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乡村爱情故事(46)
从动物园里出来,两个人一块去湖里划船,湖里有成群结队的小鸭子,也不怕人,就喜欢绕着船游来游去,肖战高兴得不得了,捏着最爱的鸡蛋糕喂绕着他们打转的几只小鸭子,小鸭子一会儿把头插进水里,一会儿抖抖羽毛,给肖战逗得咯咯直乐。
王一博看肖战高兴,自己也高兴,蹬着脚轮也比之前快,不知不觉就划到了湖中央。
湖中央没什么人,小鸭子也寥寥几只,今个太阳不大,微风吹的人浑身舒爽,王一博看肖战喂完了鸡蛋糕,干脆任由船漂去了,给肖战擦擦手,两个人脑袋贴在一起说体己话。
“这两天过得可高兴?”
王一博不是明知故问,非要从肖战嘴里听句高兴才行,他是真怕这两天哪里做的不好,给肖...
从动物园里出来,两个人一块去湖里划船,湖里有成群结队的小鸭子,也不怕人,就喜欢绕着船游来游去,肖战高兴得不得了,捏着最爱的鸡蛋糕喂绕着他们打转的几只小鸭子,小鸭子一会儿把头插进水里,一会儿抖抖羽毛,给肖战逗得咯咯直乐。
王一博看肖战高兴,自己也高兴,蹬着脚轮也比之前快,不知不觉就划到了湖中央。
湖中央没什么人,小鸭子也寥寥几只,今个太阳不大,微风吹的人浑身舒爽,王一博看肖战喂完了鸡蛋糕,干脆任由船漂去了,给肖战擦擦手,两个人脑袋贴在一起说体己话。
“这两天过得可高兴?”
王一博不是明知故问,非要从肖战嘴里听句高兴才行,他是真怕这两天哪里做的不好,给肖战愉快的回忆添上什么阴影。
“高兴啊,特别高兴。”
肖战伏在王一博肩头,掰着指头说。
“咱俩订婚,成婚,去赶庙会,来县城,俺都可高兴了,最高兴。”
王一博大手握住肖战的手指,放在手心把玩:“俺也是,赶会只能排第五,因为有个十八层地狱,来县城可以排个第四,因为你高兴,订婚排第三,成婚排第二。”
“那第一呢?”肖战搂住王一博的脖子,在他耳边磨牙,“第一是啥?”
“第一啊...”王一博点了点肖战的鼻尖,亲了他一口,“咱俩日子还长,第一永远在后面呢。”
肖战有个念想一直盘在心头,没来县城之前就有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也一天天的琢磨,在家蹲着没琢磨出什么来,倒是来县城这一趟做了决定。
王一博正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肖战往车上走,把东西放在脚下车窗打开透气,又揪了两团卫生纸塞进肖战耳朵里。
“干啥呀?”肖战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的伸着头让王一博塞。
王一博认真仔细地塞好,在肖战耳朵提高了点音量:“这样就不会晕车了。”
“这能管用吗?”肖战心里犯嘀咕但没有拿下来,轻轻把头靠在王一博肩膀上,想自己的心事儿。
没想到还真的管用,肖战舒舒服服一觉睡到镇上都没有再难受,两个人一口气赶到家,把毛毛接回来。
肖战逗毛毛玩了一会就去择菜,把它交给王一博看管,王一博正打算烧锅,就把毛毛丢进柴火堆里,没留意毛毛滚了一身灰土。
等肖战发现的时候,白兔子已经变成灰兔子了。
这本来没什么,结果王一博好死不死的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拍着大腿笑一边问肖战。
“哥,你看黑毛毛像不像刚收完麦子的你啊哈哈哈......”
“好笑吗王一博?”
肖战垮着脸把毛毛从柴火堆里拎出来,还踩了王一博一脚。
“哥,不好笑。”
王一博看到肖战脸色比锅底还黑,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把火钳往地上一横伸手就要来搂肖战。
肖战心里憋气侧身躲开,转身把手里的灰兔子塞到他怀里,毛毛不太配合乱蹬腿儿,王一博白白的脸上立刻出现几个灰印子,总算把肖战的气儿逗消了。
王一博如愿以偿地搂住肖战胡乱亲,肖战被他亲的晕晕乎乎,还不忘跟他闹别扭。
“你...还嫌弃俺...俺黑...你”
“不嫌弃,哥可白了,身上最白,跟嫩豆腐一样。”
肖战红着脸推开王一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敲了敲王一博的胸膛。
“咱出去这一趟,回来该给棉花地浇水了,人家都该浇过了,你明个去。”
王一博点了点头:“那俺顺手也给花生地浇浇,你搁家拾掇一下菜地喂小鸡。”
“哎,一博。”肖战一边盛米茶一边随口问:“你啥时候去进货?过两天逢闫集你可去卖袜子?”
“再说吧。”王一博就着肖战的手喝了一口碗里的米茶,烫的龇牙咧嘴,“心里想搁家陪你。”
晚上肖战使唤王一博烧水冲澡,自己则是拿了张纸在灯下写写画画,王一博把水温弄好衣服找好,紧喊慢喊都见不到人,去屋里逮个正着。
肖战收起纸不给王一博看,王一博嘟囔着自己一个小学文凭才不爱看,又不停的斜眼瞅,被肖战哄着去洗澡。
王一博累了一天,晚上倒头就睡了,肖战亲了亲王一博的脸蛋,悄悄溜到桌子前继续写。
能吃能睡干活从不含糊的王一博第二天一早就起了床,完全没想起来昨天那茬,给肖战掖好被子烧好稀饭,把锅盖用砖头压上防止野猫挠开,就扛着扁担下地干活去了。
肖战也没睡多久,王一博那边刚走就起来了,喝了一碗稀饭,把那张纸找出来,又从箱柜里翻了一瓶好酒,匆匆往钱进宝家里去。
钱进宝两口子还没起床,是村长夫妇开的门,肖战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堂屋里,把酒瓶放在自己腿弯后面遮住,等着村长媳妇叫钱进宝出来。
老太太对于金豆这个好吃懒做的儿媳妇不满意,看她怀着孩子又不好说什么,进门就冲着钱进宝指桑骂槐。
“日恁娘的一天到晚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端给你吃端给你喝,懒得腚眼子钻蛆天天跟个死人坯子一样......”
没有婆婆的肖战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在心里默念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不知道念了多久才看到钱进宝披着衣服出门,看见肖战也愣了。
肖战以前从来不往他家来,方才他娘不知道肖战名字直接说是王一博家的,他以为是王一博来了,没成想是嫂子来了。
钱进宝有些局促地看着肖战,肖战也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黄毛哥,再过段日子就是一博的生辰了,这是俺俩成婚以来过的第一个生日,俺想送他点东西,思来想去,只有你懂他,就来打扰你了。”
钱进宝搓了搓手,认真地帮肖战想起来。
“这有点犯难,二愣子这一二十年好像没啥太想要的东西,他天天也不抽烟也不干啥的,真论起来非得想要,不要就睡不着觉的也就是嫂子你了。”
纵使肖战跟王一博感情再好,此时也难免红脸,他抿了抿嘴说:“俺想送他一辆摩托车,你看可管?”
钱进宝瞪大眼睛长吸一口气,又搓了搓手:“那当然管!二愣子就喜欢摩托车,就是这摩托车可不便宜...”
“贵就贵。”肖战站起身来,双手把纸笔递给钱进宝,“俺迷向,平时也出不去,这是上次俺跟博子去县城画的地图,标出来的那一溜都卖摩托车,麻烦黄毛哥有空去帮俺看看,你肯定知道博子喜欢啥样的。”
“他可是故意带你往那去的?”钱进宝笑嘻嘻的接过来那张肖战手绘的地图,“就你搭他的茬,二愣子可是打从十四岁就想有个摩托车,这下还不乐上天去。”
肖战笑了笑,看到钱进宝答应了,松了口气把放在腿后挡着的好酒也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谢谢黄毛哥,博子过生那天来吃饭,俺杀鸡招待。”
钱进宝答应着把肖战送出门,肖战又低声叮嘱:“没啥着落呢,别跟他讲。”
乌云 / 十八线番外
一博视角。
写了长评的一定要私信我呀,我会好好看的!
01
我一路带风地回到化妆间。
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换了好几个姿势,我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就像心里有二十只坚果在到处撩爪子——呸,什么坚果,我是说猫。想到这里我又烦躁了几分,抓了手边一杯凉透了的咖啡,就喝了一半下去。真挺难喝的,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战哥老是抗议热美式冷了也不能替代冰美式,因为它没有灵魂了。
好了,我仰着头把自己靠在沙发上,冷静了半天,现在心里的二十只坚果变成二十个肖战了。
小容姐在我面前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在我的行程表上划来划去的...
一博视角。
写了长评的一定要私信我呀,我会好好看的!
01
我一路带风地回到化妆间。
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换了好几个姿势,我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就像心里有二十只坚果在到处撩爪子——呸,什么坚果,我是说猫。想到这里我又烦躁了几分,抓了手边一杯凉透了的咖啡,就喝了一半下去。真挺难喝的,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战哥老是抗议热美式冷了也不能替代冰美式,因为它没有灵魂了。
好了,我仰着头把自己靠在沙发上,冷静了半天,现在心里的二十只坚果变成二十个肖战了。
小容姐在我面前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在我的行程表上划来划去的。我想了一下,她应该还没有看直播。这就跟看球赛一样,现场的人只能吼个气氛,当然没有看高清多机位直播的电视观众来得清楚。
阿伟在刷手机,我在这儿坐了半天他才看到我,他带点吃惊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傻:“哥,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我实在是烦得不想说话,就递过去一个疲惫的眼神。又过了五分钟,小容姐也打完了电话,看了眼手机,跟刷微博的阿伟一块儿叫了起来。
嚯,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是有弊端的——延迟挺严重。
当小容姐开始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我紧张得想啃指甲。这个画面像极了我穿着我妈给我买的新鞋去踢球,被同学的钉鞋霍霍了一个口子之后我妈看着我的样子。她看了我快十秒没动,快看成了植物,才用一种审判渣男的口气开口道:“王一博,直播呢,作那么大是吧。”
我确实是心烦,但是她的数落我只能全盘接受,毕竟当初我梗着脖子跟杜女士吵架阻止她安排骚操作的时候,小容姐站在了我这边,母鸡护崽子一样护着我。
哎,我干嘛说自己像小鸡?
我刚想开口辩驳两句,小容姐把手机往我面前一怼。营销号的工作速度堪比艾瑞克伦德伯格,刚刚那段的直播视频的cut已经转发过万了,视频上方白底黑字地写着一句非常熟悉的话“博君一肖是真的be了。”
晚会的镜头就是媒体镜头,不像拍影视剧那么专业,但是这个片段还混剪了饭拍,还带角度切换的。“咣”地一声,那个薄得像纸作的香槟杯摔在了地上,磕出一个口子来……我真是无语了,什么质量,摔地毯上也能坏。
过了没五分钟,杜女士果然打电话过来。她一如既往的关怀备至中带点嘲讽:“没事吧一博,你微博暂时不要用了,等会儿也别回家直接来公司。”
我抬头看看阿伟,阿伟看看小容姐,小容姐又看看我。
我两手掩住眼睛,有点疲惫地叹了口气。
被塞进车里的时候,我心里堵得慌。但好像不是因为营销号的垃圾文案,也不是给了杜女士挑我刺的机会。
我低头划开手机,看了一眼肖战发过来的消息,他说:“先分开冷静一下吧。”
刹那间全北京的乌云都跑到我胸口上演交通堵塞,我看了半天那条信息,忽然想到那个视频。
我把手机关了,闭上眼睛睡觉,嘴唇上的唇膏都被我自己颠三倒四地咬了个干净。
他好像真的很难过。
我傻逼了。
02
果不其然,我就知道我卖身契的最后三年不会过得顺心遂意。杜女士已经在总结陈词:“挺好,开始得如梦如幻,结束得轰轰烈烈,不失为一段佳话。”会议室里七七八八坐了几个人,点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我并没有什么抗争的余地,如果要抗争,至少我要拉着肖战一起抗争,但我走进会议室杜女士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跟丹妮打过电话了,肖战由她全权代理。”简直就像两个宅斗戏里的封建老太太,非常爱好给别人写人生剧本。
想到这儿,我又乐了,低头点了战哥的头像框,发了个消息说:你像不像那个结了婚跑回娘家的小媳妇?
肖战没理我,我想了一想,按照他生气的规律,他这时候应该至少回我一句“滚”。
我盯着手机看得眼睛酸了,又把震动开了。边面无表情地作冷酷状,边有点堵心地想,这次好像有点严重。
03
肖战不理我,我回了家,后知后觉地又生气起来。
看见他过夜的时候放在这儿的牙杯牙刷也气,看到他的毛巾也气,看到他的拖鞋也气,气得我浑身都是力气,从好不容易躺到的床上蹦起来,把头盔挨个儿擦了一遍。
虽然他自己也越来越幼稚,但是肖战总是不自觉地把我当小孩看。我这个月把行程压得紧巴巴,满世界乱飞,就是为了挤两天跟他去滑雪场,要知道这种旺季,要找一个能包一片区域的滑雪场有多不容易。
好好的计划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大叔打破,要不是肖战在旁边冲我使眼色,我差点一句“您哪位,您女儿又是哪位”都要问出口了。
诚然,这些年我并非不谙世故,活在玻璃罩子里,待人接物我都有自己的法则。但是一想到跟肖战出去玩,我就很开心。你要是去跟一年级小朋友说他期待了一个月的春游因为下雨取消了,他一定会一边哭一边恨得咬你。
等等,为什么我要把自己比作一年级小朋友。
无论如何,肖战肯定是把我当成一年级小朋友了。
我擦到肖战送我的那个头盔,心软了一下,然后又更生气了。
04
肖战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理我了。
果不其然,小容姐奉命把我行程上碰得见他的都用黑水笔划拉了三道,又转过头来看着我说:“这都是你俩自己作的。”我无言以对,从她的小本本另一页,看到了一张清单,里面哪个晚会是我的,哪个颁奖典礼是肖战的,都画得明明白白,跟分家产似的。
我没去看外面哭天抢地的世界,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愧疚。但是转念一想,没有哪一幕是表演出来的,只是让他们撞见了看上去惨烈无比的分手而已。挺久之后,我才明白,我那时候愧疚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心里知道我跟肖战还决没有走到头,但是放给外人看的,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一幕。
我挺少后悔的。我承认我有点骄傲,有的时候后悔也硬要说不后悔…毕竟做过的事情又不能回头,还不如给过去的自己一点体面。但是此时我看着镜子中造型师把我的一绺头发折腾来折腾去,忽然就开始后悔。
怎么就没拿稳呢?
05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终于收到了肖战的消息,在我层层叠叠的语音和消息后,他终于回了一句:“我进组了。”
?!
我回了很多消息,还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但是都是没有回应甚至接不通的状态。我搜索了一下记忆,是他说山里没信号要闭关的那个戏。
肖战就像个蝴蝶一样,很轻巧地,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就从我手缝里溜走了。
06
我并不能去找他。
我活得有点像高三学生或者监狱服刑犯人。还好的是,忙起来就不会想太多了。我给自己制定了一大堆娱乐活动,看LOL比赛,看MotoGP,看熊猫吃竹子……极大程度地抑制了我胡思乱想又什么都做不了的冲动。
阿伟说,哥,你为什么瞪着屏幕。
我说,这样比较专注。
阿伟又说,那你为什么不开声音。
哦……我太专注了,给忘了。我就说今天怎么滚滚吃竹子声音这么小。
打开蓝牙耳机的盒子,我瞄见盒子缝里竟然夹了根白色的毛。
无语了,坚果那个小东西是怎么把毛掉到这种高难度的地方的。我边塞耳机边在脑海里殴打我的大脑由坚果而展开的自动联想。
啊!!!
07
肖战出关的那天,我也刚从长沙回北京,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去找他,然后很成熟地说一句“嗯,我冷静了,你呢”,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什么办法让我看上去不太输。
落了地看到一地的粉丝我头更疼了,还好她们自觉地给我让了道——也可能是我今天穿得过于肃杀了。
快走到头的时候,我看到个粉丝站在前面很小心地看着我,她包上挂了个肖战的玩偶,眼见我走进又有点怕地捂住了。我在心里叹气,未置一词,当然我也什么都不能说。
我叹气是因为我好像是真的很想他了,看到玩偶都想摸一把。
所以在回家一打开门,看到肖战睡在我家沙发上的时候,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上手摸了一把。
肖战睡觉很浅,就轻轻摸了这一下他就立刻醒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一只警觉的兔子。
我蹲在沙发边上看他,连头上连帽衫的帽子都忘记放下来。满脑子只有…战哥倒过来看也这么好看,果然怎么看都很好看。
他躺着没有起身,只是伸长了两条手臂,手贴上我的耳朵,捧着把我的脑袋拉了过去,然后精准地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声音里还有点没睡醒的惫懒,他说:“想你了。”
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吐出个“哦”字。
眼看肖战无声地盯着我看,这样子又有点儿像猫,我想一出是一处地告状说:“坚果居然掉了根毛在我耳机盒子里。”
肖战笑了,眼睛眯起来,里头映着灯光,忽闪忽闪的像某一天我们放掉的孔明灯。
于是我不满足于这个角度看他,以他的嘴唇为支点,把我自己像个圆规一样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认真地去亲吻他。
北京的乌云,终于被一阵不太讲道理的风吹走了。
《降雪几率》10 原作者隔窗
010
长大后很多年,肖战反复地验证了越是想要的东西越容易失去这个道理。比如,十六岁的圣诞节这一天,他发烧了。
迷迷糊糊地醒来之前,肖战似乎还在做梦,梦见小时候,那时也是临近圣诞节,温柔的音乐老师,总是围着漂亮的围巾,教他们唱《Jingle Bells》,玻璃上贴着红红绿绿的圣诞贴纸,黄昏的光透过窗外的树缝铺进琴房里。
就从那一个场景开始,他喜欢上圣诞节。
每逢过节,肖战总爱往外跑。他讨人喜欢,朋友很多,可以和朋友们一起唱歌、打扑克,甚至聚堆补作业。
一头扎进全世界的热闹气儿里,好像转头就能忘了家里空空无人。
肖战揉着眼睛醒来,已经过十二点了。
昨晚睡觉前就觉得头晕,以......
010
长大后很多年,肖战反复地验证了越是想要的东西越容易失去这个道理。比如,十六岁的圣诞节这一天,他发烧了。
迷迷糊糊地醒来之前,肖战似乎还在做梦,梦见小时候,那时也是临近圣诞节,温柔的音乐老师,总是围着漂亮的围巾,教他们唱《Jingle Bells》,玻璃上贴着红红绿绿的圣诞贴纸,黄昏的光透过窗外的树缝铺进琴房里。
就从那一个场景开始,他喜欢上圣诞节。
每逢过节,肖战总爱往外跑。他讨人喜欢,朋友很多,可以和朋友们一起唱歌、打扑克,甚至聚堆补作业。
一头扎进全世界的热闹气儿里,好像转头就能忘了家里空空无人。
肖战揉着眼睛醒来,已经过十二点了。
昨晚睡觉前就觉得头晕,以为闷了一觉就能好得差不多,没想到醒来后起身找个充电器,就感觉头重脚轻的,眼皮发烫,血管突突地跳。
发烧了。
接受了这个事实的肖战坐在床上,给沈尧回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去不了了。
今天天气看上去还不错,阳光很薄,但是在多雨的冬季,已是难得的出去玩的好日子。
肖战打了个喷嚏,才发现空调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也不热,一直在吹冷风,摸过床头的遥控器弄了半天,肖战才发现遥控器没电了。
他没辙了,用手掌根压了下发热的脸颊,缩回了被子里。
沈尧又打来电话,说等我们玩完了来看你。肖战烧得喉咙发干,哑着嗓子回复:“别别别……你们玩你们的,别来我这添乱,还得给你们开门。我睡一觉就好了。”
挂了电话,肖战裹着被子发起了呆。他嘴上挤兑沈尧,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圣诞去哪儿玩这件事他们几个讨论了一个礼拜了,最后才定好说要去滑冰,肖战期待了好几天,市中心的那家溜冰场开业了那么久他还没去过。
肖战在被窝里趴了一会儿,放在脸旁边的手机亮了一下,那点光感又把他从瞌睡里拉回来。
王一博:溜冰好玩吗?
