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笼】为了我貌美如花的老婆,做个昏君又如何(下)
地笼 全文免费
一见钟情 强取豪夺 失忆梗
他想起自己被强行带入宫中,想起昊天用药控制他的记忆,想起林墨,他想起树下意气风发的少年,正是他自己...
"陛下,"他眼中满是泪水,"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昊天心中一痛,却依然温柔地说:"...
地笼 全文免费
一见钟情 强取豪夺 失忆梗
他想起自己被强行带入宫中,想起昊天用药控制他的记忆,想起林墨,他想起树下意气风发的少年,正是他自己...
"陛下,"他眼中满是泪水,"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昊天心中一痛,却依然温柔地说:"光儿,你听朕解释..."想要伸手拥抱敖光,敖光却在不断后退
"不要叫我光儿,我不是你的光儿!"敖光愤怒地嘶吼。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虚弱而跌回床上。昊天连忙扶住他:"小心!"
"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敖光用力推开他
昊天眸色一沉,却依然温柔地说:"你现在身子虚弱,不能乱动..."
敖光眼中满是绝望地问:"你还要继续骗我吗?"
昊天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光儿,朕承认,当初是朕用错了方式。但朕是真的爱你..."
"爱?"敖光冷笑一声。
"用药物控制我,用谎言欺骗我,逼迫我的亲友离开我,这就是你的爱?"
昊天有些悔恨地说:"光儿,我们还有孩子..."
敖光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陛下!"大太监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有人闯进来了!"
昊天语气有些慌乱地说:"光儿,你好好休息,朕去处理一下。"
然而,当他转身离开时,却没有注意到,敖光眼中闪过的一丝决绝。
海蓝阁外,雨声淅沥。
林墨浑身湿透,却依然执着地站在院中。侍卫们将他团团围住,却不敢轻举妄动。
"阿光!"他朝着阁楼大喊,"我知道你在里面!"
敖光猛地从床上坐起,脸色苍白:"是...是林墨的声音..."
昊天眸色一沉转身温柔地说:"光儿,你刚生产完,需要休息..."
"不!"敖光挣扎着要下床,"我要见他!"
昊天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确定要见他?"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但却带了一丝凉意,"见了面,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敖光浑身一颤,却依然坚定地说:"我要见他。"
昊天沉默良久,终于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林墨被侍卫押着走进来,看见敖光的那一刻,眼中顿时涌出狂喜:"阿光!"
敖光怔怔地看着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了年少时两人一起读书识字,想起了那个对他温柔似水的少年...
"林墨..."他轻声唤道,眼中满是泪水。
这一幕刺痛了昊天的眼睛。他恨不得立刻将林墨千刀万剐,然后将敖光囚禁到一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
"阿光,"林墨激动地说,"我来带你走!"
敖光正要开口,昊天却忽然笑了:"你可知道,擅闯皇宫是什么罪名?"昊天的语气阴沉的好像可以吞噬万物。
林墨毫不畏惧地直视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带阿光离开!"
"好一个情深义重,那朕就成全你。"
他转头看向敖光,"阿光,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他?"
敖光浑身一颤,眼中满是恐惧:"陛下..."
"朕给你两个选择,"昊天温柔地说,"要么,朕现在就杀了他,要么..."他凑近敖光耳边,低声道,"你答应朕,永远留在朕身边。"
敖光看着林墨,又看看怀中的孩子,眼中满是痛苦。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我...我答应你...求陛下...放过林墨..."敖光浑身颤抖,却语气坚定。
昊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他没想到,敖光会为了林墨毫不犹豫地答应。
"好,朕答应你,但是你们以后不得再见面。‘’
他转头对侍卫说:"把他拖出去,杖责五十,逐出京城!"
"陛下!"敖光惊呼一声。
昊天却温柔地搂住他:"放心,朕不会要他的命。但你记住,从今以后,你永远都是朕的人,不要再离开了,朕会疯的。"
敖光浑身颤抖,却只能点头答应。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脱这个牢笼了。
林墨被拖出去时,依然在喊:"阿光!不要答应他!"
敖光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昊天看着怀中人痛苦的模样,心中既愤怒又心疼。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享受过敖光的爱和美好,便再也不能忍受失去他的痛苦了。
"光儿,以后朕会加倍对你好。"他极尽温柔。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陛下!"
大太监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林...林墨他...自尽了!"
敖光浑身一颤,怀中的婴儿差点脱手。昊天连忙扶住他,却看见他眼中满是绝望。
"光儿..."昊天轻声唤道。
敖光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怔怔地望着门外,再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陛下,我想去看看他..."
"你刚生产完,不能受风..."
"求你了...让我...最后见他一面..."敖光满眼泪水,看得昊天心疼。
昊天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好,朕陪你去。"
当他扶着敖光走到院中时,却看见林墨倒在血泊中,手中还握着一块染血的玉佩。
那是...当年他与敖光的定亲信物。
敖光见到这一幕受了巨大的刺激,浑身一颤,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光儿!"昊天连忙扶住他,惊慌失措,他从未这样恐惧过过。
怀中的婴儿忽然哭了起来。那哭声仿佛一道惊雷,将昊天从愤怒与恐惧中惊醒。
他低头看着怀中昏迷的敖光,又看看哭闹的婴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让太医赶紧救治敖光,治不好就提头来见。
门外林墨倒在血泊中,意识逐渐模糊。他看见敖光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眼中满是泪水。
"阿光..."他艰难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可是敖光突然晕倒和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他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爬不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明晃晃的金靴,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答应过光儿不杀你,但你已经死了,你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一辈子都不能见他,也不必担心你的父母亲人,我们之间的事情不会波及到他们。"
当敖光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变了。
"你是谁?"敖光茫然地看着昊天。
"朕是你的夫君啊。"昊天没有想到奇迹会再次降临,这次他不会放手,不会做让他不开心的事。
"夫君?"敖光歪着头想了想,他不记得自己有夫君了,但是他记得自己记得家人。
"对,朕是你的夫君,你是朕最爱的妃子,是朕唯一的妻子,你还为我生了一个孩子。"
敖光眨了眨眼,天真地问:"孩子。"
昊天命人将孩子抱来温柔地说:"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敖光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婴儿,昊天将他搂进怀里,"你看,他多像你。"
从那天起,敖光就像一张白纸,任由昊天在上面涂抹。他不再记得过去的痛苦,也不记得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昊天和孩子。
"陛下,"他趴在昊天膝上,仰着头问,"为什么我不记得你了呀?"
昊天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是朕不好害你生了一场大病,不过没关系,有朕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朕会加倍补偿你。"
敖光开心地笑了,钻进昊天怀里撒娇。他完全相信了这个温柔的"夫君"。
昊天对敖光的宠爱越发肆无忌惮。他不仅将整个太医院都搬到了海蓝阁,还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敖光休养。
"陛下,几位女儿待字闺中想要进献给您的大臣对公子颇有微词..."大太监小心翼翼地说,生怕惹怒了昊天。
昊天微微一笑下定了决心:"传朕旨意,封敖光为帝后。"
大太监一惊:"陛下,这..."
"怎么?朕的决定,还需要向你解释?"
大太监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消息传开后,后宫一片哗然。
"敖家的小儿子,一个男子,凭什么做皇后?"一个准备将女儿送进宫的大臣愤愤不平地说。
"就是,听说他还生了个孩子,他不是和林家小子有婚约,谁知道是不是陛下的..."另一个看不惯敖光父亲铁面无私的大官附和道。
这些话很快传到了昊天耳中。
第二天早朝,昊天直接命人将两人押上殿来。
"朕听说,你们对朕的决定有意见?"
两人吓得浑身发抖:"下官不敢..."
"不敢?"昊天冷笑一声,"来人,把他们拖出去,斩了。"
朝堂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昊天的雷霆手段震慑住了。
从那天起,再没有人敢对敖光有半点微词。
"陛下,为什么大家都怕我呀?是我长得很吓人吗?"敖光好奇地问。
昊天温柔地搂住他:"因为他们都知道,你是朕最在意的人。"
敖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乖巧地依偎在昊天的怀里。
昊天却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敖光。他喜欢看他天真无邪的笑容,喜欢听他软软地叫自己"陛下",更喜欢他在自己怀中撒娇的模样。
"光儿,不要离开我。"昊天轻抚着敖光的发丝满眼温柔。
朝堂之上,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臣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陛下,"为首的老臣颤声道,"敖光公子本是国之栋梁,如今却被困在后宫,成了...成了..."
"成了什么?"昊天冷冷地问。
老臣咬牙道:"成了陛下的玩物!"
朝堂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昊天的雷霆之怒,昊天也是一副要将他们杀之而后快的样子。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陛下!公子,公子他…‘’大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话音未落,一道纤细的身影已经闯了进来。敖光披着松散的外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赤着脚站在殿外,像只受惊的兔子。
"陛下,我做噩梦了..."他怯生生地站在殿门口,眼中带着几分慌乱,
昊天站起身伸出手温柔地说:"过来。"
敖光小跑着扑进昊天怀里,完全没注意到满朝文武震惊的目光。他的衣襟微开,微微露出一片莹白的胸膛,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既纯真又诱惑。
"陛下,我做噩梦了,我梦到你又要为了我伤害别人了,陛下不要这样。‘’他仰起头,眼中带着几分哀求,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看得昊天心里直痒痒。
昊天低头看着他,喉结滚动:"你想为他们求情,可是他们刚刚在说你?说你是朕的玩物,朕绝不能忍受别人这样说你。"
敖光点点头软软地说:"陛下最好了,就饶了他们吧,他们说什么不重要,我知道陛下心里怎么想的就好了..."
昊天眼神瞬间温柔了下来,忽然低头吻住了他的唇。敖光愣了一下,随即乖巧地回应起来。
朝堂上一片哗然。几位老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
昊天却毫不在意,直接将敖光打横抱起:"今日就到这里,退朝!"
他抱着敖光大步离开,留下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成何体统!"一位老臣愤愤地说。
"陛下这是...这是..."另一位老臣气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昊天怀中的敖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八年后
八年光阴,转瞬即逝。
海蓝阁内,春光旖旎。昊天将敖光压在榻上,细细品尝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陛下...我累了..."敖光欲拒还迎,弄得昊天心花怒放,继续放肆。
“光儿累了,朕自己来,光儿享受就好。”
这八年来,昊天对敖光的痴迷有增无减。他恨不得日日与敖光欢好,早将朝政抛之脑后。
"陛下,几位大臣求见..."大太监在门口战战兢兢。
"让他们等着!"昊天不耐烦地说。
敖光轻轻推了推他:"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昊天低头吻住他的唇:"没什么比我的光儿更重要。"
“陛下,我不想你因我耽误了朝政。”
“那光儿陪我。”昊天捏了捏敖光的脸,满眼宠溺。
“好…”不知从何时开始敖光已经开始陪着昊天处理朝政了,而且只有和昊天独处的时候,敖光才会我见犹怜,其他时候都是意气风发,昊天太满足于这样的生活了,敖光的风情只属于他一人。
这八年间,敖光又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每次怀孕,昊天都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敖光最不舒服的时候他甚至舍不得敖光多走一步,能抱着绝不扶着。
敖光生下第三个孩子时,太医小心翼翼地说,"公子身子虚弱,需要静养..."
昊天却不管不顾,直接闯进产房:"光儿!"
敖光虚弱地躺在床上,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陛下...你看我们的孩子..."
昊天将他搂进怀里:"光儿受苦了。"
昊天对敖光的宠爱越发肆无忌惮,他将朝政全部交给几位心腹大臣,其中就有敖光的父亲,自己则整日待在海蓝阁,与敖光耳鬓厮磨。
幼子敖丙马上满三岁时,敖光突然对昊天说:"陛下,我想去寺庙为我们的三个孩子祈福。"
昊天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好,朕陪你去。"
他早已对敖光言听计从,只要是敖光想要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三日后,昊天带着敖光来到京城外的一座古寺,寺庙古朴庄严,香火缭绕。
敖光跪在佛像前,虔诚地合十,"愿佛祖保佑我们的三个孩子平安顺遂。"
昊天站在他身后,目光却始终无法从敖光身上移开。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那虔诚的姿态,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无一不让他心醉神迷。
祈福结束后,昊天迫不及待地将敖光拉到僻静处:"光儿..."
敖光却轻轻推开他:"陛下,这里是清修之地..."
昊天露出的得逞的笑容,直接将他打横抱起:"那我们就找个不清修的地方。"
他抱着敖光,大步走向寺庙后山的小院,院里应有尽有还有一个小木屋,那是他早就命人提前准备好的地方,为的就是这一刻。
小木屋内,昊天将敖光ya在榻上,细细pinchang 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新的环境让他更加兴奋,动作也越发cu暴。
"陛下,不要了..."敖光软软地唤道,眼中带着几分迷离。
昊天却不管不顾,继续在他身上点火:"光儿,你真美..."
这一待就是七天。昊天完全忘记了朝政,忘记了江山社稷,眼中只有敖光一人。
"陛下,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敖光趴在昊天的怀里,语气中带着疑问,其实确实勾人的不舍。
昊天宠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再待几天,朕舍不得离开你。"
他知道,自己已经疯了。因为敖光,他早就成了昏君。但他不在乎,只要能留住这个人,只要能和他天天在一起,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做个昏君又如何。
昊天抱着敖光回到皇宫时,发现宫门紧闭。
"怎么回事?"他皱眉问道。
大太监跪在地上:"陛下...大臣们...全部叛变了..."
昊天一愣,随即冷笑:"他们敢?"
就在这时,宫门缓缓打开。一群大臣鱼贯而出,为首的正是敖光的父亲。
"陛下,"敖父冷冷地说,"请您退位。"
昊天眸色一沉:"放肆!"
"陛下,"敖光忽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冷漠,"您还是退位吧。"
昊天愣住了:"光儿...你..."
敖光后退几步,站在大臣们中间:"我从未失忆,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利用你的喜欢,夺走你的江山。"
昊天只觉得天旋地转:"你说什么?"
"八年前,你强行将我带入宫中,用药控制我的记忆,逼迫我离开我的家人,害得我父母日日难过,害得林墨差点丧命。而我也失去了曾经的一切,这八年来,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昊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我们的孩子..."
"他们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敖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为了复仇,我不得不..."敖光别过头去,不想再说。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父皇!"
昊天转头,看见自己的长子敖甲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甲儿..."昊天喃喃道。
敖甲冷冷地看着他:"父皇,父亲说您已经不适合做皇帝了。"
昊天这才明白,自己早已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他看向敖光,眼中满是痛苦:"敖光...你..."
敖光还是别过头,不再看他:"陛下,请您退位。"
昊天忽然笑了,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好,很好。你们父子联手,将朕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猛地抽出佩剑,指向敖光:"但是,朕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但是并没有箭心,正中昊天的手臂,佩剑应声落地,但昊天并未受伤。
"陛下,好久不见。"林墨从暗处走出,手中握着长弓。
昊天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明白自己大势已去。他颓然坐在地上,喃喃道:"敖光...你当真...从未爱过朕?"
敖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依然冷冷地说:"从未。"
昊天笑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好...好...朕认输..."
他站起身,踉跄着走向宫门:"这江山...给你们了..."
看着昊天离去的背影,敖光眼中悄然滑落一滴泪水。他知道,自己终于为自己为父母为林墨,讨回了公道,为那些年等同于被囚禁的屈辱报了仇。
然而,为什么心却这么痛……
这一切,都是敖光的计谋。
他知道,昊天对自己的痴迷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他利用这一点,一步步将昊天引入陷阱。
没有彩蛋,全文免费,喜欢的点点赞吧,赞过88更后续……
【地笼】被迫给strong哥当老婆的日子15
沙雕小故事,无逻辑。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好久,突然有一天昊天回来的时候表情很严肃的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可能又要加班了。
究其原因是周边有两个小国要打起来了,本来对于天宫来说这不算是什么大事,难就难在其中有一个小国正位于天宫版图的斜上方,两个国家打起来很容易就波及到边境。
而且如果两者真分出个你死我活来,赢的那一个吞并输的那个国家,在地图上就会形成一个包围的样子把天宫围在中间。
这件事情解决起来真是颇为棘手,如果要出兵去援助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撕毁和平条约,要想让这两个小国继续安安分分的也不能真让他们挣...
沙雕小故事,无逻辑。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好久,突然有一天昊天回来的时候表情很严肃的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可能又要加班了。
究其原因是周边有两个小国要打起来了,本来对于天宫来说这不算是什么大事,难就难在其中有一个小国正位于天宫版图的斜上方,两个国家打起来很容易就波及到边境。
而且如果两者真分出个你死我活来,赢的那一个吞并输的那个国家,在地图上就会形成一个包围的样子把天宫围在中间。
这件事情解决起来真是颇为棘手,如果要出兵去援助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撕毁和平条约,要想让这两个小国继续安安分分的也不能真让他们挣个输赢。
最好的办法只有搅混水,对两边的负责人分别都说要合作,其实先派兵稳住局势。
昊天忙的脚不沾地,这几天别说按时下班了,家都没空回,天天卷铺盖住办公室。
除了这些邻国的破事,每天还要正常的出席国内的活动,不能让人看出来如今边境的动荡。
敖光看他分身乏术,饭都没空吃,不由得有点心疼,就主动说有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由他代替昊天去一下吧。
昊天对他的定位也很清晰,分出来的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活动,什么地方的视察啦,希望小学的竣工仪式啦什么的,基本上露个脸就行。
敖光忙的倒也不亦乐乎,就是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他现在变得非常非常能吃,即便现在每天中午都要吃工作餐,那种盒饭他一次也要吃两三份。
小助理都有点被他的食量吓到了,毕竟有些地方的饭真的很难吃。
哪有主席手艺好啊。
今天去的这个单位食堂里有虾,敖光又没忍住炫了三大碗。
吃完饭他越想越不对劲,自己现在是不是被敖钦附体了这么能吃。
于是给小助理说了一声,让她去医院帮忙挂个号。
趁着下午医院还没下班,火速去了一趟。
肠胃科的老大夫瞅了他好半天,问了他的症状,思考了一下道:“你去妇科挂个号吧。”
敖光:?!!!
…………
小助理战战兢兢的给昊天打了个电话,说敖光去完医院之后脸色有点不好。
昊天听了之后差点吓死,晚饭都没吃就往家跑。
敖光本来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听见开门的声音瞬间就清醒了,站起来想把病例单摔到昊天脸上。
但是左看右看,怕小纸片子给这张帅脸破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
犹豫之间,昊天就已经过来拉着他的手把他浑身上下都看了一遍。
敖光一肚子的火全哑了。
只能无奈的把病例递给他。
几个硕大的字映入眼帘:确认妊娠。
昊天人傻了。
敖光用手把他的下巴托起来,很认真的问:“你们天宫是不是都很会骗人?”
md说好的三年之后离婚,这下离个屁啊。
昊天此刻魂都有点飘了,急需一个砝码把自己固定一下。
于是伸手把敖光抱住,小心翼翼的试探:“老婆,咱们是不是应该买点尿不湿了?”
敖光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才两个月你着啥急?”
昊天看他暂时没有要把孩子打掉的意思,心口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整个人周围都弥漫着开朗的气息。
敖光现在看见他这样子就烦,合着不是你生小孩,这么高兴。
想着刚好自己下午没吃饭,昊天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也不能让他白回来,就说想吃鱼香肉丝。
昊天这会东南西北都够呛能找到,赶紧打电话让秘书买点菜送过来。
秘书看着连续三天通宵加班,上午开会,下午专访,晚上还要给老婆做饭的主席,对已婚生活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好甜哥这辈子最开朗的一回。
【藕光】既然三千岁了就不要像小孩子一样谈恋爱了!2
封神pa(?)
二十一世纪天庭设定,含大量我流捏造,神经病轻喜剧
summary:我们不顺路的,我只是太想和你走了。
2
眼前是莫名其妙跑到自己家楼底下的神经病煞神,身后是看见这神经病就吓得要死一卷尾巴就跑了的小儿子。冲击力太大,让敖光第一反应不是逃跑或其他什么动静,说起来,跑也跑不过这尊大神。
还是那句话,这人犯什么神经病,自己都从海底润到人间还追过来,有什么事是两千年解决不了的吗。敖光与哪吒中间隔着从天到海那么远的距离,也隔着在时间中慢慢枯萎的恨,如今细...
封神pa(?)
二十一世纪天庭设定,含大量我流捏造,神经病轻喜剧
summary:我们不顺路的,我只是太想和你走了。
2
眼前是莫名其妙跑到自己家楼底下的神经病煞神,身后是看见这神经病就吓得要死一卷尾巴就跑了的小儿子。冲击力太大,让敖光第一反应不是逃跑或其他什么动静,说起来,跑也跑不过这尊大神。
还是那句话,这人犯什么神经病,自己都从海底润到人间还追过来,有什么事是两千年解决不了的吗。敖光与哪吒中间隔着从天到海那么远的距离,也隔着在时间中慢慢枯萎的恨,如今细细琢磨来,那场暴雨似乎还正在眼前滚落,那份恨,那份情感,那样激烈的,滚烫的情感,在属于他们的漫长的生命中绝无仅有。
仔细琢磨,哪吒变成如今这般不正常的模样,倒和敖光本人脱不开联系。
不愿细想,再想不知道又要拐到什么角落旮旯里,于是敖光撇过头,把目光投向敖丙刚刚拎着的如今七零八落掉一地的食材,想,还好刚才没把鸡蛋给他拿。
总让地上土豆西蓝花躺着不太好,影响市容,学着当一个普通人可不容易,况且哪吒这幅大冬天穿开衫单衣以及头发上像是抹了二斤发胶的尊容,来寻他的路上不知经了多少人的眼,还是别让更多人看见了。
敖光当即顺着哪吒扣在他手腕上的动作,把手上一袋子酸奶零食和鸡蛋挂对方手腕上,还要叮嘱一句拿好了,接着蹲下身,一个个捡起来装袋子里,顺手检查一下有没有摔坏了。
哪吒就站在一边瞧他,千年不见,这老龙样貌没一点变化,但不像过去那般端着副矜贵样,看着倒顺眼许。大概是天冷龙也冷,男人穿得格外厚,加之脖子上的毛领子和蹲下来的动作,看上去约莫像个球,一踹就能滚。
球本身既不想滚,也不想和神经病有任何交流,敖光后知后觉觉得这幅场景怎么说都很奇怪,他刚才到底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才把兜递给哪吒?
