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悠泰】当春 (1)
*abo/现背/首尔con前
*不要跟陌生alpha回家
*熟悉的更不行
零、
好雨知时节。
一、
李泰容接起姐姐电话的时候,正困得迷迷瞪瞪。
说接了电话也只是接了,手机里声音不断传来,李泰容神刚回了三成,嗯嗯啊啊乱应一气,一双眼睛在帽檐底下眯着,脖子缩在卫衣领口,扭头看整个飞机的乘客风尘仆仆从他身边往前走。元旦刚过,搭这趟早五点航班的多是在韩务工的日本人,穿一身规规矩矩的毛呢黑西装,手里抄一个同色的公文包,复制粘贴再粘贴,几十个人窸窸窣窣汇成一线出了舱门,恐怕各自也难认出旧相识的脸。
“一早起来发现你跑了,现在到大阪了?”
李泰容摇摇晃晃站起来,拍拍裤子上并不存...
*abo/现背/首尔con前
*不要跟陌生alpha回家
*熟悉的更不行
零、
好雨知时节。
一、
李泰容接起姐姐电话的时候,正困得迷迷瞪瞪。
说接了电话也只是接了,手机里声音不断传来,李泰容神刚回了三成,嗯嗯啊啊乱应一气,一双眼睛在帽檐底下眯着,脖子缩在卫衣领口,扭头看整个飞机的乘客风尘仆仆从他身边往前走。元旦刚过,搭这趟早五点航班的多是在韩务工的日本人,穿一身规规矩矩的毛呢黑西装,手里抄一个同色的公文包,复制粘贴再粘贴,几十个人窸窸窣窣汇成一线出了舱门,恐怕各自也难认出旧相识的脸。
“一早起来发现你跑了,现在到大阪了?”
李泰容摇摇晃晃站起来,拍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夹着手机捞头顶的手提袋,“刚落地。”
“服了你了,折腾这么一遭,真的就为了买房?”
整架飞机就只剩他一个人还没走,几个空乘从几步远外往这边看,神色又是殷勤又是埋怨,李泰容单手飞速戴口罩,连忙抬头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这就走了。
“不然呢,你觉得你弟弟可能会和一个alpha结婚?”
他出门时衣服穿得少,到了这会已经有点感冒,加上怕让人认出来,声音压得又低,颇有种大义凛然的骄横。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等到李泰容都进了航站楼了,才又说,“那他们家还真是乐于助人。”
李泰容有点惭愧,“他们家都不知道具体情况。”
还准备等正式登记结束了来趟首尔,两家人一起好好庆祝一番,剩下这话卡在他喉咙口上上下下了半天,将将要扑出来,又咽下去了。
“房子的钱上周我已经付了,三个月内不过户就要交还回去重新拍卖,我需要一个日本国籍的直系亲属担保人,只剩这一条路了。”
“姐你帮帮我。”
这句话一出其实有点作弊的意思。
李泰容自知姐姐从小哄他护他惯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况这回他觉得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需要她出面劝劝父母跟这边热热闹闹打个视频电话。有什么呢,暂时标记也只是为了应付登记体检,看网上说这类标记清洗起来也不费什么功夫,如果过户顺利不消两个月一切都能结束,到时办理离婚手续快捷爽利,只需要两头解释一下年轻人在婚姻大事上做决定过于冲动,没过大脑,甚至连下回休假两家面对面聚餐都等不到。至于工作上,公司和他们经纪人本来就一概不知,所以更毫无顾虑。
除了折腾点,一切都好说。
但比起他自己,倒不如说折腾的是他那位莫名其妙伸出援手的日本队友。李泰容京都买房的想法从刚一萌芽,到如今攒够了钱放手实施,整整一年半期间就和中本悠太一个人透露过,选址、找中介、云看房,一个个的都没少让人家费心,给钱不要,给c位他也决定不了,在若干年后以离异Alpha身份寻找伴侣——如此情面也就刷他的积分从公司一楼cafe喝了两杯冰美式,外加让他请了几顿外卖麻辣烫。
世界上竟真有这样的好心肠,果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李泰容啧啧惊叹,一厢情愿将中本悠太捧上了神坛,心想着日后远亲不如近邻,若近邻都能有这位三成,这套养老房也买得再明智不过。
电话那头姐姐透着担忧的声音越升越高,背景音里吱呀乱叫的小侄子也突然开始哭闹,李泰容匆忙一通安抚,哄了大的哄小的,等到勉强说服姐姐不向父母那边告密,李泰容的箱子在履带上独自转了几十圈,终于被踉踉跄跄拿下。
早七点,李泰容坐在行李箱上剥糖纸,从裤兜掏手机看未读kkt讯息。
“出关了吗?”
发信人YT,讯息到达时间十分钟以前。
“还没,你到了?”
“按老样子走?”
“你在哪儿?”
李泰容手指翻飞,噼里啪啦敲了半天,发送成功了又觉得这场景莫名尴尬,想发个莎莉鸡表情缓冲缓冲,结果败于权限付费没连银行卡,只好硬着头皮干等。
YT隔了三分钟回,“刚到,你走普通B,一出来就能看见我。”
李泰容糖都忘了嚼,“啊?”
讯息显示已读,YT不回了。
一大早的关西机场旅人不多不少,零零散散走向各色标识的轨道线。李泰容护照本上多盖了个蓝色的上陆许可章,转了三个弯,粉色头发往帽子里塞了又塞,终于从B出口栏杆尽头处看见了中本悠太。那位置离得远,周围多是来接人的司机,间或夹着几个等待归家恋人的omega,麂皮高跟靴换脚在地砖上发出清脆响声。中本悠太穿得很休闲,不怎么厚的外套开襟露出白T,黑色牛仔裤裤脚塞进鞋帮,还是那双灰匡威,还是那条一连串小钢珠的白金项链,头上压一顶和他差不多的黑色渔夫帽,整个人半靠着身后的问询机,曲一膝,自由散漫,遗世独立。
手机是一直没换的iPhone6s,翻盖壳,单手插兜打字。
嗡嗡。李泰容的讯息提示响了。
“又迷路了?”
李泰容啧啧两声,拽着行李箱几个大步迈过去,径直横在中本悠太面前戳他肩膀。中本悠太平白遭了这一下,倒像一点没意外,嘴角勾一勾,从裤兜掏出两张卷了边的单轨电车票。
李泰容当年在鬼屋紧抓着中本悠太的手嚎了一刻钟,加之对方饶有兴味在镜头前进行了一番回忆渲染,自此沦为全团笑柄。他是一直等着机会报仇雪恨,可对方不出门爬山的时候宅得与他难较高下,堪称恐怖片资源库,日韩泰亚美欧无所不包,惊吓阈值高得阳春白雪,吓到他比登天还难。李泰容难掩挫败,亦步亦趋跟着中本悠太在站台间穿梭,站定时正好赶上来车。
空港至门真市算不上热门线路,机场是始发站,旅人松散散上,松散散坐,他好久不乘这样的公共交通工具,加上又是在日本,觉得很是新鲜,倚在车厢门边看窗外。
这天天气很好,窗外河堤上是连绵的冬青,阳光也像是温存树色。
车厢高处的通风口吹着暖风,抓手悬挂的亚克力广告板五颜六色,微微飘动。李泰容从袖管伸出两节食指,遥遥默读头顶的一大片片假名,他两只眼睛都是300度的近视,今早走得急没来得及戴隐形眼镜,黑体字很小,晃得人头晕,李泰容边读边一点点朝车厢角落挪,挪到再也动不了了,余光瞥见一眼灰色的鞋面。
“すみま……”
他慌忙抬头道歉,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前的不是别人,是中本悠太。他道歉的话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出来了,莫名地不自在。
李泰容的omega腺体早在练习生时代就被自己抓坏了,他觉得这东西压根就没必要存在,跟它有关联的一切也都麻烦,信息素、发情期、伴侣标记,一个比一个更碍事。他坚持不懈抓了大半年,新伤叠旧伤,有志者事竟成,自一天早上起床后就再也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了。
但是这不代表他闻不到别人。用尾巴换腿的美人鱼,盲人里的天才音乐家,和这些同理,十八岁的李泰容拥有了同龄人里最敏锐的嗅觉,一以换一,童叟无欺。
金道英是甜酒味的,徐英浩是海水味的,李马克是枫糖浆味的,黄旭熙是橙子味的,中本悠太呢?