肖战揉了下眼睛,嘴巴不自觉地嘟起来,颇有怨气地回,“不知道……”
信息发出去,还没等到对方回复,肖战又噼里啪啦地打字,“我生病了!我好惨啊!”
王一博:感冒了?
肖战在短信框里自顾自地念叨:“卧今天早上都没醒,家里也没人,还以为没到时间呢,头好晕啊,现在打字都有点费劲。我真的好伤心……好想去滑雪……”
他眼睛发花,打字都打不利索,生生地把“我”打成了“卧”,把溜冰说成了滑雪也不知道。
打完这一堆字,肖战累极了,他把手机挨着枕头立着,屏幕转过来对着脸,闭着眼睛等王一博回复,这样手机一亮就能感觉到。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睁眼看了几次,安安静静的手机屏幕都显示没有新短信。肖战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更蔫了,喉咙口发干,房间又冷,他想起来喝口水,又实在没力气。
肖战把手机扣上,拿自己的手背贴自己的额头,只感觉哪儿哪儿都烫,分不清楚温度。
空调吱吱呀呀地叫着,肖战闭眼休憩了一会儿,又撑起精神,起身给自己倒水找药,他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扶着柜子边跪在瓷砖上找药,没精神地想,还好,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生病了。
客厅抽屉里的感冒胶囊吃完了,只剩下冲剂。肖战最不喜欢喝冲剂,他嫌苦的不好,甜的味儿也怪,但是这时候也由不得他选了。
天跟人作对似的,壶里的热水也空了。肖战心里漫起一股酸楚,拿起水壶来晃了两下,认命地去厨房接水,谁知道水龙头还没打开,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谁啊——”肖战没好气地放下水壶,有气无力地拖出一声长长的鼻音。
他思考了一秒,觉得对方应该听不到自己的这种蚊子一样的分贝,只好随便裹了件外套,拖着鞋去开门。
最好不是推销的,自从他在学校门口被拉着填了个表,这人都来好几趟了。肖战没精神地想,快点儿走吧,我今天可能真的会忍不住骂人。
没想到肖战没落着这个机会,门一开,对方“嘶”了一声,把他敞开的外套左右一拉,裹成一团:“你不感冒谁感冒?”
王一博呼吸急促,鼻尖冻得发红,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呵成一团白雾。
他什么也没带,两手空空地就来了。肖战走了个神,很好笑地想,平时来还带个卷子呢,今天连卷子也不带,真是不客气……
王一博没理会他的走神,推着他往前走。
被赶回房间的时候,肖战隐隐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没做,还有什么话没说,但是他已经烧得晕晕乎乎,任由王一博把他往被子里塞。
这人还挺凶的,肖战在被子里滚了一圈,被裹成一个粽子,探出一个头来迷迷糊糊地看王一博,忽然想起来了自己要问什么,“你怎么来了?”
王一博并没有因为他生病了就跟他多说几句话。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这时候正在伸手感受空调吹的风,熟门熟路地翻出空调遥控器开始调试。
发觉遥控器没电了,王一博就扯了他的凳子过来,准备掀开盖子调。
肖战从被子里露出来半张脸,闷闷地叫他,“你怎么没有出去玩儿啊?”
他脱了外衣,抬手的时候,毛衣掀上去一大截。肖战躺着看他,很操心地说:“肚子肚子。”
王一博瞥了他一眼,眼神凉凉的,不知道怎么的弄得肖战有点儿心虚,又缩回被窝里。不一会儿,他听见放板凳的声音,王一博下来了。
“王一博……我要喝水。”肖战觉得眼皮都烧得烫,只好哑着声音求人。
王一博“嗯”了一声,把他露出来的脖子又盖上,示意他别动。
肖战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他本来想问王一博知不知道水壶在哪里,但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下意识地觉得王一博肯定会找到的。
疲惫感袭来,睡过去之前,肖战翻开扣着的手机,之前的消息王一博果然没回。
他往上翻了翻,从他发出去上一条消息到现在,也不过才十六分钟而已。
肖战已经昏昏欲睡之时,被扶起来喝药。王一博冲的是他们家仅剩的绿袋子的感冒冲剂,一股子苦味儿,肖战只闻了一下,就皱着眉别开脸。
王一博给他那副不情愿的样子逗笑了,唇角扬起一点儿弧度,“有那么难喝吗?”
肖战瓮声瓮气地说,“好难闻啊……”
他接过玻璃杯来,盯着咖啡色的药液叹气,壮士断腕一般灌了下去。
王一博盯着他喝完,才递过来清水,“慢慢喝,少喝点。”
肖战觉得喝了药过后喝水都像甜的,舌头顶着牙齿皱着眉半天才缩回去。
空调终于开始吹暖风,房间里只有“呼呼”的风声,有那么一丝一缕落在肖战的额头上,好像在安慰他。
也许是怕午后的阳光刺眼,王一博给他关了灯拉了窗帘,拿过他床头柜上的书来看。看了两页,发现肖战没睡,还盯着自己,就合了书问,“怎么?”
房里光线不亮,王一博坐在床边,在暖色的窗帘光前透出一个利落的侧脸轮廓,让肖战莫名地想到了《情书》里的柏原崇。
“你怎么没有出去玩儿啊?”肖战嗓子哑哑的,又问一遍,拖着鼻音问他,好像这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王一博转过脸看他,“我不过圣诞。”
他俯身过来,把肖战露出来的肩膀塞回被子里,声音在模糊不清的光线里异常温柔,“睡吧。”
肖战做了一场长梦。
梦里沈尧他们在滑冰,肖战自己一个人坐在溜冰场边的长椅上,浑身都热得难受,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按到紧急通话键,但是拨出去的打给父母的电话,没有一个打通。
滑冰场那么近,又那么远,近到人群的笑声尽数扑进耳朵,远到没有一个人看得见他。
被叫醒的时候,肖战看见窗外的天都黑了,窗帘没透进来一点儿光。王一博拍了拍肖战的脸,他还含糊不清地委屈,“你怎么打我……”
王一博被无语到好笑,手背贴上他额头,道:“还在烧,去医院吧。”
“我不去……”听到要去医院,肖战整个人蜷起来,直往墙角缩,“睡、睡会儿就好了。”
他真的烧得有点迷糊,说话都不太清楚,眼皮烫到睁开都费劲儿。
听王一博没有动静,肖战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不一会儿王一博就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裹进他挂在椅背上的大羽绒服里,“自己穿裤子还是我帮你穿?”
肖战一个激灵,差点跳了一下,“我自己穿……”
室外依然很寒冷,肖战被风扑了一下,迷茫地眨巴着眼睛像是被吹醒了。
他脚下软绵绵,走路都费劲,连讲话都没什么力气,这才发现自己确实烧得更严重了。
最近的医院倒是不远,只要几百米,但是打车没司机接,出租车也进不来巷子里。
肖战还站在原地发呆,就被抓着手臂背到了王一博背上,这个人看上去很单薄,力气还挺大,肩背也宽阔。肖战还是第一次被同龄人背,吓了一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很扭捏地挣扎了两下,“我自己走吧……”
王一博勾着他的膝盖窝把他往上提了两下,警告道,“别动了。”
于是肖战不敢动了,任他背着,半天才捱出一个“哦”字。
几百米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王一博背他经过了一盏盏路灯,肖战半睁着眼睛,晕晕乎乎地看着他们的影子在地上变短又变长。
出了巷子风更大,肖战的脸颊被风吹得降了些温,又开始碎碎念,“王一博,你脖子后面有一颗痣诶……”
他声音哑着,在寒风里像一只孱弱的小猫,“我也有痣,你发现了吗,我脸上有好几颗痣……”
王一博“嗯”了一声,专心地背着他往前走。
这个城市很有圣诞气氛。暖黄的灯光铺在花花绿绿的杂志上,就连平时最古板的报刊亭老板,也在那一方小小窗口挂上了一圈彩灯,咖啡店放着叮叮咚咚的圣诞歌曲,餐馆的店员带着红色的圣诞帽站在门口发宣传单。
他们走出这条街,拐了个弯,世界又变得安静起来。
肖战趴在王一博背上,回过头看那点儿灯光和热闹气儿消失在视野里,忽然一句话也不说了,疲惫地靠进王一博的颈窝里。
“难受吗?”王一博问他,只感觉这人小幅度地摇头。
“王一博……”背上的人忽然叫他。
“嗯?”王一博抄着他膝盖弯的手臂有些发酸,停顿了一下把他往上提了提。
“王一博……”肖战侧着脸靠在他颈窝里,声音嗫嚅着叫他。
寒夜的路没有尽头似的,世界安静得像失去了别的声音。
他耳朵贴着王一博的肩胛骨,听见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稳稳当当地传到他耳膜。
王一博刚想问他怎么了,忽然就感觉滚烫的眼泪灌进他衣领里。王一博愣住了,赶忙停下了脚步,侧过脸来看他,“不舒服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肖战一句话也不说,埋在他脖子里,眼泪不断地流。
到医院了,王一博把他放下来在座椅上坐好。肖战抹了抹脸,好像才清醒过来,突然觉得丢脸似的,闭上眼睛扭脸过去逃避,“都是那个药……怎么那么苦……苦死我了……”
他听见王一博很轻地呼了一口气,不知道是笑还是叹息。
过了片刻,他睁开眼,就发现王一博不见了。
护士过来给他扎针时,王一博还没回来,肖战眨了眨眼,左看看又往右看看,也没看到他人,忽然有点颓丧地往后一靠。
电视里放着吵闹的综艺节目,肖战眼睛不舒服,只能闭上眼听。
忽然之间,一只温热的手掌从他脸颊擦过,肖战回过神,往后一看,王一博站在他椅子背后,手伸过来,往他嘴里塞了颗糖。
温床(博君一肖伪现实)66
写在前面:所有情节为剧情而设,无意冒犯现实真人,请大家看文也勿带入,勿上升哦~
依旧是坐等评论的一天呐~
66.网暴
肖战最后还是架着王一博去了私立医院,完整地做了一次全身检查。拿到显示一切正常的报告时,肖战绷着的神经才算真正松了下来。
于是,原本定好的两天跑车休息,就变成了王一博拖着受伤的脚,在珠海的酒店里乖乖养伤。
“傅导那里我联系过了,试戏时间往后延一周。这几天你乖乖呆在这里休息,我会让纪李过来照顾你。”肖战坐在床边,给王一博换着脚上的绷带。医生说这次的扭伤其实不算严重,真正比较厉害的,反而是因为这次扭伤,带起的脚腕处的旧伤。
王一博喜欢跳舞,日常里,节目中,磕磕碰碰从来...
写在前面:所有情节为剧情而设,无意冒犯现实真人,请大家看文也勿带入,勿上升哦~
依旧是坐等评论的一天呐~
66.网暴
肖战最后还是架着王一博去了私立医院,完整地做了一次全身检查。拿到显示一切正常的报告时,肖战绷着的神经才算真正松了下来。
于是,原本定好的两天跑车休息,就变成了王一博拖着受伤的脚,在珠海的酒店里乖乖养伤。
“傅导那里我联系过了,试戏时间往后延一周。这几天你乖乖呆在这里休息,我会让纪李过来照顾你。”肖战坐在床边,给王一博换着脚上的绷带。医生说这次的扭伤其实不算严重,真正比较厉害的,反而是因为这次扭伤,带起的脚腕处的旧伤。
王一博喜欢跳舞,日常里,节目中,磕磕碰碰从来不少,可这孩子总是仗着自己年轻,不愿带护膝又对伤处不上心。
日积月累的,脚腕里就留下了伤,肖战便想着,正好趁着这几天,让他调养一下。何况,他才刚刚结束一部戏,日常的工作行程总是很满,也是时候适当休息一下。
傅导虽然待人严厉,但并非不通情理。听了肖战的解释,也不做强求,只客气地嘱咐了让一博好好休息,同时也说了试戏安排的时间很充裕,对男主角的选择他们非常慎重,也不想在演员状态并不好的情况下,盲目地让人跑来试演这些打斗戏。
彼此坦诚的沟通让双方都觉得很舒服,傅东育的心中就这样存下了王一博的名字。
可彼时的王一博正坐在床头,看着肖战垮下脸去“你明天一定要出国吗?”
肖战正好换好了绷带,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是啊,哥哥去给你赚钱,你乖乖在家养伤,等哥哥回来带你吃香喝辣,好不好呀?”
“不好……”王一博瘪了瘪嘴,像个可怜的小孩“我都受伤了,哥哥也不陪着我。哥哥不是好哥哥了。”
肖战伸手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笑意更甚“呐,那让哥哥呼呼,吹口仙气,伤就好了。”说着,肖战分外认真地抬起王一博的伤脚,真的轻轻柔柔地吹了一吹。
王一博只觉得有股轻风爬上了脚背,细细痒痒的,挠得心里都是暖暖柔柔的。
不禁把人拦腰抱着,蹭着肖战清爽的肩窝,落下一阵细碎的轻吻。
“阿战,照顾好自己。每天要给我打视频电话,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许瞒着我自己解决,也不许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任何委屈。”
“知道了”肖战闭上眼,唇边的笑却怎么也收拾不了“唠叨……”
“只对你唠叨……”
令王一博没想到的是,刚刚把肖战送上飞机,自己就上了新闻头条。
“王一博鸽了《冰雨火》”热门词条火速爬升,高高占据着热搜榜首。
因着傅东育导演的名气,《冰雨火》的关注度一直很高,媒体日常与导演组聊起选角一事时,一个不太有采访经验的副导演随口说到了男主角的试戏因为等王一博延后到了下周。
王一博这三个字就是明晃晃的流量,一众记者立刻被点燃了好奇心,再三深究,副导演抵不住大家的盘问,一时嘴快松了口,便说了王一博没有按原本约定好的时间来试戏一事。
其实他的本意并没有丝毫指责,副导演人很憨直,在说完这话之后,也有稍作解释,可记者们已不愿再听。
王一博加傅东育,多么闪亮可口的头条标题。
一众人像抢到了生肉的饿狼,挟裹着自以为是的真相奔离而去。正好有一些代拍,拍到了王一博在珠海赛车的生图,两相连接,营销号们纷纷在未加求证的情况下,造出了王一博因为玩赛车放了傅东育鸽子的新闻,甚至还有人脑补出傅东育因为这事非常生气,拒绝王一博再到《冰雨火》试戏的后续。
似是而非的采访内容,拼贴补凑的图像照片,再加上为博眼球,而刻意放大的吸睛热词。
这一波的恶意,来得迅疾,如海浪般,兜头而下,倒是一点没有考虑这种黑料,若是为假,该对当事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王一博不是没有经历过黑子的攻击,相反,在娱乐圈呆得久了,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自知。如果肖战在,也许会立刻出公关,出声明,做澄清,可对王一博而言,破除这些谣言,再简单不过,一个礼拜之后,自己去试戏,用实力征服导演,拿下《冰雨火》的男主,这些污蔑,就会不攻自破。
于是,当纪李欲言又止地想询问王一博该怎么处理的时候,王一博只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关机,不理。”像是想到什么,王一博又补了一句“不要告诉阿战。别让他担心。”
这场网暴,持续了八天八夜。
从营销号,到路人粉,到一些甚至不知道王一博是干什么的网络流民,极尽所能地将自己认识的最恶毒的中国字组了又组,在微博、直播、甚至王一博代言官宣的词条之下,刷着最丑恶的嘴脸。
当肖战从法国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摊狼藉。
他简直无法想象,这八天八夜,王一博一个人是怎么抗过来的。
推开酒店房门时,王一博拿着手机在打游戏。肖战一身素简,只有眼中淌过的心疼和因为奔跑还在颤抖的小腿,显露着他的着急。明明,这个人,每一天都那么正常、开心地在跟自己视频。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张开心的脸的背后,竟然是一片汪洋的恶意。
“混蛋!为什么不告诉我!”肖战甩开行李箱,扑到王一博面前,拽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骂。
王一博却只是温和地揽上他的腰“阿战,没关系,快结束了。”
“笨蛋!”肖战当然知道王一博的意思。《冰雨火》试戏就在明天,只要过了明天,一切假的谣言攻击就都会被粉碎,如果王一博够争气,能拿下这个男主角,那就是活生生地扇了这帮营销号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知道,自己的小朋友忍到现在想做的绝地反击,就是这个。王一博一贯如此,要么不做,要么,杀伐果决到让对手再无生机可能。可他还是心疼。他的小朋友,这么纯良谦和的小朋友,怎么就该被这些不知所谓的人团簇着骂上这么久?!
“王一博,从明天开始,你的微博账号交给我。那些骂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冰雨火》的试戏安排在西双版纳。
王一博与傅东育导演的见面分外顺利。受了最近热搜的影响,傅导对王一博其实有些歉疚,他想过要站出来为王一博诉清,可一众媒体并不愿意听这个真相,他也想发微博来简述这件事,但碍于王一博的试戏还未成行,也缺了关键的证明。
可王一博的确表现得很好,不管是现场的表演反应,还是带来资料里,自家师弟的推荐信和他拍摄《陪你到世界之巅》中的几场重头戏。按傅导后来的话来说,王一博是一群主演备选里最不像警察的那一个,可他干净,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干净,让他一眼就认定,他就是陈宇。
主角一事就这么拍板定了。傅东育还来不及跟王一博多做些认识,便见到了一直在电话中跟自己联系的肖战。
这个男孩,真是比自己原本预想地更清朗和煦。
“傅导,最近网上的一些传闻,对一博影响挺大的,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我也不想来麻烦您。”肖战得体地陈述着自己的来意。
傅导虽然不喜欢娱乐圈那些弯弯绕绕,但对这些年轻又诚恳的孩子,是打从心底喜欢的。
“不麻烦。祸端是从我们导演组引出的,我们本来就有责任把事情说清楚。你只要说,该怎么配合你们就行。”
于是,仅仅一天。
热搜上的头条易了主。
王一博的微博上晒出了与傅东育导演的合照。《冰雨火》剧组正式官宣了王一博即将担任男一号出演陈宇一角,傅东育导演亲自发了微博说明王一博从未怠慢过《冰雨火》,并且表示自己十分喜欢也很期待与王一博的合作。最后,乐华的微博账号上发布了律师函。几个在这个事件中跳得最凶的黑子被拎了出来,一纸诉状,强势地要求他们删帖道歉加赔偿。
这一下,王一博的粉丝便像得到了最有力的武器。反黑和肃清,双管齐下。
“王一博以实力破谣言,将出演《冰雨火》”成了一直悬挂在热搜上,三天不撤的热门词条。
温床(博君一肖伪现实)53-55
53.定心
僻静的角落。
“你想跟我说什么?”肖战歪了脑袋,好看的眉眼眯成一线,这副毫无防备又软腻可人的模样,看得王一博心中一紧。
还没反应,一个深吻已然落下。
王一博环上肖战的腰,手臂收紧,两人的气息变得更加凌乱。
“唔,不行……”肖战拿手挡在两人中间,堪堪收回些神志“会……被看到……”
王一博像是不服气般抓了肖战的手掌,加深了这吻。
“看到……就官宣……”
“不……唔……”肖战还要拒绝,却被王一博以吻封缄,唇舌交织,倒是被吻了个彻底。
勉强收拾的理智一击即碎。
如果不是碍着这场合的确不对,自己又实在有话要对肖战说。
王一博恐怕真的就会这样倚着墙,要了他。...
53.定心
僻静的角落。
“你想跟我说什么?”肖战歪了脑袋,好看的眉眼眯成一线,这副毫无防备又软腻可人的模样,看得王一博心中一紧。
还没反应,一个深吻已然落下。
王一博环上肖战的腰,手臂收紧,两人的气息变得更加凌乱。
“唔,不行……”肖战拿手挡在两人中间,堪堪收回些神志“会……被看到……”
王一博像是不服气般抓了肖战的手掌,加深了这吻。
“看到……就官宣……”
“不……唔……”肖战还要拒绝,却被王一博以吻封缄,唇舌交织,倒是被吻了个彻底。
勉强收拾的理智一击即碎。
如果不是碍着这场合的确不对,自己又实在有话要对肖战说。
王一博恐怕真的就会这样倚着墙,要了他。
“阿战……你信不信我?”良久,紧紧抱着肖战的王一博才低喃着开口。那浸染了欲望的低哑,带着煽动人心的蛊惑。
肖战的腿脚有些发麻,也幸好被王一博抱着,才不至于失了方寸。缓了一缓,一双水漾的眼眸才泛出光来。
“噗嗤”肖战笑了出声。
王一博拧了拧眉,握着肖战的肩膀,将两人拉出些距离。
“笑什么?”