众所周知,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很忙,奈何地上滚的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敖光站起身,眼神怎么都不敢往另一边瞟,另一只手在兜里开开关关手机无数次,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的意图。
噢,不能让这尊大神才被谁看见了。
大神自己不在意,若在人间又出了什么岔子,他自己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敖光一地仙敖丙一小神也不知道又要处理到什么时候去。
时运不济啊。
敖光叹口气,对上哪吒玩味的眼神,自己倒想打个哆嗦,无奈此大神对他昂昂头,大抵是要缠上他了。
行吧,行吧。敖光在心里头念叨,想来二十一世纪早已摆脱奴隶制,大概死不了,想到死,他脑子里又蹦出昨天电视剧里那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刚想乐,听到背后哪吒跟着的脚步声,又乐不出来了。
进了屋,一股暖意,敖光脱了外套换了鞋挂着,转过头去看到哪吒靠着门框站,再一看,大神不愧是大神,来人间都不穿鞋的。
虽然知道神力之伟大和哪吒本人大概率是飘着的不穿鞋也没事,但敖光身为爹和老师的职业病犯了,看着就难受。在鞋柜里翻来覆去,抽出两年前敖丙买来却一次也没穿过的粉色兔子棉拖鞋,斟酌半天不知道该不该递给哪吒。
“不请我进去吗?”想不出怎么开口,反倒是哪吒先发制人了。
“中坛元帅既然以找来这里,想来进不进来也不是小仙能决定的。”敖光垂着眸,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
敖光顺势把拖鞋放地上,他决定不了那就让哪吒自己决定吧,反正大神随便施个法地也脏不了,反倒省得他在开扫地机器人。
看来敖光这些年脾气收了不少,哪吒想,要是两千年前早把自己赶出去了。时间可以让人变成这样吗?还是说自己曾经认识的敖光不是完整的他呢?
敖光是什么样的人?
哪吒想了半天,脑海里印象最深刻的,只有那个暴雨天。他活了太久,没什么情绪的日子成了过往云烟,想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只有那个雨天,他还记得自己的情绪,茫然的,不解的,愤怒的。
他望向敖光,敖光站在云层上,俯视他,他那时候眼里是什么情绪?
他的血,他的泪,他的愤怒,他的热烈,那把剑划开他的皮肉,划开哪吒作为人的心脏,世界回归陷入一汪黑,他死前,眼里只剩下敖光。
他金光万丈,他从海里来,他脚踏祥云,敖光身后是向着他的千军万马,可敖光,敖光站在他的对立面,哪吒身边却空无一人,有谁一直坚定的站在他身边吗?
如今呢,两千年后,敖丙活过来,依旧跟在他父亲身边,敖光身边的小龙怕死他,却依旧试图掩盖大王的行踪。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爱他?
哪吒摇摇头,嗤笑自己一声,怎么,下界反倒勾起他过去的记忆,伤春悲秋起来,他老早不是这样的人,当了千八百年神仙,曾经的自己反倒早就成了过去式,让他用现在的视角看过去,只觉得曾经的自己天真又愚蠢。
他拐过门口那双粉色兔子拖鞋,大喇喇坐到敖光沙发上。
敖光出来就看见哪吒翘着二郎腿坐着的模样,像看见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学生,忍了半天忍下心中的火,去厨房洗了杯子给大神倒杯水,问道。
“元帅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敖光还是在意,哪吒说找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事不能来吗?”哪吒反问。
敖光又被他勾起火来,两千年没见在这儿装什么熟人,曾经什么关系现在什么关系,这人怎么有脸说这话的。
看敖光不应声,哪吒猜到他心思七七八八,心里暗笑,只说:
“龙王最近可去过电影院?”
tbc.
小剧场:
敖丙刚逃到南天门,来自守门人八卦的眼神就看得他茫然半天,从南天门往自己居所去,一路上见到无数神仙对他的打量,敖丙在天上作为一介透明神,千八百年没这待遇,逃也似的进了住所,听到来自地上的声音,僵在了原地。
什么能播的不能播的全在脑子里开始转圈,他晕头转向,在万万千千个声音里理出一条思绪。
怪不得他要去找敖光。
期待您的评论。
随缘写。不确定下章更新时间,能写完就太好了写不完拉倒😉😉
原小狗日记
20xx年4月20日晴
今天我晨跑完回来破天荒的看到青裴在跑步机上锻炼,太阳刚刚升起,照在青裴的白色体恤上,阳光透过他的英俊的脸庞,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水葱似的,我老婆真好看!
他喘着气停在我面前,一边喝水一边说,“在这发什么呆”,我顺势抓住他手腕往怀里带,“数我家顾总跑了多少步。”指尖蹭过他脉搏跳得跟兔子似的,这人总说我像狼狗,他自己才是只炸毛的狐狸。
我盯着他后颈被汗水浸透的碎发,突然想起,上周王晋看他的眼神,那个老男人眼珠子都快粘在顾青裴腰上了!还敢说什么青裴这些年都没变 , 用他说!我原炀养的人必须得比二十岁的小年轻还水灵。
怎么才...
20xx年4月20日晴
今天我晨跑完回来破天荒的看到青裴在跑步机上锻炼,太阳刚刚升起,照在青裴的白色体恤上,阳光透过他的英俊的脸庞,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水葱似的,我老婆真好看!
他喘着气停在我面前,一边喝水一边说,“在这发什么呆”,我顺势抓住他手腕往怀里带,“数我家顾总跑了多少步。”指尖蹭过他脉搏跳得跟兔子似的,这人总说我像狼狗,他自己才是只炸毛的狐狸。
我盯着他后颈被汗水浸透的碎发,突然想起,上周王晋看他的眼神,那个老男人眼珠子都快粘在顾青裴腰上了!还敢说什么青裴这些年都没变 , 用他说!我原炀养的人必须得比二十岁的小年轻还水灵。
怎么才能在不惹青裴生气的条件下捶死王晋呢ಠ︵ಠ凸。
20xx年6月15日多云转晴
老原今天又打电话骂我,一大把年纪了脾气还怎么暴躁。我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手里还搅着砂锅里的虫草花鸡汤。懒洋洋地回答,“您说够没?青裴给我谈的那个新能源项目净利润够买您三个高尔夫球场。”
“混账东西!”,茶盏碎裂声从听筒里炸出来,“你就跟着顾青裴吧,那天他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怕他卖少了!”
“爸”,我拿汤勺敲了敲锅沿,“青裴上个月刚帮您老朋友解决公司债务危机,人家送的那对汝窑茶杯您摔的该不会是其中一只吧,我就乐意跟着顾青裴,不管干什么我都愿意跟着他,你少管我们之间的事情。”
对面突然死寂,我盯着砂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金黄色鸡汤,突然想起顾青裴昨晚趴在文件堆里睡着的样子:暖黄台灯把他睫毛的影子拉得老长,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 。”
“不说了,我给青裴送饭去。”挂断前补了句,“您要实在气不过,文件让秘书发给我,我给青裴看看,下回让青裴教您怎么用智能手机转账,年纪大了也要跟上时代步伐。”
20xx年7月23日暴雨
暴雨砸在落地窗上像一颗颗,小型炮弹,我第108次偷瞄厨房门缝,青裴修长的手指正捏着西芹往料理台摔,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今天非要亲自下厨说生日必须吃长寿面 。
“原炀!”厨房传来瓷器相撞的脆响,“过来剥蒜。”
我蹭过去从背后环住他,鼻尖埋进带着雪松香的后颈,“顾总~我的生日礼物呢?”手指不老实地钻进围裙系带。
他反手用锅铲敲我脑门,“二十八岁的人了还跟长不大似的~”,尾音突然变调,因为我咬住了他耳垂。锅里的番茄浓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把整个厨房都熏得甜丝丝的 。
最后那碗长寿面还是我煮的,他说是为了惩罚我进来捣乱。青裴解了围裙往餐桌前一坐,水晶吊灯在他锁骨窝里盛着碎光。我开了瓶波尔多,一边吃饭一边喝,喝的时候故意让酒液顺着下巴往喉结流。
“装醉也装得像点。”青裴白了我一眼,他扯松领带时,我顺势把人压进沙发。暴雨声里我咬着他手腕,含糊地说,“顾青裴你闻起来像像被太阳晒化的太妃糖,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后来我们在满地玫瑰花瓣里接吻时落地窗映出两道纠缠的影子,暴雨把整个城市浇成流动的银河而我们是只剩彼此的那两颗星。
【杨戬X敖光】龙君在上(13)
第十三章 婚礼
混沌海的月光与三百年前别无二致。杨戬的银发缠着敖光龙角,三尖刀劈开海幕时,万千星辰贝自深渊升起,在漆黑水幕中铺就银河。
敖光许久未曾到过混沌海,踏入之后才想起千年前的荒唐事,脸一阵红一阵白,明知天庭不会放过他,但最后还是跟着杨戬回到了混沌海,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心软。
当年,西海应召辅佐司法天神一同降妖,没想到第一眼便被灌江口的二郎真君吸引了。降妖时也不知道哪根龙筋搭错了,尽然担心海妖的法器会伤到二郎神君,脑子真的一片混沌海,上去就挡了法器的妖力,害得昏睡百年,手臂还留了伤疤。
后来醒来才发现二郎真君竟然没回天庭,而是在混沌海用结界打造了...
第十三章 婚礼
混沌海的月光与三百年前别无二致。杨戬的银发缠着敖光龙角,三尖刀劈开海幕时,万千星辰贝自深渊升起,在漆黑水幕中铺就银河。
敖光许久未曾到过混沌海,踏入之后才想起千年前的荒唐事,脸一阵红一阵白,明知天庭不会放过他,但最后还是跟着杨戬回到了混沌海,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心软。
当年,西海应召辅佐司法天神一同降妖,没想到第一眼便被灌江口的二郎真君吸引了。降妖时也不知道哪根龙筋搭错了,尽然担心海妖的法器会伤到二郎神君,脑子真的一片混沌海,上去就挡了法器的妖力,害得昏睡百年,手臂还留了伤疤。
后来醒来才发现二郎真君竟然没回天庭,而是在混沌海用结界打造了一个庭院,周围珊瑚林鲜红群鱼漫步。醒后不久便等到了出海钓鱼归来的二郎真君,好几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是什么沉默寡言,不过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丢人了。
幸好二郎真君倒也没笑话他,等他完全恢复才靠近他,随手便将庭院用咒法变成喜堂,他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脱光了衣裳抱在被子里亲了个遍。
他当时还有些生气,但还来得及发作,杨戬便吻着堵住他的嘴,还狡辩说,“龙君救了小神一命,小神自当以身相许报答龙君。”
他还想反驳,谁要你报答,我只是听从调令,二郎神君还要自重。
只是鲜红帷幔突然落在他的头顶,他一时间也失去了理智,这毕竟是天庭的司法天神,还那么好看.......
杨戬低低哼了一声,进去的时候还稍稍隐忍了一下,“龙君在上,小神唐突了,只是龙君如此诱人,害得小神失控,还望龙君见谅。”
他被顶的浑身发颤,二郎神的发带圈住他的手腕,他挣脱不开只能偏过脸,小声腹诽,“真是荒唐。”
杨戬撒了一把珍珠在他身上,丰神俊朗笑了起来,耀眼的惊人。他听见珍珠哗啦啦撒了一地,和他的心跳声一样乱。
"真君这是..."敖光望着贝群拼出的婚契图腾,龙尾焦躁地扫过杨戬腰间,"拿本王的珍珠当聘礼?"
杨戬笑着捏碎冰晶葡萄,汁水染透敖光雪色婚服:"龙君那么多年不见我,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引着敖光抚上心口金纹,"难道不该给小神补个名分?"
敖光说不过他,只能冷淡哼了一声,荒唐。
海底忽然钟声轰鸣。敖丙捧着半截东皇钟残骸踏浪而来,少年银发束着冰晶缎带,额间天眼与杨戬如出一辙:"父君说要吉时..."
敖光耳尖泛红,龙牙戟劈碎残骸:"胡闹!"碎石却自发凝成婚契碑,碑文正是三百年前未刻完的誓言。
"第一誓。"杨戬突然咬破敖光指尖,血珠坠入弑神枪刃,"日月颠覆,不负沧海。"枪尖划过之处,星辰贝次第绽放,映出当年混沌海岸的缠绵。
敖丙将合卺杯碎片嵌入碑文。海水突然沸腾,千年前的冰晶葡萄藤自裂缝疯长,结出的果实竟封存着往昔光景 - 千年前,敖光曾替杨戬挡下法器。
"第二誓。"敖光龙尾缠住杨戬手腕,逆鳞割破两人掌心,"生死同归,不祭苍天。"血脉交融处,东皇钟残片嗡鸣重组,钟身浮现出敖丙出生时的画面。
三尖刀与龙牙戟交叉钉入海床。杨戬忽然掀开敖光鲛绡盖头,天眼映出他难得慌乱的神色:"第三誓..."战神银发与龙尾结成长生缕,"朝暮..."
海幕轰然炸裂。
"朝暮相守,不羡长生。"杨戬将合卺酒喂入他唇间,"本君说过,红色最衬你。"
【杨戬X敖光】龙君在上(3)
自娱自乐
第三章 逆鳞劫
杨戬的掌心滚烫得吓人。
敖光被他圈在珍珠帘与珊瑚墙之间,能清晰感受到战神紊乱的呼吸喷洒在颈侧。三尖两刃刀在两人脚边嗡鸣,刀身上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像极了上古壁画里抵死缠绵的神魔。
"信你什么?"敖光握住神兵的手指节发白,"信你身中噬心蛊还要逞强?"
话音未落,整面水晶墙轰然炸裂。杨戬猛地将他扑倒在地,用脊背挡住飞溅的魔气碎片。敖光听见皮肉撕裂的声响,混着血腥气的金甲碎片擦过他脸颊,在白玉地面划出一道血痕。
"现在呢?"杨戬低笑时胸腔震动,嘴角溢出的血滴在敖光眉...
自娱自乐
第三章 逆鳞劫
杨戬的掌心滚烫得吓人。
敖光被他圈在珍珠帘与珊瑚墙之间,能清晰感受到战神紊乱的呼吸喷洒在颈侧。三尖两刃刀在两人脚边嗡鸣,刀身上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像极了上古壁画里抵死缠绵的神魔。
"信你什么?"敖光握住神兵的手指节发白,"信你身中噬心蛊还要逞强?"
话音未落,整面水晶墙轰然炸裂。杨戬猛地将他扑倒在地,用脊背挡住飞溅的魔气碎片。敖光听见皮肉撕裂的声响,混着血腥气的金甲碎片擦过他脸颊,在白玉地面划出一道血痕。
"现在呢?"杨戬低笑时胸腔震动,嘴角溢出的血滴在敖光眉心,"龙君可信我能护你周全?"
敖光瞳孔骤缩。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翻涌——那时杨戬的三尖刀也是这样抵着他咽喉,天兵雷火将东海映成血色。逆鳞被刺穿的剧痛突然在心口复苏,他本能地召出定海珠。
幽蓝光芒照亮杨戬眼底猩红,敖光突然怔住。那些游走的血丝竟凝成诡异咒文,与噬心蛊的纹路如出一辙。
"小心!"
魔气凝成的巨爪当空劈下。敖光来不及细想,翻身将杨戬压在身下。龙吟声响彻宫殿的刹那,他后心传来刺骨冰寒,仿佛有千万根毒针顺着脊骨扎进心脉。
"敖光!"
这是敖光第一次听见杨戬失态的声音。他低头看着穿透胸膛的魔爪,竟觉得这场景荒谬得可笑。当年杨戬的枪尖也是这样刺进来,只不过这次...是他自己迎上去的。
定海珠轰然炸裂,魔物在龙息中灰飞烟灭。敖光踉跄着跌进杨戬怀里,白衣绽开大片血莲。他看见杨戬的天眼迸出血泪,金甲被染成暗红色,忽然想起人间话本里说的"血色婚服"。
"真君..."他沾血的手指抚上杨戬眉心,"你的眼睛..."
杨戬突然封住他周身大穴。战神的手在发抖,灵力却温柔得不可思议。敖光感觉心口魔气被一点点抽离,随之涌来的是陌生的记忆碎片——九重云端的庆功宴,杨戬独坐琼楼望着东海方向;斩妖台猩红锁链下,沾血的手指摩挲半片龙鳞...
"为什么瞒着我?"杨戬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他掌心贴着敖光心口,那里缺了一片逆鳞,"百年前那一枪,你明明可以躲开。"
敖光轻笑出声,咳出的血染红杨戬衣襟:"当年真君奉旨平叛...若我不受这一枪,你要如何向天庭复命?"他指尖凝出冰霜,将又开始渗血的伤口封住,"就像现在...若我不挡,噬心蛊发作的真君...要怎么承受魔气反噬?"
海底突然剧烈震颤。杨戬抱起他化作金光冲破魔障,落入龙宫最深处的寒玉密室。夜明珠幽光里,敖光看见杨戬眼底翻涌着比魔气更危险的东西。
"龙族心头血可净化魔毒。"杨戬割开手腕,金红神血滴在敖光唇间,"别动。"
敖光想要挣扎,却被神力禁锢。温热血珠滑入喉间,竟勾出深埋百年的情愫。他忽然记起每次蟠桃宴,杨戬案前永远摆着东海进贡的冰晶葡萄;想起自己书房暗格里,那支在昆仑山捡到的凤翎金箭...
密室外传来魔物撞击声,密室内神血交融泛起霞光。杨戬突然闷哼一声,噬心蛊纹路爬上脖颈。敖光本能地凑近查看,却被他扣住后脑。
"当年刺穿你逆鳞时..."杨戬的唇擦过他耳尖,"这里..."手指抚上心口残缺,"是不是比现在疼百倍?"
敖光还未答话,忽然被炙热气息封住唇舌。纠缠的灵力中,他看见杨戬天眼里映出的自己——眼角龙纹艳红如血,而心口魔气深处,竟开出一朵金色莲花。
「地笼」天帝娶亲(番外)
最后的最后...终于还是吃到了!
敖光被昊天摁在岸边,有些局促地推了推昊天道:“帝君,这瑶池挺大的,我们二人不用挤在这一处的。”
“刚刚离开凌霄殿法力消耗有点大,让朕靠靠。”昊天死皮赖脸地道。
敖光虽然也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但没有拒绝昊天的靠近,他慢慢闭起眼睛开始运气调息。昊天看着脸色开始恢复红润的敖光,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昊天像在品味某种仙果一般缓缓舔过敖光粉色的唇瓣,随后慢慢加深了这个吻,敖光讶异地睁开眼睛瞪着昊天喃喃地问道:“帝君,你,你,你在干嘛?”
昊天轻咬了一口敖光:“小龙,专心点!”
“可,我们,这,这,不合礼数...”敖光还在不停地说着,昊天趁机将舌头伸了进去,引得...
最后的最后...终于还是吃到了!
敖光被昊天摁在岸边,有些局促地推了推昊天道:“帝君,这瑶池挺大的,我们二人不用挤在这一处的。”
“刚刚离开凌霄殿法力消耗有点大,让朕靠靠。”昊天死皮赖脸地道。
敖光虽然也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但没有拒绝昊天的靠近,他慢慢闭起眼睛开始运气调息。昊天看着脸色开始恢复红润的敖光,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昊天像在品味某种仙果一般缓缓舔过敖光粉色的唇瓣,随后慢慢加深了这个吻,敖光讶异地睁开眼睛瞪着昊天喃喃地问道:“帝君,你,你,你在干嘛?”
昊天轻咬了一口敖光:“小龙,专心点!”
“可,我们,这,这,不合礼数...”敖光还在不停地说着,昊天趁机将舌头伸了进去,引得敖光倒吸了一口气。
于是,昊天直接开始‘攻城略地’,没有经验的小龙只得频频‘丢盔卸甲’无力招架,直接靠倒在了瑶池岸边。
昊天揽住了还在喘气的小龙的腰,一点点拨开湿透的中衣:“朕向来言出必行,朕说过回凌霄宫好好收拾你,就一定会做到。”
“可您也说过不会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敖光攀着昊天的肩小声地道。
昊天语塞:“你...”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教训敖光,敖光却主动凑了上来,在昊天嘴角亲了亲:“帝君,谢谢你。”
昊天被敖光的举动惊得还没来得及反应,敖光又将自己的中衣脱了去:“臣知道帝君一言九鼎,所以臣是愿意的。”
敖光的一句话,让一向平静无波的瑶池不断掀起了阵阵波浪,昊天好悬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失控伤了还没完全恢复的小龙。待他将已经昏睡过去的敖光抱出瑶池时,天道的声音悠悠地响了起来:“帝君,注意节制,注意节制啊~~”
昊天猛地停住了脚步:“你不怪朕私自下凡吗?”
“情之一字帝君想来现在也是学会了,好好护着他吧,希望从此以后这凌霄殿不再是你的牢笼。”
藕光 见春3
原作向,接哪吒2结尾
敖光回过头,朝哪吒招手:“小天神,快报上你的大名来。”
哪吒直起身,不紧不慢地道:“哪吒。”
“哪吒?”老龙将这个名字咀嚼了片刻,摇首,“却是不曾听过。小子,你刚刚在此都说了些什么...
原作向,接哪吒2结尾
敖光回过头,朝哪吒招手:“小天神,快报上你的大名来。”
哪吒直起身,不紧不慢地道:“哪吒。”
“哪吒?”老龙将这个名字咀嚼了片刻,摇首,“却是不曾听过。小子,你刚刚在此都说了些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
“你听见了。”哪吒高昂着头,毫不畏惧地迎上对方的视线,双目炯炯发光,“我只是不敢确信,你会不会有那再听我复述一遍的胆量。”
老龙哼笑一声:“果真是后生可畏。哪吒,你因何而来?”
哪吒便将来意简单说明了一番。至于说辞,也是先前敖光斟酌过的,摒弃一切不必要的细枝末节,只说自己身负重任,要尽快将炼制五彩石所需的五样圣物拿到手。
“重炼五彩石?怎么,是那不长眼的老天又破了么?”
