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朔墨]巫师与小布偶10.
*chapter 10.纸鹤传信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斯莱特林朔x拉文克劳墨
*HP设定/BL/校园纯爱
————————————————
圣诞舞会上的首次狂欢让张子墨彻底融入了这个西方校园中,他对于新魔咒也掌握得越来越顺手。
似乎已经不需要在霍格沃茨里使用原来的道法了,那些带来的法器也被张子墨放回了行李箱里。
圣诞舞会后,他一个外来的拉文克劳和纯血斯莱特林黄朔过分亲近这件事也在霍格沃茨校内传开了。
每次张子墨从人多的走廊路过时,都会感觉到来自不同院校学生的默默注视,偶尔还能听到些窃窃私语。
似乎是在讨论他和黄朔到底是什么关系的......
*chapter 10.纸鹤传信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斯莱特林朔x拉文克劳墨
*HP设定/BL/校园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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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舞会上的首次狂欢让张子墨彻底融入了这个西方校园中,他对于新魔咒也掌握得越来越顺手。
似乎已经不需要在霍格沃茨里使用原来的道法了,那些带来的法器也被张子墨放回了行李箱里。
圣诞舞会后,他一个外来的拉文克劳和纯血斯莱特林黄朔过分亲近这件事也在霍格沃茨校内传开了。
每次张子墨从人多的走廊路过时,都会感觉到来自不同院校学生的默默注视,偶尔还能听到些窃窃私语。
似乎是在讨论他和黄朔到底是什么关系的。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啊……他们不就是好朋友吗?
拉文克劳又和斯莱特林分到了同一时间的黑魔法防御课,明明还未上课,教室里却已经坐满了人。
张子墨再次被夹在瑞文和时降绫一的中间,坐在很明显的第三排。他把书放在桌子上摊开,用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想提前预习点东西。
毕竟海德娜小姐的语速学生们公认的快,如果光靠上课一边听一边看书,根本就没有时间消化这些知识,也或许是因为张子墨骨子里的中国学生基因在撺掇着他。
黄朔也算来的比较晚的学生,他跟着斯莱特林最后一波进入教室的人潮一起走了进来。
自从圣诞舞会结束后,他好像就一直戴着那副金框眼镜,架在他本就高挺的鼻梁上,显得很斯文败类……
黄朔双手插兜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人群中低着头看书的张子墨,快速移步到了和他同排的另一张桌子旁边。
那个位置本来已经坐着三个人,书本和各种上课用品已经在桌上摆放完毕,感觉到旁边的动静,抬头看了看来人是黄朔,也很识趣地起身让出了座位。
黄朔看见那个空出的座位,直接坐了下去,从身侧的挎包里拿出黑魔法防御课的书籍,也学着张子墨的样子把书摊开在桌上看了起来。
只是张子墨确实是在预习。
黄朔低头看着书页上的字母,明明每一个单词都看得懂,但为什么串起来之后就变得十分枯燥乏味呢。
他忍不住偷偷往左侧的桌子瞥了一眼,利用镜框挡住他炽热的目光,张子墨乖巧的脸就这样全部进入了他的视线当中。
海德娜小姐从门口拿着书和教鞭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似乎是在提醒他们每一个人打起精神来对待这节课。
张子墨这时才抬起了头,用手调整了一下自己身下的凳子,好让自己能在上课时稍微舒服些。
这么枯燥的课,张子墨居然还能这么认真。
黄朔低下头看着自己书上的内容,其实海德娜小姐说的他都会,所以这节课就变成了他最煎熬难耐的一段时间。
他抿了抿唇,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将教科书翻到了最后一页,里面夹着一张小小的黄色草纸。
他拿起旁边放着的羽毛笔,埋头在那张纸上写着什么。
黄朔拿着这张纸,写完后就把笔放回了原处,用修长的手指让纸在其中交叠着,每一个折痕处他都要仔仔细细地碾压好几遍。
最后那张纸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只小巧的纸鹤。
黄朔完成这一切后才猛地抬起头看向讲台上海德娜小姐的动向。海德娜小姐讲课时喜欢站在过道中间,走到学生身边去提问他们。
现在海德娜小姐已经经过了他们第三排,走到了较为后面的位置,并且还是背对着他们,专心提问着自己面前的学生。
黄朔将纸鹤放在了自己的掌心,让纸鹤的头部对准了张子墨的方向,朝着尾部轻轻吹了一口气,实现了无杖施咒,让那只纸鹤飞了起来。
那只纸鹤按照黄朔定下的路线飞向了旁边的张子墨,纸鹤经过了时降绫一的眼前,但他并没有出声提醒和询问。
那只纸鹤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张子墨的面前,张子墨看到突如其来的小折纸作品,有些疑惑地转头向四周看去,想寻找是谁给他的。
直到他对上了旁边黄朔直直的目光,那股热情投过了他的镜片直接传到了张子墨身上,这确实是黄朔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低下头伸手开始拆解那只纸鹤,小心翼翼地按照一开始折的痕迹打开,生怕损坏这只精美的折纸作品。
黄色草纸上面用娟秀的中文字体写着几行字,看起来是一首小诗:
我讨厌距离、阴影、痛苦、下雨。
我想要明亮的日子,
靠着大海和沙滩,
我想要奇幻的天空,
我喜爱的国度。
黄朔的这首小诗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厘头,那些优美的句子杂乱无章的堆积在一起,张子墨一时不知道黄朔到底想说什么。
张子墨仔细读完小诗,才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子墨,今晚拉文克劳休息室外见。”
*
小纸条里只有黄朔的最后一句话让张子墨知道了他的具体想法,而且黄朔约见面的地点是拉文克劳休息室外,保证了张子墨的人身安全。
张子墨等大部分学生都回宿舍休息后,才穿着睡衣蹑手蹑脚的往休息室外走。推开休息室门口的画像时,那幅画里的女人还开口调侃着他。
“这么晚不休息还出来,不会是要和对象幽会吧?”女人拿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张子墨闻言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默不作声地站在楼梯口。
那些周围的画作也似乎嗅到了八卦的气味,离开自己的画框纷纷涌到了离张子墨最近的那个画框中七嘴八舌。
他们一起说着话,像是以往都憋坏了似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接连不断地从嘴里吐出。
张子墨听的实在头痛,便从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符纸,拿起随身带着的朱砂笔在符纸上画了一个锁的形状,里面写上“定身”二字,再在外面写上“天罡大圣敕令”。
他将符纸贴在那个画框上,嘴里念着咒语。
“定身符锁,天罡镇压,诸恶不动,如泥如石,吾奉天罡大圣敕令摄。”
念完咒语的那一瞬间,画框中的那些人都被定在了原地,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无法动弹。
还是定身符好用。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后,黄朔才披着他的斯莱特林长袍急匆匆的冲上楼梯,扶着栏杆抬头望向上方的张子墨。
“等久了吧。”他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喘着气。
“还好。”张子墨双手抱臂,鼻子吸了吸气。
“那个纸条你看了吗?”黄朔两步并作一步,快速走上了楼梯,站在了张子墨面前。
“看了,但是看不懂。”张子墨摇了摇头。
“我有事要跟你说。”
黄朔的脸颊有些异常的绯红,看着张子墨的目光也很真挚。这家伙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那首诗……是加缪情书集里的。”黄朔有些结结巴巴的向张子墨解释着。
“我写的缺了几句。”
“缺了什么?”张子墨被黄朔这没头没尾的解释搞得一团乱,现在他更不知道黄朔到底是什么意图。
“我喜爱的国度,但是要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
“张子墨。”
“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吗?”黄朔向前凑的更近了些。
“等一下黄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子墨紧皱眉头,向后退了几步。
“我喜欢你……张子墨。”
[朔墨]巫师与小布偶09.
*chapter 9.圣诞舞会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斯莱特林朔x拉文克劳墨
*HP设定/BL/校园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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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舞会来的比张子墨想象中要快,最近的一个星期他一直在和黄朔学习西方的交际舞。
原本就像散装的四肢现在更是完全散架。
但还是勉勉强强记住了所有的动作,只是偶尔会做的比较奇怪而已。黄朔每次在张子墨完整跳完一支舞后,就会下意识的过来夸夸。
张子墨有的时候都想去问一下黄朔,这些夸人的话都是从哪里来的,像中国输入法里自带的语录一样。
两个人在单独相处的时间中关系也渐渐好了起来,黄朔真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
*chapter 9.圣诞舞会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斯莱特林朔x拉文克劳墨
*HP设定/BL/校园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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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舞会来的比张子墨想象中要快,最近的一个星期他一直在和黄朔学习西方的交际舞。
原本就像散装的四肢现在更是完全散架。
但还是勉勉强强记住了所有的动作,只是偶尔会做的比较奇怪而已。黄朔每次在张子墨完整跳完一支舞后,就会下意识的过来夸夸。
张子墨有的时候都想去问一下黄朔,这些夸人的话都是从哪里来的,像中国输入法里自带的语录一样。
两个人在单独相处的时间中关系也渐渐好了起来,黄朔真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斯莱特林,他对血统这些东西看的真的不重。
桃索丝衔着信来拉文克劳宿舍找张子墨的次数也变多了,但张子墨最近都没有什么时间给黄朔回信。
因为除了舞蹈外,舞会当天要穿的衣服也成了张子墨苦恼的一件大事。
女生会穿长裙晚礼服,男生会穿西装。
那像他这种跳女位的男生要穿什么。
?
时降绫一作为和他一样的外国留学生,很热情的给了他一些建议。
“你也不用一定要穿西装呀,中国也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吧?”时降绫一轻车熟路地趴在张子墨的床上。
他刚刚才试完衣服,看起来很华丽的样子,穿起来很麻烦,当然脱下去也很麻烦,所以时降绫一就这么穿着礼服在张子墨的床上滚来滚去。
时降绫一的礼服有很明显的日本风格,他的黑色和服长袍上面还有樱花的纹样,内搭是一件白色和服,腰封是黑色的。
张子墨看着他的衣服,也来了些灵感。
也不知道黄朔到时候会穿什么,他们两个作为相互的舞伴,肯定更希望能穿的稍微搭一点吧。
但其实黄朔那张脸穿什么都好看……
*
因为张子墨和黄朔不是一个院校的,所以他只能先跟着瑞文和时降绫一一起去大礼堂。
圣诞舞会的大礼堂已经变成了白雪皑皑的模样,旁边的承重柱都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柱模样。礼堂中间有一个很大的舞池,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翩翩起舞了。
旁边的小圆桌上摆着很多甜品和酒,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那里闲聊着。
瑞文和时降绫一是一对舞伴,在进入礼堂后就结伴着一起去舞池旁边观赏别人跳舞。张子墨站在离大门最近的一张小圆桌旁,悄悄观察着进门的人群。
他低头拿起盘子里的一块小蛋糕,用叉子叉起放进嘴里尝了一口,草莓味的,还可以。
斯莱特林来的时候是一群人一起进的大礼堂,黄朔走在其中,他的身材很高挑,容貌也很出众,几乎是刚进门就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更何况他是大家族的少爷。
但黄朔没有继续往里走,而是开始左顾右盼。他今天还戴了一副金框眼镜,身上的西装修裁得很高级,显得他的身材更好了。
黄朔环顾四周,确认了张子墨的位置便直接迈开脚步走过去。
张子墨今天穿的是偏新中式的礼服,内衬是墨蓝色的长袖衬衫,脖子上系着一条黑色丝带,在锁骨处打了一个蝴蝶结。
下半身的高腰黑色长裤显得他身材比例很好,外面还披了一件黑色斗篷,上面有金色龙纹装饰。
耳侧还挂下来一条小小的麻花辫。
张子墨平时就乖乖的穿着学校的校服,突然打扮一下让黄朔直接看直了眼睛,他有些害羞地慢慢靠近张子墨。
脸都已经红了。
“你怎么来这么晚?”张子墨嘴里还嚼着刚刚吃的饼干,澄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黄朔。
“让你等久了吧……不好意思。”黄朔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没有啊,我也才刚来。”张子墨低头从小圆桌上拿起一个盘子递给黄朔。
盘子里面装着的都是张子墨刚刚挑挑拣拣觉得比较好吃的甜品。
“你尝一下,我觉得还蛮好吃的。”
黄朔接过他手里的盘子,拿起旁边放着的小银叉叉起小蛋糕放进嘴里尝了一口。
“确实还不错。”黄朔朝着张子墨笑了笑。
张子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神秘兮兮的凑近黄朔身边,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黄朔有些手足无措。
“我新学了一个……类似于占卜术的法术,要不要帮你算算?”
“可、可以啊。”黄朔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
“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不过张子墨倒是一脸认真的看着黄朔。
“生辰八字……?什么东西?”
张子墨顿时有些懊恼,和黄朔用中文交流这么久,差点就忘记他从小是在外国长大的。
“那你把生日告诉我,我帮你算算。”
“呃……08年8月24日。”黄朔连自己的生日都还要仔细回想。
“戊子年,庚申月,丙申日。”张子墨为了在黄朔面前好好装一把,提前背了那些阳历日期对应的农历生辰八字。
“你是丙火命。”张子墨低下头仔细算着。
“然后呢?”黄朔对张子墨的算法有些兴趣,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你的命里有缺……丙火命要用庚金调和。”
“子墨是什么命呢?”
张子墨在准备的时候光顾着算黄朔的,还没算过自己呢。
“我好像是庚金……”算出结果后,张子墨有些惊讶的看向黄朔。
“那我的命子墨来补。”黄朔双手插兜,嘴角彻底压不住了,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张子墨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说,虽然说这代表着他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大礼堂响起了悠扬的音乐,黄朔听到时有些激动的牵起张子墨的手,拉着他往中央的舞池走。
“我还是有点害怕。”张子墨有点怕自己一紧张就忘动作,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没关系的,只要你开心就好。”黄朔转头看着他,礼堂暖色的灯光从上至下的打在他的脸上。
黄朔这家伙就是硬帅。
舞池中央已经有好几对舞伴跑上去牵着手转圈,他们的舞步没有规律,就是顺着音乐旋律即兴而起。
黄朔和张子墨站在围观的人群中,黄朔悄悄握住了张子墨的手,想把他的整只手包裹进自己的掌心里。
张子墨也没有反抗。
终于到了他们熟悉的音乐,黄朔转过头默默观察着张子墨的神态,如果张子墨不愿意上去跳,他也不会强迫他的。
只不过这次是张子墨主动拉着黄朔跑了上去,两个人站在舞池中央。张子墨的斗篷随风而微微飘起,一阵激昂的音乐响起。
黄朔轻轻拉住张子墨的手,看着张子墨在自己面前转着圈,一脸认真的像是在回想下一步舞蹈动作是什么。
真的好可爱……
虽然跳舞途中张子墨不小心踩了几下黄朔的脚,但也算顺利的完成了这支舞。
音乐结束,黄朔牵着张子墨的手朝着人群鞠了一躬,然后就迅速跑了下去。
“开心吗?”黄朔表情欣喜的看着张子墨。
“感觉氛围真的很好。”张子墨不断回味着刚刚在众人面前跳舞的场景,也笑了起来。
“你开心我就开心。”
以下是小剧场:
圣诞舞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张子墨就拉着黄朔跑到了外面,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走廊。
旁边是向下的楼梯,张子墨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怎么啦?”黄朔有些好奇的看着张子墨的动作。
“陪我拍个视频。”张子墨一脸认真的看着黄朔,把手机里存了好久的抽象视频给黄朔看了一眼。
他还一直怕黄朔会因为视频内容太过抽象而拒绝自己,谁知道黄朔一看见这个视频就两眼冒光,特别愿意和张子墨一起拍。
一想到要让这种禁欲系帅哥陪自己拍抽象视频,张子墨就有些内疚。
张子墨双手插兜走在前面,黄朔在心里默念了几秒,掐准时机从后面走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哥,小哥,你的水还要吗?”
“不要了。”张子墨顺势把手里握着的水瓶扔在地上。
黄朔下一步又拉住了张子墨的袖子,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臂。张子墨还在往前走着,故意不去与身旁的黄朔对视。
“小哥哥,你的手机还要吗?”
“不要了。”张子墨把手里的手机递到黄朔手上,这个品牌的手机还蛮贵的,他才不舍得像水瓶一样砸在地上。
张子墨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楼梯口,被旁边的石英栏杆拦住了。
“小哥哥,那你命还要吗?”
黄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凶,双手插兜,像是在对张子墨发脾气。但其实给黄朔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子墨这么可爱……谁舍得发脾气。
张子墨看到面前楼梯通向的地下几层,真的好高哦。
虽然是演戏,但他还是转过身睁大双眼看着黄朔,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
“小哥,你好帅啊。”张子墨还顺势搭上了黄朔的肩膀,一脸谄媚的样子。
“我好爱你啊。”
听到这些话的黄朔心里已经暗爽了。
“你可以嫁给我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子墨不知道从衣服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礼炮,在手里拧了一下彩带就炸了出来。
旁边播放的音乐是近代中国高中生都非常喜欢的一首歌。
爱哥的美女你听我说。
哥的家中已有老婆。
如果不是黄朔现在在他面前,张子墨死都想不到这种帅哥跳抽象舞蹈是什么样一番风景。
[番外]04.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市厅警部大队长朔x高三业余侦探墨
*有一方不/洁预警,全部都是为了剧情服务!!
*ooc全部算我的,先给大家道个歉
*22x和22m没有cp向,没有cp向,没有cp向,任何亲密行为都只是剧情所需
————————————————
番外04.简介:22x和22m的故事线
朱志鑫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是父亲法定上的正统妻子,并且他的出生也只是源自于一场意外。
父亲把他带回了家,代价是和亲生母亲无法相见。
朱志鑫八岁时,父亲告诉他他有了新的名字。
他的新名字叫a-one。
a是字母当中排行第一,one也是第一的意思...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市厅警部大队长朔x高三业余侦探墨
*有一方不/洁预警,全部都是为了剧情服务!!
*ooc全部算我的,先给大家道个歉
*22x和22m没有cp向,没有cp向,没有cp向,任何亲密行为都只是剧情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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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4.简介:22x和22m的故事线
朱志鑫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是父亲法定上的正统妻子,并且他的出生也只是源自于一场意外。
父亲把他带回了家,代价是和亲生母亲无法相见。
朱志鑫八岁时,父亲告诉他他有了新的名字。
他的新名字叫a-one。
a是字母当中排行第一,one也是第一的意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父亲的心中是第一位呢?
朱志鑫生活在父亲身边,每天过得都小心翼翼的,他不想惹怒父亲,想尽全力去做好一个乖儿子的形象。
又过了一年,父亲从孤儿院领回来了一个小孩,他比朱志鑫整整小了三岁。
朱志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新来的弟弟,他作为父亲不正统的儿子,从来都没有见过和张子墨一样活泼开朗的小孩。
他会黏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跟个小跟屁虫一样。
朱志鑫不知道该如何当好一个哥哥。
在张子墨问起他的名字时,他也会下意识的说出自己的真名,又立刻想起来父亲在家中定的规矩,他们是不能用真名的。
“我叫a-one。”朱志鑫用手指指着自己。
“你叫Zero。”他又温柔的看向面前的人。
也不知道张子墨这小孩到底有没有听懂,朱志鑫其实已经将在这个家生存的所有秘诀都告诉了他。
不要忤逆父亲。
但朱志鑫发现,张子墨好像用不到这些。
父亲出乎意料的很爱张子墨,给他专门布置了一个房间,还经常给他买各种衣服,玩具。
更极端的时候甚至不让张子墨离开那个房间一步。朱志鑫偶尔经过的时候,总会听见从房间内传来的抽泣声。
张子墨和朱志鑫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气氛一起在家中长大。
张子墨十二岁的时候,他开始用拒绝进食的方式抵抗着父亲的压迫,送到他门口的食物总是会被晾着过一天。
上面原先飘着的热气,也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
朱志鑫想,他不能再看自己的弟弟继续这么下去了。
他端起门口放着的碗,试探性的敲了敲门,然后按下门把手进去。张子墨的脚踝上被戴着镣铐,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朱志鑫慢慢坐到他的床边,手里捧着那碗饭。
张子墨一见来人是他,眨了眨眼放下了戒备心。朱志鑫动作小心地喂他吃着饭,看着张子墨日渐消瘦的脸,不禁有些心疼。
但就是那天,父亲闯了进来。
父亲似乎很不满朱志鑫擅自闯入张子墨房间的行为,他直接扯着朱志鑫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手里的碗也被打碎了,朱志鑫顾不上自己手腕的疼痛,有些害怕的看向父亲和躺在床上同样流露出害怕神情的张子墨。
“你喜欢a-one,是吗?”我听见父亲冷冰冰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张子墨当时没有回答,但父亲当做他是默认了。
我看见父亲扯下张子墨的裤子,张子墨一边哭着一边伸手朝我寻求帮助。但我当时被吓愣在了原地,我没有去救我的弟弟。
张子墨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恨他的吧。
朱志鑫在青春期时彻底变了一副样子,无论是容貌还是身高都很符合大众审美中帅哥的模样。
朱志鑫在学校内学习人缘都很好,经常拿各种大奖,但是拿着奖状和奖金回家见父亲时,他总会下意识的忽视。
父亲的眼里好像只有张子墨。
等到张子墨十七岁时,他拒绝了父亲得出国邀请,执意留在国内上完高中。
父亲原本就没有多喜欢我,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他让我作为一个保镖保护在张子墨身边。
但张子墨跑了。
父亲就把这一切都怪罪到我的身上。
他为什么要跑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父亲只爱他一个人,虽然以前经历过那种痛苦,但是现在不也好起来了吗。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呀。
张子墨为什么要跑呢。
父亲发了疯似的组织一大帮人在国内寻找张子墨的动向,我作为他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正是他最讨厌的,最看不起的亲生儿子,帮他找到了张子墨。
朱志鑫不清楚在小巷子里见到张子墨的那一瞬间,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是对他的爱还是恨。
恨他夺走了父亲对自己的所有。
爱……不知从何而来。
他现在只想把张子墨带回去,向父亲邀功,在父亲心里继续塑造好儿子的形象。
“你投靠警察了?那个人为什么要收留你?”朱志鑫的话没有说全,他想知道的是张子墨有没有和那个警察在一起,有没有和他过分亲密。
但张子墨一直在极力反驳着朱志鑫的话。
朱志鑫的心里莫名涌出了一股酸意。
两人就这么在漆黑的小巷子里僵持着,朱志鑫也发现了身后主街道逐渐开始混乱,心里盘算着是警察来的概率有多大。
他刚想转头去查看情况。
脸却被张子墨捧住,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别分心啊,a-one。”
张子墨捧住他的脸,踮起脚仰面吻了上去。朱志鑫被他十分突兀的动作吓住了,浑身僵硬地站在那不知道该迎合还是拒绝。
张子墨是对他有感情吗?还是单纯想恶心他?
到了这种时候,朱志鑫已经分不清了。
他意外的睁大眼睛,抵在墙上的那只手也收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背上。
他想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些。张子墨就像一只偶然飞过的蔚蓝色蝴蝶,稍一用力就会惊动他,然后翩然离开。
“子墨?”