中本悠太的味道取决于他早上淋浴的沐浴露,上台前喷的定妆喷雾,或者是宿舍姨母常用的柔顺剂,哪一个的味道换了,他的味道也跟着换了。
李泰容能在电视台走廊尽头的候机室精准预报十秒钟后冲进房门的李马克,以及小孩手上没拆包的西瓜软糖,但他没办法猜到就在他身前身后一步远的中本悠太。他要找中本悠太,得是扎扎实实地找,患得患失地找,眼睛看过去不算,要整个半身都拧过去,要逢人就问逢人就念叨一句中本悠太在哪。好烦。到末了拍出来像个单恋的小姑娘,整个会场都在大屏幕上看见了,他李泰容边从颁奖台往下走,边偷偷拽人家袖口。好烦。
“撞头了,泰容哥。”中本悠太用韩语说。
又来。
“不许叫泰容哥。”
他和中本悠太是同年,只不过比对方早生了三个月,撇开身份档案上的性别这一栏不谈,两人正正好落在称亲道故的精妙区间。中本悠太十几岁时一口一个泰容哥叫得掷地有声,结果没过多久就视兄友弟恭这条规诫为空气,和徐英浩那帮人沆瀣一气,捉弄他捉弄得比谁都起劲。
中本悠太弯着眼睛笑,这种笑与他在舞台上基本无二,明亮得惊人,标致到有气势汹汹之感。
李泰容和他差不多高,两人挨得很近,小孩较劲一样不移开视线。
他昨天一夜没睡好,又刚下飞机,眼睛睁久了有些发痒的刺痛,边缘发红,泛着水光,像是头散着奶味的幼狼——中本悠太去年夏天时也说他像狼。不妥协,也不示好,礼仪周正,出生入死,偏偏他来这一遭又有求于人,一股英气硬生生折了个弯,倒有种寄人篱下的可怜可爱。
中本悠太身在主场,一派沉静自在,左手搭着李泰容的行李箱把手,掌下是还没来得及撕的行李贴,大写的TAEYONG刚刚好贴着他的指腹。李泰容侧过脸去,两人帽檐堪堪擦过,正好看到中本悠太两根修长手指随着列车行进的咔啦响声缓慢动了一下,正敲在那行TAEYONG上。
像是自己的脸颊肉被戳了一样。
搞什么。
李泰容没来由地窘迫,觉得自己耳朵尖一定红了。他本来是有好多话要说的,他想说我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你就跟我坐电车啊,他想说你去年回家就说要考的驾照到底过没过啊,他还想说你明天有空没空能不能再跟我去京都看一回那套房啊,到最后一句没说。
什么驾照不驾照,什么房不房的。
李泰容向后撤了半步,世界登时敞亮多了,他自己的呼吸,空调的风,车厢座位上一家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重新挤进来了。中本悠太离他不足半米,像无事发生,安静看向窗外。
他的手指有隐隐约约的松木味道,是半年前和他一起买的免洗消毒洗手液。
电车在山田站停了很久,这站是枢纽,车座上的一家人匆匆起身,沿着手扶梯去乘阪急千里线。李泰容和中本悠太各站车门一侧,还是很静,只有报站的嘟声拉长了呼应。
对面站台一辆电车开过了,掀起一阵风,李泰容手缩在袖子里拉着卫衣帽子的绳子唰得一拉,脸只剩中间一小轮,鼻子两边硬挤出两小坨撒娇肉,活像列车广告上印的乳酸菌小人。明天得想办法买件外套,他思量着,做戏就要做到足,这回在大阪要呆上大半个周,假期一结束又要开始准备首尔的演唱会,感冒了该会很辛苦。
他不怕辛苦,但讨厌服输,生病这种东西像信息素一样能摧毁意志,他本能地不喜欢。
楼梯上下来一大群青少年,是附近alpha高中出来玩的男孩子,穿一身单薄的改良式黑色中山制服,日头照着干冷的北风,风簇拥着这一大团年轻浑浊的雾气,吵吵嚷嚷,推推搡搡地朝李泰容跟前的自动售卖机走。哐啷啷取了七八罐冰可乐,第一罐从第一个男孩手里兜一圈,煞有介事传到最后一个男孩手上,待到人手一罐了,最后那个omega男孩哆哆嗦嗦让小alpha搂着,手里可乐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小alpha志得意满,数九寒天里脱下外套给omega披着,碳酸饮料也喝出威士忌的气魄。
车又开了,李泰容趴在车玻璃上看,一群人围着起哄的黑影一闪而过。
“下午登记只有我们两个去吗?”
“我们两个去,”中本悠太几乎和他同时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爸爸妈妈也要去。”
“桃夏也要去。”他想了想又补。
桃夏是中本家的姐姐,李泰容自己也有姐姐,只不过从未像他这样直呼大名。书上说一海之隔的日本人素来谨小慎微,哪怕在家里开个口都要提前考虑要不要用敬语,结果他出生以来头一回认识的日本人就是个样样走偏的反骨。样本在精不在多,李泰容只觉所谓学者教授无不鼠目寸光,恨不得把中本悠太每回谈及小百合女士时的影像刻盘挨个寄送。
“你也没跟我说过……”
中本悠太挑眉,“我是我们家唯一一个alpha,现在我要结婚了。”
李泰容语塞,中本悠太在这边的沟通工作似乎做得很好,相较之下,他似乎真的胡闹过头了。他无意识把嘴唇舔得湿漉漉,“……也是。”
“小百合要跟你说什么什么的,你都不理就行。”
“哦。”
李泰容有点茫然,他的眼睛太大了,东西装多了容易强烈过头,什么都不装了又看起来有点可怜。中本悠太在窗玻璃透进来的阳光里伸懒腰,耳朵上的小闪电晃了又晃,李泰容生理性抖了一下,抬头看他,突然就被中本悠太那件还留着暖烘烘体温的外套砸了一脸。
“我包里还有一件。”
李泰容无言,他看中本悠太,中本悠太也看他。
“你再怎么看我,我也没有冰可乐给你。”
“喂……”
李泰容脑袋里兜了好几个圈,才明白中本悠太说的是什么,他有点生气,可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我不是那种omega。”
“是又能怎样呢?”
