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life pages of  crf and lyx life pages of crf and lyx 的推荐 lifepagesofcrfandlyx.lofter.com
安尔

【哑舍/原著向】玄锦缎(四)

                                       四

    “老板你刚刚也太燃了叭!那几个施瓦辛格撞成傻x了啊!” 医生趴在柜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笔尖凑得越来...

                                       四

    “老板你刚刚也太燃了叭!那几个施瓦辛格撞成傻x了啊!” 医生趴在柜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笔尖凑得越来越近,直逼得柜台里稳如泰山的老板向后稍稍退了半步,“还有啊,那个变态男拿刀子在空气上划来划去的样子简直不要太中二啊!”

    半个小时前发生的那些,医生所谓突如其来的惊心动魄,对老板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千年老古董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对于目前只有短短二十多年人生经历的医生来说,简直像是美国大片一样刺激,西装革履的墨镜富少,肌肉发达的雇佣兵……

    “且不说这雕花木门不是普通的门,没有我的允许,任谁能进得了哑舍,普通蟊贼想都别想。光有这自己跟着我们从地下追出来的人俑也足够发挥保安的作用了。”

    老板稳稳地托起柜台上的宋代哥窑乌鹊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三月份剩下的碧螺春,不禁想起了刚刚采薇望着逆光的自己时双颊泛起的春色。



   





    “啊嚏!”伏在缝纫机上的宁采薇揉了揉鼻子,琢磨着谁在想着自己,甩了甩头,继续研究起面前那张百鸟朝凤纹的旗袍图纸来。

    宁采薇对待这接到的第一份订单十分重视,这既标志着采薇制衣店的正式开业,也是宁采薇证明自己的一大契机。最重要的是……这是老板介绍的单呢……

    可宁采薇总是走神。满脑子都在回放着老板单薄却霸气十足的背影,耀眼而身披光芒的瞬间,还有那句温柔又万般宠溺的“没事了,采薇”。

    明明从哑舍回来已将近一个小时了,可觉得就在上一秒,自己那只被布料与针线磨练出老茧的右手还被老板攥在手心,慢慢从哑舍的木质地板上站起,却因双腿发软而不慎跌入老板怀中,触及老板那件赤龙服,指尖所及处一片冰凉丝滑又不失韧劲。真是很奇怪的触感……更奇怪的是,宁采薇觉得这触感竟是万般熟悉……熟悉得就好像,这件衣服就是自己的作品……

    松开赤龙服再抬头,与老板含着笑的双眸不期而遇,仿佛被吸住了魂魄,入眼的,竟是满目灼灼桃花。宁采薇不禁片刻失神,一股滔滔热浪拂过心间,每根神经末梢都在告诉她,她渴望,她贪恋,这个怀抱,以及与这个怀抱的主人长相厮守,沉沦不醒……

    宁采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脱离老板的怀抱的,她只记得,当自己的双眼能够看清周围的人和物,她已经蜷在哑舍里的檀木案几上了。面前是紧张关切的医生,与浅浅微笑的他。

    宁采薇将脸埋进了那张图纸里,脸颊耳根早已是粉嫩绯红,桃花片片。“工作的时候不可以带情绪……”宁采薇坐直了身子,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默默地告诫自己。

    老板说,这件旗袍要送给一个远房表妹,她非常喜爱百鸟图,因而完成这件作品将是个繁杂而浩大的工程。她要加油才是。

    至于姜无涯那个纨绔子弟,什么做生意,完全不可信,还是不要搭理他比较好。宁采薇微微皱了皱眉,继续伏首工作起来。









    “废物!”姜无涯狠狠将手边的荷叶茶杯砸在地上,茶水溅了几个大汉一脸,天青色的荷叶边碎了一地。

    “姜少,是我们办事不力,自甘认罚!”半跪的一排大汉中一个脸上沾了片茶叶的低头开口。

    “认罚?罚你奶奶的腿!”姜无涯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几个尼玛施瓦辛格一样的男人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老黑,真是枉我对你身材和身手的极度信任!还害我在那个开古董店的小白脸面前丢了脸!都给我滚!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

    望着低头排成一队,迈步整齐地离开办公室的大汉,姜无涯开始疯狂地揉自己的脑袋,虽是满心的不甘和忿忿,但不得不说那老板肯定也不是正常人,而且那个人俑一样的门卫实在是太让人心有余悸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佩剑啊……