既然它自己不长眼,那就怪不得总有人要给它捅个眼窟窿,不是今朝,也在明日,提前预演一下,总没坏处。哪吒暗自腹诽,伸了个懒腰,道:“也差不多了吧!老龙,你手上可有能助我的线索?”
他知道面前这巨龙十有八九便是这一代或上一代的龙王,但不知哪门子心思作祟,对敖光所用的称呼他并不想再用于其他人身上——而这样于不为人知的角落偷偷维护着一人在自己心上“特殊性”的小动作,竟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隐秘欢愉。
好在面前的巨龙也未与他斤斤计较,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龙身一腾,低下头来:“线索自然是有,就让我看看,你会不会有那接住这份线索的本事。”
敖光见状,屁颠屁颠地奔向祖父身边,只可惜还没来得及翻身上去,就听见祖父无奈地发问:“敖光,你父王交予你的宝坠呢?”
敖光“呀”了一声,七手八脚地在那衣摆兜里翻了半天,拎出来一条如人血般通红的坠子挂回脖子上,一脸心虚地看向祖父:“祖父,我只是想比较一下它和其他的宝贝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绝对不是又因为贪玩而把它给忘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说又呢?哪吒跟在后头,倍感新鲜地挑了挑眉,这贪玩到把自家珍宝给混到垃圾堆里的老龙王,还真是生动得撩人心痒痒。
片刻后,敖光吹着猎猎凉风坐在祖父的龙首上,开始给哪吒隆重介绍他目前最喜欢的贝壳以及喜欢它的原因——龙族最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当然,之所以说是目前最喜欢的,那也是十分严谨的,因为他之前还有一个更为喜欢的漂亮小珠子,但祖父并不喜欢它,丢了一次让他偷偷找回来再被发现之后,他便把它送给了自己的好朋友龟爷爷,到得现在已有许久未见。
哪吒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小团子,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模糊的念头:小时候的敖光,或许也是很寂寞的吧?
敖光并不知他的想法,正说得起劲,身上忽然传来奇异的触感,让他不由低下头去,看了看跟八爪鱼一样巴着自己的几条手臂,疑惑地望向身后将自己圈在怀里的人。
“你手怎地这么多?”
——因为那其中一只爪子刚刚转移阵地捏住了他的脸颊,这番话说得还颇有些漏风。
哪吒六臂齐上,疯狂蹂躏着他圆滚滚软乎乎的身子,继而又转移到他的脸上、龙角上、脑袋上,爱不释手,越揉越上头。他早被怀里这团子天真的幼态萌得要晕,再想想数千年后不苟言笑威严无比的龙王如今正坐在自己怀里乖乖地任抱任摸,更是激动非常,爽翻天际。
然而心思虽然早歪到了不知哪儿去,但哪吒面上神情却偏生严肃得很,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手多一些才能把你抱稳,否则让你掉下去了可怎么办?别动,坐好了。”
他吓唬他道:“见过面饼吗?要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你铁定会摔成一张面饼,五官都被砸平连认都认不出来的那种,你怕不怕?”
可惜这通威胁并未奏效,敖光不屑地“嘁”了一声,身子一缩化龙挣开他的怀抱,游上前在祖父大大的龙角上盘了几圈,回头挑衅地看着他。
哪吒痛失抱枕,郁闷了一路。
然后到得目的地时,更加郁闷。
“这就是你所谓的龙宫?”
与方才一般大小的荒岛,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完全看不出活物居住的痕迹。
“你是在耍我吗?”
哪吒不爽地看向上方的龙王,听得云层中传来对方的声音:“现在,你不妨把方才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这下哪吒确信,这老龙就是在耍他。他不由攥紧了拳头,正待发作,却感觉脚下的地面忽地剧烈颤动起来,伴随着敖光一声惊呼,哪吒已迅速飞身闪至半空,先将迎面撞来的小团子稳稳抱在怀里护住,这才腾出手来将后方迸溅的乱石一一拍开。
而敖光则懂事地一晃身子,重新化成一条小龙钻入他的衣襟盘在他的腰间,自觉地躲好不拖他的后腿。哪吒感受着相贴的肌肤间传来的那股微薄凉意,心中满足感爆棚,跟吃了大力丸似的一拳砸在面前的石头上,周围一圈上百块巨石立即随之尽爆,漫天飞灰之中,他傲然立于中心,一时间倒真如那法力无边的天神降临。
龙王看着自家孙儿一见那小子遇险居然就这么在半空中从自己头上翻身跳下地去,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直到看见哪吒先安稳护住崽子又转身三下五除二地料理了危机,卡在嗓子眼里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神色稍稍缓和:“老龟儿,也不先看看来者何人便这般大动干戈,胆子已经小成这样了吗?”
那“岛屿”在翻腾的海水中缓缓浮了上来,上头的乱石除了砸向哪吒的,通通滚落到了海里,溅起齐人高的浪花。
山呼海啸的动静当中,一颗光秃秃的脑袋冒出水面:“敖冲,你居然敢将人族带到我的地盘来!”
紧接着,又一颗光秃秃的脑袋钻出,应和道:“吾之所在,方圆百里,神仙与人不得入内!”
再然后,敖光也应景地从哪吒怀里探出毛绒绒的脑袋:“龟爷爷,这是我的新朋友,请您不要伤害他。”
立即惹来哪吒的不满:“喂,谁让你替我向他求情了?”
说完还不忘自恋地炫耀一把:“还挺会躲的!怎样,小爷给你的安全感满到溢出来了吧?”
“谁说我在躲了?”敖光诧异地看过来,“我是龙啊,会飞的,我在托着你啊!你不是说自己现在还不是天神么,要不是我托着你,你还能飞得这么稳?笨!”
……哪吒嘴角抽了抽,开始撸袖子——当然,其实他是没有袖子的,他只是觉得这个动作比较贴合自己目前的心境——咬牙切齿地道:“那还真是谢谢你啊!”
“快变回来!”
“哦。”
敖光听话地一晃脑袋,又恢复成了那个又白又软的小团子,然后立即便被哪吒薅到怀里,继续上上下下地蹂躏吃豆腐。
于是,敖光只能再次嘴角漏风、很没面子地冲底下的老熟人招手:“龟爷爷,好久不见,您这就已经睡够了么?”
对上这可爱娃儿的时候,底下那俩光秃秃的脸也不由带上了一丝笑模样,假装板起脸严肃道:“小敖光,又忘了不成?要叫玄武仙人。”
哪吒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眼,只见对方半身似龟半身似蛇,如今那龟首与蛇首都高高昂起,幽幽地盯着自己,满脸戒备。哪吒向来眼高于顶,狂傲不羁,见状自然是嗤之以鼻,在心中暗道,切,不就一变种王八么?还玄武仙人呢,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儿!
随后便听他怀里的三岁小孩儿听话地道:“好的,玄武仙人爷爷。”
老龟却开始骂骂咧咧:“呸呸呸,倒是我忘了,什么狗屁仙人!一群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东西,我一只妖都当得比他们知廉耻,干什么要做那玩意儿?”
哪吒不耐烦道:“我管你是妖是仙,既然自称玄武,那你总该知道玄武甲精吧,快些把东西交出来,还能算你功德一件。”
玄武勃然大怒:“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要这道玄武甲精作甚,莫非是要效仿女娲炼石补天,企图做那万人敬仰的大地之母?”
他本是随口说说,不意却听得敖冲回答:“正是。他此来就为集齐朱雀血玉、麒麟角髓、白虎狼牙、玄武甲精以及黑龙逆鳞五方圣物,重炼五采石。”
玄武沉默半响,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敖冲,你分明知道万年前女娲此举对我们妖族而言意味着什么,竟还要带他前来,助他一臂之力?你真是老糊涂了。哪怕这天要穿要漏要塌要倒,那也活该他们人族倒霉,若果真如此,我还巴不得手能长长些给他们鼓个掌随个兴,也好叫那女娲看看,当年她费尽心机炼石补天才救下的长腿猴子们如今落得个什么下场,如果能让她痛心一番,那才叫一个精彩!”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哪吒皱眉,“什么叫做活该我们人族倒霉?这人间乃是万千生灵的人间,就算你不惜自己这条老命,倘若天界坍塌,倒霉的还有其中不计其数的妖族,女娲娘娘穷尽心机补天,为的便是让芸芸众生能够继续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不负大地之母的尊称,你不思感恩便罢,作何如此诋毁神祇?”
“老夫诋毁那厮?哪怕天界坍塌,天河之水倒倾,我老人家照样能够在这片天地活得风生水起,然而你睁眼看看如今,老夫却是落得这般田地!”玄武越说越是激动,半条蛇身人立起来,与哪吒隔空对峙,“他们这帮上古大神们何时将我们妖族当成有尊严的生灵来看待过?你们人族是她照着喜欢的壳子捏出来的泥娃娃,亲如一脉,而我们这些不具人形的,则通通贱如蝼蚁,她为保你们要补天,便随意剥了我们辛苦修炼得来的精血结晶而去,还妄想要我们与你们和平共处?简直是痴人说梦!”
哪吒不说话了,微微抬起手,腕上的乾坤圈开始呼呼打转。既然话不投机,那不说也罢,反正他本来也没指望靠着嘴上功夫便能将东西取到手,拳脚上的功夫,才是他的看家本领。
剑拔弩张之际,还不忘低头对敖光嘱咐了一句:“准备化回龙去。”
敖光察觉出眼下这局面中风雨欲来的意味,紧张地扯住他的衣摆。那玄武目中亦是凶光毕露,正待发难,却被敖冲一句话摁回了原地:“我说老龟儿,为何不先看清来者何人便这般大动干戈?你好好看看他。”
这话说得似乎大有玄机,玄武果真定下心来,定定地看了哪吒一阵,然后眯起老眼,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哪吒被他看得浑身起毛:“喂,不知是妖是仙的老人家,要打便打,东张西望地干什么?”
玄武似有所悟,转向敖冲道:“此子竟非我当世之人?”
敖冲言简意赅:“不止。”
玄武的龟身也直立起来,似是感受了一番天地之间流动的清气,忽而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哪吒看不懂他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敖光也不懂,他缩在哪吒怀里,小小声地说出自己严谨的推论:“其实我觉得,龟爷爷说的并不对呀!他说人族是女娲娘娘照着自己的壳子捏出来的,而我们妖族则不具人形,但是,我们明明也是可以修炼成人形的呀,女娲娘娘捏出来那模子,难道只是单纯想用来区分人族和妖族的吗?”
他的声音基本等同于在跟哪吒耳语,然而除哪吒外那隔得稍远些的两头老妖都已修炼万年,耳聪目明,自然不会错过他这番话。
只可惜童言稚语,无人理会。
哪吒皱眉斥道:“你们此言何意?小爷我没空跟你们在这儿打哑谜,有话直说!”
在此间世界已耽误过大半夜,只不知这边的时间流速与现世是否一致,是不是快到了自己该回去的时辰。哪吒如此想着,忽觉额间魔丸印记微微发烫——是敖丙在给他发送讯号,果然是时间快到了!
哪吒心中大骇,愈发心急:“再不把东西交来,可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小子,你不如先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何物?”
那玄武说着,龟身短小的前肢一挥,便见一颗红蓝交缠的珠子从他身下缓缓升起,流光溢彩地浮在半空中。
哪吒瞳孔一缩——竟是混元珠!
怀中的敖光见状,却是比哪吒更为激动。他先是紧张地看了敖冲一眼,屁股跟被针扎了似的开始七腾八挪,见只能换来不解其意的哪吒铁臂箍得更紧,唯有换个法子,碍于祖父在场不好直接出声提醒玄武,只好不停地比划着手势,朝对方猛打暗语。
真 是的……龟爷爷这是怎么了?敖光心中小小地埋怨道。如今被亮出来的便是他最为喜欢的小珠子,他曾经视若珍宝地将它摆在自己的宫殿之中,可是祖父却对其十分不喜,说它魔气缭绕,一看便是不详之物,还执意要将它弃入深海暗渊,招来魅妖把它吞噬掉。但敖光年纪虽小,却也能感受得到那珠子当中不仅存有魔气,亦有灵气相伴相随,既然如此,如何能说是不祥?最后为了保护小珠子,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他只好偷偷将其送到龟爷爷这儿来,请龟爷爷代为好好保管,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自家祖父发现。
当时龟爷爷还满口应承,如今却当着祖父的面把它掏了出来,这样一来,这样漂亮的小珠子不就危险了么!
但发现真相的祖父好像并没有要训斥他的意思。敖冲与玄武看哪吒反应,更是确认了心中所想,那玄武便笑得更大声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夫如今所在,竟是一个小小魔头所引的虚境当中!”
他又转头去问敖冲:“如此逼真的虚境,世上有几种法子可创?”
敖冲略一沉吟:“应该就只有你现在所想的那个法子。”
“果真如此么?”玄武看向哪吒怀里的敖光,叹道,“小敖光,那未来的日子,看来是让你受苦了啊!”
敖光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他,一脸迷茫。哪吒烦透了他们俩妖这月朦胧鸟朦胧完全不知所谓的故作高深状,但即便猜不出他们的话中的深层含义,也反应过来他们应当已经识破了自己混元珠魔丸的身份,也不遮掩:“你们两个聊够了没?小爷我就是魔头降世,要配合还是要反抗,给个准话!”
玄武哼笑道:“小子,老实说罢,你所要救的世间,是谁的天下?你天生一介魔丸,我便不信,那方世界能全无排挤地容你爱你,将你视为同类。”
“我说过,人间乃是万千生灵的人间,所以即便小爷是魔,亦要堂堂正正地行走其间。”哪吒冷声道,抬起一指指天,“谁若不服,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玄武不再出言嘲讽,眼中转而终于带上了一抹欣赏。
“既然未来已成,此间虚境便是再如何兴风作浪也撼动不了定局,也罢,看在小敖光的面子上,便助你小子一回吧!”
他如此说着,浮在半空中的蛇首探到哪吒面前,舌信一伸,吐出一片半个巴掌大的精甲:“老夫蛰伏深海多年,到得如今,重新修炼出来的精甲却始终只得当年女娲取走那片的十分之一大小,神力大减矣。虽然你其实对我们有所隐瞒,但老夫依旧希望,这枚远不及当年的精甲能够最终助你一臂之力,物尽其用,也不枉老夫在你这虚境当中重活一遭,再看一眼这天地。”
说完,他微微伏下身纵身一跃,无比笨重的身体高高腾起,他兴奋地举爪迎向天空,眯眼享受着海风抚在身上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恣意遨游于天地间的潇洒日子,然而可惜的是,他那巨大的身躯还未来得及完全跃出海面,强大的阻力便已扯着他向下坠去。他哈哈哈哈大笑着,在重新沉入海面的那一刻忽然变作无数透明的泡沫,缓缓消散于月光之下。
“龟爷爷!”
敖光一下便慌了神,疯狂扭动着身体,若非哪吒搂得及时,早已跟着一头扎了下去。哪吒见此变故亦是十分震惊,脑子里乱糟糟的,听得敖冲叹道:“他已经说过,未来已成,此间虚境再如何,也改变不了定局。所以,不必为他感到难过,他早已死过一次,如今化去的,不过是一具幻象罢了。”
敖光没听懂,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敖冲看着他,轻声开口,却是在问哪吒:“小子,我对你只有一个问题,你所来的那个未来,我的孙儿……光儿,他过得好吗?”
哪吒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感觉像是被一团乱棉堵住了喉咙。
他不由想到东海之上,那个与他对战之时仍惦记着至亲安危,声嘶力竭地吼出“说!敖丙是不是死了”的敖光,想到天元鼎中,那个说着“我们一直在退一直在退,可他们还是要我们的命”的敖光,想到海岸崖边,那个叹息“可能我已经老了,没有力气再去和这个世界碰撞了”的敖光。
这样的敖光,过得好吗?
答案显而易见。
可他已经遇见了自己。
而自己定会与他携手站在一边,共同去抵抗那不公的命运。
于是哪吒点了点头,不知从何而来的决心冲破了那团乱棉,让他坚定地回道:“好。”
“一定会好起来的。”
空中敖冲的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了,终于听见期待的答案,他欣慰地点了点头,落在哪吒怀中那小团子身上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慈爱:“多谢。”
“便交给你了,哪吒。”
趴在哪吒肩上不断抽泣的敖光似有所觉地回过头去,不见了祖父的身影,终于崩溃地大喊出声:“祖父!”
他手脚齐蹬,拼命推拒着哪吒的怀抱想要从中挣脱:“祖父,祖父!”
“嘘,别动。”哪吒半是强硬地圈住他的身体,轻拍着他的后背道,“老人家觉少,容易失眠,他们累了,先回海底休息去了。”
“真……真的吗?”敖光抬起哭得肿成桃子的双眼,一脸期待地问他。
同样刚刚失去至亲的哪吒沉默了,对上那天真无邪的目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是”字来。这拙劣的谎言显然就连三岁小儿都根本瞒不过,可敖光却实实在在地停止了挣扎,一脸慌张地抓紧他的手臂:“你……连你也要走了吗?”
哪吒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额间的印记早已变得灼热,敖丙正在召他回去。
“我们会再见面的。”哪吒迅速道。
“那,小天神……”
“哪吒。”
哪吒又道,双眼紧紧锁住面前人的目光,似乎是想要以此为咒,将自己的名字牢牢镶入对方心底。
“我叫哪吒。”
再见之时,叫我哪吒。
“哪吒……”
敖光轻轻呢喃出声,伸手往对方脸上摸去。
然而一阵白光闪过,他的身前已再无人影。
依旧是个熟悉的峡谷之中,哪吒垂头站在金光灿灿的湖泊之上。
那怪里怪气的湖面并未倒映出他的影子,之下也并无刚才他所亲历的那方世界,没有那个慌里慌张想要抓住他的小团子的身影。敖丙已惊喜地扑上前来,热情迎接好友的回归,哪吒则扯起笑容,与好友碰拳相庆。
目光却在对方身后游移着,急不可耐地寻找那抹高大的身影。
敖光自闭目调息中睁眼,直起身,上前迎向他的目光。
“哪吒。”敖光开口唤道。
哪吒的心砰砰砰砰狂跳起来。
跪了,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饭……下个副本要咋样展开?不知道啊!现在砍支线还来得及吗,挠头
藕光 见春2
原作向,接哪吒2结尾
副本卡得好像八百年没上过油的齿轮,编不动了,开始胡说八道,没文化完全经不起考究,请大家看个乐呵就好……当然可能因为笔者水平太菜连个乐呵都看不出来2333
敖丙找到哪吒的时候,后者正以五体投地之姿把脑袋埋在湖边的水草里,活像一只冬眠的海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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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向,接哪吒2结尾
副本卡得好像八百年没上过油的齿轮,编不动了,开始胡说八道,没文化完全经不起考究,请大家看个乐呵就好……当然可能因为笔者水平太菜连个乐呵都看不出来2333
敖丙找到哪吒的时候,后者正以五体投地之姿把脑袋埋在湖边的水草里,活像一只冬眠的海龟。
“哪吒,你怎么了哪吒?”
他大呼小叫着跑过去,把哪吒的脑袋挖起来,对上了一张大号厌世脸。
定睛一瞅,他又惊奇大喊道:“哪吒,你的脸怎么了哪吒?”
哪吒一个激灵,赶忙直起身,欲盖弥彰地猛搓鼻子:“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最近上火的吃多了……”
“哦,太乙师伯也这么说过,但你这上火程度比起他来算是好多了,你只不过脸红了些,他可是鼻血狂流不止……咦,哪吒你好端端地一直揉自己的鼻子干什么?可别揉出血来了。”
哪吒动作一滞,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嚯地一下站起身。
敖丙被他吓了一跳:“你想干嘛,很难受吗?”
“……”哪吒心下咆哮:我也不知道我想干嘛啊!要知道想干嘛早干嘛去了,还用得着不知道干嘛地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他心中邪火烧得正旺,只想暴走一番把能看见的东西全部砸个稀巴烂来宣泄一下,然而刚抬手便穿过敖丙的肩膀看见前方缓步行来的银白身影,立马潇洒地一甩下巴:“难受?怎么可能难受,小爷我从来就不知道难受两个字怎么写!”
说着他转了转眼珠子,偷偷一瞥敖光——有点可惜,对方的视线并未落在他的身上。
迎面走来的敖光又换回了之前一直常穿的那套铠甲,配上高大的身形,冷漠的面容,威武如天神降临。可哪吒看着这个明明更为熟悉的龙王,心底却无端端地生出一个念头:不……不是这样的,真正的敖光,不应当是这番模样。
那又该是何种模样?
哪吒说不上来。他只觉得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精神一会儿亢奋一会儿萎靡,好似刚刚敖光所裹着的那层火与冰全部都揉进了他的心里,叫嚣着撕扯得他快要裂开。
只可惜他这冰火两重天虽练得起劲,身边人从他那吊儿郎当的神情上却一点儿看不出他的分裂,敖丙看他好像又没事了,便也不再过问,直接切入正题道:“哪吒,我父王想到让这春回珊恢复原状的办法了!”
这下哪吒的魂儿总算被扯回来了些:“嗯,这么快?”
“只不过是有了一个设想,若想实施成功,仍有诸多困难要克服。”到得近前的敖光接过话头。他从二人身边经过,走到湖边站定,朝他们伸出手:“哪吒,敖丙,你们过来。”
不意之间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对方从口中念出,哪吒的心脏轻飘飘地漏跳了一拍,待到回过神时,已经跟个牵线木偶似的乖乖立在了敖光跟前。
“今日你们外出查探时,我也在这山谷里转了一圈,发现一些玄机。眼下你们所看到的这方湖泊,实际上乃是上古神器照墟镜所化,这片湖面是为入口,直通春回珊内核,当那内核变成废墟,倒映其中,这照墟镜便将倒转乾坤,催生出无数虚境,待人入境,即可自成一方世界。如今春回珊灵力枯竭,皆因内核干萎所致,我想,若是我们有人能进入那虚境当中,收齐五种圣物,将女娲娘娘当年炼制五彩石的过程重演一番,将那股灵力传入春回珊内核,也许能刺激得它苏醒过来,重焕新生。”
哪吒眼睛一眨不眨,出神地看着他的嘴巴张张合合,满脑袋七彩光晕:这龙王叽里咕噜地在说些什么?听起来就让人头痛的样子,好生厉害!
