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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k 一发完 

超级迟到的收官贺文 / 原设向 

免费无彩蛋。微篡改剧情线，穿插一些破窗户纸时期，私设大结局停在摩天轮告白，记录喜闻乐见的老夫老妻婚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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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的爱的霉斑在发酵、在发苦，比酒精更强烈，比竖琴更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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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静影沉璧。

  

月光被掰碎揉碎洒进江里，浮光未能跃金也足够留痕铭心，因为大概没有人比杜城在此刻更想要永恒的记下这一秒。

  

视线方向对准的是远处的摩天轮，注意力却透过余光给了身边的人，看沈翊展开双手的姿态，他忍不住想要环绕，最好是严丝合缝的拥抱。未伸出的手还在原地停留，只好带着微微的颤抖摩挲掌心和指纹，等待触发勇气的阈值。

  

沈翊先一步拉住杜城：“要不要喝点东西？”

  

循声四目相对，没忍住在他眉眼间多停留了几秒，这样的正大光明合乎逻辑让杜城很安心，偷偷在心里舒了口气。

  

“好。”

  

沈翊递过来冰镇啤酒和汽水，杜城接过那瓶可乐，冲他抬抬下巴，我开车，你喝酒。

  

顺着江边桥往上走，晚风拂面，这幅场景在他们身上流转千百回，想起第一次是一起从倾姐的酒宴里逃出来。

  

“那天是你第一次承认和我成了朋友。”

  

回忆泛起涟漪，再度说起几年前似乎也带着那会儿风里的潮湿。

  

沈翊轻轻和他碰杯，略微往下的汽水罐被杜城托起成齐平，汽水泛着泡，冰块和铁罐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俩人忍不住都笑出声。

  

“这语气说的好像你一直在等我承认，干嘛说的可怜兮兮。碰杯也是，别弄的一高一低。”杜城戏谑，话间隙顶了下沈翊的肩膀。

  

“知道了杜总。”

  

沈翊笑着回他，在互呛方面谁也不让着谁。

  

杜城对这个称呼本来就有点PTSD，这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是火上添柴又浇油，臊的他直挠耳朵，憋半天来一句别跟他们瞎学。

  

“好的城队。”

  

沈翊没准备放过他，专挑一些会让英勇刑警大队长现出原形的方式来达到目的，能在他脸上看到这么多生动的表情是一件太有趣的事。

  

杜城摆手蹙眉，开始下最后通牒：“就喊我名字，别弄那些花里胡哨。”

  

不等沈翊梅开三度，他抢着先打岔，堵住沈翊腹稿里的第三个称呼。

  

“我送你回去，天不早了。”

  

杜城生怕又听见什么怪词起一身鸡皮疙瘩，话一撂下就立刻转身下桥，沈翊看他这副样子哭笑不得，只好顺了他的意，点点头跟在身后。

  

酒还剩半罐，手里的啤酒罐被冰块冻的表面握不住，杜城虽然走在前头，可时不时回头望，沈翊慢悠悠的几步路里左手右手来回倒腾，不知道的还以为拿了个什么烫手山芋。

  

“艺术家的手，这点温度受不住？”

  

杜城嘴上不饶人，又主动的给他拿着，另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半环绕的姿势走回去。

  

借着埋怨沈翊磨蹭的由头，终于满足了刚刚没达成的拥抱，杜城努力压嘴角，有点缺德但庆幸，动作太快了，一整套行云流水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沈翊也只好遂了他的意。

  

对沈翊上车就困这件事的态度，杜城已经把它从恶劣作风，慢慢驯化为坏毛病，现在单纯觉得就是个人习惯，不足为道。

  

李晗见怪不怪，调侃这是沈老师给城队的服从性测试，可惜啊我们城队就是见水就喝、见坑就跳，狗改不了...

  

喜欢猫！

  

这话停一半的时候杜城气的差点站起来，等李晗补救了后半句，又觉得合理。

  

蒋峰等他们走了，凑过去和李晗咬耳朵，笑的没边：“所以城队承认自己是狗啊？”

  

李晗打了下他的手，看那人坏笑的样子没个正经，直说那都是别人的私事，一点小爱好嘛可以理解，猫猫狗狗的当作爱称也不足为奇，别管。

  

蒋峰摸摸自己被打肿的手背，指着红印子问李晗，这也是你的爱好嘛。

  

李晗：？

  

蒋峰从近一段时间开始，蹭车每回主动钻后排，杜城有时候会问个为什么，蒋峰直委屈，告状是李晗要求的，要尊重别人的感情。

  

