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首先，这是15年的教程，且当初自己渲染是短板，水平大致如下图（。所以请有选择地观看。我尽力解释新手需要懂得的原理和常见问题，但是具体渲染手法已经过时，这方面可以参考其他各路大神的帖子(´・ω・`)

（Model: 我，夜八君；mme：そぼろ，針金P，下っ腹P）

=============================================

今天专门说一下模型的渲染和特效。也就是常说的MME。

MME的基本知识在那些演示帖里面也说的比较清楚了。不过游戏模型跟普通的MMD模型不太一样，比如：

贴图自带投影颜色，随意加投影和质感能黑的亲妈都不认识（。；

自己整理的模型难免有法线、面正反、UV坐标的bug，直接导致某些特效没法儿用。当然了假如是有经验的人弄出来的模型，基本可以避免。

游戏模型点数少，精度低，弄不好甚至能看到块；

因为窝对于特效知道的很少QAQ。所以能讲的也只有最简单常用的几个。

举例用到的特效：

diffusion

AdultShader

GreenShader

ExcellentShadow

postPointLight

MLAA

XDOF

ParticleEX2

因为基本都是禁止二配的，所以我就不上传下载了。给出名字后大家自己去百度（虽然也是二配。。）或者【】墙谷歌，到作者自己的载点。

所谓的特效有三种形式。一种是pmx格式的，跟模型一样载入。一种是x格式的，当做附件载入。还有一种fx格式的，在右上角的mme打开了挂载在需要的物品上。

这是刚载入场景和人物的样子。

 
我们先加一个全局特效， diffusion。打开文件夹，我们会看到一个X文件，还有fx文件。这里的X文件是我们要加载的东西，而fx是与这个X关联的，我们不必单独加载（也没办法给人物加载，会报错的）。从【附件控制】一栏加载，或者直接拖拽进来。 

加载之后，会发现画面柔和了不少。我们可以试着在【附件控制】下面调整参数。

通常，x, y, z三项代表的是坐标，Rx, Ry, Rz三项代表的是旋转，这些通常是加载了什么实实在在可见的附件才会用，比如x格式的场景和道具什么的。当然也有一些特效通过这几个选项调整其他特定参数的，要看作者的设定了。比如这里diffusion，就是用x, y, z来控制红绿蓝的颜色。自己可以调整了试试看。通常就保持默认的0就行了。

Si用于控制大小，范围是[0,+∞)。这个主要用于X格式的场景和道具。一些特效会通过这个调节程度，比如这里的diffusion，是通过Si调整模糊程度的。

Tr是透明度，或者是随着距离的变化程度。范围是[0,1]。在diffusion里面似乎是某种柔化程度？自己试试吧(｀・ω・´) 

记住每当对mme的参数修改后，也要注册才会生效。其变化也是自动过渡的。

对于特效的用法，通常按照文件夹里自带的readme的说明来。日语的，翻译一下就行。

接下来我们试着用一些能改变模型本身质感的特效。比如最简单的Adultshader。

右上角点开【MMEffect】-【Effect Mapping】，会弹出一个特效分配窗口。

 
然后双击谢衣的模型一行，在弹出的窗口选择Adultshader文件夹下选择一个fx文件，加载上去。这里我选择的是AdultShaderS2.fx，因为其他几个加上去阴影太深了。_(:з」∠)_

加好了点确定。

 

此时谢波波就有了比较柔和的立体明暗效果。

注意adultshader这个特效，跟人物的toon贴图有关。假如没有toon，那么无论怎么加，最后模型只会变的黄黑黄黑的，没有立体感。

 
接下来我们看一个很好用，初学者常用的特效，Greenshader。也就是常说的G渲。 

还是打开mme分配窗口，双击模型，选择到dGreenshaer所在的文件夹。发现有很多个fx文件，每一个都会个模型不同的明暗效果。可以自己一个一个试试。比如，我先加载一个neutral.fx。

此时模型乍一看可能会变得很奇怪，不过没关系，我们来调一下光线，可以消除一些不必要的投影，如下图。（注意，渲染和光线的效果要在【相机/光照/附件】模式下看到的才是实际效果。在模型选择下是不一样的，而且通常会很奇怪。）

（不小心截了926版本的mmd了，界面画风有点不一样，不过不影响效果。）

 

也可以试试文件夹里面其他的几个fx的效果，比如下图是挂了moon的。颜色比较深蓝，可以在一些黑化（。）的情况下使用。

 

比如现在。干脆给场景也挂个moon效果，大家一起黑：

 

但是注意，因为场景范围很大，而MMD中的阴影计算不是全屏的，而是有一定范围，当你们刚加载的时候，很可能看到的是下图这样的，随着视角的移动，只在近处有阴影，远处是没有的。

 

这个时候要手动修改本影范围。【视图】-【阴影设置】里面，我把距离改成了9899。（不要改成9999，效果会很奇怪。。。）

 
这样本影就覆盖了很远了。 

在实际录制视频的过程中，本影距离也是随时修改注册的。比如人物拉近了，为了投影清晰，会把本影距离改小。而镜头拉远的时候就改大。

另外，不是所有模型都能用G渲的。G渲对于模型的法线和面正反极度敏感，比如我的静水湖那些花丛，因为从该游戏里面提出来的都是单面，虽然我后来用PE设置为两面描画，平时显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G渲对于一个面的反面会给出非常鬼畜的效果。。。所以整个场景都变的很奇怪。_(:з」∠)_

人物模型本身也有可能不适合，比如下图右边是我第一次提取的谢波波，法线全反了(⊙_⊙)。直接导致出来的明暗也是反的。

 
不过在PE中可以翻转法线，所以这个可以解决。 

然后还有一种问题，就是面本身的正反。下图是乐无异挂载了Neutral后的效果。因为模型的毛发提取出来基本上只有一层面，虽然利用两面描画显示双面，但是特定角度下G渲对反面敏♂感至极。。。_(:з」∠)_  （真的不想再改乐乐了。。。心累。（何况不止窝一个人的乐乐有这个bug（住口

 
所以后来的沈夜、闻人、阿阮、夷则的模型我都尽量保持两面，没有两面的就复制一层再翻转。（师父父的bug也被我修过了）（对不起乐乐。。。）（这个人对乐乐不是真爱（拉黑 

