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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藕饼]在报仇和看淡之间星君选择色诱（上）

这次的主题：慕强

一个率先心动决定先下手为强的星君和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元帅

再次强调一遍，本文脱胎于《封神演义》小说，家一貌美如花，孔武有力。不是小南娘！不是小南娘！

不要代餐！不要代餐！就是封神吒丙！

不要说家一和家零！来骂我！我写的ooc！是我扭曲！

劝诫各位不要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不然厨子会拿锅打你们的头。

南天门上空，云海翻涌，金光万道。平日里祥和的仙界门户，如今却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来往的仙人们个个低眉顺眼，脚步轻得几乎不沾云彩，生怕惊动了那位镇守天门、杀气腾腾的三坛海会大神。

"快些走，莫要停留。"一位白须老仙压低声音催促身旁的童子，眼睛不时瞟向天门右侧那抹耀眼的金红色身影，"今日李天王又不在，可没人能管得住这位煞星。"

童子瑟缩着脖子，偷偷抬眼望去，只见南天门右侧的云台上，一位少年神将正抱臂而立。他身披金甲，红绫绕肩，足踏风火轮，腰间悬着一块沉甸甸的金砖，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如炬如火，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任何心怀不轨者在这目光下都会无所遁形。

"那就是哪吒三太子吗？"童子小声问道，声音里满是敬畏。

老仙连忙捂住他的嘴："噤声！莫要直呼其名讳。三坛海会大神最厌恶旁人议论，上月巨灵神不过说了句'小儿辈气盛'，就被那金砖砸得三天下不来床。"

正说话间，南天门外云霞骤亮，一道华贵至极的身影自紫薇垣方向翩然而至。来人衣袂飘飘，玉带当风，所过之处云气自动分开，仿佛连天地都要为之让路。

"是华盖星君！"童子惊呼出声，随即被老仙一把拉到了云柱后面。

敖丙——这位紫薇帝君座下最受宠的近臣，此刻正目不斜视地踏云而来。他一身锦缎华服，玉色龙角上悬挂的琳琅玉石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纯白的星袍外罩着丁香色轻纱，在云气中舒卷如诗。

最令人惊叹的是那双紫金的瞳孔，宛如两颗闪着诡秘光芒的星辰，流转着神秘的光华，却又沉寂如水，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足以入他法眼。

"我草，勇士啊！"躲在远处的仙人们忍不住交头接耳，"华盖星君居然敢这么从三坛海会大神面前过去了？"

"你懂什么，人家可是紫薇帝君的心腹，连财神赵公明都要给三分薄面。"

"可他们不是有仇吗？听说上次蟠桃会上..."

议论声戛然而止，因为哪吒的目光如利箭般射了过来。

众仙立刻噤若寒蝉，唯有敖丙依旧从容不迫，衣袂飘飘地从哪吒面前经过，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

哪吒眯起眼睛，金砖在手中微微转动。他今日身着金鳞锁子甲，火尖枪不见踪影，混天绫无风自动，在周身盘旋如活物。那张俊美如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任谁都能感受到那股几乎实质化的杀气。他的皮肤如白玉般剔透，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几分凌厉，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站住。"哪吒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响在南天门上空。

敖丙脚步一顿，缓缓转身。他比哪吒高出半头，此刻微微垂眸，紫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三坛海会大神有何指教？"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哪吒眼中怒火渐炽，而敖丙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唯有藏在广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

"你的腰牌。"哪吒冷冷道。

敖丙唇角微扬，从腰间取下一枚紫气缭绕的玉牌："紫薇垣华盖星君敖丙，奉帝君之命前往瑶池议事。"

哪吒盯着那玉牌看了许久，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敖丙的手腕："你身上有妖气。"

这一抓力道之大，让敖丙白皙的手腕立刻泛红。周围众仙倒吸一口凉气——谁不知道华盖星君最厌恶旁人触碰，更别说这般无礼的对待。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敖丙并未动怒。

他只是轻轻抽回手，紫金的瞳孔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不动声色的样子倒是十足的星君风范："大神说笑了。小仙刚从紫薇垣出来，哪来的妖气？"

他不动声色的抬起袖子遮住下颚，只露出一双诡秘的眼睛，开口道，"紫薇垣何来妖怪，元帅若是觉得紫薇垣私藏妖怪可以上报紫薇大帝。"