朱志鑫听到有人在呼唤张子墨,有些惊讶的扭头看向街口。
张子墨叫了警察。
他们的这次会面就以这种方式草草结束,朱志鑫一时不知道该继续挽留张子墨还是该拔腿就跑。
还有下次机会的,嗯。
父亲得知这次任务没有成功,大发雷霆并且决定亲自回国带回张子墨。
父亲还是比较了解张子墨的,去一次就抓回来了。
后来的生活对于朱志鑫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变化,他就正常的上大学,偶尔跟着a组活动活动。
唯独只有对张子墨的情感让朱志鑫感到有些混乱。
直到那天凌晨,朱志鑫站在门口听完了父亲和他的全部过程,强忍着眼睛里的泪水不发出声惊扰他们。
等到父亲走后朱志鑫才进去,就直直地看见了张子墨混乱的模样。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在用语言恶心朱志鑫,他抱起张子墨要带他去浴室清理,途中和他坦白了自己对他扭曲的情感。
“为什么你可以接受那个警察,父亲,就是不可以接受我。”
“因为我讨厌你。”张子墨窝在他的怀里淡淡吐出这样一句伤人的话。
朱志鑫闻言,他的眼眸暗了暗,他已经知道张子墨从始至终对他是什么情感了,这荒诞一切也该结束了。
萦绕在他们两个周围的。
是不纯粹的爱,也不纯粹的恨。
两人的关系在兄弟之上,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一直到病房里看见张子墨回答自己问题时选择了摇头,一直压在朱志鑫心口上的重担终于落了下来。
他不恨他。
这就够了。
【TF三代】从前有个楼(15)
群像(有一点师兄出场)
异能术法 打怪升级 中二热血
架空背景 暂定全员cb向 cp线可能会有
勿上升!!
一点志极过往~
15 悲运的九尾狐——守魔族往事!
朱志鑫走时火冒三丈,直到跑出几公里后才慢慢冷静。而转身看到在他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张极,心中那股躁郁顿时又消减了一些,随之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对张极的负罪感。
“……对不起。”
沉默良久,朱志鑫内疚地垂下眼眸,小声开口。
或许他能够靠着自己的小聪明和警惕心保护张极,但唯有孤独,他不仅不能帮张极打...
群像(有一点师兄出场)
异能术法 打怪升级 中二热血
架空背景 暂定全员cb向 cp线可能会有
勿上升!!
一点志极过往~
15 悲运的九尾狐——守魔族往事!
朱志鑫走时火冒三丈,直到跑出几公里后才慢慢冷静。而转身看到在他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张极,心中那股躁郁顿时又消减了一些,随之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对张极的负罪感。
“……对不起。”
沉默良久,朱志鑫内疚地垂下眼眸,小声开口。
或许他能够靠着自己的小聪明和警惕心保护张极,但唯有孤独,他不仅不能帮张极打败,还似乎总在带着张极落到那种境地。
而记忆顺着此刻往前拉,其实朱志鑫很久以前就意识到这一点了。就像刚刚跟童禹坤他们决裂,就像带着张极偷出命书逃离守魔族。
可是他对于人心,实在不敢抱有希望。
记忆中,大概是因为人类恃强凌弱的劣根性,父母早逝的他自小就受人冷眼,也时常遭受族内小孩欺凌。六岁那年,他拖着满身被拳打脚踢留下的淤青,想在丛林深处的破庙中割腕自杀,最终却用鲜血召唤出了一头漂亮的灵兽。
彼时照彻天际的耀眼红光自林中射出,守魔族的人寻着红光找来,在破庙里发现了满身泥泞与伤痕,却正因为成功召唤出灵兽而兴高采烈的他。
他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亦或是自己足够幸运,能在走投无路的绝望时刻召唤出一个在他眼中宛如瑰丽朝霞,毛发柔软温暖的灵兽。那灵兽一出现便帮他舔舐愈合了腕间的伤口,九条蓬松的大尾巴盘蜷在他周身,漂亮的黄色瞳孔像初生的太阳,望着他时沉静而优雅,让他想到了在他记忆里已经模糊了面容的母亲。
可族人厌恶和恐惧的眼神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与期待,并为他开启了新的噩梦。
他们说那只漂亮的灵兽是“过去残害了无数守魔族人的九尾狐”,是“好不容易封印起来的妖孽”。而他将它的再次召出,则证明了他正是“克死父母的扫把星”,是“族里的祸害”。
小小年纪的他为了平息族人情绪,只得害怕地将九尾狐收进卷轴,可换来的却是此后更加过分欺凌。而那些道貌岸然的族人也从过去的漠不关心和视而不见,变为了对他的深恶痛绝。
但在这段委实不算好的记忆里,朱志鑫一直听说过张极的名字。虽然同他一样也是孤身一人,只是与他相反的,张极是守魔族南北之战英雄从战场上抱回来抚养的孩子,所以哪怕后来张极爷爷去世,英雄遗孤的光环也让他自小就受到族人的尊重和热情对待。
但朱志鑫一直觉得,张极属实不聪明,从小就不聪明。
他不懂什么是“灾星”,不懂什么是“祸害”,只知道遇到旁人肆意欺辱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孩童时,要站在这个孩童身前保护他。保护完还要憨憨地咧着口大白牙笑话他——
“哥哥,你胆子好小哦,我都比你胆子大!”
尽管第一眼便觉得这个小孩不太聪明,但自那之后他却莫名和张极逐渐熟络了起来。同样孤身生活的两个人凑到一起,生活便变了些样。他们会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又或者跑到丛林里,一起躺在草坪上数星星,然后在满是晨雾的林间醒来。
在这样的生活中,他们似乎都从对方身上找到了活在人世间的依靠,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名为“亲情”的牵绊。至少在他心里,张极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豁出命也会守护的人。
这样想着,他的胆子也渐渐大了些,对于那些欺凌不再逆来顺受,而是勇敢还击。
可他还是敏锐的发觉,自从跟他混迹在一起后,族内人也开始用看待他那样异样的眼光看待张极,往日的热情也肉眼可见地逐渐消退。只是张极似乎察觉不到似的,每天依旧开开心心的和他呆在一起。
他愿意为了张极而勇敢,可若是对张极的伤害是来源于他呢?
带着这样的怀疑,他下意识地便想要退缩。
不过就是回到最初的生活罢了。朱志鑫一次又一次安慰自己。不过就是回到自己最擅长的孤身一人。
可每每对上张极那双不谙世事的双眼,决裂的话便似乎被无形的屏障封锁在喉间,让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又或许是他本就心存侥幸,于是便暗自默许了这样的一拖再拖。
幸也不幸的,还没等他同张极彻底决裂,他便在刘耀文的点拨下发现了人生又一残酷现实: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那些生活在道德制高点的高位者们同样如此。他们接近张极,对张极的热情和友好,最后逐渐收缩,缩为一个阴暗而讽刺的蓝图,清晰地在他面前铺展开来——
他们想得到张极爷爷留下的旧卷轴,想夺走张极的貔貅,夺走这个跟张极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的人为张极留下的唯一纪念。
而张极还傻乎乎地冲那些人笑,对那些人别有用心施舍的善意感激不尽,甚至时常愧疚自己的无所回报。
发现这背后阴谋的那一夜,朱志鑫辗转反侧,在窗外冷白的月光的投射下,他望着身边张极香甜安宁的睡颜,将人均匀的呼吸听得一清二楚。最终在天将破晓之时,他下定了决心——
既然世界待他们以恶意,那他就回馈世界以卑鄙。既然与人交往利用的情况远多于交心,那今后他就以前者为信奉。反正只要他还在,那些人就别想夺走张极的貔貅,也别想伤害张极一分一毫。
于是在刘耀文去参加十八楼咒术师选拔赛后,他将算盘打到了下一届的参赛命书上。朱志鑫谨慎地得出结论,他和张极最好的归宿就是离开守魔族,去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相互依靠着度过一生。而在他看来,十八楼就是绝对安全的地方,是守魔族的势力触及不到的地方。
上天似乎也有意帮助他们,张极便是在这时找到了当初爷爷有意藏起的卷轴,还无意中将血滴到了上面,与貔貅签订了契约。尽管这样一来打消了那些想要偷走卷轴的人的念想,但为绝后患,朱志鑫还是决定继续推进计划。
所幸跟着刘耀文这个族内最优秀的预备咒术师,他学到了许多适用于御兽师的体术,再加上每天都在刻苦的训练,他的身手愈发敏捷,五感也更加敏锐,因此计划当天进展的十分顺利,只是让张极驱使着貔貅闹出动静吸引走族长后,他便偷走了理事处抽屉里的两份选拔赛命书。
随后他便带着张极逃出了守魔族,踏上了相依为命前往十八楼咒术师选拔赛的旅途。
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信任童禹坤一行人,可张极似乎跟他们相处得很开心,尤其和那个余宇涵。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刚刚余宇涵一直在帮他们对付守魔族的暗影咒术师,邓佳鑫和左航都恨不得自己替童禹坤挡下那致命一击,而童禹坤刚刚也不过才死里逃生。
但他偏激的处理方式便是让他们失去了那些或许善意大于恶意的所谓“伙伴”,再次陷入孤独。
所以张极如果对他有任何抱怨或是生气也是情理之中。朱志鑫死盯着地面,忐忑地等待着张极对他的审判。
可是听到他的道歉,张极却只是摇了摇头。他伸手拉住朱志鑫的手,然后在后者迷茫低落的眼神中,咧开嘴角露出了一排齐整的大白牙。那目光中充斥的灿烂与信赖,同那天他们启程时一模一样。
而时光似乎在这一刻重叠,朱志鑫从回忆中恍然回神,和着因为紧张而加快的心跳声,他清晰地听到张极声音也如同那天一般开朗而温柔——
“哥,你去哪我就去哪。反正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去哪里都很好。”
TBC.
【TF三代】从前有个楼(3)
群像(有一点师兄戏份)
异能术法 打怪升级 中二热血
架空背景 暂定全员cb向 cp线可能会有
勿上升!!
3 真正的启程!
于是那之后无论是在学校的理论考试还是修行的实战考试,左航都在跟邓佳鑫较劲,起初他几乎每周都要找邓佳鑫决斗一次,但每次都被邓佳鑫赢得轻而易举。这样输了无数次之后,他才逐渐压下浮躁,以更认真的态度对待每次决斗。
但他还是很讨厌邓佳鑫。毕竟每次邓佳鑫将他击飞的时候都依旧保持面不改色,就好像在平静地告诉他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也好像根本不明白也不在...
群像(有一点师兄戏份)
异能术法 打怪升级 中二热血
架空背景 暂定全员cb向 cp线可能会有
勿上升!!
3 真正的启程!
于是那之后无论是在学校的理论考试还是修行的实战考试,左航都在跟邓佳鑫较劲,起初他几乎每周都要找邓佳鑫决斗一次,但每次都被邓佳鑫赢得轻而易举。这样输了无数次之后,他才逐渐压下浮躁,以更认真的态度对待每次决斗。
但他还是很讨厌邓佳鑫。毕竟每次邓佳鑫将他击飞的时候都依旧保持面不改色,就好像在平静地告诉他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也好像根本不明白也不在乎他想要打败他的这份执念。
左航清楚得很,他不是余宇涵。余宇涵输给童禹坤顶多气半天,第二天就又生龙活虎跟人好哥俩了。但他不一样,从把邓佳鑫当成宿敌和想要战胜的目标那天开始,左航就没想过要给他好脸色。同样的,邓佳鑫对他也不像童禹坤对余宇涵那样有打有闹的,而是总冷着张脸,甚至有时还会无视他,一看就是完全不想跟他讲话。
好吧其实邓佳鑫似乎对谁都是那个态度,但依旧很多人敬畏他崇拜他喜欢他,在左航看来童禹坤就是其中之一,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粘在邓佳鑫身边。长辈们就更不用说了,连雷长老和木长老这次联合喷人也只喷他和余宇涵,一个字没提邓佳鑫。
想到这左航心情更糟糕了,忍不住抬头问火长老:“那个选拔赛名额的事……”
火长老自信一笑,大手拍在左航肩膀上,“完全不用担心,灵流族长已经下了命书,只定撤回不了了。”
听到这个消息左航也没什么开心的情绪,毕竟是灵流族长强制的命令,其实真要比较的话,他可能确实不如雷系的托尔。左航无声地叹气,但还是被火长老看了个正着。
“喂小子,”火长老难得安静下来,神情严肃认真地讲话,“要想名额拿得不亏心,就让自己变得更强,你还远没有刻苦到能完全发挥出你的天赋与实力。”
左航怔愣地望向火长老,后者却背过身,面朝窗外的阳光,留给左航一个历经枯荣却依旧热忱坚毅的背影。而他这一刻才清楚地意识到,面前这老头虽然脾气暴躁,但却是实打实从南北大战上保护了灵流族人还活着归来的英雄。
“这一路上会遇到很多考验,我也是对你有信心才让你去的。况且梦想这种东西,光站在原地想可不行。”
火长老办公室墙上悬挂的火焰图腾与左航斗篷上的图腾遥相呼应,仿佛星星火种散落在人间,也落在左航心里,那火种不息不灭,熊熊燃烧,烧尽一切心中的阴霾,只留下真正的金石。
于是左航目光恢复坚定——
“老头子,你看着吧,我一定会通过十八楼选拔赛,打败邓佳鑫,成为世界上最强的火系咒术师!”
同一时间。
土长老理事处窗外,鸟儿被屋内一声巨响惊飞,随后便是土长老的哭嚎声——
“鱼儿!鱼儿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鱼儿!”
“打住打住!”余宇涵一副看透了的样子一根手指抵住土长老冲过来的脑门,撇嘴大喊,“你就是不舍得给我路费!你抠死了!”
啧,怎么感觉这小子跟风灵族那小子呆久了好像变聪明了呢。
土长老眼珠咕噜噜转了两圈,正准备拿风长老借钱没还做借口,风长老就带着风灵族那小子门也不敲闯了进来。
“老土,你给我作证,我是不是穷得都还不上你钱,这小子非不信!”
还得是老风,精明又靠谱,早料到了他们要闹。土长老立刻接戏开演,苦着脸搀过风长老,“是啊是啊,你啥时候还我钱啊,我兜里也一分都没有啦!”
“真的假的,风长老你怎么好意思不还钱!”余宇涵立刻上套,义愤填膺地质问四起风长老。童禹坤则翻了个白眼,一眼看破这俩老头在演戏,索性似笑非笑地抱臂看着两人演。
“唉,余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风灵族今年因为翻修青萍街一事实在手头吃紧,连童童参加选拔赛的路费都凑的艰难,这才不得已借了土老兄弟一点钱,等翻修完,翻修完一赚到钱立刻就还!”风长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解释,把余宇涵听得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忍不住凑到童禹坤身边,一边掏出钱袋一边担忧地望着他,“那你也太可怜了,我就大发慈悲把我的分给你一点吧,不用谢。”
“哎哎哎,那倒也不必。”土长老连忙将人拽回来,把钱袋又给人装了回去,“这咱也吃紧不是,你就别给这装大款儿了。”
“可是……”余宇涵还想帮帮童禹坤,但后者抬手制止了他,一脸似笑非笑望着两位长老,“你俩这钱你俩自己算清吧,我们一分不要,但灵流族长报下来的经费乖乖给我们。”
两个长老顿时安静。
余宇涵一脸疑惑,“什么经费?”
半晌风长老才知道彻底没法演了,于是讪笑开口,“你知道族长给经费了啊……”
余宇涵扭头望向土长老,只见后者正心虚后撤准备偷溜,对上他的目光后立刻脚底抹油撒腿就跑。
“你竟然瞒着我!”余宇涵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扯回,双目喷火,“钱呢!拿来!我还得赔左航床头柜呢!”
“好好好给给给。”见风长老已经屈服,土长老也举手投降,不情不愿从抽屉里拎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塞进余宇涵怀里,“给你给你都给你!记得给我省着点用!”
“什么床头柜?”童禹坤敏锐抓住重点,疑惑插嘴。
“没什么没什么!”回想起当时左航那句臊人的话,余宇涵连忙摆手否认,跑出了理事处。
“哎臭小子跑这么快干嘛!还没跟你说正事呢!”
土长老那些热血沸腾的激励和嘱托的话语刚涌到嗓子眼,面前的余宇涵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那小子斗篷背后的象征“土”的大地图腾回荡在他眼前。土长老叹口气,只好把那些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转头就看见同样年纪的童禹坤正颇为成熟地立在风长老面前,听着风长老难得正经的教诲——
“遇到隐国天机族的战略师也不用担心,你设局破局的能力不比他们弱,头脑是你比咒术更宝贵的财富。”
“老风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风灵族大家对我的期望。”童禹坤也难得收敛平日的漫不经心,乐意听眼前这个教会他风系咒术的戏精长老的教诲,语气郑重,“你就安心等我回来,等我给你展示我的进步。”
土长老羡慕地将风长老和童禹坤送走,又忍不住有些担心自己那个笨蛋徒弟。其实老风的话不仅适用于童禹坤,也适用于所有咒术师。头脑是比咒术更宝贵的财富,但偏偏他这个徒弟冒失莽撞一根筋,心思单纯得可爱。
正当他唉声叹气,却忽然听到窗外楼下传来他徒弟洪亮的大嗓门——
“老土!我走啦!我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土系咒术师,回来继承你的位置!”
土长老忙站起身打开窗户往楼下望去,只见余宇涵咧着嘴,正冲他用力挥手,身边站着他此行的三个伙伴。四人的斗篷随风翻飞,其上的四个图腾正在大地之上自由飞舞。而不远处,其他三位长老也在望着这一幕。
“这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着想取代我……”土长老莫名有些热泪盈眶,仿佛幻视自己当年同其他伙伴为守卫故乡这一信念而前往战争前线的情形。虽时代不同境遇不同,但少年人不畏前方艰险而离乡的心性却是一样。他欣慰地笑着向下面挥了挥手,余宇涵笑容更加灿烂,转身活泼地同其他三人向灵流族边境走去。
他从小看着余宇涵长大,因此清楚得很,他这笨蛋徒弟最宝贵的财富,可是永远善良乐观和积极向上的精神!
土长老捋捋自己的小山羊胡,悠悠笑起来。
“这或许不仅能为你带来幸运,也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巨大的影响呢。”
TBC.
[棋局之间]04.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市厅警部大队长朔x高三业余侦探墨
*有一方不/洁预警,全部都是为了剧情服务!!
*ooc全部算我的,先给大家道个歉
————————————————
“嘀呜”的警笛声在源吉市街道的四处同时响起,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地上的积水倒映出红蓝两色的闪光。
海墟市的连环爆炸案早就引起了其他城市的注意,在了解到最后一次作案会发生在源吉时,源吉市警方立即派人协助海墟市厅一起任务。
春分已经过了,源吉市的昼长开始超过夜长,黄昏的暖橘色日照映在海平面上,海浪一刻不停的翻涌着,冲上沙滩又褪回海中。
如果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休假旅行,站在沙滩上的众人也......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市厅警部大队长朔x高三业余侦探墨
*有一方不/洁预警,全部都是为了剧情服务!!
*ooc全部算我的,先给大家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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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呜”的警笛声在源吉市街道的四处同时响起,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地上的积水倒映出红蓝两色的闪光。
海墟市的连环爆炸案早就引起了其他城市的注意,在了解到最后一次作案会发生在源吉时,源吉市警方立即派人协助海墟市厅一起任务。
春分已经过了,源吉市的昼长开始超过夜长,黄昏的暖橘色日照映在海平面上,海浪一刻不停的翻涌着,冲上沙滩又褪回海中。
如果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休假旅行,站在沙滩上的众人也许会悠闲的享受着阳光与海风,肆意在沙地上奔跑。
但现在只剩下了严肃与寂静,诺亚底海港就在他们的右边,等待楼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今天18:00抵达海港的船叫“月女号”,是一艘在爱琴海湾靠岸的豪华游轮,但通过调查这艘船是归私人所有,但所有人的信息未知。
海墟市的人还在赶来的路上,一模一样的路黄朔又走了一遍。
他坐在副驾驶闭目凝神,左航代替了他驾驶着车辆。
为了安抚大队成员紧张的心情,他播放了一首节奏舒缓的音乐,再配上大桥下的晴朗风景。
如果一切都安稳结束的话,今天会是完美的一天。
“‘月女号’没有购票信息和网络信息,是私人用船。”
谢应鹊坐在后座,低头用笔记本电脑查找着有关诺亚底海港的信息。
“今天既然是结束,Doll的老大也应该出场了吧?”左航问了一句。
“不能让他跑了。”黄朔喃喃道。
他们的车子下了高速,驶入了源吉市内,印象中的那片街道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商铺亮着灯,人们来来往往,欢笑不息。
此时的人们已经换下了冬装,连步伐都变得轻盈了许多。
新年时期已经过去,马路上的车流并不堵塞拥挤,最少10分钟就可以抵达“女神垂泪”。
源吉市警方为了减小爆炸对周边的伤害,以港口等待楼为圆心,三公里为半径画圆,疏散了周边的人员。
这意味着海墟市大队在通往海边的道路边就要下车步行过去。
那座小桥两边立着路灯,再过一段时间就会一起亮起。
但很奇怪,明明通知了周边人员全部撤离,但这座小桥上去还有一个卖水果的老奶奶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那。
前面摆着的水果看起来不多了,这里没有来往的客人,为什么她依旧坐在这里?
是在等人吗?
“您是海墟市的黄队长吗?”那个老奶奶看到他们一行人从不远处下车走来,站起身看向领头的男人。
“您认识我?”黄朔有些意外,大步走向老人所在的地方。
“有个孩子,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
老奶奶的动作有些迟缓地在身旁的布袋中摸索着,在压着的层层杂物下翻出了一个棕色的信封,递给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黄朔。
信封摸起来很厚,应该不止有一张信纸。
封面上什么都没写,但黄朔已经意识到了这是张子墨留给他的信。
现在是17:46,或许可以先拆开信封读信。
黄朔让其他人先去沙滩与源吉警方会合,自己留在这先阅读信件。
目送着大队成员和老奶奶离开小桥后,他才放心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上面写满了字,不像是一贯预告信的风格。
To 黄大队长: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到源吉的“女神垂泪”了吧。
今晚会发生的事情,我先在此和你预告一下:
Master要带我和a组一起离开这里,但a组的人员不会来到源吉,我让他们留在海墟了,所以等待楼里没有无辜的人,只有我和Master。
18:00等待楼会发生爆炸,如果情况好一点,我还活着。
最坏的情况就是我和他一起死。
所以你也已经猜到了吧,这是我留给你的一封遗书。
如果我死了,你就不用费力气为我照料后事了,只要你们记得我帮你们解决了一个恶势力老大就可以了。
最起码我在死前还干了一件好事。
我是个孤儿,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生活在白月小院,江院长悉心照顾我长大。
一直到6岁,Master来孤儿院收养孤儿,他一眼就看中了我,我的人生才由此发生改变。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那么聪明。
a组的各位都很照顾我,在他们的保护下,我从来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的坏事。
如果能活着出来,我真的很想上一个警察大学,和你一起工作。
很感谢你在短短的时间里让我切身体验了正常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从来没有人像你们一样如此真心对待我。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离开市厅,不想离开你。
Master是个LTP,他极端热爱幼态的装扮,我的衣柜里都是裙子和类似于洋娃娃的服饰。
那些束腰经常会勒的我喘不过气。
一直到我上高中,偶尔间听到班级女生的谈话,他对我的所有谎言才被全部拆穿。
我的人生每一天都令人绝望,但我居然没有目标的活到了现在。
一直到泞江溺亡案发生后,我才意识到。
我的诞生可能就是为了遇见你的。
我怕我没有机会活着走出来,有些话我也只能在这里说了。
我喜欢你。
From 张子墨
*
靠,这小孩是在表白吗?黄朔有些意外的捂住脸,原来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但这小孩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连他的情绪看起来都很悲观。
黄朔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17:53,他必须要马上赶往沙滩和其他人汇合。
张子墨一直在假设自己死后的场景,但他不能死。
黄朔迈开脚步往沙滩跑,他现在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去见张子墨。
突然,他的脸颊被抚过一阵热浪,随之而来的是玻璃炸裂的声音,他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等待楼。
只见那里已经被火光包围,热气和浓烟从窗户中猛的冲出来,推翻了仅存的玻璃碎片。
炸弹怎么会提前引爆?