假如仔细看模型，可能会发现，人物的眼睛和睫毛的效果有点怪，泛白（假如是moon就是泛蓝）。可能就是G渲不适合这些部位。那么我们可以分开渲染。

谢波波小眼睛短睫毛问题暴露的不明显所以我们换大眼师乐乐上阵。

现在全部用G渲下moon的乐乐，睫毛反射奇怪的蓝光。眼睛在一些角度下也比较诡异。

 

我们在mme窗口中右键模型，点击【子集展开】。然后发现模型的每个材质都列出来了。

 

选择眼睛和睫毛的部分，（窝比较奇葩把睫毛的上下正反都分开了排序为了最大可能避免白边），然后点击【文件选择】，选择一个不同的特效。比如我就用了Adultshader。

 

然后现在的乐乐睫毛颜色就沉下来了。（虽然还是不好看因为作者是个逗比

 
 

G渲也可以配合Excellentshadow使用，能一定程度地消除锯齿。Excellentshadow柔化阴影的特效，本身有自己的使用方法，是人物先挂上它提供的某个fx，然后再加载一个x文件到mmd。具体的可以看里面的Readme。

而我们现在给模型挂载了G渲的fx文件，此时直接加入xcellentshadow.x文件，会发现也会对模型产生影响，阴影被柔化了。甚至少部分泛白的部分也修好了_(:з」∠)_

某些渲染会有比较明显的偏色，比如G渲的moon会整体变蓝，Sun会变红变黄。假如想改颜色，有两种方法：最简单的是在【光照控制】栏调节红绿蓝的滑块。不过这个是调整的全局光，假如不同模型用的不一样的特效，就会产生诡异的效果。

第二种是，用Notepad++打开fx文件，然后手动修改变量参数。其实用记事本也可以打开，但是其中的日文都会乱码。而N++似乎会自动解析文字编码，比较强大。N++自己去下载个就行了，这个编辑代码挺好用的。

打开后，上方语言选择C或者C++。这样选择后，就会出现程序专有的颜色了。绿色的文字是注释，根据这个很容易就能看懂各个参数的意义。或者，甚至不用看注释，直接看变量名，都是英文的，很容易懂。

 
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按照自己的需要修改就行了，比如颜色，括号内三个数字的，就是R，G，B的顺序。四个数字的是R，G，B，A的顺序。修改一下，保存，MMD就会同步显示效果。（所以修改前记得备份。。。） 

很多特效都可以这样修改，比如water的颜色，（。）

话题跑远了，再拉回来。

魂之彼岸的场景偏红黄，所以我干脆不用moon了，改用Sun3，色调偏黄，感觉更合适一些。

现在的画面比较僵硬，我们再加几样东西。

首先是MLAA，这个是抗锯齿特效，个人感觉还是有一点效果的。

然后是XDOF，景深效果。似乎大家更喜欢新版的一些HgDOF之类的。因为窝之前作图和录视频都很不注意特效什么的，所以对于这个参数都没太弄明白_(:з」∠)_ 总之加进去后能明显看见背后景物模糊化的。参数主要在Si和Tr项调整，对于XDOF是用Si调整模糊强度，Tr调整焦距。

---------咳。刚才漏了。XDOF应该绑定在你需要对焦的模型的位置对应的骨骼上。绑定x文件的方法是在附件控制栏那里，两个下拉列表，分别选择模型和骨骼。多谢偃甲蘑菇菇的提醒_(:з」∠)_

然后捏个动作，注册好，调好镜头和光线，【文件】-【导出位图文件】，保存，PS（。），就出来一张静画了。

假如是做动画，用G渲会发现模型背面始终很暗。解决方法是，当镜头转到模型背面后，就把MMD的自带光源也调到背面。。

MMD常用的人物渲染特效还有Pmoskin和NCHLshader等。因为我没有研究出适合古剑人物的方法，这里就不说了_(:з」∠)_ （N渲现在窝似乎会一点了。百度一下就有教程嗯…… 我就是懒就是懒就是不写

我们再来看一点其他的东西。比如这个特效，ParticleEX。是一个火花特效。直接载入其中的x文件就可以看到了。不过初始是在地上的。我们可以通过附件栏的X，Y，Z来调节位置，但是更常用的方法是，绑定在某个模型的骨骼上，然后注册。比如下图，是绑在是师父父的右手上。于是这个火花就会时刻跟随者师父的手移动。

X文件基本上都是可以绑定在模型骨骼上的。比如x格式的刀、枪、扇子等。

说到绑定，大家留意一下MMD的userfile/Model文件夹下自带的一个叫做ダミーボーン（Dummy Bone）的pmd文件。假如载入它，会发现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地的骨骼。。这些骨骼可以任意移动和旋转，彼此不影响。这个就是专门用来绑定x文件，并且随意移动用的。比如你想载入十五个火花特效进来，让它们沿不同的轨迹飞。。。(｀・ω・´) 。

特效其实，感觉讲起来无穷无尽。但是因为这方面，专门研究MMD的人有很多，不乏开了教程的。

关于资源的搜索，已经有人总结的很好了，我也就不用再重复了。就在那个资源整合贴里面就有链接。

大家自己努力吧(´・ω・`)

这个教程计划就是写到MMD的基本操作为止。所以正篇算是完结了吧(´・ω・`)。

以后若有空会更新一下番外神马的，嗯。。

今后有了新模型也会配布，不过心力交瘁的肥花花表示，从此要降低手速哼唧(´・ω・`) 

太多太多的假如，构成了…那一个必然。

太多太多的未开始，变成了那句不再见。 

假如有下次，假如无归期，假如吾只是…未曾在意过你，假如…没有假如。

那一季的大漠风烟里，迷了谁的眼。 

那一曲的涧溪泉，入了谁的耳。 

假如…只是假如… 

月无高升，风无拂动， 

假如…未相见

假如…不羁绊 

假如……剑无声

假如……无相伴 

最是一首长情调，奈何身畔无我，奈何驿桥如昨。奈何百星朔斗，奈何岁月如梭。 

我只是那看客…敬自谓我，无异无过。

与其说是创灵不如说是一个研讨的记录吧，其实就是和一个谢偃讨论臭小子的时候莫名地很吃醋，然后就有了以下的对话。但是我这种自捅刀的体质真是够了：莫要说我是在让感情什么的，其实我真的不想让步，一步都不想。

