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燃晚中秋24h-燃灯祭月01:00】奔月
双重生。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Open Ending
———————————————
1、
日光蝉鸣般喧哗。
踏仙君方才喝下毒酒,眼一闭一睁,便忽然又来到了最初拜见楚晚宁的海棠树下。
浓荫杳霭,青琐丹墀,巨大海棠木似蔚蓝海底的珊瑚,枝叶荇藻般飘摇。
天空隔着万顷碧水,粼光蝴蝶般振翅翩飞。
男人有些恍惚,觉得一切应当是死前的走马灯。
传说中,人在死前,会见到自己最爱的人。
踏仙君嗤之以鼻,传言不可信。
不然他怎么会在濒死时,见到了他的死对头,楚晚宁。
“燃儿不要怕。”
王初晴和煦的声音在踏仙君耳边响起,她拍了拍踏仙君的肩膀,...
双重生。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Open Ending
———————————————
1、
日光蝉鸣般喧哗。
踏仙君方才喝下毒酒,眼一闭一睁,便忽然又来到了最初拜见楚晚宁的海棠树下。
浓荫杳霭,青琐丹墀,巨大海棠木似蔚蓝海底的珊瑚,枝叶荇藻般飘摇。
天空隔着万顷碧水,粼光蝴蝶般振翅翩飞。
男人有些恍惚,觉得一切应当是死前的走马灯。
传说中,人在死前,会见到自己最爱的人。
踏仙君嗤之以鼻,传言不可信。
不然他怎么会在濒死时,见到了他的死对头,楚晚宁。
“燃儿不要怕。”
王初晴和煦的声音在踏仙君耳边响起,她拍了拍踏仙君的肩膀,
“喜欢哪个长老,都可以去问问。”
薛蒙抱着臂,瞪了他一眼:“除了玉衡长老,谁都可以选?”
踏仙君蹙了蹙眉。
这个梦里为何真.实到还出现了这个鸟玩意。
他下意识捏了自己胳膊一把,疼痛真.实的令人感动。
踏仙君猛地一拍大.腿:“我.草!!!”
2、
他这辈子内心颠.沛.流.离,没遇到过什么好事,临死居然如赌徒翻盘,居然重生在了命运起点。
岁月还早,师昧没死,而楚晚宁——
楚晚宁还不是自己的师尊。
想到自己再不用受这严苛无趣之人的管束,踏仙君觉得自己应当畅快无比。
就是如此。
当是如此。
林叶窸窣,流光海潮般自天边滚滚而来,刹那间淹没万物。
和风拂动玉衡长老皎洁白衣,如雪鹤伫立于阳光的峭壁,竟是难以直视。
玉衡长老猝然抬头,双眸似冷峰古泉,无一丝杂质。
如未着墨的绢帛,留白了经年爱恨。
原来未经风霜的楚晚宁,是这般模样。
似是不喜他人注视,北斗仙尊蹙了下眉,转身到了林叶茂.密之处。
踏仙君于是便看不清了。
他忽然发觉,原来所谓的师徒关系,一开始便是他强求来的。
楚晚宁,并不欠他。
3、
踏仙君——不,如今的墨燃便拜在了璇玑长老门下。
曾经墨燃怨怼过,楚晚宁性子冷脾气急,讲起复杂的法诀三遍后就剑眉倒竖。
只因他眼高于顶,从不肯蹲下来,和他在一个水平线上看看周遭风景。
可如今,璇玑长老脾气温和,寓教于乐,甚至课堂里妙趣横生,墨燃却每一分每一秒,都如炙火上。
楚晚宁教薛蒙的时候,也会捏着他的手,亲自指导么?
楚晚宁瞪人的时候,眼尾的钩是否同往常般,会划开他人心上朱砂色?
这许多时光,许多日子,简直不能说是在想楚晚宁。
这个人的影子,就好像空气,呼吸间便会触及。
璇玑门下弟.子众多,墨燃只好和另一个同窗住一屋。
有天早上洗脸时,那少年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墨燃,蹙眉道:“你是不是偷拿璇玑长老什么东西了?”
墨燃愕然:“我没有。”
弟.子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那你扯着我的袖子,哽咽不已,叫了起码有几百声师尊,是什么意思?”
仿佛海岛水落石出,露.出其下千疮百孔的真.实面目。
为什么呢?
其实重生后,他有无数次机会去靠近师昧,可是他没有。
他给自己找了一百种理由,今天天气不好,明天还有课业,后天看了下历法,不宜拜访。
明明前世几乎他爱师昧几乎疯魔,为何再来一次,所有情绪都平淡如水?
为什么呢?
墨燃垂眸忽然笑了,只觉得心脏和脑袋都被狠狠劈.开,寸寸凌迟的疼。
他问对方:“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对方不喜欢你,而你也只能给他带来折磨和苦痛,你还会靠近他么?”
那个弟.子立刻道:”不会。我爱一个人,自然希望他好,而不是非得他和我在一起。“
墨燃像猛地踏空一般,心脏摔作两半。
他勉强笑了笑,道:“我也是。”
他学了个隐匿气息的术法,超越境界的纯.熟,只为晚晚藏在水榭角落,看那人或做榫卯,或作学问。
连蹙眉都似诗歌成韵。
4、
璇玑长老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中秋快到了,他便教弟.子们做孔明灯。
“长夜澄空,繁星共明灯一色,便好似在苍穹与凡世搭一座盘旋而上银梯。”
璇玑长老笑眯眯看了众.弟.子一圈,
“两人共放祈愿灯,何等浪漫之事。我这有一种特殊药水,墨色不可见,唯有彼此心心相印者,才能看到所写所记。”
众.弟.子皆憋红了脸,墨燃却看着窗外。
傍晚将至,忽有细雨霏霏。
天空原野般金黄,散乱云朵仿佛将归羊群,急急追逐落日。
只是那牧羊者,却不知何处。
风过庭廊。
他目光转过湖中石浮屠,却不经意看到一角白衣,半隐于木桥下,张.开一层淡浮金光的结界。
是楚晚宁。
他蹙眉觑着岸上行迹匆匆的弟.子,面色高深莫测,不像张.开结界,倒好似在设什么关卡陷阱。
墨燃一直在看桥上弟.子将如何倒霉,但知道暮色四合,周遭没什么人了,才看到楚晚宁慢吞吞走出来,掠了掠肩头花叶,衣袂飘摇的离去。
“墨燃。”
旁边弟.子拍了拍墨燃,
“你打算做灯送给谁?”
墨燃摇了摇头。
他望着窗外空无一人的林荫道,晚风和着细雨送来一线芬芳。
少年仿佛嗅到极淡的海棠香气。
可是已经入秋了,海棠花亦眠。
怎么还会有味道呢?
5、
同屋弟.子手有些笨,做得灯笼奇丑无比。
墨燃无法,帮他做了好几个,又用边角料给自己做了 一盏。
“你这是边角料?”
那弟.子睁大了眼睛,
“那我这是什么,边角料的附赠品?”
墨燃轻咳了一声:“边角料剩的有点多。”
少年如今身无长物,只一双手精妙生花。
这明灯做的精致异常,四角坠珊瑚流苏,灯面绘迤逦花痕,影影绰绰似棠似桃。
烛焰摇曳,似星光心跳不停。
墨燃将灯拿给薛蒙:“有个弟.子曾经得蒙玉衡长老避雨,这是给他的礼物,你给他就说是你送的,那弟.子不好意思。”
薛蒙蹙眉,仔仔细细的上下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才拿了回去。
6、
中秋放灯的那天,秋水长空,霜天一色。
月亮如巨大透.明.蓝.鲸.,翻越远山而来。
墨燃默默走在山道上,却在转角处忽然遇到了一个人。
是楚晚宁。
他一身白衣胜雪,抱着臂倚在一棵树旁。
万千飞叶旋舞,如歌乐节拍缭乱,而那人的目光,是挑断的一根弦。
“师.....”
墨燃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尊那个字咽下。
“玉衡长老,您怎么在这里?”
听到师字的时候,楚晚宁眉峰蹙了下、
他的目光很凉,寒潭般清澈。
他不笑的时候有种居高临下的凛冽,似宝剑将出未出,总担心靠近就将被剑气划伤。
他垂下眸,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方道:“你去放灯,约了人么?”
墨燃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起来。
目光扫过高襟紧竖的领口,再到修.长如玉的脖颈,还有那颜色浅淡,将熟果实般的唇。
没人知道,他几乎是像孩童渴望糖果般,觊觎着那双.唇。
如果他说,他等的就是楚晚宁,那么今天是否命运的突然转折?
可如果他的靠近,只能为面前人带来厄运,那么这样的转折,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他的楚晚宁,心性澄明,修为极高,也许有一天,终窥大道。
毕竟前世今生,楚晚宁似乎对.情.爱.都毫无兴趣,这一世,他给不了楚晚宁什么,至少——
至少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墨燃笑了笑:“嗯,约好了,和您的弟.子,师昧。对了,刚刚我还以为等我的人是他。”
一阵夜风拂过,呼啦啦吹动周遭林木,仿佛小蚕啃噬夜空。
星光尽被嚼碎。
楚晚宁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墨燃话音落下的瞬间,双眸好似湖波被划开,漾出千万点破碎鳞光。
他说:“师昧在死生之巅的后山。”
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去了,夜风鼓.起他衣襟,总似凤尾蝶鼓翼,飘飘然将羽化而登仙。
墨燃后来也没去放灯,只站在自己院里吹了一夜的风。
7、
中秋后玉衡长老似乎病了。
先是断断续续的咳,后来便发起烧来。
不仅如此,偏偏又遇上了他每年一度的闭关时节。
墨燃莫名就有些焦躁。
这人生起病来其实十分难伺候,昏沉间格外焦躁,药端去十碗能打碎九碗,剩下一碗要么一口一口渡进去,要么用糖哄着硬磨下去。
他这般修为高筑,些许风寒竟至沉疴,想来是不好好喝药的缘故。
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做一回梁上君子,.偷.偷.去看看对方。
纵然楚晚宁不承认,他也曾是,他的妻——
水榭结界本当阻拦墨燃,却因他如今修为虽差,却洞悉所有楚晚宁的结界阵眼,轻易便穿了过去
不想这一去,却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师昧竟然正要将一朵蛊花种入楚晚宁体.内。
墨燃心头巨震,前尘往事一齐涌来。
这么多年,他竟不知师昧真面目。
因时时关注楚晚宁而精进的隐匿术法此刻派上用场,他的行动未被师昧发觉。
于是靠近之时,猛然出手,便将师昧打晕了。
8、
师昧被擒,那花被墨燃小心收起,给了薛蒙。
他交代对方:“我曾经有样东西上课时被玉衡长老罚走,本想.偷.偷.去水榭拿回,谁知遇到这样的事。虽然我立了功,却也怕玉衡长老追究我偷入结界的事,不如你告诉伯父,说是你阻止发现的。”
薛蒙蹙眉:“这又不是大事,功劳却巨甚,我怎敢冒领?”
墨燃苦笑:“当初一女弟.子偷看了下玉衡长老洗澡都被打断了腿,若他得知陌生弟.子潜入他宅邸,还不知气成啥样,你就当救救我。”
薛蒙静静看他良久,摸了摸脑袋,终于答应了。
此事经细查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原来师昧乃系蝶骨美.人后代,他要以红尘无数人命做梯,重归魔界而去。
师昧后来被困入七重锁妖塔,.终.身.不得出。
而楚晚宁感其身世可悲,终联合薛正庸建立渡蝶盟,选了一处死生之巅的秘密.洞天,将所有可知的蝶骨美.人召集汇聚,以死生之巅倾派之力守住那些人性命。
此举功德无两,待成时竟有漫天凤鸟翔舞,仙乐缥缈,霞光万道之瑞照。
世人皆说,晚夜玉衡北斗仙尊功德圆.满,怕是离飞升不远了。
9、
楚晚宁闭关的时间越来越长。
除了极高级的课程,几乎很难再看到他的身影。
薛蒙说他境界大成,却困于一劫,终.日.不.得脱。
墨燃说不出自己的心情。
他既希望楚晚宁能光芒四射,达功成业,又恐惧这一天的到来。
日复一日,他还是会.偷.偷.去红莲水榭的一角,静静看楚晚宁。
又是一年中秋,墨燃又托薛蒙送了灯。
只是这次灯,乃是一对。
当墨燃看着天灯飘远,似小舟顺流远去,无法追溯时,竟觉万物萧瑟。
只是他没想到,回头竟然会见到楚晚宁。
他峨冠博带,玉簪乌发,白衣堆雪卷浪,周.身皆是清净之气。
恍若神祇拾月阶而下。
颜胜潘玉,华藻温润。
楚晚宁白衣翩跹如轻雾,居然走到他旁边。
他说:“你可知嫦娥奔月的故事?”
墨燃点点头,又摇摇头。
玉衡长老声似古泉,泠淙佳乐,娓娓道来。
最后他问:“你说嫦娥她后悔成仙么?”
墨燃愣了愣,一种巨大而安静的悲伤淹没了他。
他看向天空,满月似镜,照出尘世多少悲欢细节。
可有些人,注定是属于这个天地。
他说:“若是嫦娥仍于后羿有情,自然是后悔的。但若是情缘已尽,飞升成仙怕才是嫦娥毕生所求。”
“若是情缘已尽。”
楚晚宁垂下眸,静静重复这几个字。
他忽然看向墨燃,目光犹如羽箭,猝然射来:“你这一生,可曾喜欢什么人?”
墨燃定在原地,似靶心被刹那洞穿。
他听见地动山摇,.惊.涛.骇浪,还有胸中枯枝忽然折断的声音。
几乎费尽所有力气,墨燃轻轻笑开:“我年纪还小,怎懂.情.爱.之事呢?顶多是对人有些憧憬崇拜之情,只希望自己和玉衡长老您一样强大。”
楚晚宁没再说什么。
月光刀刃般割开他眼尾微红,像悬崖峭壁生出的一枝花,随时都要被狂风卷断。
他淡淡道:“回去休息吧。”
10
中秋第二天,楚晚宁便悟道了、
那时天空生出万道霞光,霓虹映出蜃楼般仙宫瑶殿。
他所至仙位,竟是广寒月宫。
瑞鸟神乐,仙鹤翩翩。
云层都仿佛彩舟摇曳。
而晚夜玉衡,北斗仙尊,一步步踏着杳霭轻雾的天梯而去。
行至半程,忽然一阵狂风而起,竟吹出他衣袖中两只玲珑明灯,被无形手攫取一般,刹那碎做千万瓣。
楚晚宁徒劳去抓,却只剩一把飞沫。
薛正庸不由感慨:“飞升成仙,便是要斩断所有和尘世的联.系了。”
那白衣谪仙衣袂如羽,忽然转过头来,不知在看什么。
这一眼透过千万时光,将过往一把钉出.血肉模糊。
多少爱恨,也不过这一望。
墨燃双眸模糊。
楚晚宁停了一会,终究向上走去。
11、
不知道多少年后,墨燃也终于成了一代宗师,名曰望月仙人。
因为他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在死生之巅的峰顶,静静看着月亮独酌。
只要看着月亮,他从来深邃的眉眼便会格外温柔。
有弟.子问:“墨宗师你总是望着月亮,是不是也想飞升去月宫呢?”
墨宗师笑了笑。
成仙一途,漫长无比。
他可能失败,也可能成功。
但他穷尽一生,也不过奔月而去。
只为并肩而行,看尽世间云卷云舒。
-end-
【李简】机器人李玉1
*机器人李玉&科学家简隋英
*he
*可能有追妻火葬场
1.
简隋英起身离开工作室,带着他最新发明的机器人李玉一起回家。
他是一名科学家,痴迷于人工智能。30世纪,人口出生率持续下降,人工智能飞速发展,机器人与人类平分天下。走在路上,已经无法用肉眼判断对方是人还是机器了。这无疑得益于无数科学家夜以继日的努力。
简隋英在工作室一待就是大半年,这才研制出了新款伴侣型机器人“李玉”。
李玉唇红齿白,阳光帅气,是简隋英最喜欢的模样。他还拥有超强的学习能力和共情能力,能准确从主人细微的面部表情或动作中猜透主人心思,在这...
*机器人李玉&科学家简隋英
*he
*可能有追妻火葬场
1.
简隋英起身离开工作室,带着他最新发明的机器人李玉一起回家。
他是一名科学家,痴迷于人工智能。30世纪,人口出生率持续下降,人工智能飞速发展,机器人与人类平分天下。走在路上,已经无法用肉眼判断对方是人还是机器了。这无疑得益于无数科学家夜以继日的努力。
简隋英在工作室一待就是大半年,这才研制出了新款伴侣型机器人“李玉”。
李玉唇红齿白,阳光帅气,是简隋英最喜欢的模样。他还拥有超强的学习能力和共情能力,能准确从主人细微的面部表情或动作中猜透主人心思,在这个冷漠疏离的世界里,是居家不二之选。
简隋英今年33岁,是一个基佬,特殊的取向、忙碌的工作和挑剔的品味总是让他很难找到合适的伴侣,因此,他也就更醉心于人工智能,他的生活总是被各种各样的机器人填满,枯燥而乏味。
简隋英带李玉回了自己的公寓,公寓面积很大,他品位不凡,房子装修得很有格调,像他的人一样。
2.
李玉抬眼扫视公寓,很快发现了不少自己的同类:他们有的在角落净化空气,发出轻微的呼呼声;有的在厨房烹制美味佳肴,很明显不是为自己准备的;还有的热情地迎上来,抱住了简隋英。
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机器人,比他矮了半头,身形清瘦,看起来乖巧可爱。
机器人甜腻地喊道:“主人,您终于回来啦!小猪好想你~”
简隋英拍了拍他的背:“想你想你,我也想你!”
李玉看见这一幕,冰冷的脸瞬间更臭了,他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你知道什么是想吗?”
小猪诧异地看着李玉,一张脸刷的一下变红了。
简隋英笑道:“初来乍到,脾气还不小呀!介绍一下,小猪,这是李玉,李玉,这是小猪,做饭的是小狗,角落里是小猫,扫地那个是小刺猬……”
李玉的脸好像更黑了,晚饭都没有来吃。哦不对,他本不需要吃。他一个机器人躺在特质的床上,默默地充电。约11点,他走到了简隋英的房门前,很想问问那个人把他带回家想做什么,难道是像一群小猪小狗一样去照顾他?
要真是那样,简隋英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虽说有恩于他,把他制造出来,可谁让他多此一举给了自己一个类人的智脑呢?他身体里那数以亿计密密麻麻的网状物质像人类的神经元一样让他能感受到外界的变化,带给了他类似“感情”的东西。
而李玉觉得,作为机器人,需要什么感情?人类之所以低劣于机器人,就是因为他们婆婆妈妈感情用事,还有一大堆的身体BUG,处处受着欲望的限制,活得毫无尊严!
而简隋英,竟把他设计成了这样一个废物机器人,他很生气。听说还要带他去参加什么比赛,去他奶奶的,把本人当什么?!赚取名利的机器?
李玉没有经过什么礼貌教育,索性直接推开了简隋英的房门。这一推,让门里门外一人两机器瞬间陷入了尴尬!
主要是简隋英尴尬!
简隋英感到有些窒息。他此刻正压在小猪身上,努力地耕耘着。李玉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从泛红的脸颊看到沁着汗珠的锁骨,又一路向下看到了修长白皙的双腿和微微翘起的粉嫩脚趾。
每一个细节,都刻画进了脑子里。
李玉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但直觉告诉他此刻好像不宜吵架,只好吞了吞口水,故作平淡地问:“你带我回来真是要比赛的吗?什么时候去!“
一阵沉默后,简随英扔了一个枕头过来,叫他滚。
李玉边滚边想:横什么!他气鼓鼓地回了卧室继续充电。说也奇怪,睡着了竟然还能看到简隋英,还那么清晰。第二天,他确定自己还是在卧室里,没有证据显示他曾出去见过简随英。
他百思不得其解,动用智脑搜索了一下才发现,原来自己做了梦,还是什么“春”梦,这让他觉得很丢机器人的脸!又把一张冷脸摆了出来。
3.
