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翔】你们都是骗子
大家好回家过得太好都爬不起来更新
还有人记得这文不噗
时隔多年我胡汉三又回来啦(不
看了一眼评论里有妹纸发现了前面埋的背景,还有那位又看了一遍的亲不好意思啊(づ ̄ 3 ̄)づ
6.
兴欣前厅,它在荣耀有一个更加广为人知的名字——博物岛。没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alpha,是无法穿越重重守卫到达这里的,一般人甚至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这么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倒也不像外界所流传的那么神乎其神,除了真的收纳着荣耀范围内所有已知的omega之外,就是给优秀的alpha和omega提供接触的一个场地。荣耀里各种重量级的人物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
因为双方数量比和博物岛的职能,它...
大家好回家过得太好都爬不起来更新
还有人记得这文不噗
时隔多年我胡汉三又回来啦(不
看了一眼评论里有妹纸发现了前面埋的背景,还有那位又看了一遍的亲不好意思啊(づ ̄ 3 ̄)づ
6.
兴欣前厅,它在荣耀有一个更加广为人知的名字——博物岛。没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alpha,是无法穿越重重守卫到达这里的,一般人甚至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这么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倒也不像外界所流传的那么神乎其神,除了真的收纳着荣耀范围内所有已知的omega之外,就是给优秀的alpha和omega提供接触的一个场地。荣耀里各种重量级的人物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
因为双方数量比和博物岛的职能,它的运作方式有点像游廊,但对omega的保护非常严格。
博物岛的开放时间是周轮制,今天是开放周的周一,也是孙翔第一次进入兴欣前厅的日子。
在之前尴尬的咬下巴事件后,放了话的孙翔同学,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了omega王牌调教师叶修同志一晚上的工作教导和一整个白天的训练,以至于当夜幕降临他真的要上阵的时候,听到叶修的声音还止不住地犯困。
“叶修,你真的要直接让他一起到前厅去?”
陈果看着处在幕布后omega行列中最后一个的少年,穿着量身定制的大红深衣,半眯着眼在木质的走廊里四处张望,有些担心他的人身安全。毕竟前厅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就凭孙翔那点情商估计应付不过来。
“哥过的审你还不放心吗?”叶修那张虚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真诚,他已经嘱咐过孙翔,如果忘了怎么做就看安文逸。不过为了让陈果打消疑虑,他还是扭头喊了句:“孙翔咱老板娘问你行不行?”
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能经得起别人问这个,孙翔立马回了神骄傲地扬起脑袋指了指前面的小安同学,“他都能行我怎么不行?”
“……?”
来自躺枪的安文逸。
对着叶修一副“你看本人都这么说了”的样子,陈果也不好接着阻止,只是跟旁边负责维持秩序的唐柔咬着耳朵说了几句话,才示意叶修可以开始了。
而此时进入装修得古朴大气的博物岛的alpha们,已经非常自然地按各自的职业形成了社交圈,当然也有许多人是游离在这些圈子之外的。平常omega们的入场只不过是个形式,接下来的分别会面才是重头戏。可今天,不论他们关不关心博物岛的花边新闻,都知道将会出现一个新人。
他叫孙翔。
伴随着音乐声的响起,风格各异的omega一个接一个地从幕后走出,而叶修靠在距离幕后最近的一根柱子后,咬着根未点燃的烟。明面上是欣赏少年们,实际上,他在观察孙翔。
正如他对孙翔所说的那样,如果孙翔的组织真的想找孙翔,今天有很高的几率会来,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让他摸到一点线索。尽管他现在早就不是当年嘉世的王牌,这方面的习惯还是深深地刻在他的行为模式里
很快地,数量不多的omega行列走到了尽头,孙翔一丝不苟地按叶修教他的脚步走路,正视前方,主要看气质。只是当他第一眼看见前厅的装饰的时候,露出了一丝迷茫。这个微妙的表情变化和叶修递给他深衣的时候一模一样,不是看见大场面的震惊,而是对自己所在环境的动摇。
他到底是谁?
这是叶修目前想要知道的问题。
当音乐停止,omega的入场结束,孙翔终于可以放下端着的做派,面对广阔的奢华场地好奇地看来看去。突然,他眼前一亮,因为室内的嘈杂,叶修只看到他的嘴唇迅速开合,然后风一样地奔向两个正在交谈的人。
叶修的视线随着他的脚步一路向前,来到终点的时候,即使是淡定如叶修,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因为这个可能私藏omega的组织,它是荣耀最大的对外战争机构。
孙翔面前站着的,是现任荣耀第一人,轮回,周泽楷。
【叶翔】你们都是骗子
4.
叶修把孙翔的手放开,决定开始调查这件事。不过在那之前,他先要教会孙翔一个omega在兴欣的工作。
首先是谈话技巧。
能够进到兴欣前厅的人,都是荣耀里最出色的alpha,他们的精神状态影响着国家的重要工作,而在生殖本能上和他们相契合的omega是最好的安定剂。omega能接收一切暴躁,恐惧等等的负面情绪,然后通过话语和气味,甚至是肢体接触让他们得到抒发。除此之外,不仅omega们能够让alpha们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对于长期被严实保护着的omega们来说,外界的新鲜信息也是不错的调剂,对双方都有好处。
再进一步,就是肢体接触技巧和标记结合了。
因为新来的孙翔是个真·...
4.
叶修把孙翔的手放开,决定开始调查这件事。不过在那之前,他先要教会孙翔一个omega在兴欣的工作。
首先是谈话技巧。
能够进到兴欣前厅的人,都是荣耀里最出色的alpha,他们的精神状态影响着国家的重要工作,而在生殖本能上和他们相契合的omega是最好的安定剂。omega能接收一切暴躁,恐惧等等的负面情绪,然后通过话语和气味,甚至是肢体接触让他们得到抒发。除此之外,不仅omega们能够让alpha们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对于长期被严实保护着的omega们来说,外界的新鲜信息也是不错的调剂,对双方都有好处。
再进一步,就是肢体接触技巧和标记结合了。
因为新来的孙翔是个真·没有第二性别意识and常识·omega,叶修觉得进程不用推得太快。
“听好我接下来的话,这是你在兴欣必须要做的事。”
叶修开口。
自以为是要做什么来抵饭钱和住宿费的孙翔没做太多反应,只是说:“你先让我打个电话。”
“不行。”
“叶修你!”
孙翔气得咬牙切齿,觉得叶修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顺手就给自己创造了一下示范的机会,叶修好整以暇地说:“急什么,你在兴欣的事,明天带到前厅之后就会传出去。如果他们真的在找你,一定会来。”
“真的?”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倒是……没有。”
而且回想起来居然算是忠告。
两个人脑海里反应的是不一样的记忆,却都达成了共识。
“总之就是这样。”
“什么这样?”
“想想刚才我是怎么做的,这就是你的工作。”
叶修循循善诱。
孙翔歪着脑袋想了会,半天憋出一句。“嘲讽?”
“呵呵。”
荣耀教科书表示心累。
“是安抚啊,安抚。”叶修敲敲矮桌。“孙小翔你的组织怎么这么惯孩子。”
孙翔眼前瞬间闪过还是挺顺着他的轮回众,老脸一红,支支吾吾没再说话。
“你来试一下。”
叶修打算从理论教学转到实践教学。
“假设我是刚才的你,你会怎么做?”
给自己拿支手机。
孙翔一想对呀要什么给什么不就是最好的安抚吗?哼哼叶修你果然老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准备去搜寻一下前任斗神的房间,却不小心被桌脚绊倒,直直扑在了对面人的身上,掀起的中衣下摆下稍稍露出两只大长腿。
……
这是翔哥的心情。
……
这是叶神的心情。
所以这个omega其实擅长下一步?!
荣耀教科书第一次对他的教学生涯感到迷茫。
【叶翔】你们都是骗子
3.
兴欣老板娘的“一会儿”延续到了当天晚上,因为提前结束休假,叶修干脆就把这一周余下的工作赶完,这样他可以有很多时间来处理新来的omega。
于是好不容易回到兴欣的叶修,顺手就把企图爬墙出逃的孙翔拎了回来。
这年头连omega都看不起兴欣的防卫了吗?还是眼前这个真的太蠢?
叶修深感忧郁地掏了掏烟,发现没有打火机,只好放弃。
而对面坐着的孙翔同学,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屁股一直左挪挪右挪挪,打量着叶修的房间。
这里跟他的房间不同,更加小,也更加简洁,倒是很有叶修的风格。
“坐好。”
某人停止了动作,看向叶修。
“为什么要跑?”
啊。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孙翔噼里啪啦地...
3.
兴欣老板娘的“一会儿”延续到了当天晚上,因为提前结束休假,叶修干脆就把这一周余下的工作赶完,这样他可以有很多时间来处理新来的omega。
于是好不容易回到兴欣的叶修,顺手就把企图爬墙出逃的孙翔拎了回来。
这年头连omega都看不起兴欣的防卫了吗?还是眼前这个真的太蠢?
叶修深感忧郁地掏了掏烟,发现没有打火机,只好放弃。
而对面坐着的孙翔同学,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屁股一直左挪挪右挪挪,打量着叶修的房间。
这里跟他的房间不同,更加小,也更加简洁,倒是很有叶修的风格。
“坐好。”
某人停止了动作,看向叶修。
“为什么要跑?”
啊。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孙翔噼里啪啦地抱怨开了。
“我说叶修,都这么多年了你们兴欣怎么还这么穷,一台电脑和手机都找不到,再不联系队长副队他们会担心的。”
这个omega在说什么?
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好一阵,叶修才终于领悟过来孙翔在说的,可能是传感芯片。传感芯片具有ID登陆,从出生开始就属于个人,叶修也没法把自己的借给他。
“你的打不开?”
