函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连周姨做的饭都不香了。周姨见他脸色不好，有些担心，等他回房就把剩饭剩菜拍了照汇报给张桂源。张桂源在车上打开照片，看见张函瑞连之前最爱吃的红酒雪梨都没动几口，无意识拧起了眉头。
他今晚本不打算留宿云澜雅苑，也承认他白天是存了心利用杨博文来刺激张函瑞。最近张函瑞对他的戒心降低不少，温存几日，突然推开，再把人晾上几天，在信息素依赖性的加持下，按照常规逻辑，张函瑞大概率会把自己缺乏信息素的焦灼归结为因为吃醋而患得患失，从而失去对自己情感的把握。
以退为进是张桂源一贯的行事风格。谈判时给对方留的时间越多，对方越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越是急切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反而越会如同抽刀断水。届时只要稍微给一点暗示和指引，事态就能轻松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即便离家已经不到两公里，张桂源看到照片后思虑再三，还是让司机掉头回云澜雅苑。
毕竟仔细回想起来，出事之后在道具间找到张函瑞时他的脸色确实不算好看，只是杨博文的状态太差，衬得他的苍白不算什么。难道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张函瑞也受了伤？
还是他和杨博文之间真有什么？
想到在道具间里看到的场景，张桂源暗暗顶了顶腮。他本可以在门外听个清楚明白，当时进去打断完全是出于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直觉——那两个人的氛围…相当奇怪，有种旁人插不进去的气场。
张桂源有预感，如果再让他们继续下去，有什么东西马上要冲出轨道，脱离所有人的掌控。
张函瑞想必不知道自己看着海报上杨博文的脸时是什么表情吧？明明眉毛耷拉着，嘴角却是笑的，眼睛弯起的弧度，介于憧憬与悲伤之间，宇宙中所有的星星都会沿着这道弧面倾滚到同一个角落。
在他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太陌生，而他的目光看起来又太接近爱，甚至让张桂源生出一丝荒谬的危机感。张函瑞为什么会爱杨博文？按照这两个人的人生轨迹，他们除了投胎之前不会有相见的可能。张桂源一开始猜过会不会是张函瑞单方面对明星的狂热？毕竟他本来就是直男，作为悉心培养的omega，杨博文的脸也确实比起棱角分明的男性轮廓，更偏向于秀丽漂亮的女性轮廓。张函瑞喜欢他不奇怪。若只是审美上喜欢这种类型，那事情便好办得多。
然而看见杨博文的表情那一刻张桂源就否定了这种猜想。至少他们绝不可能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所以自己的未婚夫和自己的情人暧昧不清吗？有意思。
联想到萦绕在杨博文身边的迷雾重重，还有张函瑞对自己信息素的异常反应，张桂源觉得这不是巧合。思考之时车子已经停在了云澜雅苑门前，他发信息让助理重新做一次杨博文的背调，重点调查在国外那段时间的经历，调整表情下了车。
张函瑞没在客厅，也没在房里休息。张桂源问佣人，说是去了泡澡。张桂源又问去了多久，佣人答大概是一个多小时前进去的。
“泡个澡要两个小时？你没去确认过他在干嘛？”
“…函瑞少爷平时泡澡的时间也比较长…”
佣人答得战战兢兢，张桂源径直越过他朝浴室走去——那本来是个客卧，之前张桂源为张函瑞买了个大浴缸，浴室放不下，便把客卧改成了浴室。敲门几声无人回应，张桂源在门外喊张函瑞的名字，仔细听了听，门内连水声都没有。他试着扭了扭门把，但被反锁了。佣人见张桂源黑脸，被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要去取备用钥匙，刚跑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颤着身子转头去看，竟是张桂源一脚踹烂了门锁。
门一开，一大团水蒸气顿时冲涌出来，张桂源的身影没入白色的雾气中。小佣人腿都软了，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门边朝里看，缭绕的雾气中只见影影绰绰的两道影子，像是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小佣人眨眨眼，隐约分辨出一丝不挂的人影似乎是张函瑞，然而不等他细看，抱着他的那人像后背长了眼睛，骤然偏过脸来：
“滚出去！”