中本悠太的瞳仁在太阳底下缩得很小,倒显得黑眸更黑。世间万物都有其深邃奥义,50%可可含量的巧克力已经苦到李泰容皱眉,而中本悠太一双眼睛漆黑到了极致,竟有一种光明之意。
李泰容到底还是没穿上这件衣服。
他好像闻到了些什么,在洗手液和柔顺剂之后,在锦纶和棉花的每一根纤维之后,干干净净的,克制的,凉凉的,像是某种植物。李泰容没再去闻,也没再去想了,他抱着中本悠太的外套站在中本悠太的影子里,像是抱着一只不足满月的猫。
【任超拥挤】牛超x任豪 | 他的汤
·即兴OOC,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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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他沉着嗓子不知道在警告谁,“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争吵,也许是最短暂的一次,没有血气翻涌的歇斯底里,没有幼稚地撕彼此心里的伤疤,连流泪也是克制的,把酸楚禁锢在眼眶里,把回忆封锁起来,随着一起生活过的气息带走,丢到街角的某个垃圾桶,再也找不回来。
那时候他二十四,他二十一,未来无限可能。
1
任豪家底很好,他一开始就知道。
“我和你在一起,你会吃很多苦。”
牛超也许会演戏,但他不会表演似笑非笑。任豪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他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地挑起一边眉毛,好像有些不认真,又好像不相信,笑了一声...
·即兴OOC,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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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他沉着嗓子不知道在警告谁,“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争吵,也许是最短暂的一次,没有血气翻涌的歇斯底里,没有幼稚地撕彼此心里的伤疤,连流泪也是克制的,把酸楚禁锢在眼眶里,把回忆封锁起来,随着一起生活过的气息带走,丢到街角的某个垃圾桶,再也找不回来。
那时候他二十四,他二十一,未来无限可能。
1
任豪家底很好,他一开始就知道。
“我和你在一起,你会吃很多苦。”
牛超也许会演戏,但他不会表演似笑非笑。任豪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他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地挑起一边眉毛,好像有些不认真,又好像不相信,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眼角下垂,回望他。
“这是我的决定。”
看着任豪的外表,也许想不到他是一个倔强的人,一开始牛超也只觉得是个蜜罐里养大的富家公子,与其说来演艺圈追梦,不如说来体验生活。
他时常笑语盈盈,也时常不作声响,幽默风趣又礼貌冷静。
他不生气,只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在意罢了。
原本牛超以为的公子哥,孑然一身站在他面前,全身上下只有一部手机,冬天穿着棒球服跑过来,说想和他在一起。
一开始牛超想拒绝的,他喜欢他,但是他们不能在一起。
他太好了。
一开始是任豪说他愿意的。
2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很快乐的。
牛超嘴上不说,但常常变着法子逗任豪开心,他们俩一个好动一个好静,任豪喜欢看他跳舞,冬天的时候,屋内昏黄的灯光暖洋洋的,牛超在客厅跳舞,任豪就坐在地毯上,听着音乐,嘴角带着笑,什么都不想。
任豪说,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就送你一个音响。
你新年就可以送我了。
不行,新年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牛超笑了,他笑起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男孩,任豪喜欢二十一岁的牛超,虽然他有时候骄傲又臭屁,但也常常温暖又谦虚。搬重物都是他来,听音乐会把音量调小,自己不想说话,就坐在他身边陪他,等到他想说话了,他就把一张素描送给他。
牛超说任豪很好看,偶尔茶余饭后,他就会拿出画板颜料画他。
他有时候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烦了,假装生气地说,都花了那么多还有什么好画的。
他还是一脸冷酷,用笔丈量比例,说,永远画不够。
他在他心里,有一千零一面,每一面都是绝无仅有,怎么画都画不完。
这段感情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倾尽所有,等到他们回过头来发现快走上峭壁,也许已经分不清是谁爱得更多更深一点,剩下的那个委屈,先离开的那个,也不能说是绝情。
3
“是我跟你在一起。”
他们相爱这件事,人们除了摇头就是叹息。
那天有人对牛超说,你配不上他。
回去之后任豪揉着牛超的脑袋,问他有没有生气。
我不生气。
他只说了四个字,说着不,但连头发梢儿都在闹别扭。
有时他爱极了他的男子气概,有时又爱极了他的简单通透。
“是我和你在一起,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他握着他的手,紧紧扣着。
那是他少有的情话,照他的意思,情话不能说太多,不然每一句都不真切。
他也很少给承诺,所以他一开始不想和他在一起,也怕给任豪带来伤害。
他们之间的爱情,不被世俗接受,也不被亲朋祝福。
“你知道吗,我在家从来不做饭。”那天任豪端着汤让牛超尝,眼睛笑着,整个人都洋溢着家的温暖。
牛超看着那碗汤,想喝,却喝不下。
最后他还是接过了汤碗,在任豪的注视下喝光了。
任豪满意地去洗碗,牛超看着他在厨房轻松的身影,忽然问他:
“任豪,你给我煲一辈子的汤好不好?”
任豪手上动作一顿,转过身来微微歪着头问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牛超的妈妈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刚刚打电话来叫他马上分手。
任豪高高瘦瘦的身子在厨房里单薄得像一张纸。
牛超舔了舔上唇,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没事,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对,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既然他自己做了决定,就要把风浪全都挡在外面。
4
牛超的妈妈直接找上门,一巴掌打到年轻漂亮的男孩儿脸上。
“你要不要脸?你还比他大三岁,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爸爸妈妈?”
牛超回来看见任豪眼睛红红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任豪只说没什么,下午看了部电影太感动才哭了。
“是不是我妈来找你了?”
“没有。”
“她是不是骂你了?”
“没有,是我自己的事。”
“她打你了?”
“真的没有,牛超,什么事都没有。”
牛超看着任豪,还努力笑着安慰他,心里就像有个滚烫的烙铁在刻字。
“你可以不用这么委屈的。”
他心疼他,可他也心疼他。
任豪不生气,他真的不生气,他知道牛超爱他,这就够了。
“连这点考验也经受不了,那我们的爱情也太脆弱了。”他又摸了摸牛超的头发。
到底他还是比他高,比他大,看见他眼眶好像又要红了,忍不住哄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
“任豪,我爱你,你也爱我,对吗?”
任豪勾起嘴角,轻轻道:“对,一直都是,一直都会是。”
5
爱情永远美好,但不会一直存在。
很久以后任豪在酒会上看见牛超,现在的牛超比当年更健壮了一些,男子气概也更浓厚,唯一不变的还是乌黑叛逆的头发。
牛超背对着任豪站着的时候,任豪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他们还在当年那个小出租屋,任豪随机放一首音乐,牛超随着音乐起舞,头发遮住他漆黑深邃的眼睛,世界好像只剩音乐和他们。
他忽然回头,撞见任豪在看他。
“这位是任总,以前也在男子组合出道过。”
“我记得。”
空气中有短暂的凝滞,任豪看着那张干净的脸,眼角眉梢的不羁让他又开始呼吸不畅起来。
“抱歉,我失陪一下。”
牛超看着任豪离去的方向,盯了很久,直到任豪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也没有收回目光。
侍应生端着酒过来,牛超回想起以前任豪煲的的汤。
其实很难喝,但是富贵公子亲自下厨,他不能不喝。
可是任豪走了以后,再美味的汤他都喝不下去。
酒越喝越寒,汤也越喝越寒,人越走越远,感情越久越淡。
人潮拥挤,他们终究没有一辈子在一起。
我们相爱十年
#Taeyu
bgm: Photograph — Arcade Fire
0
我们相爱十年。
1
“悠太啊!这边!”
中本悠太身上还穿着长身黑色羽绒服,风尘仆仆地赶到高中同学的聚餐地点。他裹着一身寒气进了餐厅,挑染的头发被外面肆虐着的冷风吹得乱糟糟,他一手拉着个半个人高的行李箱,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
高中同学们多年没见,大家气氛很好,看见了中本悠太严重迟到也没生气,反而一同起哄让迟到的人先罚一杯才让他坐下。中本悠太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精神状态还没缓过来...
