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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疡自贩机

【crnm】十八岁

※ CP向为Cross/Nightmare,斜线有意义

※ 拟人化表现,少量NSFW(走Y链)情节注意,年龄操作有

是心心念念的打工高中生C×酒吧老板NM,这次很努力地试着重点写了写年下感:D

(以及矮NM的梗源dreamtale原文里梦兄弟是按照蓝莓为原型造的)

超级ooc谈恋爱长文预警

以下为试阅部分


没有问题的话请继续↓


-十八岁-


1.

Cross,十七岁零十个月,人海茫茫中一个平凡的高三学生,最近穷的吃土。

这一切都要从他的魔鬼老爹说起。


Cross说起来其实是偶像剧男主剧本。从小父母离异,和两个双胞胎弟...

※ CP向为Cross/Nightmare,斜线有意义

※ 拟人化表现,少量NSFW(走Y链)情节注意,年龄操作有

是心心念念的打工高中生C×酒吧老板NM,这次很努力地试着重点写了写年下感:D

(以及矮NM的梗源dreamtale原文里梦兄弟是按照蓝莓为原型造的)

超级ooc谈恋爱长文预警

以下为试阅部分


没有问题的话请继续↓



-十八岁-



1.

Cross,十七岁零十个月,人海茫茫中一个平凡的高三学生,最近穷的吃土。

这一切都要从他的魔鬼老爹说起。

 

Cross说起来其实是偶像剧男主剧本。从小父母离异,和两个双胞胎弟弟之一Chara被分给父亲,另一个弟弟Frisk则被分给母亲。XGaster才懒得看孩子,把俩小孩扔家里自生自灭,自己一身轻松地去国外当高管,唯一需要干的事情就是定期往家里打钱。老妈带着Frisk找到了玩音乐的新男友开启快乐新生活,闲下来才和Cross用西班牙语聊天打屁,最常问的问题是Cross有女朋友了没有。有弟有房,父母双忙——这是多么美好的人生,老爹在国外,老妈在恋爱,像Cross这样皮相不错的纨绔富二代,就应该和狐朋狗友一起在酒吧里搂着辣妹笑骂人生百态——但Cross没有。不是说他有多严谨自律,只是他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而且上了高中之后他老爹反而对他开启了经济管制,虽然每月打来的是他和Chara吃不完的小巨款,但账户上的钱只要有一分被氪进steam,他几千公里外的魔鬼老爹就能立刻得知高三生Cross依然在沉迷游戏。Cross没兴趣也没胆挑战XGaster的底线,做人安安稳稳活着不好吗。

于是他只能从伙食费里零零碎碎地抠出小钱来转进自己的秘密小金库账户——网络反侦察手法保证账户没被XGaster发现,感谢他立志当酷炫黑客的初二老弟——然后再细水长流地喂进他的游戏账号。

为此他经常穷到跑去楼下Epic家蹭饭,毕竟伙食费涨成天文数字也是会被越洋电话问候的。邻居Epic快奔四了,还是单身独居的大叔一个,年龄差不多够给Cross当爹,Cross偏偏就和他关系好到称兄道弟,他和Chara小时候没人管有幸没饿死也基本仰仗这个没个正行的邋遢老男人关照。Epic能和他住一个小区当他邻居,收入也不会太少,但是三天两头就会和手拿最新款智能机的吃不起饭富二代一起打游戏嗦泡面,惬意的不得了。不家里蹲就去吃公家饭的实验室搞科研,经常泡实验室三天两头不回家。Cross来找Epic蹭饭的时候,Epic脸上还挂着半张脸大的黑眼圈,胡茬稀稀拉拉地在下巴上冒头,给火急火燎的高中生打开门,自己倚在门框上看着Cross熟门熟路地摸进厨房。Epic也不恼,只是叹气:“Bruh,咱俩兄弟情谊情比金坚,所以你要知道我不是嫌弃你,只是你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的。万一我不在家怎么办?”

Cross撕开泡面包装,在灶上架锅烧水,煤气炉点燃时咔哧一声:“我知道,dude,我也不想这样。但你知道我之前打工那家快餐店搬走了,我没办法只能再抠伙食费,不然氪不动了。抹布在哪?”

“水槽旁边,bruh。”Epic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再过两个月就18岁生日了,bruh?”

“是啊。怎么,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你珍藏的黄油分享给我了吗dude?”

“Heh,去你的,bruh。”Epic笑了,“我只是在想,我有个关于新打工地点的好建议,和你之前干的快餐店跑堂也有点像,不过……”

“不过什么?”Cross咬着料包回过头来,看见Epic姿势风骚地靠在厨房门口,冲他抛个雷人媚眼,食指和中指中间夹着一张看上去很不妙的申必黑色小卡片。

“需要让你先登dua郎哦bruh~”

“……哈?”

 


全文及番外目前无法放出,请走文仓库(看简介)



补充一句,我所有的调酒知识全都来源于某赛博朋克调酒小游戏,不要当真

沐晴

渴望

💗underfell

💗Sans×Frisk  cp向文章


他渴望死亡的瞬间。

所以在女孩因为自己的“屁垫把戏”而死去的时候他是十分愉悦的。强烈的电流从她的指尖窜进身体,像是一场追逐,那使她浑身疯狂颤栗起来。先是手臂无法抽离与动弹,再是大脑响起滋滋的杂鸣,最后在这纷乱的电流中鲜红的心脏不再跳动,转变为漆黑的血块。刺耳的破碎声再次发生了,在这似是潜伏上无尽野兽的黑林中,在这寒凉皑皑的雪地中。

他见证了第一次时间线的跳跃。


本应该躺在雪地上拥有惨烈死相的女孩又再次达到他的面前,且并没有与他握手。

这并不是最荒唐的。...

💗underfell

💗Sans×Frisk  cp向文章







他渴望死亡的瞬间。

所以在女孩因为自己的“屁垫把戏”而死去的时候他是十分愉悦的。强烈的电流从她的指尖窜进身体,像是一场追逐,那使她浑身疯狂颤栗起来。先是手臂无法抽离与动弹,再是大脑响起滋滋的杂鸣,最后在这纷乱的电流中鲜红的心脏不再跳动,转变为漆黑的血块。刺耳的破碎声再次发生了,在这似是潜伏上无尽野兽的黑林中,在这寒凉皑皑的雪地中。

他见证了第一次时间线的跳跃。




本应该躺在雪地上拥有惨烈死相的女孩又再次达到他的面前,且并没有与他握手。

这并不是最荒唐的。毕竟在已然腐败的地底世界中无奇不有,杀戮而溅出的血液使他的思绪麻木。眼前的女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惧意与后怕,但她竟是没有对他有丝毫怨言,还扬起一个僵硬的微笑以示友好。




他当即嗤笑出声,带着满腔的嘲讽。

而后他见证了所谓的仁慈,见证了荒唐。女孩的身体被拉扯出血痕被撕咬出伤口,被狠狠甩向漆黑的树梢被随意丢进寒凉的雪地,但她依旧没有选择攻击,她甚至用最后一丝气力伸出一只手轻轻地,轻轻地拍拍导致她死亡的小狗的脑袋。

一次次的死亡,一次次的仁慈,一次次的拯救。

她就像坠入地底的晨星,微弱而渺小,但仍是努力散发出她的光。




但他认为那是徒劳。

不过是一片浮萍飘荡在庞大浩渺的一潭死水中,化不尽那些杀戮与腐败,更无法泯灭那些本质的邪恶。死水下是狰狞的触手,遍布的泥藻,肮脏黑暗的介质涌动潜伏,随时都想把那唯一的纯净拉近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Kill or be killed”。

那些善意、仁慈、救赎。那些纯洁得如春日纷飞而下的柔软羽毛般的词汇。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渴望着把洁白的绒羽踏在鞋底狠狠摩擦碾压,看它变得肮脏又破碎;他渴望着把那些鲜活跳动在人类血管里的血液溢出皮肤,看那些猩红在漆黑的地面凝固转黑;他渴望着看到人类脸上显露出恐惧与苦痛,这些令他愉悦的情感攀爬上人类的瞳眸,滋生出绵密的快意。




他就这样看着女孩不停歇地读档,被杀,读档,像是不会疲倦一般。

直到再一次的死亡——决心碎裂的声音,鲜血飞溅的声音,荒郊怪物放纵愉悦的笑声几乎要贯彻她脆弱的耳膜。她似乎想伸出手抓住些什么,但只抓住了浅淡的风,抓住一抹惘然。




直到她再次从金灿的微茫中走出来,那些致命的外伤统统消失不见了,又是一次时间线的回溯。但他看见她在颤抖,连指尖都在轻颤着,已经没有丝毫气力宣泄出什么,她任由自己的小腿打着颤,而后软下直接跪坐在寒凉的雪地上。

他看见女孩把手心贴向脸部,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指缝处似乎有什么湿润的液体溢出,晶莹的,剔透的,像是凝结许久的霜花终是融化般。她索性放下双手,任由那些透明的液体落在雪地上化开湿漉的水痕。她仍在小幅度的微颤,甚至连哭泣都没有任何声音。




他看着那些泪滴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灵魂处倏忽间腾升起什么。不是他想象中看到人类哭泣的愉悦,而是苦涩弥漫开的感觉,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在喉咙处,咽不下也吐不出。他的指尖似乎也在颤抖着,灵魂深处在叫嚣着。

他从未看见过女孩哭泣。就算是被怪物所伤,所杀,她都没有掉下一滴泪,甚至还能微笑着原谅它们,给予它们“爱”。但现在,在没有人看见她时,在没有人理解她时,在没有人帮助她时,她哭了。

因为前路是绵延永恒的绝望,也从未获得哪怕稍纵即逝的温情。




他想回避开,他想走上前。

两种极端的想法在他的大脑打起了架,缠绕,攀附,最后拧成了麻绳。他无法解释灵魂处的叫嚣意味着什么,也无法解释为何看到一个人类哭泣能引起他情绪的波动。过于陌生,从未有过的情感,他不应该拥有任何情感。

但他踏出了步伐,鞋子踏过雪堆时轻微的摩擦声让女孩抬头望向了他。他整个人一僵,但已经没有退路了。




女孩在他站定在面前时闭上了眼,但预料中的攻击却没有落下。

他只是轻轻地,轻轻地,伸出手拍拍女孩柔软的发顶。他看见她不可置信地睁开眼,金色的瞳孔里充盈着不解与更加浓厚的惘然。但那些转瞬即逝,像气泡一般,“啪”的一声破碎开来,她的泪突然更多了起来,比起方才的安静转变为了小声的啜泣。她缓缓把耷拉在雪地上的双手举起来,覆盖上他放在她头顶还未收回的骨手上。




他听到有什么丝线迸裂的声音,大脑原本纠缠着的麻绳断开,有一方因为人类这软而小的手败得一塌糊涂。

她的手比骷髅的温暖一些。

而他渴望这须臾间的温暖。




一切都变了味,他还渴望着更多。

他不仅渴望温暖的体温蔓延至骨掌的感觉,他还渴望人类温软的笑意与金瞳里绵延的光,而他更渴望那双仿佛匿有万千耐心与善意的眼眸只注视着他。




总之,他是个贪心又矛盾的怪物。




Grillby的酒吧灯光是昏黄的,摇曳的烛火与虎视眈眈的视线汇集成令人类不适的氛围,这是他们第二次来到了这小小的酒馆。酒馆里的温度自然比外面白雪皑皑的小镇暖上许多,身着黑红条纹的毛衣的女孩对着面前热腾的汉堡咽下因食欲而产生的唾液,而后捏起包裹住它的塑料纸咬了一小口上面的夹片面包。她原本凝结在眼睫上的片片霜花随着眨眼间融化为湿漉,晕开点点晶莹。




骷髅侧坐在吧台前,黑色外套衣领处的金绒随着抬手的动作而微颤着,他手中的芥末酱用透明的调料瓶装起,此刻正时不时瞄一眼旁边专心吃东西的女孩,再时不时举起瓶子喝一口酱料。指骨敲了两下木制桌面,他漫不经心地随意扯上一话题。

“话说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怪物?”




“是很好的怪物呀。”

女孩没有犹豫,答案很自然地脱口而出了。




这让他直接瞪大了眼,喉咙堪堪止住即将溢出的嗤笑,干巴巴地回应这她几乎是慈善的答案。

“我他妈可杀过你好几次,说什么狗屁风凉话。”




“可是……Sans真的对我很好啊,刚开始你还不太认识我,我可以理解的。”

女孩有些无措,捏着汉堡的手缓缓地放下了,似乎怕惹到眼前骨生气,小心翼翼地措辞道。




“……”

他举起玻璃瓶猛灌一大口芥末酱,再恶狠狠地咽下去,吞咽的声音十分明显。他的指骨攥紧在一起,莫名的有了气闷的情绪。

对眼前人的善良仁慈感到生气,看着她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那么谁来对她仁慈,谁来理解她?

骷髅又猛灌一口芥末酱,似乎想把胸口不明的情绪给冲刷走——但他失败了。




“嗯……或许……”

女孩沉吟片刻,最后咬咬牙使用了万能调情。

“你想来个拥抱?”




