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森】依赖性
在译森对星河产生了依赖性后,各种直播切片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译森就快要笑不出来了,他日常刷着互联网上有关星河的一切
从前互联网上突然传出的i森颂让译森感到诧异,了解后才发现刘博文这小子干的好事
他渐渐沉迷进了这种快感,看着手机屏幕里日思夜想的人毒唯似的夸赞着自己,有种别样的快感
后来全ivl的人都知道了,“译家人”星河当毒唯当的有多疯狂
“星河你抽风了吗?夸译森夸的没边了都,“森到极致”呀你是”
星河听了前半句刚打算先简单和小程“友好讨论”半个小时,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后面译森的名字又忍不住笑容咧到了天上
...
在译森对星河产生了依赖性后,各种直播切片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译森就快要笑不出来了,他日常刷着互联网上有关星河的一切
从前互联网上突然传出的i森颂让译森感到诧异,了解后才发现刘博文这小子干的好事
他渐渐沉迷进了这种快感,看着手机屏幕里日思夜想的人毒唯似的夸赞着自己,有种别样的快感
后来全ivl的人都知道了,“译家人”星河当毒唯当的有多疯狂
“星河你抽风了吗?夸译森夸的没边了都,“森到极致”呀你是”
星河听了前半句刚打算先简单和小程“友好讨论”半个小时,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后面译森的名字又忍不住笑容咧到了天上
“因为译森酱就是这么完美呀!”
旁边小迪偷偷录了像,发到ivl大家庭群里
“快看快看,某人脑子一抖怕不是全都是译森酱吧?”
大家早就习惯了起哄他俩,毕竟都是好兄弟,磕磕西皮舞舞脸什么的都不会介意的
可能只有译森在意的很,每次都看完视频一脸惬意心情愉悦地再看大家热火朝天的乱舞
在群里终于没有了什么动静之后,译森才会退出群聊的聊天框,然后点进置顶的聊天框
“河子哥,来玩游戏吗?”
译森和星河会吵架,因为双排时的意见不合
译森承认自己有时候是真的很倔强,即使对面是心心念念的星河酱,他也会忘乎所以的非要吵出个胜负来
各自吵了一句之后是长久的沉默,还是星河先开口了:
“我们分开排位吧,都冷静一下”
译森觉得这话说的颇有点情侣之间分手的意味,但他再难受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好”
这晚的双排之后,就要分开单独排了。
译森这么想着,缩着腿侧躺在床上
此时已经9点23分了,双方都已经结束排位,下播休息了
译森一想到明天不再和星河双排,就不禁会想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抱着手机看着聊天框,却没有再发送下一句话
于是纠结着又按灭了屏幕,抱着双膝缩在自己的床上
正值寒冬,膝盖和脚都有点发冷,不过译森此时的思绪全然不在如何把他们暖热上,任凭他们冷着
因为译森下播后洗漱完早早的就在床上躺着了,所以自闭是后来的那个
自闭走进他们共同的寝室,看到译森缩着脚抱着双膝在床上躺着,双眼出神的在想着什么,就知道他俩又有矛盾了
阿闭向来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很早就发现了译森的异常,于是译森也和他交了底
于是自闭就成了为数不多的知道内情的人
自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总是会柔声细语的安慰译森
“刘博文又做什么坏事了吗?怎么把我们叉一恩魂都勾走啦,别乱想了快睡吧!”
译森这次却没办法被他安慰下来了,心里清晰地知道自己和河子哥不适合双排了,确实应该分开各自找回状态
可依赖性悄然而来,却明目张胆的不愿意离去
夜长梦多。
分开排位后他们又排到了对方。
译森还没找新的双排,看到星河的id出现他下意识的看了看队友们的名字
星河也还没找双排
“hello,译森酱”
星河照常和译森打招呼,双排产生的矛盾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友情
羸弱打字+删删改改的译森还没来的及回应他,游戏就开始了
场内没有什么互动,译森却始终注意着那个勘探员的动向,尽管连出庄园他们都不是走的同一个门
一局结束,译森很快的开了下一把,可是再没有排到星河
内心中的依赖性在作祟,译森觉得他该找个双排收收心思了
“你不要找狐狸双排了,跟我排!”
“?”
“狐狸跟你排了那么久,肯定已经在你那里学了很多了,我也要跟完美的译森酱学习一下”
“俺不想鸽他”
“不行你不要跟狐狸排,以后也别找狐狸排”
狐狸:?
译森想到了星河跟自己说过的话,本来想去问狐狸的又算了
和哭公主神坠,和皮皮虾都简单排了一下,最后还是找了自闭做自己的固排
和神坠排的时候刚和星河拆排,译森心情还很低落,却又意外排到了星河
“cc熬夜大师…你看排到他了哟,别难过了叉一恩,你看排到刘博文啦!”
“博文你都知道。”译森终于笑了
哭公主神坠真的很让人开心,译森感觉跟他排的那段时间是有一点治愈的
“这个刘博文在干什么呀刘博文!不行我要骂刘博文了,我们两个人一起骂刘博文他骂不过我们,不对我一个人骂他也骂不过我,刘博文这个人骂人羸弱”
神坠数落星河的时候小嘴叭叭的一直碎碎念
和皮皮虾排的时候又排到了星河,鬼知道是什么神奇的缘分
皮皮虾和译森说好了比比谁手速快,一起抢勘探,但是不约而同的两个人都点错进了别的界面,最后谁也没抢到
“kznk小弟…”译森碎碎念着,“被他抢了”
又排到星河酱让译森有点意外,碎碎念中也透露着一丝开心的意味
“哦这个是星河啊”
“是啊”
局内译森和星河要被约瑟夫双挂了,译森看到从他旁边走过准备倒角落的河子哥,傻傻地跟过去了
“我要和我的河子哥倒在一起”
如果是自闭在的话估计会说你看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但现在身边是不解风情的皮皮虾,不仅不知道内情甚至不磕西皮,也不知道他现在操纵着佣兵在干什么呢
“刘博文你怎么直接被捡了啊刘博文”译森又开始小小声的碎碎念了,连续排到星河让译森完全忘了拆排的不快
毕竟锁排了拆了就跟没拆差不多
“刘博文?他叫刘博文?”皮皮虾像个憨憨
河子哥邀请他玩鹅鸭杀了
他虽然之前没玩过这个游戏,但是河子哥找他,他就想来了
译森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喜欢碎碎念,念着星河
“他是鸽子,刘博文啊刘博文,居然骗我”
……
译森才打了两个小时就下播了,作为萌新第一次入鹅鸭杀的坑,译森一下就打自闭了,打的比自闭还自闭
洗漱完换好睡衣,端着杯温水走进房间,译森今天熬夜了,像其他i河朋友们一样大晚上的蹲直播切片
“译!森酱~~~,哇译森酱~~”
“小黑鸭,小黑森”
“森同学好可爱啊森同学”
“我不能接受~~!”
“我要是再强点就可以保护译森酱了”
译森承认,且不止一次在心里承认,他上瘾了
译森没有一天是没听过星河声音的,没一起玩也会刷他的视频
依赖性在隐隐发作
神坠也是个知道内情的
在几个月前的某一时刻
他知道的当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拉着译森就是一顿输出
“哎哟不会吧!叉!一!恩!傻瓜才会暗恋呢,等他对别人好的时候你就自己哭去吧,到时候你伤心难过他可是都不会知道一点的!”
坠坠子不理解,并且表示这狗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星河和妹克双排了
两人其实都不怎么认识,只是刚好都没有双排,偶然凑到一起的
后来排着排着就熟络了
译森不得不说的是,他很酸,毕竟双排可以几个小时都跟星河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可惜他们的双排不是那么愉快
而且自从那之后,译森每天晚上刷的切片就有点不一样了
想看看星河的排位切片,却避免不了看到他和双排之间的互动,星河又是个待朋友很真诚的人
译森又是侧卧在床上,点开了新的切片
看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却意外被自闭一把抽去了
“干什么呢叉一恩,不喜欢看的就不要看了,哪有人折磨自己的”
自从译森找自闭双排后自闭就了解了来龙去脉,也知道最近星河找了妹克双排
“赶快,睡觉!”自闭按灭了译森的手机,像老妈妈一样催促着他,然后也躺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虽然自闭把译森的手机放回到他的床头柜上了,译森却没再继续看下去了,只是瞪着的大眼睛始终闭不上
依赖性幻化成了一只野兽,饥饿地等着译森来给它喂食
译森偷着平常星河提他比提妹克多这种小细节,做成一点小小的粮喂给它
远远不够
于是野兽用爪子挠拨着他的心
几个月前译森受到它的这种挠拨,心会痒痒的
而现在是隐隐作痛
译森知道了,野兽长大了,爪子变的更疼了
兔年新春活动,译森本来不是很想参加的,奈何…俱乐部要臣营业,臣不得不营业!
想到能听到河子哥唱《违背的青春》,译森觉得这时间也不算浪费掉了
译森慵懒地后仰躺在椅子上,用一个最容易露出双下巴的角度出现在镜头内
如何描述译森此时的专注度呢,大概是看完一个节目两分钟就会忘掉,或者根本没认真看
译森甚至无聊到刷起了手机,反正不会被俱乐部抓到挨骂
此时却突然来了消息
“好好上班,译森酱”
“?”
……
“译森酱,能在镜头前比个心吗?”
“?”
搞什么啊这刘博文,译森心里这么想着,手上还是妥协了,用大拇指和食指来了一个小小的心
“译森酱能比个大点的吗?就是那种把两手放在头顶上…”
译森又用两只手对着镜头摆了一个中等大小的爱心
“不是这种哎呀,两手放在头顶上的,那种巨大的爱心”
“俺不要”
“求你了嘛译森酱~”
译森看着消息偷偷地笑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甜蜜,手机屏幕对面的人在等着自己的小爱心
不过那种巨大的爱心对于社恐译森来说还是太难,大家都会看到吗?解说看到了Q他怎么办?
译森还在想着怎么完成河子哥的这个请求,余光却意外瞟到了未曾被他认真注意过的屏幕中刺眼的一幕
妹克此时对着屏幕比了个心
译森傻眼了,整个人怔住像瞬间冻结了一样,然而对面只是妹克比了个心而已,译森理应没那么大反应的
双手飞快的敲击着手机键盘
“你还找了其他人?”
“嗯,妹克酱他都不回我,我还想叫他kiss kiss一下的”
译森看着妹克酱三个字有点出神,他想起了之前自己看过的星河直播切片
“诶你们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叫译森译森酱的吗,都不记得了吗?!”
……
“那天译森心情很好,然后对我说了一句,对我说了一句什么,没有知道的吗?”
“我心里肯定有答案呀”
“那天译森对我说,对我说,怎么这么厉害呢~星河酱~,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叫他译森酱了”
原来别人也是可以成为你的酱的吗,我曾经以为只是我们之间的亲密称呼
深夜,译森一个人躺在房间里,刷着今天产出的切片
“深渊六的话,我希望妹克酱拿亚军,然后我拿个冠军”
弹幕:那译森酱呢?
“译森酱…译森酱就拿个季军吧,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呀,诶能不能有双冠军呀,我和妹克酱都拿冠军,然后译森酱拿亚军”
为什么有了双冠军那种荒谬的想法,就不能有三冠军,为什么双冠军的另一个是…
为什么是
译森意外的把目光离开了手机,看了眼自己面对着的窗,和这处狭小的单人房
是的,兔年新春节目录制的时候译森已经回到家准备过年了
把四周都望了个遍,译森脑子才清醒过来
哦,已经回家了
自闭不在这
译森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2点56分
神坠也早就睡了
译森按灭了手机,也许是因为自闭不在他想着要自觉点了
可是夜长不仅梦多,思绪也多
译森此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暗恋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有人照顾到你的情绪的
即使全世界都知道你在暗恋
你需要的仍旧是那个能时时刻刻照顾到你情绪的人
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他
得自己品味心酸,得自己咽下苦楚
译森决定要放弃了
他感觉到了,星河不会喜欢自己
没有人会去做没结果的事情
可惜的是,依赖性柔和的攀上你的心脏,想撕扯下来时,戒断反应则是两物中最好的粘合剂
“我已经到宜春了,译森酱有兴趣赏脸吗,我们计划一下出去玩吧”
“不去,外面太冷了”
初雪已经下过了,其实译森还挺想出去的,他宁愿顶着冷风也要出去玩玩
可是找他的是星河,他就不想出去了
以前是星河找他,他就想玩了,现在是星河找他,他就不愿出去了
译森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景象
又下雪了。
译森还是下楼了,两手合并弯着想要接住从天而降的雪花
拒绝星河的感觉让他很难受,戒断反应在作祟
不过毕竟下了决心,就要努力不是吗
唔
译森突然被人从后背蒙住了眼睛,那人还没等他猜就松开了他,然后把译森转了过来面对着他
“译森酱怎么能那么绝情呢,被译森酱拒绝的感觉会让我很难受的”
译森突然就崩溃了
“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啊…”
“啊?…”
“你根本就不懂,你根本就不懂被拒绝的难受,你只是在说着俏皮的话而已,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啊”
译森低下了头,星河的手举到半空停下了,好像在表达它的不知所措
于是两人中间下起了局部小雨
译森的泪珠滴落在雪地上,殊不知这样融化不了满地的冰雪
译森醒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还是家里的那个小房间
原来向他表露出的情绪崩溃也都是假的
自始自终,暗恋者的任何情绪都不会被对方接收到丝毫
于是译森拿起手机,房间里的窗帘并没有拉开,所以第一个刺激到他肿痛的双眼的是手机的强光
发送完一条消息,译森就把手机放下了,然后用手臂盖住疲惫不堪的双眼,也盖住了想要挑明一切的心
AM.7:21
“神坠,我是个傻瓜”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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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不好 还在磨练中
大家觉得这粗粮馒头不好啃尽管说
看个乐呵
祝大家新年快乐!
【隐囚】请0mega好好爱护自己
·双向小甜饼,包甜,绝对的he,全文加彩蛋共2w2k字,ooc是我的
·summary:卢卡患上了信息素饥渴症。但他对艾米丽声称自己绝对不会去找那位新来的监管者。
0.
“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来找我配药了。”艾米丽把几粒椭圆型的药片装进小纸盒递过去,她皱着眉说:“而现在不过才月中。”
卢卡先是道了句谢接过,然后朝对方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或许应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找一位Alpha进行永久标记。”
“那样太麻烦了,你知道的,如果我选择那样做,欠下的人情可不会轻。”卢卡耸耸肩:“而且没有必要,我吃药就能撑过去了。”
艾米丽为他的不...
·双向小甜饼,包甜,绝对的he,全文加彩蛋共2w2k字,ooc是我的
·summary:卢卡患上了信息素饥渴症。但他对艾米丽声称自己绝对不会去找那位新来的监管者。
0.
“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来找我配药了。”艾米丽把几粒椭圆型的药片装进小纸盒递过去,她皱着眉说:“而现在不过才月中。”
卢卡先是道了句谢接过,然后朝对方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或许应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找一位Alpha进行永久标记。”
“那样太麻烦了,你知道的,如果我选择那样做,欠下的人情可不会轻。”卢卡耸耸肩:“而且没有必要,我吃药就能撑过去了。”
艾米丽为他的不配合叹了口气:“希望你是真的想好了。”
“我心里有数的。”卢卡将药装进他腰间的小包里,弯起眉眼挥手朝艾米丽告别:“据说傍晚的比赛会遇上新来的监管者,我得去做准备了,再见了,艾米丽小姐。”
1.
该死的。
卢卡已经不知道第几遍在心里暗骂那位新来的监管了。
天晓得为什么他连新监管的影子都没见到,状态就已经被打得不剩多少了。这位他还没有谋面的监管机制有些特殊,卢卡开局连上机子刚修一会儿,背上就多了个奇怪的红色标志,等到同伴薇拉被拿下第一刀,而他自身遭受到同等的疼痛时,卢卡就大致明白标志的作用是分摊伤害了。
倘若只是如此倒也算了,那电机的进度才更让人不忍直视,薇拉都上椅子了,他们才刚刚修完一台。
半局下来,对于新监管的技能他们猜了个七七八八。这局卢卡运气不错,开局苟得好,没撞鬼,虽然电机从没有修得这么烦躁过,但好歹是有一个不错的修机环境了。
不过越到后期场上的局势越对他们不利,新来的是控场型的监管,又因为他们不熟悉对方的技能,没运营好,没切好电极的失误居然让卢卡先一步倒地。他咬牙交了自起,再一抬头,薇拉又坐上了椅子,而奈布吃了对方一刀1.2血量的亏,倒在了里奥的废墟边。这下只能他去救了,卢卡卡着耳鸣,确定对方朝着废墟去了,偷摸着把人救了下来。
电机远远不够,彼此互摸完后,卢卡跑去修机了。他们吃了没经验的亏,上挂飞的艾格已经被抬走了,好在他的机子够偏,暂时还不会溜到他这边来。奈布牵制给够了时间,压机还算完美,但依然被新监管打倒了。
奈布给他连发了三个“快走”,卢卡拼着手速点门,但传送音效响起的一刹那,他感到心猛地下垂。百分之五十二的进度远不够他把门打开的,卢卡在新监管落地前匆匆跑开了,先进了板区。他下了块板子,静待着监管接下来的动作好及时给出反应,然而当那张脸映入他眼帘时,卢卡僵硬在了原地。
……老师。
不,那绝不是他记忆里的阿尔瓦。他曾经的老师蓄着一头雪白的发,眉宇间俱是温和与从容,仿佛这世间尚且没有能使他失态的事物。可眼前这个人是谁呢?这个脸颊上遍布树枝形状瘢痕、面容阴郁而淡漠的监管,这个紧握权杖、堵住他生路的猎手,是谁呢?
是他的老师吗?
卢卡的视线从他眼角的瘢痕落到脖颈上的绷带,仿佛被生生刺伤了似地,他的眼瞳里闪过不知所措的痛苦神色,但只有分毫,因为下一秒钟他便用淡漠尖锐的语调开始了质问:“阿尔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尔瓦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许是不屑,也许是忽视,总而言之,他们并不像重逢的故人。谁也没有滚热的心血去支撑再遇的灼烈,此刻冰冷的对峙就是当年那场事故的后续。
卢卡咬紧了后槽牙,他的眼眶很红,血丝沾满那双绿眼睛,可这是在里奥,永恒的雪夜是最好的保护色,他的喜悦与不舍被掩护得很好,袒露出来的全是沸腾的恨意。他眼睁睁看着阿尔瓦举起了权杖,就像打倒他的同伴那样,现在要打倒他。像是卢卡·巴尔萨,不,是卢卡斯·巴尔萨克,对于阿尔瓦·洛伦兹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应该跑开的,博弈与逃命才是他要做的事,但身为猎物的求生者好像没有这样的觉悟。卢卡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任由蓄在权杖顶端的蓝色光团充斥在他的瞳孔里,他居然开始浑身颤抖。只是他没有退缩也没有求饶,就只是怒视着阿尔瓦,企图用挑衅的姿态激怒这个人,好让那柄权杖贯穿他的胸膛。
他的心在没有缘由地冲阿尔瓦叫嚣,说着快来杀死我的荒唐话。他同阿尔瓦对望,这夜实在太昏暗了,他看不清阿尔瓦眼底的情绪,大抵阿尔瓦也不能瞧见他的。
这是件好事,至少对眼中生起白雾的卢卡来说是的。
心底的那个死结在震颤,他简直要迫不及待地逼阿尔瓦对自己下手了。倘若那场大火中将他推离危险的手此刻对他降下惩罚,那么如此也算是因果报应,好过他日夜为此辗转。快,快啊——卢卡在心里嘶吼着。他恨不得上前主动接受酷刑了,可即将迈出这一步时,他猛然变了脸色。
阿尔瓦仍然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模样,一缕Alpha的信息素却在潮湿的空气里蔓延开去。Alpha对于Omega天然的压制力使得卢卡忍不住朝前踉跄了一步,他不敢置信地感受到身体里有莫名的潮热在涌动,被隐约支配的感觉让他厌恶又恐慌。
他的分化是来到庄园后才发生的,阿尔瓦并不知道他变成了一个Omega,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卢卡僵滞在了原地。他参加游戏前分明打了过量的抑制剂,没道理这样一点信息素就能引起他的反应。
可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要他在阿尔瓦面前理智全失丑态毕露,那不如杀死他来得痛快。
恰好这时奈布的狂欢之椅倒计时结束,这场游戏只剩下他和阿尔瓦了。嘴唇已经被牙齿咬出血了,泛腥的铁锈味弥漫在卢卡的唇齿间,他故作镇定地仰起头,想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
但阿尔瓦到底和他共处了几年,对他了解甚深,电光火石间的异样也能被准确捕捉到,卢卡看他皱了眉想要发问,顿时用生平最快的手速点了投降。
他来不及去看阿尔瓦的表情了。
坦白来讲卢卡并不喜欢投降,平时的游戏除却照顾队友想要交盘速开下把的情绪外,他本身是不怎么发起投降的。哪怕最后还是被打倒挂上椅子,骄傲的巴尔萨克也愿意负隅顽抗到最后一秒
没想到他这为数不多的投降竟然给了视为仇敌的阿尔瓦。卢卡心浮气躁,可他没有办法,他甚至没有排过地窖的点,又被架在了这块木板前,他可不认为阿尔瓦会对他心慈手软给他放水,这把被四抓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他的投降也不算对不起队友。
唯独无法坦然面对的,是他自己。
他又做了一次逃兵。点下投降键时画面会定格,卢卡扬着头,他从未如此痛恨又如此庆幸里奥永不停息的雪夜,使他再望不清阿尔瓦的眼神。他投降得太快,那权杖顶部的光团没来得及把他撕裂,因而他的心里又滋生了一些为自己所不齿的侥幸。
这场相逢太仓促了,不够隆重,谁的眼眶也没有来得及蓄起泪水。
2.