#Taeyu
bgm: Photograph — Arcade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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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爱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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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太啊!这边!”
中本悠太身上还穿着长身黑色羽绒服,风尘仆仆地赶到高中同学的聚餐地点。他裹着一身寒气进了餐厅,挑染的头发被外面肆虐着的冷风吹得乱糟糟,他一手拉着个半个人高的行李箱,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
高中同学们多年没见,大家气氛很好,看见了中本悠太严重迟到也没生气,反而一同起哄让迟到的人先罚一杯才让他坐下。中本悠太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精神状态还没缓过来就被大家夹攻,他有点无措的站着,耳尖儿都红了。
“你坐下吧。”
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李泰容刚好看见了这个有趣的场面,不禁在后面掩着嘴窃笑。他拉着有点懵的中本悠太坐下,自顾自的倒满了一杯啤酒,然后一口灌下去。
李泰容和中本悠太是什么关系,全班同学都知道。他们看见了李泰容男人味十足的帮中本悠太挡了酒就嗨了起来,得寸进尺的瞎叫着要两人亲一个,不然两人今天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李泰容和中本悠太从来都不是矜持的人,他们在高中时代就是班里面的叛乱两大山脉,能够玩很大的那种,可是今天他们有点扭捏,最后在按头党出动之前,中本悠太红着脸,捧着李泰容的脸嘴对嘴的重重亲了一个,大家才舍得放过这对小情侣。
在大家都烤肉喝酒聊天的空档,中本悠太悄悄转过头,看着李泰容仔细地帮自己的大酱汤里的洋葱挑出来。中本悠太不吃洋葱,也不是因为过敏,李泰容就笑他是小孩子心性,这么大个人还挑嘴。李泰容专心起来的样子很是好看,中本悠太在旁边托头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我就有这么好看吗?” 李泰容头也不抬,继续专注在手上的东西里。
“你去了这么多年澳洲,怎么一点都没晒黑啊?”
“因为我基因强大。” 然后果不其然的得到了中本悠太的一顿暴打。
酒饱饭足之后,大家吵着要去下一场继续喝,李泰容看看中本悠太眼底有点明显的黑眼圈,再看看他背上的包和身边的行李箱,就摆摆手说我们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行李箱的滑轮向前滑动着,磕在凹凸不平的混凝土地上,发出细细碎碎的噪音。中本悠太跟李泰容一路上没说话,可是嘴没动,身体就闲不下来。李泰容在半路摇着屁股一下把中本悠太撞到路旁,后者不服气,掐着李泰容的肩然后攀到人家的背上,之后就死活不下来了。
十年了,两人早就过了青涩懵懂的年纪。少年时代的那些无知和冲动早已褪去,两人脸上也开始出现了岁月的痕迹,尖锐张扬的棱角被磨得圆滑,可是幸好初心还在。
李泰容还是像十年前一样,背着那个在自己身上撒赖的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
“扶稳了没?” 李泰容托托中本悠太的屁股。
“我们回家啦。”
2
李泰容和中本悠太在一起十年了。
十年。那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呢?
大概是门前的树苗长成大树,小区的大闸渐渐生锈,多年情人最终沦为朋友。
度过十年,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可是异地恋怎么也是个挑战,中本悠太和李泰容共同地表示。
高中毕业了以后,大家各散东西,他们俩也不例外。李泰容去了澳洲,中本悠太去了美国,倒不是因为家里的原因,纯粹只是想去外面闯闯,毕竟两人年少气盛,在一个地方呆不住脚。
毕业晚会那天,他们俩在全班面前说了这个消息,大家觉得意外,怎么在高中时代像糖豆一样黏在一起的两人会舍得离开对方。有人说异地恋是个大考验,一不留神就要说拜拜。
中本悠太那天整晚都默不作声的吃着东西,反省着自己决定要去美国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李泰容看着中本悠太那双闪着水光的双眼,直勾勾的,看进了互相的内心。
两人离开首尔的机票特地安排在同一天,起飞时间只相差了半小时。说实话这是中本悠太强迫李泰容的,李泰容在离开之前追问了中本悠太很多次为什么不让自己送他飞机,后者却从一而终的三缄其口。
坐在前往纽约的班机上,中本悠太看着窗外的密云,眼泪像故障的水喉一样源源不绝的流下脸颊。他放在背包里的几包纸巾都用完了,眼泪却还是流个不停,最后只得用袖子擦。中本悠太觉得自己真的很丢脸,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在飞机上哭得像个不懂事的小男孩。
中本悠太从小就性格倔强,坚持在人前绝不会哭,小时候在游乐场跌倒了,膝盖磕破了,再痛也不哭。就算真的哭了起来,身边总有个拿着一大盒面纸乖乖坐在身旁的李泰容陪着自己。可是现在没有了,中本悠太看着身旁那个空空的位置,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一个不留神,刚止住的泪水又缺堤了。
李泰容忙着登机的时候,中本悠太的航班刚起飞。飞机在蔚蓝的天空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飞机云,在李泰容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消散。在飞机云的最后一点痕迹都彻底散去的那一刻,李泰容在前往墨尔本的班机上,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被人挖走了一角,在隐隐作痛。
从这刻起,两人一南一北,中间相隔一个太平洋。
3
中本悠太酒量虽好,可是嗨了起来总会多喝了几杯。酒精作用使他一到家就睡意来袭,他不顾身上那套穿了十多小时的衣服,一脱了鞋就直往房间奔去,最后靠着李泰容把人扛去浴室,在一旁监督着中本悠太洗澡。
虽然中本悠太有点喝醉了,可是还算是清醒。他一边洗澡一边嘟着嘴巴,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李泰容是大坏蛋大骗子,怎么不让自己去睡觉。李泰容在一旁看着中本悠太像个小孩一边发牢骚一边乖乖的往身上涂着沐浴露就觉得好笑,没想到他这么多年都一直是那个厚脸皮又孩子气的麻烦精,一点都不像个快要三十的人。
两个人年纪也不小,连床都上过很多次,肉帛相見早就不是什么尴尬的事。李泰容中途为了省水,剥光了就挤进浴缸里跟中本悠太一起洗。
“大块头你干嘛呢!很挤啊!”
“来看看你洗得干不干净啊。”
高二的时候,李泰容在学校后花园跟中本悠太表白的事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虽然情情爱爱的事在学校里很常见,可是大家都没想到他们俩会在一起。两个人除了在捣蛋的时候会达成一致之外,在很多方面都是相反的,像磁石的南北两极一样。
李泰容虽然皮,不过也有能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是偏向艺术型的,喜欢看书画画听音乐,还会弹钢琴。他最喜欢是抒情歌,手机的播放列表里都是慢歌,最喜欢的歌是LANY的ILYSB。
中本悠太是相反的,几乎没一刻能静下来,除了在李泰容身边。他喜欢运动和玩乐,典型的阳光型男孩。他喜欢听动漫歌曲,他能听一整天。最后他居然选了艺术系,李泰容看到中本悠太那份录取通知书,他说悠悠你确定这份是真的通知书吗,最后被中本悠太暴揍了一顿。
人们都说你们俩都不是一条线上的人,迟早会分手。李泰容继续看着手上的书,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薄如蝉翼的纸页被翻了一页。
“人和人都是因为互相不同才互相吸引,不是吗?”
