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晓】揽月(中)(原著重生向/甜向)
我们仍然不知这一次喂药到底谁亏了🤭
全文在wb:北城如斯
“薛洋……”
他慌乱的掩着唇,嗓音已是有些哑了,“你……说话算不算数?”...
我们仍然不知这一次喂药到底谁亏了🤭
全文在wb:北城如斯
“薛洋……”
他慌乱的掩着唇,嗓音已是有些哑了,“你……说话算不算数?”
人也亲了,便宜也占了,不喝怎么样也说不过去。何况他心知肚明,晓星尘打心底里害怕他的欺瞒。若是再触了这人的逆鳞,还不知这惯会胡思乱想的笨蛋心里会难受成什么样。
“我喝就是了,没骗你。”薛洋视死如归,鞠起碗一骨碌便喝光了,激的他叫苦不迭。
晓星尘鲜少见他吃瘪,如今见了倒是觉得当真有趣,打了些坏心眼问道:“你尝着甜了,为何还觉得苦?”
薛洋挑眉看他,发觉这道士胆子越发大了,连调侃挖苦人的本事都学了一层来,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颇有些计谋得逞的意味。
“不够甜。”他笑的轻佻又张扬,手腕轻巧翻转便将人系的整齐的腰带子解了下来,趁人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又将人搂到自己身上来,将那两片薄唇含入口中,声音低沉而诱惑,“要补。”
他方才喝了药,口腔里一股苦味儿。晓星尘知道这人是在报复他,轻咬了一口对方的唇角,瞥过脸不让他亲。
“生气了?不肯亲啊?”薛洋看他耍小脾气觉得好笑,无所谓的打了个哈儿,“那换个地儿。”
【云清】觅佳期(完)
*超长,超甜,放心看
年过完以后,又过了几个月,工匠开工快要一年的时候,那府邸竟然已经建得七七八八,差不多封顶完工了。
顾玄清也不知道寻常府邸到底该建多久,但知道决计不可能这么快,京城王公贵族,一个宅子建三五年也是有的,这一座规模虽然不算极大,但其豪华程度光是从外墙都可以想象,一年就建成,几乎算得上神速了。
局里对谁家府邸的猜测愈演愈烈,张家王家刘家,顾玄清还是不在乎,照例是每天出镖看孩子,顾谨之今年个头长势喜人,倒是没遗传到他一身武艺,在读书习文方面更擅长些。
不知不觉,离李云贞离开已经过...
*超长,超甜,放心看
年过完以后,又过了几个月,工匠开工快要一年的时候,那府邸竟然已经建得七七八八,差不多封顶完工了。
顾玄清也不知道寻常府邸到底该建多久,但知道决计不可能这么快,京城王公贵族,一个宅子建三五年也是有的,这一座规模虽然不算极大,但其豪华程度光是从外墙都可以想象,一年就建成,几乎算得上神速了。
局里对谁家府邸的猜测愈演愈烈,张家王家刘家,顾玄清还是不在乎,照例是每天出镖看孩子,顾谨之今年个头长势喜人,倒是没遗传到他一身武艺,在读书习文方面更擅长些。
不知不觉,离李云贞离开已经过去一年了。
这些日子他也不怎么常想她了,大概是知道了对方身在何处,一切安好,反而慢慢释然。
再然后是夏天,七八月份最热,工匠们施工也慢了些,到八月底,院里最高的那幢房子才贴瓦封顶。
金秋十月,一年里最好的时节,秋高气爽层林尽染,一年零三个月,宅子终于彻底完工了。
可大门前象征身份的匾额却迟迟没有挂上,有好奇地去打听,工人们讳莫如深,说主人家吩咐的,要开府那日再挂。
开府的日子就定在十月初八。
镖局上下热切期盼,顾玄清简直匪夷所思,想来是这山林生活实在太无聊,才搞得邻居家开门,自己家热闹得像过年。
一直到初八前一日,一队极低调的马车终于悄悄驶入府中。
只是看数量好像人也不多,前一晚下人悄悄送来拜帖,顾玄清收了,想着这几日无事,明天就让大家去看看好了。
顾谨之也想凑热闹,一大早就起床跟着其他人先去了隔壁,顾玄清打理好局里的事务才动身过去,远远看门口冷清一片,只有两个看门小厮,丝毫没有寻常开府张灯结彩的样子。
门口的匾额倒终于挂上了,无官无职,简简单单两个字——李府。
顾玄清忍不住皱眉。
他报了名号,小厮引他进了门,他还是头一次进来,一路走一路看,见这院子虽然华贵却不是粗鄙的奢华,各种陈设造景显得极有内涵,这样的风格在福州是不会有的,倒像是京城风格。
和那一处极像的风格……
顾玄清越发觉得蹊跷,进了宴会厅,更是发现偌大的厅里竟然只有镖局兄弟,一户其余人家都没有,那桌上的菜色更是熟悉的有些过分。
这是……他还来不及问,兄弟们见他来了就要招呼他落座,倒是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顾玄清没坐,看着后门里鱼贯而入的侍女一字排开,这李府的主人家终于现身了。
极轻薄的裙摆悄然拂过,满头发簪步摇作响,钗裙摇晃,虽不极尽奢华,却仍美颜华贵。
顾玄清呆呆站着,目光从淡粉的裙子一路望上去,最终定格在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上。
“各位,许久不见。”
李云贞笑着开口,目光却全盯在顾玄清一人身上。
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连老当家夫妇也忘了回应。
顾玄清像是定住了,虽然比起当时六年久别,两人这次只分开了一年多,可他仍僵硬地无法动弹。
无论多少次,他总是难以面对面地看着她。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顾谨之,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飞快跑到顾玄清身后,只露出小半张脸警惕地看着李云贞。
他们就这样长久地对视着,沉默许久,老当家终于站起来打破了沉默。
“李小姐!”他也笑:“好久不见,今日来祝贺您乔迁之喜呀!”