卢卡瘦削单薄的身影在他面前一点点化为灰烬,似有若无的熟悉花香被里奥的雪盖去了,阿尔瓦望着空旷到只有风声回音的雪地,握着权杖的手不由自主攥紧。
3.
“我说,”艾米丽放下检查的仪器,微微侧首盯住从来都不会令她放心的病人:“你真是一点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没有的事。”卢卡略微心虚地转过头。
“那位新来的监管者和你是什么关系?”艾米丽这次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卢卡惊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和他有关系?”
“新监管的首秀两方阵营都很关注,七点十五分游戏结束,八点钟你就敲响我的门,按照正常的速度这条路需要走上四十分钟,你应该是没怎么停留就直接赶了过来,而且我见到你时你的信息素竟然能紊乱到那个地步,即便我不知道局内发生了什么,也不得不猜想是不是那位新监管让你的情绪出现了如此大的波动。”
艾米丽的敏锐程度让卢卡想要辩解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意识到自己大概是骗不过眼前这位医生的,但真的要他坦白和阿尔瓦的过往纠葛,他又做不到。卢卡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上了脖颈后面腺体的位置,垂下的眼睛里浮上不显的挣扎和无措,但话语间仍然是满不在乎:“以前是有一点关系,但现在没有了,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也只会是仇人。”
他的语气里确然有咬牙切齿的意味,可再往深层去听却又是难以描述的不甘和失落。
艾米丽眼神微眯,她还不清楚双方之间的往事,深思熟虑之后没选择此刻戳破,只和从前那样将几粒药递给卢卡,叹了口气,似有若无地点明:“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卢卡,你都必须要考虑我说的话,找一个Alpha了。”
4.
找Alpha?
真是荒谬。卢卡一边拿起地图观察场上的电机位置,一边撇撇嘴想。
他又不是什么脆弱到难以忍受疼痛的懦夫,没必要为了少遭受一点痛苦就把自己的腺体当作祭品供上——不管标记他的人是否存有这个想法,至少自己这关他是过不去的。卢卡并不对自己的Omega的身份抱有歧视或是厌恶,可他也清楚Omega的处境有多被动,一个Alpha要对他标记的Omega做些什么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何况这个庄园里的恶人可不少,他自认绝无可能做待宰的羔羊。
思绪漫无目的地游移,等他连完两方电机的连接电路,场上出现了和他类似的电流接通声响。卢卡正在破译的手一抖,酥麻的痛感从指尖窜上,没等反应过来,他的身上又出现了当日的红色标志。
该死,又遇到了阿尔瓦。
卢卡皱眉,他努力忽视心脏泛上来的连绵痛楚,随着场上的求生者被监管者拿下第一刀时,分摊的伤害让卢卡不由自主地攥了一下胸口的衣服。那疼痛落到了实处,第二刀落下,他的肺腑仿佛又被猛烈地撞击了,他死死咬唇忍下闷哼,手上动作机械地重复着。
求生者们对这位新来的监管技能和机制还是不够熟悉,第一位队友倒地得很快,而救人位虽然把人救下了状态也基本耗尽。好似一切都在重复他们重逢的那场游戏,开门战又是只剩两个人。卢卡咬咬牙,不再压脚步,他知道监管者耳鸣响起的刹那,他就再没有多少能逃脱的可能性。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卢卡的身影彻底暴露在对方视野中时,他在想那有什么关系呢。
总要有一个人来牵制的,他拥有的信息是阿尔瓦没有带一刀斩,那么按照平摊伤害的算法,他能比队友多捱一刀,因此理应由他来拖住阿尔瓦。
“我以为你会躲到最后。”出乎意料的是阿尔瓦见了他竟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手握权杖朝他投来冷淡的眼神。
卢卡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可面对这位曾经的老师,他的心智还是不够成熟,情绪仍然会被阿尔瓦轻易牵动。便如此时他没有缘由地被引起了一点怒火,想要发泄,但理智又提醒着他得保持风度,否则那样就太难堪了。他强压怒气,说:“没有哪个修机位会选择主动去监管者面前晃悠。”
“是吗?”阿尔瓦挑了挑眉:“那你此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不想让你得到完全的胜利。”卢卡勾起唇角。
他的笑一点不像当初那个肆意张扬的小贵族巴尔萨克。阿尔瓦唯一真正的学生、电磁学界瞩目的新秀绝不会拥有这样阴翳的笑容,骄傲的天才讲起他的发明来头颅总是高昂的,好似这世间没有能令他低头的事物。
可卢卡·巴尔萨不是。卢卡·巴尔萨是被定罪的囚犯、是这所庄园永远也逃不出去的玩家,在监狱里的那些时光迫使他放弃曾经的意气风发,转而染上疯癫与阴沉的色彩。
阿尔瓦握着权杖的手慢慢地收紧了,有些东西压在他的心尖,让他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说:“那就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们像寻常的对手那样在中场博弈,卢卡拿出了十二分的心力对付他尤为陌生的老师,好在原先的对话已经帮队友拖了些时间,他仗着监管者看不到求生者之间的信号交流连发了几条“快走”。那些电流光团被阿尔瓦投掷在他的身上,从骨骼里升起的痛意令卢卡额前布满冷汗。
电流的刺激让他想起在监狱里的日子——那张电椅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那些高高在上的狱卒将他的手腕用粗糙的绳子绑了一圈又一圈,以防他在剧痛下挣扎按不住。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询问他的罪行:你是否杀死了你的老师,你为什么要杀死你的老师。
而卢卡从不认罪,眼眶发红地嘶吼地否认,那些电流流窜过他的四肢百骸的同时或许也窜过他的脑神经。他的泪腺变得不受控制了,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他何其失态地低吼着叫那些人滚开。
那时他在酷刑的折磨下没了清醒的意志,然而此时他却无比清楚自己的处境。他目睹阿尔瓦举起权杖,就如同仰视迟到许久的行刑官。卢卡知道这场游戏并不只关乎输赢,阿尔瓦对他的态度也已经明了,在队友即将出门的一刹那,他挨了一刀,没回头跑向最近的地窖刷新点。
命运到底还是眷顾了他一次,地窖刷新在了那个地方。
但底牌切换声音响起的瞬息,卢卡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一个闪现、一刀,他倒在了地窖前,在还剩一些身位的位置。卢卡翻过身,直愣愣地躺着,灰败的天空填充了那双翠绿的眼睛,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血液一点点地流出他的身体,而他平静地喘息着,事不关己的模样。
“卢卡斯,你输了。”阿尔瓦在他身前站定,说。
“哦。”卢卡冷漠地说。
“你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吗?”阿尔瓦顿了顿,又问:“比如我的死而复生,比如这次重逢。”
“没什么好说的。”卢卡闭上眼睛:“这和我又没有关系。”
血液在缓慢地流逝,他的生命力在被逐渐剥夺。漫长的死亡里卢卡合眼,细密的疼痛啃噬着他的脏器,他感到自己的胃部和腹腔在抽搐,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对局中被放血,却从未有哪一次他觉得这样不可忍受。
在愈发模糊的认知里,他懵懵懂懂地想,那个人不是已经来到他的身边了吗?
怎么还会让他这样痛。
败局已定的求生者倒在冰凉的泥地上,眼瞳里的光景开始发散。他的手指离某个人的披风那么近,近到他只需要微微颤动指尖,就能拂过那片衣袍。就像很久之前,某个寻常的下午,他的老师、他仰慕又尊敬的洛伦兹教授,微笑着走近他为他讲解知识,他们肩挨着肩,恍惚间他轻轻攥住了那片衣角。
经年前这样一次不怎么浪漫的过错成了多年后想起就觉残忍的伏笔。
他的指尖终究垂下去了,卢卡的血线其实还没过三分之一,他却觉得仿若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久到物是人非久到相对无言。他很冷,Omega的身体何其地脆弱,这样阴冷的天气会把他摧毁。卢卡想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试图驱散一点寒冷,可那样太丑陋了,也太没面子了,他总不能在阿尔瓦面前一败涂地。
“为什么不投降?”
昏昏欲睡之际,卢卡听到阿尔瓦这样问。
他的脑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清对方问了个什么样的问题。卢卡想不屑地勾起唇角嗤笑他,但他没什么力气,嗓子也哑:“我为什么要投降?”
“上一次我们见面我甚至没有打到你,你就投降了。”阿尔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一次为什么不投降?”
这到底是什么没脑子的问题,卢卡在心里暗骂。他勉强地龇牙咧嘴想摆出凶狠的样子,但浑身的麻劲使得他的表情没有什么说服力,与其说那是嘲讽与不屑,不如说是哀伤和无望:“不好吗?给你一个亲手杀死我的机会。”
这话一说出口,卢卡便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气息席卷过他的周身,他愣了愣,躯壳里浮现隐秘的躁动。
他很快意识到那是阿尔瓦的信息素。
早在卢卡还是卢卡斯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老师是一位Alpha了,但彼时他还没分化,也只能从身边的人口中得知阿尔瓦的信息素是像雨又像雪的味道——天呐,这是什么抽象的形容,卢卡当时无奈地看向说这话的人,对其给出的描述感到无话可说。
而今他知晓了,那确实像雨又像雪,不,是像冰原,像无边无际冬日永驻的冰原,孤独又寂寥。
很难想象温和有礼的洛伦兹教授的信息素会如此清冷,坦白来讲那似乎更适合眼前身为监管者的隐士。卢卡由于当初对自己的老师怀有有违伦理的隐秘情愫,让他格外想分化成Alpha或Omega,以此来知晓阿尔瓦身上究竟是什么味道。
时过经年他确然实现了当初的愿望,他变成了一个Omega,狼狈地躺在阿尔瓦脚边,对方的信息素铺下来,快要做最后一根压死他的稻草。
奇怪的是,他原先还觉得冷,阿尔瓦的信息素围绕在他周围时,他分明应该觉着凉意更盛的,可莫名其妙的心安却蔓延过他的胸膛。他的心脏里重新烧起了一把火,血液也开始回温,他仿佛又被点燃了,像个活人一样学会悸动与颤抖。剧烈的耳鸣里,他好似听到阿尔瓦在问:“……回答我,卢卡斯……”
什么?
你在问什么?
卢卡困惑地想。
阿尔瓦问了他什么?有什么是要他回答的?难道阿尔瓦也想像那些对他施加暴行的狱卒和囚犯一样,质问他是不是他杀死了自己的老师?
你是要问我这个吗?
你是想要我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卢卡用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悲伤眼神望向久别重逢的故人。
而后他听见阿尔瓦说:“……回答我,卢卡斯,你是在赌我的心软吗?”
卢卡猛然瞪大了眼睛。那本该冰冷至极的信息素轻柔地包裹住他,竟让他体会到了久违的温暖,似是他还是许多年前被阿尔瓦爱护和纵容的小洛伦兹,可以任性与撒娇,仗着自己得到的爱“为非作歹”。卢卡斯当然知道阿尔瓦会对自己心软,他是被爱着的孩子,被包容着被允许不长大的孩子,那个孩子当然可以用带着得意的小表情默声去赌阿尔瓦的心软,因为他笃定自己一定赌得赢。
可他现在是卢卡不是卢卡斯了,不是那个被所谓的爱蒙骗的蠢货了。那个愚蠢的家伙和阿尔瓦一起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活下来的是所有光环和头衔都破碎的卢卡,阿尔瓦怎么还敢来试探他、来骗他的?
愤怒慢慢侵染卢卡的眼眸,比怒火还要灼烫的是悲哀,他的那块腺体开始发热发痛了,在喊着想要阿尔瓦的抚摸和亲吻。本能的反应让卢卡无地自处,这才是真正的凌迟。
他的信息素也快压制不住了,在爆发的前一秒钟,卢卡紧紧闭上眼,咬牙点了投降。
他没有看见他消散的一刹,阿尔瓦的身影多么单薄、眼神多么悲伤。
5.
出游戏的瞬间,所有局内的局面状态都清零,但属于Omega的本能反应并没有从卢卡身上消失,他紧皱眉头,手伸到后脖颈那段娇嫩的皮肤上,潮热的触感使得他呼吸微微粗重,可那道横布在上头的疤又使他稍稍冷静了下来。
卢卡再度深呼吸,压下内心的躁动,出门时却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面容一下变得很冷,在监狱的经历使他提起百分百的警惕,他正要顺势甩开手时看见了来人——
是阿尔瓦。
卢卡愣了愣,转而挣脱得更加用力。
阿尔瓦原来还越发用力地握着,在觉察到对方铁了心要挣开而他继续握紧只会给卢卡增添淤青伤痕后,他迫不得已松开了手。但气势没落下分毫,身形高挑的监管者用淡漠的眼睛牢牢盯着他的学生,那是带有莫名意味的打量,过了会才开口道:“你怎么了?”
卢卡大概能猜出阿尔瓦是在他游戏里的事儿,不过他选择装傻:“你在说些什么?”
他的心不知缘由地有些慌乱,这让他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阿尔瓦的目光里有他熟悉的与不熟悉的东西,熟悉的令他哀切与愤懑,不熟悉的使他仿徨与茫然。
卢卡停顿了几秒,在没有听到阿尔瓦的下文后,他迈动步子。
在即将擦肩的片刻,阿尔瓦低低地说:“你分化成了Omega是吗?”
卢卡惊骇,这一瞬他没有控制好的表情出卖了他,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然把自己的底细卖了个干净。
该死的——这个词在他和阿尔瓦重逢后不知道是第几遍说了。天晓得阿尔瓦是怎么推测出他现在是Omega的,这偌大的庄园里知道这件事的一只手能数得过来,可那些都不是会和阿尔瓦有接触的人,阿尔瓦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总不能是对局内吧,他的信息素明明那样淡,谁也闻不出来,阿尔瓦又凭什么是例外?
卢卡神情变幻几番,最后定格在冷淡的无谓上:“是又怎么?”
阿尔瓦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极其锐利,难以言喻的危险性从那双猫似的瞳孔里散发出来,可站在他身前的卢卡却没有感受到相应的攻击性,仿佛这个人的攻击对象另有其人。
阿尔瓦压低了声音,说:“你是什么时候分化的?”
卢卡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来庄园后。”
那份危险性淡去了些许,阿尔瓦又问:“你是怎么度过……靠抑制剂吗?”
阿尔瓦既然能看出他是Omega,自然也能看出他是个没被标记的Omega,可让卢卡受不了的对方话语里似是而非的关心,这简直就是他们还没决裂前的相处模式——身为年长者的、阅历丰富的老师关心他毛手毛脚除了实验什么也不在乎的学生,关切这个担忧那个的,就怕他受到伤害。
可是那场大火已经烧光了一切,过往俱是灰烟,阿尔瓦又凭何还敢用这种姿态对他说话?
于是卢卡句句带刺:“那不然呢?”
“卢卡斯,你不必这样回怼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卢卡下意识地反问:“只是什么?”
阿尔瓦不再说了,卢卡也只觉耐心告罄,他后退一步,拉开和阿尔瓦之间的距离,不再使自己被笼罩在他的影子下。他凝望着阿尔瓦,眼底流淌着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倦累和无可奈何,他说:“先不说以前的那些事,你应该清楚我们现在是对峙的阵营,无论我身上发生过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了,你对我而言也一样。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问候或者关心,当然,讽刺与嘲笑随意。”
卢卡避开阿尔瓦低垂下来看他的眼神,越过他走出这间等候室的大门,没再回头。
6.
“你知道的吧,你的腺体受损,不太会有Omega正常的生理反应。”
“我知道。”卢卡喝下半杯热水,“但我确实因为他有了一点点……”
像是难以启齿似地,他别过了脸:“……一点点反应。”
艾米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实话卢卡从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这样的神色过,仿若最隐晦、最羞于启齿的秘密被生生掰开一角铺陈在世俗下,紧张得连手指都绞在一起。
“你和他真的没有别的关系吗?”
卢卡眼睫颤动:“没有。”
“好吧。”艾米丽也不反驳这漏洞百出的回答,她说:“那么你就得考虑一下是否要将他纳入绑定Alpha的候选名单了。”
卢卡愣住了,艰涩地问:“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卢卡,我是在叫你考虑他。”艾米丽说:“以你的信息素薄弱程度还会被牵引出现反应,只能说你们的匹配数值绝对不低,所以我建议,你可以找他试试。”
开什么玩笑,卢卡想要拒绝,但张张嘴,没找到合适的话,好像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假设对方不是阿尔瓦的话,他真的熬不下去时为了活命去请求对方的标记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哪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呢?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他早就明了了这个道理不是吗?
可对方偏偏是阿尔瓦,是这个夺走手稿、名誉和他的依赖的骗子,他绝无可能将自己的软肋递去给阿尔瓦操纵,那会比死了更让他难受。卢卡根本无法想象,阿尔瓦对他行使Alpha的权利,合法的抑或违规的,这里没有保护协会可供申诉,也许那些压迫和训诫的手段真的会被阿尔瓦用以惩戒他。
他绝对不能够忍受自己被阿尔瓦再次打碎。
所以他眼神闪烁了几番,最后什么也没应。
7.