还是敖丙抓住了重点:“父王,女娲娘娘收集用于炼制五彩石的圣物是什么?待我们入得镜中,要如何才能找到它们?”
敖光欣慰地看着他,本想摸摸他这好大儿的脑袋表达一番赞许,眼角余光却瞥见边上的哪吒,想到对方白日里看见他们父子二人亲近时眼中流露出的失落之情,高抬起来的手顿了顿,转而拍拍敖丙的肩膀:“我儿问得正好。其一,当年共工与祝融大战一场,落败后一头撞倒了不周山,女娲娘娘为修补天上由此形成的窟窿,以混沌原石为基,奔走于天南地北取来朱雀血玉、麒麟角髓、白虎狼牙、玄武甲精以及黑龙逆鳞五方圣物渗入其中,这才熔炼成五彩石,堵上天窟成功拯救了人间。至于其二,这照墟镜中所生乃是虚境,只要入镜之人心志足够坚定、强大,便极有可能影响镜中世界,让镜中所现根据自己的意识而走,指引其达成预定的任务。”
“或许这听起来玄乎了些,但我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钱塘关的万千百姓们都等待不起,既然得此机缘闯入了春回珊体内,无论如何,我们也当一试。”
“好,那便这么办!”
出声的正是哪吒,少年眼中燃烧着足可燎原的战意,向前一步,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重重一击:“做任务,我最擅长了!”
“好!”敖丙也向前迈出一步。他对自家父王自然是毫无保留地信任,本来只担心哪吒会有异议,如今见好友痛快答应,便也不再纠结细枝末节,对着敖光道:“父王,那我便与哪吒一同入镜,早日将五种圣物取到手,赶回钱塘关去。”
敖光却是摇了摇头:“你们不可同去。”
“与寻常幻境不同的是,这照墟镜内的虚境强大到足可完全脱离现实,自成一方世界,入镜者若久居其中,或道心动摇,则极有可能迷失在内,永不得返。你们二人必须择一留守,成为指引入镜者归途的灯塔,待时机一到,立即出手将对方带回这片天地,如此,方能保证稳妥。”
他们二人皆脱胎于混元珠,又同为莲藕化身,心无芥蒂,身存感应,论起彼此间的联系之紧密,当属世间无二。所以,由他们来做这相互牵引的对子最为妥当,这一点不必敖光挑开来说,哪吒与敖丙也心知肚明,不待他继续往下便异口同声地道:“那便由我入镜!”
敖光摆摆手:“好了,这个问题你们便不必相争。凭你们二人之间的感应,待等会儿建立起连结,一人入镜之后,若一方被置于险境,另一方也必将受困入魇,不能幸免。因此,要论危险程度,内外二人半斤八两,但我与哪吒属性相斥,倘若留下的是敖丙,危急时分我尚可援助一二。”
这样一来,该谁入镜便明朗得很了。哪吒顺利拿到名额,得意地朝敖丙一挑眉:“还得是小爷我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敖丙赶紧替他呸掉:“呸呸呸,什么地狱不地狱的,别乱说话!”
哪吒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蹿到敖光身上去了,看对方依旧神色淡漠,完全不似敖丙般一脸担忧,莫名地便有些不爽:“喂,老龙王,你还有什么要交代我的没?”
敖光微眯起眼,看了看天色:“照墟镜可扭转乾坤,倒转阴阳,便是一日之中阴气最重之时方可发挥最大效应,因此,我将于子夜时分启动入口,你入镜之后,应谨记速战速决,不管见到什么,切勿留恋,最好能赶在此间天亮之前归来,以免发生什么变故,我会让敖丙及时予你提醒。”
“哦。”
“如今距离春回珊能够发挥溯洄之能的最后时限仍有八日,为确保能够及时脱身,你莫要贪多冒进,每晚只需取一种圣物,只要谋划得当,我们的时间来得及。”
哪吒认真听着,正待点头,却忽地反应过来自己今夜里对这银龙简直称得上是言听计从,就连半个不字都不曾提过。
这这这……这般没有自己的想法,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意志不强,心性不坚,随波逐流,黄口小儿不堪重任啊?
哪吒小小地慌了神,立马开始唱反调:“这么啰嗦!你刚刚不是说过,只要那入镜之人心志足够强大,便能让镜中所现根据自己的意识而走么?那我便直奔女娲娘娘当年炼石补天的场景而去,那里五样圣物倶全,岂非一步到位?”
敖光摇头:“这照墟镜虽有神通,却到底只是一样法器,对于法力远超其上的大神,断无揉造的可能,所以,你不会有在内中虚境接触上古大神的机会。”
“那我便不入那虚境,直接杀上九重天去拜见女娲娘娘,求她出手相助,不也是一条捷径?”
“女娲娘娘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便连天庭诸神都无从寻觅,更何况我们?如果此路能通,我们早就该循踪而去,又何需在此大费周章。”
……好吧。回到起点,哪吒继续找茬:“那……怎么就每晚只能取一种圣物了?你刚刚还说了要速战速决,我一次性大杀四方全部收入囊中,难道不好?”
敖光耐心地道:“若能如此,自是最好不过。你本领强,如果时机得当,一击得手也并非什么奇事,只要见机行事便好。但无论如何,切记要以自身安危为重,倘若你有了什么闪失,那我们先前所做的所有努力,便全都白费了。”
哪吒被哄得舒坦了,这才应承下来。他忽然觉得敖光似乎与他那看起来不太着调但其实还算靠谱的师傅有些许相似之处,虽然被困千年少不得在某些方面消息闭塞了些,但他同样学识渊博,且不动声色间便会将所有事情逐一安排妥当,考虑周详——当然,前提是不涉及他儿敖丙的生身大事——让人不自觉间便想依赖。
但要细究起来,到底又是和太乙不尽相同的。
可又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哪吒不知道,哪吒满心烦躁。
子夜时分很快到来。月色如诗,哪吒与敖丙面对面分立于湖泊两岸,敖光则站在哪吒身旁,口中低声念出一串咒语,右手轻抬,那平静的湖面便如同覆上了一层铜粉,映出一片粼粼金光。
敖丙仍是那担忧的模样:“哪吒,一路当心啊。”
“放心吧。”哪吒抛给他一个狂霸酷炫的眼神,转向敖光,“老龙王,我这就走啦!”
敖光冲他点了点头:“切记,护住自身为要。”
哪吒咧嘴一笑,轻盈跃起,如同一尾灵活的飞鱼扎入水面之中。
那湖水荡开一圈涟漪,立马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强扯着重归平坦,水面无倒影,湖底无映射,只是安稳地躺着散发出淡淡金光,平静得仿佛无事发生。敖丙担忧地抚了抚额间灵珠印记,那里有着敖光刚刚为他与哪吒施上的联结法印,依着这层法力,他能更为清晰地感应到好友依旧强劲的生命力——看来确实没什么意外发生。
入镜者一旦踏入虚境,接下来将会进入哪方世界、面临什么事情,就完全不是他们这些外间人士能够预料以及掌控的了。
这层联结,便是眼下哪吒与这个世界仅系的唯一纽带。
敖丙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定下神来,振袖盘腿坐下。强大的灵气在他身周四溢开,结成呈扇状打开的根根冰凌,与此同时,他身下的水面终于倒映出影廓——
哪吒垂首低眸,双手合十盘膝而坐,三味真火在他身后呼应着敖丙身周的冰莲腾地升起,燃成一束巨大的火莲。在飘荡游离的两方世界,他们互成倒影,一冰一火,一蓝一红,一动一静,一虚一实,相互映照,彼此牵引。
敖光站在对岸,静静看着那水面两端的混元珠双子,良久方才抬起头,望向天边高悬的明月。
山间月,海上月,似乎并无什么不同。
哪吒默默想着,收回望月的目光。这方世界亦是在一片静谧的黑夜,他环视了一圈四周茫茫不见边际的汪洋大海,转而看向视线范围内肉眼可见的唯一活物。
“喂,小孩儿!”
方圆不足半里的小岛上,正背对着他弹珍珠的小团子闻言,起身回头,一双清瞳直直撞入哪吒眸中。
哪吒愣了愣。
就这么一失神的功夫,便被对面的小团子抢了呛人先机:“想要问路就得守问路的规矩,管谁叫小孩儿呢?”
字正腔圆,听上去还挺有气势——如果忽略那奶泡泡直冒的童音的话。
哪吒来了兴致,横眉高挑:“哦?但不知你的规矩是什么规矩?”
小团子低下头,将身上扎起的衣摆解开,里面兜着的一堆亮闪闪的海螺贝壳等物顿时哗啦啦铺了满地。他抬头看向哪吒:“猜猜这里头我最喜欢的是哪个?”
哪吒面无表情地走上前,蹲下身,随便从里头抓起一样:“这个。”
“猜错啦!”小团子兴高采烈地抓住他的手腕,“照规矩,你得跟我回宫去,陪我玩上一个月!”
哪吒好整以暇地一摆手:“行吧,带路。”
“唔……”说到这里,小团子不知怎地低落下来,他把双手窝进宽大的袖子里,揣在胸前,拉长了脖子一脸希冀地看向海天相接的地平线,“再等等,祖父很快就会来接我的。”
他这话像是在告知哪吒,却又像是在告慰自己。哪吒就地坐了下来,曲起一条腿将手臂搁了上去,单手支颐:“小孩儿,你莫不是在耍我吧?我有正事儿,快让你们家大虫出来回话。”
“放肆!”小团子却忽而正色道,“小天神,任你再神通广大,到了这无边海域,也休得对我族无礼。”
一句不悦的斥责,哪吒的重点却全放在了其中三个字上:“嗯,你怎知我是个天神?”
踏破虚空,从天而降,最关键的是长得还挺好看的,不是天神又是什么?小团子理直气壮地道:“我一看你便是。”
想了想,又严谨地补了一句:“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也肯定会是,你莫要妄自菲薄。”
哪吒简直要被气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妄自菲薄了?”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笼罩在小团子身上的障眼法应声而解,清亮的双瞳转红,头上露出两只圆润的小小龙角。
“看你这神情,可是十分仰慕天神?”
那小团子眼见祖父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术法被眼前人识破,也并未乱了分寸,依旧是那副镇定揣手的小大人模样,思及这些年来本族与天庭愈发紧张的关系,矜持地点评了一句:“还行吧,不赖。”
“那倘若有朝一日,天神将你们打入不见天日的海底炼狱,还要继续将你们赶尽杀绝,你还会觉得他们不错吗?”
小团子微微瞪大眼:“你会这么做吗?”
哪吒勾起唇角:“我?我会捅破压在你们头顶的那层天,助你们冲出牢笼,再唾他们一句去你个鸟仙。若天命不公,我便与那命运斗争到底,若天神不仁,我又何惧做那诛神之魔!”
“何人在此大放厥词?”
一片乌云不知何时飘来,遮住天上明月的大半清辉,只余下一个折出些许光亮的圆形轮廓。哪吒早在感受到那股威压时便敏锐地向后跃开,仰头定睛看去,这才发现那半空中的“圆轮”竟是一只巨大的龙瞳,而遮天蔽日的“乌云”则是绵延百余丈的龙体本身,龙尾轻轻摆动,便是一阵风云翻涌。
哪吒轻“嚯”了一声,先前在西海乱斗时匆忙之中看不真切,但眼前的这条苍龙,大约还是敖光真身的两到三倍之巨,盘在空中有如山峦倒倾,迫人窒息。
小团子见自家“大虫”现身,小小雀跃了一下,仍不忘躬身行礼:“祖父。”
“敖光。”苍老的声音回道,“你在同谁人说话?”
藕光 见春1
原作向,接哪吒2结尾
一场浩劫过后,陈塘关满目疮痍,焦尸遍地。
“留夺尸身在,不怕没柴烧。”
太乙一甩拂尘,想想这话似乎大有歧义,立马改口道:“偶的意思是嗦,只要他们的尸身还保留着,半个月之内找来仙露,就还有起死回生滴口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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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向,接哪吒2结尾
一场浩劫过后,陈塘关满目疮痍,焦尸遍地。
“留夺尸身在,不怕没柴烧。”
太乙一甩拂尘,想想这话似乎大有歧义,立马改口道:“偶的意思是嗦,只要他们的尸身还保留着,半个月之内找来仙露,就还有起死回生滴口能。”
哪吒暴怒:“这都过去五日了你才说!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烧纸告诉我?!!!”
太乙捂着脑袋满场乱窜躲避他的拳头:“介不系忙着和你们收拾残局咩!海上那场恶战招来多少麻烦,若不先筑起结界护住周遭,等海水侵蚀尸身,那才真是搬来我师尊都难救咯!”
他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委委屈屈地对手指:“而且……”
“我忘了辣仙露需要何种材料酿制了。”
不仅如此,甚至连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
在哪吒的正义铁拳再次砸到自己身上之前,太乙一声高呼,果断转移重点:“但素!”
“他滴爹爹口能也许说不定会知道撒!”
敖丙茫然看向那指向自己的短胖手指,忽地反应过来:“对哦!父王见多识广,说不定可以帮到我们!”
结果何止是帮到。
半日之后敖光的回信写了满满三页纸,前面大半详述了太乙真人所指应是元始仙尊的三光神水,需无上神力方能炼就,凭他们如今与阐教的微妙关系,恐难到手,那日他临走前曾看过一眼陈塘关的惨状,深知此祸既源自海底,或许还可靠深海之中一件同样限时半月的秘宝扭转乾坤,今番入海他也特意派出小妖四下侦查了一通,探听到这件秘宝可能已落入蛟族手中,待他这两日安顿好族人部下忙过一段落,便亲身前往替他们将此宝取来,请他们静候消息便是。回完正事,后面小半则将他已带领龙族与海妖残部于深海暗渊觅得一藏身之所的事情一笔带过,请他儿勿要挂心,到了岸上环境与海底天壤之别,要注意吃饱穿暖,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饿着冻着。
敖丙小声吸了吸鼻子,将前面两页递给太乙仔细揣摩,最后一页则仔细折好珍而重之地塞到了自己的心口处。
勉强按捺住性子干等了半日的哪吒又要暴走:“再等两日?等不起了,敖丙,走,一同会会你的老父王去!”
“莫急莫急。”太乙拉了他一把,窃窃笑道,“莫文化干着急,有文化能破题,早叫你臭小子多读点子书噻,互通有无,线索这不就来了?为师恰好知道,经千年前海天一战后,那为数不多的幸存蛟妖,就躲在那——西海之中。”
一刻钟后,哪吒与敖丙风风火火地赶往西海,太乙与李靖留守驻地。
虽说自小长在海底,但敖丙这也是第一次离开东海来到别的海域,看着四周黑咕隆咚的重影,还有些疑惑:“这个地方怎么黑成这样?”
哪吒理所当然地道:“每日吞没金乌之地,伸手不见五指才是正常。”
敖丙侧过头去偷笑:“哪吒,日落西山,可不是沉入西海啊!太乙师伯说得对,你还是要多读点书才好。”
“小爷都能吟诗作对了,这还不够?”哪吒满不在乎,看见前方似乎有一道巨大的阴影掠过,随手指了指,“那是什么?”
话音未落,身边原本流速平缓的海水突然加速涌动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哪吒霎那间化出六臂,手腿齐动,将从四处射来的万千暗箭重重地踢了回去,敖丙一挥手间已将盘龙冰锤紧握在手,与哪吒后背相抵,将身周方寸之地护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铁网。
然那箭雨连绵而至,似有不绝之势。敖丙大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哪吒回道:“那便换个打法!”
敖丙会意,双锤一挥,一道强劲的龙卷风自他脚底升腾而起膨胀炸开,眨眼间便成摧枯拉朽之势,把接连袭来的利箭卷得七零八落,将本就暗沉的海水搅得泥尘四散浑浊不堪。一片巨大的阴影悄然划向这看不清中心状况的狂暴巨浪,结果还未及接近,上方忽地重重砸下一人,不由分说提拳便打。
“哪里来的丑八怪!小爷急事当前,好心警告你一次,再来挡道,便把你大卸八块塞到你肚子里去喂你自己!”
纵观这天上地下,算上神仙妖魔,又能有几个会是魔丸对手?那体格数十倍于哪吒的黑影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的,挨揍得哀哀直唤,最后被扯住不知是触角还是什么的须须抡了两圈狠狠地掷了出去,撞在海底凹凸不平的石面上,散落一地碎屑。
“什么玩意儿? ”哪吒踩了踩那乘水飘上来的蟹钳鲨翅等物,大感新奇,“说它丑八怪,结果还真是个乱七八糟的缝合怪?”
敖丙也已经迅速解决了那边的混乱,赶到他身边来,挠了挠头:“我记得父王好像给我提过这种妖兽,叫什么来着?”
还没等他们琢磨个所以然出来,耳边又一道嗡声细响,二人齐齐抬头望去,只见一道血红狂流由远及近,铺天盖地地朝着他们快速压来。
敖丙急急道:“不好!哪吒……”
哪吒当然也看出不好来了,在心底第一百零遍将那劫走了他法宝的大脑门秃驴骂得狗血淋头,刚刚拉开迎战架势,忽然被一股力道包裹住全身,摁住他的动作往大海深处拖去。
这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哪吒刚要挣扎反抗便又松了拳脚——只因他看见同他一般被裹挟着向前的敖丙已张开双臂紧紧拥住面前这肉眼不可见的透明水柱,欣喜若狂地,极小声地唤了一句:“父王!”
身后那迫人窒息的血色洪流紧咬不放,然而敖光显然对此处复杂的地形了若指掌,揽着两个三岁小娃娃专挑那狭窄的乱石缝隙钻去,半炷香时间便成功甩掉了尾巴,挑了一处颇为宽敞的空处停了下来。
双脚刚一沾地,敖光立即化出人形,蹲下身紧张地扯住敖丙上下看了一圈:“敖丙,你没受伤吧?”
“父王,我没事,您是什么时候到的?”
即便他口称无事,敖光也是亲自将他从头到脚查探了一遍才放下心来,起身叹息道:“你不该来此。”
暗地里却忍不住自责,心道若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本事不济,没有早些将春回珊拿到手,自家孩儿又何需亲自前来?
“父王,陈塘关众百姓无辜受难,我们必须惜时如金,全力挽救他们的性命才是。”
“眼下半月之期已过六日。老龙王,我们如今所在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所说的那件秘宝,到底要如何才能取来?”
敖光居高临下地斜睨了哪吒一眼——还好这豆丁如今加上那头冲天倔发已经快及他的胸口,倒是不似之前那般让他循着来声找得费劲——并未在意他那冲撞的语气,五指微张,一圈夜明珠自他手中旋转四散开,顷刻间便将他们的容身之处照得亮堂。敖丙定睛一看,只见根根高达十余丈的弯曲白柱环绕四周,起初还不明所以,东张西望了一阵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如今所处,竟是一具巨大骸骨的腹腔之内!
“父王……”敖丙突然生出一丝不寒而栗之感,不由自主地往敖光身边靠了靠。
敖光看出他的不安,大手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抚。
“此处名唤坠龙渊。”
其实他早在一日之前,尚未收到敖丙来信之时便已往西海而来。陈塘关之祸虽非他的手笔,但万千条性命何其沉重,况且此事与他的三位弟妹息息相关,若无法善了日后难保不会牵连龙族,如果无力回天便罢,既然尚有转圜的余地,那他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他于信中所言并无虚假,刻意模糊动身的时间主要是因为不欲将敖丙扯入这桩危险当中,可眼下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向他们一五一十地仔细分说,只拣了关键点对敖丙嘱咐道:“西海原本属于你敖闰姑姑的地盘,地形机关与她那裂空爪风格相似,多具诡谲,这千年间又被我们的死敌蛟妖掌控在手中,更是被改造得危机四伏,你们切勿莽撞,以免惹祸上身。”
敖丙想到方才的险象:“就像刚刚那个不知什么物事的黑影……”
敖光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是裹尸兽,心性纯良,为求自保才会常常将死去妖兽的肢体吸到自己身上伪装成庞然大物,吓退来犯者。它方才应当是想提醒你们勿要靠近此处危险之地,哪承想被你们误会成敌人,也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哪吒闻言,两手背到身后稍稍缩了缩脖子,生出一丝心知闯祸的自觉来。其实他们闯出来的最大祸事还是打草惊蛇,敖光本来打算偷偷潜入的计划在他们这一通大闹之下只能不了了之,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跟两个三岁懵懂小儿计较,只将此事略过不提,还想继续叮嘱些什么,忽地脸色一将敖丙用力往外一推,手中化出龙牙刀与不知什么东西重重撞在一处,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对水中万物的敏感和多年战斗经验养成的警觉让他甚至先魔丸灵珠一步察觉到了快速逼近的危险,那道无形的水影来势汹汹,一头磕在龙牙刀上依旧冲劲不减,如殒星般击得敖光在水中疾速后退出半里有余,直至后背撞上一块黝黑的大型山石,溅飞碎石无数,引发海床巨震。
哪吒和敖丙被刚才迸开的激流冲开了一段距离,眼看敖光遭受攻击,敖丙霎时便红了双眼,口呼一声“父王”便要冲上前去。然而黑暗里突然窜出许多条大小不一的长虫,螭蟠虬结形成一个奇怪的法阵,结结实实地挡在了他与哪吒身前。
敖光手上的龙牙刀被一股奇大的力道压制着,一时间动弹不得。他掌心凝起一段法力顺着刀身猛渡过去,果然见对面水纹一阵剧烈扭曲后,正与他较劲的物事缓缓现了形,那是一条巨大的墨绿水蛇,头大身小,通体布满了往外渗着粘稠臭液的脓疮,蛇头隐约能看出人脸的轮廓,满面凶煞,那几乎与敖光等身的巨大獠牙死死卡在龙牙刀上,本就丑陋的面目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更为狰狞,看上去似乎是恨不能将敖光拆吞入腹。
察觉到自己已在敖光的法力下显形,那蛇头顶端如同泡开的岩浆般咕噜咕噜地冒出气泡来,一根细如麻杆的条状物从中蠕动着钻出,待成了型,勉强能看出是半段人身,那面目因大面积的溃烂而模糊不清,比身下的巨蛇更加不具人形,半侧头颅不知是被什么削得扁平,其下双眼迸出两道恶毒的视线死死钉在面前人身上,喉中挤出几不成调的嘶吼:“敖、光——”
他盯着被牢牢压住的敖光,狞笑起来,右手冲天一举,掌中顿时多了一根镶满倒刺的钢鞭,鞭体寒光大盛,对着敖光头颅,狠狠砸下!
