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8.1到6.3,高分网剧《暗黑者》都经历了什么?
网剧《暗黑者》改编自周浩晖的畅销小说《死亡通知单》。该剧第一季于2014年6月10日首播,凭借着烧脑的剧情和惊艳的设定被广大观众认可,豆瓣评分高达8.1分。
整个暗黑者系列可以说是高开低走了,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珠玉在前,剧情不及第一季精彩?
"序曲结束之后,这一天,总算还是来了,我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热血在燃烧,我能想象, 你看到这封信件时的表情,我已经嗅到了你的渴望,你的愤怒,甚至是你的恐惧,来吧,我在这里等你,十二年的漫长等待,终于要开始了"...
从8.1到6.3,高分网剧《暗黑者》都经历了什么?
网剧《暗黑者》改编自周浩晖的畅销小说《死亡通知单》。该剧第一季于2014年6月10日首播,凭借着烧脑的剧情和惊艳的设定被广大观众认可,豆瓣评分高达8.1分。
整个暗黑者系列可以说是高开低走了,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珠玉在前,剧情不及第一季精彩?
"序曲结束之后,这一天,总算还是来了,我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热血在燃烧,我能想象, 你看到这封信件时的表情,我已经嗅到了你的渴望,你的愤怒,甚至是你的恐惧,来吧,我在这里等你,十二年的漫长等待,终于要开始了"
从第一号案件荒墟开始,徐磊、秦玮、方源、李建华……一张张通知单寄出,DARKER以正义之名对逃脱法律惩罚的罪犯执行死刑。
(全剧第一张通知单,受刑人:徐磊 罪行:28)
高智商的罗飞出场装不过3秒就会现原形,思考时会精分,在第一季10分30秒左右喜提对手一枚,掉落300元钱,并获得私(移)人(动)理(A)财(T)师(M)。
警察阵营:
正义组长韩灏、装修队丁局长、多年办案经验的二队长周浩、暴力刑警熊原、游戏达人曾日华、哥特式萝莉法医梁音、警戒耻辱尹剑、傲娇心理学家穆剑云聚在一起,共同追踪冷酷神秘的DAKER。
力量型:熊原、韩灏
智慧型:罗飞、穆剑云
技术流:曾日华、梁音
卖萌:周浩、尹剑(嗅觉方面属于技术流)
DAKER:
策划:袁志邦
财务:薛天
执行:杜明强(第一季忽略)
后勤:孟芸(第一季忽略)
学徒:王诗诗
46集的剧情里共讲述了24个案件,剧情非常紧凑,基本上维持两集讲一个案子的节奏。包括偷工减料致民工小学坍塌、专案组每个人的过去、老夫少妻侵吞财产、组合相互戕害交换杀人、金融诈骗犯、校园性侵、记者为博热点报道不实新闻、儿童拐卖、城管、为富不仁、残害老人、世俗偏见……
网剧采用美剧式拍摄,环环相扣,例如李家实案中,帮凶医生陈昇卖出的房产地址是新康路22号宜居空间,留下的五幅图片线索指向这个地址,警方最终在这里找到了为侵吞财产杀夫的刘芸。再比如完美将诈骗犯手中的赎金返还给受骗人,因为他没有酿成命案所以DAKER放的炸弹是假的,赎金交割由拍卖的形式进行。还有明亮剧社推出了以DAKER事件改编的话剧模仿DAKER送出通知单,在警察面前逼迫已经是剧团老板的罪犯承认了杀人事实……第一季的案件紧扣社会热点、影视化落地过程中增加了不少原著没有的案件,思路新奇,引人入胜。
剧终的时候,DAKER展现了对人性的精准把握,用韩灏从警以来最大的污点--误杀队友,让不甘心放弃一切的韩灏成为自己的棋子,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言去掩盖,在杀掉彭广福重伤熊原之后韩灏愈陷愈深,已经知晓自己不能回头,唯一的希望只有杀掉DAKER,毕竟尹剑在他眼里其实算不上是威胁。他答应DAKER里应外合,只要拨通了电话,就能找到混在安保队伍里的DAKER,电话拨通,他没有再次确认就开了枪,沦为了DAKER暗杀目标的工具,罗飞也在这时怀疑上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金融理财师薛天,暗黑者在结尾将剧情推向高潮。
第二季的主题似乎是宿命。
"这场代表着正义的杀戮游戏,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牺牲而停止……"
作为季播剧,第一季开始抛出谜题,第二季之后就应该逐渐解读谜题。DAKER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一直展开杀戮游戏吗?
想要保持口碑,第二季的内容可能需要做的更深或者需要案件有更多的创意,两者至少做到一点甚至两点需要兼顾才能俘获观众的心。因为已经演了49集了,如果只是空荡荡的DAKKER的架子下面玩神秘,不用等到DAKER被抓,观众就会在同一模式下审美疲惫。
"DAKER为什么要替陌生人杀人呢?"
"因为DAKER的目的就是要惩治所有法律无法惩治的人。"
这是第二季第3集中剧中NPC的疑问,也是观影过程中观众的疑问。
前面漫长的四十多集中主线推进太过缓慢,让观众无法感知为什么DAKER必须要做这些事,只是为了拯救世界做蜘蛛侠这类梦想无法在如此现实的场景下成立,让观众都替DAKER感到迷茫。
在此之下,DARKER连为了自己名誉没有出手帮助别人的教练都要顺手惩治一下,DARKER的设定在一个误操作下就发生了本质的转变,从惩治罪犯的暗黑执法者变成了不允许普通人有缺点的心理变态,从精准把握人性并适时利用的设定转变成了完全不接受人性弱点威胁着普通人安全的普通罪犯,与主线不贴合的案件削弱了剧情的精彩程度。
另一个重要问题是,与第一季相较,第二季的案子并没有设计的特别精巧,弘扬主旋律的方式也并不合适。
除了校车超载案中剧情设定让一群孩子举着牌子请求DARKER放过制造校车案中致十几名同学死亡的老师,孩子们可能还不能完全明白那些老师到底做了什么,用这样的方式替死者选择原谅、包容、感恩也是非常引人争议的。
DARKER在白天公然从警车劫走囚犯,还开着薛天日常开的宝马车。这一季中的薛天似乎处处露脸,惩治小混混的时候没有蒙面,拿着一个小刀片就能把一个大男人吓得跪地求饶不再反抗,最后查清自己父亲死因的时候竟然公然拿着枪逼问曾经的特警有没有向文红兵开枪,这时候连帽衫都没有穿……整体处理方式有些简单粗暴,这样的剧情安排似乎有失第一季的水准。
第三季就是最终季了,所有的谜团都需要在这一季给出答案,专案组出现了人事变动,穆大姐再次出国,新成员陆飘飘加入,剧情已经过半,目前这个角色对剧情贡献并不大。12集里有两条主线,案情方面主要讲了云天明肇事案、许悠伶杀人顶替被害人身份案件、阮星彤整形致死案、孔雀旅馆杀人案、审判者论坛案、网瘾少年杀人案。另一条主线是薛天可能越狱,在原著中这是非常精彩的一段戏。
从案件中能感受到编剧想要构思一个精致作品的野心,但身份顶替并不容易尤其是两个人长得并不相似的情况下况且她扮演的一连串角色有交集,同事甚至是平常接触过的普通人都可能发现问题。但第三季孔雀旅馆的各种巧合和和游戏场景变化都非常有趣,不少评论认为第三季质量好于第二季。
执法者与暗黑者对抗的焦点在哪儿?