从卢卡和阿尔瓦那场赛后交流后,在局内他们碰上的次数很少,哪怕那有着怪趣味的庄园主总将他们的比赛放到一起。
或许也是求生者们对新来的监管者逐渐熟悉,有了应付的体系,救人位将人从狂欢之椅上扯下来时,阿尔瓦总会掉一点节奏,到最后变成三人开门战,结局便总以平局结算。
一切都在好的方向发展,阿尔瓦的到来并没有如何改变他,卢卡依然每天过着参加完游戏就去忙实验的日子,他从不打听什么,也从不关注什么,除却后脖颈那块烙印般的腺体愈发肿痛难忍外,什么变化也没有。
那点痛也并非不能忍,他远品尝过比这还要残酷的刑罚,那时他没有跪地求饶,如今也不会朝谁低头。他用一种平静的姿态接受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但他不知道的是,命运总以捉弄人为乐,意外抵达前从不给人预警——他的发情期突然到访了。
卢卡无暇去想以自己的身体状况来看怎么还会有发情期,他只惊慌地捂住后脖子那块肌肤,唯一该庆幸的是他平时为了阻止浅量信息素的溢出一直在打抑制剂,这让他不会马上陷入燥热之中。慌乱之下他炸了机子,电流带来的刺痛感麻痹了他的指尖,卢卡看着队友传来的监管者在他身边的信号,狠狠地咬了舌尖,疼痛感令他能凝神继续破解电机。
拼了全力破译完最后一点进度的求生者根本没有注意到队友发了监管者转移目标的信号,他跌跌撞撞地转点赶去破译下一台,却在半途中软了手脚。好在这一局的队友都是Beta,不会想到他们一直装作Beta的修机位此刻是多么难堪。
可阿尔瓦是Alpha,卢卡绝望地想。他被发情折磨的丑态极有可能被对方收入眼底,而这于他而言无异于精神上的绝对毁灭。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被生理期逼出的雾气散去了一半,军工厂随处可见碎石块,他挑了一块格外尖利的,颤巍巍地举起,再一点一点握紧,最后毫不犹豫地狠狠撞向自己的肩膀。
皮肉崩裂,鲜活的血液浸染了大片囚服。
骨骼碎裂的巨大痛苦让发情期的影响也退避三舍,卢卡的脑袋又重新恢复短暂的清明,他爬起来,准备转去大房破解另一台,带有强烈愤怒的声音让他震在了原地:“你在干什么?!”
卢卡脚步一个踉跄,他不敢置信地回头去望。
阿尔瓦三两步跨到他身边,胸膛抵住卢卡的肩膀,是一个倘若这个人摔倒自己能马上抱住的姿态。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卢卡肩膀上还在出血的伤口,树枝形状的瘢痕使他整个人看着有些可怖,他的语气也低沉到了极致,可他伸手搭在卢卡肩上的手却那样轻柔,仿佛生怕再给这个人添上一点痛。
他低吼:“卢卡斯·巴尔萨克,你是失去理智了吗?!”
失去理智的是你——卢卡恨不得高声喊回去,但失血的无力感让他的脑子昏昏涨涨的,那些话他说不出口,只能来回地想阿尔瓦犯了什么病,游戏里见到他不打他跑过来质问他。
真是可笑极了。
他卢卡·巴尔萨做什么需要阿尔瓦·洛伦兹来管吗?这人当自己是谁啊?还以为是他的监护人吗?知不知道他们是反目的仇人啊?
但这些话他一句都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样的距离他已经能闻到阿尔瓦的信息素了。那冰原般的气息小心翼翼地把他裹住了,发情期渴望的抚慰得到了稍微的缓解,又反噬般地想要更多。卢卡的眼皮子也很沉重,他再撑不住地摇摇晃晃地朝旁边倒去——他敢保证他一定是朝旁边倒去的,却不知为何落进了一个怀抱里。
抱着他的人缓慢地收紧了手臂,因而他离那颗心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可是为什么他听不见心跳的声音呢?
卢卡的理智被模糊了,他忽然想哭,没有原因地悲伤。像是流浪了很久终于回到了这个怀抱,可迎面的不是熟稔的故里,而是被他亲手毁去的废墟,于是他就站在废墟里,肝肠寸断。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不知道自己在哭,正如他也分不清,听到的那句话是真切发生的还是他与从前无二的幻想——
他听到有人在叹息:“卢卡斯,我该拿你怎么办?”
8.
“卢卡斯,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
被批评的人乖乖背着手站在实验室门外,卢卡斯难得有这样乖巧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犯了错阿尔瓦简直要好好夸上一番了。
卢卡斯低眉顺眼外还有点别的小动作,他时不时抬头瞅两眼自己的老师,眉宇间的委屈都快要溢出来了。他知道阿尔瓦最吃他这一套,果不其然,好脾气的洛伦兹教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表情柔和了,语气还严肃:“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卢卡斯,实验环境一定要严格检查,否则容易出事故,这一回是我站在那里看到了你的疏忽,下一次要是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
卢卡斯闻言一个劲地说好好好是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话放没放心上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眼看着阿尔瓦微微摇头无奈的神色,知道这次又蒙混过关了,因此凑上前去说些有的没有:“老师,那个花——”
他用手比划着,半天想起来名字:“那个风铃花,什么时候开啊?”
“卢卡斯,你转移话题的技术可以再练练。”阿尔瓦瞥了他一眼,看他这副仗着他的偏宠小得意的样子,心还是软了,侧首去看窗外那片刚种下的种子:“等来年的春末夏初,就开了。”
阿尔瓦的发原先挽着,此时随着动作那截脖颈袒露出来,和暖的日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如灿金的河流吻过清冷的冰原,可那双眼睛又从来都是有温度的,无论是看向那片没盛开的风铃花,还是看向自己的学生。
卢卡斯的心霎时跳得很快,胸膛里的轰鸣声像是要蛮不讲理地卷走他这一生全数的悸动,但他的意识很滞缓,每一秒钟的心动都被拉长了,以至于他在当下并不能完全地体会,只是顺着对方的话语懵懂地去思考。
一种不可言说的遗憾和甜蜜的盼望裹挟住他的心灵,卢卡斯想:啊,要明年才开花啊。
9.
再也没有风铃花了。
卢卡睁开眼时,入目是病房的天花板,他神情空白,不知在想些什么,眉眼处是很浅很淡的伤感。随后他闭了闭眼,撇去了所有的悲戚与失落。
艾米丽在这时推门进来,“醒了?”
“嗯。”卢卡起身,扶住脑袋。
在对局里受到的伤害出地图都会清零,因此他的肩膀上没有任何伤口,但令他诧异的是,局内来势汹汹的发情期竟然也没有让他的身体受到了多大的损伤,他甚至还感到神清气爽。
不知想到什么,卢卡猛然变了神色,急匆匆地抬手去摸自己的腺体。
艾米丽看出了他的意图,将杯子放在床头柜,安抚道:“不要担心,什么也没有发生,就连暂时标记都没有。”
卢卡松了口气,半响又问:“是……他送我来的吗?”
“嗯。”艾米丽知道他在说谁,她看卢卡拿余光朝外瞥,望向她的时候表情犹疑又忧心,她意会到,说道:“放心,我什么都没和他说,而且他现在也不在了,好像是被庄园主叫走了。”
卢卡的手不自觉握紧:“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那局投降吧。”迎向卢卡蓦然瞪大的眼睛,艾米丽说:“你还不知道吧,你昏倒的那局,那位新来的监管没有一点迟疑地就投降了,我想现在他大概是被庄园主喊去询问了。”
卢卡脑子一下没转过来,结结巴巴地问:“他、他投降了?”
“是,他投降了。”艾米丽在床边坐下:“所以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卢卡沉默了,许久才说:“仇人,我们是彼此的仇人,他欺骗了我,而我,我杀死了他。”
这样的关系使得艾米丽也有些被震惊了。可她回想起那位新监管者抱着卢卡匆忙地闯进她的诊所,脸上的慌张和关切可不像是一位被害者对凶手应有的情绪,想到这儿,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卢卡。
艾米丽瞧着对方被她的视线弄得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说:“或许,你们的关系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样不可回转,你真的觉得他恨你?”
卢卡垂眼,低声道:“他难道不该恨我吗?”
这可真是把她问住了。艾米丽说到底不认识新监管,纵然对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有所觉察,也没办法代替阿尔瓦去下恨不恨的判决,于是她只说:“好吧,我们不聊他了,来谈谈你。”
“我?”卢卡更困惑了:“我有什么好谈的?”
“我记得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你毁坏了自己的腺体,这让你虽然不会有强烈的发情期,但作为后遗症的信息素饥渴症需要你找到一位Alpha进行标记,否则你早晚会死在这个病上——距离这话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没有哪个病人能在面无表情的医生面前坦然自若,何况艾米丽确实为他的病操了不少心,卢卡想给自己辩解一下,还没来得及说,又听艾米丽接着道:“先别跟我扯些别的话,我说了,你毁坏的腺体让你不会有很强的发情期——”
她话没说完,知道她意思的卢卡满脸惊愕,艾米丽的指尖敲了敲桌子:“所以这就是我今天要和你聊的。”
她说:“你的信息素饥渴症出现了指定对象。”
“什么意思?”卢卡好半天缓过神,艰难地问。
“意思是,你不能再随便找一位Alpha绑定标记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缓解你的病和痛苦。”
话说到此,这个人是谁已不必多说。
卢卡感到手脚冰凉,如同一盆冷水狠狠地泼在他的脸上,他觉得狼狈又无地自容。好几分钟这间病房里都没有出现新的对话,直到他恢复平静,问:“为什么?”
“也许是你们的信息素匹配数值过高,他出现后,你的信息素会本能地抗拒别人,也许……”艾米丽斟酌说道:“也许是你的心理作用,你对他怀有的感情影响到了你的信息素。”
说得好委婉,不如坦白讲他还爱着阿尔瓦算了。
卢卡无言。
他从来明白自己的心思,却也从来没想过会被点明摊在明面上。
舌尖的血腥味似乎还在,痛楚也没有消失,他分明是清醒着的,可眼前又好像出现了那片风铃花海,湛蓝如晴昼下的海面。可转而他又眼睁睁看着那片蓝被赤红的火焰吞灭,余给他再不能、再不敢回想的灰烬。一切的谎言都在此刻崩塌,他曾对艾米丽说的不爱和仇恨都像笑话。
恍然间洛伦兹教授好像还站在那片火海里,隐士却已对他举起权杖。
最后的最后,卢卡靠着床背,倦累地闭合双眼,问:“没有他的信息素,我还能活多久?”
10.
“稀客啊。”
“我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想求你。”
“哦?”庄园主饶有兴致:“什么事?”
不难听出他的声音带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卢卡说:“不要再故意将我和他放在同一局了。”
“谁?”
明知故问。卢卡压下火气,“阿尔瓦·洛伦兹。”
庄园主故作苦恼:“一个一个的怎么都这样,你们让我很难办呐。”
“我只要求正常的排期。”
“好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位面容模糊的庄园的主人忽地轻笑一声:“我答应你。”
那笑声里包含着愉悦的恶意:“巴尔萨先生应该也知道,我洞悉这庄园里的一切,那天你来问我洛伦兹先生死而复生的事情,我最后跟你说了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我祝福你们重逢愉快,而你告诉我,你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可是现在,你还保持着这样的想法吗?”
卢卡恼怒地瞪视对面。
当时那场阿尔瓦的登场首秀结束后,他急促地赶来这里,在从庄园主的口中得知阿尔瓦被赋予超脱自然的力量得以复活并且会在庄园定居后,他故作气愤地说了一堆撇清关系的话,气冲冲地走了。
这位神通广大的庄园主肯定知道他的病症和对阿尔瓦怀有的心思,当初那些话现在看来全是打脸。
卢卡深吸口气:“当然。”
他仰起下颚,轻蔑说道:“我和他只会是仇人。”
11.
从那天后,卢卡的确很少再遇到阿尔瓦了。仅有的几次对局他和阿尔瓦也基本遇不上,通常是牵制位与阿尔瓦中场几番博弈,救人位蓄势而动,他这修机位居然往往能苟到最后。
和阿尔瓦的对局基本上是平局保底,三跑、四跑也不是没有的事。
平常时候卢卡依然在忙他的实验,对决和研究两点一线,他的生活轨迹没有发生怎样的改变,阿尔瓦来前是什么样子,阿尔瓦来后依然是什么样子。从艾米丽那里得到的回答并没有让这位昔日的电磁学天才做出某个决定,死亡对他来说似乎不是一件值得关心的事情,以前他等候着漫长的死亡,而今他等候着加速的死亡,他依旧每时每刻都在痛着,也依旧每时每刻都在漠视自己正遭受的劫难。
唯一的变故是用晚餐时听到求生者们讨论阿尔瓦。
他不想停步的,实验室里还有他新拿到手的电路,他本来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研究了,可是当阿尔瓦的名字落到他耳中时,卢卡想要起身的动作一顿。
他的指甲已经抵住掌心的肉了,细微的刺痛提醒他应该要做的事,但本能又促使他牢牢地坐在了椅子上。他面无表情地听着求生者讲这位新监管的技能和意识,都是些没什么用的话,然而他就是好似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直到他们讲到阿尔瓦的胜率,那个极高的数字令卢卡惊讶地抬起头。他动静很大地起身,引来周遭诧异的目光,卢卡顾不得这些了,只向那位讲话的求生者确认了一遍,而后竟是跌坐回椅子上。
以他和阿尔瓦碰上的对局来看,阿尔瓦的胜率最多只能维系在五十左右,而如果那个数字是真的,那就意味着阿尔瓦输的局数大致就是有他参与的局数。
卢卡已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了的,他前段时间有意避开阿尔瓦的讯息,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阿尔瓦的相关事宜,没预料会有这档子事。
在摆弄电路没留神被电到时,卢卡真的快要爆发了。
他想不通阿尔瓦究竟在干什么,疯了吗?还是不清醒?是可怜他还是想让他时过多日知道后为此羞愧?
卢卡用尽恶意去揣度阿尔瓦的用心,要将他批判成一个恶毒算计的家伙。只是他自知攀附在心脏上的疼痛源自何处,也知道自己的眼眶为何酸涩,就像他很早便清楚自己的信息素为什么是风铃花。
窗外风雨大作,雨滴急促地拍打在窗户上,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卢卡的腺体又开始发痛发热了,情绪的激荡让他快速陷入一个烦躁又焦虑的状态。他站起,去摸柜子,但盒子里已经一颗药都没了,这时他才记起自己傍晚是要去艾米丽的诊所拿药的,结果碰上和阿尔瓦有关的事情就失了理智。
此时此刻他的状态已经不足以支撑他走到艾米丽的住所了,卢卡拿起几支抑制剂打入自己体内,他的手在发抖,手法出了一点差错,也没人给他止血,手肘的衣服上沾了一片红。他缩进被子里蜷缩起来抱住自己,抵御寒冷和疼痛,像几个月前他意识到自己即将分化抱着被子去山洞里捱过分化期一样。
其实那时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漫长的分化是刺进骨缝旋转的针,他的嗓子哑到发不出一点声响,可他一遍遍地唤着一个名字,在他不清明的时候。他喊着那个名字,用受了委屈的孩子的语气——因为没有人守着他,他一个人在夜色里辗转反侧地承受剔骨般的酷刑,可是应该有一个人守着他的——他这样想着,越来越难过。
他现在也好难过啊,没有药,也还是没有人陪他。他是被抛弃的孩子,是没有家的流浪者,是杀掉自己最爱之人的凶手——最后那个身份居然让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卢卡想自己的脑子大约是被烧坏了,他竟然踉踉跄跄地爬起来,随便套了鞋子就往外跑。
雨伞也没有带,他就这样莽撞地冲进雨里、冲进昏暗的夜色里,朝着早就打听过深刻印在脑海里却从没敢去的方向狂奔。
他没有去想刚刚还预估自己的状态都走不到艾米丽的住所,现在又凭什么觉得能跑到阿尔瓦的住处去。
他什么也不去管,就想着自己要跑、不能停,他有一句质问的话语要扔给阿尔瓦,诘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放水。对,他要问这一句话,必须要问——这个念头成为支撑他奔跑的理由,他为自己找好了动机和倚仗,他就这样跑着、跑着,等到狠狠摔在地上的时候,才稍稍回魂。
他在干什么?
趴在地上眼角被石子划出血痕的卢卡迷茫地想。
哦,他要去找阿尔瓦。他回答自己。
去找阿尔瓦做什么?他又问自己。
——当然是去质问他。
——仅仅是质问,就能成为你如此不顾一切的理由吗?
卢卡愣住了。
是的,仅仅是质问,就能成为他雨夜不要命狂奔的理由吗?
——或许,我是为了求生?我想要活着,所以我去向他索要他的信息素?
卢卡又对自己的心说。
——可是你早就做好了死去的准备不是吗?你毁掉了自己的腺体是为了不受信息素的控制,艾米丽告诉你你患了信息素饥渴症你也对此熟视无睹,那三个月里你口口声声说着为了求生什么都可以做却从没有动过找Alpha的想法,你甚至对外隐瞒了这一切就为了不多生事端。你的病症出现了指向性对象,可你的第一反应是问艾米丽还有多少时日,现在你说,你是为了想要活着?
没有谁会比自己更能看透自己。
物理学家独有的理性在这时候成了破开卢卡心防的利器,他不知所措,也再给不出合理的应答,一些真相浮出水面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陷。
不是为了质问,不是为了求生,让他失去所有理智像个疯子一样奔跑的,是爱、是思念——他爱阿尔瓦,他早就知道,在阿尔瓦为他种下满片风铃花而他因此怦然心动时他就知道了,在阿尔瓦将热牛奶递给他而他却因指尖的碰触失神时他就知道了,在他的信息素是风铃花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只是一直避而不谈,仿佛不去提起,就能否认爱存在的痕迹。
他想要见到阿尔瓦,想要阿尔瓦的拥抱和亲吻。他失去他太久了,从做了师生后他们从未分开这样久,久到彼此再见时已各添疤痕,一个落在明面上,谁都看得见;一人刻在暗地里,谁也看不见。
他想要见到阿尔瓦,告诉他我有多想念你,告诉他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你了。
驱使他走到这里的,是爱啊。
这个他早已洞悉却一直躲避的事实,终于得以完全揭露。
可是,可是阿尔瓦是为了几张手稿欺瞒他多年的骗子,他们之间横亘着欺骗、仇怨,横亘着永不能逆转的生死,他要将自己送到阿尔瓦身边供他打碎吗?
倘若阿尔瓦恨他,一定会打碎他——
阿尔瓦怎么会不恨他。
卢卡手肘撑地,慢慢起身,他全身上下的骨头痛得厉害,跟散架无异,淤青约莫已经遍布了四肢。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眼泪仍是混着雨水淌下。
他怎么能把自己送给阿尔瓦打碎?骄傲的巴尔萨克怎么能变成一个笑话?他爱阿尔瓦又如何,难道他没有尊严吗?难道他的自尊不是不能逾越的底线吗?
他明明还能再活一段时日的,为什么要让自己死在今夜?
卢卡这样想着,竟是笑了一声,泪水流得更凶,好在在雨夜里并不明显。其实他已经能看到监管者住所亮起的几盏灯火,可他最终还是转过身,踩着泥泞的脚步往回走。
一步,两步,三步……没走出几米,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声音如一道惊雷落到他的耳畔:“卢卡斯!”
12.
阿尔瓦怎么也想不到,他只不过腾出了半天的时间去见同教会的安聊一些事情,卢卡就能惹出这样的事来。
他还没回到自己的住处,隔了很远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心神颤动的同时,他的脚步也变得杂乱。跑进住所后面的密林时他看到那个被风雨摧打的背影,情急之下喊出的那一声使那个人停驻了步伐,他跑过去的同时卢卡也转过身。
阿尔瓦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凌乱的头发,眼睑下的疤,被淋湿彻底的衣服贴在身上,根本看不出几两肉,还跑丢了一只鞋子。他曾经爱护教导的学生、他的小洛伦兹被岁月消磨打压成了这副样子,阿尔瓦那颗没有半分生机的心脏仿若被重锤了一击,真切但不应该存在的痛感像潮水漫过他的胸膛。
这个在他活着时用尽心力庇护的孩子,在他死后没有被善待。
那个瞬息恨似乎消褪了,余下无穷无尽的心疼与悔恨。
那副只有那么一点肉的身躯扑进他的怀里,瘦削到阿尔瓦一只手就能环住腰身,他的另一只手撑着伞往对方那里偏,全然不顾自己会被雨淋。
这般情景像极了很久之前,久到卢卡还为自己“小洛伦兹”的称号沾沾自喜。抱住他的人温柔到卢卡也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残余的理智又告诉他这不是梦。
如果不是梦的话,如果不是梦的话——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呢?他已经决心要走回去了。无论多么艰险无论多么困难,他都做好决定了,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现摧毁他最后的意志呢?为什么要用那样热烈着急的语气呼唤他的名字?