敖丙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根粗壮的龙尾忽地从斜刺里挥出,挟着千钧之势重重拍在那大头绿蛇脸上,反把它拍得一头怼上那坚硬的山石,砸断一角滚落地底击出一个深坑。
敖光下身化尾一招解决了眼前危机,腾至上方瞬间化作威风凛凛的银龙,俯身下冲,将那从泥泞里挣扎着爬出来的大头绿蛇死死摁住扣在地上拖行了半里,扯着它的脑袋不断撞向途中凸出的硬物。
眼看敖光马上就要自蛟王的纠缠中脱身往他们这边过来支援,蛟群意识到了危机,更加疯狂地朝哪吒和敖丙发起攻击。身周黏黏糊糊的触感与那流动扭曲的身形让哪吒感觉烦躁无比,只想速战速决,他与敖丙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同样的厌恶之后,破开身边蛟妖的围攻奋力向他游去,二人指尖相触,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混元珠的力量在深海中心猛地爆发,避之不及的蛟妖修行浅的当场便被扬成了泥灰,勉强保住性命的,也被冲击得脏器受损口吐鲜血,震飞到不知哪个角落再爬不起身。敖光被那道红蓝强光刺得眯了眯眼,无意间瞥见那方才撞上的黝黑山石从被压断的一角散发出幽幽彩光,忽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快停下!”
然而他的反应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山石中的幽微亮光蓦地彩芒大盛,犹如与混元珠相互呼应,很快便拧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将整个混元珠卷入其中!
敖光再顾不得其他,甩下手中妖事不省的大头蛇,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一道将海底照得亮如白昼的强光之后,西海重归寂静。
哪吒清醒过来时,烈日正明晃晃地挂在他的上方。他轻嘶一声抬手挡住眼睛,适应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揉了揉眼皮:“发生了什么事,敖丙……敖丙!”
他一惊,猛地弹坐起来,就见自己的好友正躺在一丈开外,龙腹做榻,龙鬃为被,怀里还抱着一截鲜活的龙尾,呼呼睡得无比香甜。
哪吒嘴角抽了抽,感受到自己身下硌人的沙石,脸上的黑眼圈都显得更重了几分。
正靠在树干上假寐的敖光被他这一嗓子嚎得皱了皱眉,张开一双红瞳抬头看看天色,摆动龙尾在敖丙脸上轻轻扫过:“敖丙,该起身了。”
“唔……”敖丙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复又耷拉下去,把脑袋往敖光的龙尾中埋了埋。敖光并不心急,一点一点慢慢地将他的身体拱起来,直至双脚落到地面,敖丙的神智终于回笼,睁开眼黏黏糊糊地唤了一声:“父王……”
接着猛地一蹦三尺高:“这是什么地方?哪吒呢!”
那边厢哪吒还在盯着敖光收回去的尾巴,满脑子“原来他们可以控制变身大小啊”这样奇奇怪怪的念头,有气无力地应了他一声:“这艳阳高照的,我们估计已经被甩出西海,丢到不知哪个山旮旯角里了吧。”
敖丙转向敖光:“父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敖光道:“我们此番要寻找的秘宝名为‘春回珊’,乃是当年女娲补天之时坠落入海的一块五彩石,千百年来,它的灵力滋养了海中数不清的生灵,自然也与我们所修的法术息息相关,在这之上或许能有逆转溯洄之效——而这也是我寄希望于它能拯救陈塘关众人性命的关键所在。然而,在我们被囚困于海底炼狱的这许多年里,太多事情发生了改变,我先行潜入暗探之时并未察觉到春回珊的气息,现在想来,许是早已耗尽灵气归于沉寂,而与它大体出自同源的混元珠的出现,又刺激得它重焕新机,生了感应,才会将你们二人一同吸了进来。”
“哦?所以说,这春回珊是将我们吸到了它的身边,那现在它就在附近咯?”哪吒环视周遭,只见四处高山连绵不绝,他们正身处一个幽清的谷底之中,其间鸟语花香,流水淙淙。他一脚踩在身边的石头上,抬手往外一指,一副意欲征伐四方的豪迈模样,端得是意气风发:“老龙王,快快指明到底哪丛才是春回珊,小爷这就一窝端了,赶紧回陈塘关办正事儿去!”
敖光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我们眼下所处,正是春回珊体内。”
哪吒:“……啊?”
这下就连敖丙也深感不可思议:“父王,此话当真?”
“当年我们龙族仍自由于天地,掌管四海之时,便将春回珊视为族中至宝,代代相传,敬于圣地精心呵护。这千年来,它离了龙族的供奉,灵气匮乏,便如同所有丧失生机的死物一般开始逐渐腐朽巨化,变成我们刚刚所看到的山石模样。若我猜得没错,这方天地之内,也唯有你们二人所在的这处幽谷算得上是生机勃发,在那群山之外,应是死水岩浆横流,废土一片,寸草不生。”
哪吒犹自不敢置信:“老龙王,照你所说,春回珊明明位于海底之下,然而此刻我们头顶却是明日高悬,这又作何解释?”
“你才多大?乾坤之巨,天外有天,海外亦有天,这春回珊内另有一片桃源,只不过是出于你的认知之外,却并不出奇。”
平心而论,敖光这回其实是在平铺直叙地回答哪吒的问题,但他方才看向敖丙时一脸温柔,如今这副严肃正经的寻常表情落在哪吒眼中便生出不小的落差,心下嘀咕这老龙怎地还有两副面孔,简直就连乾坤圈都箍不出来转变这么大的,回话时语气便也邦儿硬:“那现在怎么办?”
“待我先出去查探清楚。”敖光搭着敖丙的肩膀忧心忡忡地道,“儿啊,方才为父虽已替你把过灵脉,并未发现哪里不对,但你们被吸入这春回珊时毕竟是被它的力量冲击得失去意识,为求稳妥,还是再自行运功调息一番,检查一下身上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眼下这个地方应该暂时还是安全的,为父出去查探之时,你们便留在此处好好休养……”
哪吒看着他一脸疼惜地搂着敖丙千叮万嘱,又想起刚刚他哄敖丙起床时的温柔,忽地忆起殷夫人,眼眶微微红了红。他别过脸去跳开几步:“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不就是要出去查探情况吗,小爷我自己出去转一圈回来告诉你便是,你们两个就都乖乖待在这里等小爷回来,可别让人趁着小爷不在给欺负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腾空而起。
刚飞出去没多远,却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敖丙追了上来,哪吒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父王居然舍得让你跟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哪吒。”敖丙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与你同出混元珠一脉,若我因这春回珊受到冲击,你自然也不能幸免,所以刚刚父王一直说的都是让‘我们’好好修养呀。看见你冲出来,父王就让我赶紧追上了,还给了我能在此处紧急传讯用的贝贝,若有意外,马上联系他便是。”
哪吒心道他会对我这么好?明明看起来硬邦邦的,半点柔情也无。但不知怎地,忽然又想起先前拥住自己全身的那股温和水浪,以及被吸入此间坠地昏迷之前迷迷糊糊感受到的垫在身下的绵软触感。
所以,银龙那镶满鳞片的外表,到底是如他一身铠甲般冷硬,还是如那一袭水衣般柔软?
敖丙还在边上絮絮叨叨地念着刚刚临走前他父王最后的交代。如若春回珊当真如敖光所料,这般半死不活的状态也无法给予陈塘关众人新生,需得另找法子让它恢复原状才是,而他们两个混元珠的化身或许便是破局的契机——分头行动期间,敖光会先想想办法,而他们也得在确保安全的条件下尽快查探清楚周遭情况,入夜之前,必须回去与他会合。
哪吒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这样也太慢了。敖丙,不如你化出龙身,带我前行吧。”
敖丙爽快地答应了。片刻后,哪吒骑着蓝龙掠过坑坑洼洼流着岩浆的地表,心里不住地安慰自己:切,不就是一条龙么,小爷又不是没骑过没摸过,有什么好在意的?
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
敖光的龙身,也是和敖丙一般微软中带着一丝清凉吗?
二人在这方天地纵游半日,发现果然如同敖光所言,除了那处幽谷之外,其他区域再没有一块好地。眼见夜幕将临,他们依约回到谷底,敖丙迫不及待地往原地去寻自家父王汇报一路所见,哪吒却懒得跟去看他们父慈子孝,脚下打了个弯,径自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虽说外头处处荒芜,但这群山腹地倒不失为一片好风光。哪吒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无聊地边踢着石子边往前走,不多时看见底下一片波光粼粼,似乎是一处湖泊,想着不如顺便洗洗一身疲惫,便信步往那处踱了过去。
只是还隔着五丈远时,依稀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哪吒脚步一顿,意识到那里已有人在,赶忙拐到树底下躲了起来,屏息静气探出头颅,想要先观察观察对方是敌是友。
只可惜那恨天高乱发将将伸出一半,便听见一道凌厉的破空声袭来,伴随着一道气势迫人的斥问:“谁人鬼鬼祟祟?”
声音低沉喑哑,正是敖光。
哪吒险些被削成秃瓢,就地一滚躲开攻击,刚闪身便听见身后“轰隆”一声,方才藏身的大树已经被劈成了渣渣。眼见此景,他心中那微末因偷窥而生出的心虚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炸着毛一跃而起,理直气壮地冲着激流袭来的方向单手叉腰:“喂,老龙王!我只是恰好顺路路过而已,可不是特意要偷看你洗澡的,你可别误……”
后头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敖光赤条条地从湖心站起,就这般坦坦荡荡地朝他走来。
敖光的人形无疑生得一副好相貌,若是这会儿换了一个见惯风月之人在此,定会在看见那张脸的第一时间便预想得到接下来的好风光,面红耳赤地自行转过脸去,以免被这妖精的“摄魂术”盗去心神。然而哪吒一无所知,只能猝不及防地,在投去一眼之后就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直勾勾地看着那一汪春色在他面前徐徐铺陈开——
银色的月光之下,敖光身上妖冶的红纹似是热情跳跃的火苗,只一瞬间便刺得哪吒目中赤色翻涌。颀长匀称的身躯上,过腰的长发柔顺地贴在他的颈侧、胸前、腿根,以及别的部位,似乎更添了一股神秘风情,引人遐想。
他就这么披着一头银发,发上裹着清冷月霜,一步一步走近哪吒,像是被坚冰铠甲所拥着的璀璨烟火,一举便攻破了后者的心防。
这下哪吒真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的体验。他浑身上下热血沸腾烫得灼人,偏偏嘴巴还在嗖嗖的往里灌凉风——知道自己大张着嘴完全合不拢的模样看上去一定蠢爆了,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已不足以指挥他聪明地闭上嘴切换回看起来稍微机灵一点儿的模样,连同接下来的这句话,便这么如同白痴一般问了出来:“你身上的红痕怎么回事,受伤了?”
敖光从他身边走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且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着一扬手,抛过来一片柔软的方状物,缓缓落到哪吒脸上。
妖族本就不如人族那般注重人伦常理,反正化作原形时从无衣物蔽体,那变成人身也一样没什么好讲究的,何况这天下间能入东海龙王青眼的凡人寥寥无几,哪吒更是一个连毛都没长全的三岁小屁孩儿,敖光实在是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值得避讳的,也完全不知这个小插曲在哪吒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继续走了好几步才终于记起化出一身衣物,若无其事地沿着来路回去了。
只留下哪吒依旧留在原地,仰头盖着那方丝帕一动不动,仿佛石化成了一座雕像。
那丝帕渐渐溢出一阵芬芳,像是来自大海最深处的清幽气息。哪吒用力吸了吸鼻子,昏昏沉沉中想要更加清晰地闻一闻这香味,直到听见鼻端发出诡异的嘶嘶水声,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将它揭下,看着上头已经印上的两道暗色血印,狼狈地捂住鼻子往湖泊冲了过去。
跪倒在湖泊边,他立即紧张地将丝帕放入水中轻轻抖开。一抹血色在在清澈的湖水中浸染开,直至丝帕洁净如初,他才终于放下心来撩起湖水胡乱拍到面上,手忙脚乱地处理血流如注的鼻腔。
在这万籁无声,只剩他心如鼓擂的静夜时分,一生不服输的魔丸终于不得不承认了那个他先前嗤之以鼻的事实:他确实是书读得少了。若是心中有点文墨,或许他能迅速找到恰当的词句一抒胸臆,宣泄邪火以恢复平静,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一身燥热找不到出口,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字在其中横冲直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
老师们不更新,就割点腿肉垫巴垫巴肚子
后面没想好就先写到这里,看看有没有人看再说嘻嘻嘻
【藕光丙】碧海青天(一)
藕×敖光和丙×敖光,藕和丙之间无cp
纯私设,纯私设,纯私设(写在文前,私设是笔者的私设,除电影及官方设定以外的其他外传统统不认)
——————————————————
小云云还是有人性的云,虚空之门开了一条缝,太乙真人吸着肚子挤进门内狠狠告了大师兄一状。
天元鼎被毁已经无法修复,陈塘关的百姓确实无辜。
元始天尊拔下三根拂尘丝,一为复原陈塘关,二为修复东海龙宫,三是复活殷夫人。
陈屠夫醒时正躺在水井旁,眼见着身旁的街道房屋如时光倒流般恢复如初,惊声尖叫,于是昏倒。
殷夫人从李靖怀中醒来,抱住小儿又哭又骂:“臭小子!跟你说了做事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藕×敖光和丙×敖光,藕和丙之间无cp
纯私设,纯私设,纯私设(写在文前,私设是笔者的私设,除电影及官方设定以外的其他外传统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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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云还是有人性的云,虚空之门开了一条缝,太乙真人吸着肚子挤进门内狠狠告了大师兄一状。
天元鼎被毁已经无法修复,陈塘关的百姓确实无辜。
元始天尊拔下三根拂尘丝,一为复原陈塘关,二为修复东海龙宫,三是复活殷夫人。
陈屠夫醒时正躺在水井旁,眼见着身旁的街道房屋如时光倒流般恢复如初,惊声尖叫,于是昏倒。
殷夫人从李靖怀中醒来,抱住小儿又哭又骂:“臭小子!跟你说了做事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万一穿心咒没有挣开怎么办?万一藕身再也无法复原了怎么办?”
小藕一头扎进母亲怀里,任由两个冲天揪被揉的散乱。
浩浩荡荡的一群龙已经游出去三百里,被去而复返的小龙拦住了去路,哪吒裹着一圈水泡飘在不远处,余光瞧着小青龙比比划划解释着什么,已经化作龙形的千岁老龙王又化为人形,一头银白的长发在水里飘飘摇摇。
路过的水母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挨了一记神藕摆尾,转着圈被甩出去老远。始作俑者着急忙慌去捂被自己踢开了洞的气泡,险些急出三头六臂来。
年长的白龙浅浅叹了口气,抬手掐了个诀,气泡如琉璃一般破碎而后消散,小藕下意识屏气,周身却仿佛隔绝了水雾,这才缓缓呼吸着。
敖丙打算随龙群回龙宫,哪吒挠着脑袋,假作漫不经心道:“那小爷陪你呗。”说着慢悠悠飘到龙王面前,格外扭捏地打招呼,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嘴里只囫囵说着“你好啊龙王。”
年长者点头回应,随即化作白龙带领着一众海族往回游,小青龙问他:“需要我带你游吗?”
小藕连连摆手,“小爷我又不是没手没脚。”
话虽如此,三百里水路遥遥,小藕渐渐落后,忽而被巨大的尾翼轻轻裹挟着,翻滚中坐落到宽厚的龙背上。
银白色的鬃毛随着水波飘荡,哪吒盘腿坐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任由鬃毛从指缝划过又撩起。心思却不由得回到他怒火中烧直捣龙宫老巢时。
那时的小藕满腔怒火,便是身死魂消也只想为父母报仇,火尖枪那一记三昧真火使了十成十的力,魔丸的修为到底非同寻常,直将对面的龙王打入了天元鼎中。
一想起身下的龙王即便被他压制着自身难保,也仍担忧他新铸的肉身可否承受那样强烈的冲击。直来直往的哪吒三太子这会儿却有些难以启齿的愧疚,只好扒拉完鬃毛改扒拉龙鳞。
背脊上的动静实在细碎,比挠痒还轻些。白龙喉咙里咕噜一声,想着,左不过是稚儿,活泼好动也是正常。
千年前的东海龙宫端的是水晶帘动流光溢彩,后来一个锁妖阵镇压了万千海妖,也囚困了东海龙族,从此后明珠覆尘,琉璃尽散,珊瑚宝焚成枯骨枝。
水晶宫再现眼前,龙群静谧异常,片刻后便是撼动天地的龙吟。
即便见过山河图中的盛景,也见过昆仑之巅的玉虚宫殿,小藕仍旧被焕然新生的龙宫震撼。昂首看清飞翘的屋檐,脊兽竟是活的,他抬起手肘戳着已化为人形的小青龙,目瞪口呆道:“你家长这样啊?”
小青龙也是目瞪口呆,回头望向龙王,“父……父王,这是我……我家啊?”
头顶是群龙盘旋,敖光一袭广袖大衫落在两人身前,语气似是平平,只说:“不要学你师傅说话。”
小青龙还是龙蛋时,海底便已是炼狱。龙宫的遗址庞大却灰暗,尽是死气沉沉的模样。小龙曾在楼宇深处见到一只闭合的海蚌,蚌壳已成焦炭,幼嫩的手掌才刚覆上,蚌壳瞬间散成灰烬,露出壳内浑圆的明珠。
明珠之大之圆,小龙怀抱着,竟看不见脚下的路。跌跌撞撞跑回盘龙柱,献宝一般高举着明珠,这是他送给父王的第一件宝物。
这样的明珠曾经散落在龙宫的各个角落,敖光看着眼前龙角尚且稚嫩的幼子,彼时的龙宫里唯一的亮光是深海透出的炎火,他收下明珠,将小龙与明珠团在一处,岩浆沸腾的声音化作昏暗中的摇篮曲。
后来小青龙逐渐长大,找到过一簇开了八九支的水晶,两个被融在一处的铜鼎,一只豁了口的玉净瓶。
小龙说是宝贝,龙王便也说是宝贝。
东海龙宫百废待兴,不,百废已兴,小龙和小藕跟随着龙王,亦步亦趋。
看到龙王将一件件宝贝从虚空中放出来时,小青龙面露羞赧,当时的宝藏,在父王悠久的年岁中,竟然都是寻常。
[藕光]见色起意
话说哪吒和敖丙两人,直面天雷劫的可怕威力。然而,敖光却误以为儿子敖丙已死,悲愤之下竟欲让整个陈塘关陪葬。
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而敖丙深知此举不可,为了阻止龙族,也为了挚友安危,他在生死之际挺身而出,以血肉之躯为哪吒挡住了致命一击。
在一旁的哪吒,看到敖丙如此决绝,心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东海龙王敖光在海底炼狱中感应到儿子的气息,心急如焚,他冲破波涛,化为柔水,温情的接住即将倒下的敖丙。
敖光心疼的把敖丙拥入怀中,轻声安慰,眼中满是慈爱,身上充满了魅惑与破碎的人夫感。
哪吒在宝莲里目睹这一幕,他看到破碎温柔的龙王,不...
话说哪吒和敖丙两人,直面天雷劫的可怕威力。然而,敖光却误以为儿子敖丙已死,悲愤之下竟欲让整个陈塘关陪葬。
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而敖丙深知此举不可,为了阻止龙族,也为了挚友安危,他在生死之际挺身而出,以血肉之躯为哪吒挡住了致命一击。
在一旁的哪吒,看到敖丙如此决绝,心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东海龙王敖光在海底炼狱中感应到儿子的气息,心急如焚,他冲破波涛,化为柔水,温情的接住即将倒下的敖丙。
敖光心疼的把敖丙拥入怀中,轻声安慰,眼中满是慈爱,身上充满了魅惑与破碎的人夫感。
哪吒在宝莲里目睹这一幕,他看到破碎温柔的龙王,不禁被其震慑心魂。随即,愤怒在他心中蔓延,他暗自思忖:“真不愧是龙族之尊的东海龙王,敖丙为我挡下重击,身受重伤,这妖龙竟还这般不知羞耻,行那勾引之举,也不知这妖龙到底祸害过多少人。”
而另一边的敖光,正满心满眼的只有怀中受伤的“娇儿”,心疼的轻声安慰着。
却浑然不知自己的这一举动,被哪吒误解成了那般不堪的荒诞之意。
他沉浸在失去儿子的巨大痛苦中,无法自拔,又怎会料到哪吒心中所想。
敖光轻柔的将濒死的敖丙放置一旁,而后缓缓直起身道:“如陈塘关不能救我儿性命,我便要陈塘关鸡犬不留!”他的话语中满是威严与愤怒,仿佛整个东海的怒潮都在为他助威。
哪吒看着敖光这副要血洗陈塘关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烧的更旺了。
他双眼通红狠狠瞪着敖光,脑海中又浮现出敖光刚才那些让他觉得充满诱惑意味的举动。
哪吒本就性情刚烈,此刻更是羞愤交加,他无法理解敖光的亲情之举,在他看来,反而觉得这龙王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是在勾引人,这姿态,这妖龙仿佛不知勾引过多少人。
这般想着,愤怒如烈火般在心中燃烧,哪吒再也按捺不住,怒斥道:“有本事冲我来,你敢动陈塘关,我就把龙宫砸得稀巴烂!”他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带着无尽的愤懑与决绝,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不公都撕碎。
敖光听到哪吒的怒吼,只是轻蔑的斜眯了他一眼,转身交代完其余的事情,就回海底炼狱镇守去了。
哪吒脚踏风火轮,在一片残垣断壁间疾驰。
海风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眼前陈塘关的惨状令他目眦欲裂。
断壁残垣中,到处都是燃烧的房屋和横七竖八的尸体,哪吒心中认定,这一切都是敖光的所作所为。
就在这时,敖光的身影缓缓从海面升起,周身龙鳞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哪吒一见到他,仇恨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理智淹没,怒火中烧的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就将敖光杀死。
敖光察觉到了哪吒的敌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试图开口解释。
可在怒火蒙蔽双眼的哪吒看来,敖光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施展那令人作呕的勾引之术,妄图让自己放过他这个犯下滔天罪行的恶徒。
“住口!”哪吒暴喝一声,声音中满是愤怒与决绝,“你这条不知廉耻的妖龙,灭我陈塘关,杀我百姓,如今竟还想故技重施,用你那些下作的勾引手段来逃脱惩罚?若你未曾犯下如此大错,或许我还会应下你的勾引,成全你这荒唐行径。但现在,绝无可能!”