"总有罪恶散落在被人忽略的角落里,慢慢地生长,一旦它没有被割除,就会让善良和正直的人们感到失望"
第一季的高分要归功于执法者和暗黑者的精彩博弈。精彩的博弈并不仅限于暗黑者与专案组之间的斗智斗勇,更是在如何对待散落在法网之外的罪恶上有深刻的观点交锋。
正方是以罗飞为代表的专案组。罗飞的观点是DARKER只是一个罪犯,任何人都没有法外制裁的权利。
反方DARKER是暗黑执法者,自诩正义。他的逻辑是以暴制暴,罪犯如何伤害受害人,他就如何惩治罪犯。他像神一样审判世人,行为没有任何手段方面的限制,唯一的规则就是不错杀。"记住,杀错一个人,DARKER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第一季中袁志邦如是说。
在第二季结尾丁科表示,他希望让每一朵花都充分享受阳光。如果用罗飞的立场其实是可以解释通的,寻求法律的保护也许一时看来没有以牙还牙那么大快人心,但是,慢慢完善的规则里,所有的花会越来越接近阳光而不是黑暗。暗黑执法者有技术、有能力、手段残忍令人闻风丧胆,亦正亦邪,如果默认法外制裁者的存在,就是把裁决生命这样巨大的权力依托在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不受约束的蒙面人的手中,这种制度更像是邪教和专制,如果能提升执法者的素质,信赖制度比信赖个人安全得多。最初的时候,貌似有一部分正义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伸张,残暴和血腥的手段会激化社会的戾气,给予大家的是纯粹的恐惧和威慑,不受控的使用暴力,本质目的是宣泄而不是保护,在困境中拿起刀比漫长的等待和转变要容易得多,最终只会让更多人滑入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当办案人员亲历这些事情与受害人同仇敌忾的时候,当不公降临在自己和朋友身上时,当法律暂时无法保护他们的时候,大义凛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第一季DARKER为尹剑的好友复仇,杀死了女骗子文姗姗,尹剑再听到罗飞追查DARKER的时候,显得无比暴躁,罗飞也说,算了过去了都过去了。至少这一次,算了。
坚守对每个人来说都极其艰难,韩灏误杀队友邹续,坦然放弃自己的前程太难了,所以,他选择了跟DARKER合作,越走越远。杀掉彭广福、伤害熊原、一步步被利用成为DARKER刺杀邓桦的利器。正是这样无比艰难的选择和思考造就了第一季的高分。是的,规则总在慢慢完善,一切也会渐渐变好,但是,现在这一刻,那些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怎么办?罗飞会做些什么。第一季留下的悬念让观众兴奋地等待《暗黑者》第二季的回答。
第二季,罗飞的回答竟然是,交给DARKER。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第二季结尾,罗飞的做法是让DARKER先消灭罪恶,有了证据再抓DARKER。面对钻了法律空子还毫无悔改之意的陈天谯,罗飞没有选择优先保护他,放任甚至希望DARKER杀了他。
杜明强说:"你一个人的力量确实有限,不然你也不会让我杀了陈天谯"。
罗飞回答:"那是因为我确定,陈天谯故意杀人的罪名是成立的"。
杜明强:"不愧是老师的学生"。
所以,他没有走法律的程序,这一刻,他和DARKER的行为逻辑一致了。
纵观第二季,全剧罗飞没有想要跳出DARKER 限定的逻辑思维模式,似乎完全忘了DARKER是一个危险的罪犯,张口闭口说的都是DARKER从来没有误判过,就从这个人开始查。密室摄像头一案中,DARKER早在两个月之前就把人杀了,罗飞竟然说,你作弊,作弊,弊……主角竟然真情实感地相信一个罪犯?这份信任俨然一副DARKER是编制外队友的感觉啊!剧中经常侧面烘托DARKER的业务能力,比如:如果是DARKER根本不会留下证据,如果DARKER要杀他,他早就死了,DARKER留下的每一条线索都不会没有意义等等,这个彩虹屁拍的简直和神探狄仁杰里的曾太有一拼了。
最重要的是在这样的高度评价下,第二季中DARKER的作案设计也出现不少漏洞。
留给大家最大的疑问是,是不是没有DARKER那些受害者就真的伸冤无门了,第二季罗飞在全剧的表现也让他的大道理缺乏说服力,目标很好却没有行动,编剧也没有可以做一些设计,让专案组抢在DARKER的血色通知前做一些正确的事,说服更多人我们不需要DARKER。在这一点上,剧作的三观输出方式很难跟观众产生共鸣。
罗飞。编剧给他的人设是高智商,然而他在第二季的表现却没有撑起这个设定,例如常见的绑架案中,警方可能在过程中需要报案人和群众配合,配合的目的是突破罪犯的设计,抓住罪犯并保护受害人的利益。在剧中罗飞大道理讲得天花乱坠,本质上是承认他输给了DARKER,没有利用任何外部手段阻止罪犯,反而需要受害人强行原谅罪犯,这样的设定真的很难得到好感。再比如专案组日常做的就是等待DARKER的通知单,然后出去查案。这样的感觉像等着老师留作业的学生。正方剧情缺乏主动性也是评分走低的原因之一。
感情戏是《暗黑者》的短板
导演似乎不擅长刻画生动的爱情。在日常案件中出现过不少夫妻,他们的刻画也都是NPC式的,一季与一季CP之间的情感衔接不是很好,尤其是第二季到第三季。
曾经的无良记者汪蕊和善良的"警戒败类"尹剑、高智商却装不过3秒的罗飞和把自己打扮的像明星一样的穆剑云,他们的CP感都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似有似无,男女朋友之间的狗粮,还没有兄弟、朋友之间的甜。第二季薛天和郑佳也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的描画,最后薛天为了郑佳却不惜去坐牢,感觉上略微缺少一些铺垫,整个故事并没有讲的非常清楚,太多的疑团让仅有24集的第三季压力山大。
换演员是所有系列剧的痛点。
因为拍摄时间相隔较长,中间可能出现》演员档期协调等各种原因导致主要角色的扮演者无法固定,给观众带来陌生、不习惯的割裂体验,加上期待值过高和先入为主,导致第二季的评分不如第一季高。
"警戒耻辱"尹剑频频换人,掉落了不少存在感。
第三季傲娇的穆大姐出国深造,尹剑和薛天换人,新成员陆飘飘加入,专案组的固定配置在前两集用了95集的时间培养观众的习惯。第三季仅仅24集,即便陆飘飘和薛天的扮演者是美女帅哥,依然可能出现到全剧终的时候观众仍然不能很好的接纳他们,最终导致评分走低。
广告植入太生硬。
《暗黑者》是腾讯慈文传媒集团出品的,所以腾讯自家的植入是少不了的,汪蕊跳槽到了腾讯视频做记者,专案组成员联系用的是QQ语音,支付用的是QQ钱包。其实观众对于现代剧植入的态度还是比较包容的,高质量的网剧,因为穷而导致的一些"不和谐",也是一种看点,比如《太子妃升职记》向观众展现的。但暗黑者这次,似乎是有些过分了,QQ电话、QQ钱包占据了半个屏幕,让观众有时不时在看腾讯发布会的错觉,不仅如此红牛、魅族手机高洁丝卫生巾也是经常搅局,引来了观众的集体吐槽和不满。
从数据上看,暗黑者1有21941人评分,暗黑者2有7414人评分,暗黑者3目前只有2000多人评分。
2014年暗黑者1网播破3.6亿,暗黑者2网播破10亿,暗黑者3播放量不理想,热度也并不高,第三季播放不理想与第二季对口碑的消磨不无关系。近两年,受电视剧上星不确定性影响,不少电视剧转而网播,网剧质量也有了大幅度提升,如《白夜追凶》、《无证之罪》、《河神》等高分网剧的出现也提升了观众的审美和对剧情逻辑严密性的要求。紧紧依靠IP或者情怀都很难获得观众的认可。
最后放上薛天和罗飞的部分日常
—八百块钱 加上下个月工资和饭卡里的三百块钱。
—你知道我为客户投资的最低限额是多少吗?
—多少?
—一百万,美金。
日常嘲讽
—没见过钱啊逊货
日常嘲讽
—美女我随时欢迎,不过你(罗飞)就算了
—今天,我来吧
—也行反正你那点佣金还不够这几杯咖啡钱
日常嘲讽
—神推理
—抓住DAKER了?
—没有。
—那你笑什么?有什么线索没?
—你想知道?
—八卦一下,我同事和朋友都特别想知道DARKER,我也特别想知道
—在基础犯罪学里寻找罪犯最简单的逻辑就是就是抓住最大受益者
—李家实的死隐藏了遗嘱,最大受益者就是刘芸,所以我们把凶手锁定在刘芸身上,而周麦、陈升他们的落网导致了李家实遗嘱的执行,最大受益者就是从中赚到不菲佣金的你
差点全剧终,年仅6集。
所以,暗黑者和执法者成了CP,手牵手走过整整两季。
作为DAKER的 薛天一边作案,一边给主角罗飞送钱,成为罗飞随叫随到的移动ATM。
送钱:
—擦嘴
—我最近手头紧,工资都被扣光了
—能不能别每次一找我就说钱的事啊,扣多少啊?
—八百
—八百?真多
—我最近手里有个新项目,我把你钱全转过去了,年化收益率百分之二十
—项目不错,我再追加一些
—追加多少
—全部资产
—全部资产多少
—一千六,你先帮我垫上,下个月我发了工资还你
—还得帮你垫上?
—帮我把帐结一下
—结结结
理财
—呦罗教授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对了我上次给你买那股票赚翻了好么?
—我现在不关心这个
—呦罗教授你怎么变了?你怎么变成是金钱如粪土的人了?
—金彪这人你认识吗……
(理财的同时还要帮助对手查案)
送线索
—方向错了就方向错了
—再给你个提示,什么犯罪不违法
全套服务
—这样吧,你上车,我带你先去吃点早点,然后带你去台北的故宫转一转,下午再去101大厦买点衣服,晚上去士林夜市吃点好吃的。
破不了案,没业绩
—见封面图
薛天这个角色也收获了不少观众的喜爱,第三季换演员也成为了评分偏低的部分原因。
CP2: 灏灏和浩浩
一队长(韩灏)和二队长(周浩)
—你这是赤裸裸的贿赂?
—(装备)你要吗?
—要。
配图版链接:
https://mp.weixin.qq.com/s/oXT1ih5_To2qz1gs1EsnKQ
【皮肤饥渴症】你有病吗?
甜的!
康康我!特别特别想拥有评论!!!
“尚九熙不太对劲。”何九华想。
尚九熙此人,极其不爱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即使是何九华也不行。往日里何九华不自觉的主动向他靠近时都会被尚九熙不着痕迹并且没有意识的给躲个干净。但这回儿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主动地凑近何九华,还时不时碰碰何九华。
虽说动作微小的几乎察觉不出异样,但何九华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何九华虽然心生疑惑,但总归是欣喜占了上风。自己喜欢多年的人,忽然一改往日的冷淡,微微向你示好,好家伙,那个感觉,好似自家养的铁树忽然开了花。
管他咋回事儿呢,乐就完事儿了。
实际上察觉出不对劲的不止何九华,当尚九熙无意间瞄到何九华被自己的主动搞...
甜的!
康康我!特别特别想拥有评论!!!
“尚九熙不太对劲。”何九华想。
尚九熙此人,极其不爱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即使是何九华也不行。往日里何九华不自觉的主动向他靠近时都会被尚九熙不着痕迹并且没有意识的给躲个干净。但这回儿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主动地凑近何九华,还时不时碰碰何九华。
虽说动作微小的几乎察觉不出异样,但何九华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何九华虽然心生疑惑,但总归是欣喜占了上风。自己喜欢多年的人,忽然一改往日的冷淡,微微向你示好,好家伙,那个感觉,好似自家养的铁树忽然开了花。
管他咋回事儿呢,乐就完事儿了。
实际上察觉出不对劲的不止何九华,当尚九熙无意间瞄到何九华被自己的主动搞懵的表情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却没什么用,尚九熙越是想避免,自己就越不受控制的往何九华那边凑。
恨不得摸摸小手才好。
别说何九华疑惑了,尚九熙自个儿都疑惑。
但尚九熙到底还是没放在心上,只是暗自下心下次得收敛点。
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变化只是何九华一日比一日高兴。
尚九熙接下来的几天下来一天比一天凑的近,经常无意识的捏捏自家亲搭档身上的软肉,还自以为没有被发现的在何九华午睡时偷偷抱何九华。
事态逐渐不可控,尚九熙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发展的快速与不正常。
直到那一天。
尚九熙看着何九华眨着眼可爱无比的装傻子,看着何九华乖巧的顺毛,看着何九华因为口干而频繁舔舐嘴唇的舌尖,看着何九华骨节分明的手整理领口时滚动的喉咙......