张函瑞睁眼时见到的是熟悉的房间天花板。他有点断片，扶着脑袋昏昏沉沉地坐起来，身侧有人递来一杯水。这一觉睡得口干舌燥，张函瑞下意识就着那人的手喝了水，还以为是佣人，转头正要道谢，却不想正正对上张桂源的脸，一口水喷不出来，呛在喉咙口，他疯狂咳嗽。张桂源沉默着拿开水杯，轻轻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等张函瑞咳了半天缓过劲来，又有另一种怪异感涌上心头。
等会，手拍在背上的触感怎么这么鲜明？
他缓缓低头——随着他坐起的动作，身上覆的被子滑落，露出光裸的半个胸膛。
……
？？？
张函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掀起被子看了一眼…卧槽，身上一块布都没有穿...！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扫了旁边的张桂源一眼…好消息，衣服裤子都穿在身上。坏消息，略显凌乱，纽扣开了几粒，而且整个衣领和胸前都湿了大半。
…？？？
怎么这么像电视剧里的狂徒不知天地为何物419事后的经典景观呢？？？这时候是该尖叫还是扇他一巴掌？！张函瑞惊恐万状，下意识揪紧被子往另一个方向缩：
“禽兽！你对我做了什么？！”
张桂源冷笑一声，用力一扯被子把人扯回来：
“我要是真对你做了什么，你身上还能这么干净？”
张函瑞：……可恶，好有说服力！
悄悄感受了一下，貌似除了有点晕以外暂时没啥大的感觉，没有啥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之类的……张函瑞放下半颗心来，但没有就没有，你这么凶干嘛？张桂源脸色阴沉，看得他顿生一股无名火，不甘示弱地把被子用力朝自己的方向扯：
“那说不定是你即将对我做什么，结果我刚好醒了呢？！”
“那你说，我要对你做什么？”
“你……”
各种不能过审的画面在脑海里交替放映，愣是没一个能说出来。张函瑞一时语塞，气焰弱了下去。张桂源见他支支吾吾，咄咄逼人地朝他凑近一点：
“我想干什么，你说说看。”
“…呃，你想趁我睡觉的时候…”
“趁你睡觉的时候对你怎么样？”
张函瑞：……
张函瑞的脑子都快转出火星了，面上干笑几声试图活跃气氛，未果，张桂源依旧不依不饶要他给个答案。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一不小心就全做了，如果回答一些金主包养时天经地义的事，那等会他真要顺着台阶下来全做了咋办？
那种事情不要啊！死脑子快想啊，来点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
“趁我睡觉的时候……”
“嗯哼？”
“偷偷在我身上……”
“嗯？”
“…纹上左青龙右白虎，前胸一个米老鼠，后背再来一个精忠报国，从而阻止我考公务员！”
“……”
卧槽，这都让我接上了！一觉醒来全世界情商下降一万倍，我的高情商回答被封为世界之最，大家争着要让我当童模！张函瑞还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抬头一看张桂源依旧面色不虞，立刻敛了神情，识趣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生气啦？”
“……”
“跟你闹着玩的，我本来就是黑户考不了公务员……”
张桂源沉着脸一言不发，张函瑞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还想说点什么找补，结果一张嘴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张桂源的视线落在张函瑞因为动作限制还暴露在空气里的一大半后背，只一眼就有点燥热，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吗？”
“呃，我印象中好像是在洗澡？”
“泡澡太久容易缺氧，你不知道吗？”
张函瑞皱着脸思索一会，确实记不起来自己有没有打开排气扇。他到家以后一直心不在焉，泡澡的时候从左奇函想到路小葵，又从路小葵想到杨博文，最后莫名其妙想到孤儿院的事，想着想着就忘记了时间。是自己理亏，张函瑞心虚地咽了口口水：
“我忘记了……问题不大问题不大，家里这么多人在呢，周姨也在王明也在……总不能让云澜雅苑变成凶宅——”
“谁是王明？那个戴眼镜的？”
“对啊，人家在这里干挺久了，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记得？那很没礼貌了。”
“他已经被开除了。”
“啊？？？今晚我回来的时候他不是还在吗？”
“自己的工作做不好，留着干什么？”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泡澡没开排气扇他才被开掉的？但这跟他没关系啊是我自己没注意…”
“我花钱雇他，他的工作就是把你照顾好。今晚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还要在浴室里面昏多久？”
“......”
