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诀别书》
人物关系参考旧版第一章。
1
温然在即将沉没的轮船上弹钢琴。
他按了一段惆怅低落的和弦,心情却还算平静,只是弹的过程中脖子很痛,颈环遮住了那些轻微的掐痕,是顾昀迟在上次标记时掐的。
感觉顾昀迟应该是很想他死的,不然为什么总是掐他的脖子,就像在教训一只不听话的狗,如果狗实在是让主人太不顺心,那掐死又需要多少时间呢。
温然逐渐感觉身体的其它地方也很痛,可能是前两天在家接受欺凌和指责时,那些人推他、撞他时留下的吧
柏清收购晟典,集团内部所有势力都被清算。
温家不出所料地破产了,陈舒茴站在温然没有阳光的次卧门口,面目不清地指责温然,没有搞定顾昀迟就算了,还害得温家家破人亡...
人物关系参考旧版第一章。
1
温然在即将沉没的轮船上弹钢琴。
他按了一段惆怅低落的和弦,心情却还算平静,只是弹的过程中脖子很痛,颈环遮住了那些轻微的掐痕,是顾昀迟在上次标记时掐的。
感觉顾昀迟应该是很想他死的,不然为什么总是掐他的脖子,就像在教训一只不听话的狗,如果狗实在是让主人太不顺心,那掐死又需要多少时间呢。
温然逐渐感觉身体的其它地方也很痛,可能是前两天在家接受欺凌和指责时,那些人推他、撞他时留下的吧
柏清收购晟典,集团内部所有势力都被清算。
温家不出所料地破产了,陈舒茴站在温然没有阳光的次卧门口,面目不清地指责温然,没有搞定顾昀迟就算了,还害得温家家破人亡,真是孽种,真是扫把星。
温睿更是走到温然面前,以恶毒而恳切的双眼注视着温然,他意味深长地说:“顾家已经在找新的omega了,据说有位的匹配度高达100%。”
或许顾昀迟说得对,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没有温情的阴谋骗局,所以他才会这么痛恨温家和温然。
这场从头到尾,都是执棋人任意摆弄棋子的游戏,最后满盘皆输时,还是要怪棋子。
有时候逆来顺受的温然也会想问,难道温家当年收养他的那笔钱,都足够买他的命了吗。
是的。自我和生命本就不属于自己,包括姓名。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已注定。
2
温然觉得这首钢琴曲真的很美。
略带伤感的前奏带出逐渐释然的中调,哀而不伤,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深思熟虑、与痛定思痛的《诀别书》。
他拿出手机想把这一遍演奏录下来,按下录音键后,不小心按到了紧急联系人的号码。
不过紧急联系人应该根本不会理他。
然而电话却接通了,接的是顾昀迟在战区的副将,对方说顾少校在战事期间只用通讯器,表示会向顾昀迟转达温然的联络。温然礼貌地表示也不用转告顾昀迟了,只是自己打错了而已。
这艘船的确快沉了,开始有海水涌进了船室,温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似乎等待着被海水淹没。
结果过了几分钟,顾昀迟把电话打了回来。
通话里有钢琴声其实会有点奇怪,因为温然没有因为任何变故而中断演奏,而顾昀迟应该是听到了琴声,但什么都没问。
他们一时都沉默着,仿佛在数对方的呼吸声。
直到顾昀迟开口:“说话。”
温然没想到他会打来,只好像以前那样没话找话地问:“在战区过得还好吗?”
顾昀迟那边有点吵,似乎是有事在进行。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对方的声音依旧没有感情:“少管闲事。”
温然想起温睿的话,于是说:“听说你在找新的高匹配度omega。”
他说出口的时候按错了几个音。
很简单的几个和弦,却陡然乱了调。像是被揭露了什么,温然觉得有一点点难堪,于是他闭了一下眼睛。
顾昀迟似乎是顿了一下,才开口,“看不得别人爬床?这种事你不是做得最熟练?”
温然心平气和地回答: “对,我是熟练。”
“别装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装了这么多年还没装够?”
这些年就“你装什么”“我没装”的问题,和顾昀迟争辩过不下一百次。
温然觉得自己厌倦了这种无用的质问和辩驳,他的手慢慢按向高音区,《诀别书》越来越欢快的琴声不断升调。
“真的很恨我吧?”
顾昀迟忽然沉默了几秒钟,声音非常冰冷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那沉默的几秒钟里,更多的海水争先恐后地从门窗处涌进来。温然的膝盖很快被打湿了,但是他毫无所觉地按着琴键,因与顾昀迟对话而绷紧的手指,缓缓松懈了下来。
欢脱的音符越来越松弛、流畅地,流淌与汇入船舱里的大海。
温然忽然释然般地笑了一下,随着船走向沉没,通话的信号越来越差,显得他的笑声有些沙哑。
“你恨我。”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确认,“那就好。”
就像用死逃离这里一样。
如果你恨我,我也会觉得解脱。
3
拥挤的人流疯狂地涌向救生艇,温然穿过仓皇的、喧哗的、无助的哭声,像是穿过了过去的无数个痛苦的自己。
他一步步登上轮船的最高层,感觉无数个温然的碎片正从身上缓缓剥落,需要爱、乞讨爱的温然,像尘埃一样被冰凉的海风卷去了。
留下的是最后一个不需要爱的温然。
温然低头看向他从前所恐惧的海面,海面上没有感情的惊涛骇浪,像某个人的眼睛。
他将订婚戒指从中指上取下来,平淡地在海浪的凝视下,将戒指轻轻投进了海里。
那不算是顾昀迟的诺言。
如果戒指是一种诺言,顾昀迟则从未履诺过。
他自己从来都不戴,给温然戴上时甚至都没有看他,而且经常厌恶地在床上摘掉温然的戒指。
在任何时候都绝对痛恨这个婚约的顾昀迟,不情不愿地在性瘾发作时被温然抚慰了,于是更加痛恨代表着被胁迫的承诺的戒指,也更加痛恨戴着戒指的温然。
温然沉默着拿出手机,寒春三月他穿得很少,海风夹着雨丝吹到他脸上,很快冰凉一片。
总不可能比顾昀迟易感期时吻他和抱他,清醒后让靠近他的温然少痴心妄想的眼神和声音更冷。
他拂去手机上的雨丝,将草稿箱里的唯一一条短信删去了。那其实是很早以前就想对顾昀迟说的话,只是没有必要了,因为过于装腔作势,也过于自作多情。
顾昀迟已经强调过很多遍,温然的所有靠近和示好,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攻心的手段。
眼泪是,依赖是,安慰也是。
因为很多东西,比如顾昀迟的偏见,陈舒茴吝啬的母爱,就像温然的出身那样,都是前定。
能得到的东西这么少,他早就已经接受了。
手机被抛到湿滑的甲板上,温然凝视着暴雨前夕格外汹涌的大海,安全舱停在海面以下二十米左右的位置,需要温然自己跳下去。
跳下去以后,到达安全舱以后,沉船上的温然就会永远死去,温然会伤痕累累地,抵达他的新生之所。
像一个真正自杀的人那样,从船上跳下去之前。温然站在甲板上,偏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即将毁灭的轮船。
轮船的形制和他画给顾昀迟的赫利俄斯之轮很像。
那张轮船设计图,他每根线条都斟酌地画了很久,在书房累得睡着无数次。
很庆幸让339拿去绞碎了,当时温然在图纸后面写了一句关于自由的箴言,希望和他一样不自由的顾昀迟,能感到哪怕一点开心。
温然自以为被爱的毛病可能永远都改不好,所以才会一次次地承受羞辱和难堪。
他在那句话前面写了“迟”字。
“迟,你是你自己的自由。 ——然 ”
因为有次发情期昏睡时,感觉到有个人轻轻拨开他汗湿的头发,然后更轻地说了一声,“然。”
温然觉得,顾昀迟或许是喜欢的。
现在温然明白了,肮脏的不择手段的温然根本不配叫他“迟” ,那声“然” 不过是对方易感期被信息素支配时的呓语,因为顾昀迟清醒后掐着温然的脸,冷冰冰地看了他很久。
“迟”和“然”这两个字放在一起,本身就是对顾昀迟的侮辱。
是将坚持反抗命运的顾昀迟,捆绑在对命运无计可施的温然旁边的,最直白的侮辱。
4
跳海巨大的冲击力让温然感到剧痛,牵带上身体其它疼痛的地方,他整个人痛得在海下蜷缩起来。
一场暴雨如注地泄向大海,温然在海面以下不适应地感到了海的悲伤与愤怒。
雨水熄灭了一切光线,深不见底的深海拥有吞噬一切的黑暗,一艘白色的小小的潜水舱停在遥远的位置,散着模糊的、希望的白光。
白光以外,身体以下,除了深渊,还是深渊。
深渊首先给了温然恐惧,他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整个人都在发抖,心脏跳得又重又快,温然摸索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朝他唯一的希望游去。
没有边际的、漆黑莫测的大海,将温然一个人孤立与囚禁于此,甚至没有说刑期。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妈妈。
但是陈舒茴已经连一点温情都不想给他了,她的脸只是一个太轻的幻觉。在深海凝视性的压强里,温然浑身发抖地收紧手指,意识不清地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
“顾、昀、迟。”
”顾……昀……迟……”
为什么。
这种时候,居然还是会叫顾昀迟。
温然茫然而痛苦地睁开了眼睛,随着这声不合时宜的呼唤,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顾昀迟。
那天温然闯入鲨鱼池,因为恐惧而坐在地上难以起身,顾昀迟走过来观察了他一会儿,捂住他的眼睛,把他抱走了。
明明顾昀迟单手就能捞走他,却还是双手托着温然往外走,让温然犹豫而缓慢地,展开胳膊圈住他的脖子。
顾昀迟面无表情地垂眼看他,他们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温然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嘴唇上,带着热度和力度,他预感到什么似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眼尾被重重抹了一下,睁开眼看到顾昀迟的眼神,没有嘲弄,带着平静的意味不明。
对方擦去了他看到鲨鱼和海洋景观后不安的眼泪,然后说:“抱好。”
回忆伴随着一个忽然降临的念头,让温然在水波里猝然睁大了眼睛,更多海水流溢进他眼里,泪水也随之淌下来。
温然都分不清是自己想哭还是生理性眼泪,他只是忽然感到巨大的恐惧。
为意识到自己还是眷恋顾昀迟而感到恐惧。
唯一堪比临死的恐惧,是意识到自己可能一直都喜欢顾昀迟。
这一刻,温然听到了海波中、幻觉一般的歌声,听起来很像没有弹完的《诀别书》的尾声。
高潮处欢快的《诀别书》,每一次升调都是一次不舍的回眸。
然而在急剧的升调之后,是一段惆怅低沉的和弦,浓郁得化不开的低落,越来越轻,越来越低,直到连弹奏者本人都听不见了。
是每一个自认解脱的诀别之人,没有写在诀别信里的,自己的心。
手摸索到安全舱舱门的时候,他的视野开始急速发花,温然急促地摁着舱门密码,第一遍摁错了,一种窒息式的难过裹挟了他。
最后一段记忆闪回是模糊的,但是那个人的气息如此真实。
性交时,顾昀迟流露出让他感到窒息而又安慰的温柔。每次被弄哭后,都看不透顾昀迟的眼神,和对方扳着他下巴的动作。
向来对苦难全盘接受的温然,只为这一种爱情野心而倍受痛苦。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希望和狮子匹配的驯鹿,必须为爱而死。
5
339发现,这一年来少爷总是做出一些发癫式行径。
比如夜宿影音室,将一段编号为乱码的视频看了三百多遍,比如先斩后奏违抗爷爷的命令去北部战区送死,又比如回来后在凌晨三点的客厅,把所有的灯关掉,一个人在死寂的黑暗里弹钢琴。
唯一的光源是摆在钢琴上的手机,屏幕发出孤独幽微的亮光,像是唯一的希望,显示一段录音正在播放。
一段模糊陈旧的钢琴曲录音,应该是被修复了好多遍,才勉强保留下来的。
顾昀迟正在和那段录音合奏,他弹着一首高潮处极为欢快的钢琴曲,每一拍都在不断升调,乐曲却因为这种急剧的升调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悲凉。
他弹得很快、很重,力度和他本人一样强势凶狠,只是在这强势中,他不断地出现错音和停顿,不断地出现犹豫和裂痕。
少爷弹得好糟糕啊。339想。
但可能怪不得少爷,与他合奏的钢琴声实在是太模糊了,不是一个好的版本。录音里的乐声很奇怪,也是这样欢乐轻松的旋律,听起来却像是有人在哭一样。
乐曲节拍间的停顿如同哽咽,有个人声音平静地笑了一下,释然般地说了两个字:
“也好。”
顾昀迟开始反复地弹曲中最欢乐雀跃的那部分。
这唯一的两个字和他还在继续的乐声不断共鸣,欢快的乐声如同步履,雀跃地走向自己不愿回头的新生之地。
极短的遗言与乐声在房间里不断叠映、回荡。
结束的时候,顾昀迟坐在那里,很缓慢地将手撤离琴键。
第一次看到少爷的手抖成那个样子。
此时系统终于听歌识曲成功,339的屏幕缓缓浮现出钢琴曲的名字。
原来也是《诀别书》。
难怪会有那么轻快的旋律,会有那句“也好”。
让温家家破人亡也好,希望温然死也好。
不爱温然也好,那么恨温然也好。
因为温然会倍感释然和解脱地离开顾昀迟,
所以一切都很好。
*
“那位的手机留在沉船上,录音显示出事前他在弹琴。”
“我知道。”
“还有一条从草稿箱删去的短信,我们尽力复原了。”
“内容。”
“还是觉得Dolu的山太小了,还是希望你能自由。”
礼物🎁
温然在顾昀迟家的小客厅里连续好几天敲敲打打,339黏在旁边递工具。顾昀迟下楼的时候看到新出炉的可颂放在一旁没有动,他顺手捏起一个放入嘴中。
“少爷你干什么,这是给温然的!”339跳脚。
“没关系没关系,我午饭吃的很好,不吃牛角包也可以。”温然从一堆木料中抬头劝架道,午后的阳光映在温然的眼中,整个人像是要被太阳晒化的蜜糖一样。
顾昀迟无意识地捻了捻手指,温然看见后递了张湿巾过去。顾昀迟接过纸定定地看着他,“小猪。”
“我不是猪。”
“你就是,等会儿上楼找我。”顾昀迟说完也不等温然答应就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
“好的。”温然答应后又专心致志...
