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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混沌邪恶夹心，gl，ooc警告

亲世代，无伏设定，发疯产物

  1.

  打开怀表的时候，上面的影像还在转动，金发少女穿着斯莱特林标志性的校服，在阳光下挥了挥手，春天的风吹动一旁的树叶，不远处的黑湖湖面泛起波澜。

  你的记忆也随着拉远了。

  那是你还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距离现在其实也没有几年。

  毕业后你就进入了魔法部国际魔法贸易标准协会当个不大不小的小职员，偶然间还会恍惚一瞬原来你确实不是一个学生了。

  霍格沃茨留给你了不少美好的回忆，无论是其中的课程还是同学，最让你难以忘怀的却依旧是影像上的人。

  纳西莎·布莱克。也许现在应该称呼她为纳西莎·马尔福了。

  身为布莱克的子嗣，分院的结果根本不需要再去猜测，当分院帽喊出“斯莱特林”后，那个金发女孩就走向了你所在的长桌。

  你比她高一年级，作为同属纯血家族的后裔，你的父母在此前就和布莱克有所往来。

  和你一起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还有其他家族的孩子，也包括布莱克的其他两个女孩，安多米达和贝拉特里克斯。

  贝拉特里克斯在纳西莎走过来时就起身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拥抱。一年级的纳西莎显然还有些紧张，好在斯莱特林有很多对布莱克友善的朋友，用完餐后，她的局促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你同样作为友好的一员，热情的和这个曾经见过几次的女孩交谈，在玩笑间向她介绍斯莱特林的寝室。

  布莱克是傲慢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从它的长姐贝拉特里克斯身上就得到了应验，纳西莎却比你想象的还要好相处，不仅善解人意，连说话的时候都是轻声细语的。

  用餐时刀叉只发出很轻的声响，然后抬眼看你，认真的倾听你说的话。

  也许是你认为作为比她高一个年级的“学姐”应该照顾她，也许是她身上独有的亲和力，又或者别的原因，你们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即使不在一个教室上课，也经常性往来。

  纳西莎总是带着好闻的香水味，那种独属于布莱克的优雅又缱绻的香味，在你未曾提及的时候，纳西莎似乎就察觉到了，次日从小瓶口中倒出液体到你的手上，垂着眼睛解释：“迷迭香，雪松还有一点水仙....”

  她的眼睛很好看，蓝色的，像宝石一样，配上她的金发熠熠生辉，你喜欢看她的眼睛。一般你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就会“恰好”抬起眼睑和你对视。

  她的两个姐姐，其中贝拉特里克斯作为高年级的学生功课繁忙，任何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都能对这位成绩极为优异，尤其擅长决斗的学姐有所耳闻。

  除去专注于功课，贝拉特里克斯同样有自己高年级的，更为年长的朋友。

  安多米达在这个年纪却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隐约听闻她和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来往密切，不过多是捕风捉影，斯莱特林的学生应当没有这个兴趣的，你也便当作没有听到过，不能清楚的知道安多米达都在忙活什么。

  你和她们的关系远没有如今和你朝夕相处的纳西莎来的亲密。

  纳西莎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在逐渐增加，几乎形影不离。

  岁月就是在这样不知不觉中度过的，你也喜欢纳西莎的金发，在帮她打理头发的时候，会毫不吝啬的夸奖她：“茜茜，你特别特别漂亮。”然后和所有女生之间一样，一个亲昵的拥抱，“我超级超级喜欢你。”

  其实不止她的金发，她的一切你都觉得是完美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学生对纳西莎的态度颇为寡淡，甚至隐约有些疏离的害怕。

  纳西莎顺从的随你摆弄她的头发，又温柔的问你下次要不要去维泽埃克魔法用品店逛逛时，你愤愤不平的想，他们肯定是出于对布莱克的偏见。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发生了一些奇怪的转变，以往毫无阻碍的一同吃一个冰淇淋时，你率先退避了，并且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我好像，感冒了。”

  太拙劣了，真正的原因是你发觉你的心跳跳的极其的快，连带整个脸都在升温，明明以前没有这么明显的。

  纳西莎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纤细的手指上戴着昂贵的戒指，停顿过后，问：“要去医疗翼看看吗？”

  “不，不用。”你匆忙的应答。

  纳西莎没有再说什么，仔细去看的话，随着年岁的增长，她的眉眼越发的漂亮，皮肤却仍旧近看都一点瑕疵都没有。像光滑的瓷器。

  你这么看着的时候，心跳又在猛烈的加速，纳西莎突然抬眼跟你对视，这一次，你又避开了。

  你和纳西莎的关系变冷了一点，源于你的多次回避，你迫切的想要搞清楚这是什么原因，真要说的话，你们甚至像在冷战。

  直到你在魔药课上闻到了迷情剂的味道。迷迭香，雪松，水仙的香水味。

  你心神不宁的和室友倾诉：“...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室友八卦的表情让你打消了继续诉说的欲望，寝室门在此刻被敲响，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进来叫你：“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

  “你没吃过。”

  “...”

  “布莱克说她在礼堂等你。”

  距离你和纳西莎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也不算没有见面，不过只是走廊上匆匆一面后你就离开了。

  在心事重重的情况下，你更不知道怎么面对纳西莎了，不过事已至此，你觉得还是去见一面比较好。说实话，你得承认其中有你确实在想念的原因。

  让你没想到的是，在你见到纳西莎的时候，她就哭了。失落几乎裹挟了她的全身，像是担心不体面，也不愿意看你。

  这和你印象中的纳西莎大相庭径，作为一个布莱克她是优雅尊贵的，温柔却不软弱。

  你手足无措的坐在了她身边，叫她：“茜茜...”

  “能告诉我原因吗？”你能看得出，纳西莎在强装傲慢，“凡事总要一个原因的。”

  这让你如何开口，难道坦言因为你喜欢她所以避着她吗？在你试探性的开口前，纳西莎又接道，她坐的板正，面色冷漠——如果能完全把眼角的泪水收起来就好了——“是因为我喜欢你对你造成了困扰吗？”

  “什么，没有困扰，没有....等一下。什么？”你现在不止手足无措还语无伦次了。

  “告诉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是这个原因...也不是，没有...”

  纳西莎沉默了一会，仍旧不看你，礼堂没有多少人了，毕竟已经过了饭点了，她拿着刀叉垂眼，用叉子插着蛋糕：“贝拉要结婚了。”她说，“...我不知道应不应该为她高兴...”

  “...莱斯特兰奇吗？”

  此事你也有所耳闻，据说布莱克很早就决定和莱斯特兰奇联姻了。

  “是的。”纳西莎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只是觉得，我不知道，我想找人说说话，但是总是找不到你。”

  这一瞬间愧疚席卷了你的全身，你自认为的慌乱处理真是糟透了，除了伤害到纳西莎没有任何的用处，你开口道歉了：“...对不起茜茜，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从现在开始。”

  纳西莎将一小块蛋糕叉起来了，递到了你的嘴边，边缘分明是她咬过的，你看着她的眼睛，还是选择把蛋糕吃了下去。

  在你嚼了两口因为仓皇有些噎住的时候，纳西莎喝了一口旁边的橙汁，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渡到了你的嘴里——“是因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让你没准备的事情太多了，又或者，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你在这一刻终于说出口了：“...是因为我喜欢你。可能。我也不知道，我在迷情剂上闻到的....其实我知道。”

  你也没有这个心思去察觉到今晚纳西莎有些不寻常的举动，她只是用她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着你，说：“我...很高兴。”你就又被冲昏头了。

  也同样没有察觉到纳西莎背后藏起来的信纸，其上是贝拉特里克斯给她的回信——“她避着你？多简单的事——把她叫出来！立刻！马上！”

  你和纳西莎就这么在一起了，室友在知晓后大吃好几惊，声音几乎响彻整个寝室：“你说的是布莱克？！纳西莎·布莱克？！”

  “我的耳朵要聋了...”

  “等一下，她...”

  “她很温柔，不是吗？”

  “....”

  此后你和纳西莎的关系更亲密了，亲密到都快黏在一起了，即使是走路的时候，她都会在不经意间手指翻腾，和你十指相扣。

  你对她的夸奖更不吝啬了：“茜茜你特别好...哪里都特别好。”

  在迷恋她的眼睛，金发后，你又迷恋上了她的嘴唇，你无理取闹的问她索要魔药课回答对问题的奖励，她也不跟你计较，捧起你的脸，在你嘴唇上轻碰：“你也特别特别好。”

  那是你在霍格沃茨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只是有些事总归要发生的。

  你们的恋爱只被一些亲近的人知晓，却也没有刻意遮掩。

  布莱克和你的家族都是标准的纯血家族，家族联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贝拉特里克斯毕业后没几年也和莱斯特兰奇结婚了。纳西莎和马尔福定下了婚约，与你们同样在斯莱特林的卢修斯·马尔福。

  你想你是知道纳西莎的态度的，却也难免在她和卢修斯单独出去时有些慌张，但你不会表现出来，担心给纳西莎徒增烦恼。

  假期回到家的时候，你的父母也在准备给你定下婚约了。毫无感情可言的利益联姻。

  和布莱克自然也不错，但是前提是你们不是同性。家族的本质是为了诞生后代。

  你的父亲和你提起学院中的流言蜚语，语重心长的说：“——我情愿你是年少不懂事的时候玩玩的，你要知道，你的人生迟早会回到正轨。”

  你想，布莱克会不会也这么跟纳西莎说。

  你和纳西莎继续维持着恋爱关系，困扰却在你心底越积越多，直到纳西莎告诉你，她的二姐安多米达和那个传言中亲密来往的赫奇帕奇的巫师私奔了。

  毫无征兆的，毕业后安多米达就进入了古灵阁当解咒员，布莱克也准备给她安排一桩婚事。也是在此刻，你才知道那个赫奇帕奇的巫师是麻种巫师。

  你甚至在心底对比了一下和麻种巫师比较严重还是和同性比较严重。

  2.