    “姜少。”一个清亮冰冷,夹着千分锐利的女声响起,一阵高跟鞋落地的“啪嗒”声渐进。

    姜无涯停下抓头发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定在自己眼前的温荷小姐,赵董的秘书。

    这个姜无涯无比熟悉的办公室因为温荷的到来恍惚间变得冰冷而陌生,不管是面前的檀木办公桌,墙边装满了书的檀木立柜,还是雪白的墙壁上一幅又一幅的名家油画,都十分扎眼。

    “赵董已经知道了你的行动失败,而且,宁采薇小姐已经签出了第一单生意,客户名叫李妩果。”温荷又长又密的睫毛非但没有温柔娇媚之感,反而透着一丝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赵董已经放弃了让你接下采薇制衣店所有生意的打算,他现在只要求抢到第一单生意。也就是采薇制衣店中流出的第一件作品。”

    “希望你不会再让BLACK SILK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失望一次。”温荷穿着白衬衫黑短裙的职业装背影散发着诱惑又危险的魅力,被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的双腿丰满而迷人。她踩着高跟鞋,稳稳地走出了姜无涯的办公室,在转角处淡淡回头,冲姜无涯投去极具威胁感的一瞥,便迅速消失在楼梯处。

    姜无涯咽了咽口水,觉得额角一阵剧痛。

    “李妩果……”姜无涯忽然觉得有些棘手,不知是该从宁采薇的这个客户手中劫走这个作品,还是找宁采薇抢下第一单生意。不过,两手准备似乎更周全……

    姜无涯掏出手机。

    “喂,老黑,带着你那几个退伍兄弟马上回来。准备帮我劫一单货物。”姜无涯似乎已经不记得刚刚对几个大汉大发雷霆,他现在只知道自己需要人手。

    “姜少……不是说再也不要看见我们吗……我们回老家的火车票都买好了……”老黑带着退伍军人的职业冷峻的嗓音还夹了些委屈。

    “回来我给报销!这次报酬翻倍!别特么不识抬举!”姜无涯默默安慰自己生意人就是要做到翻脸快,脸皮厚,谁知道今天的对手会不会是明天的合作伙伴。

    “得令!”

    姜无涯放下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宁采薇的电话。








    城郊。

    城北边界是一座孤山,山周是一片片丘陵起伏绵延,山麓是一片片看上去没有边际的黑森林,不知是从哪里与这个城市的公路接壤,山腰灌木丛稀稀落落,隐约可见暗藏其下的黄土,山顶似乎是一片光秃秃的草皮,有传言说有种专从背后袭击人的巨型地鼠,在这片草地上占山为王,打了无数个从地下相通的洞,曾有个愣头青掉进洞里再也没出来过。

    这山没什么风景,却有这骇人听闻的传言,自然也没有人吃撑了来爬山游览,更何况这大头山还被一个大老板承包了下来,寻常人没有许可更是难以进入。

    这个脑子进水的大老板的怪异行为便成了城郊居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一直认为要么就是这大老板钱多得没处花,要么就是这山上有不为人知的矿产。

    这个大老板,就是赵高。

    山麓黑森林里,有一栋隐秘而奢华的复古别墅,外观设计与秦皇宫甚至有几分相似,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飞檐如游龙探首,黛墙犹青璧凝光。只是屋内房梁墙壁摆设一应是由墨色的大理石打磨雕刻而成,整个屋内显得阴森可怖却又高贵奢侈。

    这黑色的里屋中央,摆了一具玄色龙椅,同样是由大理石磨刻而成,其上的雕龙画凤,也皆是墨色。

    龙椅上坐了一个黑衣黑面的人。

    “主人,我已对那姜无涯吩咐完毕。”从正门进入的温荷早已脱下高跟鞋,赤着脚低着头,匍匐在龙椅前。

    “很好。要不是那姜家小子太过愚笨,玄锦缎早就应该到手了。我给我那二师弟寄去织女针,果然回到那丫头手里。我本想接下她往后用织女针所绣的所有作品,不过,有了织女针认主后的第一件成品,便也足矣。料得那丫头也活不了多久了。”那双鬼魅锋芒的眼睛微微眯起。

    “主人圣明。”







                                                    (未完待更)

















   





 

   

   

   

   

   


安尔

【哑舍/原著向】玄锦缎(三)



                                 三

    姜无涯最近的情绪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

    他是国内最大的制衣公司“BLACK SILK”老总姜良安的长子,人称姜少。自小便是要风得风,一呼百应...