这些鸡毛蒜皮的乐子天天有，杜城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刚开口准备和沈翊聊，就看见那人进入深度睡眠了，歪着头钓起鱼。

  

杜城调了车里的空调，放慢车速开的尽量平稳些，跟着自己的下意识做完这些，才慢慢反应过来为什么何溶月会说他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照顾他已经成了自己融进骨血里的下意识。

  

这种转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杜城捕捉这么多年里有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信息，只觉得好像没有一个确定的时间点。如果一定要选，那大概是看见沈翊第一次流泪的那刻，哪怕这样的眼泪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流。

  

遇到这样的案子确实没法要求沈翊理智，这份不可控如同当年的自己，所以一定要拉住他。这是杜城在那刻告诉自己的，哪怕其实注意到沈翊在转身进办公室时抹泪的动作，看见他把自己关闭起来默不吭声的画画，直到满地狼藉，累倒在地上痛不欲生，哪怕杜城发觉自己也会共感他的痛苦。这份共感，是跨越七年之后再度迎来自己对情感的不可控。

  

年轻的时候跟着雷队一起办案子，浑身是劲，总觉得为此拼了命也值当，每个人命都是自己决定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到不负所托就够了，无论工作还是未来的家庭。

  

有时也恍惚认为是自己年龄使然，导致如今泛出些其他的心思，对自身的定位和目标依旧如往日，可偏偏希望气运可以渡一半给沈翊，希望老天可以大发慈悲对他更好一些。

  

只是气运，命不行。因为自己是警察，从穿上这身衣服开始，刻在脑海的是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是改变我一生的人带我走上这条路，可沈翊不同，用最卑劣的话来说，曾经旧案带来的痛彻心扉，有一半灼烧在沈翊身上。所以杜城想要多补偿给他一些。

  

遗憾沈翊没有成为卡拉瓦乔，也庆幸沈翊没有成为卡拉瓦乔。

  

  

  

＊

车停在楼下，沈翊解开安全带却没立刻离开，微微颔首，提议让杜城也上楼，因为自己现在喝酒吹到风了头晕，没法好好喂晓玄。

  

杜城也不犹豫，点点头就跟着他一起上去，晓玄早就习惯了家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主动过去蹭他的裤脚，杜城一把捞起抱在怀里，轻车熟路找到猫粮，软声细语自说自话，晓玄配合着喵喵几声，从沈翊的角度看，就留给他一个忙碌的老父亲背影，看的他哭笑不得。

  

“坐过来吧，它自己会吃，我给你倒了茶。”

  

杜城故作半信半疑的姿态，端起来打量杯子和茶水，还要审判几句是不是给自己下东西了。

  

沈翊早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倒是见怪不怪，可却不想和从前一般用底牌那句话噎他，酒精作祟，他只是很轻声的说了句，“我哪舍得。”

  

“什么？”

  

“我说今天太晚了，不如就在我这休息。”

  

他承认在听到这样的邀请时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的下意识连同他的心都希望靠近。

  

可理智不允许，他不确定此刻的沈翊是否清醒，也不确定自己，即使滴酒未沾，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会醉的。

  

杜城摆摆手，安顿好他和猫后就离开了。

  

晓玄见他推门而出，撂下饭碗朝杜城喵喵的叫，被沈翊抱回沙发，慢吞吞的去酒柜拿红酒和高脚杯，一人一猫窝在一起舒服的喂叹，让身体里能容纳的酒精含量最大程度麻痹自己。

  

晓玄听见他声音很闷，好像心情低落许多，呢喃着说为什么，难道今天晚上那番话还不够作为对自己内心的阐述和对他的表白吗。

  

“晓玄，我太着急了吗。”

  

“他送我礼物时那副拘谨彷徨和我此刻是不是很像，但我好像更差劲一些。”

  

“不迈出这步就像纸上谈兵，我做不好一个前锋，也做不好将军。”

  

“我在说胡话了。”

  

晓玄舔舔他的手心，可惜它不会说话。

  

此时此刻楼下的车还停在原地，杜城抬头望着那盏没灭的灯，突然泛起烟瘾，找了家24h便利店买了包，半开着车窗连抽好几根，看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时间是00:36，抬头光亮如旧。

  

杜城做出自以为的让步，仅占四分钟，如果在这240秒内灯熄了，他就离开，超过241秒，他就上去。

  

00:37，沈翊洗漱完出来，把桌上的酒收好，精神气不太足，脚步飘虚着，他太需要好好睡一觉。

  

00:38，沈翊听见门口有急促按铃的声音，深更半夜，杜城按时间来看此刻应该回了家，晓玄警惕的叫着，一改刚才的慵懒态。

  