李云贞终于舍得转开目光,满脸笑意地客套起来,气氛又重新变得轻松了。
他们说的什么话,顾玄清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沉默地坐在最远端,连顾谨之担忧的表情也看不到了。
李云贞怎么会在这里立府?顾玄清想不明白,福州位置偏远,经济也算不上一等一发达,又和京城相距千里,堂堂长公主怎么能在这里久住?
可若不是久住,那何必费劲盖一座这样的府邸……
他想不明白,其他人心知肚明这位颇有来头的“李小姐”和他们顾统领有些渊源,面面相觑却也不敢问,只得傻吃傻喝,瞎凑热闹地和李云贞客套几句。
这一顿饭吃得人冷汗直冒,好在李云贞表现得过于平易近人,气氛倒是也热闹融洽。
好容易捱到吃完,众人迫不及待地就要告辞,李云贞的礼仪始终到位,也不多留,笑盈盈地和大家客套拜别。
顾玄清没和她说任何话,也转身要走,却被一句话叫住。
“顾统领,”李云贞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地笑意,“不留下来说几句话吗?”
所有人都顿住了脚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顾玄清背对着她,沉默半晌,才拍了拍顾谨之地背,说:“谨儿,跟着大家先回去吧。”
顾谨之一脸紧张地点点头,大家得了指令,赶紧带着孩子出门回家去了。
顾玄清之转过身来,看着李云贞挥退下人们,不多时,厅里就只剩下两人了。
最先打破沉默的人是李云贞,她看着他,噗呲一下笑了,一下子放下了席间那些端着的礼仪架子,笑得真诚又甜蜜。
“想我了吗?”她说。“这院子建得已经是最快速度,我没日没夜地催,也是一年半才完工,不然就能早点过来了。”
她几步走到顾玄清跟前,似乎想牵他的手,却被后者退后半步躲开了。
“公主这是做什么?”顾玄清皱眉。
“做什么你看不出?”李云贞认真地说,“你不愿跟我走,那我就到你身边来。”
“我在南方也有不少生意,从前是差人打理,现在接到手里亲力亲为,正好也能陪着你们两个……”
“胡闹!”
她越说,顾玄清脑子越乱,不敢相信李云贞竟然真的会为这么点缘由南下,金尊玉贵娇生惯养的长公主,现在搬到这荒郊野岭里来,这怎么行!
“您是公主,怎么能这么随意搬出京立府!”他头一次冲李云贞发火了,“什么生意要您亲自打理,赶快交给别人回去京城吧!”
“你生的什么气!”
李云贞被他突然地情绪说愣了,也恼了起来,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火,一双好看的眉拧着,还有一点委屈,“顾玄清,你宁愿相信什么生意,却不相信我就是为了你而来吗?”
顾玄清像是被噎住,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被一语道破了,他确实是,潜意识里总不愿承认李云贞是真的爱自己,也不信她真的会为自己付出什么,趋利避害是人类本能,好像不承认被爱,就不必承担失去后的痛苦。
“公主公主,你总说什么公主,可若是这公主我已不做了呢?”
顾玄清瞪大了眼,嗫嚅道:“什么不做了……”
“我来这里做任何事,都不以皇家身份,只在京城里保留个长公主虚衔,”她很认真地看着他,“出行做事,都不以皇室仪仗,在这福州地界,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李家小姐。”
“我做这些当然都是为你,你领不领情,我也已经来了。”
她说着说着,眼眶竟然有些微红,脸上几乎要挂出两个大写的委屈。
活了快三十年了,从小到大谁不是哄着她顺着她,就连那些心怀不轨的朝臣见了她也是一团和气,偏偏遇上这么个喜欢一走了之的人,满心欢喜地过来,见面倒先被劈头盖脸地凶了一顿。
“你这……”
顾玄清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有多不好,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李云贞,他想抱抱她,或者拍拍她的肩膀,可他们分开实在太久了,总有些无从下手。
最后也只是徒劳地叹气,说:“你这样…沈子俊他们也不拦着你些……”
“因为我来以前已经遣散了原先府里的所有侍卫。”李云贞皱着眉不看他,“此次南下,除了李承临派来护送的卫兵,我一个侍卫都没带,等他们回去京城了,这里也只有门人小厮,没有侍卫。”
“这怎么行!”顾玄清大惊,附近荒凉无人烟,就算是他们镖局,夜里也是有三五个兄弟轮岗守夜的,这么大个宅子无人值守岂不是等着送命?
