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万千】命定之人
点的是lof的定时发送,说实话能不能真的做到定时发送其实我的心里也没谱。
题目是瞎起的,PC版排版真拙计,感觉自己扛着OOC的大旗一去不返(。
正文:
00
“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梦?”
“梦见了海。”...
点的是lof的定时发送,说实话能不能真的做到定时发送其实我的心里也没谱。
题目是瞎起的,PC版排版真拙计,感觉自己扛着OOC的大旗一去不返(。
正文:
00
“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梦?”
“梦见了海。”
01
最开始提出在万理的手机上设置RC的专属铃声的人,是环。
“既然万万是MEZZO"的经纪人,当然要有一些更亲密的表现啊。”环说着,在万理的手机上戳着关于他的歌一首首听起来。
陆走了过来:“环君,你在干什么?”
“陆陆,你觉得哪首好听?”环把手机递给陆。
“环,你是在听自己的歌吗?”陆好奇。
“我在选专属铃声啦。”环把歌曲切到《Rain》。
“诶——万理先生,我也可以设置吗?”陆微仰头看万理,眼睛亮亮的。
万理做了个表示请自便的手势,后来大和等人也都围了上来纷纷设置自己的专属铃声,包括纺和社长也都分别设置了想要代表自己的铃声。
环还发了RC跟百炫耀专属铃声的事情。
“万哥的专属铃声吗?听起来超酷啊。”百感叹。
“百百你也要吗?”环回复。
“诶、在万哥的手机上设置专属铃声什么的,怎么敢想这种事啦!”百犹豫。
“万万,百百在犹豫喔。”环晃着手机跟万理说。
万理停下了自己敲键盘的手,腾出空来给百发了条RC:“如果百愿意的话,我是非常愿意给百设置专属铃声的。”
过了一会,百回复到希望被设置成某民间童谣。
“不设置成百的歌曲,没有关系吗?”万理问道。
“不、不用了!”隔着屏幕,万理也能感受到百的紧张。
万理无奈,又说了几句安慰性质的话。
在后辈们轮着设定了一轮RC的专属铃声后,只剩下某个人和Trigger的诸位是系统自带铃声了。但万理与Trigger的私人往来并不多,发RC的往往只有那个人,导致万理现在一听到手机自带铃声就会习惯性揉眉心。
02
对于十九岁的万来说,他的手机里只有一个专属铃声对象。
万为他所选的那段铃声是在他们相遇前,千独立创作的一支曲子。那是他们第一次去万的房间里听万写的歌时(虽然那也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千抱着吉他弹给他听的曲子。
可能就是在那一刻,他第一次看见了折笠千斗的灵魂,是北海道不染纤尘的初雪,有着圣诞夜麋鹿铃声似的圣洁孤寂。(“一意只知奔走的圣诞老人多么寂寞啊”千曾经躺在万的膝盖上若有所失地说过。)
当然,最初设置专属铃声的原因并不浪漫,万只是单纯地怕千又闪现了新的灵感但是他却不能及时回复,或者是他又惹下了什么乱子。
他走的那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掰掉电话卡和扔了手机。等他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再也听不到那段音乐的时候,空落落的感觉无比猛烈地袭击了他。
他吸气再呼出,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到别的事情上,强迫自己不去后悔。
但是在某个午后的梦境里他又听到了那段吉他声,他听见了自动贩卖机里饮料滚出来的声音,他知道下一秒有人就要说一起组乐队吧,而他已经有一句应答已经到了嘴边。
他醒了,望着天花板,发现自己在流泪。
03
万理的手机响起了RC声,是系统自带铃声。
万理随手拿起了一根营养棒——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一种放松方式还是不自觉地紧张,或许是两种都有混杂——之后他划开了手机。