00:39，沈翊透过猫眼，看见杜城的脸。

  

打开门的那刻的心情特别的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沈翊还没开口，杜城就先入为主的介绍起自己下一步的工作：煮醒酒汤。

  

“几罐啤酒而已，至于让城大队长给我煮醒酒的东西，我倒没这么缺照顾。”

  

“如果是我想呢。”杜城语气急切。

  

从计时器启动的那刻，他就烦躁的不行，看着数字跳动，才如梦初醒，其实在给自己下选择题的时候，心已经留在这里了。杜城害怕这四分钟里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不合理的推翻自己创造的一切假设和题目。

  

理智不再占据高地，只想一头扎进情感的漩涡里才好。

  

杜城进来看见酒柜半掩着，兴许是忙着开门没关好的缘故，发问，“你还喝红酒了。”

  

“不可以吗？”

  

“为什么喝。”

  

杜城看出沈翊的不清醒，估计刚刚喝了不少，靠近的时候能闻到浓烈的味道，呼出的气息滚烫，惹的他不自觉偏头，但手还是诚实的扶住了沈翊的身体。

  

“听说喝点红酒晚上睡的好，不会多想。”

  

沈翊放任自己抛却一切，杜城在他面前，无论自己的出格与否，都会有他兜底，于是朝他多走了一步，两个人中间已无间隙，沈翊像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墙角，可以藏住自己的地方。

  

他的额头顶着杜城的肩，手攥紧握住他的夹克，闻到令人心安的熟悉味道，比刻意喷的香水更温和，让他舒心放松下来。

  

杜城没推开他，只是琢磨着那句话，反问他是不是最近又睡不好了、最近还有什么在困扰你，让你多想？

  

沈翊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杜城见他这模样和晓玄口急吃饭时那个表情如出一辙，又重复问了那个问题。

  

“什么在困扰你，让你多想？”

  

“你。”

  

一个你字，把今天两个人的所有扭捏不自在、各种欲拒还迎和左顾右盼全部剖开了。

  

杜城抬起胳膊环绕在他身上，终于得到了严丝合缝的拥抱。在此之前，他想象过无数次这个拥抱的感受，心跳会跟着思维一起加速起来，可真正拥抱的时候却平静下来，一切都停滞在此刻。

  

杜城自私的想，这是他想要的一辈子。

  

  

  

＊

那晚过后，俩人也算是半成半就，都不太好意思把话说满，也没做到最后一步，倒像是地下情侣，在局里各自忙着，有人在的时候甚至会刻意避一下，生怕让别人看不出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个老房子噼里啪啦的燃起来，特别是杜城，队里的老人了，谈个恋爱开始抓耳挠腮自以为隐蔽的很好，其实站他俩旁边衣服都能被烧个洞。

  

有回出了个紧急任务，嫌犯手里有管制 | 刀 | 具和 | 枪，蒋峰和杜城带着人去分头包抄，为躲避杜城，朝他身上开了一 | 枪 | 后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

  

蒋峰带着另一路人过来把他摁下，手上的器具都缴获，杜城朝蒋峰点头示意，如今的他一可以独当一面，这令杜城很满意。

  

看着自己身上的血和远处跑的跌跌撞撞的沈翊，杜城觉得头晕的难受，耳鸣声让他听不清沈翊的话，他看着沈翊跪坐在他旁边的手足无措，想安慰他别怕，死不了。可说出来的气音都是浮虚的。

  

这话说的其实杜城自己都不信。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中埋伏后血流太多，此刻已没有了更多气力，红白鬼似乎在旁边飘着等他咽气，好拉回去再投胎。

  

跟沈翊一直都还差临门一脚，总觉得俩大老爷们不好说那些个肉麻的话，医护人员还在来的路上，沈翊急的满头大汗，平时那么稳重的人此刻也语无伦次的只会一直喊他名字和重复一些车轱辘话，左不过是些没事的、你别睡着、会好的。

  

看他嘴一张一合，沈翊想着趴下去听，只有微弱的气音，他听见杜城说，我爱你，舍不得离开。

  

眼泪不自主的往外冒，沈翊此刻已经失去应有的理智，所有都被那句告白打翻，想要回应却被按住后脑勺下压，自己的嘴唇和他的一样温热，沈翊挣扎无果，又害怕他过于激动扯到伤口，只好闭上眼回应他，吃 | 他的下 | 唇和 | 舌 | 尖以此安抚，杜城实在是没有过多的精力回应，但觉得值了，死之前也算是把藏心里的事换了个形式表达出来。

  

