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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

依依(五十二)拥抱

“我没听懂,你俩到底复合没?”吴健盯着视频通话问。

“没复合,就是纯搞暧昧,吃那么多饭吃哪去了?”周骏嫌弃到。

“行了行了,说正事。”蒋敦豪试图把话题拉回来。

“这咋不算正经事儿?你们俩北方人咋这么墨迹。”周骏吐槽。

“就是,渣男。”周骏说。

“啥正事儿啊?”苗一凡问。

“下个月我们这儿办麦田音乐节,你们来演呗。”

“这好歹是个正经演出,你就这么草率地邀请我们?看不上谁呢是?”周骏开着玩笑。

“我诚挚邀请各位来后陡门作客,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挺大的场子演出,不知道各位能不能赏我个脸。”

“你信他?上次叫咱去干活,一分钱没有,还有自己花机酒钱,饭都不带管的。”吴健阴阳怪气到。

“...

“我没听懂,你俩到底复合没?”吴健盯着视频通话问。

“没复合,就是纯搞暧昧,吃那么多饭吃哪去了?”周骏嫌弃到。

“行了行了,说正事。”蒋敦豪试图把话题拉回来。

“这咋不算正经事儿?你们俩北方人咋这么墨迹。”周骏吐槽。

“就是,渣男。”周骏说。

“啥正事儿啊?”苗一凡问。

“下个月我们这儿办麦田音乐节,你们来演呗。”

“这好歹是个正经演出,你就这么草率地邀请我们?看不上谁呢是?”周骏开着玩笑。

“我诚挚邀请各位来后陡门作客,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挺大的场子演出,不知道各位能不能赏我个脸。”

“你信他?上次叫咱去干活,一分钱没有,还有自己花机酒钱,饭都不带管的。”吴健阴阳怪气到。

“不知道蒋董现在吉他水平咋样,还能跟上我们吗?”苗一凡笑着问。

“有几首曲子确实忘了咋弹了。”


玫瑰花的包装盒销售方案定下了,今晚厨房外屋檐下包花的人里面没有鹭卓,他正端着一盘刚刚从塘里捞出来的河虾进了厨房。

“来朋友们,今天做个小醉虾,拉肚子拉到姥姥家。”一盘醉虾完成了今天拍摄vlog的任务。

根据网上搜来的食谱在盘子里面放入食材,然后全部放到冰箱里面去,等到了时间一盘虾就可以食用了。

“来谁敢吃。”鹭卓吧虾端出来,扫视手里满活的一群人。

“我不敢吃。”王一珩对生的东西很抵触,看一眼醉虾脸都皱起来了。

“二哥我想吃。”赵一博说着,星星眼看着鹭卓手里的一大盘冰醉虾。

“给你喂一个?”

“喂一个。”

鹭卓那筷子夹了一只虾喂给赵一博,刚刚从冰箱拿出来的虾冰冰凉凉,味道鲜甜,恰到好处的酒味在咀嚼的同时和柠檬清新的酸甜味融合在一起,虾壳早已泡软,沾满了汤汁,赵一博越吃越享受。

“再来一个。”

“这么好吃?”鹭卓又给赵一博喂了一只。

后陡门这个地方盛产预言家,第二只刚刚吃下去赵一博的肚子就起了反应,一股剧痛袭来,逼着他放下手里的活奔向厕所,其余人包玫瑰花包了很久都不见他出来。

数不清疼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赵一博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路都走不稳,他捂着肚子打开厕所门,蒋敦豪站在门口等他。

“生腌虾好吃吗?

“你?你都不心疼心疼我。"赵一博委屈。

“怎么不心疼你?赶紧把药吃了吧,不行一会儿去一趟医院。”

“我没洗手你喂我。”

“看我干嘛?赶紧去洗手!"蒋敦豪洁癖犯了。

“开玩笑的,洗过了。”赵一博张开嘴,“啊——”

蒋敦豪无奈给他喂药“多大的人了,吃药还要别人哄。”

赵一博吧药咽下去,说:“让你哄我又不是让别人哄我。”

“两只虾给你折腾成这样,下次还吃吗?”

“好吃爱吃,下次还吃。”赵一博故意醋蒋敦豪一下,话还没说完肚子又不舒服,转身进去关门锁门,留蒋敦豪一个人在外面敲门。

“不行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


“咋又要出差?”赵一博一回房就见蒋敦豪在收拾行李。

“这次去青岛,过两天就回来了,二哥的玫瑰花得辛苦你们了,这两天晴天交给你帮我喂吧,这孩子,太粘人了。”

“好的董事长,保证完成任务。”

“不高兴?”

“没有。”赵一博蹲下帮蒋敦豪一起收拾,蒋敦豪收拾差不多合了箱子,拿走了赵一博手里的东西。

“去不了几天,不拿多少东西,就是顺便收拾一下这些衣服。”

“那我帮你收一下,顺手的事。”

“不用了,收拾差不多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没有。”

蒋敦豪拉着赵一博去集装箱,也没说什么,两人安静地抱着对方,时间摩擦着他们的皮肤,从他们身上流过,安静的地方时间可以过得很快,也可以过得很慢,不知道外面的天色是否已经变黑,不知道有没有人找他们找不到。

“敦敦,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我们还要一起养晴天呢,怎么现在就开始倒计时?”

“这两天我去其他组帮帮忙,小卷毛就麻烦你去抓了。”

“好。”蒋敦豪摸摸赵一博的头发,搂紧了他的腰。

赵一博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蒋敦豪,严肃到:“那天李耕耘摸你腰了。”

蒋敦豪被赵一博突然的情绪变化搞得又好气又好笑:“他那是怕我掉水里。”

“他还给你做秋千,你还抱着晴天坐上去,更过分的是他还在后面推你。”

“你跟那个死直男吃什么醋?”蒋敦豪要摸赵一博的头发,被赵一博甩开。

“我不管,反正我这段时间不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听着语气像是撒娇,以后也只剩逢场作戏了,蒋敦豪有时候真恨自己一下子就能明白赵一博的意思,也许好的一点是提前有了预告,有了商量,不像之前那样毫无征兆、猝不及防。

理工科鬼才
无论刷多少次都会喷出来的程度!...

无论刷多少次都会喷出来的程度!研磨你是会想的!

呜呜电影真的太爽了每次都燃得想去吃火锅,名场面真多啊疯狂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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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中鱼

【一敦】少爷和我(少爷他就是一)

*很爱写这种沙雕小段子5k

*赵一博x蒋敦豪 前后有意义


少爷他不是一吗?


可能会有的系列。

*很爱写这种沙雕小段子5k

*赵一博x蒋敦豪 前后有意义


少爷他不是一吗?


可能会有的系列。

温度二十

心旌摇动

生活是情书一封封

寄入他们坦荡的梦


周/骏:你们公司是正经公司吗?



上颗星@失意鼓点 

下颗星@GSHI 

心旌摇动

生活是情书一封封

寄入他们坦荡的梦


周/骏:你们公司是正经公司吗?



上颗星@失意鼓点 

下颗星@GSHI 

瓶中

【151一敦·826星耀天河联创】24h/00:15水星

心旌摇动💖

生活是情书一封封💌

寄入他们坦荡的梦🛌


第一颗星@浮夸但纪星

下颗星@汤圆沅不沅_今天见面了吗


简介:水星是天神的信使。


哨向。无差。


————



黄昏是奇妙的时刻。大片大片的云彩被夕阳烧灼,天空也不再蓝得干净,而是被染出绚烂的暖色光芒。


但这样的景色每天都有,大约也正因如此,街面上的行人并不驻足观赏,而是像此时的蒋敦豪一样匆匆赶路。


蒋敦豪不想赶路。


他其实是想停下来多看一眼的,还想拍两张照片,奈何这时候他赶着去加班,时间点太过紧急,他只好骑着共享单车快速地在车流里穿梭。


“到哪儿了?”耳机里传来同事的声音...

心旌摇动💖

生活是情书一封封💌

寄入他们坦荡的梦🛌


第一颗星@浮夸但纪星

下颗星@汤圆沅不沅_今天见面了吗


简介:水星是天神的信使。


哨向。无差。


————



黄昏是奇妙的时刻。大片大片的云彩被夕阳烧灼,天空也不再蓝得干净,而是被染出绚烂的暖色光芒。


但这样的景色每天都有,大约也正因如此,街面上的行人并不驻足观赏,而是像此时的蒋敦豪一样匆匆赶路。


蒋敦豪不想赶路。


他其实是想停下来多看一眼的,还想拍两张照片,奈何这时候他赶着去加班,时间点太过紧急,他只好骑着共享单车快速地在车流里穿梭。


“到哪儿了?”耳机里传来同事的声音,“卧槽这小孩了不得啊,扎了两针都没压住,刚张姐过去试了试,他精神防御太强了,张姐挤不进去,差点受伤!”


蒋敦豪看看四周,喘着粗气回他:“五分钟之内能到——我自行车都快蹬出火星子了,别催!”


“哦,”同事说,“那啥,不是我想不想催的问题,但你真的是距离最近的高级向导了……哎哎哎再给他补一针!”