李玉出来的时候,简隋英已经吃好了午餐,小狗给他擦了嘴,又撤走了碗碟,沏了一壶茶。
简隋英躺在沙发上,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李玉抬眼望去,封面上写着“创智峰会“等字样。
李玉想,简隋英废寝忘食忙活了大半年,为的就是这个吧。他走过去,很不自觉地像个主人一样正襟危坐在简隋英旁边,虽然尽力忍耐,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和小猪,是那种关系?”
“……”简隋英没想到李玉问得那么直白,脸上肉眼可见地红了。
“恶心!“李玉嫌恶道。
“关你屁事!”简隋英火气上了起来。
“你是人,他是机器人,你们没有未来。”
“要屁的未来,老子要的是快乐!”
“什么是快乐?”
“要你们做什么?不就是让生活更舒适吗?你以为呢?”
……
不知道为什么,李玉突然对这满屋子的同类,都产生了厌恶感。
4.
简隋英出门去见朋友了。也许是因为闭关太久,好不容易得空,他硬是放纵到了深夜12点。等他喝得醉醺醺回来的时候,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自动打开,厨房里也没有准备好的解酒汤,甚至卧室里也空空的。屋里漆黑一片,安静得落针可闻,简隋英感觉一瞬间又回到了母亲刚去世时那段暗无天日的孤寂时光。
他跌跌撞撞走进浴室,脱了衣服躺到浴缸里。
“啊~”一声惊叫,吓了李玉一跳。
李玉循声匆匆赶到浴室,只见简隋英泡在浴缸里,挣扎着想起来,却因为手上没力气又跌了回去。他赶紧上去捞简隋英。
皮肤接触到水温,发现只有十几度,怪不得简隋英大叫。他忙把简随英提上来。
“艹艹艹,小企鹅呢!看到我回来,这么不准备好热水!”
李玉低下了头,他看了看窗外,初冬的晚上还是挺冷的,听说人类很矫情,热不得冷不得,否则容易生病,他把简隋英裹在毯子里,抱到了床上。
简隋英好像很难受,浑身红彤彤的,还冒着酒气,整个屋子都是他的味道。李玉拿个纸巾堵住了自己的鼻子。
“小猪,我冷。”
李玉气呼呼地把被子扔在了他身上。
半夜里,简隋英果然发起了高烧。李玉拧了湿毛巾给他物理降温,他一寸寸擦过简隋英泛红的肌肤,感觉自己的指尖也微微有些发烫。
“呵,人类,体质不行啊!“李玉嘲弄道。
“老子一年……加两次班……一次加半年……没猝死……就不错了!”
李玉没想到他会听到自己的吐槽,愣了愣。想想也是,见面这么久,眼前这个人似乎总是沉迷工作,很少与人交流,偶尔放纵一下也是应该。
5.
第二天一早,简隋英浑身无力地醒来,发现李玉正在厨房里烧菜。他惊得嘴巴能塞下一枚鸡蛋。
“小狗不知道跑哪里偷懒去了,今天早餐我来做。”
“咦?不错呀!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猜的。”当然是暴力逼供来的呀,李玉撒了谎。
简隋英不疑有他,开开心心吃了个痛快又去休息了。
这次,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自己家里的机器人,竟全都出问题了。
有的不工作了,有的进入了休眠,有的功能紊乱不听指挥,还有的直接消失了踪影!
简隋英在公寓里一遍又一遍地喊道:“小猪!小狗!”
李玉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上扬的嘴角几乎要出卖了他。但他无疑是表情管理的王者,瞬间恢复了神智。
“天气冷了,机器人有些迟钝和懒惰也正常。”
“不可能啊……”简隋英不信。
“没有不可能。”李玉果断道。
“那你怎么……”简隋英依然表示怀疑。
“他们能跟我比?”李玉不满地说。
……
简隋英无语,自己这新发明,貌似还挺有个性。还能扔咋滴?宠着呗。
“那怎么办?只能辛苦你了,我可难伺候呢!”简隋英懒懒地说。
6.
李玉成功上位,成了简隋英的贴身小管家。
这天晚上,简隋英给他升级了程序,放宽了权限,方便他管理整个公寓所有设备。
升级完毕,简隋英按了开机键。
“你好,我是李玉,是你最贴心的小伙伴。”李玉冷冰冰地念出来这句热情的台词。
简隋英差点笑岔了气:“哈哈,不服气你别服从指令呀哈哈。”
“我不要这个!给我换!”李玉黑着脸说。
“你确定?”
“确定!”
“好!”简隋英想到李玉弄走了自己的诸多机器人,一个坏点子油然而生。
简隋英费心给李玉想了一句更露骨的话,正呵呵地笑着,终端上突然传来一条消息,是朋友发来的,还附赠了一条链接和“快看!劲爆!”四个闪瞎眼的大字。
简隋英喜滋滋地点开了链接,发现那是一个相当露骨的片子。
他看得心跳加速,不禁啧啧称奇,终端突然又不合时宜地弹出一条对话框:检测到……是否载入……
简隋英哪顾得细看,匆匆点了“是”,又继续边看片子,边和朋友讨论生命问题去了。
7.
半小时后,叮的一声,升级完成。
简隋英按下按钮,李玉开机了。
“简哥你好,我是你的心肝宝贝小玉玉。”
“哈哈哈哈哈”简隋英笑得好开心。
李玉再一次黑脸了。他清楚地感受到,此刻的自己,不仅满嘴甜言蜜语,还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不用想,一定是简隋英干的!
一想到他竟然对自己打这个主意,李玉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红了。
tbc
有人喜欢吗?喜欢我就往下更。
下一章想gh
【藕饼七月七】中坛元帅在线求包养
现代仙界AU,甜饼一发完
现代仙界AU
00
哪吒微微侧头,问:“所有龙族都有生育能力,对吧?”
太乙真人莫名其妙,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确定敖丙没有听到这句话,否则他这孽徒很有可能被当作流氓打出去。
然而作为这孽障的师父,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发挥了科普传教的作用,回答:“啊,对嘞,只是生育率比较低……你问这个做撒子?”
“没事,”哪吒单手揣在西装裤兜里,挺拔的身形停在原地,他懒懒地笑了一下,显出几分痞气,”我只是想好以后我跟敖丙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太乙真人小小的眼睛里透出大大的疑惑...
现代仙界AU,甜饼一发完
现代仙界AU
00
哪吒微微侧头,问:“所有龙族都有生育能力,对吧?”
太乙真人莫名其妙,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确定敖丙没有听到这句话,否则他这孽徒很有可能被当作流氓打出去。
然而作为这孽障的师父,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发挥了科普传教的作用,回答:“啊,对嘞,只是生育率比较低……你问这个做撒子?”
“没事,”哪吒单手揣在西装裤兜里,挺拔的身形停在原地,他懒懒地笑了一下,显出几分痞气,”我只是想好以后我跟敖丙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太乙真人小小的眼睛里透出大大的疑惑,心说自己莫非是醉酒出现了幻听,“你嗦你跟谁的娃儿?”
“敖丙,”哪吒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语气理所当然,他曲起食指摩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我没说清吗?我刚才对他一见钟情了。”
太乙真人:“……”
他用表情成功地展现出了满脸脏话。
太乙真人压抑住自己就要脱口而出的一句“日你仙人板板”,他试图垂死挣扎:“里要不要再考虑一哈子?”
哪吒乖巧地回答,“是要多考虑一下,毕竟取名是两个人的事,我希望以后至少要两个孩子,这样可以一个随他姓,一个随我姓,”他自顾自点点头,对自己的畅想十分满意,“嗯,这样挺好的。”
太乙真人:“…………”
好个锤子!东海龙王要是没被困在海底,现在就能把你小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不对,就算他在海底!也可以哭出一个太平洋淹了你的陈塘关啊你清醒一点!!
他终于明白命运就是个不要脸的小碧池,总在你以为自己已经见识到这孽徒的作死能力下限时,用事实糊你一脸——这才哪到哪啊。
这段让太乙真人捶胸顿足的孽缘开始于二十分钟前,他带着哪吒来到设置在人间的妖精管理局,完成神界与妖界的违禁品交接。
哪吒散漫地坐在办公桌上,修长的左腿撑着地面,曲起右腿盘坐在木桌上,在一屋子正襟危坐的人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随手抽了根香烟,松松地咬着,金属打火机盖子被他慢慢拨动着,他有些不耐烦地抬眼扫了一眼时钟,在标着“禁烟”两个字的牌子旁点了火。
中坛元帅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妖精局局长胆战心惊地觑着哪吒的脸色,生怕这位武神一个不高兴就掀了地盘。直到姗姗来迟的交接人终于提着箱子推门进来,局长才悄悄松了口气。
哪吒瞥了一眼被推开的门口,漫不经心的神色忽然一顿,沉沉的目光有如实质般凝在来人身上——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哪吒恍然想到。
折射光影的玻璃珠,深海之上的粼粼水光,银河里一千亿浮动的星辰,都被涨落的潮汐所搅动,叮叮当当地落在玻璃罐里,晃一晃就组成错乱的心跳。
香烟的火星快要烧灼到手指,哪吒才像是忽然惊醒,起身大步走向门口,主动伸出手,微笑道:“你好,我叫哪吒。”
坐在沙发上的太乙真人暗忖这孽徒怎么忽然人模狗样了。
交接人是个冷淡性子,围巾微微拢着他瘦削的下巴,一双水蓝色眼睛被过分苍白的皮肤衬得清亮,他只礼貌地颔首,并未伸手,简洁地报上名字:“敖丙。”
敖丙瞥到哪吒手上未熄的香烟,淡淡道:“这里是禁烟区。”
局长一个激灵,差点想当场站起来把那块禁烟牌摘掉,然而哪吒只是极其自然地掐灭了烟,连微笑的弧度都没减少半分,“我的错,抱歉。”
敖丙似乎也没想到他的态度这么诚恳,于是也和缓了神色,把手提箱交给哪吒,“东西都在这里了。”
哪吒接过箱子,手指搭上敖丙微凉的手背,不着痕迹地试探了一下他的气息——是龙族。
浮尘在阳光中雀跃,隐去了荷尔蒙激荡的刹那,有人不动声色,有人从第一眼就俯首称臣。
风止而心动,再远也不歇。
01
看见自家门口窝着一只神仙时,敖丙已经被磨得没了脾气,自从两个月前在妖精管理局见过一面后,这位中坛元帅简直把自己变成了他的尾巴,还是24小时全天候电量满格的那种。
门口的声控灯亮了起来,正坐在阶梯上的哪吒抬起头,他原本百无聊赖到去拽花坛里的植株,这会儿一见敖丙回来,立刻不着痕迹地把沾了泥的手背到身后,伸直的长腿也收回来乖巧地盘坐好。
敖丙按了按眉心,看清哪吒怀里抱着一块木牌,这会儿一本正经地举到敖丙面前,上面是龙飞凤舞地三个大字——求收养。
跟路边被遗弃在木箱里的宠物有异曲同工之妙。
哪吒穿了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服,坐在地上没有说话,只是自下而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丝毫没有身为上神的自觉。
敖丙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受到冲击的视觉感官,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道:“中坛元帅,我想您已经过了能被收养的年纪了。”
事实证明敖丙低估了某位神仙的脸皮厚度,哪吒脸不红气不喘,十分随和地表示,把“收养”改成“包养”也是可以的!
“不退不换,不要薪酬,包君满意。”
中坛元帅毫不介意并且对新岗位跃跃欲试,充满了工作热情,甚至可以立刻展现一下自己作为被包养者的优秀工作能力!!
敖丙噎了一会儿,差点没绷住冷淡的神色,他不再维持客套的礼节,“我确实无意与你玩笑,上神,你究竟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哪吒眨了眨眼,目光熠熠地看着他,过了片刻,他伸出手,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拽住敖丙的衣角,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哪吒放轻了语气:“别生气。”
敖丙抿着唇,没有说话,但到底没有挣脱。哪吒仰着头看他,朝他笑起来,一字一句都那样真诚:“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光斑被切割,在树影婆娑中被搅碎,从宇宙彼端奔过亿万公里,浸透大气层的保护罩,最终落在这片方寸之地,剩下淅淅沥沥的流金,都落入哪吒眼底。
敖丙安静地与他对视,不自觉有片刻的晃神,被坦荡又旖旎的温柔牵动心神。
神明应当是这般模样,搁浅也掀骇浪,落幕也有万丈荣光,他天生便磊落热烈,烈焰也不及万分之一,所及之处要莺飞草长,声势浩荡。
02
“神和妖的跨界恋爱可不容易,”孙悟空唏嘘道,”所以你到底看上那条白龙什么了?”
哪吒想了想,表示:“他很好看。”
孙悟空:“还有呢?”
“他非常、非常好看,”哪吒再三强调,他搜刮着自己不多的形容词汇,“他的眼睛像……”
孙悟空翻了个白眼,打断他,“停,停,你就是见色起意。”
哪吒不跟他辩解,直接抬腿踢了一脚孙悟空,苦恼道:“我都被拒绝37次了,有没有好点的办法?”
“英雄救美呗,”孙悟空扬了扬手上的小说,“千百年来凡人都喜欢这个套路。”
哪吒默默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上面花里胡哨地写着《霸道总裁爱上我》几个大字,他怀疑地盯着孙悟空,对猴子的审美不敢恭维,“我觉得不太靠谱。”
孙悟空翻了翻书,沉思道:“那要不你改改,变成美救英雄?书上说男人都喜欢娇弱的,你扮弱不是很有经验吗?”
哪吒想了想,深以为然。
混天绫觉得十分丢脸。
想它也是上古神器,法力醇厚,灵性十足,如今更是堂堂天坛元帅的法宝,平常在天庭都是横着走,一众神仙法器都要尊称一声哥。
而现在它不得不在深夜的凡间,扒拉着凡人的窗户,另一角缠住自己主人的腰,以一个极其丢脸的姿势把它那神武的主人倒挂在空中,为了配合凄惨的表演效果,还得做出被凄厉的冷风吹得晃晃荡荡的模样。
现在就是丢脸,非常丢脸,甚至有点想离家出走。
它还开始怀疑自家主人的智商,至少它觉得,凡人心目中美救英雄,一定不是这个“美”大半夜身上沾着血,晃晃悠悠地倒挂在“英雄”窗外等待救援。
毕竟敖丙听到窗户外有响动而开窗,看见倒挂着的哪吒时,表情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哪吒非常具有演员职业操守,坚持唱完他的独角戏,语调虚弱地开口:“这位好心的白龙先生,请你施以援手,我以后一定以身相许,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敖丙眉心抽了抽,真诚道:“你伤得太重,已经没救了,直接准备后事吧,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向你推荐几家殡仪馆。”
话音刚落,敖丙果断要将窗子重新锁上。
哪吒立刻回光返照,顽强地扒拉着窗户,身残志坚地表示:“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敖丙冷静地表示:“我觉得不行。”
说罢将人往外一推,一把拉上了窗扇,混天绫反应十分迅速,立刻松开了自家主人,瞅准时机往窗缝里钻,凭借自己苗条的身材和丝滑的布料成功进屋。
敖丙皱眉看着它,正要说什么,就见绯红的绫布充满热情地缠上了他,撒娇似的蹭来蹭去,并且死活不松手,看样子已经抛弃了自己挂在窗外的智障主人,准备好了弃暗投明!
敖丙:“……”
果然神器随主人型。
外面的哪吒用了点蛮力打开窗户,自己翻身进屋,第一件时间就是把自家混天绫从敖丙身上拽下来,揉成圆润的一团扔出去。
敖丙抱着手臂,挑了下眉。哪吒微微低头,垂下眼睛,语气低迷:“我错了。”
敖丙一时沉默,若是神祇仗势欺人,他自然有气性好好斗到底,偏偏哪吒处处小心,事事迁就,才让他无处着力。
敖丙叹了口气,坐回沙发上,语调不自觉温和些许,“元帅何必在区区妖族身上浪费时间。”
他是龙,是妖族,原当翱翔九天,却往往困居深海,不见天光的年岁里折断了温柔、磨利了爪牙,所以如今是他局促不安,警惕骤来的情衷。
所以他是从容也疏离,高傲也困囿于低潮,避过沸反盈天,也难忍寂寥无声,明明一局棋里占了九分胜券在握,也不肯赌剩下那一分满盘皆输。
可中坛元帅单膝跪在他身前,指尖小心翼翼地勾一勾他的无名指,像个讨求糖果的小朋友,说话时目光那样认真:“可满天神佛加起来,也不如一个你。”
好幼稚,敖丙想,神明的喜爱不是高高在上的恩赐,反倒是纯粹到近乎幼稚的热烈。
是不可理喻,横冲直撞,和放纵泛滥的荷尔蒙捣乱。
却敢于披肝沥胆,不辞冰雪,吻开经年寒霜。
03
哪吒第38次失败之后,连女娲座下的九尾狐都出来看热闹了。
苏妲己涂着黑色指甲油,对着光审视了一遍手指,漫不经心地表示:“追求嘛,不给他拒绝的选项不就好了?”
哪吒表示洗耳恭听。
事实证明,苏妲己的解决方法是最为粗暴的那一种,这次她亲自出马,在敖丙家中现身。
“你好,我是——”苏妲己在屋内扫了一圈,目光定格在桌边的鱼缸上,随口道:“我是鱼缸神。”
敖丙:“……”
敖丙看了一眼鱼缸,看起来已经决定以后不再养鱼,但他还是没克制住嘴角抽了抽,礼貌发问:“鱼缸也可以成神?”
苏妲己无所谓地耸耸肩,身旁幻化出两个人影,分别是穿着西装的哪吒和一身斗篷的哪吒,她问:“那不重要,我现身是为了问你,你掉进鱼缸里的是这个李家三少爷,还是那位中坛元帅?”
敖丙谨慎道:“我想我没有丢失任何东西。”
苏妲己欣然回答:“没错,诚实的凡人,为了奖励你的坦诚,两个都给你了。”
敖丙:???
在下凡之前,哪吒也曾对她表示过质疑,对此,苏妲己的回复是:“如果他不接受,你就向他展示一下你健美的肱二头肌。”
哪吒:“……如果他还是不接受呢?”
苏妲己的目光在他的领口处停了一下,诚恳建议:“那你就解扣子,向他展示一下你健美的腹肌线条。”
哪吒:“……那他要是仍旧不接受呢?”
苏妲己笑眯眯地挥手道:“既然他这么执迷不悟,那你就向他展示一下你强健的体力和持久力呀。”
“停,停,”敖丙哭笑不得地往后退,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对着两位步步紧逼且不约而同在解衣服扣子的哪吒表示,“我认输,你先把分身术收一收。”
两位哪吒停下来,无辜地眨了眨眼,解开大半的衣襟袒露出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他收了分身术,变成了一个人,心里暗自思索,没想到露肌肉这么有效。
敖丙垂下眼睫,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认输:“我和你试一次,只试一次。”
他该有半数落拓颓唐,败给满盈的心意昭彰。
毕竟他见过山涧雪,也看透云中月,最终还是贪慕于人声鼎沸里对视时,神明眼中的人间烟火气。
比吻先抵达唇畔的糖,甜味蔓延到舌尖,哪吒的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唇瓣,把糖果抵进敖丙的唇齿,他抬头亲了亲敖丙的鼻尖,“不退不换。”
他吻过黑夜中跳舞的心脏,把它叫做月亮,那里明亮,动荡,氧气匮乏,千疮百孔也熠熠生辉,圆缺不定也亘古不息,多符合爱情的定义。
今夜月色正好,适宜拥抱,接吻,爱一个人。
04
“娃儿的元神不稳,已经……”太乙真人沉默许久,才终于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大限将至。”
彼时哪吒正躺在敖丙膝上,他从天庭指挥的一场战斗中凯旋,受的伤算不得太重,可自愈能力越来越弱,以致他只说想靠着自己的爱人小憩一会儿,就陷入了长达几天的沉眠。
敖丙愣了一下,抬手抓住太乙真人的手腕,刚才的话太过突兀,以致他把那不多的字句拆分重组了几遍,仍旧觉得滑稽。
他勉强提了下唇角,“太乙真人,这不是个好笑的玩笑。”
太乙真人沉默地垂下眼,难得地卸去憨厚的神情,只是轻轻拍了拍敖丙的手背,语气沉重:“额也不想接受,这瓜娃子正处在上升期,很快就能突破个人的神力巅峰……”
他停下话头,终于摇了摇头,“这是天道,人各有命。”
敖丙坐在沙发上,费力地眨了眨眼睛,过了很久才从那股近乎窒息的错觉里挣脱,太乙真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临走前似乎说了许多话,来过的还有孙悟空,杨戬,苏妲己,时间过了太久,可他只是被困在自己的囚笼里。
神明也会陨落吗?