“哈?!”

他的脸颊立刻浮上了绯红,被这突如其来的调情震惊到险些把芥末酱整个砸到地上去。他看着女孩把原本因凳椅过高而垂在半空的脚“啪”的一声放到了木制地板上,向他贴近过来。




女孩的小手就这样攀附过他的后颈,把脸颊埋进他衣领处软乎乎的金绒上,温热的吐息令他觉得指尖都酥麻了起来。她柔软的浅棕发梢轻蹭过他的颧骨处,人类的馨香就这样猛然萦绕在他的周遭。




对,对。

他渴望这样的拥抱。




但他看起来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放,只能把它们悬浮在女孩腰侧。她脖颈处的青色血管正喷张出甜美的气息,跳动着生命的鲜活,令他不禁屏息。




但又不止是一个拥抱。

他把一只手缓缓地,缓缓地,放上女孩的后脑,又像是哄小动物一般轻拍两下。




他渴望她的所有。




——END——




💗

感谢您的阅读



氵心

【平和】想你

发个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平次的表白。
其实不想突然就发,但是再不发初夏就真的过了()
(七月应该没有文了哦,下次发文不出意外的话会在810~)

      
      服部平次觉得自己疯了。

  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情藏不住,咳嗽和喜欢。现在他懂了。

  他是沉不住气的人,有些话憋在心里越来越难受,更何况,他每天面对那个女人几小时,有几百个机会跟她说,却是几百次如鲠在喉。

  大本钟,清水寺。怎么想改方高中的教室跟这两个地方比起来都太不上档次。基德嘛,神出鬼没的,也抓不到,剑道嘛,...

发个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平次的表白。
其实不想突然就发,但是再不发初夏就真的过了()
(七月应该没有文了哦,下次发文不出意外的话会在810~)

      
      服部平次觉得自己疯了。

  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情藏不住,咳嗽和喜欢。现在他懂了。

  他是沉不住气的人,有些话憋在心里越来越难受,更何况,他每天面对那个女人几小时,有几百个机会跟她说,却是几百次如鲠在喉。

  大本钟,清水寺。怎么想改方高中的教室跟这两个地方比起来都太不上档次。基德嘛,神出鬼没的,也抓不到,剑道嘛,冲田和鬼猛那俩家伙也不好对付。他的人生仿佛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有个手握画笔的大叔掌控着他的生活,还对着他奸笑。

  笔杆在手指间旋转,他想到了眩晕……宇航员……要不把和叶带到太空去表白吧,绝对拉风。他一个失手,笔掉在地上,前座的女孩弯腰帮他捡起来。

  “真是的,平次你别转了,今天都帮你捡了十几回了。”

  【我喜欢你。】

  他很想这么回,还是咽了口口水,怔怔地回一个:“谢谢。”

  “平次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她看着他反应慢半拍的样子关切地把手贴上他的额头,“要不请假回家休息吧?”

  “不用,不用。”他摇了摇头,把她的手甩开。现在跟她的任何身体接触都能让他灵魂出窍。以至于他只看见女孩的嘴唇一动一动,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甚至想按过她的头亲上去。

  “平次!你有没有在听啊?”和叶明显有点生气,随手卷起桌上的本子敲了敲他的脑袋。

  “笨蛋你打我干嘛?”他彻底清醒了,也找回了正常的相处模式,“我想事呢,没听清。”

  “我说我周末要去参加合气道部的集训旅行。”

  “旅行?”他紧张起来,挺直了背,“哪里?跟谁?多久?”

  “你怎么比我妈问得还多。”她不满地撇撇嘴,却是一个一个回答他的问题,“在奈良,跟所有部员一起,周日晚上回来。哎呀这不是重点,我是想说周末我不是没有学习时间了吗?平次下周把笔记借我看看,然后给我补习吧。”

  “知道了。你在外面小心别被人骗了,笨女人。”

  和叶白他一眼,马尾一甩转过去不理他。

  他心里暗暗有点高兴,周末不用面对和叶,大概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少年还是太天真。见到了是欲言又止,见不到是魂不守舍。

  他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无比期盼和室的门被唰啦一下打开,伴随着明快活泼的一声“平次”。

  她今天是不会来了。平次坐到书桌前摊开书本,眼神却不自觉地被桌上的相片吸引。上段时间和叶拽着平次拍的合照,和叶拍完以后半开玩笑地说要摆在他桌上,本以为他会拒绝,但是他点头了。

  于是笑容灿烂的少女,挽着眼神飘忽的少年,举着傻傻的剪刀手,立在了平次的书桌上。

  怎么这么老土的手势,她做起来还挺……可爱?

  怎么仔细一看,自己还有点脸红?

  他不敢再想下去,把相框往下一蒙。几秒后又小心翼翼立起来。看照片里的女孩子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跟旁边惊讶又有点局促的自己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家伙……还真挺好看。

  他心里像是大海涌起浪花,微风摇响风铃,丝丝麻麻的痒。想把这种心情在表白的时候完完整整地传递给她,可是平时读得文学太少,到了脑子里组织语言的时候只剩下【好看。喜欢。】这种最简单但最直白的词语。

  I miss you.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蹦出这句英语。也是,含蓄晦涩的日语连“我爱你”都要别别扭扭表达成“月色真美”,“miss you”这样的情感表达勉强可以翻译为“我没有你不行”,但这句话明显是把自己放在了弱势,不如一句简单直接的“我想你了”更符合平次的直球性格。

  他好烦,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一把合上书出门走走。

  院子里的绣球花,她上周来说很期待开,现在开得正好,等她回来了让她来赏花。

  巷子口新开了西餐厅,等考完试可以去试试。

  手上被人塞了辅导班的小广告。明年就要考大学了,和叶这家伙能跟他上同一所学校的吧。

  一对年轻夫妻带着孩子,小孩子走得颤颤巍巍的,爸爸在前面拍着手引导他。

  【平次,我们的孩子特别棒吧?】

  他一惊,仿佛和叶就在自己身边,笑吟吟地看着长着小小美人尖的小孩子努力学走路。一回神,发现又是触景生情。

  他露出微笑,又垂头沮丧。畅想完了整个人生,却发现自己连第一步的开口都还没做到。

  他决定去一趟奈良。

  

  服部平次真的好惨一男的。

  他先是给和叶打电话,和叶在训练没接到,等到电话回过来,已经是他在奈良街头闲逛了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平次谎称是过来查案子,现在案子解决了约她出来。和叶兴冲冲买了鹿饼干,想去奈良公园制造一下小公主和小动物和谐相处的效果,结果被一群鹿围攻拽着衣服咬。

  平次在外围耍酷,说了一声“笨蛋”然后走进包围圈想救她,然后两个人一起被鹿围攻拽着衣服咬。平次急得把鹿饼干往鹿堆里一扔,拉着和叶就冲了出去。

  他们就算是被犯人追,也没那么狼狈过啊。上次这样,应该是小时候带她逗狗结果被狂追的时候了吧。平次咬着刚买的冰激凌忿忿地想。

  但是旁边的女孩子轻轻的笑声让他也无奈地笑了,然后干脆两个人在街头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傻笑出声,默契的对视之后,因为对方的白胡子,笑声变得愈加爽朗。

  她在夕阳下笑的样子,很好看。

  “上次来奈良就是到这里吧?和小聪一起。托那些炸了实验室偷佛像的笨蛋罪犯的福。”

  平次抬头看了看,竟然已经到当时的那个寺庙。他挠头想了想:“小聪……啊,是说要娶你的那个小鬼吧。”

  “是啊。说这种话的小孩子真的很可爱呢。”

  抢我女人的人,有什么好可爱的。

  和叶注意到身边人半晌的沉默,扭头看他却是一脸不爽的表情,故意凑过去想逗他:“怎么了平次,你当初不是满不在乎的吗?”

  他避而不答,现在对感情任何嘴硬的否认怕不是都会在日后狠狠打自己的脸。他只是伸出头咬了一口她手上的冰激凌想逃避一下话题,但是咬完才发现把自己置入了更尴尬的间接接吻的境地。

  和叶红着脸默默地缩了回去,拿着冰激凌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能感受软绵绵的香草冰激凌在嘴里慢慢化开的冰凉触感,然后努力破解现在的僵局。

  “额……我只是觉得……你的看起来比较好吃。你介意的话,剩下的就给我好了,我再去帮你买一个。”他伸手拿过她的冰激凌,然后看到她摇了摇头。

  又没话讲了。他继续想办法圆场:“嗯……我是想说,你还真的挺喜欢小孩子的。”

  “是啊,小孩子多有趣啊。”

  【平次,我们的孩子特别棒吧?】

  又出现了,那个温柔幸福的和叶。他在幻想里一愣神,不自觉脱口而出:“那以后,其实可以多生几个。”

  “嗯?”和叶明显被他吓到,不可置信地看着平次,惊讶于他为什么会说这种话题。

  他回过神来:“额……现在人口老龄化这么严重……你既然喜欢小孩,就多生几个,减轻劳动力不足的压力。”

  “平次大人真是忧国忧民啊。”和叶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平次默默地松了一口气。面对她的时候确实有些精神失常,于是他换了个话题,从包里把笔记拿出来:“喏,你要的,晚上有空的话先看起来吧。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

  “平次最近真的很像我妈。”她小声吐槽着,把笔记本抱在怀里,“您放心吧,我会努力学习的。毕竟到了大学我还要照顾你的嘛。”

  谁照顾谁也不一定吧。平次瞥了眼身边满脸骄傲的女人:“我家旁边新开了西餐厅,考完试去试试吗?”

  一听到吃得和叶就笑得无比灿烂:“好啊好啊,平次请客。”

  她已经等着平次叫穷了,但对方竟然答应得异常爽快:“行啊,我请你。你别点太多胖死就行。”

  和叶傻了,最近的平次好像哪里都很正常,但的确是处处都不正常。吵架少了,顺着她的地方多了,对她几乎是一边吐槽一边有求必应,弄得她很不习惯。

  “啊,还有一件事。明天回来早的话来我家吧,绣球花开了。”

  “是吗。”和叶把双手叠起来垫在头后面,舒服地眯起眼睛,“紫阳花都开了,夏天马上就要来了啊。”

  “是啊,以后你可以每年都看到我家的绣球花。”他伸出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人生中还会遇到很多个夏天的,可是没有一个会像这个夏天一样。”

  她不知所云,只意识到平次在做一个多暧昧的举动。停留在自己额前的指腹柔软温热,抹去了自己沁出的细密汗珠。面前的少年,蓝色的眼睛里藏着一整片大海,仿佛可以感受到七月夏天的风拂过海面,幻化成他此时此刻的温柔神色。

  这……这不是她认识的服部平次。她带着害羞和惊恐,微微一欠身,扩大了这种让她紧张的距离。

  “啊。”他如触电般缩回手,“我该走了。”

  至此之后一切似乎恢复正常,正常地送她回去,和叶正常地说一路小心,平次正常地回到大阪。

  可是一颗石子投到湖心,荡起的涟漪也要好久好久才能回复平静。

  和叶真的觉得不太对,平次的话总感觉隐藏着什么。赏花,吃饭,上大学,还有……孩子。每年都能看到的绣球花,和透露着诡异文艺气息的今年独一无二的夏天。她变成了侦探,用这些零碎的线索破解他内心的谜题。

  答案在她翻开那本笔记本时浮现。中间夹着一页草稿纸,一道数学题解到一半,抽象的数学符号后面违和地出现了一大块被涂掉的黑色,涂得不深。她通过划痕中间的空白仔细辨认,发现上面写的可能是自己的名字。

  和叶的脑袋嗡的一下,意识到可能是她一直不敢期待的事情成真了。

  她第二天一早顶着重重的黑眼圈跟领队请假,然后回了大阪,拎着行李箱去了平次家。结果到门口,她才发现自己今天来得太急,有点……不修边幅。她找了停在门口的一辆车,对着车窗玻璃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要不然……要不然还是走吧。碰见平次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证据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确凿吧?万一是自己误会了,那是不是连青梅竹马的朋友都没得做。

  她咬着发带,看着车窗里自己因为一夜没睡而有些憔悴的脸,对着自己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鬼脸:“‘平次我喜欢你!’总不能再这样说一次吧,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然后,车里传来一声轻笑,突然启动开走了。

  和叶不自觉地张大嘴巴,发带也掉在地上。真是诸事不顺,这也太尴尬了,希望车主不要认识平次才好。果然今天不是什么试探心意的好日子。她一只手捂着红得发烫的脸,蹲下捡起发带堪堪扎好,拖着行李箱准备回家。

  “阿拉,和叶,你怎么早上就来啦,平次说你下午可能会过来,让我去买菜呢。快进来坐坐吧。”

  和叶尴尬地回头,跟在静华后面进了服部宅,她本来还想找个机会逃走,但是静华一进门就去平次房间喊着“平次,和叶来了哦。”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 。

  对方明显是还没起床,她进他房间的时候他还穿着宽大的t恤和睡裤,睡眼惺忪:“你这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来看你们家的绣球花。”她偷偷把手伸进口袋,捏了捏已经被她揉湿揉皱的草稿纸,“还有……我有事要问平次。”

  他洗漱完,带着一身的清爽和一盘早餐回房间,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牛奶:“是昨天的笔记没看懂吗笨蛋?”