黄朔的大脑在一瞬间宕机了。
*
终于爆炸了啊。
身边的温度在不断的上升,面前的火焰后就是蔚蓝的“女神垂泪”,耳边传来玻璃破碎坠落的声音。
张子墨还是第一次见到Master的脸上露出这种表情,惊讶中带有着些许悲壮,是一种很复杂的神情。
“我们会死吗?Zero。”Master轻轻的问他。
张子墨伫立在火海中,沉默着看向他。
Master难看的扯起一个嘴角,朝着火海中的张子墨无奈地笑了笑,他们就这样默默注视着对方。
“我不想知道你是叛徒。”Master目光死死的盯着他,“Zero,你说实话。”
“这十几年,你一直都很恨我吗?”
“是的。”张子墨回答的很干脆,“从你给我取名Zero的那一刻开始。”
“那你想让我死吗。”Master朝着他向前走了一步,离燃烧的火焰更近了一点。
“当然。”张子墨歪着头笑了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我感到恶心。”
张子墨直勾勾的盯着他,在脑内思索了一下措辞:“a组的每一个人都背叛了你,我们的人生都被你毁了。”
“他们背叛我,我不会生气。”
“但我只有你了Zero,为什么?”Master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他似乎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因为你也恨我,只是你把恨当成了爱。”
“我怎么会恨你?!”Master怒吼道,“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
室内的烟雾越来越浓,氧气含量正在不断的降低,两个人都已经感受到了呼吸不畅的不良反应。
Master摇了摇头,眼神中只剩下了悲伤,他越过火墙抱住了张子墨,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无法动弹。
“我真的很想就这么带你一起下地狱。”Master牵起张子墨的手。
“几天前我签了份协议,无偿将我名下价值总共6亿8000万赠予你。”
“你可以随意决定它们的用途。”
“对不起子墨,是我毁了你。”
“但我真的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
他轻轻抚摸过卡在张子墨指关节下方的戒指,牵着他的手摸上了自己腰间的物体,是一把结构轻巧的手枪。
“子墨,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Master让张子墨握住他的手,自己的手包裹在中间握着枪。
“子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Master朝他笑了笑。
“我说过,我会给你想要的幸福的。”
枪口慢慢抵上了他的额头,他温柔的看着面前的人。
张子墨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压住Master的食指,没有多加犹豫,重重的摁下了扳机。
子弹几乎是一瞬间就穿透了他的头部,他在死亡的时候都是带着微笑的。
Master的尸体受到冲击,向后倒了下去,张扬的火舌立即吞没了他的身体,极速加大了室内的火势。
张子墨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去找其他人汇合。
等待楼的天花板被烧的只剩一层木料和承重钢架,在此刻终于坠了下来。
不想死啊。
真的不想死啊。
张子墨被木板砸中,只觉得眼前一黑。
然后就沉沉的晕了过去。
[枯木逢春]完结篇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市厅警部大队长朔x高三业余侦探墨
*有一方不/洁预警,全部都是为了剧情服务!!
*ooc全部算我的,先给大家道个歉
————————————————
“患者刚醒,你们还不能进去。”
黄朔和厅长专门请了假来医院探视张子墨,中途还遇到了从住院部另一端赶来的陈天润,却都被护士拦在了外面。
源吉市的爆炸案后,警方在废墟中找到了Master的尸体和一旁晕倒的张子墨。
救护车立即把张子墨带到了附近的医院进行救治,这两天才转院回海墟市第一人民医院。
他被木板砸成了中度脑震荡,即使醒来后也只是躺在床上发呆,拒绝与任何人交流。
“...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市厅警部大队长朔x高三业余侦探墨
*有一方不/洁预警,全部都是为了剧情服务!!
*ooc全部算我的,先给大家道个歉
————————————————
“患者刚醒,你们还不能进去。”
黄朔和厅长专门请了假来医院探视张子墨,中途还遇到了从住院部另一端赶来的陈天润,却都被护士拦在了外面。
源吉市的爆炸案后,警方在废墟中找到了Master的尸体和一旁晕倒的张子墨。
救护车立即把张子墨带到了附近的医院进行救治,这两天才转院回海墟市第一人民医院。
他被木板砸成了中度脑震荡,即使醒来后也只是躺在床上发呆,拒绝与任何人交流。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护士有些怀疑的看了看面前的黄朔和陈天润。
黄朔和陈天润一起沉默了,他们和张子墨是什么关系呢?
突然,护士胸前的小灯闪了起来,是躺在病床上的张子墨按了求助铃。护士立即转身打开门进了病房,再次将他们两个拒之门外。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陈天润拄着拐杖站在黄朔身边,微笑着看向他。
“请假了。”黄朔扭过头拒绝与他对视。
“不是要抢全勤吗?”陈天润迅速拆穿了他的借口。
护士此时拉开门出来,目光在门外两人之间流动。
“他说叫黄朔进去,只准待20分钟。”护士为他推开了门,黄朔结束了话题径直走进了病房。
病房内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张子墨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针,药液一滴一滴的输进他消瘦的身体。
黄朔站在床边,窗外的阳光照在病患的身上,显得他皮肤白皙的不像正常人。
张子墨的鼻下还带着呼吸辅助仪,沉重的呼吸声在病房里响起,令人感到压抑与不安。
“你看到我留给你的信了吗?”
张子墨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窗外,飞过树枝的鸟雀,他的气息听起来很微弱。
“看到了。”黄朔静静的注视着他,“只是没想过让你先表白了。”
“我也很喜欢你,子墨。”
预期之中的欣喜并没有到来,躺在病床上的人神情中反而带上了一丝疑虑。
张子墨沉默了许久,像是把黄朔刚刚说的话又仔细拆开研读了几遍。
“对不起,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张子墨喃喃道。
“什么?”黄朔似乎是没听清,又像是不可置信。
“其实你喜欢的是我为了逃离Master伪装出的样子吧。”张子墨低下头,“真实的我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他的语气逐渐低落下去,呼吸又再次变得急促起来。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黄朔的语气也放轻了些,像是在安慰他。
“因为我自己也不喜欢我自己,但我真的好累。”
黄朔俯下身,凑在他的耳边轻轻说着:“我的嘴比较笨,说不出什么很浪漫的话,但我明天还会来的。”
“我会向你证明一切的。”
*
第一天,黄朔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当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刻,他也很应景的拎了一个饭盒来探视,里面装着他亲手做的番茄牛腩。
说实话,看起来煮的很香,但护士不让刚醒尚未完全恢复的病患吃这种油脂高的食物,所以大部分都是黄朔自己吃掉的。
第二天,他和余宇涵一起请了假来探视,余宇涵专门给他带了个果篮。
黄朔默默坐在床边用小刀削着苹果的皮,还细心的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方便张子墨吞咽。
第三天,探视的机会被新来的朱志鑫抢了去,但他进了病房也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不敢靠近那张病床。
“你来干什么?”张子墨的嗓子有些沙哑,沉默着低着头。
“父亲死了。”朱志鑫穿着冲锋衣上衣和运动型短裤,背着一个小包站在那。
“我刚参加完他的葬礼。”
“你要是想和我聊他,那你就赶紧滚。”张子墨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不是的。”朱志鑫连忙解释,语气逐渐加快,“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你恨我吗?”
张子墨听完他的话,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随后摇了摇头。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朱志鑫才放下心。
“我要去北陵了。”朱志鑫笑了笑,“我们以后北陵见。”
张子墨点了点头,朱志鑫这才轻松的退出了病房。
后来就是这两批人交替着来病院探视,送的东西越来越多。
市厅众人送的都是些食物和实用性强的物件,因为不能接触电子设备,左航专门送了一套城市的乐高给他解解馋。
Doll的那批人则会更加投其所好,梵相延特地给他打印了数学题集,让他休息了将近一年的大脑再次运作起来。
辛芜南和元樱一起送了一整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宋泯偶尔会来给他补习理综,张子墨此刻才感受到了高考生的焦虑与紧张。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睡醒写作业,吃饭,拼乐高,然后再睡觉。
张子墨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在逐渐恢复,只是暂时无法独立下床走动。
不知道是住院的第几天,探视的人变成了一个中年女人。
她穿着黑色衬衫和深紫色长裙,黑色的头发搭在她的肩膀上摇摇欲坠,她的面色苍白,只剩下正红色的口红撑着最后一口气。
“终于见到你了。”那个女人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不认识你。”张子墨淡淡道。
“但我认识你呀。”女人自顾自说着,“原来你的头发是黑色的,我能摸摸吗?”
张子墨被他的话搞得有些混乱,迟疑的点了点头,那个女人也很有分寸地摸了摸他的发梢,很细很软。
“我经常听我丈夫提起你,从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时就想见见你了。”
“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猜到我是谁了。”
张子墨双手用力挺起自己的上半身,面色中满是惊恐与意外,开口后的语调都有些颤抖:
“你是他的妻子?!”
女人点了点头:“我是阚诀的合法妻子,我叫许以嘉。”
“他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张子墨仰头看着许以嘉。
许以嘉笑了笑,向张子墨讲起她和阚诀的故事。
“我认识他的时候,我19岁他25岁,他已经是一个事业有成的集团总裁。”
“我的母亲想让我和他结婚共享他的财产,在我向他提出这个请求时他也欣然同意了,那个时候的我还以为他也有一丝喜欢我。”
“事实证明是我太天真了。”
“他干的那些犯法的事我都知道,但我太爱他了居然还帮他隐瞒,我眼睁睁看着他的商业帝国越来越庞大,但他的心理却越来越扭曲。”
许以嘉叹了口气:“他四处搜罗你们这种小孩组建他的团队,但他却频繁提起一个人的名字。”
许以嘉眼神复杂的看向床上的张子墨:“他说你才是他唯一的爱人,她只有面对你才能感受到真正的爱。”
张子墨内心很纠结,他有些迟钝的移开自己的视线,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许以嘉。
“我……我不知道这些。”
“我知道,我其实并不讨厌你。”许以嘉温柔的看着他,“这些都是我丈夫的错。”
“现在他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许以嘉一谈起孩子的话题,神色就变得柔和了许多。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抚养你上完大学。”
张子墨有些疑惑,他不知道面前的女人究竟在想什么,自己和她并不熟悉,并且有可能还是站在对立面的情况下,她居然说要给自己上学付钱。
“还有志鑫吧,我也会适度地资助他的。”
“你认识朱志鑫?”
许以嘉的眼神暗了暗:“知道,我丈夫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但孩子是无罪的。”
“我很喜欢小孩。”
和张子墨把事情坦白后,许以嘉的面色终于红润了起来,她原本僵硬的身躯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她坐在病床旁,动作温柔地牵起张子墨苍白的手,仔细抚摸着他的每一寸皮肤,尤其是那段被戒指挤压得格格不入的部分。
“我和他结婚17年,他从来都没有送过我戒指。”她的语气有些无奈与低落。
张子墨顺着她的手向下看去,自己白皙的指节末端红润的空出一段,从痕迹的形状他都能再次回忆起那枚戒指的模样。
“幸好我们都逃离了。”许以嘉笑了,“祝你高考加油,毕业快乐。”
*
等到张子墨病愈出院时,已经差不多是五月中旬左右了。由于受伤以及身体本身就有些脆弱,日常他只能坐在轮椅上代步。
出院那天黄朔去大厅帮他办出院手续,张子墨独自坐在走廊上,手里还捧着辛芜南送他的练习册。
“这么努力吗?”黄朔拿着从窗口开的用药和各项单子走回走廊,笑盈盈地推着轮椅往大门口走。
“毕竟我是高考生啊。”张子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朔闻言俯下身:“你想考什么大学?”
“不告诉你。”
张子墨懒懒的躺在轮椅上,黄朔看他写字写的这么认真,特意放慢了脚步好让他平稳一些。
“有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黄朔目视前方,挑了个好时机说出了口。
“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张子墨。”
张子墨把手里的练习本和笔收了起来,目光也直视着前方医院大门外的风景。
“你确定不是因为喜欢单一的我,或是怜悯同情?”
“我确定以及肯定。”
张子墨安静了一瞬,他微微抬头看向医院外的天空,病房的消毒水味与夏天即将到来的阳光气息混杂在一起。
蔚蓝的天空让他想起了触摸不及的“女神垂泪”,船只破浪驰过,将海洋划开一个口子,停靠在沙滩边缘鸣起响笛。
森林中的那滩死水在沉寂了十几年后终于有了动静,有勇敢的冒险者探索了这块禁地。
他抬手拨开了树木的枝芽,向死水潭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水面泛起了涟漪,阳光洒在上面熠熠生辉。
张子墨低头笑了笑。
“我也喜欢你,队长。”
【朔墨】Escaping
非限定夏日丨七夕联文丨12:00❤️
上一棒:@风行草偃
下一棒:@是亓不是兀
[图片]
Third Layer.
‘Are you ready to go? I have cleared all obstacles.’
夜晚,录音带转动,所带出惹人烦躁的沙沙声结束,来自一元年前的女主持人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随着突发瘟疫的快速扩散,气候变暖加剧,臭氧层淡薄,浓雾笼罩全球,各种极端天气接踵而至。海洋减少,大片陆地变为沙漠,地球...
非限定夏日丨七夕联文丨12:00❤️
上一棒:@风行草偃
下一棒:@是亓不是兀
Third Layer.
‘Are you ready to go? I have cleared all obstacles.’
夜晚,录音带转动,所带出惹人烦躁的沙沙声结束,来自一元年前的女主持人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随着突发瘟疫的快速扩散,气候变暖加剧,臭氧层淡薄,浓雾笼罩全球,各种极端天气接踵而至。海洋减少,大片陆地变为沙漠,地球上各生物都发生了一定性质的变异。据专家研究,动植物都进化出与人类相似的脑部结构,拥有了智慧;部分人类则分化为了哨兵与向导。”
“据统计,他们都会拥有信息素、精神图层与精神体,精神体一般以动物形态出现,更接近原主的真实内心与精神状态。”
“哨兵拥有比常人更优异的身体素质与力量,但同时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向导则有着安抚哨兵情绪的能力,强大的向导精神力可以化为实体,带有一定攻击性。”
“由于向导人数占比较少,专家们发明出了人造向导素,来安抚有需要的哨兵……“
主持人声音逐渐卡顿,最终又回归为沙沙声。张子墨烦躁地关闭录音机,倒在床上。
这是末世以来的第一元年,人类为躲避太阳辐射,已在地下创造出了避难所。普通人负责与专家一起制造粮食等必需品,政府组织哨兵巡逻与消灭变异的动植物,向导便负责照顾安抚哨兵与指挥作战。随着时间的推移,新政已经建立了新的军队与军指挥部,一次次击退了异种的袭击。
张子墨好巧不巧地分化成S级哨兵,顺理成章地成为前线部队的第一上将,每天的生活只剩打怪与睡觉。自成为哨兵以来,他五官的敏锐度和身体的敏捷程度都有大幅度的提升,随之而来的劣势是张子墨只能吃一些流食或是没有味道的食物,舌头的灵敏度让任何味道都会被放大数十百倍;晚上他也得不到半刻安宁,耳边甚至能听见千米之外虫怪挖掘沙土的声音,烦得他每天恨不得把自己砸晕过去,奈何成为S级哨兵后身体素质实在太强,最多只晕半个小时。于是这个办法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他只能靠注射向导素强制入睡。
更糟糕的是,他的精神图层一直都漆黑一片,像是从来没存在过,而他的精神体则一次也没有出现。这些都是一个哨兵会有的特征,自己明明没有,又确实是一个哨兵。
可最近,不论是梦里还是杀怪的时候,总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浮现,不远也不近的距离,让他怎么也看不清脸,唯一能看清的似乎只有对方身上的军徽。好消息是他最近睡得都挺好,而且情绪波动也变平稳了许多;坏消息是他找遍基地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甚至被当作乱搭讪的。
“到底是谁呢?”张子墨嘟嘟囔囔地从床上坐起来,挠挠鸡窝头,“为什么要抱着我哭啊?”。昨晚梦里的人最奇怪,他好像跟自己很亲密,将自己抱在怀里,一遍遍地在耳边重复着什么,明明什么都不清楚,他还是感受到了对方的焦急与无助。清晨醒来,张子墨只记得自己整晚都在笨拙地擦掉对方脸上断线般的泪水,他温热的泪似乎还残存在衣服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怅然若失在心口激起细细密密的痛。
“这个人对我来说一定很重要吧。”张子墨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也不知道怎的,一旦自己开始想有关此人的事,大脑就会一阵阵的疼。看着自己无名指上一直有的戒痕,他困惑地挠了挠头,小声嘟囔着:“我平时也不戴戒指啊……这哪里儿来的啊?”ze不过他也没多在意,穿上军装,背起枪支弹药,开始日常巡逻。
白天温度太高,异种们一般只在夜间活动,所以白天的巡逻一般只派出一两个人。张子墨穿戴好护目镜和防热作战服,端着枪,顶着烈阳,在地表温度七十摄氏度的沙漠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热风腾腾,晒得人头晕目眩,空气粘稠,沙尘四起,让人呼吸困难。
哨兵敏锐地捕捉到千米外地面的细微震动时还有些不可置信,直到前方的沙面呈诡异的凹陷形状时,张子墨迅速呼叫基地总部,另一只手端起激光枪。这是专门用来对付异种的枪,专家研究发现,异种身上都会有一个四方形合晶,只要这块被击碎,异种就会彻底死亡。
好歹在末世活了七八年,张子墨从其运动轨迹便推测出,这大概率是一条成年变异的锯鳞蝰,身长可达十米到八十米不等。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不知对方是何时靠近的,也不知异种的具体长度,说不定对方早已将自己包围,杀自己如瓮中捉鳖。他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地底,鳞片摩擦的巨大声响吵得张子墨头疼。他把手榴弹向远处抛去,向另一个方向开了几枪,制造出自己正在逃跑的假象,自己则向其他方向逃。
锯鳞蝰果然调转方向,朝开枪方向极速移动,显然它早发现手榴弹是个陷阱。趁锯鳞蝰欲从沙中滑出的间隙,张子墨翻身下蹲,麻利扣动板机,连发两枪,却发现那是锯鳞蝰的尾部,而它的合晶一般都在头部的位置。
他猛然回头,感受到沙下的轻微凹陷时,后背还是被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只锯鳞蝰刚开始就识破他的假动作。现在异种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张子墨边狂奔,边抽神想。感受到蛇身要从四面八方绞上自己,张子墨有些绝望,脚下动作不敢有一丝松懈。沙子翻涌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心脏越跳越快,蛇尾快扫在自己身上,一大片阴影笼罩下来。然而就在这时,那股来自异种的威压消失了。
张子墨愣愣地回头,是那个模糊的身影开的枪。“你到底是谁?”冗杂的疑虑最后都化做了一句简单的问题。人影放下枪,向他张开双臂。张子墨觉得有人在不停地召唤他,他对自己似乎特别重要,仿佛错过了就会后悔一辈子。心口再次痛起来,眼泪要夺眶而出,自杀的意图在此刻到达顶峰。枪声响起,鲜血流进沙子的缝隙之间,染红了一块沙地。
濒死之际,梦中声音越来越清晰:“准备好了吗?我已清除所有阻碍。”
很陌生的声音,却让他觉得无比亲切。
他笃定,是来自那个人影的。
‘Escaping. ‘ 1
Second Layer.
01.
‘ I have lost my mind. So just take my hand and go. ‘
子弹穿过脑袋的痛感犹在,张子墨身上的病号服被汗浸湿,他喘着粗气猛地坐起来,长久没活动的肌肉被拉扯,导致了新的疼。眼前景象还有些重影,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大脑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像是在重建着什么。而有关那个人的一切都明朗起来。
他的精神图层也逐渐清晰,张子墨的精神体,非洲野犬——————黑土土,正在他精神图层里慵懒地晒着太阳。
张子墨在病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末世早已结束,异种已被剿灭,在第二元年他们就已经建立了新的政权,一切步入正轨,科技飞速发展。
杀怪和命悬一线的感受实在太过真实,他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喃喃道:“那…都是梦吗?”
熟悉的脚步声在病房外响起,下意识的,张子墨大声地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黄朔!”
房门被打开,梦中人影与眼前的人重合,一身素雅,米色风衣将这人身姿撑得更加颀长挺拔,较厚的刘海遮住了一半的眼,使人显得乖顺起来,流畅的脸部线条也给他平添了几分柔和。
张子墨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伶俜引发的委屈后知后觉地在眼眶里翻涌。
还问等他们有什么反应,精神体们早已出卖他们的内心,两只犬科动物狂奔着凑近,尾巴摇的要飞上天了。它们故意相撞,迫不及待地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昭告着张子墨的心情。枫叶红色的北美灰狼将非洲野犬圈入自己的领地,压在身下,用牙齿轻轻地梳理土土的毛发。土土也翻身咬住灰狼小拨的头表示亲切。
张子墨看着两个精神体,又抬头看向黄朔,也不顾手上的针头,踉踉跄跄地从床上跃起扑向他。
黄朔快步走过去,稳稳地接住了他,一手托着屁股,另一只手顺带着将吊瓶扯过来,才没让针头从张子墨手上拽落。含笑的眼睛里全是他的倒影,张子墨把脸埋在黄朔颈窝里,猛吸了一口久违的信息素,只感觉内心都平静了不少。
黄朔的信息素是樱花尼格罗尼酒的味道,极具迷惑性,刚入口是甜的,淡淡的樱花香与柑橘的气味麻痹味蕾,待全部喝完品完,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张子墨第一次体会到久别重逢的感觉,把头埋得死死的,手紧紧抓着黄朔的衣服,连指尖都在颤抖。黄朔嘴边噙着笑意,但眼底蓄着水光。他慢慢挪到床边坐下,一下一下捋张子墨的背;探出精神丝,十分耐心地疏导哨兵杂乱如麻的精神图层;也不忘时不时揉揉他蓬松的头发,一声声地说着:“我在。”
直到浑身上下都被酒味包裹,感到有些微醺,张子墨才微微松开了手。把黄朔压倒在病床上,脑袋向下拱了拱,轻车熟路地在黄朔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随后隔着两层血肉,听他有力平稳的心跳。在梦境里收到的失眠折磨此刻得到缓解,眼皮越来越沉,他翁里翁气地说:“我差点就再也想不起你了,所以你不许再走了。”
黄朔亲了亲他的发旋,在他耳边很轻巧地应了一声好,像是一阵微风刮过耳边般缱绻。看着被对方紧抓在手而揉皱的衬衫,他又心疼又无奈地笑了笑,将张子墨的手指根根掰开,十指相扣。似是觉得不够,又将手指骨放到唇边亲了亲才肯罢休。
再次醒来,已经出院,张子墨正睡在主卧。末世结束后,新政给他们批了一套小公寓作为军功奖励。后来他们也一直生活在这里。
张子墨睡醒,敏锐地发现身边没有人,赶紧在连结中感受对方的存在,发现对方在厨房里,他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把自己的精神体搂在怀里撸了又撸,张子墨再次确认了自己已经从梦中醒来的事实。亲了亲黑土土。张子墨忽然皱了皱眉,在精神图层里问道:“黑土土,实话跟我说,你身上为什么一股子朔哥味儿啊?”
黑土土:[昨天他在你睡着之后,把我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蹂躏了一顿,还不停释放信息素!你都没有感觉的吗!]
张子墨心虚地移开目光,玩弄着土土圆圆的耳朵,小声说道:“有吗,可能睡太熟了。”
土土朝他汪汪两声,还是心甘情愿地让他撸。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张子墨问它:“话说为什么我在梦里的时候,叫不出你啊?”
黑土土扑腾的四肢停顿了一会儿,歪了歪头,[是吗,可能睡太熟了。]
张子墨:……黑土土,你说你有必要报复心这么强吗!
黑土土:[都跟你学的!汪汪汪……]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一人一犬也算扯平了,于是重归于好。此时小拨拱开房门,也加入了游玩的行列。接下来一人二犬在卧室里玩得不亦乐乎,全然忘了时间。
卧室门被忽然敲响,是穿着粉色小熊围裙的黄朔。他有些好笑地看着被两只犬科动物包围的张子墨,温柔地说道:“该吃饭了,子子墨。”
张子墨听到这打趣般的称呼,耳朵不争气的红了。他愤恼地一把搂住黄朔,恶狠狠地揉他搭在额前乖顺的刘海,粗声粗气地说道:“瞎叫什么呢!死小孩儿!”