                                 三

    姜无涯最近的情绪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

    他是国内最大的制衣公司“BLACK SILK”老总姜良安的长子,人称姜少。自小便是要风得风,一呼百应,金块珠砾,弃掷逦迤。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不一定是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名士,也有可能是家财万贯挥霍无度的败子,很显然姜无涯属于后者。他乐于倚仗姜良安的财力结交社会上的各色人物,其中不乏与他臭味相投的公子哥与江湖义气的黑社会。女人对他来说,确实是衣服一样的存在,随心情变化而更替。他与她们,更多是一种交易。如今而立之年的姜少早已经历了各色女人。而公司里那个叫做宁采薇的首席刺绣指导,偏偏是个例外。

    那个女人长得也没有多惊艳,身材也不是完美无缺,更没有他历届女友的娇媚或是性感。但她只需要静静地坐在那里,严肃冷峻或是眉眼含笑,便能吸住他阅女无数的眼球。

    可惜的是,他屡试不爽从未失败的明示或是暗示,都从未得到过来自佳人的回应,皆以石沉大海告终。

    半年前的一天傍晚,他将这个木头般的女人堵在了下班回家的路上,用铺满街道的玫瑰花瓣与无数荧荧闪烁的心形蜡烛向她告白。在他的印象里,自己那天西装革履潇洒无匹,左手捧一束蓝色妖姬,右手举一串24k黄金项链,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表达了希望她能够成为自己女友的意愿。

    谁知那女人竟全然无视了横在小路中间的他,绕道离开了。他永远也忘不掉那女人眼中的不屑与轻蔑,转身离开时的绝尘与冷血,忘不掉那天自己一身华贵却颜面尽失,以及环卫大妈叫他捡走花瓣时震破天际的狮吼。

    姜大少爷何曾受过这样的冷落与屈辱,何曾见过如此无情与不敬上级的女人。

    那天之后,他在一个月内都郁郁寡欢,连赌场夜店都怠于光临了。

    也就是在那天之后,宁采薇下定了辞职的决心,着手开始创造属于自己的制衣店了。

    姜良安对儿子的消沉十分不满,加之股市市值缩水盈利骤降,姜总的情绪无比糟糕。

    但偏偏就在这最丧气的节骨眼,F国享誉全世界的制衣品牌GC被国内一位神秘大亨以个人名义收购了。姜无涯不知道这该得有多少钱,也不关心这位大亨是何方神圣,他眼下只挂心如何能得到那个假清高的木头女人。欲而不得,让他欲罢不能。这种存在对他来说真是太稀有了。

    然而此时,已是国内品牌的GC,向BLACK SILK伸出了橄榄枝。

    与GC的合作让BLACK SILK大放异彩。对方的先进经营管理模式与经验,独到的尖端技术,雄厚的市场基础以及收购GC的神秘大亨对BLACK SILK的大笔投资让姜良安喜不自胜,对姜无涯的态度也更是一百八十度逆转。

    姜无涯也沉浸在公司上下处处弥漫的喜悦与激动中,他明白这将是BLACK SILK一举登上知名国际品牌行列的捷径。

    或许,BLACK SILK的巨大成功会让那个女人悔恨得生不如死吧。姜无涯开心到不能自己。

    那位神秘大亨,BLACK SILK的大恩人,自称赵董。他不肯透露全名,也从不亲自与姜良安会面。他们的联系局限于视频通话与赵董秘书温荷小姐的来访。

    奇怪的不止这一点,赵董与姜良安达成的协议中,除了常规的互利条款,便只有一点要求,要求姜良安包下所有采薇制衣店的成品,所有含黑纹的成品都要寄到他的手中。

    姜良安看到“采薇制衣店”,便将这个简单的任务交给了眷恋宁采薇已久的姜无涯,甚至赋予了姜无涯直接与赵董视频通话的权利。这个老狐狸一来想借此促成姜无涯与宁采薇的美事,二来想锻炼姜无涯的业务能力好为未来接班做准备,三来就是想让姜无涯博得赵董好感,以获得更多的机遇。

    姜无涯奇怪赵董如何知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绣娘,又何故执着于她的作品,偏爱黑纹更是一个疑点。难不成仅仅是赵董的个人喜好?姜无涯猜不透。他只有遵从。

    只是每次电脑屏幕中,赵董那双狭长鬼魅的眼睛,总让他如芒在背。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宁采薇挡在自家制衣店门前,柳眉倒竖,美目圆睁,满眼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怒火。

    对面身着宝蓝色西服的轻佻男子靠着一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兰博基尼,勾起食指,将墨镜抬至额前,露出那双蔓延着戾气的桃花眼,嘴角轻轻扬一弯带着些危险味道的弧度:“采薇回来了啊,怎么,不认得我了?你们可以站远点了,我和采薇好好聊聊。”四周戴着墨镜的五六个彪形大汉微微颔首,退至十米开外。

    “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叫我采薇!姜无涯,我已经不是你的下属了,请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任性和胡作非为,我开我的制衣店,你当你的大少爷,井水不犯河水!”