蒋敦豪看了一眼拥挤的车流,闭了闭眼,又一次加大了力道。


要不是因为这个点堵车,他也不至于满头大汗骑自行车赶路,这可是加班——起码得派专车接他过去吧。


这次的突发情况实在是有点离谱,恰好就在今天,塔里高级向导和哨兵们都因调令外出,蒋敦豪则是请了天假正在休息,结果有个年纪不大的哨兵精神暴动了。


按道理来说他不算是高级哨兵,体检各项报告都很普通,按照身体数据来看只能算作个低级哨兵,因为没有觉醒很久,所以也还没来得及做精神测试。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


但问题在于这哨兵情况比较特别,精神力完全是高级哨兵的水平,甚至精神暴动之后的强度在高级哨兵里也算棘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蒋敦豪两腿蹬得飞快,几乎把自行车链子上的锈迹都磨了个干净,这段路程平时最快也少说得骑五分钟,这次他三分钟之内就赶到了,把车一停就往塔里冲。


早就等在门口的同事一边在他身旁狂奔着擦汗,一边给他讲解那人的情况。


“另外就是他填写的精神疏导意向里也填了隐私选项,也就是说他不希望给他疏导的向导知道他的个人信息,所以你疏导的时候还得稍微注意点……”同事尴尬地说。


这种情况很正常,大多数人都不希望自己脑袋里的重要信息被别人看去,更何况也有些人不接受和别人过分亲密,只是疏导而已,身份和姓名都不必被知道,所以才会有隐私项。


不过现在的问题更严重一些,暴动的年轻哨兵危在旦夕,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要注意不影响对方隐私的话,总会让蒋敦豪有些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不过你就算是看到了也符合紧急救援条例,你也不用太担心。”同事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蒋敦豪看到了那个年轻的哨兵。


他独自进入了禁闭室,同事在门外等他,随时准备着进去给那哨兵来一针。


然后他吃了一惊。


一般来说,哨兵精神暴动的同时不光是精神,连肢体也会下意识攻击周边的人——蒋敦豪没听到他们吐槽控制住这哨兵有多困难,还以为是因为在场的人多。


毕竟身体数据再怎么普通,这人好歹也是个哨兵吧。


但这哨兵确实没有一点哨兵的形象可言,很丢人地被区区两根扎带捆在床上,闭着眼睛,苍白的面色看起来有些虚弱。


根据蒋敦豪的经验来看,就算是他自己被捆上去,也少说得用三根扎带才行。


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腹诽,哨兵的精神风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不过蒋敦豪是一个拥有五年以上工作经验的向导,他平静地走上前去,精神触手探了出来,开始进行精神治疗。


治疗过程算不上很顺利,不过和他的其他同事们比起来自然是要强上不少,唯一的问题在于他在治疗的时候虽然小心避开,但由于对方的精神风暴确实太过强硬,所以蒋敦豪是读取到了对方的一小部分记忆的。


他看到了对方暴动的原因。


倒也不是什么特殊病症,而是他受到了一些外界压力,本来哨兵五感敏锐身体素质优越是人尽皆知的常识,也是很多哨兵引以为傲的一点。


这个哨兵应该叫做赵一博,在那段记忆里,其他哨兵都这么称呼他,一边语言讽刺,一边要和他打一架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一样虚弱。


但蒋敦豪可以作证,他只是单纯的力气不大,不代表他虚弱——检查报告上没什么其他问题。


不过这哨兵也并不好欺负,眼看着要挨打也没退缩,硬是机关枪一样发表一通演讲,孤身一人舌战群哨兵。


于是就真的挨打了。


后面的情况让蒋敦豪露出了一点笑容,赵一博精神暴动,把那几个精神力远不如他的同学冲进了医院。




蒋敦豪工作效率很高,没多久之后就平息了哨兵的精神暴动,对方眼睫毛颤抖两下,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很茫然地看着他。


他自我介绍:“你好,你之前精神暴动了,我是塔里的向导。”


他没说自己的身份,不光赵一博填了隐私选项,他自己也填过,所以两个人理应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他虽然知道了赵一博的名字,不过也算不上太多了解,只要赵一博离开这座塔,两个人就不会再有偶遇之外的其他交集。


“谢谢你,”赵一博诚恳地说,“我暴动的时候没有误伤你吧?”


“这倒没有,不过我给你做精神疏导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你精神暴动之前那十几分钟的记忆,很抱歉。”蒋敦豪冲他点点头。


赵一博愣了一下,随即冲他笑了笑:“精神暴动和正常精神疏导的情况不一样,我能理解。”


这时候蒋敦豪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面前的哨兵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男人。


笑的时候尤其漂亮,神情还有些淡淡的歉意,垂眼的时候睫毛在眼下投射出小小的阴影,看起来有些脆弱。


不过很快他就抬起了眼睛,和蒋敦豪对视。


蒋敦豪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莫名的情感,内容构成有些复杂,但对他来说不难辨认。


下一秒,很漂亮的年轻人开口询问:“我还没有被向导精神疏导过,第一次就是你帮忙,所以我可以之后每次来都找你吗?”


“可以,等会你出去的时候会填一张信息登记表,上面会有我的工作号码,下次来之前预约我的号码就好。”蒋敦豪说。


“你也填了隐私项吗?”赵一博惊讶地看着他,“我以为和我一样的人不多。”


精神疏导算是有些亲密的举动,很多哨兵都希望给自己做精神疏导的起码是个熟人,而向导也普遍认为熟悉程度高一点有助于精神疏导。


蒋敦豪不在乎这些。


他笑了一下:“我的精神触手强度还不错,可以不用多余的社交来帮助我进一步进行精神疏导。”


“哇——”赵一博说,“那你好厉害,不像我,好歹是个哨兵,结果一直被说力气小体质差,不像个正儿八经的哨兵。”


他的眼睛很明亮,故意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会让人反感,反倒显得有点可爱。


蒋敦豪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但你的精神力很强大,那几个哨兵现在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但有时候想起他们那么说我,我还是挺不爽的。”赵一博又垂下眼睛,做了个委屈的表情。


蒋敦豪又叹一口气:“你很像水星。”




他慢慢地和赵一博讲了一下神话故事——也就是被用来命名水星的那个神的故事。


他说:“所以很多人说水星是天神的信使,本来就不以强大和愤怒为名,它是轻盈迅速的,可以快速收集信息,转速比其他星体要快得多。”


“你在安慰我吗?”赵一博看着他,忽然间笑了起来。


“嗯。”蒋敦豪点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一颗水星,转速特别快,特别聪明也特别厉害,和那些其他的哨兵都不一样?”赵一博得寸进尺。


蒋敦豪接着点头。


“那你如果要给我起代号的话,就是水星?”赵一博说,“虽然你肯定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


双向选择隐私疏导的哨兵和向导会给彼此起代号,用来更方便地互相称呼。


大部分向导会选择使用自己的工号,而哨兵则是随便起一个代号。


蒋敦豪还是点头。


“那你的代号是什么?”赵一博问他。


“你可以叫我敦敦,这是我的小名。”蒋敦豪不点头了,他垂下眼睛,认真地说。


对面的哨兵长长地“哦”了一声,紧接着就问:“所以你精神疏导的所有哨兵都叫你敦敦?”


“他们可以喊我的工号,”蒋敦豪无可奈何地笑起来,“我既然知道了你的名字,那总不好让你只能叫数字,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赵一博也笑,笑得很心满意足。




没过几天,赵一博就又来了。


蒋敦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很多哨兵都是这样,做过精神疏导之后对向导一见钟情,所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追求。


不过赵一博并不像很多哨兵一样莽撞,他和蒋敦豪在精神疏导室里见上面之后依旧先寒暄。


“最近没人说我了,”他汇报自己现状,“不过还是觉得很无聊,实力强的就可以随便嘲笑实力弱的,但如果我们不是哨兵,他们光靠办事能力和效率也根本不如我啊。”


“做你自己就好,只要他们影响不了你,你就会慢慢影响到其他人。”蒋敦豪想了想,认真建议。


“喔。”赵一博坐在床上抬着眼睛看他。


其实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甚至赵一博还比蒋敦豪高一点点,但是他总坐着看蒋敦豪,这个角度显得他很乖,眼睛圆圆的,目光很无辜。


蒋敦豪有点无奈,他说:“我平时会搞音乐,周围的朋友基本上都是做音乐的。”


这话说得有点突兀,但他也并不是在介绍自己,而是在提醒赵一博。


他周围的朋友都是坐音乐的,所以他并不擅长和赵一博这样的理科生相处。


当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在提醒他自己。


赵一博能被蒋敦豪用水星来形容,脑袋自然不是空的,他快速地接收到了这条信息,并选择不回复。


他转移话题:“你今天戴了个戒指?”


“朋友送的。”蒋敦豪抬起手给他看了看。


那是一枚银制尾戒,图案并不算花哨,但做得很精致,戴在蒋敦豪的手上显得有些华丽。


“我也一直想买个尾戒,觉得挺炫酷的,不过也一直没去逛过首饰店,没有专门挑过。”赵一博顺着往下聊。


蒋敦豪拿他没办法,只好又隐晦地提示一下:“还有更炫酷的,我有个做电音的朋友,会戴一些特殊的设备——看起来和戒指差不多,戴好之后在空气里做一些手势就能控制音效的变化。”


赵一博很惊讶地点点头:“哇,我也听电音,但是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


这话很委婉了,不光是不太了解,看得出来,他对音乐一窍不通。


“下次你来的时候我可以给你看看现场视频。”蒋敦豪看着他的表情,鬼使神差地说。




于是很快就有了下次,下次之后是下下次,赵一博跑来的频率很高,精神疏导做得很勤快,精神图景茁壮成长。


也很能聊。


每次来了都得跟蒋敦豪聊好长时间,所以蒋敦豪后来认真考虑了一下,每次被他预约之后就提前把他之后的两个小时关闭预约,剩下的哨兵挪到第二天解决。


当然,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赵一博。


每次见面,精神疏导室里都放着一个水壶和两个纸杯,赵一博跟他大力夸奖塔里最近人文关怀越做越好了,蒋敦豪跟着笑,没有解释。


水壶和纸杯是他放的。


别的哨兵和向导做一次精神疏导说不了这么多话,不喝水也没关系。


随着了解加深,赵一博开始热情洋溢地讲起自己对音乐的一点点了解。


他学了尤克里里,他最近在听摇滚,他听了蒋敦豪乐队的歌。


说是双向隐私,但聊天多了自然也会透出一些信息来,蒋敦豪没办法面对着赵一博那样的眼神还糊弄他,所以越说越多。


所以又一次的精神疏导结束之后,蒋敦豪和赵一博要了联系方式。


“你不是想要金风玉露的谱子吗,我给你发过去。”他云淡风轻地说。


赵一博长长地“哦”了一声,快速从床上弹起来,向他递出手机。


蒋敦豪对他们的现状没有头绪,但又看得越来越清楚,他们两个对彼此有明确的感情,而且随着天长日久,也发展得越来越深刻。


他开始考虑表白。


但没等他考虑清楚,两个人就已经约着吃了几次饭,赵一博在音乐一道没什么天赋,但看得出来认真学了不少乐理常识,在和他聊天的时候让蒋敦豪惊讶了几次。


他开始计划表白。




赵一博又让他吃了一惊。


“我想向你表白。”赵一博说。


他清了清嗓子,用不同于寻常的,极为缓慢的语速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不会改变的,我说我爱你,但就算是你不爱我,你不答应我,这些东西也不会为此改变——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我,地球一样绕着太阳公转,月亮还是地球的卫星,下过雨后墙根上会有好多蜗牛,杭州的小麦在六月就可以收割。”


说到这里,他又清了清嗓子,捏住自己的衣角,抬起头来郑重其事地看着蒋敦豪:“我爱你也是一样。就算你拒绝我也没关系,我的感情客观存在也难以改变。”


“这算新时代的海枯石烂宣言吗?”蒋敦豪失笑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赵一博继续和他对视,却发现他在笑起来的时候就移开了目光。