黄朔趁机揽住他的肩膀,另一手臂攀上他的腰,学张子墨的口音,拖着调子反驳:“就大六个月啊,哥哥……”
张子墨的耳朵更红了,拍开他的手落荒而逃,嘴里嚷嚷着:“哎呀——吃饭吃饭!”
有黄朔在就能调节张子墨的五官敏感度,他终于可以不用吃营养剂,而是可以吃有味道的食物了。张子墨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朔朔——你对我真好——爱死你了———”张子墨吸溜着面条,腮帮子鼓鼓的。
黄朔在他对面坐下,拿筷子拌了拌面,吃了一口后,默默将张子墨味觉敏感值再次调低。他脖子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方面是心虚自己盐放多了,一方面是真的青涩又害羞。
黄朔回道:“干嘛呀,搞得这么肉麻……”
“不喜欢啊?”张子墨抬头,嘴里还嚼着面,含含糊糊地反问他。
“没有。”脖子的红升到脸上,黄朔小声说:“喜欢死了。”
哨兵耳朵尖,怎么可能听不见呢。接下来两个人都没好意思说话,安静地把面吃完。
黑土土&小拨:[啧。]
小拨:[都认识将近十年了,还整这死出呢。]
黑土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暧昧期呢。]
小拨:[受不了了,还是咱俩成熟。]
黑土土:[那肯定啊,我俩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也都干了呀。]
作为有精神连结的向导哨兵,精神体说的话他们都是可以听见且听懂的。黑土土这一炸裂发言如一道惊雷,黄朔和张子墨两个人的脸红得都可以滴血了。他们虽然已经领证了,是合法配偶;实实在在的共事多年,是生死之交;也确实认识十年多了,是竹马竹马。但是他们最亲密的行为真的只是亲嘴,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属于情人之间的吻都没有。
毕竟那时是末世,家国面前无小爱。那几天为了防御异种,一个是指挥部向导,一个是前线部队的哨兵首领,两个人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别说亲嘴了,就连好好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最暧昧的时刻,大概就是指挥部与前线部连线,合作行动的时候,两人在私人对讲频道互道保重了。
此时此刻,此话落地,两人现在拘谨得简直像在相亲。他们默契地想:总有一天要把自己的精神体流放到外太空!
黑土土&小拨:[切,没有意思。]
吃完饭后,张子墨在厨房洗碗,洗着洗着就觉得非常口渴,他把碗放回橱柜,拧眉思考一会儿,就冲到厨房门口,对黄朔说:“朔哥你前面是不是盐放多了啊。”
黄朔正在擦桌子,听到他肯定句的语气,心下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是吗,可能没睡醒吧。”
张子墨:“黄朔!”
黄朔:“没事,你爱吃。”
“爱吃你大爷啊!”张子墨一个箭步飞出去,把黄朔按倒在沙发上。
“那你不是吃完了吗?”黄朔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张子墨,握住他要掐他脖子的手,十指相扣,左右摇晃。
“闭嘴啊!黄朔!!!”
……
02.
‘We need to escape this place. But don’t let anyone know. ’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转眼已入冬,窗外大雪纷飞,红色灯笼高高挂起,街上店铺都贴着清仓甩卖的宣传标语。
于是潮男张子墨打算出门过冬的衣服,顺道去买菜。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直到家里两只精神体不满地叫了起来,他们才最后亲了一口,出门。
“我把土土留在家里陪你吧,记得想我。”张子墨眨眨眼,扒着门框不松手。
黄朔给了他一个飞吻,笑着拍了拍他的屁股,佯装赶他走。张子墨走进电梯,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摸摸两只犬科的头,把房门关上。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太舒心太愉快,让他都有些恍惚,仿佛末世从没有存在过。
闲来无事,黄朔开始整理房间。忽然,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个箱子,费劲儿打开保险箱,输入张子墨的生日。轻松打开后,看清里面的东西,他的脸色猛地变了变。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线索一个个联系在一起,黄朔的脸色更加苍白,手心都是汗。
“该死。”他暗骂,匆匆拿上东西,夺门而出。
天台大门被粗暴地一脚踹开,金属锁链应声掉地,丁零当啷地刮蹭在地上,艰涩难听。黄朔脚步沉重地踏上台阶,到天台边上坐下。他只穿了件薄绒卫衣,称得他人影单薄又落寞,雪落在衣服里,冷得他打了个哆嗦。答案已经在心中明了,他不死心地将录音带放入机器,一遍遍地听着他和张子墨17岁那年一起唱的歌。不知道在上面坐了多久,黄朔脸被冻得通红,一个劲儿地吸鼻子。他喃喃道:“要是你在的话,肯定会一边骂我,一边给戴围巾的吧。”
正这么想着,天台的门被再度打开,黄朔怔愣地看着来人,说曹操曹操到,那正是张子墨。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买菜了吗?”黄朔起身欲上前,又堪堪停住脚步。张子墨眼神乱飞,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哎这不是忘了吗,多大点事啊。”他就维持着一米的距离,继续说,“你在这做什么呢?”
听完后,黄朔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的子墨心虚起来可不是这样的,更何况这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于是他试探着释放精神力朝张子墨压去。S级向导的精神力是可以化为实体的,显然他在末世的时候就把这项能力练得如火纯青了,精神力已经能当作他身体的一部分了。张子墨被压得差点跪下去,却还是撑着身子叫嚷道:“黄朔!你干什么啊……”
反应不对,又没有感应到对方精神图层里的任何波动,黄朔的脸色更加阴沉。不过数秒,他忽而笑起来,眉眼弯弯,一把扯过张子墨的衣领,在他耳边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就算把他演得再像,都是徒劳。你留不住我,也留不住我们的。”
没给“张子墨”反应的机会,黄朔向后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头有些眷恋地亲了亲无名指上的银素圈,像个将死之人般,做好一切事情。最后只能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愚蠢。
随后,他站起身向下仰,跳得决绝。
……
于是当张子墨顶着大雪,兴致勃勃地提着大包小包到家门口后。却发现家门大敞,冷风从阳台钻入,穿堂风狠狠地贯穿他的身体,一股冷意自脚底升起,顺着他的脊柱向上攀爬,直觉告诉他有事情不对劲。张子墨迅速放下东西,冲入屋中,每个地方都找了个遍,却没有黄朔的身影。睫毛上的雪融化了,糊住眼睛,雪水顺着脸颊滴落。心脏狂跳,呼吸紊乱,黑土土在一旁也焦躁地踱步。大概是有心电感应,张子墨走到阳台,向外张望,恰巧此时,窗外传来了那个让他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已经丧失了理智,所以和我一起走吧。”
那一秒,瞳孔收缩,心脏骤停,大脑轰鸣。呼吸成了一种负担,视力成了一种疾病,身体成了累赘。
一秒钟的时间被拉得很长,长到张子墨看清了黄朔脸上扫过的每一根发丝;看清了他眼神从惊愕到坦然再到不舍;看清了他说话时脸部肌肉每一丝律动。一秒钟也被压缩得很短,短得让张子墨甚至都没有完全把头转向他;短得他没听清黄朔说的话,语言就随风一起向下坠落;短得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需要逃离这里,但别让任何人知道。”
最后一句话说完,黄朔消失在眼前,张子墨的手停留在半空。他不敢往下面看,就这么维持着手伸出窗外的姿势,仿佛心脏已经漏气,变成一个干瘪的气球,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要了他的命。
“黄朔……”轻轻的两个字,他却要用尽浑身解数才能发出声音。
张子墨双眼空洞,脚步凌乱地跑下楼,可在那个位置连黄朔的尸体都没看到。他忽然有些后悔刚刚没有往下看一眼,像是被卸了气力,他跌坐在雪地里。
“跳下去的那一刻,痛不痛啊……”张子墨呆滞地问着空气。
通红的眼眶氤氲着泪水要掉不掉,哈出的热气随风消散,如他生命的激情。他的双手在雪里徒劳地摸索着,像是要挽回他走之前的最后一抹空气。张子墨在精神图层里一遍遍地呼喊着黄朔,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属于他的信息素正在消散,彻底无影无踪。
人在收到巨大的情感冲击后,生理上也会有不正常的反应,更何况他还是个哨兵,巨大的情绪像是正握紧的双手,他夹在中间喘不过气来。耳鸣还在持续,周遭事物都隐去形体,他快进入神游状态了——————他也大概率要死了。张子墨缄默着,忽而侧身听见不知名的录音机,在孜孜不倦地工作着。
他连滚带爬地摸向录音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安静地听了几十分钟后,望着手中始终没有停下的录音带,他空白的表情逐渐被震惊、困惑代替,再过了一会儿,一个荒谬的想法慢慢在他脑海中形成雏形。
“黄朔,你等我。”张子墨从雪地里爬起来,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像是埋伏在草地的野犬。就在此时,一枚子弹击中了他,张子墨猛地回头想要锁定偷袭自己的人,却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晕倒在地。
……
眼角还有些黏连,费力地睁开眼,又是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摧残着嗅觉,嘈杂的声音一刻不停地敲击耳膜,五官过度敏锐导致张子墨不可抑制地狂暴起来。有人见情况不对,立马给他打了一针向导素。毕竟是人造的,效果实在不好,张子墨被难受得头晕目眩。
刚神志清醒了一会儿,他就拼了命地冲了出去,疾如旋风,后面的人根本追不上他。疯狂地跑着,声音远去,他也终于到了医院顶楼。张子墨动作敏捷地爬上铁栅栏,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然而他的时间却忽然变慢了,重力也逐渐变小,其他人蜂拥而上,将他拉了回来。
“再打一针镇定,顺便把新研制的药给他打了吧。”震惊之时,这是张子墨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后面的事他便一概不知了。
再次醒来后,张子墨听别人说的最多的故事是这样的:他的向导黄朔,在指挥作战时被异种袭击了,而自己正在前线作战,没能及时保护自己的向导。所以在知道这个噩耗后,他精神受到冲击,幻想黄朔还活着,浑浑噩噩地活了许久。后来记忆复苏,接受不了现实,要跳楼自杀,万幸被医护人员救了下来。
“你们讲完了吗?”张子墨冷眼看着病床前围着的一群医生,这个故事每天都会传进他的耳朵里,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声音冰得能掉渣,“他就死在我面前,你们要骗谁啊?不想死就赶紧滚!”
黑土土冲在病床前,朝他们呲牙。后腿弯曲,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属于S级哨兵的顶级威压让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栗。医生们面面相觑地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张子墨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将黑土土抱在怀里嗅了嗅,属于黄朔的味道已经淡的不行了,他有些悲伤地想着。
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告诉张子墨,黄朔死了,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所有人都在骂他,指责他。只要说的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时间长了,有时候连张子墨都会自我怀疑。
“朔哥你真坏啊,留我一个人在这个梦里。可是这个梦里没有你,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小声抱怨着,“等着吧,等我醒来肯定要你好看!”
接下来的十几年,张子墨都在想尽各种办法自杀来脱离这个梦境,却都以失败告终。时间越久,张子墨越崩溃,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要故意逆着他的想法来,甚至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了。刀都是软的,窗户是被封死的,最高的建筑也只有两层。长久的自杀和自残让他的痛觉神经几乎丧失了工作的机会。
崩溃归崩溃,身形消瘦,年轻不在的张子墨从未停下思考,他琢磨着:“不对啊,我都已经意识到我在做梦了,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那就说明镇静剂的效果是真的好,他们不会给我下了致死量吧……”
张子墨越想越害怕,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到底是谁要把我们困在梦里?按理来说,我和朔哥参与了击退异种的任务,不管怎样也不应该把我们困在梦里。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我们为什么会被困住,朔哥可是S级向导啊,怎么可能会无所察觉呢?这就说明是‘熟人’作案。难道真的是新政干的……”
“朔哥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别让其他人知道?”张子墨眉头紧锁,手指不断地在床杆上敲击着,“之前我自杀未遂,就是他们的干涉吧。意识到我在做梦又醒不过来,自杀又死不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一声狼啸在走廊响起,黑土土的反应比张子墨更快,它“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却与小拨擦肩而过,在走廊狂奔,见谁都咬。尖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小拨趁乱飞快闯进张子墨的病房,嘴里叼着他醒来后一直在找的录音机。
张子墨赶紧下床抱住小拨,拿下录音机。一人一狼相互对视,然而就短短几秒,枫叶红色的身影又消失不见。“医生”们匆匆赶到,语气有些迫切:“不好意思,刚刚是否有什么小动物冲撞了上校?”
张子墨神色如常,做出一副准备上厕所的样子,疑惑的问道:“这里不是医院吗?怎么会有小动物?”
顶着S级哨兵与生俱来的精神压力,“医生”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过这张子墨,实在没看出什么端倪,擦了擦汗赶紧离开。
张子墨嗤笑一声,就拿起录音机开始研究。黑土土已经撒完野回来了,它将头搭在张子墨肚子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张子墨不笑的时候显得挺凶的,他摆弄着录音带,没看黑土土。
张子墨:[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黑土土:[没咋,就有点闲,玩了一会儿。]
黑土土还想来回拉扯一下,张子墨冷笑一声,摆出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黑土土在主人的淫威下,怯怯地说:[就是那天你把我留在家里,你家那位发现不对劲,悄悄跟我说我们还是在梦里……]
张子墨:[好了,不必多说了。你俩真行啊,背着我商量得这么好呢。]
黑土土:[对不起嘛,具体的情况你醒来之后去问他吧,我只是个办事的。]
张子墨:[我真不想说!黑土土,你真行啊,这胳膊肘都快拐到人家大腿根儿了!]
黑土土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内心默默为黄朔祈祷。
张子墨还在捣鼓录音带,毕竟这算是黄朔冒着生命危险送过来的。
原身不入梦,让自己的精神体进入,相当于直接把灵魂放了进来。在梦境中,精神体可比原身脆弱多了。一般而言,精神体死了,原身也活不久。
难道是因为黄朔此时也面临危险吗?张子墨顿时心急如焚起来了,他有些焦虑地胡乱摆弄录音带和录音机。
“嘶……”张子墨看着手指头上的血珠,久违的痛觉回到身体,他笑了笑,“朔哥挺会啊,夹了朵塑料樱花。还挺利的。”
他仰头,不知道在看谁,比着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口型:“朔哥,我来找你了。”
说完,张子墨将锋利的花瓣从录音带中倒出来,对准颈动脉割了下去。意外的,居然不是很疼,甚至都没有刚刚手指被扎的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Escaping. ‘3
First Layer.
01 . ‘Just tell me how you feel. I really want to know. ‘
黄朔正被吊在审讯室中,这本来是用来对付与研究异种的,但因为太过残忍,出于人道主义,一直没有被采纳使用。现在却用在了剿灭异种的指挥军官身上,实在是有些讽刺了。
他的手臂被放在温水里煮了一天,低温烫伤,皮肉分离,整条手臂都起了水泡,鼓胀得如同巨人观一般。三四天过去,水疱被戳破,伤口流脓后周围又起了湿疹,皮肤破溃发黑。其他地方也没几块完整的好肉,半边身体都是被火烙和鞭打的痕迹,汗水顺着脖子滑到衣领里,经过伤口激起一阵阵的疼。清秀的脸上皮开肉绽,一只眼被打肿,痛得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嘴里一直有铁锈味。
他们时不时将满身是血的他丢入水牢,看着伤口在水中被泡得发白才将黄朔打捞上来。他们没想过弄死黄朔,只是想折磨他罢了。
这些疼痛不致命,却让人生不如死。
今天这些人又来到审讯室,此时黄朔被折磨得都有些神智不清了。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其中一个人一把钳住黄朔的下巴,阴狠地询问:“你说你,为什么就一定要从梦里逃出来呢?那个梦还不够美好吗?”
黄朔用另一只没受伤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但他这一举动却激怒了审讯员,他狠狠地将鞭子抽在他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上,大吼道:“说话啊!还有,我记得向导是可以把伤害与痛感转移到自己的哨兵身上的,你为什么不做呢?是因为你的哨兵护不了你吗?那你要不从了我吧,反正都是哨兵,有什么区别呢。”
说着,审讯员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笑得一脸淫邪,“把小爷我伺候舒服了,我也可以放你一马。毕竟看到大美人受伤,我也是很心痛的啊。”
黄朔始终沉默着,在听见裤腰带落地的声音后才发出一声轻笑,很轻蔑。
被烟头烫过的嗓音十分粗粝,像地狱来索命的厉鬼一般的声音在空荡的审讯室回荡:“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是个向导啊?”
随之而来的是极强悍的精神威压,和沙哑的一声“跪下。”
众哨兵膝盖砸地的声音整齐地响起,D级哨兵甚至直接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昏死过去。
“好天真啊。”黄朔看着眼前这群目瞪口呆的哨兵,脸色冷得不行。那个审讯员甚至连裤子都没穿好,撅着大腚跪在地上,后面的哨兵又害怕又想笑。黄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最后目光停在他光裸的裆部,居高临下地说:“就这,都没我的一半大。”
黄朔将手腕错位,轻轻松松地从铁链中,又泰然自若地接了回去。他活动活动手腕,食指与大拇指碰在一起,对审讯员比了一个极具侮辱的手势。
感受到连结里的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黄朔扯出一个放松的笑容,随后栽倒在地。审讯员大概是没有记住之前的教训,恼怒地起身,结果因为刚刚跪太猛太久,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可还不等他发怒,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扫堂腿打在他的胸口,审讯员被扫得嵌在墙内,喷出一大口血。
其他哨兵的视线齐刷刷地扫过去,来人一身黑,头盔和防毒面具挡住了脸,黑色防弹衣,背后两把枪,腰带上满满一排子弹与手榴弹,向下是利落的黑色长裤与军靴,都无不证实着来者的身份——————前线唯一S级哨兵。
张子墨拉下防毒面具,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嘴,然而吐出来的话却让人脊背发凉:“你们是不是都当我死了?趁现在跑吧。”
几个普通人与哨兵连滚带爬地向牢狱门口冲去,张子墨背对着他们,准确地枪枪爆头。
他吹了吹冒烟的枪口,锋利的眉眼带着狠戾,“现在跑也来不及了。碰过他一根手指的,都给我陪葬吧。”
密集的枪声响起,整个审讯室都被血液刷洗,审讯员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哨兵在张子墨前毫无还手之力地死去,他吓得都失禁了,黄色的液体蜿蜿蜒蜒地流向地面。张子墨冷嗤一声,“孬种,就这还要保护我的向导?真是天方夜谭,这么爱说胡话,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张子墨差不多进入狂暴状态,将墙上的人打成了筛子。随后他喘着粗气,平复情绪,小心翼翼地将黄朔抱在怀里。
黄朔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子墨,我刚刚可没死,陪葬这个词儿可不是这么用的啊。”
张子墨:“不是?哥们儿,你刚刚没晕啊?”
其实黄朔一半是真的,一般是装的。这么虚弱的身体使用精神力他早是强弩末矢了。
黄朔从他怀里坐起来,想要摸摸他的脸,张子墨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原地。
“别,有血,脏。”张子墨支支吾吾地说道,脸却有些红。
或许是黄朔长得太白净了,他总觉得那些杀戮有关的东西,都不该跟他挂钩。可张子墨总是忽略了,他家向导当年单刷整个哨兵营的光辉战绩。自那以后哨兵营里的哨兵看见他都让道走,为什么呢,因为黄朔怕太高调,报的都是张子墨的名字。
回忆结束,张子墨盯着黄朔狰狞的脸和伤痕累累的身体,心疼像是一把钝刀在他心上狠狠剜去一块心头肉。本来因被单独留在梦空间的怒意早偃旗息鼓了。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子墨。”黄朔通过精神连结感受到自家哨兵的小情绪,用拇指按了按他的泪痣,笑了笑说:“别伤心,这还是梦呢。时间线和环境都不对。”
张子墨湿润的眼睛倏地瞪大,正欲开口说些什么,黄朔已经按着他的头亲了上去。
“嘶……痛死我了。这帮哨兵真不是人啊……”黄朔捂着腹部艰难躺下。张子墨立马手忙脚乱起来,毕竟在梦空间濒死,精神会陷入神游,现实中就跟植物人没什么区别了。
黄朔飞快对他说:“这里肯定有他们的人还处于睡觉状态,因为他们还在第二层梦境,正准备醒来了。你立马给他们加大剂量并且放血。然后找到两只镇定剂给我们自己用,我们要回到第二层梦空间,剿灭他们。咳咳咳…先帮我包扎一下……”
张子墨认真地听着,黄朔忽然顿了顿,他探究地看着对方。黄朔刚刚亲过他的唇红得不行,好看的嘴角勾起,“墨宝,我爱你。”
张子墨噎住了一瞬,闭了闭眼,耳尖红的滴血,他都能听见自己错乱的心跳。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执行任务不许调情。”
黄朔轻拍了他一下说道:“好了,快去吧。”刚刚的表白并非临时兴起,只是他也不确定自己这个状态会不会死,有些话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子墨把他背在身上,偷偷地把伤痛转移到自己身上。黄朔对他的小动作心知肚明,他声音很轻地问:“张子墨,我要是掉进空白空间了,你不要太想我。”
“你要是掉进去了,我就进去找你,陪你一起。”张子墨的声音有些颤抖。
黄朔抬起胳膊有气无力地摸了摸张子墨的头,他笑骂道:“不许说傻话。我不会掉进去的,我不会掉进去的……”他低低地重复着,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将黄朔带到医疗室,简单地包扎一下伤口,顺便吃了几袋营养剂和葡萄糖,补充体力,毕竟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将黄朔藏好,张子墨装上枪支弹药,单枪匹马地在基地搜寻其他人的身影。
电梯在最高层停下,数不清的白衣人听到动静持枪守在门口。电梯门打开却空无一人,几人愣神的功夫银光闪过,一刀封喉,第一排的人齐刷刷倒下。张子墨一手攀着快关上的电梯门,借力旋身,一脚蹬开周围涌上来的人,另一只手摸向腰后,拔枪上膛。消音枪声不间断地响起,后面的人几乎还未看清他的脸,就已经死了。
身后有向导对他进行精神攻击,各种精神丝朝他精神图层袭来,可惜都是白费力气,因为他的向导给他做的精神壁是真正的无懈可击,采用的是极其古老的建造方式,入侵者根本无法真正进入他的精神图层,只是在外围毫无目标地进攻。想到这,张子墨内心泛起一阵暖意。
子弹打完了,张子墨迅速移动躲避射过来子弹,劈向对面刺过来的手,转身弯腰,利索地卸下对方胳膊,抢下手枪。随后蹲身扫腿,麻利地翻跟头起身。对他而言,这些人的动作都太慢了,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在他眼前闪过。
黑色的身影如游鱼般在白色中灵巧穿梭。终于消灭了外面一圈,张子墨却扬长而去。因为黄朔跟他分析过了,他们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暴露自己的弱点,所以真正入梦的人不一定在重兵把守的地带。战术大概是先消耗自己的体能,让自己没法再找到那些人。
不过张子墨也知道,这层梦空间全是他们的人,他和黄朔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他推测对方可能借黄朔的合理推断打一个反逻辑。于是张子墨假意离开,实则潜伏。
又有两个白衣人出现,他们环顾四周,看到的都是同伴的尸体。有一个人倒吸一口冷气,小声说道:“这可怎么办,我们人手不够啊……”
“不知道啊,不过看那人已经离开,问题不大………”
听到想要的信息,张子墨勾唇一笑,从天花板上跳下来,无声地把两个人脖子拧断,大步流星地向内部房间走去。
一排排的单人床占据整个房间,张子墨被人数所惊到,内心感慨万千:“还挺重视我们的,不错。”他在隔壁房间薅到好几个镇静剂,按照黄朔说的开始执行。
那一边,黄朔的眼前已经开始走马灯了。十三岁的新兵营里,他们是体能最好的,一个是策略课第一名,一个是实战第一名,都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努力着。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张子墨还留着板寸,射击课上他桀骜不驯的狂劲儿就深深的吸引了他,后来他在策略课上的侃侃而谈也迷住了张子墨,于是在分组的时候,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成了拍档,从那以后,他们一直是对方的首选。
爱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自己大概也不清楚吧,或许是实战演练时,躲在深坑里依偎取暖的时候;或许是在解救人质的演习中,你永远是我第一个关心的人;或许是出任务被困森林里,只有一块饼干,你我仍愿意分享;或许……爱总是这样,润物细无声。
所以后面的事也就顺理成章起来,进入军队不同部门,逐渐爬上更高的位置,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就火急火燎地去领证,这事儿让周围同事调侃了好几年,他们每次还是会害羞,如初遇般青涩。
从十三到二十三,从盛世到末世,张子墨贯穿了他整个青春,他们见过也了解过彼此所有的样子。喜怒哀乐都是日常,深刻感受过对方的阴暗与本性,却还能逆着人性相爱,甚至因为心疼更爱对方了。黄朔想,他这辈子大概都无可救药了吧。
眼前在阵阵发黑,大概是低血糖了,意识昏昏沉沉,伤口隐隐作痛,应该是张子墨偷偷转移痛觉的缘故。黄朔抚摸着恹恹的小拨,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他还有好多话想对张子墨说呢,都走出两个梦了,只差最后一个了,现在就死,怎么想怎么亏呢。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子墨来到了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喂了点葡萄糖,再重新消毒包扎伤口,担忧地看着黄朔,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别睡啊,他们我都已经处理好了,镇静剂也拿到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到现实了。朔哥,你看看我,你看着我,你…你不许离开我……”
黄朔缓缓睁眼,还有些耳鸣,发现是张子墨,警惕地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只能看见对方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于是黄朔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张子墨,眼里的爱意比绝望炙热,比希望强烈,他们第一次交换了一个带着强烈私欲的吻。
黄朔吻得很重,压得张子墨要喘不过气来,他又不敢用力推他,黄朔稍稍分离了些,调笑着说:“墨宝,换气。”张子墨耳朵又一红,黄朔现在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从鬼门关回来一趟,人都变得愈发不正经了。黄朔没给他时间思考,又将唇覆了上去……
“从生到死,你我也算过完了一辈子。”
02.‘Enter a dream together. Are you ready to go?’