    “不要激动嘛亲爱的,我只是来谈个生意,喏,我上次电话通知你了啊。”姜无涯圆圆地睁起那双桃花眼,煞是无辜。

    “我不明白我是不是拒绝的不够彻底,是不是非要一点脸面都不留你才能死心?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没有可能的!你何必硬是纠缠不放?什么生意?BLACK SILK这么大的企业轮得到我来做生意?拜托收起你的借口。”宁采薇已由愤怒变得冰冷而轻蔑。

    “哈哈哈宁采薇小姐您真的是误会了,我,姜无涯,BLACK SILK执行董事,受家父,也就是姜总的委托,专程来与您谈生意的。”姜无涯微微弯下腰,摘下卡在额前的墨镜,礼貌地向宁采薇伸出右手。

    “采薇妹子!出什么事了!啊啊啊那个蓝色的骚气男快拿开你的蹄子!采薇妹子是老板的!等等,我x,说漏嘴了……”刚下班正悠哉游哉地向哑舍晃荡而来的医生堪堪看见了这令人发指的一幕——有陌生男人想要抢走老板的初恋小女友!对方还是个有保镖有兰博基尼还喜欢穿骚气宝蓝色的变态富家男!(这是医生的视角)

    正狐疑地打量着突然认真的姜少的宁采薇被医生的出现与搅局从紧张与尴尬中解放了出来。她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医生语无伦次的言语中有关老板的那一句。“我是……老板的……”

    刹那间浅浅的红晕铺天盖地地漫开在了她的脸颊,白皙的耳垂上绒绒的细毛将蔓延而至的红着成了嫩嫩的粉,直看得愣愣地伸出手正巧抬头的姜无涯心脏漏了一拍,眉眼间一片触电般的酥麻。

    “采薇妹子快跟我走!被这种黑社会的富家子弟缠上就完了!”医生趁着姜无涯愣神,抓起宁采薇的手腕就往街道对面的哑舍跑。十米开外的彪形大汉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踩到宁采薇的裙裾,哑舍的雕花木门突然缓缓开启,一条赤龙瞪着一双火目蜿蜒在门内,吓得彪形大汉脚下一滞,医生拽着宁采薇扑进门内。

    宁采薇还有些恍惚,刚刚十几秒内发生了什么还是一片混乱,她呆坐在哑舍古朴的实木地板上,慢慢地回头看着门外。

    穿着那件赤龙服的老板正背对着她站在门中,苍白的脸庞从阴影中逐渐显露。

    “什么破龙!是件衣服!”只见几个面露凶相的彪形大汉正冲进哑舍门内,却像是直直地撞在了玻璃墙上,瞬间头破血流。可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啊……雕花木门已经打开了……

    几个大汉已经撞懵了,唯有眼睁睁看着宁采薇被抢走的姜无涯仍是满面怒容,咬牙切齿,一步步地逼来,要抢回他的采薇。

    老板面无表情,双手垂在身侧,立如松柏,眼眸中宛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淡淡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姜无涯,只是身后涌出无穷的气浪,靠近使人遍体生寒。

    姜无涯伸出手,提防着重蹈大汉们的覆辙,他感受到了来自门内巨大的磁场般的推力。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瑞士短军刀,尝试着用刀尖寻找突破口。

    老板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万千锋芒。

    “敢动采薇……”

    忽然,门内那个色彩斑斓的兵马俑动了起来,它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姜无涯眉心。

    姜无涯惊呆了。“哐当”一声,他的瑞士军刀掉在了地上。他呆呆地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盯着正蓄力挥剑的人俑,双腿一软,跌坐在青石板街道上。眼看着人俑与剑锋靠近,他似乎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爬向他的兰博基尼,却不慎落下了他的一只皮鞋。他顾不得这些,惨叫着爬上副驾驶:“司机!快开车!开车!”

    “姜少!我们!还有我们啊!”大汉们也纷纷手脚并用地疯狂逃窜,引得行人受惊停驻。

    “没事了,采薇。”

    一束斜阳洒落,给他浓密的发染上毛茸茸的金色,给他带笑的瞳孔漆上金灿灿的暖色。


                                            (未完待更)

   





   

   


安尔

【哑舍/原著向】玄锦缎(二)



                                    二

    金色的火漆印严丝合缝地紧贴在墨蓝色的信封上,信封上的流水纹理清晰可辨。

    宁采薇拿着信封,小心翼翼地用小刀挑开火漆...