蒋敦豪其实在认真组织语言,思考自己该怎么回答。


但赵一博以为他的犹豫是一种隐晦的拒绝。


于是赵一博反倒不紧张了。


他的思路反倒是比之前流畅了许多倍,早就想好的语句也十分通顺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说:“你之前告诉我,水星是天神的信使,有很多的优点,而最大的缺点或许是转速过快而导致的草率,或许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就已经下了决定,尽管理性但也略显仓促。可是我对你的感情不草率也不仓促,是因为就算用所有的理性和思考来衡量你和我,我也合情合理地爱你。我的行动很快,因为我的理性在提醒我,如果放跑了这个机会,我可能会一直后悔下去,会影响我的人生。”


就算是被拒绝也没关系,因为他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蒋敦豪却笑了。


他说:“那你要替我向你自己送一封信。”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包装好的信封——递给赵一博的时候他抿了抿嘴。


“本来我已经选好日子了,后天比较合适,没想到是你先表白。”蒋敦豪说。


赵一博震惊地低下头去看那个信封,目光在寄信人和收信人上定格两秒,又震惊地去看蒋敦豪的眼睛。


“你现在就可以打开。”蒋敦豪说。


于是赵一博下意识遵从了他的建议,快速地打开信封。


信封并不只是装着信,里面还有个小小的金属物体,赵一博把它倒在手心,感觉到了一点凉意。


一枚银色的尾戒静静地躺在那里,闪着明亮的光。


是赵一博之前想要的那一款。


信里的内容也很简单,简单到无以复加,蒋敦豪不太擅长抒发内心的情感,所以信纸上开头几行都在介绍他目前所处的环境和心情。


中间洋洋洒洒写了一些相处的回忆。


后面似乎是觉得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于是图穷匕见地道出来意。


“我有很多次说你的性格很好,你说我在夸你,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说我的感受。你的性格很吸引我,所以我想追求你,可以获得你的许可吗?”


不过这不是最后一句话。


最下面有一行补充说明:“不同意也不用退还戒指,它是普通的礼物,因为你很喜欢,所以顺手买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送给你,所以打算这次一起塞进来。”




赵一博静静地站在原地,半晌之后忽然间懊悔地看向蒋敦豪:“我错了,我早知道不应该这么早表白的!”


“怎么了?”蒋敦豪看着他笑了起来,“觉得亏了?”


“亏了亏了,太亏了,我还想体验一下被你追是什么感觉呢!”赵一博真情流露,悔不当初。


“现在体验一下也来得及,你的表白虽然超过两分钟,但也可以撤回。”蒋敦豪笑着说。


他笑得很平静,目光笃定又温柔,赵一博明白他的意思——蒋敦豪本来就对他在意的人有求必应,更何况赵一博现在是他的爱慕对象。


所以这时候的蒋敦豪不止是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任人宰割了。


赵一博大声地叹气:“唉!唉!唉!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但我表白了我也不打算撤回,你不觉得我表白的时候特别帅吗?”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而且我现在不蹬鼻子上脸也特别帅!”


蒋敦豪配合地点头:“帅,特别帅。”




水星是双子座的守护星。


世界上没有天神,赵一博也不是信使,只是精神暴动的那天,他遇到一个双子座。


然后他们相爱。


水星是双子座的守护星,落进双子座的水星擢升入庙,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出自身的能量。


赵一博和蒋敦豪对视,就径直掉进他的眼睛里。


客观存在的,不容否认的,牢固也自由的。


他们的爱。

西奥爱吃圆月亮

【一敦】告白

       今天后陡门全体放假,没了到处拍摄追踪的工作人员,少年之家就只剩下了少年自己。但导演组的假期,却并不是养殖组的假期。

  

       恰好今日太阳落山得迟,他们去喂羊的时候,太阳还能从羊棚外洒进来,照在一团团棉花似的羊毛身上,金灿灿的。蒋敦豪正在给羊清理食槽,他弯着腰,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因为天热的关系,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滴落,戴着手套又没有纸,他只好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人都处在羊棚了,谁还在意洁癖不洁......

       今天后陡门全体放假,没了到处拍摄追踪的工作人员,少年之家就只剩下了少年自己。但导演组的假期,却并不是养殖组的假期。

  

       恰好今日太阳落山得迟,他们去喂羊的时候,太阳还能从羊棚外洒进来,照在一团团棉花似的羊毛身上,金灿灿的。蒋敦豪正在给羊清理食槽,他弯着腰,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因为天热的关系,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滴落,戴着手套又没有纸,他只好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人都处在羊棚了,谁还在意洁癖不洁癖的呢。

  

        蒋敦豪一个人干了半天,才发现赵一博站着一边拿着草料桶盯着他看却没有动静。这人自告奋勇陪他一起来喂羊,怎么干活还偷懒呢?蒋敦豪转过头看了一眼赵一博,“大哥,你这草料装得也太久了吧,快过来帮忙拿一下食槽!”

  

  “蒋敦豪,我喜欢你。”赵一博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

  

  蒋敦豪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猛地转过身伸直了腰板,头“砰”地一下撞到了羊棚顶,他痛苦的捂着头,心里也还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滞的回了一句“啊?”

  

  “诶?你没事吧?!”赵一博也被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本想翻过围栏去看看蒋敦豪撞得严不严重,看着蒋敦豪略带害怕的眼神却又停住了脚步。

  

  “我说,我喜欢你。”赵一博对着蒋敦豪字正腔圆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然后他没再看蒋敦豪的反应,只是越过围栏接住蒋敦豪手里的食槽,开始认真给小羊喂食。赵一博有些泄气,不太敢再直视蒋敦豪等他的回答,只好蹲下一边搅和着眼前的草料与蒜皮,一边竖起耳朵听蒋敦豪那边的动静。

  

  那边蒋敦豪却没再出声。他捂着头看向赵一博站了一会儿,表情从呆滞变得严肃起来。又转身打开水龙头给羊接水。羊棚一时又陷入了沉寂,除了羊叫声、流水声和拌料的些许声音,没人再说话了。

  

  两人很默契却又无声的完成了一次小羊喂食。等最后一盆饲料放好,赵一博忍不住先说了话,“那个敦哥,我先走了”。话音刚落,手套都未摘下放好,就急忙快步向外走去。


  赵一博走在蒋敦豪的前面,他感觉到有些难堪,蒋敦豪虽然没有明确拒绝他,但是在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过后,蒋敦豪一直没有说话,长时间的沉默共处已经快要击溃他,能陪着蒋敦豪继续把喂羊的工作完成已经耗费了他最后一丁点儿勇气。他不由得加快脚步,试图和蒋敦豪拉开距离。


  “赵一博!你慢点走!等我一下”


  身后传来蒋敦豪的呼唤,这是他表白完,蒋敦豪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赵一博很想逃离,但他的腿却不听他使唤一样停了下来。他只好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直直的望着离他几步远的蒋敦豪。他脑子里思考了一下装作开玩笑一样把刚刚的告白混过去的可能性,但他开不了口。他就这样傻傻的站着看着蒋敦豪走来。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只有远处通红的晚霞美得像画一般。蒋敦豪一步步靠近,但却没再说话,蒋敦豪不像刚刚那般严肃与震惊了,他嘴角噙着笑,笑得眉眼弯弯的。不知怎么,看着他向他走来的样子,赵一博又渐渐沉静下来,就像以前很多次蒋敦豪安抚他要慢慢来一样。赵一博突然觉得,就算答案是拒绝那他也没有那么害怕了,更何况看着蒋敦豪的表情,情况似乎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


  “走这么快,你就不想听我的回答吗”蒋敦豪笑着开口。


  赵一博愣了一会儿,也跟着他笑,“我本来有点害怕听到,但现在,我觉得我能猜到了!”


  “瞧把你聪明的”“但是你知道了我也还是要说,赵一博,我也喜欢你。”蒋敦豪在赵一博面前站定,非常认真的给出自己的答案。


  “我刚刚,只是在思考。说真的你有点吓到我了,我没有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我以为你起码会等节目结束以后,或者找一个更合适的时机……或者……一直不说。”蒋敦豪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去,招招手示意赵一博跟上,但他却并不是往少年之家走去,而是走向了他们的麦田。


  赵一博很快反应过来,跟着蒋敦豪一起,往麦田走去。他猜想得到,这大概会是一场很长的坦白局谈心,或许……这也有可能算是他们俩的第一次约会?


  “我刚刚其实有点儿害怕,我第一时间的欣喜过后,其实在想该如何不动声色的拒绝你却不让你伤心,赵一博,我很怕我的答案会害了你。”说到这蒋敦豪没敢看赵一博一眼,而是低下头盯着两个人一样的的蜜蜂雨靴继续往前走。


  赵一博听到蒋敦豪的话有些难过,不觉放慢了脚步,落在了蒋敦豪身后的半个身位。


  “但是某人委屈巴巴皱着眉头抿着嘴的表情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了,不想让你伤心,就还是决定,去他妈的,管他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只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就够了。”蒋敦豪笑着抬起头向左后方看了一眼,伸出左手牵住了赵一博紧捏成拳的手。


  赵一博也开心了起来,张开手指变换为十指紧扣。


  “敦敦”


  “嗯?”


  “敦敦”


  “在呢”


  “敦敦”


  “诶”


  “敦敦敦敦敦敦敦敦敦敦敦敦敦敦!”


  “诶诶诶诶诶诶诶!”


  “男朋友!”


  “是!!!”


  闹罢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一条挺宽的路,俩人硬是要挤成一团。也不在意什么幼不幼稚了,你挤我一下,我撞你一回。走着走着两人漫步走到了一号田。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赵一博开口问蒋敦豪,但没等他回答便又继续说


  “就是在这,那天我的收割机挂住了电线杆上的线缆,我当时觉得我完了。直到你赶过来,你跟我说没事,别着急。”赵一博拉着蒋敦豪走下田间,“那天你揽着我的肩,搂着我替我跟师傅道歉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你在好安心。”“不是那种因为有大哥在的安心,是因为你,因为你是蒋敦豪而有的安心。”


  蒋敦豪停下步子,和赵一博面对面站在齐腰高的麦田之间,“你看,我们的小麦长得真好哇。”


  然后他向前一步,在晚霞下,在麦田中,他们拥抱,接了他们相爱后的第一个吻。

温度二十

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瓶中

【种地群像童话】【主15副26】十个晴天

十个小朋友的童话故事。

tag不能超过十个所以随便打了几个人的,剩下的随缘吧。


1


蒋万万是一只很大的小羊。


按照年龄来算,他还很小很小,可他已经高过了小草,高过了月季花丛,比很多同样大的小狗还要高啦。这么看,蒋万万真的很大很大。


有一天,老师对蒋万万说:“在我们童话故事里,每个小朋友都要遇到自己的主角,最近有一本童话书要开始写啦,它叫《后陡门夏令营》,你想要参加吗?”