  她深吸一口气,把草稿纸摊开放在他桌上:“涂掉的地方,为什么写着我的名字?还有平次昨天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平次一惊,手上的牛奶都洒了几滴出来,黑色的水笔划痕晕开。他紧盯着纸上的痕迹,想着要怎么蒙混过关,却被对面的女孩子一拍桌子,凑近盯着眼睛看:“平次不许装蒜!说实话!”

  装不下去了。他斜着眼,黝黑的脸微红:“大概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吧。miss you什么的。”

  “miss?”和叶直起身,表情突然变得疑惑,“原来是写的‘和叶小姐’吗?”

  平次一愣。这跟他设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你这家伙,英语未免也太差了点?”

  绿色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miss……好像还有想念的意思啊……”她猛地捂住嘴巴,闷闷地重复了一句,“想念……”

  男生以肉眼勉强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干脆给这个迷迷糊糊的小青梅一个痛快:“你不在的时候……我是很难受没错。所以决定要陪你看绣球花,要带你吃各种新开的餐厅,还要考一样的大学听见没有啊笨蛋。至于更以后的事情……”比如生几个孩子之类的,他默默地补充着,“等以后再说吧。总之从这个夏天开始,我们就不是幼驯染的关系了,懂吗笨蛋?”

  “平次才是大笨蛋。”和叶佯装生气地扭过头去,“既然你都规划好了,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脑勺上,她被迫转过头来,碧绿的眼眸又撞上那片温柔的海蓝色,唇与唇微微相碰。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眉眼弯弯的甜蜜模样。

  “和叶,从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

  她一头扎进他的胸膛,伴随着他快速有力的心跳,偷偷回应着我也是。

  伴随着清爽初吻的,人生中独一无二的夏天就要开始了。

氵心

为表歉意 放出灵魂画手作品让大家开心开心……

为表歉意 放出灵魂画手作品让大家开心开心……

氵心

【平和】[情人节12h]再度和你2.0

19:00份的粮~

再度和你嘛...看过第一篇的小可爱们都知道,套路就是那么个套路。

不过这次我非常过分,亲妈干不出来这事的。【第三者预警】【ntr(?)预警】【反正疯狂预警】

前半部分很虐平次,后面就发糖了,还有一点车。虽然这样不好但我写得真爽()

设置定时发布的时候才意识到这篇跟情人节其实...毫无关系(x)


   “服部平次……究竟和和叶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和叶手里的杯子停滞在空中,努力思索该怎么措辞。川岛的潜台词她不是没听出来,刚刚服部平次进店买咖啡,看到他们的时候表情明显有些惊讶。自己也是,脸上的表情变化应该很精彩。

  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实情。...

19:00份的粮~

再度和你嘛...看过第一篇的小可爱们都知道,套路就是那么个套路。

不过这次我非常过分,亲妈干不出来这事的。【第三者预警】【ntr(?)预警】【反正疯狂预警】

前半部分很虐平次,后面就发糖了,还有一点车。虽然这样不好但我写得真爽()

设置定时发布的时候才意识到这篇跟情人节其实...毫无关系(x)



   “服部平次……究竟和和叶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和叶手里的杯子停滞在空中,努力思索该怎么措辞。川岛的潜台词她不是没听出来,刚刚服部平次进店买咖啡,看到他们的时候表情明显有些惊讶。自己也是,脸上的表情变化应该很精彩。

  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实情。是的,是前男友。

  川岛的反应不出乎她意料的平静,但是和叶觉得要说就干脆说清楚吧。其实别的川岛都知道,两家父亲是同事好友,自己和平次是青梅竹马,从小关系就很好,到现在还是以朋友的关系相处。但两个人都太忙,两家的关系也因为他们俩的事变得有些微妙,所以也没见过几次面。只是他不知道她和平次高中的时候开始交往,但是大学毕业以后她在美国他在警校,也说不上谁提的分手,反正在他不知道第几次周末拿到手机兴冲冲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又一次听到她冷漠又疲惫的声音就大吵了一架,两个人都觉得没意思了,就这么分了。

  川岛亮非常庆幸地说:“那我还真是出现得恰到好处。”

  和叶一笑不可置否。她是在学校的校庆活动上第一次见到回校探望的川岛,他是长她三届的学长,跟她同一个导师。那时候和叶刚分手不久,说话做事都没什么精神,川岛没有责备她,还给了她很多在国外生活的建议。回国以后又那么巧,川岛是和叶所在项目的甲方,一来二去的就开始追求和叶,她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答应了,目前交往已经一个多月了。

  据川岛说,他对和叶是一见钟情。在日本再遇见之后就非常热情,送花表白约会礼物一样不少,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和叶太客气了。从这一段时间看来,这怕不是跟服部平次有关。

  有一次说好他接和叶出去吃饭,和叶让他开到警本部门口等一下,刚给爸爸送完换洗衣物。然后他在车里,看到一个黑皮肤警察送和叶出来,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川岛随口问了一句那人是谁,那是他第一次听到服部平次这个名字,以和叶朋友和青梅竹马的身份。但是和叶在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也就没把这个人往心里去。

  和叶知道自己不对,身为别人女朋友却完全没有做女朋友的自觉。当时想过回国之后跟平次再试试看,但是又觉得这段感情那么脆弱,害怕暂时的重归于好会被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距离打败,而且这么多年光是吵架都吵累了。也正如川岛说的,他出现得恰到好处,追她的时候正好是在她纠结要不要去找平次的时候。于是她一狠心,干脆重新开始好了,也许也不是非平次不可。

  但是服部平次是幽灵,回国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每条他载着她走过的小路,之前常去的小店,甚至房间里的每件衣服每个摆饰都带着他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和叶知道自己没走出来,对川岛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虽然被宠着但怎么也亲密不起来,一点都不像对待自己男朋友。川岛很温柔也很包容,从没有抱怨过这一点,该怎么对她好就怎么对她好,弄得和叶偶尔会很愧疚。

  在警本部给爸爸送完衣服那次是她回国后和平次第一次见面,刚出办公室门就看到他等在门口。和叶故作镇定往外走说有事吗。平次说听说你回来了也没见面,能不能聊一下,被和叶用“我男朋友在门口等我,下次吧”噎了回去。然后和叶急匆匆上车,那天半愧疚半真心地对川岛特别好,不那么客气而是尝试着说话亲昵了些,得赶紧投身到这段恋爱中,找到男女朋友的感觉才行。后来又跟平次见了几次,每次见即使没说什么话都感觉都有点破功,回头看见笑眯眯等她的川岛就情不自禁地说谢谢。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真心是个好男人。

  川岛不傻,把和叶的反应联系起来想想,闭着眼睛都知道和叶还在想平次。但他觉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胜,知道病症才能对症下药,于是他主动问起了和叶的感情史:“和叶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讲给我听听怎么样?”

  和叶再三确认他要听,掏出手机发了几条新闻链接给他:“掉下悬崖的高中生,歌牌赛场用摩托车逃生的高中生,后面的黑衣组织案,大学女生被绑架案,都是我们。”

  她当然也没说得那么详细,交代了一下交往的过程,挑了几个案子给他讲。川岛听得目瞪口呆:“你们都这么多年了,就因为异地恋分手了?”

  和叶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很幼稚是吧。我们两个就是这样,只有生死大事的时候才会认真,平常的时候只知道吵架,很累的。”

  “和叶小姐。”川岛认认真真问她,“那你现在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吗?真的没有跟服部先生再复合的打算吗?如果你还喜欢他的话我可以……”

  和叶又一呆,然后同样认认真真地回答他:“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既然选择了跟亮君在一起就会好好对待这份感情,也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跟亮君相处看看。”

  

  服部平次没想到开门见到的会是他,警本部门口以及前两天在咖啡厅看到的那个和叶的男朋友。

  “服部警官,打扰了。有时间聊一下吗?”

  平次侧身让他进门。川岛一边进去一边做着自我介绍,独身男性能有这么干净的房间挺难得的。

  平次不知道他来是要干嘛,倒了水请他坐。

  川岛拿出一个礼物盒放在桌上:“请你收下这个,谢谢你曾经那么多次救了和叶的命。”

  平次没接。这算什么,现任男友特地过来宣示主权的吗?

  “这话听起来很欠揍是吧。”川岛自己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着,“前两天听和叶小姐讲了你们之间的事情,说真的我很感动,而且如果不是你一直在保护她的话,现在我应该也没机会见到她了,所以谢谢你。”

  平次不知道自己该回什么,不客气还是要你管。只是收下礼物淡淡地点了个头。

  川岛喝了口水继续说:“我知道我跟和叶小姐这么短的相处时间跟你们的感情没法比,甚至可以说,如果你们俩对对方还有意思的话,我毫无胜算。有一次她给我做便当,我问她为什么咖喱里面没放洋葱,她突然反应过来说‘因为以前有个朋友不喜欢吃洋葱,所以养成了做好咖喱之后把洋葱挑出来的习惯’。服部警官,那个人是你吧。”

  平次点点头,觉得越来越想抽自己了。

  “和叶小姐的很多习惯应该都跟你有关……说真的,我现在很怀疑我们俩这算什么,明明她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我们交往快两个月了,进度也只有牵手而已。但是那天她在咖啡厅跟我说,她的确是想开始新的恋情,也会努力跟我相处,这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所以我想请求你,能不能不要跟和叶小姐见面了,让我们能专心地尝试一下,也算给我一个努力的机会。当然如果最后和叶小姐还是放不下,那么我也不会强求。”

  平次一愣,有点生气:“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再喜欢她也不会当第三者插足。既然她要开始新恋情,我不打扰就是了。”

  川岛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道了歉道了谢就告辞了。平次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祝你顺利这种话实在说不出口,放狠话什么的也太过幼稚,最后也只是简单地道别,然后看电梯门缓缓关上。

  几乎所有人对他们分手这件事都表示难以理解,连一向放养的静华都唠叨了很久。他冷静下来之后也想不通,生生死死的都这么过来了,怎么就死在距离手里了呢。但那时候他在警校,纪律严苛得像半个军队,本来就找不到时间找她,更别说好好谈一谈,就想着等她回国再说吧,结果一等就等出事了。现在想想,分手这种底线是怎么说出来的。无法理解。

  他是真没想到和叶会有男朋友。分手后找下家明明合情合理,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天在警本部,他都怀疑自己是幻听,直到看到门口那辆车之后他才感觉到自己想复合的心被无情地浇了一盆冷水。刚刚川岛过来,又是一盆冷水,行吧,现在见面也不要见了。

  和叶的习惯跟他有关,他自己还不是一样,不然一个大男人天天在手机上挂个紫色樱花御守干什么。他一气之下把绳子扯松,最后也没舍得解下来。打电话的时候要是没有这个东西一晃一晃地碰他的手,大概会很奇怪的。还有下周哥美拉纪念剧场版就要上映了,本来还想陪她去的,现在直接丧失排队资格。话说她喜欢哥美拉这件事自己也是高中才知道的,他对和叶好像就是这样,总以为很了解所以永远地想当然,只有她提出要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对她的认知是有偏差的。就像他以为和叶是坚强活泼的人,结果异地和学业一起逼她也能逼到分手。就像他以为和叶也会等着自己,结果她说想试着开始新恋情了。

  那就给她一点时间吧,把选择权都交给她。万一她真的放不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机会的吧。

  

  和叶仍然在努力投身到新恋情中。有一段时间没见平次,川岛又很殷勤地刷存在感,她真的觉得好像可以再发展一下,约了川岛去寝屋川的春日祭。

  天气很好,和叶心情也很好,对川岛破天荒地变得话痨了起来。川岛沿着小吃街给她买吃的,她手里塞得满满当当,嘴上还要保持形象,一小口一小口咬。

  一直走到人少的地方,灯光暗下来,气氛一下变得暧昧。川岛说今天月色真美,然后拉住了她的手,和叶一下就惊醒过来了,不知道对这句颇有深意的感叹怎么回应。又开始觉得有些别扭,但还是努力去感受他温柔触碰的掌心。

  “和叶小姐,”川岛突然低下头,掏出自己的手帕凑近她,面对她本能的躲避安慰着,“不要乱动,你嘴角有点脏了。”

  和叶不敢动,站着让他帮忙擦而已,脑子有点空白。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他靠得好近啊今天身上还喷了古龙水。男生带手帕还是挺少见的会不会把我口红擦花了……

  她还在胡思乱想,川岛又开口了:“和叶。”在黑夜里,眼前女孩子的脸也是显而易见地飘红,身上有一阵悠悠香气,川岛没法理智,用手捧着她的脸低声问,“我可以吻你吗?”