等黄朔恢复了一些后,他们找了个地方藏起来,给自己一针镇静剂,重返第二层梦空间。选择这一层是因为:第一,这里受政府影响少,是他们自己创造的梦境;第二,梦境二的地图较为简单,而且是他们所熟悉的,不像第三层是末日大地图,也不像第一层是完全陌生的;第三,在自己的梦境,更可以利用想象,方便动手。张子墨跟第一层的那群人交手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确定了那些人就是新政的人,所以他们决定回到第二层梦,直接进基地开始剿杀。
分析完这些后,他们再度睁眼,又回到了他们的小公寓。毕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他们分头行动,将藏在家里的一切武器全部带上,先开自家车来到军火库,靠超高权限顺利拿走一些热武器,并开走装甲车,一脚油门开上路。
刚开到郊外,沙尘暴就迎面杀来,两人却没在怕的,淡定地戴上护目镜,拉上口罩,轻松地仿佛出去旅游的小情侣。黄朔开车,油门踩到底,径直穿过一片烟沙,任凭沙石不断砸向车子。沙尘暴果然是虚张声势,一穿过去,就消失了。紧接着是干雾,可视度大大降低,以及突如其来的海啸动静。
张子墨:“这里不是沙漠吗?怎么还有海啸啊?”
黄朔:“物极必反吧。”
张子墨:“?真不想说,受不了你了。”
不过呢,大概是由于这个梦是他们自己造的,所以新政只能干预一点点,所以这些极端气候就变得雷声大雨点小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车开到了海面上,狂风骤雨中,张子墨问黄朔:“你觉得我们像不像在经历《楚门的世界》最后一段,在海上的楚门。”
雷声太大了,黄朔没有听清,他朝张子墨侧身:“嗯?什么?”
张子墨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就是……”他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我爱你!”
雨点重重砸在车窗上,黄朔听到了自己强烈跳动的心跳。黄朔这个人其实挺纯情的,第一次告白跟第一百次跟他告白没什么区别,他的表现都是一样的。黄朔脖子红透了,他有些刻意地摸了摸脖子说道:“不是说,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调情吗,子子墨老师。”
张子墨诡辩:“我那是调情吗?我是在认真跟你表白啊朔哥!”
黄朔沉默半响,一只手捂着嘴巴,小声说道:“我也爱你。”
“我听得见的,你捂嘴有什么用啊……”张子墨无语。
“干嘛呀……”黄朔害羞,心率飙得比车速还快。
张子墨内心嘚瑟,到底是小孩儿,我还治不了你了。自动忽略掉其实自己也就比对方大半年罢了的事实。
也算一路披荆斩棘,他们来到了基地门口。看着车前围着的一圈机器人与白衣人,黄朔偏头看向张子墨,笑得肆意又张扬,问道:“你准备好了吗?”张子墨戴上红外热成像眼镜,给薅来的MP5K装好子弹,才转头向黄朔敬了个军礼,笑声爽朗,“保证完成任务,黄大指挥官。”
于是黄朔将油门踩到底,直直朝基地大门撞去,子弹像下雨一样打在车上,可是他们的车是装甲车,子弹打在上面不痛不痒。他们早有预谋,对方会朝他们的油箱开枪,提前做了一层钛合金外壳加固。机器人都被撞得粉碎,怕死的守卫早已躲开,不怕死的都被撞成或碾成肉块了,前窗被鲜血浸染,眼前一片血红。基地的白色大门硬生生被撞出一条血色逶迤路来。
“咱们这样好吗?”黄朔轻敲方向盘,突然发问。
张子墨打开雨刮器,车窗再度变得干净起来,他说:“我们不杀,还留着过年吗?再说,他们玩不成任务,也会死的啊。”
黄朔终于笑了,他抽出部分意识和精神丝放进张子墨的精神图层,为哨兵再做一次精神疏导,前面经历了那么多杀戮跟高频的情感起伏,黄朔担心他进入狂暴状态。虽然不是拉不回来,但是这对哨兵的消耗太大了,他心疼。
装甲车一层层破开基地的外壳,每一次都会遇到许多机器人,张子墨终于有机会使用他的MP5K了,他直接瞄准机器人的开关一击致命。
进入更宽敞的内部,黄朔漂移过弯,进入基地主系统。
车的外壳早被打出了波纹工艺。“还挺好看的。”张子墨调侃,“这身价直接就上去了呀。”
黄朔失笑,替他摘下眼镜,顺便拭去它上面的血渍。随后他换上一副茶色墨镜,将手枪放在衣服内层。张子墨端着枪挡在他身前,一脚踹开主系统门。
好的向导能将精神力凝成实体,对黄朔而言,这就是最好的武器。他早在破门的前一刻就布下了精神网,随时准备耍一些手段。
主系统空间内,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那人的信息素填满整间屋子,哨兵对信息素比较敏感,张子墨难受地皱了皱眉。黄朔见状将他的嗅觉敏感值域调小,不动声色地站到他身边靠前些。
“学妹,你好啊。”黄朔从容开口,语气温和,态度强硬,“说说吧,为什么要把我们关梦里。”说话间,张子墨动作迅捷地用枪口抵住那人太阳穴。
女人红唇微张,轻声说道:“二位可真是一点处于劣势的自觉都没有呢。”
“别那么剑拔弩张的,我们好好谈谈吧。”女人红色的眼眸盯着张子墨,纤细白嫩的手轻轻覆上枪身,一路摸上张子墨的手。她笑得友善,手上的力道却重得将枪身都压出一个凹陷。张子墨猛地缩回手,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上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迅速收起枪,回到黄朔身边。
黄朔捏了捏他的手指以示安慰,随后拉了把椅子坐下,说道:“行啊,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女人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我是新政副主席Kily,我这次入梦也是希望你们能回来继续为我们所用,因为末世又卷土重来了。”
黄朔挑眉笑了,语调柔和:“可是你们在我们击败异种后,将我们困在梦里,用完就抛弃啊。”
张子墨忍住了翻白眼的欲望,但重重地“啧”了一声,不爽出天际,默默腹诽:“当我们是什么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不过他转念一想,又嗅出了一丝不对,他们被困之前,异种已经被击退,家园正在被重建,他们也指导出了许多有能力的士兵,一切都在发展,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能力对付异种。突然要他们回去,那只能说明,这几年新政根本没有发展,甚至有可能还倒退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黄朔。有精神连结的哨兵向导能够在对方的精神图层里说话,张子墨整理下自己的推测,飞快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黄朔在精神图层里适时回应着他,他比张子墨入梦时间稍微晚一些,自然听到了一点新政的打算。他作为指挥官,发现新政之后的发展规划太偏左,正欲提醒之时,却被关进梦中。
Kily面色不改,她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传话人。“如果二位不愿意的话,那就只能继续待在梦里了。不过……我也很好奇啊,为什么你们这么想出去呢?就在这个温馨的梦境里好好待着不好吗?这里的条件多么诱人啊,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一辈子,不好吗?”
黄朔向后仰,茶色墨镜给他增添了些玩世不恭的气质,他说:“当然好了,但是就算再真,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Kily不语,转头看向张子墨,手撑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张大上校,你的看法呢?”
张子墨冷嗤,说道:“当然是因为人民还在等着我们。大我面前无小我,作为军人,我们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幸福,就不顾人民的幸福。”他微眯起眼睛,注视着Kily,“都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学妹你不会连这样的意识都没有吧?”
Kily用手勾着自己的黑发,思想放空。她的出生就决定了她是个自私冷血的家伙,如此老土的理由似乎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但是它就是出现了,让她有些措手不及。Kily终于舍得放下她那一缕头发,笑着将话题引回来:“怎么会呢?那现在你们的看法到底是什么呢?愿不愿意跟我走,还是继续留在梦里。”
黄朔看着自己的手出神,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要走,只是不跟你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次再谈吧。”
说着他站起身拍了拍Kily的肩膀,轻飘飘地说:“学妹啊,你们那边是真的没有人了吧,不然怎么会派你这么一个哨兵来呢?”
她没有看黄朔,选择了转头正视着张子墨,他同样用坚毅与严肃的目光回视着她。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那一份属于军人特有的力量。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坚定。Kily生出一种罕见的挫败感,她清楚地意识到似乎从一开始,在精神上就比这个人矮了一截,所以这次谈判她是不可能成功的。
Kily神色一僵,有些恍神,须臾又恢复正常,但她还来不及细想,黄朔和张子墨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正想说些什么或者追上去,却发现整个基地在颤抖。Kily瞳孔一缩,作为敏锐的哨兵,她一下子就猜到发生了什么情况。不甘和意外以及多种情绪在心中勾起万千思绪,却已经无处诉说了。她立马做出判断,是基地的自爆系统被启动了,倒计时的声音从远处传进她的耳朵,于是Kily动作飞快地从基地隐藏的逃生通道跑了出去。
等Kily灰头土脸地从沙子上抬起头,基地在她后方爆炸,白色的零件散落一地,巨大的爆炸声却让她短暂耳聋,一下子就知道是自己学长的举动。眼前硝烟与沙尘弥漫,她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渐渐远去的两个人影正有说有笑着。Kily忽然笑了,笑得咳嗽起来。
她想,她大概是叛变了。
……
高热的天气下,面目全非的废墟里,异种的咆哮声中,“滴———”尖锐的警报声迭起,周遭全是警告闪着红光。胶囊被强制解除,黄朔与张子墨从胶囊里睁开眼。
这次,终于回到现实了啊,他们坐起身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想。
没有多少时间宣泄,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在他们入梦的短短几年间,新政因为政治引导有问题,没有合理对待因末世而带来的损失,思想过于激进,导致资源浪费、民不聊生。执政人被换,新政人又不给力,对未来没有规划,只看到眼前的权与利,于是腐败起来。
后来异种卷土重来,新政招架不住,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缩小居民安全区,只有有钱人才能得到庇护。为了对抗异种,士兵们死的死,残的残,没有后生,其防范措施简直不堪一击。
可新政仍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挥霍着剩下的资源,不顾人民死活。反抗都被死死压下去,群众的意见只采取口头回应,却从未落实。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担心黄朔与张子墨篡位,派本就不足的兵力去看守,实在是不分轻重。
黄朔看完这几年挤压的意见,张子墨了解这几年的情况后,两个人都无奈极了。
接下来,又是一场硬仗啊。
Real lsland
“当时你不知道啊,我的两个学生,从异种禁区一路杀到新政门前呐。两个人愣是干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啊!”一位老军官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得意洋洋地给自己的孙子讲着故事,“那天新政们被打得屁滚尿流哇!要多惨烈有多惨烈。那群人被驱赶到街上,百姓们可高兴坏了,都朝他们扔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哈哈哈哈………”
小孩儿眨巴眨巴大眼睛,天真地问:“爷爷,这算不算造反啊?”
老军官气得吹胡子瞪眼,拿蒲扇敲下孙子的头,“你个小孩儿别乱说!他们可是人民的英雄啊!要是他们不上位,你们现在哪能活得这么舒坦啊。我们那个时候啊,不仅得安全得不到保障,而且还要在那破天气下拼死劳作,结果赚来的钱全拿去交税了!”他指了指小孩儿手里的西瓜,说道:“要是没他们,你现在连住哪儿都不知道,说不定西瓜都吃不上哟!”
孙子捧着西瓜狠狠咬了一大口,汁水四溅,像是无法接受不能吃西瓜的日子。他点了点头:“嗯!那两个哥哥一定是人民的英雄!”
“那肯定的,我教出来的学生就数这两个人最优秀了哈哈哈哈!他们要是晚点退休,我就把你送过去当兵。”
“我才不要哩!当兵太累了啊……”
“切,再累都得有人做啊。”
……
爷孙俩又闲聊了许久,两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来,几年不见,他们更添了些许成年人的老成与稳重。老军官一下子激动起来:“哎哟!大孙子,你看这就叫哦说曹操曹操到哇!你那俩哥哥来啦!”孩子腾的一下站起身,小脸通红,手中的瓜都忘了吃。
黄朔跟张子墨手牵手,手上提着许多补品,大大小小应有尽有。他们放下东西,行了个军礼,对老军官说:“师父,我们来看你了!”
老军官笑得合不拢嘴,摸摸这个的脸,拍拍那个的胳膊,一个劲儿地说着“好!”,转头说:“老婆子!我的俩学生来了,快点烧几个菜招待招待!”
一位温和的老太太从屋里面走出来,还当他们是当年的小孩儿,笑眯眯地招呼他们进去坐。他们俩齐刷刷地喊着师娘好,似乎又变回了刚入伍的毛头小子。
天光大好,袅袅青烟飘在空中,屋内其乐融融,一片祥和。末世彻底成为过去式,人们又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们作为军人的使命也终于完成了。
在师父家吃完饭,两人在田间小路上散步,月亮大而圆,耳边是夜间动物窸窸窣窣活动的声音。黄朔揽上张子墨的肩膀,说道:“”子子墨,人民的幸福已经圆满完成了,现在可以来完成我们的幸福了?”
张子墨把他推开些,说道:“都结婚多少年了,你还想干嘛?”
“可是我们还没有办婚礼呢,我都没郑重地把戒指戴在你的手上呢。”黄朔眼巴巴地看着张子墨,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张子墨胡乱地揉搓了一下黄朔的脑袋,想了想说道:“那周末我们两家人吃个饭吧,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
黄朔凑过去飞快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大喊:“子子墨,我好爱你啊!”
“说谁不是呢。朔哥,我好爱你啊!”张子墨用同样大声的音量回应他。
他们像小孩一样莫名其妙地攀比起谁声音大。
“我爱你!”
——正文完——
一些解释:
1.最深层梦境里的人影就是子墨的意识投影,他一直记得朔哥。
2.在天台那一段,黄朔是靠精神连结和张子墨的言行分析出眼前人不是张子墨的。
3.梦境本身就是人的意识投射,第二层梦境就是他们理想的,有对方所在的生活,所以难以察觉。毕竟科技没有发达到直接制造三层梦的能力,肯定是需要一些基础的。
4.如果说《盗梦空间》主角的图腾是陀螺的话,那么黄朔的就是那个录音带和录音机。因为放太明显太突兀的东西肯定会被新政发现,所以他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5.第一层的侮辱性手势:🤏(痛失韩国市场了😭
本来那句嘲讽要删掉的,但是真的很喜欢,所以加了回去hhh我们朔资格二十多岁的时候肯定190+了,那里长一点怎么了👉👈
6.后面设定是在梦世界被他杀,现实世界也会死去的。脱离梦境就两个方法:一个是坠落,一个是自杀。这算是私设了。
7.樱花尼格罗尼,一款非常适合朔资格的味道👍完美满足了白切黑、温柔的两个特点。是很伟大的味道,由我们的南斋老师和新晋居民老师联合提供❤️让我们感谢她们!
8.歌词(即英文)出现,就象征着黄朔给子墨下心理暗示,种下一个怀疑的思想的意思。录音机一播放,就像《盗梦空间》主角在妻子的脑海里转起陀螺。
[朔墨]酸涩莓果02.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高中生年下弟弟朔x老师年上哥哥墨
*17x25
*伪骨科/BL/校园
————————————————
05.
黄朔的周末是被一节接着一节的补习班占据的,他吃了早饭之后就跑出门骑着自行车往不同的培训机构骑。
张子墨坐在家里准备着下一周的教案和课程。
高三学生的课基本都是以重复的复习为主,张子墨敲下的字他都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
现在趁早结束工作,到时候等黄朔晚上下课回家,可以先拿他这个准高三生试试课。
黄朔对此也是持自愿的态度,周末在张子墨这提前知道了题目,下周回学校就能在课上装一下。
主要头疼的还是今天早...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高中生年下弟弟朔x老师年上哥哥墨
*17x25
*伪骨科/BL/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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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黄朔的周末是被一节接着一节的补习班占据的,他吃了早饭之后就跑出门骑着自行车往不同的培训机构骑。
张子墨坐在家里准备着下一周的教案和课程。
高三学生的课基本都是以重复的复习为主,张子墨敲下的字他都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
现在趁早结束工作,到时候等黄朔晚上下课回家,可以先拿他这个准高三生试试课。
黄朔对此也是持自愿的态度,周末在张子墨这提前知道了题目,下周回学校就能在课上装一下。
主要头疼的还是今天早上黄朔裤子湿掉的那一块,这家伙现在已经开始做梦,他作为年龄稍大的一方应该承担起指引的责任。
还是得和他好好聊聊这件事。
但是黄朔现在在他面前就跟个团成一团的刺猬一样,把所有的尖刺都对着他,张子墨虽然也很难接受重组家庭,但为了母亲的幸福他还是决定继续装着。
但黄朔对他的不爽是明摆在脸上的。
张子墨此刻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写教案了,他连面前的学生心思都揣摩不透,更别说其他跟他不太亲近的了。
小孩子真难办。
06.
黄朔骗了张子墨,他今天早上的课早就请过假了,只是不想告诉他的这位哥哥而已。
他去小卖部用身上的五十块钱买了点零食,坐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长凳上,轻轻撕开薯片的包装一个人享用起来。
捏起两片就放进嘴里细细嚼着,其实这种一个人跑出来的习惯还是在家庭重组之后才有的,根本原因是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张子墨这位新哥哥在一个屋檐下相处。
张子墨就是很典型的那种笑面虎,平时看起来脾气挺好的,黄朔在他的课上开小差吃东西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会在放学之后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当苦工。
黄朔知道张子墨很记仇,之前走错房间不小心动了一下张子墨带来的电子琴,张子墨下班回家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然后把他说了一顿。
一直到现在张子墨还是会偶尔提起电子琴的事情,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他。
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好哥哥。
但黄朔现在没法反抗他,一是因为张子墨是他的语文老师,二是因为父母停了他的零花钱,还是张子墨偷偷拿自己的存款给他救济一下。
但这也不代表张子墨是个好哥哥。
不能被他的表面迷惑了。
黄朔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机械性地吃着零食,包装袋里的薯片很快见了底,黄朔便只能拿起一包新的彩虹糖放进嘴里。
话说今天早上被他看见自己裤子湿了。
张子墨不会觉得他很恶心吧。
黄朔低着头,他费尽心思地思考着自己梦中的对象为什么会是张子墨,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学校里那种众推的美女,但他对梦中张子墨精瘦的身体也有了感觉。
虽然说昨天晚上梦里的张子墨看起来确实很迷人……
不行,张子墨是他哥,他怎么能对哥哥有这种想法。
黄朔摇了摇头,把身旁放着的垃圾收拾一下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准备再走几圈浪费点时间就回家。
早上的公园已经有一群大爷大妈聚在一起晨练,黄朔从他们中间走过去,但又想着没什么事情可以干,于是又退了回来。
“阿公,我能跟你们一块吗?”
那些大爷大妈们也觉得像黄朔这样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能这么早起来逛公园也是个稀奇的事,特别热情地把黄朔拉进晨练的队伍里。
前面摆着的音响放着近几年很流行的土味歌曲,但很有节奏感,大爷大妈们跟着音乐做起动作,黄朔站在后面看着示范照着学。
“小伙子动作做的不错嘛。”大爷看黄朔这么认真,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夸奖。
黄朔也笑着回应了他。
只要能逃离学习,逃离张子墨,他干什么都开心。
07.
张子墨本来只是因为教案写不出来,压力有点大想去楼下公园里逛逛,看看风景来缓解一下压力,好让自己能继续工作。
结果就看到他亲爱的弟弟没有去上课,而是混在了广场舞队伍里,跳的滋滋有味。
张子墨站在一旁歪头看着他,并没有出声叫住黄朔。说实话这小子跳广场舞也别有一番姿色。
怪不得学校里天天有女生吵着嚷着要和黄朔在一起呢。
张子墨站得有些累,在旁边随便找了一个石凳就直接坐了下去。黄朔在独自一人的时候看起来很悠闲自在,在家里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了。
他好像很讨厌家里的所有人。
张子墨无奈地笑了笑,如果黄朔是一个乖巧的好弟弟,他也愿意一辈子装成一个好哥哥。
但很可惜黄朔不是。
音乐声停了下来,黄朔擦了擦脸上的汗,其他大爷大妈也怀着一种赞叹的目光一齐围过来关心他。
黄朔来不及回复每一个长辈的关心,眼神就瞥到了在不远处坐着的张子墨。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疑惑张子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黄朔和大爷大妈们告了别,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路小跑跑到张子墨旁边,喘着粗气开口问他:
“你来这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小朔。”
张子墨抬头看着面前已经长得很高大的男生,黄朔把照在张子墨身上的阳光几乎全部挡住,把对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黄朔知道自己不占理,毕竟是他先骗了张子墨偷偷跑出来。
“补习班老师给我发消息了,说你请假了。”张子墨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以后这种事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撒谎的。”
“跟你说了你肯定会告诉爸妈。”黄朔双手抱臂,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对张子墨的不信任。
“爸妈不在家我就是你的全职监护人,你的事情我不用和他们讲。”
“我也不会和他们讲,就当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协议。”张子墨笑了笑,“但是这个是有条件的。”
“你还和我提条件?”黄朔一听到张子墨还要继续得寸进尺,神情恼怒了起来。
“当然啦,我是你哥。”张子墨伸手捏着黄朔的脸颊,软软的。
“条件就是你当好一个好弟弟的形象,不要在家里和我针锋相对,这对你我都好。”
“我也会好好当一个哥哥。”
番外
应该是番外1,不出意外还可能随机降落2,我发现我写的真的好拖沓(T⌓T),我以为我能写到同居。大家凑合着看吧,就当宠宠我吧(●´∀`●)
“阿姨,叔叔”
“哎,朔朔,快点,他爸,小朔来了”
苏红招呼着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张林华,转头接过黄朔手里的礼物:
“不用拿这么多东西,哎呀,冷不冷孩子,先进来啊,手这么凉啊”
“没事,阿姨,我拿就行”
张林华在苏红后面看着前面忙碌的两个人明白自己也插不上手,朝张子墨房间唤着:
“子墨,小朔来了啊”
黄朔抖了抖身上的雪,换上苏红特地为他准备的拖鞋,黄朔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自从两个人高中毕业考上同一所大学之后关系就公开了。黄朔这......