  随着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也预示着你和纳西莎“回到正轨”的日子越来越近，你终于在心底下了决定。

  你做不到抛弃家族让纳西莎也抛弃家族，也不愿意纳西莎因为此事困扰。

  即使纳西莎也从未对你提起过，你却能感觉到她也身处无形的压力中。

  更何况，纯血家族中有些关于布莱克的风言风语，安多米达的出逃让永远纯洁成为了污点，布莱克声望大幅下滑，急需挽回——纳西莎不可能不和卢修斯结婚。

  于是你就这么擅自做了一个“最好”的决定。

  你故意和纳西莎大吵了一架，不再像以前一样夸奖她，甚至强行诉说了一些相当过分的话，告诉她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实际上你已经出轨多次，你和她知道的某些人没有差别，现在想要离开她也是因为你又盯上了新的目标。

  那双眼睛沉默又无言，一时不知道是在迷茫还是仇恨。最好是仇恨，你这么想，如果纳西莎恨你的话，就可以坦然的和卢修斯结婚。

  最后纳西莎只说了一句话：“你确定？”

  这一瞬，你不知道哪来的错觉，像是被阴影中的毒蛇盯上了，你硬着头皮对她恶狠狠的说：“当然。”

  你和纳西莎的恋爱关系就这么终止了，连朋友都没能做成，一切降到了冰点，你也偶尔有想去看看纳西莎的时候，不过瞧见她和卢修斯走在一起就停下脚步了，你想，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又一次假期到来的时候，你走在回家的路上就被贝拉特里克斯袭击了，你和她没见过几次，她在毕业后就成了傲罗，这算你们好几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她还想进一步攻击你，被赶来的纳西莎制止了：“够了！贝拉！”

  你摔倒在地上仰视着纳西莎差点就要叫出“茜茜”——你们也好一阵没见了——最终为了加深她对你的厌恶，你讽刺她们，“这就是布莱克吗？”

  贝拉特里克斯俯视着你，唇角上扬：“——小家伙...你以为你很了解布莱克吗？...想试试骨头被一根根拆下来的感觉吗？”

  “...这是违规的。”

  “哦！那你现在是罪犯了。”傲罗贝拉特里克斯如是说。

  “好了，贝拉。”纳西莎挡住了你和贝拉特里克斯相交的视线，背对着你，“...我还有事。”

  你身上的伤让你修养了一阵，好在及时回到了霍格沃茨开始最后一学年的生活。

  毕业后你就进入了魔法部工作，父母谈及你的婚事，你心不在焉的不停打开闭合手上的怀表，对那个只见过一次的未婚夫毫无兴趣。

  似乎是发觉了你并不关心，你的父亲提及：“下周布莱克将会和马尔福结婚。”

  你确实在这时候思绪被拉回来了，应答了一声：“好的。”

  远远的看着纳西莎和卢修斯签订家族契约，布莱克的姓氏变成马尔福让你心情有些复杂。以你对卢修斯的了解，或者说这几年的相处——这家伙是个绅士。那种遵守着，这是我的妻子，我就将尽全力的对她负责的，绅士。

  至少纳西莎面对他的时候，也是笑着的。你和纳西莎“久别重逢”后握手，恭贺：“...祝贺您，马尔福夫人。”

  “你呢。”纳西莎不轻不重的说，“我听闻你也要结婚了。”

  “是。”

  “希望...你能收敛一点你的行事作风。”纳西莎抬眼看你，微笑。

  你想起你和她分手时的理由，便无所谓的说：“生活就是用来享受的。”

  你没有注意的是，在你走后，纳西莎看着你的背影，淡淡的自言自语：“是吗。”

  婚礼上你同样遇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和她的丈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不过她显然对罗道夫斯不感冒，两人离的相当之远，各干各的。

  你没能度过整个婚礼，中途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率先告辞了。

  很快就是你的婚礼了，所有人都在忙碌，唯一清闲的大概就你一个人了。

  不过你的婚礼却不怎么顺利，你在台上声泪俱下的斥责你的“丈夫”为什么要背着你和一个麻瓜女孩来往，并且有理有据的掏出了几块留影石，给到场的宾客看你的丈夫和一个麻瓜女孩说笑。

  牧师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念祝词，你的丈夫慌张的解释他根本不认识——他当然不认识，因为这是你雇的人，正好还是一个“演员”职业，只和你的丈夫见过一次，留影内容也是经过细节修改的。

  你深刻的知道这些纯血家族的痛点，悲痛欲绝的呐喊：“——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可是，为什么是一个麻瓜！我，绝对不能接受！”

  婚礼。Over。

  接下来的时间你的父母忙着处理烂摊子，母亲无比赞同：“——绝对不能是一个麻瓜！”

  也许他们还有想要劝你的心思，但是显然你的未婚夫的名声更加让人焦头烂额。于是你更清闲了。

  之后的好一阵都相当的平静，可能因为你的父母忙着调查新人物会不会和麻瓜有关系吧。没关系，没有关系你也会让他们有关系。

  至于你，则继续维持着你当初分手时的“谎言”，来往于形形色色的人之间，怀表被你收藏进了口袋中，也许时间久了，过去就真的能过去，在霍格沃茨和纳西莎恋爱也许真的是你年少不懂事罢了，现在的生活挺好的——你就快将之抛之脑后了。

  今天你和以往一样，下班后进了酒馆消磨时间，要了一杯蜂蜜酒后，却见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严格来说你们现在应该是同事，不过她归属于傲罗指挥部，你们见面的频率和在霍格沃茨没什么差别，你也不是很想跟她见面，先不说她那些“卓越”的事迹——总是能抓到穷凶极恶的罪犯，虽然手段激烈了些——她曾经用魔咒打伤过你，没准你还得庆幸纳西莎婚礼的时候她能和平的跟你点点头，颇有种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贝拉特里克斯在习惯性的扫视过后发现了你，随后就直奔你而来，坐到了你身边，要了一杯纯麦芽威士忌：“瞧瞧...我遇见了谁。”

  你无视了她的阴阳怪气——据你所知她说话一贯如此——和她简单的问了好，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想要离去。

  “别急着走。”贝拉特里克斯突然拽住了你的手腕，强行把你按回来，“不和我喝一杯吗？”

  “...当然可以。”你仔细的想了想，同事还是别闹太僵，“我平时没在这碰着过你。”

  这家酒馆是你常来的，按理说喝酒都应该去常去的地方，所以你未曾预料会遇到贝拉特里克斯。

  “偶尔也要转变一下心情。”贝拉特里克斯说，“享受生活....你经常来这里吗？”

  你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具体说不上来，贝拉特里克斯举杯了，你便和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

  “是。”

  “还不错。”贝拉特里克斯喝酒的时候眼睛还盯着你，不知道是在说酒，还是说什么。

  你以前倒是没有机会发现，贝拉特里克斯还挺健谈的，也可能是因为你们都在酒精的作用下。

  也是在这时候你才有机会仔细的看一看贝拉特里克斯，她的年岁比你年长，眉眼间自带一种逼人的气势。

  “罗道夫斯呢。”你问。

  “别跟我提他。”贝拉特里克斯探身逼近你，几乎是在你鼻尖吐气，“太扫兴了....你知道问一个独身来喝酒的女人她的丈夫，是什么意思吗？”

  “哦...预料之中。”

  “你当然能理解了。”贝拉特里克斯停顿，“听说你的婚礼搞的一团糟？”

  你又开始表演了：“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和麻瓜来往...太让我失望了....”

  贝拉特里克斯冷笑了一声，不予置评。

  你们聊了些魔法部的笑话，共同话题还是挺多的，贝拉特里克斯还给你讲述了她某一次追凶的经历，在谈话中你把那杯酒喝完了。

  在你的大脑开始发晕后，再次准备告辞，然后再次被贝拉特里克斯拽住，并对侍从说：“再来一杯蜂蜜酒。”

  你试图挣脱了一下，但是只动弹了一下，贝拉特里克斯就盯住了你，“你很着急离开吗？”

  “...没有。”你迫于无奈坐下后贝拉特里克斯才放开你，你低头看了一眼，手腕有些发红了。

  于是你又灌了三杯后，连酒馆的客人都所剩不多了，你在酒醉后提起贝拉特里克斯打伤你，她不仅一点愧疚都没有，还拍打了你的腿：“这么抱怨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吗？需要我给你检查一下吗宝贝？”

  你剩下的唯一念头可能是回家了，也许是酒精让你控制不住，你居然说出口了。

  贝拉特里克斯再次逼近你，手肘撑在台上，问：“想回布莱克庄园，莱斯特兰奇庄园还是我在外面的住处？”

  你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这显然不是你要的答案，贝拉特里克斯紧跟着说，“那就我来决定吧。”

  “...等一下。”

  “明天是周日，这个借口没用。”

  “...再等一下。我不是....”你不知道怎么说，表演归表演，事实上你根本不是你伪装的那样——来享受生活——等到真的事态不可控时，你有些慌张了。

  “还有什么别的想问的吗？”贝拉特里克斯托着腮看你，另一只手随意的把玩着她的胡桃木魔杖，魔杖尖端有意无意的对着你。

  你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被贝拉特里克斯带回去了，你意识有些不清醒了，问：“莱斯特兰奇庄园....？罗道夫斯——”

  “不是莱斯特兰奇庄园。”似乎是察觉到你确实喝醉了，贝拉特里克斯的心情好了一些，没怎么跟你计较，“我跟你说过的宝贝。不要跟我提别的人。我会生气的。”

  她伸手从你的怀中拿出了你的怀表，翻看过后将你推倒在沙发上，“真看不出来。”

  你想要去抢回来，贝拉特里克斯甩了一下魔杖，将你禁锢起来。她俯身在你嘴唇上亲了一下，“奖励。”

  烈酒的味道，“不过——等会你要是把我认错了....你就，死定了。”

  等你清醒的时候，头还因为宿醉剧痛，你揉了揉太阳穴，呆滞了几秒后，轻手轻脚的下床穿衣服准备离开，还未走几步，背后就响起了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准备去哪啊？”

  “我想...”你扭回头，“还是当作没发生过好，你觉得呢，莱斯特兰奇夫人。”

  贝拉特里克斯走近你，挑了挑眉，“第三次了。宝贝。”

  你退后了一步，四肢还有些酸软：“我只是担心被莱斯特兰奇追杀而已...我没这个本事。”

  “怎么？”贝拉特里克斯跟着逼近一步，“现在就这么点胆子了？”

  她围着你踱步，紧紧的盯着你，“捏造你那未婚夫和麻瓜来往的‘证据’时倒是信手拈来....你一向这么擅长欺骗吗？”

  你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你没想到贝拉特里克斯居然知道这件事——没准源于她傲罗的身份，只要仔细调查就有可能发现——但凡她说出去，那笑话的就不是你那未婚夫，而是你的家族了，你的父母绝对能大发雷霆。

  “...只是一次意外。”你这时候反倒镇定下来了，“...我不喜欢他们给我安排的婚姻。”

  “你很聪明。”贝拉特里克斯停下了脚步，在你耳边吐气，“总是能够全身而退....在茜茜那是，在婚礼上也是...”