尚九熙咽了咽口水,忍下心下的异样,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可控。
下了场尚九熙略显狼狈的快步离开,打了声招呼大褂都没换就走了。
何九华在后面看着尚九熙匆忙的背影心中惆怅。
“这才腻乎多久就又开始冷漠了。”
何九华自然是不知道尚九熙心中的纠结。
尚九熙一向清楚自己对自家搭档奇怪的感情,于是更加收敛,往日是能多控制接触就多控制。还要让别人察觉不出来的控制。这实在是难得很。但尚九熙在此之前都做到了。
但这些在此时显得却好像很难。
尚九熙很是狼狈的到了家,用冷水洗了把脸强行镇定下来。
渴望。
尚九熙跌在床上,紧闭着眼,强行逼迫着身上的不适感,满脑子都是何九华身体皮肤的触感,手
指无意识的搓揉着,眉头紧皱,眼睛因为强忍不适而逼得通红。
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因为奇怪于尚九熙忽然又涌来的冷漠,何九华早早的来到了后台。
这一点对于此刻的尚九熙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尚九熙几乎小跑着进了后台,看到了穿着大褂低头看手机的何九华,跑过去抱住何九华,连手钻进何九华宽松的大褂袖口,捏着何九华并不很多的肉,脸都埋进颈窝,凑近脖颈,在露出皮肤的地方蹭了蹭,越抱越紧,许久才发出一声喟叹。
何九华在尚九熙把头凑过来时就僵住了。
心中叫苦不迭。
这忽冷忽热的劲儿哦。
在尚九熙发出喟叹时何九华才缓过神,轻手抚摸着怀中人乖巧的顺毛,心里感叹着手感之舒适,嘴里询问着尚九熙。
尚九熙自然是不能把自己脑子里的非分之想说出来,只说是太累了。
何九华没搭下茬——一如既往的没信。却深知自家搭档逞强的脾气,没说什么,只是和别人商量改了上台顺序,提前带着尚九熙上了场。
憋了一晚上,尚九熙实在是难受,刚才的拥抱不过是缓和一下,上了台便开始发疯,直引的台下尖叫连连,随便一耳朵都是“宇直开窍,铁树开花”之类的只言片语。
随便几句都能凑出来一段精彩绝伦的故事。
何九华下了台就强拉着尚九熙去了医院。想都没想直奔精神科。
“怎么着...啥意思啊?“
“......我觉得吧,你这个症状就是脑子有病。”
皮肤饥渴症。
缺爱导致的。
医生不咸不淡的交代了尚九熙的病因,然后就开始下一位,直到他诊断完下一位发现尚九熙还在愣着才转头看向他。
“很难接受?每天都有许多人来诊断,有些是不相信自己没有病的,有些是不相信自己会得这种病的。人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得病就万般好。你这病就是缺爱,又不难治,何必在这里呆愣着。”
尚九熙看着医生一副参透人生的样子滔滔不绝,终是抿了抿嘴没把那句话说出来。
“可我不缺爱啊。”
尚九熙是真的迷茫了。
他也曾经听过这种病。但是无论怎么看自己都不会得这种病啊。自小家庭幸福,生活也过得挺好,虽说不是心想事成,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怎么就得了皮肤饥渴症呢。
尚九熙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却怎么也不肯深究,只是冲医生道了谢就出了门。
一出门何九华就偎过来,主动捏着尚九熙的手,很是担心的问。
“是皮肤饥渴症?”
“你怎么知道?”
“我忽然想到这个病,然后一联想,越想越觉得像。”
尚九熙点了点头,略显脆弱的说。
“你说我又不缺爱,怎么就得了皮肤饥渴症呢。”
“你昨天晚上很痛苦吗?”何九华没回他的话,只是忽然话题一转问了个问题。
“还行。”
“说实话。”
“......痛苦。”
何九华就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上去在想些什么一样,和尚九熙一样互相捏着对方身上软肉慢悠悠的大街上晃荡着。
空气足足凝结了好几分钟,夏天黏糊的空气糊了何九华满脸,不过走了几分钟,就满脸的汗。
何九华吹了吹被黏在额头的刘海,用另一只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手臂遮住脸庞,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
“那去我家和我一起住吧。”
“不……不了吧。”
尚九熙下意识就想拒绝,却在感受到手心里的软肉都僵硬时,不知怎的,临时改了口风。
“行。”
当天晚上尚九熙就住在了何九华的家里。
即使何九华表示不嫌弃和尚九熙一起睡会挤的慌,但尚九熙表示自己睡相特别不好,所以婉拒了何九华,并且表示,如果难受就会去主卧室找何九华。然后转身闪进了客卧。
何九华在背后眯了眯眼睛,没再说话,只是进了卧室,换了睡衣,然后再走到客卧门口。
“晚安。”
何九华看着在黑暗里闪着微弱光芒的表,辨别出来已经过了十二点,手搭在肚皮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
“他认床吗?会不会睡不着?”
“他喜欢那些我让给他的布绒娃娃吗?”
“他睡眠浅不浅?”
“我要是偷偷跑去看他会被发现吗?”
……
“他会喜欢我吗。”
“思维好像跑远了?”
何九华看着指针从十二指向一,又看着指针从一指向二,揉了揉胳膊,终于是起了身。
走到客卧门口又犹豫了一会儿,回身倒了杯水,然后特别轻的拧开了房门。
都是褶皱的被单见证着尚九熙昨晚睡的并不好。
何九华轻叹了一口气,把水杯放到床头柜,然后动作轻柔的理了理尚九熙额前被汗水沾湿的碎发。
“我就知道你只会忍着不会去找我。”
“白瞎我一晚上没睡着等着你投怀送抱。”
虽说心中都是埋怨,但何九华还是没敢有什么动静,看着尚九熙足足有五分钟才轻轻抱着他去了主卧。
尚九熙在何九华轻轻抱起自己时睫毛轻轻颤了颤,可惜何九华没注意到。
醒来的尚九熙看着眼前何九华十分乖巧的睡颜显得有些呆愣。
尚九熙抽走自己抱着何九华的手,想转身离开,就听到何九华的声音。
带着早晨特有的黏糊和磁性。像极了打着呼噜的猫。
“早啊。”
“哈……早。”
何九华不顾尚九熙话语间的尴尬,自顾自的继续说。
“这可是你大清早二点多自己跑来的~”
“呵……”
“逗你的~”
“哼。”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
何九华自顾自的换睡衣,尚九熙在一旁耳朵根都红了,直抬头看天花板。
何九华穿好衣服就出了门,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问。
“唔……唔们吃石么?”
“你家你决定喽。”
何九华吐掉一口牙膏沫,口齿清晰回了。
“那就我下厨。难吃你也给我咽了。”
“不难吃。”尚九熙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何九华看着镜子略显愉悦的眯了眯眼。
当何九华和尚九熙一同到达后台时就收到了一对儿又一对儿意味深长的眼神。
“………”
秦霄贤最先过去,一脸革命战士熬到头的表情。
“行啊!华儿,你终于拐到手了!终于没有我的…戏…唔………”
秦霄贤话没说完就被何九华捂着嘴扔到一边,略带歉意的看向尚九熙。
“孩子智商不太能跟得上,您多担待。”
这话虽是对着尚九熙说的,可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即使是秦霄贤都知道是警告自己,缩了缩脖子,没敢争论自己是秦聪明。
尚九熙看着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开口解释。
“顺路遇到。”
得,越描越黑,刚说完尚九熙自己就后悔了。怎么来说自己和何九华都不顺路。不然以往也不会开车都不互相送。周围的人立马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散开了。
但何九华还是暗了暗眸子。
虽说当初住进何九华家里打得是治病的幌子,但尚九熙没感觉自己的病症在好转,反而有种越来越恶化的感觉......而且...尚九熙总疑心何九华被自己传染了。
看着连玩手机都要腾出一只手捏捏自己的何九华,尚九熙真情实感的疑惑,“忘了问那个医生,皮肤饥渴症这玩意儿会不会传染啊...”
尚九熙自然是不会知道何九华皮肤饥渴症来的比他还要早上些许。
只是以前何九华就爱往尚九熙那凑,经常动手动脚的,所以哪怕在台上忽然难受的紧偷偷一点点挪过去摸摸尚九熙也不会让人察觉到任何异样。就算被那些拥有放大镜的粉丝看到也不会怎样,到底不过是脑补个几万字的脑洞,然后再自己被自己的想法给甜昏过去。又不可能跑到尚九熙面前大喊何九华又偷偷摸你了。
唯一危险的不过是尚九熙逛B站罢了。
何九华借着这点优势缓解着自己的忽然冒出来的渴望,但到底还是克制了,毕竟人不是自己的,总要找些别的方法,却在某一天忽然发现尚九熙似乎也有点异样。最开始何九华真的没有往皮肤饥渴症那里想,只是越来越像,终于还是没忍住带着尚九熙去医院验证自己的想法。
幸运啊。
从医院出来的路上何九华想了很多,同为患者,何九华自然是清楚该怎么做......