哪吒瞳孔骤缩，混天绫猛地扬起，却在即将触及敖丙面门的瞬间硬生生停住。他咬牙切齿道："最好是。"

敖丙微微一笑，拱手一礼，转身离去。他的步伐依旧优雅从容，唯有那微微泛红的耳尖泄露了一丝不平静。

待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云海深处，南天门才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众仙长舒一口气，却无人敢议论方才所见。哪吒站在原地，手中金砖不知何时已被捏出了裂痕。

……

紫薇垣内，牛金牛正抱着一坛仙酿自斟自饮，忽见敖丙风一般卷了进来，一改方才的高冷模样，整个人扑倒在云榻上，把脸埋进锦被里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尖叫。

"又去见你家三坛海会大神了？"牛金牛见怪不怪地咂咂嘴，"这次又是什么新花样？假装不认识？还是故意气他？"

敖丙猛地抬头，紫金的瞳孔亮得惊人："他抓我手腕了！"说着伸出那只还泛着红痕的手腕，脸上的表情活像个怀春少女，"你看，他多用力啊，肯定是吃醋了！"

牛金牛翻了个白眼："吃哪门子醋？你从瑶池仙子的宴会上直接走人，连看都没看那些跳舞的仙女一眼。"

"你不懂！"敖丙翻身坐起，玉冠歪斜，几缕银发垂落额前，显得格外生动，"他越是这样凶，说明越是在乎我。当年在东海..."

"打住打住！"牛金牛连忙摆手，"你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都能倒背如流了。问题是，你们现在一个是紫薇帝君近臣，一个是玉帝驾下大罗仙，而且他那中通外直的脑子能想到这风花雪月的事情？"

敖丙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红痕："总有办法的..."

牛金牛叹了口气，递过一杯酒："喝吧，一醉解千愁。"

敖丙接过酒杯，紫金的瞳孔中映着琥珀色的酒液，忽然轻声道："你知道吗？他今天穿金甲的样子比平时都好看。"

"不是，哥们？"牛金牛瞪大眼睛，"你等一下..."

"呜呜呜呜呜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敖丙抿了一口酒，嘴角泛起甜蜜的笑意，"我终于知道妲己为什么呢么喜欢天喜星君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姐妹，我爱上那个杀气腾腾的元帅了……"

牛金牛的眼睛马上失去了高光。

斯道普！斯道普！

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爱上他的！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成为他们play中的一环啊啊啊啊啊啊！

谁tm能想到在外人眼中高冷孤傲的华盖星君，在私底下人设崩塌不说还总爱把别人当成心灵垃圾桶啊！

……

南天门外，哪吒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紫薇垣方向。

他抬手摸了摸身上的金甲，眉头紧锁。

"三太子。"增长天王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可要换岗休息？"

哪吒回过神来，冷冷道："不必。"说着，他解下腰间金砖，在手中掂了掂，"今日可有异常？"

"一切正常，就是..."增长天王欲言又止。

"说。"

"华盖星君过去时，您为何..."增长天王硬着头皮问道，"为何拦他？"

哪吒眼神一厉："我行事，需要向你解释？"

增长天王连忙低头："不敢不敢。"

哪吒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云台。无人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正轻轻摩挲着方才触碰过敖丙的那只手腕，突兀的笑了。

他突然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已经是华盖星君的敖丙时候的场景。

血，如雨般泼洒。

哪吒站在妖物喷涌的血泉中，任由那腥臭的液体溅满金甲。斩妖剑上的血珠顺着剑刃滚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暗红色的小坑。他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愤怒——这该死的妖怪虽然实力不济，却凭借那古怪的算盘法宝，硬是拖了他整整三个时辰。

"三太子..."亲兵小心翼翼地靠近，递上干净的帕子，"您擦擦脸。"

哪吒一把推开，乾坤圈在腰间嗡嗡作响，似乎也在为方才的憋屈而愤怒。他抬脚踢了踢那妖怪滚落的头颅——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此刻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查！"哪吒咬牙道，"这法宝来历不简单，背后必有主使。"

话音未落，天际忽然紫光大盛。哪吒警觉抬头，只见一道星芒如银河倾泻，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那光芒中走出一个人影，衣袂翻飞间，无数星光化作利刃绳索，将那些试图逃散的妖物残党尽数束缚。