“打开什么?”
叶修拉过孙翔的手,中衣宽大的袖子因为抬高滑了下来,露出一截手臂。他的手指在皮肤的纹路上细细地划过,暧昧的抚摸方式让孙翔打了个颤。
没有。
叶修在脑内迅速运转,只有未登记的居民才会没有传感芯片,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组织做的还挺彻底,但是就这么轻易地让费心费力藏起来的omega走丢,还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太奇怪了。
“叶修?”
孙翔有些小心翼翼地喊他。
尽管一起参加了几年的国际联赛,他仍旧不太清楚叶修在想什么,或者说,即使同是战术组的那几位,也可能并不能完全理解相互的想法。
他对他很熟悉,也很陌生。
就像他操作着战斗法师一叶之秋,却完全没有斗神往日的影子。
他们属于就算是生硬拼凑在一起,棱角也无法相合的拼图。当被牵在一起的理由消失,就会自此失去往来。
【王凯/靖王萧景琰中心】萧梁四季
做想做的,做能做的,毕竟好时节
剪辑软件:Final Cut Pro X(Mac OS only)
调色插件:Magic Bullet Looks(for Davinci Resolve/Adobe PR PS AE/Avid Media Conposer/Vegas Pro/Motion/Final Cut Pro)
下载:http://pan.baidu.com/s/1geahnYb 提取码:fina
【王凯/靖王萧景琰中心】萧梁四季
做想做的,做能做的,毕竟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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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载:http://pan.baidu.com/s/1geahnYb 提取码:fina
你→王凯
绝大部分的时间,你只是看着他。
你在电视上看到他,隔着不同角色的面具;你在杂志上看到他,隔着光滑的纸张和疏落的光影;你在微博上看到他,总是兀自元气满满。
多年前,这张脸似乎见过,后来,父母的电视剧里也有这个人,你们似乎认识,却不熟。最近,在某种潜移默化的浪潮中,你正式认识了他。
你记住了这个人。
开始,一切正常。
这人有清澈的眼神,利落的眉目,低沉的嗓音,你只是开着电视剧作为环绕的背景音,做着你自己的事情,紧要处瞥上两眼,后来,你见他登场便想看到他,因为他便是没有台词,也有一双眼睛在说话。
他很难过。
他想发怒,但是忍住了。
他无所畏惧。
那些少女时读的小说里,总...
绝大部分的时间,你只是看着他。
你在电视上看到他,隔着不同角色的面具;你在杂志上看到他,隔着光滑的纸张和疏落的光影;你在微博上看到他,总是兀自元气满满。
多年前,这张脸似乎见过,后来,父母的电视剧里也有这个人,你们似乎认识,却不熟。最近,在某种潜移默化的浪潮中,你正式认识了他。
你记住了这个人。
开始,一切正常。
这人有清澈的眼神,利落的眉目,低沉的嗓音,你只是开着电视剧作为环绕的背景音,做着你自己的事情,紧要处瞥上两眼,后来,你见他登场便想看到他,因为他便是没有台词,也有一双眼睛在说话。
他很难过。
他想发怒,但是忍住了。
他无所畏惧。
那些少女时读的小说里,总有些迷离的修辞,原本你只当是作者胡说,直到你看见他。
他的眼里有火光。
他的眼里有深沉的海。
他的眼里有漫天繁星。
他的眼里有未曾出口的誓言。
他的眼里有独自憋住的泪。
他的眼里有不敢吐露的怀念。
你从他的眼睛里读到陌生的灵魂。
这时,只是欣赏。
有些好奇,你关注了他的微博,你读到他的过往,你读到他眼中的世界,你读到许许多多人眼中的他。
你终于意识到,在你不看电视的这几年,到底错过了什么。
你抹去尘埃,去探寻他塑造过的角色,去见更加年轻的他,仿佛去赴一场迟到的约会。
仿佛阴差阳错,又在冥冥之中。
之后,是愤怒。
一夜之间,几张似是而非的证据混淆视听,许多原本同你一样欣赏的人摆出了一副被欺骗的脸孔,突然间整个世界都抛弃他了。
你疯了。
你被这个不辨善恶美丑的社交网络逼疯了,你穷尽思索也想不到怎么会有人舍得对他恶语相向,你惶惶不可终日,担心他好不容易崭露头角,却被打回原地。
而等你再清醒过来时,你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做出了那些事情。
你买下了印有他几页的厚厚的杂志,你在每个地方为他投票,你像你曾嗤笑过的小萝莉一样拉人给他投票,你把他的照片设成背景,你关心他每天的行程。
你想时常能见到他,又希望他能多休息。
你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多好,却恨不得再没一个人同你抢他。
你想送给他一切,他说他只想好好拍戏。
你日常的生活中多了一道明亮的色彩,你的心被塞得满满的,幸福似乎如此容易,只要他举手投足,送出一个飞吻,朝你眨眨眼睛。
你走在初冬的街道上,手机刷出了其他人见到他时惊喜若狂,恍然间,你的心也被冻在了冬天。
如果你按部就班这样生活下去,你大概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可你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
你曾经经历过许多艰难的时刻,你坚持过去了,更何况这次有他陪在你心里?
你为他投的票,你为他买的杂志,你去看有他出现的一切,你为他写下一点东西,你向身边的朋友夸奖他,这些,他都不会知道,但在没人知道的地方,这些会悄无声息的帮助他,让更多的好本子送到他手上。
而对于你,能看到那么好的他,就足够了。
你会一直看着他。
终于,你找到了你们相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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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送给我自己。
这一篇送给所有情敌。
[靖苏]子不语(一)
时间线遵循原著,设定萧景琰能听到世间万事万物说话的声音。
[一个缄默不语,一个口是心非,然而山川万物都代叙你们万语千言。]
---
萧景琰第一次见梅长苏的时候就说了谎,他其实前几天就听说了这个人。
那时候他风尘仆仆地站在宫城门下,已全幅戎甲地在寒风里等了小半个时辰。
这守门的倒还客气,挺耐心地同他说:“殿下没有御赐的腰牌,不能擅自进宫。属下已经派人去回禀陛下,请在此稍候。”
萧景琰便只说了声:“知道了。”
但谁都晓得这里头的敷衍,跟来的戚猛还是沉不下气,萧景琰觉得下回还是不要带他来复命了,列战英一个就够。
萧景琰倒是很笃定这刁难还会有下一回。...
时间线遵循原著,设定萧景琰能听到世间万事万物说话的声音。
[一个缄默不语,一个口是心非,然而山川万物都代叙你们万语千言。]
---
萧景琰第一次见梅长苏的时候就说了谎,他其实前几天就听说了这个人。
那时候他风尘仆仆地站在宫城门下,已全幅戎甲地在寒风里等了小半个时辰。
这守门的倒还客气,挺耐心地同他说:“殿下没有御赐的腰牌,不能擅自进宫。属下已经派人去回禀陛下,请在此稍候。”
萧景琰便只说了声:“知道了。”
但谁都晓得这里头的敷衍,跟来的戚猛还是沉不下气,萧景琰觉得下回还是不要带他来复命了,列战英一个就够。
萧景琰倒是很笃定这刁难还会有下一回。
这时候萧景琰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叹气儿:“小选他这就是不想见你。”
萧景琰依旧直视前方,下颌动都不动一下,似乎丝毫都不惊讶于这突然插话的声音是从何处而来。
金陵宫城的大门,在这里看过了几朝几代的兴衰事,门缝里头藏着的故事说上多少日夜都说不完。萧景琰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听它讲古,城墙上的砖瓦,回廊边的长柱,都是年月深久生了灵性的,说起故事来比一般的老学究有意思得多——只要它们乐意开口搭理人。
所以林殊也总说他有时候看着特傻,其实只是听到精彩处,一时入了神;又或是耳边喧声鼎沸,闹得萧景琰晕头转向而已。他用了好几年时间,才逐渐学会将万事万物说话的声音与寻常交谈区分开来,并意识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有个小小的声音也在附和:“太子和誉王都在里面和陛下品评书帖,才没有什么要事在议。”这是那守门的腰上的佩剑,大概是新朝才铸的,还对当朝皇帝比较存了些敬畏心。不像萧景琰的那把宝剑,他父皇赐下的时候要是知道它躺在那里大爷似的对自己挑着挑那,末了又补一句总比拿在狗皇帝手里强,也不晓得会给气成什么样。
那宝剑就是把标准的前朝余孽。当然物和人不同,物永远也不会因其颠沛的经历而贬损其品,反而只添了许多谈资,供人显耀。
宫门也知道有旁人在萧景琰不方便搭话,只一扇门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它资格老,这几年生了点锈,还没到需要打理的程度,于是记性有些差。对于它的唠叨萧景琰一向是个颇有耐心的听众,只是比较受不住总听宫门喊他父皇叫小选。
没办法,谁叫这门也是看着萧选出生长大的呢。就像被宫门叫了三十年的小七,萧景琰也完全无法反驳它。
“前几天凤娘和我说,小选又出坏主意了,让南边那穆家的女娃子,去弄什么比武招亲。那女娃娃推都推不掉,到时候只怕……”
宫门口中的凤娘,便是那迎凤楼,贵胄婚娶之事,几乎都有它见证。萧景琰某天策马路过的时候听到她在那喜乐喧天里哀哀怨怨唱些生别离永别离的调儿,特别与其本职不合,从此对这楼敬而远之。
“凤娘眼光高,说这几个月城里又多了几个高手,小七晚上出门啊,也当心着点。像是新来那麒麟才子身边那个小护卫,你晓得不,小小年纪不得了,和蒙统领走得过百招。”
萧景琰有些好笑,但还是接受了它的关心,他留神到宫门话里的意思,似乎那麒麟才子很不是个好人。
一直沉默的墙角砖这时候插了句话:“梅长苏自己也说,是蒙统领让着那小护卫咧!”