温然在顾昀迟家的小客厅里连续好几天敲敲打打,339黏在旁边递工具。顾昀迟下楼的时候看到新出炉的可颂放在一旁没有动,他顺手捏起一个放入嘴中。
“少爷你干什么,这是给温然的!”339跳脚。
“没关系没关系,我午饭吃的很好,不吃牛角包也可以。”温然从一堆木料中抬头劝架道,午后的阳光映在温然的眼中,整个人像是要被太阳晒化的蜜糖一样。
顾昀迟无意识地捻了捻手指,温然看见后递了张湿巾过去。顾昀迟接过纸定定地看着他,“小猪。”
“我不是猪。”
“你就是,等会儿上楼找我。”顾昀迟说完也不等温然答应就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
“好的。”温然答应后又专心致志地捣鼓手中的木料了。
“温然,你做的这个这架飞机是要送给少爷的吗?”339说道。
“是的,你不要提前告诉他啊。”温然叮嘱道。
“放心,我339绝对不会坏事的。啊温然你家来电话了。”
“喂,你好。”温然偏过头,339看不见他的表情。“好的母亲,我马上回来。”
“温然,你这就走了吗?少爷让你等会儿上去呀。”339在旁边挠挠自己的小脑袋。
“那我和顾昀迟说一声再走。”
温然小心翼翼地敲门,顾昀迟把门拉开,“下午没加餐敲门的力气都没了吗?”
“我马上要走了,家里找我有事。”
顾昀迟将一个盒子塞入温然怀中,关门道“我送你。”
温然回家后小心地拆开,发现是一个用金子做的牛角包项链。
【良尘吉时】流浪者(序)
#还是存粮,填坑,坑走→链接 ,改动很大,预计中篇
#末世+一点点星际
#ooc文笔渣警告,不喜勿入
[我们是流浪者
一群失去家乡四处躲藏的流浪者。
可是,流浪者终是想归家的。]
——
“原地休整。”
队伍最前方的青年抬手做了手势,两名士兵出列负责把守大门,剩下的则检查弹药储备,亦或者是清点人员数量。
...
#还是存粮,填坑,坑走→链接 ,改动很大,预计中篇
#末世+一点点星际
#ooc文笔渣警告,不喜勿入
[我们是流浪者
一群失去家乡四处躲藏的流浪者。
可是,流浪者终是想归家的。]
——
“原地休整。”
队伍最前方的青年抬手做了手势,两名士兵出列负责把守大门,剩下的则检查弹药储备,亦或者是清点人员数量。
“哥。”
一个眉目清秀的小青年走过去:“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基地啊?”
语毕,他满怀期待看着他哥。而几秒过去了,也不见他哥有什么回应,只盯着窗户外满目疮痍的世界不知在想什么。
“……哥?”
“闻哥???”
小青年快哭了,闻时从那些缓慢移动的丧尸身上收回视线,一扭头就撞上对方哭不哭笑不笑的扭曲的大脸,默默后退半步和他拉开距离,一脸恨铁不成钢:“怕了?”
夏樵点点头,又很快摇头,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怕是没怎么怕,丧尸危机爆发这么久他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见过了,但是他只是一个医疗组的小后勤,不像他哥那样的一线人员能打,也不知道他那时候怎么就脑一热答应来前线。
来了就来了吧,放眼在当下要紧。夏樵甩甩脑袋要把这想法忘掉,刚一扭头就见后门一道殷红身影,衣摆上粘着猩红色血块,乍一看就跟浑身被血泡过似的。夏樵一下子就联系到外面腐臭味熏天的丧尸,以为有一只从后面偷溜进来了:“卧——”
然而“卧”到一半就被他哥捂住了嘴并且获得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我这么可怕么?”
那个红色身影上了楼,作战靴踏在锈蚀的栅道上,铿锵有力。随着脚步声愈渐接近,来人的面容也逐渐清晰。
夏樵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
谢问轻笑出声,迈步走到闻时身旁,垂下眼帘:“有没有受伤?”
“什么?”闻时一顿,“没有。”
“你呢,受伤了没。”
“嗯。”
闻时:“嗯……嗯!?”
闻时愕然抬头,迅速抓住他的手腕,眼睛死死盯着他,满眼的不可置信。谢问倒是风轻云淡,和他干瞪眼半晌倾身过去,另一只手拨了一下衬衣领口,一道淡得快消失的牙印若隐若现。
“上次被某只牙口挺好的小猫咬了”,他凑在闻时耳边,一本正经地:“还挺疼。”
闻时:“……”
你他妈……
闻时怒瞪一眼,暗暗发誓再理这个人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随即推开他兀自走到一楼。
一楼A队的士兵们见自家队长下来了,不约而同无视掉他通红的耳廓,假装“我瞎了我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低头各干各;而B队士兵瞅着自家队长把人A队队长惹毛了跟在人屁股后面哄的画面无奈耸肩。而夏樵……夏樵在这之前茫然地被医疗组同事骗下楼,然后现在茫然地被推到闻时面前做人数汇报。
“那个,哥,我们现在还有34个人——如果算上刚刚救出来的16个人,初步判断没有感染者。”
也就是说,两支队伍加起来连早上出发时候的一半人数都不到……妈的。
闻时捏了捏眉心。
“队长,谢队说……”
“——不听,让他滚。”
士兵:“……”啊这。
士兵知道自己再开口求情那肯定要被连坐,默默扭头朝隔壁谢问投送一个怜悯的眼神。而由谢问带队的士兵见状聚成一团凑过去看好戏——让你逗老婆,玩球了吧,哄不好了吧,嘿活该。
这边闻时正规划着撤退路线,纤长的手指在粗糙的纸质地图上滑过,蓦地被人像拎猫似的捏了捏后颈。他冻着一张脸仰起头,一脸“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有就闭嘴滚蛋”。
而获得了开口机会的某人却突然不说话了,温和的神色淡漠下去。与此同时几乎是所有的士兵都静了声,抄过手边的枪支迅速起身。
有不少东西在向工厂靠近。
废弃工厂的外围筑有水泥高墙,前后两扇大铁门已经被他们上锁,而此时此刻却有两只血肉模糊的丧尸挤在后方铁门口用躯体撞着,也不知他们几时过来的。工厂早已废弃,铁门也是锈迹斑斑,风一吹便会嘎吱嘎吱响,更别说承受几只丧尸的撞击。而距离工厂几十米开外,密密麻麻的黑点正缓慢涌向他们。
“——队长!大门也有情况!”
病毒爆发几个月下来,外面的丧尸早已进化,什么只要不发出声音就能躲过去,他妈现在丧尸都有脑子知道怎么给人类搞偷袭打游击了。
而不幸中的万幸是,它们貌似也只会搞偷袭这一种战术了。
两人相互交换眼神,谢问从队里抽调两名士兵安排幸存者坐上装甲车,其余人一半跟着他到大门口,一半跟着闻时来到后门。
“十点钟方向”,两人擦肩而过之际,谢问在他耳畔道,“之前我带人清理过了。”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就是如此,闻时脚步一顿,紧接着大步迈向战场,在一枪打爆一只丧尸脑袋的同时一手按住通讯设备:“十点钟方向,开道。”
“——是!”
丧尸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作为先锋探路的那两只丧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骤然加快撞击频率,血肉躯体与铁门相撞的巨响宛如死神敲响的丧钟敲打在每一个人心口,幸存者们原先秩序井然的队伍在丧钟奏鸣的一瞬间崩溃瓦解。
“——你干什么!”
“——妈的给老子滚下去!别挡我道!”
负责维持秩序的两名士兵见状要上去喝止那名男子,不曾想被男子一把推开,接着便看见他掏出一把手枪拉过旁边的一名老人抵住脑袋,神情癫狂:“都别过来!告诉你们,要是老子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
他扭曲的面容定格住,额头上突然出现的血窟窿不断往外冒血。男人喉咙间诡异地“咯咯”两声,涣散的瞳孔紧盯正前方,带着恐惧与惊异。
一众人望去,只见谢问面不改色将子弹重新上膛、调转枪口对着窗外头也不回地扣下扳机,外面即将翻墙闯入的一只丧尸应声倒地。
“老人孩童等弱者优先。”他开口道,温沉的嗓音里含了不易察觉的冰冷。闹事者的下场让一些人感到一丝心安,也给少数跃跃欲试的人发出了无声的警告。人们重新排队,在士兵的指挥下有序且迅速地坐进两辆装甲车里。
只欠东风。
后方战场比不上正门口,这波尸潮的主力军全在后门。锈迹斑斑的铁门早已承载不住任何外力,哐当一声倒下,成百上千的丧尸如失控的潮水席卷而来,爆炸的轰隆巨响也紧随其后。炮火在丧尸群中爆开,滚滚热浪扑面而来,挟着丧尸被炸碎的五脏六腑与腐臭腥味,愣是把乌泱泱的一团分裂成两半。
地面上横尸不断,枪声与爆破声不绝,闻时看着下面尸潮攻势迅速减弱,找准时机一声令下:
“放行!”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两名负责护送幸存者的士兵闻言一脚油门踩到底,两辆装甲车一前一后冲入尸潮将数十只挡路的丧尸碾成碎骨,朝着指定方向行驶而去。
“——我草!”
夏樵尽职尽责地和同事负责堵门,突然被人揪住后颈像拎小鸡崽一样拎起来丢到了什么东西上。他摸着身下硬邦邦冷冰冰的触感茫然睁眼——吉普车?再一扭头,原来坚守在工厂四周的军人们正陆续撤入车内,两辆经过改造的吉普车顷刻间挤满了黑鸦鸦的脑袋,而紧锁的钢铁大门在强大的外力挤压下凸出一个难看的弧度。
正前方铁门大开,外面的丧尸已经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对比后面哐哐撞击的尸群简直不要太美好。闻时同对面正好转头过来的谢问对视,从腰间摘下一枚手榴弹拉栓看也不看往窗外一丢,随即拍了拍锈蚀的铁栅栏单手借力一撑长腿一跨跳到车顶,抓住车窗滑进驾驶座一脚踩下油门手上猛打方向盘,碾过丧尸的断臂残肢硬生生开辟出一条血路。
“谢队他们跟来了吗?”
“——跟来了跟来了,就在后面呢。”
“二狗子你担心个屁啊,咱闻队像是那种会丢下对象的人吗?”
“臣附议。”
“跟你讲了多少遍别喊我二狗子!”
“……”
两天的精神紧绷外加高强度作战已经让闻时烦躁得很,现在车里一群人这么叽叽喳喳他更是头疼,瞪着后视镜里吵闹的部下刚要开口威慑一句“再话多把你们都踢下去”,就听耳麦“滴滴”两下:
“队长——不好啦——”
一群人下意识警铃大作,左看右看警戒了半天也只瞧见被远远落在后面的几个丧尸,皆是一头雾水。
“大哥你没事别瞎喊!”
“我草,忘屏蔽了”,那人嘟囔一声,“——我没有!谢队要虐待儿童啦!队长!爹!救我狗命!”
闻时:“……”
妈的,都扔下车算了。
谢·虐待儿童·问一手掌方向盘一手把那位不安分的“儿童”拉回副驾驶,笑着唬道:“没事别乱和你们队长告状,不然我可真要‘虐待儿、童’了?”