从睁眼看到他开始张桂源就一直臭着脸，语气也冷硬。张函瑞莫名想起白天那句“张函瑞先生”，不由得心生烦躁：
“是吗？那真是谢谢你了，再晚来几分钟我自己都该醒了。耽误了你和杨博文共度春宵真不好意思，我已经没事了，你现在回去哄他还来得及。”
话出口没过脑子，活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酸味冲得张桂源和张函瑞两人皆是一愣，空气霎时间凝固了。
我在说什么？
愔然中张函瑞心下一惊，鼻尖又闻到似曾相识的温暖香气，左奇函意味深长的脸一瞬间掠过脑海。有什么微妙的变化初见端倪，像一根线头突兀地出现在眼前。然而不等他伸手去抓，视野忽然天旋地转，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张桂源按倒在了床上：
“耽·误·了·我·和·杨·博·文·共·度·春·宵。”
张桂源一字一字道。张函瑞的手腕被他单手固定在头顶，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滑落下去，露出大片春光，张桂源的目光顺势往下，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你倒是会告状。”
张函瑞下意识挣动手腕却动弹不得，张桂源的脸近在咫尺，眼里隐隐有欲色翻涌，视线滚烫得张函瑞觉得自己身上被他的目光扫过的地方都要渗出汗。熟悉的压迫感让他仿佛又回到地下车库那个生死一线的冷夜，恐惧和窒息如涨潮般覆上来。
此刻他悚然意识到自己原来对张桂源放松了太多警惕，沉溺在他的纵容中，几乎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比普通alpha还要可怕的alpha。一直以来张桂源作为金主没有强迫过自己任何事，但一旦他想，只要他动动手指，自己就毫无招架之力。
怎么敢？怎么会？
怎么能？相信一个alpha不会伤害自己？
“既然是你耽误的，那于情于理，你该还我一个对吧？”
张桂源眯起眼，语气危险。这种被alpha压制无法反抗的感觉让张函瑞有点恶心，竭力克制住想吐的冲动，放软声音试图谈判：
“不是…张桂源你冷静一下，先让我穿件衣服我们再说话好吗……”
“穿着干什么？有必要吗？”
“我觉得人类和动物一个比较大的差别就是人会穿衣服……”
“噢～瑞瑞，你懂的真多。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张桂源好像笑了一下，但显然并没能缓解剑拔弩张的氛围。张函瑞眼前发黑，像被人架在火山口炙烤，熔浆淹没灵魂，恍惚中他颤着声线回复：
“什么…问题？”
张桂源低下头，鼻子离他的脖子很近：
“可以告诉我，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别的alpha的味道吗？”
tbc.
*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信息素）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他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呵呵感觉没人听过别管我了。
*
住院当晚还写了一半，扒拉出来神智不清地续上了后半段发一下，本来是想写到奇文的部分的，发现写不完了，所以下一章奇文比重应该会大一点。
老妈们五一假期快乐，玩的开心哦！
*
本章彩蛋时间线比较靠后，大概是接近主线后段的位置了，所以含微量剧透，可以当成一个版本前瞻。
不过以免误会提一嘴：主线内无主要角色死亡。
*
时间线整理：
博瑞初遇年龄：杨博文/孟等等（？）十岁；张函瑞九岁，均未分化。此时张桂源左奇函都是14岁，已分化。
分开时年龄：杨博文/孟等等（？）十二岁；张函瑞十一岁，当年度两人均已分化，对比现在的时间线是十年前。此时张桂源和左奇函都是16岁，已分化。
*
关于分化：分化年龄一般在12-15岁不等，因人而异。不管什么性别都会经历分化，过程大概持续2-4天，同样是因人而异，比如因为有高热期，体质较差的人分化战线可能会拉长，最长拉到一周左右也算是正常的范围。
奇文｜金羊毛与达摩克利斯04
原《船长困在水晶球》
又名《治好死傲娇的偏头痛后他要我以身相许》
奇文ooc私设勿上升
电竞（第五人格ivl触雷致歉介意请退出）
微群像/破镜重圆
霉运体质病弱天才指挥位vs好运降临阴湿暗恋屠皇
Chapter 04 Victoria
休赛期，左奇函没回家，就每天浑浑噩噩的待在俱乐部里，成了看家的留守儿童。
俱乐部的阿姨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原本在别墅后院垦了一块小园子，后来被顺风说蚊虫飞的太厉害，只好悻悻的养了几个盆景打发时间。
小园子一直荒废着，龟裂的土地像一块光秃...
