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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

小章鱼真的可以同时扇八个人吗

国家队集训期间小故事,肖张喻友情向,刻板印象严重,OOC致歉。


省流:肖时钦说你们蓝雨小情侣不要再迫害张副啦,他真的会原地变身牧师超度你们的!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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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队集训期间小故事,肖张喻友情向,刻板印象严重,OOC致歉。


省流:肖时钦说你们蓝雨小情侣不要再迫害张副啦,他真的会原地变身牧师超度你们的!


                                  22:45

      张新杰修改群名为“联盟战术师小组”


      喻文州修改群名为“海底小纵队”


     肖时钦修改群名为“联盟三大战术师”


肖时钦:???喻队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喻文州:没有,少天说这个群名比较可爱


张新杰:请开始你的发言JPG.


喻文州:少天说我们三个的名字连起来就是小章鱼,蛮可爱的,就换了。


肖时钦:所以和“海底小纵队”有什么关系?


喻文州:少天最近喜欢看^_^


肖时钦:?这是你们蓝雨的新战术……吗?


      张新杰修改群名为“联盟战树师小组”


肖时钦:黄鸡大笑GIF.


喻文州:我靠-----张新杰你是不是玩不起啊是不是,不就是改了个群名吗?你这人不要这么无趣嘛,多可爱啊,小章鱼哎,你们可以以三抵八哎,同时扇八个人嘴巴!多厉害!而且现在网上粉丝都说你们几个战术师看上去很神秘哎,我这是帮你们拉近与粉丝的距离哎!!

(柯基气鼓鼓JPG.)嗯?队长你为什么存这么可爱的表情包!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高冷端庄的队长了!你堕落了……


           喻文州已被移出群聊


张新杰:睡觉了🙂,肖队早点睡。


肖时钦:……好。


肖时钦感觉张新杰有点疯了,但他没有证据。


三秒后,肖时钦收到喻文州的微信


喻文州:噗呲噗呲,睡了吗睡了吗,肖队,给我拉回去呗~

  

肖时钦:黄少您消停一会吧,等会张副就要杀过去了

  

         喻文州:啧,没意思,你怎么知道是我?哎呀,无所谓啦,肖队,肖哥,肖大大,给我拉回去吧,鱼鱼明天看到我给他弄出来了会不高兴的,我也会不高兴的,那这样多耽误明天的训练啊……

  

  肖时钦还没看完黄少天发来的消息,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了,肖时钦抬头一看,是张新杰,肖时钦感觉现在的张新杰从全队散发着慈爱光芒的牧师妈妈变成散发着黑气的墨鱼,刚想开口狡辩,张新杰就伸手,肖时钦下意识递出手机,张新杰挑眉一笑:肖队晚安。


               -------柯基屁屁分界线------


        第二天肖时钦拿回手机,发现喻文州已经被拉回群聊,于是去私聊黄少天,问他昨晚到底干了什么,黄少天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柯基屁屁分界线-------


         后来肖时钦在不止一个人的手机里,看到了张新杰黑气的来源:月黑风高,半夜十一点半,黄少天拿着手机拍着张新杰的门喊到:张新杰你出来!你不要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出来啊!你不要不出声……门突然打开,张新杰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提起一个黄发物种,打开旁边孙翔的房门,往里一塞,世界清净了。所有人都在感叹黄少天的伟大,只有肖时钦摸着下巴:嘶,原来传言是真的,张副真的会跟着韩队健身啊~

霜绛

邱非高英杰卢瀚文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明明闇闇,惟时何为?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明明闇闇,惟时何为? 

搞得我跟着改名了

【叶喻】后继者(章一·下)

*本文为含有大量SP内容的训诫文,请务必了解此类小说性质后再进行食用-3-

*现代半架空交响乐团背景,指挥叶X首席喻,年龄操作有,略微师生感,HE。

*正文总字数约40W,已临近完结(目前38W+),为免屠TAG,大约每天放出一章(2-3W),请放心跳坑。


  “没问题啊。”叶修十分轻巧地一口应下,态度看上去也没什么变化,“但你也差不多见识过了,我要求是相对比较严苛,上次不是说了,同样的瑕疵不想重复第二遍,旁边的错了你也跟着错是什么毛病?还不止一处吧?放我手底下,这就该挨揍了。”


  “……对不起。”...


*本文为含有大量SP内容的训诫文,请务必了解此类小说性质后再进行食用-3-

*现代半架空交响乐团背景,指挥叶X首席喻,年龄操作有,略微师生感,HE。

*正文总字数约40W,已临近完结(目前38W+),为免屠TAG,大约每天放出一章(2-3W),请放心跳坑。

 

  “没问题啊。”叶修十分轻巧地一口应下,态度看上去也没什么变化,“但你也差不多见识过了,我要求是相对比较严苛,上次不是说了,同样的瑕疵不想重复第二遍,旁边的错了你也跟着错是什么毛病?还不止一处吧?放我手底下,这就该挨揍了。”

 

  “……对不起。”

 

  “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吗?”叶修觉得喻文州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很有意思,差点让他逗乐,低头憋了一下才饶有兴致地拿琴弓敲了敲钢琴顶盖,“过来,来,手放这儿,俩手。脚后撤半步,对,腰弯下来点,再下来点,行了,别动了啊。”

 

  叶修攥着弓尖空挥了两下,想了想,还是调过来握住了弓根。他压根没存着动真格教训人的心思,喻文州捧他归捧他,他也不能拿人当不识数的,这回说白了就是吓唬吓唬小孩,给人提个醒的意思。

 

  琴弓这玩意儿打人还是很凶残的,叶修也没太干过这体力活,虽说道理是都动了手了,不让人觉着疼也就没多大意义了,但第一下抽出去他也就只用了不到五分的劲,落到人身上只有小小的“砰”一声。

 

  挨揍的小首席同学倒是一动不动很老实,估计也是懵了,只有腿哆嗦了一小下。叶修稍微加了点劲,下移了落点——嚯,多抽到裤子上两下就看出来了,敢情这还是位大冬天穿单裤嘚瑟的臭美人士。

 

  身后挨了三四下,喻文州还是大脑接近停转的状态,这个事态跑偏的速度之快与离奇程度着实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如同叶修对他每句话会进行一番客套程度评估一样,喻文州一方面欣喜于叶修这么干脆地答应愿意拿他当自家首席对待,但对叶修口头上的话,多少还是抱着“也是为了大家面子上过得去”的想法。

 

  孰料叶指挥下一秒就用实际行动捅破了这层“面子”,大方证明自己所言毫无水分。哪怕这单纯是一场“客套话”之间的对弈,也是喻文州棋差一着,何况他还没做好袒露“里子”的准备,已是满盘皆输。

 

  叶老师这边找准了角色定位,不再考虑人家裤子里边还有几层布的臭氧层子问题,状态即刻渐佳,不仅手上摸索出了省力且让人吃痛的方式,也似乎找到了教训人应有的架势,他一边力道均衡地一下下抖着手腕抽人,一边故意冷着声音喝问道:“最初为什么选你当首席,心里没数吗?”

 

  一丝隐秘的雀跃未及生根发芽就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这种半截话让喻文州来补充,后面无非是“不就是看中你的经验,想省几句口舌?”、“怎么做首席这种事,还需要我来教你?”之类的。

 

  按照他这个路数来理解,本次体罚的主旨就成了叶修并非中意他的能力、对他有所期待才花心思教训他,而是实在看不过眼了,无可奈何之际才出此下策。

 

  这与叶指挥的想法实是相去甚远,就算让他把话接着往下讲,挑最重的说,也不过是“你就是这样回应我对你的期待的?”一句到头了。

 

  口头上训几句也就是提个醒,叶修从不觉得喻文州不知道该怎么做首席,甚至从喻文州今天欠佳的状态中,他反而看出了喻文州身为首席与自己相合的一个关键点。

 

  就小首席同学心不在焉的状态下犯的一些小毛病来说,问题恰恰出在他太清楚乐团演出不能倚靠一人之力,从而过于追求自身与集体的融合度,怀着这种“视情况适当抑制自身突出能力”的心态,稍有松懈就容易被别人的演奏带跑。

 

  “我不是没提过要求吧,好说好商量不往心里去,非要这样就能记住了?”

 

  “……”

 

  喻文州强绷着身子不让自己挪动分毫,眼都不眨地盯着扣紧的手指随着一下下击打,在抛过光的木质琴盖表面留下一截又一截的汗迹,快脱手时再僵硬地移回原处;身后就那么点地方,来来回回挨过几遍,倒也谈不上疼到什么份上,只觉得连成片的痛感正在钝化,反而更加难熬,而脑子里的想法却愈发清晰——是真的无言以对,也没脸转过去面对离自己一步远的叶修。

 

  叶修怎么说他、怎样看他还都在其次,也不是自尊心强到难以接受这样的方式,只是格外羞愧自己今天的状态居然差到要指挥用这种方式敲打他的地步。

 

  ——但是,可以改的,能做好的,也足够挽回的。哪怕仅是出于工作需要,叶修也总是在看着他的。

 

  无论过程走岔了多远,这一反思总归和叶指挥的意图殊途同归了。

  

  尽管是从侧面观察,叶修也能从喻文州的眼神里看出他在好好反省了,目的达成,他自然无意让人吃无谓的苦头,立马收回了教训人的架势,一点劲也没用,以弓尖在喻文州身后轻轻点了一下。

 

  喻文州对“结束讯号”有所感应,偏过头去看,只见叶修若无其事地收了琴弓,甭说安抚或是威胁了,连个总结收尾都没有,就背对着他一招手,以最寻常的口吻说:“好了,估计楼下谱子也搞定了,走吧——等到排练结束,想着再来我这儿一趟啊。”

 

 

  回归排练后的喻文州心情很复杂。

 

  可是没人知道刚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神奇的故事,也没人注意到他落座时动作的些许不自然,乐团各位看到的只是他们的首席自打成功“劝回”指挥,那琴拉得,一路扶摇直上九万里,指挥看着都嗨到要随风起。

 

  叶修确实让喻文州的认真劲撩起来了点激情,他都做好了小崽子挨完收拾要蒙圈一阵子的准备了,也没想再给人压力,哪成想喻文州调整个状态愣是调出了火箭发射的加速度。叶修心说这真不愧是他一眼相中的首席,简直无时无刻不在给他惊喜,最后简单总结当日排练的时候,也当着众人的面明确表扬了喻文州一句:“一提改动后的那一段,首席带得很好。”

 

  又到了排练完收拾现场的阶段,小年轻们照旧叽叽喳喳了起来,多是在说叶指挥自从改完谱子回来,好像就心情挺不错的样子。作为着重被点名的表彰对象,喻文州却不怎么乐观——叶修都不满到和自己动手了,好感度说不定已经掉到负几位数去了,总结时不过是有一说一;再者排练完去找他这一指令可是之前下达的,多半是因着时间仓促,没来得及批完,恐怕还要再算算账吧。

 

  “来了?”和喻文州预想的不同,叶修目前很明显处于“随意”状态,招呼了他一声之后,立马掐灭了抽了一半的烟,靠着转椅背转了小半圈,开玩笑似的说:“后边拉得挺好,看来你就吃这一套啊——小时候学琴没挨过揍吗?”

 

  “记不太清了,好像很少,也不会打在……咳。”喻文州轻声咳了一下,不自主别开了视线——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叶修这人也太不会聊天了吧!