是真的一点活路也不想给他留吗?
可他以为要杀死他的人将他横空抱起,那件披风被盖在了他的身上,那个人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伴随这些动作的,是扑面而来的冰原气息,那些气息侵入他的肌肤,奇怪,潮湿的雨天里,这样凉寒的信息素本应该让他觉得更冷,怎么会像是形成了一道庇佑的屏障,包围住他,让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期盼已久的故土。
似是他的流浪终于结束了,从此不用再颠沛流离,命运也终于放过了他,把他最爱的人还给了他。
最后,那个人将他的头按向了自己的左心房,那里没有心跳。
那里没有心跳。
卢卡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像一个孩子那样哭泣,夹杂着无限委屈和伤心的哭声让抱着他的阿尔瓦不断收紧力道,如同他才是那个失去的人。卢卡缩进了他的怀中,头抵住他心脏的位置,他抱着卢卡,像抱着新生的雏鸟,又像抱着将死的冬蝉,像抱着他从未得到的妄想,又像抱着他失而复得的执念。
在雨夜狂奔的换了人,滔天的雨水只将来时的泥泞脚步冲刷去了一半,便又有新的脚印覆上。
何其相似的命运的伏笔。
深夜时分扣响艾米丽诊所的阿尔瓦只来得及将卢卡放到病床上时说上一句抱歉,他为打扰到这位女士而深感歉意,但卢卡的状态让他顾不上什么礼节了,他用恳切的语调请求艾米丽为卢卡看病。
艾米丽也知道轻重缓急,没说什么就拿起仪器。
越检查她的眉头皱得越深,阿尔瓦看得心也悬起,久违的忐忑和害怕让他的肩膀轻轻发抖。他看着艾米丽取出针管,将管里的液体注射进卢卡的身体里,正要询问之际,艾米丽先开口了:“我给他注射了一支营养剂,等他的身体稍微恢复一点,你把他标记了吧。”
话题转得太突然,饶是阿尔瓦也愣住了:“什么?”
艾米丽耐着脾气重复了一遍:“我说,等会你把他标记了吧。”
她低头看了看卢卡的状态,算了算时间,够她和这位新监管聊一会了,于是她用眼神示意了阿尔瓦,自己坐在了朝外的那张椅子上。
阿尔瓦会意,坐到卢卡床边,伸手紧紧握住他。
艾米丽看了一眼他们相握的手,说:“他是在三个月前分化的。”
阿尔瓦点头。
“这是他跟我说的,事实上他分化当天,我们没有一个人在场。”
“你是说,他是独自完成分化的?”阿尔瓦讶然,随即他皱眉道:“这太危险了。”
“是的,这太危险了,不过比起他后来做的事情,也算不值一提了。”她停顿了片刻,给了阿尔瓦缓冲的时间:“他分化的当天,就把自己的腺体毁了。”
阿尔瓦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那双猫一般的瞳孔缩成了很小的一点,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割裂了,吐出的字句都沾了碎肉和血:“你说,他毁了自己的……腺体?”
“是,但也不算完全毁吧,不然他就该一点Omega的特征都没有了。”艾米丽对他说:“你可以看看他的后脖颈,那里有伤疤。”
闻言阿尔瓦伸手揽过沉睡之人的肩膀,将他轻柔地扶起让他靠着自己的肩,他的指尖颤得不成样子,眼底也全是惊惧和哀切,他拨开这个人稍长的发,那块腺体和那块腺体上的疤映入了他的眼中。
霎时他眼眶泛红,再不能言语。
而艾米丽还在继续说:“你知道的,这庄园中恶人不少,Omega在这里不会太好过,多多少少都会采取些防御措施,只是我没有想到他那么决绝,直接选择毁掉腺体。虽然没有完全毁成功,不过他也的确因此没有了发情期的困扰——至少在遇见你之前没有。他的信息素变得很淡,平时多用几张抑制贴多用几支抑制剂,别人根本不会知道他是Omega,所以,这庄园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经历过分化期成了一个Omega。”
“可凡事都有相应的代价,他免去了发情期的困扰,当然也出现了别的后遗症——他得了信息素饥渴症,患上这类病症的病人需要自身缺少的信息素填补,他是Omega,当然是需要一个Alpha,否则就要不时忍受信息素反噬的痛苦。可这三个月来,他没有找过任何一位Alpha,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艾米丽一字一句说:“这意味着他忍受这份疼痛已经长达三个月了。”
总有一些真相,公之于众时就是杀人的匕首。
阿尔瓦只觉得自己被那尖利的锋刃贯穿了,他难以想象自己听到了什么、卢卡又做了什么。
他开始痛了,也开始活过来了。
艾米丽犹豫片刻,还是在这个节点说出卢卡真实的状况:“我要和你说的重点,是他的信息素饥渴症出现了指定对象——你或许不清楚这个,指定对象是指他的病症只有指定的那个人能治疗缓解,而出现指定对象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病人和指定对象的信息素匹配度接近百分百,二是病人爱上指定对象导致心理作用和排斥让他无法接受别人的标记——洛伦兹先生,你觉得你对他而言是第几种?”
阿尔瓦久久不能回神。
他当然知道卢卡爱他,从他重逢时闻见风铃花花香时就知道,但他以为这份爱不深,不够越过生死,不够让他们冰释前嫌。他也绝没有想到,卢卡会想要毁掉自己的腺体,更没想过卢卡会患上什么信息素饥渴症。他听完艾米丽的话也明白了那一次在军工厂他遇上卢卡的发情期不是偶然,是因为他的存在干涉到了卢卡。
——他成为了卢卡的指定对象,可这个人压根就没有想过来找他的帮助。
从艾米丽的话中他也能猜出卢卡是清楚自己情况的——对方的最后一句话敲碎了他仅有的侥幸:“信息素饥渴症,是能致使死亡的,这一点,他也知道。”
卢卡也知道。
那就是说,卢卡宁可死,也不想来找他。
假如今天他没有正好回来赶上,他的好学生就要赤着脚顺着那条路走回去了,他的小洛伦兹就要孤零零地捱过蚀骨的痛楚了,不,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他们或许就要面临再一次分离了。
或许这一次错过,真的就是永别了。
可是卢卡明明是爱着他的——阿尔瓦望着那张苍白的面容,怔怔地想。这个人明明是爱着他的,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对方下决心将这份爱意藏匿到自己死亡的那天。
阿尔瓦的心里涌起无际的爱,让他想要将他的小洛伦兹拥入怀里再融进血肉里;同时又翻腾着无边的恨,使他怨起卢卡的狠心来。
你为什么能对自己那么狠心呢?
你是真的觉得我不再爱你了吗?
艾米丽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又说道:“他来我这里配过几次药,不是信息素饥渴症的药,那个病无药可医,配的是止痛药,因为信息素反噬的痛绝大部分人都受不了。但我想你也明白,止痛药对人体是有不可逆的损伤的,他就这么吃了三个月,药效越来越弱、用量越来越多,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他要他找个Alpha,他不听,事到如今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损耗了。”
“所以,你如果还想他活着的话,就在今晚标记他。”
她起身:“我会去艾玛那里借住一晚上,这里留给你们。”
推门前一刻,她转身,朝阿尔瓦说道:“洛伦兹先生,我问过他你们是什么关系,他给我的答案是仇人,但他爱你,一直爱你,我看得出来,现在他的生死交到了你的手里,我只想以他朋友的身份请你多加考虑——倘使你也有分毫地爱他,请不要让自己后悔。”
艾米丽离开后,房间再没声响,只有昏睡着的卢卡不平稳的呼吸。
仇人?
仇人。
阿尔瓦反复咀嚼这个词,忽觉荒唐。哪有仇人是相爱的,相爱的还是仇人吗?那个抉择,不,哪里需要抉择。寂静的夜色里阿尔瓦倾身上前,咬牙切齿地凝望这张病态的面容,“卢卡斯·巴尔萨克,你可真是好样的,这就是你说的‘过得很好’?”
尾音咬得那样狠那样重,可落在对方额前的吻却那样轻那样柔。
13.
卢卡觉得自己跌进了温热的湖泊里,他在下坠,随波逐流。他发不出声音,从骨子泛出的酥麻感让他的手脚变得很软,他有些惶恐,不知道自己的灵魂要飘到哪里去。
恍然间有双手托住了他,将他从潮热的水里打捞起。他好热,靠近他的人指尖携着凉意,卢卡压抑不住低喘,他被引导着,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那片浅淡的花香落到了冰原上,温柔的信息素将他轻和地罩在里面,卢卡觉着自己正在历经缠绵的劫难。比起肉体上的苦痛,精神上的折磨更让他感到不安。
“别怕,别怕。”可有谁这么哄着他。
是谁呢?
谁会陪伴在他身边?
他已经一个人熬过好多事了,山洞里的分化、病床前赴死的抉择、因为痛而难眠的每个夜晚,这些都没有人陪他。他习惯了孤身一人,世界上没有人爱他就没有人爱他,他不在乎这些,有什么好去计较的——孤独的孩子总是用倔强的口吻诉说自己多么地不怕孤独,可到头来还是会因为一句哄人的话湿了眼眶。
有人守着他,他就伤心地想: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后脖颈,掠过他的腺体,卢卡打了个颤,到这一步他开始挣扎想要苏醒。他害怕自己被不知名的人标记,一个Omega交出了腺体就似交出了生命的一部分权限,至此受制于人——卢卡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否则他当初也不会下手毁去自己的腺体。
他剧烈地挣动,不安分地想要逃脱那只触碰他隐秘地带的手,那只手很快覆上他的手背安抚住他,意识浑浊间他听见谁在说:“别怕,卢卡斯,别怕,是我,我是阿尔瓦,别怕。”
“阿尔瓦”这个名字像一颗钉子,钉住他挣扎的躯壳。卢卡忽然不动了,任由声音的主人将手又覆上他的腺体。
卢卡知道那里有一道永恒的瘢痕,他不认为自己是残缺的,可要将那道疤袒露在别人眼下,他又感觉不自在。
但他同样也清楚,靠近他的这个人不会伤害他。
真是太荒唐了,他醒着的时候认为阿尔瓦会报复他乃至杀了他,睡去的时候却对其怀有这样深厚的信任想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动手。他没有惊惧没有慌乱,只任凭对方轻和地抱起他。
他后颈的发被拨开了,受伤的腺体暴露在空气里,Omega的本能使得卢卡浑身战栗,他不由自主地抓住离他最近之人的手臂。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轻重,是不是弄疼了人,但被他抓住的人一个劲儿地哄慰他:“别怕,卢卡斯,我不会伤害你。”
这是许诺吗?卢卡不知道,他不知道对方的话是不是真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地想要落泪。
“你永远都属于你自己,只有这一刻,我恳求你,将你自己交给我,只有这一刻。”
满含珍惜与爱意的、几近祈求的语调。
那个声音太熟悉了,牵动着他的魂魄也为此难过。
他想你为什么要求我呢?
你的话语间为何含有哭腔呢?
卢卡这样想着,竟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他是一只扑火的飞蛾,想要冲进那片能毁灭他也能温暖他的火焰里,于是他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牺牲。也许他的心里大概也明了,命运未必能给予他善终,而他就这样轻易地把自己交给了那个人,实在是荒诞。
可谁能说他没有深思熟虑过呢?谁能说他不是怀着被打碎的准备松开自己每一道警戒线的呢?
腺体被咬破注入信息素时,他落下了一滴眼泪。卢卡攀着朝思暮想之人的肩,清醒又迷乱地想:打碎他就打碎他吧。
14.
凌晨时分卢卡醒过来一次,是猛然惊醒的,彼时他正被人抱在怀里,身上的湿衣服被来回赶的阿尔瓦换掉了,很干爽。他懵懂地看着自己缩在阿尔瓦的怀里,抬眼是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却变了模样的脸。
他很困,近乎精疲力尽,但他还是能觉察出自己身上的变化。
卢卡怔愣地将手摸上后脖颈,那里有一枚印子,他的腺体被刺破了,他的疤痕被看见了。
阿尔瓦本来就睡得不深,时刻关注着卢卡什么时候醒来,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把他弄醒,因此他很快地睁眼,正好对上怀里人雾气氤氲的眼睛。
他迅速拉了拉被子,不让风透进来,略显着急地问:“怎么了?”
卢卡的脑子还很混沌,意识也不清晰,他只能说出自己感知到的:“你标记了我。”
“是。”阅历颇丰的阿尔瓦在此刻也徒生局促:“很抱歉在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下进行了标记,但当时的情况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在危险里挣扎,所以事急从权,抱歉。”
他这样子哪里像那个冷漠的隐士,卢卡只觉得爱他的那个洛伦兹教授又回来了。他忽然就很委屈,浆糊一样的脑子辨不清当前的局势,只能翻来覆去地想阿尔瓦还是标记了他,他那么久的坚持都成了云烟和泡沫。他很难过,再不清醒他也知道一个Alpha要对自己标记的Omega做些太容易了,只要阿尔瓦想,就能看尽他的丑态。
“你标记了我,你标记了我,”他呢喃着,哀戚地望向阿尔瓦:“你可以报复我了。”
好吧,好吧,他还有一点记忆,想起自己是怎样扑进这个人的怀里——那个夜雨里只要阿尔瓦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注定会疯狂到把自己献祭。
可既然是他把能打碎自己的权利交给阿尔瓦的,那他也不能怨天尤人了。卢卡绝望地想随便了,反正没有阿尔瓦的信息素他也不活不了多久,现在被标记阿尔瓦就算要对他做什么也不能比死亡更糟糕了。
他自暴自弃地想,根本没想过那三个月里他明明口口声声说要活着、活着最重要,却是用平和的姿态等着死亡的来到。
他从来都是个口是心非的人,阿尔瓦看着他的学生嘴上说着报复,眼底全是求求你爱我吧的悲伤。他的鼻尖也酸楚,而后他微微低头,靠近那双含泪的绿眼睛,“我标记你不是为了报复你,是因为爱你。”
卢卡彻彻底底愣住了。
他的手掌抵住阿尔瓦的胸膛,没有温度,他的心也为此空落落的。他抖着声音说:“你不恨我?”
“恨你,但也爱你。”阿尔瓦俯身吻去他眼角的泪滴:“不要害怕,卢卡斯,我爱你。”
因为爱你,所以不敢靠近你;因为爱你,所以来到你身边;因为爱你,所以不会伤害你;因为爱你,所以我赠与你的有恃无恐的权利永远有效,我绝不会将你打碎,即便我自己也不够完整。
所以,不要害怕我,不要远离我。
卢卡被这句“我爱你”震得屏住了呼吸,半响才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仿佛一个溺水的人被打捞起,胸腔里积满压住的气,他缓了好一阵,才记起他来前要问的话:“那几局,你是故意对我放水的吗?”
“是。”阿尔瓦也看出了卢卡多没有安全感,到这一刻他知道不能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了,否则他的这个好学生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胆大妄为的事来。他开始剖解自己的肺腑,字句真挚:“和你见面前我其实想过要报仇的,和你见到后我就知道自己下不了手了,里奥的那场游戏,我准备放你的结果你投降了。后来红教堂,我想和你聊聊,但你跑了我才打倒你,我那时怕你投降,可你没投,我又在想,你会不会也知道了我的心意,没想到我只是那么一试探,你又投了,第三次的军工厂……”
说到这儿阿尔瓦表情又气又无奈:“你把自己伤了——卢卡斯·巴尔萨克,你倒是对自己狠得下心。”
卢卡听得脖子一缩,阿尔瓦用师长的口吻训导着他,可此时他们又依偎在一起,分明是爱人的模样——爱人?卢卡想到这个词,脸都要烧起来了。
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似地,仓促地问阿尔瓦:“你知道我得了那个病吗?”
“我知道。”阿尔瓦说。
“那你是……”
“不是因为对你愧疚,”阿尔瓦打断他的话,他认真地说:“也不是因为可怜你,是因为真的爱你,所以才标记你。”
卢卡愣愣地望着阿尔瓦,好半天才说:“我的信息素是风铃花香。”
“我知道。”阿尔瓦拥住他,他懂得对方的意思,“我知道你也爱我。”
“你知道,你知道……”卢卡低喃。
“是,我知道。”阿尔瓦轻吻过他的眉眼:“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
大火将那片风铃花烧尽了,可总有爱意是焚不灭的,等待重逢时再来一场燎原。那场猝不及防的再遇里,他和卢卡对立而站,那么远、那么近,远到物是人非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却又近到阿尔瓦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风铃花香。
这场掩藏爱意的谋划里,有人开局就丢失了这样决定性的线索和证据啊。
卢卡将头埋进阿尔瓦的胸膛,压抑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地哭出了声。慢慢地,他的哭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没有章法,就像一个莽撞冲动的孩子,在外面受了苦,回到能为他遮风挡雨的港湾寻求安慰。他当然可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因为他知道会有一个人帮他拍背帮他顺气。
牢狱之灾没有让他流泪,独自分化独自挨过信息素反噬的痛苦没有让他落泪,让他落泪的是得知自己仍然是被爱着。
他一边哭一边在心里回怼阿尔瓦,他想你知道什么啊——你不知道我在监狱里受过怎样的苦,那些犯人和狱卒殴打我嘲讽我要我认罪;你不知道我的分化期是自己度过的,好多个瞬间我觉得自己就要死在那个山洞了;你不知道我毁掉了自己的腺体,又对可能随时到来的死亡无动于衷,你什么都不知道——卢卡自顾自认为着。
他不知道阿尔瓦已经从艾米丽的口中了解了他的境况,他以为对方什么都不清楚,正如他也还不知道那些往事的真相,所以他一边骂着阿尔瓦骗子一边抱着本人哭,一边恨着一边爱着。
于是爱与恨、生与死都荒唐地交融着。
可哭得累到到睡去前,他终究是唤出了那个词:“老师。”
15.
阿尔瓦又好气又好笑地听卢卡把“骗子”这个词来来回回地说。
他的好学生简直是上天派来折腾他的,可这个节点上告诉卢卡真相那真是别想睡了——顾及到卢卡的休眠时间严重不足,阿尔瓦踌躇片刻,还是决定明天再坦白,因而他一边时不时应着一边拍着卢卡的后背哄他睡觉。
他的目光眷恋地扫过卢卡的眉宇,从眉梢滑到下颚,心疼地想瘦了好多。
他耐心地拍着,许久听到一句轻声的“老师”。
阿尔瓦一顿,随即欲盖弥彰地偏过头,想要掩饰自己眼中蓄起的泪水。
片刻后他转过来,释然地一笑,眼睫低垂,温柔地在卢卡的额前落下一个吻。
他说:“好梦,我的小洛伦兹。”
真相是明天才会告诉你的事,可即使心结未解又怎么样呢?
我们依然深爱彼此。
——————
·风铃花的花语:创造力;温柔的爱;来自远方的祝福;永远的牵绊(蓝风铃)。
·想过要不要写到误会解除真相大白,但是犹豫很久还是停在这里了,算是留白吧,像是就算误会就算不知道真相我也依然会义无反顾地奔向你/自始至终地爱你(好吧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后续想写车但是这个开车技术拉大胯离大谱,有朝一日技术成熟了我就写后续呜呜呜)
【XR】Why so serious?
前情:
*本文带有一定的个人见解和借梗,所以可能有ooc出没注意⚠️
*可以看作一些无脑日常短打合集 前后关联不太大
*全文大概6k+以下纯属个人造谣
1.
星锑感受到自己第一次完全了解x的为人是在一个夜晚。
基金会的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令星锑非常不舒服,曾经将自己禁足在房间内不说,到哪都要核实身份,甚至有些领域未对自己这个已经登记信息的基金会成员开放,被挡在门外的星锑转身骂骂咧咧地离开,本就无聊的她现在只想骑着她的摩托在基金会内不管不顾地飙车,又后悔上次为维尔汀维权的时候没能跟基金会血战一场。
星锑摸索过程误打误撞中来到一处天台,...