“我猜,有个笨蛋是要给我一颗定心丸?”
有绯红快速爬上王一博的脸颊。
“那……你要不要?”
肖战伸手摸了摸眼前这人光洁的面庞“一博,我爱你,爱了七年。我比你所知的更了解你,所以我不会怀疑你,除非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不需要我了,否则,就算是你亲口说的,我也不信……”
诚如肖战所说,他对王一博,玲珑剔透。只凭王一博这一句信与不信,肖战就能猜到他拉自己到这僻静之地,是为了什么。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七年的陪伴、磨合,让彼此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心中所思的深切。正因如此,王一博才会在第一时间,感知到了肖战因为这部戏中的情感诉求而心生的不安,也正是因为这份不安,才让他顾不得那围读的一众人,寻了个借口,就不管不顾地跑来找他。
肖战说得没错,王一博的确是想先给肖战一颗定心丸。戏与真实,他分得清,也不会允许自己真的搅和进去,却没想到,他的他,比自己预料的更加勇敢坚定。
这一颗定心丸,他王一博反倒吃得安心。
“阿战……你怎么能,这么好”王一博将人揽进怀里,死死抱着,仿佛到地老天荒都不要放手。
“好了,可以放心回去围读了吗?”肖战浅笑着拍了拍王一博的后背,像哄孩子般,轻轻柔柔地。
可是……
一博,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我不会怀疑你分毫,可你与别人搂抱亲吻,就算在戏里,我也还是会吃味难过的,但公与私,我的理智告诉我,必须分清,这是让你走上那个巅峰位置的必经之路,也是你我必须共担的险阻挑战。
那便让你毫无顾忌地去冲杀吧。
你问我,信不信你……
我信的。
便带着我的相信,一路向前,不要回头吧……
54.真情
拍摄一点一点地进行着。万事起头难。
因为拍摄场次的关系,王一博和王子璇必须先拍浓情蜜意期的几场重头戏,再换场地场景去接刚刚认识时期的平稳戏份。这对都是新人外加才刚认识不足一个礼拜的两人来说,是极大的挑战。
连拍几天,情感的晕染都不足以达到导演的要求,眼见又是一天的时间要耗费完了,导演也是着了急,私下里拉着王一博就到了角落。
“那天围读,我跟你说的,让你多跟子璇接触,你没有放在心上吗?”这导演是导过几部知名的偶像剧的,对于这种少男少女间撩人的爱慕总能拿捏得恰到好处,也正是因为这样,肖战才会在那么多剧本里选中了这一个,除了人设切合,更多的是,王一博能跟着这个真性情的导演,学到些真本事。
眼见面前的男孩不说话,导演也像是明白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跟女主角一直这样生疏,就算套用生活里真实的情感经验来演,也不会有共鸣感的,一博,演员不是演戏而已,而是要把自己的情感剖露出来,放大甚至撕裂给观众看,要有绝对的信念感,把剧本看做现实,把自己当成季向空,把子璇看成你心里最爱的那个邱樱,只有你相信自己真的爱她,你才能在镜头里把这份爱传递给其他人。”导演顿了一顿,像是狠了狠心,才又开了口“我知道你是偶像,你也很火,你自带流量,就算演的不好,也会有粉丝为你买单。可是,一博,难道你就要这样一直做个流量明星吗?没有真正拿得出手的作品,流量的红利,你又能吃几年?”
垂在身侧的手掌慢慢握紧。
王一博低垂下眼眸,导演说的一字一句,毫无指责,却像一刀一戟,直戳在他内心最在意,也最骄傲的柔软之地。
的确,若是不能跨出这一步,他又何必要走演员这条路。
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又怎么能卡在这一步……
“我知道了,导演,你再给我一个晚上。明天,我会让你看到我们的变化。”
导演叹了口气,像是并不期待仅仅一个晚上就会带来的惊喜,却又见天色暗下,已然没有了合适拍摄的光,终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便擦着王一博的肩,有些丧气地走了。
寂静的小巷里,路灯乍然亮起。一灯一人,静默伫立……
彼时的肖战在酒店房间的厨房熬着汤。
这两天拍摄的进展都不算顺利,可这也是王一博走向一个真正的演员所必须经历的,他只能陪着他,却也不能帮他做些什么。便只能借着酒店的装备,给他私下里做一些好吃的补补。
剧组的饭的确清汤寡水了一些。
算着时间,王一博应该也快下戏了。
肖战看了眼锅里的汤,色泽醇厚,香味扑鼻。加了一些香菜进去,那颜色变得更加丰腴。
“滴滴——”
手机信息的提示音响起,肖战随意扫了一眼,拿着汤勺的手却一下僵在了半空。
——“阿战,我今天不回来,要跟王子璇通宵对戏,不用等我”——
肖战知道,王一博说的对戏,那就只是对戏而已,他不会做些什么,否则也不会特意加上这句解释,让自己知道。
可知道是一回事,理智告诉他要接受也是一回事,心中不受控制涌起的酸涩又是另一回事……
他真的,高估了自己……
肖战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那锅汤咕噜噜地冒出泡来。那一个个小泡泡,剧烈地冒着头,争先恐后,不止不休。
那一晚,肖战静默地在桌边坐了一夜,看着那锅汤,由热变冷,又结成浮冻,像一层雾,虚虚盖住肉糜的香味。
第二天的拍摄却是出乎意料地顺利。一直不算进入状态的男女主角不知怎么,该羞涩的羞涩,该炙烈的炙烈,情感表达虽然依旧带些生涩,却生涩得很真实,像是一对情窦初开的情侣,这一分生涩,不多不少,正好填满了年轻人对爱情的理解和诠释。
情到浓处,连那导演都不禁要在监视器前鼓掌说好!的确是好,比前两天好了太多,也好得太让人惊喜。
“一博,子璇,你们太棒了!”一场顺利结束,导演等不及道具收场,已经跑到两个主演面前,真诚的夸赞毫无掩饰地脱口而出。
王子璇面色微红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王一博,像仍在戏里般,自动地向王一博身后靠了一靠。少女的羞涩显露无疑。
“谢谢导演”王一博心中其实有些激动,毕竟这是来自导演的第一份认可,可他知道,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自己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他来不及去管身后的王子璇,目光擦过周边忙碌的工作人员,便想去找肖战。
王一博也的确在那人堆后头看到了肖战。
那人遥遥向他望来,一张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匆匆跟导演又应对了几句,王一博便撒了腿,向肖战伫立之处跑去。
“阿战,我演得好不好?”王一博的眼里带着亮眼的光。肖战能感觉到他此刻的高兴,也不愿拂了他的兴致,握了握微凉的手掌,便露出一个平日里一贯的笑
“一博,我很为你骄傲”
王一博眼中的亮光更甚,如果不是顾着周边人来人往,他一定会把他的阿战拉进怀里,好好抱抱。
“一博……”脆声声的嗓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肖战脸上的笑容不着痕迹地僵了一僵。
是王子璇。
“一博,今天晚上,还一起对戏吗?”
王一博顿了一顿,下意识回头去看肖战。
肖战点了点头,无声地说了句去吧。
王一博便转去王子璇面前,应了声好。
55.坚果
是夜,肖战一个人坐在空荡的房间。其实经纪人是不用陪着艺人演戏的。
本来就有助理随行照顾,纪李虽然胆子小,可却把一博看顾地很好。
自己也该放心的。
肖战滑开手机,无意识般滑动着返回北京的机票信息。
也许,是该离开一段时间的。若再让他这么看着,听着,真的,有些,太残忍了些……
可,离开,真的又会比现在好吗?
分隔两地,不得见面,就算再想念,也只有电话和视频。
没有真实的体温,很多情绪都无法尽力地传达。
肖战心中,犹豫不定。
良久,只见他曲起膝盖,用两只手牢牢抱着,像要给自己一些温暖,也像是要给自己补充些勇敢。
实在气闷不过,想着王一博恐怕今晚也不会到他房间,肖战披了外套,就往外走。
就这么在酒店的楼下,遇到了阿紫。
其实,他只是听到了几声奶猫的叫唤,肖战心中一动,想寻着声音去看一看。
便就在那草堆的一角,遇到了正抱着小奶猫,给它喂奶的阿紫。
他记得这个姑娘,便上前了一步,“阿紫”
那姑娘应声回头,眼中却倏然露出一丝惊喜“呀!肖战!”
“你的猫?”肖战凑近了些,那猫是只短腿,倒不像是普通的野猫。
“子璇的,从北京空运一起带来的,它太小了,子璇拍戏又没时间照顾,我就帮着喂喂。”
“子璇?王子璇吗?”肖战倒是有些诧异,怎么这世界如此小,越想避着一些人,这些人就会以各种方式渗透到他身边。
“嗯,还没跟你说过吧,我是她的助理。”阿紫嘻嘻笑着。一双眉眼不算出色,却也生动生色。
肖战点了点头,目光转到柔软的奶猫身上“这么冷的天,你把猫带出来,它会生病的吧”
“那也没办法啊”阿紫拨了拨那奶猫的小脑袋“王一博在子璇房里跟她对戏,我只能把猫带出来喂。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又会弄到半夜,昨天我带着猫猫,在楼底下溜到了2点……”
乍然听到王一博三个字,肖战的眼神闪了一闪。剧组里可去的环境不多,又都是艺人身份,要对戏练习除了酒店房间自然没有更好的去处,肖战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去管心头泛过的一阵涩意。
可阿紫却还在说“不过,王一博长得可真好看。其实原本子璇听到是跟他搭戏还有点担心的,怕他真人跟传说里一样,那么冷酷刚直,不好亲近。但是看他们昨晚的样子,倒真的有几分像真情侣的,子璇这么要强的一个人,在王一博面前乖得像小猫一样。”
阿紫并不知道肖战是王一博的经纪人,只因上次见过肖战跟着王一博一起离开,便也觉得肖战只是助理而已,这会嬉皮玩笑,不过是想借着说到王一博拉近些与肖战的距离,却不想,这一字一句落在肖战耳里,早不是甜蜜的滋味。
肖战扯了扯嘴角,并不想将这个话题加深下去。
“这只猫,有名字吗?”
阿紫低头看了眼趴在自己手上乱爬着的奶猫,摇了摇头“还没取呢……原本只是因为这猫太小,要是被留在北京,就只有饿死的份,宠物店也不收这么小的奶猫,所以子璇才把它带来。可现在看起来,子璇每天都忙得要命,根本没时间管它。实在不行,我只能给它找个好下家了……”
肖战眼见那猫在阿紫怀里挣得厉害,不禁伸手将猫横着抱到了自己手上。
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原本焦躁不安的小奶猫,在肖战怀里微微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安静地趴了下来。
“呀,它喜欢你!”阿紫瞪着那半眯上眼的小东西,有些惊喜地说。
肖战微微笑了,只觉得心里有处柔软被这小家伙撩动了些。
伸了手指,在那软乎乎的脑袋上戳了又戳“如果你要帮它找下家,不如交给我吧。我在这里也算空,可以照顾好它。”
“好啊……”阿紫欢快地应了一声,一抬头便看到了肖战那极具温柔的脸,一瞬不禁有些脸热“没事的时候,我可以经常,来看看它吗?”
“当然”肖战一副精力都在逗那奶猫上,自然没有在意阿紫说出这话后头的深意。
眼见肖战点了头,阿紫心中也是高兴。
准备再买些好牛奶,好好给这奶猫补上一补。
“那你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就叫……坚果吧……”肖战抱了猫,凑到自己鼻尖,与它那脑袋蹭了一蹭“小坚果,你喜不喜欢我给你取的新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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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目随着王一博的身影靠近,目光深邃,让人难以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辛苦了,早点回去吧,家里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肖战揉了揉王一博柔软的发,顺势接过他的书包。
王一博笑眯了眼,“好!”
像极了平常里家长接小孩的画面。
回去的路上,肖战往王一博手心里塞了颗糖,王一博摊开手一看。还是颗大白兔奶糖。
“先垫垫肚子,是你喜欢的牛奶味。”
肖战的声音明明很平淡,王一博却觉得心里热热的,嘴角忍不住地弯起。
晚上,王一博从沈隐那得知,颜末最后是哭着喊着让颜家人带着医生接回去的,闹了不少笑话。
颜末的父亲也是个圆滑的人,知道事情经过,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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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目随着王一博的身影靠近,目光深邃,让人难以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辛苦了,早点回去吧,家里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肖战揉了揉王一博柔软的发,顺势接过他的书包。
王一博笑眯了眼,“好!”
像极了平常里家长接小孩的画面。
回去的路上,肖战往王一博手心里塞了颗糖,王一博摊开手一看。还是颗大白兔奶糖。
“先垫垫肚子,是你喜欢的牛奶味。”
肖战的声音明明很平淡,王一博却觉得心里热热的,嘴角忍不住地弯起。
晚上,王一博从沈隐那得知,颜末最后是哭着喊着让颜家人带着医生接回去的,闹了不少笑话。
颜末的父亲也是个圆滑的人,知道事情经过,即使自家命根子受了委屈,可一听说王一博跟肖战关系匪浅,屁都不敢崩一个,让家里人都闭紧了风声,不敢让颜老爷子知道半点。
颜大少爷还给颜末请了好几天假,王一博倒是乐得自在。
隔日肖战又送王一博去学校,王一博说了不用,可肖战足够固执,非要说顺路,说起码要送满一周。
王一博也懒得揭穿他的小叔叔,一个城东方向,一个城西方向,也不知道顺在哪里。
今天清宁一中的氛围可不寻常,吵吵闹闹的,门口就围了不少人。
王一博刚一下车,就迎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过了一会,又听到那群人开始窃窃私语,“认错了认错了”“谁先喊的,带错队了!”“别说他和宇宇真像啊,好帅”“车里那位看起来也好帅”“帅哥的学校果然盛产帅哥”“他好帅”
王一博扫了一眼乌泱泱的一群人,挑了挑眉了然,这是王宇要抽时间回来上课了。
肖战皱着眉看着门外围起的人群,目送王一博进了校门,然后拨打了校长的号码,问候了一下校园的治安问题。
金主爸爸一出马,效果显著,王宇晚来了些许,门外少了鲜花尖叫声他还有些奇怪了。
还没奇怪完,王宇下一秒就被门口的保安喊了,“同学!同学!迟到了!愣着在那干嘛!再不进来我关门了,你就等着在外面罚站吧!”
王宇赶紧进了学校,还有些不适应,知道在楼层间听到压低的熟悉的尖叫声,心才安定下来,开始飘飘然了。
看着一脸得意表情走进教室的王宇,王一博有些感慨,这么久没见了,王宇还是那么心高气傲,眼高于顶。
王宇大摇大摆地走向自己的桌子,手一挥,堆满书桌的礼物和信封便散落了一片。
班上同学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宇早走预料一般提前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礼品袋,把东西一股劲地往里塞,压折了信封,丝带散落,乱成一团。
看王宇这架势也知道他是不会重新翻阅它们了。
王一博好笑地摇了摇头,王宇此刻倒是真有狂的资本。
王宇估计还没和颜末通过气儿,直到几节课后听到王一博被点名上台回答问题,王宇才将目光转向王一博身上。
迟疑,惊恐,冷漠,蔑视,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王宇眼中闪现。
王一博嗤笑一声,粉笔头往盒子一扔,悠悠然下了讲台,再没给王宇一个眼神的意思。
这倒是惹恼了王宇,一下课也不知道从哪招来一群乌泱之众,围着王宇水泄不通的。
王宇出门都特地往后门走,路过王一博时故意碰了碰他桌子,带着半点没诚意的道歉,留下轻蔑的一声笑意就径直离开了。
王一博挑了挑眉,舔舔唇,好脾气地推好了自己的桌子,但一个眼神也没留给王宇。
尽情享受此刻吧,很快恶浪回流,红极必反。
叶文凑过来给王一博看了眼手机,是论坛上王宇装模作样地暴露自己位置的帖子,照片上碰巧地就将王一博照了进去,成了王大明星的背景板路人甲。
王一博觉得有些好笑,王宇的心智怕还停留在过家家吧。
王一博忽然觉得很无趣,这专门为王宇设的局还不如多看一本书有乐趣。
短暂地露个面,王一博就让华影的人把王宇清走了,免得扰他清净。
肖战说到做到,雷打不动地接王一博上学放学整整一周,等不送了王一博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还没等思考适应不适应的问题,当天下午王一博就给人截走了。
虽然这迷药是重了些,但最后还得是靠王一博装晕。
凭着装晕,也找到了肖何的老窝。
头套被扯开,王一博也心满意足地看见了他想见的人——肖何。
肖何一脸得意地看向王一博,捏着他那块砖头朝着电话那端的肖战放着狠话。
“你宝贝了这么久的好侄子,现在可在我手上,你要是再晚点来,我可不能保证他还能不能完整了,你知道的,我想要什么,一个人乖乖带过来……”
肖何还显不够刺激,开了摄像头往王一博脸上照。
肖何以为王一博中了迷药,药效没过,绳子都没给他绑。
王一博迟疑地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小腿就被肖何提了一脚,“哑巴了,说话。”
“小叔叔,快来救我。”王一博眼眸一耷拉,放软了声音,一副害怕极了又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正合肖何的意,笑得感觉要把整层楼都要抖散了。
“你别动他,10分钟,我会带东西过去,但凡他掉了一根头发,这事别想善了!”肖战的声音多了些急躁,还伴随着急促的踩油门声。
王一博趁着众人不注意揉了揉手腕,四处瞄了瞄周围的环境。
肖何却是直接挂了电话,脸上那副嘴脸格外恶心。
“呦,这细白嫩肉的,那白眼狼养得这么娇气,连把枪防身的都没有……你!”肖何走近了些,正想对着王一博一顿输出。
话都没说完,人就被王一博擒住了,锋利的小匕首开了刃,抵住了肖何的脖颈。
“当然,毕竟我一般只用别人的枪。”王一博另一只手拿着从肖何腰间拿走的枪。
旁边的帮手们都迅速举起了枪对准了王一博。
“知道z国洛家吗?”王一博的声音辨不出情绪来。
肖何眼睛睁大,眸中是深深的恐惧。
“算起来,我也算是他们第一百一十五批弟子了。”王一博眼角微微上扬,“来抓我,就这么敷衍啊?”
匕首见了血。
“放下枪,你们都给我放下枪。”肖何慌了,张牙舞爪地指使他的手下放下枪。
“你让他们自己把自己绑结实了,我自然就不会杀你了。”王一博好笑地给肖何提建议。
——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身体健康,一切顺利!
32热搜
肖战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将他从梦境中唤醒。
他下意识地滑动屏幕接听电话,困意却让他没有立即开口。
“喂?”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电话那头,经纪人张晶的声音急切而焦虑:“阿战,你还睡得着啊?我被工作室公关组大清早就拖起来了,你和王一博怎么又一起上热搜了?你这两天到底在干什么?”
肖战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他揉了揉眼睛,抱怨道:“我没干什么啊,晶姐,我才睡了两个多小时。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不等张晶回应,肖战便挂断了电话,并将手机关机,以免再次被打扰。他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回到梦乡。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王一博的声音从他房间传来。他心中......
肖战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将他从梦境中唤醒。
他下意识地滑动屏幕接听电话,困意却让他没有立即开口。
“喂?”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电话那头,经纪人张晶的声音急切而焦虑:“阿战,你还睡得着啊?我被工作室公关组大清早就拖起来了,你和王一博怎么又一起上热搜了?你这两天到底在干什么?”