 

  叶指挥虽然不大擅长聊天,理解能力倒是超群,喻文州说了一半就快要没音的话,他也秒懂了,还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来,而后才摆摆手:“好了,不说这个了。”

 

  他真不是有意拿这事来臊我们小首席,都知道搞演奏的万万不能伤到手,这么点小事还往后背招呼,未免太上纲上线了点;叶修虽然没打听过喻文州具体哪年生人,但估摸着俩人怎么也得差了十来岁,他全然不觉得拿喻文州当小屁孩看待有什么不妥——训完抽两下屁股,多正常的事嘛。

 

  深受我国传统音乐教学方式荼毒的叶老师这会儿直接选择性遗忘了人家的海归身份,也是这些年见多了跟他没皮没脸的糙小子,头一回遇上个面皮薄的,可给他新鲜坏了。

 

  见喻文州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叶修很是体贴地替他做了选择:“要是坐久了难受,就先站着吧——最近练什么曲子呢?除了咱们现在排的这个。”

 

  居然彻底不再说排练的事了!问起这个,只是闲聊,还是……

 

  “是说为比赛准备的,还是我自己练着玩的?”喻文州试探着回问道。

 

  “你最近还有比赛?什么时候?”叶修有些诧异,他多少也会关心圈内赛事,印象中几个含金量高的小提琴国际赛事都不在近期。

 

  如果有比赛压在头上,喻文州两头无法兼顾,就十分情有可原了。先前他一口咬死自己只是单纯状态不好,叶修倒是从一开始就看出他手上有点不稳似是生理性的,如此看来,分明就是前一天练得过火了。

 

  当然,这在喻文州心里压根不是能拿来作为借口的客观理由,一码归一码,若不是叶修问到头上,他绝不会透露半个字为自己开脱。但叶修现在知道了,也不可能还当没这回事,向来只把自己的“苛刻”放嘴上说说的叶指挥这回是真觉得有点苛责于他了——喻文州已经努力还了他的“期待”,现在轮到他来回应人家的了。

 

  “这个月末,29或者30号,看赛前抽签。”喻文州答道,见叶修还在琢磨的样子,便主动解释道:“是个挂着国际名头的国内比赛,前些年才有的,每两年一次,含金量不算高,不过奖金挺多,就在本市,刘老师建议我去的,说就当练个手。”

 

  “……”叶修沉默了一下,他们正式演出是28号,最后一次排练就在前一天,喻文州这日程安排根本就是在赶场子,“一首指定,一首自选吗?伴奏你们刘老师亲自上?”

 

  “嗯,指定曲是莫扎特《G大调回旋曲》,自选曲是格里格《第三小提琴奏鸣曲》。”

 

  得嘞,没一首便宜曲子,都得回去仔细研究。叶修无声哀叹,也是额外给自己揽了个好活,嘴上还没个着调地和喻文州打趣:“老刘对你也算真爱了,他都多少年没登台了,还能行吗?”

 

  喻文州看出叶修挺爱拿同样是钢琴演奏出身的刘颐同志开涮的,也就顺着话头和他过了个招:“刘老师真不行的话,哥来替他上吗?”

 

  ……不知道这臭小子是贪心还是贫嘴,刚才要面子那劲儿上哪去了,挨过收拾倒是一点没见怕。叶修动了动眉头,起身走了过去,抬手要拿手里笔敲他:“想得挺美。时间都这么紧了,你还有自己练着玩的曲儿呢?”

 

  “都是很简单的那种,调剂一下心情。”喻文州也不躲,侧额头挨了一下,仍是和叶修笑眯眯的,“一直练比赛的曲子,要审美疲劳的。”

 

  通过短暂对话中的察言观色,要是他没会错意的话,叶修这一次留他,应该是真要单独给他开小灶的意思,但是因为点什么呢?觉得对自己下手重了?其实也还好,打完就没怎么疼了……好的,没跑了,钢琴盖都掀开了。

 

  叶修没明说,喻文州也不多嘴问,只鸟悄儿地跑到另一边打开了琴箱。果不其然,坐在钢琴前的叶指挥随手弹了一溜音阶,随后就发了话:“先随便拉个你自己练着玩的吧。”

 

  喻文州架起琴来,略微思忖了一下,先拉了个长音定调。

 

  ——E大调。叶修立刻有了猜测,反而先于喻文州奏响了和弦。

 

  未经对视的会心一笑融入了两种乐器音色交织的刹那,这回就不用叶老师费心即兴编排伴奏了,原曲就是为钢琴和小提琴而作的协奏曲——埃尔加《爱的礼赞》,人们非常熟悉的旋律,同时也是一首深情而缠绵的求婚曲。  

 

  曲子没什么难度,的确很适合放松心情。喻文州未用任何多余的技巧,投入的情绪也是对音乐与演奏最本真的热爱。不同于之前随手配合喻文州演示改动后的曲谱,叶修这次也弹得很投入,难能可贵地拿出了正儿八经的演奏状态,两人偶尔交汇的视线中,喻文州甚至能感受到他眼中隐隐蕴藏着某种情意。

 

  确乎是“情意”,与他指挥时类似,又不尽相同,或许也是因着这首曲子的特殊性质而有所凸显,但喻文州从初次见面就发觉叶修对音乐的态度颇有个性,不像是常人对于爱好或是事业的那种喜爱性质,一定要说的话,更接近于真正意义上的……爱意。

 

  以致于自认没什么八卦神经的小喻首席一度十分好奇叶指挥的感情状态。

 

  说是喜欢同性,也不好说会不会是为了过滤多余的异性缘;如果真的只对同性有感觉,该是怎样的男性才能让时刻与音乐热恋的孤独艺术家动一动“凡心”呢?

 

  并非字面意义上的“孤独”,以叶指挥奔放的待人接物风格,显然不缺圈内往来的好友,就连仅有几次排练之缘的乐团众人,也都能十分熟络地与他谈笑。今天排练间隙时,喻文州旁听了半天叶修与袁琤的交流,俩人听起来至少是快十年的交情了,不过叶修会猜中作曲者是他还真不是通过曲风辨认的,而是因为知道主办本次晚会的地方台已经退休的台长是袁琤他爸——原来他们这一大伙人都是受聘来给袁老师的新作试水的。

 

  深浅不论,这一类交情对叶修而言,大约只用一个“熟”字概括便足矣,似乎唯有与音乐交流的时刻,他会主动打破那层看不见的屏障,却孑然依旧。

 

  指挥乐团时,此君仿如一座被海洋深拥的孤岛,做他的首席,自当义无反顾化作最汹涌的浪潮;与他合奏时,又像是调转了过来,环绕周身的琴音,如同一个没有肢体接触却有着真实体温的拥抱,然而若是尝试着去触碰,大概只会让他远离。

 

  喻文州心知肚明,以这首曲子的技术含量,叶修基本就是在陪自己过家家玩,可仔细体味这个“拥抱”的力度和热度,他又能清楚地感知到,叶修同样十分享受其中——鉴于全曲都是小提作为主旋律,叶大演奏家弹到最后还兴致十足地加了段钢琴变奏。

 

  在专业领域,喻文州与他格外有默契,即使从没给人拉过即兴伴奏,也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曲告终,堪称身心舒畅,遂乐呵呵地凑到叶修面前和人击了个掌。

     

  “……”叶修这厢哄好小屁孩,默默松了口气,未曾想在不经意间受了对方喜悦情绪感染,完全是下意识抬了手,拍完才觉得蠢得可以,嘴角微抽道:“今儿就算了,下礼拜想着带你比赛用的谱子过来——先别乐了,我和你们刘老师不是一个路子,顶多提两句个人见解,上了赛场你也不是跟我合作,到时候还是自己衡量着来。”

 

  喻文州奇异地维持着好似要欢呼起来的面部表情,语调平缓地说:“刘老师从来没指导过我独奏,也是说这不是他本行。谢谢哥,我真的……太荣幸了。”

 

  面部厚度向来无法以长度单位来计算的叶老师竟像是有些吃不消如此真诚的感谢,打发喻文州道:“行了,私事归私事,排练的时候别再让我把你拎出来训了啊。”

 

  叶修故意提起这一茬,喻文州却没再有半点难为情,费了不小的劲才憋回去了几分笑意,打保证道:“一定不会了。”

 

 

  最后一次排练终于能称得上顺风顺水了——当然也包含其后叶老师特制的小灶。电视台高层负责人对现场彩排效果很满意,临时更改了节目顺序,直接由半夜催眠节目给放到了提神开场曲。

 

  晚会是录播,先后顺序对参演人员来说倒不怎么重要,对乐团的各位来说,最大的任务就是尽量让大家感受一下交响乐的普世魅力了,毕竟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没那么多好这一口高雅音乐的,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也有不少会选择跳过开场歌舞的。实际上,如果不是作曲者身份特殊,一首长达十余分钟的交响乐根本不可能放在一台偏重于娱乐性质的节日晚会里,“这闹闹哄哄的玩意儿是什么鬼怎么还没完”的下里巴人式暴躁反响完全是可以预见的。

 

  这种情况下,颜值无疑是最有效的无差别杀伤性武器。要说叶指挥最初在圈外打出名声来,也没少占长相的便宜,正式演出时好好捯饬一下,那是相当的人模狗样,这回再带上一位一表人才的年轻首席,又有闻名业界L大乐团青春靓丽的姑娘们,整个乐团刚一亮相就让人眼前一亮。喻文州起身和叶修一起朝台下鞠躬时,两位身着正装的青年艺术工作者更是帅出了一道画风独特的风景线,冲着爱豆来的迷妹们很给面子地给了他们和偶像男神同等级的待遇。

 

  整场节目录制都没什么波折,只是现场观众熟悉欣赏音乐会规则的不大多,在演奏中途爆发了好几次掌声,台上的专业人士们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如此直观感受到门外汉听者的热情,总归是很欣慰的事。

 

  喻文州拉完最后一个音,再望向叶修时,心里边莫名升腾起了些许怅然感。

 

  大千世界,万象更迭,人与人的际遇有所重合实是不易,却终有曲终人散的一天。叶修昨天连陪练带指导,足足跟他耗了三个多小时,之前特意为他下的工夫更是无从计算——是真的无以为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能和这等风采的指挥合作,被他视作自家首席栽培,时间虽短,已是何其有幸。

 

  常规来说,演出开始前是没有首席起身亮相的环节的,毕竟熟悉交响乐的观众看座位就能辨认出哪位是首席,本次负责人为了节目效果才特意安排喻文州在最初表明了身份。待到演出结束,首席起身与指挥握手或拥抱就是国际惯例了,叶修和台下观众鞠完躬,转向喻文州时,稍微愣了一小下。

 

  都知道叶指挥是个嘴上没把门儿的,也容易给人神经大条的印象,知近朋友才清楚此人在很多方面都细心敏锐得可以,从喻文州朝他走过来那两步的细微肢体动作里,叶修一眼就看出喻文州原本是想抱他一下的,不知怎么,生生收敛成了伸手。

 

  能遇上个合心意的首席确实很难得,叶修自然觉得抱一下不无不可,估计喻文州是昨晚承了他不小的人情才不好意思了?叶指挥如是想着,和小首席握完手,干脆单臂一揽,将人往怀里带了半步,虚搂着他拍了拍背后以示赞赏:“这阵子辛苦了,咱们这个团啊,多亏有你在。”

 

  场面话谁都会说,叶修向来是看心情决定要不要讲两句的,而但凡这种话从他嘴里出来,就不止客气一下的意思了。

 

  喻文州让突然发病一本正经说人话的叶指挥噎得喉咙一紧,一句话在嗓子眼里轱辘了一圈又掉回了肚里,就这么错过了最佳回捧时机,叶修很快松开了手,在逐渐转暗的灯光下和他笑了一下,潇洒一甩手,带着众人有序退场了。

 

  “杂牌军”在知名将领的带领下有模有样地圆满完成了任务,时间尚早,还没到六点,小年轻们也都还亢奋着,谁也不急着走。叶修耐心十足地配合了乐团小姑娘们的花式合影请求,“咔嚓”完一溜十三招,约莫是被糊了一脸狗鼻子猫耳朵的自个儿辣着了眼睛,大半张脸都酸得发僵。他敲了敲后脖颈,走到后台中央清了下嗓子,正当众人以为劳苦功高的叶指挥要对本场胜利演出发表一番可有可无的总结陈词之时,人却朝着另一头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文州,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炸了锅似的起哄声中,喻文州讶异地回过头。

 

  今时今日,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傍晚时分,一句很快湮没于嘈杂声浪的寻常邀约,唯有这个人望向他的模样,双眼的笑意,嘴角的弧度,乃至发蜡没给压住、自我放飞的一绺碎发,每个细节都如同被时光之手着意烙印在记忆深处,任凭岁月浪潮往复冲刷,从不曾消褪分毫。

 

  可是还不够,他迫切地想要拖住时间的脚步,让这一幕的进度条倒回三秒钟之前——对面的人唇齿间吐露出那两个音节时,又会是怎样的神情。

 

  第一次,叶修喊了他的名字。

 

  【章一·惊才 END】


-TBC      →(章二·上)

搞得我跟着改名了

【叶喻】后继者(番外七·07)

*现代半架空交响乐团背景,指挥叶X首席喻,年龄操作有,略微师生感,含sp内容,注意闪避-w-

*爆更9K也只写完了第一轮比赛的前半55555小首席能否守住这一绝佳优势局捏!宝们多理理我我还能爆更!毕竟是想和现实联动,正好能在叶老师生日写到总决赛就最好了!