他疑惑地、仓惶地、狼狈地发问,倘若太阳烧灼成灰烬,山火焚尽,凛冬入髓;倘若神祇不再万古垂青,天光迟暮,信念崩溃;倘若你不能再拥我入怀,亲爱的,我应当向谁祈祷?
他低下头,看着仍在沉睡的哪吒,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又从高挺的鼻梁蹭过,停在眼尾的血纹处。
他只是在等,等他的爱人睁开眼,说这是一场无聊又过分的玩笑,等他的神明睁开眼,告诉他真正的神祇将万寿无疆。
神明怎会陨落于他的信徒之前?
可神明确实会陨落,会无能为力,也会遍体鳞伤,正如荣光万丈的旭日也有西沉的时刻,满盈的冷月也终会亏缺。
因为死亡为生命赋予了意义。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苏妲己站在门外,纤瘦的指节夹着香烟,神情冷淡,“确实,如果排除战争的情况,几乎没有神明是在抵达鼎峰之前就陨落。”
她冲敖丙摇了摇头:“但太乙真人的诊断确实不错,只不过……”她顿了顿,略有犹豫,“我也只是听说,千百年前,连太乙真人都还未收徒之时,哪吒曾经独自在天宫修炼,有位如今已杳无踪迹的星君那时重伤过他。”
“或许大限提前的缘故,也是那时元神受损,旧疾难医。”
敖丙沉默地看着窗外,不知听进去几分,太久远的往事无人问津,如今道听途说,却依旧对哪吒的状况一筹莫展。
“我知道了,多谢。”敖丙朝她微一颔首,听到门内有动静,便开门进去。
哪吒已经醒了,半坐在床上,看见敖丙进来,眼睛立刻亮了亮,朝他笑起来,半点没有将死之人的颓靡。
“过来,”哪吒笑着伸出手,轻轻把敖丙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脊背,“总会有这样一天,我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我才刚刚找到你呢。”
敖丙没有说话,额头抵在哪吒的颈窝里,手指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角,用力到骨节泛白。
哪吒的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温暖的体温包裹着他,哪吒捏了下他的耳垂,轻声说:“别怕。”
怎么能不害怕,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快要冰冻血脉,连同眼泪一并凝固。
“别害怕,”哪吒小声说,把他抱得更紧,“神明陨落之后,就成为天上的星辰,我会一直一直守着你。”
敖丙垂下眼睑,用冰凉的掌心去感受哪吒滚烫的心跳,然后他苦涩地、甜蜜地去吻哪吒的眼睛,嘴唇微微发颤,却还是费力地勾起一个笑容。
敖丙嗓音微哑地出声,他问:“你爱我什么?”
他冷淡,苍白,一身落拓,沦为时间的囚徒,独自流浪在远离故土的人世,后来有一个人说爱他,于是从高高在上的神明下落到人间烟火。
哪吒顿了顿,低头吻过他的发顶,“我爱你是你。”
“今日前来,是有事请求姑姑,”敖丙站在海底地牢之外,目光清明地看着水域内的敖姝,“姑姑会固魂术,对吗?”
敖姝撇撇嘴,冷笑道:“可别吧,你和我那优柔寡断的大哥一样,被冠冕堂皇的责任和道德感捆绑,让人讨厌的自恃清高。”
她的手掌搭上敖丙的肩膀,从他身后靠近,语调蛊惑:“不过——你帮我杀几个神仙,或许我就愿意帮……”
话未说完,她的手背就被狠狠抽了一下,缠在敖丙腰间的混天绫正探头探脑,明显不喜欢她。
“混天绫,”敖姝眯起眼睛,目光在敖丙脸上逡巡,“我知道这是谁的法器,你想救的是那小子?”
敖丙的指节摩擦着绫布,淡淡道:“他是神明,是正处于上升期的、炙手可热的中坛元帅,不该陨灭。”
“不该陨灭?”她咀嚼着这几个字,忍不住轻笑一声,带着恶意的嘲弄,“这不是取决于你吗?”
敖丙眉心一跳,侧过身直视她,“什么意思?”
敖姝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慵懒地拖长了调子,“被贬入轮回成妖,就不记得千百年前,是你亲手伤了他,剖下他半颗魔丸吗?”她一字一顿地念道,“华、盖、星、君?”
03
传闻华盖星君是上古神祇,主掌人世运势,推演星轨,又处世清冷,从来闭门谢客,最是遥不可攀。
他是高山仰止,他是星河滚烫。
所以初登天庭的哪吒在喧嚣人潮中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华盖星君无意交际,哪吒也不曾叨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秉着安静的原则,远远地跟着敖丙,一守就是许多天。
直到敖丙也难以再忽视他,终于分了神,敖丙抬头看向坐在树上正大光明瞧着他的少年,淡淡地问:“你看我做什么?”
哪吒单手撑着下巴,修长的腿晃了晃,动荡了一树繁花叶雨,他就坐在落英缤纷的枝干高处,笑起来时眉眼弯弯,清朗又磊落,“我看你好看。”
他说得毫无道理也直白不匿,似乎并未意识到这字句中暗藏的旖旎意味,此后千百年的生死痴缠,其实也只是最初那一眼,就甘心俯首称臣。
少年跳下树,便盘腿坐在敖丙身旁,他擦了擦自己的手,才伸手拉住敖丙的衣袂晃了晃,一枚糖果递到敖丙唇边,眼睛亮晶晶地,“吃颗糖,别生气。”
所以华盖星君坐拥天界上的斗转星移,也富有凡世间的百川归海,可真正落在手心里的,也只是一颗糖果,一枚海螺,和少年眼中的灿烈星火。
可是这一点温暖,也终究是不能有的。
司掌运势的华盖星君,提前窥测到龙族的灭顶之灾——海底业火将涌出地底,顷刻间扩散至整个海域,天劫命劫,终将锻造海底炼狱。
炼化魔丸,方能化解业火劫。
千万同族的性命压在肩上,足够摧垮一身傲骨,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这世间千种熙攘都与他无关,徒留万般寥落,只有一个日复一日守在他身边的少年,把他从不胜寒的高处带回人间。
或许也曾万般犹豫,宁可代而受之,或许也曾痛到极致,恨入刻骨镂心。
别耽溺爱河,别渴慕念想,别去吻火,别孤注一掷。
可再无奈,再崩溃,终究还是要做的。
敖丙在哭。
很久之后哪吒才在痛苦和昏聩之中意识到这一点,可彼时他已经没有抬手替他拭泪的力气。
华盖星君落下眼泪,于是盛夏枯萎,汪洋退潮,星辰的碎屑从他眼中流走,于是色彩失踪,太阳熄火,悲伤汇聚成永无止境的河流,这河流从你起始。
他的目光那样绝决,如同孤注一掷的困兽,可他指尖发着颤,战栗从他的四肢百骸扩散到苦涩的嗓音,他说,别怕。别怕。
他的亲吻很凉,像手上的鲜血,像冷却的心脏。
所以要如何评判,若说他狠绝,他却软弱到只剖下半颗魔丸,仅够勉力保下族人性命,却仍需永世困居海底镇压业火,若说他纯良,却也不得不足足地伤透哪吒,助龙族渡过灭顶之灾。
他高高在上也低入尘埃,怀抱虚妄还不肯舍弃真实,矛盾在他身上盘根错节,扎入骨血和脉络,憎恶与倾慕比彼此纠缠,难分因果。
到最后喜恶都剥离,残留痛觉来隐喻我爱你。
你爱我什么呢?
我爱你十万八千种谎言,和半句苍白的真实。
04
天雷劫。
当敖丙匆匆从敖姝的地牢里赶来时,万钧雷霆已经倾涌而下。
“怎么回事!”他僵在当场,看着雷霆中熟悉的人影。
太乙真人沉重地摇头,“这瓜娃子引了劫,他想炼化个人体内的魔丸,侧底平息海底业火。”
半颗魔丸足够压抑业火,却需龙族永世镇守,若再炼化半颗,却能彻底根除心头大患。
万龙甲绽开之时,哪吒眼中泛起笑意,他的星君,他的信仰,他的爱欲,终究还是为他步下神坛,以身犯险。
敖丙站在他身后,雷霆一道又一道劈向护甲,而他们在万龙甲内对望,隔着千百年的爱恨纠葛。
敖丙指尖发着颤,眉宇间浮上凄惶的笑,“所以这是你对我的报复,罚我亲手杀死这三界里唯一一个义无反顾爱我的人。”
纵使凛冬已经渗透他的脉络,深海包裹着每一寸皮肤,寒流席卷四肢百骸,但他胸膛中生生不息的仍旧是火,是潜藏在余烬中未灭的炙热。
可他的少年、他的神明把心剖出来给他,说若你要热源,不妨让它做你的火种,把我的骨当做柴木,让我鲜血淋漓,换你一身清白。
哪吒微微歪着头,朝他笑起来,一如千百年前,“不是报复,是我的私心。”
他握着敖丙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滚烫的心跳透过皮肤,他说。
“我愿意成为你的利刃,你的护甲,你向前走所奠基的阶石,所以请你宽恕我最后的私心,容许我把自己寄托在你坚守的执念和信仰的正义里,好让我永远在你身边占有一席之地。”
他在万钧雷霆间拥抱他的爱人,吻他的雪月与烈火。
万龙甲终于支撑不住,裂痕从莲瓣蔓延至整个护障,哪吒抬手将敖丙推了出去。
“神明陨落之后,就成为天上的星辰,我会一直一直守着你。”
我会成为你衣袂间沾染的星光,成为你推演的星轨,成为环绕你的星尘,成为你的满天繁星。
因为恨意不能累积沉疴,爱你才教我顽疾难愈。
05
千百年前,天庭之上。
“海底业火一劫,只需祭化魔丸便可化解。”天帝端坐上位,语调从容,“哪吒天生魔丸,也注定殉于通往顶峰的道路上,这是他的命,无需可惜。”
因为这世间,并没有这样一副血肉之躯,能够承受魔丸无止境增长的魔气。他的法力越纯,修炼越快,元神就越早崩溃。
以魔丸炼化海底炼狱,避过万千生灵涂炭,原也是顺应天命。
所以哪吒鼎盛之时,即是陨灭之际。
敖丙立于玉阶之下,俯身而拜:“这是龙族之事,请陛下容臣自行决断。”
天帝抬眼看向他,不置可否,“在哪吒大限之后取魔丸,本是顺天而为之事,若你要提前自己动手,是为杀神,按天规惩处,要下贬为妖,历练九百年方能归位。”
敖丙静静道:“我知。”
但那是他的感知,他的热源,他与世间的牵连。
然后是鲜血淋漓,是生死不见,华盖星黯淡的那九百年,满天神佛只道是星君被贬的缘故,无人知晓那年敖丙祭化业火,剖下半颗魔丸,却是用自己的半颗灵珠补上,换得哪吒大限迟迟不至。
那才是华盖星君,掩藏在流长蜚短之下,真正的神明。
你诚然可以打断他的脊梁,却折不弯他的风骨,你可以用枷锁、苦难、和千夫所指来遮掩他的光芒,但你不能泯灭他的神格。
他是龙,是星君,是百鳞之长,他原该九霄直上。
如今九百年已到,星君回归,华盖星不再明珠蒙尘,刹那星芒竟胜过方才的万钧雷霆。
华盖星君一袭水蓝长衫,眉眼清冷,他在雷霆休止的地方捡起那枚明珠,万龙甲没能护住他的爱人,那半颗灵珠却保全了他的魂魄。
那是千百年前的执念,为如今的信徒留下希望——就算岁月仓促,山海荒芜,还有我来带你回家。
重塑藕身,神祇归位。
我不要你成为星光,成为念想,我要你在侧卧之榻,做为我堕入人间的神明。
哪吒在莲池间睁开眼,他的星君靠在他身侧,枕在他肩上,神力损耗太多,累得昏昏欲睡。敖丙感受到哪吒的动静,骤然抬起头,对上他眼中的幽深暗火。
哪吒笑起来,小心翼翼地闻了闻他的鼻尖,“别生气。”
别生气我擅自做主,别生气我险些离你而去,别生气我痴缠不放。
我只是看你好看,也爱你是你。
——end——
227后补档
欢迎多多评论谢谢大家~
【李简】爱情悖论(双李玉X简隋英)<终章>
19岁的李玉,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五年后他和简隋英的家中。
于是两个李玉跨时空的相见了……
20>:戳这里
——————————
21>终章
李家到底还是知道了简隋英和李玉被绑架的事。
整个年节期间,简隋英和李玉一直都不露面也不回家,李玄就是有再完美的理由也抵挡不住李家那么多口人的轮番盘问。
最后就连李老爷子都生了气,李玄眼看瞒不住,实在没办法只能交代了实情。
李玉跟着李玄回了趟家,兄弟俩被李澜一顿臭骂,听说简隋英为了保护李玉伤的不轻,李夫人眼圈当时就红了,张罗着弄了一大堆补血养身的滋...
19岁的李玉,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五年后他和简隋英的家中。
于是两个李玉跨时空的相见了……
20>:戳这里
——————————
21>终章
李家到底还是知道了简隋英和李玉被绑架的事。
整个年节期间,简隋英和李玉一直都不露面也不回家,李玄就是有再完美的理由也抵挡不住李家那么多口人的轮番盘问。
最后就连李老爷子都生了气,李玄眼看瞒不住,实在没办法只能交代了实情。
李玉跟着李玄回了趟家,兄弟俩被李澜一顿臭骂,听说简隋英为了保护李玉伤的不轻,李夫人眼圈当时就红了,张罗着弄了一大堆补血养身的滋补品,非要去家里看简隋英。
这给李玉和李玄吓了一跳,现在他家里除了一个受伤的简隋英,还有一个扎着绷带的小李玉。被绑架的事情他们尚且还能说的清,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个李玉,他们又该怎么解释?
李玄赶紧把他妈给拦了下来,言辞闪烁地说简隋英现在恢复的很好,不用家里担心。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老爷子敲了一拐杖。李老爷子本就生气李玄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敢瞒着家里,这一下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人家简家的宝贝大孙子为了救你弟弟,头上都开了口子,你这居然还拦着家里人不让去看?像什么话?”
这可真给李玄说得哑口无言,他捂着被他爷爷敲红的胳膊,一时间百口莫辩。
李玉一看这个,赶紧在一旁解释,说不是他们不让家里人去,是简隋英觉得头上剃秃了一块,不好看,没脸见人,说了谁也不让去。
这个理由算是勉强把李家人说服了。
简隋英平时是多烧包多要脸的一个人,他们家里也是有目共睹的。几位家长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声叹了口气。李夫人抹了抹眼泪,终于没再坚持,嗔怪了一句这孩子怎么跟自家人还这么见外,起身去厨房煲汤做菜,好让李玉一会儿给简隋英带回去。
李澜脸色沉得厉害,把兄弟俩叫去了书房,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细细地问了一遍,然后才轰了他们出去,自己在里头打起了电话。
李玉跟李玄站在书房外的走廊里,四目相对,脸上都挂着无奈。
“哥,对不起啊。”李玉看了看他哥刚刚被老爷子用拐杖敲过的胳膊,心里全是愧疚之情。
“行了。”李玄摆了摆手,也没放在心上。
比起几年前李玉犯浑,自己一个人跑去沿海走私洗钱,这次的真不算是多大个事儿。
谁让这是他弟弟呢,谁让他是做大哥的呢。
李玄尚有心力的自嘲一笑,可能他上辈子就欠了这混小子的,这辈子就该当他大哥给他收拾烂摊子。
由于简隋英还带着伤自己一个人在家,李家也没多留李玉。李夫人把准备好的滋补品和一大堆适合补血养身的膳食都打包起来,让李玉全都带回去。
李玉婉拒不下,只得照办。他拎着大包小包出了李家大门,才坐进车里,简隋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原来简隋英一直在担心李玉自己一个人回去会不会挨揍,毕竟这么大个事儿,他们就这么自作主张的瞒下来了,实在是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他一直掐点儿看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打个电话。如果李玉没挨揍,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李澜真生气要拾掇李玉,那他也能横插一杠子搅和搅和。看在他是个病号的份儿上,李家人怎么也得手下留情。
李玉挂上蓝牙耳机,听着简隋英洋洋得意念叨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小算盘,脸上的笑容从头至尾都没有消减过,心里更是又甜又暖。
他的简哥无论什么时候都惦记着他——这个认知让李玉感觉身上像是有用不完的能量,哪怕真的挨他爸一顿打,也一点都不会疼。
李玉一边跟简隋英说话,一边开车往家走。简隋英嫌他开车听电话分散注意要挂断,李玉却说什么都不肯。最后俩人各退一步,电话不挂断,简隋英也不打扰李玉开车。他俩就这么打着电话,沉默地听了一路彼此的呼吸声。
等李玉到家时,简隋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看见李玉大包小包拎着一对东西,当时就乐了。
“你他妈是回去一趟把家搬过来了吗?”
他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去接,李玉却身子一错,避开了他的手。小李玉跟在简隋英身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李玉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满了客厅。
“这都是些个什么啊?”简隋英一提裤腿蹲了下来,手上麻利地翻了翻包装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礼品盒。“雪蛤?西洋参?鹿茸?不是,我说李玉,你这想干什么呀?”
“这些都是我妈让拿的,哦对,还有我爷爷。”他把吃的东西单独放在了餐桌上,即便是隔着密封盖,诱人的香味儿也很快蔓延开来,“还有这些是我妈做的,让你好好补补身子。”
“我他妈是刚生完吗?要坐月子?”简隋英看着这一堆东西,哭笑不得。李家这是把他当什么了?这么个补法,估计赶明儿他就得流鼻血!
李玉看着简隋英抿嘴一笑,一双眼亮晶晶地,闪着光,“我倒是想让你生。”
“滚蛋!”
简隋英翻了个白眼,拿着手机去里屋给他的丈母娘打电话表孝心去了。
李玉笑着看他走出客厅才弯腰开始收拾这堆东西,旁边的小李玉站了良久,才默默地过来帮李玉一起整理。
“你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就好。”
小李玉胳膊上还有伤,李玉也没想让他干活。
然而小李玉却摇了摇头,收拾东西的动作利落而干脆,“没事儿,都拆线结痂了,也不怎么疼。”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需要冷藏的东西抱去了厨房,等他收拾完回来时,看到李玉正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怎么了?”小李玉困惑。
李玉没说话,只是略一垂眼。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小李玉忙活的背影,像是透过这段错乱的时空,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如果他那个时候能早点恍悟自己对简隋英的感情,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波折和苦难?
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失笑摇头。他已经要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回忆过那段曾经让他追悔莫及的痛苦时光了,那段记忆于他来说,像是一个不能碰触的伤口,经年流转,依旧无法愈合。只要一想起来他曾经失去过简隋英,那种沉闷的痛苦就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他本来以为自己要背负着这个重担过一辈子,但是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面前的这个小李玉,他竟然可以慢慢平静地接受那段过去了。
李玉颓然地用手搓了一把脸,疲乏过后,他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意。
看着小李玉茫然的表情,李玉释然一笑,在他眼底盘踞数年之久的阴霾恍然间一扫而尽,他弯着嘴角,站起来拍了拍小李玉的肩膀。
“别在意,没什么。”
年节假期过得很快,一转眼公司就要复工。简隋英的头发还没长出来,随着伤口结痂脱落,秃的那一块变得尤为明显,他窝在家纠结了整整两天到底要不要出门,试了七八顶的帽子,也没拿定主意。
最后还是李玉做主,让他在家远程办公,公司需要主事人当面处理的,就由他代劳。
这一下解放了简隋英,却也忙苦了李玉。
年后事情多得不行,简隋英天天在家开视频会,李玉就来回来去外出奔波。
小李玉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天天能在家里看到简隋英,他心里却是欣喜的。简隋英这个男人,像是一杯烈酒,初品时辛辣呛人,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但是如果你能放下成见,细咂慢品,就会发现他身上的独特魅力,令人心动,想要为之迷醉。
小李玉知道,这并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他迟早会回去。
所以现在,他只想要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去了解这个以前从未认真接触过的男人。
多了解一点,争取,再多一点。
不同于小李玉的迫切,李玉则像是彻底放缓了步调,安心享受着和简隋英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三个人复杂交织在一起的生活由最初的混乱变成了如今微妙的和谐,如果不是两个李玉会偶尔会明里暗里的争风吃醋,简隋英真的觉得,这样过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难得周末不用开视频会议,简隋英一觉睡醒,发现李玉没在家。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天有个项目要视察,李玉中午不在家吃饭。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醒神,困倦褪去之后,才迟钝地感觉自己腰部以下又酸又麻。
就为了昨天晚饭他逗了小李玉几句,李玉那个醋缸子就翻了天。按着他愣是折腾到了后半夜,真不知道这混蛋玩意儿哪儿来那么大的醋劲儿。
简隋英嘴里骂骂咧咧地扶着腰从床上起来,弯腰套裤子的时候,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等他洗漱完下了楼,发现小李玉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本什么东西,正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你?”