肖战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他揉了揉眼睛,抱怨道:“我没干什么啊,晶姐,我才睡了两个多小时。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不等张晶回应,肖战便挂断了电话,并将手机关机,以免再次被打扰。他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回到梦乡。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王一博的声音从他房间传来。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可能是刚刚经纪人说的关于他们上热搜的事情, 怕是齐凯给一博打电话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里面的对话。
房间里,王一博的声音显得有些迷茫和困惑,他提到了一些关于恋爱、热搜和开房的字眼。肖战心中一紧,但随即又释然了。这应该又是一次小明星的谣言和炒作罢了,完全没想过开房的是他。
他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王一博坐在床上,头发凌乱,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看到肖战进来,他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肖战被王一博这副刚起床的可爱模样萌化了心,他走过去揉了揉王一博的头发,又捏了捏他的脸。然后,他抬起王一博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王一博被吻得呼吸急促,眼中逐渐清醒起来。
肖战有些遗憾地想到,如果昨晚不是看王一博受伤的腿,担心自己睡着无意识会弄伤他,怎么会无奈地去睡沙发,肯定一起睡,他或许还能趁着王一博早上刚睡醒,不清醒的时候为所欲为一番。
“齐凯都和你说了什么?”肖战问道,打断了王一博的思绪。
“他让我看热搜,说我和你谈恋爱被粉丝发现了,还有什么开房之类的。他说虽然他知道我们是兄弟情,但粉丝好像真的相信了。他问我们是不是还像上次那样处理。”
王一博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微博。肖战凑过去一看,只见热搜榜上前五条都是关于他们的,每一条都标红且带着一个醒目的“爆”字。
标题从“肖战王一博开房”到“肖战王一博谈恋爱”,再到“肖战当王一博保镖”,还有“肖战大粉恭喜肖战王一博恋情”和昨夜粉丝大战的话题“到底是战山为王,还是博君一肖?”
肖战从看着开房那个就特别激动,本是坐在床上,突然跪立起来,头都撞上了王一博的头,“我们什么时候到这一步了?他们怎么还提前给我们上节奏呢?就你这伤腿,我能干什么?他们要不要来看看,我是连自己的床都让给你了。”
王一博闻言,轻笑了一声,调侃道:“你还真想过呀?要是我腿没伤,你是不是就想办了我?”
肖战只能嘿嘿傻笑,“没有,我哪敢啊,我怕的要死,如果不是这件事,我应该还在小心翼翼的在你面前刷好感呢。”
“那看来我这腿上还是个好事,要不然我们还要走好多弯路,赚了呀!”
肖战轻轻打了一下王一博的嘴巴,嗔怪道:“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种不好的事情有什么好赚的?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走点弯路又怎么样?总归你还是我的。”
王一博看肖战有点不开心,抱住肖战的手臂,头顶蹭肖战的颈窝,“哎呀~哥哥~,我说错话了嘛!我以后一定好好保护自己,啵啵这么听话,哥哥笑一个呗~”
肖战看他这个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但想到王一博说自己受伤是赚了,心里是又甜又心痛,不想在这件事上就这么算了。
但他实在抵不住王一博的撒娇,只能把扬起笑容的脸撇向一边,故意冷声道:“我笑不出来,你这么说自己,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王一博扭过肖战已经做好表情管理的脸,他看着一脸严肃的肖战,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肖战嘴唇两边,带着他做出笑容。“哎呀,好了嘛,我知道了,以后不这样了,你看这不是笑了吗?。”
肖战用没有被抱住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脸,王一博福至心灵,凑过去吻肖战的脸,吧唧一口后,肖战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脸,又是吧唧一口,肖战嘟起了嘴。
王一博有点不耐烦了,“差不多得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啊!我咋没看出来你事儿这么多呢?”
肖战开始茶艺发言,“原来我在乎你的心意,已经让你感觉到不耐烦了,是的,我的事就是多,我知道你后悔了,我还是出去吧,不惹你厌烦。”说完做事去掰王一博抱着他的手。
王一博叹了口气,用力拉肖战靠向自己,嘴唇直接怼了上去。
“啊——”两人都发出惊呼,王一博用的力道过于大了,撞上了牙齿,俩人嘴唇都磕破了,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而已。
肖战趁着王一博捂嘴的时候,拿过手机开了机,拍下了两人的第一张合照。
“好了好了好了,不亲了哈,起床吧,小少爷,早上晶姐也给我打电话了,虽然内娱不爆我们,但我们直接开个视频会议,把这个事情说了吧。免得下次又出现这样子的热搜,还又打电话打扰我们,今天是都在睡觉没啥,那下次万一我们,,,,,是吧?”肖战那不怀好意的表情,王一博一看就知道他后面没藏着什么好话。
王一博一脸严肃,“哥,你洗澡的时候多放点沐浴露吧!”
肖战听说了王一博在损自己,看在他脚伤的面子上,他先记着,以后一起还。
肖战直接公主抱王一博去房间自带的卫生间,翻箱倒柜了很久都没找出一根新牙刷,肖战有点尴尬。
王一博在一旁无奈的看着他,“肖战,你个骗子,是谁和我说他的房子大?里面设施齐全,全部都有新的。”
肖战本来还有点脸皮薄,被他一说反而不尴尬,“嘿嘿,我这是给你上一课,这都是一个男人的借口。”
王一博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去其他房间找找看。”
“这里没有其他房间就更没有了,没人在我这留宿过,虽然有四个房间,但是我基本上只用这一个和画室,其他房间连床都没有,之后大的那间可以给你弄一个私人舞室,嗯,等会开会的时候我跟我工作室的人说一下,让他们找个靠谱的人来弄一弄,小的那间看你有什么想法吧。”肖战说的一脸坦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和王一博的进度过快,直接到了同居。
王一博没说话,肖战本来要下去买牙刷,王一博让他别那么麻烦了,想让肖战弄杯盐水来对付对付,等开完会再重新买。
肖战出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就将王一博抱到沙发上坐着,自己随手戴了个帽子出了门。
王一博打量着沙发上的空调被,想着刚刚肖战说家里其他房间没有床,那他昨晚睡的时候肯定很不舒服。他手机打开网站,想买张床放在小房间,这万一以后吵架,总不能经常流放他睡沙发吧!
王一博还没下单,就听见密码锁响起的声音,肖战拿着一个未开封的牙刷还手提装着两份食盒的袋子进来了。
王一博震惊的看着他,“这么短时间你从哪弄来的?你这大门是任意门吗?”
肖战被他这一脸天真可爱到了,“我没有邻居?”
王一博心里有点在意,“哦~你邻居这一大早的,煮馄饨,还有新牙刷啊,你真行啊,你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弄这些东西回来。”
肖战听出了王一博话里的酸意,走过去想rua他气鼓鼓的小脸,王一博躲开了,姨父,你外面有狗就别摸我的架势。
肖战笑了笑,“你还记得我的出道电影吗?里面演我奶奶的那位老艺术家就住对门,她作息都很早,而且健康。”
“你说的那位演艺界泰斗顾璃?她与你共同出演作品时,外界不是盛传她对你有所偏见吗?”然而,就是在那样的情境下,他却为肖战仗义执言,替他打抱不平。王一博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自肖战首次出现在公众视线中,他便对这位偶像心生好感。所以,即便当时面对的是那样一位备受尊崇的艺术家,他仍旧坚定地站在肖战这一边,甚至披上小号马甲去劝解顾璃,希望她能对肖战更为友善。
“人家没有偏见,这是我第一次演电影,就是那么重的角色,把握不住方向,演的一塌糊涂,她指证了我,而且后来因为些原因,她照顾了我几个晚上,后来我们彼此经常蹭饭,她现在就跟我亲奶奶一样。我只要休息在家,她就会给我准备早饭,这两天我去你那里,我和她说不要准备,刚刚也只是抱着个希望打了电话,没想到还是有的。”
王一博开心的对肖战说,“战哥真好,你遇到的才都是好人。”
两人洗漱完,吃完早饭,正准备给各自的,工作室打电话,肖战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博君一肖】我管你叫什么名字02
灵魂互换,体育生x美术生,恐同小直男的真香之路
[图片]
“肖战?”
“王一博?”
Chapter 2 意外
“你怎么啦,早上没吃饭,在车上也没吃东西,又爬了半天的山,好不容易开饭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啊?”大熊把烤馒头片递到肖战嘴边,“快吃吧。”
肖战推开烤馒头双手抱头:“啊啊啊我还吃什么吃啊我死了算了!”
“你可千万别啊!”大熊立刻紧张兮兮地观察了一下地形,大家都在民宿的院子里烧烤农家乐,肖战一个人在后山坡——地上又铺了厚厚的落叶,下面是一潭湖水,真的滚下去最多也就是呛两口水的不是。
他于是又放下心来,拍拍好友的肩膀安慰到:...
灵魂互换,体育生x美术生,恐同小直男的真香之路
“肖战?”
“王一博?”
Chapter 2 意外
“你怎么啦,早上没吃饭,在车上也没吃东西,又爬了半天的山,好不容易开饭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啊?”大熊把烤馒头片递到肖战嘴边,“快吃吧。”
肖战推开烤馒头双手抱头:“啊啊啊我还吃什么吃啊我死了算了!”
“你可千万别啊!”大熊立刻紧张兮兮地观察了一下地形,大家都在民宿的院子里烧烤农家乐,肖战一个人在后山坡——地上又铺了厚厚的落叶,下面是一潭湖水,真的滚下去最多也就是呛两口水的不是。
他于是又放下心来,拍拍好友的肩膀安慰到:“也没什么啊,你不就是当着自己心上人的面抓了一把情敌男朋友的鸡儿?”
“……”肖战无语地看着他,“不说话真的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他妈还“不就是”?!抓了别人的鸡儿就不说了,关键这人还是他情敌的男朋友!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是——
“啊啊啊我不能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学校!对!现在就走!一会儿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不舒服提前回去了!”
肖战说着起身就要回去收拾东西,被大熊一把按住:“友情提示一下,下山需要一个小时,每天就一趟大巴!你现在走只能拼车了,少说也得200块!”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肖战颓然地又坐了下来,大熊再次把烤馒头片递到他嘴边:“喏,吃吧!”
肖战接过来咬了一口,然后又咬了一口,听到大熊问:“大吗?”
“什么……”肖战把馒头片举到眼前看了看,大吗?正常人不是应该问好吃吗?他疑惑地刚回了句“还行吧……”就意识到不对,这满脑子有色废料的人根本就不是在问这个!
“你要死啊!”肖战龇着牙推了大熊一把,“我就不小心撞了一下按了一把哪里顾得上大不大!”
大熊笑嘻嘻地躲,却仍是不忘继续问:“手感怎么样啊?”
“手感……”肖战不禁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一下,虽然隔着裤子但好像是蛮大的一包……啊啊啊!怎么可以想这些!肖战甩甩头,又捶了大熊一拳,“手感你妹啊手感!你不准再提这件事了!”
“哈哈哈,我不提又不是不存在,不然你一路上干嘛都躲着系花和她男朋友啊?”
“我讨厌他们行不行啊!”
“那你干嘛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啊?”
“我……我晕车难受行不行啊!”
眼看肖战就快被他逗急了,大熊急忙举手投降:“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我本来就在吃,是你非要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肖战白了他一眼,继续吃烤馒头片,一串快吃完时才想起来问,“没有羊肉串牛肉串鸡翅排骨什么的吗?你干嘛就给我拿个馒头片?”
“……”你这打击受得还是不到位,大熊腹诽一句,乖乖地起身往前院走,“您坐着,小的这就去给您端去!”
唉!唉!唉!
肖战蹲在地上用树枝胡乱拨拉着落叶,简直想挖了坑就地把自己埋了。
大不了他以后躲着点儿小白脸,反正美院这么大,小白脸就算陪女朋友吃饭轧操场什么的碰到的概率也很小——现在的问题是,后面的这两天一夜他要怎么度过啊!总不能一直躲着大部队不出现吧!
要么就……装病?在民宿里躺两天?
可好不容易跟班长一起出来了他又正是需要人陪着需要人关心需要人安慰需要人鼓励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啊!
啊啊啊好烦!
肖战刷刷刷地挥着小树枝,落叶带着泥土乱飞,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以为是大熊,头也没回:“不行我想了想还是得跑路!那小白脸一看就没打算放过我啊!你听听他说话的语气看看他说话的表情!不死不活不阴不阳的……我倒不是怕他怎么我啊毕竟我也是有一点肌肉的人!但就是怕他故意在大家面前整我……我不能再被班长看到这么糗的一面了那我还真不如去死啊啊啊!”
肖战噼里啪啦地说完,身后的人毫无反复,他纳闷地挪了下屁股转过身,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儿就直接滚下山坡——在他身后听他叨叨了半天的人哪里是大熊,分明是那个他口中的小白脸!
“你你你你你——”肖战蹭地一下弹了起来,用树枝指着身后的人,“你来干什么?!”
月黑风高,哦不,朗朗晴空的,这人想干嘛啊!杀人越货吗!
不是说自己有肌肉不怕他吗,现在又这么紧张干什么?生平第一次被人叫做小白脸的王一博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闲地往前走了两步:“看风景啊。”
“看看看看什么风景?”肖战警惕地后退了两步,看到对方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有些反应过度。
一场意外而已,歉也到过了,还要怎样啊!大不了,给他抓回来就是了——呸呸呸!划掉!不能给他抓回来!
肖战站直了,把树枝扔到了脚边,咳了一声,尽量冷静地说:“哦,那你看吧,我回去了。”
他说完转身想走,却听到身后一声“站住”,同时一股陌生的男性气息从他背后压了过来。
他抬腿想跑,还未动身就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肩膀,他侧头看了看,是刚刚他扔下的那根树枝——这人是练了什么移形换影的功夫吗?怎么能在这么一转眼的功夫捡起树枝追上他又压制住他的?
用树枝压着他的男生从他背后悠闲自得地挪到了他面:“我说让你走了吗?”
他说着还用树枝挑了下他的下巴。
妈的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他肖战也不可忍了!
肖战一锊袖子,“啪”地打掉戳在自己下巴上的树枝:“你多大了?成年了没有?搁这儿演古早偶像剧呢?还‘我说让你走了吗’?怎么这条路是你家修的这片树林是你家栽的啊?就算是你家的我也交了钱了交钱的就是大爷!大爷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用得着你管!”
搞笑了,他堂堂一个校园十佳辩手,不过是觉得有点理亏所以躲开了些,这人还真当他软弱可欺啊!
王一博倒是没想到这个一路上躲躲闪闪的小男同还有这么硬气的一面,虽然他这副自以为凶悍的样子在他这边充其量不过是只炸毛的小动物,他随手一拎就能扔下山坡的那种。
他只是被抓了鸡不甘心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而已,可究竟要怎么找回场子,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所以他不自觉地就投放了些注意力在这个第一次见面就敢对他下手的小男同身上,自然能发现他不在,也能判断出他在哪儿。
虽然没想好具体要做什么,但让他不爽的人,他也不能让对方太爽就是了。
他倒是没想到,这小男同竟然还敢在背地里编排他。
小白脸?
王一博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这个双手叉腰龇牙咧嘴的家伙,就他这副细胳膊细腿儿的小鸡崽子模样,也好意思骂别人是小白脸?
“你在车上——”王一博刚想把这件事掰扯掰扯,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一身大喝:
“放!开!他!”
这一声大喝简直是平地一声雷,惊得王一博和肖战同时一哆嗦,俩人回过头,只见一团黑影笔直地朝他们砸来,呼呼的风中还带着……烤肉的香味儿?
肖战边向旁边躲边在心里吐血:为什么这群大二的男生比初二的还要中二!真当自己是在拍古早偶像剧吗!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简直想大骂一句李大熊你神经病吗我跟这小白脸离得这么近你也敢砸你能瞄准点儿吗!
然而还不等他发脾气,已经陷入剧情中的英雄李大熊已经飞身踢了过来。
肖战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扑过去拽了一下小白脸——当然不是为了替他挡这一脚,而是他已经从小白脸迎击的这个架势中判断出不拉这一下的话被踹飞的一定是现在伸着小短腿在空中在做抛物线的那个神经病。
当事时,肖战一把拉住了小白脸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这边拽,可万万没想到这小白脸人看着白净纤细,下盘却很稳,被他这么大力的一扯也只是晃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地回扯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下,让肖战重心不稳直接扑在了对方身上,而与此同时,中二青年李大熊这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一脚,正中了他的后背。
“我操——啊!”剧痛与惊慌之下,肖战爆了粗口,而后撞在小白脸的身上,牙齿似乎磕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尝到了一点铁锈的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叫喊,只觉得自己像被丢进了转速最高的洗衣机——和那个小白脸一起。
天旋地转,天崩地裂,天塌地陷。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了小白脸在滚动中奶膘乱晃的脸。
他抓住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也只来得及想:妈了个蛋!他为什么要跟情敌的男朋友一起殉情!这真是一起意外抓鸡引发的惨案!
“一博!一博你醒醒啊一博!一博你别吓我啊一博呜呜呜呜!”
头疼欲裂,身上一阵阵发冷,眼皮似乎有千斤重,肖战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个女声在自己耳边哭,叫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
太吵了,吵得他心烦意乱。
“唔……”他挣扎着睁开眼,耳边的声音却瞬间更高亢了。
“一博你醒了!呜呜呜你吓死我了!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呜呜呜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随着这一连串让他脑壳疼的喋喋不休,一个人扑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瞬间感觉泰山压顶。
“咳!咳咳咳!”
“啊对不起对不起!压到你了是不是?我只是看到你醒了太激动了!”
那人急忙挪开了,肖战又咳了一阵,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慢慢地环顾四周——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没上天堂没下地狱,仍躺在民宿的房间里,可他身边坐着的,赫然是他最讨厌也最讨厌他的系花苏希!
“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这不是他的声音!
他惊恐地望向苏希,对方也正惊恐地望着他:“你、你怎么了一博……你、你不认识我了吗?你……”
“你……”肖战的声音因恐惧而干哑,“你叫我什么……?”
“一博啊……”苏希的眼泪都流下来了,“你怎么了啊一博,你不会是掉进水里失忆了吧!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呜呜呜呜!”
掉进水里?对!没错!他跟小白脸一起滚下山坡掉进了水里!
——小白脸?!
肖战腾地一下坐起来环顾四周,然后不顾苏希的惊叫阻拦扑到了镜子前——
小小的,白白的,脸颊上带着奶膘下颌线却无比漂亮锋利的一张脸。
小白脸的脸。
肖战呆呆地抬起手,镜子里的人也呆呆地抬起手。
肖战摸摸脸,镜子里的人也摸摸脸。
“一博你怎么了一博,一博你别吓我啊一博……”
那烦人的哭声刚又响起,突然“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人踢开了。
肖战在女生的尖叫声中回过头,看到他自己,正站在门口,一脸震惊地望过来。
“肖……”他看了二十年的那具身体,一步一步,踉跄而沉重地向他走来。
“肖战?”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这样问他自己。
肖战睁大了眼无法回答,然后他看到他的好朋友李大熊,晃着他面前这个肖战的胳膊,表情语气跟站在他身边的苏希如出一辙:“战战?战战你怎么了战战?战战你别吓我啊战战!”
对面的肖战看着他,他也看着对面的肖战。
“肖战?”对方再次轻声问,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肖战眨眨眼,也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问:“王一博?”
王一博抬起头,他对面的王一博也转过头。
身后的镜子里,映出了睁大了眼睛的肖战和王一博。
王一博变成了肖战。
而肖战变成了王一博。
.TBC
哦吼吼,来啦!灵魂互换!
怕新来的宝宝不知道再说一下,工作日日更,休息日停更(这两天算开业大酬宾吧),更新时间一般在晚上九点左右,如果有事不能更或是更的晚(超过了十点)都会上来说。
有工作,还很忙,每章3.5k左右,不接受催更,也不允许说短。
其它没什么好预警的了,这篇全程无虐,祝大家看文愉快!😚😚😚
【博君一肖】将错就错15
温柔啵x迷糊赞,直掰弯,别别扭扭的暗恋
[图片]
这是时隔九年之后肖战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就算当初的巧克力和信都是恶作剧,但起码,这束花不是。
Chapter 15 转变
回酒店之前肖战在附近便利店买了瓶玻璃瓶装的果汁,结账后随手拧开喝了一口,立刻皱眉:“好甜,齁嗓子。”
“你之前没喝过这个牌子吗,我看你挑了半天。”
“我是在挑瓶子啦,插花用。”肖战小口抿着那瓶果汁,“矿泉水瓶配不上这么漂亮的桔梗。”
这人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仪式感。王一博笑了笑:“不好喝就别喝了,瓶子留着就好。”
“浪费啊,王总这么败家的吗?”肖战拧着眉头慢慢喝着那......