新的RC出奇简略,只是一个简短的省略号,与上面刷满的酸腐诗歌对比鲜明。
万理瞬间意识到了这是千作曲不顺时的无力阶段,甚至千右脸枕在工作桌上(千习惯用右脸直接枕在桌子上,虽然这点在过去被万指责了很多次对皮肤不好)的样子他都能轻易想象出来。但是下一秒,出于一种在重逢后新养成的抵触心态,他提醒自己是小鸟游事务所的经纪人,无权插手其他事务所艺人的事务。
他放下了手机,延续了之前已读不回的传统,继续转向电脑上的文书工作。
过了五分钟。他认命地重新拿起手机,没有发RC,而是直接打过去了电话。
千的声音有气无力,与他预料地相差无几。
“万。”千吐出了个音节,之后是很长的沉默。
“作曲不顺?”万理在心里模拟了一遍接下来要说的一通话之后直接挂电话的一串行动,开始了第一句的试探。
“你别挂电话。”万理什么还没说,千这种曾那么不近人情世故的人也看穿了他的行动。
最后万理叹气:“我已经……”
千打断了他的话:“这无所谓。万就是万。”
打断别人说话并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但显而易见地,千因为没有作曲头绪而导致的疲惫已经撑不起两个人在眼下所习惯的距离,他也有某一刻在从四肢百骸到心底里都想去依靠一个人,哪怕这一刻只是过去无数句安慰里最简短的一句安慰的时间。简单来说,就是现在,他任性地不想听到万理说起与他们实际已经相隔很远的事情。
“五年了,你总该适应了吧。”万理沉默了一会,说。
“并没有。”千否认。他想起来了最糟糕的日子,因为没有灵感而希望世界都毁灭的烦躁,每天看着冈崎和百的小心翼翼都感到无能为力。那种炸裂似的头痛又回到了他的心里,他停止了回忆,但是他并没有同万理谈起这种暗无天日的感情。
之后他们聊了很久。说“聊”或许不怎么准确,万理很少主动提起话题,他没有压下电话而已。组成他们之间谈话的只有零零碎碎的话语和大片的用以倾听彼此吐息的空白。
“万。”
“在。”
“万。”
“我在。”
“万。”
“怎么了?”
“没什么。”千笑了笑。他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他耳里万理的声音也朦胧起来。
04
是个雨天吧,那次。
对。
那天,万生日前的那天,下雨了。
“千,该起了。”万做好早饭后,坐在床边推千。
“Away! away! For I will fly to thee.(飞去,飞去,我要向你飞去)”千被推坐了起来,又倒在了万的肩膀上:“Already with thee!(此刻终于和你在一起了)①”说完后,千或许是觉到了好笑,他咯咯笑了起来。
万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被感染地笑了起来:“起床了,我的夜莺。”
千还是赖在他的肩头,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在雨天的早晨里前俯后仰地笑着。
“万——”两个人开始互相挠痒,最后千先投了降。
千仰躺在床单上大口喘气,来舒缓方才紧缩过度的肺和肌肉发紧的脸颊。
万撑着手臂俯看着他,千的眼睛亮亮的。
他们就这么对视了一会,之后万突然笑出声:“千——你这是犯规。”
千偷偷挠万的手停止了动作,留在了万的腰部。他稍微施力,使万摔躺在他的旁边。
“你到底是怎么了?”在两个人嬉闹歇下,规矩坐到餐桌旁边时,万发问。千自从醒来以后就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欢悦。
“我梦见了海。”
“海?”
“我梦见我坐在船头唱歌,浪涌的声音很大,没有人能听见我的曲子。但是我在向后看的时候,发现万坐在船尾。那一刻我很安心。”
“唔。”
“我以前也做过一个类似的梦,那是很久以前了。梦见我一个人在浪头唱歌。”
“然后也在船尾看见了命定之人?”
千对于万自称“命定之人”这一事情毫不介怀,拿叉子叉住了沙拉里的生菜:“没有,在醒来的前一秒,我被卷进了浪里。”
“刚才那个梦里,万在最后向我说了一句话。”
“抱怨你总给我添麻烦吗?”