简隋英嘴里叼着烤好的土司,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他这一出声把小李玉吓了一跳,“简、简哥。”
“什么玩意儿啊,看这么入迷。”简隋英走过来手一伸,“拿过来,我瞅瞅。”
小李玉面上有些尴尬,像是被抓包,却还是听话地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简隋英接过来一看,是相册。里面全都是他小时候的照片,是之前李玉收集起来的。
“哟,你这从哪儿翻出来的?”
“我睡的那个房间,书架上。”
简隋英喝了口咖啡,把白瓷杯子往茶几上一放,一脸新鲜地坐在沙发上,自己拿着相册翻了起来。
“看哥小时候,长得多俊啊!”简隋英一边看一边感慨,“真是,穿着开裆裤都这么好看!”
小李玉在一边抿着嘴,笑得十分含蓄。
“干嘛呀,你这什么表情,不好看吗?啊?”
“好看好看。”
“这还差不多。”简隋英美滋滋地扬了一下眉,转过头来一翻,整整一页都是他哭鼻子的照片。
“操!”
他脸色一讪,赶紧想阖上。奈何小李玉眼疾手快,一下按住了。
“这页最好看。”
“滚犊子!”
简隋英推开小李玉的手,心里暗骂了李玉一句混蛋,收集他小时候的照片也就算了,怎么还得分门别类、排列组合的。
他脸颊微热,故作无恙地仔细看了看。照片里的他约摸只有五六岁,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学生服,哭得眼泪汪汪,鼻子头都是红的。在他旁边有一个温婉带笑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块奶白的手帕,在替他擦眼泪。
“这是……”小李玉愣了愣。
“我妈。”简隋英的目光在一瞬间不自觉地柔软了下来,他早就记不清照片里的自己为什么要哭了,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照片里的小豆丁长成了英俊帅气的他,而他妈则永远尘封在了记忆里的那些年里。
小李玉看着照片上亲密的母子俩,声音柔和道,“阿姨长得真好看。”
“那当然了,不看是谁妈!”
简隋英笑得张扬又嘚瑟,那股骄傲的劲头,像是一只开屏的大尾巴孔雀。
小李玉强行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了他俩第一次见面,简隋英要送他和简隋林回学校,站在车库那一排的豪车面前,搭着他的肩膀,问他说喜欢哪个,随便选一辆时的模样。
那些曾经不甚在意的画面,如今回想起来,每一幕都是那样令他心动。
俩人就这么一边翻相册,一边没个目的和重点的闲聊着。窗外的日头拉直,柔暖的阳光从大片玻璃窗里照进来,把小李玉的心都烘烤得热乎乎的。
眼瞅着快到中午,小李玉把茶几上摞了好几本的相册一收,转头问简隋英一会儿想吃什么。
简隋英歪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下,然后跟个大爷似的张嘴点菜。
“你给我下碗面吧。”
小李玉顿了一下,手里抱着相册略微踌躇,“我,我做的不如他好吃。”
简隋英一愣,随即又笑开,“我就想吃你做的那个味儿。”
有了这一句话,小李玉立马没了心理负担。他去厨房看了看,面条是现成的,冰箱里还有李玉之前买的青菜。他利索地做锅、烧水、煮面,不过十几分钟,两碗汤清味浓的面条就煮好了。
小李玉在里面打了两个荷包蛋,柔软的蛋白浮在面条上,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十分有胃口。
简隋英懒洋洋地靠着厨房的推拉门,看着小李玉在里头忙活,面条的香味儿飘散出来时,他几乎不用吃就可以记起来那个味道。
那是刻在他记忆深处的味道,也是他当初在李玉身上头一次品味到“家”的滋味。
两碗面条先后上桌,简隋英没客气,拿着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小李玉坐在对面,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简哥,味道还行吗?”
“好吃。”简隋英咬了一口荷包蛋,一抹嘴,“就是这个味儿。”
小李玉一下就笑开了,那种不由自主的欣喜像是一股清冽的泉水,由内而外滋润肺腑。
他想,他是真的期待也是真的愿意余生都与这个男人在一起。哪怕两个人只是坐在沙发上闲聊趣事,或者是为他煮一碗面,都可以让他感到由衷的愉悦和满足。
两个人吃完了饭,简隋英躺在了沙发上,电视里正在回放昨天晚上的一档综艺,又唱又跳的画面里倒是相当热闹。在屋里的暖气和窗外阳光的包裹下,他餍足地打了个哈欠,温暖和饱腹同时催动,他的眼皮不由得有些发沉。
小李玉刷完碗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简隋英已经睡着了。他一双长腿微蜷,露出一小截线条硬朗的脚踝骨。白亮的阳光在他闭合的睫毛下筛出一小块阴影,那张平日里张扬鲜活的脸上此时此刻全是安稳与沉静。
小李玉去抱了一床毛毯,小心地盖在了简隋英的身上,他把电视调到静音,矮身蹲在沙发跟前,房间里很安静,小李玉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吵得厉害。他默默地看着简隋英恬淡的睡颜,喉结轻微一颤。
然后,他不由自主地倾身,慢慢地、慢慢地靠了过去……
简隋英是被太阳晒醒的。
三四点钟的阳光拉斜角度,倾泻般从窗户大片大片地透进来。屋里暖气开的足,他盖着毯子,浑身上下都燥得不行。
简隋英伸了个懒腰,他扫了一眼身上的毛毯还有调到静音的电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睡前还在播放综艺的电视频道这会儿已经开始演些不入流的电视剧了。简隋英觉得没意思,直接关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睡得有些僵涩的筋骨,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屋里竟然静得出奇。
“小李子——?”
简隋英扬声喊了一句小李玉,等了半天却没人应答。他从客厅出来,瞄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餐厅和厨房,然后拐弯上了楼。
二楼的健身房和主卧都没有人,简隋英推开客房的门,发现他们上午看的那几本影集正放在桌上。
有一本摊开的,里面正是他小时候哭的那一页。
“这小混蛋,还专门温习一下?”
简隋英微讪地嘟囔了一句,伸头下意识往阳台看了看。
推拉扇的阳台门关着,外头是冬日里的冷清空气和灿烂阳光。
只是没有人。
简隋英皱了皱眉,脸上表情终于沉了下来。他从客房出来,楼上楼下地又绕了一圈,发现哪里都没有小李玉。
他独自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看着这与往日无异,但在这一刻却感觉到有些陌生的家,突然心底升起一阵茫然。
——小李玉,不见了。
李玉回到家时,天边刚刚擦黑。他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打开家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两步上前的简隋英一把抱住。
“简哥?”李玉吓了一跳,手臂下意识环住了简隋英的腰,“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简隋英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李玉听见简隋英语气沉闷地说,“……小李子不见了。”
小李玉离开得和他来时一样突然。
简隋英焦急地在家里找了三四遍才终于确定,小李玉是真的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茫然地独自在客厅坐了许久,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他甚至怀疑,小李玉的出现,到底是不是他的一场梦。
直到李玉回来,他那颗失落的心才终于沉落下来。
李玉听完简隋英的讲述,心里一时间也十分复杂。
虽然他早就知道小李玉不是属于他们这个世界的人,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久,突然之间就这样离开了,他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舍。
“李玉,你说,他平安回去了没?”简隋英皱着眉,脸上表情很是纠结。
李玉倒了杯热茶递给简隋英,看他握在手里也不喝,怕他一不小心洒出来烫到自己,就又拿了回来。
“肯定回去了。”
简隋英一下抬起头,看着笃定的李玉,“你知道?”
“当然。”李玉坦然一笑,当着简隋英的面把左臂衣袖挽了起来,露出小臂上经年久远的伤疤,“我就是他啊。”
“去你的。”
简隋英翻了个白眼,挥手推开李玉的胳膊,然而在手掌碰到他的手臂时,却又停了下来。他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李玉手臂上已经生长到平滑的伤疤,眼神抛在半空中,愣愣地出神。
简隋英翻了个白眼,挥手推开李玉的胳膊,然而在手掌碰到他的手臂时,却又停了下来。他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李玉手臂上已经生长到平滑的伤疤,眼神抛在半空中,愣愣地出神。
一直到晚上,简隋英的兴致都不高。李玉看得出来,他是在想小李玉。
原本有三个人的家里突然少了一个,寻常的环境也变得冷清下来。
半夜躺在床上,简隋英怎么都睡不着。
“简哥,还不睡吗?”
“吵着你了?”
“没有,我也没睡着呢。”
李玉侧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下用双眼静静描绘着简隋英的眉眼。
“我就……嗐,有点儿睡不着。”简隋英抓了把头发,心里闷着事儿,烦。
李玉拉过来简隋英的手,贴在嘴边亲了一下,“我知道。”
“你说,那个你,怎么就突然之间不见了呢。”简隋英无意识地用手指摸着李玉的嘴唇,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抒发了出来。
“也许是时候到了,他该回去了。”
“什么时候?怎么就到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李玉轻声一笑,听着简隋英一连串追问,“可能他也没料到。”
“他没料到个屁!”简隋英不满地嘟囔,“这小王八蛋,来的时候让人闹心,走了也不让人安生。哪儿有他这样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说到最后的时候,简隋英的鼻子都有些泛酸了。
李玉抖开被子,把简隋英搂到胸前,轻声道,“可能是不想再眼馋,回去找他的那个简哥了”
“嗯?”简隋英一愣,沉默了好一会儿,喉咙里闷出几声低哑的笑,“有可能。我这么帅,天天跟他眼皮子底下转悠,他肯定忍不住,指不定心里惦记了多少回了。”
李玉看简隋英居然还念叨上了,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嘶——你掐我干吗?”
“谁让你乱想。”
“我乱想什么了?”
“你乱想另一个我。”
简隋英把脑袋从李玉颈窝里拔出来,“到底是我乱想他,还是他乱想我?”
“都不许!”李玉凑过去咬住简隋英的嘴唇,声音含混不清,“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简隋英顺势搂住了李玉的脖子,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没客气,“出息样儿。”
两个人缱绻而甜蜜地吻在一起,片刻之后,才微喘着分开。简隋英坠了一晚上的心,像是被呵护回了原位,他用前额蹭了一下李玉的侧脸,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种被专属于李玉的气息包围着的感觉,是那样的熨帖。
“哎,李玉。我说,如果要是你。你要是这么到未来转了一圈儿,又回去了。你回去之后,会掉过头来追我吗?”简隋英懒散地闭着眼睛,脑子里意淫了一下那个时候的李玉跟在自己屁股后头上赶着追人的模样,忍不住咧嘴露出了个浪荡的笑容。
“不会。”李玉斩钉截铁。
“什么?!”简隋英一下睁开了眼,“你个混蛋玩意儿,还他妈想再坑老子一回?”
“简哥你瞎说什么呢。我是说,我不会上赶着去追你。”
“为什么?”
李玉抿着嘴唇笑,却不说话。
“你别乐,赶紧说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可不是那种你过了新鲜劲儿就抛到脑后的小猪小狗。
李玉垂下眼,那是他的一些小心思,他还不想让简隋英都知道。李玉伸手把简隋英搂在怀里,裹严实了被窝里的热乎气儿,不让他乱扑腾进冷风。
“简哥,都这么晚了,明天我还得去公司呢,别闹了,该睡了。”
“睡什么睡!李玉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不跟我说清楚,我就……唔唔!”
李玉凑上前一下吻住简隋英的嘴唇,灵巧的舌头在他口中逡巡而过,细咂慢品着怀里的男人,最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既然你不困,那我们就做点别的吧。”
“你他娘的给老子起开,李、李玉,我告诉你……你、你给我松开……唔……”
浓稠的夜色在屋内铺陈开来,流淌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筛下细碎的银斑,割裂了数月之久的时空似乎在某一刻重新重叠了起来。
李玉到底还是没做什么,简隋英吵闹了不一会儿,就开始疲倦犯困。
“简哥,睡吧。”
李玉轻轻吻了吻简隋英的额头,把他牢牢地搂在怀里。
简隋英也不再折腾,顺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李玉闭上了眼,“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等我明天睡醒了,睡够了,可跟你没完。”
“好。”
李玉的笑声很轻,也很柔。他借着窗外稀薄的月光,看着简隋英,许久静默之后,才慢慢地闭上了眼,幸福且满足地一同安眠。
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没完。
<全文完>
——————————
前排撒花!完结!!
最后结尾七千多的一章,写得我真是……一口血。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能一口气把这个坑填完。
从3月12号开坑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真的是感觉过的好快啊
爱情悖论这篇文,完完全全就是我的鸡血产物,刚开坑的时候,我真的没想过会完整的把它写出来,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多的小伙伴喜欢它,只能说,李简真的太有魔力了
非常感谢所有在连载期间一直陪伴我的小伙伴,前排感谢我家评论区常年驻扎支桌说相声的奇妙妙 @世界真魌缪 ,永远站在催更的第一线,无数次把我从动森上薅下来按到word文档前码字。然后还要感谢一下 @机器人晚期患者 小天使,每次更新完都会非常细致地帮我捉虫改错,很多地方我自己都看不出来,实在是辛苦了=3=
一直想说,作为一篇同人,我觉得“几乎没有OOC”和“跟原作感觉一模一样”真的是对我最高的评价了。超开心在李简坑能遇到这么多的同好,也超开心能被这么多的小伙伴喜欢。
真的想大喊一声——谁能不爱简隋英!!!
然后吧,在这里统一回复一下,很多来询问是否能出本的小伙伴,我这边也询问过工作室,由于同人本性质比较特殊,所以工作室综合多方面的因素考虑(比如非法出版的问题,以及目前大环境比较严格的问题等),同人本这边是不能给授权的,所以本子贩售是不可能啦。
不过我这边会再看一下,在预算等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会考虑自己印一些无料本。如果真的印出来的话,会作为福利在lofter和微博进行抽奖的(๑•̀ㅂ•́)و✧这个以后会再详细计划的!
填完一个坑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忍不住啰啰嗦嗦说了好多哈哈哈
再次感谢所有喜欢这篇文的小伙伴!让我们下一篇(叉掉)番外见啦!
比心w
凌凌子 2020.05.22 22:11
【藕饼/ABO】他的娇妻(14)
《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 if线番外,先婚后爱、强娶豪夺、追妻火葬场!
1v1双洁,HE!
39
哪吒来到了东海的敖氏老宅,之前他只来过这里一次,凭借着惊鸿一瞥,便定下了和敖丙的婚约。如今再度坐在这里,同样的客厅,同样的位置,他心里却多了抹物是人非的苍凉。
哪吒垂下眼眸,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是刚刚家仆为他斟上的,他看着这橙红色的茶汤就觉得心口一痛。那天,敖丙就是把强效麻醉剂下在这样的茶汤里,决然地离开了他。
敖广一直没有出现,管家只恭敬地让他耐心等候,便躬身退下。敖家在东海低调经营了数百年,不喜欢冰冷的AI机器,还保留了豢养家仆的传统。哪...
《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 if线番外,先婚后爱、强娶豪夺、追妻火葬场!
1v1双洁,HE!
39
哪吒来到了东海的敖氏老宅,之前他只来过这里一次,凭借着惊鸿一瞥,便定下了和敖丙的婚约。如今再度坐在这里,同样的客厅,同样的位置,他心里却多了抹物是人非的苍凉。
哪吒垂下眼眸,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是刚刚家仆为他斟上的,他看着这橙红色的茶汤就觉得心口一痛。那天,敖丙就是把强效麻醉剂下在这样的茶汤里,决然地离开了他。
敖广一直没有出现,管家只恭敬地让他耐心等候,便躬身退下。敖家在东海低调经营了数百年,不喜欢冰冷的AI机器,还保留了豢养家仆的传统。哪吒等得十分心急,但也只能强迫自己继续等待下去。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敖丙时的场景,当时敖丙刚完成学业归国,进门时艰难地拎着两个巨大的旅行箱。那时候外面的风一定很大,因为敖丙那原本丝绸般柔顺的蓝发被吹得十分凌乱,发间甚至还夹着一小片掉落的枯叶。他不确定自己当时有没有失态,只记得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渴望,想把手指插入那一头罕见的蓝发,帮忙梳顺那些不听话的发丝,以及摘掉那片碍眼的叶子。
半个月后他成功迎娶了敖丙,原本是皆大欢喜的婚礼,却因为昊天的突然闯入,让场面一度难以收拾。要不是婚礼前他在自己后颈贴了一片信息素阻隔贴,那一刻他恼怒爆发的信息素味道恐怕会把大部分来宾熏晕过去。
他本来想带给敖丙一个完美的婚礼,为此马不停蹄地准备了两星期,把原本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完成的婚礼筹备工作硬生生压缩了一半的时间。李氏和四海都属于国内顶尖企业,两家联姻必须隆重无比,却被昊天搅和得好像成了一场笑话。
也就是在那一天,他心底第一次升起了危机感。昊天那个架势,摆明了是要来抢亲,有人想跟他抢他的老婆,这让他几乎是迫不及待要把敖丙彻底标记。
可是他失败了,他的岳父早就提醒过他,敖丙从小就对信息素极度不敏感,除非遇上发情期,否则很难被彻底标记。他当时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心里只有尽快娶人过门的念头,就算敖丙没有生殖腔,都浇灭不了他的热情。
昊天的搅局打乱了他的既定步调,一天不能标记敖丙,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婚后的生活是意料之中的忙碌,同时管理两家巨型公司,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挑战,但他再忙再累也不忘每晚在床上进行新一轮的尝试。敖丙的生殖腔口始终不肯为他打开,他决定尽快解决四海过渡期的一片乱麻,才有时间去攻克他的妻子。
第一次在回家时看到敖丙为他等门,在昏黄朦胧的灯光照耀下,他的妻子看上去恬静温柔得不可思议。那一刻他内心被一股陌生的情绪所淹没,感觉既酸涩又满足。那天晚上他险些失控,根本等不及去卧室床上,直接压着敖丙在客厅沙发上就做了一场。他以为敖丙终于愿意试着接受他,却依然没能进入那一处隐秘的腔口……
这时,与客厅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忽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哪吒从沉思中回过神,听到有人从屋子另一侧进入了隔壁房间。从刚刚的声音来判断,像是有人从床上跌了下来,他看见两个家仆匆匆前去帮忙,又很快被人打发着离开。哪吒不知道自己已经等了多久,敏锐的听觉却让他捕捉到了从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对话声。
“你的双腿都快没有知觉了,为什么还非要自己下床?”这道冷淡的嗓音,哪吒并不陌生,属于他久等不至的岳父敖广。
一个沙哑的男声随之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恳求和忠诚:“先生,您的发情期快到了,请允许我继续服侍您。”
“不需要,你在这里安心养病,我会打抑制剂解决。”
“我的工作已经全部交给我弟弟了,我留在这里唯一的意义,就是服侍您度过发情期……先生,打太多抑制剂对身体不好,我躺着也可以的。您就当我的腿还跟以前一样……”
“说什么傻话?你当我是满脑子只有欲望的禽兽吗?”敖广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安抚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为了奖励你这么多年的忠诚,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不会去找别的Alpha。伯邑考,你可要给我好好活着啊……”
伯邑考这个名字,哪吒当然不陌生,这人是敖广的贴身助理,已经跟随敖广二十多年,工作能力十分出众。一年前这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大众视野,原来是因为身染重病。
而且听上去,敖广跟这人的关系,可能不止是老板与助理?哪吒的疑问只持续了短短一瞬,敖广便出现在客厅,疏离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坐到了他的对面。哪吒甚至怀疑,若不是伯邑考意外坠床,令敖广不得不现身,他还得在这客厅里无休止地等待下去。
他的这位岳父跟半年前相比,似乎一点也没有变化,面容年轻得好似敖丙的哥哥,银发金眸,信息素味道淡得像是冬天的雪凇。哪吒忽然错愕地意识到一个事实:他的岳父可能是个Omega,只是这么多年都以Alpha的身份示人!