温柔啵x迷糊赞,直掰弯,别别扭扭的暗恋
这是时隔九年之后肖战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就算当初的巧克力和信都是恶作剧,但起码,这束花不是。
Chapter 15 转变
回酒店之前肖战在附近便利店买了瓶玻璃瓶装的果汁,结账后随手拧开喝了一口,立刻皱眉:“好甜,齁嗓子。”
“你之前没喝过这个牌子吗,我看你挑了半天。”
“我是在挑瓶子啦,插花用。”肖战小口抿着那瓶果汁,“矿泉水瓶配不上这么漂亮的桔梗。”
这人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仪式感。王一博笑了笑:“不好喝就别喝了,瓶子留着就好。”
“浪费啊,王总这么败家的吗?”肖战拧着眉头慢慢喝着那瓶果汁,看起来有点痛苦。
王一博伸手把果汁瓶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二话不说仰头就喝。
“诶你别喝了,这个真的不好喝!”肖战拦都来不及,王一博已经一口气把那瓶甜得让人怀疑人生的果汁喝完了。
“这下不败家了吧?”王一博把空了的玻璃瓶还给肖战,脸上带着一点笑意,仿佛自己喝下去的是一瓶味道还不错的果汁。
肖战呆呆地眨了眨眼:“王一博你是不是傻啊……我说说而已啊,不能给味蕾带来愉悦的食物倒进肚子里跟倒进垃圾桶里有什么区别啊!”
被骂的人没有还嘴,仍是好脾气地笑着。
王一博,好温柔啊。
虽然这么说大概会让全S大附中的人惊掉下巴,但陪他去吃想吃的东西,他不过多看了两眼花车就带他去买花,替他喝掉难喝果汁的王一博,真的好温柔啊。
不知道他对女朋友是不是也这么的温柔。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肖战不由地睁大了眼睛--王一博对女朋友温不温柔关他什么事啊!也许王一博就是个表面冷酷内心柔软的人呢!干嘛总想到人家的女朋友啊——所以说,王一博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肖战一面吐槽自己,一面又对这个问题很好奇,纠结了半天,开始挖坑:“你一下跑出来这么多天,公司那边没事吗?”
“有合伙人盯着,没事的。”王一博转过脸轻咳了两声,那瓶果汁确实有些太甜了,齁得他嗓子眼都要起皱,但他又不想肖战一脸内疚,仿佛是害他喝了毒药。
“我包里有苏打水,你喝两口顺顺吧。”肖战说着就去翻自己的背包,掏出来之后才发现剩下的这瓶已经开了口,被他喝过两口了,“呃……不然还是上去再喝?”
他们已经进了酒店的大厅,走两步上个电梯就到了。
王一博把他要塞回去的苏打水拿过来,很不见外地拧开喝了两大口。
反正肖战都用过他的吸管了,那他喝肖战剩下的果汁和苏打水,当然也没有任何问题。
“……你还真是不挑剔,好养活。”肖战嘴上这么吐槽,脚下却愈发轻快地紧走两步按了电梯,他并不介意王一博喝他喝过的东西,只是怕王一博介意而已。
王一博不介意,说明王一博真的有把他当做很好很亲密的朋友——等一下,他刚才想问什么来着?
女朋友!差点就被带跑偏了!
肖战刷了房卡,按了楼层,就着自己刚才挖的那个坑继续套话:“我昨天收拾行李的时候被我妈问东问西的,实在招架不住就回自己租的地方住了,你来接我是不是绕远路了啊?”
“没有,我离两边都不远。”
“感觉你爸妈应该是那种不常念你的人。”
“嗯,他们工作忙,跟我比较像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朋友吧,不太干涉我的。”
“真好!那住一起会少很多矛盾吧!”
“是会少很多矛盾,不过有时候也会少一些……一些烟火气吧。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搬出来住了,其实一个人住和跟他们住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一个人住。
肖战抓住了重点词,就是说,王一博即便是有女朋友,也没有到同居那一步。
结合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王一博从没接过疑似女朋友的电话,那么大概率,王一博是没有女朋友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肖战跟着王一博往外走,一路都在盘算着要不要再具体问一下,推测归推测,总没有正主盖章定论来的真实可靠吧?
但是怎么问能显得不那么处心积虑呢?好像再怎么铺垫,女朋友三个字一出口,都会显得有点刻意……
“房卡。”
“嗯?哦!”肖战都没留意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王一博往边上让了让,肖战凑过去刷了卡,示意王一博先走,王一博半扶着他的腰把他推进了进去。
还是先别问了吧,反正王一博有没有女朋友,也不耽误跟他一起旅游啊,两个男生一起旅个游怎么了,况且他还有任务在身,出来也是为了工作嘛。
肖战换了鞋,先去浴室把果汁瓶洗了洗灌上水,出来的时候看到王一博正举着那束洋桔梗在拍照——不是自拍,就在拍花而已。
还挺可爱,跟他酷盖外表一点都不相符却又意外和谐的可爱。
肖战把玻璃瓶放在桌子上凑过去:“要我帮你拍照吗?”
王一博大概是有点不好意思:“不用了。”
刚才口嗨的时候都没见你害羞,这会儿装什么腼腆啊!肖战默默腹诽,悄悄摸出手机:“王一博!”
“嗯?”被喊了名字的人应声抬头,迎上了一枚镜头。
肖战手机里王一博的第一张照片,是抱着一束洋桔梗的青年有些茫然地看向镜头,脸上有种青涩的幼态。
画面有点糊,却异常有氛围感。
“王一博我觉得你做游戏开发有点对不起这张脸了,你应该出道做明星!”肖战把照片放大又缩小地来回观看,怎么看都觉得王一博没被星探挖走实在是内娱一大损失。
肖战这会儿在专心致志地看照片,王一博于是可以明目张胆地偷笑:“彼此彼此啊。”
“哇你嘴好甜!”肖战一点没客气地认领夸奖,对王一博比了个赞,“虽然你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肖战来回比划着把花插在了玻璃瓶里,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大作,又拍了几张照片:“要发你吗?你刚举着拍的都是逆光的。”
“好啊。”王一博刚才其实已经捧着花自拍了好几张,听到肖战出来才慌忙翻转了下摄像头,哪里注意得了逆不逆光。
这是时隔九年之后肖战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就算当初的巧克力和信都是恶作剧,但起码,这束花不是。
肖战从行李箱里扒拉出睡衣:“你要洗澡吗?”
他拿着睡衣问这种话,很像在邀请他一起洗。王一博虽然明知肖战不是那个意思,也不免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咳!
“你、你先洗吧!”他把行李箱打开,蹲在地上装作在整理的样子,“我收拾一下。”
“那我先去啦!这边空气好潮湿啊,感觉身上一直是黏黏的。”肖战拿着睡衣进了浴室,门关上,没落锁——反正屋里就他跟王一博两个,他洗个澡还锁门,显得多不敞亮!
两个男生一起出来玩,就要大大方方的!
大大方方的肖战大大方方地洗完澡,大大方方地推门出去:“我好了,你去吧!”
他穿了件宽松的白T做睡衣,浴室里都是热气他也硬是套上了,搞得领口跟后背湿了一片,出来之后冷气一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王一博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偷眼打量了肖战一下,比起刚入住时在他面前甩衣服露肩膀的样子,肖战这会儿明显拘谨了许多,浴室里那么热也要穿好衣服再出来,现在全湿乎乎地贴在身上。
虽然对他这种不给看的行为略有些不满,但这个由给看到不给看的转变,貌似可以品一品。
“你要不再换件T恤吧,这样在身上捂干了要感冒的。”王一博好心建议。
肖战拉着T恤下摆往前拽着扇了扇:“没事儿,就一小片,等下就干了。”
真不是他扭捏不愿意在王一博面前换衣服,他要是有王一博那个肌肉不出门他都不穿上衣!他现在算是理解那些个要贴假肌肉或是画胸肌腹肌才愿意出镜的男演员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王一博往浴室里走,路过肖战时突然捏住了他T恤背后的布料:“你这背后也是湿的啊。”
“呃……”王一博离他好近,说话时的热气都喷在他的后颈上,肖战缩了缩脖子,“我、我一会儿就换……”
王一博松了手,又弹了下他的后脑勺:“自己注意点儿,真感冒了吃什么都没味儿了。”
这真是拿到了他的命门,肖战吭吭唧唧:“我一会儿就换。”
王一博没再说什么,进了浴室,关门,落锁。
带着肖战气息的热浪瞬间席卷了他,几分钟之前,肖战就在这里,光着身子洗澡。
王一博低下头,对着某个抬起头的家伙叹了口气。
跟肖战出来旅游哪里都好,就除了,有点废手。
浴室的门一关上,肖战立刻脱掉潮湿的T恤,换了件干燥的,然后趴在床上开了投影。
还不到十点,离他睡觉的点儿起码还有两部电影的时间。
不知道王一博习不习惯熬夜,也不知道王一博出来时会不会穿上衣。
有他这个前车之鉴在这里摆着,要穿起码也要落了汗再穿嘛,这次他一定要淡定,不能盯着人家的胸肌腹肌看!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一博真的好白啊,连乳T都是粉粉的——打住!
啊啊啊救命!他为什么要注意一个男生的乳T颜色?!
不要再想了肖战!不要被肖雯靖同化!不要——
手机玲响了,想曹操曹操就到,是肖雯靖。
肖战瞄了眼浴室的门,按了接听:“喂?”
那边嘿嘿嘿了半分钟才说:“我听我婶子说,你跟客户出差去了,但她怀疑你是跟那个前几天约见面的高中同学旅游去了,所以我合理推断,你现在该不会跟王小枫在一起吧?”
靠,这个女人!肖战翻翻眼睛:“希望你下次能准确推断的是数学题!”
“所以真的被我猜中啦!牛啤!你跟王小枫都好牛啤!我打这个电话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你这话真的一点诚意都没有,怕打扰到我们你就别打电话啊——不对!我跟王一博有什么被不被打扰的!我们俩男的,又不会做什么!”
“俩男的就不会做什么了?容我提醒一句,仙道,流川?”
“……那都是同人漫又不是原作者画的,还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那俩男的想做什么做什么的内容你不也看得津津有味?”
“猎奇的心思谁没有啊!我还是分得清二次元跟三次元的!”
“等一下,你说话怎么这么肆无忌惮的,跟王小枫没住一间房吗?”
“他在洗澡。”
“他在洗澡?!啊啊啊你们已经进行完第一轮了吗——再等一下,为什么是王小枫在洗澡?难道是我押反了?不该啊!王小枫一脸攻相啊……”
“你什么意思?他一脸攻相,难道我一脸受相?”
“也没有那么受啦,但两攻相遇必有一受嘛。”
“那凭什么是我受!我比他高比他汗毛重比他——”
“啊啊啊你们已经到了事后比汗毛的地步了吗啊啊啊!”
“肖雯靖你正常一点!不要脑补!”
“好的好的我明白我理解我自己尖叫去不打扰你们!如果有什么姿势不对啊G 点找不到啊的问题尽管来问我!我的手机24小时为你开放!拜拜!”
“肖——”肖战一口气刚提上来,肖雯靖那边已经干脆利落地掐了电话,搞得他这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这女人,真是够了!
什么姿势啊!什么G点啊!这是一个姐姐该对一个直男弟弟说的话吗!
“咔哒”一声,门开了,裹着一身水汽的王一博走了出来:“没事吧?刚在里面好像听到你在跟人吵架。”
“没,是跟肖雯靖在说、说一些事情……”王一博果然没穿上衣,肖战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眼睛又不由自主地黏了过去。
不过这次的侧重点略有不同——
看这巴掌大的小脸,这能戳死人的尖下巴,这吹弹可破的皮肤,这比女生还白的肤色,这令人发指的粉色乳T……
这怎么就一脸攻相了!明明就标准冰山美人受嘛!
哼!
.TBC
肖迷糊:仙流不可逆,所以,王小枫是受!
【博君一肖】少年金矿(十七)
17 寒假
考完试还不算放假,还要出分,还要班级大排名,年级大排名,二机附说要推崇素质教育,打了一个保护学生隐私的旗号,不公开分数,学厂子里发工资条,一人一长条,上面写着各科成绩和班级排名。
说是这么说的,但校方认为有些同学想知道自己在年级里的名次,便于给自己制定目标和学习计划,于是在顶楼的大会议室里贴了张总榜。
总榜有十几张大纸,上写着每一个人的大名、分数、年级排名,还有上次的年级排名,以及升了几名降了几名。博哥名列前茅,稳坐年级前三,其余人几乎都在后三张。
王一博和肖战都没......
17 寒假
考完试还不算放假,还要出分,还要班级大排名,年级大排名,二机附说要推崇素质教育,打了一个保护学生隐私的旗号,不公开分数,学厂子里发工资条,一人一长条,上面写着各科成绩和班级排名。
说是这么说的,但校方认为有些同学想知道自己在年级里的名次,便于给自己制定目标和学习计划,于是在顶楼的大会议室里贴了张总榜。
总榜有十几张大纸,上写着每一个人的大名、分数、年级排名,还有上次的年级排名,以及升了几名降了几名。博哥名列前茅,稳坐年级前三,其余人几乎都在后三张。
王一博和肖战都没去看榜,小弟们更没一个去看的,这都是史丽霞说的,她都快把那张榜给背下来了,一提王一博就兴高采烈的,年级第三,班级第一,可是给她张脸了。可是说到最后,似乎又没刚才那么高兴了,还想让王一博下学期给她考个年级第一。
她说她的,博哥干自己的,小纸条写的飞起,扔给后面的肖战,两人痛骂学校傻逼,号称给隐私,一人发一张分数条儿,假装别人不知道自己考几分,转头在总榜上写得全全的,全校都能看见,脱了裤衩儿都不至于裸奔地这么厉害。
传纸条的纸是从刚传下来的寒假作业上撕的,肖战恨恨地写了半页的“虚伪”,揉成团扔到前桌。
王一博一打开,圆珠笔的香精味劈头盖脸,让他晕了一下,肖战的字迹被笔尖反复划穿,可见使了多大的劲儿。
这让王一博愣了一下,原来肖战这么讨厌虚伪。
他在纸条上接着把下半页的“虚伪”写完,也尽量用笔尖将纸划穿。毕竟他是高分的既得利益者,如果不表示出跟肖战一样的愤怒,似乎就没资格跟肖战站在一起。
王一博传出来的纸团跟史丽霞的粉笔头一起砸在了肖战的课桌上,肖战没理粉笔头,展开了纸团。
史丽霞大吼,“肖战!不许祸害好同学。”
肖战冷笑了一句,说了声好,就把纸团重新揉了揉塞进了桌膛里,连同不打算拿回去写的寒假作业一起。
这种弱智的挑拨离间还不足以让肖战跟王一博反目,史丽霞一走,王一博就回头对肖战说,“今天吃点好的,羊肉串?”
肖战说都行。
考完试一周了,歌厅跟学校协商了一个数目,让学生均摊来承担,一千来块,匀在每个人头上也就一百多,但就这一百多,有的人也出不起。
智宏就出不起。那天晚上他没吃几根羊肉串,一脸的心事儿。吃完了王一博跟肖战去青山录像厅,智宏一路跟着,闷闷地看完一部电影,更压抑了。
“智宏,你今天太反常了,说吧,咋了。”
智宏也不掖着了,“一博,那一百,我能不出吗。”
王一博看了他一会儿,说,“能。”
智宏这才愿意张口,“不是家里连一百块的票子都找不出一张了,是爸妈都没了铁饭碗,花一百就少一百,一百一百的都花完,全家就喝西北风了,虽然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但我实在不能从家里拿钱。博哥,要不以后,我不跟你们一起吃串儿了。”
“那我们要是打架呢,你打不打?”王一博问他。
“那必须有我啊。”
“那吃串儿也必须有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一博感觉自己说得非常真心,但脑袋里飘过的是他和肖战写满一整页纸的虚伪。
智宏点了点头。
“你爸还没找活儿干?”
“他找不了了。”智宏答。
“为啥?”
“昨晚胃出血送医院了,喝袋装二锅头喝的,我妈咒他喝工业酒精早点喝死,他就打我妈,然后就真的差点死了,我妈头让打出来个包,头发也扯掉一块,宁愿在家哭也不愿意去医院陪他。”
智宏说这些话时,声音越来越低。
肖战拍了拍智宏的背,“你家太窒息了,晚上要不去我家住,就我一个人。”
智宏说,“你家能熬小米粥不,我熬点给我爸送去,晚上就在医院看着点他。”
三个人回了肖战家,不知道加了多少次水,重开了多少次火,总算把小米粥熬得半生不熟了,肖战找了个饭盒给智宏装了一盒带走。
王一博盯死了剩下的半锅小米粥,说自己熬的一定要自己喝,明天一早就喝,不能回家,得睡肖战家,于是两人把被横着盖,脚丫子露在外面。
王一博先冻醒的。数九天,脚冰凉。他本能地横着往被子里一踢,撞到了肖战热乎乎的小腿,舒服地贴上去。
肖战也就那一小截是热的,伸在被子外的脚一样冰凉,被王一博这么一激,也醒了。
凑合了一会儿,两人越来越心亮,脚丫子冻得睡不着。肖战没办法,踩着凳子从柜顶上搬他爸妈的双人被。
盖上双人被,严严实实抱着脚,包着肩膀,暖和了,暖和地肖战一直掉眼泪。
从他爸走了,他家就没人盖这床被了。
王一博听他鼻子一吸一吸的,开玩笑说,“肖战,你不会在哭吧。”
他没想到自己真给问着了,尽管肖战哽咽着不承认。
王一博往后蹭了蹭,用背贴住肖战的背,“我也不知道你为啥事儿哭,不过,你不会天天晚上都哭吧。”
肖战不承认,王一博想,从青山赤手空拳打到雁门的战神竟然每天夜里都是这样度过的,心里不禁有点酸。
肖战其实很少哭,他只是每晚想东想西,失眠罢了,哭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跟王一博贴着背,他克制着眼泪,怕后背太抖,露出脆弱。
他可是战神啊,一个打十个的。
其实翔非也不好向家里拿钱,他爸还在矿上,一个月回趟家,拿不回来几个钱。王一博趁着肖战哭的功夫,想到了挺多事儿的,后来还是肖战先睡着的,他反倒失眠了个把小时。
第二天一早喝完粥,王一博就回家拿钞票去了。他知道,大部分兄弟家里都不松快,说白了,好人家的孩子有人管,学习的学习,听话的听话,谁有空出来当混混。他一个旗杆儿,带头打了架,却因为学习好得到史丽霞给的特殊优待,赔偿名单上却没他的名字。这在史丽霞那儿能说得过去,在他自己这儿说不过去,所以兄弟们的钱,他都垫了。
唯独肖战不同意。肖战说局是他组的,他也要垫,不能让博哥一个人垫,于是两人各掏了几百块。
肖战他妈给他的钱,立刻就花掉了一半。他不知道他妈下次再给他钱会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但肖战一点都不害怕,已经这么差劲了,还能更差吗。
大年三十那天,一大早王一博就给肖战打电话,“今晚来我家过年,我爸妈都回来了。”
肖战很高兴,昨天他妈打电话叫她去那边过年,他说去同学家过,王一博让这句谎话不是谎话了。
王一博爸妈包了好几锅饺子,不停地煮,不停地捞,智宏翔非他们都过来了。
吃完零点饺子,王一博他们拿着鞭炮和礼花炮出门。整个后半夜都在外头,一个个冻得鼻头红耳朵红的。鞭炮一人一板子,一头噼里啪啦地往开炸,一头用手拿着,牵着走,边走边听身后的响,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才撒手。
他们整个大年夜在厂区度过,走过宿舍区,走过暂停营业的食堂、澡堂、菜场、百货店,走过爸妈曾经上班的老车间和老厂房,沿着运钢材的老铁道,走不到尽头。
仰头,看礼花升天,炸开,炸得闷天响,火星子掉下来,仿佛要落在头上。这新年的好彩头慢慢坠落,可是坠落到半空中就化没了,总也落不到头上。
天快亮的时候,他们经过一群野狗,野狗打架,打得极凶。有一只全身掉毛掉成了斑块状,裸露的皮肤通红,疯了一样的乱扑乱咬,让周围群狗退避三舍。
他们无聊地驻足,看狗打架。
那群野狗退了,掉毛的那只警觉地走来走去,准备在这帮孩子做出恶举时与他们背水一战。原来它不仅掉毛,有皮肤病,还是个瘸子。
肖战慢慢蹲下来,王一博问他要干什么。
“看看他。”肖战没伸手也没再近一步,他知道野狗疯起来有多麻烦,一旦被咬了还得去打针。他只是想看看它,还能活多久,究竟有多凶。
王一博带着翔非跑回家拿饺子,说要喂野狗,再跑回来时,肖战还在那儿蹲着。
一人一狗,野狗不再虎视眈眈地跟肖战对视了,卧在雪中舔舐自己裸露的通红皮肤。
肖战眼睛里不是空的,不像看着史丽霞或者任何人那样满不在乎了。他在好奇一条野狗的命。
王一博把饭盒里的剩饺子倒在雪地里,巴拉巴拉,硬饺子落地,才几分钟就冻住了,雪白地把白饺子都衬托成了黑饺子,野狗闻了半天,才大口吃起来,发出腻乎乎的咀嚼声。
“慢点,慢点,都是你的,吃完你就去咬死它们,好不好。”肖战的字眼很激烈,语调却很柔和,像在哄一只奶狗。
王一博有点担心这条瘦野狗吃完这么多饺子会不会撑死,却发现自己低估了野狗的饭量,野狗吃完,瘸着腿离开了。
“这一看就是一只老狗。”肖战说。
“你怎么知道。”王一博问。
“腿虽然瘸了一条,但其他三条都很有劲儿,走得很稳,小狗也是这体型,但走路没这么有劲儿。”
整个春节,王一博和肖战每天都在厂区找一条瘸腿且有皮肤病的老狗,把家里的剩饭倒给它。
肖战觉得没这个必。狗各有命,今天死不死,跟吃没吃上这一顿剩饭,关系不大。
但王一博觉得有必要,他说他喜欢这条野狗,喜欢就想让它每顿都能吃饱,哪怕撑死也不能饿死,更不能叫别的野狗咬死。
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除此之外,他还想继续看到肖战露出那种眼神,看那只野狗的眼神,既柔和,又复杂。
只是肖战再也没蹲下来,只是抱着拳看老狗吃完剩饭,并且也没再露出那种眼神。
Tbc
【博君一肖】 男后 (古风 HE)119
119.