                                    二

    金色的火漆印严丝合缝地紧贴在墨蓝色的信封上,信封上的流水纹理清晰可辨。

    宁采薇拿着信封,小心翼翼地用小刀挑开火漆印,抽出了一张浅蓝色的请柬。

    “谨定于中秋夜下午七时在哑舍进行中秋之宴,欢迎采薇制衣店店主宁采薇小姐前来共度佳节。”宁采薇的眼睛定格在了末行的落款上。“哑舍甘罗”四个小篆体美轮美奂,在宁采薇的瞳孔中缓缓舒展着。

    “甘罗……甘罗……”宁采薇不了解历史,也并不知道秦王朝赫赫有名的少年上卿就叫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可她的眼睛就像中了邪一般地无法挪移,她的脑中也不断回响着这两个音节。就像是前世刻在了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宁采薇回过神来,才想着甘罗大概就是那个老板的名字。既然要赴宴,总不能空着手去。宁采薇思索着要赠予对方什么礼物才算得体大方。但他毕竟不是其他人……宁采薇红着脸,托着腮,考虑着如何能将自己的小心思也融在礼物中。她捏着老板送的银针,指尖上下摩挲着,片刻间便有了主意。


   

   

    豌豆黄,芸豆卷,八种甜点一样不少地摆在八个花瓣盘里,中间摆着一个大大的花心盘,盛着各式各样的月饼。一套宋朝龙泉瓷云凤纹拼盘在石桌上形成一桌子葵花形状。一个明代青花瓷鱼纹长尾壶装满了醇香四溢的桂花酿立在桌边,周边散布着三个清朝白玉水晶杯。

    “哇塞……老板,这么有情调肯定不是为我布置的,你这家伙撩妹真有一套……哎,快让开,别挡着我拍照!”医生举着手机围着石桌拍个没完。

    老板微笑着坐在石凳上,端着一杯龙井默默啜饮着。

    太阳的光线逐渐削弱,斜斜地勉强照着内院,终是被地平线拖入海中,只剩下余晖暮光浸染着天际。

    在老板的提醒下,医生安安分分地坐在石凳上,等待着老板迎接采薇制衣店店主共进晚餐。想想待会儿要和让老板这么挂心的妹子一起吃饭,医生有点小激动,安顿住躁动的内心,开始组织语言。

    老板走进前厅,打开了哑舍的雕花木门。

    宁采薇隔着窄窄的巷子看到了对面正在开门的老板,伸手整理了一下特意穿上的旗袍,拎起柜台上的牛皮纸袋,细心地锁好制衣店的大门,走向了对面的哑舍。

    老板与宁采薇打过招呼后领着她走进了内院。

    正在数月饼的医生抬头看到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宁采薇着实眼前一亮。一双细细的柳叶眼顾盼生辉,一张小小的樱桃唇玲珑娇美,活脱脱一个古典美人,仿佛刚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是采薇制衣店的店主吧,幸会幸会。”医生笑眯眯地起身,迎接宁采薇入座。宁采薇也甜甜一笑,自报姓名后询问医生怎么称呼。

    “他是个医生,就叫他医生好了。”老板抬手替他们斟满桂花酿,一瞬间酒香扑鼻,周身的空气都染上了醉人的芬芳。

    “呐,让我们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七人!”医生举起白玉杯咕咚喝了一口,对这句他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想出的开场白十分满意。

    宁采薇扑哧笑了出来:“为什么成七人啊?”

    医生扳着手指说:“你看啊,老板,采薇小姐,我,三个人,加上我们三个的影子,得六个人,再邀上明月,不就七人了嘛!”

    老板替宁采薇夹了一块莲蓉月饼,抽了抽嘴角,对医生时不时的小神经表示十分习惯。

    “哦,对了,这是送给老板的中秋礼物,事先不知道医生先生也会来,所以只准备了一份……不过下次医生先生如果惠顾我店,我一定给优惠啊。”宁采薇有点抱歉地笑了一笑。

    老板接过那个牛皮纸带,点头道谢。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想要求教老板。”

    “何事?”

    “先前老板赠予我的一枚银针,就是雕刻龙纹的那枚。”宁采薇看着老板的赤龙服,“绣出来的任何痕迹,都是黑色。不论我用的是什么颜色的丝线,但凡与那根针配用,绣出的花纹,只能是黑的,像是被那根针染黑了一样。而且这黑,也是均匀标准,深漆如墨,就像老板这件衣服的底色一样。我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雕刻着龙纹……”老板皱起了眉,他分明记得那织女针从信封中拿出的时候并没有龙纹。难不成,它认了主……

    “那根针名叫织女针,既然有如此反应,也便是与采薇姑娘有缘,姑娘好生利用便是。”老板的笑容在淡白的月光下让人不由得信任与心安。

    中秋之夜的月亮圆的不像话,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一圈的月光好似连墨色的夜空都染白了大片,多出来的月光便毫不吝啬地给天空下的一切镀上了一层银边。