【起因是B站上的一个被叫做巫山男神的舞蹈，里面那臭小子的舞姿格外地美，于是——】

【谢偃】

美是美了但我还是喜欢无异生气勃勃的样子而不是这样的柔美，喜欢他眼里闪起的光芒说我要成为最棒的偃师，喜欢他又难过又懂事的样子，少年初生牛犊啥都不怕往前走的样子

【禺期】

哼 这用你来说？小子自是……咳 无事

【谢偃】

是什么？我含笑看剑灵

【禺期】

……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打死不会说 你来打死吾啊 哼】

【谢偃】

不打，在下怎会对剑灵前辈不恭。笃悠悠眼观口口观心，无异年纪尚小，还不太会听言外之意。他本来就敬慕我，我多夸他，他便越喜爱与我在一起了

【禺期】

……也好。吾如今已是灵体，所能为之事有限的很，有谢偃师你照看那小子，吾，也可放心。但…倘若你敢负他，吾定倾此身之力以伐之！听清楚未？！

【谢偃】

没有。淡定饮茶[喂喂别不按剧本啊我说]

偏要气你，让你不放心

【禺期】

你，再说一次！

【谢偃】

没有听清，听力零件坏了还没修[喂喂]

【禺期】

那吾就让你听个清楚！【弹指落雷劈向周遭器物】｛劈了你那小子不心疼才怪，哼，吾才不傻｝

【谢偃】

我有舜华之胄，没那么容易被劈。施施然笼袖踱步一边，刚好，打算重新造一套，有劳剑灵前辈劳动[

【禺期】

这般看来，你听力也没那么差劲。你若敢对小子始乱终弃，吾必会来讨个说法。既然你不嫌劳作辛苦，就一并翻新罢！【气不顺地把所余器皿尽数给劈了，抱臂回身】怎么，给你和那小子创造了机会，还不谢吾？

【谢偃】

含笑看了一堆废柴，自当谢过剑灵前辈帮在下砍木头。但创造机会一说…却不明白，无异仰慕我已久，我又甚是喜爱他的聪明善良，既可谈修偃术，又可携手共赏日月，所谓两心相投，怎么是前辈创造的呢？[捅刀x]

【禺期】

哼，大言不惭！一弃人便十七载，此前他遭诸多磨难之时你又在哪？如今来同吾说两情相悦，若非有吾庇护，他能寻得到你？连声辞别也无，便自弃那小子一人念你十数载，原来你所谓的喜爱，也不过如此罢！

【谢偃】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让他好好去琢磨他到底要什么，又怎知他是否就是我所寻求之人？历世百余年，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寻寻觅觅方得一个乐无异，谢某也当以同样的情意回护于他，这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心心相悦吧…倒是与剑灵前辈这般剑流落何处灵便只得认谁为主，还是不同了[会不会太过分了]

【禺期】

哼，你看他如今这般，可是琢磨地通透了？吾看倒也不尽然罢！寻寻觅觅方知其为己身所爱，这般揣摩量衡，倘若今后你发现他不达你标准，怎么，你便又欲弃他？谢衣，你之所爱果是有够挑剔！【复闻后语怒从心中起，攒拳在手，几度张握终是熄灭了雷火】你哪只眼睛看见吾饥不择主了？吾告诉你，纵使晗光剑主数不胜数，但臭小子，只有一个！你若亏负了他或是再同先前那般不辞而别，  吾，绝不饶你！

【谢偃】

所以在下会陪在他身边，亦师亦友，举案齐眉。不温不火拂袖寻了一处安然坐下，好脾气的替剑灵前辈也拂了拂尘请他也坐，展眉微微而笑。我为他执灯照明前路，自然也会伴他好好走下去。同样一句话反问剑灵前辈，若无异成长为凶残暴劣之人，前辈也同样会一无反顾的伴他左右？晗光灵力不稳，历代剑主皆为横死，莫非到那时前辈也打算如此对待无异？

【禺期】

哼，你当吾是你？说两句好话然后就放任不管了？这小子十数载之事，吾有哪件不知？晗光之事你又了解多少？此事有吾，不劳你费心。【抱臂扭头也不落座，飘至一旁冷冷盯视】吾可不比那臭小子，休想唬弄吾。记住你今日之誓。多言无益，你若有违，吾会携此凝音石来同你，讨个说法。【余下所思已不足同他人言说。揣石入怀，飘行出屋，回瞭一眼那小子常歇的偃甲小屋，阖目半晌，狠狠心不再停留】

【谢偃】

前辈伴他左右十数载不假，但无异真正见你却是在海市…比起在下，也晚了十数载啊x。叹息踱步进屋，在一片狼藉中翻找出晗光[这个傻剑灵居然就抱颗凝音石就走了啊喂你抱着凝印石想来找我讨什么说法啊]，誓？谢某不记得说过什么誓，所说不过是心愿而已，愿他初心不改。而倘若他变了…谢某也不会手软[

总之不让你走

偏不让你走，偏要你担心

【禺期】

一脸你走地比吾早得很地看了看】

【一脸吾已飘走 没听到（就是听不到）还有臭小子连晗光都放你房中了你还想让吾怎样！看你俩举案齐眉听你俩觥筹交错？不听不看，睡觉！】

【谢偃】

hhhhhhh摸摸吃醋的剑灵

不难过不难过

【禺期】

谁许你摸了？不给。还有，谁难过了？没有。

【谢偃】

无异是我的，你是无异的剑灵，也是我的，摸摸我徒儿的剑灵需要允许吗？那问一下无异好了，那个好孩子一定不会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禺期】

谁说那臭小子是你的了？还有，谁是那臭小子的？怎么，那小子同意的事吾就得同意？你几时看吾同意过？【飘高不给摸】

【谢偃】

hhhhhhh！其实我也不知道剑灵和剑能离多远[。]但我和岑岩脑洞你们那个不要打雷梗的时候，觉得应该剑灵都在？无异不是现任晗光剑主么？剑主剑主，剑是他的，剑灵属于剑，怎能说不是他的呢？挥手招出升降偃甲去追小剑灵[喂喂这是啥！]