  “啊……”脑子彻底空了,大概是他的低声确实挺好听,气氛也着实不错,再加上女友的自觉义务,和叶就点了点头。

  他吻技很好,刚开始轻轻地碰一下,然后轻柔地贴住,然后慢慢地用力,微微旋转,亲得她很舒服——仅仅是舒服而已,怎么说呢,像是嘴唇在碰一块口感很好的橡皮糖,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情。平次大概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才能达到这种水平,刚开始只会很机械地碰在一起,两个人都紧张到动都不敢动。后来虽说吻技提高不少,就是更进一步以后又有点毛毛躁躁,占有欲过剩的样子……出任务前的亲吻倒是温柔又温情,就是非常担心舍不得……

  等等,她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接吻的时候会想到平次啊!猛地睁开眼睛,川岛紧闭的双眼出现在眼前,和叶吓了一跳,下意识推了推他,面对他惊诧的表情抿了抿嘴唇,低下头心虚地说了声对不起。

  对面沉默了一会,接过她手里的包说:“和叶小姐今天很累了吧,我送你回去。”

  

  “服部警官听到请回复。关东煮摊有人喝酒闹事,请赶快过来帮忙处理。”

  “和叶……”

  “服部警官?服部警官你在哪里?”

  平次按了一下对讲机:“啊……服部收到。我在小吃街街尾这里,现在马上过去。”

  

  果然在家楼下分手了。

  是川岛提出来的。在和叶还想解释一下晚上的行为的时候,他直接说:“和叶小姐,我们可能确实不适合当恋人,你不要勉强自己。”

  和叶低着头抱着包,心虚到无法反驳,半天还只是说出一句:“对不起亮君,果然我还是做不到……”

  “你还是放不下服部先生吧。”

  和叶没说话,算是默认。

  “没关系的。”他摸摸她的头,“和和叶小姐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很开心了,毕竟要战胜二十多年的感情太难了。还喜欢服部先生的话,就回去找他吧,你们很合适。”

  和叶被摸得缩起脑袋,朝他笑一笑,没有对他的建议给出直接回应,只是说希望亮君也能找到真正喜欢的人,然后就告别下了车。

  川岛看着楼上的灯亮起才走。反而说出要分手的话之后,和叶才没那么端着,被他摸头的那一下笑得很可爱。亲上去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没希望,她的嘴唇倒是很柔软,就是有些木讷和冷漠,毫无回应,特别是和叶最后推他那一下,分开以后迷茫又惊慌,搞得他有种在强吻的错觉。不过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回家路过大阪府警本部的时候笑得很无奈,想着要不要再去找他解除那个无理的约定。想想还是算了,条件都争取到了,人没争取到,怪丢脸的。那个黑皮男人还真是幸运。

  

  平次搞不懂为什么每次来这家店买咖啡都会碰到这个男人,虽然这次他身边没有和叶,不过也足够碍眼。不过这次对方倒是很主动地凑上来打了个招呼。

  平次很不想理他。干什么,又来宣示主权吗?随便回应了几句想赶紧闪人,川岛却迟疑地问:“那个,和叶小姐最近还好吗?”

  平次更莫名其妙了:“我怎么知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吗,我避嫌避了很久了。”

  “诶?”川岛好像比他还要惊讶,“可是我跟和叶小姐已经分手快三周了,我以为你们俩会复合的。你不知道这事吗?”

  他不知道,又不想承认不知道,装做急着办案子的样子溜了,一回去就去银司郎办公室汇(打)报(探)工(情)作(报)。他还没想好怎么说银司郎就开口了:“平次,有事要麻烦你。最近和叶好像心情不太好,一直住在自己的公寓也不回家,你要不陪她出去逛逛什么的。”

  平次稳住心态故意问:“她不是有男朋友吗,上回来门口接她那个。”

  “听说是分手了吧。你们的事我们长辈不方便插手,你有空去看看她,总这么闷着也不行。”

  平次求之不得一口答应。银司郎在他出去之后叹了口气,和叶分手之后她妈妈倒是挺高兴,虽然川岛那小子条件也不错,不过夫人很早就认死了平次当女婿,给他下了任务让他在单位帮着劝劝撮合撮合,希望那小子自己能长点心吧。

  

  那个……我有一张新开餐厅的招待券,你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他踌躇了很久,拨通号码说了这句台词。对面也沉默了好久,才说好,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他穿了正装还打了领带,倒是把下班直接过来没换衣服的和叶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隆重?”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没有,只是下午在开会。”他很自然地转开话题,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叔叔很担心你,说你好几个礼拜没回家了。”

  “唉我爸真是……”她小声吐槽着,“一直在加班而已,这礼拜抽空回去就是了,干嘛不直接跟我说。”

  “听说你……分手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的咀嚼停顿了半秒,然后“嗯”了一声承认:“不太合适。”然后抬起头盯着平次笑吟吟,“平次呢?听说今年招进警本部的女警官有好多都是冲着你去的,有喜欢的吗?”

  平次被盯得不自在,随口说了个哪有的事。和叶接了个电话,回来话题就又断了,平次帮她续上酒。和叶说明天还要上班呢,少喝点。平次一饮而尽又倒一杯,没事,我明天轮休。

  这顿饭吃得真是毫无信息量,后来无非就是说些工作上的事,调侃一下你口味变了你没变什么的。还有就是他抢了她一个螃蟹腿吃,她毫不客气伸筷子夹走一个他盘子里的肉丸子,这样的一来一往好像是他们俩熟悉的相处模式。但是这种好气氛也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吃完的时候平次已经喝醉了。

  和叶打了辆车,想着先把平次弄回去再回家,那位听完她报目的地之后反而生气了:“不行!我是男的,得把女生送回家,去五丁目!”

  结果两个人还是一起下车的,平次喝醉了坐车感觉要吐出来,和叶不放心,拉他下车让他上去喝点茶解酒。那家伙倒也不客气,一进门就脱下西装松松领带,径直躺在她家沙发上。

  “所以!干嘛要喝那么多酒啊!”她费力帮他调整了一下躺的姿势一边责怪他,“躺好哦,我去给你泡点茶喝。”

  她抖着腿等水烧开,一边看着窗外走神。怎么就又这么不尴不尬的。

  “和叶。”

  背后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的。和叶一扭头,看见平次靠在厨房的门框边,衣衫不整,眼睛都有点红红的。

  “果然是喝醉了难受吧?去躺着吧,茶好了我给你端过来。我看你这样也回不了家,要不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和叶,”他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轻轻地问她,“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她一下子傻了,想不到这种话是从平次嘴里说出来的,就看着他颓颓的样子发呆。

  他看和叶不回答继续问着:“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了吗?一点再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了吗?讨厌我到想让我跟那些女警在一起吗?”

  和叶鼻子一下就酸了,咬着嘴唇摇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你分手的人?为什么你分手之后也不来联系我,还要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这种话……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谈复合的,但是我看见你手机上的御守也不见了……算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了,那我不打扰了。”

  “你喝成这样要去哪里啊!”和叶跑到玄关拖住他,顺手把衣帽架上的包摘下来给他看,“在美国的时候手机差点丢过一次,所以就解下来放在包内袋里了……你不要乱想。”

  “那你回答我啊!和叶……”平次突然声音大起来,没说两句就又软下去,“我真的好不甘心啊,当初是为什么会说出分手这种话。你回来之后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后来我看见你跟那个男人接吻了,我都想打自己……”

  “平次……”她看着他越来越红的双眼,觉得真的有点对不起他,摸了摸他的手臂劝,“有话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不行,你现在就回答我。”平次反手抓着她的手臂,一字一顿,认认真真,“远山和叶,我还喜欢你,你对我还有感觉吗?”

  果然是服部警官,一张黑脸往那一摆,没有一个受审的犯人招架得住,和叶也招架不住。更何况他现在说的都是吐露真心的话,问的都是灵魂拷问,和叶逃不掉了。

  “对你的感觉……我一直忘不掉啊。跟亮君在一起的时候,我老是在想你,总是没有办法专心,直到那天接吻才意识到我很抗拒跟他亲密而且还喜欢你这件事情……”她本能地去抱抱他,感觉眼泪都要下来了,“可是我都这样对你了,怎么还好意思来找你啊。我没有不要你啊,平次,我是怕你去找了新的女朋友,是我更怕你不要我……”

  “你竟然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意……笨蛋……”

  他领带松松衣服乱乱的样子好喜欢。吃醋跟她示弱的样子好喜欢。得到回应之后毛毛躁躁亲上来的样子好喜欢。嘴巴里浓浓的酒味和淡淡的烟草味好喜欢。亲完之后趴在她耳朵边叫她名字的感觉也好喜欢。都好喜欢。

  “和叶。”他牢牢地抱着她,掰都掰不开,“你以后只能跟我接吻。我们再来过。”

  

  电动牙刷嗡嗡嗡的声音让平次彻底清醒了。他还躺在和叶家沙发上,身上盖了被子,要命的是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难道是昨天晚上……可是什么都不记得啊。

  “醒了?头疼不疼?”和叶从浴室出来,看他一眼径直走向面包机,咬着面包含含糊糊地说着,“等下自己泡杯蜂蜜水喝吧,会好一点。”

  “那个……和叶,”他低头再次看了一眼自己光裸的上半身,试探地问她,“昨天晚上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和叶喝一口牛奶把面包咽下去:“有啊。一直在做奇怪的事情。”

  什么?自己就这么,什么措施都没有的情况下?平次一捏拳头:“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如果出了事我会负责到底的!”

  “好啊,那等下衣服干了你去收进来。”

  嗯?平次懵了:“你在说什么?”

  “你昨晚吐了我和你自己一身啊。”和叶开始换鞋子准备上班,“我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发现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给你换,只能直接给你盖被子了。然后又擦地,把衣服洗好晾出来,现在应该快干了吧。你在想什么啊,醉到站不稳了还能做什么事。另外你西装口袋里的半包烟我已经扔掉了。”

  “是这样啊,抱歉抱歉。”平次半失落半庆幸地挠挠后脑勺,“你扔吧,我戒了就是了,有次出任务的时候大泷叔教我的。”

  “真是的,怎么教你这种东西啊。还有啊,你不会不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吧。”

  平次眼神变得不自然起来:“有点印象,记不太清了。”

  和叶狐疑地看他一眼:“就是那些你最嫌弃的狗血剧台词啊。”她哇的一声装作要哭,大声喊起来,“‘和叶啊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啊’。就这样。”

  “我哪有这样!我语气明明不是这样的笨蛋!总之我记得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别想赖!”

  所以他明明记得很清楚嘛。想起昨晚的事就觉得好笑。这家伙耍完威风亲完她就不放手,哄他再回沙发上躺着,泡好了茶喂他喝,他就咧着嘴对着她傻笑。和叶觉得不好意思,故意问他:“你这么开心啊?”结果又被他一句“因为是你所以特别开心”撩到没脾气。平次刚睡一会就吐了,她废好大劲收拾好,又担心他还要吐,只能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和叶到玄关拿包准备出门,平次一掀被子也走到门口,和叶扭过头去:“你……去把衣服收进来穿好。”

  平次无辜地看看自己:“你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晚上来接你好不好?一起去吃大阪烧?你要不要搬到我的公寓来住?周末去我家吃饭跟我爸妈打个招呼?”

  和叶被问得很无语:“你好烦啊,这些事慢慢来嘛。”看他黝黑的身体又红了脸。昨天又看到好多伤口,看得她都心疼了,是得慢慢问清楚。看他期待的眼神也不好意思扫他的兴,踮起脚亲他一下,“我走啦真的要迟到了。昨晚平次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平次虽然不好意思,但是被亲得很满意,一个人在她的公寓复盘。昨晚的记忆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不过确实是很模糊了。自己是借着酒劲把该说的都说了吧,虽然很羞耻,不过毕竟都是真心话,而且有效就好。

  然后就亲了,女孩子亲起来永远香香甜甜,熟悉的味道怎么也亲不够。一鼓作气完就开始有点断片了。清香的绿茶,被她吹凉了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喂到嘴里,他高兴到咧开的嘴角怎么也收不回来。

  和叶好像说了很多吧。解释说当初是因为觉得两个人的感情太脆弱所以想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于是开始了新的恋情。这笨女人,什么诡异脑回路。

  他太开心了。站在和叶的卧室门口偷偷往里张望,然后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进去,发现柜子上还放着以前送她的小玩意,跟旁边的东西比都没落灰,看来是最近新摆上去的。倒是有几样东西眼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家伙送她的。无所谓,给这哥们留个纪念吧,他服部平次超大度的。

  晚上带和叶去看哥美拉吧?不不不,昨天害得她没睡好,早上眼圈都是黑的,晚上就吃个饭然后早点睡觉好了。明天周末倒是要好好安排,回服部家吃饭跟大婶报告一下,去看电影,然后收拾收拾搬家吧?还是自己搬过来比较好,这里离和叶的公司近一点,她上班方便。想完了又一条一条给和叶发,对方倒是秒回了一个“收到”。正在他不满于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时,和叶又补一句“哎呀你的消息和领导的前后脚发进来我回错了,都说了这些事你别急嘛,记得晚上来接我”。

  彻底爽了。迫不及待。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上班这种事情。再睡一觉,然后回自己家洗漱换衣服,熬到离她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就出门。和叶从公司大门出来的时候左右张望,他按了按喇叭,女孩子在同事揶揄的眼光里蹦蹦哒哒跑过来,一打开车门就是一捧向日葵和抹茶蛋糕。

  “等你太无聊了,顺路去买的。”他把花放后座上,问她要不要现在吃蛋糕,给她拆开把小勺子递给她,“少吃一点,去吃以前那家大阪烧哦。”

  哎呀哎呀,一清醒怎么说话就这么藏着掖着的。和叶也不揭穿他,捏捏他的脸再凑上去亲一口,对着他的红脸笑得甜甜:“谢谢平次,我好喜欢呀。”

  和叶一说这种话就让某位黑皮飘到天上:“这有什么,只要不出任务就天天来接你。下回给你带奶茶?”