    哑舍内院的中秋晚宴也在医生的段子,宁采薇的笑声与老板的调节中结束了。

    宁采薇喝得不少,但她的酒量向来也不小,除了面色有些泛红之外没有任何醉酒的迹象,反倒是红润的脸蛋在月光下格外好看。“我帮老板收拾收拾内院吧,老板与我初识就如此款待,我怎么好意思一走了之呢。”

    “不必了,采薇姑娘,天色不早了,也不知是几更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家休息为好,哑舍有我和医生拾掇,不劳烦姑娘。”老板温柔地看着她,只希望她能早些回家。

    宁采薇只得恭敬不如从命地道别了老板与医生。

    “老板,采薇说的是什么针,我怎么没见过,是不是有古怪啊。”医生打了个酒嗝,撑着脸问道。

    “那是先秦时期的织女针啊……应该……是赵高寄来的。”老板微微蹙眉,“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这织女针确是宝物。我身上这件赤龙服的原料黑玉拉丝的金缕衣,当初是没有任何针线可以穿过的,唯有这织女针可以艰难地织绣。而制作这赤龙服的绣娘……正是秦皇宫中的首席织婢,采薇。”

    “采薇?!”医生一激灵,酒醒了一半,“刚刚走的那位该不会是她的……”

    “对,转世。”老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她的容貌一点都没变,和几千年前一样。”

    “怪不得老板头一回对一个妹子这么上心,原来是初恋啊……”医生贼贼地笑了起来。

    “采薇的魂魄在涣散前还在指引我穿上我之前那件玄服,我身上现在这件是我们在秦始皇陵中带出来的,也是出自她之手。”老板陷入了回忆。“只是我现在还是不知采薇当初为什么会死,这织女针又如何到了赵高手里。另外,这织女针在我手中时并无龙纹,而到了采薇手中便显了龙纹,可知是认了主。既然认了主,我变不可违背它的意愿,至于为什么绣纹会是黑色,我也不得而知,但我已无权再将它与采薇分离。当初赠予采薇,也正是因为前世的采薇与它的那段往事,或许是这赤龙服的布料给予了织女针灵性吧。”

    医生半晌没有声响,老板上前去扳过他的头,才发现这家伙已经不胜酒力地睡着了,口水流了一石桌。

    老板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从屋里拿出一个毯子盖在他身上,自己坐在了他身边的石凳上,伸手打开宁采薇送的牛皮纸袋。

    月光下,一匹玄色的锦缎上用玄色的丝线精细地绣着一个龙头,与赤龙服上的龙头别无二致。虽然布料与丝线的颜色相同,但纹理的排布让这龙头有了立体感,当真是巧夺天工。仔细看,龙头上的纹理形成了四个字,“甘罗”,“采薇”。

   


    “赵董,我跟采薇说了买下她往后十年所有的成品,可她连面谈都不愿意。”姜无涯对着电脑屏幕里的人说。

    “先礼后兵的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懂。至于怎么个先礼后兵法,作为生意人,你有你自己的见解。”那人黑衣黑面,只露出了一双细长的,如妖魅一般的双眼。

    “赵董,我明白。”


                                         (未完待更)

               


   

   

   


   

   

   


   


安尔

【哑舍/原著向】玄锦缎



(人物属于玄色,ooc算我的)

(续写老板与采薇的故事,现代)...



(人物属于玄色,ooc算我的)

(续写老板与采薇的故事,现代)

                             

                                 ●

    “欢迎光临。”老板抬起头,挂着一以贯之的浅浅笑容,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一枚缝衣针。

    前些日子收到了一封无名信,信封里别无他物,只有这一根针,在暗暗的长信宫灯光线的照射下泛着岁月与工匠的光芒。老板虽不确定是不是那人寄来的,但却被这小小的银针挑起了丝丝缕缕封存已久的回忆。

    此刻,却被新来的客人打断了思绪。

    而推门而入的来者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愣愣地看着儒雅清秀的年轻老板,呆呆地出神。

    “奇怪,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宁采薇下意识地将手拢入袖口,摸了摸敛在袖内的布料,稳了稳心神。

    “老板你好,我在哑舍对门新开了一家采薇制衣店,这两天准备跑一跑附近的店家,熟悉熟悉店面和各位老板。初来乍到,老板多多关照,打扰了呢。”

    “采薇制衣店……”老板在见到对方容貌的刹那亦是片刻的失神,零零碎碎的记忆忽而聚拢在一起涌上心头,拉扯着老板历经几千年还波澜不惊的神经。

    不过,如今的她早已不再记得秦皇宫中的旧事,更不再记得自己……

    不到两秒的时间,老板又不着痕迹地恢复了淡然安宁的状态,唇角勾起了一抹温暖的弧度,“是两天前还在装修招牌的制衣店吧,原来叫采薇,真是很有蕴意的名字。”

