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云深不知处 云深不知处 的推荐 lavandalove.lofter.com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抱着她赶地铁,排在我后面的小姐...

抱着她赶地铁,排在我后面的小姐姐默默换了队😂😂😂好沉重的一颗头颅

抱着她赶地铁,排在我后面的小姐姐默默换了队😂😂😂好沉重的一颗头颅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2月15号有个死线,最近除了这个日子,眼里没别的数字,结果刚赶完报告初稿喘口气,随便刷了两下连载文的评论,发现一些读者都在暗示我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我愣了半分钟,心想明天刚14,还没“死到临头”呢,特殊个啥?又翻了一页评论,恍然大明白。

行吧,残酷的世界。


2月15号有个死线,最近除了这个日子,眼里没别的数字,结果刚赶完报告初稿喘口气,随便刷了两下连载文的评论,发现一些读者都在暗示我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我愣了半分钟,心想明天刚14,还没“死到临头”呢,特殊个啥?又翻了一页评论,恍然大明白。

行吧,残酷的世界。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镇魂第一天为神马要更五集啊啊啊啊啊啊TAT

我还有笔记没整理课没听更新没写各种活没干啊TAT

……

算了我先去把第二集看了再说

镇魂第一天为神马要更五集啊啊啊啊啊啊TAT

我还有笔记没整理课没听更新没写各种活没干啊TAT

……

算了我先去把第二集看了再说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身高那点事

关于林静恒小时候不长个子的问题,陆信将军一直很发愁,怕他将来进入高等学校被同学欺负(并不会),或者产生自卑情绪(多虑了)。

陆信还在门口画了身高线,贱嗖嗖地说:“你看,这棵小草秧子就是你,旁边的大树就是老爸,虽然你永远也不可能像老爸这么高大威猛,但也要向着这个目标努力追赶哦。”

林静恒心想:“呸!”

于是他每天就仇恨地盯着那两根身高线。

有一天,陆信哼着歌回家,没换鞋,先撩拨了一下爱炸毛的小静恒,不料小静恒没炸,反而若有所思地盯着陆将军的头顶——陆信比他自己的身高线高了好几公分,一百多岁的老男人竟然还能长个子,这是吃了什么违禁肥料吗?

陆信这才想起来,他今天见过自己那个傻大个亲卫,为...

关于林静恒小时候不长个子的问题,陆信将军一直很发愁,怕他将来进入高等学校被同学欺负(并不会),或者产生自卑情绪(多虑了)。

陆信还在门口画了身高线,贱嗖嗖地说:“你看,这棵小草秧子就是你,旁边的大树就是老爸,虽然你永远也不可能像老爸这么高大威猛,但也要向着这个目标努力追赶哦。”

林静恒心想:“呸!”

于是他每天就仇恨地盯着那两根身高线。

有一天,陆信哼着歌回家,没换鞋,先撩拨了一下爱炸毛的小静恒,不料小静恒没炸,反而若有所思地盯着陆将军的头顶——陆信比他自己的身高线高了好几公分,一百多岁的老男人竟然还能长个子,这是吃了什么违禁肥料吗?

陆信这才想起来,他今天见过自己那个傻大个亲卫,为了长官的尊严,特意穿了双有内增高的军靴,差点在少年儿童面前露陷!

上将当场吓出一身冷汗,于是像远古封建时代的日本女人似的,曲着膝、迈着小碎步溜走了。

好几十年以后,林静恒长大了,比大言不惭的陆信高两公分。

陆将军要是活着,恐怕要准备一双内增高家居鞋了。

可惜,没地方打他的脸了。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吁——”沈易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子熹!子熹!”

顾昀拿着千里眼,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眼睛仍没离开蛮人那一队悄然离开的斥候:“十几大车的紫流金,地上的车辙一掌深,好!好个北八郡校尉,好大的胃口,好大的胆子!”


那是元和二十七年,顾昀接到密旨,前来北疆,寻访流落民间的四皇子下落。

四皇子生母是北蛮人,顾昀从小耳目受损,都是拜蛮毒所赐,整个玄铁三部,没人敢触他的霉头,可皇上他老人家就敢。

元和皇帝的意思很明白,小皇子流落民间多年,一下子让他惊逢剧变,心里一定惶惑不安,叫顾昀护送他这一路,也是结个善缘,让上一辈的恩仇都留在上一辈。


老皇帝按着头“结善...

“吁——”沈易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子熹!子熹!”

顾昀拿着千里眼,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眼睛仍没离开蛮人那一队悄然离开的斥候:“十几大车的紫流金,地上的车辙一掌深,好!好个北八郡校尉,好大的胃口,好大的胆子!”