  你却没心情听她意味不明的“夸奖”了，某种威胁在向你逼近，你能够敏锐的感觉到，所以此刻对你来说最好的还是逃走，所以你突兀的打开了门——也可能门先一步打开了。

  面前站着你许久未见的女人。

  背后传来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不如你试试，这次还能不能成功。”

  来人魔杖顶住了你的肩膀，将你逼的后退，重新靠近贝拉特里克斯，另一只手关上了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茜茜。”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的原因，这一刻，你甚至觉得纳西莎相当的陌生。

  在你的印象中，她似乎总是温和又善解人意的，而此刻冷漠的咄咄逼人。

  “亲爱的。”纳西莎淡淡的说，“我想，我得告诉你一条布莱克的规矩。”

  你已经退无可退，因为触碰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她轻而易举的就捏住了你的后脖颈，温热的呼吸打在你的耳畔，“没有人能背叛布莱克。”

＊是企划的文，LOF同步一下，企划主要发在wb那边，感兴趣的老师可以从我wb里去找一下企划tag

＊3.5k日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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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

　　滴答。

　　两声轻微的声响后，骤雨倏然降落，撞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叮当作响。

　　瑟琳的睡眠一向很浅，虽然房子的隔音不错，却也还是被这傍晚时突如其来的雨声闹走了大部分睡意。

　　房间内没有开灯，或者说她其实根本就看不见——自由的代价之一，好在只是暂时的。

　　没有什么沉重的代价，这一回，命运眷顾了她。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褥间离开，一步一步沿着这段时间靠习惯建立起的记忆，从卧室中慢慢踱步到了茶室那边的檐廊。

　　这不是她名下的房产，是局长的人送她来的。

　　在她几近失明，脱力昏迷的前几分钟，花园的新据点被打开了门。

　　局长告诉她的地址，有专车送她到附近，花园的具体位置不宜被太多人知晓。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多年以来的清理人工作让身体机能被破坏得七七八八，骤然融合完利贝尔诱发的各种后遗症使她暂时性失去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毕竟身体太差了，没人看顾着不行。当然，刚到花园据点的门口时，瑟琳仍旧没有把管理局医务室给出的检查结果放在心上。

　　嗯，在察觉自己即将昏迷前的几分钟，比起医务室的严肃警告，清理人小姐更自信于对自己健康状况的预测，虽然强弩之末的身体并没有如她所想那般支撑到她和可可莉克结束一场算得上体面的交谈。

　　体面没剩多少，她被外出派遣归来的加洛法诺捡进了花园——其实加洛法诺最初是想趁着四下无人直接处理干净，但她想到了前不久突然出现在辛迪加，在各个地方蹲守着寻她道歉的那名FAC。

　　暂且不论当初几人的争锋相对，仅仅是最终反叛之时，瑟琳为可可莉克续上的那一口气，加洛法诺也会对她永远心存感激。

　　最终她还是选择将其扶起带进大门之内，在庭院内寻了一处角落安置好瑟琳后，这才转入檀木厢房内去禀告可可莉克。

　　现在的花园据点不比之前，地方小上不少，再加上可可莉克那点不便在他人面前道明的念头，昏迷的瑟琳就被安置在了可可莉克的房间内。

　　好在瑟琳只是受利贝尔的影响，精神层面的重创堪堪修复，这才导致她的身体暂时出现了异状。

　　其实可可莉克有想过等人清醒后就立刻踢出门去，试图以此抹去自己突然的心绪。堇甚至准备好了另一间空房间暂时给瑟琳借住，却在瑟琳和可可莉克单独交谈以后被告知，瑟琳就留在这里和可可莉克一起养病。

　　有人出了一招奇兵，其他琐碎自然不了了之。

　　——

　　可可莉克住的位置独立在庭院的一角，花园成员不过来这边时，房内便会只剩下占据半间房的浴池里传出的落水声。

　　但当下瑟琳却听不见平日里最常听见的竹节撞击石块的声音，厢房木门外的雨声更大了些。

　　她摸索着家具，慢慢悠悠地往脑中虚构地图的一处移动。忽视掉她缠着双目的眼纱，配合着这落雨倒也能算得上信步悠闲。

　　厢房不大，除去浴池和卧室，就剩下了个小小的茶室。

　　从那次昏迷之后，瑟琳暂时性失去了视觉，但好在禁闭者的能力还在，感知能力比之以往更上一层，也算是让她不至于做什么事都得有人陪着才放心。

　　茶室里摆着的物件不多，她很快便寻到了可可莉克常半卧着的躺椅。躺椅上铺了软垫，放松四肢躺在上面听雨确实很舒服，也难怪可可莉克只要醒着就喜欢呆在这儿。

　　房间内没有可可莉克的气息，瑟琳并没有在意，只是小腿微微发力，慢悠悠地晃着摇椅。

　　雨水细细绵绵，半梦半醒间，瑟琳隐约听见了收拢纸伞的“咔哒”声，还没有辨认出来人，身上就多了张薄毯。

　　“你倒是在这儿自在得很，小心点别着凉，不然又得麻烦我照顾你。”

　　早已习惯了这人在自己这儿悠闲的模样，可可莉克没有过多在意，绕过躺椅从一旁的茶柜中找到前阵子堇送来的新茶，打算趁着这场雨好好品尝一番。

　　另一边的瑟琳还在犯困，观测庭里那场独自一人的叛逃似乎将她余生的精力都消耗了大半。在花园修养的这段日子里，可可莉克看见的瑟琳都是怎么也睡不够的模样，再加之失明的因素，只要没有人和她说话，几分钟的功夫她就能随便找个地进入浅眠的状态。

　　辛迪加不比新城，没有大范围的取暖设施，冬日里冷风一刮，骨头缝里都透着凉，尽管普级禁闭者的身体素质都远超普通人，但小辈们送来了新的茶炉以及配套的炉具，就是需要自己点火这点比较麻烦，不过可可莉克确实体会到了围炉煮茶的乐趣，总是抓着瑟琳陪自己在午后或者是夜半时煮上一壶果茶。

　　尽管这个草包总是在等待茶水烧开的空隙就昏睡过去，可可莉克也依旧没有放弃带着瑟琳品茶的这件事。

　　点上炭火，将盛了茶叶和清水的茶炉放在铁丝网上烧煮后，可可莉克掀开薄毯，拍了拍瑟琳的胳膊，示意她往边上挪点腾出空位，随后自己也钻进毯中施施然躺下。

　　“怎么今天想到躺这来？”

　　最近的天气又冷上不少，炉具中被可可莉克添了些枣木，放在两人腿边烧着驱散了不少寒意。

　　小段的枣木在炭火中噼啪作响，搭配着雨声反而让瑟琳的睡意更浓。她还记着可可莉克的话，倒也没再睡去，勉强打起精神回应着。

　　“难得下雨，在房里闷久了出来透透气。”

　　往日清冷温润的声线此刻含糊不清，昭示着声音主人的倦意，偏偏这人行动上又甚是讨得业师大人欢心，纤细的手指扯过那张已经被体温浸染的毛毯，仔细地将两人都遮得严实。

　　许是困意传染，在外忙碌一天的可可莉克此刻躺在温暖的摇椅上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懒散地挪动着身体，往瑟琳那边靠得更近了些。

　　“你有想过之后的事吗？”

　　在今天之前，她们其实从未提起这个话题，可可莉克收到的消息仅仅只有瑟琳需要在她这里修养一阵。但现在看来，单纯的难姐难妹互帮互助显然已不适用在她们身上，从可可莉克默许瑟琳留下与自己同住开始，透明的边界便开始模糊扭曲。

　　“或许业师大人愿意发发善心，收留一下我这个无处可去的可怜人？”

　　瑟琳和可可莉克的身高相差其实不算大，刚好十一厘米。可可莉克的吐息落在瑟琳的衬衫领口，有些滚烫却让人适应良好。

　　“看你表现，如果你伺候得舒服，说不定这个善心就出现了呢~”

　　不清楚是谁先搂住谁的腰，总之两人就这么阖眼拥着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维持着话题。

　　炉具上，茶水“咕噜咕噜”响个不停，可可莉克却犯了懒，贪恋着温热不愿起身。

　　被瑟琳捏着的手毫无风情地抽出，撑着身下的软垫往上蹭了蹭，够着瑟琳的耳边懒洋洋地使唤着，丝毫不在意被使唤的是个盲人，“去帮我倒茶~”

　　瑟琳拿她总是没办法的。除开繁花计划内行事无法，其余时间里，尤其是在来到了花园之后，她对于可可莉克基本是有求必应，哪怕有时明知那就是作弄，也依旧是笑意盈盈地应下。

　　就如同此刻一般，可可莉克舒舒服服躺在椅子里，看着瑟琳比较以往慢上许多的动作轻笑出声，好心帮了她一把，“手抬高点再往前移，对，再高点，往前。”

　　并不是第一次替犯懒的可可莉克倒茶，不用提醒，瑟琳就找到了放在一旁茶几上的杯具。

　　茶水入杯的声响潺潺，可可莉克单手支着脑袋，安静地看着眼瑟琳手上的行云流水。

　　倒两杯茶要不了多少功夫，就算是瑟琳没有视觉能够辅助，也不会拉长许多时间，但可可莉克觉得足够了。

　　毛毯被重新披在两人身上，她接过了瑟琳手中的茶，幽幽叹气，像是随口一问。

　　“如果我说，不需要如果呢？”

　　冬雨越来越小直至余末的滴答滴答，今天是一年的终末，可可莉克的话和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的火药破空声混杂在一起，让瑟琳一时分辨不清。

　　而流民寨方向的上空炸出几朵颜色各异的烟花，照亮了已经黑沉的夜空。

　　近处也有，小一些的烟花影影绰绰，微弱的光线透过那层眼纱照在瑟琳阖起的双眼上，带起莫名的痒意，以迅雷之势由侧脸蔓延至双臂，直至全身，酥麻的刺激让她原本放在身侧的手指在可可莉克看不见的地方蜷缩成拳，连带着口中的犬齿都隐隐作痛。

　　她能感受得到，可可莉克距离她很近，更加灵敏的听觉让她清楚听见了耳边的呼吸声。

　　她们的指尖只剩下不到两公分的长度，回答和动作却都归于沉默。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接话，远处暂歇的烟花重新开始盛放。

　　在天际不断爆炸的花火让光线更亮了些，瑟琳的视线穿过薄纱布料聚集在身边人的脸上。

　　她还在想着如何回答可可莉克的如果，习惯性地理性分析再做出回复，大脑却比她更加诚实地播放出几个文字印在脑海中，帮她替换掉了那些似是而非的拉扯。

　　我宁可做平庸升起的太阳，万里无云，波澜不惊。一切情感都浅薄得令人绝望。

　　堪比智库的词汇量像是从瑟琳的记忆中离家出走，只留下了干巴巴的几个字眼，让她含在唇边犹豫半晌，最终被自己无厘头的回答逗笑。

　　“不需要如果的话，你真好看。”

　　白色的眼纱被她扯散，瑟琳倾身向前，手臂绕至另一侧撑在木板上，借着身高优势把可可莉克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

　　她单膝跪在她钟爱的花前，带着可可莉克的双手笼在自己的脸侧，随后一点一点压低身体向前倾下，眉眼笑得一如初见时分。

　　“也许我应该更直接一些，比较符合我的年龄？”

　　“我是说，我见过太多的夜幕，即使身边的人总是不同但也依旧千篇一律。”

　　“可这里不是新城，或许我们可以看更多的烟火。”

　　墨色自天幕泼洒，可可莉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趁着烟花炸开那一瞬间带来的光亮，在瑟琳还没能完全聚焦的眼眸中看到从自己眼中倒映出的点点绚彩。