应该是番外1,不出意外还可能随机降落2,我发现我写的真的好拖沓(T⌓T),我以为我能写到同居。大家凑合着看吧,就当宠宠我吧(●´∀`●)
“阿姨,叔叔”
“哎,朔朔,快点,他爸,小朔来了”
苏红招呼着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张林华,转头接过黄朔手里的礼物:
“不用拿这么多东西,哎呀,冷不冷孩子,先进来啊,手这么凉啊”
“没事,阿姨,我拿就行”
张林华在苏红后面看着前面忙碌的两个人明白自己也插不上手,朝张子墨房间唤着:
“子墨,小朔来了啊”
黄朔抖了抖身上的雪,换上苏红特地为他准备的拖鞋,黄朔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自从两个人高中毕业考上同一所大学之后关系就公开了。黄朔这边还好,张子墨来过黄朔家,每次王雅娟都亲自下厨,黄朔解释,要知道他妈是出了名的懒且嫌麻烦,要不是黄朔知道自己亲爱的母亲是名三星酒店的厨师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么一个喜欢抱着爆米花桶瘫在沙发上看肥皂剧的女人会烧菜。张子墨每次来王雅娟都会讲黄朔小时候的糗事,而且绝对不重样,有些都是黄朔自己都不记得的。在经历N次之后,张子墨依旧听得不厌其烦,黄朔咬着筷子有些无奈:
“妈,哎呦,你真是,你让张子墨吃饭吧”
黄朔顺手给张子墨夹着菜。王雅娟看着这一幕,憋笑般抿了抿唇,她放下碗筷往前探了探身子。黄朔看王雅娟这幅样子,叹了口气,不自觉笑出声:
“妈,要干嘛~”
王雅娟没在意黄朔的疑问,她解释着:
“子墨,你放心,我很开明的,我会是个明事理的好婆婆”
说完王雅娟骄傲似的往后一仰。黄朔和张子墨被惹得发笑,黄朔抬眼看了看王雅娟,没想到我妈还是很可爱的嘛。王雅娟不知道两个人发笑的原因,倏地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试探地说:
“嗯……好丈母娘,也行”
她说完向黄朔投去一个复杂的笑,好像在说“儿子,我懂~”张子墨没好意思,低了低头。黄朔看着害羞的张子墨,给王雅娟夹了个鸡腿:
“快吃吧,妈,你越界了”
王雅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拿起碗筷,笑了笑:
“吃吧,吃吧”
张子墨这边有些困难,张子墨有着前车之鉴所以苏红和张林华总是特别小心翼翼,黄朔总会坚定地向二人保证,一次又一次,直到苏红和张林华完全接受他。时间会证明一切,真心也不会被辜负,两个人终于在黄朔和张子墨大一时同意两个人交往。
黄朔在张子墨家门口脱着羽绒服,张林华看叫不应张子墨刚想再喊一声,黄朔急忙拉住张林华:
“不用了叔叔,我来之前给他发过消息,他没回,应该还在午睡”
“这孩子,小朔啊,你去找他吧,他在那个房间”
张林华给黄朔指了指,黄朔有些受宠若惊。苏红穿好围裙,附和道:
“对,你先去找子墨吧,等姨做好饭再叫你俩”
黄朔期待地把手放在张子墨房间的门把手上,“可以吗,我真的能进?”黄朔想着。里面的人似乎感应到了。张子墨冲着门说了句:
“你到底进不进?”
黄朔闻声推开门,张子墨早就醒了,在他爸扯着嗓子喊的时候。黄朔看着刚睡醒的张子墨,头发不再乖乖地趴在头上,现在它们乱糟糟的,正常白色的居家服在黄朔眼里多了点不一样的味道。张子墨见他半晌没动拍了拍床:
“干嘛呢?想什么呢”
黄朔顺势坐下,两个人离得近,张子墨可能刚睡醒的缘故,干净的声音有点黏糊糊的。黄朔没好心地笑着,张子墨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往上扯了扯被子:
“你怎么来了,我看你给我发的消息也没说”
黄朔秒变脸,他无语道:
“你等等,我给你听听”
黄朔拿出手机,给张子墨放王雅娟今早的语音:
“亲爱的儿子,当你听到这个语音时妈妈已经……已经在去三亚的路上了!!我不是给你说你那个林叔叔,就是我们酒店的主厨,是的,我们出去约会了,这个元旦你找你男朋友过吧,哦,对了,钱给你打到卡里了,记得请墨墨吃点好的,妈妈也去谈恋爱了,就这样,爱你儿子!”
整整30秒的语音,张子墨哑笑了下,刚听完语音王雅娟发来一段视频。黄朔点开:
“儿子,看你林叔叔”视频里的男人冲镜头摆手笑了笑,看起来很阳光友善,性子和王雅娟也像,是她会喜欢的类型。“儿子,我知道你肯定去找墨墨了,这个假期你俩过就行,当然,咱家里是没人”王雅娟故意把后一句说的很重“你俩在家玩多注意…………”
黄朔赶紧关上手机反扣住,两个人有些尴尬,气氛有些暧昧。黄朔清清嗓,开口道:
“嗯……就是,我现在无家可归,你不能丢下我~”
黄朔低头轻声说着,趁机往张子墨怀里钻。张子墨眼看情况不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他往后倒,他只能单手撑着床,黄朔得了空子顺势环住张子墨的腰,张子墨一激灵,黄朔见状撒娇道:
“行嘛~元旦你陪我过嘛~吃完饭我回家,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害怕~”
张子墨知道这句话十有八九假的,他就想和自己过夜,但这样的黄朔还是让自己心软软的,张子墨抬手揉了揉黄朔的头发。妥协道:
“好吧,等会我收拾收拾”
“真的?”
黄朔抬头亮晶晶地望着他,张子墨笑着点点头,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起身,不小心碰到了黄朔的手,触感凉凉的,张子墨下意识抬头望了望窗外,还在飘着雪花。
“你手好凉啊”
张子墨包住黄朔的手,黄朔的指关节冻得发红。黄朔见状有些得寸进尺,把手往他被子里放,有点想与他同床共枕的意思。张子墨一惊:
“做什么?”
“冷~~”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让你穿外裤坐床上已经很容忍啦”
“那我把裤子脱了”
张子墨赶紧拦住他,有些惊讶随即又被黄朔气笑:
“你脱什么裤子啊?你去椅子上坐着,我马上起”
黄朔像被训的狗狗,老实的离开床上,坐到椅子上看着张子墨收拾。他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张子墨的房间。房间布置很干净,也很整洁,整体色调很朴素。黄朔东瞅瞅西看看:
“你房间好小哦,但很干净”
张子墨整理着床铺没抬头:
“是嘛,我觉得还好”
黄朔扭头看到书桌上摆着的那个粉红色的八音盒。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没想到他还喜欢这么可爱的东西,黄朔心里暖暖的,调侃道:
“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黄朔趴在桌上观察着。张子墨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开口:
“这个啊,这个是郑海送的”
黄朔爬起来,震惊地看着张子墨忙碌的后脑勺:
“你那个前男友?!你怎么还留着那个男的的东西啊?”
张子墨回头边思考边解释道:
“高中的时候一直没整理,而且他放那我都习惯了,也就一直没动”
黄朔扭头重新审视了一下那个八音盒,上面确实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又眯眯眼看着张子墨:
“我不管你要把它扔掉!”
张子墨感觉出他现在酸溜溜的,坐在床上笑着看着他:
“等会我收起来……”
“不是,是扔掉!我再给你买个新的,买个比这个好的,你天天摆桌上天天看!”
张子墨突然觉得黄朔像小孩子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歪歪头说:
“好吧,既然我男朋友都这么说了,那我等会就把它扔掉吧”
黄朔走过去,没骨头一样贴在张子墨身上,轻轻嗅着张子墨的颈肩,还是熟悉的干薄荷的味道,这个味道让他越来越上头,他在张子墨的脖颈间闷闷地问:
“你经常喷什么香水吗?”
张子墨给他嗅得发痒,下意识向后退了退,黄朔眼疾手快地圈住他,把他搂得更紧了:
“没……没有啊,可能是洗衣液吧”
黄朔快把人搂到腿上了,这个味道有点让自己上瘾:
“不是,是你的味道……”
张子墨笑了笑:
“你是猫嘛?还是只狗狗样的暹罗猫”
黄朔听到张子墨的声音中带些笑意,抬头望了望他,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眼。张子墨感觉出黄朔的异样,震惊地小声警告他:
“不行啊……你别……”
“不是……这个是我控制住的吗?再说还不是因为你 你偏要这么说话…”
“你还委屈上了,我不管啊,你忍忍吧”
两个人相互推搡着。
“你们两个出来吃饭吧!”
苏红放好最后一个汤,擦擦手冲张子墨的房间喊着。张子墨闻声应着:
“好,马上!”
随即警告黄朔:
“快点,去吃饭”
“那我不能这么出去吧…”
“那 ,那怎么办……”
“要不你亲我一下吧”
黄朔真切地看着他。
“你……好,行行行”
张子墨在他脸上碰了碰,黄朔别扭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张子墨看着他皱了皱眉,黄朔注视着他,不一会又埋进张子墨的颈间:
“别这么看我……我更难受了”
张子墨被羞得脸:
“别,别说了……行,来吧…”
黄朔小心翼翼地抬头,冲张子墨笑了笑带点计谋得逞的样子。
门外张林华见两人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刚想开口说话,被收拾碗筷的苏红拍了拍肩膀:
“你急什么啊?你先让他俩聊着呗,再说你洗手了吗?赶紧去洗手!”
“你闭眼…”
张子墨耳根通红别着脸道,他不敢看黄朔,但黄朔却直勾勾看着他。黄朔勾勾嘴角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一种温凉且柔软的触感夹杂着干薄荷的味道在他脑袋里炸开,他不自觉搂过眼前的人加深这个感觉。面前的人似乎丧失主动权。张子墨推了推黄朔,终于得了空子喘气:
“去……去吃饭”
张子墨声音很轻,黄朔就这么看着他心里欢喜,抬手揉了揉张子墨的头发,应道:
“嗯。”
等两个人出来,苏红招呼两个人洗手吃饭。简单寒暄了几句。弄明白了状况,苏红答应道:
“行啊,子墨去跟小朔住两天可以吖,等会收拾收拾。”
饭桌上就这么热闹着,楼外时不时会传来小孩子嬉闹的声音,天空中绽开的烟花,透过客厅的窗户印在地板上。电视机里放着新年晚会,张林华喝了点酒有点微醺,对着苏红吐槽道:
“这个春晚真没啥好看的,元旦都没啥好看,不知道今年除夕那个好看吗,”
“你这么能,早知道电视台请你演呢……”
黄朔听着两个人拌着嘴,扭头看向安静吃饭的张子墨,他抬手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张子墨放在桌上的左手小手指,张子墨疑惑地看向他,黄朔趴在他耳边轻声道:
“新年快乐!”
张子墨低头笑了笑同样轻声回应:
“新年快乐~”
扶郎花(daisy)
chapter8
“你意思是……子墨其实喜欢……”
“你小点声 ……”
两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篮球场,华兴有些震惊,他一点也感觉不出张子墨的性取向和自己有什么不同。华兴消化了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朔哥,你说实话,你在听到张子墨经历的这些你心里到底什么感觉?”
黄朔薅着篮球场旁的狗尾草,仔细回忆着,他似乎没有厌恶,他有些心疼,怎么可以有人这么对他,他还有些生气,对张子墨经历的同情,对渣男的愤恨,对张子墨家庭的庆幸,好像唯独没有对张子墨的厌恶,他当时只是一时不好接受。华兴看着黄朔没说话大概也猜到了,他挨着黄朔坐下语重心长道:
“朔哥,张子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能感觉出,......
chapter8
“你意思是……子墨其实喜欢……”
“你小点声 ……”
两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篮球场,华兴有些震惊,他一点也感觉不出张子墨的性取向和自己有什么不同。华兴消化了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朔哥,你说实话,你在听到张子墨经历的这些你心里到底什么感觉?”
黄朔薅着篮球场旁的狗尾草,仔细回忆着,他似乎没有厌恶,他有些心疼,怎么可以有人这么对他,他还有些生气,对张子墨经历的同情,对渣男的愤恨,对张子墨家庭的庆幸,好像唯独没有对张子墨的厌恶,他当时只是一时不好接受。华兴看着黄朔没说话大概也猜到了,他挨着黄朔坐下语重心长道:
“朔哥,张子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能感觉出,他也是分寸感很强的人,这个咱俩肯定都能感觉出来”
黄朔点点头,华兴笑着拍拍黄朔的肩膀:
“所以,朔哥,别太纠结了,我也不想失去这么好的朋友,你肯定也是吧?”
黄朔依旧没讲话,甚至把头压得更低了。华兴觉出不对劲了,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朔哥,你怕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黄朔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继而叹了口气。华兴震惊地张了张嘴:
“我早该料到的……”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
“朔哥,如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追随你的内心吧,看它想你怎么做”
黄朔第一次看见这样认真的华兴有些陌生,华兴搂住黄朔的肩膀:
“如果真的喜欢他,你就去表明,哪怕让张子墨知道你不讨厌他,我猜他这几天应该和你一样煎熬,甚至比你还难受”
有了华兴的鼓励黄朔有些感动,他拍了拍华兴的后背:
“华兴,我第一次觉得你是个真男人”
华兴同样拍拍黄朔的后背点点头:
“朔哥,其实我一直这么男人”
回教室的路上黄朔一直想着,他想向张子墨道歉,他想快点见到他,告诉他自己不讨厌他,他想告诉他他喜欢和张子墨一块讨论问题,一起回宿舍,一起吃饭,他想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感情和对华兴的完全不一样,终于到了教室门口,他顾不得凌乱的头发,他只想见见他:
“张子墨!”
张子墨有些惊讶,全班都有些惊讶地望着黄朔和他身后姗姗来迟的华兴。黄朔收起笑容,看着讲台上的班主任,班主任冷笑着环着胸看着两个人,视线移开回到张子墨身上:
“黄朔肚子疼华兴陪他去了医务室,嗯……”
张子墨谎言被揭穿有些羞愧低下头,班主任目光锁定黄朔,阴阳道:
“什么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啊,喝了就好,活蹦乱跳,行了,你俩,老地方吧”
黄朔朝张子墨笑了笑,他还是挺向着自己的嘛,怕自己挨训给自己找借口。黄朔回到自己的位置拿了本生物练习册,一路跑来少年微微喘着粗气,低头看着张子墨勾了勾嘴角。张子墨有些不理解,怎么出去一趟像变了一个人。就这样张子墨被讲台上的黄朔莫名看了一节课,等到下课黄朔迫不及待回到位置上,张子墨老是感觉黄朔要对自己坦白什么自己不自觉紧张起来。黄朔下意识看了看华兴,华兴抬了抬下巴,朝他点点头。黄朔点了点张子墨:
“张子墨,就是……我想向你对我前几天的态度道歉,还有就是……”
张子墨微微抬了抬眼,黄朔看着乖巧的张子墨,他不想再等什么了:
“就是……我没有讨厌你,我可能刚开始没法一下子接受……”
张子墨听到黄朔并没有讨厌自己抬头正对上黄朔的眼睛,黄朔有些慌张了:
“但我想清楚了,我……其实是……是,有点……”
黄朔闻到那股熟悉的干薄荷的味道,若隐若现的,勾的他头晕脑胀的,黄朔觉得脚下轻飘飘的,最后几个字他低头轻声诉说着:
“喜欢你……”
张子墨一时接受不了,他有些震惊,除了震惊心底泛上一阵轻飘飘的感觉,他抽象地感觉那是甜的。张子墨愣了一会,他看着黄朔就这么低着头,张子墨抬手点了点黄朔的发旋,黄朔抬头看向张子墨,眼底带点绯红。
“嗯!”
黄朔看着张子墨笑着转过身子。嗯。嗯是什么意思?黄朔看着张子墨的侧脸懊恼的皱了皱眉,早知道我问他能不能当我男朋友好了,真是!等黄朔还想再张嘴问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个人就这么心知肚明又闭口不提地度过了最后的高中时光。
高考完学校举办了一个毕业典礼,张子墨自告奋勇。盛大的舞台,聚光灯下,黄朔看着中央的少年,白皙的脖颈,微微凸起的青筋,摇晃的耳坠,在灯光的衬托下反着光,黄朔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想嚼点什么。王雅娟扭头看了看黄朔,又抬头看着舞台上的少年摇摇头:
“儿子,不是妈打击你,妈还是觉得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
黄朔不满地看了看王雅娟:
“妈!”
华兴在旁边打着圆场:
“姐,你别不信,我朔哥魅力还是挺大的”
黄朔骄傲地撇撇嘴,等到张子墨表演完,黄朔赶紧站起来,王雅娟吓了一跳:
“要死啊,你站起来人后边看不着了”
“我去找他”
“没出息的样”
“张子墨!”
张子墨正在后台换着衣服,听到黄朔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你怎么来了?”
黄朔盯着张子墨的耳垂,开口道:
“来看看你,我幻想过无数次你带耳坠的样子”
张子墨笑了笑,像是一直明白黄朔心里想什么一样,他顺手摘下耳坠,从口袋里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那条项链,张子墨小心翼翼把耳坠穿上,把它送给黄朔:
“送给你”
黄朔看着摇晃着的四角星,接过来像自言自语:
“我可以理解为是定情信物吗?”
张子墨笑了笑半开玩笑道:
“嗯……这在我们这种性取向里你这样已经越界了”
黄朔抬头看着张子墨,眼神温柔地似乎想把张子墨吞并:
“哦……那既然越界了……我能亲亲你吗?”
张子墨一愣,黄朔早就靠近他,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声音有点沙哑:
“毕业快乐,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张子墨低头笑了笑此刻独属于两人的味道萦绕在两个人周边。张子墨不自觉咯咯笑出声,手轻轻抵着黄朔的胸膛,黄朔被他逗得发笑:
“啊?可以吗?”
张子墨笑了会,缓缓呼了口气,清了清嗓,抬头看着黄朔装作为难:
“嗯……好吧,既然我们都有定情信物了,那就,就在一起呗”
黄朔看着仰着脸的张子墨,张子墨嘴巴生得好看,他捧起张子墨的脸揉了揉: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想亲嘴”
“你别……你别在这”
“那咱出去亲”
“黄朔!你就偏在学校亲!”
“嗯~~子子墨~”
“别这么喊我,你别贴我身上”
黄朔觉得张子墨的出现就像那天的丁达尔效应,光亮但不刺眼,照着他暖洋洋的。所以,张子墨你以后得对我负责。张子墨庆幸他能遇见惊艳他少年时期的人,庆幸着这个人是黄朔,所以,以后的路一起走吧,亲爱的。
完结啦,bb们,特别感谢大家的喜欢,真的很感动,有好多人喜欢,我也希望可以写出每个人物写出他们的特点,并不是作为这篇文章的背景板,我也希望可以在我创造的世界两个人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
[朔墨]激推梦男攻略计划21.
*chapter 21.重返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一次激推梦男朔x小说悲苦男配墨
*穿书/BL
————————————————
黄朔再次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周围还弥漫着些消毒水的气味。自己这是在医院?
他强行用双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坐在了病床上,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背上还扎着针,头顶的吊瓶还在源源不断地往自己身体里注射药液。
坐在病床旁的是约黄朔去商场的朋友,他的额头也包着纱布,应该也在车祸里受了点伤。
“我靠?朔哥你终于醒了!”他的朋友看见黄朔睁开眼之后还有力气改变坐姿,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还不忘朝着门外喊着医生护士...
*chapter 21.重返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一次激推梦男朔x小说悲苦男配墨
*穿书/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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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朔再次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周围还弥漫着些消毒水的气味。自己这是在医院?
他强行用双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坐在了病床上,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背上还扎着针,头顶的吊瓶还在源源不断地往自己身体里注射药液。
坐在病床旁的是约黄朔去商场的朋友,他的额头也包着纱布,应该也在车祸里受了点伤。
“我靠?朔哥你终于醒了!”他的朋友看见黄朔睁开眼之后还有力气改变坐姿,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还不忘朝着门外喊着医生护士来查看他的病情。
“头好痛……”黄朔抬起左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这个感觉和穿书之后被处罚的感觉一样。
“现在是什么时候……?”黄朔叫住了朋友,他还是很好奇自己在小说世界里待了半年,现实世界中自己的病体躺了多久?
“朔哥你不会脑子被撞坏了吧?”他的朋友看起来神色有些着急,“你早上刚被撞的,现在才下午六点多。”
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原来这么慢吗?
黄朔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门外的医生护士也都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些本子和笔走到他的床头。
“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站在身旁的护士俯下身询问他。
“腿……腿动不了了。”黄朔刚醒的时候确实没感觉自己身体哪里出了问题,等穿书的劲缓过来之后所有疼痛才全部汇上了他的身体。
“你的腿严重骨折,需要在医院静养。”医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惜。
“要养多久?”
“你们还是学生吧?最起码一个月之后的期末考应该是赶不上了。”
原来医生可惜的是这个。
“哎呀好伤心啊……赶不上考试了。”黄朔的演技还是那么的好。
“你乐啥呢,你这次考不了下次开学还得考。”他的朋友在黄朔得意忘形的时候适时给了他当头一棒。
“行行行,多谢你提醒我哈。”黄朔拗不过他,只能收起性子继续躺下休息。
医生护士看他这幅样子,估计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了,于是全部退了出去去关照其他的病人了。
“今天车祸,我都快被吓死了。”他的朋友捂住胸口像是喘不过气的样子。
“嗯。”
“朔哥你都被撞飞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人飞出去呢。”他的朋友还在比划着黄朔被撞出去的距离,看起来好像挺远的。
“那你给我打120了吗?”
“旁边路人先打的,我后面再打人家救护车已经出发了。”
黄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病房的门却突然被人敲醒,他的朋友从凳子上站起了身走到门口去开门。
来人和他的朋友聊了些什么,但是距离有些远再加上对方声音很小,黄朔听不清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朔哥,有人来看你。”他的朋友带着来人一起进了病房,黄朔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他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你……你是?”
来人穿着一身干净的灰色卫衣配牛仔长裤,银框眼镜搭在他的鼻梁上,脖子上还带着一个头戴式耳机。
耳垂上带着音符形状的耳钉,下面的挂饰是环状流星。拿着手机的手上,一枚银色素戒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是大三音乐系在读生兼学生会会长。”
“我叫张子墨。”张子墨朝着黄朔笑了笑。
“你……”黄朔一时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
“学校让我来看望看望你,看看你还能不能正常参加期末考试。”
“看起来应该是不能了。”
张子墨转过身朝着黄朔的朋友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自己和黄朔有私事要说。他的朋友确认了张子墨不会趁黄朔病要黄朔的命,于是乖乖的退出了病房。
“我知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张子墨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用手托住下巴看着床上的黄朔。
“你也过来了?”黄朔俯身看着他。
“什么叫过来了?”张子墨挑了挑眉,“有没有可能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呢?”