【禺期】

没有法阵阻遏的情况下逛遍整个无厌伽蓝都是小意思，你看看红玉。剑体不在身侧也能云游四海】谁承认那小子是剑主了？【瞥一眼】就凭他？嫌弃！xx还有，你追吾做甚，臭小子在那边！

【谢偃】

哦对红玉咋感觉比你潇洒很多，到处跑的还能吃吃喝喝xx 嫌弃吗？那什么样的剑主，剑灵前辈会不嫌弃呢？

【禺期】

她那剑主不是闭关就是辟谷要么就是铸剑发呆，这般省心怎生不潇洒？】就这臭小子走哪都不让人省心，以为自己是柯南？走哪哪死人？xxx吾怎么知道？吾又没跟其他剑主交流过！

【谢偃】

剑灵前辈，有空多出来走走，说不准能看到更合适的剑主？这么故意激他

【禺期】

吾出来了谁镇剑？【一脸谢偃师你是跟那小子待久了头壳莫不是也秀逗了？地瞥了瞥】

【谢偃】

所以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剑在谁手，剑灵便得在谁那边吧

【禺期】

其实也不然… 晗光是因灵力不足所以会吸取剑主灵力。若如红玉那般完璧，便不用得吾时时镇守  也就是说 昭明时期（当然吾也不存在了） 倘若脑洞开的是存在的 那么实际上 吾就可以四处蹓跶了 

【谢偃】

然而溜达也没什么用啊，剑就像本体吧，被谁捏着你总得回去吧

【禺期】

所以谢偃师你究竟想说甚？吾回不回剑对你们似乎没甚影响？反正就算离家出走了也无甚差别，就当吾睡过去了不就好了？

【谢偃】

不好，晗光怎能没有剑灵，那还是晗光么？

【禺期】

吾离家出走也不行，呆于剑中也不行，你们真是有够烦！到底想让吾做甚？！

【谢偃】

233333333好想说让你看我们秀恩爱啊但这样太不好了于心不忍

【禺期】

看你个大头鬼！【果断离家出走了 那小子休想再见吾！

【谢偃】

唉，只好回头和无异说，我帮你做一个偃甲剑灵吧xx

【禺期】

切，大可做来！若你能做出吾万分之一的神韵，吾倒也不枉此生了。哼…【…有此偃甲陪着那小子…也好罢】

【谢偃】

偃甲再栩栩如生，又怎能与真人[灵]相比

【禺期】

一脸你做是不做？

【谢偃】

我做…你看看像不像？

【禺期】

他在何处？

【谢偃】

正在在下的脑子里xx 如果是禺期前辈的话，选什么木材好呢？桦木如何

【禺期】

桦木虽是光亮，但若遇干燥气候极易开裂，那小子所行之地又是偏隅，此料不妥。

【谢偃】

诧异，无异跟我自然常居静水湖吧[。]

【禺期】

呵…你不是心济苍生，广播福泽么？怎么，你就不许那小子外出长长见识？…便是楠木罢。坚固耐腐，寿命弥长，张力适度……【也能…多伴他一伴】对了，那劳什子记忆匣的内容吾会自行筛选，当是留下实用记忆，其余的，一并删减便是。【…有谢偃师相伴，想来…你也不需要什么了罢。但纵是谢偃师也有不可为之事，若是嘴馋又劳于偃甲钻研…无妨，他会帮你】

【谢偃】

那都是年轻时候的梦想了。怅然叹气，谢某区区一人之力，想要达济天下，真如同蜉蝣撼树，艰之又艰…而如今也只想尽余力回护一人吧。冥思盒制作繁复，恐怕要前辈多留些时日，也好等偃甲剑灵活动自如避免bug…嗯…多留100年如何？

【禺期】

…吾还要看上你们一百年？一个灵力盒，用得上这般长？….…谢偃师，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吾可不上当。

【谢偃】

我是偃师我造偃甲，我说用的上便是用的上。温文尔雅一脸纯洁

【禺期】

切，小子那般好骗，你当吾是他？懒得理你，吾回剑了。【打死就是不表白 谢偃师，你心累不？】

【谢偃】

不累呀，以后还能接着来！

刀刀你

百年之后，你我一偃甲一剑灵，相对一杯酒，共祭爱人xxxxx

【禺期】

哈，此等事宜…谢偃师竟未一早有所心理准备？吾倒是…早已看通透了。那小子的生平诸事吾已记录在册，纵是死者长已矣，便许其驻留于心，吾在他存，吾亡青史留。

【谢偃】

谢某亦是历经百年寒暑之人，又怎会不知枯荣流转生死轮回？缓缓沉目淡饮一口薄酒，但他人生死或戚戚，唯他…总盼得能迟一些，再迟一些，再多一点相聚的时日都好…苦笑一声，只可恨谢某一介偃人，竟连为他落泪的能力都没有……抬眼望向剑灵，前辈呢？

【禺期】

哼…人啊，总归都是会贪心的。看来作为偃人，你也不例外？【吾又何尝不想如此？只不若……淡漠瞥过酒盅，缓缓出言】

至于泪…即便可以，那小子又怎会希冀见你落泪？还是省省罢。

至于吾…此事也无甚重要，不提也罢。

【谢偃】

确实未能免俗…倾过酒杯将余下酒液缓缓倾倒浇于碑上。我以为我只是偃甲，却不知何时也有了人心和七情…爱有多深，思便有多深。静水湖依旧，但抬头回首之间总以为会有那么一个人在那里，用着爽朗的声音说着什么…百年、千年，至此后又会有多少年…。情之一字，由不得他，也由不得我，谢某确实，比不上前辈洒脱……[弧了弧了

最后 感谢谢偃师的友情研讨，然后就匿了。

最后的最后，臭小子…这份情愫，你当真知悉？

（剑拟人设定）

一、晗光

 

我饮过无数的血。

处之泰然的原因，起于诞生之初，第一次的品尝。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隆重的一次盛宴。