“……”
小士兵默默捂住了嘴。
Tbc.
以腿识人
#是今晚出门逛街和买某店联名奶茶的联想产物
[听说小孩子眼里的世界都是大长腿?]
超市里人来人往,不断循环的音乐掩盖了室外此起彼伏的蝉声,却被人们那充满尘世烟火味的喧嚷吞没。
闻时从货架上取下一罐可乐,突然腿上一沉。他动作微顿,而后又若无其事拖着沉重的右腿走到购物车旁边把可乐放进去,抬头时对上谢问有些奇怪的神色。
闻时:?
他盯着谢问,后者也盯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最先败下阵来的谢问视线下移,随后低低笑了起来:“买可乐还有赠品的吗?”
“?”
闻言,闻时循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小不点正抱着他......
#是今晚出门逛街和买某店联名奶茶的联想产物
[听说小孩子眼里的世界都是大长腿?]
超市里人来人往,不断循环的音乐掩盖了室外此起彼伏的蝉声,却被人们那充满尘世烟火味的喧嚷吞没。
闻时从货架上取下一罐可乐,突然腿上一沉。他动作微顿,而后又若无其事拖着沉重的右腿走到购物车旁边把可乐放进去,抬头时对上谢问有些奇怪的神色。
闻时:?
他盯着谢问,后者也盯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最先败下阵来的谢问视线下移,随后低低笑了起来:“买可乐还有赠品的吗?”
“?”
闻言,闻时循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小不点正抱着他的腿,仰着脑袋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瞅他。
“……”
闻时沉思两秒,发现原来扒拉着自己的不是他闺女——他闺女正站在谢问脚边,看着那个占了自己位置的小孩子满脸茫然;那小不点也沉思两秒,发现抱着的人好像不认识,默默撒开了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后方拐角处猛地走过来一名男子一边把那小不点抱起来一边冲他们道歉,怀里的小不点眨眨眼睛,拧巴着的小脸顿时笑开了:“papa!”
男人无奈“欸”了一声,然后满脸歉意看着他们:“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孩子找错人了。”
说完,他抱着小不点忙不迭跑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乎这种事情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这么看来,小孩子认错人的情况貌似不在少数。之前有几次出门,小姑娘一脱离他们宽大的手掌的牵引,时常会牵上别人的手或者抱住别人的小腿,奶声奶气喊一声“爸爸”或者“爹爹”。于是那些被错认的路人喜当爹,低头瞅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闺女思考人生。这边谢栖也会奇怪为什么她的父亲刚刚还在那里,怎么眨了下眼对方就已经走出了老远。而旁边的两位老父亲眼瞅着自家闺女发了个呆回神就认错人,抱着别人的腿喊爸唤爹,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人流稀疏时他们还能迅速把娃找回来,可碰上节假日多少就有些为难这一家三口了。
谢问感觉到牵着的那只小手轻轻拽了拽自己。小手的主人指着旁边一家小型百货店说想进去,于是两人脚尖一转拐进了那家小店铺,看着女儿在里面晃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三个徽章。
小姑娘选的徽章在最近几年很少见,只有指甲盖大小,画着她爱看的动画片角色,反面由于安装了纽扣电池的缘故而凸起,滑动一下旁侧的“黑键”那个徽章则会一闪一闪的,说不上好看,只能说具有鲜明时代色彩。
他们本以为她只是喜欢买着玩,没想到小姑娘刚出了店门就绕到他们身后,在两人衣摆尾部各别了一个小徽章,然后把第三个徽章别在自己的小帽子上,兀自欣赏了几秒,骄傲地叉起腰:“这样我就可以找到爸爸爹爹啦!
“我丢了爸爸爹爹也找到我!”
听着小姑娘天真的发言谢问忍俊不禁,闻时的注意力则在他们两人身后那闪着五彩斑斓的灯光的奇葩又幼稚的卡通徽章上。他想要摘掉,但在看到闺女写满了“爹地你不喜欢吗为什么要摘能不能不要摘”的小脸和快要变成泪汪汪荷包蛋的眼睛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三人喜提亲子装。
徽章的光芒在乌泱泱的人群里算不得刺眼,但对于极力抬头也只能看到满世界黑漆漆的大长腿的小姑娘来说很醒目,起码她那一段路都没再认错人。
中途三人路过一家奶茶店,因为店里搞活动,夫夫俩拿到奶茶时被店员赠送了联名款小贴纸。贴纸对他们来说无用,但闻时在把贴纸给女儿之前悄悄撕下一个,趁着谢问不注意“啪”一声贴上去,随即若无其事低头喝奶茶;这边小姑娘也成了漏风小棉袄,在爸爸扭头向爹爹“问罪”的时候伸直胳膊“啪”一下把贴纸贴在爸爸另一边脸颊,又学着爹爹的样子玩起了新买的花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谢问在喜提两个“巴掌”和两个幼稚贴纸后哭笑不得,接着以“讨说法”的理由在一大一小脸上也贴了贴纸。
邻座歇息的路人目睹了全过程,没忍住笑出了声,向同伴调侃了一句“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暗紫色的夜空中火光乍现,紧接着无数星点炸开绚丽的烟花,巨大的轰隆声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小姑娘上蹦下跳发现自己越不过人墙后果断请求父亲们的帮助,于是如愿以偿坐在爸爸的肩上获得了巨人才有的视角。
【良尘吉时】一步之遥
#库存警告
#ooc文笔渣警告,不喜勿入
#文不对题警告
【一步之遥,万千思念。】
闻时总是习惯于走在尘不到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一个既能让他稍一抬头便能望见那袭红袍,又能很好地藏匿他心底躁动的痴妄的距离。
他跟在那人的后面,落下一个台阶。二人之间仅仅一步之遥,也总是一步之遥。
那一天也是如此。
那天,松云山巅风雪不再,尘缘漫天,草木被千万黑雾压得喘不过气,尽数褪却苍翠,一片荒芜。
厚重黑雾的中心是那个人,闻时布满血丝的双眸透过重重尘缘死死盯视着他。
他竭尽一切破开幻境重新闯入满天尘缘之中,任凭黑雾利刃般...
#库存警告
#ooc文笔渣警告,不喜勿入
#文不对题警告
【一步之遥,万千思念。】
闻时总是习惯于走在尘不到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一个既能让他稍一抬头便能望见那袭红袍,又能很好地藏匿他心底躁动的痴妄的距离。
他跟在那人的后面,落下一个台阶。二人之间仅仅一步之遥,也总是一步之遥。
那一天也是如此。
那天,松云山巅风雪不再,尘缘漫天,草木被千万黑雾压得喘不过气,尽数褪却苍翠,一片荒芜。
厚重黑雾的中心是那个人,闻时布满血丝的双眸透过重重尘缘死死盯视着他。
他竭尽一切破开幻境重新闯入满天尘缘之中,任凭黑雾利刃般割开血肉,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那个人。
明明只有一步之隔,却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些冲天尘缘令他觉着他们相隔一方,犹如松云山与百翠山那遥遥三千里。
明明只要他再往前踏一步,就能抓到那个人,把他从天谴中拽出。
明明就差一步……
闻时眼尾通红望着尘缘中心的尘不到,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千沟万壑。
就差那一步……而已。
***
还未踏上台阶,山腰某处便隐约传来些许吵闹声。
这闹得是什么,闻时听也不用听就知道了个大概——无非是周煦又在和钟思一块捣鬼,不是捉弄夏樵那个小傻子就是去祸害卜宁,亦或者这次遭殃的是老实人庄冶。
山风无端卷起一片绿叶,携着雨后初晴清新的青草香飘飘悠悠落在了闻时头顶。蓦地,那树叶摇身一变成了一只毛绒绒的小猫崽子,乖乖巧巧蜷缩在他脑袋顶上“喵呜”了一声。
闻时:“……”
好了,山上有人闹,这里也有人闹。
而且被闹的人是自己。
很好。
这特么是堂堂判官祖师爷干出来的事?
说曹操曹操到,他心里刚腹诽完某人,某人就在下一瞬出现在面前,弯着眼睛笑盈盈看他。
“又在悄悄编排我什么?”
闻时黑着脸把猫崽子从头上拎下来,黑着脸把它丢进始作俑者的怀里,又黑着脸凉嗖嗖地说了句“没有。”,被惹毛了似的抬脚就要往前走——不过被尘不到捉住手的时候并没有甩开就是了。
“脾气这么大,谁惹你了?”
“……”
闻时踏上一级台阶,偏头过来和对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你。”
此刻,他与他并肩而立。
Fin.
【良尘吉时】谋逆之臣
#臣子谢问x小皇子闻时
#ooc文笔渣警告
“我这双手,曾经也是挽过大弓降过烈马的,如今却只能在这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了。”——《琅琊榜》
——
九霄云端,惊雷乍响。
粉饰着朱红金漆的画栋雕梁之下是重重兵卒驻守,冷光泛泛的兵刃吓得过路宫女太监大惊失色,忙不迭低下头匆促离开,同一道身影擦肩而过。
“轰隆——”
雷电迅疾而下破开门扉,狂风夹杂暴雨裹挟去光亮,偌大的寝宫顿时陷入黑暗,只模糊瞧见来人蹁跹衣袂。长摆飘曳,袍子殷红,鲜血浸染而成似的,犹如地狱深处的恶鬼。
漆黑一片中不知是谁点起一盏油灯,随即便是一...
#臣子谢问x小皇子闻时
#ooc文笔渣警告
“我这双手,曾经也是挽过大弓降过烈马的,如今却只能在这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了。”——《琅琊榜》
——
九霄云端,惊雷乍响。
粉饰着朱红金漆的画栋雕梁之下是重重兵卒驻守,冷光泛泛的兵刃吓得过路宫女太监大惊失色,忙不迭低下头匆促离开,同一道身影擦肩而过。
“轰隆——”
雷电迅疾而下破开门扉,狂风夹杂暴雨裹挟去光亮,偌大的寝宫顿时陷入黑暗,只模糊瞧见来人蹁跹衣袂。长摆飘曳,袍子殷红,鲜血浸染而成似的,犹如地狱深处的恶鬼。
漆黑一片中不知是谁点起一盏油灯,随即便是一个梳着老年人爱留发髻、面派福相的男人走上前,躬身递上一样东西。
谢问微微颔首,接过,抬眸瞥一眼龙床上披头散发瘫坐着的皇帝——哦,前皇帝,将裱着古朴龙纹的金色卷轴展开,浏览一番后收进袖中,转身朝殿外走去。
“……乱臣贼子。”
老皇帝睁着血红的眼睛怒瞪向他,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半晌,艰涩出声。
若是早知今日结局,他断不会在当年那个深冬,让他们相识。
那日是隆冬,偌大的京城被积雪覆盖,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彼时新上任的尚书令谢问谢大人刚刚领了圣旨离开殿内,一身大红官员服,手执一把殷红油纸伞,独自穿梭在幽僻深宫中。
倏地,他脚步一顿。
漫天大雪中立着一个小孩子,长发墨黑,肤色白皙得不像话。要不是对方一身浅灰色,饶是眼尖如谢问也很难发现那里有个小人儿。
那一动不动的模样就像是谁一时兴起堆在路边的雪人。谢问饶有兴致走上前,和这位“雪人”共享同一把伞。
“雪人”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仰起脸,警惕地盯着来人,黝黑的瞳孔中倒映出来者的面容。
“小雪人?”谢问弯起眉眼,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被喊作“小雪人”的孩子闻言拉下脸,眼珠子一转不转瞪着他,脚下却默默后撤两步准备随时跑路,活像只把自己武装起来的小刺猬。
“你躲什么?”谢问有些好笑,“我难不成很像吃小孩的么?”他将小孩上下打量一番,视线在对方做工精细但黯淡发黄的大氅上停留片刻,再向下看去,蓦地被袖袍底下藏掖着的冻红的双手刺痛眼睛。
他盯着这个孩子沉思良久,从袖中摸出一块暖玉递给对方。见小孩往后缩了缩身子,他想了想,决定唬一唬:“再这么冻下去,可是两只小爪子不想要了?”
小孩抿了抿唇,戒备地看了看他,随后接过暖玉,紧跟着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传闻后宫之中曾有一位颇受恩宠的妃子在多年前诞下一龙嗣,圣上龙颜大悦,大摆宴席,对这个孩子也是宠爱有加。
但后来,多年盛宠不衰的宠妃突然被赐三尺白绫自缢而亡,这位小皇子也自那时起由万人敬重沦落为皇族弃子,在宫内过着低人一等的日子。
皇子是皇帝第九个儿子,姓闻,单名一“时”字。
时者,所以记岁也。春夏秋冬和日月轮转,都在这个字里了。
那个时候,谢问忽地记起这个传闻,心中对这个孩子的身份已经知晓了大概。但未等他开口询问,便被前来寻人的太监打断。
索性,他每日下朝,途径一处深巷时,回头便会瞧见拐角处躲藏着的一个小影子。谢问走了多久,那小皇子就看了多久,一直目送他出了宫门。
“九殿下就这么喜欢跟着我?”