“什么意思?”黄朔明显还在状况之外,他想说服自己这个世界的张子墨只是和小说角色同名,但那对耳钉和戒指又有力地反驳了他的想法。
“嗯……我想想怎么和你解释呢……”张子墨低下头思考着。
“我把我的亲身经历跟你讲,你应该就能听懂了。”
【朔墨】出租屋偶像养成计划
-黄朔x张子墨,伪出租屋文学
-长文预警,请慢吃!
-
“干嘛呢您,大晚上拆家啊?不过了趁早说一声行……”
操着一口京片子的中年男人“哐哐”砸着卧室的木门,唾沫星子横飞,来开门的男孩一个灵巧地闪身躲过,中年男人刚想推开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及时止住了——
摆在卧室的床垮了一半,左高右低的躺在地上,凌乱的T恤和裤衩,从床上一路流到地上,一个刘海快把眼睛给埋了的陌生面孔坐在床上,和他四目相对,肩膀上还搭着条内衣。
“不是,你俩……你带人回来也注意一点啊,那什么,我先走了啊。”男人嘴里嘟囔了一句“...
-黄朔x张子墨,伪出租屋文学
-长文预警,请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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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您,大晚上拆家啊?不过了趁早说一声行……”
操着一口京片子的中年男人“哐哐”砸着卧室的木门,唾沫星子横飞,来开门的男孩一个灵巧地闪身躲过,中年男人刚想推开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及时止住了——
摆在卧室的床垮了一半,左高右低的躺在地上,凌乱的T恤和裤衩,从床上一路流到地上,一个刘海快把眼睛给埋了的陌生面孔坐在床上,和他四目相对,肩膀上还搭着条内衣。
“不是,你俩……你带人回来也注意一点啊,那什么,我先走了啊。”男人嘴里嘟囔了一句“才多大啊”,急匆匆地转头就走。
被劈头盖脸一顿喷的黄朔呆呆地点了两下头,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之后,声音都带着些绝望:“哎——哥!等会,我们不是…你误会……算了,算了。”
张子墨趿拉着拖鞋从塌方的床上走到卧室门口,迎面撞上黄朔幽怨的目光,他一脸无辜地摊手,“干嘛,干嘛这么看我兄弟,你怎么知道你床这么不禁踩啊,我就是想摘个衣服。”
黄朔无视了他的辩解,“把你行李箱给我拿过来。”
张子墨震惊地双手扒住门槛:“不是哥们,我刚搬进来一个礼拜就让我滚,我错了朔哥,给个缓刑行吗?”
“我让你拿行李箱给我垫床脚!”
01
北京的房价向来不以租客的意志为转移,即使是一波波的大厂裁员,房租也能微妙的维持在“不租没地住”和“租了就没钱吃饭”之间,于是合租成了最优解,黄朔幸运的在搬家第二天就找到了合租的室友,张子墨。
黄朔从电表箱深处扒拉出备份钥匙,递到张子墨面前,顺便在前面替他踢开堆在门口的快递盒,一边开门一边给新室友介绍:“这间房子是双人间,对面住了个女生,平时朝九晚六。白天除了出门和洗漱应该不会打扰你睡觉…”
张子墨拖着行李头也不抬地敷衍回答:“哦,我白天出门会晚点,应该不会碰上。”
“白天,出门?”黄朔重复了一遍,有些狐疑地转过头,“你不是地铁口卖唱的吗,你白天还上班?”
“……兄弟,唱歌那是我爱好,我也是有正经事干的。”
“爱好?”黄朔歪了歪头,看向张子墨身后拖着的黑色行李袋,从形状就能看出大概率是什么电子琴、吉他之类的,一看就不是业余玩家会专门置备的,“那别让金钱玷污了你的高雅,把我昨天扫给你的十块钱还给我。”
“大哥,点我一首歌要20呢这已经是打折了!”
“你还说这不是工作!”
“兼职,兼职行吧!”
黄朔是在昨天晚上碰到张子墨的,那时候他刚从打工的火锅店值完夜班,迎着夏日的热风往家走,一条条在小程序上发合租找室友的帖子,走到地铁的地下通道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快的吉他声。
平常只有摆摊卖凉皮和9.9一束的打折鲜花的地下通道,突然多了个地摊,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坐在黑色的行李箱上,面前是正在直播的手机和支架,膝盖上放着线缠在一起的充电宝,黑色的十字架耳钉明晃晃的。
如果不是下一秒他脱口而出一句“哎哟拜托,哥哥姐姐们再不送点礼物哥们今天真睡桥洞了”,黄朔会以为他是出来搞行为艺术的文艺病。
“不是,真没骗人,我行李箱都带在身边呢,今晚真露宿街头了!”
“主播好可怜?没事,赞助主播一个保时捷助力主播今晚找个酒店行吗,酒店不行青旅也可以。”
“主播会喊麦吗?嘶,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我怕我喊嗨了扰民,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点体面的…喂,诶?”
面前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设备过烫自动关机的提醒,张子墨“啧”了一声,自己借的充电宝实在是有些劣质,只能悻悻地低头收拾东西,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投下来一片阴影。
黄朔微笑着问他:“兄弟,找房吗?”
过了很久之后的某一天,黄朔问张子墨当时看到自己什么感觉,张子墨拨弄着自己的吉他的琴弦,沉吟了一会回答说,当时想:天杀的,北京的中介也太卷了,凌晨两点还拉客呢!
“黑中介”黄朔在接下张子墨这一单的三个小时后就后悔了,本来以为这哥们像那种落魄公子哥,拎了个包就离家出走的那种,结果他的行李全放在附近超市十块钱一天的寄存处,两个装满衣服的行李箱他忍了,死沉的吉他他也忍了,当张子墨拖出一台电子琴的时候,黄朔真想把他连人带琴扔到地铁轨道上人道毁灭。
大半夜搬家实属极限挑战,尤其是黄朔租的房子还是步梯五层,两个人折腾到天蒙蒙才把行李全运到家门口。
房子也就几十平,没有客厅,除了厨房和卫生间只有一条狭长的通道,尽头是两间卧室,黄朔的房间是次卧,一进门让张子墨有些诧异——即使是对男生而言,这间屋子也太过简单了。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衣柜,除了椅子上有些发旧的旅行包和没叠的被子,完全看不出任何生活痕迹。
张子墨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我的琴能放房间吗,外面好像没地方摆了。”
黄朔随口答道,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决定会让他后悔数月,“行啊,我没什么东西摆。”
张子墨看着顺着窗户照进来的浅浅的阳光,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心情舒畅,感觉自己又能当阳光开朗大男孩了,于是他爽快地伸出手,“好嘞,那我们以后就是室友了,黄朔同学——朔哥!”
“不客气子墨兄。”
“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抖音昵称。”
“…哦哦,哥们行走江湖就主打一个坦率!”
后来那台电子琴被安置在桌子旁边,由于地方太窄,人只能通过从床上翻过去的方式来出门,黄朔替张子墨放衣服的时候就差点撞到好几次,张子墨直呼心疼,黄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兄弟可以但没必要,张子墨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啊我说的是琴。
黄朔无语地哽住,手腕一抬,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流畅地滑过,一段悠扬的旋律传出,张子墨一愣,车尔尼练习曲。
“这坏不了,音准着呢。”
“朔哥,”张子墨把衣服往床上一扔,揽过黄朔地肩膀开始八卦,“你会弹电子琴啊,那你会弹吉他吗?”
黄朔高贵冷艳地留下两个字:“学过。”
“朔哥,你又会唱歌又会跳舞每天还工作到这么晚…”
黄朔伸出手轻轻摆了摆,一副洒脱模样,结果张子墨下一句:“你不会是在夜总会干的吧?”
“朔哥!错了朔哥!掐死我连给咱俩收尸的都没有啊啊!”
黄朔拿胳膊卡着张子墨的脖子,没想到他看着高高瘦瘦的居然还有肌肉,“老板,我们夜来香概不赊账,房费交一下行吗?”
“咳咳,我上一个项目老板还没结尾款呢,等下周我就…”
“哥们倒也没听说过直播打赏还能分期的。”
“哎哟朔哥,下礼拜指定到账…对了,原来你也是玩音乐的,”张子墨岔开话题,他脸上有点肉,笑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看起来是那种会很招长辈喜欢的小孩,“那你和我一起直播吧,你弹我唱啊,双人男团出道!”
“那我应该会比你火吧,我独美的,别蹭我热度。”
02
据黄朔自己解释,他小时候也是能歌善舞的小哥哥一位,毕业之后千里迢迢来到北京,经过生活的一顿捶打,让他的肉质逐渐变得Q弹(讲到这里张子墨吐槽:兄弟你在火锅店是做手打牛肉丸的吗),凭借着柔韧的身段,黄朔成功加入帝都知名顶流偶像预备役生产公司——的舞蹈老师助教。
顶流偶像预备役们平均年龄8-12岁,学的都是扎实的舞蹈基础内容,按照我们拥有超强理解力的张子墨老师翻译——说白了你就是课外班教小孩跳舞的呗。
确切来说,黄朔因为年龄不够资历不够,还达不到应聘舞蹈老师的水平,他更多时候是帮老师排课、给家长拍小视频、在课上当气氛组、点外卖取外卖倒外卖垃圾等等,所以为了付这栋距离舞蹈室还算不远的房子的房租,黄朔还接了个夜班的兼职。
凌晨下班,有时候还能顺便接个在地下通道唱嗨了的张子墨一起回家,不过大多时候是张子墨嫌热回家播,好像有什么感应能力一样,总能在黄朔锁上共享单车的时候给他发来一条微信:淀粉肠。
谁能在上了一天班之后拒接一根洒满了孜然的热腾腾的开花淀粉肠,反正他们两个都不能。
黄朔今天下班早,拎着塑料袋进门,张子墨直播设备还没收,看到他进门的瞬间瞪大了眼睛,一个转身把镜头从对着房门到对着窗户,一边疯狂对黄朔摆手一边对镜头打着哈哈。
“什么人影啊,没人,哎呀虽然前几天我是说了有新朋友,但是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回头再介绍给大家认识行不行?啥时候?反正不是现在。”
黄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疑问句的发音还没说出口就被张子墨用巨大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一边咳嗽一边在手机上罐头笑声西瓜条语音孙悟空特效音全按了一遍,弹幕狂刷问号,黄朔也是满脸问号,用口型问他:干嘛?
张子墨装作自己有超绝松弛感,双手举过头顶伸懒腰,结果出镜头框之后对黄朔疯狂摆手,“最后一首哈,唱个小情歌吧,大家晚安晚安!”
黄朔十分给面子的没再说话,轻手轻脚的把包和耳机扔在了一边,站在手机支架面前,张子墨唱歌的尾音抖得像模仿吴青峰但模仿成了绵羊音。
黄朔站在他面前把塑料袋扔到垃圾桶里,三口吃完了张子墨等了一晚上的淀粉肠。
“就算大雨让整个…你…倾倒!”
张子墨唱的咬牙切齿,弹幕锐评,这个喷不了,主播对这首歌是真有感情。
说完再见之后,张子墨手机界面还在抖音停着,他就蹿到黄朔面前,“黄朔!干嘛啊——你干嘛!”
黄朔拿竹签钝的那一头戳他肩膀,一副大爷样子:“叫我什么?”
张子墨立刻厚着脸皮上来,“朔哥~求你了,你再去买一份给我呗,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这话听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黄朔说人家早收摊了,任由张子墨堵着路说“不买是吧不买睡觉”也无济于事,黄朔像那种看到主人装死会轻飘飘路过的长腿小狗一样,无视张子墨就躺上了床。
眼看夜宵无望,张子墨只能化悲愤为洗漱,顺便在卫生间踩死了几只蟑螂泄愤,回来的时候黄朔都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被爬上来的张子墨摇醒了,“朔哥,你难道不好奇我直播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你说话吗?”
上了一天班的黄朔困得要死,“可能因为你有病吧。”
“不是!你怎么不问我啊,问我我给你解释!”
“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张子墨,”黄朔打了个哈欠,他睡在靠窗那边,老式空调的耗电量不敢想象,晚上基本不开空调,这边运气好还能有点自然风,这就是二房东的优先选择权,他声音很黏糊,“你现在特别像那种缠着对象问你爱不爱我的女生。”
“…不是朔哥,咱俩有点暧昧了,”一句话把张子墨的大脑硬控了三秒钟,轻轻往后和黄朔保持了一个安全社交距离,“你是不是背着我真偷偷去夜总会了啊。”
“我要是去了第一个先把你卖了。”
“没我你能过这么舒服?没看今天地都是我扫的吗?”
“不是,没有你,地能脏吗?”
张子墨眼看话题越聊越远,及时扯了回来,他认真地凑回黄朔身边,毛茸茸的刘海蹭着黄朔的肩膀,这时候他反倒显得坦率起来,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朔哥,我上次说的双人组合考虑的怎么样了啊,我唱歌你伴奏,或者你想跳舞我给你伴奏也可以啊,我都行——来玩嘛朔哥,放心,我都播了大半年了,已经有点流量了,说不定哪天还能被星探……不是哥们听没听我说话啊,睡着了?!”
月光在黄朔的睫毛上弯了一弯,安静得让张子墨不太忍心打扰,他在黄朔脑袋上虚空比划了一个掐的动作,“没事,我这个人是不会轻言放弃的哈,明早本青春制作人再跟你说一遍我的造星计划,你不会拒绝的。”
就在张子墨毫不留情地扯过他们两个唯一一条薄毯的三分之二的时候,黄朔懒洋洋地开口,“你是不是在第一天就想拉我入伙了,这几天在直播里天天提什么,你们不知道我室友多厉害~炒作是吧?”
张子墨背对着他,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空降嘛,总得给大家点神秘感,不过你倒是没少看我直播啊,给我刷礼物的话直接转我就行,别让中间商赚差价。”
“我就在给你买淀粉肠的时候看了十分钟。”
“那你今天把我夜宵吃了,我就当你同意了哈朔哥!”
“我什么时……”
“我不是因为想拉你入伙才问你的,”张子墨的声音带着一股游刃有余的自信,“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的。”
“有区别吗?”
“我是我,机会是机会,咱朔哥这种当舞蹈老师助教还能记得电子琴练习曲怎么弹的人,怎么会放弃成名机会呢,是吧?”
有很多人问过黄朔,张子墨有哪些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总会想到这个清凉的夏夜——这个人只是长了一张纯良的脸,实际上聪明着呢。
03
二人的宏伟大业开始于周五下班,黄朔说他不想露脸,张子墨大方地表示手那么好看露手也能吸粉,于是初步定下了张子墨唱歌,黄朔弹琴的计划,张子墨还列了一长串的歌单,从80年代金曲到抖音神曲,周杰伦方大同唱到科目三,分门别类应有尽有,哥们包会唱的。
开播前张子墨一拍脑门,问黄朔你叫什么,黄朔摸了摸他的额头试探他有没有发烧,咱俩昨天还在盖一条被子今天你问我我叫什么,是不是太荒谬了。
“哎呀不是,艺名朔哥!我就直接叫你朔哥啊?”
张子墨ID就叫Z!MO,黄朔想了一下决定也用自己的英文名,Lucas,结果被张子墨一票否决,跟他说在爱豆圈又是姓黄又是Lucas的不太吉利,说什么也得换一个,最后干脆就叫“室友”算了,还有点恰到好处地小氛围。
“哈喽哈喽,大家晚上好,请大家欢迎我们直播间的新朋友,资深音乐大师,我家室友~”
弹幕十分配合地刷起了欢迎,夹在着一些帅哥看看脸之类的调侃,黄朔坐在床边,面前摆着张子墨那台电子琴,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可明明侧对着他的张子墨好像又展示出了奇特的共感能力,“别紧张啊朔…说说话就不紧张了,我第一次开播的时候一个小时都没说几句话,弹了几首歌就下播了,还有人以为我是颜值主播呢。”
“没事,你不开口还能当颜值主播。”
张子墨今天穿了一件学院风的小衬衫,整个人显得很乖,弹幕也没有黄朔预想的那样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反而都像在逗孩子一样调侃张子墨今天肉眼可见的高兴,小额礼物一直没断过,张子墨谢礼物的时候露出尖尖的牙齿,很可爱。
黄朔心想,原来真有人挣钱这么容易,这让每天打工的他显得很小丑。
不过他是不可能和张子墨说的,两个人弹唱了几首流行曲,弹幕显然对黄朔更感兴趣,甚至唱到最后有几个眼熟的ID痛斥张子墨麦霸,都不给室友小哥表现机会,张子墨佯装投降,双手毕恭毕敬地把耳机递给黄朔,“室友大人哥,您唱,我给您打call行吗?”
“那——就一首吧。”
“好嘞~想唱啥,子墨点歌台上线。”
黄朔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情非得已吧。”
纵使张子墨自诩自己其实是个音乐人,在黄朔开口地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他被惊艳到了,完全不是业余爱好者的水平,音准都在线,甚至还有恰到好处地表情管理,弹幕的赞叹和惊讶交叠向上刷着,张子墨靠着墙喝水,目光没离开过黄朔略显纤瘦的背影。
黄朔到底是干嘛的呢,唱这么好听的歌,会心甘情愿地当既没前途又没钱途的小助教吗?
他不会和自己一样吧。
张子墨这样想着,稍稍偏移了一下镜头,刚好框住黄朔三分之二的身体,低头的角度刘海刚好把半张脸遮住,也不算露脸,黄朔闭着眼睛,很像那种艺术生被同学旁拍的视角,好像这不是阴暗的出租屋,而是大学的礼堂,真实与虚幻交叠地一瞬间,黄朔弹完了最后一个音。
与此同时,直播间也刷出了一个四位数的礼物特效,ID留言,欢迎室友,多弹多唱,爱看。
说完下播的那一刻,张子墨飞扑到黄朔旁边,“牛啊朔哥,直接开张,我就说咱俩能火吧。”
“早说了,哥们包火的。”
两个人拍版决定去吃宵夜慰劳一下自己,张子墨说他去换套衣服,他们没有阳台,晾衣架就横在窗户边上,要踩着床才能够得着衣架,就在黄朔准备出门上个厕所的时候,身后传来轰隆一声,随后是张子墨一声字正腔圆地“我靠!”
木床年久失修,加上超负荷睡了两个人,在张子墨跳上去拿衣服的一瞬间,终于光荣退休,塌了。
晾晒的衣服稀稀拉拉地蒙在张子墨身上,被大半夜叫过来处理扰民的中介没好气地准备骂他们,结果一开门就是黄朔唱歌唱得出汗,张子墨衣衫凌乱的诡异景象,直接对他们两个弟弟关系产生了开头那一幕的怀疑。
两个人心知跳进火锅底也洗不清了,挪了张子墨的行李箱来垫床,重新准备出门吃饭,对门的女生突然推开门略带歉意地表示,刚才是自己叫的中介,因为他们晚上一直有点吵,自己一个人又不敢敲两个男生的门,就叫了人来,没想到害他们被误会了。
女生眼神在他们两个直接徘徊了一下,“那个,是误会,对吧?”
黄朔和张子墨只能连连点头,他俩今天唱开心了忘记收音量,害的人家大半夜还没睡好,本来是他们的错,于是晚上的火锅局自然而然地加上了女生,三个人一起来到黄朔打工的火锅店,据说还有他们老家特色。
三个人骑了共享单车到店门口的时候,张子墨半张着嘴仰头看着店门,“不是哥们,这是你打工的火锅店啊。”
黑底红字,上面硕大的几个字:营业到凌晨三点。
“不是,你在海底捞打工你怎么不早说啊?!”张子墨地高音把来接待的服务员都吓醒了,他在黄朔的眼色下压低了声音,“一包虎牙脆都不拿回家,你打工有什么用!”
女生疑惑地问,“那你说的老家特色是?”
黄朔抬手一指上面新上的宣传旗:贵州风味酸辣锅底。
三位北漂点了四宫格,除了黄朔说的特色锅底,其余一人一个掏出小红书搜索自制锅底做法,一人跑三趟小料台,黄朔和张子墨还被女生拉着去做了套手部护理,主打一个咱都不白来。
做护理的时候女生才知道他们两个刚才在直播,女生正在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看起来心情大好,还说回头要扒刚才的直播给他们做切片,他俩长得不错声音又好听,不愁没有富婆爱。
“听见没朔哥,对咱俩的事业有信心吗?”
“C位出道。”
“好嘞。”
04
不得不说,“经常庆功,就能成功”这句话,确实有点道理,自从那顿火锅吃完之后,黄朔和张子墨有点走上正轨了,直播地点回到了张子墨经常出没的地铁地下通道,依旧是双人弹唱,黄朔大部分时间戴着眼镜和口罩,被人问是不是高中生,几首情歌的切片几十万赞,连喊麦的抽象小视频都能蹭上热榜。
或许是年轻男孩、乐器、夏天这几个元素实在太搭,两个人直播的热度一次比一次高,居然还有人专门来这里打卡他们,吓得两个人四处求大家不要围上来,堵塞通道他俩就得先被地铁安保给卡了。
张子墨盯着镜头回弹幕,头也不抬地对着旁边的黄朔说:“给我买杯水呗,不要冰,不要常温。”
黄朔挪都没挪一步,靠在墙上,“那我等冰化了再给你端过来?”
张子墨用下垂眼看着他卖萌恶心人,“如果可以的话。”
“五百一杯。”
“家人们看见这人的真面目了吗,助力主播在奸商手里喝水行不行?”
弹幕刷过一片:奸商情侣又开张了。
不过黄朔还是没放弃他的海底捞打工,张子墨问他是不是当时招聘跳科目三的员工他报名报上去的,黄朔说再造谣你室友,虎牙脆和锅巴断粮警告,黄朔饲养的人型仓鼠张子墨立刻乖乖团成仓鼠球,室友我错了,您去海底捞是海底捞的福气,下次我去找你,能假装上错菜给我上盘羊肉吗?
直播第三个月的晚上,夏天彻底来了,十一二点的时候黄朔来接张子墨下班,张子墨今天完全在摆烂,纯和粉丝聊天局,看到黄朔地身影出现简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下播,“你再不来我真要热死了,退一万步说这空调就不能为了我在地下通道装一个吗?”
黄朔递给他一根绿色心情,“那你下次找个天桥吧,我解决不了这么大的事啊。”
“你要能解决,我可以进封你为我的经纪人。”
“那你的通告表上除了直播就是做家务了…我让你叠的衣服叠了没?又装听不到是吧,你那耳机里有歌吗?”
张子墨灵活地岔开话题,“对了朔哥,我们晚上叫点外卖呀,我请你吃饭!我尾款到了!”
他俩刚认识地时候,张子墨说自己有正经工作,就是接的活尾款还没结,不是拿来给黄朔画饼的,他四舍五入算是个音乐制作人,有时候能接到改编曲和填词的活,白天他就找个瑞幸点杯九块九就是一天,好不容易做了一整套专辑出来,老板突然跑路结不了钱,他连人带行李滚出了租金昂贵的单身公寓,摇身一变变成了黄朔室友。
不过现在看样子钱是没问题了,张子墨叼着雪糕筷子,一翘一翘的,一路上大手笔的点炸鸡可乐,在那张空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还有两瓶酒和饮料,黄朔说要给他调酒,说他肯定爱喝,在看到他把柠檬切块丢进杯子摇晃的时候,张子墨说,今天突然想保护嗓子了,咱们还是喝水吧。
“不喝算了,本来想给你整杯践行酒的。”
张子墨一愣,“啊?你要走?哦不是,你要让我走啊?我去哪儿啊?”
黄朔才惊讶,“你不是说你尾款到了吗,有钱了还和我挤这个老破小干嘛,不回你原来的公寓了?”
张子墨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话题,他自己也没有往这边想过,气氛一下有些尴尬,黄朔咳了一声,从包里翻出个盒子扔到张子墨怀里,“没事,不搬更好,你就当我没说,庆祝你农民翻身,送你的。”
张子墨打开,是一串黑十字架金属项链,做工还挺精细的,不算便宜货。
“朔哥,你是要向我求婚吗?”