敖广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哪吒在那双金色眼眸的注视下,陡然感到了心虚。他字斟句酌地谨慎问道:“敖丙回家了吗?”
敖广并不答话,只招手让家仆过来重新上了两杯热茶,才淡淡道:“李总跟丙儿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婚,丙儿的去向,你就不该过问。”
“不,我没有要离婚!敖丙对我有误解,我想跟他当面解释!”哪吒急急反驳,他知道这次来敖家会是一场硬仗,但敖广的冷淡依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照你这么说,离婚是丙儿提出的?”见哪吒抿紧了嘴角,勉强点头,敖广轻嗤一声,“能让Omega主动提出离婚,你这个Alpha在婚姻里可真是失败。敖家永远是丙儿的后盾,我们支持他的一切决定,李总请回吧。”
哪吒暗暗捏紧了指骨,不甘道:“我是您的儿婿,您不需要对我用‘李总’这么疏远的称呼。”敖广恍若未闻,低头喝了口茶,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我刚刚跟伯邑考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哪吒迟疑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敖广到底意欲何为,却见他这位岳父放下茶杯,状似随意地靠到了椅背上,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从很多年前开始,我就不再相信Alpha的所谓感情。我想竭力对丙儿好一点,但我能为他做的,也不过是帮他挑选一个看上去还过得去的夫婿,给他一份让人无法忽视的嫁妆。我没想到这份嫁妆会对他造成负担。”
哪吒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却被敖广果断地抬手打断,敖广并没有给他发声的机会,继续道:“他现在不惜一切也要离开你,不过是再一次证明了Alpha的感情有多么不可靠。我不想听你的辩解,如果你真的有心,在过去半年的时间里多的是机会去留住丙儿。你们之间有任何误解,你都早该跟他解释清楚。”
哪吒感觉自己被这番言论打得溃不成军,敖广的立场十分清楚,他的这位岳父,对他已经失望透顶,甚至连敖丙到底在不在这栋宅子里,都吝于相告。
他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就已经被敖广冷漠地下了逐客令:“我这次跟你见面,是以四海前任掌门人的身份。事到如今,四海股份已经尽入你手,我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善待这家公司。”
在那一刻,哪吒差点脱口而出,他宁愿把四海拱手送上,只愿能换回敖丙!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了不妥,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敖广会毫不犹豫地为敖丙再选择一个夫婿,以期把四海再一次作为敖丙的嫁妆送出去!
哪吒进退两难,待他回过神时,敖广已经扬长而去,徒留他孤坐客厅,面对两杯冰冷的残茶。
ps.我承认我是个可耻的双标狗,我的洁癖仅限藕饼!在这篇的地笼线里,昊天能给自己找几十个Omega情人,饼爹当然也可以养小狼狗,小狼狗一天不死,地笼就只能be!
还有吒男原本拿的是情深似海的剧本,却因为拙劣的演技,从C位出道变成了C位出殡。火葬场下章继续,我会让你们再度爱上他的!
【藕饼/ABO】他的娇妻(13)
《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 if线番外,先婚后爱、强娶豪夺、追妻火葬场!
1v1双洁,HE!
37
敖丙踟蹰了一下,终于提点了昊天一句:“我父亲的通讯终端会过滤掉一切陌生来电,现在我要用新的号码找他,也得通过他的贴身助理姬发。”昊天的神色僵了一僵:“我以为他最信任的贴身助理是伯邑考?”
“对,没错,但是伯邑考生病了,渐冻症,现在他的工作基本都交给了他弟弟姬发。”敖丙隐藏了一句话没有说出口,父亲就是在这位Alpha助理伯邑考确诊之后,才生出了提前退休的念头,把他的联姻对象换成了哪吒。
看上去昊天似乎也清楚敖广和伯邑考的隐秘关系,此刻沉默不言。敖丙低头拨通了姬发的号码,简...
《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 if线番外,先婚后爱、强娶豪夺、追妻火葬场!
1v1双洁,HE!
37
敖丙踟蹰了一下,终于提点了昊天一句:“我父亲的通讯终端会过滤掉一切陌生来电,现在我要用新的号码找他,也得通过他的贴身助理姬发。”昊天的神色僵了一僵:“我以为他最信任的贴身助理是伯邑考?”
“对,没错,但是伯邑考生病了,渐冻症,现在他的工作基本都交给了他弟弟姬发。”敖丙隐藏了一句话没有说出口,父亲就是在这位Alpha助理伯邑考确诊之后,才生出了提前退休的念头,把他的联姻对象换成了哪吒。
看上去昊天似乎也清楚敖广和伯邑考的隐秘关系,此刻沉默不言。敖丙低头拨通了姬发的号码,简单说了几句,电话顺利转接到了敖广手上。
敖丙看昊天坐在旁边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意图,只好尽量在不泄露案情的情况下向父亲介绍了目前的处境,表示自己现在在昊天的庇护之下,安全不用担心。他注意到昊天暗暗绷紧了身体,捕捉着通讯终端那边传来的声音,随后他听到了父亲不咸不淡的回应:“知道了,让他把你照顾好,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去接你回家。”他暗自松了口气,却又被父亲的下一句话惊得心脏微疼,“你已经决定要跟李哪吒离婚了吗?”
“是姑姑告诉您的吗?我……算是决定了吧。对不起,我不想再跟人联姻了,您那40%的四海股份,我准备留给哪吒。”敖丙颤声坦白,屏息等待父亲的反应,父亲却似乎不以为意:“反正那是你的嫁妆,随便你怎么安排。”终端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再度响起时多了点微不可察的歉意,“我一直认为,不能跟那些Alpha谈感情,只能谈利益。我给你挑选了一个看上去最像样的夫婿,可惜你还是运气不好。”
挂掉电话之后很久,敖丙才从怔愣中醒来,他看见昊天的脸半隐在阴暗里,似乎无比寂寥,看上去父亲刚刚那话也给这位昊总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敖丙暗暗叹了口气,打破沉默:“您之前为什么说,我原本应该是您的儿子?”
昊天终于看向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我查过你的资料,你出生在我和敖广分手的两年以后,我只恨我当初做错了选择……”他垂下视线,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掌心,“我本来以为我拥有了一切,直到在你婚礼上再一次看到敖广,我才知道我错了。”
敖丙慌乱地眨了眨眼,不敢让昊天发现自己的异样。他的户籍资料,被父亲改过!他的年龄被改小了两岁!原本他就隐隐觉得奇怪,父亲如果只是想继续假扮成Alpha,给他捏造一个假的Omega母亲就可以,为什么还要改小他的年龄,原来是为了防着昊天!
他颤着手指把那个通讯终端放到茶几上,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昊天叹了口气,摸出一个装着营养剂的小瓶,打开瓶盖询问他:“来一颗?”
敖丙接过营养剂,就着茶水咽了下去,看到昊天也无比自然地倒出一颗,吞进嘴里。
原来之前在闻氏庄园,昊天丢给他的那瓶营养剂,是昊天自用的。敖丙忍不住轻轻追问:“您也胃口不好?”
“吃不下,觉得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昊天仰靠在长沙发的靠背上,抬眼看向从挑高的客厅天花板垂下来的巨型水晶吊灯,再没有了不可一世的气势,“有一天你会忽然发现,世间一切在你面前都没有了吸引力。你知道你已经失去了什么,而且也清楚,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
38
哪吒拒绝承认自己已经失去了敖丙,他翻来覆去地看着从黄天化那里弄来的心理咨询视频,惊慌地意识到一个事实:敖丙是爱他的,但他从来没有让敖丙感受到他的爱!
他太骄傲,太自得,他以为他的妻子应该像菟丝花那样攀附着他,从来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看看他的妻子已经不安到了什么地步。
敖丙自始至终都以为这场联姻是因为他贪图四海的股份!结婚半年,他对这样的误解视而不见,放任误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两人之间的沟通了解接近于零,可笑的是他还以为,他们有很多时间。
直到现在,追悔莫及。
哪吒躺在客卧的床上,嗅闻着敖丙留下的越来越淡的信息素味道。敖丙离开前跟他分居了几天,一直睡在客卧,如今那股熟悉的味道消散得几乎淡不可闻。想必他留在敖丙后颈上的临时标记,也已经越来越淡,他的不安感在极速扩大,但他无计可施。
他很难形容出敖丙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闻起来会让他联想到三月的春风,冬日的暖阳,心情会不自觉地变得平静,像是世间万物尽在掌控之中。
而如今他的掌心,空了。
哪吒让AI管家调出了敖丙睡在这张床上的全息影像,想象着他的妻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和他睡在一起,分享着同一个枕头。他侧躺在枕上,痴望着敖丙的侧颜,心痛地发现他的妻子是如此憔悴,就连睡着了也是愁眉不展,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他知道敖丙不快乐,但他一直拒绝承认这样的不快乐是他造成的。他甚至曾经暗暗恼火,以为敖丙是在故意耍脾气想吸引他的注意。
当他拥抱着敖丙越发消瘦的身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呢?他觉得敖丙不知好歹,总是在他面前不甘不愿,宁愿这么自虐也不肯向他敞开内心。
他当时怎么就不能多问一句,关心一下他的妻子呢?
明明,敖丙也曾经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也会在他的亲吻下羞红脸颊,而他只一昧地知道索取,直到那双蓝眸逐渐在他面前变得黯淡无光。
就算没有外因的催化,他也在一点点凌迟敖丙对他的感情。
他早就习惯了在商场上攻城掠地,习惯了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然后他愚蠢地在婚姻里也来了这么一套,结果一朝梦醒,伊人无踪。
他知道,敖丙是在那天晚上乘坐陈塘关经停朝歌飞往西岐的航班离开,但并没有抵达西岐。从朝歌机场弄来的监控视频显示,敖丙在转机休息区被那个Loto直接弄昏抱走,至此再无音讯。
当他看到那个意大利男人把他昏迷的妻子抱在怀里的时候,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敖丙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被Loto带去了某个国家?很明显他的妻子并不愿意跟这个Loto有什么牵扯,在监控视频里一直是抗拒的姿态,而那人竟然卑劣地直接把他弄昏!现在敖丙会不会正被囚禁着,在药物的催化下被那人彻底标记?哪吒感觉自己被嫉妒和愤恨交织着吞噬,心痛如绞,几乎没有办法思考下去。
Loto抱着敖丙离开的那条走廊,位于机场的监控盲区,他无论如何也查不出两人的下落。再加上那个Loto身世成谜,除了一个名字和捏造的身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最奇怪的是,朝歌和陈塘关两地警方都对此讳莫如深,只让他在家安心等待,不肯提供更多帮助。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两天后,他接到了敖丙姑姑的电话,那个女人语气轻松地约他去东海见面,说这次是真的要把手上那20%的四海股份让渡给他。
彼时已经是敖丙失踪的第五天,他对那笔股份交易已经失去了兴趣,但这电话对他来说,不吝于一根救命稻草。
他之前一直避免跟敖家联系,不想让远在东海的那个家族知道他弄丢了自己的老婆。但是现在想想,敖丙决定在离婚时把那40%的四海股份留给他,一定要向敖广报备。说不定,敖家知道敖丙离开之后的更多线索!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如此迟钝,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想通这一层,几乎是迫不及待给他的湾流G750下达了飞往东海的任务。
与姑姑的见面过程不算愉快,那女人闷不吭声地在股份让渡书上把交易金额翻了倍,摆明了是要狠敲他一笔。他并不在乎金钱的得失,只试图从姑姑嘴里挖出更多信息。
那个紫发紫眸的女人冰冷地对他微笑着,仿佛笑里藏刀:“是的,我本来给我侄子安排了西岐郊外的别墅,让他去住一段时间,不过我的人并没有在西岐机场接到他。什么,你问我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你这个夫婿是怎么当的?把自己老婆弄丢了还想来找我要人?我上哪儿把他给你变出来?”
闻听此言,哪吒心头的大石忽然就落了地。如果敖丙真的失踪,这女人不会有心思跟他打太极,现在她这反应只说明了一件事,敖丙平安无恙!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股份让渡书上签字盖章,感谢姑姑变相给他提供了情报。姑姑施施然接过那份让渡书,若无其事地丢下一句:“既然已经到了东海,不如去拜会一下你的岳父。该找的人得找,该认的错要认。”
ps.其实在饼中了Loto的麻醉针之后,我想过,如果让Loto抱着他亲一口,藕看了监控视频更是会气得发疯,火葬场会烧得更狠!但是我下不了这个手,饼饼是纯洁的,就算晕过去了也不能被疯狗占便宜!我的洁癖无可救药,大家可以尽情地鄙视我!
〖藕饼二月二·三十六时辰〗〖戌时〗美人如花隔云端
中坛元帅藕X华盖星君饼
1.5万字 一发完
失忆藕,心机饼,狗血爽利,注意避雷!
爱情属于藕饼,ooc属于我!
1
中坛元帅一大早又站在南天门外看云了。
他总是嘴里状似无聊地叼着根草叶,怀抱火尖枪一动不动地靠在南天门外的侧柱上,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旁人问他他就说:“早上这里的云海最好看。”
但旁人看着也不过是一团一团白胖的云朵而已。
星君们结束了晚上的值宿,坐在自己的行云上,经过南天门回自己的星宫。
每当这时候,中坛元帅总是看云看得格外认真。
直到他看到那个长衣广袖、发色莹蓝、细腰仿若盈盈一握的身影端坐在行云上出现,眼神才会变得柔和起来。
华盖星君的长相...
中坛元帅藕X华盖星君饼
1.5万字 一发完
失忆藕,心机饼,狗血爽利,注意避雷!
爱情属于藕饼,ooc属于我!
1
中坛元帅一大早又站在南天门外看云了。
他总是嘴里状似无聊地叼着根草叶,怀抱火尖枪一动不动地靠在南天门外的侧柱上,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旁人问他他就说:“早上这里的云海最好看。”
但旁人看着也不过是一团一团白胖的云朵而已。
星君们结束了晚上的值宿,坐在自己的行云上,经过南天门回自己的星宫。
每当这时候,中坛元帅总是看云看得格外认真。
直到他看到那个长衣广袖、发色莹蓝、细腰仿若盈盈一握的身影端坐在行云上出现,眼神才会变得柔和起来。
华盖星君的长相极美,面若凝脂,唇似点朱,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星芒。他坐在行云上的样子也十分好看,背脊挺直,目不斜视。
中坛元帅炽热的眼神追逐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远去,直到层层云海掩去他的背影。
封神以来一千八百零一天,华盖星君从未正眼看过中坛元帅一眼。
2
哪吒吐掉草叶,准备回他的云楼宫,半道却接到了天帝给的新任务,让他带领天兵下凡除妖。
这样的任务他接了没有千次也有八百,原本毫无难度,但是这次的妖物来自西方,端的奇怪,藏身于昆仑山脉一处地缝,伸出无数巨大的触手扰得方圆百里的百姓每晚噩梦,却并未伤人。
天兵们甫一靠近这堆触手,就神志恍惚陷入幻觉,失去战斗力。唯有莲藕化身的中坛元帅不惧幻象,挥舞混天绫将触手们捆做一堆,像拔萝卜一样将其从地缝中整个拔出。这妖物的全貌十分丑陋,像是一只巨大的章鱼,身上还长着两只蝙蝠一样的翅膀,被哪吒整个儿收入九龙神火罩,放出三昧真火烧得片甲不留。
哪吒收起九龙神火罩,转身鸣金收兵,一切顺利,明天继续去南天门外看华盖星君。
副将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哪吒身后出现了一只巨大章鱼怪物的幻影,他猛地回头,幻影咻地缩小,没入他额头的灵珠印记。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哪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看样子,是赶不上去看敖丙了。
3
第二天早上的南天门外十分热闹,失去记忆的中坛元帅六亲不认,不肯跟随天兵们回天界,险些在凡间闹出比妖物厉害百倍的动静,天帝不得不派杨戬雷震子黄天化集体下凡绑哪吒回来。三人浪费了大把时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降服了中坛元帅,一个个身上都挂了彩。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要把我绑到哪儿去?”哪吒仍在拼命挣扎,雷震子黄天化一人一边勉力按住他臂膀,杨戬恨不得用三尖两刃刀戳开他脑袋,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你父亲托塔天王正在闭关修炼,我们这会儿带你去兜率宫找太上老君,看看他有没有仙丹能治你这脑子!”
结束值宿的星君们经过时都好奇地朝着这边张望,唯有华盖星君依然一脸清冷,目不斜视,哪吒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奋力挣开压制,冲到华盖星君的行云前:“敖丙救我!”
众人顿时陷入石化状态,连敖丙本人也绷不住神色,不可置信地低头问他:“中坛元帅向来威猛无匹,何须我救?”他向来平静无波的蓝眸此刻充满了疑惑,看着那容色艳丽的杀神手脚并用攀上他的行云来抱他的腰:“我都不认识他们,我只认识你!”
敖丙方寸大乱,慌乱中挣脱不开哪吒的搂抱,两人纠缠着险些从行云上跌下来。杨戬挥退闲杂人等,只留雷震子黄天化两人在一旁守卫,上前一步对着敖丙拱手道:“中坛元帅下凡除妖,不小心中了妖物暗算,记忆全无。我等现在是要把他送去兜率宫,华盖星君能否助一臂之力?”
敖丙其实怕得不行,虽说封神之时前世旧怨便应化为尘烟,但他始终难以忘记当年被一七岁稚儿扒皮抽筋的痛苦。所幸星君们的工作日夜颠倒,他和哪吒从无交集,顶多就是轮值结束后会在南天门外短短遇上一瞬。现如今这人失了忆,竟然会跑来抱着自己不放,这可真是,前世冤孽!
但面对眼前几位高位神祇,敖丙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微微点了下头,转头对那躲在自己身后的杀神勉强道:“你……你先让我下了行云,我们一起去兜率宫。”
那一刻,敖丙以为自己眼花,只见那杀神一脸喜悦地看向他,笑容诚挚真切,仿佛汇集了漫天神霞:“敖丙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敖丙整个人都吓得抖了一抖。
4
兜率宫内,太上老君对着哪吒检查了半天,又让座下童子去请药神前来会诊。哪吒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副任凭他们摆弄的样子,只是牢牢抓着敖丙一只手不肯放开。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只记得敖丙,但他此刻眼里心里都只有敖丙,必须抓着人不放。
敖丙坐在哪吒旁边,依然忍不住细微地颤抖。他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握得死紧,指甲掐进了肉里也恍然不觉。
“怎么了,丙,你很冷吗?”哪吒猛地凑了上来,靠得离他更近。中坛元帅天生火相,上身永远只穿一件红色马甲,门襟大开,袒露着胸腹上的结实肌肉。这会儿那灼人的体温靠过来,敖丙又是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旋即,那杀神伸手将他牢牢锁在自己怀里:“冷就说一声,小爷不会让你冻着。”
敖丙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只见太上老君和药神在皱眉讨论,压根没留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形;杨戬几人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和哪吒,但完全没有上前解救的意思。他只能努力地在哪吒怀里拱了拱:“我不是冷,是……是你身上的气息太强势了,带着股嗜血的味道……我不喜欢。”最后四个字他说得细不可闻,生怕触怒眼前的杀神,但哪吒顿时收敛起了身上的暴戾气息,对他露出一个称得上是人畜无害的笑容:“那现在这样呢?可以了吗?”
敖丙早就听人说过,中坛元帅五官长得艳丽无匹,比女仙还要漂亮,只是向来不苟言笑,颊上两抹红纹杀意凛然,让人不敢多看一眼。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人会收起浑身煞气,露出一副满心讨他欢喜的样子,对着这样一张明艳的脸,他很难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只能试探着微微勾起唇角:“可以了。”
哪吒将他搂得更紧,笑得更加灿烂:“丙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太喜欢你了!”