虽然是南北两极,可是异性相吸,这是磁石的特性。
-
纽约和墨尔本的气候是相反的。中本悠太在美国的那段时间,一到圣诞节就会收到李泰容寄来的明信片。相片是李泰容自己拍的,上面是他的样子,还有澳洲的那片海。中本悠太看着李泰容拿着冲浪板的样子,他觉得这张明信片都是暖的,是澳洲夏季的温度。
有年寒假,中本悠太跟着一个大学同学到加州玩。本来他不太想去的,不过他上网查了一下,加州的冬天很暖,是跟澳洲最接近的气候。中本悠太在一整个十二月里都享受着明媚的阳光,还有纽约冬季没有的温暖,可是还是差了明信片上的那片海。
他给李泰容写圣诞卡的时候,开玩笑的说今年圣诞礼物就想要黄金海岸的沙。
李泰容难得的很快就回了信,说悠太你傻哦,墨尔本跟黄金海岸都不在一个地方,都不知道你地理科那个A是怎么得回来的。
回到纽约的那天,中本悠太在家门外发现了一个空邮包裹。一打开来看,里面有个装满了一层层白沙和贝壳的玻璃瓶,旁边还有一张照片,上面是李泰容戴着圣诞帽穿着沙滩裤,手上抱着个冲浪板的自拍。中本悠太把卡片翻过后面,看见了李泰容独有的潦草字迹。
“Merry Christmas my dear.
From Palm Beach, Golden Coast.”
4
中本悠太和李泰容没有特地去经营他们这段相隔了一个太平洋的恋情,因为他们俩刚好都选了个特别忙碌的专业,连视频的时候他们都是开了摄像头,看到了对方的脸说了个嗨之后就专心一致的赶着作业,偶尔也会说说近况或是有趣的事,有时候也会从耳机里听到对方因为打错了一个字或是画错了一笔而发出的咒骂。
“悠太,mind your language.”
“Shut up.”
忙碌的专业加上毕业论文令中本悠太和李泰容都同时陷入了深深的压力当中。在临近deadline的季节,他们都被无尽的作业和论文虐待着,神经总会变得敏感,最后两人在视频的时候吵了一架。也不是因为什么天大的事,都是点琐碎的事情,不过两人吵得很凶,最后李泰容一气之下把摄像头关掉,只留给了中本悠太一个全黑的屏幕。
之后还是中本悠太忍不住,拉下脸来给李泰容发了一句“想你了”。他看着对话泡泡旁边的那个表示未读的1字消失了,对方却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回复自己。中本悠太这是真的慌了,想着这次李泰容大概是要跟自己彻底的掰了,心里乱得连毕业作品都画不下去。他看着摊在地板上的那幅半完成的油画,喉咙酸痛得像被人狠狠捏住一样。
中本悠太找来一块布盖着画布上面那个冲浪的背影,他以为掩耳盗铃是有效的,却不过是暂时性措施罢了。
艺术生都是日夜颠倒的。中本悠太某天在晚上八点多就突然睡意来袭,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床边那个不断震动的手机给吵醒。
“我东西有点多,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中本悠太猛地拉开窗帘一看,楼下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他顾不上外面的冷风和雪花,穿着睡衣抓起钥匙就跑了出去。大厦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李泰容已经张开了双臂,稳稳地接住了那个飞扑进自己怀里的人。
中本悠太窝在李泰容的温暖的毛呢大衣里,憋了一个星期的眼泪一次过发泄了出来,和着口水鼻涕在李泰容身上的毛衣上晕开了一片水迹。李泰容倒是不介意,继续傻傻的笑得露出了小虎牙,大手摩挲着中本悠太毛绒绒的发顶。
“那…那你的作业怎么办?”
李泰容没想到中本悠太开口第一句话会是这一句,对方瓮声瓮气的嗓音逗得李泰容忍不住笑了,他抬手捏捏中本悠太的下巴,在他红红的眼角上亲了一下。
“我就是来陪你熬夜的啊。”
那天晚上,李泰容和中本悠太各自赶着作业。李泰容坐在中本悠太乱糟糟的床上连夜赶好了论文,中本悠太坐在地上通宵画好了那幅半完成的油画。木质的床头柜上有一杯喝了一半的热可可,象牙色的杯沿上有着两处咖啡色的痕迹。
5
李泰容躺在床上,眼睛看着书柜顶上的那个玻璃瓶子。中本悠太的睡意在洗澡后就散了一大半,他枕在李泰容的手臂上玩着手机,游戏通关的泡泡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悠太啊。” 中本悠太吓了一跳,李泰容难得没喊他小名。
“你这次回来会待多久啊?”
“不回去啦。”
“啊?”
中本悠太咯咯笑了起来,一个翻身坐到对方身上,一脸狡黠的看着瞪大了眼睛的李泰容,笑得像只得意的猫咪一样,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月牙。李泰容知道中本悠太努力了多久才能在这本世界知名的杂志社中得到了美术指导这个位置,他劝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中本悠太已经捏住了他的脸不让他讲话。
“我没辞职啦,就是首尔分部这边有个美术部的空缺,我就申请了调职啦。”
“……为什么?”
“那你说呢。”
李泰容感觉胸口像被灌了蜜一样,连呼吸都是甜腻腻的。他一伸手把中本悠太捞到怀里,嗅着他睡衣领口上的沐浴露味道,心里第一次觉得如此踏实又安稳,像是在荒芜大地上游荡半生的流浪者终于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所以悠悠你不会再走了吗?”
“嗯,不走啦。”
十年时间,门前的树苗已长成参天大树,小区的大闸已锈迹斑斑,多年情人已形同陌路。
而你一直在身边。
fin
灰墙之梦
*夕阳 左右随意
*忽然脑洞产物
*勿上升
01.
组合合约即将到期,中本悠太选择不再续约。
会议一散李泰容就不见了踪影。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启程去机场,经纪人四处找不到人急得跳脚。
中本悠太拍着经纪人的肩膀让他先去看弟弟们,去公司楼下提了两杯甜到头皮发麻的奶茶上了公司顶楼。
李泰容向来爱干净,此时此刻却也不去顾及地板上的沙尘,就这么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抽烟。就在他又点燃了一支烟准备往嘴里送的时候,中本悠太一步上前拿走了他手里的烟,递到嘴里吸了一口。被浓烈的烟味呛了一把又讪讪地将它掐灭在一旁的地板上。
“我果然是不适合抽烟的人。”他自...
*夕阳 左右随意
*忽然脑洞产物
*勿上升
01.
组合合约即将到期,中本悠太选择不再续约。
会议一散李泰容就不见了踪影。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启程去机场,经纪人四处找不到人急得跳脚。
中本悠太拍着经纪人的肩膀让他先去看弟弟们,去公司楼下提了两杯甜到头皮发麻的奶茶上了公司顶楼。
李泰容向来爱干净,此时此刻却也不去顾及地板上的沙尘,就这么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抽烟。就在他又点燃了一支烟准备往嘴里送的时候,中本悠太一步上前拿走了他手里的烟,递到嘴里吸了一口。被浓烈的烟味呛了一把又讪讪地将它掐灭在一旁的地板上。
“我果然是不适合抽烟的人。”他自顾自地在李泰容身边坐下,又自顾自地把手里的奶茶塞到他手里。
临近回归,为了便于设计造型他们的头发都留得有点过长,李泰容被烟呛红了的双眼被盖在了刘海下。
他也是个不适合抽烟的人。
中本悠太看他捏着那杯奶茶一言不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有这个打算了吗,干嘛这样。”
李泰容扭头看了他一眼,戳开奶茶喝了起来,过了好半晌才开口:“因为早就知道,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也在期盼你会不会改变主意。”
你也知道事到如今就算从始至终决定权都在我手里,我也改不了主意。中本悠太到嘴的话明显拐了个弯选择安慰他:“我会一直为你应援的。”
“我不缺你这一份应援。”他向来爱喝的全糖奶茶现在到嘴里似乎甜得有些发苦了,混着原本香烟留下的味道变得有点诡异。李泰容站起来,还没喝三分之一的奶茶顺着一条完美的抛物线一头砸进了天台入口处的垃圾桶里。
他没再回头看中本悠太,径直往楼梯走去,“下午就要出发回日本了,回宿舍准备一下吧。”
“……”
02.
