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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一周三更达成？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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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正值十五，夜里的风吹散了聚拢的云层，明月高悬，月凉如水，师青玄指尖燃着一团灵力聚成的火，和贺玄一前一后在林中前行着。

 

方才那一瞬间的怔忪，让他没有立刻接贺玄的话，而错过了时机后来再想接，又显得有些刻意了。

 

他低头盯着自己脚下两团被火光和月光拉扯交融的影子，回想着一路种种，也想着方才出现在贺玄脸上那一瞬深沉的神情。

 

走在前方的贺玄，无疑是奇怪的，就拿方才那句“纸扇便好”的语气来说，简直过于笃定，要么是对方见过自己执扇的模样，要么纸扇这种物什对贺玄意义颇重。可且先不论之前和贺玄素不相识，他自己也不过是才刚被点将至中天庭，能不能飞升都要打一个问号，又缘何得见自己飞升之后会是什么模样？拿什么法宝？

 

垂落的视线偏移两寸，又落到自己握着剑的右手，师青玄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往常执扇时是什么模样。

 

这份奇怪令人不由心生怪异，但却又不是那种令人心中倍感不适的诡异，倒是愈发引起师青玄的兴趣了。

 

师青玄本不是一个能憋住事情的性子，又在一个不算沉稳的年纪，种种可能在脑海碰撞，他心如擂鼓，话就哽在喉中，呼之欲出，却又生生被他压了回去。

 

罢了罢了，等曹府这桩事情完了，回到上天庭，或许可以央着灵文殿的神官们帮忙查一查。

 

一片月明风清中，两人各自思虑重重，都未开口。良久，还是走在前方的贺玄一反常态地先打破沉默，他也自觉方才那句话过于随心，掺杂了太多情感在里面，无怪乎师青玄也反常地一言不发，想必是也察觉到了异常，正在暗自心中思索。

 

“快到了，可有想出什么头绪？”贺玄的嗓音略低，在凉凉夜风中浸润一道之后更显清冷。

 

那道黑影被贺玄一道法术轰个正着，不死也是损伤惨重，要不是留了后手提前在外面画好了传送阵，他还真不一定跑得掉。但方才查看过便知道了，那勉强能被称为缩地千里的阵法画得粗糙，传送的距离并不会太远。

 

贺玄冷冰冰的声音合着夜风让师青玄猛地从思绪中抽离，这才惊觉眼下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动声色地暗掐了一下自己，快走两步与贺玄并肩而行，手里燃着的灵力火光便幽幽地将前方照得更亮。

 

越往林中越深入，那弥漫外溢的鬼气就愈发明显，甚至师青玄都不用外放出灵力，都能轻而易举感受到。

 

早先他与那黑影交手时，虽然并未看清面容，但还是从身高体态等要素上，看出来和白日在胭脂铺那人所见差距不大。若当真是同一人的话，正午时分尚能收敛气息混迹于闹市之间，没道理到了午夜时分，反倒掩饰不住了。

 

方才那刀他可是看着结结实实朝着贺玄砍过去的，不然他也不会脑子一慌就扑了上去。可是他还没等到预想中的痛楚袭来，倒是被贺玄牢牢抱在了怀里。随后，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近在咫尺的刀光，来势汹汹的黑衣人，连带着昏迷在一旁的阿梅魂体，竟瞬间不见了。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证毫发无伤地化解，师青玄暗暗咋舌，转头飞快地瞧了一眼贺玄，清了清嗓子道，“有所猜测，贺兄不妨听一下，看看我想的是否正确？”

 

见贺玄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师青玄继续道，“那黑影是以为我要对阿梅不利的时候，才现身的，所以这两人关系肯定不浅。很明显，阿梅因曹夫人的责罚而死，而后曹府才开始有了闹鬼一说，可方才见阿梅魂魄，虚弱得很，这种程度的鬼魂，造成府中下人夜夜闻其啼哭声不奇怪，可若是导致曹夫人昏迷不醒，曹府黑气盘旋就说不过去了。”

 

“而且我还是倾向于阿梅没有说实话，如果真是她偷盗了遗失的胭脂，怨气应该没有那么强烈才对，所以我更加相信她是在包庇某人。”

 

线索与思考串联起来，真相仿佛即将缓缓浮现。贺玄却道，“所以你觉得，她要包庇之人便是方才那黑衣人？可那人实力纯厚，明显成鬼时间要长得多，阿梅不堪责罚身死也就新近几天的事情，时间对不上。”

 

师青玄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眉头蹙紧，将早先在曹府重的听闻缓缓回忆了一遍，突然脑内灵光一闪道，“不对，我记得那曹老爷所说丢东西是时不时发生的，一次一两件，后来结算时才发现总数惊人，所以才开始清查。或许，前后并不是同一人所为。”

 

不知怎么，师青玄心中实在是不愿去相信阿梅姑娘便是偷盗的真凶，或许是因为方才在屋内所见，那蜷缩着的魂魄过于可怜，眼里的茫然与绝望都过于震慑人心。

 

贺玄却道，“要看动机。一次一两件，那意就不在谋财，他一个大男人，时不时拿胭脂回去做什么？自己用吗？”

 