话音刚落,哪吒手中混天绫如一道赤色闪电,裹挟着滚滚火焰,朝着敖光席卷而去。
敖光仓促抵挡,却难以招架哪吒这饱含怒火的攻击。
几个回合下来,敖光已渐渐不支。哪吒瞅准时机,大喝一声,将敖光狠狠打入了天元鼎。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天元鼎光芒大盛,将敖光困于其中。
随后敖丙带着李靖夫妻赶来,人还未到,敖丙就急忙喊道:“哪吒毁灭陈塘关的不是我父王。”
哪吒直接愣住了,李靖随后也道:“真凶正是这无量仙翁。”哪吒听后懊恨不已,自己真的冤枉了龙王,刚才龙王也是真的想解释,但那姿态也太让人误会了。
随后哪吒带领众人打败无量仙翁,天元鼎事件落下帷幕后,龙王敖光带领龙族众龙,隐匿深海,重整家园。
而敖丙则是随着哪吒开启了全新的旅程。
然而,在哪吒的心底,始终藏着一抹难以名状的悸动,那股感觉如影随形,令他无法释怀。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却又让哪吒内心躁动不安的日子,他下定决心,独自踏上了前往东海龙宫的路。
一路上,哪吒脚踏风火轮,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敖光的身影,那举手投足间被他曾经误解为勾引的姿态,此时竟成了让他心绪纷乱的源头。
很快,哪吒便来到了东海龙宫前。
守宫的虾兵蟹将们看到哪吒,吓得瑟瑟发抖,还没来得及通报,哪吒便已大步迈入龙宫。
龙宫内依旧金碧辉煌,可哪吒无心欣赏,他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着敖光的踪迹。
【地笼】归降日
“天君,东海龙王送来归降书。”
层层云层之上,叠叠雾霭之间,凌霄宝殿飞檐斗拱皆恢宏壮丽,琉璃玉柱上顶苍穹、下指云端,张牙舞爪的麒麟兽蜿蜒其上,金雕玉刻的纹理栩栩如生。
正值午时,龙王白发银铠跪在殿外,周身凛然的杀气还未完全褪去,银白的胸甲上天兵的深红血迹尚且新鲜,唯小臂一道狭长伤口,几乎能见到骨头,金血汩汩浸透了衣物,一滴一滴坠在光润如玉的地砖上——那是敖闰用龙爪划出来的,一时竟止不了血。
他跪得直,神情说不上是落寞还是别的什么,殿外的守卫虽...
“天君,东海龙王送来归降书。”
层层云层之上,叠叠雾霭之间,凌霄宝殿飞檐斗拱皆恢宏壮丽,琉璃玉柱上顶苍穹、下指云端,张牙舞爪的麒麟兽蜿蜒其上,金雕玉刻的纹理栩栩如生。
正值午时,龙王白发银铠跪在殿外,周身凛然的杀气还未完全褪去,银白的胸甲上天兵的深红血迹尚且新鲜,唯小臂一道狭长伤口,几乎能见到骨头,金血汩汩浸透了衣物,一滴一滴坠在光润如玉的地砖上——那是敖闰用龙爪划出来的,一时竟止不了血。
他跪得直,神情说不上是落寞还是别的什么,殿外的守卫虽不敢多言,眼神里仍带着鄙夷。
一介妖物,跪在凌霄殿都是脏了眼。
然殿内的神尊却不欲为难,跪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唤他进去。
敖光敛了神色,目光随着拉开的殿门、穿过神情各异的神仙,直直落在正前方的玉阶上。
待行至殿内正中央,他终于得见玉阶之上的天帝。天帝一身玄衣鎏金冕服,张扬炽烈的日月星辰和云纹绣样铺展在他身上,他不需动作,只蔽在冕旒下的金瞳那么淡淡看过来,便让人有种被洞穿一切的虚无感。
九级玉阶,仿若隔开了万丈沟壑。
半空中一卷玉简让金光托着,“敖光再拜上”的字迹处,两滴金色的血格外扎眼。
敖光掀起袍甲跪他,纵是阶下败将,眉目间还是难掩意气风发,“罪龙敖光,拜见天君。”
头顶粗壮的红纹莹白龙角给他又拔高了一个身量,纵是跪着,也不见得比其他仙人低上多少,可那充斥兽性也充满自然野性的角也与这一方神圣肃穆之地格格不入。
又或许是……这样的角不该跪着,他该站着,站在最高的地方,站在比穹顶还高的地方,他不该仰视,这样的龙角,合该俯视芸芸众生,俯视庸碌的人、自傲的仙。凌霄殿装不下他,唯有这天地间才是他该驰骋的地方。
可惜人怕妖、仙恶妖,殿内的仙看到这对龙角只会面露不屑,觉得染了凌霄殿的清。
他们不会愿意承认,这对龙角实是刺向他们满是偏见、已污浊不堪的心。
高位上的人懂吗?
天帝约莫是懂的。
那片银白的龙鳞安静待在他胸口,他却无端觉得发烫,像是质问他,也像是他质问天道。
昊天恍觉,他又该孤独了。
于是他下一瞬收了所有纷杂的想法,金瞳里无悲无喜,亦无情无欲。
“你愿携龙族镇压海底妖兽?”
天帝没说让他起,敖光不敢妄动,只是继续拱手道,“是。龙族此次犯下滔天罪行,罪龙自知罪孽深重,罪不容诛,但求及时止损,举全族之力助天庭镇压海底妖兽,今后归顺天庭,听从天君召令,以求稍抵我族反叛的罪过,为族人留一条生路,望天君成全。”
天帝嗓音里淬了寒,“龙王可知经此一战,天庭折了多少天兵天将。”
昊天几乎从未对他用过这么冷的语调说话,纵是偶尔斥两句,那语调也是极致无奈又纵容;纵是偶尔摆上一回天帝的架子,不出半柱香便又会过来哄人;纵是涉及到两族利益纠纷,公事公办时也藏着妥协。
可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冷与寒。
本就是他带兵打上的天庭,可龙族走到今日这般境地,又何尝不是天庭所逼,敖光自认不欠他的,而昊天此时的态度也无可厚非,可他却总觉心中不安,像是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后来的很久很久,他才明白,那是兽类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的本能。
然敖光会在意昊天的态度,但东海龙王却不会为天帝两句冷下的声调改变自己的态度——
“罪龙知罪,若天君仍有不满,待海底妖兽事毕,罪龙任凭处置,但今海底妖兽大肆作乱,天兵天将不善水战、不熟悉海族,恐已困扰天君许久,龙族愿为天君效力,让天庭之后的伤亡减到最小,可谓两全其美。”
明明是来归降,可那罪龙说出的话没半点该有的谄媚和卑微,句句皆是——
“龙王威胁吾?”
“我……”敖光皱了下眉又换回称呼,“罪龙不敢。”
高位上的人冷哼了声,“由龙族出面镇压海底妖兽,免去天庭一大麻烦,倒是笔好买卖。”
“龙族的诚意吾看到了,只是吾还有一个顾虑。”
“天君且说。”
天帝薄唇轻启,落下的话一瞬间让敖光遍体生寒——
“龙王的三个弟妹,可并无归顺天庭的意愿。”
敖光悚然一惊,摆出的客套全消,面上显些维持不住表情,忍了再忍语气仍然发冲,“天君何意?”
天帝不疾不徐道:“待锁妖阵布下,三大龙王同其部下一并打入海底炼狱,要看龙王肯与不肯了。”
敖光显些一跃而起唤出龙牙刀,四周的环境又让他骤然冷静下来,胸腔阵阵嗡鸣,心跳在这一刻失了衡,他终于在这大殿之上弯了背脊,“弟妹无德,罪龙定会严加管束,不会让他们再闯出祸事,恳请天君……”
“不愿?”天帝打断。
情感撕扯着他的胸膛,小臂上的伤口突然痛得他喘不过来气,敖光垂下头,“恳求天君……”
“多折些将领也好过留下祸患,龙王觉得呢?”
……
……
……
“……听天君的。”
“那便好,”天帝说完,不管敖光惨白的脸色,转向其余仙人,“诸位可还有异议?”
阶下几个仙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衣袍轻响,又回归寂静。
于是玉阶之上的神张口:“传吾旨意,龙族勒马回头、择善而从,允其戴罪立功,以天庭的名义镇压海底妖兽,另,加封敖光为东海龙王,为本战之统帅,率龙族将领,助锁妖阵成,届时龙族归入天庭,受天庭庇护。”
一锤落音,已定乾坤。
预想中重石落地的感觉却并未到来,更重的石头又压在他身上。
“……谢天君。”
“锁妖阵相关事宜吾会吩咐仙官跟龙王详细讲来。”
“……是。”
“既如此,众爱卿先且退下,吾有话要单独同龙王讲。”
“喏。”
仙官俱出,凌霄殿内本就空旷,此刻只剩下端坐的天帝和伏地的龙王,更显寂寥。
昊天终于从高位上起身,一步一步迈下玉阶,停在敖光面前。
“起来。”
敖光仍有些魂不守舍,不明所以地抬头,仍是跪着没动。
借此,他看清了那淡漠的眉眼,再无半分平日里的柔和。
僵持不过片刻,昊天眸色一暗,突然抬手推出一道极凌厉的掌风!
冲击直接落在胸口,敖光不察,狠厉的掌风直接将他击飞出去,重重撞在满是金纹凹凸雕刻的柱子上,胸口后背一齐传来剧痛,随之摔回地上喷出一口血来。
敖光让喉间的血呛咳两声,赤红的眸不可置信地看向昊天。
“吾以为龙王有多大能耐,”昊天再次信步走至他面前。
敖光面对着昊天时脾气总是大的很,他受了这一掌,哪管这一掌昊天是打算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自不量力,什么尊卑礼仪也不顾了,抬手便要凝出龙牙刀爬起来。哪成想刚凝出水花,昊天突然蹲下身来扣着他下巴狠狠吻下来。
敖光此时还狼狈地在地上趴着,被迫挺起前半身,登时不干了,狠命推他的肩,又被扣住手腕压在怀里,堂堂龙王哪能在这种时候被人压着欺负,他气急一口咬上那人的唇瓣,尖利的齿立马咬破皮肉,浓郁的血腥味漫进他嘴里。
一时间,金色的血与红色的血交融着加进这个吻里,昊天依旧不躲开,尝着唇间的痛、舌间的腥、喉间的苦,莫大的空虚却怎么也填不满。
天帝失了态,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吻里究竟灌了多少情感与无奈。
可风亦潇潇过,情待何时久。
昊天终于放开他,敖光失了力,挣脱出手腕撑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你……”敖光张了张嘴,又被两下喘息打断。
昊天看着他皱了下眉,突然拉过他受伤的小臂灌了股灵力进去。
伤口登时止了血,那一掌带来的疼痛眨眼间也消失了。
“你回吧,”昊天起身道。
叫我留下就为了给我一掌?敖光本能觉得不对,可现下实在不是什么深究的好时机。
他踉跄着起来,拭去唇边的血迹,转头便要向殿外走去。
昊天目光凝着他的背影,看那如瀑的长发荡开,接着突然一甩,敖光回过头来,
“等到锁妖阵完成,我亲自给你赔罪。”
龙王又转回身,发丝恣意飘荡,意气风发,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
晃眼。
太晃眼了。
昊天久久盯着殿门。
阿光,恨我吧。
你该恨我。
观星台,永夜。
昊天独一人站在边缘,凝望着星光。
“天君,锁妖阵已成,东海龙王求您一见。”
冕服无风自动,垂带伴着腰间的龙纹玉佩轻轻晃动,漫天星芒碎在昊天眼里,金瞳一一吸去,仍是暗淡得像一片死水。
他负手立着,无边的远。
“不见。”
耳畔恍觉有风,似是白龙搅动星宿,思绪便纷至沓来……
那是白龙第一回在这个视角看星星,漫天星光触手可及,他胆子大极了,直接伸手去抓,龙爪挥出去却抓了个空。
昊天站在他身侧,无奈地笑,“只是看着近些,摸不到的。”
敖光心念一动,化出原形钻进星雾里,白龙驰骋、龙尾摆动、龙鬃飘荡,融入漫天星辰,宛如神话。
他停在一处,指着一颗极漂亮的星星问:
“你之前说每颗星星都有名字,这颗呢?叫什么名字?”
——
“华盖星。”
END
地笼之缚龙4
“请。”李靖举杯。
龙王摆手,仰头干尽一坛豪迈。
太乙边吃边喝好不痛快。
虾兵蟹将们围着跳舞。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敖光眼前浮现出兄长的模样。
周遭安静了。
他们的龙王潸然泪下,伸手向前,仿佛是要与某个人牵上手。
“兄长……”
“父……”李靖拦住敖丙,向一位龙族拱手作揖。“烦请与李靖搭个手或是叫人一起来扶龙王大人下去休息。”
“好说。”年轻龙族起身,向身旁的兄弟使个眼色,二人上去。
哪吒目睹两条龙将敖光扶走,先是安慰敖丙,接着鬼鬼祟祟挪到自家师傅身边。“先别吃了。”
“乖徒儿,有何事找为师。”
“龙王口中的兄长是谁啊?...
“请。”李靖举杯。
龙王摆手,仰头干尽一坛豪迈。
太乙边吃边喝好不痛快。
虾兵蟹将们围着跳舞。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敖光眼前浮现出兄长的模样。
周遭安静了。
他们的龙王潸然泪下,伸手向前,仿佛是要与某个人牵上手。
“兄长……”
“父……”李靖拦住敖丙,向一位龙族拱手作揖。“烦请与李靖搭个手或是叫人一起来扶龙王大人下去休息。”
“好说。”年轻龙族起身,向身旁的兄弟使个眼色,二人上去。
哪吒目睹两条龙将敖光扶走,先是安慰敖丙,接着鬼鬼祟祟挪到自家师傅身边。“先别吃了。”
“乖徒儿,有何事找为师。”
“龙王口中的兄长是谁啊?”
敖丙也跟了过来,他现在只想知道一切一切的真相。
“这个,嘶……那位不让说,否则我要有麻烦了。”
敖丙失落的垂下湛蓝的眼眸。“那便不委屈师伯。”
敖丙回到座位上。
“这样,你只说给我一个人听,我不告诉别人。”
太乙哎呀呀的感叹。“我还不晓得你,你转头就告诉敖丙那娃娃了。”
被抓包只是瞬间。“我发誓不说,说了就——嗯,娘亲就不回家。”
娘不回家,肯定是要在外履行仙职,到时候他去找娘就行。
“我都这么说了,师傅你就告诉我吧。”
“噫!好恶毒的誓言,莫要说傻话!”太乙抓耳挠腮。“走,出去说,找个没人的角落。”
“行啊。”
反正有传音入密,敖丙他自己听到了,就不算自己泄密喽。
虽然他没有学会,但是敖丙学会了呀,他可以单向连接到自己这边。
眼看着二人出去,哪吒用力的指耳朵和嘴,又指他自己的,敖丙会意。
两人找了个黑灯瞎火的地方,感知过周围无人,太乙才长叹一声。
“乖徒儿,不是为师不告诉你们,而是那个人的身份一旦暴露,敖丙就有可能有危险。”
“为什么?他是什么大妖怪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太乙将浮尘插到裤子后边,找了块礁石往上一坐。“事情还得从千年之前说起。”
哪吒跳到师傅身旁洗耳恭听。“你先告诉我那前辈是什么人。”
“这个,唉……是天帝。”
“什么天,什么天地?”
“我经常说的老天爷呀,我的天哪,就是这位大人物。他是管天下苍生万物的,是天上的至高帝王。”
“大概有多厉害?”
“能一根单脚指头打一百多个无量仙翁,还绰绰有余。”
“这么强?!”照着太乙这样类比哪吒一下听懂了。
“可不是吗?不然怎么会有天塌下来这句话,天塌下来所有人都得死。”
太乙又往嘴里倒了口酒。
“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大概的,我小时候听师父说过。”
“千年之前仙魔大战之前,年少的昊天大帝被众神推举上至高神位,成为了天帝陛下。”
“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但作为天帝陛下,他必须公平公正爱世人,于是上古那些老前辈分出陛下的神性、人性以及魔性。”
“跟我和敖丙挺像啊,我俩一个灵珠,一个魔丸。”
“那些老前辈摧毁昊天大帝的魔性,也摧毁昊天大帝的人性,独独留下神性。”
哪吒伸长了脖子,凑近师傅。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太乙挠挠头。“但是我也说了嘛,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只知道是昊天大帝亲自镇压整个龙族,派东海龙王去镇守海底炼狱。”
哪吒倒抽一口气。“也就是说敖丙的爹把敖丙父王的家给端了,还把他父王关进了监狱里?”
哪吒摸摸手臂。
这可比他还过分呢。
“若是有人性的那面便是当然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坏就坏在昊天大帝人性的那面独宠东海龙王,几乎是对东海龙王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如此这般便有很多妒恨龙族的人心生不满,更加给龙族使绊子。此后,那些老前辈联名上表要求昊天大帝人性的那面也被从世间削除。”
“敖丙一旦暴露,无论是昊天大帝还是他自己还是东海龙王甚至这整个刚刚自由的龙族与海族都要受到牵连。”
“那不能,敖丙不能出事!老龙王也不能出事!谁都不能出事!”
哪吒暗想完了。
敖丙那边可是把什么都听完了。
“不过令为师感到好奇的是——”
哪吒还以为自己是小孩,扑倒师傅肩膀上焦急的晃他。“还有啥?”
“按道理来说,哎哟!”太乙险些被长大的徒弟给扑出去。
“按道理来说,昊天大帝的神性应当使他绝对公平公正的裁决世间万事万物,可是乖徒儿,你发现了没有?”
“什么?”
“他对东海龙王依旧表现有丰富充沛的情感能力,甚至对敖丙那孩子也体现出喜欢与宠爱。”
“是神性就不该有这些东西?”
“当然咯,按道理来说,连感情和表情都不得有才对,又怎么会爱人。”
“除非——”太乙真人一愣。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
“除非他的人性重燃了!”
“除非他重新有了人性!”
太乙真人捧着脸发出了令人心惊胆战的尖叫。
“这可了不得了,乖徒儿!!”
“若是东海龙王不承认天帝是敖丙那孩子的爹爹,那么为师有一个恐怖的想法!”
“快说!”
“昊天大帝的人性已经复活过,但是又被他的神性给抹杀。”
“所以,他自己杀了自己?”哪吒的脑子有点乱了。
“而东海龙王没法接受神性面的昊天大帝,因为他爱的是人性面的昊天,而昊天被天帝给、杀、了。”
“单论血脉来讲,敖丙应该是天帝和昊天的血脉,但是按道理来说,敖丙的身上应该体现出来才对,敖丙这娃娃怎么会是蓝头发蓝眼睛呢?”
哪吒合上嘴巴。“我见过,有次敖丙的眼睛分别变成了金色和绿色,人还窜高了好大一截。”
“那就错不了喽,天帝和昊天的眼睛就是一个金色,一个绿色。”
“敖丙那孩子有两个父亲,但是两个父亲是同一个人,而东海龙王呢,又只认人的那边,不认神的那边。”
哪吒眼珠子乱转。
早知道还真不如瞒着敖丙。
“我先回去!您在这儿醒醒酒!”
哪吒全力向着龙宫殿里狂奔,一边奔跑一边思考。
不啊,敖丙必须知道,今后才好做打算。
哪吒在殿外撞上了敖丙。“敖丙,你全听见了。”
敖丙沉默半晌,声音轻轻的。“怪不得父王说我的龙角被炼化就不会被发现是龙,原来是我也有人的血脉。”
“你打算怎么办?”
“不认了。”
“啊?”
“会带来这么多麻烦不认也行。”敖丙继续道。
“你,不恨你爹爹?”
“我不知道该不该恨,我想,我应该是不恨他的。”
“那你以后还要去找天,那个前辈吗?”
“不找了。哪吒,我想修炼,直到可以推翻所有对龙族不善的目光。”
“那好啊!我陪你!”
两个少年踏上修行和降妖的路。
至十年后,封神大战一触即发,天下苍生皆苦楚。
战争结束那日,天地间霞光万道,金芒耀目。
所有封神榜上,榜上有名的人全被召唤到了天界去。
疑惑的是,主持封神大会的并不是天帝,而是一个与天帝长得极像的男子。
男子白发青瞳,出落的宛如清水绿芙蓉般高贵典雅。
敖光站在儿子身旁,呆呆的盯着那人熟悉的脸,什么也听不进去。
“父王?”
“……”
“父王,到您了。”
敖光被儿子轻推一把,这才上前。“东海龙族,敖光,参见天帝陛下。”
“敖光爱卿说笑,吾乃玉帝,可不是那位昊天上帝,你可莫要弄错。”
“是,小臣斗胆,还请玉帝陛下责罚。”
“无碍,领旨谢恩便下去吧。”
“臣领旨谢恩,玉帝陛下。”
这个人,不是兄长。
“对了,敖光爱卿,朕想起来有个事儿要去昊天上帝那边一趟,需要爱卿陪同,爱卿可愿意?”
“臣斗胆请问,为何是臣?”
“你合朕的眼缘。”玉帝脸上美丽笑容。
“爱卿可是不愿为朕分忧?”玉帝蹙眉。“真是叫朕伤心。”
“臣愿效犬马之劳。”
“封神大会后立刻跟着朕去昊天上帝那边一趟。”
“臣,遵旨。”
十年未见天帝,说短不短,至少对长生种来说并不长。
奇怪的是,玉帝领敖光来去的并不是天帝的宫殿。
而是敖光曾经突然抵达的那个能欣赏万里云海的小屋。
墙角的梨花依旧与红梅相互辉映绽放,案上的书也几乎没有变过。
玉帝笑着自敖光背后一推,敖光猝不及防砸进神识境的画中。
敖光身上的盔甲再度如同初次来时一样被卸去。
还未等站稳脚跟,眼前压下来一道影子。
“天帝?”