这种病啊,要么就断绝一切接触,要么就得到所有。
你既然开了头那就别想再摆脱。
病症来的汹涌,尚九熙险些在台上失去理智,只得一手微微颤抖的拄着桌子,借着低头的空档偷偷给何九华使了个眼神。何九华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凑过去捏了捏尚九熙的手心。
这在往日里必然是能缓解尚九熙的难受的,只是此时却显得像是火上浇油,烧的尚九熙更难受,直觉得这一点接触根本不够。
所幸何九华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语速加快,满脸都写着想下班。
下了场尚九熙就略显粗暴的拉着何九华进更衣室。何九华一边跟上尚九熙的步调,一边解大褂的扣子。
胸膛前皮肤的触感极其奇妙。脆弱而有力,带着有规律的跳动一点点安抚着尚九熙的心,只是尚九熙还是没动,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喘息着。何九华微微低头看着毛茸茸的脑袋,猩红着眼睛捏了捏尚九熙的后颈皮。
何九华也不好受,还得憋着不能表现出来。
“好点没?”
尚九熙没应话。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严重,以往再严重也不过是凑到脖子的地方狠命的蹭蹭。尚九熙不是特别能想象以后会发展到什么样子。也不愿想象。
“我要是好不了了怎么办啊......”
“不会的,会好的...”何九华语气轻柔的哄着尚九熙。
尚九熙低着头,看不到何九华带着笑意的眼睛,正如何九华只能看到尚九熙顺毛的脑袋,而看不到尚九熙狡黠而愉悦的眼神。
尚九熙慢慢悠悠的直起身,眼尾微红的给何九华整理衣衫。
“带我回家。”
何九华很是愉悦的笑了,胸腔都被震得一动一动,那双总是闪着光芒的眼睛此刻弯弯的,显得光芒更为亮眼,像是盛了一潭水,水中含着月亮向你微微晃动着示好。
尚九熙系扣子的动作一顿,心下了然何九华为何忽然笑,弯了弯嘴角,继续系扣子。
似乎更衣室的触摸不足以纾解尚九熙的难受和那些不知名东西。
只是刚一进屋何九华就被尚九熙按着亲吻,来的突然又热烈。
唇齿间的交缠热烈而绵长,带着灼人的热度。
何九华并不惊吓,半眯着眼睛环着尚九熙的脖子回应。
灯也没开,窗户透过来的光只能隐隐照着两个人的身影。
那似乎是两个都不清醒的人带着求救信号互相交缠着。
最后还是何九华轻轻推开了尚九熙,何九华推开尚九熙,手却还在尚九熙的胳膊上。
“尚九熙。”
尚九熙并不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蹭着何九华的脖颈,闷闷的应了一句嗯。
毛茸茸的样子像极了某种小动物,乖巧又依恋主人,显得信任的紧。
何九华忽然又说不出话了。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计划好的,可事到临头自己又想退缩,憋了半天,过了很久,久到尚九熙似乎都恢复了神志,抬头看他。
何九华终于还是开口了。
“你有病吗?”
得,这话好似骂人。
“废话。”
陪我看病的不就是你吗。
“缺药吗?”
毁,这话说的有点傻。
“缺爱。”
这话没错,就是缺爱啊。
“我可以给你很多爱,你可以跟我走吗?”
“跟你去哪啊?去内蒙古啊?”
“......”
看着哽住的何九华,尚九熙发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条件反射罢了......
那就哄哄吧......尚九熙有些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捏了捏何九华的手指关节,心里感叹了一句硌得慌,然后状似淡定自若的样子说了一句。
“我也爱你。”
如果脖子都不是通红的话就显得更淡定了。
何九华瞬间笑的像个小傻子一样,不顾两人一手心的汗与尚九熙十指相扣,同时心里感叹了一声硌得慌,然后带着十足笑意的说。
“爱你。”
这话说的时候声音极轻,只是分量却很足,足以让尚九熙的心脏都被其震动的发颤。
不过何九华自己的心跳也自从亲吻那一刻就没有慢下速度是了。
希望我们可以永远为对方保持心动的心跳。
————————————彩蛋
“你那时候是不是清醒的啊?”
“啥时候?”
“………亲的时候…”
“对啊。”
“……我就说嘛,得病比我晚怎么比我还严重……原来都是装的!”
“按照你那温水煮青蛙的路线,多慢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写啥……
【生垚】完镜
我补所有意难平。完全性he结尾。
一路改最后十集剧情。全文1.2w左右一发完。
信我,这才是真正的故事,我拿到了真正的剧本。
大概像是四个人视角的生垚爱情故事。
依次乔楚生、路淼、白幼宁、路垚。
不是破镜重圆,这个镜子从来没有碎过。
Bgm来自墨墨@墨魉XD 推荐的:《漂洋过海来看你》周深版。
夜深了,放着歌,看看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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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哥啊,我跟你说,路垚他姐姐真是个狠角色,就我当时假冒他女朋友,看到他姐的那一刻,我觉得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白幼宁当时咋咋...
我补所有意难平。完全性he结尾。
一路改最后十集剧情。全文1.2w左右一发完。
信我,这才是真正的故事,我拿到了真正的剧本。
大概像是四个人视角的生垚爱情故事。
依次乔楚生、路淼、白幼宁、路垚。
不是破镜重圆,这个镜子从来没有碎过。
Bgm来自墨墨@墨魉XD 推荐的:《漂洋过海来看你》周深版。
夜深了,放着歌,看看它吧。
――――――――――――――――
1.
“哥啊,我跟你说,路垚他姐姐真是个狠角色,就我当时假冒他女朋友,看到他姐的那一刻,我觉得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白幼宁当时咋咋呼呼地手舞足蹈,面上表情极其夸张,见乔楚生不合时宜地笑了,便不服气地继续问。
“哎,哥,你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当时乔楚生愣了一下,真的仔细回想,他发现离死亡很近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了,码头上不留神的暗枪,道上和人火拼,走路被人寻仇,他这条命本来就摇摇欲坠,但猛地让他挑个最,反而难以抉择。
于是他回答,没算过,想不出来。
但如果现在再让他想这个问题,那乔楚生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了。
是两天前。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收到了路垚和白幼宁的婚礼请柬,烫金描花,一笔勾出两个新人的名字,精致极了。
就在拿到这份烫手请柬的那一刻,乔楚生确定,这是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了。
为什么呢?因为以前无论他怎么在刀尖上滚爬,趟过血水,看似没有生路,他都有活下去的念头。
乔楚生是个吃过很多苦的人,他还没给自己活过,每次难受了,他就安慰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等到手上没担子了,就要去巴黎去伦敦去纽约好好逛逛。
可就当拿到那个请柬的时候,他前所未有的慌张与绝望。
慌张于,怎么会这么快?
绝望于,他知道巴黎伦敦还在,纽约也没消失,可他就是不想去看了也不想去体会了。
归咎起来就是,他最爱的人就要远去了,于是他自己一个人就没有在这人世间好好逛逛的心情了。
乔楚生突然觉得活不动了,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死亡。
乔楚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对路垚的感情变了质,等猛然发觉没办法再把他单纯当作兄弟的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
他对长三堂的女人们调笑信手拈来,开口的情话浑然天成,但一下子遇到真正喜欢的却又克制又压抑。
越无感越放得开,越喜欢越珍视,越珍视越谨慎。
在乔楚生眼里,路垚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聪明有学问,长得好看性格又好,碰一下都怕给沾上灰,所以他不敢。
就偷偷地喜欢,明目张胆地借着兄弟的名义放任他的各种胡闹。
本来觉得这样就够了,可以插科打诨的当兄弟,铁三角就铁三角,还能在租界一起破案快活很久。
直到路垚的长姐,路淼出现在上海。彻底打破了这些平静。
路淼想方设法要带路垚回家,白幼宁是个不信邪的,当机立断,摇身一变装成了路垚女朋友,就花枝招展地赴约。
俩不要命的女人凑在一起,一个比一个呛口,一言不合就玩了轮盘赌。
一支手枪,五发空响,一发实弹,谁活下来,谁就能带路垚回家,公平公正的赌局,路垚觉得自己跟个商品一样,又怕又气恼。
等第三发子弹的时候,路垚真的急懵了,他没想好怎么阻止姐姐继续放枪,乔楚生就恰好出现了。
乔四爷一瞥这场面就明白了,再听杂乱的话语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随手不自在地拿起了手枪,说着那行,我也玩玩。
便朝着自己连开了好几枪。
自然平安无事,乔楚生这才安抚路垚,说是空枪,里面没有被放进子弹。
愤怒把路垚的恐惧吹散地一干二净,他摔了椅子没忍住爆了脏话夺门而出。
乔楚生连跟屋里的人客套都顾不上,就马上跟着走了,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还是一脸委屈与愤懑的小少爷。
他叹了一口气,连拖带拽把人推上车,拍拍他肩膀,又开口逗了几句乐子,才终于让人卸下了一身戾气。
“你也一下子就发现那是个空枪了?”
“这次的案子呢,得快点儿解决,沈老板是上海的大药商……”
没有回答路垚的问题,乔楚生很快转移了话题,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要怎么才能如实说出口,其实没有。
情况太乱,乔楚生首先过滤进脑子的是,谁活下来,谁就可以带路垚回家。
这个赌注太有诱惑性了,所以他几乎是本能地想参与到赌局中,开第一枪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个空枪。
他是真的以为里面有子弹的,怀着拼命的心思迈了一步后,才发现了蹊跷。
这才有了后面的二三四五枪。
这个话题很快过去了,乔楚生跟着路垚勘探完现场以后,已经是入了夜,他照顾三土少爷矜贵的胃,去了上好的馆子,由着他吃了个饱。
等两人踏着月色离开饭店的时候,街上已经有些空荡,明晃晃的柔光洒在地上跟泼了水一样,走一步都荡起一阵涟漪。
乔楚生拿着车钥匙在手指尖打了个转儿,一歪头示意路垚上车。
“回家?”