“……”师青玄微微一怔，只觉脸上有些发烫，淡淡薄红浮上耳后，他微微低头，下意识将自己涂了胭脂的手背往身后收了收，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

 

月光极盛，贺玄几乎是一转头就瞧见了身侧人因为低头而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后颈，和那泛起点点红晕的娇小耳垂。月光之下，那段肌肤白皙惊人，那小小耳珠微微颤抖，泛着一层红，甚为可爱。

 

“……我没有说你。”贺玄默默地移回了视线，干巴巴地开口，只觉得喉咙有些紧。

 

“……贺兄！”师青玄猛地抬头，怒气冲冲地瞪向贺玄，有些羞恼道，“不准取笑我。”

 

贺玄愣了愣，回道，“我没有取笑你。”

 

“……”师青玄继续瞪着贺玄，似乎真没从那双如深渊寒潭里的眸子里瞧出来一星半点的嘲笑之意，才半信半疑地收回视线，将话题收了回来，道，“也不一定是自己用，曹家的胭脂远近闻名，或许是送给心上人也不一定。”

 

说到这里，师青玄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大了眼道，“贺兄，你还记不记得，刚从柜子里出来，那阿梅的房间布置是她原本居住的模样。现在想起来，那屋内的陈设并没有多少华贵之物，连被褥的边缘都已经被洗得发白，想来虽然身在曹府，阿梅的身家却不一定丰厚。”

 

“阿梅姑娘生前也正值青春年华，相貌又好，人皆有爱美之心，对这些胭脂水粉不一定不感兴趣。可早先在街上那摊主说，曹府的胭脂水粉远近闻名，在当地基本是垄断态势，售价并不低廉，以阿梅姑娘的情况来看，不一定买得起。”

 

“这样看来，假使那黑衣人和阿梅姑娘是一对眷侣的话，便能解释为什么在我要打到阿梅时，他会出来救人，也能解释如果偷盗行为乃黑衣人所为，阿梅姑娘会包庇他。”

 

贺玄斜睨了一眼师青玄，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黑衣人身死化鬼是什么时候？倘使阿梅真的有个鬼相好，为何在遭受责罚之时没有出来相护，反而是阿梅死了才开始帮她作祟？”

 

师青玄沉吟片刻，道，“线索还是太少了，尚且都只是猜测，疑点颇多，更何况我怀疑这与先前码头水妖作乱一事也有关联。”

 

师青玄仅仅与那黑衣人交手了一次，探不出深浅，也没有灵文殿里的评级表做参考。这本是他第一次独立下界处理信徒的祈愿，遇到这种情况理应立刻回禀兄长，可贺玄在这里，或许是他深不可测的实力让他有些安心，或许是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为兄长分忧，师青玄却是完全没有动想要告知师无渡的心思。

 

师青玄抬头长叹一口气，瞧着丛丛枝桠掩映着的夜空，道，“咱俩在这也就胡乱猜猜，真相如何，一会见了本尊便知分晓。”

 

贺玄的目光却停留在师青玄仰着的侧脸上，那卷翘的眼睫在夜风中微微颤抖，如同停留在白皙脸庞上的蝶，似乎随时就要乘着风起飞离去。

 

贺玄没有接话，二人就这么沉默着走完最后一段路，绕出了那片郁郁葱葱的密林。

 

“到了。”

 

出了密林，便是深入到了更加荒无人烟的山中，眼前是一片不大的空地，空地尽头有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入口。

 

“……”师青玄微微无语，这般明显，就差把我很可疑刻在了山洞旁边了。

 

贺玄却是绕着洞口走了一圈，状似随意地踢了一脚，将洞口一个不起眼的石头骨碌碌踢远了，然后道，“原本此处应该设了障眼法，但我刚才似乎下手重了些，维持不住这阵法了。”

 

师青玄眨了眨眼，张开口竟不知是不是要先夸一句贺兄真厉害。

 

洞口爬满了青藤，这山中似乎早先下过一场雨，藤蔓还是潮湿的，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师青玄只是微微抬头瞧了一眼，便见原本站在洞口的贺玄随手拂去了那片滴水的藤蔓，拨弄到了一边。

 

那人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波动，就好像这个动作做过千百遍，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此时的师青玄尚不知晓，在自己未来成为风师青玄后的几百年里，娇养惯了的人愈发爱洁，颇为在意自己的外表，无法忍受沾上一点污渍。那时候只要两人一同外出，都是贺玄纵容着他，提前将这些处理好。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千万个日夜里，有的事情早已融入骨血，成为习以为常的事情，哪怕只是拂去一片滴水的藤蔓。

 

贺玄却浑然不觉，他的脸庞冰冷，视线也冰冷，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仿佛这世间没有一件值得他留恋的事物，他只是站在那里，拔着那片藤蔓，见师青玄站在原地不动，才皱着眉头出声道，“害怕了？”

 

“……”

 

“进去吧，那东西受了伤，不会怎么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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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酸甜甜才好恰

下章开始讲故事

感觉后续走向变成了：师青玄：贺兄你是不是有个痛彻心扉，记忆深刻还拿着一把纸扇的爱人？我吃醋了我只是个替身对吗（天雷，划掉

七夕贺文……我有好多脑洞想写，但我麻得时间，呜呜呜，来自社畜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