“小龙,你应该叫我阿昊。”
敖光背后的玉帝双手照着他的腰缠上来摸到他胸口。
敖光低头去看那双作乱的手,不由得一声闷哼。
什么情况?
“哼,我可爱的小光,还没弄清状况呢。”
小光?这个称呼。
敖光猛的回头望向玉帝。
“小光~有没有想兄长?”
天帝的手解了敖光的里衣顺势摸进去,玉帝的手向敖光腹下摸去。
敖光下意识去阻挡那四只乱窜的手。“你们等等……”
“小光,兄长好想你。”
敏感的耳朵被咬住,敖光被二人合力剥光了拐到床上,一个在他上面,一个在他下面。
“小龙……”
“小光~”
一夜放纵。
敖光醒来时,顿觉身体不适。
“小光,醒了?”身后的手臂收紧了些。
“兄长。”
“嗯?”昊天声嘶慵懒。
“你……出去。”
“不要。”在敖光耳朵上啄了一口,玉帝提腰。
一条手臂从敖光面前伸出,摁住敖光身后的男人。
“干嘛?”
“小龙很难受。”
“哼~我温柔点便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给小光全身上下咬的没有一块好地方。”
都是混账东西。
敖光昏过去之前愤恨的想道。
午后这会儿。
敖光在床上趴着,床边坐着两个,一个给他捏肩膀,一个给他捶腿。
“怎么回事?”
“准确来说,我们做了一场需得准备千年以上的精彩戏给那群迂腐的老东西看。”
“要想让他们对我宽松只能假装抹杀人性的我,实际上这个办法是我提供的,这是让他们放心的第一步。”
“其二,便是你我决裂,只要我对你毫不手软的监禁,他们便知道我厌弃你,这是让他们放心的第二步。”
“其三,建立全新势力代替那帮老家伙,于是便有了封神榜,看似是他们册封的人,实际上都是我暗中推助。”
“我若是吸收更多至纯至善的人性,便是最适合成为新天帝的。”
“我给新神们封了榜,他们自然拥戴我这个人性面,届时,那帮老东西便会失道寡助,更甚至是沦为笑柄。”
玉帝眯起眼睛。
“而这事的关键就是身为人性的我和身为神性的他分别在彼此的根性上留了原本不属于对方的情感和记忆。”
敖光理解了来龙去脉。
“小光,会怪兄长吗?”
敖光摇头。
“会怪阿昊吗?”天帝俯身贴在敖光耳畔。“孤可是被你讨厌了十年,最委屈的可是孤。”
“早不怪了。”敖光摇摇头。
“小龙你真好。”
他只是有点拉不下这个老脸去找天帝,另一个就是没有合理正当的理由,他也知道天帝会一直看着他。
如此也算另类的相见。
“丙儿呢?”
“那红小子给他端走了。”
玉帝哼笑。“小光若是担忧,便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浮光跃影,照在厅室正中央。
云楼宫中,两人鬼鬼祟祟沿着走廊狂奔,手里拿着一枚鼓鼓囊囊的包袱。
“这两小孩儿偷偷摸摸干啥呢?”太乙真人和申公豹鬼鬼祟祟的跟在两个小孩身后。
“谁、谁知道。”
“太乙仙长他们干嘛呢?”李靖拿着塔,也在后面亦步亦趋。
到了僻静无人的地方,两人从包里抖出了一大堆食材。
“哪吒,我们真要偷偷摸摸吃吗?”
“我以前听娘亲讲天上的仙人都是食饮仙露琼浆过日子的,可是仙露琼浆哪里有凡间这些有滋有味的好吃。”
“我怕你嫌天上的仙露不合口味,特地去学了做饭,现在先给你烤几个尝尝。”
“好吧,”敖丙顿了顿。“所以,为什么我们要偷偷摸摸的?”
“万一天上不让烤这些呢?咱们也不能破了人家的规矩。敖丙,你快造个冰壁把上面封烟,别让人发现了。”
太乙真人无语,一巴掌拍上脸。“他们是昨天大会一结束就下凡间去搜罗食材了?”
“是、是谁,告、告诉他们,天上不能、能吃食物的?”
敖丙召水把食材洗的干干净净。
噼里啪啦的火花从哪吒的风火轮中燃起,哪吒拿起阴阳剑切肉,切菜,切地瓜,切玉米。
“哈——”太乙两眼一黑。“哎呀,这瓜娃子拿法器做甚!”
“去!去去!去不得!会暴露!”
太乙真人哪管三七二十一,杀出去先。
两个小的当场被抓,一个个紧张的手舞足蹈。
“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大方吃!为师正好带了酒,也来蹭点儿!”
两个小的对视一眼知道是自己人。
“师傅,天上真的能吃这些吗?”
“咋个不能!吃吃吃!师弟!你也过来!”
“师傅!”敖丙看到申公豹,高兴的迎上去。
跟在后面的李靖也被敖丙一起叫过来。
“恭敬不如从命。”
“父王也在就好了。”
“叫呗,我海螺还在身上。”哪吒抓出海螺。
天帝俯身。“小龙,想去吗?”
“为什么不去,我们还能带点更多的好食材过去。”
两人手脚麻利给敖光套了衣服,从神识境出去,落地就是云楼宫府。
“父——”敖丙对于父王的气息敏锐的很,只是当他看到父王旁边跟着的两人,即刻俯身行礼。
“参见天帝陛下,玉帝陛下。”
“叫爹爹。”两帝异口同声。
太乙真人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遭球,这下子真的是两边都瞒不住了。
申公豹不明所以,李靖不熟天帝但见过,玉帝他也熟。
哪吒灰头土脸,他抬头招呼三人。“看来是哄好了。坐坐坐,一会儿就能吃了。”
玉帝挑眉。“李爱卿,你家这小子的性格不拘小节,朕很是喜欢。”
“吒儿还小,若是冲撞了二位大帝还请多多海涵。”
太乙真人急得迎上来打哈哈。“我这个徒儿粗鄙的很,还望天帝陛下,玉帝陛下莫要见怪。”
敖丙望向自家父王。
敖光点头。“两个都是。”
“爹爹。”敖丙分别向二位帝王俯身行礼。
太乙真人被当头棒喝。
“师伯,我什么都知道了。”
申公豹左顾右盼。“敖丙,你知道,知道什么?”
哪吒拿着烤串过来了,一人手里先塞个两串。
小半时辰后。
申公豹张大嘴,哪吒顺手塞了他一截烤玉米。
“我们当初绕这么一圈子干什么?”申公豹天塌的彻底,结巴都不带结巴的了。
“演戏呗。”玉帝坐在桌上,一条腿随意晃荡。“老东西们发现我是昊天上帝人性面也来不及阻止,现在所有新神新仙都知道天上的玉帝是我。”
“昊天大帝把职务权能都让渡给我,他们一没必要动昊天大帝,二来还是不敢惹新帝。”
哪吒指着玉帝哈哈大笑。“够绝的。”
天帝哼声。“红小子,你与吾儿的感情进行到哪里了?”
“什么进行到哪里?”
玉帝托着脸颊。“这是你说的他们与我们跟小龙一样是契兄弟?”
“哪吒小子,你可知契兄弟是什么?”
哪吒歪过头。“大概是好到能签订契约的兄弟,那我们肯定能签。”
“我们就是契兄弟。”敖丙从善如流的运用上,眉眼弯弯,很是开心。
太乙真人捂住两个十三四岁小娃的嘴巴。
“在外面可不得这么说。”
“为什么?”哪吒不懂,只是一味的烤肉。
敖丙理解,只是一味吃肉,肉串子咬了小半口,递到哪吒嘴前。“爹爹带过来的这个肉真好吃,你尝尝。”
哪吒想也不想张嘴咬走敖丙递过来的半截肉。“还真挺香。”
反正一般人家的好朋友或者好兄弟,谁都不会过去吃对方签子上咬了半口的肉的。
李靖明白过来什么。“不然,咱们顺其自然?”
“哼。”玉帝哼声,把签子上的头撸下来一块一块喂给敖光。
“兄长,我能自己吃。”
“我想喂你。”
天帝要被抢走宝贝儿子的危机感四面楚歌,一味掐算。
玉帝慢悠悠的扭头去看。“算出啥了?”
“红小子和吾儿确实有姻缘线。”
“哦?”玉帝整理了袖子,笑逐颜开。“谁是上面的?”
“我算算。”天帝继续掐算。
“怎么?”玉帝转过头,听不到天帝说话,又扭回头。
“是时候解封吾儿正常的生长速度和隐藏的力量了。”天帝盯着哪吒的背影,那眼神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才好。
玉帝:“哦豁。”
“哈,随他们去,要凭本事是可以,但是不能只凭本事,我比较想知道是谁开窍早。”
“孤不看好多孔蔬菜。”
李靖擦汗,一时间没找到话反驳。
莲藕不就是多孔蔬菜吗?
“朕倒挺喜欢这小子,潇洒不羁,又会疼人,有我的风范。”
两个小孩儿又噼里啪啦烤了一堆东西送过来。
这把,玉帝拉住哪吒。“小子,可有喜欢的人。”
“敖丙算吗?”
“朕说的是以婚姻为前提那种,是你和对方要互相对彼此负责的那种。”
“我没考虑过。”
“提早想明,以后少愁。”
哪吒抓着新串儿,思索起来。
另一旁,敖丙也举着串儿,站在敖光与天帝面前。
“当初龙甲应该多拔些,顺带给我儿做个里裤。”
“父王,会硌屁股吧。”老实巴交的父王养出老实巴交的孩子,说这话的敖丙满脸写着认真。
太乙没忍住,笑的发射到三米开外偷着乐。
敖光冷哼。“自然是防止那边的臭小子对你做不好的事。”
光是天帝黑脸,敖光心里就有数了。
“防哪吒?为什么?哪吒他很好很好啊。”敖丙咬了一口串子。“他烤串也很香很香啊,而且汁水饱满,口感丰富,我很爱吃。”
“吾儿,你不能只因为一个男人会做饭,就考虑对方。”
“那我该考虑什么?”
“长相,穿着,人品,家世,都得考虑。”
“哪吒很好看啊。”敖丙在去看一眼哪吒,哪吒还举着串,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穿的也很好看啊。”
敖丙左一眼右一眼。“哪吒人品也很好啊,既勇敢又有担当。”
“对你也好吗?”
“哪吒对我很好啊。”
“父王,爹爹,你们今天好奇怪,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吾儿,你如今也长大了,若是考虑伴侣,你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
“当然是哪吒了。”
两颗老父亲和一颗师傅的心碎开了。
同时,另一旁。
哪吒捂住两只耳朵,不甘心相信自己居然对挚友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但是,他喜欢的每一个特质,敖丙正好都有。
“说到底,你们将来的事情还看你们自己,不过——”
玉帝笑眯眯的拎着哪吒的后脖颈抓到眼前。“若是你们真决定在一起,小丙儿跑来说你欺负他……”
“这种事绝不可能。”
“很好。”
玉帝咬了口微凉的串,优雅的擦嘴。“所以,小子,现在知道契兄弟是什么意思了没?”
哪吒大概能猜到了。
他就说刚才师傅他们脸上有些不对,原来怪在这里。
原来,最近和敖丙靠在一起会有心痒如麻的感觉是因为他对敖丙感情变质,从友情升到了更高的级别。
太好了,原来是因为喜欢敖丙,哪吒还以为自己脑子有病呢。
“敖丙!”哪吒高呼挚友名字,后者转过来,笑靥如花。
“和我成亲吧,我喜欢你!”
哪吒这一记零帧起手纵然是提点他通心意的玉帝也是不敢苟同。
太乙、申公豹和李靖围着桌子喝着酒呢,一口气全喷了。
“可以啊,我也喜欢你,我还以为要当你的朋友一辈子呢。”
“这么说……”哪吒大喜,一跳三尺高。
敖丙也喜欢他。
哪吒谢过玉帝提点,飞快跑到敖丙身旁。“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大概——是你在夕阳下等我回头的时候,在那之前一点点时间,前两年完全确定了。”
敖光的心碎成渣了。
他也没教过这些,申公豹也不会教这些。
不对!
他还有三个兄弟妹!
“哪吒,现在,你应该也知道契兄弟的含义了。”
“管他呢,反正以后是你。”
“好。”
玉帝提起白玉酒壶,仰天大笑。“如今的孩子们真是太有意思了,也不枉过来参加这一场热闹。”
【地笼|藕饼】“对不起”“有关系”而且我真有关系
是之前那个系列的后续,全文免费,彩蛋是听说可以引流,粮票就能解锁,不影响观看
太微玉清宫的玉砖正在龟裂。
玉皇看着自己银发垂落地面,发梢触及之处皆生寒霜。他忽然想起千年前某个午后,昊天枕在他膝上小憩,鸦发铺满云榻,笑着说要教他编发辫。
此刻那个教他绾发的神祇正居高临下望来,眼底流转着天道至理的金色涡旋。
“十二万九千六百劫...”玉皇低笑着抚过眼尾新生的裂痕,霜色瞳孔映出昊天蕴着冷意的脸,“周天之数,一元复始。兄长是要将我打散成基本粒子,洒向三千世界的因果洪流?”
“我罪真的至此吗?您就不能当龙族是经了一场天灾吗?”
“你这副样子真难看。”昊天指尖凝着混沌之...
是之前那个系列的后续,全文免费,彩蛋是听说可以引流,粮票就能解锁,不影响观看
太微玉清宫的玉砖正在龟裂。
玉皇看着自己银发垂落地面,发梢触及之处皆生寒霜。他忽然想起千年前某个午后,昊天枕在他膝上小憩,鸦发铺满云榻,笑着说要教他编发辫。
此刻那个教他绾发的神祇正居高临下望来,眼底流转着天道至理的金色涡旋。
“十二万九千六百劫...”玉皇低笑着抚过眼尾新生的裂痕,霜色瞳孔映出昊天蕴着冷意的脸,“周天之数,一元复始。兄长是要将我打散成基本粒子,洒向三千世界的因果洪流?”
“我罪真的至此吗?您就不能当龙族是经了一场天灾吗?”
“你这副样子真难看。”昊天指尖凝着混沌之气,“当年创造你时,我该多分些慈悲心。”
“不是这样的,”玉皇流下了金色的眼泪:“你创造我那日,你说‘玉皇当与我同尊’——”
“你说天庭需要我,天下苍生就交到我手上了。”
人气到极致是会笑的,昊天按了按眉心:“我以为你知道,天庭需要的是秩序,还有苍生——”
“你还敢提苍生?苍生是什么?‘众多的生命’‘所有的生灵’‘一切生命体’!妖不是妈生的吗?你怎么对待他们的?”
“我没有错,我要见敖光。”
“?”为什么执着于他?
月华刺破云层。敖光踏着潮汐走上玉阶,赤瞳映得满殿霜色泛起珊瑚光晕。
“东海今夜有鲛人唱月。”他指尖凝着未干的海水,轻轻弹向昊天眉心,“你说要给我编新的绡纱帐。”
玉皇看着昊天冷峻的轮廓瞬间柔和,抬手接住那滴水,竟在掌心凝成一颗明珠:“不是说鲛绡要等潮信最盛时采?”
“原是要等的。”敖光转身看向玉皇,“但感应到故人执念太深,潮水都逆流了三分。”
“潮信本该卯时三刻来。”敖光的指尖划出一道水镜,东海月相图在波纹中显现,“但太微玉清宫的怨气太重,鲛人们说海底的砗磲都在渗血珠。”
“我刚刚听见,玉皇,陛下,想见我?”敖光咬字有些阴阳怪气,昊天觉得小龙这样也挺可爱的。
“敖光,你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玉皇叹息一样道:“真是漂亮。”他抬起袖子,想遮一遮自己自眼尾蔓延至下颌的裂痕,又觉得没什么意义,颓然放下了手。
“没有变化?”敖光冷笑:“我在东海一千年,倒是怕您忘了我的样子。”
玉皇拢袖轻声道:“我对不住你。”
“何止对不住我?”
一阵沉默,玉皇垂下头:“真是好巧,兄长当年教我批的第一道折子,是东海的雨数。”
昊天眉峰微动。记忆如潮水漫过——新生的玉皇执笔踟蹰,为该批“雨三尺三寸”还是“雨三尺四寸”纠结好久:“多一寸雨,会压断海葵的骨头吗?”
一寸雨,一寸恻隐。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玉皇的叹息像一片雪落在烧红的铁上,瞬间蒸腾成雾,“兄长,是我错了啊。”
他没有给谁求情,也没有攀扯谁——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浮黎、阐教……昊天既然要管,难道还能让他们跑了?
“我总想着更优秀一点,更完美一点.....”玉皇的身影愈发透明,声音却变得清越如磬,“入了魔障了啊,雨数都数不清了。”
敖光与昊天十指相扣,听海潮声突然变得空远:“十二万九千六百劫,够他把四海八荒的雨都数清了。”
封神结束了。
敖光目前对中坛元帅、通天太师、威灵显赫大将军、三坛海会大神李哪吒还挺满意,倒是昊天觉得这小子不太对味儿。
谁见老丈人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啊?
听说这小子还曾经把小龙踢进天元鼎呢!
等等,哪吒,李哪吒——
不对。
昊天一拍小龙的大腿(?):想起来了,当年去其他世界旅游的时候,逛过一个和自家世界很像的世界,里头也有一个哪吒。
灵珠转世,天赋奇才,身怀异香,男生女相,玉面杀神,千七百杀劫——
来龙去脉。
凶得很啊!
可不能让丙儿和这家伙在一起!
什么?两情相悦?
天要下雨,儿要嫁人,拦不住丙儿那给李哪吒设点考验是可以的吧?
敖丙步进水晶宫时,正撞见昊天拎着乾坤圈当风铃玩。敖光在一旁揉着太阳穴叹气:“那是哪吒的法宝......”你多大了这么幼稚?
“现在是我的门帘坠子。”昊天把金圈抛得叮当响,突然抽了抽鼻子,调笑道:“丙儿身上怎么有莲花味?”
“父王!”敖丙耳尖泛起薄红,“孩儿只是去陈塘关......”
“哦,去陈塘关吃火锅去了?陈塘关的藕粉丸子好吃?”
……
看敖丙被问得面红耳赤,敖光拽了一把昊天的头发:“不是你扒水晶宫墙头的时候了?”
“那怎么能比?我当年不是回咱家吗?”
【地笼】灵宠小白火遍全网(三)
"咔哒、咔哒、咔哒——"
清晨六点,封临就被一阵奇怪的声响吵醒。他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厅,发现敖光正以人形盘腿坐在茶几前,两只手飞快地按着计算器。
"你在干什么?"封临揉了揉眼睛。
敖光头也不抬,银白色长发乱糟糟地翘着:"算钱!林姐早上发来十二个代言报价,我在算税后能拿多少!"
封临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摊满了合同草案,从宠物食品到爬虫类用品,甚至还有文具品牌想找"书法蛇"小白代言毛笔。
"等等,"封临突然清醒,"你打算全接?"
"当然...
"咔哒、咔哒、咔哒——"
清晨六点,封临就被一阵奇怪的声响吵醒。他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厅,发现敖光正以人形盘腿坐在茶几前,两只手飞快地按着计算器。
"你在干什么?"封临揉了揉眼睛。
敖光头也不抬,银白色长发乱糟糟地翘着:"算钱!林姐早上发来十二个代言报价,我在算税后能拿多少!"
封临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摊满了合同草案,从宠物食品到爬虫类用品,甚至还有文具品牌想找"书法蛇"小白代言毛笔。
"等等,"封临突然清醒,"你打算全接?"
"当然!"敖光终于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最便宜的那个都够吃一年海鲜自助了!"
封临扶额:"你知道代言意味着什么吗?要拍广告、参加活动、配合宣传..."
"知道知道,"敖光不耐烦地摆手,"不就是摆几个姿势说几句台词嘛,我在龙宫庆典上..."
"停!"封临及时打断了他的龙宫回忆,"先挑一个试试水,其他的以后再说。"
经过一番激烈争论(主要是敖光单方面的讨价还价),他们最终选择了一个高端宠物零食品牌"海洋之星"的代言。合约特别注明:小白将以"特殊才艺"形式参与广告拍摄。
拍摄当天,敖光兴奋得早早就变回小白蛇形态,在封临手腕上扭来扭去:"快走快走!迟到了会影响我的专业形象!"
广告导演是个留着大胡子的法国人,一见敖光就惊呼:"perfect!这条白蛇简直是为我们的产品而生的!"
拍摄概念很简单:小白蛇在品尝"海洋之星"新品后,灵感迸发,用尾巴卷笔写下"美味"二字。
"Action!"
敖光的表现堪称完美——他先是优雅地品尝零食,然后眼睛一亮(这个表情控制让导演惊为天人),滑到特制的小书桌前,尾巴卷起毛笔一挥而就。
"Cut!太棒了!"导演激动地手舞足蹈,"这条蛇比很多人类演员都有表现力!"
封临站在一旁,既骄傲又担忧。骄傲的是敖光确实天赋异禀,担忧的是...这条龙崽子越来越享受当明星的感觉了。
广告成片出来后,品牌方非常满意,决定提前释出30秒预告片。当晚,#小白 海洋之星#就冲上了热搜前三。
“天呐小白写字的姿势太帅了!”
“那个尝到美食后眼睛一亮的表情绝了!”
“第一次有让我想买来喂我家仓鼠的宠物零食!”
叮铃铃--
封临看了眼沉浸在微博中的敖光,他摸出正在振铃的手机,是林姐打来的电话。
"出事了!动物保护协会发声明质疑我们虐待小白,强迫它表演才艺!"
封临打开微博一看,#抵制动物表演#的话题已经被顶到榜首,点进去全是针对小白广告的质疑。
“蛇类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智力,明显是电击训练!”
“看到它写字时尾巴的颤抖了吗?那是恐惧的表现!”
“封临平时高冷人设都是装的吧?对宠物这么残忍!”
“抵制封临!”
"这群愚蠢的人类!"敖光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人形,正趴在封临肩头看手机,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我那是演技!演技懂吗!"
封临揉了揉太阳穴:"你别管?我联系林姐发声明解释。"
"解释什么?告诉他们我其实是条龙?"敖光翻了个白眼,"算了,我直接发个视频打他们脸!"