蒋万万已经是一只很大的小羊啦,他什么都不害怕,他很有信心地点点头,对老师说:“我想参加!我喜欢唱歌,如果遇到了我的童话主角,我会唱歌给他们听!”


于是蒋万万抖一抖白绒绒的卷毛,一步迈进了《...

十个小朋友的童话故事。

tag不能超过十个所以随便打了几个人的,剩下的随缘吧。


1


蒋万万是一只很大的小羊。


按照年龄来算,他还很小很小,可他已经高过了小草,高过了月季花丛,比很多同样大的小狗还要高啦。这么看,蒋万万真的很大很大。


有一天,老师对蒋万万说:“在我们童话故事里,每个小朋友都要遇到自己的主角,最近有一本童话书要开始写啦,它叫《后陡门夏令营》,你想要参加吗?”


蒋万万已经是一只很大的小羊啦,他什么都不害怕,他很有信心地点点头,对老师说:“我想参加!我喜欢唱歌,如果遇到了我的童话主角,我会唱歌给他们听!”


于是蒋万万抖一抖白绒绒的卷毛,一步迈进了《后陡门夏令营》的第一页。


夏令营的第一页里,坐着一只很漂亮的小狗,身上的毛毛是黑白的,胸口有雪白的大围脖,眼睛很大又很亮,蒋万万刚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哇”了一声。


但空气里分明响起了两声“哇”。


“你是小羊!你是小羊!”黑白的小狗站了起来,颠颠地朝蒋万万跑过来,大声地说,“你好!我叫赵小波,是边境牧羊犬哦!妈妈说每只牧羊犬都会有自己的小羊,所以你就是我的小羊吗!”


蒋万万不知道什么是牧羊犬,但既然他遇到了赵小波,那大概赵小波就是他的童话主角,所以他点点头说:“你好,我叫蒋万万,是一只喜欢唱歌的小羊。”


话音刚落,赵小波就绕着他转了一圈,很高兴地喊:“我有小羊啦!我有小羊啦!”


“什么是小羊?”远处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2


蒋万万和赵小波一起回头,看到童话书的大门口又进来了一只小动物。


他是一匹雪白雪白的小马,比小羊蒋万万还要高!他昂首挺胸地走进来,却一脚绊在了旁边的小板凳上,差点摔倒。


不过小马没顾得上站稳就先回过头去,很紧张地扶着自己背上的一小盆植物,胆战心惊地确认了他的安全,这才顾得上和他们两个打招呼。


“你们好,我叫鹭贰贰,我是小马骑士!”他说,又偏过头,露出自己背上的小花盆,“这是我的朋友沅六六,他是一株玫瑰!”


哇,小马骑士和他的玫瑰!蒋万万和赵小波都惊讶地张大了嘴,走过去打招呼。


“小羊就是我,我是一只小羊,我叫蒋万万!”蒋万万对鹭贰贰解释。


赵小波探头去看鹭贰贰背上的沅六六,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然后赵小波冲他讲:“我是一只边境牧羊犬,我叫赵小波,他是我的小羊,你看,他很漂亮吧!”


“我懂了!”蒋万万突然说道,“所以我是他的小羊,你就是鹭贰贰的玫瑰花?”


他听说童话故事里每一个骑士都会跟随他的公主,那么鹭贰贰是骑士,坐在他背上的玫瑰花就是公主了。所以沅六六是鹭贰贰的公主,也是他的玫瑰花。



3


但是沅六六低低地“嗯”了一声,不敢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鹭贰贰问他,“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很害怕小羊,”沅六六说,“听说,小羊会吃掉玫瑰花!”


他说着有些瑟瑟发抖,又往鹭贰贰的背后藏了藏。


蒋万万没有听到,他刚看到童话大门亮起来,好像有新的小朋友要来啦,于是好奇地走过去,想要去看一看。


但是赵小波听到了,他追着沅六六问:“可是小马也是吃草的呀,为什么你不害怕他?”


“因为他是一匹特别特别善良的笨马!”沅六六的声音变大了不少,也不再颤抖,他很骄傲地挺直了枝干,说,“而且他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唱歌哦!”


“蒋万万也会唱!”赵小波的声音马上也变大了,但下一句又有点心虚地变小,“虽然、虽然他还没有给我唱过歌,但他是我的小羊,牧羊犬和小羊是最好的朋友,他一定会给我唱歌的!”



4


蒋万万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他正在和新来的小朋友介绍自己,也介绍自己刚刚认识的三个小朋友,这可把他忙坏啦。


“你好,我叫童七七,我是一只伯恩山犬,可以拉雪橇哦,我的力气可大啦。”新来的小朋友对他说。


蒋万万惊讶地叫了一声,带着童七七往身后走,要给其他小朋友介绍他。


童七七是很大很大的小狗,像小马驹一样大,他友好地伸出前爪和赵小波握了握。


“哇,伯恩山的爪子,真的好大……”赵小波惊讶地看一看他,又看一看自己的前爪,充满震撼。


然后赵小波忽然间反应过来,冲到蒋万万面前,紧张地问:“你还是我的小羊吧?虽然他比我大那么多,他的力气也特别大,但是,但是……”


他越说越低落,连眼睛都忍不住垂了下去。


“可是,你说你最喜欢小羊了啊,”蒋万万说,“更何况他是雪橇犬,我不是他的小羊,他只需要他的雪橇。”


赵小波一下子就不低落了,他兴高采烈地冲蒋万万笑了起来:“那你答应我,就算过一阵子还会来其他的小牧羊犬,你也最最喜欢我,你也还是我的小羊!”


“好吧,不过,我们要不要给童七七做一副雪橇?”蒋万万问他,“他说他很会拉雪橇。”


“可是……”赵小波为难地说,“这里是夏令营呀,而且后陡门在南方,无论如何都不会下雪的呀……”


童七七在旁边听到了他的话,尾巴突然停止了摇晃,震惊地看着远处的童话大门,飞快地跑了过去!



5


“可是后陡门的夏天,就是没有雪的呀,”看守大门的老师非常非常地为难,“你已经进来了,就不能回去啦。”


“我不会回去,”童七七说,“我已经认识了他们,就要在这里和他们交朋友,但你不能骗我,之前你骗我说,我进来以后也可以拉雪橇!”


童七七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和老师大吵一架!他是不爱生气的小狗,可是他现在特别特别生气!


老师说:“可是,你可以拉车呀,虽然后陡门没有雪,但是你可以叫他们和你一起做一架小车子!”


“我可以拉车?”童七七愣住了,他一下子不再因为雪橇的事情生气,欢快地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两圈,朝仓库的方向跑过去了。


他跑走之后,蒋万万又看到童话大门亮了起来,下一秒,一只河狸就出现啦!


“我我我我我是李耘耘。”河狸小声地说。


蒋万万眼睛亮了起来:“你是河狸,那你应该很会锯木头吧,我们需要做一架小车子,你可以帮忙吗!”



6


李耘耘很快就去帮童七七做小车了,蒋万万他们几个跟过去帮忙打下手,于是过了一会,新的小朋友们就来找人啦。


“有人吗?”仓库的门被打开,一个圆圆的脑袋探了进来。


这是一只长得很像狐狸的小狗,棕红色的毛发闪亮亮的,他好奇又紧张地看着仓库里的其他小朋友们,友好地朝他们走过去。


他虽然很小很小,比赵小波还要小,只比玫瑰花沅六六要稍微大一点,但他非常勇敢,竟然主动走到这么多不认识的小朋友面前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博美,我叫李好好哦!”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蒋万万家乡盛产的水果,很甜很甜的大葡萄。


蒋万万朝他自我介绍,又把其他所有小朋友都介绍了一遍,这可把他累得够呛!


但很快,仓库的门就又被打开了!


蒋万万想坐下休息一会,但地上全是木屑,他是一只很爱干净的小羊,只好一直站着,他想,等这次介绍完其他小朋友以后,他一定要做一个小凳子。


这一次,走进来的还是一只小狗,比李好好要大一点,但也算不上大,是一只长得有点笨的小黄狗。


“我是何楠楠,我是田园犬喔!”他对蒋万万说。



7


他和蒋万万认识!


这是蒋万万隔壁班级的同学,而且他对蒋万万打完招呼之后,就又转头去看李好好,他们两个也认识!


李好好发现蒋万万有点累,所以他主动走到何楠楠的面前,要给他介绍其他的小朋友。


然后仓库外面传来两声特别特别大的咆哮,把其他的小朋友都吓了一跳。


但他们仔细一听,发现是两个小朋友在对着喊。


“我更高!”


“我更高!”


“都说了我更高!”


“那我还说我更高呢!”


他们好奇地走过去,打开仓库的门,看到童话大门附近正站着两个小朋友。


是一只颜色灰黄灰黄的小狗,还有一头特别特别特别小的小熊,明显比小狗矮多啦。


“那个……难道不应该是这只小狗更高吗?”鹭贰贰背着沅六六走过去,很礼貌地问。


“说谁小狗呢!”灰黄小狗气鼓鼓地看他,“我是小狼!我是将来会长得很大的小狼!我很帅的!”


“好好好,你好小狼!”鹭贰贰恍然大悟地去握他的手。


小狼非常好哄,马上不生气了,还冲他介绍:“我叫陈少少,他叫王多多,他是一头小熊!”



8


他们互相介绍完毕,童话故事的大门就缓缓地关上了。


而这个时候,童七七的小车子也做好了,他高高兴兴地拉着小车子,和其他人一起走到仓库外面,聚在了一起。


“童话故事的大门关了!就在刚刚!”王多多大声汇报,“我们被关在里面啦!”


“以后我们就要相命为一了!”陈少少也大声说。


“唯一?什么唯一?”鹭贰贰没反应过来,追着问。


“你是不是想说相依为命呀!”赵小波很高兴地说,“老师说,小牧羊犬和他的小羊会挤在一起睡觉,所以就叫相依为命哦!”


蒋万万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轻轻地走到赵小波的旁边,和他贴在了一起,然后宣布:“那我们现在也是相依为命啦!”


鹭贰贰看他们凑在一起了,马上也背着沅六六挤了过去,他的动作很大,把旁边的李好好也带了过去。


其他的小朋友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鹭贰贰他们凑成一团,那他们也一定要过去!


于是很快,所有的小朋友们就都挤在了一起!