 

那是元和二十七年,顾昀接到密旨,前来北疆,寻访流落民间的四皇子下落。

四皇子生母是北蛮人,顾昀从小耳目受损,都是拜蛮毒所赐,整个玄铁三部,没人敢触他的霉头,可皇上他老人家就敢。

元和皇帝的意思很明白,小皇子流落民间多年,一下子让他惊逢剧变,心里一定惶惑不安,叫顾昀护送他这一路,也是结个善缘,让上一辈的恩仇都留在上一辈。

 

老皇帝按着头“结善缘”,顾昀也不方便抗旨不遵,于是消极怠工,派人“寻访”得有一搭没一搭的,要不是察觉到蛮人有异动,他这会还稳稳当当地坐镇西域,区区一个不知道是圆是扁的小皇子,万万不可能劳动他的大驾。

 

“季平,你来得正好,”时年未及弱冠的顾昀嘴角露出一点坏笑,把千里眼扔进沈易怀里,“明天你就回去,从玄铁营调一队玄鹰过来。”

沈易一脑门热汗:“先不说这个,小皇子……”

顾昀正是年少轻狂时,这回北境一帮不听他调配的武将们算是犯到了他手里,他满脑子都是怎么给这些人来个下马威,兀自说道:“这个吃里扒外的北八郡校尉不着急抓,咱们在这多待一阵子,让蛮人多出点血,倒要看看他们这个‘蚀金’能蚀出北境多少蛀虫,到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流进来的紫流金正好充公。”

沈易大步追上他,试图插话:“小皇子……”

“哦,就说没找着呢!”顾昀睁眼说瞎话,“再让这金枝玉叶在野地里长一会,反正都长这么大了,多个一年半载的也没什么,不着急。没他,我以什么名义老往北边跑?接了密旨,那帮御史台的碎嘴子还没完没了呢。”

 

沈易忍无可忍,以下犯上,一把薅住顾昀的肩膀。

顾昀:“干什么你?”

沈易:“小皇子不见了!”

 

顾昀不耐烦地吊起长眉:“不见了?那你派人找去啊,跟我废什么话?”

沈易:“玄鹰打听到,那孩子好像自己跑到关外来了!”

“啧,”顾昀回头瞄了一眼遥远的天际,黑沉沉的,酷厉的北境似乎又在酝酿着一场白毛的风雪,他皱了皱眉,“麻烦死了,可别再让狼吃了。”

沈易怕了他的乌鸦嘴:“祖宗,你盼点好行不行啊!”

“走,看看去。”

 

大雪说下就下,转眼间,天地苍茫一片,厚实的狐裘都挡不住凛冽的朔风,顾昀用力眨了眨眼,眨掉了睫毛上沾的雪渣,他喝了一口烈酒暖身,心里没好气地想道:“小崽子,作死吗?”

“大帅,”一个玄鹰从风雪中落下,“西北四里外有蛮人驯养的狼群,我借着风雪才敢飞一段,怕他们发现,没敢靠近。”

“养的狼?”沈易一愣,转向顾昀,“北蛮只有贵族才能养狼,那些蛮族贵族恨不能离我大梁边境八丈远,怎么会把狼群放到这来?”

“唔,我倒是听过一个谣言。”顾昀若有所思地说,“北蛮的世子……那个叫‘加莱荧惑’的,好像跟他们神女有一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四殿下是神女和皇上之子。”沈易脸色一变,“要是加莱荧惑知道小殿下离开胡格尔的视线,会不会……”

“哎哟,”顾昀看热闹不嫌事大感慨一声,“碧波千顷、绿意滔天啊。”

沈易怒道:“大帅,说句人话吧!”

“狼群附近一定有主人,都别跟过来,省得让他们察觉,我去看看。”说完,顾昀狠狠地一夹马腹,飞掠而出。

 

风雪越来越大,横冲直撞地往人七窍里灌,呛得人气管生疼,顾昀和沈易快马加鞭,不多时,已经能听见风声中传来的凄厉狼嚎。

沈易哆嗦了一下,心道:“十一二岁的小娃娃,万一真陷进狼群里……”

那还有命在吗?

可那是皇子!

 

他不由得偏头看了顾昀一眼,顾昀裹着雪白的狐裘、雪白的大氅,连马也是白的,一个错神,他就仿佛要连人再马地融化进大雪里。

马快,却一点不慌,有那么一瞬间,沈易忽然意识到,十二年前玄铁营事变,侯府里的小纨绔胚子一夜之间从锦绣堆里摔了出来,他心里怎么会对蛮女的孩子毫无芥蒂?也许他肯过来看看,都只是敷衍皇命而已,也许顾昀根本不在乎这个皇子是死是活。

假如那孩子运气不好,就此夭折了,顾昀在皇上面前,也不过只是需要费心找个借口罢了。

皇上毕竟老了,年轻的鹰狼之辈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玄铁铸就的爪牙,打算在西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一个内无母族、外无亲故的小小少年,纵使身负皇族血脉,又能仰仗他父亲那份遥远又虚无的眷顾几何呢?

 

就在这时,凄厉的狼嚎在他耳边炸起,沈易激灵一下回过神来。

顾昀:“季平!”

几头油光水滑的公狼在高处警告着靠近的不速之客,纵身扑了过来。他俩虽身着便装,马却是战马,并不畏惧狼群,长嘶一声,抬起前蹄就撞了过去,有蛮人在附近,沈易不便露出割风刃,一俯身拉起一对铁马蹬,“呛啷”一撞,金石之声在空旷的关外传出数里,大狼们纷纷畏惧地弓起后腰。

 

沈易压低声音问:“子熹,杀吗?”

