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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有引力［无限流］》同人文

*一个“种树得猫”的小故事

*与原文有出入的地方为私设

  文1/1

  江舫在后花园里种下了一棵苹果树。

  有一天，江舫惊奇地发现自己家的苹果树上长了只猫。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

  不过那只漂亮黑猫一动不动地趴在树枝上，整只猫团成小小的一团，远远看去还真像是从树上“长”出来那般。

  “小家伙，你是下不来了吗？”江舫站在树下仰着头问道。他并不指望一只猫能够对他的话作出回复，事实上他对小动物一向没有什么怜悯之心，之所以会关心这只黑猫，也只是因为它长得好看。

  是的，一只猫，长得好看。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单身久了看只猫都眉清目秀”。江舫心想。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只黑猫听见他的问话后居然动了动，睁开了一双又大又圆的猫眼，还向他左右摇了摇尾巴，就好像……它能听懂他的话。

  “你……是在等苹果吗？”江舫迟疑道。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把脑子过坏了，居然相信一只猫能和人类沟通，“如果是的话——很抱歉你来早了，现在还没到苹果的生长期。”

  黑猫安静听完他的话后忽然站了起来，纵身一跃，敏捷落地后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了江舫面前：“喵。”

  江舫：“……”

  江舫：“不、不用谢？”

  黑猫仰着脑袋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似乎感到有些无聊便转头离开了，说走就走，十分干脆。

  感觉自己被嫌弃了的江舫心情微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决定回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第二天，江舫又看见了树上的黑猫。

  “早上好。”江舫绅士地打了个招呼。

  黑猫懒洋洋地“喵”了一声，继续趴着晒太阳。

  树上的黑猫惬意晒太阳，树下的江舫在专注地进行日常训练，一人一猫互不打扰、和谐共处。

  第三天，黑猫仍慵懒地趴在树上。

  第四天，黑猫还在，俨然一副把江舫家的后花园当作御用晒太阳场地的做派。

  第五天，在结束了日常高强度训练后，江舫微喘着倚着树干调整呼吸，和黑猫交谈起来。当然，只是他单方面的：“听说最近会有一位新教官到来教授格斗经验，不知道会是一位怎样的教官。”

  黑猫原本无精打采地趴着，闻言顿时支起了脑袋，似乎对他的话很感兴趣。

  江舫笑了笑，“我更希望这位教官能和我打一场，让我见识一下他的真正实力。”

  黑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语调轻快地“喵”了一声。

  新来的教官名为南舟，据说十分擅长近身格斗。

  但江舫耐心听了一会儿，发现队员们全都在夸这位新教官长得好看身材很完美，没有一个队员讨论他的战斗力。

  上层高维人定然不会派一个只有容貌没有实力的高维人来当他们的教官，因此这位能让这群一个比一个直的直男队员不关注战力反而优先关注外貌的南舟教官，让江舫愈加感到好奇。

  这份好奇在他真正见到南舟后不减反增——训练场中央站着一个黑发的年轻男人，五官精致，穿着一身修身风衣，整个人的气质温和儒雅，不像个教官反倒像一位老师。

  或许还是位美术老师。江舫想象了一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中持着画笔的场景，的确很赏心悦目。

  “你们好，我叫南舟。”南舟简短地介绍了一句，直接进入主题：“今天这一堂是演习课，下面我会随机抽选一位队员上来和我配合。”

  “你。”南舟说着“随机”，但目光却直直锁定了江舫，“出列。”

  “是。”江舫淡定地在众队员或幸灾乐祸或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走进了训练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居然在南舟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几分……跃跃欲试。

  “南舟老师好。”江舫在南舟面前站定。他特意换了个称谓，不是公式化的“教官”，而是更具私心的“老师”。不过南舟似乎对此并不在意：“虽然是演习，但我不会手下留情。开始吧。”

  语音刚落，南舟就以极快的速度挥出了一拳，江舫下意识抬起手臂格挡，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成功防守住，反倒被这股巨大的冲力震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清楚江舫实力的众围观队员都震惊于看起来纤细的南舟居然拥有如此恐怖的爆发力，而身处战局中的江舫顾不上震惊，南舟不仅力量惊人而且攻速也相当高，每一招都快、准、狠，直击要害，江舫从一开始的心不在焉到后来在不断的见招拆招中渐渐变得专注，直到南舟主动收手退出战圈时他的大脑皮层还残留着棋逢对手的兴奋，久久无法平静。