被莫名其妙挤在中间的赵小波抬起头,茫茫然地摸摸脸,他只是想贴贴他的小羊,为什么会被挤成这样?



9


然后过去了一个月。


沅六六是一株需要护理的玫瑰花,他该剪枝了。


一群小朋友围在他的身边,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办,鹭贰贰给幼儿园老师打电话,老师负责指导他们怎么剪。


“但我们没有剪刀!”鹭贰贰着急地说,“剪刀昨天刚刚坏掉了!”


“没关系,”老师看向屏幕里的蒋万万,“你们这不还有一只小羊吗,让他把沅六六多余的枝条吃掉就好啦!”


沅六六惨叫一声,拖着花盆就跑!


他可是一株小小的很漂亮的玫瑰,鹭贰贰经常说他特别特别可爱,特别特别鲜亮,连枝条都比其他的玫瑰花更完美!


那他吃起来肯定也比别的玫瑰花更香!如果蒋万万吃过一次之后上瘾了怎么办?肯定会在半夜偷偷摸摸把他啃成一支光杆!


但前路被一道小小的身影挡住,沅六六抬头一看,竟然是赵小波。


他着急地说:“赵小波,你让开呀,我可不能被羊吃掉!他们说羊特别特别可怕,是玫瑰花的敌人!”


“但是蒋万万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相信我,就也要相信他呀!”赵小波认认真真地说。



10


于是玫瑰花剪枝的重要工作就这么落在了蒋万万的头上。


至于都是吃草的,为什么不让鹭贰贰来,老师有解释:“他太大只了,啃不了那么精细。”


蒋万万照着老师的指点轻轻地啃,鹭贰贰眼巴巴地趴在旁边,比沅六六还紧张!


毕竟,沅六六是那么那么小的一株小玫瑰花,比他要小太多太多了,刚刚发芽的时候就是他在浇水,花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才长到这么大!


鹭贰贰在心里悄悄给沅六六加油,赵小波在旁边大声地给蒋万万加油。


“加油呀,蒋万万!如果你剪得特别特别好,我就扶持你当班长!我给你当班长秘书!”他握着拳头说。


“班长秘书是什么?”童七七下意识追问,“夏令营班长算正式编制吗?会在学校名册上登记吗?”


“会……吧?”指导剪枝的老师也有点犹豫,但她马上说道,“没关系,学校花名册归我管,如果你们选好了班长,我可以替你们登记上去哦!”


“那我要当保安!”王多多举着玩具冲过来,对着老师紧张兮兮地叮嘱,“老师,你也要给我登记保安呀!”



11


“别在后面打闹,别在后面打闹——”蒋万万提心吊胆地喊,“别在后面打闹——”


他怕碰到沅六六的主干。


但他的技术其实不错,很快就给沅六六修剪完毕,吃得很干净很整齐,也没有因为嘴馋就多啃几口,是一只很好的小羊。


沅六六胆战心惊地睁开眼睛,扭扭身体,发现自己特别健康,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他对蒋万万喊:“哥哥,你真好!你,你长得可真可爱呀!”


“那我要当文娱委员!”陈少少从他旁边跑过去,绕着鹭贰贰举起来的手机喊。


“我要当院长!”童七七的声音比他还大,“就是后陡门小院的院长!谁出门都要给我打个招呼!”


“那……好吧,我给你们登记。”老师无可奈何地掏出花名册,开始认认真真为他们记下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号。


“那哥,是院长大还是班长大呀?”王多多追着童七七问。


“肯定是班长大啊!”童七七笃定地说,“你看,要是院长更大的话,赵小波为什么要扶持他当班长呢?”


“那副班长更大,还是班长秘书更大?”陈少少追问道。


“当然是班长秘书更大,”童七七更笃定地说,“你看,你听说过班长秘书吗?你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是不是说明班长秘书特别少?特别少,那不就很珍贵吗!国王就是全国只能有一个呀!”



12


蒋万万都快被他绕进去了,但赵小波没有相信,他偷偷地拉走蒋万万,对他小声说:“你不要相信他,他不是一个笨伯恩山,他是一个很会骗小狗的伯恩山——也很会骗小羊!”


“我相信你,”蒋万万说,“你说你是我的小牧羊犬,所以你一定不会骗我的。”


赵小波马上挺起胸,非常骄傲地用力点头。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蒋万万偷偷看了一眼远处的沅六六,低声说道,“玫瑰花,真的特别不好吃呀!”


“可是他说每天晚上鹭贰贰都会给他唱歌,他说这样下去他就会成为全世界最好的玫瑰花,怎么会不好吃呢?”赵小波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要不要听我唱歌?”蒋万万小小声地问他,“我也可以在你睡觉前给你唱歌,如果你想听催眠曲的话,我也会唱哦。”


“那,那你可以吉他弹唱吗?”赵小波更小声地问。


“可以!如果你很喜欢吉他的话,我还可以教你呀!”蒋万万顶顶赵小波的脑袋,非常认真地说。


蒋万万没有骗人,他是一只很爱唱歌的小羊,而且也很会唱歌。


他唱歌的时候,连隔壁床的田园犬何楠楠都睡得很快,没用了多久就睡着啦。


但蒋万万收起吉他,却发现赵小波还在睁着眼睛看他。


小狗的眼睛在夜晚里会发光,有些小狗发红光,有些小狗发绿光,而赵小波的眼睛现在是两个红点。


“你怎么没有睡着呀?”蒋万万问他。


‘“你怎么发现的!”赵小波大惊失色地反问。


“因为你的眼睛很大,所以你睁着眼睛,我一下子就看到啦!”蒋万万凑过去,非常小声地说。



13


第二天是大晴天。


后陡门的十个小朋友决定给他们起一个名字。


“如果还有别人来后陡门夏令营怎么办?”蒋万万说,“他们也叫后陡门夏令营怎么办?那我们就不是特别的了!”


赵小波呱唧呱唧鼓掌,特别严肃地跟着点头。


鹭贰贰圈着沅六六在旁边也应和。


“所以我们要一个独属于我们的名字,这是只属于我们的童话书!”蒋万万继续说,“我想了一个名字,十个晴天,怎么样?”


他说,因为他们十个聚在一起,就是晴天,因为他们都特别特别喜欢晴天,因为后陡门的晴天也特别特别漂亮。


蒋万万又说,因为现在他脑袋上都没有小乌云啦,他也是一朵特别特别可爱的,飘在晴空里的小白云!


童话书外的老师笑一笑,现在这篇童话故事刚刚书写到一半,十个小朋友的夏令营距离结束还有好远好远。


但是她合上这本书,轻轻触碰它的封面。


封面的最前面是一只很大很大的小伯恩山犬,按年龄来算,他还很小很小,可他已经高过了小草,高过了月季花丛,比同样年龄的小羊还要高啦!


他拉着一架很可爱的打着补丁的小车,小车里坐着一只小小的博美,一只比博美大一点点的田园小黄狗,一只探头探脑的灰黄色小狼,还有一头很小很小的小熊。


车子旁边站着一匹雪白的小马,背上放着一小盆还没有开花的玫瑰花,小马旁边站着一只云朵一样的小羊,还有和小羊并肩站着的,很漂亮的黑白色小牧羊犬,然后是一只站在车子阴影里的河狸!


而这本书的标题已经和一开始完全不一样啦,不再是《后陡门夏令营》,而是《十个晴天》!


是他们自己书写的,十个小朋友的专属童话故事哦!

瓶中

【一敦】蜂鸣

现背。无差。


建设一些扇羊公主和蜜蜂王子的童话故事。


——————


楔子


“它们好像我们啊!”赵一博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兴高采烈地喊。


两只小羊依偎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晒太阳,毛色和羽绒服一样白,橙黄的日光打下来,把它们映成亮亮的金色小羊。


蒋敦豪站在赵一博身边,穿着同款的蓬松大外套,和他紧紧贴在一起,贴成两只太阳底下的白面包。


他笑了起来。




“我得休息半个月,”赵一博对着手机说,“我发现喂羊还挺爽的,这几天我都不内耗了。”


手机对面的经纪人拔高了调门:“喂羊?电子宠物还是来真的?你不是在西藏旅游吗?”


“对,真羊,咩咩叫的羊...

现背。无差。


建设一些扇羊公主和蜜蜂王子的童话故事。


——————


楔子


“它们好像我们啊!”赵一博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兴高采烈地喊。


两只小羊依偎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晒太阳,毛色和羽绒服一样白,橙黄的日光打下来,把它们映成亮亮的金色小羊。


蒋敦豪站在赵一博身边,穿着同款的蓬松大外套,和他紧紧贴在一起,贴成两只太阳底下的白面包。


他笑了起来。




“我得休息半个月,”赵一博对着手机说,“我发现喂羊还挺爽的,这几天我都不内耗了。”


手机对面的经纪人拔高了调门:“喂羊?电子宠物还是来真的?你不是在西藏旅游吗?”


“对,真羊,咩咩叫的羊,要我去羊圈那边给你拍个视频吗?”他问。


“……算了,反正你也没什么活,我也没别的好说,只有一条,你注意涂防晒,就算是文艺片专业户也不是天天演土豆,晒黑了得捂多久才能白回来?”经纪人说。


“行。”赵一博挂了电话,长按锁屏键关机,又慢慢呼了口气。


最近几天他不打算看手机了。


他伸了个懒腰,刚转过身就顿了一下,随即睁大眼睛。


那里的墙角站着个穿冲锋衣的男人,发型很别致,在头顶扎了个揪揪,戴一副金边眼镜,面容隐在蓝色烟雾里看不清晰,但周身泛着冷冽气质,吓了他一跳。


但那男人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吓到了人,动作很快地掐掉了烟,走近两步冲他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在这边想事,好像听到你打电话了。”


这两步让他离开了墙角的阴影,本来有些模糊的面容被太阳照得很清楚,皮肤白皙,长得也很秀气,笑得温和又抱歉,和刚才几乎判若两人。


赵一博也很抱歉地点头:“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没注意到这边有人。”


两个人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


“说起来,我也算半个搞艺术的,”男人冲他偏头笑笑,“我是个乐队主唱——挺糊的那种。”


“那咱俩能比比谁更糊了,我也不算明星,刚我经纪人不也说了吗,文艺片专业户,顶多演演文艺片配角,算是混口饭吃。”赵一博说。


两个人又莫名其妙地握了握手,算是再一次认识了。


“那……我叫蒋敦豪,你也可以叫我敦敦,这是我的小名。”男人说。


“我叫赵一博,”他说,“那……咱不如微博互关一下?”