原《船长困在水晶球》
又名《治好死傲娇的偏头痛后他要我以身相许》
奇文ooc私设勿上升
电竞（第五人格ivl触雷致歉介意请退出）
微群像/破镜重圆
霉运体质病弱天才指挥位vs好运降临阴湿暗恋屠皇
Chapter 04 Victoria
休赛期，左奇函没回家，就每天浑浑噩噩的待在俱乐部里，成了看家的留守儿童。
俱乐部的阿姨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原本在别墅后院垦了一块小园子，后来被顺风说蚊虫飞的太厉害，只好悻悻的养了几个盆景打发时间。
小园子一直荒废着，龟裂的土地像一块光秃秃的树皮。
有一天左奇函在后院抽烟，看到阿姨站在屋檐下躲雨，聊起来才知道这小园子的来历。听着阿姨遗憾的语气，左奇函烟也不抽了，转头就带着阿姨找李飞告状，李飞带着NRV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踹开顺风的宿舍门质问他为什么欺负做饭这么好吃的阿姨。
顺风捂着被，爬起来满地找眼镜，嚎哭着控诉他们是流氓，掰扯半天才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顺风怕虫子，又不好意思说。
李飞撇了撇嘴，对这个连小虫子都害怕的龟毛经理感到十分鄙夷，当即大手一挥叫阿姨想种什么随便种。
阿姨腼腆的笑起来，后院开始像模像样的种了花果，生态很好。
顺风房间的门被李飞踹坏了，直到现在都还没修好。
有段时间NRV上属公司老板不给拨款，战队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一度面临解散。
成员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时候，阿姨忽然端上来两盘色香味俱全的时蔬小炒，说她在后院种的包菜熟了，她就摘了来自己做饭吃。
大家尝到甜头，惊喜万分，加之那个赛季NRV又过早地遇到了天敌IMT早早离开赛场，年轻的孩子们左右也是要打发时间，索性轮流帮阿姨照看园子。
后来园子里又种了西瓜，到夏天最热的时候，不用去超市买，到院子里抱一颗熟透的回来大家分着吃，就这么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
左奇函前几天站在后院，轻车熟路的点燃一支烟。看着一地翠绿莺歌燕舞，偏头痛带来的压抑心情似乎也没那么让人窒息了。
即使穷，即使倒霉，可是NRV的确是很好的地方啊。
“我靠，怎么吹的是热风啊——”立夏一过，温度像沿着垂直的山崖一样直线飙升，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大家早上起来全都是一头汗。
小白打开半年没用过的空调，猝不及防的被吹了一脸热风，当即有些破防。李飞拿着印着“不孕不育男科医院”小广告的塑料扇子一边不停扇风一边安慰他：“顺风叫师傅了，估计下午就能来。你要是实在太热就先去冰箱那里冻一会，应该能好一点吧。”
小白：？
连教练都疑似小脑萎缩了，这俱乐部还有正常人吗。
小白绝望的想，照目前的情况来看，NRV貌似要度过一个火热的夏天了。
休假结束，各家都进入了ivl夏季赛的备战期。左奇函和张函瑞每天窝在没有空调的屋子里打排位，一天四个小时的排位赛全打满了。
俱乐部的空调不制冷，师傅修完两天之后，打开吹一会儿，房间里还是比没打开时还要热上一倍。
左奇函是个娇弱的偏头痛患者，一进了夏天犯病次数越来越频繁，训练中挤出细碎的休息时间除了跑到后院或阳台抽烟就是恹恹的窝在椅子上睡觉，说是睡觉也睡不安稳，头痛的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把她尖锐细长的指甲十根全都戳进了脑子里。
租下隔壁空房子的俱乐部大张旗鼓的搬了进来，他偶尔听李飞他们提过，但是那时迷迷糊糊的不舒服，具体是哪个战队他也没听清楚。
只知道闷头训练，倒头就睡，过得昼夜颠倒，让本就不健康的身体变得更不健康。
他连选秀大会都没去现场，只按照李飞他们现场发来的数据随便提了点意见。
几乎和外面的世界脱节了。
青训选人选了好几天，俱乐部里就剩左奇函和阿姨两个人留守。他睡到下午一点才勉强爬起来，阿姨见他蔫蔫的没平时那样逮着谁就和谁唠的开朗，眉宇间凝着一股戾气，想是头又痛了。
“阿姨帮你煮点凉茶吧，会不会好一点。”
左奇函烦躁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拒绝了阿姨的提议，转身就一头扎进阳台抽烟。
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跃起两厘米高。烟丝细细密密的钻出指尖，他靠在二楼的阳台上，低头看着楼下的小园子，放空了脑袋。