“我拿十字架跟你一个男的求婚是不是也太地狱笑话了?”
“谢谢你啊朔哥,”张子墨拿出项链在灯光下照了照,笑眯眯地说,“好看,审美这块拿捏了,那作为谢礼,我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啊。”
“你暗恋我?”
“…别抽象了,跟你说真的呢,我的秘密就是——欠我尾款的就是我爸。”
黄朔左手捏着一块披萨,右手扶了扶眼镜,试图理解这句话,“你是在委婉的表达…你是个富二代?你其实是在体验生活,哥们只是你和你家play的一环?”
“基本错误,不过有一点对了,我曾经是个富二代。”
05
张子墨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像无数玛丽苏小说的男主角一样,表面上来自自己的双手,实际上来自于自己的家庭,出身于音乐世家的他从小在乐器堆长大,也不负众望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展示出了自己的天赋,一直以来都是学校有名的童星,还拍过广告,后来长大了点就不甘愿活在老师家长的赞美里,想自己看看外面的世界。
于是他开始穿梭于各种唱片公司,接一些编曲填词的私活,不少也获得了好评,而人生的运气守恒定律终于在今年初露端倪,起初是父母先让他搬出去住,他获得自由当然头也不回的跑了,直到母亲给他打电话,问家里那台他从小弹到大的雅马哈钢琴能不能暂时先抵押出去,他才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张子墨当时正在外地的音乐节玩儿,母亲支支吾吾地不肯说。直到他把一个小时后回程的机票截图发过去,母亲才肯吐露实话,你爸的公司运转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现在,都需要变卖家当了,肯定不是小问题。
于是张子墨下飞机第一件事是给自己老板打电话,他之前负责过的一些专辑相关内容,尾款起码比一台钢琴贵,而他电话打过去,对面却早有预料,“子墨啊,你知道吗,现在大家都喜欢有经验的制作人,其实你这种小新人的作品,不会有人单独让你负责这么大的板块的,”
“叔叔,您什么意思?”
“哎,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其实买你曲子的就是……你的能力很出色,这不是安慰你,只是你父亲想让你走得顺一点…你知道的,他的钱不打过来,我也没法给你…子墨?张子墨?”
张子墨不记得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父母靠东拼西凑解决了债务危机,可是公司业务已经日薄西山,他装作对此毫不知情,说要出去住,家里太闷,父母自然乐得见到他还是那副被保护得很好的公子哥样子,还说如果以后想当艺人就去之前谈的公司,他们会给你铺路的。
张子墨没再拿家里一分钱,拎着吉他电子琴在地铁口,要找新的住处,要继续做音乐,要…银行卡的余额在他脑子里盘旋,他突然觉自己的人生从爱乐之城变成了人在囧途。
他准备坐地铁先去朋友家,拎行李起来的时候低血糖犯了,靠在路边用思想者的姿势休息了好半天,路人对他指指点点,干嘛呢,网红作秀啊?
网红?
张子墨蓦然抬头,他突然对这个世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敌意。
拿哥们当乐子,我还偏让你笑不出来。
于是张子墨翻出自己学生时期的账号,那时候他为了满足虚荣心也开过几次直播,他在便利店花二十块钱买了个手机支架,几个小时就完成了一切准备工作。
至于他嘴里所说的尾款,是他在这之后到处去找各线的娱乐公司制作人接便宜外包、录音室助理,甚至还接过不少填词枪手工作,算上直播的那些折现,终于攒够了当年那笔钱。
“原来你白天真有正经工作。”
“和你一样啊。”
“而且如果你当时拒绝我了,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求你,”张子墨坦率地承认,一只手翻转着自己手里的罐装可乐,“我一个人的嗓子其实撑不了那么久,没你不行的。”
“怎么样,时不时还挺励志的,哥们有点没被生活打倒的意思吧——听没听啊!”
黄朔点了点头,他刚才一边听故事一边喝自己的酒,现在有点上头,“张子墨,你以后一定能当很了不起的音乐人,真的,太有生活了。”
“那当然了,梦想!哎你别喝了,喝口可乐醒醒酒呗。”
张子墨把手里的可乐递过去,内心正在思考黄朔的反应怎么这么平静,等他想起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噗嗤——被张子墨晃了十分钟地可乐,在黄朔拉开易拉环的那一刻,喷了他和自己一脸。
这次张子墨是真的差点给黄朔跪下,三步两步的跑到外面去拿湿巾,在洗衣机旁边转悠了一圈,上个月凑单折扣他和黄朔买了一箱,放哪了来着:鞋柜、快递盒、洗衣机、脸盆、文件袋…文件袋?
黄朔在房间里等得脸都快干了,脸上还黏着纸屑,半盲地姿态走出了房门,“张子墨,你被三体人绑架了吗,你…”
在他看到张子墨手里拿着什么的时候,黄朔的酒彻底醒了。
张子墨转过身,脸上带着看不清楚深浅的微笑,他抖了抖手中盖着法院红章的纸,轻声问道:
“朔哥,现在轮到你坦白局了。”
“我司艺人黄朔,是谁啊?”
06
黄朔的老家远在贵州,和所有天才少年故事的开头一样,他从小就在舞蹈上展现了过人的天赋,别的小孩半年才能学完的动作,他三个月就能做的炉火纯青,上课的教室越来越大,最后在他毕业那年老师建议他,不如直接去大城市闯闯,处处都是机遇。
老师是好心的老师,把自己存档的那些北上广的舞室、娱乐公司的信息一股脑都发给了黄朔和他父母,父母本想让他去上海,好歹离家近一些,可是作为在云贵高原长大的孩子,从来没见过雪的黄朔对北方的首都产生了向往。
“妈,我想去北京学舞蹈。”
机遇很多的下半句是,陷阱也很多。
在黄朔父母陪他到联系好的公司时,这一切还看起来很顺利,接待处的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面相很善,说着这家娱乐公司的体系如何如何完善,孩子以后能力够可以出道,不想出道也可以转幕后,生活期间专门有人,路过舞蹈教室,指着一群正在练街舞的男孩说,这就是他们下一批的出道人选。
末了还递给黄朔一张纸质传单,上面印着一张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的脸,穿着金属质感的打歌服,耳饰是很中二的银色十字架,对着镜头笑,接待人介绍说,这是他们公司最近打算推出的solo歌手,家里给铺了路才出道这么早,如果黄朔以后能力达到,也可以像他一样成立个人工作室,更自由。
右下角用漂亮的字写着,知名学员,张子墨。
黄朔模仿着那个字体,把自己的名字签到了合约上。
丝毫没有想过这些出现在他面前的亮堂教室和宿舍,会有哪些欺骗他的可能性。
刚开始的一个星期还按部就班,黄朔住在公司跟着上声乐和舞蹈课,只不过每个班学员变动都很大,这次见到的同学,两三节课就不见了,第二个星期连那个带他进公司的男人都很难再联系上,终于他在周末忍不住跑去办公室问那个和他父亲差不多的老总,他们未来的规划在哪里。
“哎呀,黄朔是吧,别那么心急,你还小呢,怎么出道不是,出道了你也跟不上嘛,再等等。”
“你说我之前说的男团啊,我纠正你一点啊小黄,他们不是我们公司旗下的,我们只是合作方,主要提供训练服务的,明白吗?”
“不明白?就是严格来说,我们不是一个做艺人的公司,你如果被别人看上了,可以分约给他们,明白吗?”
“这怎么能叫骗呢,你有什么进娱乐圈啊,出道的机会啊,前提是你要有被选中的能力嘛。”
“回家可以呀,公司给你报飞机票,就是你以后不能签任何经纪公司,也不能从事台前工作,唱跳表演直播,都不行,除非你付违约金哈,也不多,不到七位数而已。”
黄朔不记得那天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大门的,只记得那天北京很应景的下了瓢泼大雨,夹着冰雹呼啦啦地铺在落地窗上,他自己一个人呆坐在偌大的舞蹈教室,直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孩闪了进来,指了指角落的音响,来拿东西,希望没打扰你。
黄朔突然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是他刚来的那天看到的街舞教室的男孩之一,他跳得很好,黄朔下意识地叫住了他,他难道也是被骗的么?
可惜这位是货真价实的签约艺人,他听完黄朔讲了老板是如何在外吹嘘他们这些都是自家公司艺人的时候,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说回去就告诉他们的负责人,他们只是借个教室,怎么就直接卖到这里了。
男孩跑了两步又折回来,掏出手机给黄朔推了个公众号,“那个,如果你现在不好找工作的话,我们这边正在找舞蹈老师和助教,你可以试试,我之前路过的时候看过你上课的。”
“谢谢你啊,”黄朔诚恳地道谢,男孩似乎对他们间接性坑了黄朔这件事心怀愧疚,摇了摇头转身出门,黄朔跟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名牌,苦中作乐地玩了个谐音梗,“谢谢你啊皓心人。”
07
那天下午黄朔完成了舞蹈助教的面试,又飞快地在公司附近用父母留给他的生活费租了房,他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带着一身枷锁回家,总之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和公司掰扯。晚上,黄朔不想挤地铁,大城市的地铁总是无时无刻人满为患,步履匆匆的上班族被巨型的钢铁带鱼进肚子里,五脏六腑都挤压一遍再吐出来,让他觉得胸口发闷,干脆一路从公司走路回家,路人眼里就像是没穿校服的高中生,头发有些长,戴着早就没电的耳机,步履匆匆地穿梭在红绿灯前。
走到黄朔手机也要没电了,地铁口早已经四下无人,黄朔心里泛出一阵酸,自己好像,真的挺惨的吧。
还好这里不是那种过街天桥,否则黄朔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失足坠落”了。
就在他望着地下通道发呆地时候,黄朔突然听到了一阵歌声。
“是突然来的渴望,是来的猝不及防。
“亲爱的这束光,请敲打我的窗。”
“像你照亮过的所有地方一样…”
带着点潮男感的穿搭,压低的帽檐,在路灯下格外白皙的皮肤,低垂着眼睛盯着歌词的动作,耳垂上明晃晃的十字架耳饰。
黄朔几乎是甩着自己的胳膊全身上下找那张公司曾经发给他的画饼传单,这一个月一直都被他带在身上,上面的男孩穿着昂贵华丽的打歌服站在舞台中央,右下角龙凤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知名学员 张子墨。
两个远隔千山万水,都曾众星捧月地被称之为天才的天之骄子,现在一个身无分文,一个地铁口卖唱,被揉皱的传单折痕都在泛白, 像是一面小小的,嘲弄他们的白旗。
黄朔不知道张子墨发生了什么,或许其他人可能会觉得是报应是畅快,或者干脆冲上去暴打张子墨这个死傀儡一顿,反正这里又没有监控。
而黄朔看着张子墨的侧脸,他唱歌的时候专注着咬字发音,时不时地伸手按一下耳机,转音顺畅,从始至终没有看过评论一眼,只是专注地在唱,顶光投下来,发丝都在发光,和那张传单上一样。
“欸哟,主播真要露宿街头了…啧,怎么自动关机了…破手机…”
黄朔没想着报复,只觉得张子墨和手机较真的样子有点可爱,也有点搞笑,他就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乐天地想:
像我这么倒霉的人,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
老天爷,虽然你对我不怎么好,但也挺好的。
黄朔走上前去,扫了张子墨的付款码,迎着对他略带困惑和惊讶的目光说,“刚才那首歌还挺好听的,能再唱一遍吗。”
那是黄朔来到北京的第一个月整,和家人报平安的第二十九天,得知他们公司就是骗子公司的第十八天,花光身上钱的第三天,找到助教工作的第二天。
是他遇到张子墨的第一天。
像好刺眼的光,让我的心滚烫。
和张子墨在一起的日子太快乐了,甚至黄朔还阴差阳错地有了表演的机会,以至于都忘了自己身上还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在收到法院传票那一天,正好是他发现自己有几个粉丝拍的侧拍视频被下架的那天,寄来的文件夹里还有几张截图,其中一张就是第一天开播的时候,他低垂着眼眸弹琴的模样,模模糊糊,却不容辩驳。
他短信收到了前任老板更直接的解决方案:赔钱或者走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催你走吗?因为你现在不走,就是你送我了。”
黄朔对愣住地张子墨说。
08
那一晚之后的时间像按了加速键,张子墨绞尽脑汁终于在几年前和父母的聊天记录里找到了那张传单的拍摄缘由,不过是父母为了卖人情让他随便拍的一组艺术照,说是要做大师课的宣传片,没想到印出来,张子墨摇身一变变成了预备爱豆。
荒诞又通顺,像是上天的小小玩笑。
显然黄朔分币没有,张子墨大言不惭地借钱给他,也在看清违约金的小数点有几个0之后,差点没背过气去。
但是张子墨嘴比脑子快,“等等,你让我想一想……对了,再找一家公司,如果这家娱乐公司愿意签你,大不了打官司拉扯几年,判决结果绝对不会价位这么高的,新公司付得起。”
“你以为我傻啊,我又不是没试过。”
黄朔举起手机,上面的消连滑三下都没到头,大多数没有回复,少数都是以“对不起”“很遗憾”开头。
他们不是无路可走,他们还有死路一条里近乎于无的希望。
张子墨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探寻一个比红章还要更鲜艳的答案,“黄朔,你真的要走吗?”
你真的想走吗?
“当然,”黄朔笑了一下,“不过我会走到判决书的最后一天的23:59。”
语气轻松得像是当初和张子墨开玩笑说自己要C位出道一样。
张子墨想,北京确实把黄朔揉圆搓扁,结果是他坚韧而昂扬。
黄朔和张子墨抱着烂命一条就是干的主旨思想,投了全北京所有娱乐公司的简历,在最后期限到来之前,犹如石沉大海,黄朔除了回家的车票钱,微信里最后一点零钱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张30块钱的彩票。
结果撞大运中了五百万,不光付清了违约金,还留闲钱给黄朔和张子墨租了个格子间开工作室,从此两人名声大噪,走上人生巅峰——在刮开中奖金额的图层前,他们的预期是这样。
好消息,中奖了。坏消息,就中了20。忙活半天倒赔十块钱,请下个月对我好一点吧,如果他们还有在北京的下个月的话。
黄朔倒是比张子墨要看得开很多,笑着让张子墨把这个收好,最后的好运留给他,以后就当护身符用了,张子墨难得没有接他的话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直到店员催促他收彩票兑奖钱才反应过来。
“收款码不就在这吗?!”
“你手机在响电话我怎么扫啊!
张子墨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道歉,在接了电话后好久都没说话,只是揪着黄朔衣角的手越握越紧,脸上的肌肉有些轻微的颤抖,连连说了好几声谢谢老师。
挂断电话之后,店员和黄朔都齐刷刷地盯着手还在发抖地张子墨看,张子墨举起手机飞快的滑动了几下,图库都是点了好几下才成功点开,他声音有些发尖,“黄朔,还记不记得的咱俩最开始唱歌的那个视频,就这个…有家娱乐公司老板看到这段的切片了!”
张子墨把手机翻转过来给他看,凑热闹的店员先一步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黄朔沉默了一下,“你是说有老板看上咱俩发的低脂喊麦了?”
“妈的这种时候能不能别惦记搞笑了!找错了,这个!”
画面里是略有些暗的那间小小的卧室,黄朔在他们第一天直播的时候,唯一单独演唱的那首<情非得已>。
张子墨搭着黄朔的肩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刚才他打电话让我们今天下午去面试!我们两个,你懂吗黄朔?”
黄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运冲昏了头,这一次,天平好像确实往他们这里倾斜了一点点。
两个少年冲出门去的时候,店员还在消化他们的对话,哎呀,自己不会和哪两个未来的大明星擦肩而过了吧,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追出门去,“欸,你们俩!钱还没拿呢!”
“等我们出道回来再说吧!”
声音清脆,直上云霄。
09
大概过了有半辈子那么久,黄朔和张子墨终于站在那扇门前,脸上出了一层薄汗,这栋比他们想象地要安静的大厦,冷气开得很足,让他们都下意识地抹了一把汗。
成功签约?一夜爆红?不温不火?彻底失败?或者是遇到下一个骗子公司,用一个个足够有吸引力的条件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再抽身离开。
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没思考完,办公室的大门就已经被接待他们的助理推开了。
模糊地声音来自远方:“欢迎,黄朔,张子墨是吧?”
那是他们漫长的、没有目的地的偶像养成计划的下一站,可能是终点站,也可能是第一站。
黄朔和张子墨就这样,一起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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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能看到这篇长文到这里的你,字数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辛苦我了也辛苦大家了。
*文中朔墨初遇时的歌是《绽放》,来源于张子墨抖音的高赞翻唱作品。
*文中黄朔直播唱的歌出自他的舞台《情非得已》,双人喊麦视频出自二人的共创喊麦小视频(黄朔微博/张子墨抖音)
*文中的“好心人”是苏新皓,设定来源于他和黄朔来自同一个舞社。
*文中娱乐公司情节服务于剧情,请勿较真啦
伪出租屋文学,想讲一个阴差阳错的少年故事,但是笔力不足,可能在人物塑造还是味不够重,大家凑合看,熬了一整个大夜的作品,如果大家觉得不错的话我会跪求评论……跪求……。
朔墨不管是cp还是两位个人,打动我的一直都是生生不息地生命力,为本社畜注入了很多能量,希望在文中大家也能感觉到这样一份朝气。
没话讲了,上一篇略带整活的内容发出后收到了很多好评,也是我这篇写的这么快的原因,这次拜托也请给我评论吧qwq
[朔墨]激推梦男攻略计划11.
*chapter 11.我想和你厮守终生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一次激推梦男朔x小说悲苦男配墨
*穿书/BL
————————————————
<对宿主的惩罚应是他最恐惧的事物,但0824世界的宿主恐惧值为0>
<是否要替换惩罚项目?>
<是>
黄朔原本还在悠闲地等待这场惩罚的结束,却没想到眼前又突然一黑,惨白的房间和那个女人都不复存在。
确实是个幻境啊。
再次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依偎着的两个男生。是正在走原剧情的谭沂和张子墨。
这段剧情黄朔看了开头就不愿意继续看下去,张子墨此时已经被...
*chapter 11.我想和你厮守终生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与真人
*一次激推梦男朔x小说悲苦男配墨
*穿书/BL
————————————————
<对宿主的惩罚应是他最恐惧的事物,但0824世界的宿主恐惧值为0>
<是否要替换惩罚项目?>
<是>
黄朔原本还在悠闲地等待这场惩罚的结束,却没想到眼前又突然一黑,惨白的房间和那个女人都不复存在。
确实是个幻境啊。
再次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依偎着的两个男生。是正在走原剧情的谭沂和张子墨。
这段剧情黄朔看了开头就不愿意继续看下去,张子墨此时已经被谭沂PUA到一个很深的程度,再加上他的自卑,几乎是谭沂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去做什么。
所以谭沂那晚的酒里被人下了药,整个人欲火难耐,却还有意识心疼乔黎,不愿意伤害她,于是把张子墨深更半夜从音乐工作室叫出来。
张子墨踏进酒店电梯的时候都还在相信谭沂不会伤害他,这么做一定是事出有因。
那晚谭沂把张子墨折磨的支离破碎,结束之后都没有清理和处理就晾着他受凉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张子墨睁眼就只剩下一个空幽寂寞的酒店房间,身旁的位置连温度都已经完全散去。
张子墨没有时间去思考给学校请假的事情,他对谭沂所有的恨意都被他后期继续的PUA压制了下去。
第二天他只能一瘸一拐地走去学校,那条路明明很熟悉,很近,这一刻却比他的一生还要长。
后面还连着发高烧了三天,嗓子沙哑的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唱歌。
现在这些画面又再次出现在黄朔面前,黄朔呆愣地站在大床旁看着一直在喘息的张子墨。
他用较长的刘海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想继续看着自己的处境。
张子墨想试着把脸转过去逃避现实,却还是被谭沂掐住下巴强行掰回来,与他对视,让他记住这一刻短暂的温存与快乐。
黄朔能感觉到张子墨此刻所有的情绪都是悲伤消极的,他在哭,在发自内心地抵触。
他忍不住想伸出手触摸一下张子墨红润的脸颊,迷离的瞳孔。
但他刚触摸上去,就有一股强劲的电流从他的指尖流入,迅速穿刺过了他的全身,麻痹了他的所有感觉。
张子墨的喘息声萦绕在他的耳边,黄朔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眶,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就是不肯流下来。虽然他知道这是幻境,但他不希望张子墨看到他伤心的样子。
他想紧紧抱住张子墨。
两个破碎的灵魂只有倚靠在一起才能补全,哪怕是这股电流把他电死他也想和张子墨在一起。
“张子墨!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黄朔闭上眼义无反顾地伸手抱了上去。
“黄……黄朔?”
黄朔听到张子墨叫自己的声音,有些震惊地睁开眼看向对方。张子墨的脸就在他面前,自己还伸手拥抱着对方,两人在一起的距离实在过近。
张子墨也很惊讶,黄朔刚刚莫名其妙地晕倒在他和谭沂面前,谭沂抿了抿唇决定和张子墨先休战,让张子墨带黄朔去医院。
结果现在好不容易醒过来,就伸手抱着他又哭又喊的,对张子墨各种表白。
张子墨已经感觉到病房里其他医生护士对他们俩那种吃瓜好奇的目光了。
甚至刚刚有一个进来的小护士看到张子墨被黄朔揽进怀里的场景,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黄朔……你先放开我……”张子墨试着伸手推了推黄朔的胸膛,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子墨……”黄朔没有理会他,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他才不想和子墨分开。
“子墨……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知道,但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张子墨试图安抚黄朔有些波动的情绪,也就任由着黄朔继续抱着他。
“我说了我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刚刚因为和男主作对导致不满值上升,被系统拉去惩罚了……”黄朔说这话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虽然黄朔站起来比张子墨要高许多,还有体型差距,但是现在这幅样子也很可爱。
“惩罚内容是什么?让你这么害怕。”
“他们电我,我还看到……”黄朔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看到什么?”
“看到原剧情里你和谭沂……”黄朔实在害羞无法把这种事情说出口,只能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希望张子墨能看得懂。
张子墨明显看懂了他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按住了黄朔的手阻止他继续比划,偏过头转移视线,似乎这样就能忘掉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了。
“原剧情里……我和谭沂还……上过床……?”张子墨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地转回头看向黄朔。
“那段剧情其实我没看过,今天是被迫补剧情了……”黄朔松开了抱着张子墨的手,抬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那你刚刚,没看什么不该看的吧?”张子墨也挺直了身子,神情有些尴尬地看着黄朔。
“你都被脱光了,我强忍着没往下看。”
“被……被脱光了?!”
张子墨瞪大了眼睛,他和黄朔在这个世界里还没确认关系呢,自己的身体先给对方看光了。
“其实还好吧,你喝醉那天晚上也是我帮你洗的澡。”黄朔突然又回想起张子墨雪夜的那次微醺,黄朔这个没喝酒地都被搞得有点微醺。
张子墨现在只能捂着脸低下头,害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黄朔知道张子墨平时算个保守的人,第一次聊这么露/骨的话题也是难为他了。
“好了好了我们不聊这个了。”黄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面前张子墨的头发。
张子墨被他摸得愣住了,刚刚褪下去的红润再次染上了他的脸颊。张子墨真是太容易害羞了。
“子墨,我们……”黄朔顿了顿,“能不能在这个世界试一试。”
“试什么……?”
“试着谈恋爱,你不喜欢我可以随时把我踹了,我都能接受的。”
黄朔说的很认真,似乎是真的想和他谈恋爱,在一起。张子墨偏头思索了一会,他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拒绝黄朔的表白。
一是黄朔对他确实很好,很用心,他从小就有一点缺爱的迹象,这种付出真心的爱确实是他需要的。
二是黄朔要帮他改变后续剧情,谈恋爱在一起的话两人一起出行会变得更加有理有据。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