  “你没认真，我不和你打了。”南舟略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的演习先到这里，解散。”

  南舟宣布完解散后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训练场，其说走就走的风格跟江舫家的那位黑猫客人如出一辙。

  “天啊，南舟教官的体力简直深不可测，经过了刚才那么激烈的对战之后他居然连呼吸频率都没乱！”

  “始于颜值，忠于实力，我宣布南舟教官以后就是我的男神！”

  “我也是！南舟教官简直无敌了！”

  江舫默默地听着这群彻底化身南舟小迷弟的队员们文采斐然地大夸特夸，忽然随手捞过一个队员：“刚才南舟……教官说我没有认真，你们也这么觉得吗？”

  那队员连忙摇头，冲他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哪能啊，江哥你能在南舟教官手下撑这么久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兄弟们都佩服得不得了！估计是南舟教官要求比较高吧。”

  江舫礼貌地回以一个微笑并客套地说了声“谢谢”。

  当天晚上，江舫与某位出现在他家沙发上的不速之客面面相觑。

  那双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江舫被盯得莫名，他总感觉他在这只过分通人性的黑猫眼里读出了“不满”的情绪。且不说猫到底会不会感到不满，江舫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位猫祖宗，明明昨天他们一人一猫之间还好好的。

  “你……”江舫开口的同时黑猫也动了，它像一枚黑色的炮弹一般直直地撞向江舫，江舫躲闪不及被黑猫按着脸扑倒在沙发上，黑猫仿佛还觉得不够解气，又用肉垫狠狠地在江舫俊美的脸上连踩了好几下，而后才扬长而去。

  江舫：“……”

  刚刚发生了什么？

  江舫捂着半边脸从沙发上坐起来时还有些恍惚，这只黑猫的力气也太大了，被那么一通乱按后他的眉骨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江舫往外面看了一眼，很好，那位猫祖宗发完脾气后又回树上趴着了。

  刚被新教官质疑对战不认真，又被黑猫踩脸泄愤，江舫感觉自己这一天过得真是丰富多彩。

  南舟老师跟这只黑猫还挺像的，不论是性格还是外貌。江舫边往卧房走边想，改天有机会的话让他们认识一下，或许这两位能成为好朋友。

  往后的几天日子又恢复了正常，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不过每天多了一节南舟的格斗课程，以及，江舫的屋子里多了一只黑猫。

  自从上次黑猫不知从什么地方进入了他的屋子之后，这位毫不见外的客人就相当自觉地把他的沙发当成了自己的新窝，每天也不往苹果树上趴了，就懒洋洋地趴他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苹果树——最近苹果树开始抽新芽了。

  “你明明只是一只猫，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苹果？”江舫问道。

  黑猫当然不会回答。

  “南舟老师也和你一样的执着，他似乎认定了我在隐藏实力，每次都要点我上去配合，一副不逼出我真实实力就不罢休的架势。托南舟老师的福，我的格斗技巧又上升了不少。”江舫自言自语道，“只可惜我并不属于这里，‘那边’的人盯得很紧，过多地展示自己只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只能让南舟老师失望了，我也很想真正和他打一场。”

  黑猫对着他长长的“喵”了一声。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要跟着我一起走吗？”江舫顿了顿，“还是算了，跟着我太危险。你是一只猫，高维人应该不会为难你，我会把苹果树留给你，你可以继续在上面趴着晒太阳，然后等苹果成熟。”

  “我的队员们都是高维人，南舟老师……估计也是高维人吧，这么说来我这个卧底混得可真够落魄的，身边连个聊天时可以不用顾及身份的人都没有。”江舫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我冒充高维人过安逸日子过太久把脑袋给过坏了，我以前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心事，像个怨妇一样。”

  在听完江舫的一通自说自话后黑猫的态度明显的改变了，它无声地走到他身边，静默了一会儿，最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

  “是安慰吗？”江舫低声道，“谢谢你。”

  又是一天的格斗训练结束后，南舟像往常那样干脆利落地宣布了“解散”，却单独留下了江舫：“江舫，跟我过来。”

  江舫将疑惑压在心底，面色如常地跟在南舟身后。

  南舟带着江舫来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

  “有什么事情要在这里说吗，南舟老师？”江舫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确认这里除了他们以外没有第三个活物。

  南舟开门见山道：“‘joker’先生，很抱歉之前没有认出你。”

  “joker”，江舫在高维人卧底任务里的行动代号。

  南舟的表情太过平淡，江舫一时无法判断他是敌是友，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他像是不明白南舟在说什么，疑惑地重复了一遍：“‘joker’是什么？一个人名吗？”