“杀什么杀?咱俩可是路过的文弱书生,”顾昀从嘴角挤出几个字,随后,他倏地提高了音量,“大哥你别怕,不是有驱狼的药粉吗?你再撑一会,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

沈易:“……”

顾、子、熹!

这货扮演起临阵脱逃的小白脸怎么这么逼真?就跟千锤百炼过一样!

 

关外的白毛风随时换方向,这会正是顺风,机不可失,沈易没顾上跟姓顾的打嘴仗,抬手甩出一个药包,扔到半空,用马鞭劈开,朔风把刺鼻的药粉卷了出去,劈头盖脸地砸向狼群。

狼群呜咽着后退,而隐藏在暗处的蛮人大概也看出来了,有这两根搅屎棍,今天他想干什么恐怕是不成了,远远一声狼哨响起,狼群夹着尾巴退散,落下一地狼藉……以及一个小小的身影。

 

沈易心里一紧,不等他看分明,身边微风掠过,顾昀已经催马过去了。

 

“怎么样了?”

“有气。”顾昀冲他一伸手,“酒壶拿来。”

 

沈易凑近一看,只见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瘦得不成样子,被顾昀抱在怀里,只有很小的一团,他一身的血,一只小手软软地垂着,似乎是骨头断了,另一只手还不依不饶地攥着一把刀。

顾昀轻轻扣住他握刀的手,男孩的神智倏地清醒片刻,漆黑的眼睛直直地对上了年轻将军的,像一对含着火光的燧石,垂死也不肯熄灭。

顾昀一愣。

 

“酒!”

沈易把酒壶抛过去,顾昀回过神来,一把接住,送到男孩嘴边:“张嘴。”

男孩不知听懂了没有,顾昀把那口酒灌进他嘴里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顺从地吞了下去。

 

沈易飞快地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还好,背后一道狼爪抓伤,腿上被咬了一口,都不重,剩下可能是跑动时摔的……怎么这么多血?”

顾昀:“是狼血。”

“啊?”

 

顾昀没吭声,将男孩裹进大氅:“走,去雁回落脚。”

 

顾昀话音没落,就听一声轻响,男孩方才攥得死紧的手松了,沾满了狼血的刀落了地,然后他挣扎着、战战兢兢地攥住了顾昀的衣服。

 

“这么相信我吗?可你又不认识我。”顾昀心里忽然莫名其妙地一动,又低头看了一眼陌生的男孩,忖道,“好轻啊。”

他这么想着,手劲不由自主地松了些,仿佛怕捏坏了怀里细小的骨肉。

 

很多年以后,安定侯府王伯整理旧物,从箱底翻出了一对皮护腕,做工很糙,像是那些乡野猎户们戴的,一看就不是侯府的东西。王伯没敢乱扔,便逮了个顾昀休沐的时候拿去问他。

“这个啊,”顾昀一看就笑了,“是个跟狼对着咬的野孩子送的,那狼死得,真叫一个惨,好好一张狼皮,被他砍得跟狗啃过似的,最后就这么一点能用的,将将够做一对护腕……哎,干什么?”

长庚正好经过,一眼看出这伤眼的手工是出自谁手,伸手便抢,顾昀轻巧地避开。

 

“什么破烂你都留,”长庚道,“赶紧扔了,今年秋狩,打块整皮给你做副好的。”

“那敢情好。”顾昀一边说,一边把皮护腕揣进怀里,“那是大美人送的,这是小美人送的。”

长庚:“……”

 

“小美人可害羞了,给我送点东西,说话还结结巴巴的。”顾昀手很欠地勾了一下当朝皇帝的下巴,故作嫌弃道,“不像这个,管天管地的,脸皮比狼皮还厚。”

长庚“嘶”了一声,去捉他的手,没捉到,便扑了上去:“没你厚,快拿来!我当年那个明明是送给沈先生的……”

顾昀:“送给谁的?你再说一遍。”

 

王伯笑呵呵地退了出来,不打扰主人们嬉笑打闹。

 

“陛下,你当年攥着那把刀,一脸宁死不松手的狠样,怎么睁眼一见我,就把刀扔了呢?”

“可能是因为大帅比狼英俊一点吧。”

“你是不是皮痒了?”

“英俊很多——很多,可以了吧?”

 

也可能……

我的将军,是有些人之间的缘分命中注定,一眼见了,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北疆一段不为人知的小事

上礼拜说到,沈将军咸鱼翻身,终于趁大帅被醋熏得五迷三道时涮了他一把,让他吃了一颗花球,抽到了那张字条。

如果单说“慰藉”,顾昀的慰藉有很多,长庚美人排第一,但除他以外,好吃的、好玩的、过命的兄弟、丧着脸的沈易,王伯种的娇花、老霍喂的宝马……人世间种种能让他驻足欣赏、笑上一笑的东西,都留着他的情,自然也都算他的慰藉。

可是,“行到水穷处”,指的又是什么时候呢?