＊冬季日常向，全糖无刀放心吃

＊正文1.6k，彩蛋小番外小1k（含微量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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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斯的冬天不算冷，但可可莉克的身体素质一向在医务室的警告边缘。每年过冬的时候，花园的小辈们都会给她准备好各种保暖措施。

　　今年是在管理局的第二个年，和往年不同的是，瑟琳也在——是的，上庭特使现在已经是常驻于管理局。

　　因着她和可可莉克的特殊关系，再加上那和可可莉克不分上下的身体情况，在瑟琳努力了一整年的情况下，花园的孩子也终于在见到她的时候不再如同以往那般怒目而视，具体表现为——

　　“所以，这就是你非要搬进我房间的理由？”可可莉克畏寒，又不便穿厚重的衣物，所以她的收容室内暖气一向开得很足，并且准备了不少点心以及鲜花，让业师大人即使在冬日的室内，也能享受到于春日无二般的舒适。

　　被点名的某人正端着她那副正经模样站在落地镜前，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戴上那条由黑色皮带以及几根链条组成的项链，眉梢飞扬，显然心情是十分不错。

　　“毕竟我的身体同样不太好，住一起还能省下一个收容室的电费，这对于局长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堂堂危机管理局连几度电费都交不起了？”

　　行李都搬进来了，可可莉克到底没有煞风景地又给丢出门。一通歪理下来也没有人真的在意是不是能给管理局省电费，反正瑟琳会开通权限给花园单独分拨一些经费。

　　晚上有个人形抱枕睡觉还是很舒服的——已经和女朋友谈恋爱有一段时间的可可莉克女士如是说道。

　　“还要出门？”可可莉克窝在沙发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蓟推荐给她的电视剧，余光瞥见瑟琳从衣架上拿下风衣的动作，随口问道。

　　不再是平日里惯穿的那件皮衣，是之前她们难得有空一起去逛街时买的一件灰色风衣，衬得瑟琳的身体不再那么清瘦。

　　“今天约见了一位富商修改合同，专门给上庭的实验室提供一些来自异邦的材料，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有人嘴上还在询问着，手上却很诚实地拿起可可莉克外出时才会穿的衣物站在沙发旁，脸上顶着的表情也换成了可可莉克最受用的讨乖模样。

　　被决定的可可莉克十分不优雅地送了个白眼给一到冬天就愈发粘人的某草包，懒散地抬起手臂，拖长了尾调使唤着瑟琳给她穿衣，“特使小姐还记得自己今年多大了吗？谈合作居然还要我陪着~”

　　在和业师的相处过程中，特使小姐最擅长的手段之一就是蹬鼻子上脸。瑟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被默许的时刻，给可可莉克穿好衣服后就笑意浅浅地抱着人亲了好半晌。

　　又在沙发上耳鬓厮磨了一阵，瑟琳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动作，呼吸略微急促，顺从地低下头任由可可莉克勾着她被风衣遮挡住大半的链条，“该出发了。”

　　手上力度稍稍收紧，有节奏的呼吸声顿住一瞬又恢复正常。

　　金属色泽的链条在嫩白的手指上缠绕几圈，可可莉克似是想到了什么，挑眉看向瑟琳染上些薄雾的绛紫眼眸，饶有兴趣地提议着，“前几天给你买的围巾在衣柜里，去带上。”

　　瑟琳了然，抿唇笑了笑，刚想起身又被可可莉克拽了回去。颈间的衣物被拨开，黑色的皮带全部露出，可可莉克的牙尖就停在了皮带上方的一处皮肤，不轻不重地留了个痕。

　　满意地又揉了揉，看着那点红在白润上逐渐加深，可可莉克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催着瑟琳把围巾带好。

　　踩着点到了约定的地点，富商早就等在了门口迎接。上庭的行事风格一向秉持高效理念，富商也不是什么难缠不讲理的人，互相打了个照面后就坐下开始商讨合同的细节。

　　并不是第一次合作，今天只是对于接下来的实验材料提供增加一些新的细节，整个商讨环节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签好合同后，富商邀请了两人一起吃饭，也算是谈合作的固定流程，瑟琳并没有拒绝。

　　在饭桌上，富商看着瑟琳从见面时就一直带着没有摘下的围巾，有些好奇地问，“瑟琳小姐是觉得有些冷吗？”

　　富商的目光并没有遮掩，瑟琳自然清楚对方问的是什么。

　　安静地陪同全程，现在专心吃饭的可可莉克也清楚。

　　她不着痕迹地抬眸看了眼瑟琳被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脖颈，看热闹不嫌大地也同样开口，“是啊，怎么不摘了你那围巾。”

　　配上无辜的神情，可可莉克似乎真的只是单纯询问，语气里却满是亲近之人才能察觉得出的戏谑笑意。

　　到底是曾经理性至上的上庭清理人，这点小问题对于瑟琳来说根本不算问题，随口两句敷衍过去。她保持着那副最标准的微笑，视线不及的桌下，她和可可莉克的手正交叠在一起。

　　瑟琳保证自己没有存任何报复心去捏的可可莉克的手，她只是为了不让可可莉克的手去偷偷拽她的围巾而已。

　　毕竟围巾之下，影响不好。

＊瑟琳视角在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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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114年，十一月底。

　　狄斯今年的冬天来的有些晚，往年都是刚过十月，天空就会就开始下第一场雪。今年年末时气温骤降，初雪却来得格外迟，或许是年初时金乌使徒在狄斯城肆虐的原因。

　　可可莉克愈发不爱出门了，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直接窝在温暖的被窝中哪儿也不去，反正她的花儿们会准备好吃食以及其他任何所需品。

　　畏寒是所有鲜花的天敌，尤其是她可可莉克，就算管理局的恒温系统没有断过供电也是一样的。

　　在抗议几次之后，加之加洛法诺和堇表示可以接管可可莉克原先的派遣工作，局长也拿她没了办法，便由着她变成像需要冬眠的娜恰一样。

　　但每个月的例行体检还是要出门的。这是局长唯一的条件。

　　可可莉克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只是懒洋洋地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漫不经心地应下了这个根本不算要求的要求。

　　看到某只奶油猫背对着自己不亦乐乎地在终端上点点戳戳，局长无奈叹气，知道这是懒得搭理自己了。她也没计较，相反还有些欣慰，毕竟可可莉克的脸色对比刚住进管理局那会儿红润许多，肉眼可见的气色好上不少。

　　“对了，她最近怎么样，就那个算盘...算了没什么。”听到脚步声的可可莉克又转回身，声音有些闷，话刚起了个头又被她重新咽下，眼神有些躲闪却还是留出一部分余光紧盯着局长的身影。

　　算起来她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上一次实打实在现实里看到对方还是在去年的年末，之后就几乎失去了这人的消息，虽然有听说过上庭特使在管理局内的一些经历，但碰巧那段时间可可莉克还在秘密养伤，两人也就错开了时间。

　　局长自然是听到了可可莉克的话，也猜到了她提到的人是谁，毕竟能被她叫“算盘”的人也就那一个。

　　难得起了点八卦心思，局长刚想坐回去调侃一番，风衣内兜里的终端突然振动不停，她也只能歇了这份心思，匆匆回忆上一次和瑟琳的联系之后，挑挑拣拣一番能说的告诉可可莉克：

　　“瑟琳现在还在上庭的修复舱内进行修复，我们上一次联系还是三个月前，她给我送来了一些有关上庭的资料，然后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和花园。”

　　“对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现在可以随便申请了，瑟琳开了权限，你们这边的经费审批会单独处理。”

　　“至于什么时候能从上庭重新下放回来，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们之间都是她单线联系我，她的修复进程属于上庭的机密信息，不过应该也快有结果了，她上次和我说进程不错。”

　　说到这，局长已经站在了收容室的门边，她同样是笑着看向可可莉克的，那笑容却和瑟琳区别分明，“快的话，说不定还能回来和我们一起过新年。”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可可莉克重新恢复到懒洋洋的状态，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后就催着局长赶紧关上门，她要被冻着了。

　　知道这朵花是个娇贵的主子，局长也没在意，确保自己关好门后，才松了一口气。她简单地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恢复以往沉稳的神情，快步走向自己办公室继续处理工作。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这是那两人之间的事，她能做的只有应下瑟琳的提议，帮助她让可可莉克安心在管理局内养病。

　　“骗子。”

　　房间内落针可闻，只余下可可莉克一人缩在软被里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局长是骗子，她也是。

　　她骗了局长，实际上她比谁都清楚瑟琳的近况，她们之间一直有联系，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偶尔在梦里会被精神链接带去那个三角殿堂，但也是见得到瑟琳的。

　　从相见时的阴阳怪气，针锋相对，到后来见面次数多了，可可莉克逐渐改变了态度，除开那些琐碎纠纷，她们倒也能算得上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氛围就像水到渠成那般越走越近，直至相贴相融。

　　她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局长看到的那么好，气色红润是因为她发烧了，所以她即使见到局长也要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的原因。

　　她借由着冬困的由头让加洛法诺她们今天没来看她，因此没人知道她发烧。

　　体弱的人受惊容易高烧不退，而她恰好二者兼具——在昨晚，瑟琳的通讯转进语音信箱，给她留下一句话。

　　“听说，第一个告诉你下雪了的，就是最爱你的人，去看看吧，可可，下雪了。”

　　录音听到最后留给可可莉克的是和瑟琳平日风格极其反差的一声“呵呵”，以及灵魂中若有似无的缺失感。

　　她觉得瑟琳也像个骗子，不，瑟琳就是骗子。

　　昨晚上没有下雪，管理局之外她有看，天气预报她也有看，初雪要明天才会下。瑟琳也没有好转，瑟琳要回不来了，回不来过新年了。

＊前瞻又卖我产，接接接我产继续卖

＊2.3k甜饼，可能有点无厘头，随便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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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合之众》中提到过：

　　“在与理性永恒的冲突中，感情从未失手。”

　　心跳和脉搏中极速流湍的血液也在喊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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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琳合上手中的书籍，将它重新放回书架上。

　　偶然间的想法让她打算出门散散步，或许是早就想尝试一下在没有黑石英监控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独处一段时光，这次出门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时间，直到逛到新城的图书馆附近，天气突然变化成暴雨，这才让瑟琳恍然发觉这一天的消逝。

　　没有带着黑石英出门，终端也已经关机好几个小时，暂时联系不上管理局来接人的情况下，瑟琳也没有着急。

　　既来之，则安之。

　　她挺喜欢下雨的时候安静地在自己的房间内看上一本书，这也是她前些年唯一的娱乐方式。

　　唯一一个能让她从观测庭裂隙渗漏出的情感短暂平息的方式。

　　新城图书馆的藏书是全狄斯最多的，正巧她最近在研究怎么种植四照花——可可莉克在她再一次溺死一株虞美人后气得提剑追着她砍，最后放话让她去嚯嚯自己的花。

　　“等你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养活再来说想照顾虞美人这种话吧，只会添乱的草包。”