那日清晨,谢问逮住了这条小尾巴。他蹲下身,视线同后者齐平,笑眯眯地戳穿道。
小皇子面皮薄,眼见事态败露白皙的脸颊一红,后退一步准备跑路,没成想被谢问一把提溜回来,恼羞成怒冲对方捶打几番,混乱中被一把捉住手腕。
“怎么回事?”谢问凝视着他手腕上叠加的淤青,不由蹙眉,语气也冷了不少。
闻时浑身一抖,一样东西从袖中哐当坠落——是谢问之前给他的暖玉。
他是来归还暖玉的。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搞清楚他手腕上的伤痕——即便谢问心如明镜,但在闻时未开口前都只能是怀疑。
闻时缩了缩手臂,咬着下唇闷不吭声,半晌才闷闷地:“摔的。”
“……”摔的?
谢问半垂着眼凝视闻时,良久叹了口气,松开他,道:“若是没什么去处,可以过来找我,能跟着学点有用的东西。”
说是学“点”,这位谢大人做起来却是另一派光景:忙活公事时便让小皇子待在后院书房中自行研习,闲暇之余他便带着小皇子研读兵书讲解帝王权谋之术,顺带提点一番他的武功。
“你习过武?”
谢问颔首应声,“略知一二,学了防身用。”
事到如今,闻时已经不相信这人口中的“略懂皮毛”之类的字眼了,多半是骗人的。
春去秋来,四季轮转。当年瘦弱幼小的小孩儿如今长身玉立,眉宇间透着凌冽冷意,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架势。
“回来啦?”
后院里一对双胞胎姐妹正立在树下清扫落叶,其中一个尖脸姑娘闻声抬起头,笑嘻嘻看着闻时。
“回来啦!”另一个圆脸姑娘晃晃脑袋,扭头冲着屋内准备喊人,又在望见谢问的身影时止了声。
大召:“云城那里怎么样啦?”
小召凑过来:“洪灾治理好啦?”
俩姑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闹得闻时一个头两个大,也不好说什么,任凭她俩问。好在最后这两双胞胎姐妹统一被谢问拍了拍脑袋,笑斥道:“这么闹腾,别把我这雪人儿吓跑了。吓跑了可就没了,你们赔一个?”
姐妹俩“唔”了一声,连忙住了嘴,两双杏眼圆睁视线紧紧钉在闻时身上,生怕这个人下一秒就真的跑了。
闻时凉嗖嗖瞪向他,恐吓人的架势没持续多久便被一只手遮住了眼睛。手的主人轻笑一声,逗弄说:“好了,知道你眼睛大,别瞪了,怪骇人的。”
不久前,闻时被圣上钦点,命他带兵前往云城赈灾。
世人皆知这九皇子地位卑贱,从来得不到皇帝哪怕一个眼神的施舍,因而听到负责赈灾的皇子名号时无一不瞪大了眼睛——除了谢问。
因为此次治灾人选,正是谢问向皇帝所举荐。以至于后来匈奴犯境需要领兵戍疆、镇守边关要塞这种国之大事,闻时皆被提名。
慢慢的,这位不被世人所看好的九皇子一手收获民心,一手揽持兵权,位高权重。其他皇子对他的态度也由最初的不屑一顾变得忌惮警惕。
这一切的一切,谢问功不可没。
他帮闻时由内向外破开一道口子,好让他进入朝中,再暗中助他站稳脚跟,在这风云涌动的朝廷内拥有一席之地。
闻时曾不止一次生出一种疑惑: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么多皇子里,谢问偏选了他这么个要能力没能力要权势没权势的。
可不知怎么,他总是开不了口。
明明早不是当初那个被所有人欺侮的“废皇子”,但每次到了谢问面前,又总是那时候别别扭扭有事不吭声的“小雪人”。
好在,总有人会替他刨根问底。
“当了这么久的小闷葫芦,不打算透个气?”尚书令看闻时只坐在那儿不吭声,终于舍得从诗文中抬眼,冲他抬了抬下巴,随后好整以暇等待下文——结果如他所料,这小冰块愣是没开口,仍旧盯着侍候在旁边的仆从熬人。
“都长这么大了,脾气还是和以前一个样。”谢问失笑,举起书册挡住那位被盯得头皮发麻的老仆,“别闷着,说话。”
闻时挣扎再三,总算松了口。
谢问罕见地怔愣一瞬,眼眸微暗,旋即又是满眼笑意:
“若是臣说因为臣头次见到这么好看的雪人儿,喜欢得紧,小殿下信么?”
闻时:“……”
小殿下冷冷睨了他一眼,而后低下头,装模作样地摆弄手里的书册。
谁知对面人不依不挠,凑过来笑盈盈地:“臣是认真的。”
“……我回去了。”
闻时噌一下站起身——得亏谢问向后避了一避,否则遭殃的就是他自己的下颔。他不打算再问,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这些逗人的话术。
而在迈出屋子的前一刻,他听到身后人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呢喃着什么,但并不能听清对方说的究竟是何。索性他也没空去细究,顿了一顿后便提袍走出府邸。
闻时对于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其实从未生过什么欲望。从小的耳濡目染已经让他彻底厌弃东宫、厌恶官场、憎恨他的父皇。
——但有人从不这么认为。他的几个哥哥们就从不认为他是真的心甘情愿放弃皇位。
再者,且不论其他。若是这八个皇子随便一个登上帝位……无论如何,闻时自己都有性命之忧,且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将更是水深火热。
生在帝王家,皇权之争不可避免,也鲜少有人能真正全身而退,还于世俗乡井——多半都是倒在迈向曙光的那一霎那。
“殿下,捉到一名四皇子手底下的刺客。”
暗卫半跪于宫殿正厅,低垂脑袋等候命令。而闻时仅淡淡瞥一眼地上怒目圆睁瞪着自己的刺客,漫不经心抬了抬手。
长剑冷光泛泛,伴随着血肉分离,一颗脑袋脱离身躯,在地板上咕噜噜转了一圈,流下长串血痕。
如若换做以前,他会毫不在意,甚至期许死亡;但如今他不想,也不愿意。
他早已有了归处,他只想永远跟着那个人,哪怕只是远远站在后面仰望他的背影。
“小殿下觉着,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之后某日,大抵是初春时节,暖阳透过稀薄的云层照进后院,其中一束打在闻时身上,谢问放下书册,抬眼望向他,忽而开口询问。
闻时怔然,旋即垂下眼眸,似乎是认真作了一番思索,片刻后抬起头:“忠臣。”
一位心系天下苍生、竭心尽力辅佐君王的忠臣。
臣子……么。
谢问未置一词,只笑着,抬手覆在他的脑袋顶上揉了揉。
他其实不愿的。
他其实不愿染指官场尔虞我诈。少时是个鲜衣怒马少年郎,将来也只想做个纨绔子弟,谁知一旨状令将他活生生拖出了这段长达十四年的美梦。
彼时从远方云游归来的谢问本以为能同父母好好叙上一叙,未曾想迎接自己的是贴上官府封条、被重兵把守的谢家府邸。
人去楼空。
听周围人说,朝中有大臣上谏谢丞相狼子野心蓄意谋反,皇帝听后怒不可遏,即刻下令将其斩首示众,谢府内上上下下百余人口皆被诛尽。而或许是为显圣恩浩荡,皇帝念及谢问多年外出不知实情,便放了他一马。
“谢公子,接旨吧。”
大太监高昂起下巴斜睨着谢问——这个先前身份显赫的世家公子,如今却是个连普通百姓都不如的贱民。
然而谢问只静静地注视那道圣旨,微垂的眼眸中透不出一丝情绪。
“——大胆谢问,还不跪下接旨!?”
那是谢家、是谢问有史以来受过的最大的耻辱。
他们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奈何昏君不辩忠奸善恶。
其实他本该同父母族人们同赴黄泉,但在这之前,有人替自己求了情。
那是闻时生母的母家,而这一大家族在不久之后也落得个“包藏祸心,诛尽九族”的下场。
自此,素来不屑于官场争斗的谢问出乎众人意料地参加了科举,并一举高中状元,担任翰林院纂修。
之后,他凭借过人的才智一路升迁,荣登尚书令一职,并在就任当天遇到了那位和自己算得上同病相怜的九皇子。
少时,他是芝兰玉树的谢家公子;之后,他是家破人亡的罪臣之子;如今,他是权倾朝野的“尚书令”。
物是人非事事休。
初见之时,谢问承认他打算把这个皇子培养成能为自己所用的一把利刃;但慢慢地,每每看到这个人,心中的恶念在陡然间彻底烟消云散,转而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灌满。
“那么,我便只做你一人的忠臣。”
“……好。”
如若可以,谢问曾想过,摆脱这些尘世纠葛,带着他的小雪人游遍千山万水。
没有什么明争暗斗,也没有什么皇权之争,只有他们。
“公子,那边有动静了。”
梳着髻的中年男人递上一封加急密函,瞥了一眼大门,确认没有闲杂人等后担忧道:“那厮联合太子打算动手了。”
显而易见,这一想法过于天方夜谭了。
谢问淡然应下,将密函阅览完毕后交还给老毛让他把信烧了,而后揽袍研墨铺平一张信笺,执笔在其间落字:
“请君入瓮。”
侍候在府外的侍从接过崭新的纸笺仔细放好,随即长呼一口气,拽紧缰绳扬起长鞭驭马而去。
天际骏马萧萧长鸣,于偌大皇宫内不断回荡。视野正前方一抹素白人影由远及近,最后一扯缰绳稳稳停在殿外几里。
闻时翻身下马,抬首仰望那个站在石阶之上的人儿,墨黑冰冷的瞳仁里渐渐浮现出了别样的情绪。他迈开步伐,三步并两步走上石阶,仰着头追寻他的光。
谢问也看过来,弯起眼睛冲他一笑,倏而将诏书递给老毛,自己则提袍走下石阶,在半道拥住奔赴而来的雪人。
“诸事顺遂,我的小陛下。”
空中的电闪雷鸣已然不知所踪,狂风暴雨也紧随其后,天边黑云褪尽,渐渐显露出鱼肚白。
此刻,是焕了新的天下。
End.
【瓶邪|哨向】适配度99.63%(十一)
哨兵瓶x向导邪
(十一)
阿宁躺在棺材里头,身体僵直,右手叠着左手放在胸前,她脸上血色很淡,眼皮上青色的血管异常明显,没有表情,像是死了一般。
但她胸前还在微微起伏,王胖子壮着胆子把手指伸到她鼻子下面感受了一下,还有气。
在她身体之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交错放置的人体四肢,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尸体,都已经腐烂蜡化了,成了一个非常恶心的肉球。
张起灵看了一眼,也皱起眉头来。
“要把她捞出来吗?”王胖子问。
“先别弄出来。”
张起灵阻止他,一手拿黑金古刀,一手握住军刀,他用黑金古刀的刀柄怼在阿宁身体左侧,向上一挑,把她翻过来,又仔细看了一下,表情逐渐放松,手上军刀也收回去了。
看他...