赵一博没来由的对这人有些好感,也可能是演员的直觉,虽然蒋敦豪态度称得上一句自来熟,但他总觉得这人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接触,不笑的时候眼睛清冷冷的,像西藏的湖水。


那人大约是等他手机开机的时候在网上搜了搜他,忽然笑出了一点声音:“扇羊公主?”


赵一博凑过去看他屏幕,又讪讪地为自己解释:“那个,主要是有些朋友开玩笑叫我公主,后来发了个帮人喂羊的视频,那羊老咬我——但扇一下真的就老实多了!”


似乎是看出了赵一博的尴尬,蒋敦豪很配合地点点头,也冲他凑近了一点:“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上学的时候我妈妈一直和我说,在学校里要做一个孤傲的王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有些腼腆地垂下眼睛。


赵一博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拍拍他的肩膀:“你不笑的时候确实挺王子的哈哈哈哈哈!”


不管怎么说,来旅游住在同一家民宿也算是有缘,甚至蒋敦豪也和他一样帮附近的村民喂过羊,甚至前一天晚上蒋敦豪还在帮村民抓羊。只是到现在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两个人站在民宿的院子里,不远处是绵延不绝的拉萨雪山,隐隐有不知哪来的诵经声。


这样一个奇妙的世界里,好像只有他们属于俗世,不为在庙宇和神山寻找超脱,他们只是来这里看羊。在拉萨帮村民喂羊,在破旧的院落里聊起很寻常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羊还是得扇,”赵一博说,“真的,你下次可以试试。”


“好。”蒋敦豪说。




下次来得有点快,两个人都没料到。


蒋敦豪和赵一博在当天晚上就一起去了村民家里喂羊——村民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充满费解,好在彼时正是假期,村民家里躺平的大学生帮他们解释,说现在有些人就是闲得慌,喂羊是一项涤荡心灵的活动。


“是,我们就是闲得慌。”蒋敦豪边笑边竖了个大拇指。


赵一博接他的话:“特别闲,以后要没别的事我天天来给您喂羊!”


像两个城市里五谷不分的傻瓜,抢着喊着来替人做一些他们早已司空见惯的活,还为此雀跃不已。


“对了,你的乐队名字叫旅行新蜜蜂?”赵一博拌料的同时问,“是谐音梗吗?”


蒋敦豪点头。


“那你们巡演是不是可以叫蜂鸣啊!不管弹琴还是唱歌都是蜜蜂的声音。”赵一博又问。


“下次巡演我考虑一下。”蒋敦豪说。


喂完羊的两个笨蛋携手回民宿,赵一博说长夜漫漫有点无聊,不如一起打游戏。


“好啊,”蒋敦豪说,“不过实在无聊的话早点睡也不错。”


“不知道你们音乐圈的人怎么样,但我们演员其实很多都失眠,我经常四五点钟还在看天花板。”赵一博垂着眼睛。


“我还好,以我这个咖位还不至于有行业焦虑。”蒋敦豪掏出手机打开游戏界面,低着头说,“不过我大学读的是心理专业,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一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算了吧,那我和你不就成医患关系了?”赵一博冲他笑了一下。


民宿的灯光有点发黄,赵一博不知道这能不能让自己的五官蒙一层柔光,但他看到蒋敦豪也笑了,非常……非常可爱。


还有点乖。


他再一次感慨,这人和他第一眼见到的冷冽酷哥完全不一样。




但蒋敦豪打游戏的时候实在很笨。


不是操作笨——毕竟他们段位差不多,谁也别嘲笑谁——是表情很笨。


这民宿条件一般,房间里只有一张不太宽敞的沙发,两个人挤在一起刚刚好,赵一博就看着蒋敦豪正襟危坐,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而纯良。


看起来真的很笨。


玩的还是辅助。很可爱的那种。


两个人轰轰烈烈打了两个小时,连跪。


打到最后他们都没了脾气,赵一博沉默良久,退出房间,拒绝下一把。


他们没有对视,都默默地瞪着游戏界面,半晌之后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很默契,笑声里还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怨气,但很快就消失殆尽,两个人边笑边控制不住地对视起来,于是笑声更加抑制不住。


笑完之后他们各自气息奄奄地倒在沙发靠背上,蒋敦豪幽幽地说:“没想到你打游戏的时候话那么多。”


“也不是我话多!”赵一博赶紧为自己辩解,“主要刚刚很多情况都得跟你沟通清楚,比如说对面如果有人过来了我又担心草丛里有其他人,我肯定——”


“好的唐僧。”蒋敦豪笑着瞥他一眼,声音放得很低,但依旧传进了赵一博的耳中。


他停顿片刻,很恼羞成怒地偏过头去,笑意依旧:“真烦!”


房间里的空气安静了下来,不是尴尬的那一种,他们不说话,但空气依旧静静地温和地流淌,这是他们相识的第一天,却像故友重逢。


“敦敦,”赵一博说,“明天和我一起出去玩吧。”




但两个人再见面不是第二天早上。


是第二天凌晨四点。


赵一博睡睡醒醒,这次实在睡不着,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无可奈何地穿衣起床。


他打算去院子里晃悠两圈。


出门转了转,冷风吹得他耳朵通红,他走到院落一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里是他昨天打电话的地方,斜后方有个死角,当时蒋敦豪站在那里,他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回头却——


“你怎么又在这?”他震惊地问。


蒋敦豪呼出一口白气,举起手里的东西。


现在天远远没亮,赵一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认出这个人影是他的——总之,眼下他只能看出蒋敦豪举着的东西在月色下有些反光,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朝他走了过来。


一只冰凉的手在他身上摸索两下,把他的手从兜里掏了出来,按在了那东西上。


“吉他,”蒋敦豪很不好意思地笑,“哎呀,电影不可信啊,我以为在这能找到灵感,结果快冻死了。”


“敦敦,”赵一博随手拨了拨他的琴弦,“现在有什么能做的事情吗,好无聊。”


“睡觉。”蒋敦豪说。


就是睡不着才出来逛的,赵一博没接他的话。


“我给你弹曲子吧,你睡着了我就走。”蒋敦豪补了一句,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屋里带。


赵一博被冷风一吹,智商全面掉线,昏头昏脑被他拉着回了房间里。蒋敦豪也没开灯,摸着黑让他躺回床上,依旧坐在小沙发上,慢悠悠地盲弹。


他的琴技没好到盲弹不出错,但也还算不错,于是只有那么几个错音,糊弄赵一博这种外行很够用了。


“你一定会睡着……”弹到某句,他轻轻地唱。


赵一博在黑暗里勾了勾嘴角。


有点说不上来的开心。




早上一睁眼,赵一博下意识往沙发上看过去,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他穿衣服出门,刚到餐厅就在一群人中准确地定位到了蒋敦豪。


这人换了身衣服,是很宽松的条纹毛衣,显得整个人都柔柔的。


西藏的冬天很冷,他手边还放着件羽绒服,应该是昨天穿冲锋衣冻着了,翻出了厚衣服备用。


赵一博轻快地朝他走过去,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下一秒就要蹦起来。


但还好这里到蒋敦豪身边的距离不算远,他还没到彻底失控的时候就到达了目的地。


“睡眠质量怎么样?我看你心情好像不错。”蒋敦豪抬头看他,“那边有包子,吃早饭吗?”


当然吃,赵一博想,要拒绝你实在太难了。


但赵一博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被蒋敦豪带到大昭寺广场的,虽然是他提出要一起出去玩,但真正落实的时候他压根没来得及计划,像昨天晚上被带回房间一样,全程没有一点独立思想。


“去拜拜吧,应该能去霉运。”蒋敦豪笑着看他,眼神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笃定,似乎对玄学的力量深信不疑。


赵一博虽然当了演员,但其实在上学的时候一直是理科生,算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然后他听到自己开口:“你说得对,我是得拜拜了。”


但为什么?


蒋敦豪说:“不过好像演员被人抢角色是正常现象?我听说很多人都这样,也不止你一个人倒霉,不如等会出来的时候再算一卦去,看看什么时候能走运。”


啊,他想起来了。


今天凌晨,蒋敦豪给他弹了一点曲子,他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对方问他来西藏的原因。


他说他之前接了部还不错的电影,还是男二,相当于事业能往上走一走,结果没过几天资方要求换人,所以他想出来散散心。出道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成绩,又是这么个人来人往留不下痕迹的圈子,肯定会焦虑。


然后蒋敦豪哦了一声,继续弹琴,他也就直接睡了过去。




眼下赵一博茫茫然地站在大昭寺广场,大昭寺的法轮金顶落满日光,他看向蒋敦豪,对方的眼睛太过平静,以至于让再犹疑的人都跟着镇定下来。


前路不知是不是坦途,但他站在蒋敦豪身边,不再感到迷茫。


别人眼里的赵一博是情绪稳定,是靠谱,是独立。


他现在可以不情绪稳定,可以不靠谱,可以一点都不独立。


“对了,你说你偶尔会惊恐发作?”蒋敦豪继续问,“看过医生吗?”