宫门被拆了台,提高了嗓门反驳墙砖:“那也是过得了百招的,万一那梅……梅长苏不怀好意,小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谢谢你啊。
在这金陵皇城之中,本无秘密,想要活得久,自然是知道得多一点儿好,但也不能太多了——只是萧景琰实在不想去探听那些阴暗之事,深渊诡谋。
那只能愈发凸显出他的无能为力。
这时候武英殿来了人,终于宣萧景琰进去面圣,宫门同墙砖吵得起劲,抽空还关怀了他一句。
“去吧,去吧,一个多时辰了,小选也恁是狠心。”
宫门在寒风里嘎吱了声,像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萧景琰想大概明天就有人来给它上油了。毕竟就算实际上总唠叨个没完,它也算是个朝廷的脸面。
隔天萧景琰还是入了宫,他想去见一见霓凰。
他也弄明白了梁帝让霓凰郡主比武招亲的因果,和那所谓麒麟才子梅长苏的来历,果然又是太子与誉王的一场争锋斗法。
虽这么说,却还是有一簇小小的焰苗,在他的心头点起,沉默无声的愤懑,长埋在静夜里的烈火与骨殖。南境女帅也终究被架上了火,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斯人旧事,也唯只剩霓凰郡主。
若连她亦再回护不得……
他的宝剑在鞘中清鸣,大咧咧地怂恿着些什么,诡秘地作出诱惑。
于是萧景琰没有佩剑出门。
但当萧景琰走在宫城缦回的廊上,发现还没等他去找霓凰谈人生,就有麻烦事先找上了他。
道旁的柱子一惊一乍地声音拉住了萧景琰的脚步。
“夭寿啦!七郎你偷养在掖幽庭的小孩又被人欺负啦!”
……萧景琰决定不和柱子计较它们的措辞问题。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事情本身上,四下无人,当今的皇七子压低了声音,问:“庭生在哪?”
那柱子没做声,大概是打听详细去了。历来做到太后的都喜静,这是接于慈安宫和御苑之间相当僻静的回廊,这些柱子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比较一惊一乍,倒是比较念着年少时候萧景琰和林殊绕柱玩耍的旧情。
哪像是武英殿前的那几根,绝有梁帝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风范。
柱子回答他:“就在慈安宫右手边出去转两个弯的地方,你过去很快的,他们刚擦过这里的地,你小心滑……”
另一根柱子这时候也软软地提醒他:“林家那小殊回来啦,七郎,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萧景琰才刚迈开步子,便又停住了。他扭头盯住了柱子的朱漆,仿佛要在上面盯出个洞来,他哑声道:“你刚才说,是谁回来了?”
“小殊呀!”另一根柱子兴高采烈地说到一半,又被他的神情吓了回去,讷讷说,“我也没看到他过来,但听得真真的,是太皇太后喊出来的。但越娘娘又叫那位,叫什么苏先生。”
萧景琰的手抵在柱子上,他缓慢地眨了下眼。
“大约太奶奶年事已高,”皇七子静静地对着柱子道,“口齿亦不太灵便了罢,我今日便过去请安探望。”
“不是呀!哎七郎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太皇太后刚才还拉着人,说他瘦了呢!”
萧景琰疾步而去。
于是萧景琰第一次见梅长苏的时候,倒真是心中有火。单只针对这人的几重怒火。
这人着素衣,一身打扮与这宫墙梁柱格格不入,正蹲下身捡了书,轻声安抚孩子,萧景琰只能看到他束顶的乌发,与润玉簪冠。人穿在身上的衣物一般很少出声说话的,只有被晾在日头底下的时候,会絮絮地交谈,说些平时的见闻。
霓凰手中的鞭子对着萧景琰哼了一声,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它便被郡主收拢回了袖中。刀兵之属灵性杀性俱盛,这鞭子以前霓凰对练喂招就惯使的,也就是跟林殊演练剑法的时候不上手——且一向看水牛不怎么顺眼。
萧景琰真心诚意地谢谢她。一天里他真不想再听到更多抖落旧事揭短的话了。
梅长苏倒是神情自若地与萧景琰见了一礼。在他垂首拱手的时候,萧景琰听见那束发的玉冠轻声地在责备它的主人:“长苏你怎么心绪又不稳,今天第几回啦?还不顺着口气,回去一准就倒,看你再怎么作死!”
活脱脱一个大夫的口吻,可惜它的主人并听不到。
萧景琰的目光不动声色从那玉冠上滑过,落到了那双手交握着的书卷之上,明知故问:“你是谁?”
---
萧景琰信口便是胡说:“想来是我不在这宫中许久,孤陋寡闻了。”
从柱子到门牖都在齐声嘘他,当今的皇七子依旧面不改色。梅长苏与他对面而立,忽然怔了怔。
——林殊忽而在挚友萧景琰冷硬的面容上扑捉到了一丝飞闪而过,而他作为共犯曾熟悉到十分的顽劣神色。
我为你翻山越岭 1 #靖苏
『穿越』『欢脱』『靖苏』『凯歌』
『最近心情特别好写不出虐文,昨晚的脑洞先放放吧』『如有雷同,我也没治』『不喜勿喷,圈地自萌』
1
《琅琊榜》宣传活动告一段落,胡歌总算盼来一天休假,闷在被窝里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
好久没收拾屋子,垃圾桶满得快要溢出来,处女座哪受得了这样,口罩都顾不上戴就赶紧出门倒垃圾。
刚走到楼梯间胡歌被吓了一跳,只见走廊窗户边有一个身穿长袍的高大背影,发髻束到头顶,一副古装打扮与《琅琊榜》里的角色十分类似。
天啊,不会遇到脑残粉了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胡歌正要回头逃跑,古装男转过身来。...
『穿越』『欢脱』『靖苏』『凯歌』
『最近心情特别好写不出虐文,昨晚的脑洞先放放吧』『如有雷同,我也没治』『不喜勿喷,圈地自萌』
1
《琅琊榜》宣传活动告一段落,胡歌总算盼来一天休假,闷在被窝里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
好久没收拾屋子,垃圾桶满得快要溢出来,处女座哪受得了这样,口罩都顾不上戴就赶紧出门倒垃圾。
刚走到楼梯间胡歌被吓了一跳,只见走廊窗户边有一个身穿长袍的高大背影,发髻束到头顶,一副古装打扮与《琅琊榜》里的角色十分类似。
天啊,不会遇到脑残粉了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胡歌正要回头逃跑,古装男转过身来。
“小殊?”
胡歌定睛一看吓了一跳,那人居然是王凯。
“哎呦靖王殿下你要吓死我啊,怎么穿成这样,在拍节目吗?”
“……”
“不是拍节目啊,那你快进来吧别被人看到了。”
王凯木讷地被拉进房门,厚重的防盗门在身后关上。胡歌锅里还煮着东西,留下王凯一脸茫然地看着房间里的摆设。
“你一个人吗?”
“啊,是啊……小殊,我们这是在哪啊……”
“别闹了,好好说话。”
“是,苏先生,我们此刻身处何地?”
胡歌从厨房出来,生气地看着眼前的恶作剧狂魔。
“王凯,拜托你适可而止。大清早穿成这样跑来我家万一被狗仔拍到怎么办!还嫌我俩不够火吗!”
王凯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只是惊愕地望着他。
“小殊,你,你的头发……”
“跑男,快本,还是天天向上?”
“什么……”
胡歌有点崩溃,耐着性子让王凯坐下。王凯看着软绵绵的沙发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坐下。
“到底怎么回事?”
“前线来信说你病重,我去找你,后来,不知怎么就到了此地……”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你生气?我还生气呢!你看你穿的什么奇装异服!连头发都剪掉了!身子不好还穿这么少,再这样我就下诏让你回金陵!”
“王凯!”
胡歌正要发火,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正是王凯的经纪人苗姐。王凯似乎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胡歌接起电话。
苗姐听上去很着急。
“胡歌!你见王凯了没!他怎么突然不见了!今晚还要参加时尚盛典呢!”
“他啊,他在我家发神经呢。”
“在你家?怎么可能啊,昨天在北京发高烧发得路都走不动了,在医院躺了一个下午呢……”
胡歌抬眼看了看身旁一脸惊愕的人,心中疑窦顿生,立即伸手扯了扯王凯的头发。王凯疼得皱起了眉,连连大喊“林殊!你干嘛!”
胡歌彻底蒙了。
“苗姐。”
“怎么了?”
“王凯的头发,是不是,长得很快啊……”
“你说什么?他不是才理过发嘛……”
“苗姐再见!”
苗姐还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胡歌毅然决然地挂了电话,惊恐地看着“王凯”。
“你,你是萧景琰……”
“王凯”愤怒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身上的佩玉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殊!梅长苏!你病糊涂了吗!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的天……你真的是……萧景琰……吗……”
胡歌神经质地抱着萧景琰的头又捏又扯,最终沿着发根揪下一根头发。
“你疯了啊!头发怎么可以随便拔!”
胡歌根本听不见萧景琰的嚷嚷,他举着长发走到窗前对着阳光。
“这头发,是真的啊……”
“废话!还能是假的不成!”
胡歌又仔仔细细看了萧景琰的袍子,一针一线都是精工细作,腰间的玉佩也是晶莹剔透,显然不是剧组的道路。
胡歌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货真价实的大梁皇帝,他一把捧住萧景琰的脸,近距离地观察起对方的五官。萧景琰被他盯得脸都红了,推了半天才把他推开。
“你干嘛啊……”
“你把王凯弄哪去了!?”
“什么王凯?”
“就是《琅琊榜》里演你的那个王凯啊!”