哨兵瓶x向导邪
(十一)
阿宁躺在棺材里头,身体僵直,右手叠着左手放在胸前,她脸上血色很淡,眼皮上青色的血管异常明显,没有表情,像是死了一般。
但她胸前还在微微起伏,王胖子壮着胆子把手指伸到她鼻子下面感受了一下,还有气。
在她身体之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交错放置的人体四肢,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尸体,都已经腐烂蜡化了,成了一个非常恶心的肉球。
张起灵看了一眼,也皱起眉头来。
“要把她捞出来吗?”王胖子问。
“先别弄出来。”
张起灵阻止他,一手拿黑金古刀,一手握住军刀,他用黑金古刀的刀柄怼在阿宁身体左侧,向上一挑,把她翻过来,又仔细看了一下,表情逐渐放松,手上军刀也收回去了。
看他的变化,吴邪料想应该是没什么危险了。
于是王胖子抱头,张起灵端脚,一齐将阿宁给抬了出来。
结果他俩都真当阿宁是尸体似的,把人姑娘往地上一扔就又回去看棺了,吴邪只好忍着伤痛,走一步停一步过去照顾下阿宁。
那些尸体虽说融成一团,还是能勉强分清手臂和头,每个尸体的手上都握着些小的玉器和瓷器,这种东西做工精良,值钱又好带,只是实在太恶心了,看着棺材里漂着一层层的尸油,王胖子愣是下不去手。
他数了数,这儿起码有十二个人。
“这什么棺啊,这么恶心。”吴邪捏着鼻子问。
“合葬棺啊。”胖子答,“不过一次合这么多,也是神了,这到底有什么要压住的东西,真给爷臭吐了。”
王胖子看着那棺材,实在受不了那臭味了才走到一边去,手电筒打在阿宁身上,“你说这婆娘是怎么进去的,奇了怪了。”
王胖子的手电筒从她脚上照到脸又照回去,来来回回好几次,突然在她双手处停住。
阿宁双手底下好像握着什么,正微微发着光,王胖子走过去蹲下,一点点掰开阿宁的手,里面是一小块和田玉,看不出是什么形状,但磨得非常光滑。
王胖子要从她手里拿出来,结果阿宁的手整个都僵住了,死死扣住那玉,愣是拔都拔不出来。
“咋回事儿啊?”王胖子又要硬拿,“天真,你帮我掰她的手。”
吴邪没法,只好帮他,阿宁的手就如同死人一般凉,僵硬地像树枝,感觉一掰就要断了。
而张起灵盯着棺材看了半天,脱掉手套,挽上袖子,光着一只手就伸进棺中,他倒不嫌脏,右手在里头搅和半天。
那些尸体的手都握的非常紧,要拿玉器瓷器就必须把手一起拿走,他一不小心掰断了一只手臂,看看王胖子,又默默放回去了。
这些尸体虽说粘在一起,但粘合度似乎有所不同,底下的相对结实些,上面的则像是刚蜡化不久。
张起灵捞了一把,抓出个吊牌来,上面的字都糊得看不清。
他刚想叫吴邪来看,那边胖子就惹事了。
王胖子硬生生扒开了阿宁的手,取出来那块玉,他握在手里,却觉得上面沾了鼻涕一样的液体,又黏又腻,十足的恶心。
吴邪看了玉一眼,说了声这是好货啊,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突然一下被阿宁抓住了。
那一瞬间,阿宁的手掌迅速收缩,身体开始恢复柔软,她猛地睁开双眼,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眼珠爆出,一眨不眨地盯着吴邪,她胸膛剧烈起伏了三回,又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吴邪找准机会抽回手,还没来得及放下一颗心,就见阿宁像被控制的木偶人一样坐起来,眼睛里没有别的目标,就冲着吴邪猛扑过去。
身上本来就有伤,这女人力气又大的不行,吴邪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摁在地上。
和那会儿在玻璃房似的,他的脖子又被掐住,刹那间就无法呼吸了。
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张起灵是在他被推倒的一瞬间就冲过来了。
吴邪余光里瞟到张起灵一个翻身跳跃过棺材,两三步就到自己身边,他同样用右手卡住阿宁的脖子,左手抓住阿宁的胳膊,同时往上一抬,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阿宁就被拽了起来。
她现在像个没有意识的怪物,嘴里发出诡异的叫声,四肢不受控制地扑腾着。
王胖子才反应过来,把玉放口袋里,连跑带爬地过来找绳子给阿宁捆起来。
“你怎么样?”张起灵将阿宁留给王胖子,赶忙跑过来看吴邪。
“没事儿。”吴邪剧烈咳嗽了几声,缓过来了,他还是躺着,看着天花板,微微皱眉。
“小哥,帮我照一下天顶,往右一点,对,对着棺材上面。”
张起灵照他说的,手电筒对着顶,他自己也抬头看,霎时间愣住了。
棺木正上方对着的顶上,有一条鸡冠蛇浮雕,蛇头对着棺木的头部,和原本棺盖上的龙的姿势位置正好相对。
它的眼睛是用两颗金珠做的,灯光一照反起光,亮的渗人。
吴邪想,这条蛇如果要有颜色,一定是红绿色相间。
他来回看了几遍,将这顶上一条蛇和棺上一条龙组合起来,竟然正和张起灵的精神体一模一样。
“小哥,你看到了吗?”吴邪小心翼翼轻轻问。
他发觉张起灵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妙,他的精神力在毫无规律地波动着,吴邪无法不受到影响,胸前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张起灵先是愣了一会儿,缓缓转头看吴邪,说,“我来过这里。”
吴邪有些喘不过气了,慢慢扶着墙靠在一块石板上坐下,他已然觉得嗓子眼里腥甜。
仰头看着笔直站着的张起灵,吴邪又发现他脚边的尾巴,是红绿鳞片相间的一条蛇尾。
一定是张起灵的精神体和这儿的浮雕产生某种共鸣了,只是不知道它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除了张起灵,谁都解释不了这之间的关系,偏偏他也说不出来。
在塔里的时候解雨臣说过,张起灵的记忆不是记忆,是未来。吴邪想着他的记忆又开始紊乱了,只想一心安慰,释放出向导素来,张起灵果然很受用,不出片刻就平静下来,蛇尾也消失。
王胖子把阿宁打晕了放在角落里,才走过来。
他把口袋里的和田玉拿出来给两人看,张起灵和吴邪都摸了,也觉得触感非常恶心。
王胖子不想再自己拿着了,随手就给放进吴邪外套胸前的口袋里了。
这时吴邪才闻到张起灵手上的味道,腐臭味儿直冲着鼻子来,他皱着眉头往后一靠。
“小哥,你的手好臭啊。”王胖子也闻到了,装作干呕状。
张起灵板着一张脸,看看自己的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王胖子嘴上抹了一把又在他外套上擦干净。
“小哥!”
王胖子跳起来,嗷嗷大叫,使劲干呕吐口水,他恨不得把嘴唇直接给切了,立马就要脱掉外套,结果袖子还卡住了,半天脱不下来,倒是把自己的手捆住了,许久才摆脱。
张起灵淡定的好像这事儿不是他干的,默默捋好袖子戴上手套。
吴邪忍不住,看着他俩笑,突然觉得在三个人这样还挺好的,这样有坏心眼的,偶尔捉弄人的张起灵也挺可爱的。
“吴邪。”根本不管王胖子,张起灵喊他。
“嗯?”吴邪回应。
“你看这个。”张起灵把刚才发现的吊牌递给吴邪。
“嚯,这味儿!”还没拿近呢,吴邪就得捂住鼻子了。
让张起灵自己拿着,吴邪看了两眼,看不出什么材质,橡胶包边也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他用手指在上面凹凸不平的地方摸了摸,似乎是有些代表身份的数字。
“从棺材里拿出来的。”张起灵补充道。
“这吊牌肯定不是元朝那会儿就有的,说明棺材里有的人是后放进去的,就像阿宁一样。”
张起灵对着吴邪点点头。
“我说对了。”吴邪强调。
“嗯。”张起灵不冷不热的回答。
“我说对了!”吴邪一个字一个字又说一遍。
张起灵有点懵,不知道吴邪是怎么一回事,诚恳点头,“嗯!”
吴邪表情有点崩溃,烦躁地摆摆手,“算了不跟你说了。”
看他心情不好的样子,张起灵也不敢追问。
这时阿宁醒了,看样子是恢复了正常意识。
那女人神情还是不太正常,眼神飘忽不定,看到吴邪朝她走过去,突然猛力挣扎起来,王胖子花了大力气才给她压制住。
“不是,天真,我说你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啊,这婆娘怎么对你这么痴迷啊?”
“谁知道啊!”吴邪一脸嫌弃,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张起灵乖巧地指了指自己,“她很喜欢你,你们的适配度很高。”
吴邪五官都揪在一起,一头雾水,他有点难受,两只手叉着腰,妥妥一个小老头样,疑惑问,“我吗?真的是我吗?”
“敢情是小三爷魅力太大啦!”王胖子笑着学吴邪的姿势,“小腰一掐,魅力散发~”
吴邪呸他一声,骂了句死胖子。
吴邪没听见,张起灵悄悄说了句“我也是”。
阿宁平静下来了,垂着头冷笑起来,是那种恐怖片里女鬼出场的笑声,又坐直了靠紧石壁,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王胖子被她笑的都吓住了,结结巴巴说,“你你你,你笑什么你,咯咯咯的你以为你是,你是只老母鸡要下蛋吗你!”
吴邪没憋住,笑了一下。
他笑声还没收回来,就感觉双脚下被什么困住,拌了一下,愣是侧着就直直地倒在地上。
这一下子摔惨了,吴邪肩膀和头都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下,瞬间眼冒金星。
王胖子也被放倒了,就剩张起灵还站着,动作迅速地在和什么打斗着。
吴邪紧紧闭上眼睛,待眩晕感消失了才睁开,才发现一团团头发捆住了他的双手双脚,王胖子也是,肚子上被勒出一条痕迹来。
一团头发绕在阿宁身边,灵敏地替她解开绳子,阿宁微微笑着,摸了摸那团头发还亲了一下,像是在对待宠物。
吴邪一阵恶寒。
头发太多,斩断了还能再生,又立刻缠上来,张起灵还算应付得来,却没法很快脱身,只能被困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两人被绑起来。
阿宁松松手腕,走向吴邪,那头发将吴邪吊起来,到和阿宁平齐的高度。
阿宁又捏着吴邪的下巴左右看看,笑起来。
“我呸!”王胖子突然骂道。
阿宁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吸引过去了,又过去看王胖子,朝他肚子上来了一脚。
“你究竟和这团头发有什么关系,弄的这么亲密,恶不恶心人。”王胖子被踹的龇牙咧嘴,嘴上还是要问。
“这是我的精神体。”阿宁也没回避,又亲了一口那团头发。
“精神体能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吴邪问。
“当然能了。”阿宁看向吴邪,“又不是只有张起灵一个人有精神力改造的专利。”
突然有头发绕上吴邪的脖子,若有若无地抚摸着。
“我确实很喜欢你。”阿宁坦诚道,“你如果不和张起灵结合,而是换成我,我会很高兴能留你一命的,你说呢?”
她嘴上说着甜言蜜语,头发的力量却并没有放松,反而是慢慢收紧着,吴邪被勒得猛咳几声。
吴邪冷笑一下,说“还有这种好事?咳,这么大一美女主动要我当她的向导?”
他在暗暗集中精神力,企图向那一边还在战斗中的张起灵传递信息。
张起灵收到了,传递回来的信息是叫他安心,再拖延一点时间,等等自己。
吴邪大脑飞快运转,有了一些想法,看了王胖子一眼,两人对视不过两秒,就大概知道互相的意思了。
“嗯哼。”阿宁对于他的夸奖很是受用,脸上表情明显缓和了。
吴邪又说了,“这样吧,要不买一送一,你把我收了,再免费送你一个,咳。”
阿宁立刻拒绝,“我可不要那个张起灵。”
“谁说是小哥了?”
“那是……”
“是胖爷我!”王胖子大声喊,“阿宁美女,要你胖爷我肯定不亏的,以后一三五天真上,二四六胖爷我上,七你自个安排,保证让你舒舒服服,快快乐乐!”
“你闭嘴!”
王胖子这边在胡说八道,吴邪便趁机凝聚精神力,终于有一声犬吠在他脑内响起。
要对付精神体,不管是实体还是虚拟,都得让另一个精神体来。
等阿宁和王胖子斗完嘴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只藏獒已然出现在吴邪身后,正咆哮着,凶神恶煞地张着嘴,一口咬住缠着张起灵的头发,竟是将那些头发都生生扯断了,那头发如同实体一般拥有痛感,猛地缩回。
藏獒倒是不愿意放过,两只爪子都露出利爪来,拼命撕裂发团,没过几下,那头发就失去生机,落在地上成了死气沉沉一团。
阿宁同样受刺激,精神世界的崩溃仅在一瞬间,她嚎叫着跪倒在地,口中吐出白沫来。
吴邪和王胖子都重获自由,还没站稳就立刻过去控制住阿宁。
吴邪见她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还是软下一颗心,摁着她的双手将她抱起来,拍了拍脸。
阿宁清醒一些,却已是难以回天,她的精神体实体死亡,精神世界也崩溃,生理上自然也活不了多久。
她颤抖着嘴唇,将吴邪的头拉下来,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他们所有人都想杀你,只有我,想让你活。”
那声音太轻,压根听不真切,吴邪想要追问,却看着阿宁拉住他脖子的手落了下去。
【良尘吉时】Redamancy(上)
#借用史密斯夫妇梗
公司老板谢问 x 律师闻时
(杀手) x (杀手)
#ooc文笔渣警告,不喜勿入
redamancy:当你爱着某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在爱着你。
——
深夜时分的街市,是热闹的开端。
也是犯罪的遮羞布。
包间墙壁上是宇宙球灯折射出来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彩光,晃得旁边一名小青年没忍住抬臂挡了挡。
懒懒靠着北欧风浅白会客椅的男人似是注意到他的举动,一直...