“对啊,不然这么晚了,你还想加班啊,赶紧的吧,我送完你回家,还得去找老爷子问些事情。”
乔楚生一边说着一边替路垚开门,但却发现没人跟上,他回身看着人站在月光下微愣,正纳闷儿呢,路垚就像是回过神了,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两个梨涡,跟着爬上了车,往后一倚,百般无赖。
“回去就得看见白幼宁,她和我姐给我的心理阴影还没过去。”
乔楚生听到这话想笑话他胆小,刚扬起一个笑准备开口,就被路垚的下一句话打了回去。
“你说,你也赌了,按照开枪的多少,我觉得是你赢了。”
他没办法接这话,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抖,眼睛盯着前方的路,紧张地都不敢眨,心里清楚路垚就是随口一说,但那句“别瞎闹”。怎么也说不出口。
路垚叹了一口气,好像也没把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放心上,转而又继续和乔楚生掰扯案子。
乔楚生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他,怅然若失又如释重负,他突然发现很多时候路垚都能牵着他的心情走。
等把路垚送回家以后,乔楚生站在楼下冲人摆摆手,无声地道了句晚安,才钻回了车里。
心口有些抽疼,他烦闷地打了几下方向盘,有些颓唐地低头抵在上面。
乔四爷什么都会,他会打架救路垚于危难,会变戏法逗他开心,也会用自己的一身痞气去给他壮胆。
可乔楚生不会相信路垚喜欢他,这有些太自不量力。
大概那个时候,乔楚生就知道,事情不会再平淡了。
果然路垚被设计中了枪,乔楚生都快洗净了一身血腥气,在那一瞬间却暴虐得有了久违的杀意。
乔楚生可以在自己身上留下很多道疤,胸膛上就有一道长的,是为路垚割的,自心口那地方开始,一路横过整片胸膛。
可他不敢让路垚受一点儿伤,这种疼痛会被他复制到自己身上,乘以百倍扩大,跟个长钉一样嵌入他心脏,每一下跳动都是生疼。
当医生说需要家属签字的时候,乔楚生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是,而与他话音同时响起的,还有白幼宁的声音。
乔楚生就在那一刻找回了些神思,他看着幼妹哭的一塌糊涂的脸,大小姐的体面都抛得一干二净,六神无主的样子是真的怕了。
他看着白幼宁接过医生手里的单子,签上自己的名字,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对啊,三土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可能只有自己喜欢呢?
路垚和白幼宁,都是一出生就在上层呆着的人,精细的被养着,骨头都是金贵的,和他这种泥潭里滚爬过,裹着一身血腥气,顺着刀锋混着汗血从底层爬上的人不一样。
乔楚生又想起那天晚上,路垚的前女友邹静因杀人罪进了牢狱,他以为路垚会失落,跟他当时逮捕童丽的时候一样。
于是他提了两瓶酒想去陪人买醉,却在门口看到路垚和白幼宁打打闹闹的样子,好似是没因为这件事太伤神。
于是乔楚生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难过,恍惚觉得路垚好像并不需要他。
现在看着白幼宁签字,乔探长明白了,因为有白幼宁了,所以路垚就不需要别人。
他们像是两情相悦,该是很般配。
那这个字,确实应该是由白幼宁签下。
你说乔楚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大概是有两次,路垚得了好吃的东西,自然而然地要喂他,可当时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没好意思把头凑过去,算是变相给给拒绝了。
一次是佛跳墙,一次是周家的汤。
后来再怎么去买佛跳墙也觉得不好吃了。
他那个时候只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事情发展的这么紧凑,原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再一再而不再三,真的没有第三次机会。
乔楚生开始给路垚的婚礼倒计时,他准备了新婚贺礼,是刚定的车子,路垚一直喜欢的那辆。
婚礼进行的仓促,应该是为了阻止路家把路垚抓回去,所以用了流程比较快的西式婚礼,先办了婚礼再去批证件。
乔楚生在空荡荡的礼堂看到了路垚,他好像是有些迷茫的样子。
第一眼,乔楚生就看出了他的紧张。
他装的像往常一样走到路垚面前,给人递了汗巾让他擦擦汗。
事情都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乔楚生才终于忍不住,把心里藏了很久的话,最真心的想法,用尽可能戏谑的语气说出。
他问路垚,娶幼宁到底是权宜之计还是心甘情愿。
他当时真的在想,如果路垚说的是权宜之计,那他就把他拐走,不管白家了,也不管上海了,去他妈的路家人,去他妈的洋鬼子。
去巴黎,去伦敦,去纽约,他保证谁也不会找到他们。
可路垚最后回他一句,浑浑噩噩这么多年,这是他做的最清醒,最坚定的一个决定。
乔楚生觉得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烙在了心里,撕扯着把他整颗心彻底捣碎。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明明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但怎么还是觉得就死在了这一刻?
乔楚生只能瞥开眼笑了一下,说一句官方又客套,但是无比真诚的。
“好啊,祝你幸福。”
路垚和白幼宁要离开上海的时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阴雨了几日,难得放晴,阳光洒下来,像是有不真实感。
乔楚生去送他们,他记得当初破案子的时候还说过,以后三人要一起去巴黎。
这话不能当真,两人的电影里不允许第三个人加戏。
他最后给了路垚一个拥抱,很普通又很有意义的拥抱。
白幼宁也张开手臂想要同一个拥抱,可乔楚生没有答应她这个平常的请求。
因为乔楚生想,不行啊妹子,刚才那个抱已经把我全部的力气和精神都透支了,我所有能给的,都给他了。
乔楚生只叮嘱白幼宁以后对路垚好一点儿。
告别的时间那么短,他说的所有话,做的所有事,都是围绕着路垚。
这艘游轮很大,会一路在各个港口停靠,人来人往的拥挤,乔楚生的视线拼了命的跟着路垚。
但他很快也捉不到路垚的背影了。
这些人的目的地是伦敦,乔楚生以前真的很想去。
2.
路淼是最早发现乔楚生和路垚感情不正常的。
她本来就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政客里混了这么久,最会发现层层掩盖下的细微,感情的浮动如同微风吹皱春水,荡漾、模糊、转瞬即逝,但却真真切切地存在,就入了她的眼。
但其实,刚开始,路淼也以为阻碍她弟弟回家的,是那个叫白幼宁的小丫头。
所以她首先试探的是白幼宁,用轮盘赌单纯地逗弄她的任性。
可路淼也没想到,会有人毫不留情地踹门进来,穿着一身警服挺拔冷冽,但也盖不住骨子里溢出的痞气,上海的春天有些潮又有些馥郁的香,所以这个探长进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冲散了所有的剑拔弩张。
路淼看到,她的那个弟弟,向来对别人有防备的弟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去求助这个乔探长。
很有意思,这是路垚第一次表现出了完全的信赖,一点儿也不像那个有亲密关系恐惧症的孩子。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她看着乔探长拿了轮盘赌的手枪,单方面宣布加入赌局,冲自己开了好几枪。
枪是空的,路淼不担心,但她只是好奇,这个乔探长到底知不知道这是把空枪。
如果知道的话,那他第一枪的眼神为什么会那么认真。
路垚摔门走了以后,路淼就放弃了与白幼宁继续争执的心,她很忙,习惯于把精力放在最有效的地方。
她了解路垚,所以她知道,谁才是关键。
因为这层关系,路淼第一个找的是乔楚生,她给了乔楚生很大的诱惑,开出了很好的条件,答应他要钱有,要地位也有,只要他同意劝着与路垚一起离开上海。
是个聪明人就该权衡利弊,然后毫不犹疑地接受这个橄榄枝。
可乔楚生没有,他拒绝的干脆利落,理由竟然有些可笑,仅仅是要尊重路垚的意见。
“如果路垚想走,我绝对不阻拦,但要是他想留下,那谁也别想带他走。”
路淼忍不住笑了一下,想挂着客套的笑继续打商量,但是看到乔楚生脸色的那一刻,她止住了。
她在政界周旋,见过很多政客的脸,知道如何从对方的一个眼神里看出破绽,然后循循善诱,达到目的。
但是乔楚生没有给任何机会,她见过的所有难以说服的政客,都不如他这般坚定。
于是路淼在那一刻就知道,乔楚生对他弟弟的感情不一般。
不一般到,无论那把轮盘赌的手枪有没有子弹,他都敢开枪。
乔楚生这里的路走不通了,路淼才去找的白幼宁。
白幼宁是很重要,但路淼觉得,她应该没有乔楚生那么重要。
所以路淼并不指望白幼宁能劝动路垚,她只需要白幼宁能乱路垚一点儿心思,她就能找到机会切入。
她故意安排路垚中了枪,无碍性命,就是吓吓这些不着调的年轻人,她借着这个机会劝解白幼宁,上海太乱了,要尽快带路垚离开。
只要她能和路垚离开,那路家就不会反对他们,跨个太平洋,他们可以过二人的幸福日子。
不出所料,白幼宁这条路比较好走,她同意了,甚至感激路淼,认为这确实是对路垚好。
路淼最会温柔的笑,她牵着白幼宁的手点点头,心里却暗自拾了一杆秤。
她想,白幼宁好像不如乔楚生会爱。
直到那一晚,路垚知道了伤害他的子弹是来自于谁的手笔。
在聚会的时候,路淼看着她弟弟一点点崩溃,然后被彻底挑开了愤怒。
这是个三人聚会,有白幼宁没有乔楚生,所以路垚好像失去了依靠,几乎是乱了分寸,又找不到人信赖,气急之下竟然想报警。
也是,毕竟乔楚生就是个警察,谁也不知道路垚何时又如何这么信任乔楚生。
而这么紧张的时刻,白幼宁抱着路垚的手臂阻止他,说:姐姐也是为了你好,你冷静一点。
路淼看到这一幕竟然在想,要是乔楚生在会怎么样?应该不是和白幼宁一样的反应。
那个痞气的探长应该会马上把路垚护在身后,掏出枪指着她发问: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有病,敢拿子弹伤他?