“我当时谁,哪来的兔儿相公,敢管你爷爷!”
闻言,肖战心中顿时一凛,不过随着沈舟手脚用力,咔嚓的掰折声与惨叫同时响起,他才回过神来,对方并不是认出他才骂他,而是自己这副乔装,一看就是文弱书生,让他找到了可以蔑视的理由。一旦放心下来,肖战是决不允许别人折辱他半句,当即脸色微沉,款步走到高台前,距离被压制住的军士一丈左右,冷静地环顾了一圈后垂下眼帘。
“除了他,全杀。”
随着他话音落地,十四名军士的生命也消失在夜枭的刀刃间,仅存的那名军士顿时被惊住了,方才还呼痛的嘴只剩下茫然的开合,以及牙齿不断摩擦的声音。
他没有去管这人......
119.
“我当时谁,哪来的兔儿相公,敢管你爷爷!”
闻言,肖战心中顿时一凛,不过随着沈舟手脚用力,咔嚓的掰折声与惨叫同时响起,他才回过神来,对方并不是认出他才骂他,而是自己这副乔装,一看就是文弱书生,让他找到了可以蔑视的理由。一旦放心下来,肖战是决不允许别人折辱他半句,当即脸色微沉,款步走到高台前,距离被压制住的军士一丈左右,冷静地环顾了一圈后垂下眼帘。
“除了他,全杀。”
随着他话音落地,十四名军士的生命也消失在夜枭的刀刃间,仅存的那名军士顿时被惊住了,方才还呼痛的嘴只剩下茫然的开合,以及牙齿不断摩擦的声音。
他没有去管这人,转过身面对抖得更厉害的村民们,方才还阴沉的脸,立刻绽放出笑容,尤其冲着吴老汉和颜悦色道。
“老人家,你们带着粮食先回去吧,朝廷不会不管你们的,什么大夏不大夏的,做我晁国子民一天,你们就都是皇帝的人。”
“哦哦,那客人您是……”
听了他的话,离得远的当即扭头就跑,剩下的村民也逐渐反应过来,胆子大的还知道磕头谢恩后再走,胆子小的早就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也就吴老汉因为之前接触过他们,才能问出这么一句。
“到时候会知道的,好好过日子去吧。”
“哦。”
吴老汉半知半解地离开,没多久,广场上就剩下肖战一行和被沈舟踩在脚下的军士,肖战留几名夜枭清理尸体,自己则让沈舟和剩下的人,回到他们居住的小屋。
“说吧,你是干什么的。”
经过一番磋磨,军士哪里还敢嘴硬,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撇脱臼的左臂耷拉着稍微动一下,就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戍边军右营小队长孙果。”
“谁让你们来这里征收税粮的。”
“没,没有人,我们这是第一次。”
肖战端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夜枭递来杯热水,折腾一晚上口干舌燥的,肖战有十足的耐心同他慢慢磨性子,他小小地抿了口,后靠在椅背上,慵懒地活动了下肩膀。该是无比平庸的一张脸,愣是被军士看出点莫测高深感,他眼珠子乱转,不断推想眼前人的身份,殊不知居高临下地审视,他一言一行都暴露无遗。肖战故意在吊他,所以只半眯着眼睛看他不言语,手把持着喝完的白瓷杯,一下一下地磕碰在案桌上,原本桎梏着他的沈舟则站在不远处,手始终搭在刀柄处,来回拨弄着刀鞘。
时间一点点的过,寂静的村落经历场杀戮,让平白无奇里悄不经意嗅到血腥,孙果额头浮现出豆大汗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慢慢形成一滩小水洼,被沈舟掰脱臼的胳膊也肿了起来。瓷杯碰撞声,金属摩擦音,每一种都在刺激着孙果的大脑,终于他抵抗不住了,怪叫声就把头往地上撞,边撞边哭嚎道。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是逃兵,我有罪,杀了我吧。”
逃兵?
呵,亏他想的出来。
肖战轻蔑的嗤笑声,翘起的腿放了下来,他变幻了个姿势,两只手肘压在膝盖上,弓着腰凑近些盯着地上哭嚎的军士。
“崭新的盔甲,刚打的蹄铁,还骑着营里精心喂养的战马,逃兵,孙果,我看上去很好骗吗?”
显然孙果的话没一个字站得住脚。
“是,是我偷来的,将军让我们巡逻,我们就想乘机逃跑,是,是临时起意,我们真的是逃兵。”
“呵。”
还在编,肖战不屑地继续嘲笑他,身形变化了坐姿,腰板挺直,不经意地拍打着衣摆沾上的一点尘土。
“好一张利口,好一副铁齿铜牙,事到如今还在巧言令色,临时起意?”
说到这里肖战冲着沈舟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喀嚓声,他背在后面的食指直接朝反方向弯曲。尖锐的叫声刺得肖战耳朵疼,每次非得给人吃点苦头,他们才肯交待他也很烦,奈何这帮霍家关系网的人个个嘴巴硬得很,尤其这种上过战场的军士,不出意料,这点疼痛,他为了自家将军,是不会说的。
“我说,我说,是,是霍将军让我们这么做的。”
意外?
肖战眉头微蹙,不应该多撑会儿么,这点胆子,这点骨气,霍熔还派他过征收税款?
“哦,是霍将军啊。”
“贺州土地干涸,筑堡子屯兵开垦田地,但戍边军人数众多,粮食实在是不够,才朝附近乡里借的,对,借的,只是借的。”
行了,有说霍熔指使的就可以了,旁的乱七八糟借口,肖战没必要再听下去,他摆摆手,沈舟拿来口供直接按着孙果手指画押。派出去征纳的小队没有及时赶回去,很快霍熔就会再派人前来,届时他们只要原地等待即可,自己的钦差卫队还有两日才能抵达,这段时间仅靠三十个夜枭,肖战没胆大到直接去踹营。目前暂时拖延时间才是上策,可惜了,贺州知府胆子太小,容易提前给霍熔通风报信,否则调用他府兵解目前燃眉之急,肖战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拖下去,他不配做我晁国将士,扒了他这身盔甲,给我捆在村口旗杆上去。”
人都说士可杀不可辱,听到肖战的指令,孙果一下子就急了,不顾伤痛,猛地朝前一窜,竟然靠着股冲劲儿挣开了沈舟的桎梏,上阵杀敌过的人怎么可能看得起文人,当即冲着肖战破口大骂起来。
“王八蛋,有本事杀了老子,凭什么折辱老子,你也兔儿相公也配!我呸……”
刚垂下头准备喝水的肖战眉眼一跳,尽管沈舟重新攥住他,并且卸掉他下巴的动作很快,但孙果的吐沫星子还是喷到了肖战脸上,他缓缓歪过头,一点点用手背擦掉,再抬眼时,那寒意连沈舟都不由为之心惊。
“这么硬的牙口,本官倒想看看磨成珠子,会不会价值连城。”
“……是。”
这股子狠厉让沈舟心惊,但也转瞬即逝,肖战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人瞬间回到平时那股恬静温柔中,沈舟手里提溜的人挂着下巴,呵斥呵斥的除了喷吐沫星子外,再也说不出来半个字。把人带出去的时候,沈舟还是忍不住多朝他看了眼,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怎样的一副心机,可以把帝王心牢牢攥在掌心。
“不许走!”
又是一场噩梦,王一博睁开眼睛看见头顶的床幔,在夜风中微微晃动,他捂着脸坐起身,表情掩埋在掌中。大监听到动静快步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结果却在帝王眼中瞧见一丝无助,大监赶紧闭紧嘴巴又退了出去,几十年如一日,坚强如他,终于有了致命的软肋。紫宸殿的长廊下,大监第一次抬头仰望着天空,他陪伴在王一博身边经历过无数个春夏秋冬,自知他是个怎样的人,满腹谋算,城府颇深,不为儿女情长所动,偏偏因为一个男人,还是敌国皇子,大喜大悲。大监重重叹了口气,明月不圆,缺了一角,肖战的擅自离开,彻底把帝王的心和情感带走了。
孙果被拔了满嘴的牙,捆得跟头猪似的被栓在旗杆上示众,为了不至于饿死他,这几天肖战还吩咐夜枭把米粥煮烂些,给他喂进去。沈舟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他不明白,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为何要下这么狠的手,会有刑讯逼供的嫌疑,到时候与霍熔对峙,反而容易落得不利之地。许是看出来他这般疑惑,肖战捧着书,轻描淡写的一句,我不喜欢别人骂我,就当做全部解释。沈舟无言以对,默默退了出去,做好他该做的职责,钦差卫队已经有了消息,日夜兼程下,再有半天便能赶到上村。肖战责令他们再快些,根据放哨的夜枭回禀,堡子里已经有了轻微骚动,征纳小队未归的事情,恐怕很快会通知霍熔。
算上一来一回通报时间,最多半日霍熔便会有动静,肖战端坐在案桌前,双眼直勾勾盯着门扉,看似发呆,实则在脑海中一遍一遍推测可能会面对的局面。日升月落,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守在山道上的夜枭回禀,钦差卫队已经抵达,正准备进村。虽然区区几百人抵御不了戍边军上万军士,但这是肖战的底气,一人,几十人好杀,上百人便不好杀了,何况还有作为副使的韩铮,比起自己见不得人的身份,那可是榜上有名的状元。
于此同时,另一路盯守的夜枭来报,都护府内果然有队人马疾驰而出,方向正朝着上村,领队的并不是霍熔,但看盔甲制式,官职也小不到哪里去,肖战推测来人十有八九是副将,霍熔的亲信。
已经一连几日都不见皇后踪影了,丽妃表现的倒是很坦然,这后宫如何与她不相干,多年以来虽然协理,但她依旧本着不多事,不少事的原则,处处以皇后为尊,从无做到大权独揽。被诟病许久装乖,也早被划分到皇后派系,但丽妃永远都宠辱不惊,一副淡定的模样反倒让宫里那些人拿她没了办法。肖芷现在尊为贵妃,地位仅此于皇后之下,尤其在收到外公书信,要求她戴罪立功后,她依旧把心思放在了肖战身上,毕竟这是她唯一能接触到,可以直接动摇皇帝的人。
所以她让采云做了两盒糕点,以姐妹叙旧为理由前去紫宸殿,却被红云拦了下来,一回到可以视作有事,两回推说身体不适,三回再不见,肖芷立刻觉察其中有问题。但她无法硬闯,紫宸殿乃帝王寝宫,稍有不慎,她便会身首异处,肖芷只得悻悻而归,又思即丽妃代为掌管,扭头便去了华清宫。可丽妃是怎样的人,饶是肖芷端出贵妃身份,对方都不理不睬,垂眼抬手在纸上抄写经文,肖芷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思前想后,看来还是霍家人才肯与自己联手,但是霍姬那副样子……
难不成要从长计议?再三犹豫,肖芷还是决定联络霍姬,她如今被关在宫中角落,被宫人名义上伺候,实则看守了两年有余。若非逢年过节的家宴,还能出来露个脸,以宫中势利的态度,早就能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她容颜有损大不如前,在所有人眼中复宠无望,所有下人都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肖芷想花重金寻求他们帮忙递消息都不能。其实她大可用大夏的法子,鸟兽传书,但在弄不清对方态度前,肖芷还是本着谨慎为上,她让采云留心怜儿的动态,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给她找到了个曾经与怜儿交好的丫头,书信就这么递了进去。
肖芷的这些上蹿下跳的行为,王一博都看在眼里,包括后面那个丫头,是他命大监刻意安排,在深宫中创造一切条件让大夏的这位细作动起来,果不其然,就在书信递进去没多久。霍姬宫里的下人就回禀,这位淑仪一改往日颓靡,又哭又笑把屋子砸得稀巴烂。王一博不置可否,让大监去处理,无非就是换批新的给她,安抚的话语是有的,但更多里面带有警告的意味。
甭管这位大小姐是真的不甘心,还是心灰意冷选择放弃,王一博都有办法让她重新拾起满腔恨意,他指尖来回把玩着个纸球,里面内容很简单,一句话。
【我再信你一次】
看来肖芷是说服了她,好事,就怕这帮蛇鼠动不起来。
王一博负手而立在疆域图前,目光牢牢锁定在大夏位置上,被他长剑捅穿的窟窿刻意保留下来,就刺在皇城心脏的位置。
“皇上,钦差卫队已经与皇后汇合。”
“知道了。”
男人沉稳的声音带出来些许阴暗,王一博随手把纸球抛进风灯中,火星吞噬,青烟袅袅,灰烬又被吹散。
肖战啊,朕若把你的故国撕得粉碎,天大地大,你是不是就无家可归,只能乖乖呆在我身边了?
另一边,看着钦差卫队风尘仆仆的一行人,肖战终于长舒了口气,但愿贺州的事情可以尽快解决,出来太久,他想家,想王一博,也想孩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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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有点事儿,更新可能会耽误
小姨一个人生活,我姐不在身边,她把胳膊摔断了,后面就要我照顾
然后我妈脊椎又有点问题,要躺着静养
我尽量抽空
其实博帝就是被吓的,他太在乎肖后了,而且之前的事儿到底还是有点心理阴影
肖后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他想要的很普通,一个家,还有很多爱,但他为了这些需要谋算的又太多
只是没人愿意相信,他真的只要那么一点点,因为那一点点对他来说,好困难
【博君一肖】 男后 (古风 HE)114
114.
“病了?”
小公主刚被姑姑抱走,肖战正在看贺礼名录,红云在一旁时不时讲解两句,却赶上王一博提前下朝,按照过去十几年的性子,这是绝无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随着和平到来,这两年频繁多了。有时候甚至王一博都不用去早朝,南书房召见几个重要的大臣就可以了,一开始肖战没什么意见,时间一长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变了,但孩子的事情暂时把他注意力都夺走无暇深思。
“偶感不适,怎么样,京郊秋猎,跟朕同游?”
王一博直接坐到肖战身旁,懒洋洋地顺势躺下,脑袋就枕在他大腿上,小公主还在喝奶,姑姑抱着总会哭闹,肖战没办法只好他来陪,一来二去身上总会沾染些腥味。肖战...
114.
“病了?”
小公主刚被姑姑抱走,肖战正在看贺礼名录,红云在一旁时不时讲解两句,却赶上王一博提前下朝,按照过去十几年的性子,这是绝无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随着和平到来,这两年频繁多了。有时候甚至王一博都不用去早朝,南书房召见几个重要的大臣就可以了,一开始肖战没什么意见,时间一长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变了,但孩子的事情暂时把他注意力都夺走无暇深思。
“偶感不适,怎么样,京郊秋猎,跟朕同游?”
王一博直接坐到肖战身旁,懒洋洋地顺势躺下,脑袋就枕在他大腿上,小公主还在喝奶,姑姑抱着总会哭闹,肖战没办法只好他来陪,一来二去身上总会沾染些腥味。肖战自己觉得不好闻,偏偏王一博喜欢,每每都会在抱完小公主后,缠着肖战厮磨会儿,怪癖。
“让吕院首瞧过没,红云,去喊……”
“用不着,就是犯困,让朕睡会儿。”
他阻止了红云的行动,在肖战膝盖蹭了蹭,还真的闭上眼睛睡得坦然,肖战无奈,只得把礼单还给红云,冲着她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
“这些你挑着喜欢的用吧,再问问阿福和安儿,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就留下,璋儿和康儿的别让他们瞧见,金玉器物都太奢华了,免得给先生看到,又该说我娇惯太子。”
“是。”
红云笑着拘礼退下,临走还不忘把门带上,结果一回身就看见庭院中站着的沈舟,略微蹲了一福当做敬意,同时把手指竖在嘴唇上。沈舟手上攥着个木盒明显有事,但此刻王一博显然不想看,他冲着宫门欲言又止,城中最近来了一批流民,因为人不多,几十余口罢了,所以京兆府并未理会。但他们长期以乞讨为生,奇怪的口音,加之住在庙宇中,反倒是让夜枭盯上了,乔装混进去打听后,得知他们来自贺州。沈舟比秦氏还快一步觉察出微妙来,安排属下假借富商行善,将那堆人请到夜枭专用的行院中,自己则写了封奏报准备递给王一博,哪知又见帝后亲密,心下还是会泛起酸楚。
“你最近怎么了,当真身体不适吗?”
“还好,吕桓不是说要好好休养么。”
肖战晓得王一博没真的睡,他把手搭在男人胸口,习惯性地绕着他一缕乌发把玩。
“话是这么说,但璋儿才十二岁,你就让他尝试批阅奏折,几年啊,那孩子就给你搞得老气横秋的……”
“嘘。”
肖战才说到一半,嘴巴就被王一博的手指按住了,他睁开眼睛看着肖战,目光既缱绻又温柔。
“岁月漫长,何必劳苦一辈子,总有累的时候。”
原来如此,肖战总算明白了他之前就觉得不对劲在哪里,王一博确实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般夙兴夜寐的勤勉,他绕着头发的手指停住,转而摸上男人脸颊,眼下原本浓重的乌青淡了很多,肖战是欣喜的,但也五味杂陈。他什么都没说,嘴角扯出个笑容,弯下腰在王一博唇上浅吻,透过大开的窗户,庭院中等待的沈舟骤然握紧手里木盒,随即又松弛下来。一切变化红云都看在眼中,这么多年了,沈舟始终跟在肖战身边,有多少暗藏的情感,她隐约猜到,又从未对任何人言说。
这次王一博是真的睡去,肖战半抱着他,思绪渐渐飘远了。
不过是小憩而已,王一博睡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他再度睁眼,就是肖战翻看书册的模样,王一博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撑着起来,下巴磕在他肩膀上,也没仔细看就问道。
“看什么?”
“高祖列传。”
“怎么好好地看这个?”