　　在这之前，瑟琳还真没有去尝试过种植一朵自己的花，她更多的是学着别人的样子去照顾那些不属于她的花。也是这个原因，她的书架上并没有和四照花相关的书籍。

　　新城图书馆的书籍种类齐全，自然是不缺几本养殖手册的。只不过这次也只是心血来潮这才出了门，下次出门连个念头都还没有，瑟琳就也没了借阅的打算，只是记住自己需要的书名后就把书都放回原位。

　　她离开了这间最大的图书馆。

　　对于瑟琳来说，这里暂时性地没有拥有任何实用性，毕竟她想要的已经找到了。

　　新城午后的雨向来都是来去匆匆，虽然这会儿还在下着，不过倒也不是回不去管理局。

　　毕竟有花，哦不，业师来接她了。图书馆的门口，三三两两站着一些等待雨停或是接孩子回家的家长。瑟琳在一个角落看到了一手拿伞一手掩唇打哈欠的可可莉克。

　　死潭的内心倏然像是涌入一股新的暖流，连着瑟琳走向那人的步伐都莫名轻快几分。

　　“辛苦业师大人等我。”清理人的礼仪早就在从前的训练中刻进骨血，尽管知道业师厌烦她这副模样，瑟琳还是如常周到地道谢。

　　可可莉克并没有等上很久，但是搅了午时清梦，被迫在雨中出门接跟写了固定程序的一样的摧花怪，她的眉眼上到底还是毫不遮掩地显露出些不耐。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轻哼一声算作回应后便和瑟琳一同撑伞走入了渐缓的雨幕。

　　当然，礼仪优雅的清理人还是十分识趣主动撑着伞。

　　————

　　瑟琳的养花之旅依旧不是很顺利，但也不是没有进展。至少现在的她终于第一次没有在发芽之前就浇死了花种，并且在可可莉克的帮助下成功在自己的手中养出来一株花苞。

　　虽然在这之前依旧死了不不知道几粒花种，而瑟琳也不知道被可可莉克骂了多少次摧花怪。

　　最后气急败坏的可可莉克直接弄来了一盆已经扦插完确认存活的四照花让她养着，同时她三令五申，瑟琳想要浇水之前必须得到她的许可。

　　再浇死的话，瑟琳就可以收拾好花盆滚出可可莉克的地盘了。

　　但现在看来，顶尖花艺师可可莉克的教导一如既往的有效。

　　就不可能存在有她可可莉克教不会花艺师！瑟琳这个小混蛋除外。

　　————

　　花苞结了好些日子，是经由自己手后第一株活着的花，瑟琳格外上心，每天吃过饭就要来看看有没有开花。

　　可可莉克被这人一天三遍的询问扰得这段时间一直都神情恹恹，连最爱的鲜花饼都少吃了不少。

　　“行了行了，别吵我睡觉，明天这会儿差不多了。”可可莉克一脸怨念地把自己重新裹进被子中，背对着站在窗台边的瑟琳，试图装作看不见逃避现实。

　　天杀的死小鬼，不知道可可莉克大人不是小年轻了得多休息吗？天天问问问，她是蚊子转世吧？

　　“那我今天就....”盯着那小小的花苞看了又看，瑟琳这才有些不舍地移开目光。这段时间里她在可可莉克这里愈发厚脸皮了，但转身时又看到那娇小的身影几乎全部缩进软被中没有一丝声响，便又噤声，转而拿出自己带来的书，就坐在可可莉克长坐的那张摇椅上安静看着。

　　————

　　睡饱了的可可莉克在花开这日的精神好上不少，对瑟琳也多了几分耐心，知道她欣喜于花，倒也没说什么，由着这呆子跟愣头青一样，就坐那儿盯着那盆花一直看。

　　两人独处，各做各的事倒也让房间内难得安静。

　　结束了对房中摆放的那些花朵的养护，可可莉克就看到了半开的花苞，以及依旧在盯着的瑟琳，无端觉得有些生笑。

　　毕竟谁能想得到冷心冷肺，理性至上，高效为基准的清理人能对一盆花这么上心，甚至为了花答应了自己不少条件。

　　这么想着，可可莉克放下手中的工具招呼道：“行了，你一直看着，花也是会有压力的，也不急于这一会儿，过来帮我收拾东西。”

　　“好呀，那你帮我看着。”听到可可莉克喊她的名字，瑟琳转过头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后应下了话。

　　这些日子里，在可可莉克教她养花的间隙里，也会和她聊聊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现在的瑟琳已经学会不少，最显著的大概就是可可莉克已经很久没有说她的笑容是那种厌人般的标准化了。

　　业师发了话，瑟琳也就没有继续看下去，给可可莉克倒了杯水后接手了工作，十分熟练的进行着花园独家的各种养料配比。

　　两人所做的事对调也并没有影响她们之间的氛围，一如方才。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过去。

　　可可莉克突然出声，声音里还带着笑意，“瑟琳，开花了。”

　　她一愣，屏住呼吸，有些僵硬地转过身体。

　　入目即是窗边坐着的可可莉克，还有那盆盛开的四照花。

　　咚——

　　咚——

　　咚——

　　如鼓般重的心跳声响在耳边，连带着身体都微微发颤。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幻听。瑟琳掩住双眼，努力控制着呼吸节奏试图平复异常，心跳和脉搏中极速流湍的血液也在喊着那人的名字。

　　她莫名想起来了，新城图书馆中那本书里的话。

　　——在与理性永恒的冲突中，感情从未失手。

　　喜欢……

　　好喜欢啊……

　　好新奇的感觉，好想说出口的话语……

　　想要告诉……

　　她又撤开手掌，不着痕迹深吸一口气，眉目缱绻地看向那个坐在桌前无聊把玩着白色花朵下的绿色枝叶，目光却含笑盯着她，神采飞扬却如同冬日暖阳般的……

　　可可莉克。

　　“嗯，我在，我看到了。”

＊婚后一段小日常，有点混乱2k+ 

＊甜甜的，放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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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为您播报，今日傍晚时分，新城...地区会有持续性蓝雨，请各位居民外出时.....”

 落地窗外恰时响起了滴滴答答的雨声，山庄内部的灯光都被可可莉克关闭，偌大的客厅此刻昏暗得只剩下电视机发出的幽幽蓝光。

 她今天喝了不少，瑟琳留在这边的存酒被打开了好一部分，沙发边的地板上还横七竖八地放了好几个酒瓶。

 这是可可莉克和瑟琳领证之后，瑟琳第一次出差这么久。

 四个月零十天。

 以往瑟琳也不是没有出差过，但一走就是几个月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山庄里的佣人在可可莉克住进来之后就都有了固定的上班安排，除了负责打扫卫生以及三餐之外，其余时间都不需要待在这里。

 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四个多月的分离。尽管瑟琳总是会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来和可可莉克视频联系，但她似乎还是不太习惯大部分时间里身边没有一个总是试图刷一下存在感的某个草包。

 再加上山庄内只有她一个人居住，虽然花园的花儿们每天都会有人来陪伴她，但夜晚时还是要回到新城市区——所以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花总是喜欢找差佬当对象！一个二个都快被那群差佬勾得魂都没了！

 当然她没有，她才是那个把差佬勾得魂快没了的人。

 气象播报结束后，屏幕上的画面跳转变成了一些无聊的广告。可可莉克没有换台，只是放空了大脑，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手中酒瓶内仅剩的酒液。

 同样丢在地毯上的终端发出震动以及瑟琳温润的提醒，“现在是晚上六点整，可可，该吃晚饭了。”

 是瑟琳在出差之前就定好的闹钟之一。

 微醺状态下，可可莉克并不想按照闹钟的提醒去行动。反正饭菜都是早在正午时就被佣人放置在了保温箱内——奎恩研发的这种家具确实好用，放进去到拿出，几乎对食物的风味没有影响。

 而且再过一会儿就是瑟琳亲自拨通视频来找她一起吃晚餐的时间，也不差这一会儿。

 可可莉克仰头喝下最后的酒液，耳边迟迟没有听见那道特殊的通话铃声。

 “啧。”

 她有些不爽地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是瑟琳专门买回来的懒人沙发，特别软。从买回家开始就深得可可莉克的喜爱，也是因此被可可莉克霸占，在客厅呆着的大部分时间她都会窝在这张懒人沙发里。

 这要是放在平时，她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在等某人。可她今天喝了不少，醉鬼胡思乱想可太正常了。

 就这么一句说服了自己，被酒味浸染的可可莉克心安理得地开始嘟囔某个“没有时间观念”的草包惹她不高兴的每一件事，盘算着等下视频通讯接起后要以此让瑟琳答应些什么新乐子。

 室外，蓝雨越下越大。室内，新一轮的官方播报也快到了尾声。

 嘈杂叠加酒精，饶是可可莉克这般警惕的刺客，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觉别墅大门门锁解开的“滴滴”声。

 或许还有些埃丽卡山庄是瑟琳私有房产的原因——她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在瑟琳身上，在这个仅有她们两人所处的山庄内，感受到了隐藏在记忆深处，几近消弭的安全感。

 那对一个刺客来说是致命软肋.....

 哦，和她已婚女士可可莉克有什么关系。

 瑟琳将那件被可可莉克吐槽了不知道多少次，像是耗材全是金属的黑色皮衣挂在了玄关处的衣架上。

 刚打开门时，室内飘散着的酒香味就立刻涌出，随意扫视一眼并没有在属于晚餐的时间发现本应该坐在餐桌旁和她视频共进晚餐的可可莉克，再联想到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被回复过的通讯。

 “可可？”

 信步走近客厅，瑟琳神情愉悦，并不是很意外地发现她的虞美人窝在那张懒人沙发内。

 指节敲击两下，黑石英收到了指令，悄无声息接管山庄内的智能设备，任劳任怨地给山庄女主人们将今晚的饭菜准备好。

 半梦半醒间，可可莉克好像看到了某个还没喊她一起吃饭的臭草包，习惯性朝瑟琳伸出双臂，语气中是她自己都察觉不出的亲昵，“怎么才来喊我吃饭？”

 饮酒过度的嗓音娇软中还带着些沙哑，却让瑟琳脸上的笑意更深，她十分配合地将人抱起，稳步走向已经摆放好晚餐的餐桌。

 “怎么不吃饭就喝了这么多？”知道可可莉克还陷在酒劲里，瑟琳也没放开手，就这么抱着她坐在椅子上吃饭，“看来下次我应该多准备一些酒在家里。”

 侧颈是可可莉克带着酒气的炙热呼吸，瑟琳面色纹丝不动，右手舀了一勺热汤递到她的嘴边轻声哄着，“可可乖，喝点汤暖一下胃。”

 醉酒状态下的虞美人显得十分乖巧，不管瑟琳喂什么都乖乖吃下。

 （醒酒后的可可莉克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对瑟琳没有防备心。）

 一直到吃了个半饱的状态，那点酒劲也散了个七七八八，可可莉克埋首在瑟琳肩窝处，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吃，闹着要喝水。