晚间的休息区,小舞台经过节目组简单布置,挂上了横幅和花花绿绿的小彩灯,颇有中学生联欢晚会的氛围。估计是同一时间要进行指导老师们的备采,工作人员紧缺的缘故,谈导居然亲自担任了这场即兴演奏会的主持人。


“我看看啊……咱们差不多来了30人,过半了吧?”谈导站在台上大略数着人头,笑眯眯道:“不错不错啊——我知道最近大家都练得...

*现代半架空交响乐团背景,指挥叶X首席喻,年龄操作有,略微师生感,含sp内容,注意闪避-w-

*爆更9K也只写完了第一轮比赛的前半55555小首席能否守住这一绝佳优势局捏!宝们多理理我我还能爆更!毕竟是想和现实联动,正好能在叶老师生日写到总决赛就最好了!


晚间的休息区,小舞台经过节目组简单布置,挂上了横幅和花花绿绿的小彩灯,颇有中学生联欢晚会的氛围。估计是同一时间要进行指导老师们的备采,工作人员紧缺的缘故,谈导居然亲自担任了这场即兴演奏会的主持人。

 

“我看看啊……咱们差不多来了30人,过半了吧?”谈导站在台上大略数着人头,笑眯眯道:“不错不错啊——我知道最近大家都练得很辛苦,不过比赛重要归重要,享受音乐、吃好玩好也一样很重要,对不对?”

 

台下选手们都很给面子,纷纷鼓掌应是。也确实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强烈的胜负欲,有不少选手本就是抱着体验一下综艺节目,看看神仙打架的想法来玩的。

 

“那么我宣布,第一届——没准真有下一届——‘室友情’演奏会正式开始!我会按照报名顺序请各个室友组合依次登台,下面有请第一组——‘老娘说的都队’。”

 

谈导还把这个队名读得一本正经、抑扬顿挫的,台下顿时笑倒了一片。这个队伍自然是由女选手们组成的,而且所有参加本次活动的女选手都在这个队里,大中小提俱全,直接凑成了一支弦乐重奏队。

 

由于女选手们的宿舍在另一个独栋,单双人间混合,相当于所有人在都住在一个大公寓里,大家打成一片的速度就更快了,上台即兴演奏也很有默契。只可惜秦教授和瑞典兄妹中的Linnea没有参加这次表演,但也方便在不用考虑照顾国外选手,小姑娘们拉了一串国人耳熟能详的流行金曲,从90年代开始到近年一并囊括,一下就把气氛炒热了。

 

而女选手们取的这个队名可以说是万恶之源,报名方式是一张表依次往下写,有了这么个好开头,下面更是没一个正经的队名,什么“我竟无言以队”、“只要挺过一轮明晚就开派队”、“中提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针队”都出来了。

 

报名表是喻文州去填的,川荣琳一开始看大家都在笑还似懂非懂,后来终于理解了这些队名的精髓,连忙问喻文州给他们起了个什么队名。

 

“等一下叫到我们就知道了。”喻文州和他眨眨眼,卖了个关子,“应该也快了我记得,好像下一个就是。”

 

小首席记性不错,台上这一组表演完,谈导的目光果然转向了他们两人:“下面有请——‘有人送饭就是好对不队’上台表演。”

 

这队名一念出来,其他选手还没太反应过来,一看上台的人是喻文州和川荣琳,这才爆发出了激烈的起哄声——

 

“哇靠不要这样吧?有老公了不起是吧——确实了不起,我也想要呜呜呜……”

 

“喻师兄开张营业了这是,可喜可贺,我还生怕他不爱cue叶老师呢!”

 

拍摄基地的伙食其实还不错,后厨每天也会换一换花样,但效果还是类似于三餐一直在同一家自助餐厅吃饭,很容易吃腻。由于地处偏远,选手们可选的外卖并不多,而且也不是什么美食都提供外送。比如叶修今天带的早餐就是在高铁站附近的知名小摊买的,打的送过来才能保证热乎;上一次他来的时候更是很夸张,还找了工作人员帮忙,才把装了好几箱的火锅外卖拎进来,引了不少选手前来蹭饭。

 

叶指挥人虽然没来几次,但每次都少不了大包小裹地投喂自家小朋友,给不少选手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他有活动自由的指导老师们虽然一样可以出去买吃的,也不免在这一届惯孩子大赛中败下阵来。而另一位送饭受益者对此回应是竖起了大拇指,感激涕零地大力点头:“太对了!!!”

 

谈导双手压了压台下的起哄声,笑道:“在他们开始之前,我插一句不太相关的哈。你们谁刚才说怕小喻老师不肯营业来着,说实在的,这也是我们一开始的担忧——你们看没看过他们两口子几年前拍的那个纪录节目,就是地方乐团和民乐合唱团合作的?”

 

“我看过我看过,很好看的!师兄唱歌好好听,就是嗑点比较隐蔽。”嗑学家亲学妹率先发言。

 

“我也有印象,说真的要不是前后有两段采访是他们俩一起的,我都有点看不出他们是两口子。”这是一般路过男性选手的感想。

 

“对吧?叶修那人我早就认识,他要真不想秀,谁能逼得了他啊?小喻老师呢,当时我还不熟。不说请到他们俩一起来,能不能额外添点节目效果,我真挺担心节目一播,再给人两口子弄出负面新闻来。所以第一次双人备采,我就让副导演稍微点了他一下,结果你们敬爱的叶老师怼我说他不是来拍恋综的。”

 

台下又笑翻了,谈导摊了摊手,将目光转向了喻文州:“不过选手单独备采过几次之后,我的担心就完全打消了——算了先不说了,第一期播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哎怎么还吊人胃口!谈导你快说啊!”

 

“我急了我急了,不然让喻师兄自己说,到底都说什么了啊?”

 

“啊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导演的想法。”喻文州接过了谈导递的麦,他真的没觉得自己的备采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能不大肯定地答道:“可能是因为我回答问题的时候,提到叶老师的次数比较多?”

 

“……你那哪叫‘比较多’!你条条都在cue他!”谈导作势要用手卡抽他,“你知道剪辑导演来和我说什么吗?说现有素材可能对你个人形象塑造不太好,会显得小喻老师不能‘独立行走’。”

 

“哈哈哈哈让他cue!让他秀!炫夫狂魔不可爱吗?”

 

“已婚人士要什么独立行走,就要两人三脚,谈导赶紧给人两口子锁上!”

 

“诶你们男同真是深藏不露,恐怖如斯啊……”

 

喻文州也笑得直掩嘴,但他显得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认真解释了起来:“这个……主要还是和采访主题的关系比较大。比如后面再录的话,问到其他选手或者节目相关的问题,就不会这样了。之前都是在问我个人的事嘛,比如我这些年的经历,还有我的日常生活,那自然都和叶老师有关。”

 

确如小首席所说,他并没有刻意在采访中秀恩爱,不如说要避开叶修不谈才太过刻意了。至于这个队名,让谈导这么一打岔,反而没人在意了,其实这才是他有意搞出来的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当时曲梦哲正在他后面等着填表。

 

填完之后,喻文州还特意走慢了些,看到小曲同学石化了几秒才心满意足地走开了。没办法,谁让叶老师平时也不怎么当着他的面夸别的小提琴手,这回不仅背着自己去指点了别的小朋友,还赞誉有加的,他心情难免有点微妙。

 

不过这种情绪也没有多么盘桓不去,就是晚饭少吃了两个煎饺的程度,这波秀完就舒畅了起来。此时台上川荣琳已经跃跃欲试了,喻文州接收到室友的眼神信号,便率先架起了弓。先前有几组一看就是事先通过气的,但他们俩是真即兴,喻文州犹豫了几秒,下弓之时却十分果决,一串有力而魔性的旋律铿然奏响——

 

台下一听又起了哄,他拉的正是琳琳同学的抽选曲《我的战争》,看来这是要“相杀”的意思。川荣琳也讶异地睁大了眼——他倒不是惊讶喻酱怎么还“挑衅”自己,而是喻文州根本连这曲子的谱子都没看过两眼,居然单纯凭着对旋律的印象就拉得这么有模有样!

 

川荣琳本身并不是乐于斗琴的人,甚至打心眼里不爱参加各类比赛,这一次却是难得被激起了斗志。喻文州那边刚一停弓,他就如对方所愿拉出了《流浪者之歌》的开头,然而只拉了几小节,他就立刻意识到,喻酱知道自己会拉《流浪者之歌》,这场斗琴只会让自己更出风头,也会让更多观众提前看到自己的实力——呜呜呜,妈妈说的是真的,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践行“温良恭俭让”的人!

 

一人拉上这么一段,本就可以谢幕了,但川荣琳又起了个《恰空》的头,且是作为伴奏的开头,同时以眼神示意全场,现在轮到他们俩展现“相爱”的合奏环节了——这是他自己的自选曲,也是他清楚喻文州很熟悉的。

 

喻文州也立刻领会了对方的用意,也是拿琳琳没办法,他只好重新架起琴,秀了一段纯熟且感情充沛的《恰空》。在这闹着玩似的即兴小舞台上,突然空降了一段大师级演奏,引得台下一时充斥着各式吸着气的热情称谓——有“我的天”、“我的神”,也有“我的妈”。

 

为了让表达“相爱”的合奏更圆满,两人又一起胡乱改编了一通喻文州的自选曲《精灵之舞》。比起忧郁深沉的风格,琳琳其实更擅长这种活泼的,虽然不太记得谱,但这会儿玩得嗨了,状态也来了,不自觉间就美美秀出了对等的功力。两人轮番“嘈嘈切切”了一通,听起来更像是热闹的小鸟开会,最后在掺杂着“叶修不让嗑我也要嗑”的热烈掌声中,以真心换真心的互捧室友组这才愉快地击掌、下场了。

 

谈导在一旁看得来回搓手,他着实没想到临时加塞的小活动能录到这个质量的素材,一时都打起主推这两位CP的算盘来了——当然也得计算一下防止被叶指挥暗杀的安保费用——还是算了,搞成亲情线也一样很有卖点。

 

 

和琳琳开心贴贴过后,喻文州还比较关心的是排在他们后面的曲梦哲的室友组。小曲同学那个宿舍四个人里面,刚好有个大提,估计大伙都寻思着谁再改个中提,正好可以凑个弦乐四重奏。喻文州定睛一看,小曲同学今天背的琴箱还真就是大一号的。

 

很多会拉小提的人都能拉两下中提,大部分中提琴手也都是小提琴手转过去的。喻文州自己也会一点中提,但在专业领域中,没有系统学习过的肯定和正经“转了专业”的有明显差距,以曲梦哲出类拔萃的小提水平,通常也都会觉得他就是玩个票,临时充一下中提,然而真正上了台,选手中寥寥可数的中提琴手都是一惊——这可是能和他们抢饭碗的水平。

 

他们选择的曲目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德沃夏克《幽默曲》,就很适合这种场合,拉到最后四个人基本是各拉各的,效果也挺幽默,问题不大。在他们下场之前,谈导果然问了曲梦哲关于中提的问题,小曲也实诚地回答说:“因为手部条件比较合适吧,我确实转过一阵中提,但老师觉得白瞎了,就又把我撵回去拉小提了。”不知不觉又黑了中提一回。

 

“哇,好羡慕。”川荣琳闻言拉起喻文州的手和他比了比大小,“喻酱的,也不大诶。”

 

……日本人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省略主语。不过确实,他这方面条件实在算不得优越,比川荣琳手大一些是因为他身高就要高一些,像叶修明明和他身高差不多,手就比他大了一圈,牵着的时候都可以把他的手给整个裹住,打在身后的话也能……咳咳,可能也是人家弹钢琴的手部条件普遍比较优越,动不动就能跨十一度的,喻文州见识过最夸张的,大概就是霍天宁的手跨,应该有十二度以上,完胜大部分欧美人。

 

说来他也有一阵子没听到宁宁的消息了。霍少爷去年就毕业了,人还留在国外没回来,听说是既没签乐团也不准备挂靠高校,就这么自由自在地飘着了。前两年此君还干过裸参肖赛拿了银奖的壮举——就是没怎么备赛就直接去了,居然还拿了这种成绩,大约只要稍微多花心思准备一下,金奖就稳了。这事气得叶老师打电话过去骂了他十几分钟,但只差一名并不影响霍天宁身为演奏家的身价一路飙升,由于钢琴赛道内卷更甚,他现在的演出费大约已经能和师娘比肩了。

 

“怎么想起打听他来了?”叶修晚上陪自家崽子练完琴,正准备回指导老师指定住处,没想到喻文州突然问起了霍天宁的近况,“哦对,你们第二轮要钢伴了是吧?”