  连大阪烧的老板娘都在调侃:“你们两个好久没一起来了,和好啦?”

  和叶笑着点点头:“是呀,又被这个笨蛋追到手了。”被平次拍了一下脑袋:“大婶,还是老三样,你记得的吧?”

  “记得的记得的。”小情侣坐在角落的位置里腻腻歪歪,老板娘上菜的时候还故意感叹了一下,“叶子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小平之前都是一个人来喝闷酒的。”

  和叶低着头不说话,平次把大阪烧切好放在她盘子里:“你别听她的,趁热吃吧。”

  她担忧地抬起头:“怎么抽烟喝酒什么都学会了啊……你好歹是个警察,要随时待命的,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嘛。万一酒没醒就有任务,出事了怎么办啊。”

  平次没想到她的切入点在这里:“有些话我不喝酒说不出来啊……”可不是嘛,要是昨天没喝多说不定某位警察还别扭着呢。抬头一看和叶的表情,刚刚那句话明显就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办”的委屈,于是一下松口,“好好好,听你的。”

 

  一入夜又开始没皮没脸。又是坚持要送她回家,这次倒是主动提出大阪烧好腻想去楼上蹭杯茶喝。腻你怎么不在店里点饮料啊。和叶捧起后座的向日葵,好吧,看在花的面子上请你喝茶。

  然后就得寸进尺:“晚上我还是睡你这里好不好?省的明天还要过来接你。”

  和叶瞟了他一眼,故意逗他:“可以啊,你继续睡沙发呗。”

  “沙发对腰不好!”扯扯她的袖子可怜巴巴,“你忍心啊。”

  和叶没忍住笑了出来,平次乘胜追击:“好啦,知道你昨晚没睡好,我保证什么都不做行不行?”

  话是真话,有女朋友在谁要睡沙发,抱着睡也是好的嘛。但是在和叶看来,男人说的话果然就是不可信,她背对着他睡,他的手倒是规规矩矩只是环住她而已,但是下身的反应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啊……

  “那个,平次……”

  他不是故意食言却也很不好意思:“我还是去睡沙发吧,你好好休息。”

  “我是说,反正明天周末,或许也是可以的……你有带措施吗?”和叶拉住他的手小小声说,“我怕你憋坏了……”

  于是那边得到特赦,手一伸打开灯,和叶被一把转过来亲,刚亲就又有点后悔:“我们是不是太快了?昨天才刚复合而已啊。”

  平次觉得没什么:“可是你去美国之前我们就把该做的都做过了啊。”他看她迟疑又害羞的样子劝着,“就像你看视频按了暂停之后出去看了另一个视频,现在你看完之后打算继续看第一个视频,就可以直接从上次的暂停点开始嘛。”

  有道理。和叶小手不规矩起来,摸摸他的胸腰眯眯笑,昨天给他换衣服的时候看到清晰的腹肌着实有点心动:“平次的身材好像更好了……”

  平次做到有点失去理智,等她实在太累求饶都没力气的时候才停下,心疼又怜惜地抱住:“累了吧?”

  和叶摇摇头,趁着他在给自己拍背顺顺气:“你是不是因为忍不住了才来找我复合的啊。”

  “刚好相反,是因为复合了所以想赶紧行使男友权利。”他揉揉她的头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

  她钻在他怀里,含含糊糊应了一个嗯。他听见那句并不清晰的“我也是”的时候笑得很温柔,亲亲她的额头哄她睡觉。

  

  平次迷迷糊糊醒的时候就看见女朋友那双勾人的绿色眼睛,亲一亲却看到她表情不对,很苦恼的样子,就问她:“怎么了?昨晚不满意?”

  和叶一惊,往后挪一挪裹紧被子:“不是啦,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很渣……”

  嗯?他调整了一下躺姿,又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了,洗耳恭听就是。

  “明明还喜欢你就跟亮君在一起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一直没能忘掉你,算不算是什么精神出轨啊?分手不到一个月又被你拐跑了,现在还这样……简直就是那种网上说的渣女嘛!”和叶捂住脸,陷入某种强烈的精神折磨。

  他摸摸她的背努力安慰:“当然不算了。之前他来找我也说会尊重你的选择。我可是等你正式分手了才来找你的,找新男朋友合情合理吧。而且毕竟你那时候是真的想开始一段恋情,并不是为了钱或者玩弄人家感情什么的。你别乱想,毕竟我也不是你想忘就能忘的。”

  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下去了,头一歪埋在和叶肩窝里,轻轻咬了一下。

  “平次怎么了?”

  “你那时候竟然……真的想忘记我啊。”他声音低低的,“想起来就不甘心,我还在等你呢,你竟然就怀疑我们的感情了……”

  “抱歉嘛,我现在不是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和叶看他委屈的样子心都化了,摸摸他的脑袋哄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很介意我跟别人交往接吻过的事情啊。”

  平次一口否认,他才没那么小心眼。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没有个前任了,自己细算起来还有个乌龙未婚妻呢。说不酸倒是假的,特别是和叶被亲过这件事情,他现在简直是想亲一百次讨回来。不过如果和叶真的喜欢上那个男人,也只能假装大方地祝福了。不对,除了自己谁还能和她这么合拍啊,所以结局不管怎样都是不会变的。

  和叶笑着打了他一下:“平次也太自信了。话说,我要不要去找亮君道个歉什么的,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欺骗他感情的……”

  可别可别。服部平次慌得要命,前任就该一刀两断,不要藕断丝连。作为男人我跟你说,你现在说这些杀伤力太大了,他会彻底心碎的。主动约人家出来会被误解为想旧情复燃也说不定,那家伙还问你好不好呢,肯定是对你余情未了。

  这么严重啊,那不去找他了。和叶听得有点不对劲,指指自己指指他。

  藕断丝连。旧情复燃。余情未了。

  “我们……是不一样的!”服部平次理亏嘴硬,一副我有主角光环的狂妄样子,看着她被自己逗笑又温柔起来。

  一看见他这个表情就有点害羞:“嗯?”

  他笑一笑,把她抱回来在怀里:“宝贝……”

  “你你你叫我什么?”和叶睁大眼睛,被叫得好甜,自己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开始撒娇,“再叫一遍嘛。”

  想否认也没法,再凑近一点叫她一声满足一下。只在家里哦,出去了我还是叫你名字。

  她稍微一起身,让自己趴在他身上,低下头主动深吻。

  被她突然的大胆吓到了,在控制不住自己之前叫叫她确认一下:“可是你主动的啊。”

  “平次不喜欢吗?”咬一口他的耳垂,小手也往下探,摆明了是要奖励他的嘴甜,“可是我好喜欢平次呀。”

  服部平次毫无招架之力,这份大礼照单全收。会说情话的男友有糖吃,笨女人过于好哄,学到了。

  平次知道男人的感情也能战胜本能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哪怕到了贤者时间,和叶只要一伸手要抱抱他就能非常自觉地把她裹住哄一哄:“你再休息一下就起来?老妈等着我们回去吃饭。”

  “嗯。有章鱼小丸子嘛?”

  “有啊,都是你喜欢吃的。我妈对未来儿媳妇多好。”

  “服部平次,你,这是在求婚?我可没说过要当你们家儿媳妇这种话哦。”

  “迟早的事嘛。你昨晚也明明有叫我亲爱的。”

  “床上求婚你就指望我答应?”和叶抄一个抱枕扔给他,“做你的白日梦吧。”

  “和叶。”他把她拉回怀里,看着气鼓鼓的女人心都被填满了,“谢谢你能回来。”

  


LeLysNoir

【寡猎】师生的双向暗恋

双向暗恋,师生,略OOC了,可能会有些突兀,文笔不好,想表达的没表达出来,简单的把它看成寡强撩猎的小文章吧_(:_」∠)_

 

 

 

  “奥克斯顿。”

 

  被点到名字的瞬间,猎空匆忙拿课本压在她的画纸上面后站起来。

 

  老师一手拿着课本向她走来,时不时将另一只手撑在路过的桌子上。她在猎空的身侧停下,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教室安静的氛围让莉娜的心理压力上升了几个点。她直直地看着前方,连余光都不敢瞥向身旁的老师。

 

  “下课来办公室一趟。”清冷的...

双向暗恋,师生,略OOC了,可能会有些突兀,文笔不好,想表达的没表达出来,简单的把它看成寡强撩猎的小文章吧_(:_」∠)_

 

 

 

  “奥克斯顿。”

 

  被点到名字的瞬间,猎空匆忙拿课本压在她的画纸上面后站起来。

 

  老师一手拿着课本向她走来,时不时将另一只手撑在路过的桌子上。她在猎空的身侧停下,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教室安静的氛围让莉娜的心理压力上升了几个点。她直直地看着前方,连余光都不敢瞥向身旁的老师。

 

  “下课来办公室一趟。”清冷的声音在莉娜耳畔响起,然后是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右到左和重新开始的讲课内容。

 

  猎空松了口气坐回椅子上,刚刚就一直在憋笑的邻座好友现在终于小声地笑出来:“莉娜,你还好吗?”

 

  “好极了。”猎空斜了一眼旁边幸灾乐祸的人,刻意补充道:“就跟你在生物课上睡觉被安吉拉抓了一样好,亲爱的法芮尔。”她将课本挪开,把底下的画纸抽出来放进抽屉,瞅了一眼旁边人的页数然后翻开自己的课本。

 

  “我否认它们的关联性。”法芮尔说道,并看了一眼讲台上面无表情讲课的老师,“安吉拉的课可比她的有意思多了,而且笑容和语气都很温柔。”

 

  “所以你在你最喜欢的、笑容语气温柔的安吉拉老师面前睡觉?”像是想起了那堂课的场景,又看到好友脸上可疑的红晕,猎空笑起来,“不仅被全班点名还被罚了检讨,噢,亲爱的,相比起来艾米丽可好太多了。”

 

  “只有那一次。”法芮尔较真了起来,“睡觉只有那一次,而你在吉拉德的课上画画,次数可要从两位数开始算了。”

 

  猎空吐吐舌头,扯着嘴角笑着,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画纸,双手一上一下的抓住纸边,将画纸以竖着的形式呈现给法芮尔看。

 

  “我可是在‘取景’。”

 

  白色的画纸上的是一个梳着单马尾的女人,紧身的上衣和竖条纹的短裙,一手持书一手撑在身旁桌上,双眸紧紧盯住前方,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与台上的人毫无出入。

 

  虽然没上色,但法芮尔已经看到了它被填上色彩的模样。

 

  “我的老天。”法芮尔被震撼到了,“你的真应该得到艾米丽·吉拉德的粉丝会员勋章了,而且是第一号。”

 

  有什么是比得到夸赞更开心的事情呢?

 

  猎空笑了起来,将画收回去。

 

  “可以考虑送我一张安吉拉的画吗,莉娜?”