没等封临阻止,敖光已经抄起他的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大家好,我是小白的主人封临..."
"喂!"封临想去抢手机,但敖光灵活地躲开了。
"...关于网上的一些不实言论,我在此澄清。"敖光用封临的声音说道(不知何时学会的变声技巧),同时镜头转向自己蛇形的身体,"小白没有被虐待,它的才艺是天赋异禀..."
视频最后,敖光还即兴表演了一段"尾巴转笔"的高难度动作,然后对着镜头"啪"地来了个wink。
封临扶额:"...你知道问题更严重了吗?"
果然,视频发出后,#小白 wink#立刻登上热搜,但动物保护组织的质疑声更大了。
“看!这就是长期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
“蛇类根本不会wink!这明显是异常行为!”
“建议有关部门介入调查!”
品牌方打来紧急电话,支支吾吾表示可能要暂停合作。敖光气得在客厅来回踱步,银发飞扬:"这群没见识的凡人!我要现原形吓死他们!"
"冷静。"封临按住他的肩膀,"我有个主意。"
当天下午,封临带着敖光来到市立动物园的爬行动物馆,邀请了几位知名动物学家现场观察小白的行为。
"从生理结构来看,这确实是一条普通的白化蟒蛇。"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但它的行为模式...太不可思议了。"
敖光在特制的展示箱里表演了认字、简单算术和尾巴写字,让在场的专家们大跌眼镜。
"这颠覆了我们对蛇类智力的认知!"一位年轻研究员激动地记录着,"它至少有相当于7岁儿童的智商!"
封临适时解释:"我从没训练过小白,这些行为都是它自发表现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动物天才'?"
专家们虽然难以置信,但在亲眼见证后,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确实存在特例。动物保护协会很快撤回了质疑声明,改为呼吁学术界关注这一"特殊案例"。
风波平息后,品牌方不仅恢复了合作,还追加了投放预算。广告正式上线那天,敖光窝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突然尖叫一声:"封临!我上国际新闻了!"
BBC科学版块报道了这条"世界上最聪明的蛇",引发全球热议。甚至有神经科学研究机构联系封临,希望能扫描小白的"天才大脑"。
"你敢答应就把你炖成龙羹。"敖光警惕地瞪着封临。
封临失笑,伸手揉了揉他银白色的脑袋:"放心,我会保护好我的'特殊宠物'。"
当晚,敖光变回人形,大摇大摆地走进厨房:"为了庆祝我的国际知名度,今晚要吃佛跳墙!"
"你会做佛跳墙?"封临挑眉。
"不会啊,"敖光理直气壮,"所以你要叫外卖,最贵的那家!"
封临看着这条得意忘形的龙,无奈地拿起手机。算了,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就纵容这一次吧。
第二天早上,封临收到林姐的消息:"迪士尼想找小白配音动画电影...报价八位数。"
封临看了看枕边睡得四仰八叉的银发青年,默默回复:"...先发剧本来看看。"
"《灵兽总动员》?"敖光翘着二郎腿,银白色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抖了抖手中的剧本,"让我给一条蛇配音?太没挑战性了吧!"
封临从厨房端出两杯咖啡,瞥了眼剧本封面:"迪士尼的诚意之作,制作团队拿过奥斯卡。"
"我要配主角!"敖光把剧本一扔,双手抱胸,"那条龙角色就不错。"
"主角是只兔子。"封临无情地指出,"而且龙角色已经定了好莱坞影帝。"
敖光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沙发上:"那我不要去了...给配角蛇配音多掉价啊..."
"八位数片酬。"封临抿了口咖啡,"税后。"敖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什么时候试音?"
三天后,迪士尼中国区录音棚。敖光变回小白蛇形态,盘在封临肩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充满高科技设备的空间。
"封老师,这位就是小白吧?"导演热情地迎上来,"我们很期待它的表现!"
封临点点头,把敖光放在特制的麦克风前。按照计划,敖光只需要发出一些"嘶嘶"声和简单的情绪音效,台词会由专业配音演员后期合成。
"我们先试一段简单的。"导演播放动画片段,"小白只需要在看到美食时发出兴奋的声音。"
敖光看着屏幕上播放的片段——一条卡通蛇发现了一桌丰盛的食物。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看到海鲜自助时的感觉,发出了一串生动的"嘶嘶"声,尾音还带着愉悦的颤抖。
"天啊!"录音师惊讶地摘下耳机,"这简直...太有表现力了!我从没听过一条蛇能发出这么丰富的声音!"
导演激动地翻看台本:"能不能试试这句台词?就一句!"
封临正要婉拒,敖光已经迫不及待地点头了。工作人员迅速调整设备,屏幕上出现一句台词:"我的!都是我的!"
敖光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既傲娇又可爱的声线念出了台词,还即兴加了个得意的尾音。
录音棚陷入诡异的寂静。
【藕光】莲花空行身染爱(上)
(题目来自珂拉琪的歌,我的代餐金曲😋)
敖丙通过设下的结界,来到他父王选定的隐居地外围时,远远就瞧见敖光早已在那等他。几月不见的父子相拥,敖光顺手捞起爱子,上下看看,满意道一声“我儿长高了”。敖丙眯起眼笑笑,又回抱他父王一下。
父子相见完,敖光将目光看向敖丙身后。那里本应该跟着哪吒的,今日那小子却不见踪影。敖光一挑眉略显惊讶,忽然又想起什么,但很快敛下情绪,与敖丙一起进入龙宫。
用过饭,父子两人坐在案前,敖光面前摆了酒,他就这样一边饮酒一边听爱子诉说着这几月的修炼与见闻。
“太乙...
(题目来自珂拉琪的歌,我的代餐金曲😋)
敖丙通过设下的结界,来到他父王选定的隐居地外围时,远远就瞧见敖光早已在那等他。几月不见的父子相拥,敖光顺手捞起爱子,上下看看,满意道一声“我儿长高了”。敖丙眯起眼笑笑,又回抱他父王一下。
父子相见完,敖光将目光看向敖丙身后。那里本应该跟着哪吒的,今日那小子却不见踪影。敖光一挑眉略显惊讶,忽然又想起什么,但很快敛下情绪,与敖丙一起进入龙宫。
用过饭,父子两人坐在案前,敖光面前摆了酒,他就这样一边饮酒一边听爱子诉说着这几月的修炼与见闻。
“太乙师伯对我很好,还教授了我许多功法……父王,酒撒了!”敖丙弯了眉眼正说着话,突然看见他父王又往满了的酒盅里添了酒。
酒液流到盘坐的腿上时敖光这才回过神,他草草施了个法术清理完漆案和衣物,对敖丙道:“我儿不必担心,今日你回来父王高兴,多饮了几杯,这会酒劲有些上头。”
龙族不善饮酒,喝上几盅就面红耳赤,甚至指尖也会染上绯红。敖丙一看他父王的模样,脸上已然飞起红色,于是调整坐姿端端正正劝道:“父王即便高兴也不可饮酒过量。父王大战时受的伤才好不久,一定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嗯,听我儿的,父王不饮了。”
敖光笑着撇了酒盅,连带着用术法把酒具全收了。随后他整理起自己袖子上的褶皱,一边整理,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开口问道:“今日那混小子怎么没同你一起来?平常不是来得很勤么?”
敖丙一愣,心说这句“平常不是来得很勤么”似乎有哪里不对。自他父王寻到隐居地后,哪吒总共也不过陪他来了三四回,这个“很勤”从何而来?莫非三四回也算勤了?不过说起来他父王似乎与哪吒是有些不对付,哦,那这样说来三四回确实是来得勤快了。
“哪吒在闭关突破中,所以只有孩儿一人回来了。”虽觉得奇怪,敖丙还是如实说了。
听完他的话,敖光似乎如释重负,只是嘴上仍旧不饶人:“那小子叽叽喳喳的,话实在是多,扰了我的清静,不来也好。”
话是这样说,可敖光却不是这样想。
他与敖丙父子之间闲谈过,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只是敖光闭上眼辗转反侧许久也难以安眠。一开始他注意到哪吒没有一同前来确实十分在意,但不好意思自己问出口。他借着敖丙的话装作不经意询问得了原因,反倒更在意了。
他没由来想起那个少年。
那句“平常不是来得很勤么”敖光半点谎没扯,哪吒来过一回之后得了空就往他那里跑。来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是清晨有时是下午。敖光一开始以为这小子是来赔礼道歉什么的,毕竟他怒火上头没给解释机会就把敖光打回鼎里。道歉确实是有的,少年别扭挤出一句“抱歉”,随后立刻岔开话题聊些有的没的。
“你们东海龙族的事,给小爷讲讲呗?”熟络起来之后哪吒更没个正形,他往敖光边上凑,被敖光一把摁回原位。
“没什么好讲的,不过一些旧事罢了。”敖光身形一顿,沉默片刻后开口道。
“小爷就是好奇,好奇你,还有你们龙族,听个故事也不成吗?”
“……也不是不行。”
敖光叹了一口气,缓缓讲起往事。那时他们四海龙族合力对抗天庭,只是战到最后胜算渺茫。天庭看出敖光的犹疑,便派仙使秘密会见了他,说是只要他愿意归顺,便饶过他那弟弟妹妹及一众海妖的性命。若死性不改斗到最后,那便只留他一个活口,全体龙族抽筋剥皮打入畜/牲道,永世不得修炼成人。权衡再三敖光答应了归顺,只是哪曾想天庭论功行赏偏称他是此战头功,封了个龙王封号又叫他与东海龙族镇压海底妖兽。这一镇压,便是千年。
“不自量力对抗上天,最后便落得如此惨败下场。”敖光低声笑了一声,像是自嘲。
“狗屁的上天!”回答他的是少年一声怒喝。
“你……”
“只可惜那时小爷我不在。”
“你那时只是混元珠,况且你在又如何?若是你在,也不过是……”
“徒增伤亡罢了”这半句敖光没说得出来。哪吒起身来到他身边,单膝跪了下来。
“若我在,我一定助你踏破天宫、闹他个地覆天翻!小爷从前正思索呢,你说这些年一退再退、什么都给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上天,什么妖仙,都是唬人的鬼话!若命运不公,就和它斗到底!往后小爷来替你开路!”
少年说这话时一如既往的坚定,只是他那姿势,又庄重得仿佛起誓一般。他本就是一团火,减不弱、扑不灭,愈是荆棘遍布、锁链缠绕他愈是烧得旺。烧尽世间不公与束缚,他仍不松开手中枪。
那时敖光死寂已久的心动了一下,仿佛那是他活过千年听过的最振奋的话。
“年轻的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哪吒说着,顺势握住敖光的手,敖光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似乎话里有话。
那次对话不了了之,之后哪吒跑得更勤。他人来便来了,有时还揣着一些小物件。
“听说你们龙很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喏,小爷给你寻来的,”哪吒丢过来一串手串,摸摸下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补充一句,“不是什么法器,集市上看到的,顺手买了。”
“平白无故你送这个干什么?”敖光接住手串,发现那原本应该冰冷的珠子早就被少年的手捂得温热。
“说了小爷看到顺手买的,”哪吒僵硬地转过身,发红的耳尖被隐藏在飘起的长发之下,“你不要,丢了也行。”
丢自然是不可能丢的,敖光默默将手串揣进怀里,轻咳一声示意少年转过身。
“别呆呆立在那里了,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在龙宫里散步。敖光内心还想着这些日子莫名其妙收下的小玩意,他一开始总是拒绝的,可是拒绝到最后总还是收下挨个放好了。要道歉早道过了,哪吒自然也没有事情有求于他,这样献殷勤算个什么道理?
“往后那些东西不必再送了。”敖光想想,虽觉得有话直说多少有些伤人,但还是坦白了。
“你不喜欢?”哪吒停下脚步。
“也不是,只是……”
“但是小爷喜欢你……”
哪吒的话诡异停住了,走在前面的敖光不可思议地转头。
“喜欢你这种不情愿但是还是收下的样子。”
敖光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轻笑一声道:“大胆的小子,就敢拿长辈找乐子了?”
“不过,主要还是喜欢你。”
敖光笑不出来了。他活得久,可是还没久到耳朵出问题的时候。一个嗵嗵坠地不过几年的幼子,不识情爱,却敢说喜欢他?
“哪吒,慎言。”敖光收敛起笑意,难得对哪吒直呼其名。
“慎什么言?小爷一没撒谎,二没情绪上头,说得出便负得了责。小爷刚刚说,我喜欢你。”
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来得不讲道理的,哪吒自己也说不清是何时动的心。也许是对敖光的漂亮眉眼和一身气势一见钟情,也许听得风中那飞龙吟啸声声天摇地动他的心也跟着动摇。等他意识到时,爱之一字已经在他脑中越飞越高再难掌控。
“你阅历尚浅,如何谈论感情一事?”敖光深吸一口气,藏下眼中的震惊,开口拒绝的一味已经很明显了。
“这同年岁有什么关系?”哪吒反驳道。
“年岁增长,你自然会后悔,”敖光自怀里掏出收下的手串,“那些东西你也一并带走。”
哪吒怒极反笑:“你就如此肯定小爷会后悔?”
“自然。”敖光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那日哪吒阴沉着脸离开了东海龙族的隐居地,他生着气离开,冲出水面时一身烈焰在海面上炸出个莲花样的水花。巡逻的海妖见了,特地报到敖光这里来。
“无事,不必去管。”
敖光那时正望着哪吒离开的方向出神,听了禀报只是摇摇头。他早说了愿意放手让这些小辈去探寻自己的路,今日这样子也只是演出来的罢了。他不是没动心,意气风发的少年与命运斗到底,任谁都会被他吸引。他痛苦了千年,少年灵魂迸发的箭镞射断他的锁链,那时起,海面便永无落日。
只是少年终究只是少年,他当真懂感情的事吗?古往今来伤人最深的就是感情,亲情也好爱情也罢,留下的伤口能从表皮溃/烂到骨髓。哪吒大约也是在突发奇想了,这样看来长痛不如短痛,明晃晃地拒绝掉更好。
敖光就这样想了一晚上也不曾入睡。海底的结界施了特别的术法,也能见到月亮。月升月落,月亮也笑话了他一个晚上。
直到清晨天微微亮,敖光披了衣服从床上坐起,又掏出那串手串翻看。那手串的材质是上好的玛瑙,颜色找不出个具体形容,只是觉得上面像落了阳光似的。
“如此也好。”握着手串,敖光低声自言自语一句干巴巴的话安慰自己。
地笼之我的龙怎么变小孩儿了7
好甜哥,不然咱还是把护心鳞导航APP卸载了吧,看着不好使。
本系列一日两更,这是第一更,倒数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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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敖丙侧耳倾听。
昊天自豪的拍拍胸脯。“我偷偷给他加了一千多要历的天灾人祸劫数。”
“他只要想起来自己作为无量仙翁时候的事,立刻会被自动贬下凡。”
敖丙错愕的瞪圆了眼睛。
“谁让那老混蛋欺负你的,朕没直接把他干掉就不错了。”
“他历劫期间,如果有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出现,那就没办法了,他历完劫,只能留着记忆继续当凡人。”
......
好甜哥,不然咱还是把护心鳞导航APP卸载了吧,看着不好使。
本系列一日两更,这是第一更,倒数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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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敖丙侧耳倾听。
昊天自豪的拍拍胸脯。“我偷偷给他加了一千多要历的天灾人祸劫数。”
“他只要想起来自己作为无量仙翁时候的事,立刻会被自动贬下凡。”
敖丙错愕的瞪圆了眼睛。
“谁让那老混蛋欺负你的,朕没直接把他干掉就不错了。”
“他历劫期间,如果有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出现,那就没办法了,他历完劫,只能留着记忆继续当凡人。”
“好狠……”
“什么好狠?小龙你就是太过安稳,没脾气也没心机,才会被那帮老登算计的。”
“那我前世,呃,打您算什么?”
“算你拳脚功夫好,爱拿朕练。”
敖丙无言以对,又想起正事。
“兄长,您看,我有成为神仙的资质吗?”
“我想提笔添你时,谁能想到,你已经在榜上了。”
敖丙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平推,昊天会把大招当场交了。
他只想探探口风,没想到对方把答案都给说了。
“我还给你前世的姓名也加在了榜上,两个给你的批注都会加到这辈子你的身上,你可以拥有两倍封神资历,坐最大最宽的封神台,开心吗?”
“开心…吧。”
敖丙有些许好奇自己的前世。
“兄长,我前世叫什么?”
“你前世……”
叮铃哐啷的死动静扑过来,打断昊天的话。
“你小子,能不能动静小点?”
哪吒回来,叉着敖丙的胳肢窝,抬走放到距离昊天三米远的桌子上坐着。
“啧。”
“切。”
针锋相对的二人对彼此用单音节表示了不满。
“敖丙,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我在听兄长说我前世的名字。”
“哦?我也有点好奇。”
昊天冷哼。“朕为什么要跟你说。”
“那敖丙,我们走吧,待会儿得去修行了。”
“好啊。”
昊天一秒投降。“你二人莫走,朕说就是。”
敖丙跳下了桌。
两个小的一起看着昊天。
“你前世是东海龙王,乃是叱咤风云的百鳞之长——敖光,是响当当的龙族大人物,你自己有可有曾听过?”
“……”
“……”
“看你们的样子是听过。怎么,这就吓着了?”
哪吒转头望向敖丙。
两个人都能看到彼此眼中来不及掩饰的震撼。
敖光?
敖光啊。
“那不是你……”哪吒的嘴巴被敖丙用掌心堵住。
“父王说保密的。”
哪吒闭嘴了。
两个小的在脑海中各自分析起现在的状况。
敖丙明白了什么。
同一时间,哪吒也恍然大悟。
于是,两个小孩一起看向因为自家小龙而变得无比自豪的昊天。
哪吒转向敖丙。“我开始尴尬了。”
“我也有点。”
这到底是个什么惨无人道的误会?
搞了半天,昊天口中的小龙是好朋友的爹。
大约是在昊天心中,敖光死去了,甚至还转世成了敖丙。
因此这件事情便阴差阳错地,持续到了现在。
“我们真的啥都不说?”哪吒首先想征求敖丙的建议。
敖丙低着头,为难。“可父王说,先保密的。”
“你说,这上一辈的人怎么都这么别扭?”
敖丙摇头。
他还是个只有三岁的小龙,他能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龙?小子,你们俩怎么回事?表情怎么都怪怪的?你们平常难道连身体不舒服,也是一起身体不舒服?”
“对。”哪吒点头。
敖丙一愣。“嗯。”
昊天:“……”这臭小子又在拉着他的小龙秀恩爱!
醋醋醋!但是还得憋着,不能让他的小龙知道他是一个爱吃醋的男人。
“兄长,我们稍后要去修行,您也一起吗?”
“我可以教你们更多。”昊天抓住机会,立刻快步走到两人身旁,一屁股挤开哪吒。
哪吒懒得再挤回去,按照以往不服输的性格,他必然会挤回去。
今天就不欺负人了,让让他也行。
主要是哪吒现在确实很同情昊天。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蒙在鼓里,还蒙得这么好?陈塘关人爱看的小话本都不敢这么写这么狗血。
而且,这人绝逼得罪老龙王了。
不然老龙王对他的评价怎么会如此的低?好吧,也不是很低。
贬低加着夸赞,更别扭了。
老龙王居然也是个别扭的主,怪不得和敖丙是亲父子呢。
哎,等等。
敖丙是老龙王和别的母龙生的孩子吧?而且还是悄咪咪的生的。
以后老郑对敖丙不好怎么办?
“老郑,我想真心实意问你个话。”
“问便是。”
“如果你喜欢的人悄无声息的跟另外一个人生了个孩子,你会怎么看待那个孩子?”
“少说也得让朕当个干爹或是义父,否则,朕包去他家门口闹的。”
想了想,昊天补充道:“就算会挨打挨骂,朕也要去闹,闹到他们愿意给朕一个家族名分为止。”
“你真有出息……”
昊天脑子一嗡。“你莫非!你已经让我家小龙怀孕了?!”
“你在瞎想什么!这个是人类之间很流行的话题,小爷只不过问问你,这么不淡定干什么?”
“哦。”昊天放下了抬起来准备张牙舞爪的双手,表情恢复淡然。
“原来是最近人间界流行这种的话题么?小龙,你喜欢这种话题么?”
“还行吧。”
“说起来,朕还没见过这一世将你细心照养长大的父王。不如一起报上名来,朕将他的名字也写上封神榜去。”
“这合礼数吗?”
“有什么合不合的?你的名字还不是朕写在封神榜上的呢。龙族被陷于不易之时,还有人愿意将你的名字写在封神榜上,对方必定独具慧眼。”
“于是,朕掐算到写你名字的那个神仙,把他加到封神榜上去。如此,他便能继续接受香火,不至于因为太古老而被世人遗忘,也赐大封神台一座。”
敖丙咬着嘴唇,不敢说话,他真怕自己一开口就剧透。
“所以,你现在的父王名字是?”
“敖光。”沉稳的声音从三人身后的海岸线传来。
三人默契的一致回头。
尤其昊天。
东看看,西看看。
东边再看看,西边再看看。
“嗯。”
“嗯?”
“嗯?!”
“前辈,那就是我的父王,敖光。”
“那你是?”
“东海龙三太子,敖丙。是敖光的孩子。”
“……嗯?”
敖丙细心解释道:“当年龙族遭到镇压屠戮,父王为了保全我,将我含在嘴里一千多年,直到三年前才将我吐出并孵化出。”
“嗯?”眼看着敖光走到眼前,久久不能回神的昊天傻愣愣的注视着迎面走过来,比自己还高两个多头的成年银龙。
一言不合,默默长高。
敖光哼了一鼻子。“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缩水了。”
“小龙?”
“何事?”
“看你现在长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玩不好呢。”
敖光无语,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好个屁!你被人封印在海底炼狱里封印一千多年试试看?”
后面两个小的目瞪口呆,还不忘咬耳朵。
“不是,老龙王说抽就抽啊,这个前辈到底是谁啊?窝囊成这样。”
“不知道啊,前辈他怎么连手都不带还的。”
“说的好像你打我,我会还手一样。”
敖丙:“……也是。”
哪怕魔化失去理智的时候,哪吒也没对他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