粉丝们都说他们两个一到日本就像双生的猫一样,黏黏糊糊,可可爱爱,就算不凑在一起一举一动都惊人的一致。
身为队长李泰容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因为是中本悠太的家乡,所以每次一到日本他都会尽他所能的去帮李泰容。这种无需言语只需一个动作就能清楚对方想法的默契久而久之让李泰容变得很依赖他,甚至很多时候他都会想如果悠太不在的话,他会不会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好。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要亲身经历过一遍才有可能跟别人感同身受。中本悠太孤身一人来到另外一个国度,比他们本国的练习生还要多一门语言课要上,日常的练习语言不通只靠着动作和翻译器去理解老师的讲解,日日磨练至成功出道,这中间经历了什么,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说实话李泰容也还没能完完全全理解。
他们在日本活动,中本悠太总是尽他最大的努力去帮他们,而过去的他作为练习生,甚至是出道以后,依赖他人的情况少之又少。
李泰容想让他依赖自己,可是他总说,你身为队长已经够累了,我自己能解决的。他总是那样很多事情都默默一个人消化,但是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独自消化彻底,然后积累过多的疲惫伤痛一下子爆发,没有再修复的余地,他还是这样毫无波澜,潇潇洒洒顺其自然,等到了最好的时机再默默退出。
他从来都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就连离开这个团队也是带着伤坚持着等到合约到期,这期间他们受过质疑,受过诋毁跌过谷底也登过顶峰,就像战士浴血奋战闯出了一个新的时代,然后中本悠太挑了个对大家来说都没有任何遗憾的时候,不续签,不退队,他措辞也一如既往的幽默:该回大阪养老了。
连帮他的余地都没有,这怎么让人不生气啊。
这次的日本行程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有很多的交集,李泰容表面上跟往常无异,规规矩矩做好队长的本分,配合成员们营业,镜头前开小玩笑,各个任务分配完成得有条不紊。
唯独连看都没看中本悠太一眼。一眼都没看或许夸张了,只是中本悠太像过去一样嬉皮笑脸开着他的玩笑的时候,李泰容觉得自己笑不出来。
多了解自己的一个人,多默契的一位搭档,以后再也不会跟他一起走下去了。
已经是樱花花期走到尽头的时候。车子在马路上不紧不慢地行驶,今天风有点大,吹得路边的樱花满天乱飞,樱花树的枝条颜色也变得参差不齐。
巡演期间回归是最累人的。每天跟机器一样练习得昏天暗地,一停下来就跟死机了一样连换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也懒得动了,节目录制结束一上车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成员们都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叫嚣着疲惫,但是李泰容没什么睡意,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节奏舒缓的纯音乐望着车窗出神。
好像有人在盯着他,好一会儿了。李泰容终于经不住那阵诡异的感觉,转头扫了一眼车内,收回视线的时候对上了中本悠太的眼睛。
隔着保姆车里狭隘的过道,中本悠太就坐在他隔壁。他习惯于早睡早起,最近为了准备回归和演唱会睡得比平时少了很多,眼里的红血丝多得有点明目张胆。
“不睡吗?”
中本悠太摇摇头:“睡过了。”
“……哦。”
“别太累了,泰容。”中本悠太的声音几乎被耳机里的音乐掩盖掉了,李泰容在混混沌沌的意识里将这些音节拼凑起来,咀嚼几遍默默地笑了起来。
03.
李泰容还清楚的记得刚开始一巡的时候中本悠太大半夜开了直播,跟他一边吃着宵夜一边漫无目的地聊天,当着几十万粉丝的面计划着以后有时间了要去旅游,沿着冲绳的海岸线闲逛。
但实际上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去过的国家很多,看过不同国家的风景,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并没有做到像他们当初讨论的那样来过一次这么自由自在的所谓闲逛。
日子一旦忙碌起来,被拆分的时间块就会莫名其妙的变得漫长,但是连轴运转完一天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回想一遍行程和工作的进度又会惊讶的发现时间过得太快太快。
一转眼回归已经结束了,他们又一头扎进了剩下的巡演里。
他开始掰着手指算中本悠太的合约还剩几天。
巡演的最后一场定在了大阪,中本悠太开玩笑说真好哎庆功宴结束就能立刻回家。成员们一个两个缠着他说悠太哥演唱会之后请带我们在日本飞,隐退之后在大阪买大别墅以后我们来日本活动就集体赖在你家蹭吃蹭喝蹭睡。
大家都很不舍的。并肩作战这么多年的一个团队,朝夕相处的时间加起来可能比他们自己跟家人相处的时间都长,一起受苦一起享受荣耀,争吵分歧矛盾之后又和好,少一个缺了就是缺了。
只是李泰容觉得他缺的那一块比较大而已。
身不由己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词。
这次巡演他们把Angle这首歌放进了歌单。说来好笑,每次唱这首歌他跟中本悠太总是神之默契的想着逗逗对方,早年的演唱会他们一路玩下来玩到成员们从震惊到麻木,然后他们跟舞台设计师商量好站位联合起来一个一个成员轮着搞,粉丝剪出的合集进度条大概也非常可观了。
但是这首歌现在听来怎么听怎么扎心。
谁这么没眼力见把这歌加进来的。李泰容把这个问题混着零食嚼碎咽回肚子里,徐英浩的声音幽幽飘过来:“悠太……”
行吧。
这次的舞台是一个双层升降台,李泰容站在二层,一层舞台上中本悠太的背影被灯光拉出一个纤长的轮廓,细小的羽毛一片一片从上空飘下来,越来越多,逐渐把那个轮廓模糊。
世界上任何美丽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你 you got it.
Beautiful girl 我喜欢你 喜欢你
对你一见钟情
I saw an angle
第一次看到你时
宛若那从天而降的天使一样
中本悠太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几乎淹没在灯光里。
李泰容想追上去,脚上忽然一空——
“泰容哥!”
04.
李泰容整个身体剧烈地震了一下,慢了一拍的痛觉逐渐由神经系统传达到大脑,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坐在床边的打盹的中本悠太被这忽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会动的李泰容迅速站了起来:“泰容!”
“你先别乱动,我去叫医生。”
医生和护士忙前忙后给他检查了一遍交代几句就走了,中本悠太坐回床边的沙发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抬眸看着脸色苍白的李泰容:“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我叫成员们过来路上买点吃的?”
李泰容点了点头。
窗外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越堆越多,黑压压的仿佛要塌下来一样,房间里的光线暗得压抑,被刷得粉白的墙壁看起来像是蒙了一层灰,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李泰容刚这么想着,中本悠太便起身开了灯,灰色的墙被暖色调的灯光铺满,紧绷压抑的心情也被舒缓了开来。
“这几天天气都不怎么好,医生说室内湿气太重不好点香薰蜡烛,不过你的情况再呆两天就能出院了。”
李泰容又只是默默地点头。
中本悠太咧起他一贯的healing smile轻轻拍了拍李泰容的头:“我们队长辛苦了啊,最近真的很累吧。”
李泰容一口气堵在喉咙,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悠太啊……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中本悠太一脸莫名其妙:“哈?”