#借用史密斯夫妇梗
公司老板谢问 x 律师闻时
(杀手) x (杀手)
#ooc文笔渣警告,不喜勿入
redamancy:当你爱着某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在爱着你。
——
深夜时分的街市,是热闹的开端。
也是犯罪的遮羞布。
包间墙壁上是宇宙球灯折射出来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彩光,晃得旁边一名小青年没忍住抬臂挡了挡。
懒懒靠着北欧风浅白会客椅的男人似是注意到他的举动,一直撑着脑袋的手落下,勾过玻璃茶几上的遥控随意按了几下。
室内亮如白昼,而跪坐在地板上的那些人却即将面临黑暗。
刚刚还是一身倦怠样的男人倏然一顿,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部疯狂震动的手机,目光在看清屏幕上来电人名称后柔和了下来。
正前方的机器播放歌曲的声音突然被调大了许多,带有年代感的老歌在音频质量方面有所欠缺,刺耳的电流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男人接通电话,同时面不改色地抬脚踩在那个离自己最近的人的后肩膀上。
“喂?”
嗓音含笑,也毫不避讳地透出自己的疲惫。
悦耳的音乐中掺杂着骨头碎裂的咯哒声,以及那听着就令人厌烦的惨叫呜咽。
旁边那名小青年跳下沙发,玩弄玩具似的踹了那人一脚,对他无声地比着口型:
闭嘴,虫子。
“虫子”被他阴恻恻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赶忙咬紧堵在口中的布条不敢出声。
“——谢问。”
手机另一端是清冷的音色,细听似乎还带着点愠色。
谢问抬起手掩住自己的一只耳朵,“嗯”了一声:“怎么不高兴?谁欺负你了?”
那头沉默了两秒。
“我说有人欺负我,你会打他?”对面开口反问。
闻言,谢问半眯起眼眸,不动声色地:“讲讲?”
对面显然不吃他这套:“我可乐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欺负我了,你自己打自己吧。
谢问笑了起来。
“大晚上不去睡觉,怎么想起喝可乐了?”
然而那边好像还在气头上,恶狠狠地回道:“要你管。”
包厢里间走出两个人,一个拖着浑身是血的人原地待命,另一个则走上前,将一张卡片递给谢问。
“好好好,我的错。”谢问漫不经心地瞥一眼卡片上的文字,随后抬了抬手。
那个待命的年轻人颔首,从腰侧抽出一把配有消音器的92式,上膛,瞄准地上的虫子。而那只爬虫似乎还想苟延残喘一些时日,在年轻人掏枪的那一刻便剧烈挣扎起来。
——却换得深入骨髓的痛楚。
刚刚还坐在椅子上的谢问已然站起,踏在那人左肋处的腿慢吞吞地收回去,然后缓缓蹲下,同时举起一把经过消音处理的伯莱塔92,将冰凉的枪口紧贴他的眉心。
“过会回家给你赔罪,如何?”
和对面通话用的是溺死人的柔情,那踏碎肋骨的狠劲、幽冷深邃的瞳眸以及随时走火的手枪则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哄孩子一样哄劝着,终于让对面人的心情得到了缓解,送给他一句“不需要,睡了”,接着挂断了他的电话。
那双含冰的眸子也随之彻底阴沉下来。
砰!
点歌机的声响又被调回正常音量,地上则多了两具无名尸体。
而为首的人对此视若无睹,只是起身,挪开脚防止汩汩涌出的鲜血触及到自己的皮鞋,而后摘下黑色手套,露出左手无名指上的银白素戒。
*
每一次的开庭好比一场辩论赛。所遇情况不一,这场比赛的时长也会受到影响。
好在这次的庭审并未耗费多长时间——至少,谢问也仅仅是在门口杵了一个半小时。
穿着律师袍的年轻人刚走出法院没几步,便直直迎上一束艳红的玫瑰花束。
年轻人抬眼,满脸“你幼不幼稚”的表情。
“来给我们闻律师赔罪。”谢问笑盈盈看着他,空出的手揽过他的腰。
“最近两天,有案子要接么?”
“没有。干什么?”
虽说已结婚多年,但这人的小动作依旧不减。闻时瞥一眼搂着自己的谢问,却在撞上后者温情脉脉的眸光时胸口一空,仓皇偏开头。
但招架不住有些人就喜欢拆台。
谢问轻笑出声,凑到闻时耳边,鼻尖碰了碰他红得发烫的耳廓,点点冰凉的触感似即若离。
“一个重要的日子。”他在重要时刻卖起了关子,说,“猜一猜?猜对了有奖励。”
“……”
下一刻,怀里某位小律师的脸上一片绯色。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
“看来猜到了。”谢问言出必行,垂眸在他眼尾落下一吻,随后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
这二位的恋情始于大学开学报道的那一天。
二人的初见也谈不上浪漫,甚至有些好笑——只是当时作为入学新生的闻时拖着行李箱在偌大的校园里寻找自己的归属地,找着找着就遇上了无聊闲逛的谢问。
两个人你瞅我我瞅你这么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还是以谢问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他“我是哪里惹你了么”结尾。
本以为是人生中的过客,谁知两人总能在一天中无端碰面多次,也在不经意间得到了对方的消息。
比如两人相差一岁,比如两人皆为法律系,比如两人的宿舍之间只差一层楼,连位置都是一样的。
于是某人天天去逗人,被逗的人天天炸毛跟他叫板。
和谢问同班的哥们表示:天赐良缘
和闻时同班的哥们表示:天赐孽缘
之后,两人不负众望地走在了一起。
补充:谢问捅破的窗户纸。
谢问毕业后继承了他父亲的企业,花费半年的时间把公司上下打理好,使其重返正轨,再花费剩下半年时间……制定求婚计划。
对此闻时表示:“傻子。”
毕竟,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乐意当一年的望夫石。
*
暗红色SUV驶入一家高档餐厅的停车场。
原先在法庭上穿的那件黑色律师袍被脱下放在副驾驶座——和领口系着的深灰色领带一起,徒留之前衬在袍子里的一件象牙白衬衣。
闻时把菜单交给谢问让他先点,自己则起身去了洗手间,双手放在感应器位置,接一捧冰冰凉凉的冷水,余光留意着周遭环境。
没有摄像头。
起码算得一件好事。
透过镜子的反射,闻时看到一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女人在路过卫生间时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倏然顿步,转身朝洗手池走来。
闻时直起腰,漫不经心地伸手到烘干机底下。
女人抬头,对着镜子整理一番卡其色风衣。
“先生,冒昧打扰一下。”突然,她冲闻时笑了笑,“抱歉打扰了,我想问问您脖子上那条项链是在哪里买的。”
闻时静静地看了她一会。
“我爱人买的。”他说。
女人:“……”
我能不能算你工作期间秀恩爱!?
女人尴尬地笑了两声,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那您知道是什么牌子吗?请务必告诉我。”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接着把手机递给他:“名称打在手机上就行了。我想买同款送给我爱人。”
闻时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一句话:
凌晨两点,瓦尔街104号巷子,预估二十人进行毒品交易,务必全部剿灭。
哦,下方紧跟着一行字:
秀得很好,下次别秀了,当心组织里的单身狗集体围殴你。
他顿了几秒,紧跟着那句吐槽打上几个字,然后还给女人,右拐走进餐厅混进人群中。
女人还在琢磨这小子演打字演得跟真的似的,结果低头一看——
乐意奉陪。
女人:……
有对象了不起啊?!
Tbc.
【三嫁咸鱼/醒羽】老婆的谷子要不要买
交个党费,通篇OOC,我很烂。
个人不吃谷通篇瞎扯,全靠网络上刷段子。
江醒没有想到,《淮不识君》居然还出了周边。
“这谷子做得和你挺像。”江醒躺在林清羽腿上刷着手机,“不过没你好看。”
“我的谷子,做得和我不像跟你像?”林清羽正在专心致志地单排,“起来,躺得我腿麻。”
“不起。”江醒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就势翻了个身抱住了林清羽的腰。
“你闹什么……”林清羽一滑,直直被江醒压在身下,而他的手机被吓得一抖,和江醒的手机滚到一边做伴去了。
两部手机落到了一边无人问津,林清羽的手机里似乎还传来了队友的怒吼。
不过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说,要...
交个党费,通篇OOC,我很烂。
个人不吃谷通篇瞎扯,全靠网络上刷段子。
江醒没有想到,《淮不识君》居然还出了周边。
“这谷子做得和你挺像。”江醒躺在林清羽腿上刷着手机,“不过没你好看。”
“我的谷子,做得和我不像跟你像?”林清羽正在专心致志地单排,“起来,躺得我腿麻。”
“不起。”江醒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就势翻了个身抱住了林清羽的腰。
“你闹什么……”林清羽一滑,直直被江醒压在身下,而他的手机被吓得一抖,和江醒的手机滚到一边做伴去了。
两部手机落到了一边无人问津,林清羽的手机里似乎还传来了队友的怒吼。
不过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说,要不要买点你的谷子?”距离上次剪发有一段时间了,林清羽的头发长长了不少,被江醒抓在手里把玩,“一个你,还有好多个迷你版的你。”
“话说网络上好多人喊你老婆来着,反派美人贼吸引人……可惜他们只能喊不能抱也不能摸。”江醒扳过林清羽的脸,“这么大的一个美人给我当老婆,感觉真是委屈你了。”
“……你作业写完了没?”林清羽选择了转移话题。
江醒心虚地移开目光,看到床头登时又兴奋了起来:“你刚穿来的时候,不是说我都没有在床头挂你的照片?不如买个周边挂在那儿……”
林清羽:……
这个话题还过得过不去了!
他回想了一下之前网上搜索到谷子相关的帖子,深吸一口气道:“听说谷子买多了难收拾,你确定?”想了想又说道,“我和沈淮识可不会帮你整理。”
“那算了。”江醒萎了,“我还是要躺。”
林清羽幽幽地叹了口气,感慨这个话题的过去。扭头一看,正巧窗外飞过了一只鸟,还“叽喳叽喳”地叫着——这BGM配得挺好。
“快高考别躺着了,小心你的第一名,想想这个假期陈梓浩又卷了你多少?。”林清羽踢了踢江醒。
“好吧。什么时候我才能放心地躺啊。”
“过个五六十年吧。”
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房间里,林清羽看得见少年脸上细小的绒毛——一个普通,又美好的下午。
FIN.
闻时的大四下学年过得相当舒适。
毕业设计提交之后只等优秀毕业生答辩,在此期间每天头等大事就是睡醒之后找谢问商量中午吃什么。
“学长又来了啊。”值班学妹笑着打了个招呼,闻时发梢还有点湿,单肩挎着书包没什么表情地从过道穿进工位组。
谢问正对着电脑屏审核红头文,没听见答复停了动作,回头就看见退休负责人梦游出洞一般凭借本能揉着眼睛走到他面前。
“这是还没睡醒呢,”谢问就笑,“又没吃早饭?”
“没,”闻时跨过地上堆的材料熟门熟路坐到谢问椅子扶手上,“你这是在干嘛?”
“看不出来?”谢问半俯下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他,“快放暑假了,今天把社会实践通知审核过了去套红头...
闻时的大四下学年过得相当舒适。
毕业设计提交之后只等优秀毕业生答辩,在此期间每天头等大事就是睡醒之后找谢问商量中午吃什么。
“学长又来了啊。”值班学妹笑着打了个招呼,闻时发梢还有点湿,单肩挎着书包没什么表情地从过道穿进工位组。
谢问正对着电脑屏审核红头文,没听见答复停了动作,回头就看见退休负责人梦游出洞一般凭借本能揉着眼睛走到他面前。
“这是还没睡醒呢,”谢问就笑,“又没吃早饭?”
“没,”闻时跨过地上堆的材料熟门熟路坐到谢问椅子扶手上,“你这是在干嘛?”
“看不出来?”谢问半俯下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他,“快放暑假了,今天把社会实践通知审核过了去套红头——你旁边有小面包,自己拿着吃。”
闻时插好吸管猛喝了一口,早上到现在还没喝水,浓郁的奶香味一下子溢满口腔,刺激得他眯了眯眼。
“怎么了?”
“没,”闻时咬着吸管伸手在蓝莓芝士哈密瓜里挑个味道清淡的,包装袋窸窸窣窣一阵声响,“你哪来这么多面包?”
“钟思昨天诓卜宁去抢罗森的满减活动,买多了丢我这儿的。”谢问说着又开始笑。
闻时没忍住,咬了半天的吸管终于松开,上面已经印上一圈齿痕,微微张开的唇和看向谢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难以置信:“他什么时候还有这爱好了?”
“谁知道,待会儿你问问他,”谢问看回屏幕,“吃饱了就去自习桌那边坐着自己玩会儿吧,我文件还没改完。”
闻时啧了一声,拎起书包刚要走,听见方琳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问:“学长你这是被嫌弃了吗?”
闻时一愣,还没来得及放冷气就听后面那人接话道:“是的,你们学长换届之后来这边从来不干正事儿就会给我添乱。”
一句话行云流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地里排练好几遍了就等着找个机会发挥。
闻时简直想骂人:“是谁大早上八点多问我今天过不过来啊?”