“那你呢?”
李云贞抬眼,神情复杂。
“不知当年谁说的要贴身保护我,这话还做不做数了?”
顾玄清又被噎住了,越发觉得李云贞这一趟真是做了万全准备,连自己多年前的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
“要是不做数就算了,”李云贞见他犹豫,立马转开目光,“顾统领不想管就别管了,当我自生自灭好了。”
“您请回吧。”
她说完,连看都没再看顾玄清一眼,转身就走,连招呼都没打。
生气了……
顾玄清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见李云贞再没回来,下人们都进来收拾碗碟了,才后知后觉她是真的生气了。
李云贞好像从没真的和自己生过气,就连京城发现自己卧底时也不算生气,充其量是对背叛的愤怒,可是生气……这词总觉得是小打小闹地使些小脾气。
顾玄清茫然地回了镖局,路上脑子都没完全清醒,这一个中午事情未免太多。
他一进门,八卦的都等在门口准备打听消息。
可也没什么消息,顾玄清摇摇头烦得很,几句话把人都打发了,末了又想起来什么,叫人把局里的当值名册拿来。
干嘛呀?他也没答,只模棱两可地说有个新活。
不管是不可能的,那可是李云贞,就活生生地住在十里不到的地方。
为了自己。
这一切未免过于梦幻,顾玄清紧急调了七八个局里的精干当晚就派去李府,又连夜排好了当值名册,第二天一早亲自送过去,想着顺便道个歉。
可一见到李云贞,对方显然还没消气,言语举止得体大方,只是笑不及眼底,一点温度都没有,说完正事就送客了,也没给他个说别的的机会。
顾玄清只好又回去了,平日里两家也没什么必要往来,李云贞出手大方,雇佣侍卫的价格远高市价,兄弟们也乐得去干,更何况李府钱多事少,主人漂亮得像仙女,还和自家统领拉拉扯扯说不清,热闹也有得看。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大半个月过去,没想到第一个忍不住的竟然是顾谨之。
马上要十一月了,顾谨之要过六岁生日,某天早上起来一脸严肃地问顾玄清可不可以去找李云贞玩。
顾玄清挺惊讶,上回见不还一脸紧张怎么这就转性了,他倒是不拦,血缘至亲,见面当然是应该的。
出门前顾玄清问他等会见了李云贞叫姐姐还是母亲,顾谨之一脸为难地说自己可能叫不出口,末了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最喜欢的永远只有父亲,李云贞对自己再好也只能排第二。
顾玄清笑他可爱,亲自把人领去了,也为了找个借口再见一面,李府的门人对他毫不设防,通传都不用就放人进去了,一进门没走几步,正好遇上李云贞在院子里散步。
两人对视皆是一愣,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顾谨之忽然几步上去把李云贞一把抱住,张嘴就是——
“母亲!!”
顾玄清简直惊呆了,出门前不是还说自己叫不出口吗?
李云贞显然也惊呆了,她这趟来还没和顾谨之正式说上几句话,突然间就被这一句母亲撞了个满怀。
可她反应得显然比顾玄清快,只愣了片刻,立马笑着“哎”了一声,蹲下把孩子也抱在怀里。
顾玄清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亲如一家的场面,越发难以理解,只能想着,这大概就是血缘吧。
顾谨之和李云贞玩得开心,他闲来无事,就也坐在一旁陪着看。
他知道李云贞大概是个讨厌小孩的,从没见她如此耐心,一遍一遍不厌其烦,问顾谨之多高啦,这一年又学了什么文章识了几个字,有没有生病呀,最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有没有想自己。顾谨之也不认生,有问必答,一口一个母亲叫得起劲。
到了午饭的时间,理所当然是留下来吃,母子俩手牵着手一刻不离,两人坐一边,顾玄清坐另一半,看着她亲自给顾谨之夹菜,长公主布菜,这可是他从前都没有过的待遇。
这一桌的菜色依旧丰盛且熟悉,想来李云贞能舍下京城公主府的享受生活,却没舍下那两个厨子,估计是一并带来了。
午饭吃完两人也不休息,李云贞又领着顾谨之逛园子去了,顾谨之从小过得虽不穷苦可也绝不算富家子弟,哪见过这些,看什么都新鲜,顾玄清也没到这些地方来过,就沉默地跟在两个人身后,下午又吃了荷叶糕和甜米酿,逛完外院逛内院,逛到他一个常年习武的人都累了,前面一个女子一个小孩,竟然还没有一丝疲态。
再后来,好容易天开始擦黑,三人终于坐下来吃了晚饭。
这一整天,顾玄清甚至都没和两个人说上几句话,本以为吃完了晚饭终于要回去了,一看顾谨之一脸不舍,就知道孩子今晚是注定带不回去了。
“不走就不走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好了,”李云贞轻飘飘开口,“不知道顾统领同不同意呢?”