哪吒眯起眼。

来人踏着星辉缓步而下，银白色的长发在风中如瀑流淌，头顶玉色龙角上悬挂的琳琅玉石叮咚作响。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袭星纱——薄如蝉翼却璀璨夺目，仿佛将整条银河都披在了身上。莲花冠下，一双紫金色瞳孔如宝石般熠熠生辉，顾盼间流转着清冷的光华。

"这是..."哪吒一时恍惚，竟分不清来的是广寒宫的嫦娥还是紫薇垣的星君。

"三坛海会大神。"来人落在他面前三步之遥，拱手一礼，声音如碎玉投壶，"小仙奉紫薇帝君之命，前来善后。"

哪吒这才看清他的面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唇若涂朱。那张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却不显卑微，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傲然气度。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紫金色瞳孔深处似有火焰跳动，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渐渐重合...

"这位是紫薇垣华盖星君敖丙大人。"亲兵小声提醒。

敖丙。东海。龙角。猩甜的味道。

哪吒瞳孔骤缩，一股电流般的战栗从脊背窜上头顶。他想起来了——这是那条东海的小白龙！当年被他抽筋扒皮，打得魂飞魄散的小龙！

可眼前这人，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狼狈的模样？

记忆中的小白龙浑身是血，鳞片剥落，却仍倔强地昂着头，用那双赤红的眼睛瞪着他。而现在的敖丙，衣着华贵，气质清冷，举手投足间尽是上位者的从容。唯有那对玉色龙角和周身凌冽的香气，还能让哪吒将两者联系起来。

"原来是华盖星君。"哪吒强压下心中震动，语气刻意冷淡，"区区小妖，何劳星君亲自出手？"

敖丙微微一笑，星纱随动作泛起涟漪："帝君感应到此地有异宝波动，特命小仙前来查看。"说着，他俯身拾起那妖怪遗落的算盘法宝，指尖在上面轻轻一点，顿时紫气缭绕，"果然，是失窃的'天机算'。"

哪吒盯着敖丙修长的手指，那指甲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与记忆中沾满鲜血的龙爪截然不同。他忽然想起当年东海边，自己踩着小白龙的脖子，而对方用尽最后力气抓住他脚踝的温度。

"三太子？"敖丙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这法宝小仙需带回紫薇垣复命，不知..."

"拿去。"哪吒生硬地打断，转身就走，"本神还要回天庭复命。"

"且慢。"

哪吒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还有何事？"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敖丙的声音忽然近在耳畔："元帅脸上有血。"

一块散发着淡淡莲香的丝帕递到眼前。哪吒猛地转身，正对上敖丙近在咫尺的脸——那张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紫金瞳孔中却闪过一丝哪吒读不懂的情绪。

"不必。"哪吒硬邦邦地拒绝，自己用袖子抹了把脸，果然蹭下一片血迹。

敖丙也不坚持，优雅地收回手帕："既如此，小仙先行告退。"说完，他转身踏云而起，星纱在风中舒展如翼。

哪吒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着那道身影融入满天星辉。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东海之滨，小白龙坠入深海时，最后那一抹银白色的光芒。

"三太子？我们是否回天庭？"亲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哪吒收回目光，脸色阴沉："走。"

……

紫薇垣内，敖丙一进门就将那天机算扔给了侍从，自己则跌坐在云榻上，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摘下发冠，银白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他瞬间苍白的脸色。

"见到他了？"伯邑考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手里捧着一壶热茶。

敖丙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入手掌，深深吸了口气。那气息中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味与哪吒身上特有的火焰气息。

"他还是老样子。"许久，敖丙才抬起头，紫金色瞳孔中情绪复杂，"一点都没变。"

伯邑考倒了杯茶推过去："你呢？装得挺像那么回事。"

敖丙接过茶杯，指尖轻轻摩挲杯沿："我差点没忍住..."

"忍住什么？扑上去抱住他？还是给他一巴掌？"

"都有。"敖丙苦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倒是你，我的大帝啊，天机算这种东西你是怎么搞丢大的啊！"

伯邑考挑眉："天机算本来是应运而去谁知道除了岔子。"

"这就是你非让我去的理由？"敖丙放下茶杯，神色逐渐凝重，"天机算能推演命数，干扰因果。若落入歹人之手..."