所以比较起来,还是白幼宁比较好。
那接下来的话,都是路淼故意说的。
“上海这地方这么乱,你任性你胡闹,你以为有人护着你,你那种身上有疤和纹身的朋友能护你到几时啊?只要路家在,他们连自己都护不住。”
这话说完,路垚就没有了动静,路淼已经很久没看见自己弟弟有这么委屈的表情了。
她以为她弟弟应该长大了,可遇到难过的事,还是像个孩子。
“她威胁我。”
路垚有些无助地看了一眼白幼宁,可白幼宁像是愣住了,没有回答,只是拽着他胳膊的手松了一下。
路垚也不是冲白幼宁表达自己的委屈,他应该只是难过,又找不到可以发泄的窗口。
也就在这一刻,路淼知道了,她这个弟弟,也是很喜欢乔楚生的。
所以才能知道这话映射了什么,威胁了谁的性命。
于是那个时候路淼就知道,路垚和白幼宁的婚姻哪怕是假的,也至少该在现在坐实了。
没有感情的婚姻能击退其它的东西,而且到时候瓦解这段名分也不是很难。
他们路家接受不了白家,但更接受不了路垚真正喜欢的人。
于是在路淼跟路家表明了利害,这段婚姻就在默许与推进下进行了。
路淼看着倚在窗边看手表的路垚,那是块名贵的表,国外才能定到,应该是谁送的珍贵信物。
除了看时间,还能暂寄些感情。
你看,明明是双向的喜欢,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路淼很聪明,知道爱情是个很玄幻的东西,她是个唯物主义者,一向不太信这个。
但她这次把这件事归顺到了天意,有缘无份吧,各方都是压力,错过了也是造化。
路淼敛了神思,走过去给路垚整理衣领。
她最后宽解自己的弟弟。
“三土,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就只能走到黑了,撞了南墙疼也得忍着,阳关大道上没有横断的河,你也别指望走桥了。”
3.
白幼宁是在婚礼不久前,才知道原来这场双人电影,她才是硬插进去的那个。
她是个能在上海呼风唤雨的大小姐,虽然没人敢靠近她,但也是在赞美声中长大。所以她想,只要她多给路垚一点儿时间,路垚就会发现她的好。
白幼宁最先察觉到的,是乔楚生对路垚的感情。
她当时装路垚女朋友装的开心,得知路垚前女友邹静进了监狱以后,还专程去探望,但主要目的是为了试探,路垚的这段前任感情有多么深刻。
邹静先是否定了她与路垚之间的感情,到最后却没忍住,跟白幼宁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爱吃鱼,爱吃炸鱼,黄花鱼,用料酒腌一个晚上,再裹层面包屑,炸至金黄出锅后,再撒一点儿胡椒和海盐,掌握好火候,他就再也离不开你了。”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眼里都有细碎的泪光。
“不过,他现在应该换口味了。”
白幼宁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邹静是很爱路垚。
但她几乎是无法克制地明白,乔楚生也应该爱路垚。
她记得以前问过乔楚生,怎么让路垚做个事就这么难,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当时乔楚生的回答,现在让白幼宁一字不落地想起。
那个时候,乔探长摇头笑了一下,阳光一路跳跃他睫毛上,他眼底都闪着细碎的光,就像撒了星辰一样。
他认真回答了问题。
“他就喜欢吃和平饭店的佛跳墙,你得去那里给他买,顺便捎上两个生煎,最后火车站旁边,那个铺子里的冰激凌,要一个草莓的一个香草的,这一套下来,他就再也离不开你了。”
白幼宁出了牢房以后,看着明晃晃的日光,心想,路垚或许是真的换口味了,但总有爱他的人记得清楚。
种种细微的体贴纵容被想起,白幼宁终于明白。
原来虽然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在爱人这方面总是相似的。
但她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路垚的心思。所以她觉得最多算是公平竞争吧。
直到她听白老爷子那天有些气恼地说,乔四这个糊涂东西,竟然深更半夜敢拿着刀去威胁黄老大。
“黄伯伯这上海响当当的人物,要谁的命就是一句话的事,楚生哥怎么这次这么莽撞?”
“因为黄和尚他朝你和路垚不小心放了暗枪,但按如今形势和以前的交情,他不可能敢害你。应该是个误会,去谈一下也就算了,半夜拿刀摸到人房里吓唬,这事欠考虑。”
白幼宁点点头,心里一句话没说出来:黄老大不会伤害白家人,乔楚生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他这趟铤而走险,应该是仅仅因为路垚去的。
她也想明白了,她是白家大小姐,背后无数的靠山,骨子里都是张扬,被娇惯着长大,所以她就是敢明目张胆地表达自己的爱意,敢带着背后的势力去各方面施压。
敢说,三土,你和我结婚吧,路家也不敢在上海动白家,我们就都安全了。
她带的筹码本来就多,跟乔楚生只有一条命的不一样,这场竞争从来只是单方面的公平。
按照最客观的标准计算,她赢不了。
因为她有十分,却最多拿六分去爱,但造出了百分的架势;而乔楚生有十分却能努力成百分,最后显露出的只敢有三分。
可他们的婚约好像是被推着向前,这一路看似顺风顺水,但感情里有忧虑的女人并不傻,所以白幼宁也几乎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路垚的心思。
她感觉到三土并没有将两人的关系提升到爱情高度,还是日常打打闹闹,就跟损友一样。
但白幼宁还在自欺欺人,或许是路少爷还在学习怎么去爱。
直到那晚聚餐,路垚知道了上次的子弹是路淼安排的,这层窗纸才被彻底捅破。
白幼宁本质是站在路淼一边的,她是去哪里都无所谓,离开上海或许是个很好的决定,只要能跟路垚在一起,去哪里都是新的开始。
可路垚满是委屈地说了一句:“她威胁我。”
听到这句话后,白幼宁拦着路垚的手,连自己都无法察觉地卸了力气。
路淼拿乔楚生威胁路垚,路垚一下子就上钩了。
如果不是真的也喜欢,他那么向往自由的性子,怎么会乖乖听从一直逃避的安排?
路淼走了以后,白幼宁在阳台找到了路垚,问他:“你跟我结婚,到底是不是因为想气你爹?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这我还真没仔细考虑过。”
路垚回了这句话以后就沉默了,白幼宁也隐约知道答案了。
而婚礼前两天,进程都变得有些仓促,她和路垚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被迫直视真相的机会也就密集。
路垚伸了个懒腰,像是随口说了一句:“最近一个案子都没有,我现在才知道探案那么好玩儿。”
白幼宁敲定婚礼邀请名单的手顿了一下,换上了轻快地语调装作随意的模样去问他。
“你不是因为案子吧?是不是因为最近楚生哥没有给你当钱包了,你才想起案子了?”
有大概几秒的沉默,穿堂风卷着花树的香气灌满整个屋子,温暖又温馨。
可在春上的季节,白幼宁觉得自己的血都被一寸寸冻住了。
“也是,火车站旁边的那个冰激凌真的好久没吃了。”
他们的婚礼很仓促,来的人寥寥无几,白幼宁一瞬间觉得这就是在过家家,麻木的按照流程交换了戒指,又接受了神父的祝福,她还没有入戏。
“度完蜜月再办证件吧,我得留一个考察期。”
白老爷子说她胡闹,路垚却没反对,就这么定下了。
最后终于坐上了去伦敦的船,白幼宁有记者的职业病,拿着相机四处拍,但不管怎么找角度,怎么按快门,都找不出路垚有开心的笑意。
“一个人拍没意思,得两个人一起才可以。”
白幼宁听着路垚站在甲板上说出这句话,海风呼啸而来灌满整片胸膛,带着些腥咸的气息,足够空旷的地方让人足够清醒。
她就是个拍照的,路垚想的两个人不会是她。
她最后捕捉到了路垚的笑,有一份加急的电报落到了路垚手里,然后他就笑了。
白幼宁一眼认出来了,那是巡捕房的落款,应该是又有了回上海的机会。
乔楚生来找他了。
她火速按了快门,然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四面八方的风把她包围,白幼宁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上,她就漂浮着一颗心走到路垚身边,伸手摘下戒指,放在假新郎的手心上。
然后迎着路垚迷茫的目光,一颗心就全都放下了。
“我在上海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纹身师,他说,楚生哥找他弄了个新的纹身,左心口位置,一ㄠ,留洋这么久,拼音还认识吗?”
白幼宁眨眨眼,欣赏路垚的惊愕与惊喜,她觉得她应该哭的,可是却没有泪。
“你说,你有什么好的,我哥他怎么能那么喜欢你,为了你能跟黄老大拼命呢?”
“我不要你了路三土,你自私自利又自大,除了楚生哥没人惯着你,没人会喜欢你。”
“算是走个过场,我也帮过你了,你欠我个人情。现在婚礼顺利的报纸应该发回你家,没人敢让你回家了。船没开多久,现在坐救生艇,回去很快的。”
上海滩还能看得见,今天海上天气晴朗,波光粼粼,不远处海鸥鸣叫着争食,真的是个温暖的天气。
白幼宁笑得像是第一次遇到路垚那样,一字一顿落下最后一句话。
“滚吧,不然来不及了。”
路垚走了。急急忙忙地坐上了救生艇,朝甲板上的她挥挥手。
两艘背道而行的船很快都消失在了对方的视线里,白幼宁提着裙子转了个圈,伸着懒腰回到船舱,步子轻快,就像沿着走向新郎的红毯走回到原点。
假新郎要去找真正的爱人了。
感情不能强求,味同嚼蜡的这段关系是个累赘。
而且白幼宁自己也说不准,这份执着,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求而不得。
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是个胜负欲很强的人,路垚是唯一的变数,唯一的不能把控,所以自从路淼出现后,她就真正地加入了战场,像是圈领地的孩子。
弄了这么久终于明白了,这片领地早就自己在心里打上了乔楚生的标签,她圈不了,路淼也拿不回。
大家都是糊涂人,她还没学会爱,就差点儿糊里糊涂地要结婚。
路垚最清楚爱,却也糊里糊涂地要放弃。
好在都不晚,都来得及。
白幼宁站在房间里看着在窗边摆放着的花,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海,她走过去低下头,深吸一口馥郁的香气,玫瑰花的味道辛辣又甜美。
她还是那个爱打闹的白小姐,骄傲的有恃无恐的,才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明明是她先甩了路垚。
上海没了挂念,她还是要去伦敦,去伦敦找她真正的爱人。
4.