摆明了是没打算让他说不的,顾玄清也不强求,倒是盼着母子两人关系好些,当然点头答应。
他又留了一会儿,一直待到下人放好了热水带顾谨之去洗澡了,屋里又只剩下两个人,烛火跳动,顾玄清有些尴尬,准备告辞回去。
“哎,你,”李云贞忽然叫住他,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说:“府里有的是床,你也可以留下。”
顾玄清愣了愣,没料到她会留他。
“局里杂事多,我还是要回去,”他笑笑,“谨儿就辛苦你照顾了。”
李云贞没看他,“行,顾统领慢走。”
顾玄清看着她这副样子觉得有几分好笑,“明后两日我要出门,三天后我再来接谨儿。”
李云贞还是看着地,闷闷地“哦”了一声。
顾玄清不再多说,只留下一句“告辞”,转身出去了。
他走在院子里,今晚温度刚好,长夜无云,撒了一地的银色月光在他脚下。
他没走出几步,忽然听到李云贞在身后叫自己,他转身,看见她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也站在一片月色中。
“顾玄清,”她叫他,“一路平安,我们等你回来。”
顾玄清愣了半晌,也笑起来。
“好。”
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顾谨之的存在,很快又恢复如初了。
顾玄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那日他去接顾谨之,李云贞的态度天翻地覆,好像两人从没怄气过大半个月似的,连看自己的眼神都柔软下来了,称呼也从冷冰冰的“顾统领”又变回了“顾玄清”。
十一月初,顾谨之六岁生辰。
这是李云贞参与的头一个生辰,自然大操大办,厨房提前两日就开始准备食材,两个御厨亲自坐车去镇上采买,李云贞也去了一趟,本想买些礼物或者好料子给顾谨之做几身新衣服,没想到去了一看,最好的铺子里卖的都是京城几年前时兴的款式,又闷闷不乐地回来了。
顾玄清打趣她,说现在知道这小城比不上京城了吧,李云贞没理他,还不死心,又去了好几趟。
这样平凡的日子相处久了,顾玄清竟然真的开始有点忘了自己身边这位是堂堂长公主殿下了。
从前在公主府,李云贞自称“本宫”,穿的是绫罗锦缎,出入动辄十几个人伺候,他待了半年多,大多时候是低着头,向来自称的是“属下”“卑职”,叫她也只会是“殿下”。
而现在呢?
顾玄清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穿着一身素色衣裙,只象征性地钗了两只簪子,她还是叫自己顾玄清,而自己有时竟然可以直呼她的大名。
他想着,李云贞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抬头看他,“怎么啦?”
“没什么。”顾玄清笑笑。
李云贞也冲他笑,漂亮得让人几乎移不开目光,忽然牵住了他的手。
顾玄清愣了愣,却没挣开,就这么任她牵着,两人肩并肩地接着逛街去了。
李云贞到最后也没选到什么看得上的礼物,财大气粗地让工匠打了一套纯金的手环脚环,顾谨之生辰那天戴着,亮得晃眼。
他和这个从天而降的母亲相处得越来越好,从一开始的一天两天,到后来去一趟李府三五天不肯回来,顾玄清一个人躺在床上颇有几分感叹,也不知一个月前是谁说最喜欢的永远是父亲。
可顾谨之一天到晚的住在李云贞那里,他却一夜都没留宿过。
李云贞开始还留他,好多次,他都婉言回绝了,再到后来李云贞也不留他了,可也不生气,客客气气地带着顾谨之和他告别。
他自己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他心知肚明,李云贞想来也是知道的。
她很聪明,知道世上之事不能急于求成,因此也不逼他,就这么慢慢地等,等他自己迈过去的那一天。
再后来,天气冷了起来,又是一年冬天了。
李云贞搬来不知不觉三个月了,和镖局的人越发相熟,偶尔还去局里和老当家下几盘棋,老当家原本对这个“李小姐”戒备得很,也不怎么看好她和顾玄清的事,结果几个月相处下来,对李云贞越来越喜欢了。
她生得美丽,出手大方又没什么小姐脾气,大家都喜欢她。
这也是正常的,顾玄清想,浸淫朝堂多年的人哄几个平民百姓当然不在话下,只是他总担心李云贞装得太累,他也这么问了,李云贞笑得神秘,说你也太小瞧我了。
她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两人时常在镇上出双入对的,顾玄清总陪着,心想李云贞姿色过于出众,走在街上路人都侧目纷纷,除了自己,换谁跟着都不能放心。
后来没多久,就听说从前对自己芳心暗许的几家姑娘都纷纷嫁人了。
这事是吃饭时小桃提起的,大家都憋着笑,李云贞听着,不动声色地叹气,说:“哎,我们顾统领还真是魅力无限呀。”
顾玄清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李云贞还不放过他,接着说:“知道你长得好武艺高,可我也好看呀,怎么没人来和我提亲?”