 

“不不不,钢伴怎么能叫宁宁上,我配吗?”喻文州连忙摆手,川荣琳之前说的“我配吗”也莫名让他俩给玩成了梗,一说就想笑。

 

叶修一挑眉道:“怎么不配,我都乐意给你当钢伴,他架子比我还大?主要这事儿真让你问着了,他前两天刚回来,说要在家躺俩月,还和我打听你呢,问决赛能不能给他要张亲属票——反正他闲着也没什么事,正好来干点活抵票钱吧。”说着直接给霍天宁发了消息。

 

眼看着拦不住,喻文州只盼着霍天宁能推脱一下——人家正经也是名声在外的独奏家了,给自己做钢伴实在太过大材小用。这和宁宁以前在小两口婚礼上弹一手的性质可不一样,如果未来霍少爷结婚有需要,喻文州也很乐意去拉几首,但双方是水平对等的独奏者,同在正式场合表演,一方甘愿自降身价给另一方当绿叶,简直是个还不上的人情。

 

怎奈叶老师的面子太大,没过一会儿,叶修就晃了晃手机,给他外放了大型犬亢奋的语音条:“好啊好啊,完全没问题!什么曲子——哦哦应该还没抽呢是吧?那我明后天就飞过去找文州哥玩?节目组包不包钢伴的吃住啊,诶如果不包的话,叶老师也会包的对吧?”

 

喻文州只好就着叶老师的手机,发了条语音和宁宁道了谢,精准投放了一波狗粮。叶修等他说完又轻轻戳了戳人脸颊:“没不高兴吧——这一天天的事太多了,真都忘了什么说了,什么没说了。”

 

他并不是觉得喻文州会因为自己和霍天宁有联系而吃味儿,只是这么久以来,他们俩每天几乎都24小时不会离开彼此的视线,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实时交流,现在两人共同的生活突然被割裂成两份,连叶修都时常觉得有点寂寞,别说喻文州还身在陌生环境里,一直面临着高强度比赛的高压了。

 

“怎么会?哥每天睡前都陪我说很多话了,而且也是我这里的新鲜事比较多,我们聊天自然就都集中在这边了。”喻文州有些讶异于叶老师突发的求生欲,也回着戳了戳他手心,“不过一定要说的话,白天确实都不太能收到你的消息……”

 

“好好,知道了。这不是怕打扰你录节目、练琴什么的吗?”叶修忍俊不禁,把人搂进怀里抱了抱,亲了一下——刚才就已经走到拍摄基地的大门口了,也该道别了,“已经练得足够了,回去就赶紧睡吧,明天我早点过来叫你。”

 

喻文州点头应下,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溜达回来的人影——疑似是深夜出来散心的小曲同学。小首席玩心又起,立马抱住叶老师不让走了:“诶,哥稍微等一下……”

 

叶修都不用看他什么表情,就知道这是有“坏主意”了,索性站桩不动,看小兔崽子又要玩什么花样,于是下一秒他就被人捧住了脸——喻文州的神色分外迷离而动情,但脚下还有心思带着对方调整“最佳视角”。两人跳舞似的转了小半圈,这才以一个极其缱绻的偶像剧角度吻住了对方。

 

眼皮掀开条缝也能看到边上飘过去了个鬼魂似的人影,还险些在他们身后的楼梯上绊倒,还没等喻文州笑场,叶修就先绷不住了,但他还故作不满地捏了人屁股一把:“亲给别人看的像话吗?重来。”

 

“明明是你不专心,我刚刚都没睁眼的。”说归说,小首席还是从善如流地重新吻了上去——依然是稍微一撩就交还主动权,任叶老师攻池略地了个过瘾。

 

原本叶修都没敢放开了吻他,怕的就是更舍不得分开了,这下可好,喻文州都有心翻墙出去和叶老师一夜私奔了。他微微喘息着说:“好吧,看来害人之心不可有,去堵你的事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敢情这事儿还没过去呢?”叶修哭笑不得,随口撺掇人雄竞起来:“明天就让他知道知道叶老师天天盯着练的和随便指点了一下的,完全不在一个段位,好吧?”

 

 

真到了初舞台录制当天,选手们反而都有点欠缺真实感。一大早就忙活妆造,很多人都还是没睡醒的呆滞状态,十位受邀选手共用一个大化妆室,指导老师们也都临时充当了助理,帮着忙上忙下的。

 

喻文州是吃了叶老师投喂的早餐才来的,节目组准备的午餐是简餐,他还不太饿,但叶修戳了个迷你三明治喂到嘴边,他也还是吃了,“哥也吃点吧,估计后面会饿的,不然留一点下午在后台吃。”

 

节目组的安排十分高效,虽然是综艺,但遵循的还是比赛的流程。连个集体亮相都没有,50余位选手直接依次上场,全程全息舞美极致压缩上场时间且均无NG机会,演奏完当场出分数,大屏幕实时更新滚动名次。不过每人两首五分钟之内的曲子附带评委简单点评,再加上五首合奏彩蛋,依然要从中午录到凌晨,晚上的休息时间也很短,估计还是只提供这种简餐。

 

“我什么时候吃都行,还是先把少爷伺候明白了。”叶修又戳给他一块哈密瓜,“咱们这根弦儿得绷到晚上呢——也还行,没给安排到半夜去。”

 

抽签曲和自选曲以晚间休息时间为界,分成了前后半场。其中选手演奏自选曲的上场顺序是按照当初提交曲目的先后来安排的,抽选曲则是在分成四个组抽签时顺带也抽了出场顺序的签。

 

喻文州的抽签曲很幸运地被安排在了下午两点的黄金时段——不在最开头,但又相对靠前的出场顺位是最好的,评委们掌握了给分的准则且没有审美疲劳。由于喻文州的自选曲提交得比较早,也是在晚餐休息后不久,都是相对占优势的时段。

 

“叶老师您可别提了,我现在就感觉一觉睡回了一周前,好像这几天什么都没练过似的,脑子嗡嗡的。”自选曲真被安排到半夜的程舜然双手按着太阳穴说,“一寻思这个我是真头疼,尤其我那个抽签曲音高可是逆天了,平时都得戴耳塞练,一拉就有点心理作用地耳鸣。”

 

“上场晚也有好处,一会儿在后台有空闲了就再顺两遍。”程老先生宽慰道,“和练什么曲子也没关系,你从小参加比赛就好有这毛病,看人家小喻心态多稳。”

 

“喻酱,真的是,这个。”川荣琳比了个拇指,“我昨天,睡不着,只好,一直,玩游戏。”说完还悄悄吐了下舌头,还好叔父听不懂中文,不然又要挨训了。

 

“我以前参加比赛也容易失眠,不过这次倒是没有,本质还是因为没有小时候的那种压力了。”秦教授在一群有家长陪着的“小朋友”里显得格格不入,她翘着二郎腿笑道:“我和那些小孩儿想的一样,只要不是一轮游,就算成功了——能让我在第二轮功成身退就更好了。”

 

“微微姐你可别成天想着提前跑路了,咱们所有人的合同都是要录到总决赛的吧?”女生宿舍确实关系更熟悉一些,姚灿灿都不会管秦知微叫老师了,“也就是说,就算中途淘汰了,总决赛也还是得出来打工,不知道具体怎么安排,可能是随便拉点什么助兴。”她这话倒像是做好了进不了总决赛的准备。

 

其他外国选手和指导老师都比较沉默,尤其是尼基塔和他那位头发全白的女老师,两人看面相也有点沾亲带故的感觉。而在十位受邀选手中,最先上场的就是塔子哥,他在全体选手出场序列中位列第三,估计也是压力比较大——这不,大家刚吃完饭,就有工作人员来通知他候场了。

 

 

目前观众已全部进场,专业评审团全员就位,只剩下助力导师还要走个亮相的过场。这三位导师里面有两位都是“老熟人”,即小提琴专业出身的流行乐坛天王戚峯,以及国家交响乐团总指挥高奉原老师——当然这两位也不只是和喻文州熟,圈子里面互相认识的多了去了。另一位同样很重量级,可能也要考虑到对外国选手更公平一点,节目组请来了法国知名作曲家,曾在国际电影节多次获得配乐大奖的Sylvie女士。

 

比赛采取百分制,抽签曲和自选曲分占30和70分;而导师、评审团与现场观众的评分占分比是3:5:2,即是说占比最大的是最专业的一批人打出来的分。

 

至于专业评审团的构成,看字面意思就知道,其中大部分都是行业内经验丰富的从业者,在高校任职的学者、教授也很多,还有一些媒体、乐评人之类的。这里面的熟人可就更多了,不仅有L大同学们的恩师刘颐老师,还有叶指挥和小首席以前录节目时结识的陆行川教授,以及之前秦教授要介绍给小程的徐清霖指挥,等等。

 

前两位选手表现得中规中举,满分30的抽签曲,两人都拿到了20左右的“及格分”——看来评委们给分还是相对谨慎的,分数整体压得偏低。

 

接下来轮到尼基塔上场,他的抽签曲是《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节目组为他精心准备了一身塔吉克民族风格的改良正装。服装上繁复的花纹通常会有点“压人”,但穿在塔子哥身上反而衬托了他高大威猛的气场;舞台的全息效果也是还原了少数民族地区的风貌,一片阳光普照。

 

受邀选手们的观赛间里,摆了一些双人小沙发和长条大沙发,大家神色各异。

 

“……刚才那一下是不是拉呲了,我没听错吧?”喻文州不太熟悉《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的谱面,只能低声询问自家指挥,“哎,这首确实挺难的,我要是抽到估计也够呛。”

 

“嗯,不仅刮弦还错音,挺明显的。”叶修小幅度摇了摇头,“他这个吧,整体就有点重了,还忙里忙慌的,也可能和咱们理解不一样,他拉得明显有进攻性,像什么战歌似的,但这曲子本身是很有那种……载歌载舞的民族风情的你懂吧?我是觉着轻盈欢快点的表达会比较好。”

 

英雄所见略同,高老师点评的时候也是笑眯眯地说:“小塔这首拉得有点着急了啊,情绪偏重了,但水平还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到一周练成这样很厉害,不错不错啊。”

 

“嘶……爸,您说这算不算有点拉胯了啊?”程舜然小声问他爸,“能有25分吗?”

 

程老先生未置可否,“其实技术实力是有的,和前面那两位还是能拉开一些差距,就看现场的人观感如何了。”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23.8分,换算成百分制的话都没到80分,尼基塔的老师显然不太满意,塔子哥回来之后气氛也一度比较压抑。

 

这屋里下一个要上的就是喻文州。好在小首席向来心态好,一点没受塔子哥出师不利的影响,半个小时过后有工作人员来叫,他和爱人、朋友们击了一圈掌,就乐呵呵地去候场了。

 

喻文州这首《流浪者之歌》的全息场景是中世纪的欧洲街道,开头还带有一点表演动作,加上扮相很帅,从一开始就很吸睛。而真正开始演奏之后,整个观赛间都安静了,直到一曲终了,才重现了昨晚他拉《恰空》时的群众反馈,还是多语种版的。

 

“叶老师,您不锐评两句吗?”秦知微打趣道。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叶老师抱着胳膊一语双关,当然主要意思是“完美到不需要评价”。

 

三位导师也给出了异曲同工的反馈,几人推脱了一阵,还是戚峯接了麦:“我吧……哎,我主要是觉得自己没资格评价小喻老师的演奏,高老师您就别推了好吧。”

 

喻文州连连鞠躬带合掌,表示折煞了。台下则是一片笑声笑语,高奉原也笑得不行:“我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拉成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嘛——对不对观众朋友们?值了吧,这搁外边卖票得多少钱一场哇。”好家伙,不愧是当初发掘叶指挥的好老师,又共脑了。

 

最后只好由Sylvie女士给出了中肯评价:“I think your performance is perfect...and it’s the best I’ve ever seen.”