前情:
*本文带有一定的个人见解和借梗,所以可能有ooc出没注意⚠️
*可以看作一些无脑日常短打合集 前后关联不太大
*全文大概6k+以下纯属个人造谣
1.
星锑感受到自己第一次完全了解x的为人是在一个夜晚。
基金会的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令星锑非常不舒服,曾经将自己禁足在房间内不说,到哪都要核实身份,甚至有些领域未对自己这个已经登记信息的基金会成员开放,被挡在门外的星锑转身骂骂咧咧地离开,本就无聊的她现在只想骑着她的摩托在基金会内不管不顾地飙车,又后悔上次为维尔汀维权的时候没能跟基金会血战一场。
星锑摸索过程误打误撞中来到一处天台,虽然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向远处望去尽是无边的黑暗。此时已是深夜,可身后基金会的人们仍旧进行着无趣的工作。真是,太讨厌了。
星锑正想大喊一声以来泄愤,张嘴的时候又听到从天台角落传来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正骂着基金会的人真爱多管闲事,尽给自己添些麻烦什么的。星锑有些感动,在这她看来人人皆是行尸走肉的基金会居然有着与她同样想法的人,这乃是奇迹中的奇迹,足以收录进海盗电台作为分享。
星锑迫不及待地朝角落声源处走去…看清昏暗之中的那张脸不禁愣了愣,那人并不是旁人,正是基金会许多人口中的“天才”x。哦,还要加上那个前缀,“无用的”。
相视无言,星锑这才发现天台弥漫着的苦咖啡味不是没有源头,眼前的同道中人正捧着一杯自己十分抗拒的意式特浓,看上去还热乎。
x对来人并不意外,反而平淡地挑了挑眉。
“都听见了?”
“嗯……”
又是一阵沉默,无言之下的洪波涌动在眼神里无限延伸,苦咖啡的浓郁香味沁入人心,无需多想,无需多言,心知肚明即可。他们都是生来与众不同的心灵反叛者。
“没想到我与我亲爱的副手是狼狈为奸。”
“那是自然,我亲爱的船长。”
很快,两人又同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似尽兴狂飙之后轰轰烈烈的欢呼与意犹未尽。
2.
星锑正享用她怀中的美味,那是她拜托维尔汀很久对方才答应下来给她带的零食。还夹杂着x送她的,今天她要一并尝过写下食品报告反馈给他们。其实也可以说是试吃心得。
“快乐充气薯片…大脚软糖…咦,这是什么?”
一包纯黑色包装纸包着的不知名零食,上面未写任何说明,星锑拆开一看,哦,巧克力。
再一口咬下去,苦到发涩的味道瞬间融化在嘴中蔓延开来,星锑面色痛苦地撇撇嘴,赶紧拿起一旁的胡椒博士解涩,这竟然是90%浓度的黑巧。。
星锑正要恼火地把咬了一口的黑巧扔到一旁,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
x看着眼前双眼亮晶晶的人有些无奈,他那亲爱的船长正向自己推销着一个她“自认为”非常好吃的牛奶巧克力。
x张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又不好拒绝眼前人的好意,只好接过那半“牛奶巧克力”咬了一口。且面无表情。
星锑从一开始的得意逐渐变的失望。
“嘿!难道你不觉得..”
“下一个目标是谁?我猜是兔毛手袋。”
x笑着打断星锑说话,他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
“这块90%的黑巧是我买的。”
“X!!!!”
自知被耍了的星锑气鼓鼓地让x吃了几下痛。x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些,只有在这些疼痛中才能深刻感受到活着的意义,这也是他喜欢捉弄星锑的原因。星锑自然也是如此,他们就是这样轻浮的混蛋。
“咦,兔毛它能吃吗…?”
星锑挥舞的拳头停在空中突然发起疑问,随后两人又开始讨论起了兔毛手袋这只比格犬到底能不能吃巧克力这件事情。如果作为比格的话它当然不能吃,可它现在作为人形…
“难道它平时都在吃那些狗粮?”
“…呵呵,它似乎更喜欢磕它的那些药剂呢。”
而不远处毫不知情的某只比格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喷嚏。
3.
敏锐的APPLe先生总觉得最近星锑一直往实验室跑。
星锑喜欢科研的心情APPLe能理解,但是往往在回来时看到星锑怀中抱着一堆胡椒博士亦或者是一堆不同种类的零食。难道她每日在实验室对这些食物做食品报告?
每当询问这些东西的来源时星锑都会乐呵呵地说是x给的,并乐呵呵地将它们一个个打开进行品尝。
“…”
不对劲,不对劲。
APPLe先生做的第一件事是狠心将这大部分零食收走,当然无视了星锑那双泪眼汪汪的眼睛。
APPLe先生做的第二件事是观察。
APPLe先生来到实验室门口后终于知道星锑每日在实验室做的真实事情———做实验。
这本没有什么,直到看见星锑旁边有一位站的和她很近的小子x,APPLe先生嗅到了不对劲的源头。
譬如在观察实验时两人会不经意贴在一起,嘴边滔滔不绝探讨着实验现象,毫不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早就习惯,不,这应该是他们本来就有的习惯。。
x甚至会细心地将星锑眼前遮挡视线的碎发理到耳后方便她观察。做到这种份上星锑居然都对此无动于衷,要知道换做别人是碰一下就炸毛的星锑可不会容忍这样的触碰。
譬如星锑在嚷嚷着犯困的时候,x也没有像对待其他人一样询问需要一杯冰美式还是红茶提神,而是缓缓从冰柜里拿出一听冰好的胡椒博士递给星锑。星锑当然没有拒绝,拿过就吨吨开始喝,而x那个善人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星锑。
还譬如,星锑有时前天晚上经营海盗电台太晚在实验室被大脑强制入睡时x会给她披上件毛呢毯子,APPLe先生看不清x看向星锑的眼神,但他确确实实看见x在给星锑披上毛毯后注视了半晌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一个人继续实验。
那件毛毯在APPLe先生了解后是x平常在实验室休息时所用的。啊,真是。太狡猾了。
更过分的是,两人每次见面都要来一个大大的拥抱,星锑似乎乐此不疲。有时聊天时还故意用肉麻至极的话去恶心对方,最后两人又笑翻在一起。
APPLe先生这样盘算着,他要做的第三件事是质问。
“哈?我跟x那家伙,有那样吗?”
被质问者星锑苦恼地托着下巴想了一会,随后利落地摆摆手。
“记不清啦,可能确实如此吧。”
完全不当回事的星锑又心情甚好地哼着小曲溜去了实验室。
APPLe先生望着星锑离去的背影罕见地一再叹气,他的语重心长换来星锑轻飘飘的一句“记不清”,最好的安慰是可能还在记上次没收零食的仇吧。
星期二,星锑在实验室呆了一天。
星期三,星锑在实验室呆了一天。
星期四,星锑喊来x一起打德州扑克。
星期五,星锑没有出门,x上门送来了一堆零食,,
星期六,星锑没有出门,在房间里做食品报告。。吃完后写下试吃心得反馈给送零食的那家伙。
…
“或许APPLe某近几天给船长带来了困扰。”
“哪有带来什么困扰!本船长近几天最大的困扰就是那么多零食带回来总是被某个作恶多端的小偷偷走!梅兰妮也不喜欢吃零食啊!!我那么大一堆零食呢?每次从实验室回来就没了影!请问副手APPLe有看见本船长的零食去哪了吗?”
“……”
APPLe先生后知后觉星锑那天说记不清的话可能是真的。
4.
星锑意外发现平时能废寝忘食地做实验的人现在正靠在沙发上做着香甜的美梦。真是太难得。第一次瞧见x的睡颜,哈,只比自己大一岁却成熟的多,明明还是个孩子呢。
蹑手蹑脚地靠近尽量不发出声响惊醒熟睡的x,星锑如同平常观察实验那般凑近仔细瞧了瞧,这样一看缩在沙发一角的x更像小白鼠了,星锑突然就有了一个鬼点子。
于是伟大的船长开始了她的捉弄之旅,星锑选择坐在沙发的不远处一边观察x的睡颜一边在画板上创作她伟大的作品。
在完工后星锑看着画作满意地点点头,将画作小心翼翼地塞进x的怀中,在完成这一切后门外不适宜传来十四行诗的声音,星锑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未收拾好作案现场和作案工具就匆匆离开了实验室。
x睡得反常的沉,他原本只是想坐在沙发上构思新研究的发明思路,意外地就这样入睡,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睡上一觉?令x迟迟醒不过来的罪魁祸首是他做的一个梦。
他梦见了一个唱片戴着副墨镜拿着支笔在自己脸上画着什么,那个唱片让梦中的自己想到了一个人,不过又暂时想不起来那人的名字,在自己不能动弹地情况下唱片终于收起画笔,转身拿出一副镜子想让自己看看现在的样子。可镜子内只有模糊的影子,无论梦中的x怎样都看不清…怎样都看不清…
“啊……”
x再睁开眼已是满屋阳光,愣了几许才僵硬地伸了伸腰,竟然睡到这时了啊,看向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赫然指向九点那一刻。x正想站起来好好清醒一些,这才发现怀中不知何时多了样东西。
差点飞到地上。x伸手接住那张从怀里飘出的纸,细细一看,纸上画着一只白鼠正被一只戴着墨镜的…不知是猫还是狮子的生物追捕,白鼠的表情看起来慌张极了,而那只不知名生物则是得意地张牙舞爪追着可怜的白鼠。
x抬头看向桌子上杂乱躺着的画笔无奈地笑了起来,不过还是下意识去打开冰柜检查,嗯?居然一听胡椒博士都没少,看来这幅大作的作家还算有些良心。
…
星锑过了几天结束任务后回来又去了实验室,不为别的,出任务的几天她都为自己上次忘记顺走几瓶胡椒博士而后悔,这次来当然是——
星锑一进门就看见上次送x的大作被框起来摆在实验室的桌上,十分显眼。
“这东西、你怎么还留着、我随手画的…”
“啊?我觉得挺好看的。这可是我们亲爱的船长亲手绘画的作品,不好好保存怎么能行。”
“呵呵,你开心就好。”
不仅如此,x还收集了一些在星锑认为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比如每次写给x的零食反馈纸条,全都被他保存完好夹在了随身的文件夹里。星锑以为x早丢了。x对此表示看似无意义的事往往实际是有很重要意义的…
“又开始了,不知所云的话…”
星锑在一旁小声嘀咕,低头又偷偷画了一幅白鼠在台上滔滔不绝演讲,而戴着墨镜的狮子在台下听得快睡着的画,随后偷偷塞进x的文件夹里。
第二天来到实验室的星锑看见两幅简笔画被框了起来更加高高地挂在了墙上。而当事人还在装作与自己毫不相干地欣赏甚至邀请自己一起参与。
“昨日在我的文件夹里发现有好心人续篇了船长的大作,亲爱的船长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星锑咬牙切齿地看着墙上滑稽的简笔画,最后以十瓶胡椒博士将始作俑者x威胁成功才将简笔画取下来,至于为什么星锑不亲自去取,可能是x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缘故。回到房间的船长暗暗发誓一定要多喝些胡椒博士长高。APPLe先生听到此话默默地整理歪掉的领结。
5.
跟随维尔汀和十四行诗出任务的星锑心情十分复杂。
好想念冰镇胡椒博士!好想念大脚软糖!好想念快乐充气薯片!好想念…
“星锑。”
“噫!怎么了维尔汀?突然停下来害我差点撞到你身上。”
说完这话后的星锑总感觉有些熟悉。
“没什么,只是告知你一下,距离任务完成还需三天才能回到基金会。”
星锑听完哀嚎一声,干脆直接将心中的思念全盘托出。其实也可以说是报菜单。维尔汀则是习以为常默默地看着她。
“你要是那样想念,你可以写信给它们。”
维尔汀随口一应。
“真的?基金会有形如胡椒博士的神秘学家?”
“。。?”
维尔汀深吸口气,看向一旁的十四行诗。
“…十四行诗今天会先回基金会报告任务进度,你可以写封信告诉你的朋友在你任务完成时给你准备你想要的那些。然后拜托十四行诗转交给你的朋友。”
维尔汀的言下之意是让星锑给APPLe先生写信。
星锑欣然同意,趁任务间隙时起笔,不过又思索了很久才完成信的内容。
胡椒博士?零食?朋友?她心中已有了最好的人选。可要怎样说呢?直接说的话似乎不大好,太委婉的话他会不会不明白?啊…不管了,就这样吧!相信他一定能懂得我的意思。星锑得意洋洋地想着便开始下笔。
维尔汀在一旁看着星锑一会转转笔一会托脸苦想,半天都没写下什么内容。无奈地低头抿了口红茶,正是这时身旁却传来星锑的雀跃声。
“我写好啦!”
维尔汀再看过去时星锑已将信装进信封递给十四行诗。
“请放心,我会交给APP……”
“请拜托交给洛伦兹研究所的研究员x。”
此话一出,十四行诗侧头深深看了眼维尔汀,还好帽檐下的那张脸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才应下。
在十四行诗离开后维尔汀又低头抿了口红茶,沉默良久才开口。
“…挺好的。”
“什么?”
星锑略显茫然地看向维尔汀。
“没什么。”
维尔汀干呵呵笑着。
当天洛伦兹研究所的研究员x就收到由基金会优秀成员十四行诗郑重转交的一封信,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就匆匆离开。
研究员x充满疑惑地打开信件,在看完信的内容后连忙将一半脸深深埋进手掌心想要掩盖什么。
手中紧捏的信纸上赫然只写着几个字:
「好想你☆」
——Regulus☆
嗯。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呢。
6.
伟大的星锑船长正面色痛苦地背着她满满一包的战利品走出门:与x打德州扑克打赢的零食和一些胡椒博士。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星锑明显能看出x放海似的让着自己,明明之前怎样都会赢的天才今天输在自己手下一局又一局。眼见堆在自己身后的零食越来越多,星锑墨镜下的眼神变得不安。
而x却是从维尔汀那得知,星锑上次出任务一直念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希望x能帮星锑实现她的愿望。
可这件事为什么要找自己?算了,能有个与她待在一起的理由也不错。
欣然答应下来,但又了解到之前自己给星锑送去的零食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x决定换种方式。
看着星锑举步维艰的样子实在可怜,x忍着笑向星锑伸出手,意思是要帮她把这一大袋零食提回她的房间。
可眼前人明显不明白他的意思,默契在此时略微消失。星锑疑惑地将墨镜抬起,与x对上眼神时只见他对自己眨眨眼,将手又伸长了些。
星锑心下狐疑,这家伙是真的想帮自己吗?东西倒也没有重到需要人扶就是了。嗯……不过有个支点也不错。
这样想着,于是乎星锑将一只手搭在x伸出的手心上。
“欸……”
在手搭上的瞬间星锑感受到x的手一僵,不过又马上将自己的手握住,看样子又不太像扶。
“你到底…”
“给我,我帮你拿。”
星锑硬生生将要说的话吞回肚子,没好气哦了一声将包递给x,x用空出的那只手接过反手背在自己背上,而星锑被握住的那只手他仍然没放开。
“所以这只…”
“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星锑深吸口气,她刚想问这只被他牵着的手到底有何用,现在又被迫重新捞起刚刚要说的话。
啊,她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x却已经心下明了星锑的心声,决定将错就错,顺便逗逗这只小狮子。
“我记得…某位船长刚来到基金会的时候总是迷路?”
带着笑意说的话一下让星锑炸了毛,牵着的手被连带着晃了晃。
“那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现在不会了!”
x故作认可地点点头,可紧接着又“嘶”了一声皱起眉头。
“可我又记得,前两天,这位船长又走错了房间。”
“那是…那是…”
星锑咬牙切齿了一番,最终默许了让x带路。
最终在无实感的x带领下,他们成功走错了方向。
“嘿,刚刚是谁信誓旦旦地要当本船长的引路人的?哈哈哈哈哈哈….”
星锑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墨镜差点从贝雷帽上滑下,那只手依然被牵着。
x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路,硬要说原因的话应该是泡实验室泡久了方向感有些错乱…
“现在可怎么办呢亲爱的船长。”
“没事,应该只是方向反了,我们往回走。”
“船长既然知道为何还跟着我瞎走。”
星锑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并拍了拍x的肩膀。
“嘻,我乐意。谁让你是我可靠的副手呢。”
7.
x注意到不远处戴着红色贝雷帽的棕发女孩正在窥探着什么。
“喂,我说…”
“噫!科研小子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
星锑像只炸毛的狮子对着身后人叫喊着。
“…所以你是被我吓到了?”
x没搭理星锑对自己无声到来的叫嚣,顺着她注视的方向看去,原来那里只是一对陷入爱河的情侣正在忘乎所以地,,热吻。
“哦,原来是做贼心虚才会被吓到。”x淡淡开口
“嘿!这可不叫做贼!一般只在话剧和小说里的事情居然能在现实里亲眼见证,多么稀奇的事情!呵呵,或许可以将今天的见闻编录进海盗电台…”
x静静听着女孩喋喋不休地解释自己行为的合理性,嗯,演讲的快要比那对情侣还要忘乎所以了,或许他该适当阻止一下。
“伟大的海盗船长可无所不闻,怎么会连这种平常的事情都没有接触过?”
“科研小子连这个都研究过?”
“…我不是那个意思。”
x没曾想自己一句调侃话被星锑轻易当真了,可见眼前人对自己足够信任,这可难办了。
星锑却面露难色。
“可惜了,我还想向你询问一下是什么感受,方便我在海岛电台更好地分享。”
居然有些失望吗…x一边笑着一边脑内快速运转着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可眼前那刚刚还在失落的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攥住x的袖子眼睛亮亮的看向他。
“不如现在我们就来实验吧?”
“嗯…啊?”
x的脑子一瞬间宕了机,等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被星锑拽着袖子….
咳……被拽去一起采访那对情侣什么感受…
完成采访实验后,眼见那对情侣都害羞地跑走了,罪魁祸首却满意地拍拍手。
“看来今天确实收获不少啊,你说对吧x。”
x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星锑。
“咦,x你的脸怎么有点黑?”
“…墨镜摘下来再说话。”
星锑照做了,只是在摘下墨镜后又直勾勾盯了x一会,算是无意义的审视。
“你刚刚喝过酒了?”
x差点被星锑这句话呛到。事实上,他是被星锑做这种好玩又有些丢脸的事情拉上自己弄的脸微微泛红,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多想了些不该想的,啊,那应该算是亵渎。
“…你啊,什么都精,偏偏在这种事上、、”
“你说什么?”
话说到最后几个字越来越小声,x撇撇嘴,回给星锑一个笑容。
“我是说,下次如果想要实验的话,可以来找我。”
他们确实拥有狼狈为奸的默契,总是百无聊赖地计划着一些令人无法理解却又振奋人心的实验,迷幻的舞台彩灯,轻振而起的蝶翼,人生谈何意义,他们只需享受当下。
8.
基金会的人对x评价两极分化十分严重,这还多亏了x早期依赖自己缠人的撒娇方式骗了许多人当他那无用发明的实验体。当然星锑也是其中之一,可她还照样跟x能玩到一起去。这让许多人对他们的关系进行了各种猜疑,当然每个人的结论都是———
“嘿!你们在说什么呢?”
星锑对他们的讨论十分不满意,怎么能叫热恋中呢?他们明明就是很要好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而当事人之一的x却是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星锑对八卦人群一顿喊话,什么都没说。这也更加坚定了八卦人群们心中的想法,他们宁愿相信眼前喋喋不休的墨镜女孩只是有些害羞。在一阵哄笑中人群被星锑遣散了。
“x,你为什么不帮忙说句话。”
星锑侧头看向一直在一旁看戏的x
“要知道,我讨厌麻烦…”
“这不是理由,你肯定有另外的目的。不然为什么就在一旁看着你的船长视而不管。”
x一时不知道先回答星锑的质问,还是先细品一下星锑所说的“你的船长”,尽管知道她可能是无意识下说的。
“那么我亲爱的船长,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很坚定的回答。
“你也听到了他们说的,我的意思是,我觉得可以更近一……”
“我知道了,兄弟!亲如兄弟!”