这话过于不言而喻了,众人都忍不住起哄,顾玄清更不知道怎么回了,最后还是小桃笑嘻嘻地回了。
“因为小姐和我们顾统领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其他男人敢都不敢高攀您了呗!”
大家笑得更开心了,李云贞也跟着笑,就顾玄清没笑,餐桌底下的手被身边人攥得更紧了。
这样好的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转眼又是年关将近,春节要来了。
顾玄清悄悄翻出了去年过年时李云贞京城来的那封信,看着那上面平淡的问候字句,一年而已,一切竟然都大不相同了。
除夕照例是在李云贞那里摆席,两家凑在一起热闹一堂,李云贞席间喝了些酒,她从前就是有饮酒的习惯的,来了这里以后常和顾谨之在一起才变得没空喝,今天除夕,大家都开心,她也难免多喝了几杯。
一顿饭醉倒了不少人,饭后还清醒的都骑马回去了,实在不省人事的就留在了李府。
顾玄清照顾好其他人,才想起顾谨之还在李云贞那里,又回去找她。
他抬手敲门,门里的人只回了他一句含糊不清的“进”,他开门进去,却不见顾谨之,只有一个李云贞摇晃着站在地中间。
她穿着一袭粉衣,头发随意地散着,此情此景,倒像是那一年在公主府。
李云贞扭头看他,还没开口,一个不稳就要摔倒,顾玄清赶紧上前把人接在怀里。
酒气扑面而来,衣袖层层叠叠被他拥住,怀里的人两颊坨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顾玄清心跳的很快,感觉她下一秒就要说出那句“你来啦”。
可李云贞开口,说:“谨儿早睡了,已经让下人抱去休息了。”
顾玄清点头,“你也早点休息吧。”
然后他像从前一样,将人轻轻抱起来,一步一步向床榻走过去,李云贞就任他抱着,轻轻阖着眼,不做反应。
等到他把人放下,怀里的人也仍没睁眼,好似真的已经沉沉入睡了。
顾玄清跪坐在床前,默默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这么姣好的容颜,时光几乎没有留下定点痕迹,她仍像自己记忆里那时那样,美得出尘绝世。
顾玄清不愿承认,可不得不承认,六年分别对他的爱意没有丝毫消减,反倒夹裹着思念疯长,长到满的溢出来,无可救药地流淌满地。
从动心的那天起,没有一刻,他不是深深地爱着她的。
顾玄清入神般的看了许久许久,心跳得越来越快,终于郑重其事地凑近了,在她的眼角落下一个吻。
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单纯关乎爱意的一个吻。
他稍稍拉开些距离,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说了“晚安”,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可他还没来得及离开,一双手忽然圈住他的脖子,将他猛地拉回来,一瞬间天旋地转,就被人压着按在了床上。
“亲了我就想跑?”
李云贞语气里仍是醉意,眯缝着眼看他,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低语。
“你装睡?”顾玄清大惊。
“我又没说我睡了,难道不是你趁我睡了悄悄做坏事?”李云贞轻笑。
“既然如此,那你早点睡吧。”顾玄清说着就要起身,可李云贞当然不让他走,紧紧抱着不撒手。
“怎么又要走?”李云贞语气委屈,“我都留了你十四次了,你到底要拒绝到几时?”
顾玄清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连这种事李云贞都悄悄记了数。
“我猜你,是不是想起了那一晚,”李云贞闭着眼,“偷我账本那一晚?”
顾玄清无言,就当是默认了。
“往事不可追,你我都是一样,”李云贞叹气,低低的叫他的名字,“别走,好不好?”
“我好困,什么都不做,就想这么抱抱你,好吗?”
“哪怕就今晚,不要走……”
李云贞声音低得好似呓语,到最后几不可闻,好像真的睡着了。
自始至终,顾玄清什么都没说。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任她抱着,一首揽着她的腰,静静地看着头顶床幔。
他好像什么都没在想,却能听到心底里动摇的声音,多年来压抑的感情像一颗沉睡的种子,而李云贞就是那一滴水,如此累月浇灌,终于到了无法抑制地,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他几乎一夜未睡,李云贞把他抱得很紧,像对待什么心爱之物一刻都不肯撒手,一直到天将亮时,才稍微松开点距离。
鸡叫头遍以前,顾玄清悄悄起了床,李云贞睡得很熟,他给她盖好被子,还是先离开了。
他甚至还想好了套说辞,要是李云贞问起,就说是局里有事,虽然这是个会被一眼看破的借口,大年初一能有什么事呢?