  南舟却没有给他继续装傻的机会：“‘银行家’说我们的线人元明清被发现了，保险起见她临时通知‘立方舟’全员撤退。她说你没有回复信息，担心你不知道任务有变，所以让我单独来通知你。”

  “立方舟”是他直接隶属的组织，“银行家”是组织里一名成员的代号，而元明清则是他们安插在高维人中的线人。能知道这么多机密的只会是队友，江舫失笑道：“南舟老师，原来你就是‘南极星’。”

  南舟“嗯”了一声，“‘南极星’其实是我一个朋友的名字，我借来用了。”

  江舫半开玩笑道：“我个人认为我的伪装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南舟老师，在信息没有互通的前提下你如何确认我就是‘joker’？”高维人对他不信任，一直在暗中监视他，因此他在进入高维人内部后一次也没有查看过“立方舟”的通讯，生怕身份暴露。

  南舟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想告诉你，因为你骗了我，没有认真和我打。”

  江舫：“……”

  江舫无奈地笑了笑，放弃了这个话题：“我的数据收集还差最后10%，至少还需要三天。”

  南舟微皱了皱眉：“三天后是满月，我的状态会受到影响，不能很好地协助你完成任务。”线人身份暴露，这几天高维人肯定会加强警惕，要在这风口浪尖完成任务一个人还是有点冒险。

  “放心吧南舟老师，我会注意的。”江舫道。他能进入“立方舟”靠的可不是简单的伪装技术，而是真正的实力。

  “好。”南舟说道，“我会尽量协助你。”他顿了顿，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喜欢苹果吗？”问这个问题时他微仰着头，一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眼中似乎闪着几分期待。

  像一只好奇的猫。

  说到“苹果”，江舫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他家后院种的那棵苹果树，以及那只等苹果成熟的黑猫。江舫敏锐地察觉到这三者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但也只是“觉得”，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

  “还算喜欢，而且我家的猫也很喜欢。”江舫答道。

  南舟微微诧异：“你家的……猫？”

  “嗯。”江舫应得很自然。

  南舟：“……”

  江舫问道：“南舟老师，怎么了？”

  南舟道：“不，没什么……明天见。”

  “明天见，南舟老师。”

  次日，江舫是被那只黑猫踩醒的。

  醒来的瞬间他的手已经摸到枕头底下的枪了，在睁开眼看清“敌人”时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黑猫在江舫的默许下已经成了屋子的半个主人，对江舫这个正儿八经的原主人却越来越不客气。

  恃宠而骄，这就是猫科动物。

  高维人世界的“猫”不是真正的猫，只是一个冰冷的数据造物，只有猫的外表而缺乏灵魂；但面前这只猫不一样，它是有生命的、真正存在的生物，拥有鲜活的灵魂，不应该出现在高维人的世界，而应该属于地球——或许这只猫是南舟老师的。江舫猜测道：“你的名字是‘南极星’吗？”南舟老师说的“朋友”会不会就是它？

  黑猫愣了会儿，左右摇了下尾巴，又上下晃了晃。“是又不是？”江舫不禁笑道，“算了，没关系。我改主意了，我会把你带回地球，让你和南舟老师认识一下。你这么喜欢苹果，地球会适合你的，那里有很多苹果树，而且苹果会因为万有引力而落下。”

  黑猫捧场地“喵”了一声。

  江舫最后的任务是潜入高维人数据管理局总部收集剩下的那10％的数据。

  进入数控局的资格他拿到了，接下来要考虑的是如何在高维人眼皮子底下收集他们的各项数据。

  能在数控局任职的高维人都不会是对地球没有任何想法的无辜者，若实在没办法的话江舫不介意提前暴露身份。事实上江舫一直认为提枪杀进去才是最简单的方式，区区几个文职高维人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只不过他答应了南舟会小心，所以还是选择了最保守的做法——老老实实披着高维人马甲进去。

  江舫刚一踏进数控局的大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到似乎整栋楼里只有他一个人。

  瓮中捉鳖。

  江舫知道自己还是引起了高维人的怀疑，现在那些高维人估计正躲在屏幕后讨论着如何对付他。

  “或许我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江舫动作优雅地抽出腰间别着的手枪，不紧不慢地上膛，“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好。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江舫’，或者是‘joker’。顺带一提，我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