“有点焦虑问题,没什么大事,这个圈子的人都这样。”赵一博说,“不过很严重的时候会耳鸣。”


蒋敦豪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这个声音学名叫蜂鸣吧?”赵一博冲他开玩笑,“那就当是你给我唱歌了。”


“想听我唱歌直说,今天就给你唱。”蒋敦豪说。


“哇敦敦。”赵一博低声念叨。


敦敦,敦敦,敦敦。


哇,敦敦怎么这么好。


然后他被拉着拜佛,蒋敦豪还在进去之前带他买了串佛珠,说是攻略上讲了这边可以免费开光。


“那你也买一串。”赵一博不假思索地说。


蒋敦豪就拿了两串去结账,出门之后把他的那串给了他。


但实际上也分不出哪串是谁的,蒋敦豪买的是同款,看起来一模一样,连木质的纹路都差不多。




然后他们去算卦。


在这么个佛教的地盘,竟然让他们碰到个八卦的摊位,赵一博觉得有意思,让那人给他们算。


“铜钱可以自己来扔,这样会和你的气连接在一起。”那个人说。


“我和他关系挺好的,可不可以让他来替我扔?”赵一博突发奇想,问摆摊的人。


那人点头。


蒋敦豪显然也觉得很有意思,于是蹲在摊位前替他掷钱,似乎是怕出岔子,表情十分认真,和昨天晚上打游戏的时候一样。


看起来有点笨。


完了完了,赵一博在心里想,我完了。


他一点都不敢移开眼睛,尽管从见到那个人第一面的时候就没移开过。


“别急,慢慢来。”蒋敦豪低声冲自己说,又转头冲他一笑,“不知道吧,这是我口头禅。”


赵一博晕头转向地冲他点头,心里的蜂鸣器一声接一声地响。


完了完了完了。


他有在睡前听电台的习惯,有一个他经常听的电台,每一期的结束语都是“别着急,慢慢来”,这句话曾经为他带来过很大的触动。


现在,那个他幻想中未来某天会遇到的,会对他说出这句话的人出现了。


我正在爱他,而且是越来越爱,赵一博想,我在不可避免地被他吸引,所以我要追求他,我也要吸引他。


真想独占他啊。赵一博很贪心地想。


但如果做不到也没关系,因为那个人太好了。




卦象为震。


“震卦啊,震为雷,有打雷和春天的意思,”算卦的人说,“其他的我等会细讲,不过要说好运的话,可能是打雷的时候会有好事发生。马上就立春了,你可以等几天看看。”


什么好运,可以找到男朋友的那种好运吗。赵一博抠着自己的衣摆,下意识在心里嘀咕。


蒋敦豪倒是比他更上心,高高兴兴掏了手机替他付款,又顺势打开万年历,仔细查看还有多久是立春。


“还有三天……我真的好奇了。”蒋敦豪举着手机给他看界面。


然后两个人接着去玩,还买了两件同款的白面包一样的蓬松羽绒服,最近有些降温,他们自带的羽绒服都不够厚,穿着还是有点冷。


但后面具体玩了什么,赵一博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他们靠在一起晒太阳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两只依偎着的小羊。


和他们很像。


晚上回到民宿,蒋敦豪会给他唱歌。


赵一博笑着说他不一定是孤傲王子,但肯定是蜜蜂王子。


“蜜蜂王子唱歌和弹琴,制造出来的声音都算蜂鸣吧!”他乐此不疲地玩这个梗。


“那又怎么样,扇羊公主?”蒋敦豪无可奈何地笑着看他。


没怎么样,有点心动而已!赵一博气急败坏地想。




然后立春了。


但立春当天也没发生什么事,赵一博带着蒋敦豪出门玩,一路上甚至还很仔细地观察了路边,想看看好运会不会是能捡到钱。


“别看了,现在都是手机支付,谁会掉钱啊。”蒋敦豪笑着拉他,怕他手舞足蹈太过而失去平衡摔倒。


果然这一天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蒋敦豪去院子角落抽烟,赵一博陪同。


他也有点小九九,一直没放弃那个表白的念头,虽然他不相信玄学,但万一呢。


万一今天他就会有个男朋友呢。


然后他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说好了半个月不联系,但经纪人还是打来了,恐怕事情比较紧急。


他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紧张地按下通话键,想了想又按了公放。


反正他的事情蒋敦豪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他刚一认识蒋敦豪就迫切地想让那个人了解自己,看到自己,像一只急于将内容物倾倒出去的盒子。


现在除了让他惴惴不安的这一个秘密以外,没有任何事情不能让蒋敦豪知道。


“好消息!资方塞的那个人爆出丑闻了,你看新闻了没——总之现在还得换人,导演叫你回来演,而且跟我保证说不会再换人了!”经纪人大声冲他说。


巨大的兴奋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但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划过一丝浅浅的失落,既然好运是这个的话,那他表白应该也未必会成功了吧。


现在天已经黑全了,蒋敦豪应该不会看到他的表情。


他的假期到今天为止,经纪人叫他明天进组。


天边传来雷声。


打雷了。




赵一博挂了电话,呆呆站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蒋敦豪道别,又或者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蒋敦豪根本不需要他向他道别。


然后不远处烟头亮着的红点熄灭了。


蒋敦豪随意把它掐了,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赵一博在夜色里看着他的动作,恍然意识到这里其实算是个不太规整的吸烟区。


在他的目光中,对面的人朝着他一步步走了过来。


“为表庆祝,要接个吻吗。”蒋敦豪问他。


“啊?”赵一博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对方。


“那我当你同意了,”蒋敦豪说,“另外,我刚嚼过口香糖了。”


闪电划过夜空,短暂的亮光里,赵一博看到蒋敦豪凑了上来。


接下来不再需要视力,他用感知就足以明确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原来是这样啊,赵一博想,原来是这样啊。


他以为他的演技很好,暗恋不会有声音。


又或者此刻的一切无关演技好坏,做音乐的蜜蜂王子太擅长接收流动的情感,不用眼睛,也不需要复杂的逻辑思维,不必思考和疑虑,他像一只真正能解读信息素的蜜蜂,嗅到了赵一博的爱。


嘴唇分开,赵一博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打在他侧颈。


“我爱你。”蒋敦豪低低地说。


赵一博耳边又一次响起蜂鸣。


这次不是焦虑,不是惊恐发作,不是产生爱意时内心下意识的警报。


是一只被他调侃过无数次的蜜蜂在说话,是蜜蜂王子的告白。


“你应该说,我也爱你。”赵一博说。


“我也爱你。”蒋敦豪轻轻地笑起来,短促的气流拂过他的面颊,像雷鸣也像春天。



十一


“所以,这是一个童话故事吗,”赵一博喃喃地问,“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蒋敦豪依旧笑着:“其实我上学的时候没有做成一个孤傲王子,我有背着我妈妈在学校里做一点小坏事。”


赵一博说:“你是蜜蜂王子。”


蒋敦豪说:“只在你眼中是。”


这是微妙的另一种告白。


如果赵一博不再爱他,他就不再是扇羊公主的蜜蜂王子。


这一切只有赵一博知道,只属于赵一博,在打雷的夜晚为他弹琴唱歌的蜜蜂王子。不会再有人这么称呼他了。也不会再有人拿这个称号取笑他,又被他用与之匹配的另一个称号取笑回来。


是童话,也是爱。


是他们用绝不玩笑的爱搭建出的,玩笑一样的童话故事。

西奥爱吃圆月亮

【一敦】Binary stars(一)

  一些不成逻辑的片段串起来的文章,不会写故事,没什么情节都是碎片,随机抓取我最爱的一些正片片段进行扩写,属于是带你回顾正片了,我想象中的一敦心动实录,爱情属于一敦,ooc属于我。

  

  00.

  在浩渺的宇宙中,两颗原本相距甚远的恒星经历宇宙的变化,互相吸引,彼此靠近。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相识,却不可抵抗地,陷入了对方的引力之中。

  

  01.

  赵一博第一次见到蒋敦豪,是在他们试拍选人结束后,杨导组织大家见面的一个饭局上。但在这之前,其实赵一博早就在朋友圈里知道了他即将要参加的这个种地节目,有一个名叫蒋敦豪的乐队主唱要参加。他当时看到周骏朋友圈吐槽的时候还在想,这人放着...

  一些不成逻辑的片段串起来的文章,不会写故事,没什么情节都是碎片,随机抓取我最爱的一些正片片段进行扩写,属于是带你回顾正片了,我想象中的一敦心动实录,爱情属于一敦,ooc属于我。

  

  00.

  在浩渺的宇宙中,两颗原本相距甚远的恒星经历宇宙的变化,互相吸引,彼此靠近。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相识,却不可抵抗地,陷入了对方的引力之中。

  

  01.

  赵一博第一次见到蒋敦豪,是在他们试拍选人结束后,杨导组织大家见面的一个饭局上。但在这之前,其实赵一博早就在朋友圈里知道了他即将要参加的这个种地节目,有一个名叫蒋敦豪的乐队主唱要参加。他当时看到周骏朋友圈吐槽的时候还在想,这人放着好好的乐队巡演不去,偏偏要来这么个前途未卜的节目,真是有意思。于是在进包厢之后,他跟导演们打了个招呼,看了一圈饭桌上的座位,便直接坐在了蒋敦豪的身边的空位上。

   “你好,我叫赵一博,你可以叫我小赵或者一博都可以,请多多指教哦!”赵一博坐下侧过身伸出手,跟蒋敦豪自我介绍道。

   “你好呀,我是蒋敦豪,我应该比你大,但你可以叫我敦敦。”蒋敦豪笑眯眯地回握他的手。

  后来他们一起上了很多的培训课,赵一博发现蒋敦豪是真的有点与众不同,本来以为他不去巡演来种地是对种地有多大的兴趣,但实际上发现蒋敦豪对这些也并没有太多的了解。蒋敦豪平日里总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不过多的表露热情,但也不会对人冷漠,和他待在一起总是让人莫名的安心,再加上人总是不自觉想跟稍微熟知的人靠近的心理吧,在这群陌生的少年之中,赵一博干什么都愿意和蒋敦豪待在一起。上木工课隔着老远也要绕一大圈去坐坐蒋敦豪的小板凳,上电工课要给蒋敦豪嘚瑟一下秀一秀自己的理科知识,就连厨艺课吃饭的时候也要挨着蒋敦豪一起坐。

  第一次来到少年之家,面对这里破破烂烂的一切的时候,大家都被这连床都没有的居住环境惊呆了。望着空无一物的房间与满地的尘埃,赵一博心里其实有点开心,大学毕业这么久,他想走的路想做的事都不尽如人意,可以说是一事无成,他渴求来这里探索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他愿意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地步做起,从零开始不曾拥有,就不害怕失败。


  02.

 

  “一博~一博!你跟我去找叶村长借点东西呗!”蒋敦豪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好,你等下我马上!”赵一博放下手中的抹布,向外跑去。

  “刚刚叶村长不是说他那边村里生活站有些不用的床架、家具什么的,我们去看看呗,要不再叫一个人一起过去,咱们直接开三轮把东西运回来,得赶紧先把床的问题给解决一下,不然等下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就真的只能打地铺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好的,好的没问题,再喊一个人一起吧”

  蒋敦豪问向那边正在打扫的兄弟们:“你们谁不忙的,跟我和一博去趟叶村长那里借东西吧,我们三个可以直接把东西搬回来,然后剩下的人留在家里继续打扫。”

  “我去吧,我来骑三轮车”何浩楠举手

  “好,那我们抓紧时间去找叶村长,走吧。”

  借东西的过程很顺利,叶村长很支持他们的节目,对待他们很是大方,三个人最终从生活站借走好几个上下铺的床架床板,还拿走了一些工具。何浩楠骑着三轮车拉着床板走在最前面开道,赵一博骑着电动车跟在后面嘿嘿傻笑。蒋敦豪微微加速与赵一博并排骑着,侧过头就看见赵一博那笑着的一口大白牙,心生感慨,这小子未免也太开心了点,0分开局借来的破烂床板都能笑成这样。蒋敦豪不禁多看了几眼,又从对方倍显惬意舒适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更多的快乐。虽然这里又脏又乱一无所有,但要和赵一博还有各位弟弟们一起在这里劳动生活一百九十天,不用去考虑娱乐圈杂七杂八的破事,感觉也不会太差吧!