顾昀第一眼看见这行字的时候,想起的不是他年幼失怙、耳聋眼瞎的那段日子。

一来那是太久远的故事了,二来么,后来好几十年一直也是这样,他反正也习惯了。现在再回忆,反倒是小时候在侯府称王称霸的那几年,事情都模糊了,偶尔想起一些片段、亦或...

上礼拜说到,沈将军咸鱼翻身,终于趁大帅被醋熏得五迷三道时涮了他一把,让他吃了一颗花球,抽到了那张字条。

如果单说“慰藉”,顾昀的慰藉有很多,长庚美人排第一,但除他以外,好吃的、好玩的、过命的兄弟、丧着脸的沈易,王伯种的娇花、老霍喂的宝马……人世间种种能让他驻足欣赏、笑上一笑的东西,都留着他的情,自然也都算他的慰藉。

可是,“行到水穷处”,指的又是什么时候呢?

顾昀第一眼看见这行字的时候,想起的不是他年幼失怙、耳聋眼瞎的那段日子。

一来那是太久远的故事了,二来么,后来好几十年一直也是这样,他反正也习惯了。现在再回忆,反倒是小时候在侯府称王称霸的那几年,事情都模糊了,偶尔想起一些片段、亦或是听王伯他们提起,都觉得不像自己身上发生过的。

他想起的也不是西洋军围城的那回,那时候,他已经是个成熟强大的男人了,该懂的不该懂的事情都懂了,该想的不该想的思虑,他也都虑过了,已经没有人再敢在“侯爷”前加个“小”字了,提起玄铁三部,人们想到的是他顾昀,而不再是老侯爷顾慎。他是国破家亡之前最后的一道墙,没那么多闲工夫感怀自己。

让他想起“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类字眼的,要说起来,其实是隆安皇帝刚即位时,他奉命护送北蛮世子加莱荧惑出关的那一次——

 

那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晚,明明已经是三月,北疆还没有一点活气,这里的天地也像是给冻住了,永远也亮不起来似的,牛羊的尸体被狼群藏在深深的雪坑里,人顶着风走一回,刮破的口鼻就会腥得呛嗓子。

沈易身披轻裘玄甲,马还没站稳,就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帅帐前,没来得及掀帘子,里头先传出一阵闷闷的咳嗽声,沈易吓得手一哆嗦。

守在帅帐前的正是北疆驻军统领,忙道:“不是大帅,是陈公子。”

“陈大夫?”

“是,听人说,陈公子身体不好,冬天向来不出门的,今年破例赶过来,刚出关就赶上这场风雪,好人的身子骨都吃不住,何况是他?给人治病,大夫刚到,自己就快躺下了,唉!”

 

沈易雪天跑马,一身寒气,怕自己贸然闯进去雪上加霜,便缩回了掀帐的手。

他清俊从容的眉目间多了几分焦躁,不过几天,两腮都凹了下去。交到卫兵手里的马好似和主人心神相连,也在不安地踱着步。

“皇上交代,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把那蛮人世子送回去,然后回西边去。”沈易压低声音同那统领说道,“按理早该动身了!西北大营沿路都护所派人问了几次。虽然玄铁三部在,迟到个十天半月,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可这都快一个月了!”

统领也同他一样,几乎是耳语的音量问道:“大帅还是……”

沈易摇摇头。

“到底因为什么?”统领疑惑不解道,“大帅少年时就是在西北长起来的,他就算回京城水土不服,也不应该喝不惯这北关外的风啊!来时不是好好的么?莫非……是蛮子捣鬼?”

“不是,”沈易不愿多说,眉目间阴鸷一闪而过,摆手道,“快别问了。”

正这时,一个少年从帐中走出来,出来差点没站稳,先给朔风刮得原地晃了晃,这才吃力地出声道:“沈将军来了,我家公子请您进去稍坐,他准备施针了。”

“哎……”沈易迟疑着,末了还是没说出什么,“哎!”

 

太原府陈氏二公子陈飞云,神医妙手,却不能自医,天生体弱多病,多年来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次出门,回去必要大病一场,至于千里迢迢地赶到苦寒的关外,那简直相当于“舍命相救”了。

于情于理,听他咳成这样,也该让他休整几天,可是“陈公子保重”的话在沈易舌尖上转了数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他实在是没了办法。

帅帐里火烧得很热,一股暖气扑面而来,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血腥味。

“灭几个火盆。”陈公子的声音从帐里传来,他脸上蒙了一层细纱,以防咳嗽惊扰病人,声音闷闷的,“不怕热坏了他么,你家大帅几时怕过冷?”

他咳嗽的时候手会抖,便不敢自己下针,只在旁边细细地指点药童,比自己亲自动手还紧张,一眼也不敢晃神,不过一会,额前已经见了细汗。

沈易没敢过去,远远地等在门口。

小半个时辰,才见陈公子直起腰:“好了。”

顾昀好像有了一点意识,被药童扶起来,沈易正要拔腿上前,就见他一把拨开药童的手,伏在床边呕出口血。

沈易吓得魂不附体:“子熹!”