“?”
星锑肉眼可见心情愉悦了不少。
“船长与她可靠的副手正是如此!很好!下次就这么说!”
“…你说的对。”
x顿了顿,垂眸看向星锑微微翘起的亚麻色发尾轻轻说着。
“但是未来可不是一成不变的。亲爱的船长。”
他们是反复拉扯,游走于爱恨边缘,被人们看作是臭味相投的疯子。如此便好。
不可言喻的爱情是什么?两人对此都心照不宣地摇头。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都是肆意张扬的风,无法捕捉,行走于黎明之前,交织的瞬间倾诉一切,暴雨之时,爱意与疯狂无法区分。
Hey, why so serious ?
*这篇是我将几篇短打强行合一起的 所以看起来有些割裂感真是寸不已,,(这样一看内容和标题都没什么关联呵呵
*一句话总结:两人干着越界的行为却都心安理得地说没有关系
*叉二解请多做饭(请
XR/失眠
*纯爱向第三人称流水账 cpXR禁拆逆
X最近有些失眠。
他常常夜间惊醒,却面对空白一片的大脑无所适从,不明白是什么强制将他唤醒至广袤无垠的夜色中。但X感觉得到身体内那些还在疯狂分泌的荷尔蒙。他知道,他大概是做噩梦了。
他皱皱眉,将脸埋进双手,闭上眼试图想起点什么却无果。记忆力超群的天才少年对自己的梦境束手无策,只留有一点鲜艳色彩的余晖似乎还在他脑中留下一点惨淡的痕迹。
夜晚本该是人休息的时段,可被失眠困扰的少年开始畏惧那月光的清辉。他宁愿不睡也不愿再遇上梦魇,干脆彻夜不眠,就这样熬了几个通宵。一两日或许不算什么,长久以来X已然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最近工作时甚至还犯了些低级错误...
*纯爱向第三人称流水账 cpXR禁拆逆
X最近有些失眠。
他常常夜间惊醒,却面对空白一片的大脑无所适从,不明白是什么强制将他唤醒至广袤无垠的夜色中。但X感觉得到身体内那些还在疯狂分泌的荷尔蒙。他知道,他大概是做噩梦了。
他皱皱眉,将脸埋进双手,闭上眼试图想起点什么却无果。记忆力超群的天才少年对自己的梦境束手无策,只留有一点鲜艳色彩的余晖似乎还在他脑中留下一点惨淡的痕迹。
夜晚本该是人休息的时段,可被失眠困扰的少年开始畏惧那月光的清辉。他宁愿不睡也不愿再遇上梦魇,干脆彻夜不眠,就这样熬了几个通宵。一两日或许不算什么,长久以来X已然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最近工作时甚至还犯了些低级错误。
“——那一定是因为你少了摇滚乐呀!”一边这样说着,星锑一边咕噜噜灌着胡椒博士,几口下去发出满意的声音。X在一旁笑眯眯地注视着她如小猫一般餍足的样子,开口:“那船长R有什么推荐?”
“这你就是问对人啦!本海盗可是APPLE电台的运营者!”她砰一声放下瓶子,开始兴奋地讲述自己喜欢的摇滚乐。兴致上来还要哼唱几句,摇头晃脑地用神秘术为自己打光。两人并排坐在一起,星锑滔滔不绝的同时X温和地注视着眉飞色舞的她,少女兴致勃勃的样子甜美而闪耀。他悄悄呼出一口气,忽然感觉长期被失眠的爪子攥住的心脏慢慢放下而恢复了平静。任由紧张困扰了许久的神经被解放,困意如潮水袭来,X缓缓合上眼,干脆直接靠上了星锑的肩。
“所以说我觉得蓝调摇滚和复古……X?”感受到肩上传来的压力,星锑疑惑地转头,却看见已然入眠的少年。说不出为什么星锑觉得他脸上有一种安稳的神情。她默默噤声,想到X听她说到一半便睡下又有几分不服,想嗔他又忧心把这些日子来好不容易能安心入眠的他闹醒,神游天外好些时,反倒把自己闹了个面红心跳。被久压的肩膀已有些酸麻,星锑心慌着,手轻轻抚上X的面颊,双手将他的脸捧起,把人轻轻挪放在自己大腿上。
X是个常笑的男生,平日总是笑眯眯面对所有人,一副好脾气的乖顺样子。但入眠时表情不会骗人,他这副冷着脸的样子星锑倒是少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原来他不笑的样子是这样啊,原来他睡觉的时候……不同于爱喝的胡椒博士,少女胡思乱想的隐秘心事泛着浅粉的甜,像什么特调鸡尾酒,醉出一片酡红。星锑自认为有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此时这对琥珀专注地注视着熟睡中少年的脸庞,不知是一时冲动,还是蓄谋已久,星锑做了个深呼吸,迅速而坚决的俯身,轻轻啄上了X的唇。
那只是一个一触即分的吻,尽管那只是个微微出格的举动,尽管全过程不过几秒钟,却也足以让星锑感受到膝上少年的柔软。她慌乱移开目光,心底里暗自庆幸Mr.APPLe这个下午正巧不在,X也没有醒——
“……星锑?”
星锑浑身一僵,看向声音的来源。X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一脸困倦的样子看着她——鬼知道真困假困!这人惯会撒娇演戏!该死,怎么醒了?如果被他发现了……
“我睡了多久……?”
“大约……哎呀不知道!本海盗也是很忙的——”星锑语无伦次,磕磕绊绊地慌张应对着。她感觉自己的脸仿佛在烧,仅凭脑中最后的清明开始尝试转移话题,“啊!你说的失眠——我去给你拿几张唱片来你晚上听就好!”
少女脸颊红过苹果,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X约有几分诧异,眯起眼思索一会,了然着笑了。
笑意掩不住,他注视着星锑的房间。少女没一会就出来了,紧紧抱着一摞黑胶唱片,兴冲冲地奔向自己的方向。
“我……”
“星锑。”X打断了她,少女止住话头,疑惑地看向他。他还是坐在地上,一副随意的样子,语气间藏不住轻快。
“你是不是喜欢我?”
“……?!”
不需要回答。X愉悦着想,这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星锑像死机一样站着,怀里还抱着视若珍宝的唱片,几乎有实体的蒸汽从头顶冒出。X也不急着听她回复,含着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他接过她手上的唱片,妥善收进背包,又把呆滞的少女拉进自己怀里。
星锑呆呆地看着X,X忍不住笑,指向自己的嘴:“有胡椒博士的味道哦。”
【XR】暧昧期
一些双向暗恋到告白的故事。
可能与原作有差异,非常抱歉。
几近鲜活的,肆意的,洒脱的,在他的人生里,轻柔的落下。直到挥洒出属于她的色彩,他便明白,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她了。
橙红色的双瞳,像他的右眼一样的颜色,眼中似有无数光芒,灿烂绽放着,时间的倒退也阻止不了这份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青春年华盛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她有她该有的张扬明艳,谁会不曾注意到。
黄色微卷的中短发慵懒的绻在那女孩的肩上,第一次见到时与那条蓝色的丝巾衬在一起,愈发显得皮肤白皙精致,好似是神明的艺术品。
在邀请他出行时是另一件青绿色的连衣裙,像是氯化铜的颜色,很漂亮,很漂亮。
————————————————...
一些双向暗恋到告白的故事。
可能与原作有差异,非常抱歉。
几近鲜活的,肆意的,洒脱的,在他的人生里,轻柔的落下。直到挥洒出属于她的色彩,他便明白,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她了。
橙红色的双瞳,像他的右眼一样的颜色,眼中似有无数光芒,灿烂绽放着,时间的倒退也阻止不了这份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青春年华盛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她有她该有的张扬明艳,谁会不曾注意到。
黄色微卷的中短发慵懒的绻在那女孩的肩上,第一次见到时与那条蓝色的丝巾衬在一起,愈发显得皮肤白皙精致,好似是神明的艺术品。
在邀请他出行时是另一件青绿色的连衣裙,像是氯化铜的颜色,很漂亮,很漂亮。
————————————————————————
车灯照在X的身上,他正攀上梯子记录数据。窗外隐隐传来他正思念着的声音,隔着层玻璃,有些不真实。
“古灵精怪的笑眯眯怪物,你愿意和本海盗去兜风吗?”星锑吹了个口哨,对着他张开手臂,带着少女的热切和羞涩。
回首,灯光照得有些刺眼,星锑总喜欢为X取些奇怪的名字,说是为了让X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定位,不要太狂妄自大了。想到这里,X不由的勾起嘴角,看向那个跨坐在摩托车上等待着他的回应的女孩。
“星锑小姐,要我陪你出去是不是也要给我些好处呢?”他笑着开口。
星锑似是有准备而来,她晃了晃手里的胡椒博士。
“我可不爱喝这个。”X慢慢走下梯子,将文件整理好后,翻出了窗子。他接过少女手中的碳酸饮料,跨上后座,静静的等待着摩托车的启动。
星锑也不是个爱磨蹭的人,她大喊一句抓紧了摩托车便如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X并没有做好准备,慌乱之中,他一把抱住了少女的腰。他感到自己的耳尖和两颊在微微发烫,透过那一层布料,他能想象出布料之下的柔软。他慌忙收回手,轻轻咳嗽了一声,“…你一下子启动我没抓稳,抱歉。”
“…没事。”
X本以为自己会遭到星锑的嘲笑,但星锑除了被抱住时的闷哼和这句回应,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X感到有些诧异,他向上望去,那人的耳尖也红了起来。他悄悄凑近星锑的耳朵,轻轻笑了一声,用低低的声音向她诉说:“害羞了吗?”
星锑在感受到这一声伴随的他呼吸时的轻笑,她感觉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如果出门的时候没有被风吹的发抖,她都要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穿的太多了。
“!没有,你突然抱住我吓到我了!”她沉浸在思绪里差点忘了回应,随即而来的是另一声笑,“我的错。”
男孩的声音带着宠溺,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在现在堵住那个人的嘴,用海盗的方式。
今天星锑开的很慢,不是她以往踩着限速的风格,一路上二人相顾无言,究竟是被羞的说不出来话,还是对于这“第一次约会”完全没有主意。
-前一天夜里
星锑身着睡裙,在镜子前正襟危坐。
面前,是她从苏芙比那里借来的昂贵的贵族化妆品。
她不懂化妆,她连六十年代的化妆品都没有用过,更别提这些老古董了。她只是学着那些剧院里正在化妆的演员,胡乱的将白色粉末拍在脸上,然后像洗脸一样的把它抹匀。
“APPLe先生,你觉得这样打扮好吗?”她慌乱的转向了APPLe所在的位置。
APPLe看着那张白的吓人的脸,不禁扶额,如果她明天要这么出门的话,街上的人怕是要看看今天是不是万圣节了。
“…船长,APPLe某觉得您不打扮就已经很漂亮了。”他只能委婉的回答。
星锑跑到了洗漱间将脸上白的吓人的粉洗去,颓废般的躺在床上。她嘴里念念有词,大概是怎么办啊的感叹词。
从中, APPLe敏锐的察觉到几个关键词,“喜欢”“约会”,十六七岁的少女春心萌动,APPLe在一瞬间就明白了。
“船长,您是不是为情所困了。”
APPLe一语激起千层浪,躺在床上的星锑立马坐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它。
其实它也尚且不敢确定,只不过从船长突然开始打扮,在基金会走着走着突然拉着自己藏起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从理论上来讲,您这种现象是因为您内心喜欢上了一个人,不论您有没有意识到。”
在APPLe险些睡着的前一秒床上的少女开口了:“我想…是的。”不同往日里的大大咧咧,她的头低着,红晕从脸上一直蔓延到了耳朵根。
APPLe心下了然,告诉比自己还红的船长:“Captain,Go ahead.”
-“date”
俩人绕着海湾开了一周,徐然的海风伴随着些初春仍有的冷冽,褪去了红热,星锑其实已然有些冷了,她忙不迭打了两个喷嚏,X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今天穿的也只是正常的实验服,并不方便脱给对方,他也只能提出自己的想法:“要不去咖啡店坐一会吧。”星锑用几乎感激的眼神看着他,他却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帮她鬓边的碎发撩起。
“船长,别看不清路了。”
今天星锑被X的举动和言语惊的一阵一阵的,她觉得如果自己再这么一冷一热下去明天迎接X先生的将是一个39度的星锑,于是她扭过头不再看他,拉下墨镜,直直向着咖啡店开去。
直到在咖啡店的椅子上坐下,星锑才堪堪回过神来,她招呼来店员。
“一听胡椒博士…没有?好吧那就苹果汁,再来杯意式浓缩和曲奇,谢谢。”
没有胡椒博士让星锑肉眼可见的焉了下来,X从口袋里掏出那罐他尚未开封的胡椒博士,递给星锑。
“居然记得我喝意式浓缩,奖励你的。”
她双眼发光,毕竟没有什么比在飙车后来一听胡椒博士要好的了,有些甜腻的碳酸饮料下肚,她餍足的长叹一声。
“毕竟没有人像你的口味一样奇怪。”她将那罐她已经喝过的胡椒博士推到X的面前,“尝一口吧,你会爱上的。”
星锑内心其实忐忑不安,因为她在试探,试探X是否对她有好感。外表上的大大方方将她内心的患得患失藏住,她其实很害怕,她不敢表白,她怕这份感情一说出来,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她在每一个细节和角落里搜寻,现在,这份饮料,是侦探探案的结论,是解开谜题的最后一环,是她在这份暧昧中雀跃还是悲伤的一切终点。
是新的开始,抑或者尘埃落定?
在她心里数到三时,对面那人开了口。
“你是不是想让我喝?”他的蓝黄异瞳望向自己的时候,星锑的心跳漏了一拍,恐惧,不安,在她心里蔓延开,她明白,面前这个人,哪有看不明白的事情。
“先生,女士,您们的茶点和饮料好了。”不合时宜的来自服务员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僵持。
X端起那杯意式浓缩,细细抿了一口。
星锑只感觉自己快要哭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前面还在和自己说着些不着调的情话,怎么现在就要拒绝了呢。
在泪水滑落的前一秒,她听见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
“这咖啡没那么浓的,你也尝尝。”
白色的陶瓷杯被摆在她的面前,里面的咖啡已经少了一点,杯子的沿边粘着点褐色的液体,那是对方喝过的痕迹。
她明白了。
她望向那个脸上噙着笑的男孩,泪水滑落,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对面那人却笑不出来了,铁质的椅子与地面发出一声拖动的巨响,他差点打翻了剩下的咖啡,蹲在星锑身边,用拇指轻轻抹去她的眼泪。
“怎么哭了呢…我就想逗逗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快要口不择言。
星锑没有回应他的道歉,轻轻闭上了眼睛。
X真以为他把对方捉弄生气了,连忙凑近要道歉,却不想那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这回,脸红的换了个人。
- THE END -
【xr】在时代的崩塌中驶过
cp仅xr,我爱小情侣,我疯狂建设
1
星锑讨厌不自由的东西,因此当知道槲寄生等人不用登记基金会时,她后悔的差点冲去档案室销毁自己的登记信息,十四行诗和张女士轮番劝了半天,又用胡椒博士贿赂才让她平静下来。
不过星锑心大,加之实验组的人少,风格也随性,除了每周一次的签到也没什么规矩,甚至还有工资拿;星锑喝着胡椒博士,渐渐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松了一口气的除了操碎了心的十四行诗小姐,还有某位异瞳的实验组组长。
2
康斯坦丁单独约见了X一次。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追究X纵然叛乱的事,反而在唠了几句客套话后,递来一个厚实的资料袋。
对方迎着X探究的目光露出一个笑来,像家长在哄小孩拆开圣......
cp仅xr,我爱小情侣,我疯狂建设
1
星锑讨厌不自由的东西,因此当知道槲寄生等人不用登记基金会时,她后悔的差点冲去档案室销毁自己的登记信息,十四行诗和张女士轮番劝了半天,又用胡椒博士贿赂才让她平静下来。
不过星锑心大,加之实验组的人少,风格也随性,除了每周一次的签到也没什么规矩,甚至还有工资拿;星锑喝着胡椒博士,渐渐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松了一口气的除了操碎了心的十四行诗小姐,还有某位异瞳的实验组组长。
2
康斯坦丁单独约见了X一次。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追究X纵然叛乱的事,反而在唠了几句客套话后,递来一个厚实的资料袋。
对方迎着X探究的目光露出一个笑来,像家长在哄小孩拆开圣诞节的礼物盒那样;但孤儿院没有圣诞节,X也不是小孩子,那政治家的模版笑容让他不寒而栗,竟久违的慌乱起来。
“我听说,在维尔汀小姐的小组成员被单独隔离时,你多次私自看望了她,对吗?”
对方没有指明“她”是谁,但足以让X的手心布满冷汗。
康斯坦丁叩了叩资料袋,示意他打开。
X机械的把细绳解开,手抖到光是这个过程都用了他几十秒。
最上面一张纸,是他申请了数个月的研究的通过通知;下一张,只有一行黑体字:
《维尔汀编外小队分析观察及控制计划》
疯了。X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那张纸。
3
“虽说Z女士的意见已经被通过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神秘学家可以完全脱离基金会的控制。”
对方的语调轻松平静,却几乎让X窒息。
“所以,我希望你作为她们中唯一注册了基金会的成员的直系上司,可以充分利用这种信任,记录她们的行为动向,如此一来……”
“抱歉,我想专注于我的研究——”X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打断对方的话,他上次打断别人是什么时候来着?“——这个计划对我的研究来说太费精力,而且——”
“那么,运送违禁品给隔离间的危险人物对你来说比全人类的和平更重要吗?”
嗡——
X像被扼住后颈的小灰鼠般顿住了,握得死紧的手僵硬的松开来:“……不,当然不是。”
他的声音怎么这么颤抖呢?
“那么,衷心祝我们合作顺利,”对方又一次笑了起来,“研究经费很快就会批到你的账户上,我很期待你的发明。”
假话,X想。
4
周一,观察对象情绪稳定,没有异常;
周二,观察对象情绪稳定,没有异常;
周三,观察对象闹了一天肚子,医生认定为是由于连喝了十四瓶胡椒博士,但其拒不承认;
周四,观察对象情绪稳定,没有异常;
……
其实也没什么影响,X想,毕竟也确实没有什么大风大浪。
他又一次翻开工作报告,写下日期。
星锑抱着一大箱的零食进来了——或许出于愧疚,X给这个新人批的经费格外多,甚至默许了对方把唱片和零食带进实验室的行为——对方捣鼓半天,拿出一大袋巧克力放上X的工作桌,又拿过桌上的德州扑克,娴熟的洗起牌来,嘴上还哼着轻快的旋律。
X看着对方因为墨镜坏了而露出的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莫名想起了女孩第一次进实验室时,对那些被批判的发明们露出的眼神:几乎像是装着全世界所有的阳光。
他不动声色的把工作报告掩了掩,完全出于心虚,因为星锑根本不会看那些繁琐的报告——就像当初他把登记合同递给她时,女孩毫不犹豫的就签了名。
如果她犹豫一下就好了,X想。
5
“我们决定从基金会逃跑。”
X的笔刚写完“观察对象”几个字,被这句话震的停下来。
“我想带你一起走……十四行诗说风险很大,但我还是想和你说一下。”女孩的话像是千万只蚂蚁,一点点咬食着顿住的小灰鼠。
女孩收拢了一下洗好的德州扑克:“……所以,你跟我们走吗?”