  03.

  

  一百四十多亩的地,十个并不熟悉农务的少年,遇上这阴雨连绵的天气,他们来到后陡门遇到的第一项收割水稻的任务就显得格外困难。他们已经努力工作了三四天,距离收割完成还遥遥无期,节目组和师傅们却又告诉他们因为天气马上要下雨甚至下雪,收割机如果今晚还不抓紧时间工作,之后两天又得停工,如果只能人工手动收割的话,他们的进度就会更加落后了,所以他们必须在晚上利用收割机多抢收一些水稻。

  但夜晚的收割工作因为视野受限变得更加艰难。赵一博在收割机卷到线缆撞到树枝的那一刻,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急得不行。我完了,他想,本来就紧张的作业时间因为我的工作失误而失去了一辆机器的帮助,我一定是今晚的罪人了。赵一博开始陷入深深的自责,不断的碎碎念自己的错误,就算蒋敦豪揽着他的肩不断安慰他没事,拍着他的背替他给任总解释道歉,就算任总安慰他说老师傅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他都没办法将自己从这种内疚的情绪里拔出来。

  赵一博站在粮车前感觉到自己其实有点鼻酸,一种无力感又深深地袭击了他,他觉得自己终究还是一事无成好没用。但面对摄像机和兄弟们,他只能笑一笑假装自己没事,然后一个人拿着镰刀迈入地里,一把一把地手动收割水稻,希望借此消磨一下内心的愧疚感。

  等到全体收工回到少年之家的时候,赵一博情绪还是低落的,就算他说了一万句我没事我没郁闷,也只不过是少年人的嘴硬罢了。大家开完会后他默默地排到了最后一个洗漱,等到兄弟们都洗漱完回房间叫他赶快去洗,他才从行李箱里翻出了自从节目录制开始就好久没抽过的烟,揣进口袋,拿上洗漱包,一个人裹上羽绒服绕去了后面的集装箱。

  赵一博戴上兜帽,拿起一根烟点燃,仰着头斜靠在集装箱的墙上。他猛吸了两口烟,试图压下心里的焦躁不安,又因为太久没抽所以有些被呛到,咳嗽了两声。

  “没人跟你抢,你慢点抽!!!”蒋敦豪从侧墙冒出来搭话。“要不你给我也来一根吧”

  赵一博第一反应是他还躲得不够远,他不明白刚刚看到蒋敦豪明明已经上床休息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愣了一会神,赵一博还是又从兜里把烟掏出来,递给蒋敦豪一根。

  蒋敦豪走近接过烟,“那麻烦赵师傅再借我个火呗。”

  赵一博还没来得及把兜里的打火机递出去,蒋敦豪就轻轻靠过来,嘴叼着烟对上他手里的那根,吸了一口,手里烟头的火就这么点燃了另一支烟。他们一时无言地站在集装箱的墙边,没人说话,都只是静静的吸着手里的烟。

  “一博,你听过我乐队的歌么?”

  “嗯?什么?”

  “没什么,给你分享首歌,我自卖自夸一下,别在外面挨冻了,抽烟这根赶紧滚去洗漱,洗完回去记得要听我给你发的歌啊,小伙子!”说完蒋敦豪拿出手机,看起来是从微信给他发了一些消息。然后蒋敦豪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在墙上摁灭,“哦等等,我得再去刷个牙,你再在外边待会儿吧”然后迈步走去盥洗室。

  看着对面合上的门,赵一博才后知后觉的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与蒋敦豪的对话框。

  蒋敦豪给他分享了旅行新蜜蜂的Have a good day。

  还发了一张刚刚蒋敦豪在粮车上平仓时匆匆拍下的烟花的照片。

  “so,have a good day~have a good day~have a good day~”

  在重复的乐句声中,蒋敦豪从盥洗室走出来,看到赵一博正将手机放在耳边听歌。蒋敦豪笑着走到赵一博身边站定,看着赵一博说了一句“晚安”,然后慢慢走回了宿舍。

  听到那句晚安之后,赵一博揪着的心好像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开始跟着手机中的人声哼唱着简单舒缓的曲调,走进了盥洗室。


  04.


  收稻工作结束之后,便是遥遥无期的通沟、通沟和通沟。接近零下的温度,泡在泥地里一挖就是好几天。蒋敦豪的洁癖在这一天天与泥地的作战中,都收敛了好多好多。

  今天是个倒霉的大雨天,为了通沟大家齐心奋战了几个小时,身上蓝色的雨衣穿了跟没穿效果差不多。然而热血过后面临的就是一阵阵刺骨的冰冷,冻得蒋敦豪瑟瑟发抖。十个人的集体生活在这里就显露出了他的难处——浴室只有两个,让其他浑身湿透的人先去洗了澡,其他人只能在房间擦擦头发擦擦身体慢慢等待。蒋敦豪冷得实在不想说话,他刚在外面水龙头处把摸鱼服还有和手臂上脸上的泥洗干净,现在正面对着空调试图汲取一点温暖。

  “敦敦?敦敦!你快过来吹吹脖子!”赵一博拿着吹风机站在墙边大喊

  “啊?没事,我不用,我没湿太多,你先给耕耘他们吹”

  “他早吹完了,你快过来,我给你吹,等你吹完我把吹风机给少熙他们送过去”

  “哦哦,行,那啥我自己来吧”

  赵一博没理会他的话,等蒋敦豪走过去,他推着蒋敦豪转了个身,直接将吹风机怼到了蒋敦豪后脖颈。赵一博上手拉了一下蒋敦豪的衣领,惹得蒋敦豪颤抖着偏了一下头,然后他用吹风机从蒋敦豪的脖颈左边吹到右边,吹风机的暖风着实舒服,吹得蒋敦豪心痒痒的,忍不住眯上了眼睛。

  “看吧,说了让你过来吹一下,多舒服,你嘴硬等下最后一个洗澡冷死你!”赵一博看到蒋敦豪一脸舒服的样子忍不住怼他

  “嘿?吹两下吹风你脾气见长啊?爱吹吹不吹我自己来!”

  “我来我来我来,为大哥服务是我的荣幸”

  赵一博按住蒋敦豪抢吹风的手,开始给蒋敦豪进行全方位的吹风服务,从脖子到耳朵再到头发,看着蒋敦豪被吹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

  “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忍不住笑出声来

  ???蒋敦豪睁开眼,看赵一博笑成这样就知道现在自己的头发一定很乱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白了还在笑的赵一博一眼说,“行了行了,你快收了你的神通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一博大笑着拔下吹风机的插头,把线卷了卷整齐才说话,“我先把这个给少熙送过去”

  “好,你快去”蒋敦豪看着关上的房门,回想了一下刚刚的风,感觉自己现在确实好暖好暖呀。


  05.

  

  小麦地里的工作告一段落,接踵而来的是他们要一点一点去完成他们最初的愿景,赵一博和蒋敦豪以及何浩楠自动组成了养殖组,目前正在为养殖区的小羊小鸡小鸭们做准备。

  师傅打电话来说割草机已经送到,蒋敦豪叫上赵一博一起出门拿机器。俩人挎着新买的割草机,干劲满满地去就给他们的地里除草。

  蒋敦豪没戴手套,双手被刀片飞速旋转溅起来的草屑木屑打到好多次,等到他和赵一博回去给割草机加油的时候一看,才发现手上居然被打出了好多个小口子,他自顾自嘀咕了一下,倒也没抱怨什么,就是让自己记得待会儿要戴手套。反而是赵一博走过来,抓着他的手反复查看了他的伤口,有点被吓到的样子,不停的啰嗦叮嘱他,待会儿一定要好好戴手套,安全第一干活第二。但人的记忆总是这样,等到他们加完油重新整理好装备再去养殖区的时候,蒋敦豪依旧还是忘记了手套这件事。

  蒋敦豪一向能忍,想着回一趟少年之家拿手套过于麻烦,他就算了。等到他和赵一博把地里的活干完回去的时候,他才一边开玩笑一边对赵一博说:“唉,我真的是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刚在家才说一定要戴手套,我一过来就给忘了,我这手真是练吉他练疯了的时候都没这么痛过!”

  赵一博一听脸色一变,“你没带手套你就回去拿呗,搞得一手的伤,看你手痛还怎么弹吉他!平时总看你喊他们戴手套穿雨衣的,到自己这就随便了啊”

  蒋敦豪伸出手说,“没事没事,问题不大,回去拿还得跑一趟太麻烦了,这种都是小口子不要紧,过两天他自己就好了。”

  赵一博看了看蒋敦豪的手,忍不住叹口气,又不敢再指责他,为了缓和气氛便又开起了玩笑,“哥哥哥哥,你看你手上有一道口子”然后他摘下手套露出前几天的小伤口,“我这也有一道口子,这样我们就是两口子啦!”

  “我们这何止是两口子哦,得有二十道口子了哈哈哈哈哈哈”蒋敦豪举手拍了一下赵一博伸出来的手,笑得很大声。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又闹了几句,仿佛干了一天活的疲惫都消散了。

  回家吃完晚饭大家便各自散去休息,不巧今天刚好轮到蒋敦豪和鹭卓值日洗碗。当蒋敦豪收拾好桌上的一摞碗搬到洗手池里,正准备喊鹭卓来洗碗的时候,赵一博拿着一双橡胶手套走了过来,把手套递给蒋敦豪,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你把这个手套戴上,你那一手的伤口碰了洗洁精不痛啊?”

  “你咋来洗碗了?鹭卓给你钱了啊?”蒋敦豪接过手套转头问赵一博。

  “是,他刚给了我8888,我给他洗一周的碗”

  “他这钱不如给我,我一个人也能洗!”

  “那你看看下一轮有没有机会吧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反正是不行了。”

  说笑完赵一博又正经解释道,“跟他换了个值日,刚好他也想跟卓沅一起。敦敦你把那个……”赵一博往蒋敦豪这边伸手,话还没说完蒋敦豪就递给他一块洗碗布。

  “这个吗?那你用洗洁精洗第一遍,我直接在水龙头这冲第二遍,这样比较快”蒋敦豪戴好手套,把碗堆整理到两人中间。

  “嗯嗯,晚上冷死了,咱们洗完赶快回去!”

  夜晚的少年之家少了些喧闹,如水的月光洒在赵一博和蒋敦豪身上,他们也不说话,只有水流和碗与碗之间碰撞的叮当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