路垚重新踏上上海的土地时,一向聪明的脑子还没从迷糊中抽身。
他想去看乔楚生的疤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个纹身。
他脚下是坚实的土地,心却漂浮在云端不肯落下,太没有归属感了,这种不确定性实在让路垚恐慌。
这个时代的上海新陈代谢很快,明明上船的时候还觉得冬天格外漫长,怎么不过半天重新回来,就觉得要入春了?
码头上的黄包车向来很抢手,到处都有讨价还价的,路垚拖着一身刚下船的些许狼狈,硬生生挤进人群,看着黄包车师傅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我出十倍的价格,赶紧带我去租界巡捕房。”
黄包车师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富家公子哥的模样,身上一丝一毫都是精雕细琢的金贵。
“得嘞,少爷您请,咱们走着。”
路垚坐上车以后,就开始仔细盘算,越想越纳闷,怎么可能啊,乔楚生怎么会喜欢他啊?
他之前明明抛了那么多橄榄枝,他甚至还怀着私心想喂他喝汤羹,可乔探长都是拒绝的啊。
乔楚生,不是单纯的把他当兄弟吗?
路垚记得乔楚生兄弟很多,他是个很有江湖气的人,道上出生入死的弟兄很多,官场上同僚也不少,商会上也总有人喊他一声四爷。
玩个骰子,连荷官都是他发小,帮着给他出老千。
为什么啊,路垚有点点不开心,因为他觉得上海很大,他只有乔楚生;而乔楚生却可能以为上海很小,他到哪里都不缺人。
当时路垚顾着案子,又实在摸不透自己到底有没有立场管这些,所以接受到了乔楚生的安慰以后,觉得心情变好了,也就自动忽略掉了这件不愉快。
以前觉得开心也不敢往深处想,怕是太自作多情,会给修饰完美的兄弟关系惹祸。
而他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琢磨乔楚生那话有什么深意。
“那些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弟兄。”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少跟他们来往。”
确实有点儿意思。
没有男人的问题了,那就考虑一下女人,长三堂那么多莺莺燕燕,风情万种的样子一个扭身都带着旖旎。
这些人都倒贴乔四爷,而四爷像是有一颗浪荡的心,来者不拒,每次都是信手拈来的模样,搂着柔弱无骨的娇媚女子,挂着懒散的笑意接过她手里的酒,仿佛就生在灯红酒绿里。
他身边名贵的花常开不谢,路垚怎么好意思挤进去分缕光。
可仔细一想,好像又不是这样,很长时间了,乔探长每次都算是出卖色相来帮着探案,风流事都是过去惹得。
而他也卖过人两三次,每次用完也不感谢一句,还戏谑一两句。
乔探长是在应酬,慵懒的笑意未深及眼底,而若是他对所有示好都雨露均沾,路垚会觉得实在廉价。
好像,乔楚生对于他的示好,是有些小心的,仔细想来,应该是难以置信地欣喜,不敢信也就真的没有信。
那还有白幼宁啊,路垚又想起来,以前他和白幼宁有什么摩擦,乔楚生基本都是帮着白幼宁的,很长一段时间,路垚都怀疑乔楚生是不是喜欢白幼宁。
但再稍微一想,白幼宁这个,其实在婚礼前就被打破了,乔楚生跟他说。
“幼宁是亲人,你是兄弟,凡事都得紧着你来。”
路垚当时就觉得这话实在有些奇怪,亲人和兄弟,怎么看也应该是亲人更重要才对。
而兄弟这个,出生入死的那些兄弟,他不是随口就一句,以后少跟他们来往吗?
现在路垚有些懂了,可能乔楚生自己也没意识到这话里有什么漏洞,也是心急才无法让语言缜密,乔四爷本意可能不是想给谁套什么样的标签。
而是给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于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成了必选项。
你永远不知道,和直男打弯球有多累。
轮盘赌以后,路垚觉得自己明明都不是那么含蓄的说出口了,明里暗里都是,我觉得你赢了,你得收留我,我得跟你回家。
可是乔楚生没接啊,只是沉默地开着车,而他也只能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叹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转移了话题。
这件事要算到乔楚生头上,路垚知道他之前表现得是有些没良心,但这件事明显是乔楚生的错。
快到巡捕房的时候,路垚又想起了自己,他是个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只有那一次最清醒最坚定的决定,是为了乔楚生考虑。
他想,反正乔楚生没额外的心思,他对白幼宁又不讨厌,那这个决定划分成利润来评估,应该是最赚的。
可感情这种东西,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无法用金子衡量,亏损自己最清楚。
路垚当时只是觉得,乔楚生身上有白家的枷锁,还有路家要亮出的刀,看着真难受。
而路垚在婚礼进行前一刻,在教堂上看着白玫瑰又看着乔楚生,觉得像是最后的暧昧独处,平白无故的不知道紧张些什么。
是权宜之计还是心甘情愿?路垚没办法回答,因为他觉得这两个都有。但不是为了自己。
他只能用句“最清醒最坚定的决定”,收获到了乔楚生的祝福。
然后点点头就若有所思地笑了:幸福啊,以后慢慢喜欢上白幼宁以后,应该也能幸福,但太难了。
5.
路垚到巡捕房的时候,也是赶巧,乔楚生正收拾着准备去现场。
乔探长低着头,还是一身挺拔的警服,皮靴落在地上碾过被风吹落的一地柳絮,格外有气场。
然后英朗的乔探长,在一众弟兄的眼皮子底下就被扑了满怀,四周有掏枪的声音响起,乔楚生本能举起手就要教训这个不长眼的。
却在下一刻,看清楚人以后,变得不会呼吸,举起来的手都不知道怎么落下。
四周那些都是认识路垚的巡警,他们跟没发生过什么一样,悄悄地把枪又收回去,带着看热闹的疑惑心情,看着路少爷扯开了乔探长的警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乔探长露出了胸膛。
路垚首先看到的是那道横过整片胸口的疤。然后才看到了白幼宁说的纹身。
“疼吗?”路垚撇撇嘴低下头,“这玩意儿要是不疼的话,你也带我去纹一个,你名字三个字,我好像有点儿亏了。”
乔楚生动动嘴唇没有说出一言半语,于是路垚又继续说。
“我都知道了,但还有些不太清楚,忙完这个案子,得跟你再确定一下。”
“好。”
乔楚生终于能从胸腔挤出这个字,他被这下子砸得有点懵,他并不知道路垚为什么突然回来,也不了解路垚知道了多少深埋于心底,本该藏到死的心思。
他也不太明白,路垚这样代表了什么,还会不会去伦敦。
他想问的东西太多,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只能回了一个好。
乔楚生总是无条件地跟路垚说“好”。
“还有一件事。”路垚整理了一下风衣,看着乔楚生重新把警服整理的整齐,“那有个黄包车,我来着急,给他开了十倍的价,还没付,你看这公费能报吗?”
乔楚生眼神往后一探,就看到了挂着满脸笑意的黄包车师傅,春风和煦,他再向四周扫眼一看,每个人脸上都是忍俊不禁。
“笑什么呢?”乔楚生随手招呼过一个巡警,给他递了一把钱,“去给结账,给二十倍,我赏的。”
这话说完,四周便有嘈杂的声音,一个个油嘴滑舌的巡警就开始叫嚣着早知道就去拉黄包车了,这么赚钱,三年买房五年称霸上海滩。
乔楚生听到这话,摇摇头也没忍住跟着笑了。
路垚看着有一缕光撒到乔楚生睫毛上,镀着一层金色,细密地跳跃着,感觉把他整个人都温暖了不少,像是终于从黑暗中触碰到了阳光。
跟着乔楚生上车,坐到副驾驶以后,路垚开口说了办案前的最后一句闲话。
“我突然回来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乔楚生也不知道是想了多久的话,在现在脱口而出。
他说。
“突然想吃佛跳墙了,还有周家秘制的那碗汤。”
――――――――――――
花钱解锁了全部剧情,一天刷完剧,一天半写完文,期间穿插着无数次和墨墨找灵感,磕cp。
内有少量剧透,真的是我在爆肝补意难平了。
我自己算是满足了,希望它也能带给你一点儿好心情,随便评论就好,我喜欢评论区聊天,也不枉我这两天熬夜到凌晨两点半。
感谢所有红心蓝手,感谢所有支持。
会考虑日常版后续。
【生垚】吃得消吗?
短打小甜饼/一发完
🈲上升真人
(反正我吃得消🤭)
👇
“洋人?吃得消吗?”
“那瑶琴你吃得消吗?”
......
“乔探长,我,你吃得消吗?”
——————————————————————————
路垚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跟乔楚生一起从长三堂出来。
乔楚生快了他两步走在前面,路垚也没有跟上去的意思,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乔楚生纳闷,回头看他,路垚躲开跟着他背影的眼神,放下手吹了个口哨,“乔探长不多安慰安慰瑶琴小姐吗?”
乔楚生无奈...
短打小甜饼/一发完
🈲上升真人
(反正我吃得消🤭)
👇
“洋人?吃得消吗?”
“那瑶琴你吃得消吗?”
......
“乔探长,我,你吃得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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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垚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跟乔楚生一起从长三堂出来。
乔楚生快了他两步走在前面,路垚也没有跟上去的意思,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乔楚生纳闷,回头看他,路垚躲开跟着他背影的眼神,放下手吹了个口哨,“乔探长不多安慰安慰瑶琴小姐吗?”