18岁那年患上的偏头痛，两年的时间，找了医生无数次，连自己都找烦了。止痛药吃出了抗药性，这头痛像汹涌的洪水一样淹没了他所有抵抗它的手段。大夫只是摇头说，你的压力不要太大，放松心情会有缓解的。
不会死的癌症，大夫悲悯的眼神刺痛了他。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把自己疼成傻子。
他落寞地想着，半晌，又笑了起来：傻子没什么不好，当了傻子，就把那些他现在忘不掉的一切都忘掉了。
/
一声细小的动物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循着叫声看了过去，只见绿油油的菜地里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
再仔细看，黑色的影子在菜地里闪来闪去。阿姨的小菜随着它的动作菜叶满天飞，顷刻间，健康茁壮的小菜苗一颗接一颗的倒头就睡。
？
这不对吧。
左奇函第一反应是有老鼠，他立刻进房间拿了个衣架跑下楼，黑影还在无知无觉的搞着破坏，非常好心的帮助更多小菜苗入睡。
左奇函跑过来，那小东西正玩的欢实，猝不及防的窜到他脚下，蓦然发现不对劲，仰起小脑袋懵懵懂懂的看向他。
三秒之后，“嗷——”的一声奓了毛，窜出十里地，连滚带爬的窝在墙角不动了。
在院子里到处乱窜的“踩菜大盗”，其实是一只看起来好像还没成年的小狸花猫。
左奇函哭笑不得，蹲在地上朝它嘬了嘬。小狸花看着他手里的晾衣架如临大敌，不为所动，差点把自己嵌进墙里。
“你是谁家的小猫？你家大人呢？”
他看到小狸花脖子上挂着一个铃铛项圈，只不过铃铛好像被人用棉花一类的东西塞住了，发不出声音来。看着干干净净的，大概是有主人的猫。
“小不点，你干坏事了你知道吗？”
小狸花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两脚兽忽然矮了下来，还朝着自己说一些叽里咕噜的人话，不知道想干什么，于是只是僵硬的靠着墙，依旧不敢动。
“你不要朝我卖萌，没有用的。快把你家大人叫来赔我菜园子。”
“喵呜——”
“你叫，叫也没用。叫也得赔。”
“喵——”
“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你在浪费粮食！我们种地多辛苦呀，你两脚就都给踹飞了，是不是对不起我们的劳动成果？”
“喵……”
“你知道悯农怎么背的吗，你家大人有没有教过你？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话音没落，只听“扑通”一声闷响。左奇函立刻回头，发现一个男生正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扫了扫身上的灰，正好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两两相望，竟无语凝噎。
/
翻墙是下下策。如果不是听到维多利亚的叫声听起来欢快到有点诡异，杨博文不会情急之下直接翻进别人家的院子。
维多利亚是他一年前在老宿舍捡来的猫。彼时还是小小一坨，被一夜的大雨淋的哆哆嗦嗦，浑身上下的小短毛都被打成一绺一绺的，发觉有人靠近就弓起腰呲着乳牙装作凶狠的样子企图吓退所有跑过来想要照顾它的人。
杨博文把它抱回家的时候还被它抓伤了手，去医院打了一针一千块的疫苗，因为走了俱乐部的报销，神生说他的心在滴血。
神生反对俱乐部里出现除了选手以外的其他生物，说每天养他们这些大小伙子就已经费时费力费钱，哪里还有精力养什么小猫小狗。可是杨博文又哪里肯听他的话，不管不顾的把小猫带回来，养在自己房间里。
杨博文很宠她，给它起名叫Victoria。Victory和Victoria，文克托和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也不负杨博文的宠爱，在俱乐部里唯唯诺诺的装了几天好猫，发现主人对自己宽纵异常，便暴露本性无法无天不把神生放在眼里，俱乐部里自此不剩一个完整的玻璃制品。
又是个淘气性子，不知道谁开个门缝没留神就被她跑出去，杨博文认命，每次又披上外套轻车熟路的钻进灌木丛把猫找回来。
如果是在老俱乐部，维多利亚跑出去杨博文也不会太着急，毕竟不出意外的话饭点一到她自己就屁颠屁颠的回来了，但是这几天俱乐部刚搬了新家，就连杨博文自己都还没完全熟悉左邻右舍，更何况一只被宠坏了记吃不记打的小猫。
他怕维多利亚在新环境里迷路，更怕她跑到坏人家里，又被欺负。眼看着维多利亚一个大跳就消失在别人家的后院里，他心里犹豫再三，还是担心猫弄坏别人家的东西又挨揍，左右院子里也没什么动静，他踮起脚扒住墙头，狼狈的翻了上去。
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情景里遇到了左奇函。