“你去学会儿习吧,”谢问笑,“中午再说。”
琳琅笑倒回椅子上,闻时懒得辩,头也不回往自习桌走。
钟思拽着卜宁到的时候就看见闻时埋头对着ipad做笔记,连他走近都没察觉。
“不是吧,”钟思很绝望,“怎么会有人保上研究生了还在学习啊?”
“你就说吧闻时,”他拉过椅子在旁边一屁股坐下,“是不是还想顺便考个研究生玩。”
“是的,”闻时把pencil放回笔槽喝了口牛奶,“看看哪种难度比较大,出个测评。”
卜宁眼尖,直接略过两人的插科打诨:“你的牛奶有点眼熟,是被谢老师种草的吗?”
“哪能啊,”钟思翘着二郎腿飞快抢答,“你看这祖宗天天早饭都不像样吃,怎么可能有闲心还去买牛奶。”
“我赌一个硬币是我们老板抽屉里的。”
“你还翻他抽屉?”闻时瞟了他一眼。
钟思没想到猝不及防被扣了个锅,忙自证清白道:“天地良心,你以为都是你呢,就谢老师那天找上个月的报账材料我瞄了一眼。”
"哦,"闻时收回视线,“你俩过来干嘛?”
“盖章,”卜宁晃了晃手里的两页A4纸,“冲一下省优,院里说要走一下校推程序。”
“那不是还得打申请?”闻时问。
“是啊,”钟思点头,“我们是想谢老师本来就是我们指导老师嘛,项目挂他的名也没问题,然后他打申请审批可能快一点?”
闻时往长廊那边看了一眼,却没见到人:“刚刚不是还在..”
“你们今天就要?”他问。
“那肯定是越快越好。”钟思和卜宁对视一眼,显然已经预判了事情的走向。
“闻时,”钟思收起笑,万分严肃看向他,“是死是活,这把就靠你了。”
卜宁实在没忍住,笑着踹了他一脚:“怎么说得我跟你要密谋篡位一样。”
闻时叹口气站起身,顺路把空牛奶盒扔了:“过来吧。”
谢问汇报完社会实践具体流程下来就看见他工位十分热闹地攒了好几个人头,中间那件黑卫衣颇有几分有恃无恐的样子。
他拎着文件夹不紧不慢走到卜宁旁边,也和他们一样抱起肩好整以暇观赏小叛徒一通账号密码眼睛不眨一下顺利登录后台,终于打趣道:“你们这卧底工作做得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
钟思卜宁老早乖巧站成一排打招呼,闻时停下动作也没起身,仰头看他:“干嘛去了?”
“没大没小,”谢问拿着文件夹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给部长看文件去了,下午就能发通知——你帮他们申请推优呢?”
“谢老师还会预判?”钟思略有震惊。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谢问笑,“这不是有个双面间谍么。”
“弄好了,”闻时打断他,耳根瞧着又有些上色,“你们把学院同意推荐的表和刚刚的申请一起拿给部长看就行。”
“谢谢老板!”钟思接过材料说。
“不客气,”谢问笑,“中午有空吗,可以一起吃个饭。”
“不了,”卜宁说,“庄冶说十二点的高铁到C口,我们去接他,老板你明天中午有空吗?我们再约。”
“可以啊,”谢问点头,“地方你们定。”
确定之后两人就要上楼,值完班的琳琅听完全程没忍住感叹:“你们都不问一下闻时学长的档期吗?”
“还用问?”钟思恨铁不成钢,“你们谢老师都快走哪都给闻时带着了,这点觉悟都没有呢。”
“快走吧,”卜宁推他,“话太多了你。”
得亏谢问在这儿,不然校园暴力事件传出去还是挺丢人的。
————————
浅浅营业一下火速爬去补作业了..
水平有退步我认罪,希望后面能有长段时间安心写
雪人揣崽跑路了(下)
雷点前文提示,很雷,快跑,天雷滚滚。
感谢一路支持,久等了
3k+
尘不到言闭,雪人还是窝在云被堆,瞪着双猫眼怔愣着,似是不可置信又似尚未接收巨大的信息量。
尘不到暗暗叹了口气,然后往里挪了点,手拂过闻时鬓边的碎发,往耳际后别住,指尖慢慢往下触过闻时远山黛般的眉骨,澄澈透明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圆润小巧的鼻尖,花瓣般的嘴唇。
闻时也像是魔怔了一动不动的,坐在如云蓬松绵软的被子里,眉目漂亮得像一个冰晶玉透的雪人,落了瓣梅......
雷点前文提示,很雷,快跑,天雷滚滚。
感谢一路支持,久等了
3k+
尘不到言闭,雪人还是窝在云被堆,瞪着双猫眼怔愣着,似是不可置信又似尚未接收巨大的信息量。
尘不到暗暗叹了口气,然后往里挪了点,手拂过闻时鬓边的碎发,往耳际后别住,指尖慢慢往下触过闻时远山黛般的眉骨,澄澈透明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圆润小巧的鼻尖,花瓣般的嘴唇。
闻时也像是魔怔了一动不动的,坐在如云蓬松绵软的被子里,眉目漂亮得像一个冰晶玉透的雪人,落了瓣梅在唇上,最为洁白无瑕,却无端地让人觉得秾丽,淡极始知花更艳。
冰雪招来露砌魂。
在黄昏与夜幕接吻交替里,屋里撒下大片温柔的余晖,尘不到慢慢捧住闻时的面颊,第一个吻落在了额头,接着双眼,面颊,最后衔住了白梅瓣,轻轻地点啄着,感受到怀里人渐渐放松僵硬的躯体,便剥开紧合着的花苞,一点点深入,汲取着花蕊里清甜的蜜,起初还细细密密的温柔煮雪人,到后来便攻城掠地一般在花苞里上下搜刮,恨不得把整个蕾蕊的蜜尝个遍。尘不到越挪越往里,最后把闻时压在了床角,打散闻时堆砌出的不堪一击的云被“城墙”,往闻时背后一推,让人不靠在冰凉冷硬的墙上。
尘不到把他亲手给雪人换上的衣服慢慢剥下来,不断摩挲着底下人温热细腻的肌肤,盈盈一握的腰肢,两个月尚未显怀,反而由于闻时这两个月在外不好好照顾自己细了些,尘不到想到这,又是一阵挫败的无名火涌上心头,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在闻时那他是有多不近人情,乃至于让闻时觉得会不要他不要孩子,发生了肌肤之亲也只是人之常情的事。
尘不到暗念了一句,心平气和。然后与闻时拉开了点距离。现下崽子揣着小崽子,眼神迷离,双手微微颤抖地拉着他的袖口,身上衣物被剥去大半,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纤细的颈上系着根月白色的绳,往下是柔件软糯滑的肚//兜。
尘不到自问面对雪一般的心上人算不上圣人,但在这两月里时常梦见那个意乱情迷的夜,各种细节皆历历在目,频繁程度堪比第二个心魔。
当时把淋个半湿的小雪人带回山时,怀里闻时苍白的脸色,便教尘不到眉头一直紧锁着,大召小召看见尘不到面色沉沉地突然出现,抱着闻时便进了屋,对视一眼正要说话时,脑海里突然出现尘不到的声音 “热水”。以往尘不到很少会这样暗中命令她们,更多都是口语嘱咐,大召小召又对视了眼,小召古灵精怪地摇了摇头,便退下悄悄做事收起了笑闹。
尘不到回来路上已经用法力把闻时身上的衣物烘干,但这人躺在床上又出了身冷汗,以往闻时生病出汗湿了衣物,尘不到为避乾坤之嫌,会让大召小召来给闻时擦拭换洗,现在却房门紧闭,闻时更是不假他人之手。尘不到把闻时身上的衣物除下来,还剩余一件中衣时,便看到一件半透半白的小衣。
尘不到在还是谢问之时,人虽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吃穿用度皆是上等,钱塘的布衣店基本都看了遍,各种衣物样式花纹都细细研究过,自然也知道有小衣这东西供给坤泽,部分中庸也会穿。所以闻时分化成坤泽以后,他在各方面给大召小召老毛叮嘱过,又想起了以前成衣店里看到过的样衣,便暗中多支出了一笔经费划给大召小召,嘱咐买几匹上等的丝绸来合着闻时身量做衣物。
身为师父,在传教育人方面,尘不到已经足够尽责,而管这些亲昵隐秘的小事,却是私心。只可惜傀觉得他一向偏袒闻时,认为理所当然,闻时接到小衣时面飞红云,却也只是认为是大召小召照顾他的手笔。
但尘不到记得很清楚,两个月前那个夜里,闻时可没有穿这个,里面白条条地空着,也无起伏,只是柔软一些。
而当他剥开闻时身上本该是最后一件的单衣时,露出一件月白色的小衣,两条细细的带子从纤细的颈延伸到白皙的肩,布料少而薄,遮挡住微微起伏的双//乳和肚子,尘不到连忙用热布巾给擦拭一下,就把干净的中衣给闻时换上,魑魅魍魉在前都依旧面不改色的祖师爷,却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现下这件肚//兜又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尘不到好歹没像第一次看到这么慌张,闻时也稍稍从那个温柔强势的吻里清醒过来,反应到自己像个白斩鸡一样,立马把被子从背后扯出来窝进去。
尘不到被闻时这通操作弄笑了,定了定神调侃道:“宝贝,你衣服还没换。”
闻时没吭声,好像被这个人的脸皮震惊了,这还换什么?都被扒干净了好吗!但现下他不想尘不到发现身体的变化,过了会才闷声闷气道:“你出去,我自己换。”
尘不到无声笑了笑,道:“去哪换,这山上不是乾元就是傀,没有这个衣服。”
闻时忍不了了,扯开被子露出张大红脸,道:“那你说什么废话!”
尘不到起身,斯条慢理地把自己的外袍脱下,又褪下外衣,身上只着了件中衣坐回床上,眼神如黑压压的沉水一般落在闻时露出的半个肩头,闻时从没见过尘不到这个眼神,感觉自己如同囊中的猎物一般,又裹紧了一点被子。
尘不到盯着闻时的眼睛往里挪了点,蛊惑一般道:“徒弟的衣物没有,我的坤泽的衣物会有很多。”
闻时无端地产生了危机感,看着越来越近的尘不到把被子更裹紧了点。
尘不到看着面前的小鹌鹑,笑了下没说话,忽然抬手发力连人带被子一起裹在自己怀里,头低下搁在闻时颈窝。格外亲昵的动作。
“还没明白吗,我和你不能再是师徒关系,不能再掩耳盗铃,你不能,别人我更不允许。”
闻时裹在柔软温暖的被子里,坐在尘不到腿上,靠着尘不到结实的胸膛,周遭空气沉浮着馥郁的松香,没再动作。
沉默良久,就在尘不到打算把崽子放回床上,再守着他好好想想的时候,闻时从被子里伸出双藕臂一样的手,把“城墙”扒拉下去,然后转过身,尘不到更仔细的看见了月白色小衣,上有梅花的暗纹,裹着对小//乳。
闻时搂着尘不到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你的三书六礼什么时候来?”