 

  “相信我,法芮尔。你会更喜欢自己画的笔下的齐格勒老师。”

 

 

 

  猎空下课后去到办公室,黑百合正坐在位置上使用着笔记本电脑。

 

  “老师。”

 

  黑百合抬眼看了一下她,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作业答案递给她。

 

  “你后面的位置是空的,坐那里改一下作业。”

 

  接到指示后的猎空愣在了原地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搞什么鬼,不是来教训我上课画画的事情吗?虽然抱有疑惑,但还是遵从指示坐到旁边的位置上,刚想找支红笔,笔就出现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猎空顿了顿,第一份作业就是她的。

 

  哦,真是坏心眼。

 

  她把答案放到一边,拿起红笔对照着答案批改她的作业。

 

  十二道客观题,她错了十道。

 

  她深深意会到黑百合无声的惩罚了。

 

  明明她已经很认真在做了。

 

  猎空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然后迅速地改完了她的作业。

 

  当她把自己的作业本挪开,看到下一本的名字的时候,她发现黑百合切开是黑的。

 

  这居然是班里成绩特别优异的一名学生。

 

  猎空有些哭笑不得地扭头看了眼正专注盯着笔记本电脑的黑百合,然后继续开始批改作业。

 

  当作业全部批改完毕后,她把它们叠整齐。

 

  “我改好了,老师。”

 

  “嗯。”黑百合淡声地应了下,当猎空还以为会听到什么别的话语的时候,却得来了一句:“回去吧。”

 

 

 

  猎空收拾好书包以后,教室已经空完了,凑巧天空下起了雨,而她没有带伞。

 

  雨有些大。

 

  她把教室的窗户给关上,避免靠窗的课桌遭遇悲剧后,在自己的座位下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靠着椅子看着不断被雨水击打出水花的玻璃,心里暗暗祈祷着它快点停下。

 

  呆看了一会觉得实在无趣,便从抽屉里抽出了刚刚课上画的画纸。

 

  她伸手触上纸上人的脸庞,突然觉得一个地方不够好,便抄起橡皮和笔进行修改。

 

  她从小就喜欢画画,虽然只是兴趣,但她在它身上花费的时间可比其他要多得多,反复看自己的作品寻找其中的不足已经是一种习惯,若是她所喜欢的人或物或景的话,她来回修改的次数不会下十次,且怎么改都会觉得还是美中不足。

 

  比如像现在一样。刚刚改好后,她一开始感觉会好一些,但再看了看又觉得哪里差了。

 

  她用拿着铅笔的手的手背托着腮认真地寻找着画上的不足。

 

  而这时,画上的人突然说话了。

 

  “我可以载你一程。”

 

  猎空愣了一下,这什么?思念成疾吗?还出现幻听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突然反应到了什么,迅速地转过头,看见黑百合正倚靠在后门上,两腿叠在一起,淡然地看着她。

 

   

 

 

  艾米丽·吉拉德是学校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但也有很多像面瘫怪人、无情富婆等奇奇怪怪的称呼。

 

  根据老师的性格和平时的举止就会想出各种各样外号的学生总是层出不穷,其中莉娜最喜欢冰山美人这个称呼,因为它很贴切黑百合。明明拒人千里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和话语应该招人讨厌,但搭上了身材和脸后,就会觉得这可以是情有可原。这令她沉沦且一个细小的举动都可以让她感觉很性感。

 

  今天猎空刷新了对黑百合新的认知。

 

  黑百合坐在驾驶位上时,猎空还在外边犹豫着该坐副驾驶还是后座,前者索性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

 

  “你家在哪?”

 

  得到了地址后,黑百合转动着方向盘,驶出学校。

 

  猎空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能坐在黑百合的车上而且是副驾驶位,这让她有点兴奋。她四处打量着车内,为这新鲜感着迷。

 

  不过这个新鲜感并没有维持太久,视线很快又回到了黑百合的侧脸上。

 

  真是怎么看也看不腻。

 

  猎空想着。

 

  “你在看什么?” 

 

  黑百合余光瞥了一眼猎空。

 

  猎空连忙收回视线,乖巧地看向前方,心脏乱跳不止,“呃,没有。”

 

  印象又差了吧。

 

  猎空苦恼地挠挠脑袋。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吸引了猎空的视线。她微微抬头,看清了来电者的名字:「杰哈·拉克瓦」

 

  猎空在她的同学口中经常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是一个在女学生之中人气特别高的男老师。

 

  黑百合显然也知道了来电者是谁,双眉轻微地皱了皱,眼里有一丝不耐烦,随后视线挪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继续开车。

 

  “……不接吗?”

 

  “你不用管这么多。”

 

  真是冷漠。 

 

  猎空耸耸肩,心里却有些开心。

 

  她眨眨眼,“老师。” 

 

  “你有男朋友吗?”

 

  黑百合给她投了一个很轻的眼神,很短暂。

 

  “与其窥探我的隐私,不如来聊聊你上课都在做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刚刚黑百合转头看她的一瞬间嘴角有一些温和的弧度。

 

  “原来你在意啊。”猎空挑起了眉头,露出了笑容,“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无聊。”

 

  “嘿,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黑百合不再接话了。

 

  不会吧,话题真的要这么结束了?猎空愣了愣,最后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用了一种很委婉地说法说道:“我在为我喜欢的人制作礼物,有机会还想送给她。”

 

  “看不出来你还有浪漫细胞。”黑百合似乎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是‘她’。

 

  “……我一直都有。”

 

  “希望它能和你的智商一样明显。”黑百合用余光看了她一眼。

 

  “你在夸我聪明?”

 

  “说反了。”

 

  “……天哪,亲爱的,人身攻击学生可是不允许的。”

 

   

 

  “莉娜,哈娜约我们去游戏厅。”法芮尔看见猎空睡醒了以后,开口说道。

 

  猎空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眼课表后开始翻找相应的课本,声音有些慵懒:“什么时候?”

 

  “等会放学。”

 

  “好啊。”猎空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她的抽屉很乱,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课本。将课本抽出来的时候,昨天的作业本压在课本底下一同被抽出来了。她拿开课本后看见作业愣了一下,突然双眼一亮,有些高兴的神色,但当她扭头再看向法芮尔的时候,脸上挤满了夸张的歉意,“抱歉法芮尔,我刚刚想起放学后要去一趟办公室。”

 

  “你又被吉拉德抓去喝茶了?”

 

  “不。”猎空眨了眨眼睛,扬起了手上的作业本,咧嘴一笑:“我要去找她问问题。”

 

  “你认真的吗?”法芮尔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瞪大了眼睛,仿佛没法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认识了多年的挚友。但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眼前的女孩脸上的笑容和期待过于明显。她耸了耸肩,笑了下,对她伸出了一个拳头,“祝你好运。”

 

  猎空伸出拳头与她的碰了一下。

 

  “交给我吧。”

  

 

  放学后,猎空挥手和法芮尔以及在教室外等待的哈娜告别,拿起作业本快步地踏上去黑百合办公室的路上。

 

  但没走几步她就开始顾虑了起来。

 

  万一她的错题都是很基础,或者是些死记硬背的课本知识,或者是讲过好几遍的知识点怎么办?

 

  那她岂不是一下子就拉低了她在黑百合心中的印象?

 

  黑百合会不会嫌弃她错的多?会不会觉得天哪这个人怎么那么蠢?

 

  她开始后悔如此草率的作出决定了,应该先提前把题目弄懂,然后再去问,这样就可以装作自己很聪明很容易领悟的样子,这样的学生肯定更能讨老师的欢心。

 

  想到这,她在停下了脚步,有些犹豫。

 

  掉头走……还是听着头皮上?

 

  她慢慢地挪动脚步,一边龟速移动一边在两者之间犹豫徘徊着。心中窜出了两只小东西开始互相争论。

 

  主动才有故事啊,莉娜,你在怕什么,万一没有那么糟呢。

 

  错了那么多题还好意思去问问题,真要让艾米丽把嫌弃写在脸上才死心是吗?

 

  证明你还有很多的知识漏洞,勇于去改变,经过指点后慢慢提高,让艾米丽当你的成长见证者不是更好吗?

 

  瞧,多么天真的想法,真的认为老师真的喜欢这样的笨学生吗?

 

  怕什么,艾米丽是不会介意的……吧。

 

  鼓舞她的小天使连底气都开始不足了,这让猎空一下子就打起了退堂鼓,但她已经站在了办公室门口,并且门是敞开着的。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吉拉德老师。”

 

  她听见了一个有些耳熟的男声。她好奇地探了个脑袋进去,看见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黑百合的办公桌前还有人坐着,而一个男人就站在黑百合的身侧,一副笑容,听语气像是在挽留什么。

 

  猎空认出了这个男人。

 

  他是杰哈·拉克瓦。

 

  是学校里的物理教师,在女性里有一定的名气。她每次和女同学一起走时看到他,她的同学一定会拉着她分享自己心中的雀跃。

 

  猎空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人放学后出现在本没有他的办公室里,还说了这番像是邀约被拒绝的挽留话,这怎么看都是对黑百合图谋不轨。

 

  于是,她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快步地走进去,并且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吉拉德老师,方便给我面批一下作业吗?”

 

  此话一出,她同时吸引到了两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当她对上黑百合的眼睛时有些心虚地撇开了,但对上杰哈的视线时,她底气十足地瞪了回去,然后站到黑百合的另一侧,脸上堆满了虚伪地抱歉,还带着些柔软的语调说:“抱歉,拉克瓦老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杰哈干笑了下,“没有,那既然这样,吉拉德老师,我就先离开了?”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回应,他又笑着继续接话:“请你再考虑一下吧。”

 

  “不用再考虑了。”黑百合接过猎空的作业本,将它放在桌上,抬头看着他。“我拒绝,而你也看到了,我的学生每天放学都会找我讲题。”

 

  “好吧。”杰哈一下会出了对方的潜台词,笑容变得有些尴尬,“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了。”

 

  他走前看了一眼猎空,但后者刻意低头没有看他。

 

  告别了位不速客,黑百合轻轻地挑眉,转头抬眼看了一眼猎空,才将目光落在作业上,“哪一题?”

 

  “呃……”猎空将本子翻到了想提问的页数,而后有些尴尬地对了对两只食指,小声地说:“全部。”随后目光一直都停在作业本上再也没有动过。 

 

  “你没看过解析?”黑百合的声音里有些不悦,见对方一声不吭低头不敢对视的样子和刚刚勇敢无畏的反差又觉得好笑。她从笔筒抽出一只红笔,“也不知道你刚刚的勇气是从哪来的。”

 

  猎空干笑了几声。

 

  “别愣着了,看作业。”

 

  出乎意料的,黑百合的讲解既细心、通俗易懂,又很耐心。除了有时她在黑百合换了四种方式引导还没有说出正确的答案时语气会掺杂不耐烦,但这毕竟是情有可原,连她本人都被自己蠢到了,更别提她的老师。

 

  但终归还是听懂了。

 

  猎空一边觉得自己聪明一边佩服黑百合的教学水平和职业素养。

 

  “下次记得先看解析再来找我。”黑百合淡声说道。

 

  猎空笑了起来,通过这点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她更近一步的了解了她的老师。

 

  “知道啦,艾米丽老师~!”

 

  糟糕。 

 

  猎空一时间笑容僵了一下,有些忐忑地看向黑百合。而后者只是盯着她调皮的笑容了一会儿,并未对她亲昵的称呼作出不悦的神情和回复就开始收拾起东西。

 

  她的笑容更加深了,像是被准许夜晚出去玩的小孩。

 

  猎空拿着作业本,看着她收拾。兴许是因为氛围太过轻松,以至于让她有了可以随便聊天随便提问的错觉。

 

  “刚刚拉克瓦老师是想拜托你什么吗?”

 

  “跟你没关系。”

 

  ……突然结束的话题。

 

  猎空愣了一下,有些尴尬,但又觉得不太甘心,又硬着头皮接着问:“拉克瓦老师是不是在追求你?”

 

  黑百合的动作一瞬间变得迟疑,这使猎空肯定了自己的疑惑。她看见黑百合收拾完东西后把包拎起,与她四目相对,似笑非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就是咯?”

 

  黑百合没有回答。

 

  猎空继续追问。

 

  “那你喜欢他吗?”

 

  黑百合挑眉,饶有趣味地看着无比认真的奥克斯顿,后者的眼睛已经将主人的情感暴露得一览无遗。她双手交叉抱胸,唇边是少见的笑意:“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猎空愣了一下,转了转眼睛,思考着有什么是在她能力范围内能给予给黑百合的好处。然后,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说:“请你吃一顿饭?”

 

  黑百合鲜少地笑出了声。

 

  猎空呆愣地看着黑百合的笑容。

 

  她、她笑了?

 

  上帝一定是在黑百合还未出生时在她“魅力”的杯子里倾倒了太多,随便一笑都是能让人着了迷地好看。

 

  “笨女孩。”黑百合看着猎空的傻样,将她这一连串的反应作了个总结:“你在吃醋?”

 

  猎空连忙摇头否认,但红起来的耳根却是无法否认的。

 

  “我没有,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

 

  越是着急否定,反应越激烈,越证明这个猜测是颇为正确的,但可惜猎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黑百合也没有揭穿,反倒是对上了她的目光,开口说道:“跟我做交易,可是很贵的。”

 

  猎空迅速躲开了视线,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接道:“我知道。”

 

  即使不知道。

 

  黑百合的嘴角轻扬,向猎空靠近了一步,用手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女孩直视她的眼睛。

 

  “那你愿意为我倾尽所有吗?”

 

  声音很轻很轻,顺着耳朵闯进了女孩的心里。

 

  “愿意。”她盯着她的金瞳毫不犹豫地回答完后,又觉得她们的对话很暧昧,一下子涨红了脸,连着倒退了两三步,“你的意思是……”

 

  “我不喜欢他。”黑百合答道。而后与猎空擦肩而过,“走吧。”

 

  “啊?”