"你担心他？"伯邑考直截了当。

敖丙沉默片刻，轻声道："我不知道"

伯邑考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每天在南天门晃悠不就是为了让他多看两眼？"

"话是这样说……"敖丙猛地站起，长发飞扬，"话糙理不糙，伯邑考你这话也太糙了吧！搞得我好想恨嫁一样！"

伯邑考静静地看着好友发怒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那你刚才为什么帮他？那妖怪明明伤不到他。"

敖丙像被戳破的气球般颓然坐回榻上："...我不知道。"

殿内陷入沉默。许久，伯邑考起身拍了拍敖丙的肩膀："别想了，快点帮我批奏折。"

敖丙点点头，重新束发戴冠。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华盖星君应有的清冷自持。唯有那紫金色瞳孔深处，还跳动着无人察觉的火焰。

---

南天门外，哪吒站在云台上，目光不自觉地瞟向紫薇垣方向。他手中握着那块沾血的帕子——不知何时竟被他下意识地捡了起来。

"三太子。"增长天王走过来，"李天王传话，让您去一趟凌霄殿。"

哪吒收起帕子，面无表情地点头。转身时，他最后看了眼满天星斗，其中紫薇垣的星光格外耀眼。

就像那双紫金色的眼睛，在血与火的记忆中，始终明亮如初。

……

凌霄殿的云霞还未散尽，哪吒已经保持同一个姿势坐在云台上整整三个时辰。  

金甲未卸，火尖枪斜倚在身侧，混天绫无精打采地垂落，连风火轮都熄了火。他面无表情，一双赤瞳直勾勾盯着远处的云海，仿佛那里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实际上，他的脑子里正在无限循环播放一句话：  

"他当是为什么帮我？"  

孙悟空和杨戬排排坐在他对面，像两个看猴戏的观众。 

孙悟空啃了一口蟠桃，用胳膊肘捅了捅杨戬，眼神疯狂示意："他咋了？脑子被藕丝缠住了？" 

杨戬微笑，优雅地抿了一口茶，回以眼神："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该离远点。"

孙悟空翻了个白眼，把桃核一扔，直接蹦到哪吒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丫头！回魂了！"  

哪吒眼珠子终于动了动，缓缓转向他。  

孙悟空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哥俩好地搂住他的肩膀："说说吧，啥事能让你这副德行？你这样子比俺老孙当年被压在五行山下还吓人。"  

哪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要是一个当年被你抽筋扒皮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还对你示好，是因为什么？"  

"……啊？" 

孙悟空的大脑瞬间从盘古开天辟地一路狂奔到西天取经，愣是没理解这句话的逻辑。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合在一起他怎么就听不懂了？？ 

他缓缓转头，看向杨戬，眼神里写满了震撼："他是不是疯了？"  

杨戬微笑，优雅地放下茶杯，眼神意味深长地回望："我能告诉他他这是坠入爱河了吗？我能吗？"  

孙悟空挠了挠头，决定用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来分析这个问题。  

"首先，"他严肃地竖起一根手指，"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很强？"  

哪吒皱眉："还行。"  

"那他是不是记仇？"  

"……"哪吒想起敖丙那双似笑非笑的红色瞳孔，沉默了一会儿，"……可能。"  

孙悟空一拍大腿："那不就得了！他肯定是想报复你！先假装示好，降低你的戒心，然后趁你不备——"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咔嚓！"  

哪吒："……"  

杨戬："……"  

杨戬默默扶额。 

哪吒的表情更凝重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金砖，眼神逐渐危险："……有道理。"  

杨戬："……等等，不是这样的！"  

眼看哪吒的杀气已经快实体化了，杨戬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温和地开口："哪吒，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华盖星君？"  

哪吒猛地抬头，眼神锐利："你怎么知道？"  

杨戬微笑："猜的。"  

孙悟空瞪大眼睛："等等，你们在说谁？"  

杨戬淡定地喝了口茶："紫薇垣的华盖星君，敖丙。"  

"……谁？？"  

孙悟空的表情瞬间从困惑变成了震撼，再从震撼变成了恍然大悟，最后定格在一种诡异的兴奋上。  

"哦——！"他猛地一拍哪吒的肩膀，"那条小白龙？！"  

哪吒："……"  