 瑟琳依言让黑石英端来了一杯温水，又递到她的嘴边。

 就着瑟琳的手慢吞吞喝下大半杯温水，可可莉克也没忘记给瑟琳递来一小块摆在餐桌边缘的点心。

 “喂我吃饭大半天，怎么不知道自己也吃一……不是？你回……你回来了？！”

 点心吃了一半，仍旧窝在瑟琳怀中的可可莉克突然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因为她的话而歪头看过来的瑟琳。

 作为上庭最满意的一任清理人，瑟琳各方面的知识储备量远超大部分人，即使是和智能ai进行比拼也难落下风。

 但是这一刻，看到她的虞美人迷迷糊糊跟着自己吃完了饭之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样子，她却形容不出那种溢出喉管的满足和欣喜。

 所以她低下头，抵上可可莉克还泛着微红的额头，手上力道收拢将人紧紧抱住，闭着眼轻轻蹭着可可莉克的脸颊，笑得难得开怀：

 “是啊，我回来了。”

＊纯be（纯恶意），酒后犯浑产物，适当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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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琳，我们认识多久了？”

　　今天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瑟琳同以往一样，把可可莉克喜欢的鲜花饼摆在了院中的温泉池旁。

　　时间没有在这两位禁闭者的脸上留痕，只是可可莉克渐渐力不从心的身体和瑟琳越来越浅的发色昭示着她们的生命缓缓消逝。

　　可可莉克的话也很平常，她最近每隔几天就要问一次，瑟琳还趁此笑她是忘性越来越大。

　　这次也一样，瑟琳依旧很耐心地回答了这个已经回复许多次的问题。

　　“马上就十四年了，”没有一起下水，瑟琳坐在了温泉边，笑容浅浅，低眉为靠在池壁边假寐的爱人按揉额角，“怎么？又记不住了？”

　　可可莉克没有说话，只是又往水中沉了沉身体，半张脸都藏在了水面漂浮着的花瓣下，如羽的睫毛半遮半掩，挡住了暗沉的猩红。

　　她不是忘记了，她只是感觉心脏有些酸胀的紧。

　　……

　　她开不了口。

　　身体愈发放松，纯白色的身影一点点从瑟琳的视线内下沉，连带着那只不着痕迹拒绝她靠近的手也是如此。

　　“记得别呆太久，会喘不过气。”瑟琳依旧是那么善解人意，她看出了可可莉克想要独处的打算，并且第一时间实现了它。

　　赤裸的脚掌和地面相碰撞的声音实在是轻得几乎不可闻，隔着温泉水可可莉克却还是捕捉到了一点。

　　瑟琳离开了庭院，给她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或者说其实瑟琳明白。

　　不是没有尝试过去改变，只不过可可莉克向来不谈悔恨，向来说一不二。

　　尤其是在和瑟琳相关的事情上，更何况这次她已经犹豫很久了。

　　瑟琳也同样如此，她们相像，又如此不像。

　　除了当初确定要和她共度的决定，可可莉克一直都很坚决，从来没有选择困难过。

　　可是这次她犹豫了。

　　她想不明白，每天睡醒后睁眼再看到躺在自己身旁的爱人第一反应不是幸福而是厌烦的那一刻，她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不应该是这样才对，明明她们已经共同走过了十四年，从最初的争锋相对，到后来的亲密无间，合该没人比她们更加相融。

　　但是她和她好像都无力改变。

　　相爱的感情在逐渐消退，不该存在的厌恶在逐日积累。

　　可可莉克比瑟琳更加慌乱，她比瑟琳还想要改变这个现状。这和她预期的不同，她既然做出了选择又怎么会厌烦。

　　在瑟琳走后，可可莉克浮出水面，她审问着自己。

　　没有答案，说不出口，在脑中就像一团乱麻，她似乎回忆不起来当初答应瑟琳的记忆了。

　　也许是因为瑟琳总是惹她生气？不，在一起之前瑟琳就是这样了。

　　也许是因为那天瑟琳没有在下班后第一时间到家给她带新城最出名的鲜花饼？不，不可能，可可莉克大人才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是因为什么？可可莉克已经很久没体会到恐慌的感觉，她十分清楚自己并不想和瑟琳就这样结束，可是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们之间突然就多出了什么。

　　“分开吧。”

　　庭院连接室内的门再度被打开。

　　瑟琳扶着门框背光而立，暖黄色的灯光照不到她的脸上，只有消瘦的身影在廊道上拉出长长的一道黑影。

　　很长，却在即将到达温泉池边的不远处断开。

　　过不去了，影子到不了。

　　“……”

　　可可莉克依旧没有回答瑟琳的话，却也没有继续逃避。

　　她们都知道，这段时间的反常合该有一个结果。

　　“说不定还可以抢救一……”

　　“分开吧。”

　　瑟琳的神情冷漠，不复刚才的柔和，她有些失礼地打断了可可莉克想要缓解此刻有些凝滞氛围的玩笑，颤抖的手却背在身后。

　　“你也希望如此，不是吗？”

　　一字一顿，令可可莉克哑然。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断情绝欲，拿腔作调，满口“为人类福祉献身”的清理人。

　　花园业师哑口无言，她们不应该这样才对。

　　身体长久的本能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上前去抱住瑟琳，否决刚刚那几句狗屁，顺带给这个算盘精一巴掌，让她别犯浑。脑中的思绪却在欢呼，血液中的狂厄汹涌，庆祝回归自由人的狂欢。

　　这不对，但她们只能悲哀地，默然地，看着对方，喉咙哽咽地应好。

　　她们好像谁都忘记了，曾经相爱的那一天。

刷到空间九月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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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九月九，瑟琳从杜若那里了解到今天在东洲被称为重九节，在近些年的时候又被定为了老人节。

瑟琳对此很好奇，于是询问道：“这个节日是用来给老人的过？”

杜若正在准备重九节需要用到的东西，见瑟琳感兴趣，便给她解释了一番东洲人是如何过重九节的。

对于这些新鲜事物，瑟琳一向喜欢自己亲自尝试一下，遂向杜若记录了各项物品后就出门采购。

所以等到可可莉克被瑟琳拽着，累死累活大半天才爬上新城郊外某一座山的山顶时，瑟琳才在她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下说出了原因。

“听杜若说，重九节又是老人节，登山和赏菊以及饮菊花酒都是东洲那边的习俗，当然这重九节最重要的还是陪伴老人（bushi）。”瑟琳笑眯眯地拉着可可莉克坐在了凉亭内，给她倒上提前准备好的菊花茶，“02忙于上庭事务，并不介意我不陪她过节，虽然实际上我是你的女朋友，但你也是我的新娘（笑），所以今天带你出来过节了。”

解释完后，我们的可乐猫就乖巧地坐在她家业师的对面，一脸淡定地举起另一杯菊花茶，说出了杜若告诉她的那首东洲名诗的名字：“让我们一起庆祝重九节，一起九月九日忆山东兄……”

瑟琳的话戛然而止，她一向踩着边缘线见好就收。

嗯，如果再忽略掉她对面被那杯茶苦得面部扭曲，又大热天爬山累得怒火中烧，现在已经拔出花剑准备将罪魁祸首捅个对穿的可可莉克的话。

这场面真温馨。

*卓娅激推人，一个究极杂食党，只要觉得有意思都会吃一口or写一下，洁癖关注慎重

  产品主搞业瑟，芙姬星，翡托翡

*大眼同名，只有大眼和LOF，接下来会逐渐修文，文章后续详情大眼会发

*是一个爱搞一些自己喜欢的cp的精神病

*除了罗瑟和莫名其妙的言论之外基本无雷，对我有意见直接拉黑就行，我社恐，谢谢

  ——文中彩蛋的链一般都打不开，但我会设置好图片让大家看图找（注：图上会有码）

  为了防止限流，请不要在评论区一直问，如果有一个老师找不到我就会在评论区写清楚是哪一张图可以看，然后置顶评论

  实在图看不了的情况下可以私信我，或者先去我大眼找找有没有补

＊ooc，短小

＊彩蛋正文不相关，也是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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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血姐（暧昧期）

　　这次对于地底一个在锈河的据点的剿灭行动就是可可莉克带队，虽然队员依旧是局长让系统随机出来的，好在任务难度并不算高，倒也没什么影响。

　　花园业师和上庭前任清理人联手，任务进行得十分顺利，很快便到了收工时刻。

　　“那么，工作完成。”

　　黑石英最后一次检测现场残余污染值完毕，瑟琳确认后嘴角勾出熟悉的弧度，向可可莉克宣布了这个结果。

　　对于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的业师大人自然一早就坐着休息去了，对于瑟琳谨慎的行为也只是哼笑一声，“行啦，那就回吧，我要回去好好泡个花瓣浴，去去乏~”

　　可可莉克先一步往停放在不远处的车走去，瑟琳落后一步，目光追随着前面那道娇小的身影。黑石英转为了低能耗模式，今天连续几次的大范围扫射让它中间那块原本晶亮的石头都变得有些暗沉。

　　顶级刺客的反应在这种时候远超于一个机械产物，一切的发生快到瑟琳摔在了一旁的空地上时才听到了黑石英的警报声。

　　以及身后震耳欲聋的爆炸。

　　“滴——”

　　爆炸产生的热浪压得瑟琳无法靠近，也看不清。她找不到那株虞美人。

　　理性迅速压下陡然升起的恐慌，瑟琳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黑石英已经发出支援请求。

　　“扫描建筑内的生命体。”

　　“滴——未检....”

　　“再次扫描。”

　　“滴——未...”

　　“扫描。”

　　瑟琳的右眼中已经浮现出蓝色三角，常驻的笑容被冷漠取代，黑石英在仍旧燃着火焰的废墟上来回寻找，一遍遍的播报，瑟琳甚至不愿等到完整的结果，一直重复下达指令。

　　肉眼看不见的地方，瑟琳身边的空间逐渐开始扭曲，巨大的使魔身影若隐若现。利贝尔狂乱怒吼着，一双利爪不断撕扯什么。

　　“警告，X，你的M值超出阈值了。”

　　“更改指令，启动备用方案降低狂厄影响。”

　　情绪波动太大，黑石英监测到了瑟琳的异常。规则显现，蓝色的纹路在她的脸上蔓延，瑟琳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面前不断警告的黑三角。

　　“扫描现场剩余生命——噗——”

　　这就是上庭的规则，无法抗拒的命令，绝对理性的秩序，瑟琳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一次她却不想再妥协隐忍。

　　血色在空中短暂地染出一片，在瑟琳的脸上留下星星点点。黑石英的警报声过于刺耳，吵得瑟琳感觉到眼前的世界都像是被血红浸染，模糊了边界，她丢开了披在身上的黑色大衣，不顾形象地在废墟里翻找着。

　　尽管她的视线已经忽明忽暗，尽管她的身体并不能支撑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是她找不到那株虞美人。

　　“哟....吐血姐....这么努力....找什么呢？”

　　这道虚弱到说两个字就得听下来喘口气缓一缓的声音，此刻却比瑟琳曾经被注射的任何镇定剂都更能让她冷静。

　　那株虞美人在碎裂的石块中冒出，同样染着血迹的衣物彰显着她也收了不小的伤，可她却还是笑着，看着瑟琳几乎被茫然占据的神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囚禁姐（恋爱前）

　　作为瑟琳的女朋友，可可莉克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家的草包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总会在某些时候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

　　尤其是利贝尔很活跃的时候！

　　这点在她还没答应瑟琳的告白之前就已经体会过一次了.....