 

  猎空还没反应过来,但还是不明所以地更了上去。

 

  “去哪?”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给我相应地报酬了吧。”

 

  “哦……”

 

 

 

  “太神奇了,你这么喜欢吉拉德吗?”法芮尔看着正在用功学习的猎空感到不可思议。她本以为只是三分钟热度,没想到已经维持了两个星期了。

 

  又是背书又是刷题又是找老师面批。

 

  “非常喜欢。”猎空毫不忌讳地快速答道。

 

  “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艾米莉。”

 

  艾米莉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曾经追求过猎空,还跟法芮尔询问过很多关于猎空的事情。她们相处也挺好的,但就是没有交往。

 

  “我和艾米莉合不来。”猎空耸耸肩,放下了书。

 

  倒也不是合不来,只是无法到那个点上。

 

  “那也比吉拉德好吧?”法芮尔觉得黑百合和猎空的性格完全相反,用南极和北极来形容绝不过分。而且她不喜欢黑百合,说不清原因的讨厌。即使好看、工作能力优秀,但她就是莫名地没有好感。

 

  “你不会理解的,法芮尔。”

 

  猎空淡声说。

 

  在旁人看来,她和黑百合的确完全不合。一个热情似火马虎大意,一个冷淡如冰做事谨慎,听起来就是两个极端。但她们却又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互补关系,包容忍受对方的同时逐渐接受,并成为对方生命中的一道微光,尽绽温柔,相依相拥。

 

  她们是相对的,是对方所缺失的不足。

 

  原本猎空没有奢望过能和黑百合交往,她认为黑百合虽看似触手可及但实则上相隔千里,但这些日子的相处还有黑百合的话,让她觉得,似乎不是不可能的。

 

  她甚至认为黑百合也是喜欢她的,而且不是从刚刚开始。

 

  她为这份自负而感到无力,她不确定。

 

  “好吧,但你有把握吗?她看起来可不好接近。”

 

  “当然有。”猎空自信满满地接过话,但心里其实没什么底,但拼一下也许结局就会不一样。

 

  猎空看见法芮尔的表情突然变得惊讶,然后转变成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她感到奇怪,随后法芮尔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你真的这么有把握追到吉拉德老师?”

 

  她不明所以,以为法芮尔只是不相信,便挑挑眉,带有开玩笑的成分,牛牛气气地说道:“十有九成。”

 

  然后她看见法芮尔的笑容忍不住越来越大,甚至转过头笑出了声音。她正为这奇怪的变化感到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道清冷且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她的后方传来:“奥克斯顿。”

 

  莉娜立刻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她撇了一点头,看见黑百合把一沓作业放到她的桌子上。

 

  什么时候来的?她是不是听到了刚刚的话??

 

  她细细地回忆着前一分钟刚说的话,然后顿时想挖个坑把自己活埋。

 

  ……天哪,她刚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

 

  “今天的作业,有时间你发一下。”

 

  不等猎空作出回应就走了。

 

  法芮尔的笑声越来越大。

 

  “你他妈还笑!”猎空有些恼火。

 

  “哈哈哈哈哈哈抱歉莉娜。”法芮尔还是没有忍住笑容,“我没有忍住,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别笑了!”猎空被她笑得耳根红的透彻。她一只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什么时候来的??”

 

  “在我第二次问你的之前就已经从后门向你走过来了。”法芮尔在大笑的间隙里回答。

 

  那岂不是……

 

  完全听到了,一字不漏的。

 

  “法芮尔!!”

 

  一股难以形容的难为情和慌乱、愤怒的情绪油然而生,刚刚的话自负幼稚又轻浮,肯定会一下拉低她在黑百合心中的好感。她甚至想象到了黑百合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厌恶的表情。

 

  想到这里,又看到了好友还在一直狂笑的样子,她止不住更恼火了。虽然她这么说她也有错,但面对好友会开些玩笑也是情有可原。法芮尔非但没有提醒她还故意整她。

 

  “这他妈一点都不好笑!”

 

  猎空非常愤怒地用书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法芮尔见状立刻停止了笑声,全班的人都因为这个动静纷纷把视线投到了她们的身上。

 

  “噢天……抱歉,莉娜,抱歉,你先不要这么冲动。”法芮尔一下就慌了,她从没看过自己的好友发那么大火。

 

  “让你在安吉拉面前这么难堪你开心吗。”

 

  “……抱歉……”法芮尔再次道歉,意识到这个话题在这里说不太好,于是她拉上猎空的手腕,要把她拉到外面:“我们出去说,这里人多。”

 

  “抱歉,莉娜,抱歉。”她们来到走廊,法芮尔又一次真诚地道了歉。“也许你可以去和她解释一下,什么都可以甩给我。”

 

  “……”猎空轻轻地叹了口气,也冷静下来了不少,“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很快来到了放学后,猎空将东西收拾好,看了眼桌上的作业,犹豫着。

 

  “莉娜。” 

 

  “怎么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解释一下。”法芮尔的良心有些不安。

 

  “不用了,这样反而更奇怪。”猎空冲她笑了笑,“别担心啦,亲爱的,我会解决的。”

 

  告别法芮尔后,猎空轻叹了口气坐回了位置上。

 

  这个时间黑百合还没有走,现在过去还可以见到她,可是上午的事情该怎么解释呢?

 

  但她当时没有接话,说明也不在意吧?

 

  万一她真的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自己现在的顾虑岂不是很多余好笑?

 

  但她还是没办法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猎空泄了气地瘫在椅子上,为了不让自己再想那么多,她翻出画本,想为曾经的作品找出不足和修改,但缺了耐心的她无法专注,只感到焦躁。

 

  她看着教室钟的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不知觉中竟已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教室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不去了吧,这么晚了,艾米丽一定走了。

 

  这么想后,她背起了书包,打算离校。而走出教室到转角的楼梯口时,她看见黑百合刚好拎着包从另一条走道过来。

 

  她下意识想要逃或者藏起来,但对方已经先行察觉到了她,并已经走到面前,与她对视。

 

  猎空顿时慌乱地不知所措,如果此时跑开一定会显得她心虚,于是她强装镇定地对迎面走来的黑百合打了个招呼。

 

  “嗨…亲……呃,艾米丽老师。”

 

  “嗯。”黑百合简单地应了一声,而后从猎空的身侧擦过,先行下楼。

 

  “……”

 

  气氛变得尴尬。

 

  猎空跟在后面慢慢地下去。她一直忐忑地盯着黑百合的背影,担心着对方突然回过头。

 

  “……老师。”

 

  “嗯。”

 

  猎空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又沉默地走了两分钟,只听见黑百合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停下脚步。回身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此刻被她吓了一跳也停住了脚步的学生。

 

  她对奥克斯顿吞吞吐吐、有话不说的样子感到不耐烦。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奥克斯顿似乎被这个语气吓到了,顿了好几秒,才说道:“……今天下午的那些话……”

 

  黑百合挑眉,对她的话不感意外,多少猜到了女孩的目的,故意将对方觉得难堪地事情提起:“你放大话说有十足把握追到我的事情?”

 

  然后她很成功地看见她的学生一脸慌乱地疯狂摆手摇头对她解释:“不……我当时只是开玩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就是……和朋友在一起说话时会……”

 

  所思所想都表现在脸上了。

 

  “会什么?” 

 

  “会……”女孩停顿了一下,在揣摩用哪个词语会更好,“……口无遮拦。”

 

  闻言,黑百合凝视着猎空,对方四处乱逃的视线和因紧张被捏成拳头的手都在将主人的情感无声地暴露在她眼前。她双手交叉抱胸,打算将她话语内刻意隐藏起来的内容一点一点地挖掘出来:“所以那是你毫无顾虑的真心话?”

 

  她一步步地诱导着她。

 

  “你在间接地对我示爱吗,奥克斯顿。”

 

  她看见猎空的脸和耳根以最快的速度烧红,狡辩的话语显得苍白无力:“……我……我不是。”

 

  剧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猎空所预想的范围,她对这意外的变故没有任何的招架能力,心中的感情已经快要满溢而出,她将它们立刻压回去。

 

  “Chérie,坦诚实为上策。”

 

  黑百合轻轻地说。

 

  声音循着风从猎空的耳朵窜入到了身体,引导本该平静下来的它们雀跃躁动。她放弃了挣扎,任由它们遍布她身体的每一个位置。

 

 

 

 

  “你和吉拉德怎么样了?”法芮尔一看到猎空就立刻上去询问本人一点都不想提起来的事情。

 

  猎空有气无力地回答:“……好极了。”

 

  “嗯?”法芮尔诧异地看着她。“昨天我走了后你们发生了什么好故事?”

 

  “……算我拜托你,亲爱的,别问了。”

 

  她光是想想昨天的事情就十分难为情,更别提口述了。

 

  “看来确实发生了什么。”法芮尔笑笑,“瞧,你的梦中情人来了。”

 

  猎空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往外看去,看到黑百合经过走廊。当她看到黑百合抱着课本踏进教室的时候,她感到她的心跳加快了许多。

 

  黑百合今天穿着紧身的紫色衬衣,胸口处有稍微露胸的设计,黑色的白竖条纹短裙提至腰间,搭配着黑丝袜的修长有形的大腿被紫色的绑带细高跟更拉长了视觉上的效果。

 

  完美的身材比例。

 

  太美了。

 

  猎空忍不住感叹道。

 

  “收敛一点,你就差没流口水了。”

 

  听到好友的小声打趣,猎空咳嗽了一声,收回了目光,看了眼课表,手已经摸上了画本,拿起了铅笔,而后开始将这副美景收录到自己的画本上。

 

  “将课本翻到一百八十页。”黑百合走下讲台,一手拿着书一手撑在一个同学的桌子上。她的目光在课本和班上间游走,最终在一直低头的学生上停留,而此时这名学生抬起头刚好对上视线。她看见学生像吓了一跳地慌乱逃开视线。

 

  她挑挑眉,也撇开了视线,回到了讲台,又讲了会内容就布置了课堂练习。

 

  黑百合看见全班人都在埋头写作业以后,选择从最右边的大组随即抽看学生做题的情况。她在两个学生身侧停留了一会儿,余光瞥到了左边,而后放轻脚步逐渐地朝左边走去。

 

  她隔着三个位置就看到了褐发女孩桌上摊开的并非课本。她又靠近了一些,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女孩笔尖下的作品。

 

  虽然只有大概的轮廓和许多的辅助线,但直觉告诉她,女孩选取的模特是女孩的老师。

 

  这时,女孩旁边的好友突然注意到了她,看了她几秒,然后小声地呼唤女孩的名字。

 

  “莉娜,莉娜。”

 

  被打扰到的莉娜有些不情愿地抬起头,眼底下甚至还藏有一点不耐烦——没有什么是比在专注画画时被人打扰更烦躁的事情了。但在好友的眼神示意下,莉娜也立刻发觉到了她的存在,并一下子用双手挡住画本。

 

  “嘿……亲爱的。”

 

  黑百合没有理会她,直接拉开猎空的手臂,并且不顾猎空的反对一把将画本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细细地看着这幅完成度极低的作品,然后往前翻了一页,她微微一顿。

 

  纸上是她。

 

  猎空的画画技术不错,轮廓抓得很准,明暗交接线把握的很到位,将她的五官刻画的活灵活现。

 

  若是没记错,这是她上个星期在看班上自习时无聊扯了张椅子看别处发呆的时候。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令她的心情愉悦。她又翻了翻前面的内容,她基本上占据了这本画本一半以上的空间。

 

  她的嘴角轻扬,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猎空花费很多心思的作品,轻声地说道:“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

 

  猎空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黑百合显然也没有打算等她回复,直接将画本合上,稳稳地拿在手心,看着褐色的小脑袋,“我接受了。”随后,便径直走上讲台,互动器了全班同学开始讲课堂练习,其他看热闹的目光也随之挪开。

 

  在黑百合看不见的角度,猎空的脸以及完全通红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回答她好友法芮尔关心的问候,直接趴在桌子上,把她写满了害羞和心动的脸埋在了双臂之间。

 

  “什么礼物啊?”法芮尔凑过来了一点,尽量压低了声音,“你们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到底关系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嘿嘿嘿,说话呀。”她没想到猎空真的把吉拉德给搞定了。

 

  猎空没有回话,只是身体更烫了。

 

  黑百合已经彻底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有她才能理解那两句话的真正含义,为此她的心里既有止不住地雀跃又有挠人心痒的害羞。

 

  她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可以把人的魂给勾走。

 

  这真的不犯规吗?

      
  
   
  
  杰哈可以让艾米丽爱上他,但黑百合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西小調。

*哥哥看了《你的名字》以后写了人生中第一篇同人文(ノ*°ᆺ°)ノ

*他不好意思发出来_(:3」∠)_

*我帮他发


*相遇之后的故事


*作者:安静的玩

*以上


    1

   

  “等一下啦!你走得那么快,我怎么跟得上嘛!”

  “就快到山顶了。”

  “我累了啦!”

  我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三叶,或许确实走得快了一些。

  “那就休息一会吧。”

  我在旁边随意找了一块比较大的岩石坐下来,把水壶拧开,递给了瘫在身旁的三叶。

  “讨厌,不管走了多少次,还是会觉得很累。外婆说有一次我居然能背着她上山,怎么可...

*哥哥看了《你的名字》以后写了人生中第一篇同人文(ノ*°ᆺ°)ノ

*他不好意思发出来_(:3」∠)_

*我帮他发


*相遇之后的故事


*作者:安静的玩

*以上


    1

   

  “等一下啦!你走得那么快,我怎么跟得上嘛!”