 

计分屏适时滚动出了应景的分数:28.5分。这个分数在前面选手的分数普遍压得不高的情况下,显得异常突出。虽然看起来差距没有很大,但和之前得分最高的选手尼基塔相比,换算成百分制的话,相当于力压了他十几分,还是很打脸的。

 

 

喻文州回到观赛间之后,不出意外地遭到了朋友们的“围殴”。川荣琳都快哭了,嘟囔了一串日语他只能听懂个“嫌だ(不要啊)”,不过小程哥的直抒胸臆就很好懂了——

 

“你这不是搞人心态吗兄弟!救了个大命,太恐怖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让这个人抽到顺序靠前的签了!”

 

秦教授凑也上前揉搓了他一通:“可以啊小文州,一点不留手啊,这是要把我们前浪都卷死在沙滩上啊。”

 

而姚灿灿大概由于自认没有和喻文州在同一条赛道,反而没太被卷到,只是很激动地冲上来摇了摇他的手:“文州哥太牛了吧!我刚才都想跑到候场区去听了,真的第一次听到这么漂亮的《流浪者之歌》!”

 

连不太熟的李海均都上来笑着捶了他两下,瑞典兄妹则礼貌地以掌声表示了尊重;高冷的Elias只是起了身,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唯有塔子哥与这些热闹无关,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仿佛失去了灵魂。

 

而叶老师早就在一旁等着给他拥抱了,喻文州很是艰难地突破重围,这才抱到了自家指挥,飘扬的情绪一下子便有了落地的安心感——就像乐团的每一场演出结束后一样。但针对叶指挥刚才束手旁观的行为,还是要意思意思谴责一下:“哥都不来救我!”

 

“哈哈哈哈,我相当理解他们想打你的心情。”要是边上人听到叶指挥嘚瑟的语气,估计还得连着他一起打。这个结果对叶修来讲,完全可以说是“不出所料”,但他也不禁深深出了口气,揉着人后脑勺道:“好样的,下一首咱们可以轻装上阵了。”


-TBC


没太详细写比赛过程是因为节目播出后还要再以两位主角的观众视角写一下的,避免重复了www

顺便公布一下第一期重要角色们的完整曲目单:

喻文州(26)《精灵之舞》+《流浪者之歌》 /《一步之遥》

川荣琳(22)《G小调恰空》+《我的战争》/《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Elias (21)《云雀高飞》+《英雄之证》/《一步之遥》

程舜然(27)《梁祝》+《Unravel》/《钢铁洪流进行曲》

秦知微(33)《思乡曲》+《引子与回旋随想曲》 /《Counting Stars》

尼基塔(28)《四季·冬》+《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姚灿灿(18)《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怪物》/《千本樱》

李海均(29)《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裸体舞》/《钢铁洪流进行曲》

Alfred(24)《茨冈狂想曲》+《天下》/《Counting Stars》

Linnea(19)《梦醒时分》+《教父》/《千本樱》


曲梦哲(22)《查尔达什舞曲》+《夏日最后一朵玫瑰》


本更彩蛋是节目组附带的“回到我的18岁”小剧场捏,第一期自然要由我们小首席和被迫害的叶指挥镇场啦【后面就是其它选手了,这十个人的图我都捏啦!小剧场文字我就直接放了,图在彩蛋里哈!

动人心弦之“回到我的十八岁”【第一期】

叶修:???这个彩蛋节目不是他们选手的吗,怎么又有我的事了?

喻文州:看来谈导确实掌握了流量密码。不过我还是很想看的!

主持人:那么废话不多说,让我们来看一下叶指挥从未公布过的绝密高中旧照!

喻文州:啊,又拽又帅的,好可爱,想……

叶修:……?

喻文州:想捏捏脸而已,你想到哪里去啦^^也有点想试试和叶老师谈一下校园恋爱的感觉。

 

主持人:再让我们来看看小喻老师高中时期的旧照又是什么样的呢?

喻文州:我感觉就还挺普通的吧,你看叶老师也没什么反应。

叶修:好看是好看……就是这和他现在有什么区别吗?也确实,我每次过来也都像来看高中住校的小朋友似的。

喻文州:////总觉得哥在节目里更会夸人了。

杀楚

【姜峥/张衍】白身

还是师尊文学。

普通不修仙古代AU,随便写写。


——


惊蛰过后一场小雨,姜峥自垂州返还京城,为掩人耳目特意寻了个傍晚时刻,徒步前来拜见张衍。

张衍这处宅院地僻巷深,本着闹中取静的意思,门前石阶上还掩着苔痕。

姜峥撑了一把伞,张境开门见是他来了,忙从他手中接过伞去,引他进到正堂里来,收了伞往檐下的青石阶上抖了抖雨水,又烹茶生火替他祛除衣摆水痕。

“老师还未回来?”姜峥向他打探,张衍真正府邸并不是这处,不过他今日回来的书信早已送到,垂州事毕,老师无论如何也是要见他一面的。

张境看了看天色,替他续茶,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您那封信回来,证据确凿,动了监察御史。宫里那位发了...

还是师尊文学。

普通不修仙古代AU,随便写写。


——



惊蛰过后一场小雨,姜峥自垂州返还京城,为掩人耳目特意寻了个傍晚时刻,徒步前来拜见张衍。

张衍这处宅院地僻巷深,本着闹中取静的意思,门前石阶上还掩着苔痕。

姜峥撑了一把伞,张境开门见是他来了,忙从他手中接过伞去,引他进到正堂里来,收了伞往檐下的青石阶上抖了抖雨水,又烹茶生火替他祛除衣摆水痕。

“老师还未回来?”姜峥向他打探,张衍真正府邸并不是这处,不过他今日回来的书信早已送到,垂州事毕,老师无论如何也是要见他一面的。

张境看了看天色,替他续茶,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您那封信回来,证据确凿,动了监察御史。宫里那位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两天老爷事务便格外繁忙一些。”

他说的言语不详,不过姜峥听了已是了然。

问及朝廷如何处置此事,张境嘿嘿一笑,并起两指在咽喉上划了一道,干脆果决,杀伐之意溢于言表。

姜峥不觉微微一笑,低头呷了口茶水,水汽盈盈绕绕,扑在他漆黑的眼仁上,有如两枚水洗青石,映出一股澄澈的明光,片刻后才将将散去。

他放下茶杯,心中忽然一动。

外面传来推门与脚步声,姜峥急忙起身,张衍玄袍大氅,大步走入天井之中,在他手臂下一托。

“不必多礼,”张衍笑道,“此事你做得很好。”

 

四年前姜峥白身入京赶赴春闱,他三十有余,已经四试不中,虽然未曾婚娶,但家里钱粮换作盘缠也已用尽,今年再不中第,就只得回地方县上做一员幕僚。

他在乡里是有些才子名声的,做过几首诗文,得了县令赏识,可惜四次开闱所呈策论竟无一能入考官青眼,也是很不得志。

第五次张衍新任考官,他朝中身份清贵,却在学子中声名不好,因是走了干谒一途且颇擅玄谈,写得一手好青词,极蒙上誉。

终南捷径谁都羡慕,然而能入那位青眼的却是寥寥无几,偏偏张衍做到了,是以格外遭人记恨。

姜铮初春时客居京城,和数十名举子同宿山寺,听闻今科考官是张衍,愣了一愣后又恢复如常。

他自觉在京城毫无根基,实则谁来主考与他也无太大干系,只做好自己的事,尽力而为罢了。

然而同行之中已经有人抱怨起来,说那张衍不过二十出头,又不见什么大才,不过是靠青词谄媚,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姜峥闻言笑了一笑,也不去应和。

他并非那种迂腐之人,干谒古来有之,正如锥之于囊中自会脱颖而现,想得人赏识并非过错,只有手握权柄,才能做成大事。

还有人觉得是瞧见了机会,书箱一倒,不知哪来的道听途说,开始研究起张衍平日喜好,准备在文章上投其所好。

姜峥也是摇了摇头,自知似他们这般毫无际遇、又没有门路之人,一个运气不好,恐就被那些通了关节之人占位挤下榜去。也只有直抒胸臆,文章无愧天地,就算不取,能在诸学里落个文名,将来恐怕还有出仕机遇。

他打定主意,也不参与旁人那些闲话,只是温书看了两眼觉得太吵,干脆自觉离了屋檐,顺着一条长长的山道漫步读书走了下来,前去山下集镇上他常常光顾的一家酒楼打酒。

姜峥并不知道就这一个举动将他之后的人生全数改写了,他拿起酒壶走到楼前那天,张衍正坐在二层雅间内,依窗看见他走入大堂,于是阖上窗子对张境点了点头。

姜峥一壶酒还未打完,莫名其妙被人请上了二楼。

走入雅间时他看见一名目若朗星的年轻男子坐在榻前,张衍看他一眼,一指自己对面,吐出一个字:“坐。”

他身前小案上摆着许多写满字的纸张,姜峥狐疑地走近看了一眼,猛地发现那竟都是自己昔年所作策论。

一瞬间眼前人从相貌、衣着,乃至气度,都与他不敢想的那人对上了号。

姜峥慌忙起身一礼,哪敢对坐。

“学生……学生姜峥,不知是老师在此,还望老师恕罪。”

春闱还未开始,不过自古参加春闱的举子都可称自己的考官一句座师。要是被点中名字,上了榜文,那将来同朝为官,同僚都会默认是出自此人门下,那就是真的师生之谊了。

张衍略一挑眉。

他比姜峥年轻,不过身份所在,担这一声老师也是应该。只是姜铮不用人提点就能猜出他的身份,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是个可塑之才。

“坐吧,”他又道,“我在此等你,是看了你昔年所作文章,觉得有可取之处,特来见你一面。”

姜峥闻言更是有些惊疑。

他不擅华美骈文,所作大多是些劝课农桑兴修水利的实用文章,故而总不为本朝考官所取。

以张衍身份,要找来他昔年旧作并不多难,可一来他在朝中并无背景,何以招致张衍这样注目;二来开闱在即,考官与学子这样私下见面……实在有些不妥。

他因此沉吟片刻,决定试一试张衍。

“不知老师看了学生哪篇旧作?”他试探道,“拙作恐不堪入目,还望老师不吝赐教。”

张衍笑了一笑,起手翻开一张宣纸,捡出一篇试帖。

这是两年前一道题目,是“士先器识”四个字,要用文韵。

姜峥愣了愣,他以为张衍会说前面那道四书文,不想他竟是捡出了一首姜峥作得并不如何的试帖诗来。

他刚有些不解其意,抬头却对上张衍一双似笑非笑的幽深双眸,姜峥身形一顿,目光又落回“士先器识”四个字上,突然明白了这是张衍借此题考校于他。

士先器识而后文艺,本就是典出《新唐书·裴行俭传》,说的是初唐四杰王、骆、卢、杨。

这四人里前三人恃才傲物,最终不得好死,只有杨炯得了善终,因此裴行俭以为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

张衍特意将此题拿到他面前,一来是看他能否堪用,二来……恐怕就是有什么事要交给他做了。

姜峥心头一凛,想到张衍处境。

这位新任考官年纪极轻,背后却无世家大阀支持,也并非朝中哪位元老门下,虽然身份清贵,却也有些孤立无援,正是需要扶植栽培亲信的时机。

那位之所以令他来任考官,未必没有许他栽培门生的意思。张衍不肯用望族出身,自然会来找他这样有些才气名声却毫无背景之人,只因又不耐他们像王、骆、卢之辈恃才傲物难以把控,这才特意用这道题目警示他而已。

姜峥心思如电,顷刻间就明白这是自家机遇,能否把握的住全看当下。

他因此几乎没什么犹豫,只是起身拜倒,口中道:“愿为恩师肝脑涂地。”

张衍这才真的笑了。

他也起身,亲手将姜峥自地上托扶起来。

“除你之外,今次我还另点了八人。”他道,“你不必问他们是谁,只是日后若有人以昭幽门下之名联络于你,你不可拒绝。”

姜峥点头称是,看着张衍一挥袍袖,将桌上纸张扫开,拿了一幅地图出来,起指在垂州上一点。

“实则以你之才本可进庶吉士,然而此次我只能将你安在三甲,随后外放垂州,做一员长史。你可有怨言吗?”