顾昀离开人手坐不住,软绵绵地往一边倒去。

陈飞云一边在旁边运笔如飞地开药,一边说道:“没事,我给他提提神。”

沈易:“……”

 

顾昀哑声道:“……陈二?”

陈飞云一愣,问沈易:“你们这两天没给他用耳目的药吧?”

沈易连忙摇头,伸手探顾昀的额头,摸到一手冷汗,温度却是降下来了。

陈飞云想了想,低头在自己袖口上嗅嗅,笑道:“狗鼻子。”

 

顾昀眼前一片模糊,很吃力地认出了沈易,病恹恹地说:“你们把他招来干什么?多事……我又死不了。”

“大帅啊,”沈易苦笑道,“今早熬粥的大锅就是压在你身上煮熟的,你再烧下去,就成我大梁第一块人型紫流金田了。”

顾昀本来就听不清,这会还耳鸣,更是没听见几个字,他仿佛也不关心沈易说什么,头一歪闭了眼,不知是又晕过去了,还是闭目养神。

 

“沈将军,我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哭丧个脸?”陈公子抖了抖写完的药方,又咳嗽起来,咳得眼角泛红,说话却还是带着笑意,这人总是乐呵呵的,用陈公子的话说,他们这些生下来就活不长的,已经很惨了,再不能比别人想得开,岂不是惨上加惨?

沈易心说:这不废话么?找大夫的,十个有八个是有病,难道还要放一挂鞭庆祝庆祝?

但跟他陈公子不熟,不便太不客气,于是低头抱拳道:“劳烦陈兄特意跑一趟。”

“不打紧,顾帅救过舍妹,又对我的脾气,回头等他好了,让他给我写个扇面就是了。”

沈易忙问道:“那他这场病到底……”

“病因是什么,沈将军应该知道吧。”陈飞云冲他笑了一下,“他年轻,武将的底子,只要这三天里能吃进饭去,人就不会有大问题,放心。”

 

顾昀的病因是什么呢?

年前,他心急火燎地带着四殿下赶回元和先帝病榻前,见了老皇帝最后一面。

他对老皇帝说:“皇上若去,子熹就再没有亲人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没有。

 

顾昀不是任性的病人,三军主帅,也没地方给他撒娇。端药喝药、端饭吃饭,他醒了以后,亲卫遵医嘱,给他熬了一碗稀烂的肉粥,顾昀没有二话,一口不剩,都喝了。

沈易听说,大大地松了口气,太原府陈家的人,说话总归有谱。

谁知没到半夜,才让针压下去的高烧又卷土重来,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

 

沈易闯进陈公子的帐子,却意外地发现那白衣公子好像在等他来一样,已经穿戴停当。见了沈易,陈飞云眉目不惊:“我说的不是吃饭,是吃进饭……走吧,我再去给他施一次针。啧,这都是治标不治本啊。”

沈易率先走出帐子,替陈公子挡了挡风雪,突然回头低声问道:“要是,三天过去……”

陈飞云顿了顿,呵出一口凉气:“那……将军,恐怕就恕在下才疏学浅了。”

沈易的心微微一沉。

 

三天眼看就要过去,顾昀这个看似配合的病人毫无起色,人像抽干了精神似的消瘦下去,要命的是,别人说什么也没用——他聋在自己的世界里,谁的话也听不见。

到了第三天傍晚,眼圈通红的亲卫再次端来吃的东西,顾昀终于偏头避开了。

亲卫快哭了,手足无措地看着走进来的沈易。

 

顾昀略微抬了一下脖子,朝小亲卫笑了一下,摇摇头——你这面汤煮得挺香的,但是反复折腾反复吐,嗓子太疼了,实在有点咽不下去。

“没事,你先出去。”沈易接过汤碗,盖上,放在一边的小火炉上,冲亲卫挥挥手,随即从怀里摸出一副琉璃镜,别在了顾昀的鼻梁上。

冰冷的金属框架有些刺激,顾昀略微清醒了一些,好一会,才攒够了冲他打手势的力气——什么事?

沈易神色复杂地在原地站了片刻,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京城……京城来的回信,你……”

他俩连哄再骗地瞒着长庚,偷偷摸摸离开侯府,半路上顾昀抓掉了一把头发也没想好怎么哄,干脆逼沈易代笔,自己誊了一份寄了回去。


长庚回信了。

 

那个元和先帝与北蛮人的孩子。

而他之所以流落民间,在雁回乡下长大,就是因为三十蛮族死士偷袭玄铁营那件事,他的母亲给他的父亲做了替罪羊。

 

顾昀透过琉璃镜,面无表情地和沈易对视片刻:“……出去。”

 

沈易抿抿嘴,把信筒放在他床头,往外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忍不住回头:“子熹,你……”

回答他的是一声脆响——顾昀把信筒拂落在地。

 

沈易怀疑自己出了昏招,只好再去求陈大夫想办法,帅帐里安静得连一丝风也没有了。

顾昀靠在床头,几乎要被这一场大病掏空了,他好像突然掉进了一个悬崖,他的前二十年都在深渊的另一侧,仿佛是刚刚走过,回头看,却又遥不可及。

 

他偏头看了一眼滚在地上的信筒——半个月以前,他还在盼着这封回信。想他的小长庚刚刚满心欢喜地给他过完生日,他却第二天就不辞而别。

想那孩子心事重,一定很伤心……

 

顾昀的手消瘦得只剩一层皮,青筋跳了出来。

 

“十六,吃药了!”