敖丙觉得自己的心跳没来由快了一拍。
太上老君和药神的会诊终于告一段落,结论是那妖物能扰人心神,残留的幻影影响了哪吒的神魂,令他记忆有损。不过哪吒乃莲藕化身,神魂会自我修复,最多再过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中坛元帅就会恢复正常。
而在这期间,就只能劳烦中坛元帅唯一记得的华盖星君,对其仔细照拂了。
5
出了兜率宫,杨戬等人拱手离去,说会替敖丙在紫微大神面前解释缘由,免去他接下来几日的值守之苦。哪吒依然紧贴着敖丙不放,对几个好友看都不看一眼,敖丙嗫嚅良久,小心翼翼地问:“元帅可是要回云楼宫?”
“云楼宫是哪儿?你住的地方?”见敖丙摇头,哪吒断然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小爷只认识你一个,只想跟你呆在一起。”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句:“还有你怎么叫我元帅?听上去好生分,以后都叫我哪吒好不好?”
他那眼尾上挑的狭长美目一瞬不瞬地看着敖丙,眼神专注炽热,敖丙莫名脸上一热,微微移开眼神:“好吧,哪……哪吒,我现在要回我的星宫,在紫薇垣。”他招来行云,邀请哪吒上去,“你以前没去过,我带你去。”
反正,只是四十九个时辰,四天多一点的时间而已。
6
中坛元帅习惯了踩风火轮,坐在行云上有点不适应,但却是满心喜悦。因为可以紧紧贴着敖丙而坐,还能伸手去搂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敖丙会轻言细语陪他说话,再不会对他目不斜视连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不对,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记忆中,好像一直都是敖丙冷若冰霜的侧脸和背影?哪吒甩甩头,把心中的疑惑强行捺下,随口找了个话题:“我以前没去过你的星宫?那我都在哪儿?”
敖丙低垂眼睫,轻声道:“中坛元帅何等人物,自然是住在云楼宫。我的星宫很小,平时也没招待过谁。”
这么说自己是第一个可以进敖丙星宫的人?哪吒心中一喜,笑容明显得藏都藏不住,等到了地方他跳下行云四处一看:“不小啊,我觉得挺大的,完全可以住下我们两个!”敖丙面色僵了一僵,虽说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想过,哪吒多半会留下来跟他住在一起,但听到这话大剌剌被说出来,他还是本能地有点畏惧。等他回过神,哪吒已经转悠着要去掀开后方的一处挂帘,他慌忙阻拦了一声:“别去……”
晚了,哪吒已经掀起了挂帘,帘子后面是一方小小的温泉,还冒着氤氲的白雾。那是敖丙的洗浴间,龙族天性喜水,作为一个星官他不可能去瑶池或者天河里畅游,就在星宫里给自己弄了这么个温泉每日沐浴放松,几乎算是他最大的秘密。
后续在wb搜:我是一只废柴咿呀咿呀哟,在置顶目录里找完整版链接。
【藕饼】《保家仙·上》
保家仙成熟大美人半蛇身诱受饼,可能是普通人类被勾引的纯情少年攻哪吒。
刚出现的哪吒未成年,但在他成年前绝对不会有超出限度的那啥。
这次日蛇,恐蛇者勿入。
——————————
在家中供奉胡黄常蟒的牌位,是许多地方的一项重要风俗,主要是供奉狐狸、黄鼠狼、刺猬、蟒蛇等,求保家宅平安。
哪吒知道,自己家里是有保家仙的。
在他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供奉着保家仙,但唯有他家中的保家仙和其他人家的全然不同。
因为他家中的保家仙不仅有实体,能和他们交流,甚至还能化为人形,保佑他们家宅的一切荣华与安宁。
就像此时,他眼睁睁看着堂兄从树上摔下来,而他家的...
保家仙成熟大美人半蛇身诱受饼,可能是普通人类被勾引的纯情少年攻哪吒。
刚出现的哪吒未成年,但在他成年前绝对不会有超出限度的那啥。
这次日蛇,恐蛇者勿入。
——————————
在家中供奉胡黄常蟒的牌位,是许多地方的一项重要风俗,主要是供奉狐狸、黄鼠狼、刺猬、蟒蛇等,求保家宅平安。
哪吒知道,自己家里是有保家仙的。
在他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供奉着保家仙,但唯有他家中的保家仙和其他人家的全然不同。
因为他家中的保家仙不仅有实体,能和他们交流,甚至还能化为人形,保佑他们家宅的一切荣华与安宁。
就像此时,他眼睁睁看着堂兄从树上摔下来,而他家的保家仙化作了一阵疾风,将那个淘气的堂兄席卷了起来,又毫发无伤地托扶到了地上。
一身蓝白色波涛锦绣外袍,肩披海蓝长发,头生淡蓝色双角的保家仙手里抱着已经长成少年的堂兄,显露出了俊美的真容来。
二婶大哭着扑上去给保家仙拼命磕头,叩谢他的救命之恩。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今日出了事,她就真的不能活了。
保家仙敖丙微笑着让她起来,口中道:“无事,我的职责本就是该当保护你们,又有什么谢不谢的。”
二婶却叩头不停,家中的其他人连同仆妇也都跪了下来,虔诚地感谢保家仙保佑李家。
唯有哪吒,他看着敖丙怀中的堂兄,怎么看怎么刺眼。
有那么一瞬间,他胸中涌出了刺骨的杀意,又很快被他自己压了下去。他知道那是不对的。因为保家仙救了堂兄,就对堂兄产生了这种杀意是绝对错误的。他的理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能控制。
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只有保家仙敖丙,抬起浓密的海蓝色睫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哪吒回了自己的青竹苑,在苑中小小的练武场上狠狠地演练了几百次枪法。
李府本就是将门,家中儿郎个个会武,只有哪吒这个年方十四的大房嫡子武艺最为高强,他仿佛天生就是练武的料,尤其是枪法,只要被他看过一遍,便没有不精熟的。
他练武练得热了,便将外褂一脱,精赤着上身,热腾腾地又练起来。
天上逐渐下起了小雨,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继续练着他的枪,他的身体上蒸腾起了雾气,雾气围绕着他的全身,仿佛隐隐闪着炽烈的火光。
不知练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却仿佛故意一般,就是不往某个方向看。
敖丙不愧是蟒仙,身体柔软地盘卧在树枝上,长长的白色尾巴缠绕在小树枝上,白色的鳞片在绿荫中闪烁着莹绿的彩色反光,柔软的尾巴尖儿勾呀勾,像一只勾人魂魄的小钩子,笑看他道:“唉呀,怎么不练了?”
蟒仙的原身是一条白蛇,后来生了双角,化身为蛟,正要脱壳为龙的时候,不知受了哪吒先祖的什么恩惠,竟压下了修为,一直在这宅子里做一个保家护宅的保家仙。
哪吒胸中的戾气早在保家仙长久的凝视中化作轻烟,他扭过头去,不自在地去穿他的小褂,口中道:“我又不是练给你看的。”
穿好了小褂,拿着他的长枪就要走。
敖丙跳下树枝,拖着长长的蛇尾,几个回旋摆动,就已经到了哪吒面前。
哪吒差点撞到他怀里。
只属于保家仙的清冷海洋气息直冲鼻端,十四岁的少年腾地就红了脸。
“你你你……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堂兄!不需要你来救!”只是一句很普通的怼人话语,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不满的怨愤。
敖丙冰凉的手指抚上了他额角的汗珠,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原来是为这个吃醋呢。”敖丙笑道,“我是保家仙,自然该当保护这一家子的每一个人。”
哪吒想到他抱着堂兄的样子,原本消弭的怒气又涌了上来,一把打开了他纤细漂亮的手腕,咬牙道:“那是自然!你的责任总是如此重要,任何人都该被放在你的心上,我也同他们没有区别!”
他转身就走,敖丙却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哎,真真是小孩子,稍稍一激就要发怒,怎就不愿意听我解释,说走就要走,我可是很伤心呢。”
被他从后面抱住,海洋的冷香瞬间笼罩了哪吒的身体,哪吒这回不仅是面红耳赤,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红了。
他结巴道:“你给给给给我放放放……”
敖丙笑道:“不放。哎呀呀,我还是第一次能这般控制你,将你抱在怀里,这感觉还真是新奇。”
哪吒从出生就随着父亲母亲一直在边关,这两年方才回到老宅跟着祖父母和叔叔婶婶们生活,见到敖丙,却是这几个月的事了。
敖丙过去从来不以实体出现,这几个月却不知怎地常常要化出实体出现在他的面前,说话也总是怪怪的,好像和他有多熟悉一般。
可哪吒知道,他们之间哪里有什么熟悉,在几个月以前,他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过这位保家仙。
想到敖丙可能是将他当作了其他的什么人,哪吒心头就又是一阵怒意翻搅,他猛然挣开了敖丙,用枪指着他大喝道:“你可不要同我套近乎!你愿意保护我堂兄就去保护他!我才不要你保护!”
他嘴上说得厉害,一回头,却是脸红得发紫,狂奔着就走了。
敖丙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来。
哪吒将一身臭汗的自己清洗干净,只着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里衣,回到房间,抬眼却看到敖丙拖着长长的尾巴躺在他的床上,手里居然还在翻阅他丢在床头的兵书。
他瞬间裹紧了衣服,气急败坏地冲着敖丙嘶叫:“你怎地又来了!”
敖丙海蓝色的长发蜿蜒铺满了床头,一只雪白的皓腕支在颊边,他红唇微勾,长睫微眯,身体柔软,姿容昳丽,分明带着蛇的狡黠,却丝毫不让人感觉到恐惧与威胁,由于心情太好,长长的蛇尾巴还在地上打了个转儿,得意洋洋地竖了起来。
他笑道:“我是保家仙,只要在这个家里,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这话倒是没错的,保家仙虽然不能出门,但在这个家里,他是完全自由的,没人能控制他能去哪儿或者不能去哪儿。
哪吒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为他主动上床而窃喜到起跳呢,还是该为他的自作主张而拖他下床。
……其实拖下床来,让他哭泣着用尾巴来缠自己也是极好的。
……这是什么禽兽之言啊操!
哪吒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
在边关的十几年,他的父母教给他的都是正直之路,忠君为民之道,哪里教过他如何对待这种风月之言!且他年纪还小,对这种事只是一知半解,只知是让人羞涩的事情,至于那更详细的,却是一概不知了。
他突然的自扇让敖丙吓了一跳,摆着尾巴游到了哪吒面前,扶着他的手道:“你这是干什么?若是我说话不中听,你说就是了,何必要这样对待自己!”
哪吒看着那双抓住自己的修长手指,如春葱一般娇嫩淡粉,如堆雪一般素白如玉,他本是蟒仙,身体如蛇一般冰冷,却和哪吒的炽热正正中和,相得益彰。
……很想一口咬住,慢慢地舔到他发出喘|息与惊叫,
哪吒看了一眼那令人垂涎的美妙手指,又抬眼去看敖丙。
敖丙突地轻颤了一下,两只手如触电一般放开了哪吒。
哪吒满心翻搅着黑暗的情绪,又猛地向敖丙前进了两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窄胯。
窄胯之下,是柔软的蛇身,细密的鳞片柔软又清凉,若是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必定是感觉极好的。
可是下一刻,哪吒就看到了自己尚未发育完成的细瘦手臂。
他还小,他甚至不到敖丙的耳朵高。
他还没有办法将这个强壮高大的保家仙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敖丙的心砰砰跳,看着哪吒漆黑的眸中迸发出来的熟悉的渴望,忍不住一阵头晕目眩。
要……要现在吗?好,好像他还小,但,但是如果他真的要的话……不不不要不还是劝劝他,等他长大后再……
下一刻,哪吒已经放开了他,虽然眸色深暗,呼吸急促,双手也如痉挛一般,想要再度覆上他柔软的尾巴,但他硬生生地控制住了自己,退了两步。
“你……你是……保家仙。”哪吒已经靠到了墙上,微颤着声音说,“你要洁身自爱,怎么能跟话本里的妖精一般模样!”怎么能……诱惑他做这种事!
和保家仙成婚,其实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在边关,他也听说过那些特别穷苦的人家,将自家一个孩子贡献出来送给保家仙,说是成婚,却未必都与那事有关,最重要的是,无论保家仙对那个孩子做什么,那家人都是不能反抗的。这样的贡献会让保护家宅的温和保家仙变得一年比一年凶暴,却能给一家人新一年更饱足的饭食。
如果哪吒现在已经长成了大人,他一定会高高兴兴地将这件事提出来,然后将这个心怀叵测的保家仙抓住,随便玩弄他的尾巴。玩弄到他哀哀哭泣,再也不敢来撩拨自己,让自己上下不能,抓心不已。
可他现在还没有长大。他就算是要对这个美丽的保家仙干什么,也不能是现在。
青少年的欲|望总是比天还高,比海还深。
这个单纯又肉|欲的蛇身保家仙,他一定没听说过这一点。
等到他能让敖丙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一定会让他“亲身体验”。
可哪吒不知道的是,敖丙却比他所知道的更加了解他。
当他憋红着脸说出这种话的同时,敖丙就听到了那状似理直气壮的斥责之外,暗暗潜藏的不可说的东西。
敖丙过去都是被这个人压着欺负到崩溃的,还真没有好好享受过反过来的滋味,如今哪吒竟变得这样幼稚,连深埋心底的欲|望都要努力压制,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可爱得不得了啊!!!
敖丙笑得心中打跌,却做出了个狐狸精的样子,美眸微眯,盘起了尾巴,以袖掩口,不赞同地道:“大少爷这是在说什么?在下可是正经的保家仙,如何会与那话本里的妖精类同?”
他说着义正词严的话,人却是一直在往哪吒身边靠,硬是将他推到了墙边,整个人都挤进了少年的怀里。
“难道……”他眯着眼睛,红唇内小舌轻舔,“本仙的姿容,还比不上你见过的妖精?”
如此惊人的美貌,在如此近距离下的猝然一击,简直达到了绝杀的效果。
哪吒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眼前一黑,只有那星光闪烁的美眸,在黑暗之中熠熠生光。
敖丙看着他三魂七魄都飞出了脑壳的样子,笑得几乎背过了气。
哪吒面色黑沉地将他赶了出去。
敖丙背靠着门,听着门内哪吒暴怒踢踹的声音,心说世事竟然能如此新奇,甚好,甚好。
哪吒被他的祖母老太太召了过去,慈和地对他说了一个身份,一个名字。
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哪吒之所以会被父母从边关送回,为的也就是这件事情。
“儿啊,”他的母亲说,“在这边关哪里有适合你的女孩儿呢?你本就是我们将门之后,自然应该回京城老宅去,请你祖父母和叔叔婶婶们帮忙,为你说一门好亲。”
等娶了这门亲,他就可以回到熟悉的边关去了。
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对哪吒而言,不过是娶谁的区别而已。
哪吒默默地坐在杌子上,只要点头,这件事就算定下了。这件事情再没这么简单。
可他的眼前不断闪过敖丙横卧在自己床上,玉白的指尖紧握着自己手掌的模样。
他没有说话。
祖母以为他对这姑娘不感兴趣,只得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离开。
哪吒对这场婚姻所抱持的抵抗态度只有老太太知道,其他人却只知道老太太是帮他说亲去了,让他出来的时候,老太太的堂屋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大家都认为此事必然八九不离十,很快“大少爷即将成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李府。
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了此事的敖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在天上和哪吒两情相悦情谊甚笃,不得不应劫下凡的时候也约定了必然要继续这段感情,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出现第三个人。
哪吒转世为人才过了几年?难道竟就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么?
哪吒睡梦之中就觉得一阵窒息,猛地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被一条巨大的蛇尾巴给死死地勒住了,蛇尾巴互相纠缠,发出骨节交错的“喀啦”声,几乎要从他的胸腹之间勒成两段。
敖丙伏在他的上方,一双冰冷的蛇眸恶狠狠地盯着他,全然看不出平日的轻佻与温柔。
“你要娶那王家的三小姐,是么?”敖丙咬牙切齿地问,声音中满溢着毒汁,仿佛只要他说是,就立刻给他一个痛快。
在这种情况下,哪吒是应该害怕的。保家仙毕竟都是妖怪鬼物,要反噬家人,求得自由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尤其是敖丙如今这副几乎失去理智的模样,干出什么都不稀奇。
可此时的哪吒,却只感觉到了血液冲头的激动。
因为大怒的敖丙,竟然是这样漂亮。他如同一蓬炫丽的冷光,咄咄逼人眼球,又如一场寒风暴雪,不由分说将人席卷其中。
“说!”他怒喝一声。
哪吒哭笑不得道:“我……说不……出……”
他快被勒死了好么。
敖丙这才想起,如今的哪吒并不是在天上的那位哪吒大神,他甚至抵抗不了敖丙这个小小的保家仙。
敖丙悻悻然地松开了尾巴,哪吒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他平时被敖丙撩拨得要死要活,整日躲闪都来不及。可今日看见敖丙如此失态的样子,他被撩拨到澎湃的心脏却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有了心思反撩回去。
他伸手抱住了伏在自己身体上方的美丽蟒仙,问他:“你这消息又是从哪里来?”
敖丙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听到的消息必然和事实有所出入,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放低了声音,道:“你们全府都在这么说!”
哪吒道:“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府内的其他人倒是清楚。”
其实知道事实的人应该也不少,只是因为府内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才放任了这种流言传开。
敖丙听他确实否认了这件事,才真正地放松了心情。他趴在了少年单薄的胸口,抱怨道:“他们说得那样真,连你母亲给的什么庚帖信物都摆了出来,说是现在就要开始置办起来,所以我才以为……”
哪吒却道:“王三小姐这件事我是拒绝了。但是我被父母送回老宅,本就是为了婚姻之事。即便没有王小姐,也肯定会有其他小姐的。”
敖丙的蛇瞳一竖,整条蛇的鳞片都竖了起来,呲出獠牙冲他嘶声道:“你敢!”
这一声凶悍的“你敢”却如春风一般,拂弄得哪吒心头又温柔,又温暖。
这保家仙果然不是撩拨玩弄自己的,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只是听说了这样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连就连分辨都不会了,不仅慌乱了手脚,还急得尾巴都失了分寸,实在是可爱得不得了啊。
——他却是完全没意识到,若是其他人在这里被保家仙的蛇尾巴差点缠死,只怕说什么也感觉不到生死攸关之间的“可爱”,而是被当场吓疯才对。
敖丙冲他吼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凶悍,很可能吓到他的情人,这才有些不甘地闭上了嘴。
而他身下的少年则笑得身子颤动,许久才平静下来。
他那双稍显细瘦的手臂揽着蛇尾和人身之间的那一点,缓缓地上下滑动,低声地问:“你喜欢我……是么?”
否则不会这样勾引他,撩拨他,又为他的“婚姻”而愤怒。
“可是,我是不能和你成婚的。”哪吒说。
敖丙的眸子又变成了竖瞳,恶狠狠地盯着哪吒,仿佛他只要再多说一句,他就要将他亲口咬杀。
哪吒续道:“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我无功名在身,也无权势在手,我说什么话,他们都不会听我的。我今天拒绝了王小姐,明天拒绝了刘小姐,后天拒绝了方小姐……都没有用。我终究要娶亲,谁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敖丙的竖瞳又慢慢恢复了原状,他知道哪吒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到了人间,就再也不是天上无忧无虑的神仙,他们受到了很多的束缚,必须顺从人间的规矩行事,不能随心所欲,只能随波逐流。
就像敖丙,他看起来是一个法力高强掌握家族命脉的保家仙,但事实上,他也不过是被束缚在这个地方,哪里也不能去的妖怪罢了。
若非为了遇到这一世的哪吒,他又如何会走上这条路。
他靠在哪吒单薄的胸口,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哪吒话锋一转,快活道,“我的武艺十分高强,这个家里没人是我的对手。所以我决定过几日就悄悄离开,回到边关去!”
敖丙抬眼望向他,有些伤心地问:“你要离开我么?”