一个正在教小猫怎么背《悯农》的左奇函。
下了赛场再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两个人都有些猝不及防。盛夏的蝉鸣忽然像是被人调大了音量，吵得杨博文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手指下意识的扣进墙缝，看左奇函蹲在地上的影子，单薄的像一页新闻纸，后颈处突出的骨节蜿蜒而崎岖，像倒转过来一滴悬而未决的泪珠。
“喵——”
他想说什么，可维多利亚忽然凄惨的叫了起来。左奇函立刻低下头，发现小猫的后爪不知道什么时候勾在了不知从哪支出来的铁丝网上。
胖乎乎的猫无助的挣扎，蓬松的尾巴急切摇摆着，扫得他手背发痒。
“别动。”他立刻放轻了声音，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动弹不得的肉垫。
“我来。”杨博文的声音带着点喘息，显然是刚才翻墙的行为对他来说有点耗费体力。他单膝跪在左奇函身侧，身上沾了点杂草，酸涩的药草味混合着桃子味的洗衣液味道，几乎一瞬间就冲破了左奇函的某种防御。
“她的爪子很不安分，小心受伤。”杨博文一边安抚，一边细致谨慎的把维多利亚的后爪从铁丝网上取下来，猫不叫了，蔫蔫的缩在他怀里。
左奇函盯着他有些泛红的手腕，IMT的训练服袖口蹭上了点墙灰，被磨起毛边。
杨博文注意到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扯了扯袖口，挡住了那一片红。
猫在杨博文怀里翻了翻，脖子上的小名牌被阳光照得刺眼。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几个英文字母，“Victoria”。
“她叫Victoria？”
杨博文睫毛颤了颤，低着头检查维多利亚的爪子：“嗯，去年捡的。淘气的很。”
没人再说话。
“搬来之前听说隔壁也是个俱乐部，没想到是你们。以后要做邻居了。”半晌，杨博文语速很快地说。
为了缓解气氛而脱口而出的寒暄，还没想好用什么样的表情显得客套礼貌，于是嘴角的笑容还带着一点局促僵硬，显得杨博文像一只五官失灵的木偶。
说罢，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期期艾艾的抬起头，看着左奇函的额头说：“你……伤好点了吗？”
一阵风吹进来，草叶沙沙作响。
左奇函面对小猫时温和的神情渐渐失温。他撇过头去不看他，面无表情地说：“不劳你费心了吧。”
“啊……”杨博文本还想说些什么，可他不是傻子，左奇函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新邻居？随随便便翻进人家的院子？早就听说IMT豪门战队，纪律要求里没有写过不要做偷鸡摸狗的事吗？”
“我没……”
“把你的猫抱走。”
杨博文抿了抿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提，只是轻声说了句抱歉，抱着猫转身走了。
盛夏正午的阳光把杨博文的影子压缩成小小一团，亦步亦趋的挂在杨博文脚下。左奇函站在墙边的阴影里，苍白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
穿堂风把芜菁叶子吹得摇曳生姿，左奇函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他眼前一黑，一瞬间头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Victoria，两年前他和杨博文一起养的电子宠物猫，也叫Victoria。
tbc
Alpha不可貌相 18
极禹 双Alpha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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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 浪子回头 霸王硬上弓 强扭的瓜也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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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是梨木❥青苹果
张极落荒而逃了。
不过也没算怎么逃，毕竟最后还是在一张床上睡的，只是纯纯盖被子聊天，当然，被子盖到脑袋顶上，张泽禹来解救的时候，这人的脸已经胀到通红，呼吸都快喘不上来。
张...