等蒋峰李晗来的时候杜城已经昏死过去，送去手术室的时候沈翊已经崩溃，只觉得天旋地转的，这到底会不会走向我们大家都不愿承受的那一步。

  

红灯灭掉的时候沈翊第一个冲过去问情况，医生安抚家属们都别着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普通病房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此刻天大的事落地，那些人才抛却道德的没忍住过来吃瓜，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沈老师那会儿你们俩亲嘴是为啥，作为美人计给城队坚持下去的动力？还是？”

  

一茬接一茬的，沈翊这会也觉得臊，责任全推给了那个没醒的，只说是杜城强迫的。

李晗哟哟哟几声，开始当面大声蛐蛐刚刚沈老师自己扶着城队的脸亲的那叫一个深入，现在倒是撇干净说是病号强迫了，这是什么战损小说走进现实了呀？根本不顾我们旁边闲杂狗等的死活。

  

乱糟糟的，给沈翊羞个大红脸，刚刚的吻不能细想，自己也真是乱了套，可如果真的没走向这步......

  

沈翊不敢再往下想，所有不利于他们的想法都该摒弃，没有什么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但此刻最大的危险已经转为如何逃脱同事们关于这份地下情的盘问，现在对于想让杜城早点醒过来的心更加深了一份。沈翊趁着这会陪床的人多，遵医嘱给他准备些清淡的吃食。

  

等那个看似背锅的醒了，这群人又开始瞪着大眼睛揣一肚子问题盘问，杜城看到这个场景一个脑袋两个大，刚开始问题还不跑偏时也跟着回复几个，开始转向问他俩几天一次的时候气的想咳血，觉得脑袋又开始疼了。

  

没招了只好喊护士给他们这群闹心的都赶出去，清净下来后想到刚那个问题，倒是不觉得冒犯，只是在反思自己为什么表面都已经被揣测成那样的地步了，实际连手都还没牵，这要不是生死关头走一回估计进度还得拉长。

  

这还真是值得反思和修正的一处。

  

沈翊端着做的鸡汤来看他，杜城只觉得这会尬的没话聊，虽说只差临门一脚，可自己这原本英勇献身前夕只求最后一吻的完美收场中道崩殂了，说句最缺德的，没想到哎嘿居然还活下来了，这下好了，那一脚以为踹的进度条，没想到踹老虎屁股上了。

  

他躺着装没醒却被沈翊戳穿，破罐子破摔直接坦白：没别的意思，被看见了也无所谓，我就是觉得那一刻我该这样做。

  

沈翊舀了碗汤给他，坐在旁边格外平静看着他喝，等碗里汤快见底才开口，其实那会自己真的被吓得不轻，就算你没有主动，我也会给。

  

看杜城不好意思的扭头，眼睛盯着对面估计心里也在感慨那个红桌子可真桌子啊。沈翊也只是浅浅的笑，接着说。

  

“亲一下没什么，我当时是真的怕你倒下来不再起，如果这个情况发生了才会让我产生阴影，别多想了。”

其实每个字都听进去了、可这个性格使然，杜城砸吧嘴扯话题只说这鸡汤不错。

  

沈翊气他又开始跑题，也没给脸，直接说自己做饭跟下毒没区别会加重你病情，所以是楼下包子铺买的。

  

“买的...也算心意，可以。”

  

沈翊看着他，说倾姐昨天急死了来来回回好几趟，熬大夜这会刚回去休息，没赶上你醒，但给你弄了很多滋补的中药。

  

杜城想起之前李晗发给他看的短视频，觉得心里不舒坦摆手拒绝，不喝，我不想调理，现在就挺好。

  

沈翊：？

  

李晗和蒋峰站在门外听到这话，笑的花枝乱颤，留蒋峰原地等待激活。

  

“啥意思？”蒋峰扯扯李晗的衣角。

  

“我之前的观点是正确的，他们就是在搞地下恋，其实很明显啊，都看得出来，对吧。”

  

听到这话，震惊一马当先，又被理智追上打回去，故作镇定的点点头表示肯定。

  

“就是，”蒋峰附和，“我也早看出来了。”

  

  

  

＊

等杜城出院，是让沈翊来接，他姐钦点的。

  

“以前稍微擦个皮都能把您大驾惊动，现在是怎么了，外面有新弟弟了？”

  

现在杜城身体结实了，有精力挪揄他姐。

  

“我的傻弟弟，给你制造点机会还听不懂？怪不得这么多年也没升职，一点眼力见都不长。”

  

他姐在电话那头苦口婆心，上一秒还在调侃，下一秒听完杜倾的话后只觉得局促的满头黑线，因为他开的免提。

  

沈翊全听了去，也觉得耳根热起来，扭头抿嘴笑着。

  