“琅琊榜的事不该问蔺少阁主吗……”
“什么?琅琊阁真的存在吗?那不是作者瞎编的吗?”
“小殊你到底怎么了!”
【靖苏】未亡人·拾柒
原著向 双重生
狗血警告!OOC可能性大!
中长篇...应该是不会坑的吧只是更得慢-v-
不要期待蠢作者能写出什么复杂的计谋来=。=
—————— 正文 ——————
梅长苏叹了口气。
“我答应又如何,不答应又如何呢,”他抬起眼看向萧景琰那双黑沉的眼,那双眼中似是包容了天下万物,又好似坦荡得空无一物,与人对视时,常令人感觉像是落入了无底的深渊,难以捕捉到一丝真实的情绪,“难道我的答案对你来说重要吗?不管我怎么回答,你能接受的答案不就只有一个吗?”
萧景琰看他说完后低下头一脸无奈认命的样子,脸上拉出了一个自他重生以来,不...
原著向 双重生
狗血警告!OOC可能性大!
中长篇...应该是不会坑的吧只是更得慢-v-
不要期待蠢作者能写出什么复杂的计谋来=。=
—————— 正文 ——————
梅长苏叹了口气。
“我答应又如何,不答应又如何呢,”他抬起眼看向萧景琰那双黑沉的眼,那双眼中似是包容了天下万物,又好似坦荡得空无一物,与人对视时,常令人感觉像是落入了无底的深渊,难以捕捉到一丝真实的情绪,“难道我的答案对你来说重要吗?不管我怎么回答,你能接受的答案不就只有一个吗?”
萧景琰看他说完后低下头一脸无奈认命的样子,脸上拉出了一个自他重生以来,不,是自他上一世知道林殊的死讯以来,最真心、最喜悦的笑脸。
正如梅长苏对他知之甚深一般,他对梅长苏的了解也非同一般。他虽是个粗人,不若梅长苏心细如发,善察言观色,但在漫长的四十年间,他常在心里揣摩梅长苏的音容笑貌,为人处世,又常常将他与自己记忆里的林殊联系起来对照,是以梅长苏挑个眉,他就知道这人是欲调笑他人还是有些生气;梅长苏抿口茶,他就知道这人是想逃避话题还是真的渴了;梅长苏阖下眼,他就知道这人是在打鬼主意还是困乏不已。
所以他看到梅长苏这幅看似强硬实则心软的样子,便知道,无论小殊是否与他心意相同,总归是答应他了。
答应了就好。即使小殊对他的感情还是兄弟之情多于情爱之情,愧疚多于爱慕,迁就多于真心,他也完全不在意。小殊答应了他,就意味着小殊不会太过抗拒他的接近——或者说,他就有借口名正言顺地把人留在自己身边,再也不放手。
萧景琰就着双手撑在梅长苏两边的姿势,将整张脸都埋进了梅长苏的颈窝里,相较梅长苏的体温而言略有些滚烫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侧。梅长苏一直低着头,被他这么一弄,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顺着他的鼻息向背部蔓延去,梅长苏一个激灵,本欲反手将这人推到一边去,却捕捉到一丝几不可察的呜咽声。
咦——咦咦咦——难道...景琰...哭了吗?梅长苏有些迟疑地把手往他背上搭去。
萧景琰是在笑。
他的眼泪在东宫的那间素室里就流干了。
他只是太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以至于一时之间不大记得该如何真心愉悦的畅快地笑出来。
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在梅长苏听来这笑声比哭还让人难过。大概是因为萧景琰听到回答后表现出了太多的如释重负,才让梅长苏恍然惊觉萧景琰之前是怎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试探着,接近着。
这傻子。梅长苏又叹了口气,抬手顺着萧景琰的背脊抚上他的脖颈,轻一下重一下地捏着,也没什么章法,萧景琰却在这样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
“我真的不会再放手了。”萧景琰将下巴搁在梅长苏的肩膀上,语气平淡得像一句闲谈,其实是在告知梅长苏一个他早已立好的,不容更改的誓言。
“你下巴戳得痛,”梅长苏把他脑袋往旁边一推,“不是要我换衣服睡觉吗,快起开。”
萧景琰歪着脑袋嗤嗤地笑。
第二天萧景琰仍然尚处在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梅长苏认为是傻乐——的状态中。
最反常的表现莫过于他居然给了进来送药的黎纲一个和煦的笑脸,吓得黎纲差点将药碗给摔了。
要知道靖王殿下虽然素来是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但他对黎纲甄平二人格外的冷漠。黎纲甄平不知缘由,便以为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有人和宗主太过接近,又或者是早先不曾接触过所以靖王对他们并不信任,不论是哪样,黎纲和甄平其实都不太在意。因为靖王总归不会做出让宗主不悦的事情来,只要宗主看重他们、信任他们,靖王至多也就是不好接近,不会对他们有什么不满。所以他们不怎么害怕靖王平素的冷脸,但早上靖王这么一笑,却差点吓掉黎纲半边魂。
事出反常即为妖,阿弥陀福,不是宗主又想出什么整人的主意了吧?黎纲打了个冷噤,缩了缩脖子,离去的脚步愈发快了起来。
梅长苏看着他魂不守舍地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又看看萧景琰黑下来的脸,忍不住大笑起来。
“看景琰这孩子今早乐的那样,你俩昨晚是圆房了?”用完早膳后,照例过来看管梅长苏养病的晋阳长公主施施然地端起了茶杯。
“噗——咳咳咳——”梅长苏一口芙蓉糕呛在了喉咙眼,好容易才顺过气来,他一脸惊骇地看向晋阳长公主,“娘,你...你...”
“怎么?”晋阳长公主挑眉看他,眉梢唇角写满了戏谑。
“娘...你...我...景琰...”梅长苏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你若是想问我是不是知道你和景琰之间的事了,我的答案是是,”晋阳长公主坦然自若地接受了她唯一的儿子,林府仅存的血脉爱上了一个男人的事实,“你若是想问我是否介意,我的答案是否。”
“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过得轻松一点。”
“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具体经历了些什么,又是什么样的苦痛能让我那个无法无天、跳脱任性的儿子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景琰说你身上的火寒之毒需得削皮挫骨才能拔去一二,那该有多痛,我都不忍心去想。但我看着景琰一步步走到今天,他这一路一刀一刀地把自己削成了一个令人崇拜景仰信服的没有情感唯余道德的偶像,把仅剩的一点真心藏进最冷硬的心肠里。他那股子对自己心狠手辣的劲,我看着都心寒,”晋阳长公主抿了抿唇,“有时候我和他说话,都觉得像是在向神龛里的塑像祷告,他会耐心地听我说每一句话,会温和地回应我,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他一点感情。最可怕的是,他并没有在敷衍我,他的态度是很真挚很诚恳的——后来相处久了我才意识到,那大概是看透世事后的沧桑,并非无情,并非不在意,只是孤独。你身上也有同样的孤独,只是远没有景琰身上那么厚重得令人窒息。”
“但是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孤独感就消失了。你自己可能也没注意到,你和景琰说话的时候,甚至什么都不做,只是呆在一起,你的眼睛都是亮亮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景琰也是一样的,他只有在和你一起的时候,身上才有股子作为人的生命力。”
“你们已经遭受了那么多磨难,我不愿意也成为那些磨难的一部分。”
“小殊,其实娘啊,只希望你能一生开开心心,平安顺遂。”
梅长苏在晋阳长公主清明透亮的眼神中红了眼眶,素来能言善辩的他嘴唇嗡动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只能奋力点了点头。
这辈子一定会幸福的。
萧景琰一早上朝后,先是就均田令是否应该推行与誉王在朝堂上唇枪舌战。誉王向来格局不大,光想着反对均田令能打压萧景琰在宗室贵戚间的名望,也好给自己笼络人心,根本没意识到这是梁帝集中皇权的必然之举,这道均田令是一定要推行下去的。现在拿到朝堂上来争论,一是为了让朝臣们做好心理准备,有个缓冲;二是为了看清楚朝臣们到底分属哪些豪门贵族的势力,他们背后的势力又是个什么态度,将来真正推行起政令来,才好用不同的手段下手分化瓦解。聪明人早已看清了梁帝的心态,乖乖闭上了嘴,蠢人还在朝堂上蹦跶个没玩,使劲撺掇着誉王和萧景琰作对。
萧景琰一边老神在在地一脸耿直,满口大道理地绕着誉王,一边看着父皇越来越黑的脸色,想着终于快要结束了,我想快点回家见小殊啊。
最后早朝以梁帝勃然大怒摔了镇纸让他两个儿子通通闭嘴后愤然离场结束。
散朝时,誉王还一脸得意地凑过来教训他不要那么倔脾气。
...萧景琰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他这个每到关键时刻脑子就不好用的誉王兄,于是面无表情地擦肩走了。
结果刚走出殿门没多久,就被守在拐角处的小太监拦住了,传了皇帝的话来,要他入武英殿一叙。待他进了武英殿,发现黎崇、英王、户部吏部刑部尚书都在,就知道这不到正午只怕是不会完事了,于是几个人关起殿门探讨了一番均田令实施的具体流程、方式及注意事项。萧景琰陪着皇帝用了午膳,用完后又陪着他去芷萝宫和母亲说了会话,这才被放行。刚到靖王府门口,准备进去换身衣服就悄悄过去苏宅,又被守在王府门外的户部尚书沈追给拦住了。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 、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其内部办理政务按地区分工而设司【1】,不管皇帝是想在全国推行均田令,还是在地区先试着推行,都必然绕不过户部去。然而沈追的母亲清河郡主府下门阀众多,牵连甚广,总有人不乐见均田令的实施。萧景琰听他倒了好半天关于他母亲清河郡主一系族人蠢得没救的苦水,点拨了他几个方法后,又被他拖着讨论了一番均田令实施时户部要负责的一些具体细节。
终于送走了沈追后,就看到承启探头探脑地站在柱子后面,小眼神充满了期待。