可后来再见到李云贞时,她却没有提起这件事,倒是神色如常,好像没有发生过那天晚上的一切。
正月里事少,差不多整个过年前后顾谨之都待在李云贞那里,他对习武毫无兴趣,倒是喜欢和李云贞学读书识字,长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特地让人从京城送来自己那把古琴和许多书画,顾谨之从没见过这么多书,这下更是泡在别人家里不肯回来了。
正月十五,镇上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来了。
这是往年顾谨之最爱的节日,盼了十几天,眼见着到十四了,忽然又感染风寒病倒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但灯会肯定是去不成了,裹成一个小粽子躺在床上叹气,顾玄清李云贞两人在床前陪着,顾玄清笑他说让你贪凉少穿衣服,气得孩子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末了,还是转过身来,委屈巴巴地说,那父亲母亲看完灯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盏。
两人都是一愣,原本顾谨之去不了他俩也不打算去了的,没想到还是要去走一趟,只好答应了。
天刚擦黑,顾玄清就带着李云贞出门了。
原先在京城时,长公主出门是几乎不走路的,不是坐车就是坐轿,来了几个月,竟然能和顾玄清同骑一匹马,多走几步也不嫌累了。
福州城小,过年时的热闹气氛自然比不上京城,但就算这样也足够李云贞看了。
长公主虽生在京城,可毕竟是皇宫里长大,等到成年了出宫立府,也极少在朝堂以外的地方抛头露面,皇子流连风月世人也只会笑称一声纨绔,可她是女子,纵使骄奢淫逸也只能在自己府里,否则丢的就是皇室颜面。
不过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她顺着人流闲逛,看花看灯,看灯下悬着的谜语字条,集市上游人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李云贞看什么都新鲜,一会左一会右的,顾玄清生怕跟丢了,只好揪着她的衣摆不撒手。
走到点心铺子前时,李云贞好像忽然看到什么停下了脚步。
“你看,”她兴奋地指着,“这不是你家乡那种糕点么?”
像是像,顾玄清想,但不是本地的东西,味道大概不同,可她看李云贞开心,就也没拦。
“七年前也就吃过那么一回,你走了以后我再让人去买,竟然谁都不认得这种点心。”李云贞叹气,说着就叫店主装了一袋包起来,买完了顾玄清提着。
逛了还不到半时辰,顾玄清手都快满了,李云贞对这些民间的粗糙玩意看什么都喜欢,连虎头帽都买了两顶,也不知道拿回去要给谁戴。
逛到河边时,李云贞还煞有介事地放了两盏河灯,卖灯老人说放灯时可以许愿,她也很认真闭眼许了,顾玄清也一样。
后来又逛了很久很久,一直走到顾玄清都累了,两人终于找了个唱戏的露天茶馆,坐下来休息一下。
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元宵佳节,唱的当然都是些情情爱爱阖家团圆的本子,顾玄清对这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兴趣不大,可他看李云贞听得认真,就也跟着听一听。
听着听着,身边的人忽然开口。
“真好啊。”李云贞说。
顾玄清转头看她。
“真好,不是吗?”她也转过头和他对视,眼里盈着笑意,说:“这样的日子,希望能永远过下去就好了。”
顾玄清点点头,“是啊。”
他是隐约觉得李云贞话里有话想和自己说些什么,可偏偏又是个寡言的性格,猜不到,也不知怎么开口,就看着她从最开始买的糕点袋子里拿出一块,咬一口,然后脸色微变地放在了桌上。
“这味道不太对。”她皱眉。
“毕竟福州口味,总不可能完全一样。”
“好吧,”李云贞看着有点失落,她看了那只缺了一个口的糕点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
“顾玄清,你就没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他知道她说的是除夕那晚的事,一时语塞,也忘了先前编好的借口了。
“我做事向来不喜欢被动,唯独这一回想等着你先开口,等来等去也没等到你。”
她的语气有些落寞,和四周热闹欢腾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顾玄清听着也难过,他知道李云贞为了自己真的已经做了太多太多,可那爱越多,他越觉得手足无措,越觉得自己无法抗住这样沉重的一份爱意。
他的爱从卑微的仰慕中成长,是微小的,谨慎的,可李云贞的爱耀眼得像日光,那么明亮那么炽热,让人退无可退。
他总是喜欢把自己放的低一些再低一些,把感情深深埋在心底谁都不要发现才好,可是现在,他必须得撕开自己,把自己坦白在她的面前了。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顾玄清长叹一口气。
“有时我真的,会觉得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我,你永远都会是京城里万人之上的长公主,过着尊贵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看着李云贞,和那一块被咬了一口的糕点。
“你很好,公主,真的,可我配不上你。”
李云贞认真地听着,也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
“哪来的什么公主?”她说,“若说般配,我只是个无官无职没靠山的小姐,而你是皇帝都叫过一声爱卿的顾大人,如此说来,还是我高攀了你。”
“我是认真的。”顾玄清失笑。
“我也是认真的,”李云贞说:“公主如何,皇帝又如何,难道谁能过得比现在的日子更自在吗?”
“人人羡慕我长公主的身份,可谁知道我一出生便没有母亲,四岁有人在我的饭菜里下毒,七岁被人推进荷花池,十四岁差点被嫁给番邦四十岁的老单于。”
“若不是我命硬,早死七八次了,这是什么很好的日子吗?”