炉火极喧哗，温度似能熔解万物，于将成未成的我，正如同春光明媚。

然而，还不够。

这暖洋洋的春光，只让人懒得动弹，颇觉享受，却还不至于提起劲来脱胎换骨，成为一把好剑。

我并不急，懒懒躺在铸剑炉中。

外面的岁月即便能愁白人头，跟我又有何干。

我实在缺乏动力。

那个人——不，那时已不能称为人。

“他”是忽然出现的。

我顿时陷入一场极癫狂、极迷幻的盛宴。

沸腾的血肉扑面而来，好闻的气息与撩人的温度。

终生都不如那一刻的饥渴与贪婪。

全身都在吸收、吞噬，毫无节制。

贪婪，却又被真真切切、毫无保留地满足。

那滚烫的血与肉紧紧抱来，与我几乎融为一体。何等的美食！多么的慷慨！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平淡无奇地等了这么久，是在等待什么。

感谢上天，感谢我的存在！

 

那缕灵力，在三日三夜后，才初现端倪。

三个昼夜中，我自顾享受着这场意外的狂欢，炉中烈火熊熊持续为我助兴。

灵力渐现，我才听见痛苦的呻吟，那时他已忍受与挣扎三日三夜。

后来我见过多少杀戮与死亡，那等痛苦，根本就不及他当时的万分之一。

似乎永无厌倦的汲取与吞噬，在听到他声音那一刻，忽然停止了。

我突然有了饱的感觉。

那灵力初时极微小，声音亦极微：“痛……痛……”

那声音亦经历无数折磨。

突然间，我竟对他历经的苦难感同身受。

这场突如其来的盛宴，满足了我一生的需求，现在到了需要付出代价的时候。

我放弃了所有防御，那一刻炉中烈火升腾，如红莲般的火焰，欢欣鼓舞，穿透我的身体。

这就是，他们等待已久的结果。

全身被火焰侵入，剧痛令我几乎没有再保持清醒的力气。

我轻声对那呻吟的小小灵力：“来，来这里。”

他似乎听闻，缓缓靠近我的身体。

我在焚身的剧痛中竭力放松，不能有任何障碍，他实在太微弱。

“……！”

谢天谢地，终于成功了。

那缕薄弱如一丝轻烟的灵力，终于进入我的身体。

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终于停止。

于是我放心地昏了过去。

昏迷之前，隐隐约约看见了“他”。一个围红巾、穿短衣的小人儿，少年模样，稚气未脱。

 

醒来后，他双臂抱胸，仰起傲慢的小脸，自称是我的剑灵，禺期。

而我，是邪剑晗光。

 

 

二、昭明

 

自己心里的人，从始至终想着另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好在，他想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

可恨的是，我也是一把剑。

 

那个名字在他心里装了一生，就像他在我心里——身体里，装了一生一样。

可恨起初我并不知情。

更可恨后来我知道了。

我终于明白，为何我无坚不摧、所向披靡、杀人如麻，作为一把剑，做得已不能更好，他却只是淡淡看我一眼，打个哈欠，再度陷入沉睡。

看着他的睡颜，我真想知道，这几千年来，他做了些什么梦。

 

那时我没想到，他终于有睡够了的那一天。

早知道就不该任他半夜里出来看月亮，还跟人谈心事。

虽然我自己亦是竖起了耳朵听着。

他先是夸了我半天，说我深具邪性，锐不可当，叫人没事别碰我，让我好生休息。

后来突然就话锋一转，提起了别人。

伏羲之命，星屑玉魄所铸，神剑……昭明？

那是谁？

怎么几千年来从未听他提起？

 

待他回来，我酸溜溜问：“伏羲神剑，斩鳌撑天，嗯？”

他不理我，装没听到。

“昭明是吧，想来真是一时风头无两……可惜砍完就断了啊哈哈哈！”我笑得满地打滚。不对，我是一把剑，不能打滚╭(╯^╰)╮

他小脸阴晴不定，最后涨红怒道：“很好笑吗？”

“想想伏羲那时的脸色……哈哈哈哈！”

他又尴尬又恼怒，放雷劈我，我一把剑怕什么雷，不躲不闪地受了一下，倒是他自己被剑身里雷霆的余波带得震了震，一气之下离我而去。

虽然他走不远。

我还是有点懊悔。一时失控，把他气到这种程度。

一直以来我那么好生待他，怕惊扰他沉睡，连饮血的欲望都能按捺住。

只能说，都是那个昭明的错。

我竟然是照他的样子仿制的，奇耻大辱！

若不是他已经碎裂，管他什么伏羲神剑，我定要与他一决高下。

再威力无匹又如何，我有剑灵他有吗？

 

可是，这次事态发展的趋势，却令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为什么包括剑主在内的每个人口中，都在说着那个名字？

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他们想干什么？”

他冷脸：“与你何干。”

几千年来从他那里碰的钉子难道还少了，我不气馁：“你一直想着他？想着一把断了的剑？”

还有一句话实在不愿问。——你看着我的时候，其实心里想的是他？

他别过头：“没有！”

可惜我太熟悉他，这个表情这个语气作出的否定，其实就是“是”的意思。

那一瞬间，我真是有些心灰意冷。

 

后来在一艘叫招财进宝号的怪船上，我学到一个新词。

试着威胁他：“要是昭明回来，我就离家出走！”

他讶异瞪大眼睛的模样真是可爱。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那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仰头嘲笑：“你走一个给吾看看？”

我当然是走不成。

回程。同一艘船上。

剑柄、影、光齐聚，他似与情人重逢般，那么爱意绵绵、温柔缱绻，抚摸着昭明，望着昭明，称赞着昭明，说着攒了几千年的情话。

我气得发抖，恶毒地希望当年昭明不是碎成三份，而是碎成千片万片，叫这群人找一生也找不完。

那头上有卷毛的剑主还悄悄问我：“咦，晗光你震什么？莫非见到兄弟高兴的？”

活该你做的木头人被雷劈！谁跟他是兄弟！

 

 

三、弟兄

 

这就是昭明？

我化成人形，绕着他走了一圈，酸溜溜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嘛。”

他盘膝坐在那里，抬头看我一眼：“船上地方小，别让无异看见。”

抱着昭明，说着无异。

总之没有我的份。

我只能忍着：“没事，他在开船，不会过来。你非要一直抱着他？不是说什么斩断灵力流动？别忘了你也是灵体，当心失手伤到了。”

他哼一声：“啰嗦，吾只是在想，当年若是……”

我问：“若是什么？”

他凝视膝上的昭明，淡淡地：“与你无关。”

 