“我是说……”李泰容自我挣扎了许久,还是觉得自己好像太过自私了,又话音一转,“没什么。”
“你想说什么啊?什么留下来?”中本悠太思来想去,并没有听懂李泰容这话的意思,见李泰容低着头并没有继续说话又问:“你怎么了?”
“……”
“这些年悠太真的很辛苦吧,继续续约的话对你来说很难吧。”
你痛的话,我也会受伤的。
曾经的一次成员匿名信里中本悠太这么跟他说。
李泰容觉得他也是这样的,大概这就是所谓的soulmate?有太多的感受仿佛都是共通的。
忽然的抒情听得中本悠太哭笑不得:“这么突然是要干嘛?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上个月不是刚全员续约了吗?你是不是这次不小心从舞台上摔下来摔傻啦?”
这次轮到李泰容懵了:“什么?”
“你该不会摔掉一段记忆了吧?你别吓我啊,你摔下来那天已经把我吓得够呛了。”
李泰容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扯到背部的伤口疼得他又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是……你……续约了?你之前说你打算不续约的!”
中本悠太惊了,心惊肉跳地想着他是不是真的摔出问题了:“我没有说过啊!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打算续约了你听谁说的我真的没说过!”
李泰容尝试着回忆起过去他跟中本悠太深夜聊天的内容,还没回想到一些细节,病房的门忽然被推了开来,成员们一个接着一个涌了进来。
“哥!哥!”中本悠太冲过去拽了一把文泰一,“这人说我没续约,莫名其妙!”
“哈?”金道英凑过去摸了摸李泰容的脑袋,“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李泰容翻了个白眼拍掉他的手。
“别闹了,泰容都睡了快一周了,给他点时间缓缓。”文泰一扒开中本悠太的手走过去帮忙把吃的从袋子里拿出来,翻出小桌子在李泰容面前摆好。
李泰容又惊了:“我睡了一周?”
他开始好奇他当初是怎么个摔法的居然能睡一周。
“医生说是疲劳过度才睡那么久的,也是因为疲劳过度才忽然晕倒从升降台上摔下来的。”中本悠太面无表情地解释,“不过说来你也没摔到头啊,我没续约这事到底怎么来的?”
李泰容埋头喝汤,泰容也不知道。
总之,你没事就好。
没走就好。
我们以后也一直走下去。
-END-
一周后
【xx新闻】21日,NCT127全体成员经仁川机场出发前往日本,元气满满的127,泰容好久不见!
董思成金廷祐李楷灿提着相机兴高采烈地采访成员。
中本悠太又在扯袖子遮手上的绷带。
“你手到底怎么了?”李泰容盯着他的手问。
“你干嘛老问这个。”
“因为你一直没好好回答我啊。”
中本悠太清了清嗓子:“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不小心受伤了。”
“我认真的你别给我……”
李楷灿提着相机凑了过来:“我们这次要去哪里呢?”
两个人瞬间切换营业状态:“冲绳!”
“泰容我们这次去冲绳干嘛呢?”
“因为我们十周年马上要到了嘛,公司为了让我们更好的准备event给我们放了几天假让我们去玩,以更好的模样回来见我们的粉丝们!”
“耶去玩!”
……
NCT 127六巡有一个花絮放出来不到五分钟就被删掉重发了。一些手快的粉丝将第一个版本保存了下来,在回顾的时候发现有一个镜头是在拍摄成员们在后台准备特别舞台的彩排,画面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里一个人从升降台上直直掉下,升降台下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冲过来及时护住了前者。
痴人之爱(上)
现背未完
主泰悠副周三
都是瞎编的,借用下我考试没写出来的谷崎先生的作品名而已
要不慎说中
那我出份子钱请这两对结婚
一
郑在玹跑完步回到宿舍楼,已经是12点多了。今天久违没有行程,照理说大家应该都准备熄灯睡觉了,他却透过宿舍的窗帘缝隙看到客厅还留了星点灯光。
只有一种情况了。
郑在玹叹了口气,上了楼。
“咔嗒”钥匙扭开了门,郑在玹听到客厅沙发上有人猛起身带起的摩擦声,头都没转过去,开了口。
“泰容哥,是我,不是悠太哥。”...
现背未完
主泰悠副周三
都是瞎编的,借用下我考试没写出来的谷崎先生的作品名而已
要不慎说中
那我出份子钱请这两对结婚
一
郑在玹跑完步回到宿舍楼,已经是12点多了。今天久违没有行程,照理说大家应该都准备熄灯睡觉了,他却透过宿舍的窗帘缝隙看到客厅还留了星点灯光。
只有一种情况了。
郑在玹叹了口气,上了楼。
“咔嗒”钥匙扭开了门,郑在玹听到客厅沙发上有人猛起身带起的摩擦声,头都没转过去,开了口。
“泰容哥,是我,不是悠太哥。”
从沙发上起身的李泰容听到郑在玹的声音愣了三秒,干笑了两声,
“没有,我没在等悠太...就是睡不着,天晚了,快洗个澡睡觉吧,明天还有练习。”
郑在玹没说话,他要是没听出李泰容语气里的失望,那就枉费他当了那么多年李泰容的挚友与恋爱见证者。
“我去洗澡了,门没锁上,你等悠太哥吧,晚安。”郑在玹换上拖鞋上了楼,路过某个房间时停了下来,轻轻按下门把手往屋里瞧。
金道英一手枕在耳朵上一手搭在被子上,侧躺着,均匀的呼吸声透过门缝传到郑在玹耳朵里。
郑在玹悄悄进屋,到金道英床头轻轻抚平他因为睡觉而翘起的另一边头发。金道英感觉头上温柔的触感,慢慢睁开了眼。
“嗯...在玹啊回来了。”郑在玹没开灯,但金道英已经熟悉了这双手触碰自己身体每一处的感觉,身体总比大脑先反应,那是郑在玹。
“嗯,回来了,要去洗澡,就来看看你。接着睡吧,晚安。”郑在玹掐了掐金道英没什么肉的脸,在额头上浅浅印下一个晚安吻,便带上门。关门的时候金道英均匀的呼吸声又重新传了过来。
这已经是习惯了。只要李泰容和中本悠太吵架,郑在玹就会走到金道英身边落下一个吻,默默感恩自家男朋友虽然聪明腹黑但至少不作,再生气也只是冷个脸,冷没一天只要郑在玹认个错,两人好好讲个理,一切就当没事发生过。
李泰容家的就不一样了。
中本悠太聪明、腹黑,而且作。说他就绷脸,李泰容想讲理也不听,非要压低声线和他顶嘴,显得自己很有气场。再僵持不下,就从宿舍摔门而出,离家出走,任李泰容打电话发消息都不理。待到心情好了再回宿舍,看着为他担心憔悴地胡子拉碴眼袋耷拉着的李泰容,二话不说就红着眼眶跑到他怀里蹭他肩膀,
“对不起害你这么担心了,我错了,但是你下次不要这么说我了嘛,你应该是全团里最了解我的不是嘛。”
妖精就是妖精,即使一般吵架95%理由都出自中本悠太,最后他总能巧妙地怪回李泰容。而李泰容,对他肯回来已经是感恩戴德,听他委屈巴巴撒这么一个娇,更是丧失了论理的想法,只得盲目认错。
粉丝们总说李泰容撒娇可爱,天天想说着李泰容强烈的男人人设不在,天天说想看李泰容撒娇。李泰容每次听这种论调就只能苦笑,啥时候大家能发现他旁边天天叨着自己是山男人的中本悠太的撒娇。李泰容撒娇就是可爱,中本悠太撒娇,那是要丢命的。