被这样一个大美人——虽然严格来说根本不是人——这样悲伤的目光所笼罩,实在很容易让人丧失理智。
哪吒差点就要将“我死也不会离开你”这句话冲口而出了。
但他忍了忍,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我不是要离开你,而是要去建功立业。”如果敖丙可以离开这个家,他一定会带着敖丙一起走,走到任何人也没有办法阻拦他们的地方去。但敖丙不能。因为他是在这个家里被供奉的保家仙,他一步也不能离开这里。“只要我能够建功立业,拥有了自己的势力,就能反过来钳制他们。只有拥有了权势,有了在这个家里说话的权力,我才能摆脱他们的控制,拒绝他们的要求,才能大大方方,正大光明地回来娶你。”
娶个保家仙?他们家又不是边关那些需要献祭孩子才能吃饱肚子的穷苦人家!在没有权势、没有话语权的现在,根本没人会听他的,没人会同意他的请求。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会是徒劳。
敖丙默然。他知道哪吒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他所说的,是他们之间最好的一条路。
他垂下了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在你离开之前,我们能玩个刺激的呢……”
结果到现在他还这样小,什么也做不了。
反而是哪吒,顿时手也抖了眼也花了全身都如火烫一般的烧:“你你你你不知羞耻!又说什么呢!”
敖丙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偷偷地笑出了声。
哪吒一离开就是十年。
敖丙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他的情人永远都是说话算话的。
他说要回来娶他,就一定会回来娶他。
第十年的年关,有一位身穿铠甲、风尘仆仆的将士奔到了府中,向老太爷和老太太报喜:
“元帅带领小将军打退了燕国最后的抵抗,成功打入了燕国都城,拿到了燕国国君的降书,很快就能大捷归来!”
经过了十年战场的磨砺,哪吒已经成了战场上的一员猛将,在他的父亲身边拥有着最高的话语权,也多次受到了君王的褒奖,甚至拥有了自己的势力。
老太爷和老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重重赏赐了这位报信的将士。哪吒父子即将归来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李府,无论大家是什么样的小心思,此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洋洋的喜气,期待着这对立下大功的父子归来。
敖丙知道哪吒终于完成了他们的约定,欢喜地在府中撒了三天的时运喜气,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保家仙的期待与快活。
他在府中又等了三个月。等到了雪融花开,等到了春回大地。
他等到了哪吒归来,看见的却是满目素白,三军缟素,和一口沉沉的棺材。
为哪吒扶灵归来的大房夫妻已是两鬓斑白。
府中大乱。老太太在听到哪吒死讯的时候就当场厥了过去。全府的女人们哭声震天。
燕国的君王疯了,他明着奉上了降书,暗中却组织了反抗的力量,在他们防备最薄弱的时候,倾尽全力绑架了元帅身边作为军师的夫人,就算是最渺茫的希望也好,期望在败像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最先发现了踪迹的哪吒忧心母亲的安危,留下信号就带着亲兵追了出去,结果在茫茫荒原上被敌军仅剩的残部疯狂围击,最终以一敌百,身中数箭而亡。
他在战场上的威名实在过盛,敌军大约是太过害怕他还能复活,竟又将他的尸体砍成了肉酱,若非他身上的信物,连独自逃出敌军魔掌的李夫人都几乎认不出他的身份。
敖丙呆呆地看着那口陌生的棺材,和棺材里陌生的肉块。
那就是他的情人吗?
是那个,答应了回来娶他,却又食言的情人吗?
那一定不是真的。
哪吒在天庭是天庭的战神,在人间就是人间的战神,又怎么可能死在这个时候,死在这么愚蠢的手段底下呢?
他没有再看那个棺材。一眼也不愿意再看。
是夜,他游着尾巴上了屋顶,去问夜游神:“哪吒是被天庭召回了吗?”
如果哪吒已归去,那他也要离开。
他不会守在这个永远也等不到哪吒的地方。
他要去找他的哪吒。
找他的情人。
时机未到也没关系,强行脱出这个身份,被撕裂神魂也没关系。
只要有哪吒的地方,让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
夜游神却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中坛元帅未归。”
敖丙怔怔地问:“为什么?”然后他高兴起来,“是因为他没有死对不对?我就知道,他没有死,那堆可笑的肉泥是另一个倒霉鬼,根本不是他,对不对?”
他的快活太过明显,明显到夜游神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敖丙浑身冰凉。
“中坛元帅……”夜游神斟酌了一下,还是答道,“在轮回台中,等待着下一次的投胎。”
敖丙呆住了。
“……不,不可能的,这只是一次的轮回,是一次性的历劫,为什么他不能回到天庭?为什么还在轮回台中?是不是有人要害他?”
夜游神深深地叹了口气:“华盖星……你下来之前,很多人都劝过你了。”
劝他不要跟着哪吒下凡来历情劫。
可他还是来了。
他明明知道,只要他出现,哪吒的满眼满心,就只会是他,不会有别人。
而敖丙,他那样深爱着哪吒,又怎会让哪吒的情路充满坎坷呢?
这样的一对情侣还有什么情劫可历?天道给哪吒安排的情劫之路,又该怎么走呢?
唯一能劝他的哪吒却只说了一句话:“你不跟我走,我就要同别人成婚,三年抱俩,你不要后悔。”
敖丙吓得瞬间扑到了落凡台中,跟随着哪吒而去,谁也拦不住他。
到了人间,敖丙莫名就成了这家宅院的保家仙,对前世的记忆一清二楚。
而哪吒成了这家大房的独子少爷,将前世情缘忘得一干二净。
敖丙不知天道这样安排有何意义,却还是按照安排的路途,一步步走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收到了哪吒的死讯。
怎么可能呢?
哪吒怎么可能死在那样蝇营狗苟的卑鄙小人手中呢?
哪吒明明答应了的……只要他长大,只要他手握权力,他就会回来娶他。
“他的情劫之路,原本该是最困难的情路。不该有你。”夜游神常年在人间游荡,见过无数复杂跌宕的人生路途,对于“命”之一字,比跳脱凡间疾苦的天庭神仙们更有发言权,“你们干扰了天道决定为他安排的障碍,让他的情劫成空,这次的轮回就失败了。所以他必须回到轮回台中,寻找下一回的情劫之路。”
敖丙猛地从屋顶上站起来,就想要乘风而去,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追寻着哪吒的脚步,一步也不要离开他。
可是不行。
他刚刚飞起,又扑通一声摔了下来,滚下了屋顶,长长的尾巴砰然摔落地面。他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固定在这个庞大而狭小的宅院中,无论是生是死,都不能离开。
哪吒下一次的情劫,一定不会有他的存在。
敖丙双手狠狠插入地面,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
这个热闹而孤独的宅院,同时发出了伤痛的应和。
哪吒,本不该如此。
他应该受尽尊崇,立下不世大功,享尽人间富贵,再来亲历情劫。
他不该年纪轻轻就死于一场悲惨又可笑的阴谋。
他不该!
他不该啊!
保家仙的痛苦只影响了整个宅院一晚上。
从此之后,李府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的保家仙。
敖丙仿佛变成了和其他保家仙一样的东西,不再有实体,不再和家人直接交流,不会再突然跳出去拯救某位家人。如果家人有所要求,就要去他牌位前祈求。至于成不成功,就要看他的心情。
他没有再尝试着去寻找哪吒。
因为天道狠狠扇在他脸上的那一巴掌打碎了他所有的希冀。它用哪吒的惨死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无论他和哪吒多么相爱,天道永远都不会承认他是哪吒的情劫。
如果他还要纠缠,只会让哪吒一次次死亡,又一次次轮回。直到哪吒爱上别人,又从别人身上得到最完美的情劫,这场轮回才会结束。
所以,其实,做个哪里也不能去,闭上眼睛就可以不看,关住耳朵就可以不听的保家仙实在是太好了。
他只需要等待哪吒的情劫过去,再来接他就可以了。
他可以乖乖等待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需要乖乖等待他的爱人就好了。
——未完待续——
我当然是HE文写手……请相信这一点!
【藕饼】在?你哥不仅亲自下场磕cp还光明正大给你点赞催更
是一发完结的论坛体
电竞男神藕x流量小生丙
灵感来自:当你粉丝写你跟你爱豆的同人时你的反应会是怎样的?
紧跟时事,与时俱进,于是出来了这么个玩意儿
标题:在?你哥不仅亲自下场磕cp还光明正大给你点赞催更
1L【楼主】
如题,兄弟快被吓死了
2L
请楼主告诉我们是哪位哥哥亲自下场磕cp谢谢
3L
楼上一看就不混电竞圈,是BHL站队的Blaze啦,真名李哪吒,去年s赛夺冠的那支队的小队长
4L
那么问题来了,他磕的是哪对...
是一发完结的论坛体
电竞男神藕x流量小生丙
灵感来自:当你粉丝写你跟你爱豆的同人时你的反应会是怎样的?
紧跟时事,与时俱进,于是出来了这么个玩意儿
标题:在?你哥不仅亲自下场磕cp还光明正大给你点赞催更
1L【楼主】
如题,兄弟快被吓死了
2L
请楼主告诉我们是哪位哥哥亲自下场磕cp谢谢
3L
楼上一看就不混电竞圈,是BHL站队的Blaze啦,真名李哪吒,去年s赛夺冠的那支队的小队长
4L
那么问题来了,他磕的是哪对cp
5L
还能哪对啊?藕饼啊
6L
还能哪对啊?藕饼啊
7L
还能哪对啊?藕饼啊
8L
蛤?藕饼?
9L
一看ls就不混圈,是最近爆火的流量小生啦,演了《灵珠》这部电视剧的男一火了的那位
10L
不得不说,他在《灵珠》这部电视剧里演的真的好,演技不生硬、很自然,而且小灵珠这个角色跟他本身的气质也很贴合,导演真的是位好伯乐惹
11L
哪吒在他大火之前就粉他啦23333刚入电竞圈没多久的时候开直播大家看到他桌面上的敖丙惹
12L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貌似是一部校园剧的剧照,敖丙是男二,演的是女主的弟弟,看到的第一眼就被这个少年吸引了
13L
那时候敖丙刚大学啦,一身白衬衫和干净利落的大马尾,整个人干净的要死,演腼腆懂事的弟弟可适合了
14L
说实话当时我们粉丝大部分都去补了这部剧,但是敖丙在这之后也没什么代表作,不温不火地演了两年男配,不过每一部剧都能看到他的进步,现在大火应该可以说是必然的啦
15L
嗐,吒哥欣赏的人怎么会差
16L【楼主】
你们跑题跑的太远了吧,谁来救救我啊!!!
17L
所以吒哥是真的给你的藕饼产出点赞了?
18L【楼主】
我骗你们干嘛啊?!!我都吓死了
19L
吒哥,你要是被盗号了你就眨眨眼
20L
吒哥,你要是被盗号了你就眨眨眼
21L
吒哥,你要是被盗号了你就眨眨眼
22L【楼主】
别刷了!!!没被盗号!他还给我回复了!现在他的回复被粉丝顶在最上面!!!
23L
为楼主默哀,难道你要凉了吗?
24L
谁都知道吒哥那个性格,为你默哀,为你点蜡
25L
行了你们这群阴阳人别演了,我去看了看,吒哥微博点赞的那条,他回复的是“本人点赞,催更”
26L
????????
27L
???????????
28L
????我磕到真的了?!!!
29L
不仅磕到真的了还要催更?!!
30L
我想问问楼主,你停在那儿
31L
我也想问,毕竟吒哥很少回复粉丝,要是回复粉丝那不是在怼粉就是在怼粉
32L【楼主】
我就是卡车了:)
33L
?????
34L
我……靠……
35L
电竞圈知名选手亲自下场磕cp,竟因为写手卡车点赞催更?!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36L
原来敖丙是下面的那个吗?
37L
??????
38L
华生盲点!原来吒哥站自己1!!!
39L
楼上那群想笑死我吗
40L【楼主】
我昏厥了,吒哥评论说,要是继续更新就增加直播时间:)
41L
!!!不要停下来啊!
42L
不要停下来啊!!!
43L
不要停下来啊!!!
44L
不要停下来啊!!!
45L
多开几辆车啊!!!
46L
↑混入了一个叛徒
47L
谁不知道吒哥这个人一寸光阴一寸金,除了直播合约强制规定的从来就不会多开直播,宁愿自己一个人打rank,大家也只能通过韩服战绩知道他在一个人训练
48L
这样的吒哥竟然会为了催文增加直播时间,岂可修
49L
我好酸,我也想让吒哥翻我的牌子,我现在就拿出我的小板子画条漫去,我一定可以的!!!
50L
???你们这就开始了?
51L
太太们请继续,不要停下来,我还有很多,粮食啊,车啊什么的,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52L
太太们请继续,不要停下来,我还有很多,粮食啊,车啊什么的,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53L
太太们请继续,不要停下来,我还有很多,粮食啊,车啊什么的,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54L
太太们请继续,不要停下来,我还有很多,粮食啊,车啊什么的,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55L【楼主】
一群魔鬼
56L
有谁发现藕饼的tag突然多了好多人
57L
妈的你们好狠
58L
浏览量也好,tag数也罢,为什么都增加了,岂可修
59L
妈妈!我熬出头了!我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磕我cp!我cp还是真的!!!
60L
救命!我本来担心吒哥看到会不高兴!暗搓搓的在磕cp!我熬出头了!以后我身板也能站的更直,打call也能更加响亮了!!!
61L
岂可修,谁会嫌粮少呢,我快饿死在坑底了
62L
有一说一,蒸煮鼓励同人产出这种事情,我还是活久见
63L
如果有人给你写你跟你纸片人老婆的同人R你会开心吗?
64L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65L
我配吗?我不配!我会希望我的纸片人老婆跟她的纸片人老公在一起!!!
66L
过于真实了,这就是cp党吗
67L
不说了,藕饼真的真的是真的,我磕到真的了!!!
68L
这样真的好吗,这两个人平时也没什么交集,你们就因为吒哥的喜好把敖丙跟他绑在一起,敖丙会不会不高兴啊orz
69L
?谁会把同人跟现实联系起来啊,太太们写文都会在最前边标注“请勿上升真人”的哦
70L
但是吒哥看的很开心
71L
但是吒哥不仅看的很开心,还点赞催更了
72L
但是吒哥不仅点赞催更了,催的还是车
73L
这就真的很耐人寻味了
74L
可恶,藕饼是真的很好磕的,你们真的不入股吗
75L
在吒哥点赞之后,论坛的藕饼粮在短短半小时之内增加了一倍
76L
可恶,不愧是你们
77L【楼主】
所以你们不知道上次吒哥生日的时候后援会给他定制了一套粘土人吗?是他跟敖丙的白西ver,竟然还有捧花
78L
这个我知道,吒哥把这个放在他训练室的桌子上了,上次采访雷震子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
79L
??????
80L
这样真的不大好吧……
81L
不好个鸡儿?你要知道敖丙曾经在一次采访的时候表明自己很喜欢打O雄联盟,大家问他喜欢的选手是谁的时候,他说是Blaze
82L
蒸煮盖章?
83L
指不定敖丙也在悄咪咪潜水刷文刷论坛哦~
84L
这个场景有点好笑的哈哈哈哈哈哈
85L
可恶,我竟然觉得这样的敖丙莫名的可爱
86L
可恶,没想到我cp是双方盖章的
87L【楼主】
我更了
88L
我去看文了,我去了我去了我去了我去了
89L
日(指一颗恒星),吒哥开播了
90L
???这周他的直播时长不是已经补完了吗?
91L
????
92L
?????
93L
请太太们多多产粮
94L
我去看直播了,我去了我去了我去了我去了
————————————end—————————————
极限短打,快乐就好
毫无逻辑,不要深究
可能还会有同背景的后续(?
【杂谈】如何让笔下的角色拥有爱
最近在构思该如何塑造一个从无爱到有爱的角色,经过资料查阅和调查分析,梳理了一些塑造技巧与机制,总结于此,仅供大家参考。
(1)探讨角色缺乏爱的成因
人生来便有爱的需求,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在充满爱意的环境中成长。假若一个角色从小不被生活善待,没有体验过足够的爱,那他/她很可能会对爱为何物感到困惑。人很难真正掌握自己没有实际接触过的东西,光凭想象是不够的。
(2)设定角色对爱的表达缺陷
对爱的表达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既需要内心饱满的爱意作为源泉,也需要在表达方式上模仿练习。倘若一个人内心无法持续产生爱,虽然在行为上也可以为他人付出,但这种行为的动机可能会...
最近在构思该如何塑造一个从无爱到有爱的角色,经过资料查阅和调查分析,梳理了一些塑造技巧与机制,总结于此,仅供大家参考。
(1)探讨角色缺乏爱的成因
人生来便有爱的需求,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在充满爱意的环境中成长。假若一个角色从小不被生活善待,没有体验过足够的爱,那他/她很可能会对爱为何物感到困惑。人很难真正掌握自己没有实际接触过的东西,光凭想象是不够的。
(2)设定角色对爱的表达缺陷
对爱的表达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既需要内心饱满的爱意作为源泉,也需要在表达方式上模仿练习。倘若一个人内心无法持续产生爱,虽然在行为上也可以为他人付出,但这种行为的动机可能会是恐惧和孤独,存在走偏的隐患;倘若一个人从小接触的人都冷漠粗鲁,没有温柔的范例,那么面对自己想爱之人时,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3)为角色提供爱的助力
对于已经成年的角色而言,要完全倚靠自己来改变缺爱的状态,不是不可能,但难度真的很大,因为体验爱需要一个互动的过程。如果能让他/她遇到一位美好的恋人,内心平和且强大,举止温柔且得体,既能持续地提供爱意,也能为如何妥帖地表达爱意提供行为参考,将对改善角色的处境起到很大帮助。
(4)让角色与人建立爱的链接
爱有时也让人胆怯。因为爱一个人意味着深厚的信任,会愿意将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展示给爱人。这里面有风险,缺爱之人会对此尤为畏惧,因为不敢相信满身是伤的自己值得被爱。但这一步是必须迈出去的,靠的是角色本身想要改变的执着勇气,还有恋人坚定又强大的包容心。
(5)让角色带着爱面对分歧
无论关系多么亲密的恋人,都会不可避免地产生分歧。缺爱之人往往也不擅处理分歧,要么反应过激,要么害怕逃避。需要恋人向其一次次表明,即使我知道你内心最脆弱的痛点,我也不会用它来当做武器攻击你;即使你我之间存在分歧,但我依然爱你。
当角色能坦然面对分歧之时,说明其内心已经能产生足够爱意,去缓冲偶尔产生的负面情绪。
(6)为角色设立爱的原则
恋人的爱有助于角色弥补内心缺陷,但这种爱是需要设定原则的,不宜到达纵容泛滥的程度。当主角陷入困境,试图以某些糟糕的方式解决问题时,恋人可以试着将爱和事理分开对待,不必混淆在一起,从而向角色表明态度:从理智出发,我不支持你采取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但我爱你,所以会尽力用其他更合理的方式来帮助你,陪着你。
(7)让角色回馈爱
在充分体验过爱的环境后,角色将对爱建立新的认识,他/她相信生活会善待自己,开始真正地爱自己,同时也能试着将爱分享给别人。这种分享是不带恐惧或讨好的,也不会陷入偏执或过分的独占欲,而是因为内心的爱已经很充实,单纯地想要与人分享,也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分享了。
(8)让角色完成爱的蜕变
角色想要迈过从无爱到有爱的门槛,需要他/她打破许多原有的认知与行为习惯,将自己从思想和行为上都彻底重塑一遍。这个过程必然会非常痛苦和艰难,毕竟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要稍微改变一些例如晚睡、拖延之类的习惯,就已经很难了。但只要角色能靠自身的顽强毅力和恋人的珍贵支持完成这种蜕变,就能从此收获受益终身的爱,无论多么困难,都值得一试。
(9)让角色带着缺憾去爱
爱可以补全角色的内心缺陷,但不必强求通过爱的给予将角色塑造成完满的人,现实也不是这样的。适度的缺憾不妨碍角色拥有美好的未来,只要能一直心怀爱意地生活,对于一时地不如意也能坦然面对,就是很好的状态了。
以上是我个人的一些粗浅思考,不能保证都对,仅供大家参考,切勿盲从。
很感谢在我做调研时在该 题目 下留言提供建议的各位,你们的建议帮助我思考了更多,祝大家都能被生活温柔对待。
本文收录于本人《行文且思》系列:
(1)给写作初学者的二十条建议
(2)角色塑造的十个小技巧
(3)故事构思十问
(4)如何让笔下的角色拥有爱
(5)创作随感
【藕饼】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终)
哪吒身后是气喘吁吁追随而来的幼子。
李执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身为一条小龙,他这辈子自打出生就没因为飞得太快而喘不过气!