说着话呢,王一博就抱了上去,双手环住窄腰一点点磨蹭,肖战没有制止他的行为,转而放松地向后靠去,整个人坠进了男人怀中,王一博受用,也知道自己枕太久,肖战的腿肯定酸麻,主动替他揉捏。
“感叹先帝创业不易。”
这话答得巧妙,聪明人一听就懂,王一博自然如此,他手略停顿了下,很快继续摩挲着,他并没有去接话,沉默的氛围在两个人之间流转。肖战承认自己有私心,十七年未见,他太过思念母亲,当年与大夏停战是迫不得已,尽管他知道对天下黎民来说,和平是多么的珍贵,但那始终都是个莫大的隐患。对自己,对晁国,亦是对远在大夏深宫,由继后照料下的母亲,所以他希望有一天晁国的军队可以冲进大夏宫殿,把母亲完整地带回来,那无人居住的暖阁,十多年间整天打扫,盼的,不就是家人团聚的那一天。
“其实……倒也不是我如何,自上个月起,霍田就告病数次,到底朝中重臣,很多事情还是离不开他。”
“他?古稀之年,正常吧。”
“也许吧。”
一段看似莫名且无疾而终的对话,肖战明白这是王一博在向自己解释,算了,何必苛责太多,他是帝王,他懂得永远比自己这个假皇子要多。
“殿下,沈统领在殿外等很久了。”
“进来。”
届时沈舟才迈进偏殿,夜枭的秘折肖战鲜少主动去看,除非王一博递给他,自然他要起身避嫌,可跪坐太久,还被王一博枕着睡了一觉,腿部酸麻可想而知。他撑了半天都爬不起来,偏偏男人也不扶一把,手肘搭在膝盖上,跟故意看他出丑似的,沈舟已经站定在他们面前了,肖战还在艰难地挪动,到底丢人,索性坐到一边,背过身去。
“何事。”
自打进屋,沈舟的目光虽然按照宫规看向地面,但余光始终落在肖战身上,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忘记过那日心动,他的喜欢,他的爱恋,如今肖战得偿所愿,他是开心的,但眼前的奏报内容,不由得让他产生一丝担忧。
“回禀主子,近日城中来了一批流民,属下觉得不妥,将人扣留下来,详问后得知,他们来自贺州,逃荒而来。”
“逃荒?”
“逃荒?”
肖战只是背过身,不代表他听不见,沈舟一番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头疑惑地看向沈舟,又瞟了眼王一博,男人直接朝他伸手,肖战刚把手放上去,就被王一博人拽了过来。
“具体缘由在秘折中。”
“知道了,你做得很好,那批流民好好对待。”
“是。”
应允后退下,沈舟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肖战,对方没注意到他的视线,而是跟着王一博去打开木盒。晁国在大力发展地薯的前提下,早就不存在饥荒,而天灾那些,虽有发生,但一来不在贺州,二来仓廪富足,赈灾及时的情况下,也不会出现难民。沈舟所言,那批人从贺州逃荒过来,其中必定有所古怪。
那份秘折其实是沈舟从难民那里弄来的口供,有些还有签字画押,王一博细细看后果然脸色大变。
贺州曾经与犬戎正面交战,后因为大夏两处村庄问题,始终有所摩擦,但两年前和谈,大夏将两处村庄让了出来,目前归晁国所有。因为边境,所以设立了屯堡和都护府,原本在这里镇守的是霍熔与霍桓斌两位将军,后来因为也速该的事情,霍田的信函是交付给霍熔的。要他上书请求出征,所以王一博才反其道行之,将霍桓斌调派出来,留霍熔继续镇守贺州,并且也未赐予他侯爵官职,还是以戍边将军称呼,带领着士兵卸甲在贺州屯垦。
而难民所言,这十万军士并未按照朝廷规划,开垦堡子自给自足,而是刀枪威逼,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收取粮草。尤其在两处村落归晁国后,仗着人数倍增,擅自纳定了粮税,在朝廷征收的额度中,抽成高达七至八分,并且不要量大,抵饱的地薯,而是精致的白米。这么大的量,导致当地百姓为达到缴纳额度,所有土地都拿去种植白米,再无富余土地种地薯,造就了饥一顿饱一顿的局面。何况贺州土地较为干旱,雨水少,白米本就难以丰收,才短短两年便闹起了饥荒。
这事儿本该上报朝廷的,偏偏贺州知府胆子小,被霍熔带兵一吓,就哑了声音不敢说话。其实不止粮草,被服也是贺州知府提供,十万军士的开销,纵然有朝廷拨款,也支撑不住他们豪吃豪用。府库银子被掏空,知府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向下盘剥,两年中,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所以一部分青壮年就产生了向外谋生的想法,他们互相结成伙伴,往别的州城走,一去便再也没有音讯,留在这里走不动的老弱妇孺去府衙投告,希望衙役寻找。被告知,那都是流民,不归他们管,这家属哪是这么好糊弄的,不肯罢休,也不知是不是烦躁,还是酒吃多了,知府嘴快,溜了句八成被戍边的干掉了。惊得那群妇孺哭作一团,久而久之,都护府不让逃的流言诞生了,剩下的人也就老老实实苦熬日子,但总有不死心的,还是出门后再无音讯。
至于被沈舟留下的这帮人,他们也是一路艰险,其中有个读过书识字的,认为应该去京城上告,所以一路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还没摸清门道,就被沈舟发现了。
“霍熔……”
肖战是跟着他一起看的,也颇为错愕,他把这个罪魁祸首的名字在口中咀嚼,隐约脑子里诞生了个想法。
“我依稀记得此人,最早戍边的霍家军中,他是将领,后来与犬戎交战,军功虽不及霍桓斌,但也是有的,他……你觉得此事会和霍田有关吗?”
闻言王一博陷入沉思,他手指在秘折上点了点,正色道。
“那目的何在?霍田三朝老臣年事已高,不至于如此荒唐,朕倒觉得,霍熔背后还有人指使,这件事应该没那么简单。”
“霍子珩?”
肖战当即报出来个名字,就像和王一博交谈过那般,霍田处置了自家二儿子,确实安静了两年,帝王与老臣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在朝堂上表现的就是替他儿子主动请辞官职。但那又如何,“也速该”其人做了多少背叛晁国的事情,万死难消其罪,王一博当然不会放过,他做出一副惋惜的姿态,以挽留人才为名,将人从户部挪去了大理寺。骤然变化确实在朝堂引起不小的震动,但霍田,以及王一博这般知道内情的都明白,将此人调离中枢核心,又放置在刑部管辖范围,实则是不动声色的把人软禁了起来。
“也许,看来霍田当真生了个好儿子。”
要派官员下去巡查了。
“黜陟使有合适的人选了么,还是冉贤大人?”
届时王一博已然起身,他需回正殿去拟折子。
“非也,他得留在朕身边,许敬之的野心越来越大,有冉贤在能给他警戒,晋安吧,本就是大理寺出生。”
“若牵连到霍家,霍子珩,霍家军,或者霍田呢?”
肖战的及时出声,使得王一博停住了脚步,他侧身去看跪坐在地上的人。
“什么意思?”
“此事背后,应当事关隐秘,恐外人不得处理,臣李祖请旨,前往贺州处置大案。”
七年了,再听到这个名字,王一博一阵恍惚,他不可置信地直视着地上跪伏着的人,久久说不出话来。七年,肖战呆在深宫中不再踏出一步,围绕着孩子,围绕着他,如寻常妇人那般,在过相夫教子的平静生活,以至于就连王一博都忘了,曾经他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臣子”。
他喉结滚动,几次三番要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肖战就一直额头触地的耐心等待,半晌,男人才低沉地问为什么。
“只是觉得事关重大,背后有所牵扯,唯有臣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有多久没有用这个词,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了,王一博当真恍惚,他抬起手想把人扶起来,却停留在肖战面前没再有所动作。
“你……先起来吧。”
“皇上。”
“起来吧,咱们女儿还小,离不开你,你……”
说到此,王一博哽住了,他躲开肖战直视的眼神,收回手,攥起拳头离开了偏殿。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肖战重重地叹了口气,是他莽撞了,但这件事他必须要做。
一直到入夜,王一博都没有再过来,反倒是肖战将脱下的服饰叠好放在了床头,红云满脸担忧地站在他身后,劝阻的话语已经说了很多,但肖战就是王八吃秤砣。
“走吧,沈统领。”
随着声应允,沈舟带着他直接窜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宫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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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倒数第二件大事
又快打仗了,诶
也快知道母亲真相了
【博君一肖】 王妃 (古风 HE)36
36.
哗。
楼下堂子里又传来阵喝彩,这里讲究个纸醉金迷,王一博冲上楼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平亲王府的装束,谁不认识。正因如此,舞姬才冲着他投怀送抱,刚刚被拒,她面上没有任何不满,换了个公子依偎,那人识相多了,抱着美人乐不思蜀,楼下欢呼一阵一阵的。肖战撇过头淡淡地扫了眼紧闭的隔窗,膝盖蜷起,脚趾划过被褥,隔开自己和王一博的距离,慵懒地靠在墙壁上,冲着王一博抬起下巴。
“吃人?”
一边说,一边勾他一绺头发,扫了扫王一博嘴角。
“就你这小狗牙,能啃什么?”
“能咬断王爷的脖子。”
噗嗤,肖战乐......
36.
哗。
楼下堂子里又传来阵喝彩,这里讲究个纸醉金迷,王一博冲上楼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平亲王府的装束,谁不认识。正因如此,舞姬才冲着他投怀送抱,刚刚被拒,她面上没有任何不满,换了个公子依偎,那人识相多了,抱着美人乐不思蜀,楼下欢呼一阵一阵的。肖战撇过头淡淡地扫了眼紧闭的隔窗,膝盖蜷起,脚趾划过被褥,隔开自己和王一博的距离,慵懒地靠在墙壁上,冲着王一博抬起下巴。
“吃人?”
一边说,一边勾他一绺头发,扫了扫王一博嘴角。
“就你这小狗牙,能啃什么?”
“能咬断王爷的脖子。”
噗嗤,肖战乐了出来,眉眼弯弯的模样尽数被金瞳温柔包裹。肖战笑得肆意且张扬,不是王一博方才的话多有趣,而是笑眼前人的不自量力,山野村夫,懂什么是吃人吗?这世上,哪里还会有比皇家更吃人的地方,笑着笑着,肖战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他注视着王一博的眼睛,彼此相对无言,屋中的安静与楼下的喧闹相互呼应,他们都能听见有人在问他们,究竟想要什么,置于答案,不知道,是的,连自己都不知道。
“以下犯上。”
肖战凑上前,把着四个字丢进王一博口中。
“好了,你把本王的衣服扯碎,本王该如何离开司教坊?”
短暂的温存带来另一场欢愉,待二人周游完巫山,京城已然进入午夜宵禁,真让馆子里的小厮去王府传话不再可能,肖战到真的需要王一博好好想想怎么回去。
“……”
“反正夜深街道无人,要不你跑回去拿?”
对比地上成片状的布料,王一博的衣服勉强称得上完整,当然,仅限于裤子,上衣划了两道刀口,还被扯脱,早就和地上的锦缎混成一团。
听肖战这么说,王一博还真做沉思状,以他的身手,躲过巡防队不成问题,就是春寒料峭,王一博不能保证顶着未停歇的西风,光着上半身,他能不能坚持到路程有大半个时辰的王府。
“你真想?那去呗。”
看他满脸认真的思考路线,肖战翻了个白眼,他推开挡在身前的男人,径直走向外窗,手一拍深夜的寒风入内,冻得人本能打个激灵。王一博疑惑地看向肖战,仅一眼,他便弯腰开始穿衣,肖战无语凝噎,他又把窗子关上,食指勾住他裤腰随手扯过被子披在肩头,跨步朝门口走去。
“叫你去还真去?傻子。”
说罢,他穿过走廊重新回到了头前,与一众纨绔子弟吃酒的厢房,不意外,五石散的缘故,里面的人歪倒成一片,横七竖八精疲力竭,空气里都是难闻的腥臊。肖战显然被气味呛到,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踏入,眼瞅此景,王一博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主动走到了前方,让肖战退居身后。脚尖拨开地上糊成一坨的果泥,皱着眉头忍住令人作呕的味道,逐一夸过那些睡熟的纨绔,朝最里面走去。裴岭作为裴家二公子,吃穿用度都是好的,衣服也不例外,尽管他和花魁抱做一团,为了体面,他用的床榻。
所以与外面那些纨绔不同,裴岭公子的衣服好好挂在衣架上,王一博直接拿了下来,又朝里看了眼,连带床头的亵衣也一并夺了去。
那件贴身的王一博穿在身上,中衣,外衫和披风统统裹给了肖战,王府的马车选的普通,就停在司教坊后院,为避人口舌,小厮早早被打发回府。王一博扶着肖战进去,自己则坐在前面驾驭,深夜天街西风寒,男人仅一件单衣,他攥缰绳的手没一会儿就被风吹得冰凉。肖战揣着暖炉目光牢牢锁定在他后背上,直到遇见巡城的士兵队,他才低垂着眼,靠在车壁上休息。
“原来是王爷,末将失礼了。”
检查完令牌,首领拘礼放行,车辕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西风呜咽,他们才走了一半,王一博已经快冻得没知觉了,忽然,他感觉到阵香味,紧接着怀里被塞进来个暖炉。男人回头看去,马车布帘放下了,唯有方才扰动过的一角,还在西风中颤颤,王一博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拿起暖炉,抵在鼻前浅嗅,淡淡的香味残留在上,是肖战指尖的味道。
他勾起双唇露出抹笑意,把暖炉揣进胸口,“驾”,语调有几分上扬,惹得布帘后的人,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宫里带出来的方子,御医吩咐要连着喝两月,肖战近些年虚空,着实得好好进补,自昨晚漏夜而归,王府里便忙活起来。艾叶草药成框地往池子里到,浴房烧得热气十足,肖战称太晚了没让红莲过来伺候,拉着王一博踩进药汤子里,发了好一身汗,再灌了浓浓一碗姜茶。难得次日清晨,谁都没着风寒,精神抖擞的听府里仆佣学嘴,讲裴宰相府里的泼天丑闻。
肖战端着茶杯笑得前仰后合,堂堂裴家二公子,在馆子里光着屁股等家里人送衣服,官员不可狎妓,包括在仕途的举子,裴岭虽然两者都不沾,但他父兄一个贵为宰府,一个当朝尚书。于情于理,他作为二公子,都得避一避司教坊,就算去,也尽量低调是好,谁知他与花魁相好,次日丢了衣服。差小厮回府通传,这人多口杂,一下子笑话便在京中传开了,听说裴丞相发了好大的脾气,使了家法打板子。裴二公子嗷嗷直叫,上午还光洁溜溜的大白肉,下午就青紫红肿,成了个烂面团子,趴在床上让他夫人上药,疼得几度晕厥。
坏主意是肖战出的,属他乐得最欢,王一博站在身边给他扒了满满一盘枇杷,肖战难得全吃下去了。看着王一博的脸,肖战心情更好了,昨日他也不是光顾着和王一博胡闹,该套的话一句不落,裴岭有点小聪明,但不多,自以为天衣无缝,实则句句破绽。
裴老狐狸当真没有后招了,或者说他忌惮自己,平亲王恶名在外,突然掳人也不是没有先例。当年父皇留有四位顾命老臣,全都老当益壮的,皇兄在其中权衡,令他们互相制约,谁都不可以先落人话柄。老狐狸压根搞不懂肖战的行为,为谨慎,他不敢动弹,千年狐狸属王八的,贯能忍能憋,见此,肖战也算放下心来,把裴书悟养在府中三年。
读书人,认圣贤道理,三年时间不短,足够把他脑袋里灌满忠君爱国,届时皇帝惜他才学,委以重用,算他前程似锦了。
头几日还春寒料峭,西风一停,温度见天涨,还没出月,厚衣服穿不住了,肖战张开双臂让王一博给他系腰绳,府里新作的衣服,料子是皇帝新赠,南方来的织银丝。没有金线那么耀眼夺目,但在日光下,不失华彩,小小一件衣服,万金之数。
“王爷,咱府里出去,一人探花,三人二甲进士出身,其中一人二甲传胪,剩下的皆三甲。”
“探花……”
肖战略一沉吟,放下手臂走到餐桌边,面前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餐点,红莲去取最后一道汤羹,而王一博正在给他把平日喜欢的风腌小菜,多摆近一些。
“到底还是相貌出众,也难怪,经历过那些,还能有所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金科状元是谁?”
“是为元姓公子,出身寒门。”
“寒门,哪家落魄的?”
“前朝太仆寺少卿之后。”
“车马夫家还能出文人?难得啊。”
肖战第一筷子戳向水晶团,里面是芝麻馅的,咬在口里又糯又甜,他和忠良说着话的功夫,用了两个进去,这玩意儿好吃归好吃,但有个坏,糯米食多不好克化。待他筷子戳向第三个的时候,王一博长臂一捞,把还剩四个的瓷盘抄走,放进食盒盖好盖子。行云流水一套动作又快又利索,肖战的筷子还在半空中呢,王一博就把碗小米粥推了过来。
这人现在怎么这样?
肖战懵住,抬眼去看,王一博满脸坦然,他当即扭头指望忠良板脸咳嗽,可一贯刻板的老管家居然眼露欣慰,还冲着王一博点头。
怎么?
他需要进补是不假,难道全王府上下都达成默契,不许他随心意用餐了吗?肖战没猜错,自打宫里带回方子,皇帝不放心,特意令人传话,普通的虚空说得堪比重症,着实把老管家惊到。一晚上吩咐下来,饮食,沐浴要用草药,更衣要准备最好的暖缎和厚度,就连府里纳凉用的水池,冰鉴全部撤走。往后但凡肖战想随性胡来,什么好东西都再找寻不到。
自封亲王,他什么时候憋屈过。
他目光开始在桌上游离,很快发现了个炸团,筷子再要过去,嗖,又被王一博眼疾手快地夺去,只给他盘中拨了一个。
还吃?
吃个屁!
肖战不高兴地丢筷子,象牙做的圆润,咕噜噜地掉,王一博弯腰去拾,看着男人脊背,肖战恨不得扑过去吃他两块肉。
“少卿两袖清风,没攒下什么基业,倒是养了位饱读诗书的儿子,皇上那边特意吩咐,是位难得的人才。”
“皇兄放心就行,哪用跟本王交待。”
“是。”
“旁的……就没什么了,也算了了件事儿,那七人如今入朝,再确认遍底子处理干净,咱们的人便全部撤走。”
“是,皇上那边还用特意回禀吗。”
迟疑片刻,肖战点头道。
“说一声吧,免得皇兄又想什么主意给本王派活儿。”
“是。”
事情全部交代完,忠良拱手告退。
满桌食物,肖战没用多少,看这架势,他也确实不打算再吃了,索性抄起手臂和王一博大眼瞪小眼,不等他问话,红莲就端着汤羹进来。浓浓的中药味,说是汤,还不如说是药汤,这东西堂而皇之的被王一博接过摆放在肖战面前,他眉头立刻拧起,进补,没完没了了?
“王爷,这是小厨房做的党参乌鸡,多放了几味药材,去掉了鸡油和鸡肉,王爷尝尝?”
得,去油去肉,怎么不让他直接啃草。
“王爷?要不奴来侍奉您?”
见肖战拿着汤匙迟迟没有动作,红莲快一步走到旁边,和王一博一左一右站立。
“罢了,待会儿本王自己喝。”
“王爷?”
“退下吧。”
“是。”
肖战不高兴,确也有点迁怒的意味,红莲咬着嘴唇委屈,好看的凤目耷拉着,艳丽的容颜沮丧,别有番漂亮滋味,肖战咬着汤匙看他,余光不经意地上抬去瞧王一博,男人神色如常,他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早晨小小风波肖战以为过去就过去了,哪知才是开始,这场进补蔓延了三个月,由春到夏,气色虽然好些,身量非但没长,还清减许多。原因无他,汤水味苦,膳食去除一切荤腥油腻,与吃斋几无差别,肖战嘴里谈得能开面粉铺子,乃至后来天气热,冰饮冰鉴一概没有,竹席还换成丝绸。说起来还是京城最恣意的王爷,肖战寡淡的连跟王一博共赴巫山的想法都烟消云散,浑身弥漫着股草药味儿,没病都跟病人似的。
日头到了中午,他侧卧在床榻上不肯起,距离上一次欢好,已是十五日前的事情,肖战了无生趣地用指节打拍子,到了这种时候,他反而想起那帮纨绔子弟。偏偏裴岭挨了打,伤筋动骨远不止一百天,躺到现在人走路还瘸,多看他一眼,肖战便觉得扫兴。提不起精神的日头,肖战只想懒洋洋地躺在那里不动弹,他把罪魁祸首归结到王一博身上,勒令他睡在清院自己屋,没召唤,不许出来。
可什么时候男人真的服从过他的话,比他还随性,半夜溜进来拥着他,天气寒时尚好,热起来肖战只觉得他无比烦人。终于有一日忍不了,给自己房门挂了把锁,谁知道,王一博溜门撬锁的功夫还是一流,肖战在睡梦中掉进一团火里,睁眼又是男人胸口。
不行,得想个法子。
他眼睛眯了起来,去猎场,看谁还能管他。
【博君一肖】 父母爱情 (生活向 HE)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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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客厅里,肖战紧张的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搭在膝盖上,整个人腰板挺的笔直,就是头耷拉着,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斜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王家父母。王铎还是抄着手臂皱着眉头和王一博对视,而王妈温静则随和的多,左右看看后,率先起身坐到了肖战旁边开口道。
“你就是肖战?”