X看了看那双和女孩名字一样漂亮的眼睛,看了看满实验室的被批判的发明,看了看做了一整墙的剪贴版的嘲讽报道,看了看基金会几十年如一日的寂静的白墙。
“好。”他听见自己说。
周一,观察对象情绪稳定,没有异常。
6
逃跑的时间在一场暴雨。
X坐在驾驶座上,副座是Z女士,后备箱里是苏芙比和槲寄生,车里只有几人的呼吸和心跳声,窗外是倾盆而下的暴雨——他忽然很后悔,想起了那个关于维尔汀的悲剧。
车窗被叩击了四下,X放下车窗,却只看见维尔汀冷漠的表情,而没有看到那熟悉的墨镜。
噔——
实验组组长连礼貌都顾不上,他几乎本能的探出车窗向车后望去:什么都没有,除了倾盆而下的冷酷的暴雨以外,什么都没有。
噔——
X感觉心跳的不正常了。
7
忽然,两个身影和破晓的黎明一般出现。
那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女孩出现了。
她们跌跌撞撞的奔来,女孩飞快的窜上车,手里抱着一个黑白相间的背包——那是他这几个月的研究数据,连他自己都忘了带上。
X愣了愣,在Z女士的催促下踩下了油门,车子在时代的崩塌中驶过。
“自由万岁——”女孩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嗯,自由万岁。
X握着方向盘,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周瑜:左君吃什么?左慈:吃老而不死是为贼
建设一些为了妹妹当变色龙的周瑜
1.周瑜不爽左慈很久了,他私底下管他叫白毛老登。
2.老登抱走了妹妹,听说妹妹在隐鸢阁过得还行,但老登死活拦着不让兄妹相认,母亲直到去世也没能再见妹妹一面。
真的是岂有此理,不近人情的老登,迟早一把火燎了他的毛。
3.听说妹妹下山入世到广陵王府上去了,老登左拦右挡就是不让自己见她,搞得他只能天天打探广陵王。
4.周瑜打探广陵王回来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宿没出来。隔天仆人送饭,一打开房门,嚯,云雾缭绕,还以为周瑜成仙了,吓得倒头就拜。
5.周瑜心里苦啊,老登怎么把妹妹扔进火坑里去了,问题是捞也捞不出来。听说那广陵王和少帝有不可言......
建设一些为了妹妹当变色龙的周瑜
1.周瑜不爽左慈很久了,他私底下管他叫白毛老登。
2.老登抱走了妹妹,听说妹妹在隐鸢阁过得还行,但老登死活拦着不让兄妹相认,母亲直到去世也没能再见妹妹一面。
真的是岂有此理,不近人情的老登,迟早一把火燎了他的毛。
3.听说妹妹下山入世到广陵王府上去了,老登左拦右挡就是不让自己见她,搞得他只能天天打探广陵王。
4.周瑜打探广陵王回来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宿没出来。隔天仆人送饭,一打开房门,嚯,云雾缭绕,还以为周瑜成仙了,吓得倒头就拜。
5.周瑜心里苦啊,老登怎么把妹妹扔进火坑里去了,问题是捞也捞不出来。听说那广陵王和少帝有不可言说的关系,两人自小就在一处长大,整日在内廷厮混,连早朝都一起迟到,连江东父老都会悄悄谈论俩人的事儿,真是寡廉鲜耻!
6.只和皇帝混在一起也就罢了,老刘家的光荣传统。听说黑市上还能找到袁太仆落在广陵王身上的衣带,最后还是广陵王派人去买回来的。本中郎将要告发广陵王秽乱朝廷,罪不容诛!
7.听说广陵王还和一个蓝头发副官拉手逛夜市,逛到最后那人从怀里掏出一节竹筒饭,抠门的东西。还听说他俩一起看夜光账簿,呵呵,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呸。
8.最近身边那个露脐装的傻……人有傻福也开始念叨广陵王了。周瑜皱着眉盯了他半晌,憋出来一句你们都什么毛病,孙策说你懂个x,乐呵呵地摆弄心纸君去了。
9.周瑜听说了一个更炸裂的消息。白毛老登居然也跟广陵王有点不清不楚的,他不是仙人吗?不是不问凡尘吗?啥意思啊?把自己妹妹当礼物送相好的是吧?
10.周瑜想拜托陆逊一件事,他厚着脸皮去找他,墨迹了半天,问他能不能跨地区扫煌,陆逊问扫哪,他咬牙切齿地说扫广陵王府那个大银窝。
11.陆逊说殿下很好,你别胡说。周瑜又回去抽了半宿烟。
12.广陵王和大乔还不是一个人的时候,曾经落在他的手上,他对孙策做出高度肯定,友好提议推到船舷边杀,摩拳擦掌准备救妹妹去了。
13.孙策把广陵王带回来了,长得跟自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14.周瑜很尴尬,敲门问妹妹想吃啥他请客,妹妹说吃把她推到船舷边杀。
15.得知左君也在修改妹妹命局之后,他顺滑地跟着叫起了左君。仙人应该不会计较这些吧毕竟都是为了妹妹的幸福。
16.周瑜又厚着脸皮问左君想吃什么他请客,左慈一门心思堆师徒小雪人,淡淡扫了他一眼说,吾早已辟谷,不必考虑吾这个白毛老登。
【代号鸢】孙策x你 | 不可说
评论区点的前任文学。原名《断水》,首发小红薯。
设定时间线是在孙坚死后,孙策接任家主,后因讨董有功被封吴侯。孙权也已经捅过你腰子了。傅融身份暴露已经离开。BUG很多敬请忽略。
伯符生日未考,瞎诌是三月三后某个阳光明媚的好春日。
你总觉得今天是个什么重要的日子。
“楼主,我不善言辞……但是您可以告诉我是谁让您不开心,蝉来解决。”
你一怔,才意识到是身旁的阿蝉在说话。你张嘴,下意识要安慰她“无事”,再下一秒就化为惊呼——几粒豆大的墨珠从你手上那只已停滞半空许久的毛笔中跌落,迫不及待落在已处理了大半的文书上,晕开污了一大片。
阿蝉比你还着急:“楼主!”你......
评论区点的前任文学。原名《断水》,首发小红薯。
设定时间线是在孙坚死后,孙策接任家主,后因讨董有功被封吴侯。孙权也已经捅过你腰子了。傅融身份暴露已经离开。BUG很多敬请忽略。
伯符生日未考,瞎诌是三月三后某个阳光明媚的好春日。
你总觉得今天是个什么重要的日子。
“楼主,我不善言辞……但是您可以告诉我是谁让您不开心,蝉来解决。”
你一怔,才意识到是身旁的阿蝉在说话。你张嘴,下意识要安慰她“无事”,再下一秒就化为惊呼——几粒豆大的墨珠从你手上那只已停滞半空许久的毛笔中跌落,迫不及待落在已处理了大半的文书上,晕开污了一大片。
阿蝉比你还着急:“楼主!”你连忙拦住扑向案桌的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无事,无事,只是滴了墨在上面,再誊写一份就是了。倒是你,仔细别脏了手。”你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认命般收拾起一塌糊涂的桌面。
“……”阿蝉没有说话。你用余光去觑她,发现她低着头,悄悄摸了摸自己的手背。
是你刚刚轻拍过的那只手。阿蝉还是这般可爱。你眯起眼,心中忽而轻快了不少,继而习惯性地起了话头打破沉默:“我今日看起来不开心么?”
阿蝉答道:“……因为楼主看上去,是有心事的样子。”
“这样吗?没想到我家阿蝉这么了解我,”你故意逗她一句,后又正色,“不过我今日确实有心事。总觉得今天好像是什么比较重要的日子,但是又想不起来什么。”
你一边执笔誊写文书,一边碎碎念:“今日不是我生辰,不是你生辰,不是师父生辰……想了一圈,最近的还是绣球,但那都是后天的事了。再后来又开始想是不是谁的忌日,可惜身边走的人太多,有些记不清了……”
可怜阿蝉也得跟着你冥思苦想。好一阵,你才想着“既然都想不起来,那就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便思索待会换个话题。
未料到阿蝉开了口:“如果说生辰的话,今日是吴侯的生辰,上个月楼主您安排我提前送礼过去的。今日那边正回了礼,还放在厅中。”她又问:“楼主要现在拿进来开箱看看吗?”
你的笔早已脱开你颤抖的手,又一次倒在文书上。黑色的墨迹迅速扩大、蔓延,你宽大的袖口也遭了殃,甚至有一点墨还溅到你脸上,与血迹无异。你没有回答阿蝉,自顾自起身跌跌撞撞走出里屋,去见厅内堆积的大小宝箱。
广陵现在虽然还是江东盟友,但联盟联的是势均力敌,你虽自认才识谋略不输天下豪杰,手下也算人才济济,身上更还挂着“汉室宗亲”的名号,但面对江东数万雄师千艘战船,你要的“势均力敌”就是个笑话。而平衡一旦打破,那便再难温情脉脉,只有兵戈相向,你死我活。
江东回的礼,是你派人送过去的两倍。
你皱眉,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你还是问:“来回礼的使臣,是孙权派来的?”
“正是。”
哈哈。你气笑,连带着腰间的旧伤又开始发痛。自从孙坚阵亡、孙策接位,孙权这小屁孩终于得了更多机会表现自己。你不讨厌看雏鹰如何丰满羽翼,你甚至愿意丢块肉,亲自指点一些有潜力的幼崽如何争夺分利——就像小时候师父是怎么教导稚嫩的你那样——可是一旦它要转过头来图谋你,一切就变得可憎起来。
小的可憎,大的则因为袖手旁观显得可恶。
可你还是能一眼认出这堆东西里哪一个是那个大的送的。你打开最上面红木做的长方木盒,里面果然静静躺着一把短剑,剑身只刻着两个字:
断水。
你竟然有一天也会忘记今日是他的生辰。早先在一起时,打一开春全江东的人就都明里暗里提示你还有多久是孙少主的生辰,磨得你耳朵都要起茧子,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而当时的孙策总是气急败坏喊他们别再玩了,转头又换回他面对你时常有的撒娇似的语调:“你别放在心上,就是生辰而已,到时候你只管赴宴就好,我保你玩得尽兴!”
你笑了,把刚编好的花环递给他:“那到时候我空手过来,伯符可不要嫌我小气。”
孙策没有接过,而是自然地俯下身微低头,一对星目满怀期待地挑起望你。你招架不住,手一抬,将花冠稳稳安在他发间,又见他乖顺的样子实在心痒,干脆大胆地揉了揉他的头顶。手感不错,你低低笑了。他抬起头见你笑了,笑得更为灿烂,衬得连头顶鲜丽妍艳的众花都为之失色。
他朗声道:“怎么会!你只要能来看我就够了,见了你,我就欢喜。”
今时今日若你赴宴,他还会欢喜吗?
你自嘲,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夜色已深,屋外照例报时,铜钟只鸣一下,竟然已经子时了。你横竖睡不着,又不想应对公务,索性挑了灯,起身取出木匣中的短剑一看。
灯下宝剑明光熠熠,透出凌冽的冷。白铁打制的利刃,有人不喜它轻薄无力,可有人爱它轻巧迅捷,适合自保,更适合背后谋命。但你知道孙权之前拿来刺你的并非“断水”,而是它的对剑“沉沙”。断水——是你和孙策争过的那把,当你还是大乔时,在孙策生辰宴上与他争过的那把。
孙家好武,连生辰宴都办在猎场,你携礼赴宴时见着一堆世家文士迫于淫威不敢不来,来了以后不敢不走,只好鹌鹑似地抱团缩在看台上故作冷静,求个体面。
你恭敬拜见了孙家家主和夫人,吴夫人笑得眼睛都没了,正想拉住你促膝长谈,就被寿星拦住:“娘,大乔淑女是来见儿子的,总得让儿子多说上几句吧。”
吴夫人一拍脑袋:“噢我忘了,伯符说的是。大乔你去玩,玩完别忘了回来找孃孃说话,孃孃好久没见你,想得紧呢。”说完你就被推进孙策怀里,你仰头看他,他眨眨眼睛,没有松开。他笑:“你真的来了,我好欢喜。”
饶是你本性冷情,此时也不免两颊飞红,只觉心口跳得厉害。你轻咳几声,自然摆脱他的怀抱,把礼物塞回去:“孙少主相邀,我怎么敢不来,不然怕是要‘开怀大笑’。”
他瞪大眼,一脸无辜地囔囔:“大乔你——你别开我玩笑了,我认真的呢!”他迫不及待地拆开礼盒,转而孩童般雀跃起来:“是护腕,你送了我护腕!决定了,这就是我收过最喜欢的礼物。”说着他便立刻脱了自己腕上旧的,换上你送的这套:“你看,我试了,正正好!今日狩猎我定然夺魁,你想要什么?兔子,狐狸?捉上几只,回去给你养……”
这时台上传来吴夫人的笑声:“哈哈,好啊,谁夺了今日的魁首,这把宝剑便归谁!”宝剑?你们两个闻声望去,吴夫人正举起剑以示众人:“此剑名叫‘断水’,和荆轲刺秦用的匕首同出赵国徐夫人之手,利可断水。”
“夫人,这么秀气的剑,怎么切得断水?”有武将疑惑。
“这有什么。这把剑杀的人够多,多到尸体丢进河里排成排,水流都被阻断了,不就是‘断水’吗?”
你听了吴夫人的解释,嘴角不由抽搐,再去看她身后那些世家,这下是吓得连体面都维持不住了,甚至有几个昏了过去,被一旁的孙尚香皱着眉指挥家仆抬走了。
孙策却兴致勃勃,扯着你衣袖悄声道:“你听见了吗,这可是难得的宝物,想要不?我今天给你赢过来,就当是回礼了。”
名剑在前,你确实有些心动,但怎么取……你盈盈一笑:“想,但是觉得此等宝物还是自己去争才有意思,不是吗?”
孙策怔怔看向你,一拍脑袋,爽朗笑了:“那是自然!你说的对,还是自己抢到手的更有意思。”
此时随从牵来宝骏,你利落翻身上马,附身贴近霎时红了脸的少年郎耳语:“既然是比试,那就应当全力以赴,不许藏私。”
他磕磕巴巴回答:“啊…嗯呃……噢噢!我不会客气的!”说完也骑上自己的坐骑。
你拽住缰绳,驱马前行几步,却没听见后面追来的马蹄声。你疑惑地掉转马头见他,正看到孙策直直望向你,歪头一笑:“……你果然和其他淑女都不一样。”
那天孙策当真没有让你,你们两个的比拼胶着到黄昏,最后是你体力稍逊,略输一筹。赢家得了宝物,捧过来给你看:“真是把好剑,你真的不要吗?我送给你你也不要?”
你摇摇头:“不要。”
他的眼睛瞬时失了光彩,一下可怜巴巴起来,你再次招架不住,沉思片刻松了口:“不若等到明年你生辰,我们再比试一次如何?这剑便是赌注。”
“好啊,赢了就归你!”
“要是我输了?你这么笃定我要赢回去,不会想放水吧?”
他急忙甩头:“不会不会,你都说了,我不会这么做的。至于输了……”他声音减弱,脸涨得通红:“要是你输了,就陪我一天吧。”
但这一胜负之约就同周穆王对西王母的许诺一样,出口后便吹散在岁月长河中没有结果。说来奇怪,你们相爱的时候轰轰烈烈,散场的时候却是心照不宣的无声无息。渐渐的,曾经对着心纸君夜话数宿的两人,如今只有最正式的公文往来,信纸上你称他为“吴侯”,他称你为“广陵王”。
在很多次落笔前你想过要不要留下一句“我们为何至此”,可是你自己心知肚明答案:从一开始你们相遇,这段关系里就掺着谎言和利用,再后来混着试探和算计,到现在只有利益上的博弈,你们沉沦过,只不过因为都意识到快要溺死,又一同浮上水面清醒罢了。
他一见钟情爱上的乔家淑女不是真正的你,你为之心动彷徨的环花少年不是全部的他。本就是逢场作戏,为何你指尖拂过剑身,忆起往事只觉锥心般的痛呢。
你吞咽下苦痛和纠葛,柔软的内里包裹住尖锐的情绪,哪怕又要血流也不顾。深吸一口气,你抬头,铜镜里映出的,依旧是那个坐庄天下的广陵王。
而此时的广陵王应该放下旧剑,放下虚无缥缈的情意,回去卧床上好好睡觉养精蓄锐,第二天早起继续处理事务。毕竟现在一个抵五个的傅副官逃了,你现在恨不得连自己都一个掰成三个用。
还好此时困意上来了,你打打哈欠掀开门帘,未料到一个轻飘飘的心纸君晃晃悠悠扑面而来,你哎呦一声,连忙把小纸片掀起来——是孙策的心纸君。
你不晓得收好的心纸君是怎么掀开盒盖跑出来的,他躺在你的掌心捂着发红的额头,脸也是红红的,一见着你就哇的一声哭出来:“大乔——你为什么今天不来我生日——”
含含混混的,他这是喝醉了,跑出来发疯。
见你没回答,小人更委屈了,两小片手抱住你的拇指摇摇晃晃:“你现在都不理我了——”你很久没听见他这样撒娇似的语调了。他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比寻常同他人讲话要细一些,轻一些,软一些,像是一只老虎威猛惯了,突然要低下头哄一朵娇弱的花。可惜你不是娇弱的花,而是同他一样的笑面猛兽。
你伸手,扯了扯心纸君的脸蛋:“大乔可不是我。”
他乖乖任你搓捏,等你像是心情好些了才闷闷答:“可是我不想叫你‘广陵王’……那你也不要喊我‘吴侯’好不好?”
你一怔,心却先替你开了口说了声“好”。不对不对,你只是因为自己要早点去睡觉,才这么哄着他。可心纸君雀跃地冒小花,在你的手心乐得东倒西歪。他不哭了,开始傻兮兮地笑:“真好,真好……我是伯符,你是娘子,我是郎君,你是娘子……”
这是喝了多少!?你扶额,大半夜的怎么头这么痛。
你提溜起心纸君,一字一顿质问:“我、什、么、时、候、成、你、娘、子、了?”
刚才还以为要和你嬉闹的小纸片一听,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你、你怎么可以忘——我们两个拜过天地,还拜过西王母!!”
拜过西王母倒是有,但什么时候拜过天地了?!再说这就算成了亲么!
心纸君那头还在呜呜啊啊哭:“娘子不要我了,娘子连我生辰都不记得了,我春狩拿了魁首你不在,给你留的兔子捉了几笼了,它们都开始生小孩了!江东的草都不够它们吃!呕——”
你在另一头听这精彩的呕吐声并周围微小的骂声,睡意彻底是消失了,甚至开始无聊地猜测被孙策吐一身的倒霉蛋是谁——最好吐他那便宜弟弟身上。
看来他的生辰宴,还是这么热闹。你望向窗外出神。窗外皎洁的一轮孤寂地悬着,与孤身的你相对。你习惯了。
等那边吐得差不多了,你直截了当挑起另一个话题:“为什么是‘断水’?”为什么偏偏是那把你我策马相争的断水。
心纸君哑了口,好久才传来孙策带着重重鼻音的哼哼声:“哼嗯……因为广陵王……喜欢做交易……我要拿‘断水’和她换东西……”
“换什么?”
“换她变成娘子,陪我过一天生日。”他说完,突然又有了精神气,开始兴致勃勃展开他的幻想绘卷:“晨晓起来就一起去吃长寿面,吃梅花糕,海棠糕,枣泥糕……吃饱了去母亲院子里散步,她养的荼靡还没开,月季都开了,最大最好的都摘给你,你簪上花,母亲看了也不会生气,只会和我一样欢喜……”
他还没停:“然后就是去猎场,我们要比试比试好多回,还要打赌……我赢了,就要当广陵王妃,只有我一个广陵王妃,不许有别的!不然我就都咔咔咔,剁了……”
“停停停!什么王妃?”