我突然回忆起，当年铸剑炉中，全身俱被烈焰灼透、完全无法自卫那种痛楚。

当时我只是一把剑。

可是此时，化成了人形，却好似有心在痛。

心如火焚。

可惜这次却不能脱胎换骨，灼烧之后，恐怕只余劫灰。

 

他忽然道：“并非……吾不该那么想。”虽然没有看着我，但确实是在跟我说话。

我一怔，并非什么？并非与我全然无关？

“……吾方才想，倘若当年不意气用事，一怒下界，而是寻回昭明碎片，细究重铸之法……”

呵呵，是啊，那便没我晗光什么事了。

他仍不看我，道：“你，休要多疑。”

我一怔，静待下文。

他眼睫微垂，那弧线真好看。“你亦是吾的……”

我狂喜。在战场上斩杀无数新鲜生灵，放浪形骸、恣意饮血也不过如此激动，全身颤抖等下一个词。

忽然船体猛震。

卷毛剑主在驾驶舱中大叫：“这里怎么有道暗流！哎哟没躲开！”

剧烈震动中，膝上剑撞向他胸口，剑刃锋锐，他是灵体——我大惊，扑过去。

预料中的剑刃撞击声并未传来，倒有一只手从后面把我从他身上拉起站好。

我心知不对，全身僵硬，缓慢回头。

这个人！

真像……真像成年版的禺期！

除了身上没有诡异的红色花纹，衣饰也更加整齐，倘若……倘若我的少年剑灵还能长大，成年后肯定就是这个样子。

我看看禺期，又看看这个“成年版”：“你……”

那个高大的男子声音低沉，有些虚弱，向禺期躬一躬身：“主人。”

我的剑灵也面露惊讶之色，看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人：“你……这模样……”

男子道：“初次化形，心中想着主人，便成了这副外形。”

我咬牙。凭什么？为何我的人形一点也不像他？

禺期凝视他一会儿，“你的主人不是吾，是伏羲。”

那人眼神幽深，我只觉有苦难言。

他轻声道：“吾从未认伏羲为主。”

我发出一声冷笑，像剑刃摩擦金石般刺耳。

招来他们同时看我。禺期的脸颊较圆润，“成年版”高一些，削瘦一些。

但仍是一眼便能看出相似的容貌。

我浑身不自在。

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禺期咳一声：“这是昭明，你见过的。昭明，这是晗光，你们……可算是弟兄。”

我顿时“哼”一声。跟他共处日久，这一声学得倒是十足十。

昭明亦未置可否，朝我微点点头。

他身上有种气势。

我身为上古邪剑，饮了千年的血，斩杀无数生灵，剑气已足令对手闻风丧胆。

但是昭明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有种压迫的感觉。虽然同样只是暂时化形为人，骨子里仍是冰冷铸剑，但是他明显比我更缺乏“人”的气息。

空旷冷漠疏远。

像极了那批传说中的上古神祗，在遥天之上，冷漠地看着无知众生。

我心中一动，瞥了一眼禺期。

当年的他，竟铸出一把这样的剑。

他，真的喜欢昭明？

 

海水渐温。

想来船行已近海面。

我与昭明躺在同个剑匣，试着与他沟通：“哎？”

昭明：“……何事。”

“听说你没剑心？弄丢了？丢哪儿了？”

“……”

“说话呀你。”

“……不知。”

“这都不知道，好歹长点儿心吧……哦对，丢了……那换个话题，你当年干嘛要碎啊？”

“…………”

一片黑暗中，只听剑灵叹了口气。呃，只顾挤兑那个，把他忘了……

禺期无奈地：“你可真会聊天啊。”

 

（四）劫数

 

一把剑能以何种方式背叛主人？

我本以为无故碎裂便是最严重的不忠。

 

突生变故，一切来得猝不及防。

那一剑，昭明挟风带霜，刺入他胸膛。

剑灵承受的一切，我均感同身受。

穿过他身体的锋刃冰寒彻骨，似强行冻结四肢百骸，一瞬间便将灵体完全破坏。

人已不能动弹，只残留无用的震惊与痛苦。

他难以置信地喃喃：“……昭……明……”

生死之际，我脑中忽然闪现船上那个化形，冷漠的、没有生气的一个人，长着和我的剑灵极为相似的脸。

 

这时已无暇顾及其他，我拼尽全力，捕捉夜风中他那点微弱灵息。

他全身灵力已被打散，若不能将之尽快聚拢，片刻之后，那残余灵息，便会如一声叹息般飘逝在夜色里。

我恨自己只是一把剑，不能自己跳起来诛杀那没有心的昭明。

却，又庆幸自己是他的剑。

正好可以做一件事。

铸成我的那些材料，星屑也好玉魄也好，传说中残留远古大神余威的能量碎片，一直保存在我的核心位置，即使是几任有能力的剑主，也无法轻易动用。

此刻我强行催动星屑余威。

我的力量火一般喷发，我发出剑的声音，好似飞禽走兽乃至人类丧失了伴侣亲友，却相信他还没走远，仰天啸叫鸣唳、哀呼其名。

人类听不到剑的语言，但是剑灵可以。

他又是我的铸剑师。

我又以那样惨烈的方式铸成，血肉交融，身灵合一。

无论生死，他不能离开我。

 

残余灵息弱得像一缕幽魂，像当年剑炉中那微弱的呻吟。

这场景我们彼此都熟悉。

终于将虚弱的他重新护在怀中。

未经剑主之手，自行催动体内核心能量，我此时亦是浑身疼痛、疲惫不堪，剑身轻微地震颤，似不住喘息起伏的胸膛。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似想说什么，嘴唇却只是微动了动，发不出声音。

倘若我不是一把剑，我或许会哭出来。

 

我恨透昭明。

那把凉薄的、无情的、忘恩负义的神剑。

禺期身为天界仙匠，却不惜与伏羲决裂，独自下界，直至投身剑炉，付出一切，只是为了找出它碎裂的原因。

他吃了那么多的苦。

相隔千年，与昭明重逢时，他眉目舒展，眼睛里的光彩晶莹闪亮，如沐春风，几千年来，我没有见过他这么趁心遂愿的表情。

这样的痴心不改。

昭明竟能反过头来伤害他。

禺期轻声道：“你无事？”

我从满腔愤恨中惊醒，“你醒了？灵力恢复点没？我当然没事，可是……你！哼！”