他叹了口气,冲着承启招了招手,承启开开心心地拿出自己的小弓箭跟在父王身后去了演武场。
待到陪着承启用完了晚膳,他本想带着手头的几分急报去苏宅处理,却又想起梅长苏此时正在养病,不宜思虑过重,于是只好认命地在靖王府中将这些急报一一处理完毕。
到了月入中天时,萧景琰方急急忙忙地翻墙进入苏宅,却意外地看到了站在庭院中央,拥裘围炉,仰头望月的梅长苏。
“这么冷的天你站在外面赏月?怕自己的病好太快吗?”萧景琰的眼刀子嗖嗖的刮过站在一旁缩起脑袋的黎纲,“快进屋里去。”
“不是在赏月,是在等你。”梅长苏眼睛在月光下像是一汪深潭,萧景琰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冰冷的温柔之中。
-TBC-
【1】原著我记得说户部掌国库钱粮,具体的职能好像也没有,我就按明朝户部的职能来设定了。
终于...要写到他们开始谈恋爱了-v-这一章卡了我两天=。=
【靖苏】未亡人·拾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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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翻墙而来的萧景琰带来了静妃娘娘的点心——两份,不含榛子酥。
“母亲很挂念你,”或许是梅长苏的错觉,萧景琰一贯冷硬的神色在橘黄色的夕阳下显得很温暖,“太奶奶也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了,她很想你。”
“我也很想太奶奶。”想起那个慈祥和蔼又极其宠爱他的老太太,梅长苏心里一片熨帖,上一世他最伤心的事情就是太奶奶去世时他没能陪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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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翻墙而来的萧景琰带来了静妃娘娘的点心——两份,不含榛子酥。
“母亲很挂念你,”或许是梅长苏的错觉,萧景琰一贯冷硬的神色在橘黄色的夕阳下显得很温暖,“太奶奶也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了,她很想你。”
“我也很想太奶奶。”想起那个慈祥和蔼又极其宠爱他的老太太,梅长苏心里一片熨帖,上一世他最伤心的事情就是太奶奶去世时他没能陪在身边。
“最近应该有个机会能让你们见上一面,”萧景琰看着梅长苏脸上不自觉扬起的由衷的微笑,心里有些痒痒的,想要亲一下他的嘴角,“年节将至,过几日太奶奶会去京郊的道观清修几日再返京,届时母妃也会跟着去,到那时我就能安排你和他们见面了。”
“好。”梅长苏眉眼弯弯地点头。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用了晚膳,晋阳长公主说了些梅长苏养病时的趣事,梅长苏则想方设法打岔,将萧景琰往日的糗事也牵扯进来,萧景琰倒是坐得住,也不掀梅长苏的底,只是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吃了好几大碗饭,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眯着眼听着,后来实在被梅长苏戳急了,也开始反击。他俩手上多得是对方的黑料,一来一去,最后倒变成他俩在斗嘴了。
晋阳长公主也不阻止,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神色悠然。待用膳完毕,她便回房休息了。
萧景琰随着梅长苏去了门厅,看他神色慵懒地斜倚在火盆旁,拥着厚厚的裘衣,脸埋在白色的软毛里,大概是被毛扎得鼻子有些痒,还抽了抽鼻子,像是什么小动物一样,好容易才忍住伸手去摸他头的冲动。
萧景琰弯腰,将靠背和坐垫拖至梅长苏身边,在他身边挤着坐下了。
梅长苏笑着瞟了他一眼道,“你这样可就烤不到火了。”
“没事,这样正好。”萧景琰坐得端正,言辞沉稳,却无端地令梅长苏平添被调戏之感。
“听娘说,你有儿子了。是庭生?”梅长苏拎起一旁的火棍,拨弄着火盆中的木炭,想让它烧得更旺些。
“嗯,”萧景琰愣了会神,庭生幼时细瘦伶苦的样子和后来那个玉树临风的齐王在他脑海中交替浮现,半晌才点了点头“他本就该是皇长孙。”
“我还听娘说,你要选妃了?”梅长苏尽力表现出自己毫不在意之情。
“怎么?”萧景琰笑了,“你要给我推荐哪家女子吗?”
“我可不了解现在京中的情势,哪家有良女我自然没有靖王殿下清楚,”梅长苏轻笑,“我就想问问你有什么意向,也好提前给你参谋参谋。”
“也是,当年我的太子妃,也是你亲自选出来的,应该挺有经验的了,”萧景琰看着梅长苏死活不肯转过来的侧脸,脸上的笑意有些控制不住,“不过中书令柳澄的孙女现在应该还是幼女,看来你只能重新帮我挑了。”
“皇后那可提出了什么人选吗?”梅长苏终于受不住萧景琰的灼灼目光,转过脸来与他对视。
萧景琰并不答话,盯着他看了半晌,看得梅长苏都有些不自在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去,吻住了他,先是轻轻地吸吮着他的唇瓣,再用舌头一点点在他唇上描摹。可能是因为常在火盆边的原因,梅长苏的唇比他想象的要干一些,因为惊讶绷得有些紧,又有一些凉,像...奶黄糕。
梅长苏整个人都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就试图用手把压过来的萧景琰给推开,但以他如今的劲道完全推不动常年习武的靖王,只好开口以示抗议,“景...唔...景琰...”
“嗯?”萧景琰趁此机会,把舌头伸进梅长苏张开的嘴里,撬开了他的牙关。
当梅长苏被萧景琰的舌尖扫过上颚时,他感觉到些微的痒意,禁不住往后缩了缩,却又被萧景琰不知何时环到他脑后的手往前扣紧了些,然后又被卷进更恣意的欲望中去。一开始他还只是被动地承受着萧景琰在他口中肆意地搅动,后来他也不甘示弱地回应起来,和萧景琰唇舌顶弄互相缠绞。
“没有选妃,”两人终于分开后,萧景琰靠在他耳边低笑道,他的声音落在梅长苏的耳畔,温热的气息仿佛有生命一样在他耳边萦绕,让梅长苏觉得自己要从耳朵开始燃烧起来,“父皇现在根本就不想给我什么拉拢朝堂势力的机会。”
梅长苏根本没回他的话,抬手一巴掌糊他脸上,把他推得往后一仰,却忘了萧景琰的手还扶在自己背上,他这一仰,也带着梅长苏往他怀中倒去。
“想要我抱其实可以直说的。”萧景琰先是一把掳住了梅长苏,让他没办法从自己身上挣脱开来。自己坐正后,又把他往上提了提,让他可以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把他固定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并且捉住了梅长苏的双手,确保他没办法再糊上一巴掌之后一脸得意的笑了。
梅长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发现这个姿势确实很舒服,萧景琰的怀抱又一如既往的温暖,于是他也懒得再挣扎,就着这个姿势,懒洋洋地不再动弹了,“我们那位皇帝陛下又开始他的多疑了?”
“赤焰旧案翻案以后,他就觉得朝中有股暗流不受他的控制,开始怀疑整件事背后有有心人在操纵了。我毕竟和祁王府牵连甚多,自然是怀疑最大的那个,”萧景琰嗤笑道,“不过我常年不在金陵,与朝臣间联系又隐秘,他抓不住什么把柄,现在还只是在暗中试探罢了。”
“看起来你并不是很担心皇上的这份猜忌啊,”梅长苏低下眉眼,“你可别忘了,现在的皇上并不是十年后的皇上,他还正在壮年,你看他处置废太子的手段,丝毫不输当年对待祁王的狠绝。”
“我呈了一份奏章给父皇,他看起来对我的提议颇为意动,若他要真想做成这件事,怕他就没什么闲心来猜忌我了,左右得罪人的事也是要我去做的,”萧景琰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梅长苏的手,“你就别为我操心了,好好养病便是。”
“你又要做什么了?”梅长苏发现自己愈发看不透萧景琰的手段,虽然知道他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却又忍不住担心。
萧景琰深深地看了怀中的人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就是放不下心是吗...那我就与你说一说吧,省得你自己东想西想的,反而更加耗费神思。我打算说服父皇推行均田令,把土地按人口数分配给平民。如今朝中世族势力强大,各豪族之间的联姻由来已久,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早已对他至高无上的皇权造成了威胁。现在的土地兼并之风又愈演愈烈,若让他们把持了更多的土地,流民只会越来越多,动摇大梁的根基。”
“这道法令要真推行下去,阻力可是不会小,”梅长苏心中一紧,“你可想好了?”
“与其让父皇闲得没事,整日怀疑他的儿子们,倒不如让他集中精力去对付那些滑不溜秋的豪门权贵。誉王向来以父皇恩宠为重,父皇的旨意他定是不会违抗。如今他又受到父皇的猜忌,他肯定会拼了命的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只有他们两个忙了起来,这朝堂就乱不起来了。至于那些权贵宗亲们,我倒不是很担心,有英王黎崇言侯爷他们压着呢,而且这均田令又不是一朝可成,慢慢来便是。”萧景琰淡然道。
“那你呢?”梅长苏紧紧地盯着他的神情。
“我?我就做父皇手上的一把刀就好了,”萧景琰一把将梅长苏横抱起来,自己站起身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可以别瞎操心了吗?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不相信我四十年的经验也要相信自己对我的教导啊,苏先生。”
“景琰!萧景琰!你干什么!你把我放下来!”梅长苏使劲锤他,萧景琰岿然不动。
“好了,到休息的时间了,”萧景琰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床上一放,“你不自己好好换衣服,我可就要帮你换了。”
“你不能直接说吗?抱来抱去像什么样子!”梅长苏瞪他,“是欺负我现在身体不好打不赢你吗!”