  “就快到山顶了。”

  “我累了啦!”

  我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三叶,或许确实走得快了一些。

  “那就休息一会吧。”

  我在旁边随意找了一块比较大的岩石坐下来,把水壶拧开,递给了瘫在身旁的三叶。

  “讨厌,不管走了多少次,还是会觉得很累。外婆说有一次我居然能背着她上山,怎么可能嘛!何况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只不过是变胖了吧,每次约会都大吃大喝,这是必然的结果。”

  “能不能不要那么直接,我已经很烦恼了。”

        三叶瞪了我一眼。

  “而且你根本只是在乎你的钱包而已。”

  不想回答她。我转过头,望向阳光照耀下的糸守湖。尽管发生了那样的灾难,甚至于形状都发生了改变,都并未影响它应有的景色。

  依旧是熟悉的美丽。

  

  ————————————

  

  自与宫水三叶邂逅以来,已经过去了五个月。

  尽管我们素昧平生,但彼此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如同我们早已认识对方一般。不久我们便顺理成章的开始约会、交往。

  虽然三叶比我大三岁,但我们相处的时候就像两个同龄人,我总是会照顾她,而她也乐于向我撒娇,似乎本应如此。

  不得不说,三叶真是一个理想的交往对象,个性开朗随和,家务样样精通,尤其擅长针线活,非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恐怕只有她对于咖啡厅和其中食物那异乎寻常的渴望了。每次约会她总是能把我带进一家新的咖啡厅,点菜单上的招牌食物,吃之前小心翼翼的用手机拍照,吃完后再让我买单。虽然我不讨厌去咖啡厅,但我的钱包怕是不这么想。

  毕竟我还没有找到工作。

  见鬼,司和真太都工作几个月了,我居然还无人问津。司也就算了,连真太都不如,我真是想不通。是我的理念有问题?还是和所有人说的一样,我真的不适合穿西装?

  总之,我的钱包逐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就在我犹豫是要先找司还是先找真太的节骨眼上,三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邀我在她假期的时候一同回她的家乡糸守町来待几天,费用由她全包。

  看来我没理由拒绝。

  

  ————————————

  

  虽然灾难已经过去了八年多,但糸守町的重建工作一直没什么实质近展,一方面是因为政府对受灾地区的封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地居民心中的阴影尚未散去。尽管当时三叶身为町长的父亲通过一次偶然的避难演习使全町人民奇迹般的避开了灾难,但依然避免不了町内居民的流失。听三叶说,她最好的两个朋友已经在东京开始了新生活。就连三叶的妹妹四叶,也选择在东京的高中就读。整个宫水家中,只剩下三叶的外婆依然坚守在此,居住在政府分配的住宅里,靠缝纫度日。

  “这位是立花先生。”

  外婆看到我,似乎感到有些惊讶。端详了十几秒之后,才把开始尴尬的我和三叶请进了屋子里。

  “哦,是立花先生啊,快请进吧。”

  晚饭期间,三叶一直在滔滔不绝的和外婆讲述着她在东京生活的种种体会,其中关于咖啡厅的内容占了很大一部分。而我则完全被晾在了一边,有时间思考一些别的事情。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到糸守町,五年以前,我曾经来过这里,爬上了町里的神山,独自待了一夜。但为什么不远万里从东京前来,又为什么在神山上过夜,我完全没有概念。我只知道自那天后,一种强烈的感觉不断驱使着我寻找着某人,直至遇见三叶,发现她也在寻找我为止。

  三叶告诉我,她也有相同的感受,相信我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但却不知道为何而寻找。

  “明天去?”

  “对,明天下午你和立花先生去神山上看一下土地神吧,之前你一直没空回来,四叶忙于学业,我腿脚又不好,自从神社被毁后就一直没有去过,也该去看看了。这次还有立花先生在,我也放心一些。”

        听起来东京体验谈暂时告一段落了。

  “好的,外婆。但不该早一些出门吗?”

  外婆没有回答,起身离开了。

  

  ————————————

  

  “休息好了吗?接着走吧。”

  我看向身边的三叶,她似乎还没完全缓过来。

  “能多休息一会吗?我很久没有爬山了。”

  三叶眼巴巴的看着我。

  “再不快点可就要天黑了。”

  “外婆真是的,都说要早点出门啦。”

  三叶不情愿的站起来,继续往上爬。

  很快,我们便到达了山顶,不远处便是土地神的所在。太阳变得火红,黄昏已经到来,夜晚也不远了。

  “快点吧,或许还能在天黑前赶下山。”

  “好……啊!泷!我的头绳!”

  不知从哪来的一阵风,将三叶的头绳吹跑了。

  “真是的,系紧一点啦。”

  风并不是很大,我只用了几步,便拾起了头绳。

  “啊,谢谢,泷。”

  我握住头绳的一端,将另一端伸向在夕阳中小跑过来的三叶。

  黄昏。

  逢魔之时。

  一阵眩晕感忽然袭来。

  三叶放慢了脚步,脸上呈现出疑惑。

  

  祭奠。

  

  结灵。

  

  眩晕在加剧,三叶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与另一个年轻女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不能忘却的名字。

  

  必需寻找的人。

  

    ……


  你的名字是?

  

  终于,三叶蹒跚着走到了我的身前,伸手握住了头绳的另一端。

  仿佛一颗彗星贯穿了我的思维。

  

  三叶。

  

  三叶?

  

  三叶!

  

  等回过神,眼眶中的暖流已经无法控制,面前的三叶也早已泪流满面。

  这一刻起,我们终于真正找到了彼此。

  

  2

  

  “对不起先生,您现在不能进来。”

  我强忍住破门而入的冲动,眼睁睁的望着护士将门重新合上。

  我迟到了半个小时。在三叶最需要我的时候。

  接到电话时,我正在和客户讲解一个非常重要的设计项目。尽管四叶的口气很急迫,我还是硬着头皮做完了讲解,才抓起外衣冲向停车场。

  “你是不是不打算见姐姐一面了!?”

  愤怒的四叶没有给我答话的机会便挂断了第二通电话。

  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当年我几乎参与了东京地区所有建筑设计公司的面试,无一例外的以失败告终。就在我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向三叶解释我恐怕要离开东京时,这家日本顶端的建筑公司破天荒的向社会招聘一名实习设计员。抱着最后一搏的心态,我报了名。

  面试当天非常不顺利,三叶居然记错了面试的时间,把我所有的西装都送去了干洗店,以至于我只能穿着便装面对考官。强装镇定的讲完一直以来坚持的设计理念后,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着手做前往外地的准备。意外的是,我第二天便收到了录用通知,理由是欣赏我不随大流,坚持自我的风格。

  自此之后,我非常卖力的工作,相信如此欣赏我的公司不会再有第二家。努力得到了回报,如今我已有了自己的团队,成了一名项目主管,取得了一些值得骄傲的成就。

  然而值得骄傲的项目主管现在不得不在医院的走廊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

  

  “我讨厌医院。”

  三叶和我说过,她喜欢东京几乎所有的地方,除了医院。

  三叶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因病住院直到离世,这导致了三叶父亲的出走,也让年幼的她留下了阴影。除此之外,三叶自己也曾经体验过死亡前的恐惧感,医院作为离死亡最近的地方,只会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因此,只要是在家能解决的健康问题,她从来不进医院。

  尽管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心有灵犀,但我还是无法理解三叶所体会过的那份恐惧。

  不知不觉,我加快了踱步的频率,焦虑感正在累积,这个时候不应该想这些事情。

  想点好事吧。


    ————————————

  

  我回忆起克彦和早耶香的婚礼。为了维系糸守町的传统,宫水神社在新的地址上得以重建,作为少数得到政府出资的项目,听说三叶的父亲在其中出了不少力。也正因神社的重建,让一直因地点未定而一拖再拖的婚礼得以在神社顺利举行。

  作为神社的巫女,三叶和四叶从婚礼开始就一直忙个不停,直到客人都离场之后,她们才终于得以休息。

  “泷哥!”

  三叶在我身边坐下,四叶站在一旁叉着腰,一副生气的样子。

  “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向姐姐求婚?”

  这突然的质问令我一时无言以对。四叶见我没开口,不爽的拍了拍三叶的肩膀。

  “三叶和你不一样,你不要觉得你还比较年轻就可以放着她的终身大事不管,如果你敢抛弃姐姐,那怕一次献上十年份的口嚼酒,我也要请土地神诅咒你!”

  十年份的口嚼酒吗,可能真的可以请得动。我正这样想着,身旁的三叶回话了。

  “四叶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说的那么老!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泷,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啊!”

  没有理会身后气急败坏的四叶,我们离开了神社。

  沿着糸守湖畔走了许久,一路上三叶都在分享她与克彦和早耶香过去的故事,我也饶有兴致的听着。

  “真好啊,他俩终于在一起了,我一直希望他们能成一对呢。”

  三叶转身望着糸守湖,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着。

  “泷。”

  三叶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

  “我……其实还是有点在意四叶所问的问题的。”

  三叶把头低了下去。

  我摸出了装在兜里的小方盒,打开。

  “关于那个问题,我可以回答‘现在’吗?”

  三叶猛地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我手中的戒指。楞了几秒后,便大笑起来。

  “就不能再浪漫点吗,真不想答应你。”

  “呃,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些的。”

        我感觉自己脸颊发烫。

   “我早该想到的,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就勉强原谅你吧。”

  三叶伸出了左手,让我把戒指戴上。

      “你欠我的哦。”

  糸守湖反射的阳光让三叶的笑颜更加灿烂。

  直到今天,我也没好意思告诉三叶,我带着那枚戒指整整一个月,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

  

  “哇~~~”

  房间里传来的啼哭声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宫水先生,可以进来了。”

  我急忙冲进门内,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产床上筋疲力竭面带微笑的三叶,然后是她身旁显然想要吃了我的四叶,最后,我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奇迹般的小家伙身上。

  “是健康的女孩子,恭喜您,宫水先生。”

  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

  

  “真失望,为什么是一个女孩子,这样不就不能替我实现多年来当一名东京帅哥的梦想了吗。”

  床上的三叶假装生气的看着身旁的婴儿,但没过多久,眼神便转变成了慈爱。

  “这个梦想我不是已经帮你实现了吗?”

  “你只帮我实现了东京那部分而已。”

  啊,真让人生气,算了。

  不论如何,是一个女孩子倒让我很高兴,至于为什么——

  “已经想好了吧?”

  护士拿着登记表走进了房间。

  “多可爱的宝宝呀,让我问问你,你的名字是?”

  

  ——我想是因为不必再费脑筋想名字了吧。

  

  3

  

  “就按这样去做吧。”

  “是,社长。”

  室长拿着厚厚一叠手稿离开了神社,我也终于有机会坐下来享受凉了的早餐。

  “一大早就让他过来啊,偶而也要放松一下,太严厉会被部下讨厌的。”

  三叶在一旁说道。

  “没有办法,彗星博物馆是町上近几年最大的项目,可怠慢不得。”

  通过多年的奋斗,我在建筑设计界已经小有名气,得到了资本支持,创立自己的公司,也有了一群忠诚的部下,终于得以将坚持了多年的设计理念发扬光大。我不会忘记,是糸守町给予了我最初的设计灵感,但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机会能够回报。

  直到最近,政府才终于解除了彗星撞击地区的封锁,决定建立生态保护区,同时计划利用这里的研究成果建立一个博物馆。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便毫不犹豫动用各种关系将项目抢了下来,并且亲自参与设计。

  终于能够回报糸守町,等了这么久,连五叶都已经到了上高中的年纪。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手表。

  “说起来,今天五叶不是要和你一起准备祭拜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起床。”

  祭拜土地神的日子快到了。外婆过世之后,按照惯例,三叶接任了神社的住持,五叶也成为了神社的巫女,为此,我们还特地安排五叶来糸守町就读。经过几年的时间,现在的五叶已经能够熟练地完成巫女的各项工作了。

  “是有点奇怪,五叶平常起的都挺早的。”

  三叶话音未落,五叶的房间内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没事吧?”

  三叶焦急的问道。

  过了一会,才听到五叶的回答。

  “俺……俺没事。”

  有哪里不对劲,我决定去看看情况。

  还没等我起身,五叶便自己走了出来,没有扎头发,穿着完全不搭的上衣和裙子,明显不是今天应有的形象。

  这是怎么回事?五叶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状况,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望向三叶,却发现她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向三叶皱了皱眉头,表达自己的疑问,五叶则在桌前坐下,一言不发。

  三叶注意到了我的暗示,便指了指她自己和我,同时笑着眨了眨眼睛。

  我顿时明白了三叶的意思,忍不住也露出了笑容。

  随后我灵机一动,决定来一个恶作剧。看着三叶狡黠的眼神,我知道她和我想的一样。

  如同之前给五叶生日惊喜时,我和三叶在桌子下面伸出手指,共同进行着无声的倒计时。

  三。

  二。

  一。

  我们带着笑,一起转头看向显然无比焦虑的五叶,异口同声道:

  

  “你的名字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