    宁采薇瞥见了老板那抹勾人魂魄的笑容,不禁心旌摇曳,便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的花痴与不自持,却又纳闷自己并不是遇见帅哥就冒泡不止的女子……只是……这老板确有那股吸人魂魄的魅力……明明是乍见陌生与普通的脸庞,偏偏就是有种难以言表的熟悉感与亲近感……

    对面女子的小心思被柜台后这个全店最老的老古董尽收眼底,老板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千年前你我阴阳两隔,你一腔深情不敌缘尽于此,我也因你而苟活千年,你的一生心血仍伴我周身,从未曾离去。

    那如今的你我可否再续前缘,让我补偿你前世的少女情思,摆脱了身份与使命的羁绊与桎梏,我又何尝没有眷恋过你。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宁采薇望着念出诗经原句的老板,莫名的心安。

    雨雪霏霏又怎样,你的今世,我不会缺席。


 

                                 一

    “老板!街角的小笼包又出新品了!”医生急急忙忙地推开雕花木门,将手中的早餐盒往柜台上一放,就四处寻找纸巾。“我抢了半天才买到的,新买的法国鳄鱼被人踩了一脚就算了,我还被挤破的小笼包溅了一手的烫油啊喂!”

    老板仍是那副欠扁的淡定表情,微笑地望着毛手毛脚的医生。“店里没有面巾纸,倒是有几张帕子可以用,喏。”

    医生慌慌张张地接过老板手中绣了金色云边的黑色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那无比宝贝的双手,不禁吐槽这老古董:“没有纸巾怎么上厕所啊……老板难不成你用手……”医生不敢想下去,吐了吐舌头,在老板鄙视的眼神里闭了嘴,乖乖接过老板刚泡好的龙井茶。

    老板打开早餐盒,从古色古香的柜子里拿出两双深漆竹筷,拈了一个小笼包,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医生也拿起其中一双,拈起了一个他过五关斩六将买到的小笼包,咬开一个小口,吮吸着里面的汤汁,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这么精致的帕子老板你也舍得给我擦油……会不会也是什么……具有悠久历史……和传奇故事的古董啊……”

    老板浅浅笑道:“真是古董的话我能舍得给你擦油?这是对面新开那家制衣店送来的见面礼,附近每家店都有收到。做工倒也精细,要不是看你火急火燎的样子,给你倒还真是可惜。”

    “喂,我在你心里还没有几个帕子值钱?哼,就冲你这句话,我不还给你了!我洗干净自己用。话说那家制衣店叫采薇啊,店主好像挺漂亮的,我昨天下班看见了。”医生咬着筷子头,盯着盒子里剩下最后一个小笼包。

    老板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拈起那个小笼包送进了口中,在医生幽怨的眼光里细细嚼碎后缓缓咽下,“味道不错。”

    

    


 

    宁采薇伸了个懒腰,环顾着自己花了一整天打扫的店内制衣间,小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前厅上个星期就打扫完了,至少暂时可以见人,本想给自己两天时间打扫完里屋,谁想只用了一天时间。

    她摸进围裙里,拈出一根细如发丝,却泛着不凡光泽的银针,凑近看,还能隐约辨出针的上半段精细地雕琢着一条龙的图案。

    这图案甚是眼熟……对了,昨天那个哑舍老板的黑色衬衣上正盘旋着这样一条赤龙,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这根针也是老板送的,说是作为那几方帕子的回礼。帕子礼轻,不过是宁采薇自己绣的几块布料罢了,可这回礼看上去价格可不菲……

    宁采薇一想起那个迷人的老板就不禁羞红了双颊。

    她是个本分的姑娘。父亲是一名军人,在她出生之前就调往边境守卫边疆,偶尔会给她来个电话问问近况,问问奶奶的身体如何。而母亲是个绣娘,从前开着一家裁缝铺,制作旗袍的手艺远近闻名。由于对丈夫的思念,她在女儿出生那刻就选定了“采薇”为名。不幸的是,在采薇八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了。母亲娘家人将母亲的骨灰盒接走的那天,告诉宁采薇,母亲死于可怕的家族遗传病。这遗传病会在家族每个女孩身上遗传,在女孩成年后出现发病症状,而这些女孩,几乎无一例外地活不过三十岁。宁采薇的母亲去世那年,刚好三十岁。

    宁采薇的奶奶也是个手艺精湛的绣娘。出生于封建时代的老太太已经过了耄耋之年,常常摸着宁采薇的头,絮絮叨叨地念着宁采薇已经烂熟于心的话语“针线活啊,讲究用心,一针一线都是感情……”