“……别动,小心热粥烫着你!”

“义父,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我不去,还得练剑呢!不学好本事,将来谁照顾你?”

“义父,吃完面再进门。”

 

那碗面里还有蛋壳,煮成了糊,跟沈易刚才放在火炉上的那碗差不多。

火炉缓缓烤着碗底,细微的气味从缝隙里溢出,像是……正月十六那天,京城肃杀萧疏的天寒地冻里,那个迎他迎到门口的碗。

顾昀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他突然挣扎着爬起来,膝盖一软,又跪在地上,他随手拽过帐子里的一把割风刃,当拐棍撑着自己,把滚远的信筒捡了回来,脱力的手抖得厉害,好半天才拆开。

 

“义父尊前:自别后,偌大京城,远近无亲,唯有片甲相伴,聊以慰藉……”

 

我身边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你的一片肩甲。

侯府梅花快开败了,希望你临走的时候看见了那花,否则它的心意就白费了,又是一年徒劳。纵使以后年年花开,也不是这一朵了吧。

西北军务繁忙,我是不是不能经常写信打扰?

你肯定忙得很,一点也不想我……但我就不一样了。

京城太寂寞了,除了你,我没有别人可以思念了。

 

顾昀的手有些捏不住信纸,割风刃“呛啷”一下掉在了地上,金属的震颤声传出去老远,亲卫们吓得鱼贯而入。

 

那天晚上,顾昀忍着疼,灌了半碗和着血腥味的面汤,竟没再吐了。

陈公子妙手,断得很准,三五天后,他果然已经能起床走路了。又半月,几乎痊愈,他亲手把北疆的秘密埋在了这里,连同自己那一副脱下的骨。

 

从此方才算是去了少年轻狂气,他长大成人、刀枪不入了。

大军浩浩往西行去,烟尘千里。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蒸汽朋克版真心话大冒险

新皇李旻继位后第二年,正月十六,北行宫的温泉别院里灯火通明。

北大营不当值的将士全跑了过来,进京述职的沈将军也特意多留了几日,连向来勤勉的陛下都找了个托词,罢朝一天。有陛下坐镇,那些个想借“贺寿”之名跑来拍马屁的讨人嫌,就全都不敢露头了,北行宫全是自己人,又热闹又自在。

用罢了家宴,北大营的将士们不便长时间擅离职守,都各自回营地了,别院里笙歌渐消,曹春花嫌不热闹,就提议要玩“击鼓传花”。


“作诗么?”葛晨一听,脸色都变了,慌忙摆手道,“我不来,来不了,我给你们敲鼓算了。”

顾昀接道:“那看来我只好给你们当花了。”


沈易寒碜他道:“我说你还行不行了,大帅...

新皇李旻继位后第二年,正月十六,北行宫的温泉别院里灯火通明。

北大营不当值的将士全跑了过来,进京述职的沈将军也特意多留了几日,连向来勤勉的陛下都找了个托词,罢朝一天。有陛下坐镇,那些个想借“贺寿”之名跑来拍马屁的讨人嫌,就全都不敢露头了,北行宫全是自己人,又热闹又自在。

用罢了家宴,北大营的将士们不便长时间擅离职守,都各自回营地了,别院里笙歌渐消,曹春花嫌不热闹,就提议要玩“击鼓传花”。

 

“作诗么?”葛晨一听,脸色都变了,慌忙摆手道,“我不来,来不了,我给你们敲鼓算了。”

顾昀接道:“那看来我只好给你们当花了。”

 

沈易寒碜他道:“我说你还行不行了,大帅?从小也是宫里太傅调教出来的,马屁精们天天拍你是儒将,喝醉了信手涂的鬼画符也敢拿出去卖好几千两……”

顾昀拍案而起:“哪个王八蛋卖的?我怎么一个子儿都没收到?”

 

奉函公察言观色,见顾帅有挂印封金、从此回家大写特写的意思,忙打圆场道:“临酒吟诗固然是风雅,可就如那些个仙音雅乐,少几分趣味,不必拘泥,我看,长歌作赋也不失豪放……”

顾昀笑道:“奉函公说的这个好!我……”

闻听顾帅要“长歌”,四座皆惊,仿佛集体被白虹射爆了太阳穴,纷纷开始头痛欲裂。

 

长庚连忙夹起一块酥肉塞住了顾昀的嘴:“多吃饭少说话,伤还没好呢,让你养气,医嘱都忘了吗?”