“嗯,就是欺负你身体不好,”萧景琰凑过去用自己的额头顶着他的,眼神温柔,“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仲先生的医术我是知道的,就怕你不配合。”
梅长苏阖上了眼,抿着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啊,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答我那个问题呢?”萧景琰的神情十分淡定,但声音里却有些细微得不可察的紧张。
-TBC-
泥萌告诉我这一章是不是好像...可能...有点OOC?
我希望是没有...但有点拿捏不准。
【靖苏·未亡人】番外·五次林殊觉得萧景琰很陌生,一次他请来了道士
`第二次林殊觉得萧景琰很陌生(上)
这个番外的文风可能会比较逗逼随意一点
波罗蜜多小伙伴我记得你说不要政治想看心机boy对小殊展开强烈攻势,可是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真的不怪我 景琰先动的手!
以及,信我,番外的番外就会是你要的梗了,只是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又及,我以后还是把点梗改成掉落加更好了,怎么样?…毕竟从小就不是很擅长命题作文。
这是千粉的加更!…虽然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望天
梗:景琰穿回少年时
———— 正文 ————
萧景琰这段时间那是比春耕期的水牛还忙。
打...
`第二次林殊觉得萧景琰很陌生(上)
这个番外的文风可能会比较逗逼随意一点
波罗蜜多小伙伴我记得你说不要政治想看心机boy对小殊展开强烈攻势,可是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真的不怪我 景琰先动的手!
以及,信我,番外的番外就会是你要的梗了,只是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又及,我以后还是把点梗改成掉落加更好了,怎么样?…毕竟从小就不是很擅长命题作文。
这是千粉的加更!…虽然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望天
梗:景琰穿回少年时
———— 正文 ————
萧景琰这段时间那是比春耕期的水牛还忙。
打他一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七岁之后,还来不及心累,就赶紧先旁敲侧击地试探祁王府和林府的情况,并与自己的记忆做对照。
...不是他说,他发现祁王兄真是实力作死。
虽然现在朝堂的情势还没有演变到两年之后的严峻状态,但各种苗头已经开始显现。
祁王兄手下已经有了一批明显依附于他的官员。这批官员上奏那是言必称祁王,结党不要结的太明显。
祁王兄总是带着他手下那群官员在朝堂上因着各种朝务公然顶撞父皇,完全不给父皇留一点面子。要知道父皇有多看中这个皇位带来的威权就有多看中自己的面子,对于胆敢触碰他皇帝威权的人,他可从来不是一个心宽恩慈的皇帝和父亲啊。
祁王兄爱民如子的贤王之名已在大梁越传越远,大臣们还以此为凭得意洋洋地在父皇面前称赞他。萧景琰简直想当着那些大臣的面骂他们蠢货,还没有高湛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阉人会看眼色,没看见自己越说皇帝的脸色越黑吗。
祁王兄和林燮元帅关系也未免太亲近了些,几乎每日都要去林府坐上一会,和给父皇宸妃太奶奶请安的频率是一样一样的。若是生在寻常人家,舅甥俩关系这么好,怕是人人见了都要称赞的。问题是祁王兄是成年的皇长子,林帅又手掌大梁最精锐的军队,他俩走得太近,这让皇帝怎么不犯嘀咕。
祁王兄和穆王府的关系也很不错...这个倒只有一半是祁王兄的责任。他、林殊和霓凰都在金陵的时候,三人几乎是捆绑在一起的,他和林殊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得,做什么事都形影不离,霓凰就是林殊的小尾巴,林殊到哪她到哪。虽然霓凰和林殊是订了亲的,但霓凰毕竟是个女孩子,老跟着他和林殊成天乱跑,祁王兄作为实际上负责他一应起居的那个人,总还是得和穆王府打好招呼。
可是皇帝才不会管那么多呢,他只知道他那声名威望愈重的皇长子居然和镇守南北两境、手握大梁咽喉的精锐军队的掌权者都交情不浅,以他那个多疑的性子,不担心才怪。
说实话,萧景琰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现在朝中的局势,觉得以现在这个格局,以父皇素来寡情刻薄的秉性,父皇居然等到两年之后,由夏江谢玉呈上了“切实”的罪证之后,才对祁王兄下手,说明他对宸妃真的是真爱,也是真的爱重自己这个长子的。
萧景琰本来还没想好到底要从何处入手改善现在这个局面,因为他知道这个局面继续持续下去祁王兄必死无疑。
奈何他在祁王兄眼里从来就是没长大的孩子,而且他想想自己十七岁时一根筋通到底的性子,觉得自己也不太能说服自己到底怎么就一夕之间变得这么有政治敏感度。
何况祁王兄从来就是比他更执拗的脾气,就算自己把这些事都一五一十地掰开跟他说了,他也把自己的意见都听进去了,他也必然是不会为了这些他觉得子虚乌有的东西而改变自己的。
更令萧景琰感到烦闷的是,他现在刚刚开府建衙,手下一个能得用的人都没有,有很多事情根本无法着手去做。
他还得在林殊面前表现得一切正常。
说实话,最后一件事才是最难的。
林殊真是太熟悉他了。
在林殊还看不清东西的婴儿的时候,只要萧景琰在场,他就能准确地在人群中找到萧景琰所在的方位,并且伸出手要去抓他。抓不到就哭,抓错了他还能感觉出来,也是一场大哭,但只要让林殊抓住萧景琰的手、头发、哪怕是衣角,他都会迅速地止住哭声,开始嗝嗝笑。
从不认错,堪称神奇。
后来他们就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闯祸,一起挨骂,一起上战场,细细算来竟是鲜少有分开的时候。
所以林殊肯定是能看出萧景琰有什么不对来的,毕竟现在这个身体里住着的是比十七岁的萧景琰苍老了大半辈子老人家。
不过萧景琰并不想要让林殊知道这一切。
他冥冥中有种预感,他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的时间。
毕竟他的林殊,他的梅长苏还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等他。
既然他注定要回去,林殊便不用知道关于这个萧景琰太多的信息。因为那些信息中包含的过往太过沉重,现在他有办法在一切发生前阻止所有悲剧的发生,让林殊永远只是林殊,为什么还要让林殊的这颗赤子之心去承受那些本不该他承受的重量呢。
若是长时间和林殊待在一起——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状态——萧景琰身上的变化注定瞒不过林殊,可他又不想让林殊知道自己现在不再是那个和他一起长到这么大的萧景琰了。在他想着是不是找父皇要一个在外领兵的差事,躲开一下小殊的时候——他都想不到他居然会有想要躲开小殊的一天——他发现祁王兄作死要作出一个新高度了。
在耿直的言官的建议下,祁王兄打算草拟一个裁撤悬镜司的奏章呈给皇上。
...萧景琰真是要疯了。
其实裁撤悬镜司这个问题,在大是大非上,祁王兄是没有错的。只是他从未真正坐到过皇位上,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是只能用最阴险恶毒的手段去达成的,有时候,这也是一种正义,恶的正义。
不过在父皇这里,这个问题还远没有上升到这个高度。
悬镜司是只属于皇帝的一把刀。对于他们的父皇来说,悬镜司就是保障他最后安全的那道防线,是他睡觉时压在枕头下的那把匕首。他可以容忍萧景禹在朝政上与他有诸多意见不合,他可以容忍萧景禹受到朝臣们的拥戴,他甚至可以容忍萧景禹手握一部分兵权,可是他完全不能容忍萧景禹妄图从他枕头底下把那柄匕首给抽走。在皇帝心里,没有了悬镜司,他就等同是瞎子、聋子、刀俎上的鱼肉,因为他正是因着悬镜司的帮助从最终上位的,他把悬镜司视为最可靠的倚仗,是他龙椅的基石。
现在萧景禹竟然妄图撤走这些基石?哪怕他是他最宠爱的妃子生下的最令他得意最受他喜爱的儿子,也得死。
后来萧景琰想想,觉得可能正是从祁王兄只因着大义而上表要求裁撤悬镜司开始,父皇心里就埋下了他有反意的怀疑的种子。
因为在他们的父皇心里是从没有大义的,自他坐上皇位那一日起,所谓的大义只是一面旗子,下面埋着满满的私利。所以他认为天底下所有人都和他是一样的,既然和他是一样的,那萧景禹要求他裁撤悬镜司会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怀揣着这样的怀疑,又日日受到来自朝堂的压迫,眼睁睁看着祁王的势力一步步发展壮大,他们父皇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渐渐长成了苍天大树。
夏江和谢玉的合谋不过是个引子罢了,让他下了最后的决心。
不然处死自己最爱的妃子、最得意的儿子、最受宠的外甥、最信任的兄弟,哪里是那么短时间里能下的决定。
毕竟玲珑公主的儿子他都还是留了下来。
想到这里,萧景琰眼睛一亮,找到了阻止他祁王兄进一步作死的办法。
-TBC-
话说泥萌是不是不太喜欢这个番外,第一篇好像反响一般...
不过我还蛮喜欢的 因为可以实(qiang)力(xing)秀靖王的智商-v-
【靖苏】未亡人·拾肆
⚠️警告:私设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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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期待蠢作者能写出什么复杂的计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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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郊的庄子回来以后,许是情绪波动过大,梅长苏大病了一场,当天半夜里就发起高热,之后整日整日地陷入沉睡。他此次来金陵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叫上好的大夫一起随行,这病看着又凶险,急得黎纲往琅琊阁寄了好几封信。
但还没等到琅琊阁回信,在服用了萧景琰带来的怪老头的...
⚠️警告:私设有点多
原著向 双重生
狗血警告!OOC可能性大!