顾玄清愣愣地听着。
他自小习武,习武是条艰苦的路,多少时候是扒着尸山血海踩着同门的命爬出来的,他知道朝堂争斗尔虞我诈,却没想过李云贞一路走来也如此艰辛。
“对不起,”他嗫嚅,“我不知道……”
李云贞摇头,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问他:“当年地牢里打你的伤,现在还疼吗?”
顾玄清摇头,“当然早就好了。”
“那我也一样,”她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颈侧,说:“你看,伤痕留下不是让我们困在过去,而是记住发生的,再好好过将来的日子。”
他们就这样长久地对视着,在那样真诚的目光下,顾玄清能听到自己越发沉重的心跳,像是冰壳碎裂,又或是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
“我不急你给我答案,从前种种,总归是我对不起你更多一些,所以三年五年,我可以等。”
“可是今天我想把我心里想的都告诉你,”李云贞温柔地笑起来,说:“等你想开了,若想要别的,我可以给你,若不想要,那我们就还像从前一样。”
“你要做夫君,我们就成亲,你若想做侍卫,那我也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李府只有你一个侍卫,没有什么沈侍卫张侍卫,永远永远,都只有你。”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无比认真,定定地看着他,顾玄清能从她水潭一般深邃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倒映在漫天灯火之中,再无他物。
他们看着彼此的时候,就好像时间都从此停滞,世上再无旁人可以入眼了。
顾玄清觉得头脑发昏,几乎要被溺毙在李云贞的目光里,一颗心跳得飞快,那些爱意几乎无法抑制地漫溢出来,将要淹没这镇上的每一条街巷。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总要奋不顾身地去爱过一次,就算有时飞蛾扑火,可有时纵身一跃,最终也会找到了此生可以栖身的地方。
顾玄清终于释然,心脏像是从此浸在了宁静而深邃的海底,再也不会动摇了。
“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吗?”他说。
李云贞摇摇头,“什么?”
“我小时候,家乡的老人总是说愿望讲出来就会不灵验,可我现在一点都不担心,”他说:“我许愿你平安喜乐,百岁无忧,日子每天都过得顺心遂意。”
“一定会实现的,因为我会永远守着你,还有谨儿,尽我的全力,让你们一辈子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他看着她,认真地说:“我也向你保证。”
李云贞没回答,只是眉眼渐渐舒展,又惊喜,顾玄清还是头一次说这样的话,被李云贞看着,后知后觉地脸热起来,赶紧转过身去站起身。
“走吧。”他局促地说。
李云贞笑着问他:“去哪?”
“回家,”顾玄清没回头,“你不是要吃点心,我亲手做给你吃。”
“哦,”她又问:“你家还是我家?”
顾玄清这次转过身来,一手拿着东西,一手伸向她的面前。
“我们家。”他说。
他看见李云贞愣了一瞬,随即眼里像是亮起了斑驳星光,她一笑,仿佛整个春天都降临在了这个夜晚,冰雪消融,佳期如梦。
她伸手,牢牢地把人牵在手里。
“好,”她说:“我们回家。”
台上的戏子还在唱着些柔情似水的词句,咿咿呀呀,要把人间情爱都在这一夜唱尽——
从今后,与你春日早起摘花戴,寒夜挑灯把谜猜。
从今后,添香并立观书画,步月随影踏苍苔。
河畔的柳枝不知何时悄悄冒出了第一朵嫩绿色的芽。
春天将要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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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系列到这里就彻底完结啦,期间还爬墙了几天,写的很慢,谢谢大家一直等我,谢谢喜欢!!
祝大家春天快乐啦💐
D&E Reality 一些我们不说的事
super junior里有些事情是被列为不讨论的,首当其冲的就是赫海的关系。
这个规矩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什么时候定下的,什么时候成为大家默认的事情的,圭贤一个也记不得了。
大概是在多年的默契中互相交换眼神得来的吧?圭贤也不敢确定。
为什么不讨论呢,因为大家知道讨论了可能会出更大的事,倒不如陪着两位事件中心人物一起傻。
他们当局者迷,我们旁观者就要比他们更迷。没错,他们是抱着这种想法在生活的。
作为处于漩涡中心的边缘人物圭贤,他觉得自己也受到了巨大的考验。
从他银赫哥说出那句他觉得最近心里有点乱的时候就该意识到的,挺开朗善良一人说乱就乱了那必定事出有因。
可惜没有,曺酒...