“不,他说的是,My nightingale。”千眯起眼睛,开始看着万笑。
这正好与万在千刚起床、看见处于迷糊状态的千时说的那句称呼刚好相符。
万语塞了一下:“你是nightmare还差不多。”
05
千睡着了。
万理忙着事务所手头的工作,隔着电流声听着千均匀的呼吸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挂掉电话,可能是因为他听着千呼吸的韵律有一种想要像猫咪一样蜷起身子的舒适感。
现在,他有点想要嘲笑现在抱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可是他伸了个懒腰之后,决定在生日前夕总是对千处于戒备状态的自己放一个假。
06
“万……”千的呼吸节奏变了,低声嘟囔着。万理猜测他可能是醒了。
“我在。”万理敲着键盘的手指没停,电脑屏幕蓝莹莹的。
“嗯……”千无意识发出轻哼,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出声:“啊!”
“怎么了?”
“你没有压电话吗?”
“我现在压掉也不是不可以。”
“别,”千打了个哈欠,带着笑意:“我很开心。”
“……”
“万。”
“嗯?”
“我梦见了海。”
万理沉默地听着,千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
万理没有问他在这次的船尾有没有坐着千的命定之人,也没有再温柔称呼千为“我的夜莺”。
他好像忘记了曾经亲昵不分彼此时诸事件中的这一件,而千也没有再提起。
07
下雨了。
万理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听着雨滴敲在玻璃窗上的声音。
九月初的东京总会被雨不知疲倦地叨扰着,这股韧劲甚至让万理联想到了某一个RC狂魔。
电子钟已经跳过了零点,他划开手机,RC里塞满了很多人的祝福。
Idolish7录了一个视频,他们大声地唱着生日歌祝万理生日快乐。为了挤在一个镜头里,七个人的头挨挨挤挤,一织好像全程都对压在自己头顶上的环有些光火,但是环浑然不觉,和陆一起开心地比着心形。大和只能看见半张脸(和半架眼镜),凪在镜头的右下方戳着三月的脸来做鬼脸,三月被挤在最前面大声吼着让环和陆不要再挤了,壮五对于这种拥挤情况一脸苦手的表情。看着Idolish7的全体成员一如既往闹腾的样子,万理不自觉笑了出来。
MEZZO"还发了一个单独的视频来祝福万理,万理能听见陆在画面看不见的地方抱怨着为什么他不能加入画面。
(“因为七濑你不是MEZZO"的一员。”一织好像在这么说教陆。)
环说的话里,有几句指意不明:“之前有人跟我说,高中时期的朋友是很重要的。我有一次当着班里同学的面,把从零食里开出来的挂件送给一织的时候,他也生气了。”
(“喂!四叶!”画面外原本在说教陆的一织,听见这句话以后向环有点恼怒地想要打断他。)
“可是我觉得啊,对于自己的喜爱坦白点又有什么不好的呢?毕竟高中时期的朋友可是很重要的啊。”
万理在一瞬间很想反驳环,说他的境遇和一心想要塑造成cool&sharp形象的一织境遇一点都不一样。不过仔细想一想,有什么不一样呢?他们不都是在掩埋自我吗?万理自己也糊涂了,甚至糊涂到没有发现四叶在说话时已经懂得用暗喻与隐藏主语了。
下一条RC是千的,他发了一条视频和一段音频。
视频里,他垂着头,拨着吉他唱着歌。他唱的是他们初遇那天弹给万理的曲子,是万理的那五年里来作为千的专属铃声的曲子。
他闭上眼听着,十年后的千声音更富有技巧,却也带着点万理不熟悉的魅力。
灰发少年在他的CD架前来回走动,空气里都是海风的味道,银色的自动贩卖机里滚出来了碳酸饮料。
折笠千斗的声音说着组成乐队吧。
“好。”大神万理终于听见了自己这么回答。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是我的专属铃声。”千的RC里是这么写着的。
万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依言设置了。他原本想要客气地回复一句“谢谢”,但是最后却变成了“你都教给环一些什么歪理”。
08
万理那晚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沉向没有光亮的海底,而千在奔向他。
万理想让千回到船头继续歌唱,可是他的嗓子发苦;他只能吐出零碎的泡泡,任由千轻抚他的面庞,看着水流从他的指缝间穿过。
他才发觉自己的下眼皮有一些酸胀,在吞噬声音与色彩的海水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流了泪。他只知道周围景色变暗,而千的发梢黏合着最后一缕发灰的光。
而在最后的最后,他抱住了千。
END。
①两句皆摘自济慈的《夜莺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