    宁采薇继承了奶奶和妈妈优秀的针线基因,技艺精湛,绣出的作品巧夺天工,令人赞叹。

    如今年仅二十六岁的宁采薇在业内已是小有名气,但她不愿被囚禁在业务的牢笼里,费尽心思地辞退了国内最大的制衣品牌首席刺绣指导的职位,摆脱了那家企业董事长儿子的追求与骚扰,在这条忙忙碌碌却又岁月静好的街道里,开张了属于她自己的采薇制衣店。

    宁采薇坐在缝纫机前,抚摸着这台几乎已经绝迹了的老式缝纫机,轻轻踩起了踏板。

    这是妈妈留下的遗物,也是她整个童年里最熟悉的玩伴。

    她纤巧却暗生老茧的玉手掠过耳边,将一缕秀发归拢到耳后,仰起头,凝神望着挂满了一墙的旗袍,侧脸的剪影在浅黄色的灯光照射下完美地投射在洁白的墙壁上。

    宁采薇其实很美,不是那种摄人魂魄的惊艳,也不是那种风姿绰约的韵味,而是有如山间清泉般的纯粹与春风化雨般的清新,五官犹如水墨画般暗藏着古典美,纤瘦的身段蕴含着恬静的气质。

    二十六岁已经算得上剩女了,宁采薇的高中同学有几个已经生了孩子,朋友圈里天天晒娃秀恩爱,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日子。只有宁采薇还是孑然一身,这些年来追求者不断,可从无一人入的了她的眼。

    可偏偏就是这哑舍里的年轻老板,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深深地牵动着宁采薇沉寂多年的心。

    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怎么是他……”宁采薇皱着眉头盯着来电显示,犹豫了半晌,按下了接听键。

    “喂”

    “是采薇吗?”

    “我警告过你不要叫我采薇。”

    “呵,那好,宁小姐可是采薇制衣店的大店主啊,我可得罪不起。”

    “姜大少爷业务繁忙日理万机,还是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为好。”

    “哈哈哈,宁小姐误会了,我今天联系你是来谈业务的,想必采薇制衣店刚开张,正迫切地等待着第一笔生意吧。”

    “你想怎样”

    “包下采薇制衣店十年内所有生意,不允许你卖一件衣服给别人。你做多少,我要多少。价格我出双倍,要不要考虑面谈?”

    “无理取闹!你少做梦!”

    “是吗?那我们走着瞧。”

    宁采薇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姜无涯的狞笑。

    这个变态……


 

    医生下班后一如往常地推开了哑舍的雕花木门,刚要大大咧咧地躺倒在那张明代的蟠纹镶金紫檀木案几上,却发现没见到老板温润的笑容。

    他丢下皮包,蹑手蹑脚地走进哑舍內间,低呼着“老板……”,无视着化成烟雾佳人缠着他的烛。忽觉肩上一沉,一回头就对上了老板幽深的眼。“哎呦吓死我了,老板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知不知道!”

    “你又瞎跑,看来前面的教训还没够。”

    “嘿嘿嘿……我不是担心你嘛,没见着你人。”

    “我在自己店里还能出什么事情不成?跟我来吧。”老板拉过医生的手腕,带着他朝着光亮处走去。光亮处的尽头是一片豁然开朗。

    原来是内院。

    只见内院墙周种着桂花树,正是八月桂花飘香时,怪不得哑舍近日除了充盈着博山炉散发的奇楠香,还沾染着清爽的桂花香气。

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石板地面不见一片落叶,石桌石凳也无一粒落花。

    “快到中秋节了,想着也请你在哑舍吃一顿,近几天在打扫内院。”老板淡淡地说。

    “哇塞,真的啊,请我吃啥,我想吃烧烤龙虾啤酒烤肉火锅……”医生的眼睛亮晶晶,闪闪的都是小星星。

    “中秋赏月,自然吃月饼,甜点。”

    医生一脸黑线。“好吧,只有我们两个人?”

    “嗯……还有对面那家制衣店的店主。”

    “哇靠,老古董翻新了!朽木开花了!病树前头万木春了!老板知道泡妞了!”

    “人家初来乍到,也来拜访过哑舍,平日总是一个人,也无帮衬,关照一下也无妨。”

    医生一脸坏笑,贼兮兮地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转身准备离开后院,却被石阶绊了一跤,狼狈地趴在地上,摸了摸鼻头“难道这是八卦的惩罚……”

    老板伸手扶起医生,走进哑舍內间。

    虽知贸然请一单身女子入店赏月共进晚餐有些唐突不妥,但这一次,还是遵从本心,抛开那些繁缛礼节为好。

    医生早已回家。

    老板独坐柜台后,在闪烁不定的长信宫灯光线下,轻抚着身上那件赤龙服。

    “采薇……”


 

                                        (未完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