他是哪吒与敖丙的幼子,虽养得天真了些,只如今见此雷劫,怎能不明白姊姊将他支开是为了甚,不住目眦欲裂,龙须根根竖起,火速倒拱龙身,弹起便要以鳞片肉身护住湖心的阿爸。
却不想被父亲铺天盖地的混天绫瞬间封去了前路。
哪吒面无表情,望向天空中膨胀到几近爆裂的雷云。
身后传来幼子的呜咽咆哮,凭着浑身奶劲疯癫挣扎,浑圆的泪珠浸透混天绫。
哪吒微一皱眉。
混天绫略一动作,便死死封住了李执的嘴。
哪吒道:“聒噪。”
李执瞪大眼睛不...
哪吒身后是气喘吁吁追随而来的幼子。
李执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身为一条小龙,他这辈子自打出生就没因为飞得太快而喘不过气!
他是哪吒与敖丙的幼子,虽养得天真了些,只如今见此雷劫,怎能不明白姊姊将他支开是为了甚,不住目眦欲裂,龙须根根竖起,火速倒拱龙身,弹起便要以鳞片肉身护住湖心的阿爸。
却不想被父亲铺天盖地的混天绫瞬间封去了前路。
哪吒面无表情,望向天空中膨胀到几近爆裂的雷云。
身后传来幼子的呜咽咆哮,凭着浑身奶劲疯癫挣扎,浑圆的泪珠浸透混天绫。
哪吒微一皱眉。
混天绫略一动作,便死死封住了李执的嘴。
哪吒道:“聒噪。”
李执瞪大眼睛不甘:“——呜呜呜呜呜!!”
哪吒冷笑道:“你再骂?”
他自年轻时就极为浮躁,叫他与亲生幼子讲道理那是白搭。
更遑论此时正是要紧。
哪吒垂眸看向湖心沉睡的人。
天劫不甘地再次凝聚,滚滚冒着闪光,这次是成倍的狠厉,自九天之上轰隆劈下!
……
敖丙置身于一片混沌幻境中,随着斗转星移,他的思绪如电转,尚且未曾反应过来前,便置身于葱郁树林中。
水面如明镜光洁,碎金铺落,熠熠生光。
龙族青年茫然看着景致,弯腰半跪水边,银蓝长发倾落下,映照出一张熟悉陌生的面容。
那是少年时代的敖丙,比千年后少了疲惫哀愁,面颊尚有些圆润的婴儿肥,眼睛清澈而无辜。
没有怀过孩子。
没有倾全族背叛天界。
——更没有背负命运。
肩头被猛拍,敖丙颤了颤倏地回头,长年累月的战争使他极端敏锐,掌心同时凝结出尖锐玄冰。
小龙却惶惑微微睁大眼。
那高挑少年人抱臂,腕间乾坤圈微光轮转,偏头冷嗤道:“说你两句便要发脾气,你就敢在这儿跟爷横!你他娘不敢反驳龙王老儿,由着龙族几个败类长老作威作福,你他妈就仗着爷——”
敖丙的眼睛水润泛红,垂下龙角不说话。
哪吒顿了顿,又皱眉不耐道:“又委屈上了。惯得你。”
“爷算是知道了,我在你跟前是说不得你龙族老小……”
这只小龙平日里打几棍子闷闷不出声,嘲笑他几句温吞水似的低头,佛性得要命。
现下小龙表情无辜茫然,眼眶红通通,可劲盯着他一眨不眨的,面颊微微的婴儿肥白皙光洁。
哪吒心痒痒,抬了手,摩挲几下指腹,仍旧放下,笑了笑低声哄他:“诶,怎么哭上了,不准哭!”
“小爷往后不说龙王老儿的不是,我这是嘴贱惯了……”
哪吒少年时代,与成年后长相差别其实不大。
由于是神族的缘故,其实甚早便定型了,区别只在于经历了天庭的杀戮和权柄谋算后,他更成熟冷静,并不令人觉得像个少年郎。
——如今的哪吒,还是遥远记忆中最初的样子。
敖丙忽尔将额抵在哪吒肩上,慢慢吸气,平复心中的汹涌暗潮。
他习惯将一切情绪收敛于心,但这姿势却显得温顺而依赖。
哪吒局促僵硬半晌,指节顺着敖丙的长发抚了抚,微砺的指缘似不经意碰到龙角,敖丙惊得退开一步,睁大眼看着他。
哪吒带着些少年人的躁动不耐道:“我们不是已经……”
敖丙深深吸气,轻声道:“你住口。”
他说罢连退三步,转身消失不见,只余碧蓝远空下海波涛涛。
哪吒直勾勾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烦躁捋了捋硬直的头发,少年的暴躁脾气暴露无遗。
他还不能掌控自己的脾性,太急了。
……
敖丙回了一趟龙宫。
他率龙族背叛天庭时走得匆忙决然,甚至几千年间都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龙族的故土。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又回来了。
父王看上去更年轻些,眉宇间少了深入骨髓的苦闷,走路步子带风,还给他瞧偏远海域进贡的奇珍异宝,捏着人族制作的精美摆件新奇不已。
敖丙有意探听天庭之事,想试探着找出一切因果所在。
——不曾想倒是发现了怪事。
在这个世界里,天庭不与龙族为难,四海皆是兄弟。
人族与神族更是将妖族视为等同。
有如人为构造的美梦,和乐融融,却又真实存在。
龙王莫名其妙看着他,皱眉沉吟道:“吾儿这将将回宫,怎的思虑这些?龙族大事有四海龙王与诸长老协同,更何况如今四海升平,你这些话即便说得再委婉,也切要藏在肚里!”
敖丙一时间脑袋缠着杂线,看看父亲,又低头应是。
龙王只摆手失笑,长长叹气:“你这孩子。向来甚么事都沉在肚里!我到底是不盼着你有大出息,将来这东海还是交给你打理,这些虾兵蟹将海中众族,不都盼着天地太平和乐?”
他和蔼看着敖丙,终于抛出了谈话目的:“父王瞧你正当龄,早些成家是好事啊……”
“到时你有了后继小辈,这般咱们敖家手里的权柄才更稳当,位子才能坐稳长隆……”
父王絮絮叨叨,敖丙吃惊得很,竟是一句也说不出。
他忘了,假使这个世界这么和平,那么龙族本身就不会那样团结了,斗争永远没有平息的一天,而父王更不是愿意服软的性子。
相谈不愉,敖丙回了寝殿,只打坐歇息罢了。
不成想一醒来整个华美的寝宫都吵吵嚷嚷,外头听是歌舞升平,突又是编钟敲打的声音。
他捂着额角合眼吸气不语。
侍从乌龟将他请出去,猝不及防倒是瞧见满殿都是年轻女人,神女妖女人族贵女比比皆是,更多的倒还是海族,皆握着青铜樽吃吃笑,余光隐隐希冀看着他。
这一个寝殿,竟全都是雌性,龙王想令他择偶的心思多么强烈。
龙族太子这名头不是盖的,大多数女人是没想过敖丙能这么……出挑。
敖丙个子修长高挑,这腰线细而韧,广袖飘动,肌肤更是冷白如瓷。
他的眼睛却很平和,像是经历过许多事体,懂得了太多旁人不知的辛酸,由此变得从容而温柔。
“咣当”清脆响声!
不知是谁手中的瓷盏摔碎了,众人才从迷蒙中清醒,可寂静却延续了下去。
敖丙抬头,却见一个美艳绝伦的红衣女人抱着手臂靠着,似笑非笑,面容冷漠。
她鹤立鸡群,只因个子实在太高,比正常女人高出一个头,身材瘦削而骨感,黑色指甲尖长,漫不经心刮着腕间的金镯。
倒不是不好看,这副五官极为出挑,就是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再强壮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都显得无比气弱。
她的声音沙哑而中性,偏头带着不耐烦:“都看我作甚?再看把你们眼珠捏爆。”
众女才堪堪收回视线,有几个竟然有些面红耳赤,带着羞意,也不知是为甚。
敖丙蹙眉,定定看着他,才摇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红衣的美艳女人臂间绕着刺金红绫,抱臂挑眉,漫不经心道:“我还想问你,你爹那龙王老儿是闲得太慌?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干,他怎么不滚去拉皮条?”
敖丙的唇颤抖着:“不许骂我父王......”
他顿了顿却发现无从纠正,因为这两句话里全是讽刺和脏字,于是又闭了口。
敖丙闭眼不语,慢慢握紧了拳头,转身不再掺和一团乱麻。
那貌若牡丹花的女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戾气大的骇人,腕间金镯阵阵发颤,眼里泛着血红:“怎么?”
她居高临下,锐黑的指尖温柔抚着敖丙的面容,嗓音酥麻入骨,尾音上扬:“龙宫三太子,睡了男人只作不记得,当垃圾似的丢在一旁,嗯?”
满场皆寂,敖丙睁大眼睛,委实分不清是真是假。
即便是真的,他也不打算当真。
身量极高的女人偏过头吻住他,带着暴戾与偏执,一点也不在乎四周的人,将他重重抵在华美的墙边,上挑的眼眸紧紧摄着他的。
敖丙从禁锢中陡然发力推开她,满脸泛红,却冷冷道:“三太子,自重。”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莺莺燕燕们发出惊呼。
女人倒是朗声一笑,瞬间变化成青年的模样,抱着线条流畅的手臂,眼尾凌厉上挑,要笑不笑,气势何等居高临下。
一宫室的女子也在看着“她”,目瞪口呆捂着胸口者众。
敖丙面无表情,冰白的面容毫无波澜。
哪吒冰冷说道:“我答应过你,明日便向龙王提亲,娶你为妻,往后一辈子守着你。而你为何反悔!”
哪吒太子的眼睛转为血红,半边面颊布满魔纹:“你说你喜欢蓬莱仙境,我便去置办宅院,有莲池,有雪山,有松林迷雾……我为你筹谋一切,如今你却想找个女人成婚,你到底有没有心?嗯?”
敖丙忽然松了气,温和却断然道:“我们绝无可能。”
他平静接着说:“你可能不信,但我早有我的爱人。”
哪吒双目赤红腾得上前两步,敖丙却化作条银蓝的小龙,呲溜从水波中游窜走了。
……
敖丙身为龙族,在海中速度飞快,转眼间哪吒便再寻不到他的踪迹。
敖丙失踪了。
这是十分可怕的事。
一族太子,即便在和平年代,也肩负这兴旺种族的重任,更遑论他还要跟父王尽孝,跟师父尽孝……需要找个女人成婚,延续种族血脉,将来为天庭抛头颅洒热血,继续为龙族赢得犬马功劳,直到颓然老去,才能喘口气。
可是敖丙忽然间,便似是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无论是关系暧昧有过床笫之欢的挚友,还是他的父亲师父与同门——都未曾见过他。
接下来的千年里,敖丙化作人族,在王都当着教书先生,跟着朝代的兴旺更迭随波逐流,过得清贫自省。
有个沧桑的人声,始终在他耳边回荡劝说:“这个世界不好么?你不喜欢天下太平?你不喜欢你的爱人还活着?”
“……你不希望一切平静?为什么要逃离他?”
那声音又变得匆忙尖厉,近乎咆哮着道:“这是最契合你的身体了!你若不领情,不随着天谱走,留在这里,你早晚魂魄尽散!连轮回往生的机会都没有!”
敖丙沉默半晌,道:“那就散了罢。”
生灵的本能都是趋利避害。
敖丙当然喜欢那样的世界,但他不属于这里。
无论经历了多少劫难困苦,他骨子里却十分天真单纯。
他的丈夫在另一个世界,为了他堕入无尽虚空。他们哺育了一双儿女,两个孩子稚嫩可爱。
那才是他的家。
这个世界的哪吒再好,也只属于另一个敖丙。
假如回不去,他也不能心安理得霸占那些幸福,那本来就不属于他。
他想的那样简单,可世事却复杂难料。
这个世界的哪吒成魔了。
……
几百年遍寻不得爱人,近乎走火入魔。
敖丙临走前那几句话他日思夜念,近乎心头灼烧成焦炭,遏制了几百年,终究是克制不住本性中的暴戾与占有欲。
他不知自己的小灵珠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被欺负?
难过了会不会偷偷躲着委屈,孤独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这几百年里到底有没有想过他?
他们有过风流缠绵的一夜,也许下过终生诺言,敖丙却忽然留下决然的言辞失去踪迹。
而每个大世界里过千年则有一劫,这片天地被外力控制,和平了太久,哪吒便成了唯一的变数。
一个为情而痴迷偏执到成魔的男人。
他成了真魔,却没有屠戮无辜众生,只是更疯癫的寻找自己的白月光。
发生在龙宫的那件事终究传开了。
如今谁都知晓,龙族失踪的三太子不爱他,用完了男人,便弃如敝履,把他当垃圾一样居高临下丢开。
那龙族冰美人当众说自己有别的爱人,断然拒绝哪吒的情意,给他戴了好大一顶绿帽。
可哪吒对他的爱意有如抽刀断水,几百年来为情所困,偏执入魔,神力暴涨的同时颓废冷漠至极。
他的眼里腥红嗜血,每天都漫不经心琢磨着,假如敖丙有了别的爱人,他要杀了了那个男人,大卸八块。
——再像强壮的凶兽一样把敖丙叼回自己的领地,每天日个十遍八遍,那样就老实了,再也不敢离开他去见别的野男人。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敖丙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
直到千年后的某一天,冰雪飘落天地间,挤挤挨挨纷纷坠下。
哪吒面无表情躺在雪地里,锁链穿透了他的肩胛,带着干涸发黑的血迹。
那是他自己绑的,防止发疯时屠戮无辜,李靖和殷夫人哀求不得,终究只能远远观望他的一切,失望且无可奈何。
哪吒睁着眼睛,散漫舒展长臂,雪花坠入魔化瞳孔,消散如泪。
广袖白衣的公子撑着油纸伞,一步步接近他,身上是熟悉温和的气味。
哪吒动了动眼皮,黑锐的指甲一颤,却冷漠拒人千里,汹涌的岩浆却即将崩裂漫出,合眼不语。
敖丙终于蹲下,为他拂去眉间雪。
他银蓝长发倾落,垂眸说道:“我是另一个大千世界的敖丙,占了他的身子这么多年,对不住。我快要把他还给你了。”
哪吒紧紧摄住他,瞳孔深处暗藏暴戾,像是瞧着死人。
气氛诡异僵持,剑拔弩张,却又小心而暧昧。
龙族太子却坦然淡静道:“我的灵魂在自然衰竭,没有遵循鸿钧的意愿与你成婚,并留在这个世界,所以我将受到魂魄消散的惩罚。”
哪吒终于喑哑开口:“我的灵珠,还给我。”
敖丙欲要开口,却捂住胸口喷出鲜血,红梅似的洒落雪地里。
他的面容像上好的名画,忧愁而带着成熟的韵味。
——虽然不是他的敖丙。
哪吒僵硬上前扶着他,蓦地松手,眼中带着掩饰极好的急切,眉心紧皱。
敖丙看着他,虚弱轻柔道:“珍惜这个世界,珍惜你娘,你比我的哪吒幸运。”
“他们都活得这样幸福,往后不要再做傻事。”
哪吒静静看着他,忽然问道:“……他呢?”
尽管没有指明,但敖丙却意会。
“我的哪吒走了,堕入虚空,再也没回来。”
他的语气甚至是内敛温柔的,哪吒却听出来,那是沧桑和无奈。
敖丙平静而温和道:“我会等他,直到最后一丝魂魄消散。”
哪吒的魔息慢慢收敛平稳,注视着熟悉的躯壳下,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他忽然绷紧嗓音,道:“他必也在等你。”
假如那个哪吒死了,残废了,消散于天地间,即便有一丝真魂留存,他也会挣扎着回到自己的灵珠身边。
他们都是哪吒,他怎会不知。
敖丙望着熟悉的面容,在冰天雪地中闭上眼,温柔道:“嗯,我知道啊。”
……
敖丙感受到灵魂的流逝,他觉得这样也很好。
每个大千世界都有不同的敖丙和哪吒,有些互为死敌不死不休,更有相见不相识,平行终陌路,又或情投意合,白头到老。
他是不幸的哪一个,却也感激不公的命运。
……
再有意识时面容立即湿润了,似乎下雨了,耳边是滚滚雷声,敖丙想要睁眼,却怎样也睁不开来。
似乎有人抱着他,有力的臂膀托起他的身体,衣袂随着风雨飘摇,天雷震耳欲聋的响声回荡着,他的身体被包覆呵护着,没受到丁点伤害。
那人亲吻着他的耳朵,细致迷恋的,带着温柔:“我回来了,你看看我。”
“——我是为你,才回到这天地间。”
青年的声音嘶哑而极尽柔和:“不要走,你睁眼看我。”
天雷在浓云中酝酿,不甘寂寞的轰然劈下!
哪吒甚至没有回头,金红的神力如穹顶铺落,凌厉的天雷却就此消弭。
闪电在刹那间照亮了敖丙雪白的面容。
沉睡千年的龙族美人,终于睁开了眼眸,困倦迷茫却很温柔。
哪吒颤抖着亲吻他的眉心,像是亲吻稀世珍宝:“……我的小灵珠,真乖,你是好样的,没有忘了我,没有忘了我们的孩子……”
最后一击重雷劈下,豆大雨珠飞溅,哪吒只是温柔为他拂去鬓间湿发。
敖丙疲倦的抚了抚他的面颊,轻声道:“我又梦魇了。”
他蜷缩起来,枕在哪吒的臂弯里:“……不过,总算是个美梦。”
漆黑的天幕被阳光穿透,大地渐渐复苏。
李执要扑上去粘着阿爸哼哼唧唧,被姊姊狠狠揪着耳朵拖走了。
哪吒抱着他跪在莲花池边,低头慢慢接吻,缠绵热烈。
敖丙沉睡了上千年,根本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将那天神推倒压着。
截教众仙瞧得目瞪口呆,捂住小孩的眼睛。
哪吒纵容的笑了,托住他的腰,无奈道:“慢点……慢点,你的身子受不住。”
敖丙伸手要将他的混天绫和火尖枪藏起来,哪吒半哄半就,边慢慢亲吻,哄着祖宗似的给了他。
敖丙顺势便要把上古神器藏起来,他想藏在龙身白肚子下面,这样就没人抢走了。
哪吒无奈又心疼,抱着问他:“怎么把我的东西抢走了?”
敖丙茫然看着他,捂着脑袋半晌似是宿醉了,无辜执拗道:“这样你就不走了……在梦里陪着我。”
哪吒沉默了,动作顿住,最后抱着他许诺道:“我不走了,哪也不走。”
清风穿过四海,越过高山,与阳光相伴缠绕跳跃。
他抱着沉睡的敖丙腾起风火轮,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这只小龙也是那样义无反顾,执拗而天真的替他挡雷劫,与他同生共死。
那时他还没有爱上敖丙,问他傻不傻。
少年不识爱恨,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旁人因他牵累。
后来发现最傻的还是自己。
他与敖丙自天地混沌时便是一体。
是兄弟,是朋友,亦是情人。
灵珠与魔丸,永生永世都难以分割,能够弥补一切的,或许只有陪伴而已。
===
2025.2.11
终于改完了,也算是又看了一遍自己五年前写的东西:)
=======
隔了好久的结尾章!
抱歉我拖了很久,因为开学的关系,作者是个时差党,然后没有国庆假期orz最近小半个月一直在考试复习写paper(顺便氪闪暖……打死!)
总之,很感谢你们的陪伴,感谢同好的阅读。
说明一下:
敖丙的确差点就去了另一个世界,哪吒从天道回来没有杀鸿钧,他只是希望天道没有袒护挑拨的自主意识,并不希望天道毁灭,所以手下留情,导致鸿钧利用残存意识将敖丙诱导去另一个世界。
可惜饼宁可魂魄消散,也不想玩ntr,所以还是回来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至少这篇同人的世界里,他们相爱,永远在一起了。
后续可能会有甜甜的生崽番外_(:зゝ∠)_
ps:好多小天使问我,在此回复一下,不会出本,特别感谢大家的喜爱。
pps: 捉虫请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