乔楚生无奈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胆子那么小呢。”
路垚听了这话起了莫名的火气,“哟,乔探长早说啊,找瑶琴小姐帮你查案多好?何必找我这么一个胆小鬼?!”
说完撞了他的肩头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楚生在后面挠挠头,“哪根筋搭错了这是?”
路垚这根搭错的筋也跟白幼宁冲上了,两人在客厅大吵了一通,乔楚生翻了个白眼,关上门站在外面的露台上吹风。
不一会儿白幼宁出来了,乔楚生手肘撑在台子上,“你怎么出来了?”
白幼宁没好气道,“里面有个神经病,空气都变差了。”
乔楚生闷声笑,里面的路垚听见了,嗷嗷大叫,“你才神经病!你全家神经病!尤其你那个哥,最神经!”
白幼宁叹了口气,“真的有毛病。”
乔楚生拧眉,“不对吧,骂我呢吧?”
他沉着脸推开门,路垚本是掐着腰正对着门口站,看他进来立马怂了,后退了两步,“我回屋了,不跟神经病交流。”
“你站住....”乔楚生没有威慑力的声音也拦不住他,路垚跑的飞快冲进自己卧室,刚要关门乔楚生一腿已经伸了进来,两下就挤了进来。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乔楚生靠着门,路垚还保持着关门的姿势把乔楚生堵在门和自己中间。
乔楚生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盯着他胸口挑挑眉,“占我便宜啊?”
路垚瞬间缩回手站好,“我才不稀罕,”说话间耳朵都红了,“出去,这是我私人领域。”
乔楚生当没听见,自顾自打量了一番屋子的布置,走到他床边坐下,“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中邪了?”
路垚侧着脸不看他,语气里带着火气,“赶紧出去!”
乔楚生乐了,“要么幼宁总说你单身,你这么不解风情怎么找到女朋友?”
“谁说我没有女朋友!”路垚急了,走到沙发前坐下,冲他瞪眼道,“你见过法兰西姑娘吗你?!那一个个美的,你懂个屁...”
乔楚生撇嘴点点头,“哦~洋人?”他打量了路垚一眼,“吃得消吗?”
路垚梗着脖子,“那瑶琴你吃得消吗?!”
乔楚生愣了一瞬,转而笑开,路垚被他笑的心烦,心知又丢人了,恼火的起身撵人,“出去出去!”
乔楚生点头,“我当是怎么了,你吃醋啊?”他起身朝他走过去,“我不是跟你解释过吗,瑶琴只是我的故交。”
路垚绕过他坐在床上,“随便了。”
乔楚生又走回来,“我俩没那种关系。”
路垚心下动摇,瞥他一眼,小声嘟囔,“没有就没有呗。”
乔楚生弯下腰凑过来看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是不及你啊,还法兰西姑娘呢。”
路垚侧头对上他的眼睛,一时失神,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乔楚生只笑,偏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路垚回神,鬼事神差的伸手勾他的下巴,“乔探长,我,你吃得消吗?”
乔楚生眼神暗了暗,舔着后槽牙,“试试不就知道了。”
当乔楚生上来压住他的时候,路垚又怂了,蹬着腿一个劲儿的往后缩,“乔探长有话好好说,我开玩笑的...”
乔楚生抓着他的脚踝拖回来,“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一会儿叫的小声点,幼宁还在呢...”
次日清晨。
白幼宁起床,纳闷路垚没起来做早饭,她打着哈欠过去敲了敲他的门,“路三土,你今天不做早饭了啊?”
里面没人应声,外面乔楚生提着早饭进来了,见到她笑道,“醒了?正好,吃早饭。”
白幼宁纳闷的接过包子,坐到餐桌前。
乔楚生去路垚屋里把埋在被子里的人薅出来,按在餐桌前。
白幼宁好奇的打量他,路垚被看的不耐烦,“看什么啊你!”
白幼宁笑道,“诶,你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生病啦?”
路垚闻言瞪了她一眼,“管着吗你!”
又狠狠瞪了乔楚生一眼,后者只低头默默吃包子。
白幼宁看向乔楚生,“哥你吃慢点,再消化不良了。”
乔楚生笑眯眯的,看路垚,“没事,我胃口好,吃得消。”
【乔楚生×路垚】我老公混黑的4
私设婚后!婚后!!
乔四爷毕竟憋了那么久才娶到老婆,那什么……大家都理解一下。案子什么的会一笔带过,不会细写,主要是借着查案子秀恩爱。
路垚急需一个案子,不给钱也行。
主要是他真的不能再赋闲在家了,乔楚生就是个精虫上脑的畜生!路垚浑身无力地瘫软着趴在床上,嘴里小声骂骂咧咧念叨着乔老四真不是个东西,两条腿打着颤合都合不拢。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再这么下去他宁愿回海宁去挨老爷子的打,至少不会被活活做死在床上。
天可怜见,终于来案子了。
这次死者是青龙帮的一个堂主,算是白老大的心腹手下,因此特别重视,点名要求让路垚来查这个案子。路垚扶着腰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他别别扭扭地用...
私设婚后!婚后!!
乔四爷毕竟憋了那么久才娶到老婆,那什么……大家都理解一下。案子什么的会一笔带过,不会细写,主要是借着查案子秀恩爱。
路垚急需一个案子,不给钱也行。
主要是他真的不能再赋闲在家了,乔楚生就是个精虫上脑的畜生!路垚浑身无力地瘫软着趴在床上,嘴里小声骂骂咧咧念叨着乔老四真不是个东西,两条腿打着颤合都合不拢。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再这么下去他宁愿回海宁去挨老爷子的打,至少不会被活活做死在床上。
天可怜见,终于来案子了。
这次死者是青龙帮的一个堂主,算是白老大的心腹手下,因此特别重视,点名要求让路垚来查这个案子。路垚扶着腰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他别别扭扭地用着个诡异又扭曲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接过白幼宁递来的资料翻看起来。
“我说三土,你这姿势挺别致啊,耍杂技呢?”白幼宁揣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趁着路垚不注意,偷偷伸手指戳了戳他的腰,顿时换来一阵凄惨的杀猪叫,那惨烈程度把白大小姐都给吓着了。
路垚捂着又酸又软的腰倒在沙发上,整个下半身的力气都卸了,这当着白幼宁丢人的场面让他又气又委屈,死咬着唇吞下嘴里那些娇气的抽痛声。都怪乔楚生,这兄妹俩就是天生克他的,合着伙来欺负他!
被突然红着眼睛瞪自己像是要哭出来的路垚吓到了,白幼宁当场傻楞住,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手僵在半空中动也不敢动。就这么对峙着,“嘭”的一声房间的门被踹开,急得满头大汗的乔楚生冲进来,就看到这么个奇怪的场景。
左右扫了眼,乔四爷就猜了个大概,皱眉看着白幼宁,“你碰他了?”一瞬间感受到危险和酸味的白幼宁立刻站好,抓起包就跑,远远地飘了句“下次不敢了”过来。到底是白老大的掌上明珠,乔楚生也不能真拿她怎么样,况且他也得先顾着路垚。
温热的手掌钻进睡衣里,贴着后腰轻轻地按着,力度恰到好处缓解了酸痛,路垚总算舒服了些,也放松下来不再虐待自己的嘴唇。乔楚生看着他被咬得发白的唇就心疼,忍不住舔着亲了亲,“下回不许咬自己了,难受了就说,总归有我在呢……”
就是有你在我才危险!路垚听着这话就来气,稍稍偏头躲开他,一巴掌就糊在乔四爷脸上,虽说没什么力气,但也是结结实实的巴掌,乔楚生也不恼,就又追过去亲他,“好了对不住,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克制点,嗯?”
“乔老四我再信你就是我蠢!”躲不过亲吻的路垚烦得咬了乔楚生一口,“你知不知道我刚在白幼宁面前丢多大脸?她转头就能说得全上海都知道,你说上海这么大,我怎么就这么霉遇到你们两个,天天的就知道欺负我!”见乔楚生乖乖受着不反驳,还仍旧给他揉着腰,路垚顿时就越说越来劲儿了。
“谁让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呢,比不过您八大金刚,就活该受这欺负是不是?行,您做,您可劲儿做,等坏了也就消停了,谁让我没钱没势得靠您乔四爷养着,怎么的我也得豁出命去让您尽兴是吧……”
眼瞧着路少爷嘴上不带把门的越说越不像话了,乔楚生轻轻捏了捏他的腰,成功让气焰嚣张的路垚小可怜消了音,失去攻击力软在他怀里,只敢小声嘟囔。
“又嘀咕什么呢,就你能说是吧?”乔楚生伸手去捏路垚下巴上逐渐长出的肉,还勾着手指挠了挠,又是这副逗猫样子,路垚忍不住又想咬他,被眼疾手快地躲开了。那气急败坏的傲娇模样看得乔楚生手痒心痒,可到底下不了手再折腾他,只好克制地又亲了亲他,“你就闹吧,垚垚,你就仗着我宠你。”
被人戳中了恃宠而骄的心思,路垚当即就别开脸不承认,可起了逗弄念头的乔四爷也不去哄他,就这么看着。被哄习惯了的路垚没几个呼吸就浑身不舒服,偷偷用余光瞟了眼,正瞧见乔楚生笑着看他,一副吃定他的模样。正欲发作,瞥见刚才白幼宁送来的资料散在一旁,想起刚才她说的话,听起来这案子好像挺着急的,乔楚生还在这儿给他按腰……
路垚有那么一点点心软。
“我想吃刀鱼馄饨,要热乎的!”
路少爷端着架子,矜贵地递出一个隐晦的台阶,转过头来瞪着乔四爷,示意他快点接。乔楚生抿唇忍着笑,配合地顺着台阶下了,“行,我亲自去给你买。”极其上道地整理好资料又递给路垚,“那你先看着?”
路垚接过,轻哼了声,像撒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