先送杜城回了他家，进门前杜城拉着他在门上录了遍他的指纹，问其原因支支吾吾说是为以后工作上提供便利。

  

“哦——”

  

沈翊故意拉长了音，明显不信的表情，但还是乖乖的任由他摆弄设置。

  

玄关对面柜子上摆着相框，是沈翊送给他的那幅，弯腰换鞋的时候能一眼看见，杜城被抓包也坦然，只是理由没想好，胡诌了句拿回来的时候顺手放的。

  

“你想好了要用这个说辞吗？”

  

沈翊一如既往的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倒让杜城后背凉飕飕，想起两人都嘴碰嘴了，也必要再这么别扭。

  

杜城拉着他的胳膊进来，妥协：“我就是喜欢，摆在那里天天出门都能看见，放在局里我怕被别人碰坏了或者弄丢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给你重画一幅，因为我不会丢，手也不会坏掉，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和沈翊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下意识偏护都会被各种各样的方式搪塞为无心之举，可回头看看漏洞百出。

  

这样的失误，是美丽的错误。

  

沈翊全盘托出，杜城甘之如饴。

  

  

  

＊

复工那天，沈翊在自己办公桌上看见了尤加利。

  

水纹玻璃花瓶插着几簇，静静的摆在角落，不抢任何风头，可它在哪里，沈翊的视线就在哪里，满墙的五彩斑斓也无法抢夺它的风头，哪怕只占据一个很小的位置。

  

他知道是谁送的。

  

中间休息出来接水，杜城见他向自己走来，眼里压下期待，等着沈翊的第一句。谁知道沈翊认准了这份心，就是不提尤加利，接完水又飘飘然回办公室。

杜城气的想笑，这和从前自己画画被他逗有天赋又有什么区别，咽下这口茶但咽不下这口气，他决定去好好理论一番。

  

气势汹汹的走，一路上都在掉勇气值，敲门的时候已经软下来了，努努嘴喊了句沈翊我进来了啊。

  

“进。”

  

杜城进来左瞟右望，发现花瓶被挪到阳台上去了，和一堆花花草草放一起，差点没找到。

  

“你知道被你扔阳台的那个瓶是谁买的吗？”

  

“知道。”

  

“那你知道里面插的花是什么吗？”

  

“尤加利，在澳大利亚被视为国家的象征。有特殊香味，可以辅助睡眠。可作装饰可作香料。”

  

杜城见他停顿，忙着抢夺话语权：“还有最重要的一个——”

  

“花语，是恩赐。很久以前，人们受伤出血时，只要把尤加利的叶子捣烂敷在伤口，伤口很快就会愈合，而且痛疼感也会减少很多，人们觉得这是上天恩赐给他们减少痛苦的神物，这是它的寓意。”

  

沈翊完胜。

  

杜城见他小嘴叭叭给自己开始上生物课，说的句句都是自己准备好的台词，突然蔫火，自己的心思都被提前知晓的感觉就像别人帮忙开自己的彩票结果中了奖。

  

“你什么都知道，还把他摆在花花草草里面，本来就是装饰用的，不懂这些的不仔细找还会以为那是杂草。”

  

沈翊手上没停，写写画画的，听到这话抬起头看他，很认真：“怎么会，我一眼就能看到他，也只看得到他。”

  

沈翊走过去把画递给他，是杜城拿着尤加利的模样，眉眼弯弯。

  

他头一次如此虔诚，轻轻的说：“于我而言，他就是恩赐。”

  

后来，尤加利和杜城一起进了沈翊的家中，摆放在卧室里，让它物尽其用，给沈翊带来安稳的睡眠。

  

更加坚定是尤加利的一份私心，来源杜城在查阅资料时显示的那条：在欧洲的一些国家，人们相信尤加利树的精油能够增强爱意和感情。因此，这种植物经常被用来作为爱情的象征，代表着持久的承诺和不变的誓言。

  

他姐问过为什么不送玫瑰那些，男孩子也可以收啊。杜城说，希望自己的感情都落在实处，每一下可以不振聋发聩，但也一定要让他感受到，我最根本的希冀就是他平安快乐，睡个好觉。

  

明天还在等着我们。

  

  

  

  

  

FIN.

*“橙红的爱的霉斑在发酵、在发苦，比酒精更强烈，比竖琴更辽阔。”这句话出自法国诗人阿蒂尔·兰波的著名诗歌《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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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饼：

又是一篇时间跨度很长的文，终于写完啦，超级超级期待评论，好吃吗小同事们，好吃的话要告诉我哦，我会很开心 ✌︎︎˃̵͈̑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