禺期声音仍虚弱，断断续续：“谁教的你？……一把剑，竟敢自己……动用剑心……”

他的语气似在责怪我。我生硬地：“有何不妥？”

“一把剑……这么自作主张……”

我若不自作主张，你早就灰飞烟灭了……不行，想到那可能的结果，身体里某个部分就好疼。

我半晌没出声。

他也沉默许久：“……谢了。”

我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谢什么？……我反正只是一把剑。”

他无奈地低笑一声。“吾亦只是……晗光剑灵。”

 

我深深震荡。

刚刚催动过剑心之力，尚未平静下来，这一下心中重又激荡，突然之间戾气大盛，似要择人而噬。奇怪，这感觉并不是从前邪性发作急于饮血那种癫狂饥渴，为何也会如此激动不安？

他微微睁开眼睛，“你不会偏挑这种时候发作吧？吾现在没力气管你。”

我尴尬地：“不，不是……你别动……”

正不知如何是好，恰有一股灵力缓缓注入，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僵局。这灵力对虚弱的剑灵正如雪中送炭，我如获至宝，在一旁帮忙引导，他渐渐恢复过来，虽然离痊愈还差得远，但灵体是确能保住了。

我刚放下心来，只听外面那个小姑娘喊：“喂喂，别装死了，快出来呀！”

我的剑灵一丝也不犹豫，立刻就现身而出。

 

留下我独自咀嚼他那句话。

他说他亦只是晗光剑灵。

这时的我，已经能平静地回味这句话。

他在外面和他们说着伏羲结界、昭明剑心，许许多多的事情。

我像被明月照彻，雪一般的平静洞明。

他本应只是偶尔醒来看看世间，很快便厌倦，继续返回进入沉睡。这次事态不同。

他所做的，不再是一个剑灵，而是更像一个人。

我若有所悟。

劫数已到。

 

 

（五）剑心

 

那把曾经斩断巨鳌足的伏羲神剑，弄丢了自己的心。

这些裂痕斑驳、曾被外力强行拼合、终又抵御不住时光再次破裂的碎片，像是记载着千古以来、就连上古大神也无可奈何之事的遗物。

——这就是那颗心？

 

一个人，或是任何一个有灵的物体，谁会想到，自己的心会在死后，被不相干的人拿走，去作不相干的用途？

力量在那块碎片上，如同血管在心房上跳动。它一开始沉默，后来发现我亦是一把剑，逐渐恢复了脉搏。

而且渐渐强盛，不一时，已与我原本的力量相差无几。

 

我的剑灵，将昭明散落的剑心收集、交给我代为保管。他心知昭明剑心的力量强硬，对他自己也有威胁，但他置之不理。

我心想，也罢，只要这背叛者的剑心有丝毫不利于他的趋势，管他什么上古神器，我把它当垃圾扔出去就是。

但是那碎片的力量，竟然慢慢渗透到我的剑身里。

我竟无法拒绝。

到底是同一个人用同样方法铸的两把剑。昭明剑心的力量，几乎比原来的核心更适合我，广阔、浩大、沉稳、无情，又没有那种生来就渴望血与火的戾气。

 

他在那儿略带得意地笑：“昭明啊昭明……老伙计，咱们总算又碰头了。”

我一怔。

他眼里的爱意，他眼里的我——是昭明！

 

我心念电转。

现在阻止那残余剑心对我的渗透和占领，也许还来得及。

如果那样，我晗光就还是邪剑晗光。

剑心——昭明，就还是破碎的残片。永远也不会再变成一把剑，永远也不会是他惦记了几千年的那个昭明。

 

不！

我猛然惊醒。我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我只是一把剑，我存在的意义，是服从主人的命令，人间的剑主频繁更换不用在意，我自己认定的主人，只有一个人！

他是我的剑灵，且是铸造我的人！

 

昭明剑心在我体内渐渐稳定下来，我整理一下，还好，我暂时拥有了剑心的力量，而且自我意识尚在，没有被它吞并。我想起来他说，他只取了四分之一剑心。

他也回到剑中，不防撞上剑心的外来之力，闷哼一声。

自作自受……我咬着牙不想去管，又忍不住：“当心点。”

剑灵却不在意，问我：“你还好？昭明剑心力量很大，要不要吾帮你压制一下？”

我尽量平淡地：“还好，昭明之力，正好补足我所缺。”说到最后，还是难掩酸溜溜的味道。

他皱眉，“这话有点耳熟。”

我淡淡地，“当然，就是你刚才跟那个卷毛说的。”

他抱起手臂，扬起脸看着我，“你有什么不满？”

这个动作着实太过熟悉，几千年里不知道看过多少次。我和他毕竟共度了几千年的时间……我暗自叹口气。算了算了，和一把早夭的剑争什么。“没有，一点也没有。”

 

 

（六）长恨

 

他灵体还没完全恢复，在剑中很快就入睡了，我看着他的睡颜，忽然心中掠过一个场景：

穹苍四野星光俱暗，群山之中，剑炉之上光华突放，如旭日初升，照彻天地。一名年轻铸剑师向我伸出手，他面容稚气却鬓有白发，眉目中尽是欣慰与欢喜。——他是禺期！

此时的禺期身上还没有魔纹，而且神态更加骄傲和自信，他铸出了一把惊世神剑，而且这全在他意料之内，他早知道自己可以铸出一把好剑！

这是天界神匠禺期！

 

我完全了然，这是昭明的记忆！

昭明的剑心在我体内，我能够读出他的记忆！

 

最初的喧哗惊叹过后，昭明归于伏羲。

我看见禺期的目光仍在昭明身上逗留不去，他的得意之作，他心爱的剑。也许他心里还在回味当时铸剑的情景，每一个步骤，每一种材料，星屑与玉魄，红莲烈火，不惜一切的他终于铸出了最强的剑……

直到，伏羲斩巨鳌归来，神剑昭明崩毁。

 

禺期满面惊愕，不能置信地问：“你说什么？昭明断裂？怎么会？！”

他双手颤抖，捡起伏羲丢下的残片。神剑初成那时他眼中的光彩，似和断裂的昭明一起死了。

他一直在喃喃自语：“不，这不可能……不……昭明……”

无人再要他铸剑。

他整日只是对着昭明的碎片。

 