super junior里有些事情是被列为不讨论的,首当其冲的就是赫海的关系。
这个规矩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什么时候定下的,什么时候成为大家默认的事情的,圭贤一个也记不得了。
大概是在多年的默契中互相交换眼神得来的吧?圭贤也不敢确定。
为什么不讨论呢,因为大家知道讨论了可能会出更大的事,倒不如陪着两位事件中心人物一起傻。
他们当局者迷,我们旁观者就要比他们更迷。没错,他们是抱着这种想法在生活的。
作为处于漩涡中心的边缘人物圭贤,他觉得自己也受到了巨大的考验。
从他银赫哥说出那句他觉得最近心里有点乱的时候就该意识到的,挺开朗善良一人说乱就乱了那必定事出有因。
可惜没有,曺酒鬼秉承着没有什么烦恼是两瓶烧酒解决不了的这种想法,陪他哥喝酒谈心,可没想到话题越谈越深,深到他觉得都有点收不了场,幸亏他哥喝醉了。
把人扔进房间,圭贤在客厅踱步来踱步去,手指在屏幕的“特哥”上划来划去好久就是点不下去,队长虽然像个妈也不能真的当妈来用,何况这哥自己也够多烦心事了。
最后他心一狠破坏了队里不成文的【关于李赫宰的事情成员不可擅自联系李东海】的规矩,打给了东海哥。
前因后果一股脑交代了,圭贤如释重负,有种把责任转嫁了的愉悦。
没想到电话那头倒是很淡定,听完后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圭贤有点疑惑,赶紧自我催眠:“不讨论不讨论。”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晚上东海哥就来了,凌晨两点多圭贤回宿舍的时候无意间在冰箱前和人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会面。
且不说以为是闹鬼受到的惊吓,圭贤知道李东海正和李赫宰睡一张床是个更大的问题,要不要告诉队长。
因为不讨论,圭贤很多事情是自己摸清楚的,比如赫海的站位为什么很少在一起,比如之前住宿舍的时候两人为什么分在了两层,比如玩各种带skinship的游戏时赫海总被铁壁阻隔。
大概是在28岁的时候,他福至心灵的想到,他们队里几个大哥是在努力修正他俩的情感轨迹啊。
至于那两人是营业营业到走火入魔了还是借着营业正大光明搞事情,圭贤也不知道,但自从自己开窍后就对这方面观察地认真了很多。得出来的结论竟然是,这两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李东海去买情侣手环,李赫宰很自然的收下戴起来。
李东海半夜睡不着把人弄起来去买夜宵,李赫宰很自然就去了。
圭贤在某次真的忍不住想问了,你们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点太暧昧了吗?
却被队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现在想来,队长早就知道事情会是什么个走向了。
这些不讨论不提醒背后无非是在拖延两个傻瓜认识到自己内心的时间点到来,也好让几位哥更有时间去铺垫些东西。
本来准备第一时间向队长汇报的圭贤犹豫很久还是放下了手机。
他是个很不懂浪漫的理科男,但他真的觉得这样对两个傻瓜太残忍了,明明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们就能认清自己对对方的感情了,可是每次就是这一点总是被各种理由驳回。
有时候是特哥说还没到时候。
有时候是希澈哥说这样真的太难。
有时候是神童哥说不知道才是对他们好。
圭贤想起虎东哥总是在念叨的幸福不要妥协,两个笨蛋对着触手可得的幸福却一再因为所谓为他们好可事实上到底好不好没人能判断清楚的理由而妥协。
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在决定别人的人生,他决定贯彻不讨论规定,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于是李东海得以在宿舍睡了一整周,直到穿李赫宰衣服被粉丝发现,再被捅到室长那里,从经纪人到队长都被训了一遍。
特哥打电话问圭贤,声音是一贯的温柔,可语气非常严厉,你知不知道他俩会完蛋的。
可是哥,他们都34了,完不完蛋他们还不懂吗?让他们自己选择吧,别折腾他们了。圭贤很少在大事上反驳队长,这可能是可以载入史册的第一次。
圭贤只听见那头传来一声叹息,电话挂断。
他赫哥找到作妖新方式,说要和他一起睡,圭贤有一万个理由拒绝并且清楚知道他那善良疼自己的哥不会强求,可他还是答应下来了,好人做到底,眼见这哥终于有点要开窍的迹象,牺牲自己的一半床也是值得的。
还嫌他哥太迟钝,干脆抱住他哥借着东海哥的名义胡乱开车。
圭贤缩到一边,严肃反思自己是不是开车开过头对他刺激太大了,怎么这么安静都没来打自己,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另一床被子也是蒙的严严实实,无法得知他哥那时而像草履虫般简单时而又像章鱼的神经系统一般复杂的内心。
圭贤想,反正都搞砸了,索性就这样吧。
本来以为只要两三天,没想到李赫宰睡了整整一周才回自己房间。
圭贤发誓,他已经拿出了浑身解数模仿东海的行为模式了,争取让李赫宰认识到李东海是特别的这一事实。
站在李赫宰房间门口,圭贤欲言又止,想确认,又觉得这层窗户纸还是得留给当事人,于是闭嘴准备走人。
没想到他哥过于多情还邀他继续一起睡,残忍拒绝后圭贤回房间倒了一杯红酒,暗自满意,让李赫宰出现错觉的演技,音乐剧有自信去演了。
李赫宰半夜偷偷出门的时候以为圭贤不知道。
圭贤知道,圭贤祝你一切顺利。圭贤向着门口举了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作者的bb
本番外性质:不负责任的猜测
以这个番外为界,再往下写大概就要改名叫imaginatio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