极禹 双Alpha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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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 浪子回头 霸王硬上弓 强扭的瓜也挺甜
炸毛傲娇富家少爷A VS 理智云淡风轻只为顺毛A
信息素是梨木❥青苹果
张极落荒而逃了。
不过也没算怎么逃，毕竟最后还是在一张床上睡的，只是纯纯盖被子聊天，当然，被子盖到脑袋顶上，张泽禹来解救的时候，这人的脸已经胀到通红，呼吸都快喘不上来。
张泽禹掀开他的被子，瞥他一眼：“这真是你的睡觉习惯？”
上次好像也是这样。
张极：“......”
他拱着被子挪了挪身子。
张泽禹看他，也没追问那个问题最后的答案，他跟张极的感情向来说不清楚，就像是缠绕着的丝线找不到头绪，也不急在这一时。
而张极挪了挪身子之后，眼神全无聚焦，大概失神了两三分钟，他脑子里突然意识到明明是自己结婚，怎么落在下风的就是他了。
小少爷越想越不对，转过身直愣愣地盯着张泽禹。
张泽禹疑惑看向他：“你怎么了？”
张极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往下落，落到这人微红的唇瓣上。
他些许晕眩，张泽禹亲他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害羞，每次亲他都这么一脸坦荡的神色。
张极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开，又回到张泽禹脸上。
魅魔。
绝对的魅魔。
张极评价。
他又不经意想起来那天那个湿漉漉的吻。
其实张泽禹每次亲他都是蜻蜓点水，唇瓣微微一贴就结束了，他们之间到现在，最激烈的那个吻就是他感冒那次，他挤着舌往里进，却被张泽禹的牙冠抵住了。
脑子里回味半天，张极又鬼鬼祟祟地张泽禹嘴巴上瞄。
今天是大婚之夜，他要是想亲一亲，是不是张泽禹也会接受？
他们结婚也不是装模作样，亲了抱了最终都要走到最后一步，那要点利息是不是也可以。
反正张泽禹每次都亲他，亲他好几次了，自己才主动亲一次，那现在对比起来，张泽禹都亲他两次了，他才亲了一次。
结婚那个不算，结婚那个本来就要亲的，一比一平。
那现在，自己好像，还能再亲一次。
张极大算特算，算的途中还慢吞吞往张泽禹边上挪。
终于等他挪到了，又挪得太近，一扭头，张泽禹便挑着眉问他干嘛？
张极眼珠子乱转，转了半天之后也想不出来理由。
张泽禹又轻笑一声，扭头当他不存在。
扭头的时候又听见张极的声音，这人声线落在他耳侧，轻轻叫了叫他的名字。
“张泽禹。”
张泽禹毫无防备地转头，这次落下来的吻比那天的要轻得多，没有横冲直撞，张极轻轻舔舐他嘴巴的青涩，竟然也能从这人高大的身影和锐利的眉眼中，琢磨出来一点温柔缠绵的味道。
张泽禹完全没想到张极会亲他，甚至伸出手掌贴着他的脸颊，食指的关节抬高他的下颚，将这个吻变得更加紧凑。
呼吸交缠，这酒精就像是长久的催化剂，怎么也看不到蒸发的尽头。
张极跪在床上，手掌贴紧他的脸，又缓慢地挪到脖子，虎口对准下颚，指缝合紧用力，张泽禹柔软的脖子便被撑起来，脑袋上扬，侧脸的弧度柔软的像是一只天鹅。
张极的嘴巴没有挪开，舌尖扫荡，研磨牙齿，这次抵了会牙关，便轻而易举地撬开一条小缝，朝里来寻张泽禹的舌头。
张泽禹从来没有被人逼到这种地步，对方紧紧压着他的舌根，几乎有一种灭顶的窒息感让他呼吸急促，他连连败退，掌控他生死的人却乘胜追击，舌尖扫过每一处，将他亲得牙酸，根本合不上嘴。