殿试后除却一甲三人,二甲与三甲,还要再取三十人做庶吉士,这些庶吉士便是将来朝中的股肱之臣。不入庶吉士,便是将来有机会入朝为官,也终不入流罢了。

姜峥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只是他面色平静,言道不敢贪多。

张衍赞许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只是把地图收起来,对他道可以回去了。

直到走出酒楼,回到山寺卧房之中,躺在泥水灰石砌成的炕上,姜峥才仿佛渐渐回过神来。

他抬起手臂,对着头顶纸糊窗棂透来的那寸许天光端详自己的手肘,张衍修长有力的十指曾搭在他腕下三寸,扶他起身。指尖挨错之际他触到张衍一点肌骨热度,仿佛迟来的烟花,此刻才在他心头砰地炸响。

那声音惶惶,仓促间裹挟了他一点狼狈,说不上是欣喜太过还是蒙尘太久被人轻拭时的辛酸。

总归是五味杂陈,心绪连绵起伏了。

姜峥再也睡不下去,他起身点灯,挑出一本游记,翻看垂州方向风土人情。

一直到他从垂州返回京城,这本游记都贴身装在他怀中,书页间夹了一张诗笺,是他临行前张衍赠言:桂阳年少西入秦,数经甲科犹白身。即今江海一归客,他日云霄万里人。

笺上字迹遒然,银钩铁画,是他放在心口描摹数遍的笔迹。

姜峥登上回船,自渡口一路顺流而下,青山碧水,万里江海,诗笺在他胸中微微发烫,直至见到张衍这一刻,那种悸动也久未平歇。

 

当年张衍见姜峥时曾经说过峥是个好字,有风雷意气峥嵘之意。

而今姜峥回来,因他暗伏垂州三年,搜拿垂州党人贪墨证据有功,牵连出督察御史徇私的大案,隔天便被张衍举荐入了刑部。再见到当年同窗好友,确实也算得上一句风雷意气峥嵘了。

姜峥去刑部报道第一天,放卯后前往张宅府邸,光明正大前去拜见张衍。

路上遇见同去拜访的魏子宏,两人论了论齿序,魏子宏后退一步向他礼道:“师兄。”

姜峥还他一礼,口中笑道:“不敢,不敢。”

垂州案了结后他们九人自然也不用再隐姓埋名了,因张衍早年自号昭幽,朝中便有人称他们九人为昭幽九徒。姜峥虽是第一次见魏子宏,但他也知张衍门下身份如今非富即贵,这些人将来都是自己在朝中的友援了。

只是情理明白,并不代表心下没有一丝黯然。

姜峥随魏子宏进去,他这才发觉魏子宏似乎对此处极为熟悉,而后见过的傅抱星等人,更是常在张衍身边。

等到刘雁依与汪氏姐妹跟随张衍入席,姜峥心下便只剩苦笑,这才知原来他当年以为的青眼有加,不过是均分了九份。张衍待谁都是如此,没有偏颇,就容不下遐思。

他暗叹了一声,却是笑着起身敬酒。

“学生恭祝老师,不坠平生之志。”

张衍看他一眼,慢慢把酒饮尽了,放下酒杯点了点头:“同勉。”

姜峥笑了一笑,垂下眼帘一仰而尽,搁杯落座回去时却觉得喝得太急,有些眩晕。

魏子宏在旁偷偷扶了他一把,姜峥以手摸索桌案坐下,对着身侧师弟投来问询中暗含不赞同的目光轻笑一声,叹道:“……我无事。”

他当然无事。

当年山寺白衣夜读时文章佐酒,越到半夜越是清醒,而今杯酒不过潦潦,姜峥却觉得已有醉意。

他抬起眼睛望向庭院,金乌西垂后一轮明月缓缓升空,庭外清光如水,恰如其时他在窗下抬起手来,指腹缓缓拭过腕下三寸皮肤。

姜峥什么都没说,他不过抬手又饮了一杯,心事都付之晚风。

 

 

——

 

 

这是基于原作小姜对老师实在很知心解意所以衍生出来的AU。

不想再写暗恋文学了!写到结尾觉得不然内部消化一下魏六你去搞搞你师兄算了(再一想好像也不是无迹可寻,小姜还在蓬远的时候魏六不就帮他打过太昊……

人间铁

【张齐】秋水共长天【156】

一百五十六

洛清羽稍慢一步下得场中,向庄不凡行了一礼,两人纵身来到明羌水洲的江面上。江上几座浮岛已在钟穆清与萧傥的交手中被击得粉碎,此时光秃秃的水面波澜不惊,盛着天上白月,映出二人身影。

洛清羽面上仍是风轻云淡的微笑,心中却有些难为。与庄不凡相争非他所愿,一直以来,他处处礼让这名师弟,便如今日小宴,落座时他也仍是自请居于庄不凡下首。

他的恩师颜真人与庄不凡之师朱真人素来交好,哪怕只是看在这一份情面上,他也断不会有什么出格之举。只是庄不凡生性倨傲,哪怕自己一再谦让,对方也未必肯善罢甘休。如何出手,以何应招,都叫他有些难办。

“小弟还从未与洛师兄交过手,今日倒想讨教两招。”庄不凡抬了抬下巴...

一百五十六

洛清羽稍慢一步下得场中,向庄不凡行了一礼,两人纵身来到明羌水洲的江面上。江上几座浮岛已在钟穆清与萧傥的交手中被击得粉碎,此时光秃秃的水面波澜不惊,盛着天上白月,映出二人身影。

洛清羽面上仍是风轻云淡的微笑,心中却有些难为。与庄不凡相争非他所愿,一直以来,他处处礼让这名师弟,便如今日小宴,落座时他也仍是自请居于庄不凡下首。

他的恩师颜真人与庄不凡之师朱真人素来交好,哪怕只是看在这一份情面上,他也断不会有什么出格之举。只是庄不凡生性倨傲,哪怕自己一再谦让,对方也未必肯善罢甘休。如何出手,以何应招,都叫他有些难办。

“小弟还从未与洛师兄交过手,今日倒想讨教两招。”庄不凡抬了抬下巴,虽用的是谦辞,口气里却不见半点礼数。

洛清羽和缓一笑,只道:“我道行鄙薄,不敢担师弟讨教二字,切磋一番,共勉便是。师弟先请。”

庄不凡冷哼一声,施展开《坤玉微尘功》,霎时间百里之外的砂石都拥簇而来,在他身侧结为一块块飞岩:“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庄师弟倒是认真。”霍轩自然能看出此局于师徒一脉的意义,不由多添了几分关注。眼见庄不凡一上来就动了真格,显然是有心拿下这一场比斗,却不知洛清羽意欲何为。

齐云天于他身侧一样看得分明。洛清羽自然是个君子,可惜庄不凡却未必讲这份礼义,眼下正是个展露身手的机会,想来朱真人也当与他透露过十六派斗剑人选一事。也好,自己要的便是他这一份争强好胜之心。

他悠然一笑,作壁上观,看着江上因感洛清羽《青灵显化元微法》之故生出千枝万叶,一派好整以暇。

只要微光洞天与元贞洞天相持不下,最后一个名额悬而未决,便总能拖到张衍元婴归来之时。

十六派斗剑……时至今日,这个字眼于他仍有一种绕不开的血气。

齐云天闭了闭眼,抬手捏过鼻梁,掩去自己险些克制不住的锋芒。那些刀光剑影清晰得宛在昨日,混着上极殿前蔓上的血,令人目眩。

他略有些出神地望着重新被斟满的杯盏,清冽的酒水映出自己的目光。张衍欲去往十六派斗剑,他自当成全,却也不得不忧心。人人皆道十六派斗剑是难逢的机缘,趋之若鹜,可唯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其中的艰险与不易。何况如今魔劫渐起,只怕那几大魔宗也不会再置身事外……

不知是否是因为将心思放到了旁处的缘故,那股难耐的疼痛在渐渐抽离身体,齐云天不再碰面前的酒盏,重新看向场下。

此时洛清羽与庄不凡已过了几个回合,庄不凡倒是来势汹汹,可惜皆被洛清羽不温不火地拆了招。两方功法相撞,江面如沸,卷起大浪滔天。庄不凡的大罗天袖在一片青光间毫无施展余地,愤而挣扎间连露出几处破绽,而洛清羽仍是只守不攻。

高处颜真人脸色微沉,显然是不喜洛清羽这般优柔寡断之举,而在旁的朱真人见自家弟子备受掣肘,脸色一样不大好看。

“大师兄以为此局如何?”霍轩仿佛不经意看向齐云天。

后者轻描淡写一笑,应对从容:“同门师弟,自然都是好的。”

霍轩虽未试探出结果,但心中已有计较——此番十六派斗剑,溟沧三人自然由他主事,为大局着想,他倒是觉得庄不凡比洛清羽更多几分勇斗之气。须知那等法会群英荟萃,最是需要越斗越勇之辈才好引为助力。庄不凡素日里固然有几分目中无人,可这份对敌的气势总归是好的。

想来几位洞天见得此局,也是一般感想。

江面之上,庄不凡虽暂时受困,但随即便发觉洛清羽并无多少相争之意,不由面露讥讽。他忆起朱真人叮嘱的十六派斗剑之事,暗自咬牙,将一身丹煞灌注到一点猛地击出,撕开那片迷蒙青光。

洛清羽低估了庄不凡的较真之意,猝不及防被其近身,只能正面接了一招,被震得向后退去,最后止步于芳草岸边。

朱真人这才面露一丝微笑,颜真人脸色变了变,但到底还是按捺下去,只淡淡道:“不凡这些年越发长进了,都是师弟教导的好。”

“师兄客气了,清羽也是不差的。”朱真人意味深长地一笑,“可惜,唉,都是旧事,不提也罢。”

颜真人唇抿得更紧了一些,只死死盯着自家弟子。

洛清羽落败于庄不凡之手众人皆看在眼里,这一局自然无需再打下去。庄不凡落在洛清羽面前一拱手:“洛师兄,承让了。”

“庄师弟好身手。”洛清羽一掸衣袖站直,仍是笑意温和。

“师兄过奖,小弟侥幸取胜,不过靠的是坚守道心。”庄不凡似笑非笑地一抬眉,话语间暗含讥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与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儿,且不说伤风败俗,秽乱门风,更是求不得长生大道。”

这话说得露骨,听在耳中更是有如针扎,饶是洛清羽这么好的涵养,也不由微微色变。

“二位师弟既已分出胜负,何不回来共饮一杯?”霍轩远远地看着,虽不知他二人在说些什么,但隐约也觉察到了洛清羽的窘迫,这才出言解围,“方师弟和宁师弟可还等着一较高下呢。”

此时八人之中唯有方振鹭与宁冲玄还未下场,自然无需再抽选。孙至言听得宁冲玄之名,也从半醉半醒的迷蒙睡意间睁开眼,坐得笔直。

庄不凡居高临下地冷笑一声,这才转身返回按剑台,洛清羽虽笑而不言紧随其后,但眉宇间却多了些许狼狈之色。宁冲玄与他们擦身而过,倒并没有什么心思去觉察这些暗流涌动,眼下他只知自己的对手是世家的方振鹭,至于旁的,一概懒得去想。

方振鹭正要摩拳擦掌自对面席位起身,却隐约想起什么,悄悄往齐云天的方向瞥了一眼。但见齐云天稍稍点头,他这才放下心来。

宁冲玄毕竟是齐云天的嫡系,他如今既然暗中效命于这位大师兄,与师徒一脉动手,多少都要谨慎一些。既然得了齐云天的准许,那稍后便可放开手脚一战,也好叫几位洞天开开眼,莫以为世家便只有一个霍轩了。

 

齐云天随手一振袖,八条水龙便化作一股浪潮重归于江水之中,与江上对峙的二人相比毫不起眼。袖中那些以备不时之需的明珠已无作用,瞬间消散无踪。

唯有他自己知道,庄不凡与洛清羽一战不过是他顺势推了一把,眼下这最后一局,才是他今夜想要的结果。

方振鹭啊方振鹭,就让我看看吧,宁师弟能试探你到何等地步?