　　....

　　可可莉克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处境应该不是很好，等到她察觉到拷着自己的重物，以及体内无法凝聚的力量后，就知道“应该”这个词可以从刚刚的那句话里删掉了。

　　“草包！给我滚出来解释一下，这是想干嘛？”

　　花园在管理局隐匿下来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更遑论外人知道花园业师在MBCC里逍遥快活，她还活着的几个可能的仇家可没这个本事在管理局里悄无声息把她绑走。

　　联想到最近瑟琳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像是很久没吃饭的人见到食物的样子，可可莉克就知道是这人又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

　　毫不夸张地说，要不是上庭特使的形象摆在那儿，再加上人多眼杂，可可莉克毫不怀疑那会儿的瑟琳能直接扑上来给她吃了。

　　物理意义上的生吃。

　　再看现在她呆着的这个乌漆嘛黑，没有一丝光亮的鬼地方，可可莉克莫名打了个寒颤。

　　那个死丫头不会真的想生吃了她吧？

　　回忆起瑟琳这段时间的异常，可可莉克只感觉恶寒更甚几分，“我知道你肯定在这儿，别给我装哑巴，你到底想干嘛？”

　　一只还残留着湿意的手按住了可可莉克的肩膀，制止了她想要坐起身的打算，随后略微发烫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内惹得可可莉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本能地想要躲避却又被拉回禁锢。

　　“别躲。”

　　还是那个言简意赅的死样，但依旧能感觉出其中的些许差别。这不是瑟琳，也不是X。

　　“利贝尔?”可可莉克皱眉，如果是这个家伙的话，那确实不能用对付瑟琳的方法来处理，毕竟瑟琳只是喜欢阴奉阳违，在她的耐心边缘反复横跳，利贝尔可是真的不会听，只想要自己开心的。

　　可可莉克动了动手脚，勉强在这人像是要勒死人的力道之下转个半圈，两人面对面在黑暗中拥住对方。

　　利贝尔没有回应可可莉克的疑问，只是亲呢地一直贴着她的脸颊来回蹭着，从鼻腔之中哼出一声愉悦，算作应答。

　　“谁教你这样的？”尽管被铁链锁着，但利贝尔还是给可可莉克留下了行动的余地，虽然也不多，但至少现在足够她不满地时不时踹上一脚罪魁祸首。

　　也许是共鸣的缘故，可可莉克对待利贝尔总是会多上几分耐心，灵魂深处表现的她其实和小孩子并无二样。自然，心智几乎同等于孩童的利贝尔又怎么可能做出这般周密的计划将她囚禁在这鬼地方。

　　“瑟琳提出，X改进。”都不用可可莉克怎么诱哄，利贝尔直接将老底卖了个干净。

　　可可莉克的嘴角抽搐几下，果然不出她所料，俩草包又在找打了。她没再说话，脑中思考着等她出去之后要怎么收拾元凶。

　　利贝尔却以为她是因为突然被关起来所以生气不理她了，本就是高情感的集合体，得不到回应的难过立刻就让利贝尔着急起来。

　　“不生气，可可，放，等下。”利贝尔说话还是不太流利，但也足够可可莉克明白她的意思。利贝尔换了姿势，从抱着转为试图将自己的身体缩进可可莉克的怀中，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确实是个小孩子。可可莉克这么想着，也顺了利贝尔的心思，就像是真的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对方的情绪。

　　暖黄色的床头灯被打开，她们都没有再说话，重复性的动作总是容易让人的脑袋放空去思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注意力也自然不会停留在身边的人或者事上，所以直到她的脖颈被人咬住用牙齿来回磨蹭的时候，可可莉克才发现怀里的人换了芯子。

　　几乎是立刻，瑟琳就被推下了床滚到地上，她也没反抗，只是笑盈盈地坐在地上看向一脸不耐的可可莉克，“哎呀，被发现了呢。”

　　“一向‘光明磊落’的清理人小姐居然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民众玩起非法囚禁这种手段了？”

　　咬文嚼字，字字重点。失去自由，失去力量，她早就对瑟琳不爽到极点，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气，更别提对瑟琳能有什么好脸色。

　　“自然，不是的。”

　　作为始作俑者，瑟琳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她并不意外，也不在意可可莉克的反应，把床头灯关闭之后，不容抗拒地将人重新抱住。

　　“非法囚禁需要满16个小时，我会在那之前就放了你。”

　　可可莉克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一突一突的跳，踹又踹不动，骂又骂不听，她干脆放弃了挣扎，哪怕并不能看清瑟琳的脸，却还是凭着直觉狠狠瞪了一眼。

　　“法条记得还挺清楚啊，囚禁姐。”

　　被骂的本人神色如常，借助无光的房间藏好了眼中的偏执，学着同体的模样去和她相贴却克制许多。

　　“谢谢夸奖。”

＊业瑟一周年快乐！七夕快乐！繁花一周年快乐！吃饭愉快！

＊全文4k3，ooc预警，瑟琳有一定程度人格分裂程度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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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理人的工作做久了，瑟琳偶尔也会自我怀疑，但通常只是瞬时恍惚一下，她便会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转而继续专心任务。

      也许是观测庭的规则被破坏的原因，自从她被上庭下放后，这样的情况就多了起来。很多次，瑟琳都会感到眼前模糊一瞬，随之而来是强烈到让大脑几乎失去任何思考能力的眩晕，伴随着生理性反胃冲动，不适压迫得她不得不扶住身边的墙壁或是其他能够支撑身体的物体，然后捂住唇弯下腰以求稍稍缓解痛苦。

     甚至于睡梦中也不是没有突然惊醒的时候。脚步踉跄却尽量不制造出声响影响到身侧人的休息，瑟琳压抑住干呕的欲望先关好洗手间的门，这才双手撑在在洗手台边上，低下头露出自己狼狈的模样。

     呕吐过后，瑟琳简单地洗漱好自己，冰凉的清水冲走了口腔里的异味，因为动作有些急而打湿的刘海发梢滴着水珠。她抬头看向镜中那个和她有着一样容貌的女人。

     眼睛一闭一睁，她看着那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听清了那句话。

     “背负着这么多人的鲜血，你有什么资格独善其身？”

     再一眨眼，镜像中的她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色，没有出格的异动，规矩在镜外瑟琳的动作里。

     她嗤笑一声，眼神逐渐变得冰凉。瑟琳能听得到，观测庭内利贝尔的狂躁和怒吼。

     常年观测狂厄的后果终究还是反射到重获部分感性的她身上了。

     幻听，幻视，干呕，厌食，自我否定。说实话，瑟琳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和曾经在上庭审讯室见过的，一些被各种审讯手段折磨到精神崩溃的犯人一样。尽管表面上她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上庭特使，但内里的伤口已经糜烂出被蝇虫围绕的恶臭。

     哗——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上天了？”

     门被打开了，可可莉克满脸不耐地揉着眼，刚睡醒的沙哑声线此刻如同夜晚的海上灯塔，，稳住了瑟琳几近崩溃的精神边界，帮她拂开眼前的朦胧。

     瑟琳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用可可莉克的话来说就是，重获感性后，终于不是令人恶心的人偶笑了。

     “怎么醒了，是吵醒你了吗？抱歉，是我的问题。”瑟琳在毛巾上擦干了手上的水迹，神态自若地走近，可可莉克也习惯性伸出手臂。

     自从瑟琳的身体素质上升，而可可莉克总是嚷嚷着自己被她折腾累了，两人独处时连床都懒得下，更别说自己走。反正瑟琳也乐意抱着她。

     就这么公主抱着回到床边，可可莉克依旧如同没骨头一般，倚在瑟琳怀中懒得动弹。

     谁也没有接着睡。

     她们相拥在床榻上，是繁花之后难得的安宁。

      “业师大人倒是更像怠惰。”

     可可莉克的发质一直都很好，温存的时候瑟琳很喜欢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喊“业师大人”的习惯也是这么养成的。

     业师大人正困得迷糊，娇哼一声权作回应，懒洋洋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半张脸都埋在瑟琳的颈侧，明明是温热的吐息，触碰到皮肤时却让瑟琳觉得莫名滚烫。

     她果然是很喜欢可可莉克。

     拥抱的力度再加两分，双腿纠缠在一起，如同拥入骨血。

     可可莉克又出任务了，而她还处于修复观察期，医务室直接下了禁令不让她离开管理局。

     这么一看确实有点监狱的意思了呢。

     瑟琳这么想着，又觉得有些无趣。

     近来她像是被可可莉克传染了一般，也总是觉得自己懒洋洋的，什么事都不想做也不愿意做，这对于曾经一向以高效为基准的清理人小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情况。

     但现下确实如此。

     她在管理局并没有多少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局长算一个，但是对方每天都要加班，还是不去打扰的好。

     谈恋爱以后，瑟琳的大多数物品都搬到了可可莉克的房间内，其中就有一部分书籍。不过她现在不想看书，实际上如果可以的话，瑟琳其实更想抱着可可莉克躺在摇椅里晒太阳午睡。

     可可莉克为什么还在出任务呢？

     她一个人好无趣，心脏处像破了一个大洞。

     又开始晕了。

     周围可真安静，等有空给可可再带一些花种回来吧。

     利贝尔又在发狂了，好吵。

     脑子里也好吵，那个人又在说话。

     瑟琳在摇椅上就这么干躺了一个下午，一直躺到收容室的大门发出“滴滴”的开启声。

     几个小时没有动过一下，身体有些僵硬了。她撑着摇椅的扶手缓缓坐起身，侧头看向一进门就脱下外套的可可莉克。

     “欢迎回来，可可。”

     “可算是能休息了，真累人，可可莉克大人要立刻泡个澡去～”

     沾上血迹的外套被丢给瑟琳，可可莉克径直去往浴室梳洗，里面有瑟琳提早准备好的衣物。

     瑟琳习惯性地在她的外套口袋里寻找今日份小惊喜。

     因为瑟琳身体的原因，她的一部分派遣就被可可莉克接手。有次碰巧救下个小孩，那小孩送给她一颗糖表达感谢，可可莉克收下了，回来以后恶趣味地让瑟琳去她的外套里找惊喜。

     她没有错过瑟琳拿出糖果时的惊讶和几乎是一瞬而过的欢喜。

     从那之后，可可莉克就让加洛法诺给她准备了一批带口袋的外套，出完任务后再将带给瑟琳的礼物放进里面。同样的，每一次她都会让瑟琳去找。

     一开始，可可莉克还会去提醒瑟琳，后来养成习惯了，不用提醒，瑟琳就会在每次接过可可莉克丢来的外套时，无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里找礼物。