  “砰”的一声，角落里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被子弹击得粉碎。

  “那么，游戏开始。”江舫微笑着踹开了数据库的大门，“祝你们好运。”

  高维人派来阻止他的人到了，江舫边听着门外滑稽的喊话声边好笑地挽起了衣袖。

  “各位下午好。”江舫从容地走出数据库，仿佛看不见面前十几个正对着他的黑洞洞的枪口般温和地笑道，“很抱歉，我的时间不太够，各位一起上吧。”

  为首的高维人举起枪冷冷道：“不过一个低等的地球人，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江舫几乎和他同时动作，他的速度很快，像一支银色的箭矢，在高维人扣动扳机前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匕首又稳又准地刺入了他的心口，一击毙命。

  其余高维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举起了枪发起了攻击。被高维人包围的江舫不但不退反而还隐隐有上前的趋势，一时无法近身他便当机立断舍弃了匕首，改为了更为灵活的武器——扑克牌。薄薄的银色扑克牌在他手里翻飞，一些躲闪不及的高维人被飞旋的扑克牌割开了咽喉，鲜血四溅；剩余的高维人惊慌地想要撤退，回过头却发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自己的脖子，想逃也逃不得。

  解决完最后一个高维人，江舫动作轻柔地将高维人的尸体放到了地面上，摆了个体面的姿势，然后捂着中弹受伤的左臂倚着墙愉悦地笑了起来：“看来第一回合是你们输了。”

  他的脸颊上有几道子弹擦过的痕迹，一头漂亮的银发也因为刚才的战斗而变得凌乱，但他的面容不见半点狼狈，反倒是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而只是去散了场步。

  “可恶，他果然一直在隐藏实力！”监控室里的高维人咬牙切齿地撕碎了手里那份印有对江舫“平平无奇”评价的报告，“这个疯子，居然这么不要命——再派一支队伍过去，今天一定要把他截杀在这里，不能让他回到地球！”

  数据收集的速度不算快，江舫在等待的同时顺手点开了“立方舟”的通讯，发现收件箱被塞得满满当当，几乎都是来自留守地球跨维度协助他们完成任务的“银行家”——“‘joker’，你们怎么样了？‘南极星’我一直联系不上。”

  他们“立方舟”的队员一直以来靠特殊的通讯设备联络，彼此之间互称代号，甚至在地球上也没有见过面。因此，江舫和南舟在高维世界的相遇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并且两人还互通了姓名，也就是说他们在现实中终于有了联系。

  “数据收集进度还剩4％，预计三小时后到达‘返航点’。”江舫回复道。

  “收到。”“银行家”几乎是秒回，“高维人已经发现了我们强行打开的维度通道，务必要抢在他们修复通道之前到达‘返航点’，否则你们将永远无法回到地球！”

  “收到，谢谢。”江舫猜想这位“银行家”应该是一个爱操心的女孩子，就算人远在维度以外的地球也仍坚持为他们着想。

  数据收集完成，江舫不紧不慢地将一个自爆装置留在了原地，优雅地对着空中鞠了个躬：“不好意思，失陪了。”

  “再见，各位。”

  “轰”的一声巨响后，数控局大楼瞬间被冲天的火光吞没。

  侥幸逃出的高维人指挥官死死地盯着那道在火海中若隐若现的银色身影，恨声道：“二队三队，全都给我追过去，一定要杀了这个该死的地球人！”

  此时的江舫却没有高维人想象的那么轻松。

  他的左臂在之前的战斗中中了弹，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大腿、腰腹等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之前的游刃有余都是他装出来的，事实上他现在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七八，若高维人再派一支队伍过来对他进行围杀的话，他或许还要再伤一条手臂。

  很显然，高维人不会因为被炸了一栋楼就放弃对他的追杀，不仅没撤兵，甚至还多加了一队近战防卫兵——他熟悉的、曾经的“队友”。

  “派了两支防卫队，这么怕我啊？”江舫轻笑了一声，在借助树林躲避子弹的同时用右手甩出了一张扑克牌，将一个企图向他扑来的高维人钉在了树上。其余的高维人沉默着，进行攻击时却没有半点犹豫。

  立场不同罢了。

  江舫手里的扑克牌所剩无几，高维人那边却整整有两支队伍。人数上江舫处于绝对劣势，想像之前那样一个人灭掉所有高维人防卫队队员几乎不可能，但他冷静地凭借树林地形同高维人周旋，以一敌多竟也不落下风。