杀气×2。  

孙悟空完全没察觉到危险，兴致勃勃地凑近："他不是被你打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还当上星君了？"  

哪吒冷冷道："……我怎么知道。"  

杨戬适时插话："华盖星君主孤高，清贵，是紫薇帝君近臣，地位不低。"  

孙悟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所以……他不仅没记仇，还对你示好？"  

哪吒："……"  

杀气×3。 

杨戬叹了口气，决定拯救这个即将被带偏的话题："哪吒，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并不恨你？"  

哪吒："……"  

杀气×4。  

——不恨我？ 

哪吒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东海之畔，小白龙被他踩在脚下，鲜血染红海浪，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满是恨意。  

-南天门外，华服玉冠的敖丙从他面前从容走过，连眼神都懒得施舍。  

-下界除妖时，星芒化作利刃替他解围，敖丙站在血雨里，紫金色瞳孔里映着他的身影……  

——这能是不恨？？ 

哪吒越想越烦躁，猛地站起身，混天绫无风自动，火尖枪嗡鸣作响："不可能！"  

孙悟空和杨戬同时往后仰了仰。  

孙悟空小声嘀咕："他急了。"  

杨戬微笑："嗯，他急了。"  

眼看哪吒快把云台踩塌了，孙悟空终于决定结束这场折磨，一拍大腿站起来：  

"行了！纠结啥！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  

哪吒："……"  

杨戬："……"  

哪吒缓缓转头，盯着孙悟空，眼神危险："……你说什么？"  

孙悟空理直气壮："你不是想不通他为什么示好吗？直接去问啊！"  

哪吒："……"  

杀气×10086。  

杨戬默默扶额，心想："猴子，你是真的不怕死。"  

眼看哪吒已经在暴走边缘，杨戬决定用更委婉的方式点醒他。  

"哪吒，"他温和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华盖星君对你的态度，并非出于仇恨，而是……"  

哪吒："而是什么？"  

杨戬微笑："而是……"  

"他喜欢你。"  

"……"

"……"  

"……"  

哪吒的表情凝固了。  

孙悟空的下巴掉了。  

整个云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  

半晌，哪吒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  

"二哥，你是被哮天犬咬了吗？" 

杨戬微笑："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孙悟空终于从震撼中回神，猛地蹦起来："等等！三眼！你认真的？！"  

杨戬淡定地喝了口茶："猜的。"  

哪吒："……"  

杀气已经快把云台掀翻了。    

在漫长的沉默后，哪吒终于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我去杀了他。"  

说完，他一把抓起火尖枪，风火轮"轰"地燃起烈焰，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冲向紫薇垣。  

孙悟空："……"  

杨戬："……"  

两秒后。 

孙悟空："……我们要不要拦一下？"  

杨戬微笑："不用。"  

孙悟空："为啥？"  

杨戬淡定地喝了口茶："因为他根本下不了手。"  

孙悟空："……？？？"

……

紫薇垣的云霞比天庭别处更浓艳几分，层层叠叠的紫气如绸缎般铺展，衬得华盖星宫愈发清贵雅致。哪吒一脚踹开星宫大门时，原本是带着滔天杀气的——火尖枪在手，混天绫猎猎，金砖嗡鸣，连风火轮都燃着熊熊烈焰，一副"今日必取敖丙狗命"的架势。  

然而——

他刚踏进门槛，迎面就飘来一阵清甜的糕点香。  

"三坛海会大神远道而来，小仙有失远迎。"  

两名身着星纱的仙娥盈盈一拜，声音如莺啼婉转。她们身后，华盖星宫的待客厅门扉大开，紫檀木案几上早已备好蜜芽香椿茶，茶盏旁还摆着几碟精致的果脯茶点——桃花酥、桂花糖糕、蜜渍梅子，甚至还有一盘哪吒最爱的藕粉糖丸。  

哪吒："……？"  

等等，我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喝茶的！

他冷着脸，硬邦邦道："敖丙呢？让他出来！"  

仙娥掩唇轻笑："星君正在更衣，请大神稍坐片刻。"  

哪吒皱眉，刚要拒绝，但架不住，这味道实在勾人

哪吒："……"**  

真是要命，敖丙应该不会再吃的里下毒吧……然后他很诚实的拿起一块，甜糯的口感瞬间在舌尖化开。  

哪吒："……"  