齐云天笑意不改,略微眯起眼,藏起了眼中尖锐的情绪。




TBC

人间铁

【张齐】秋水共长天【137】

一百三十七

伸到眼前的那只手指节分明,平静而沉稳,齐云天却只怔怔地望着这只手的主人,一时间仍未回过神来。

张衍笑着叹了口气,索性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杀鸡焉用牛刀,不过区区一截魔蛟之尾,何必劳烦大师兄出手,由我解决便是了。”

手腕上传来清晰分明的温度,那温度在不知不觉间温暖了血液,于是整个人都仿佛自冰封中苏醒过来,有了意识,一颗心也有了跳动的实感。跪得太久,起身时仍有些站立不稳,齐云天嘴唇开阖了一下,似想说些什么,然而那些太过浓烈的悲喜到底还是被他压了下去,抿做一点释然而无可奈何的微笑:“泰衡真人毕竟是大能修士,哪里就是什么……”

“他固然是前辈,可惜长江后浪推前浪。”张衍全然不似经历过...

一百三十七

伸到眼前的那只手指节分明,平静而沉稳,齐云天却只怔怔地望着这只手的主人,一时间仍未回过神来。

张衍笑着叹了口气,索性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杀鸡焉用牛刀,不过区区一截魔蛟之尾,何必劳烦大师兄出手,由我解决便是了。”

手腕上传来清晰分明的温度,那温度在不知不觉间温暖了血液,于是整个人都仿佛自冰封中苏醒过来,有了意识,一颗心也有了跳动的实感。跪得太久,起身时仍有些站立不稳,齐云天嘴唇开阖了一下,似想说些什么,然而那些太过浓烈的悲喜到底还是被他压了下去,抿做一点释然而无可奈何的微笑:“泰衡真人毕竟是大能修士,哪里就是什么……”

“他固然是前辈,可惜长江后浪推前浪。”张衍全然不似经历过一场生死之斗,仍有与他说笑的心思,抬手其他拂去一身雨水泥泞。

齐云天握了握他的手腕,确定他是真的无事,这才放下心来。然而先前那转瞬之间的惊变犹在眼前,那些利落的话语烧得耳根还在发烫。他微微转过头,借着垂落的长发掩去了这些许痕迹,咬出一丝严厉,沉声开口:“张师弟,此番你可知错?”

张衍饶有兴趣地瞧着他发丝掩映下蔓了些绯红的侧颈,于是也一本正经地反问:“大师兄这是要问罪于我吗?”

齐云天顿了顿,发现对着张衍到底无法疾言厉色,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只得低低道:“你既唤我一声大师兄,就当知悌顺,凡事以长兄之意为先,怎可……”

张衍咳嗽了一声,忍住不笑,正色道:“大师兄既然要论礼,我倒是有几句想要说道说道。我师承丹鼎院周掌院门下,恩师与琳琅洞天秦真人曾是道侣,与掌门执平辈之礼,那如此说来,大师兄这声师弟不知是否该改口叫师叔了?”

“……”齐云天一噎,几乎被这厚颜无耻的说辞堵得哑口无言,终是被气笑了,忍不住啐了他一句,“当年我若是不曾闭关,你合该叫我一句师父了。”

“哦?这不是问题。”纸伞自发飞悬在半空,挡去风雨,张衍轻笑一声,上前一步,轻而易举将齐云天抵在旁边的山岩上,在他耳边不紧不慢地发话,“想听这一句何不早说?是吧,恩师。”

饶是齐云天素来冷静自持,当下也毫无招架之力,苍白的脸上浮着血色,几乎找不到别的说辞。

“恩师在上,不知弟子屡屡欺师灭祖该当何罪?”张衍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他,压着笑继续在他耳边开口,“恩师若要罚,弟子悉听尊便。”

“你……”齐云天抬手扶着额头,没想到自己修身养性几百年,竟然还能被一个小自己三百来岁的后辈说得面红耳赤。

湿热的唇压了上来,舌尖撬开了尚未合拢的齿关,比之往日的亲吻来得更具压迫与禁忌。齐云天下意识想退后,却又偏偏无路可退,只能被迫迎上张衍的抵咬,将整个人都交付予他。

张衍来回几番,自觉“欺师灭祖”够了,这才稍微松开,舔去他唇上的血迹:“大师兄可满意了?”

“……”

“横竖此间事了,眼下你我也该回去复命了。”张衍见好就收,替自家师兄将胸前乱了的衣襟理好,“我顺便挖了瑶阴十几条地煞,若再不回昭幽天池种上,恐就要散了。”

齐云天凝神想了想,转而注目于他:“你身上那道飞遁符尚有余力,从此处折返溟沧也不过三五日,当还赶得上。”说到此处,终是笑了笑,“你倒是精打细算,连一派的地煞都不肯放过。”

“物尽其用而已。”张衍只是一笑,随即从齐云天话中听出些别的意思,“大师兄不与我一道回去吗?”

“临行前,既然掌门师祖是分开下令,你我自然不宜一起回去。”齐云天闭了闭眼,似有几分倦意,“你且先行一步,我留下来处理那些收尾之事便好。这附近毕竟还逗留了不少别派修士,总要花点心思粉饰一番。”

张衍点点头:“也好,那就有劳师兄了。说来此物,也该交由师兄处置。”

他自袖中掏出那枚晏真人留下的神梭,齐云天目光微动,到底还是收下:“也好。你留一处隐秘的阵门给我便是,我处理完诸事自会将其封锁。”

张衍取出金印,忽又想起一事:“说来先前与泰衡老祖对上时,方振鹭方师兄侥幸逃过一劫,眼下还困在阵中,大师兄以为如何处置妥当?”

“瑶阴之事关系重大,”齐云天沉吟片刻便有了决断,“只能暂且委屈方师弟在此处多逗留一段时日了。”

张衍便知他与自己想到了一处,启动机枢金印前特地探查了一番方振鹭所在的方位,不觉一笑:“方师兄眼下正在西北角一处宫阙安身,想来当是无事。”他灵机一转,大阵顺应他的心意再起变化,“从此地往南不过二三里便是阵门入口,大师兄自便就是。只是你气机还未……”

“无妨,”齐云天握了握他的手腕,“不过是清点一些琐屑,阵中已无他人,也不会和人动手,宽心就是。”

 

送走张衍,齐云天依他所说寻到了那处隐秘的入口,再次步入阵中。

他一身灵机虽未完全复原,但先前强行突破,总还是恢复了三五成,不再似先前那般力不从心。他先纵身赶赴至泊心顶——眼下小界中诸多禁制皆被破去,他大可随心所欲地来去——甫一至外围广场,便可见满目狼藉。听张衍说,章伯彦带人杀上泊心顶后,便放出魔头肆意吞噬玄门修士,不少人皆是折损在他之手。

此番入得阵中的几名元婴修士,莫天心葬送魔手,岳御极被人夺舍,应成霖战败身死,到头来唯有自己前来清点遗骸。

齐云天远望着那一片死战后的痕迹,平静的目光里有一种司空见惯的冷漠。他原地伫立片刻,忽地振袖转身,衣袍翻飞间,那件寡淡的道袍变作了他身为三代辈大弟子一贯的繁复道衣,连带着长发也被正冠束起,一派端正仪容。

他抬手一招,北冥真水浩荡而来,拥簇在他的四周一并往小界西北角去了。

西北处有十数座宫阙依山而建,飞甍上高挂琉璃小钟,远远便可见一片清光点点。齐云天阖眼凝神一查,便确定了方振鹭所在之位,施施然在一座偏殿前落下。

他只看过一眼便知偏殿前被人用法宝设了禁制,反手直截了当地破去,步入殿中。

三道清光迎面袭来,齐云天动也不动,自有北冥真水将其卷去。

“大,大师兄?”

方振鹭原本隐匿于暗处,以攒月弓护身,一旦觉察到殿外禁制被迫,就要杀入殿之人一个措手不及。谁知三发箭射出,竟被对方视若无睹地接下,心惊之余这才看清那深邃渊流之后那张端庄平和的脸。

齐云天带了些许讶异与欣慰之色:“方师弟?”

方振鹭登时只觉如释重负,也顾不得齐云天如何在此,忙不迭地上前,难掩狼狈之色:“大师兄,还请大师兄救我!我……”

齐云天虚扶了他一把,温言道:“好了,已无事了,莫要慌张。此地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且慢慢说来。”

方振鹭深吸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絮絮说起入得这瑶阴小界后的种种,自然免不了添枝加叶,最后又将自己被泰衡老祖吓得仓皇而逃一截说做是自己力战不敌,只得以智取为上的自保之策。齐云天貌似凝神地听着,也不揭穿他,只在恰到好处的地方露出些沉重肃然之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曾想此地竟发生了如此多的波折。”齐云天略微皱起眉,随即宽慰道,“是为兄来晚了,叫方师弟吃了这许多苦头。”

方振鹭连忙道:“不敢不敢。只是,大师兄万金之躯,何以亲赴至此……”

齐云天轻叹一声,示意他边走边说:“此时说来也是凑巧。这青桐山一事,我略有耳闻,你素来办事稳妥,我听说此事由你前来查探本也是极放心的,只是……唉,只是想到些事情,总觉得还是该来看看。”

方振鹭亦步亦趋与他一同往殿外走去,听齐云天话中大有深意,心头不觉一沉:“请大师兄替小弟指点迷津!”

“我既被你们称一句大师兄,那无论世家也好,师徒一脉也罢,我自当一视同仁。”齐云天坦然开口,“虽则双方偶有龃龉,但也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争斗,大家皆是溟沧门下,打断骨头总还连着筋。”

方振鹭目光几经变换,惊疑不定。

“可惜……”齐云天说至此处似有些不忍,摇了摇头,“罢了,你既无事,我这便带你回去便是。你日后自己要多加小心。”

闻得此言,方振鹭反而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师兄!还请大师兄教我!小弟被困于此,终日担惊受怕,若非大师兄前来,我还不知要受困到何日!如此大恩,小弟自当相报,但还万望大师兄言明,究竟是何人害我至此?”

齐云天看着他叩首于脚下,眼中冷嘲之意一闪而过,随即仍是一派温和而唏嘘的模样:“方师弟且快请起。”

“若大师兄不肯相告,小弟便是有命回得溟沧,只怕有遭人暗算之忧……”方振鹭恳切开口,仍不不起身。

齐云天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你去想,谁与你同为陈氏赘婿,谁能差遣你这十大弟子,你到得此地,奉的是谁的命令?”

方振鹭一下子抬起头:“是霍……”

齐云天一指抵在唇边,示意有些话他心中知晓即可。

方振鹭眼中竟是愕然之色:“他如今已是十大弟子首座,为何要……”

“诚然,他如今已是首座,可十大弟子中却没有一个心腹之人。”齐云天望着极远的地方,低声开口,“此番若你一去不回,十大弟子人选出空,剩下那个名额,自然是要交由首座遴选,再报备于洞天真人知晓的。”



TBC

Ballad of a dove

关于古埃及AU的同人创作资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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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纠正了“荷鲁斯和塞特”的那张图,见“看图说话”栏。补充:如果你要描写/画法老的权杖或者古埃及人的武器,也详见“看图说话”栏。


为了写文灵感没找到倒是从各种地方收集了很多适合同人创作的资料,在这里具体码一下,欢迎补充和指正。图源网络见水印侵删。

主要分为:基础知识视频推荐、首饰、妆容、日常生活、度量单位、科普、各类名词等等。已经极尽可能简洁了,但因为古埃及本身构架庞大所以内容还是有点多。


  • 视频&纪录片,大多数相关的纪录片年代过早,因为不断有新的考古发现可能推翻人们已有的认识,所以纪录片只推荐两个比较有用且较为准确的。


不朽的埃及【B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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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纠正了“荷鲁斯和塞特”的那张图,见“看图说话”栏。补充:如果你要描写/画法老的权杖或者古埃及人的武器,也详见“看图说话”栏。


为了写文灵感没找到倒是从各种地方收集了很多适合同人创作的资料,在这里具体码一下,欢迎补充和指正。图源网络见水印侵删。

主要分为:基础知识视频推荐、首饰、妆容、日常生活、度量单位、科普、各类名词等等。已经极尽可能简洁了,但因为古埃及本身构架庞大所以内容还是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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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内容是想象中法老死后的经历,解释了亡灵之书的作用和法老死后就成为了太阳神等等,针对古埃及人的信仰及墓葬文化。


古埃及神话中的“黄金家族”