中长篇...应该是不会坑的吧只是更得慢-v-
不要期待蠢作者能写出什么复杂的计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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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郊的庄子回来以后,许是情绪波动过大,梅长苏大病了一场,当天半夜里就发起高热,之后整日整日地陷入沉睡。他此次来金陵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叫上好的大夫一起随行,这病看着又凶险,急得黎纲往琅琊阁寄了好几封信。
但还没等到琅琊阁回信,在服用了萧景琰带来的怪老头的开的药之后不过几天,梅长苏就慢慢地好转起来。
这怪老头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看着梅长苏的眼神也不像是看个活人,倒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的物件,有一种奇异的狂热。这怪老头开的药方也怪,至少和黎纲之前为梅长苏抓药时用的药方完全不同,之前给梅长苏开药的可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名医,是以黎纲一开始并不信任这怪老头,觉得他是个江湖郎中,但无奈靖王十分相信这个怪老头,黎纲也只好乖乖地按照他的吩咐去抓药。
萧景琰上一世是在梅长苏长眠于北境后才得知他身体自碎骨拔毒后一直多病多伤,时时复发寒疾,且不能享常人之寿,唯一解救的办法又阴狠毒辣至极,梅长苏绝不会接受。他后来开始跟着母妃【1】学医术,未尝不是想找出其他办法来,即使对梅长苏已经没什么用了,但似乎能稍微填补一点自己心中的缺憾。奈何他在医学上的天赋实在不高,平时政务又十分繁忙,最终也就是个三流大夫的水准。
后来,萧景琰开了医科的考试,将火寒之毒的解法作为压轴题,年年出现在大考中。考生们为此绞尽脑汁,倒是也出现了不少惊才绝艳的想法,只可惜直到他去世,也没有得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法。
这一世他打从来了以后就在暗中搜罗天下名医,名医虽不少,可那些医术超绝的传奇人物大多都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没有哪个是愿意安安分分地呆在一个地方为一个人看病,他在江湖上的渠道并不多,这件事就一直搁着。
直到前年萧景琰在率水军剿匪顺便前往东瀛的海程中救上了这怪老头,怪老头被救上了之后一直对他们爱答不理的,惹得一众将士火大得很。萧景琰看他不是东瀛人,也懒得和老人计较,就约束手下,由着他去了。靠了东瀛的岸之后,这老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当时还有将士担心他是去通风报信了。结果他们一路顺顺利利地把东瀛打下来,没见哪个东瀛的将军提前得了信。当他们整好军,留下驻守人员,打包好献给梁帝的战利品和俘虏,启程回大梁时,这老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萧景琰所在的主船上,想来是想搭顺风船回大梁。要不是他在见到贺甲贺乙这些小孩之后太过激动,被贺甲贺乙他们察觉到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船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
这老头对贺甲贺乙他们身上的药物非常感兴趣,可是贺甲贺乙他们只听萧景琰的话,所以他不得不坐下来和萧景琰好好谈了一次。萧景琰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这怪老头就是江湖传说中的“阎王绕道”仲无嗔【2】。一开始“阎王绕道”的外号是因为仲无嗔的医术鬼差辟易,连阎王爷都要绕道放过他医治的病人。但在一次北燕对大梁的入侵中,北燕军屠了一座边关小城,当时仲无嗔的妻儿正在那城中。悲痛欲绝,愤怒至极的仲无嗔只身入北燕,自南向北一路朝都城而去,毒翻了途径的十三座北燕城池,若不是北燕皇帝在得到消息后迅速封锁了都城,排查了都城所有可能下毒的源头,只怕北燕自此就要亡国。即使如此,北燕还是损失惨重,此后数十年再无力侵扰大梁北境。自此之后,“阎王绕道”就是说仲无嗔他使毒使得出神入化,连阎王见了他都要绕道走。
不过自从那件事之后,仲无嗔就从江湖上消失了,再也没人见过他。
萧景琰看得出仲无嗔是真心痴迷于毒的研究,就以贺甲贺乙他们身上的药物、关于火寒之毒解法的一千个猜想和身中火寒之毒的聂锋以及碎骨拔毒后的梅长苏为诱饵,把仲无嗔给留了下来。
这两年仲无嗔一直在研究如何抑制聂锋身上的火寒之毒,如何不通过削皮挫骨的方式就能解毒,正到了瓶颈,需要有个碎骨拔毒的对照,梅长苏就送上了门来,可不是见猎心喜,看着梅长苏的眼睛都在发光。
在梅长苏昏昏沉沉的那些天里,萧景琰几乎一直守在他身边。
这一次,他终于听清了梅长苏梦里的呓语。
列战英那时候说自己大概是听错了,听成了“景琰,别怕...”,萧景琰不是不觉得这句话很奇怪,可当时他更在意的是梅长苏到底是不是小殊,又被母妃和梅长苏联手打消了怀疑,就没再细想。
后来,在他无数次回想与梅长苏一起度过的短暂又漫长的三年的点点滴滴时,这句话也被他放在心上揣摩了无数遍。即使知道了梅长苏就是小殊,这句话也不是小殊会对他说的。
小殊从来没对他说过别怕,说别怕的那个人一直是萧景琰。【3】
与赤焰军少帅赤羽营主将林殊相比,皇七子萧景琰确实不是那么飞扬明亮的少年,他没有林殊天资聪颖,能说会道,善讨人欢心,他一直是低调的,木讷的,沉默寡言的,不受宠的。但因他生性耿直,打仗多行正兵,以快打快,以勇取胜,他自己也只愿奋勇当先,不愿受人翼护,更不愿把强硬难打的对手推给别人【4】,他那份自血与火中磨练而出的坚毅无畏,是林殊也不能比的。萧景琰十岁第一次上战场,那时他坐在祁王兄的马前,看草原上赤焰军的骠骑犹如一片铺天盖地的血海倾覆而去,与对面涌来的大渝军队组成的黑色荒流对撞在一起,兵荒马乱间,敌军杀至眼前,他拔刀就砍,眼都不眨一下;十四岁作为前锋,上战场杀敌,无人护佑,独自一人一路从尸堆里杀出来,至十九岁已可为一方主帅,出使南海,属下将士无一不服【5】。
林殊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是他带着的。那时他已经见多了血肉横飞,习惯了杀伐屠戮,而小殊却是第一次面对死亡,虽然强作镇定,但仍然紧张得微微发抖,于是他把手搭在小殊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地说:“小殊,别怕。”
后来他们并肩作战时,有一次兵分两路,萧景琰独自率骑兵小队千里奔袭,从后方包抄敌人的后勤供应,成功摧毁了地方补给,但是敌军回援速度太快,这支小队没来得及撤离,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长达五天时间。萧景琰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浑身是血,重伤昏迷。醒来时视线还是一片朦胧就听见林殊在一旁抖着声音念叨,“你别死,你快点醒过来啊...”,于是他喉咙喑哑地说道:“小殊,别怕,我还活着。”
他比林殊年长两岁,他该护着他,让他无忧无惧。
时至今日,萧景琰终于弄明白梅长苏其实不是在说“景琰,别怕。”,他是在说:“景琰,别怕我...我是小殊啊。”【6】
...笨蛋。萧景琰想,我怎么可能会怕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始终是我的小殊啊。你看,哪怕你瞒得那么努力,联合我周围所有人一起瞒着,我最后还是认出了你。我之前总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是因为...是因为不愿意去想我的小殊到底经受了多大的痛苦,忍受了怎样的折磨,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连想一想都不忍心,我不愿意你受哪怕一点点苦,怎么会是因为害怕你现在的样子...
真是蠢死了。他想。
却到底忍不住握着梅长苏无力搭着的手慢慢红了眼眶。
梅长苏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萧景琰握着他一只手伏在他的床边睡着了,而他的母亲晋阳长公主正端坐在床头为他擦汗。见他醒来,还比了个手势要他小声说话。
“娘,你怎么在这?”梅长苏从善如流地降低了声音。
“你都病了这么久了,做娘当然得来看看你啊。”晋阳长公主把手上的汗巾叠起来,放到了一旁,制止了梅长苏试图起身的动作,“景琰守了你好些日子了,他还有些朝堂里的事没解决完,这段时间都没怎么休息好过,现在好不容易睡得这么沉,你先别弄醒他,让他再睡会。”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感觉您并不像是自己的亲娘。
-TBC-
【1】梁靖帝称呼静妃应该是叫母后的,为防止混淆,还是用母妃,因为现在皇后还在呢...
【2】无嗔出自金庸毒手药王无嗔大师
【3】出处:梅长苏知他好意,勉强一笑,道:“说的也是。其实当年,也是景琰护着我的时候多。他心性坚韧,知难不退,将来我仍然还要靠他护我呢。”
【4】原著改。
【5】原著里南海和东海都出现过,并没搞清楚靖王那个时候到底去的哪个海域,用的南海。年龄用的原著年龄。并不知道他去南海到底是去干嘛,出使哪里,默认是领了南海海军。
【6】景琰别怕这个梗在上下文没有呼应,也可能是我没注意到?如果是我没注意到请告知我。我觉得有点点奇怪,所以进行了改动。
之前有点卡文,最近又有两场考试QAQ
这两个星期最多摸鱼发点小段子抱歉
【靖苏】未亡人·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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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他一番表白,萧景琰面上却无丝毫动容,只是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那我便去做些准备,你也做些准备,在重建林家宗祠之前,我们得在将你的身份昭告天下,让你堂堂正正地回归林殊的身份。”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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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他一番表白,萧景琰面上却无丝毫动容,只是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那我便去做些准备,你也做些准备,在重建林家宗祠之前,我们得在将你的身份昭告天下,让你堂堂正正地回归林殊的身份。”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是想做林殊,却也不想做那个赤焰军少帅林殊啦,”梅长苏知道他对此心结太深,不是一番话就能完全打消的,他话风一转,眉眼间充斥着奕奕神采,“上一世十三年旦夕未歇,步步为营,真是太累了。我可不愿意再和那个多疑的皇帝陛下继续玩猜心的游戏,这一世我想潇潇洒洒,快意江湖,踏遍千山万水,看遍大好风光。当然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随时都会出现在你身边的。你觉得这样可好?”