陈姑娘肃然帮腔:“不错,大帅伤在肺腑,不可擅动气息。”

沈易也能屈能伸,低声下气道:“真……真不必了,大帅,我们都知道您很行,还是多歇会吧。”

葛晨瑟瑟发抖:“我可能得去更个衣。”

 

有个大杀器在座,歌也唱不成了,最后议来议去,一干半醉的文武栋梁们决定玩个很不入流的游戏——把花球掏了个能伸进一只手的洞,花球传到谁手里,谁就从里面摸个锦囊出来,答不出锦囊上的问题,就罚酒三杯。

 

长庚听完,立刻抬手盖住顾昀手边的杯子:“他不能喝酒。”

刚直起腰的顾帅又软绵绵地塌了回去,懒洋洋地说道:“遵旨,陛下,那我可要胡说八道了。”

陛下想了想,招手叫来个内侍,低语几声,内侍一路小跑,不多时,抱来个小坛子和小瓷盘,众人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坛子一掀开,一股醇厚的酸味就扑面而来。

“酒虽然不行,但醋还是能喝两口的。”长庚笑道,“反正都是粮食酿的。”

 

顾昀:“……”

他跟沈易还都是肉做的呢,光看脸就知道不能同日而语!

 

顾昀不爱吃甜,更不爱吃酸,小时候在饭桌上闻见醋味就闹,后来被老侯爷打服了,不闹了,也就是勉强能入口。

及至看清了瓷盘里的东西,顾昀终于变了脸色:“大冬天的,哪来的香椿?”

“宫里冰窖里冻的,取意‘春意长存’,怎么能让你干喝醋?当然要拌点小菜。”陛下笑眯眯地挑了一筷子,“我替你尝尝新鲜不新鲜。”

顾昀迅速躲了他三尺远,一时半会不想亲近某人的芳泽了。

 

第一轮击鼓,花球落到了曹春花手里,曹春花拍着胸口,头晃尾巴摇地鼓捣了半天,从里面掏出个锦囊,不等看,葛晨就从旁边探出手,一把抢去,念道:“我看看,问的是……‘你此生,最不可割舍的是什么’?”

曹春花立刻朝长庚一拱手,说道:“忠义啊!”

陛下不买账,笑道:“去你的,我不信,喝酒。”

 

葛晨抬手要灌,曹春花抱头鼠窜:“不不不,等等,我重新说!重新说!美貌,是美貌!”

“不老实。”陛下金口玉言道,“罚。”

美貌的曹春花被圣旨压扁了,只好乖乖张嘴,让葛晨灌了三杯。

 

顾昀自打从两江战场回来,就一直躺着,才刚被放出门,别说酒,连酒糟都没尝过一口,看得羡慕嫉妒恨。

不过羡慕也没用,他面前只有泡死醋中的香椿,时时刻刻地散发着虫尸的辛辣味。

 可能是他的馋虫感动上苍,第二轮,花球就落到了他手里。

然而顾帅平生不认识“乖乖就范”四个字,他为了逃避醋拌香椿,在内侍鼓声停下的一瞬间,手里悄悄一弹,正打在内侍的胳膊肘上,内侍手筋一麻,整个人往前扑去,鼓“咚”地多响了一声——顾昀趁机把花球塞进了沈易手里。

沈易:“……”

他为什么要坐在顾子熹旁边? 


沈将军掏出来的锦囊也应景,那锦囊里的字条写道:“你此生挨过板子吗?最后一次挨板子是因为什么?”

沈易一指顾昀:“挨过,因为他。” 

顾昀以手撑头,在旁边笑,还挺光荣似的。

长庚便问道:“是给教书先生下泻药那事吗?”

沈易震惊地看向顾昀,一双眼睛里满是“你怎么什么倒霉事都往外说,不知道丢人现眼吗”。

“那事太远了,”顾昀说道,“沈季平这个人,从小胆子就一点大,要不是我带着他玩,早就读书读傻了。”

沈易冷笑道:“跟着你,没让我爹打傻,算他老人家手下留情。”

众人便催他说。

“这样一说,也有十多年了,”沈易想了想,说道,“那是西域第一次叛乱之前的事,十六七岁吧。”

十六七岁的长庚他们已经随着临渊阁云游四方了,闻听老成持重的沈将军还在家挨板子,一帮人顿时伸长了脖子。

“元和先帝给他订了门亲事,郭大学士之女,”沈易有意挤兑顾昀,就说道,“长得那真是貌美如花、秀外慧中,敢和当年的太子妃——也就是太后娘娘并称双姝……”

顾昀警觉地打断他:“别扯淡,说得好像你见过似的,连我都没见过。”

说完,他借着倒茶偷偷瞟了陛下一眼,长庚人在灯下,眉目比平时柔和不少,听到这,就似笑非笑地在桌子底下悄悄地点了点他,然后又从他面前的盘子里夹了根香椿。 

“道听途说,郭小姐仰慕者很多嘛,”沈易说道,“其中一些人听说了这门亲事,就很不平,酸文假醋地骂他是纨绔子弟——当然,骂他的人自己也是纨绔,不然没这闲工夫——领头的是左相之子,这位仁兄自诩京城第一风流才子,‘才’在哪,大伙都不知道,倒是知道他没事就喜欢倚翠偎红。有一天,这位去了‘香云阁’,会他的红颜知己,刚把裤子脱了,香云阁就走了水,着的正好就是他的雅间。这位丞相公子情急之下,腰带也没找着,拎着裤子一路踩着浓烟飞了出来,从此人送绰号‘飞云公子’,左相因为这事脸上无光,年底就告老了。”

陈姑娘没听明白,便问她未婚的夫君道:“那为什么你挨了板子?”