非常有用!10分钟的动画短片非常简介明了地阐述了古埃及众神的关系及其形象和意义象征。不管是用来让主人公感叹“我的上帝啊”还是用这些神秘感的名字装逼,知道这些神的大概都是必不可少的。


  • 一些图片和名词




圣甲虫首饰,多由金银(盛产黄金,白银则十分稀有,而金银合金较为耐用,故贵重金属主要指金银的合金)、玛瑙绿宝石滑石制成。圣甲虫,即粪甲虫(屎壳郎),掌管昼夜交替,古埃及人认为太阳每天早上是像屎壳郎推粪球那样推上地平线的,也有代表王位传递的意义。

古埃及的首饰(多图) 

制作首饰的材料多具有仿天然色彩:深蓝象征夜空,绿色代表新生和复苏,红色象征血液、能量和生命。材料名词:青金石(来自阿富汗)、绿松石和孔雀石(来自西奈半岛)、长石(利比亚沙漠)、墨绿碧玉(尼罗河东部沙漠)、红玉髓等等。

以及具有独特射情意味(相当地适用于同人中)的首饰(男女皆可):





古埃及人特别是法老能不穿就不穿鞋子,像神一样光着脚,要注意的是生活在高原上的赫梯人(Hittites),他们穿有系带的鞋子。

干货:古埃及人的服装,饰品和妆容。 懒得看也没关系我还是把一些重点单独写出来了。




手中所持物为“安卡”,是一种护身符,象征着生命与永恒。有一说此为“伊西丝圣结”,只有国王王后和众神才有权拥有。





三张图中都出现的是埃及蓝睡莲,池塘景象里多可以见到,是埃及神话中的圣物(还有Nymphaea lotus埃及白睡莲)。宴会上还会分发莲花和花环。

最后一张图出自电影《Gods of Egypt》,为丰饶女神哈托尔,最美的女神,常作牡牛形象,至于为什么神的形象比凡人高大许多:




一幅壁画,古埃及等级制度严明,最高大的为丈夫,其次为妻子再次为儿女。同人创作中可以尽情地尝试体型差操作。




大英博物馆中展出的古埃及骰子。古埃及人会在一天工作之后玩各类棋盘游戏,最知名的有少年法老图坦卡蒙的墓里发现的赛尼特棋,最原始的规则已不可考,现行的皆为推测。但是仍旧可以写角色们边玩边说话,“满月之时,我用我仅剩的光芒做赌注。”




无论男女都会化浓妆,他们认为这样会得到鹰神与太阳神的庇护以及防止太阳光晕眩。顺便一提,也有在欧派上涂抹金粉颜料的(嘿嘿嘿.......)。




图为电影《Cleopatra》中伊丽莎白·泰勒饰演的艳后的常用眼妆。要注意的是实际上常用绿、黑两色

古埃及人所使用的化妆品都是磨碎的矿石,如孔雀石、方铅矿均能制成一种称为眼影粉的东西。接着用木、骨头或象牙做的用具来将其涂在眼睛周围。为了防晒和防止皮肤干裂,就用动物油脂涂抹皮肤,或者各种树脂香料和荷莲子油,素馨子油。

男女都要喷香水,这种香水是由油、没药、肉桂混合制成。

在祭祀和制作木乃伊时香精同样重要,这里要提及一个刻板印象:约公元前1400年,埃及才逐渐变成干旱地区,在那之前埃及具有繁茂的植被和优越的气候条件,富饶丰硕。

一些可用作香精的名词:没药和洋香杉精(浸泡绷带消毒),凤仙蓝莲百合(日常和庆典),雪松。找到的确切的比较少,如果你是个特别喜欢写这类名词的人,从冰火里找找,随意套用一些西幻风格的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香精制作【百度贴吧】


以及一个道听途说的牙膏配方:百分之一盎司的岩盐,鸢尾干花,五分之一盎司的薄荷,二十粒胡椒。

但是古埃及自然是有其度量单位的,有点小复杂,大致为:

长度单位---“步”(约30cm)

                 “迈赫”(约50cm)

                 “雷曼”(约74cm,丈量土地,边长一迈赫正方形的对角线)

                 “哈特”(约45cm,一哈特的平方也是一个耕地面积的单位)

容量单位---“哈努”(约477cm³,一个成人的头的大小)

                  “哈加特”(10哈努,依次递增形成更大的谷物容量单位)

                  “哈尔”(约75L,数学不好可能换算错了)

重量单位---“德本”(约重100cm³的水,90克,一个踝饰的重量)

                  “加德特”(1德本的1/10,一个戒指的重量)




猫和荷鲁斯之眼,也叫乌加特之眼。古埃及人饲养许多宠物并且尊重很多动物,因为将其视为神的化身,也会为其佩戴首饰或在其死后做成木乃伊。

因为贝斯特女神化身一只猫保护太阳神免收毒蛇(死亡与疾病)的伤害,所以猫在古埃及是圣兽。据说古罗马侵占古埃及期间,有个士兵因为不小心杀了一只猫被愤怒的埃及人民拉到神像前打死了。

如果你的主人公是猫咪神的话(应为母猫,但我觉得写成男孩子也没关系啦),他/她可以平时是猫咪,象征温柔性福快乐,生气或受到威胁时则转化为狮子,象征复仇和毁灭。主管人间性龘爱,生育能力很重要。




平民住宅,窗口都极小,用来阻挡太阳光。因为要少占用用来耕作的土地,所以楼房尽可能建高。图为Market Day,波斯入侵前没有货币,以物换物,但有一套准则,媒介是金、银、铜三种金属,比例为1:2:100。也有点小复杂,我选择写“铜德本”或“银加德特”,据说一头牛要价30个铜德本,可以用相当的银加德特或大麦布匹来交换。

还是那个关键点,古埃及的物产是十分丰富的,“世界的粮仓也有许多其他地区的商人来贩卖货物。


古埃及饮食【百度百科】 (写的很详细周到)

一餐标配:面包啤酒蔬果。他们的啤酒被誉为液体面包,百度百科里有具体的。也有葡萄酒不过因为制作和保存复杂只有上层社会会饮用。

水果:椰枣无花果葡萄甜瓜石榴。(苹果和梨很少,要进口。)

食品中的香料:胡椒桂皮石竹花茴香锦葵籽

肉食:鸽子鹌鹑(平民),鸭子大雁(高配)

没参透保育概念重要性的古埃及人很大程度上还是依靠捕猎获得肉类。捕猎对于他们,是觅食也是游戏。

猎是觅♂食也是游戏。

一些道听途说的菜谱名词:

芝麻油鹰嘴豆泥 --- 鹰嘴豆泥、蒜泥、茴香粉、黑胡椒粉、盐和油制成的蘸酱,用面包蘸着吃,也可搭配蔬菜或者烤肉

茄糊酱 --- 整只茄子烘烤或蒸熟,与芝麻酱、橄榄油、香料调和而成,有微微的烟熏味

坚果酱 --- 坚果碎和各种种子、香料末的混合粉,一般用面包沾着吃或配菜

炸豆丸子 --- 蚕豆、鹰嘴豆泥混入蔬菜,用香料调味再进行深度油炸制成。

炖豆 --- 鹰嘴豆为主料炖烂,以油、茴香、蒜泥、柠檬调味,撒上香菜、洋葱丝、辣粉制成

虎果糖球 --- 油莎草的块茎和枣切碎,以蜂蜜和香料混合成小球

正因为吃的这么好,上层人士多为胖胖,当然如果你要把主人公写成法老也可以完全无视这点,比如我家的法老就是标准壁画身材(..)




从左至右:花杖、弯钩权杖,瓦斯权杖,支柱权杖,组合权杖。

古埃及权杖(比较全,其中第四条“花杖”似乎就是蓝莲花,也有描绘法老向伊西丝女神献上蓝莲花的壁画。)




花很久找了找图发现是一个外国小哥在他的书中自己整理的,为表尊重请需要的作者挪过去看吧:Egyptian Weapons(不需要vpn但有点点慢)

讲一个比较需要注意的:克赫帕什剑,镰刀型弯剑(图19),在直剑出现前是古埃及军队最常用的武器,在公元前1300年后逐渐退出,成为法老地位的象征意义。

古埃及军队另一个常用的武器是弓箭,当弓箭用完需要驾驶战车近距离攻击时也会用到矛或者刺伤逃跑的敌人,但矛的主要作用是狩猎。(联想永琪和小燕子:在狩猎时用矛刺伤了你的那一位Mr/Mistress。哇用矛的话好像有点太伤了。)




左:荷鲁斯,鹰头神。天空之神和神权的象征。右眼象征着太阳(或太阳神),左眼象征着月亮(或月神),请尽情编造一些浪漫的话

右:阿努比斯(待确认),胡狼头人形,尖耳。守墓、木乃伊制作、香、护宝、审判、守密。在你的文中,墓地一定会出现阿努比斯的形象。

长方形耳的为塞特,我认错图中神的原因是通常拿来与荷鲁斯比较(对立面)的是塞特(需要注意),而阿努比斯多被记载为非常正经的站姿,图中的权杖也有待确认。



胡狼形象的阿努比斯。


  • 一些没有图的小科普

1、那时候的衣物布料多为亚麻布,轻盈吸汗挡热,包括裹尸布。

2、决定一个人社会地位的不是服装的款式,而是衣服的布料。

3、因为有一层防潮的天然油脂,羊毛被认为不洁,但在晚上特别是冬季还是会穿羊毛制的棉衣斗篷。

4、尽管公共场合全裸是被禁止的(除了小孩),但古埃及衣物特点在于“宽敞、轻盈而省布”,所以该写/画的社情内容请还是写/画出来吧(拜托了)

5、但是干体力活的男子在水里时可以什么都不穿。男女都可以裸上身(当然女子遮盖面多一点),也就是说只要高兴,穿一条“缠腰布”就不是全裸了。

6、女性服装的特征是高高的腰线,而男性服装则强调臀部。(?!)

7、按照太阳东升西落的规律,尼罗河东岸是宫殿庙宇,西岸是墓地寝陵。

8、我们熟悉的金字塔在当年是光滑的白色大理石椎体形状。

9、《出埃及记》和古埃及的风情没什么关系,看完并不能用于其中。

10、常用的乐器有竖琴。(!!)

11、用来密封棺材的材料为栎木,学名Quercus suber,西班牙栓皮栎。

12、旧、中、后王国时期个别风俗习惯不确定的还要搜索确认一下,不过感觉能写到的都差别不太大。后王国时期约等于我国的夏商文明。但到了这时,也已经离“最后的强盛”拉美西斯二世统治时期过去两三百年了。

13、第十八王朝(约前1575年-约前1308年)耳环和那种影视剧中常见的好几排的项链才开始流行起来。

14、尽管他们信仰将财宝带到来生,但并不代表皇室贵族们就不追求黄金珠宝了。

15、花,特别是莲花,是常用的饰品。

16、建造金字塔的都不是奴隶,这些工人有报酬包吃包住还会集体罢工抗议,奴隶一般是家庭用(?)。据说有因为化妆品用完了结果一起坐在地上罢工的,不过即使待遇还行,重体力活仍旧十分损伤工人们的脊柱和身体健康。

16、道听途说:处女要送进神庙让公牛(埃及史上第一任法老王的形象有时有公牛头,代表力量)破处,不太可信。

17、道听途说:和动物及同性之间的性行为是常见的。

18、从大英博物馆的文物可以看出古埃及人已经解锁了很多种姿势。

19、婚前性关系开放,婚后秩序严格,出轨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20、近亲婚姻只能在存在于王室中,平民之间是被禁止的,想写骨科的可能需要限定身份了。

21、连体婴或双胞胎等在其他文明中被视为不祥的异象,在古埃及被认为神的创作。

22、有很多种杯盘器皿但是用手吃饭。

23、整个古埃及时期的书写载体都是莎草纸(suō),用纸莎草的茎制成。(纸莎草:古埃及人的万用草)

24、服饰一般不会有黑色,那是假发的颜色。(反串操作)会把头发剃很短防止虱子,贵族会戴假发。假发被视为地位和魅力的象征。“戴上你的假发,让我们到床上消磨一小时。”


“古埃及”是个各类动漫影视剧游戏都很喜欢的题材,个人喜欢的两对cp都有官方AU,祝大家都能创作出满意的(性张力十足的)的作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