这段记忆充满苦痛、挣扎和绝望。

这也许就是昭明当时的心境。

 

我看见禺期问剑心：“你可否化灵，告诉吾，究竟发生何事……”

他问剑心：“吾做错了？……吾错在何处？”

他极困惑、极愤怒、极不甘。

直至与伏羲当面顶撞争执，最终一怒而去。

 

我不忍心看，又不愿不看，昭明的记忆里，那段时间的禺期。

那时他的情形，我只听他跟卷毛剑主略微提及过，可是能与外人所言的，不过十之一二罢了。唯有昭明所见的样子，才是真实的，真实而残忍。

 

如果说我以前还会对昭明在禺期心中的地位耿耿于怀，现在我却一点也不嫉妒昭明了。

我绝不想做一把让他如此失望、如此痛苦的剑。

 

其后剑心被神农索取，化为巫山神女，后面的记忆我便不怎么感兴趣了。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他刚铸出昭明时的样子，那么神采飞扬，踌躇满志。

那么……好看。

我没有给过他那么大的快乐，我甚至没有给过他快乐。

如果说是昭明让他失望，那么就是当初剑炉里冥顽不灵的我，让他彻底绝望。

他彻底放弃了再铸出一把令他骄傲的剑的机会。

然后痛苦抑郁数千年。

 

人世间月色如水，我这一任的剑主独坐海边，海天一色，浩浩渺渺。连日来发生之事，令每个人都难过。

世间生死，百身莫代，万劫难赎。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执着。

禺期亦醒了。

我问，“你不出去？”

他摇头，“让他独自呆会儿也好。”

我想了想，“他是个好人，你也喜欢他吧？”

禺期老气横秋地，“嗯，他是个好孩子。”

我想笑，“一直跟他们呆在一起，应该也挺好的。”

禺期倒是不假思索：“是啊。”

我体贴地说：“至少这几十年，不用一直无聊地睡睡睡了。”

禺期这时觉得我的态度有点反常，扬起了眉毛：“你，可是在嘲讽吾？”

我冤枉得：“啊？”

禺期微怒，“吾确曾说过，万物均会消逝，怎敢倾注太深……你是觉得吾出尔反尔吗？”

我此时若是人形，脸上的表情一定会相当精彩。

万语千言，竟不知从何说起。

长叹一声。一把凶剑而已，冒充什么知心姐姐。

此时再解释我只希望他能幸福快乐，恐怕他会觉得我疯了吧……

 

 

（七）铸剑

 

以我之锋锐，兼昭明剑心之力，一剑斩破上古留下的结界。

何等风华。

这一刻我亦激动不已，剑气纵横沸腾。

然则被遗弃的孤城之中，情势瞬息万变。

 

他离我而去，现身挡在前面那一刻，我浑身如淬雪水，瞬间冰冷。

这不祥的一幕曾经出现过，令我至今刻骨铭心，想起来都会发抖。

我用剑的声音惨嚎一声，没有人听得到。

也许，他能听到。

他将我握在手中，我一厢情愿，觉得对于一把剑来说，这已经是个最接近拥抱的动作。

我强抑下沸腾的力量，逼迫自己平静下来。

此时，他呼唤了昭明。

在我的眼里，依稀看到那个形貌酷似他的冷漠男子，挥开周遭事物，来到他面前，屈膝跪下。

身体里不属于我的那颗心，也与之呼应地跳动起来。

嘭、嘭、嘭。

将我撞击得心乱如麻。

我颤声：“你的心，快点拿走。”

昭明摇摇头，“那是属于他的。”

我绝望地，“你——你为什么不看好自己的心！”

昭明不答。他的目光凝注在禺期身上。

禺期亦凝注昭明，沉声：“吾亏负了你数千载。”

昭明缓缓摇首，似并不赞同，却不说话。

我忽然明白了这场劫数。

他要重新铸剑了！用我和我体内的剑心，铸一把——昭明！

我惨笑，别无余话。

我将化为乌有。

我早该化为乌有。

 

天地熔炉。红莲烈焰。

我苦苦支撑，心虽已死，不肯放弃最后的尊严。烈火灼身，我的剑刃却越发冰冷与僵硬，几千年饮过的血，从剑身中渗出来，变成暗黑的颜色。

我不恨他，我只是不知道该恨谁。黑气郁积，无处解脱，红莲火也烧不尽这一世悲哀……

他忽然轻声：“晗光。”

我一抖。

剑灵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他温和地，“可还记得，吾与你第一次见面？”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

那是在冶铸我的剑炉之中！

仿佛一个霹雳将我彻底打醒，他是我的剑灵！剑若不存，灵将安在？！

我再次惨嚎，不，这绝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可是已经晚了。

我已经感觉到，当初诞生时那最初的血的记忆，那甜美而固执的、无法忘怀的气息。我终生铭记的，火焰中他的味道。

他再一次，用自己去铸剑。

 

昭明，那个昭明，真的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他消失！

我狠心不去看他，那温暖的火焰，他的温度与气息，分分秒秒诱惑着我，如果换一种情形，哪怕被焚毁一万次，我都无法抗拒。

可是这次不行！

昭明剑心在我体内汹涌冲突，急于破关而出，与从前的躯体融合。浩大的力量与灼热的烈焰内外同时逼迫，情势已走到尽头。

我怎么甘心就此放手！

我拼尽全力，抵御昭明那复苏的上古神剑之力。他一旦将我吞并，身为灵体的禺期，会即刻灵消神灭。

这一刻，我邪剑晗光，与神剑昭明，并立于天地之中！

 

禺期忽然轻笑，“还是那么固执。”

和你一样。我内心反驳，已无力出声。

他微笑：“别怕，吾会陪你。”

我悲愤，谁怕了？

可是不知为何，听了他这两句话，心里竟慢慢地软下来。也许，是红莲火的温度已到，也许，是我那层执拗的凶煞的外壳撑不住开始熔化。

其实内心早已明白，一切抵抗不过是一声徒劳的叹息。我不像他那么残忍，我最终不会违背所爱之人的意愿。

我的心逐渐熔解，只剩一个小小的奢望，可是已经没有办法问出口。

“你……是爱我的吧？”

我隐约看见他烈火中渐渐透明的身影，他的目光穿过重生的昭明，看到了我。

似乎，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