顾昀大笑道:“因为这厮不听我的,放完火不敢大摇大摆地走前门,非要从后院跳窗户跑,正碰上沈老爷在那会友,哈哈哈,鬼鬼祟祟地乔装打扮,也没瞒住亲爹的眼。”

香云阁在起鸢楼后面,颇有格调,不少文人墨客汇聚,饭菜也是一绝,但再有格调,毕竟也属于风月场所。亲爹在风月场所里会友,虽说没干什么吧,被儿子撞见,也足够他老人家尴尬得恼羞成怒了,何况这小子还淘气淘出花样了。

虽然放火这缺德事,一听就知道是顾昀牵的头,但沈老爷打不着安定侯,只好把一腔怒火都喷在了亲儿子身上,打得他哭爹喊娘,卧榻一个多月。

沈易愤懑地把花球扔给顾昀:“你陪一个。”

顾昀奇道:“凭什么?”

“凭那事是你一手策划的,要说起来,大帅真是从小就运筹帷幄,香云阁的地形和环境都……”

顾昀忙道:“陪陪陪,我陪,季平兄,快收了神通吧。”

于是顾昀在陛下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一言不发地夹起一根香椿,吞金似的咽了。 


直到第三轮击鼓,顾昀还没把那根香椿咽下去,痛苦地屏着息,他把花球安全脱手给沈易,去摸茶碗。

谁知下一刻,本该传给陈姑娘的沈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把花球砸回了顾昀怀里。

正在漱口的顾昀差点把茶水洒在前襟上,茫然地抬起头。

“咚”,鼓声停了。

顾昀:“……”

沈易:“哈哈哈哈!” 


顾昀不方便当着满座亲友的面跟沈易互挠,只好故作大度地一挥手:“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我就……”

他扫见锦囊里的字条,只见上面写道:“你此生,行到水穷处,最大的慰藉是什么?”

众人见大帅牛皮吹一半,忽然哑了,都很好奇,沈易探过身去:“写了什么?”

顾昀伸手一握,把字条藏了起来,他偏头去看长庚,一瞬间,眼神悠远起来,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就笑了。

长庚不明所以,眨了眨眼,问道:“到底写了什么?”

年轻的陛下目光澄澈,北行宫所有的灯光都在那双瞳孔里。

“写了你,傻子。”顾昀想道,“算了,豁出去了。”

然后他一根一根地,把面前的“春意长存”吃了。

唔,口感欠佳,讨个好彩头。

~~~~~~~~~~~~~~~~~~~~~~~~·~~~~~~~~

依照顾昀的口味,这辈子是告别锅包肉了,我觉得这是他毕生最大的遗憾之一。

染烟
四刷完毕!被小伙伴提醒发现一个...

四刷完毕!被小伙伴提醒发现一个萌点

Credence被部长扇了巴掌说是哑炮表明没有利用价值了之后,明明已经气的搞塌了好几面墙都没有出手伤害部长,被部长在街上堵了之后只推了一下部长就躲进地铁站里嘤嘤嘤的做蓝瘦小香菇了。

这个宝宝为什么这么甜啊呜呜呜呜呜呜

四刷完毕!被小伙伴提醒发现一个萌点

Credence被部长扇了巴掌说是哑炮表明没有利用价值了之后,明明已经气的搞塌了好几面墙都没有出手伤害部长,被部长在街上堵了之后只推了一下部长就躲进地铁站里嘤嘤嘤的做蓝瘦小香菇了。

这个宝宝为什么这么甜啊呜呜呜呜呜呜

零雨其蒙蒙

#今日手抄# 【醉狂草。|| 行有青竹生吟啸/战有飞龙踏海潮/洞庭湖畔芦苇摇/苇间煮酒坐听涛/】

#今日手抄# 【醉狂草。|| 行有青竹生吟啸/战有飞龙踏海潮/洞庭湖畔芦苇摇/苇间煮酒坐听涛/】

鹿菏
你知道我这双手,以前也是挽过大...

你知道我这双手,以前也是挽过大弓,降过烈马的,可是现在只能在这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了。

你知道我这双手,以前也是挽过大弓,降过烈马的,可是现在只能在这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了。

捌鱼大表哥
三└(┐卍^o^)卍ドゥルル...

三└(┐卍^o^)卍ドゥルルルルル三└(┐卍^o^)卍ドゥルルルルル三三└(┐卍^o^)卍ドゥルルルルル三└(┐卍^o^)卍ドゥルルルルル【想认出是谁就必须写名字系列

三└(┐卍^o^)卍ドゥルルルルル三└(┐卍^o^)卍ドゥルルルルル三三└(┐卍^o^)卍ドゥルルルルル三└(┐卍^o^)卍ドゥルルルルル【想认出是谁就必须写名字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