  正当江舫与近战防卫队队员缠斗之时，不远处一个高维人悄无声息地举起枪对准了他，手指暗暗扣动扳机——江舫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但面前的高维人显然把南舟教授的格斗技巧学了进去，以至于江舫一下子对上三个低配版“南舟”而暂时无法脱身，后背完完全全暴露在高维人的射程范围之内。

  “抱歉，我来晚了。”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那个举着枪的高维人，轻盈落地。

  是南舟。

  只不过此时的南舟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江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他的头顶——那里似乎有两个毛茸茸的猫耳。

  是的，猫耳。

  江舫生平第一次失去表情管理：“南舟老师，你头上的这是什么？”

  “耳朵。”南舟从容地在两队高维人中穿梭，每抬起一次手就有一个高维人倒下，其表情轻松平常，如过无人之境。他轻描淡写道，“今天是满月，我控制不了它们。”

  江舫：“……”

  南舟、猫耳、黑猫……一瞬间所有的细节都串起来了，包括南舟与他对战时认为他隐藏实力的不满以及对于他真实身份为“joker”的笃定。

  “你是……那只黑猫？”江舫抬腿将一个面露惊恐之色的高维人手里的枪踢飞，南舟立刻默契地上前进行绕背锁喉。

  “嗯。”南舟没打算遮掩什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江舫：“……”

  江舫现在只想把那天在南舟面前自称黑猫是“自己家的猫”的自己给无声无息地解决掉。

  偏偏南舟还是个直来直去的，看到什么就要说出来：“你的耳朵红了，是受伤了吗？”

  那只一直陪伴着他、让他的底线一退再退送完苹果树送房子甚至还想拐带回地球的黑猫和让他感到棋逢对手的南舟，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只猫。这个认知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江舫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出什么表情：“原来你说的会有影响……是指这个吗？”

  “耳朵和尾巴露出来的话不方便，会影响我的速度。”南舟侧了侧身，身后细长的猫尾巴左右晃了晃，像是在打招呼，“除了满月，平时我能把它们藏好的。”

  “南舟老师，我们抓紧时间前往‘返航点’吧。”江舫不自在地别过脸道。

  “好。”

  或许是接连损失三支防卫队的缘故，高维人没有再派出追兵，因此江舫和南舟前往“返航点”的路上可谓畅通无阻，他们顺利抵达了“返航点”。

  “长官，我们就这么放走这两个可恶的地球人吗？”一个穿着官员制服的高维人问道。

  “当然不。”高维人长官背着手冷笑了一声，“那个叫江舫的不是炸了我们的楼吗，所以我礼尚往来，让四队在他们破开的通道口安置了爆炸装置，只要他们启动通道装置就会自动爆炸，他们绝无存活的可能。”

  “不愧是长官您！英明神武！”官员道，“不过万一他们发现并拆除了爆炸装置的话……”

  “没有万一，他们绝对不可能找到！”

  “爆炸装置？”南舟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我之前用自爆装置炸了他们一整栋楼，他们能想到用爆炸装置对付我们也很正常。”江舫分析道，“他们很有可能会把爆炸装置藏起来，然后在我们开启通道时爆炸。给予人希望又在最后一刻让人陷入绝望，这是高维人惯用的伎俩。”

  “哦。”南舟点点头，随即把一个方块状的物体扔到地上，“是这个吗？”

  江舫：“……”

  江舫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还真是。

  “危险解除。南舟老师，干得漂亮。”果然猫都很擅长从角落里扒拉出东西。

  “高维人要气死了。”江舫笑着按下“返航点”的启动按钮，“任务完成。合作愉快，南舟老师。”

  “合作愉快。”南舟顿了顿道，“可是苹果还没有成熟。”

  江舫一怔，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南舟老师，你为什么要等苹果成熟？”

  “我想知道苹果成熟需要多久。你以前说过，等你家里的苹果树上的苹果成熟了，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南舟认真道，“可是苹果还没有成熟，我们已经见面了。”

  苹果成熟……见面……

  江舫想起来了，执行任务前他的队友“南极星”曾提出过见面的请求，但他当时并不信任这位素未谋面、联络全靠通讯的队员，因此他说“等我家里苹果树上的苹果成熟了我们就见面”，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拒绝——他地球上的家里根本没有苹果树。

  “没关系。”江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重新认识吧。”

  “你好，我叫江舫。”

  “你好，我叫南舟。”

  家里是该种上一棵苹果树了。江舫心想，毕竟有了苹果树才能拐来一只等苹果成熟的漂亮黑猫。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