这下换尘不到呆了呆,眼前的景色和崽子的反应让他有点怔住,道:“我一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闻时却被他这模样“噗”地一声笑出来,说了句“好”,等尘不到反应过来时,也微微有点无奈笑了下,然后抱着雪人重新倒进被窝里。
最终尘不到还是亲手给闻时换了件鹅黄色的小衣。
三个月后。
钟思回山取东西急用,还有一个笼十分棘手,需要问一下尘不到其中关节,刚到山上便听见大召小召清脆的笑声,走近一看发现是老毛在磨一个小木马,把眼睛磨成了猫眼,不伦不类的,也难怪这么好笑,怕不是闻时见多了。
正想着,正主就来了,闻时身上穿了件湖蓝色的长袍,正要跨出门槛时,尘不到拿了件月白色的披风出来,衣摆绣了些葡萄小鹊,搭在闻时身上,闻时像是说了句什么不情不愿的,但尘不到也只是笑了笑扶着他出了门。
大婚过后,钟思他们知道了小师弟揣了崽,便时不时会跑回松云山来给闻时带点东西,或是西南酸脆爽辣的泡菜,或是江浙清甜可口的点心,从吃的到玩的遇见就带回来,松云山比以往倒是热闹些许。
现下一个月未回,看着小师弟红润的脸色和又大了些的肚子,发型不像以前那样绑高马尾,也没如已婚坤泽那般梳髻用钗子绾着,半散着半束着,一支白玉簪固定住。清风一吹如柳絮般晃在侧脸,感觉闻时凌厉的性格都温柔了不少,一看知道是尘不到的手笔。
但下一秒闻时看见他,也是和以往一样点了头打个招呼,钟思就意识到自己觉得闻时变温柔就是想多了。
反而尘不到还笑的次数比以前更多,道:“回来了。”
钟思道:“嗯,师父日安。”
“这是我回来的时候遇见山下的李婆婆,她说这个梅子是自己家种的自己腌的,孕期的坤泽吃了可以开胃,让我特地带上来给小师弟。”
尘不到接过骨瓷罐,感受着里面沉甸甸的重量,对着钟思点了点头,闻时心想着下次下山去看婆婆,就顺口说了句:“麻烦你了。”
钟思哦哈哈的笑了一声,然后道:“不麻烦哈哈哈,师娘麻烦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一傀线便飞了过来,钟思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嘚瑟就把心里话给飞了出来,连忙边跑给尘不到使眼色求救,尘不到之前在私底下听见过他们开这玩笑,就说别被闻时听见。毕竟雪人脸皮薄。
现下尘不到甩了另一根傀线过去缠住闻时,一本正经道:“怀着孩子呢,别动怒甩线啊,对身体不好。”
闻时乜了尘不到一眼,收回了线,道:“钟思回来太早了,肯定找你有事,去找他吧,我回去睡会。”
尘不到笑了下,这小崽子,道:“好,我扶你进去,想吃什么今天,一会尝点这梅子怎么样……”
松涛阵阵,爱人间的窃窃耳语在鸟鸣风声里,一切安静祥和,万物都静谧的眯着眼,欣欣向荣,没有爱别离,没有求不得,旅人在外累了便歇歇脚,回松云山赏赏圆月喝喝酒,虽然有时候口不择言会被挂起来,但始终有来处,有归处,身份会随着时间推移发生变化,但情谊却一直在那个充斥着欢声笑语的松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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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番外(雾)
判官 丨 竹马同游(四)
松云中学属实对得起重点高中这个名号。
闻时对着一个晚自习发下来的三套语文三套数学两套英语还有两百道理综速练,一时无语。
“怎么了?”谢问瞥见闻时一脸生无可恋,刚要多问一句,再往前看到扎眼的一沓卷子,瞬间了然。
“这是周末作业?”
“做梦呢,”闻时凉凉地扫了眼卷子,语气是已经平静下来的坦然,“明天晚上都要交。”
“那怎么办,”谢问失笑,“我给你写?”
“你自己作业都写完了?”闻时狐疑,仰头去看他。
“三年都这么过来的,早就课上写完了,”谢问笑着搭上他的肩,“你班主任是不是...
松云中学属实对得起重点高中这个名号。
闻时对着一个晚自习发下来的三套语文三套数学两套英语还有两百道理综速练,一时无语。
“怎么了?”谢问瞥见闻时一脸生无可恋,刚要多问一句,再往前看到扎眼的一沓卷子,瞬间了然。
“这是周末作业?”
“做梦呢,”闻时凉凉地扫了眼卷子,语气是已经平静下来的坦然,“明天晚上都要交。”
“那怎么办,”谢问失笑,“我给你写?”
“你自己作业都写完了?”闻时狐疑,仰头去看他。
“三年都这么过来的,早就课上写完了,”谢问笑着搭上他的肩,“你班主任是不是把之前他们竞赛的卷子都发给你了。”
“嗯,”闻时低头懒懒地翻了两下,“烦死了。”
“那别做了,”谢问帮他合上卷子,“跟我出去玩。”
闻时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谢问带起身:“??你认真的?”
谢问拉着他出门,回头看他眼睛里满是戏谑:“这还有假?”
“去哪啊?”闻时走到门口去换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你张姨不知从哪认识的一见如故,听说我在这边住非要约着吃饭。”
闻时:?
“所以呢?”
“今天那个阿姨的女儿过生日,据说是成年礼吧好像。”
“反正题你也都会做,换换脑子出去逛一下,”谢问拿过放在门口的礼物盒,“而且,”
他锁上门,眼里笑意更盛:“我觉得带上你比较好。”
闻时属实没想到张姨“一见如故”的女儿竟然就是他一直看不太顺眼的那位。
KTV包厢里烟雾缭绕,打眼一看排得整整齐齐一个酒瓶矩阵,旁边瓶盖还挺有情调地摆了个18。
闻时额角青筋狠狠跳了两下,仗着跟在谢问身后挡住半个身形不动声色扯了扯谢问的风衣。
谢问没松手,顺势捏了捏他的手腕,对上周雪楠意外又有点惊喜的笑容点了点头。
另外几个挤在沙发上的男生一看来人都蹦了起来:“呀谢问你来了!喝不喝?”
“不喝,”谢问笑着摆摆手,把手上的礼物递出去,“我妈妈跟周雪楠妈妈很早就认识,听说今天她生日,我路过来捧个场。”
“噢,”门边的男生应了一声,推着其他几个人往里面坐,“那坐会儿吧,我们也都喝差不多了其实。”
“那喝果汁吗?”周雪楠从点歌台下来,站到他对面问。
“你想喝什么?”谢问偏过头看着闻时。
“…都可以。”
“那就果汁吧,”谢问笑,“麻烦你了。”
“行,”周雪楠说着拿出手机,“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鲜榨果汁配水果捞很好吃,我让人送几份过来。”
“星冰乐那家?”闻时开口问,“那家离这里很远吧?”
“没事儿,”周雪楠刚满十八,但是妆容已经化得十分妥帖,乌烟瘴气的包厢里仍然能看出眼尾精致的亮片迎着灯光在闪烁,此刻笑容温婉,旁边的陈枫看得都有些楞,“有人顺路。”
再怎么顺路直线距离也不近。闻时没想明白除了外卖能有谁大半夜从城西区顺到CBD的某家包厢。
沈曼怡拎着三大份贴了碎钻的星空包装盒推门进来之后,闻时没忍住皱了眉。
城西区的沈家到悦畅来确实要经过星冰乐。
难怪半个小时才到。
周雪楠刚放下手机,似乎也是嫌过了太久还没等到。
“可算来了,”周雪楠踩着小高跟拎过袋子递给陈枫,挽着沈曼怡往点歌台走,“来,想唱什么歌,自己点。”
谢问站起身帮陈枫拆包装袋,眼见着沈曼怡略有些抗拒,于是低头一边分盘一边顺口打趣道:“人家刚跑过来还没喘口气,哪有力气唱歌。”
闻时跟着接过一份水果捞,转头朝沈曼怡扬了扬:“过来坐着歇会儿。”
周雪楠歪了歪脑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我忘了,那你们先吃,我接着点了。”
谢问朝陈枫看了一眼,后者迅速会意,上前要和周雪楠一起合唱。
“你待会怎么回去?”闻时站在谢问身边,背对着点歌台,声音不太大,但是清清冷冷的很有辨识度。
“打车吧。”沈曼怡叉了一块芒果,犹犹豫豫说。
谢问叹了口气。
闻时没忍住偏头瞪了他一眼。
“我们送你,”谢问说,“都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也太不安全。”
“啊?”沈曼怡猛地抬头,以为刚刚谢问是在嫌麻烦,“不用的,我有时候夜晚也会出来,没问题的。”
闻时仿佛没听见一样小口又快速地往嘴里填圣女果,谢问倒了杯温水放在他手边:“慢点吃。”
转头又朝沈曼怡笑:“他跟我闹脾气呢,等下你吃完了休息会儿我们就走。”
闻时一口水果然呛住,偏头咳了半天。
谢问一脸无辜:“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别光你们自己聊啊,”陈枫晃回来,“酒水管够,玩点别的?”
“不了,”谢问笑,“准备回去了,明天还有早自习,我翘了没事儿,就怕闻时他班主任叫家长呢。”
闻时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谢问说带上他比较好。
看着沈曼怡上楼之后,闻时靠回后座懒懒开口:“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故意的。”
“怎么了?”谢问没忍住笑起来,回头看他。
“锅都丢给我,”闻时困意漫上来,垂眸去看鞋尖,“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最后还顺利带人脱困。”
“算盘打得老毛叔在家都听见了。”
“你语文是怎么拿的130?”谢问笑意更盛,“讲道理,我是不是跟你立场一致。”
“谁知道你是不是一箭双雕。”闻时说。
委婉拒绝了周雪楠又顺便帮了沈曼怡,指不定人更喜欢他了。
想想回去了还要接着补作业,闻时烦得想骂人。
“冤死了,”谢问笑,“真不考虑去写小说?”
“我写你大爷。”终于还是没忍住。
“好了别气了,”谢问给他拉开车门,“走吧小祖宗。”
“回去我给你补作业。”
闻时瞟了他一眼。
“给我个机会吧,”谢问搭上他的肩,“让我给你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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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怎么做到什么剧情都没有还能水两千字的……
【良尘吉时】共浴
*实不相瞒我图他俩共浴很久了
*1.3k小甜饼嘿嘿 自娱产物 图自个开心 慎入 ooc致歉
小红心我真的会谢的说!
这是个绝绝对对的机缘巧合。
闻时老祖顶着张面无表情的帅脸这么想着。
刚去沈家别墅带了可乐的闻时老祖回松云山时已经非常自然地走进祖师爷的房间。
然后……
尘不到正半靠在浴盆里,殷红的衣物搭在旁边,墨发如瀑分散在水中,泛起涟漪,分明的锁骨露在空气中,再往下那些令人遐...
*实不相瞒我图他俩共浴很久了
*1.3k小甜饼嘿嘿 自娱产物 图自个开心 慎入 ooc致歉
小红心我真的会谢的说!
这是个绝绝对对的机缘巧合。
闻时老祖顶着张面无表情的帅脸这么想着。
刚去沈家别墅带了可乐的闻时老祖回松云山时已经非常自然地走进祖师爷的房间。
然后……
尘不到正半靠在浴盆里,殷红的衣物搭在旁边,墨发如瀑分散在水中,泛起涟漪,分明的锁骨露在空气中,再往下那些令人遐想的地方都浸在水里。
许是水热还冒着烟的缘故,尘不到眸子渡了层积起的薄雾。
是很私人的一面。
主要是闻时当时开门的声音自然算不上小心翼翼,他又没做贼,虽然尘不到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他还是心虚至极。
其实闻时基本没看过尘不到这副模样,在一起后也是,不知是因为这过于私人,有意还是无意。
上次的看到还是在小时候,人还没尘不到腿高。
也是误打误撞闯进了尘不到的房间,年幼的他人都懵了,那仙人卸下了那副不染红尘的模样,仿佛就是一个普通好看的年轻公子泡浴。
如当年一样,闻时退出去也不是,走进去也不是。
“哪里学来的,本事挺大,还会偷看师父洗澡了,嗯?”
这句话恍惚间同陈年旧事间那句话重合,某些人哪怕过了一千年依旧还是曾经那个尘不到。
闻时耳尖泛了红,撇过视线:“你闭嘴……谁叫你不锁门……”
尘不到轻挑了一下眉,唇角弯了:“祖宗你讲点理行不行,这里是我房间。”
很显然,祖宗并不想讲理。
“你不锁门有外人进来怪谁?”
瞧瞧瞧,又绕回去了。
尘不到抬起清瘦的手腕抵靠在浴桶边缘,抬眸眼底笑意不尽:“松云山总共就那么几个,其他人吃饱了撑着来找我?就算来了,谁会像你一样门都不敲直接进来的,所以只有你,你是外人吗?”
这话就有点意味深长了,味怪,好像就是专门让他进来看一样。
闻时耳根红得要滴血了,正欲反唇相讥,又一时憋不出什么反驳他的话。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尘不到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了,眉眼带笑:“傻站着干嘛,你又不是没看过,羞什么?过来。”
闻时下意识听了他的,直到走近了才反应过来。
过去干嘛?
尘不到抬手附上了他的侧脸,侧首靠了过去。
柔软而湿润的舌尖去探闻时的唇齿,轻柔地撬开,去寻里面。
闻时被亲的发软,搭住了浴桶边缘。
尘不到一只手攀上他扶着的手,轻轻拽了一下,他差点直接顺着到浴桶里。
尘不到探到他耳边,声音温润而低沉,掺杂着笑意:“乖,陪我一起洗。”
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超能力,蛊惑似的,闻时就随他动手动脚。
等反应过来已经乖乖顺着尘不到的意思被扒了躺在人怀里。
彼此青丝在水中纠葛不清。
尘不到在他发梢间落了一吻,顺着脸侧下去咬住了他白皙的脖颈。
闻时抬头去瞪他,但是星眸已经笼了雾气,耳根攀着隆冬方盛的梅。
很显然,没有半点威慑力,更何况对方还是祖师爷。
尘不到轻笑了声贴在他耳边:“乖,雪人,别看了,年纪大了不经熬。”
尘不到语了,还未得到“雪人”凶巴巴的回复就率先堵住了雪人的嘴。
“唔……”
傀线下意识要去挣脱,却叛了主,顺了尘不到反过来去缠住了主。
“没大没小。”
顶级傀师修长白皙的指尖拂过红尘。
这澡八成是洗不成了,待会儿又得洗,说不定洗着洗着又白洗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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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夏天xql当然要一起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