李泰容不会喝酒,可以说沾杯酒醉。但是每一次中本悠太一出逃,李泰容总会马上约出郑在玹到宿舍楼下小酒馆喝酒,猛灌一瓶然后边拍大腿边嚷嚷。
“在玹啊听哥的话,好好疼你道英哥,谈恋爱这样才踏实,聪明也使在对头劲上,别贪图外表找个好看的完了没心没肺的,一言不合就出去浪,心情好才回来。”
郑在玹听着李泰容醉了酒后的胡乱发言,默默嘬了一口清酒,“我道英哥长得也很好看。”
“哎呀我知道金道英这小子好k...”李泰容大手一挥,“什么啊这不是我想说的,总之,记住了,谁要喜欢没心没肺的妖精,谁就他妈是个傻子。”
郑在玹瞄了瞄眼前已经快醉得不省人事的“傻子”,又啜了口清酒。
“知道了哥,我不会当傻子的。”
有本事你也别当。
二
其实郑在玹并不是没有劝过李泰容。
在李泰容把中本悠太带过来介绍给他后,他看着眼前笑得可爱的哥哥也觉得非常喜欢。当李泰容和他提出自己想和中本悠太交往时,他自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但总觉得中本悠太也没有李泰容想得那么单纯无暇。后来和金道英聊起李泰容和中本悠太,金道英窝在他怀里嗤笑一声。
“也就泰容哥相信悠太哥单纯啦。就算他俩同是母胎solo,悠太哥天生带的恋爱双商也肯定比泰容哥高得不是一个等级。”
“不过嘛,泰容哥和悠太哥互相是喜欢的就行。谁吃谁也无所谓,就是泰容哥得小心别陷进去。不然我怕悠太哥移情别恋了,泰容哥得失心疯。”
郑在玹听着金道英将他两人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禁觉得怀中的男人也是不一般的厉害,但是就算心思多般缜密,对着自己也是最本真的一面。
真好。
郑在玹听着金道英说完一堆后,觉得虽说插手别人的事不好,但在他和金道英在一起前,李泰容就初露会被吃死的端倪。为了不让李泰容以后得失心疯,郑在玹也曾对李泰容说有时候别把自己锁太死,该学会洒脱点,别老让自己的心跟着中本悠太走。李泰容每次听,都会拍拍郑在玹的肩,宽慰地笑说“我懂”,然后接着开着音乐练习。等到下次出现情况,还是重蹈覆辙。
在李泰容第一次喝个烂醉痛哭流涕骂中本悠太不是的时候,郑在玹也试着让他客观点理性点看对中本悠太的感情,李泰容当时回的坚决,又是说“你说得对是我错了”,又是说“我下次绝不惯着他”,酒醒之后看着回来撒娇的中本悠太,又将郑在玹的话忘在脑后。
虚心认错,下次还敢,周而复始,郑在玹也只能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顾着自家那个吧。
反正李泰容和中本悠太这么拉拉扯扯了好几年,也没见他们分手,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进了nct,营业cp也成了必然。李泰容是队长,营业得少,顾得多,多是中本悠太在营业。但到看到自己营业过火时,行程结束后,中本悠太也会冷脸回绝他人和自己接触,乖乖跑到李泰容那求欢,该是怕李泰容心里想多。
“你学校还有朋友,这里还有个前辈没有朋友呢。”
全团哄笑,郑在玹无意中却瞟到了中本悠太和李泰容交换了个眼神,心里也确信了某些事情。
“悠太说过,就算我再没有朋友,我也有他。而且他要让别人知道,李泰容有他不后悔。”
三
李泰容知道中本悠太有多了解他,也知道中本悠太对他来说多重要。
李泰容在来到sm之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虽然脸庞俊俏,但性格内向又不是很自信,所以对女生搭讪总是逃避,对男生更是不加回应。
但是毕竟处于青春期,对爱情也处于某种期待。在踏入sm之前,他也决定鼓起勇气在自己未出道前谈场恋爱。反正出道总是要分的,合眼缘就在一起当段记忆,来者不拒。
然后他就遇到了中本悠太。初恋交给了个日本人,就这样纠缠不清了6年多。
中本悠太当时还没比他高多少,小脸颊上还有肉,滴溜溜的眼睛干盯着李泰容,拿着本蓝色的护照和一个小行李箱。
“我想吃饭。”中本悠太盯着眼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李泰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了刚学的韩语。想了想又觉得有点不对,眼珠转了两圈继续盯入李泰容同样美丽的瞳孔里,将信将疑地开口。
“泰容...哥?”
李泰容倒也没想成做了这一顿饭以后还得给他包接下来2年多的饭。到了后来在团队里,李泰容也不会是专门做饭的那个,但中本悠太总会不时地在他做别的事情的时候蹭到他身边,凑过去笑得明媚,
“泰容哥,我想吃饭啦。”
李泰容盯着他,明明刚过饭点不到两小时。可是想想这个男人为了减肥正常饭点也没吃多少,再说这个笑容实在抵挡不住,只得起身给他做他想吃的。
只要不是神仙吃不到的,中本悠太想吃的李泰容都会给他做,哪怕当天冰箱食材没有都要出门买。
每次中本悠太拿到食物,就会把眼睛弯成一条缝,笑得天真无邪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李泰容,喊一声“那我开动啦”一边把碗举过脸庞,仅露出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泰容,突然转变的眼神里露出的狡黠和危险,总让李泰容猝不及防。更猝不及防地还是桌子底下,冷不丁中本悠太就会搞些什么事,要么是光脚踩到他脚上,用脚趾勾勾他的裤腿,或是假装漫不经心地让脚在李泰容的腿上乱爬。最后爬到大腿内侧摩挲。
李泰容每次在感觉到异动时都吓了一跳,可是对面的中本悠太却不为所动地吃着东西,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又一边光明正大地盯着李泰容的反应。待他脸颊发红,或是感觉接触的大腿内侧有熟悉的反应时,中本悠太就会把碗放下,回到一开始单纯明媚地笑容。
“我吃饱啦,剩下的,泰容哥吃吧。”
然后大摇大摆地上楼回房,临上楼时还得再回来看一眼李泰容,叮嘱他,“winwin今天又去补韩语课了,好累的,我也得早点休息不去打扰他啦。”
就这样把李泰容堵在餐桌,不给他去房间拉自己出门的机会。
这样的事情几乎隔几天就会出现一遍。其实没两次李泰容就懂了中本悠太的小心思,却不愿意去戳穿。他知道中本悠太在诱惑他,让他感受想吃又吃不到的痛苦,可这种诱惑对李泰容说又很受用,心里再有多少防备,再次被刺激到时还是不免起了反应。
每次看着习惯全裸的中本悠太近似一丝不挂地上楼,李泰容只能舔舔嘴唇接着吃他剩下的一堆东西。
中本悠太本来就不是来觅食的,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但每次李泰容还是会怕他饿着煮一堆,最后全下自己肚子里。
李泰容就着中本悠太喝汤处凑过去将汤汁大口饮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脑海里尽是一些他和中本悠太的黄色画面。
没事,这次吃不到,下次吃回来就可以。
李泰容每次都这么安慰自己。
ps:其实我磕悠泰(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