     可可莉克的口袋里什么都可能翻出来，也许是一朵干花，也许是一块糕点，全凭业师大人的心情准备。

     今天也不例外，瑟琳从里面找到了一盒蝴蝶酥，是新城口碑最好的面包店里限时售卖的那款。

     浴室里的水声不断，隐约还能听见可可莉克哼的小调。

     瑟琳将外套放进脏衣篓中，拎着那盒蝴蝶酥放到躺椅边的桌子上，又拿了本养殖书重新回到摇椅上半躺着。

     心脏有点痒。风声小了一些。

     三角观测庭内，巨大的蓝色三角忽明忽现。

     可可莉克这次的任务要外出好几天，瑟琳也不想出门，人类观察社的成员来找她，她都回绝了邀约。

     实际上这几天她都待在观测庭内，安静地坐在这条巨大的裂缝边，看着里面的那个巨大身影以十分缓慢但坚定的速度靠近她。她知道利贝尔进入观测庭的结果，狂乱的感性会吞噬掉残破的理性规则。上一次是上庭的科技将重新把利贝尔送出去，这次再进来的话，上庭是不会管她的。

     她没有阻止的打算，就像那个现在依旧坐在她旁边跟她一起看着利贝尔的女人说的话一样。

     “残缺的人性没有修复的可能，几近损坏的工具也没有修理的必要，你的存在只不过是无关紧要，顺带让从你手中逃脱留下一条命的人更加恨你罢了。”

     是啊，这些时候的生活有点太好了。可可很好，和可可待在一起也很好，好到像偷来的，以至于瑟琳总觉得这些日子会像泡沫一样下一秒破碎，她则会连同灵魂一起泯灭在虚空之中。

     太吵了。利贝尔的吼声很吵，那个女人的声音也很吵。吵到她久违地感知到了仿若堵住喉管的怒火。

     有一种想要就这么不管不顾破坏的念头。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中，观测庭兀的安静一瞬。随即瑟琳的耳边就传来女人有些尖锐的嘲笑声。

     “被雕刻出来的人偶居然也会失控吗？”

     “真有意思。”

     瑟琳皱了皱眉，对方和利贝尔的声音叠加在一起过于刺耳，吵得她耳膜都有些疼。

    “那你觉得自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对清理人工作的正义审判官？还是一个区别于我的完整的人？我没有资格独善其身，你就能置身事外了？”

     她站起身，冰凉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自上而下的方向带上意义明确的轻蔑以及晦暗不清的烦躁。

     “X，你真的很吵。”瑟琳不想再继续纠缠，也许她应该接受卡米利安的提议，去找她做一次疏导，哪怕那个女人提出这个方法只是为了窥视她的痛苦从而愉悦自己。

     “是真的吵到你了，还是你其实在害怕可可莉克发现？“X同样起身，环臂踱步到瑟琳的身后，语调轻缓低沉，半张脸隐藏在瑟琳的余光之外，”发现你甚至连一个残缺情感的人都不算了？“

      管理局的模拟天气轮换到了雨天，还是暴雨。虽然并不是真的有雨水，但声音却能在人闭眼陷入黑暗时让人身临其境，甚至空气中的湿度都像极了现实里的雨天。

     冷汗被包裹着身体的衣物吸收，贴在身上的触感令人不适。瑟琳从腋下拿出放置许久的电子体温计，上面显示着数字显然不太好。

     38°5。

     真是一个不太妙的数字，可可知道的话要生气了。

     瑟琳这么想着，身体却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只余下额头露在外边。

     和整点报时的电子时钟同时响起的是收容室大门的开启声。

     “当前时间为入夜114年11月9日下午四点整。”

     “滴——”

     可可莉克一脸愉悦地拎着自己的外套进门，“小草包，你家可可莉克大人回来了，还不速来迎接？”她和往常一样，将外套随手一扔就径直走进浴室，却没有在里面看到准备好的衣物，重新退回到房间内时才注意到床上那隆起的一团。

     意识到不对劲，可可莉克皱眉走到床边，在被子里毫不意外地看到某人早已烧到通红的脸，电子体温计落在枕边，上面还显示着前不久刚停止监测的数字记录。

     “啧，还真是草包，我才离开几天就把自己照顾成这样。”语气虽然气恼，可可莉克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启迪特化的异能对于发烧这点小病还是能处理的。

     拿过体温计重新测定瑟琳的体温已经降到正常温度，可可莉克这才放下心去梳洗。

     到底还是担心瑟琳的状况，可可莉克难得没有在任务结束后泡上一个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舒舒服服的花瓣浴，只是简单洗漱之后就重新回到床边。

     再次掀开被子，瑟琳依旧和上一次一样，整个人蜷缩成团，像极了可可莉克曾经在雨天路边见过的幼猫，没有一丝安全感，睡梦中只能尽量蜷缩起身体，降低自己的存在以求丁点安全。

      联想到近来的时日，瑟琳总是突然就开始发呆，表面上还在认真对待手中的事，实则眼神已经放空不知多久，偏偏若是有人喊她还能对答自如，要不是可可莉克是她枕边人，还真不一定能察觉到异常。

     可可莉克没有叫醒瑟琳，连续几天高强度的任务下来，饶是顶尖杀手的业师也累得够呛，动作轻缓地将自己的身体窝进爱人的怀中填补那一份空缺。

     等小草包睡醒了再问她吧。

     闭眼之前，可可莉克又仰起头，白净的指尖落在清理人的眉眼上细细描摹了一遍，稍稍支起身体在她的眉心处落下一吻。

     瑟琳再次醒来时，模拟天气已经从暴雨转变到小雨，怀中多出的温热以及发麻的手臂第一时间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可可莉克回来了。

     十一厘米的身高差让可可莉克恰好将自己完全卡进瑟琳手臂之间的空隙，也是瑟琳一低头就能亲到可可莉克的距离。

     麻痹的滋味属实不太舒适，瑟琳尝试将手臂抽离，刚动作就惊醒了本就是浅眠的可可莉克。她的脸上还带着困倦，手背却本能贴在了瑟琳与自己的额头上，好一会儿后才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还好...没有反复..”

     瑟琳怔住一瞬，哑然失笑。也许是笑意太过明显，带动了胸腔的震动，可可莉克也从困顿之中恢复一部分清明。

     如同前不久的那个夜晚一般，困倦的虞美人将侧脸紧挨着瑟琳有些单薄的肩颈处蹭了蹭，“等睡醒了和那孩子说一声，我们去你那个庄园住一段时间吧。”

     “我记得你那边有不少花？最近任务太多，可可莉克大人要休息一段时间，正好教教你怎么养花，如何？”

      “好呀，只要是和你一起都可以。”

      搂着可可莉克坐起身换了个睡姿再躺下后，瑟琳这才回应了可可莉克的提议。她其实没有困意，这一次烧完整个人的精神似乎都好了不少。

      但可可莉克在身边，现在这样一起拥在被褥之间，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就是她最想做的事。

      她们在埃丽卡山庄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瑟琳白日跟着可可莉克种花养花，傍晚陪着可可莉克出门散步，夜晚拥着可可莉克入睡。

      关于X在那会儿提出的问题，她早就放弃了思考。

      瑟琳很久没有觉得这么安静了。

      意识空间里，X不再出声，利贝尔也停止了嘶吼。

      瑟琳只听得见窗外的雨声。

      以及近在咫尺的，可可莉克的呼吸声。

＊看了新剧情🍊被强吻遂有点破防连夜滑铲，ooc致歉一切，以及等之后可能会修改细节

＊彩蛋是一些有关卓局奇怪小脑洞，但和亲友聊天记录的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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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袋，局长站起身准备回去宿舍休息。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暗网和000的事，再加上数据化污染的影响还未消除，她的精神始终处于紧绷的状态。

     局长宿舍和禁闭者的收容室格局大差不差，除了空间会更大一些之外并无其他区别。

    由于整个管理局大部分和禁闭者相关的建筑都处于地下，为了方便处理突发事件，也是因为局长经常加班到深夜，所以宿舍的位置也处于地面之下，禁闭者收容区域之上。

    也是因为如此，人在房间内如果不开灯的话，就只能借着墙壁上镶嵌的异方晶模糊看清内部的布局。

     今天也和以往一样，局长回到宿舍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灯光，待锁上门之后，她才长舒一口浊气，面上一直维持的点点笑意也随之消散。

     太累了，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局长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放松了全身的肌肉，昏暗的房间内除了她的呼吸声之外，只剩下了各种反狂厄装置的轻微运行声。

     不，还有声音！

     局长听到了那道细微呼吸，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在房间内的另一人靠近她之前滚向床尾，堪堪躲过了黑暗中突然的袭击。

     “谁！”事情发生的有点太快，局长没来得及拿上同样被扔在床上的通讯器，只能厉声呵斥道，尽量给自己争取到一点反应的时间。

     她想要去开灯，黑暗环境下她很被动。

     对方却不给她再动作的机会，瞬息之间轻易桎梏住局长的身体，将人重新丢回床上。

     太快了，来不及。

     冷汗从额角滑下，局长抬手便想要释放枷锁击碎房内的警戒装置，却听到了一声几乎是刻进骨血的，熟悉的轻笑。

     “呵。”

     绷紧的神经骤然放松，局长放弃了反抗的念头，任由声音的主人同样上了床，支着手臂笼罩在她的正上方。

    “卓娅。”

     一趴一躺，两个人就这样在微弱的蓝色荧光下对视。

     不知道是不是局长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双湛蓝色的眼瞳似乎在听到她叫出来的名字时也亮起一瞬，就像她们旁边的异方晶的荧光。

    “我还以为你身体和心里都只记得那串代码了呢。”

     前额的发梢被温热的掌心撩起，另一个体温贴了上来。距离太近，灼热的吐息交织融合在她们中间。

     局长知道，某只狼生气的是自己被000强吻的那件事，她无奈地笑着，原本瘫在一旁的手臂也搂住卓娅的脖颈，“当时被狂厄影响了，身体动不了就没能躲开，后来非必要情况我没怎么和她接触的。”

     “哼。”

     狼王哼笑一声，她自然知道局长说的都是真的。但她依旧不满，自己的人被其他人冒犯，怎么想都令狼不爽。

     既然如此，自然要在这人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才好，免得总有一些不长眼的家伙一直肖想她。

     充满侵略性的目光锁定在局长的眼中，卓娅俯下了身体，几乎是嘴唇贴着嘴唇的距离，却迟迟不落下，低低的气音从唇瓣之间挤出一半又被另一人尽数吞下。

      “不是…要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