“嗯,挺好的。”萧景琰似是完全没听出他话中试探之意,附和道,“过个三五年,你来来看我便是,你我的兄弟之情,朋友之谊,倒不至于不见面就维持不住。【1】反正我也习惯了等待,十三年我等过来了,后面的数十年我也等过来了,三五年的,倒是不算长。”
“...景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梅长苏被这一番话说得心中酸涩不已,那时他时日无多,赤焰旧案翻案在即,既不愿让萧景琰分心又不愿让他徒增烦恼,只能捡些轻飘飘的话说,让他宽心。自己虽是一片好心,可是这种种隐瞒,事后揭开之时,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萧景琰语调低沉,“你这身子最多也不过二十年光景好活,你三五年来见我一次,也就能见上三五面。不过是兄弟之情,朋友之谊罢了,不见面虽不会摧毁这情谊,但时间却会消磨一切。三五年过去,得知你的死讯时我自然没那么伤心,不是么?”
梅长苏听得出来,萧景琰表面上虽然是在说此世,但字里行间都是对上世的指责。他闭了闭眼,镇定心神,“如果只是兄弟之情,朋友之谊...自是如此,但你是吗?我们...是吗?”
“你觉得呢?”萧景琰直直地盯着他。
“...我不知道,景琰,我不知道,”梅长苏以手覆面,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中间横亘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我们的肩膀上也有太沉重的负担,形势又那么紧迫,根本容不得我考虑这些...这些事情。”
“现在呢?”萧景琰并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他直起身前倾,目光灼灼,“现在你已无需再为那些事忧虑了,总有时间想了吧?”
“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再给我一些时间。”
“好。”萧景琰心中一叹,自己终究不忍心逼他太过。
好容易松一口气的梅长苏目瞪口呆地看着萧景琰召来黎纲,盯着他把药喝完,又召来贺甲命他去把换洗衣服从靖王府中拿来,竟是一派晚上打算住下的势头。
“我这宅院太小,不比上世的苏宅,未曾想过会有客人需借居于此,是以没有准备客房。景琰,你还是回靖王府吧。”
“哦,既是如此,我便与你同住吧。好久未曾与你抵足而眠了,甚是怀念。”萧景琰从容应答。
“不是,景琰,不是说好给我些时间吗?”
“我只是甚是怀念我们年少时光,想与你重温,怎么?不好吗?”
“...挺、挺好的。”
萧景琰身上的温度对于梅长苏这个畏寒之人来说,实在是诱惑太大了。清醒时,他还能与萧景琰之间保持距离;待到半梦半醒间,他不自觉地就往萧景琰那边翻了过去。
真是好舒服啊,好久没有这么暖和过了。梅长苏兀自缩了缩脑袋,把整个人都滚进了萧景琰怀里。
萧景琰伸手帮他掖好了被角,确保不会有一丝冷风漏进来。又稍微调整了一下手臂的位置,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一点。然后长手一揽,将人死死圈在自己怀里。
“好好睡吧,明天带你去见个人,你应该会很高兴的。”梅长苏陷入沉睡之前,迷迷糊糊地听到这么一句话。
应该是小飞流吧...
-TBC-
【1】原著改。
—靖王实力装耿直
—苏先生大写的懵逼-v-
【苏先生:这对话怎么跟我预想的方向不一样!】
看完大结局居然有种虐得爽快的快感我一定是一个人...
【靖苏】未亡人·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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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问得梅长苏一愣。 他郁郁一笑,“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谈过了吗?就让林殊一直是大家心目中林殊的样子,不好吗?我早已做不回林殊了。”
“此世不同上世,”萧景琰语音悠长,“你方入金陵不久,未曾在太子与誉王之间游走,更未曾留下搅动风云的阴险诡谲之名,又怎么会破坏林殊的形象呢?况此次翻案全因党争而起,群臣附议,我当时并不在金陵,半点我的影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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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问得梅长苏一愣。 他郁郁一笑,“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谈过了吗?就让林殊一直是大家心目中林殊的样子,不好吗?我早已做不回林殊了。”
“此世不同上世,”萧景琰语音悠长,“你方入金陵不久,未曾在太子与誉王之间游走,更未曾留下搅动风云的阴险诡谲之名,又怎么会破坏林殊的形象呢?况此次翻案全因党争而起,群臣附议,我当时并不在金陵,半点我的影子都没有,后世史官也无话可写。而且太奶奶现在还神志清醒,影响犹在,她那么宠爱你,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恢复身份。”
“但是皇帝...”
“父皇那里我自有办法。”萧景琰目光炯炯,不以为意,“你只用考虑你自己就行了。”
梅长苏听到这反而笑了,“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以皇帝陛下的心性,即使承认了我是林殊,难道还会放心让我领兵在外,为国征战?他不怕我当场杀了他都是好的了。”
“有时候,人再不愿意做一件事,在足够的理由和一定的形势下,也会变成愿意的。他不愿意,就找个理由让他愿意好了。”萧景琰说起胁迫皇帝去做一件违背他意愿之事的口气像是在说今晚就喝百合酿一般平常。
无论梅长苏之前通过朝局变化推测出景琰行为处事与之前如何大不相同,都不如此刻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感到惊心。
这个时候他才深切地意识到,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当日那个心如赤子,诚挚坦率,不谙权谋,为了情义而甘愿自我流放做皇帝心上一根硬刺的靖王了;他可能仍然重情重义,公正严明,坚守正道,但也变得心硬如铁,城府深厚,洞悉权术计谋,知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是一个成熟的君王的样子了。
梅长苏长舒一口气,半是欣慰半是心疼。把心熬硬的过程有多难熬,他比谁都清楚。
“其实也不难,”萧景琰在一旁突然开口道,“你再次去世的消息我都熬过来了,后面就没什么难过的坎了。”
梅长苏吃惊地看他。
“你没说出来,”萧景琰隔空比划比划了他的脸,“全写在你脸上了,满脸都是‘你是不是过得很艰难啊’的心疼。”说完,他嘴角勾起了一丝笑。
“...我这样心疼你,你是不是很感动啊?”梅长苏摸着自己的脸,看到萧景琰稍微有点鲜活的表情,忍不住和他逗起趣来。
哪知道萧景琰全不按常理出牌,马上收敛了那丝笑意,沉声问道,“不心疼这样的我,难道还害怕这样的我吗?”
“你就是一头水牛啊,有什么好怕的。”梅长苏还没说完就乐不可支起来,“是要拿角来撞我吗?那我可怕了。”说完他还缩了缩脖子。
萧景琰却没有顺着他的意同他玩笑,仍旧一脸严肃,“那你觉得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萧景琰吗?”
“...是。你虽然与我熟识的那个萧景琰行事作风大不相同,但骨子里仍旧是我认识的那个萧景琰,”梅长苏定定地看着他,神色晦暗不明,“景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林殊了。”
“哪里不是那个林殊了?你虽然因为火寒之毒变得面目全非,身上再无半丝旧日痕迹,可是认人认心,你的心是不会骗人的。任你再怎么同人说你现在骨子里都渗了毒,你也仍旧是那个有极高的道德标准,极其坚守原则的林殊。若非如此,你为什么会因算计了景睿而心有不安?你为什么会去营救卫峥?你为什么不放任言侯直接在祭礼上复仇?你为什么要走最曲折最困难的一条路为赤焰昭雪?你说你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是庆国公的血吗?是楼之敬的血吗?还是谢玉的血?又或者是夏江的血?”
“起码文远伯之子就是死于我的算计之下!他本不一定会死!”
“呵,你不说我还忘了。可文远伯之子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吗?他奸淫妇女,强抢民妇,仗着父辈之势耀武扬威,手里的人命没有十条也有八条。那何文新也是一丘之貉。【1】你不是都查清了他们的底细,才从他们下手的吗?”
“他再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该是由刑部、大理寺来处决!而不该死于我阴险诡谲的算计!”
萧景琰看着梅长苏被他激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微微笑了,“小殊,你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你听见了吗?你觉得你哪里变了?”
“寻常人遭逢家中变故,尚且可能性格大变,何况你遭遇那样的事情,若是你性格丝毫未改,反倒更令我觉得担心。可是这种‘改变’,并不代表你就成为了一个坏人。好比我,我现在心机深,手段也不少,全然不是以前那个懵懂愣怔的样子,你觉得我是变成谢玉夏江或是父皇一样的人了吗?”萧景琰见梅长苏虽不做反应,但眸光闪烁,便知他还是在听,“人的性格,处事的方法是会随着环境的改变,时势的变迁而变化的。我们五六岁的时候会通过哭闹来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等到我们十五六岁就知道能通过办好差事或是讨好长辈而非一昧哭闹来得偿所愿,这是一种成长,并非坏事。现在的梅长苏,就是林殊长大后的样子。虽然可能没有成长成你作为林殊时想要成为的样子,但你不能否认这是你,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再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
“你好好想想吧,小殊,想好了再告诉我,你这一生是想做林殊还是梅长苏。”
萧景琰看着他有些出神的样子,面色温柔。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保你这一世得偿所愿,安顺无忧。
-TBC-
【1】我编哒。我觉得按梅长苏一贯的作风,他是不会真的害了两个无辜的少年的。
算是借靖王之口说出了我自己想说的话,理解不同的请不要打我QAQ
我只是觉得林殊和梅长苏绝不是两个截然对立的人格,只是年少的林殊突逢巨变,一夜成长却一直不能接受自己的成长罢了。
【苏先生:妈呀感觉自己的小伙伴受到刺激过度变成了神经病怎么办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