糟糕，有点好吃。 

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坐在了案几前，手里捏着第二块糕点，混天绫甚至自动自发地卷了一块桂花糕，正往他嘴边递。  

哪吒："…………"  

不对！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猛地放下糕点，"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金砖"嗡"地浮现在掌心："敖丙！再不出来我拆了你这星宫！"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玉石相击的清脆声响。  

哪吒转头——  

然后就被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  

"……？！"  

来人似乎走得急，一时没刹住脚，整个人撞进了他怀里。

银白色的长发如流水般拂过哪吒的脸颊，带着清冷缠绵的香气；玉色的龙角擦过他的下巴，冰凉细腻；而最要命的是那截腰——哪吒的手下意识扶上去，掌心触到的布料柔软如云，底下的腰肢却纤细得惊人，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推开，而是—— 

这腰……好细。  

"……大神这是要拆了小仙的住处？"  

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哪吒猛地回神，一把将人推开，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敖丙今日未着华服，只穿了一件宽松的青色长袍，银发未束，流水般披散在肩头。玉色的龙角上未挂饰物，反倒更显莹润。他的眉目如画，紫金色瞳孔里漾着笑意，唇色浅淡，却因方才的踉跄而泛着薄红。最要命的是那件长袍的衣襟——松松散散地系着，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在紫薇垣的星光下莹莹生辉。 

哪吒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随即勃然大怒："你——！"  

敖丙却已经施施然退开半步，拢了拢衣襟，笑道："小仙听闻大神驾到，匆忙更衣，失礼了。"  

骗鬼呢！你这衣服根本就没穿好！ 

哪吒咬牙，金砖往桌上一拍："少废话！今日我来是要问你——"  

"大神先喝茶。"敖丙打断他，袖袍一拂，案几上的茶盏自动飞到他手中，"蜜芽香椿，紫薇垣独有的灵茶，可静心凝神。"  

哪吒："……我不喝！"  

敖丙挑眉，忽然凑近一步，红色瞳孔直视着他："真怕我下毒？"  

"……"哪吒一把夺过茶盏，仰头灌下，"谁怕你！"  

茶水温润，入口微苦，回甘却清甜，竟真让他胸口的燥郁平息了几分。哪吒放下茶盏，刚要开口，却见敖丙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唇角。  

"沾到茶叶了。"敖丙轻笑，收回手时，指尖上沾着一片嫩绿的芽叶。  

哪吒："……！！！"  

他这是干什么！他这是干什么呀！啊，他这是干什么啊！

混天绫"唰"地竖起，如临大敌地指着敖丙。哪吒耳根发烫，猛地后退一步："你——"  

"我怎么了？"敖丙歪头，银发从肩头滑落，红色瞳孔里满是戏谑，"大神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话都说不利索了？"  

哪吒："……"

可恶！被耍了！ 

他一把抓住敖丙的手腕，将人拽到跟前，赤瞳燃着怒火："少装模作样！当年东海之事，你当真不恨我？"  

敖丙任他抓着，唇角笑意不减："恨如何，不恨又如何？"  

"若恨，今日我便给你个痛快！"哪吒冷笑，"若不恨——"  

"若不恨？"敖丙忽然贴近，呼吸几乎拂过他的唇，"大神待如何？"  

"……"  

哪吒语塞。  

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想过"若不恨"之后的事。  

敖丙看着他怔愣的表情，忽然轻笑出声："太师，你今日来，到底是想杀我……"  

他指尖轻轻点上哪吒的心口："还是……"  

"想确认我的心意？"  

哪吒如遭雷击，猛地松开他，连退三步："胡言乱语！"  

混天绫狂舞，火尖枪嗡鸣，金砖在腰间剧烈震颤——所有法宝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快逃！  

哪吒转身就要走，却被敖丙一句话钉在原地——  

"当年东海之事，我从未恨过你。"  

哪吒猛地回头。  

敖丙站在星光下，青色长袍被微风拂动，红色瞳孔里竟是一片澄澈："若非那一战，我也不会脱胎换骨，位列星君。"  

他缓步走近，伸手抚上火尖枪的枪尖："所以，太师……"  

"你还要躲我到几时？" 

哪吒呼吸一滞。  

混天绫突然"啪嗒"一声，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完了。  

法宝都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