肖战点点头,他还穿着睡衣,方才直接被王铎夫妇看见骑在王一博身上,都来不及换衣服。
“之前就听他爸提到过儿子屋里有人,想不到是要结婚的,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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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客厅里,肖战紧张的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搭在膝盖上,整个人腰板挺的笔直,就是头耷拉着,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斜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王家父母。王铎还是抄着手臂皱着眉头和王一博对视,而王妈温静则随和的多,左右看看后,率先起身坐到了肖战旁边开口道。
“你就是肖战?”
肖战点点头,他还穿着睡衣,方才直接被王铎夫妇看见骑在王一博身上,都来不及换衣服。
“之前就听他爸提到过儿子屋里有人,想不到是要结婚的,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26。”
肖战小声回答,贴着膝盖的掌心全是汗。
“那和我们家儿子一样大啊,年纪轻轻的怎么突然想到结婚呢?”
“因为……”
面对这个问题,肖战卡住了,他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王一博。
“妈。”
“你跟我来一趟书房。”
“爸。”
“不想我生气就乖乖跟我来。”
王铎发话了,意味着肖战要单独面对王夫人,瞬间肖战的头皮一阵发麻,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了,恨不得立刻出现个仙女把他变成尊雕像,显然这不现实。王一博叹了口气,他安抚的拍拍肖战手背,在亲妈温和的笑容中三步一回头的走上楼梯,刚送走自家儿子,温静脸色微变,她看着肖战低头不吭气的模样说道。
“带我看看这个屋子吧,你住的时间不短了应该不会不认路吧。”
听到温静这么说,肖战赶忙起身,手在身上随意的蹭了蹭往前跨了步,却绊到了茶几,踉跄着差点没站稳,他内心疯狂的吐槽着自己没分寸,但现在王一博不在,如何挽救糟糕的第一印象只能靠自己了。肖战暗自打气,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王一博的妈妈么,当做大客户招待,肖战你又不是没应对过,他站在原地片刻后,指甲把掌心掐出印记来,才抬起头直视着温静。
“嗯好,阿姨我带你看看。”
刚进书房,王铎主动坐到桌前老板椅上,抬着下巴示意王一博站到他对面。
“说吧,从头开始讲,怎么回事。”
这栋房子是王家父母给王一博买的,自他回国后就独自住在这里,一开始温静担心儿子有提过去照顾,被王铎以成人了能独立为由直接回绝。所以她不过是来看过几回对大体的摆设只有粗略的印象,温静跟在肖战后面留心观察着,休息室活动室这些都还保持着记忆中干净整洁的模样,稍有变化的反倒是小会客厅和走廊,多了很多散碎的东西。温静随手拿起个小型加湿器,塑料外壳做成了星星状,一看就是网上最普通的玩意儿,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摆件小夜灯,都是十几块钱的还用久了的玩意儿。
“这边是厨房,一般都锁着。”
肖战说着从地毯下摸出钥匙打开门锁,对这样的举动,温静不动声色的眨眨眼,她第一眼便看见了悬挂在墙上的两条围裙,一条长袖一条无袖,都是小黄鸭图案,还有台面上摆放的厚手套和半截袖套。若说小会客厅和走廊的廉价装饰品多,那厨房完全是网络小商品的聚集地,大到垃圾桶,收纳盒,小到菜板架,围裙,沥水篮,单看厨房,简直和外面普通人家没有半点区别。温静环顾圈四周,她又打开了冰箱,那里面的食材并不算多,生菜豌豆都有拆开,饮料摆放着几罐豆乳,冷冻层还码放着半只鸡和切好的肉块。
“这厨房是新装的?”
“对,我不太习惯吃外卖,外面的厨房不能炒菜,所以就做了个中式的。”
温静点点头,她接连拉开了好几个抽屉,肖战看着她的举动紧张的浑身冒汗,天杀的,王一博这个混蛋之前不安好心,在抽屉里放了两瓶KY,初见面已经够丢人了,千万不能再被温静看到。眼瞧着女人的手要靠近那个柜子,肖战的心悬到了嗓子里,他呼吸急促起来,额头全是汗,温静觉察到了他不自然的窘迫,就在手搭上去的一瞬间,笑了笑便收了回来。
“我倒没想到小博还会做饭。”
“没有,他不太会,平时他更喜欢用外面那个做点西餐。”
见温静没有继续拽抽屉,肖战总算松了口气。
“那边就是花园了,原本小门直通的,我觉得西晒有点刺眼,就多加了道绿植墙遮挡。”
“嗯,毛竹不错,挺好看的,也懂生活。”
“阿姨过誉了。”
听到温静的称赞,肖战连忙谦虚的道谢,他还穿着睡衣,出去的话肯定冷,所以他没有提议去院子里,而是带着女人又去看了看小酒窖和影音室。那里他几乎没去过,一来肖战就不是贪杯的人,对这些收藏级别的红酒完全不懂也没兴趣,二来自打进了远腾,工作压力巨大,加班都忙不过来,他哪有空去享受这些。一楼逛完了,要往上走,肖战正准备带着温静做电梯,却被女人唤住了。
“所以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想到要结婚呢。”
王一博倒也坦诚,既然自个儿老爹这么要求了,他简明扼要的把他和肖战认识的过程概述了一遍,自然是从学生时代起,也完全没有隐瞒突然同意去国外留学的理由。王铎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微皱的眉头就连抄着手臂的姿势都没变过,王一博说的很认真,包括多年后在远腾意外见面,乐荣酒店和菠萝酒店的收购,乃至诺尔斯缩减计划,以及荔枝湾项目前前后后的风波,他都和王铎交代的明明白白。这些东西是瞒不住,也用不着隐瞒,王一博几乎可以认定网络上传播最广,关于程飞是幕后黑手的信息,是自家老爹找人放出来的。三家人的恩怨,唯有当事人才知道其中曲折,这件事情上,袁正明绝对不会发话,就算他一心一意的希望两家联姻,那也仅仅是对于袁晴的私人感情。于公,他绝无可能在远腾已经大获成功的基础上,再去踩上程飞一脚,所以知情者有且也仅剩下王铎一个人,王一博不明白到底当年两家人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也不打算去问就是了。
“荔枝湾酒店部分管总经理,职位不低啊。”
听完叙述,王铎吭声了,自打他知道王一博给了肖战荔枝湾的职位,他就找人了解了不少东西,起初还以为不过是王一博一时兴起包养的小情人,没想到从乐荣酒店开始,自家儿子就一步步将肖战扶持上位。面对王铎听不出语气看不出表情的态度,王一博一时半会儿猜不透他的想法,说起来他这次通知父母的确太着急了,不过肖战喝断片的事情绝对会在公司大肆发酵。王一博深思熟虑过,与其让加工过,不知道歪曲到何种地步的流言传到父母耳中,不如他来直接先一步将事情挑明,起码这样做在父母眼中,他是坦诚且认真的。
“对,以肖战的能力,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如果他不行呢。”
“不会的。”
“你敢保证?”
王铎质问道。
“分管总经理的确不算大,勉强能进入高层管理,但这是荔枝湾,而且还是未来作为一类度假区重要的酒店部,它的任何一个管理者做出的决策都不能有错。”
“我明白。”
“所以你会帮他?”
王铎立刻反问道。
“不会,这是肖战的本职工作,我不会插手,而且我说过,我信任他,如果这点能力他都没有,肖战也不会正大光明的站在我身边。”
“那如果他的能力太足呢。”
王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一博,那其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虽然猜不透老爹的想法,但王铎每说一句话其中的深意,王一博还是能体会出来的,他明白父亲这么问的意思,沉默片刻后答道。
“远腾永远都会是远腾,他不会,也不想。”
对这番回答,王铎的脸上看不出满意的神色,他松开交握的手起身缓步跺到落地窗前,冬日庭院的景色略显得萧条,落叶乔木掉的就剩下巨大的松树还有着绿意,反倒突兀了许多。王一博看着自家老爹的背影,几度想开口解释肖战不是那样的人,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多说多错,解释多了未必是件好事,闭上嘴巴想了想也跟着站到王铎旁边,父子俩一块儿对着庭院远眺。
“你明白我问的是什么,如果有一天,他的能力大到你无法掌控,又或者有比你更好更强大的存在,他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肖战真的这么选择,那我只会变得比那个人更加强大把他抢回来,爸,你了解我的性格,是我的东西,天王老子来了都夺不走。”
“哈哈哈哈哈哈。”
王一博话音刚落,王铎大笑起来,他双手插兜脸上的表情终于松缓下来,王一博不明就里,满脸疑惑的看着他,直到男人笑够了,才转过身抓着王一博肩膀问道。
“你知道当年我们和程飞怎么决裂了吗?”
他怎么可能知道,王一博摇摇头。
“因为小静,也就是你妈。”
我妈?王一博更迷茫了,他下意识的朝门的方向看去,很快他便追问道。
“什么意思?”
“当年你妈和华雄,也就是华峰的爸爸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温家虽然算不上什么豪门大户,但作为轻食品加工的大厂,实力也不容小视,你妈从小就喜欢雄哥。”
“爸你……”
王一博哽住了,一句话点拨,他瞬间猜到了七七八八。
“没错,当年温家破产,是我的手笔,我还在雄哥婚礼现场抢走了小静。”
“那我妈她……”
“我们是有了你之后才相爱的,但这件事,你爸这辈子都不会后悔,下辈子也不会,喜欢什么就要亲手夺过来,第一眼看到你妈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温静将来只会是我王铎的妻子。”
王一博沉默了,他没想到三家决裂的原因竟然这么的狗血,怪不得程飞也好,华峰也罢,对他们恨之入骨,这不光是夺人所爱,而是赤裸裸的羞辱。瞬间,王一博理解了袁正明这么多年来对远腾的不闻不问,他看不上王铎的行为,兄弟妻不可欺,他爸这种行为放到哪里都会被人所不耻。而之所以袁正明还愿意留在远腾,无非是当年王家实力最强,他在商言商,后来则是王一博的诞生,弥补了袁正明痛失爱子的遗憾。
“我妈知道吗,当年你对外祖家做的事情。”
“知道,我所有事情都不会瞒着她。”
王铎的手掌还搭在王一博肩头,最后用力的捏了下才放开。
“行了,结婚这事儿我没意见,好好对人家,你啊,比我当年的情况强多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荔枝湾项目牵扯到远腾的命脉,最近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华峰在你手上接二连三的吃亏,他绝对不会甘心,肖战的能力到底有限,你们将来的压力会非常大。姓冯的倒台,但你年叔终究你还是要长个心眼,商场官场,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绝对的友谊,必要的时候,该来找我的,我还是希望你第一时间过来,而不是拖到万不得已。”
“知道了爸,谢谢。”
又拍了拍,王铎满意的看着眼前早已挺拔如松的儿子,满意的点点头。
“走吧,估计你妈也考察的差不多了。”
“考察?”
俩父子一前一后的出门下楼,王一博率先看到自个儿亲妈拉着肖战的胳膊,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问你妈去别问我。”
“儿子,老王你们谈完啦。”
温静看到王一博下楼,和前面的王铎交换了下眼神,两个长辈心里都有数,看来不论是王一博还是肖战都过了彼此的关卡。肖战还懵逼着,他搞不懂王一博的妈妈为什么要塞一张卡给他,看过的乱七八糟电视剧立刻涌上心头,别不是那种给你500万离开我儿子的套路吧,他随即触电般缩回手,拼命的开始摇头,也顾不上王铎还站在旁边说道。
“不不不阿姨,您别给我这个,我不离开一博,我是认真的,真的爱……喜欢他的,我什么都不要就想和他在一起,您快拿回去,我不要钱,您别不同意我们呀。”
什么鬼东西,在场的三个人看着肖战表演苦情剧,都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已经很尴尬的场景这下变得更尴尬了,还是温静出言安慰了他。
“谁让你离开了,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卡。”
闻言,肖战摊开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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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卡,小时候一博最喜欢去那里了,以前都是我带他去,现在换你了。”
“妈,那都是几岁的事情了。”
王一博埋怨道,他揽过肖战的腰把他带进自己怀中。
“14岁,跟昨天似的。”
温静说着拉过肖战的手,只是静静的握了会儿便松开了,什么话也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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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字数来了,上一章预告错了,下一章节才是肖家父母出场
_(:з」∠)_
王家关看似容易其实也不好过,但凡一博不自信没能力,或者肖战表现出“爱慕虚荣”的样子,都会被父母拒绝的
主要是王妈,能看得出来她观察的是什么吧
生活痕迹是可以完整描绘出一个人的性格的
王一博:safe!
肖战:→ →
王一博:等等,你爸妈不会很难吧
肖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闻声识美人》
35.
博肖甜饼文学
网配 | 网恋爽文 | 双大神
高冷鉴婊达人e神 x 易燃易爆炸小编剧
日子一天天地过,有多少人颓丧浑噩,就有多少人元气十足。
王一博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种,想起游泳和父亲的要求时,他是前者;但面对配音和想到原味薯时,他又是后者。
又是一个难得的周末中午,阳光极好,还有徐徐的微风,是个值得外出的日子。
王一博去阳台晾晒衣服时,望了望万里无云的蓝天,低头看着手机天气app上显示的三滴雨和一道...
35.
博肖甜饼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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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鉴婊达人e神 x 易燃易爆炸小编剧
日子一天天地过,有多少人颓丧浑噩,就有多少人元气十足。
王一博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种,想起游泳和父亲的要求时,他是前者;但面对配音和想到原味薯时,他又是后者。
又是一个难得的周末中午,阳光极好,还有徐徐的微风,是个值得外出的日子。
王一博去阳台晾晒衣服时,望了望万里无云的蓝天,低头看着手机天气app上显示的三滴雨和一道闪电,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收好晾衣杆,王一博转身要进宿舍,忽听楼下一阵喧闹,远处传来时断时续的音响试音声。
王一博皱皱眉头,探头俯视楼下,一群学生三两结伴,声势浩大地向露天操场的方向进发。
“外头干啥啊?吵死了!”纪李挠挠鸡窝头,也趴在王一博旁边看过去。
“今天体育馆有个签售会,”汪卓成在一旁边吸溜泡面边答道,“就上次那个漫画家的。”
纪李点了点头,凑热闹的心思又冒了出来,可没等他发言,一旁的王一博却猛地转过头去,问汪卓成道:“谁?”
“还能有谁?公主的相亲对象呗,”汪卓成闷闷地答了一句,十分不满地撅起嘴巴,“真是阴魂不散,微信都删了还来开什么签······哎你上哪儿去?”
王一博将室友的疑问抛在脑后,“啪嗒啪嗒”地冲到宿舍大门口,忽然一愣,转头又跑回宿舍。
“哟?咋回来了?”纪李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对于他室友做此反应的缘由已然了然于胸。
“换衣服。”王一博说着,开始从下到上地把短袖脱掉,猝不及防地亮出明晃晃的上半身。
汪卓成第一次见王一博这么急吼吼地出去,又因臭美回来换衣服,吓得面部呆滞,手里握着的泡面叉子掉在了脚上,才反应过来地懊恼道:“靠!我的叉子!”
“大惊小怪啥,”纪李抱胸,好整以暇地看向汪卓成,“洗洗还能用。”
“滚啊!谁像你一样!怪不得没女朋友,脏兮兮的谁要你?”汪卓成捡起叉子,嫌弃地丢尽垃圾桶,又跑到卫生间冲脚。
一会儿工夫,王一博已经换好了衣服,又拿出梳子和吹风机对着镜子做起发型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一博你这手法可以啊,”纪李没见过这么臭屁的王一博,笑得前仰后合,“看你这么认真——哥哥一会儿陪你走一遭,如何?”
“什么?”王一博装作不懂纪李的意思,整理发型,心里估计着今天的风力,应该吹不乱它。
“少装蒜,”纪李说着也换了衣服,跟着王一博一道出了房间门,对着刚洗完脚的汪卓成笑道,“我俩寻艳遇去了——你好好吃面,等公主和那个小白脸儿跑了,你就爽了!”
汪卓成气到不行,正要一桶泡面泼过去,就见向来不参与打闹的王一博抬手对着纪李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听声音不可能不痛。
“我靠!你干嘛打我?”
“你才是小白脸。”王一博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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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内的体育馆占地面积很大,一座建筑呈流线型外观,宏伟中透着一股活力。
可能因为馆内下午有比赛,签售会活动开办的地点定在了馆边的露天操场,茵绿的草坪场地衬着蔚蓝的天空,砖红色跑道旁竖起了易拉宝,沿着跑道布置成“U”形的一圈黄色布棚顶角尖尖,俏皮中透着可爱。
操场人满为患,人人手中握着漫画的实体书,更有夸张的小姑娘小伙子头戴着大红色的发箍,上面赫然写着“小赞”二字。
简直是······大型追星现场。王一博没想到那个男人在体大的粉丝能有这么多。
“别傻愣着啊!”纪李拍了拍王一博的肩,手指指向第一间布棚子,“咱买书去。”
“买什么书?”王一博无辜地眨眨眼睛。
“哎哟我真服了,你是一提到那男的就降智吗?”纪李显然说的是巩祝的相亲对象,“这是签售会,手里没书你好意思去吗?签名给你签脸上啊?赶紧走。”
两个人拍在队伍的最末端,纪李蹦跶着想看看前面棚子里坐着的是不是那名男子,王一博貌似一派淡然,实则暗中往前瞥了好几眼。
无奈越靠近棚子,人就越簇成一团,把视线挡得死死的,两人再努力也只能看到一点桌角。
不得不说,在八卦之魂和兄弟未来幸福的共同推动之下,向来火急火燎的纪李还是很有耐心的。倒是王一博,往日看起来是个慢性子,今天却面露难色,纠纠结结。
“你是······不舒服?”纪李妄加猜测起来,“你这是急着去厕所吗?那去啊,我给你排着,用不着一脸······”
“去你的。”王一博推了纪李一下,却显然无心和他缠斗,一副心事重重又难以抉择的模样。
“你咋了?”
“没事。”
“别急,马上排到了,”纪李说着踮脚数了数前面的人,“还有四个就到我们啦!”
王一博闻言,抬头看向棚内。现在的距离足够王一博把那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今天穿了修身的白卫衣,搭配学生气十足的牛仔裤,一头蓬松柔软的黑发,笑起来唇红齿白,眼中风情似碧潭清水,微波荡漾。
王一博不禁看呆,完全移不开眼神。
漫画家签完面前的一位,将书交还给书迷,许是隐约发觉另一束投射而来的目光,一个抬眸扫过去,正对上王一博灼灼的眼神。
王一博一愣,对方也是一愣。
最前面那位签完的书迷欢喜地离开,队伍又往前进了一些。纪李推了一把王一博:“往前走呀!”,却见王一博一垂眼,忽地迈开步子掉头就走。
“哎!跑啥啊?”纪李望着对方的背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眼看着快排到前面,但王一博却跑了,只有懊恼地狠了狠心,追人去了。
棚内的男人目睹这一切,微启唇瓣,动了动嘴唇想发出声音,却徒然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好看的眉轻轻蹙起。
“小赞?发什么愣呢?”一旁高大英俊似是助理的男人叫着他的笔名,拍了拍漫画家,示意他继续签名。
“哦,抱歉。”漫画家回过神,勉强地笑着,歪了歪头。
那个男生······
算了。
{仍旧是相逢倒计时⏰
点击“下一篇”观看签售会的赞赞子和啵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