张极又去吮吸，含着他的唇，吮吸的瞬间，他意识到怀里的人一抖，差点就要跌落。
可是张极的手撑着他，喉结在掌心里上下滑动，又将他往上提了提。
跪吻的姿势有些累，张极索性撑开腿坐下，又把张泽禹拉过来，按住他的腿往下坐。
于是天鹅垂颈，被强制性地垂下头——一双大手五指插入他的发丝，按着他加深这个吻。
舌根抵得更深，几乎要灌入喉咙，张泽禹呜呜两声，唇边流出来诞液，又被张极迅速地舔干净。
这人真是一只发疯的狗。
张泽禹心想。
可战栗和窒息让他几乎要昏过去，信息素的分泌和人类那些莫名其妙的荷尔蒙融合，他被亲得喘不上气，又觉得身子在发热，信息素的味道包裹着他，贴紧的地方都敏感地摩擦，张泽禹掐着自己的手指，努力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有人却用指腹拨开了他的手，然后一根一根横插进来，挤入指缝，再将他的手臂弯折朝后，反向用力带向自己。
张泽禹整个人都坐在了张极腿上，双臂向后翻折被扣在后腰，张极一只手便能压着他的腰朝前，另一只手捏着他的后颈，不紧不慢地揉搓。
唇舌依旧在扫荡，放过了张泽禹酸痛的舌头，又亲亲他的嘴角，然后像是一只偷家的大狼，开始从唇角往下亲，顺着漂亮的脖颈线条，最后落在了凸起的腺体上。
张泽禹睁开眼睛，被亲得情迷意乱的他，瞳孔是一层厚厚的雾气，清润的眸子此刻隐隐发红，他脖颈僵硬，腺体那里湿漉漉的，是张极在轻轻舔舐。
Alpha将信息素注入腺体，即完成临时标记。
先前没有细看，张极此刻仔细观察着张泽禹的腺体，他意识到了异样。
他没有从其中察觉出自己的信息素。
一瞬间真相大白，张极垂下眼。
骗子。
骗他有临时标记，用自己愧疚心逼他和他结婚。
张极看了那腺体好一会儿，他喘着气，却没有继续吻下去，张泽禹也知道这人看出了什么。
虽然那天他没有明说，但张极所想他也没有点明，加上那天，张极残留在他身上的信息素实在是过于浓郁，任谁都会在仓促时间里觉得他们完成了临时标记。
这就相当于结婚当日，发现跟自己一夜情的对象那天晚上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四周安静，张泽禹仍然还坐在张极的腿上，他们的身体贴得极近，几乎是一个抱坐的姿势，身下的肌肉坚硬，能够感受到张极精瘦的下身。
但是到底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张泽禹最终开了口：“对不起。”
他往外退离，抬起屁股准备离开。
肩膀却又被张极按了回去，屁股重新坐在张极的腿上。
张极瞳孔黑得很，里面什么都瞧不见，张泽禹觉得大概是一场正在酝酿的风暴，毕竟他跟这位小少爷熟识多年，他的脾气他非常清楚。
他等着这场风暴的降临。
只是风暴降临的前期，他看见张极面无表情地低头，然后将牙齿狠狠扎入他的腺体之中。
梨木的信息素疯狂涌入，几乎在瞬间就盖住了青苹果的味道。
张泽禹闷哼一声，浑身急剧的颤抖，又因为腺体的疼痛压制不住地后退。
脊背被人完全包裹住，贴得密不透风，甚至连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给他。
最终天鹅往下垂落柔软的头颅，腺体上的信息素浓烈，表示他已经被Alpha临时标记。
张极看见他阖着的双眸，这人累得已经说不出一点话，甚至因为标记睫毛上停留着生理性的泪水，就那样乖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张极将他收紧，又依偎上去。
真好，是他的了。
是再也不会，离开他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