“广陵王妃啊,你不知道吗,全天下只有一个的广陵王妃啊。”
他语气一概认真:“那要是你赢了……那你就得娶我进府作王妃。不许耍赖!不许!”他嘴一撇,张口又是要大哭的样子。
你无语凝噎。
可他没哭,自己又调整过来了,变成傻傻的笑,絮絮叨叨:“到晚上就到廊下喝酒,喝好多好多,喝到尽兴,然后呢……然后我枕在你膝上,你低下头看我——你的眼睛也好水,水灵灵的,像江水里的月亮……然后你摸我的头,很舒服很舒服,还给我唱歌。”
哄睡的…童谣吗?你摇摇脑袋:“我不会。”
“不会也没有关系,我会啊,我唱给你听!”心纸君清清嗓子,轻轻地唱了起来:“月儿明,水儿清,蛐蛐儿铮铮叫安宁……摇啊摇,闭眼睛儿,轻轻沉到梦乡里,梦里永远不分离……”
他轻轻哼唱着,没有走音,唱了一遍又一遍,仿佛真的要教会你怎么唱。可你听着听着,成了那个被哄睡的小孩,困意一点一点模糊了意识,你扑在床铺上,在沉入梦乡前最后一刻,听见了一句又涩又紧的“我好想你”。
FIN.
【江都传闻】孙策的名字在江东世家之间可止小儿夜啼,但是他哼唱夜曲的声音却对治疗失眠有奇效。只是有幸听他唱歌的人极少,其中大部分当见了鬼不敢说。
【代号鸢gb】当女帝后我扣了所有人
彩蛋是郭嘉华佗 有点那个那个 能敲就是能看 不知道啥时候被屏且看且珍惜惹
杨修擅赌爱诈,还擅长司天监做的场面活,你请他到宫里来看星象做法阵测吉时,其实就是找个借口铲除异己而已,你召他半夜入宫,夸他做得好,夸着夸着就上手扣了,大半夜竖着高高的冠在桌前一前一后的动,小猫一样用尖牙咬你的手套,发出哼哼唧唧的哭声,一会骂你一会叫你快一点。难伺候,你偶尔一扣。
鲁肃爱哭,扣也哭,不扣也哭,哭着拖着二十车黄金玉雕来问你为什么不扣他,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原话是为什么不收他入宫做官,意思是怎么不收他入后宫做后妃,他带着嫁妆来的,恨嫁快恨疯了。这你怎么能不扣,你看...
彩蛋是郭嘉华佗 有点那个那个 能敲就是能看 不知道啥时候被屏且看且珍惜惹
杨修擅赌爱诈,还擅长司天监做的场面活,你请他到宫里来看星象做法阵测吉时,其实就是找个借口铲除异己而已,你召他半夜入宫,夸他做得好,夸着夸着就上手扣了,大半夜竖着高高的冠在桌前一前一后的动,小猫一样用尖牙咬你的手套,发出哼哼唧唧的哭声,一会骂你一会叫你快一点。难伺候,你偶尔一扣。
鲁肃爱哭,扣也哭,不扣也哭,哭着拖着二十车黄金玉雕来问你为什么不扣他,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原话是为什么不收他入宫做官,意思是怎么不收他入后宫做后妃,他带着嫁妆来的,恨嫁快恨疯了。这你怎么能不扣,你看了他的满脸眼泪在黄金闪耀的反射下金光灿灿的,不知道是被他哼哼唧唧的哭声还是被他的钱勾得狂性大发,扣得他全身上下的水好像都流干在龙榻上了。
史子眇是你的妈妈,你也是要扣的,带一点依恋和耍赖的扣,反正他也爱你。他来给你送丹药送夜明珠,珍品不要钱一样往你桌上倒,一口一句绵绵软软的好孩子,饿了吗?饿了啊!吃什么点心,吃你啊!史子眇这么疼你,你感觉自己是他生的一样,那反正生都生了,为什么不能扣?馋了就要扣的,天经地义的事。狮子喵被扣得咿咿呀呀的叫,一句好孩子你做什么呀破碎得不成样子,只知道搂紧在怀里作乱的他的宝贝的肩,尽力承受。
史子眇楞楞地走了,活了三百多年还是不太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路过被扣好无助,被阿蝉周到的送回去了
阿蝉….
阿蝉你没扣,阿蝉是你的左右手,你的第二套器官,你天天对着她又怜惜又信赖,怎么能随便扣自己最贴身最忠诚的女官!你是帝皇了,更要注意下属和自己的关系,善于用人者成大事也,阿蝉扣不得。
阿蝉可以扣我。
【黑邪】西贡蔷薇
*吴邪性转,注意避雷
*黑瞎子师傅和吴三小姐,一个热带色彩的甜饼
沙海之后,吴邪的头发刚长出来,但又没到能束起来的长度,黑瞎子索性给她修了修头发,是那种玛蒂达式的短发,碎发搭在额前脸侧,修饰出一个水滴形的小尖下巴。
盛夏潮湿濡热,风扇在头顶旋转,投下被切割后的光影。吴邪坐在黑瞎子脚边,他一边给她剪头发,两个人一边看电影。
先是情人,再是这个杀手不太冷。玛蒂达是十五岁半,珍·玛奇也是正正好好的十五岁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吴三小姐显得特别小。她五官生得实在是好,半点都不显年纪,发丝烘云托月一样,托出一张白生生的脸。黑瞎子心中一动,道:“大徒弟,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
*吴邪性转,注意避雷
*黑瞎子师傅和吴三小姐,一个热带色彩的甜饼
沙海之后,吴邪的头发刚长出来,但又没到能束起来的长度,黑瞎子索性给她修了修头发,是那种玛蒂达式的短发,碎发搭在额前脸侧,修饰出一个水滴形的小尖下巴。
盛夏潮湿濡热,风扇在头顶旋转,投下被切割后的光影。吴邪坐在黑瞎子脚边,他一边给她剪头发,两个人一边看电影。
先是情人,再是这个杀手不太冷。玛蒂达是十五岁半,珍·玛奇也是正正好好的十五岁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吴三小姐显得特别小。她五官生得实在是好,半点都不显年纪,发丝烘云托月一样,托出一张白生生的脸。黑瞎子心中一动,道:“大徒弟,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早一点遇到。那又会怎样呢。神秘的东方男人和少女。吴三小姐做电影中打扮,穿短袖短裤,贝雷帽底下压着乱翘的棕色软发,颈上围一条幼幼白丝带,架着和黑瞎子一模一样的墨镜,从栏杆中垂下摇晃的洁白小腿。她抱着箱子,黑瞎子一手抱着她,师徒二人像是能浪迹到天涯海角。
然后是情人。西贡,湄公河。渡轮上的遥遥一眼。吴邪还完全没发育起来,热而暖的风吹起她的丝绸长裙。黑瞎子给她贴乳贴,掌心覆在那洁白胸口。他把枪放进小提琴盒里,吴邪躺在沙发上,洁白小腿搭在扶手上,一摇一晃。
黑瞎子见状,忽然伸手攥住她的脚腕。那段白皙脚腕被他这么攥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色情。他比划一下尺寸,不过一握而已。
他一向喜欢盘弄吴邪,当初在蛇沼看录影带的时候还特地坐吴三小姐后头。早在那时候,他就想把吴邪搂在怀里了。
黑瞎子把人抱起来,厮磨了一会儿。吴邪被他弄得呼吸有点急促,眼睫毛扑闪,忽然笑起来。黑瞎子一看就知道,他徒弟的思绪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吴邪的想法一向天马行空,脑洞大得能跑马。他就笑,摸了一把吴三小姐的脸,问:“想什么呢?”
吴邪抬起眼来看他,眼睫毛被太阳光映得近乎透明,如同金灿灿的蝶翅,轻轻闪动一下。她把脸埋进黑瞎子的脖颈里,深深呼吸着那熟悉的费洛蒙,示意他看向身后书架上的小说:“中国北方的情人。”
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他的身上有烟、丝绸和茶叶的味道。吴邪把脸埋在黑瞎子颈间,听到他低声笑,说:“徒弟,想不到你还读杜拉斯。”
黑瞎子的艺术素养其实挺高的,吴邪平日里书读的杂,挺愿意和他聊些杂七杂八的话题。毕竟胖子和张起灵都不是这个路线。吴邪自己也觉得有点酸,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就听黑瞎子笑,说,是挺贴切。
为着那个计划,吴邪的鼻子坏了,嗅觉没了。但她依旧保留着汲取荷尔蒙的本能。吴三小姐把脸埋在黑瞎子后颈,轻轻摩挲他的发根和脊背,呼吸到熟悉的气息。如同麝香和皮革,野性又馥郁。然而在那层气息之下,仍有昔年的底色。他是锦衣玉食旧王爷,茶叶、烟草,丝绸长衫滑过皮肤。那便是黑瞎子了,那也是他。
吴邪这话歪打正着,倒是很贴切。她的情人确实是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黑瞎子确是她的情人,她的心上人。
【瓶邪】Ace
“哑巴张赌钱的第一天就睡到了赌场里最漂亮的荷官”
合法赌场au
赌技高超的赌客哥x名为荷官实为赌场小少爷邪
——
陆老板最初并没有注意到那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赌博不是富人的专属,赌场里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因为赚了点小钱而喜笑颜开,有人一夜之间破产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这里的安保很专业,甚至他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这些小变故,事件的主角就销声匿迹了。
但是他们这个牌桌不同,因为有高昂的本钱作为入场券,坐在这的人非富即贵,高定西装熨得妥帖,领带绣着暗纹打得笔挺,每个人都带着助理随从,身边坐着漂亮的男男女女,手毫不客气地落在他们的腿上、腰上,那些男伴女伴依旧陪着笑。
年轻人...
“哑巴张赌钱的第一天就睡到了赌场里最漂亮的荷官”
合法赌场au
赌技高超的赌客哥x名为荷官实为赌场小少爷邪
——
陆老板最初并没有注意到那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赌博不是富人的专属,赌场里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因为赚了点小钱而喜笑颜开,有人一夜之间破产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这里的安保很专业,甚至他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这些小变故,事件的主角就销声匿迹了。
但是他们这个牌桌不同,因为有高昂的本钱作为入场券,坐在这的人非富即贵,高定西装熨得妥帖,领带绣着暗纹打得笔挺,每个人都带着助理随从,身边坐着漂亮的男男女女,手毫不客气地落在他们的腿上、腰上,那些男伴女伴依旧陪着笑。
年轻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拉链卫衣,袖子捋到肘弯以下,露出一截充满力量感的小臂,头发和瞳孔都是乌黑的,眼神里有种目空一切的沉稳。他就一个人,拎着一袋子筹码放到牌桌上,他不说话,也不向四周随意张望,静静地等着荷官发牌。
他这一身在这里称得上是寒酸了,身旁一位富豪戴着的名表亮得晃眼,就连搂着的女伴颈上也戴着奢华的饰品。面前的一袋子筹码能够换算成普通人一生勉力能够攒下的家产,够他逍遥快活一阵子了,像他这样的人,赢到这种地步赶紧换了钱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陆老板也是这样想的,他装得彬彬有礼,骨子里仍是傲慢的。他把烟头按灭,笑呵呵地说:“年轻人,这里恐怕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年轻人微微皱了下眉,不是因为被冒犯而感到不快,而是单纯的疑惑。他扫了一眼面前的筹码,直视陆老板的双眼,“这些不够三百万?”
陆老板是这个牌桌上的庄家,规矩是他定的。赌场里大大小小的赌桌有不同的规矩,小桌普通人随意玩,可以轮流坐庄,越往上就要越多的赌本,庄家也是固定的,再有钱的人来了也只能作闲家。他作庄家,赌场会有抽成,至于赌场中间那几个最大的赌桌,则是由赌场亲自坐庄,闲家的输赢自然由赌场来操控,他们只会让他们想赢的人赢,这是潜规则。那种地方就算是幸运之神眷顾也没用,除非你出千技术高超,手快,不至于被揪住小辫子,否则说剁了你的手脚都是轻的。
陆老板这里还勉强算得上公平,他自诩赌技高超,尚不需要高科技手段的辅佐来控制闲家输赢的几率。陆老板失笑,他是想提醒一下这个年轻人,见他不识好歹也就罢了,一会有他哭的时候。
荷官开始发牌,年轻人在River押下了全部的筹码,陆老板笑他的自不量力。他在扑克上动过手脚,除非他想,否则牌桌上不会有人拿到Ace,公共牌会发怎样的花色他也大概心里有数。这不算他出千,只是玩得多了,心里有个概率的估算。
年轻人翻开底牌,两根手指压着扑克往前一推,黑桃Ace和黑桃Ten。
除了和他的底牌组成royal flush的三张公共牌,其他人的底牌里就连一张黑桃都没有。
陆老板游刃有余的面具有些松动,他不信邪,又和年轻人比了几场,除了有一次称得上是跟他平分底池,年轻人总是压他一头,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似乎不仅能够看透他的底牌,还能操控公共牌的牌面。陆老板冷汗直冒,作为赌场的老手,他觉得自己已经隐隐地上了这年轻人的钩,最愚蠢的钓鱼办法,平手一次让他掉以轻心,然后输得更彻底。
身边的助理弯腰低声和他汇报刚刚探得的消息,这位年轻人是一路从最低级的牌桌赢到这里的,最初的筹码还是问别人借的。短短一个小时,从十块钱赢到三百多万,要说他没有出千,陆老板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但恐怖的就是他找不到这个年轻人出千的任何迹象。每天上他的赌桌的人数不胜数,他也算是遍览群雄,但是对这个年轻人,他竟然觉得束手无策。
其他闲家早就收手了,坐在旁边悠哉地喝酒,一边看着桌上的战局。年轻人几乎把底池里的东西都赢光了,那里大半都是陆老板的身家,他的表情很难看,再也穿不住那副文质彬彬的皮囊,两个膀大腰圆的手下拦住年轻人的去路,奉了陆老板之命过来搜身。
年轻人表情没变,像是早预料到了有这么一遭,装着筹码的袋子往桌上一扔,右手握拳,是个蓄势待发的状态,绷紧的脊背就像矫健的豹子。陆老板注意到他的右手,突然捕捉到了刚刚一闪即逝的念头,赌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年轻人右手奇长的二指,他的手指本就修长,这两根指头更是长到了近乎畸形的长度,远远超出常人,他当时并未做过多的联想,以前从未听说过有人靠这个出千,只是如今他找不到其他的证据,又能够肯定这年轻人一定在出千,想来只有他的手指有问题。
陆老板知道在这个赌场不能动手,虽然是来硬的,只要不闹起来就行,但是看样子这个目中无人的年轻人并不知道这个规矩。他敲了敲杯壁,心想要是真的闹大了,这个不长眼的把这赌场给砸了,东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在东家的势力范围内,想除掉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陆老板觉得也不错,自己输了钱,年轻人没了命,他心里方能好受一些,于是他故意刺激年轻人,指示自己的手下:“把他的手给我剁了。”
发牌的荷官是个很年轻的男孩,眼瞅着情况不对赶过来劝架,陆老板拉住他,不动声色地在他身上揩了一把油,宽慰他别着急,没什么大事。
吴邪才洗好牌,正在整理桌上的筹码,敏锐地察觉到陆老板那处牌桌上的异常,给不远处暗哨的保镖递了个眼神,保镖反应很快,先过去围住了陆老板的赌桌。
吴邪走过去,先把被陆老板牢牢控住的荷官拉开,心里暗骂他死胖子,爱吃他们家赌场的人的豆腐不是一天两天了,表面上道貌岸然,内心脑满肠肥的就那么点事。
吴邪并不比那个小荷官年长多少,圆圆的杏眼更显得他脸嫩,有种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天真。他的身材很清瘦,穿着齐齐整整的制服,脸蛋和脖颈白得晃眼,他很漂亮,是那种会被赌场里的豺狼虎豹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漂亮。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庄荷,陆老板肯定早就会对他出手,但他勉强也算跟赌场的东家是合作关系,算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吴邪真实身份的人,对吴邪他是绝对不敢冒犯的,脑海里稍微有点不恭敬的念头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赌场的东家是吴家,吴家的小少爷叫吴邪。小少爷之所以肯纡尊降贵地来当荷官,是为了方便吴家操纵场内输赢的概率,最昂贵的牌桌上坐庄的是吴家的人,发牌的荷官是吴家的宝贝少爷,吴邪做的是吴家出千的眼线。
吴邪瞧不上陆老板,但是表面功夫总是要做,他扯出一个客气的微笑,问道:“出什么事了?”
陆老板对他毕恭毕敬的,不说别的,只说怀疑对面那个年轻人出千,想将人叫过来问问。
吴邪这时才注意到那个穿着卫衣的年轻人,那人的视线也朝他看过来。那人虽然穿着朴素,却长着一张非常英俊的脸,眉眼深邃,鼻梁挺直,瞳孔墨一样漆黑,眼神却很冷淡,身上有股超脱了年龄的沉静的气质。吴邪被他看得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一时竟然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张起灵盯着吴邪的脸看了一会,就把视线移开,落在他纤瘦的腰身上,皮带勒住那一把细腰,优美流畅的腰线隐没在衬衫底下。
吴邪冷静下来,终于找回了些思绪,他打量了几眼跟张起灵对峙的一脸横肉的大汉,皮笑肉不笑地对陆老板道:“我竟然不知道,陆老板的业务什么时候扩展到帮我们赌场抓老千了?”他偏了偏头状似思索,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拿不出这位小哥出千的证据,陆老板怕不是要把这里的房顶都掀了?”
陆老板原本是想让张起灵跟人打起来把事情闹大,借吴家之手把人除掉,没想到吴邪一上来就朝他发难。要怪就怪吴邪来得早了点,自己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闷声吃个哑巴亏了。
“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陆老板抽出胸前的手绢,故作姿态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笑得和气,身旁的女伴站在一边不敢靠近,“误会,都是误会。我老陆岁数大了眼神不好,牌桌上不小心看走了眼,冤枉这位后生了。闹得实在是不好看了点,您还请多多担待。”
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没有真的打起来,吴邪也不欲揪着人不放,保持着那副温和的姿态,眉眼弯弯,很纯真的样子,“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了,这位小哥闹得陆老板不开心,人我先带走,您请自便。”
他转身朝张起灵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一颤一颤的,“跟我来吧。”点了点桌子上的钱袋子,提醒他别忘了,又见他身后空无一人,试探着问他,“你…就一个人?”
张起灵点头。
走出了几步,陆老板已经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吴邪舒了口气,有点无奈的样子,“你胆子真大,就一个人无权无势的也敢出千,难怪陆老板嚷着要剁了你的手。”
他听刚才的荷官讲了张起灵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的战绩,心里大致有了个估量,帮他解围也不代表他就相信张起灵没有出千,只是单纯看不上陆老板输了人还要输面子这种跌份的行为罢了,而且这是他家的赌场,总不至于人家都剑拔弩张到他面前了他还坐以待毙。赌场里人人都出千,技高一筹或许就能一夜暴富,要是每个输家都寻仇滋事,他家赌场还要不要开了。
诚信赌博?不存在的。不会出千还来赌什么钱。
张起灵摇摇头,“是他技不如人,”末了又补充一句,“还耍赖。”
吴邪被他逗笑,回过头细致地打量他俊俏的脸蛋,“我看你也不怵他。你知不知道在这里打架是什么下场?”
张起灵表情不变,“是他先开始的。”
“这儿的东家可不管那些,敢在他的地盘上动手,把人卸了扔海里都是轻的。”
“不过,”吴邪一看他这副认真又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觉得有趣,有意逗他,人凑近了,手攀着他的肩膀贴在他耳边,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一下子笼罩住张起灵,“我看以小哥你的身手,东家都未必抓得到你。”
他摸到张起灵肩膀手臂处硬邦邦的肌肉,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流畅而勃发的线条。这人虽然穿的是普通的深色卫衣,但是衣服洗得干净,靠近了甚至能闻到皂角的味道,以及他身上带着的冷香气息。吴邪的耳廓有点发烫,有点后悔自己轻浮的举止,他平常不这样的,工作就是工作,在自家地盘贴到客人身上算怎么一回事。他不自在地摸了摸侧颈,正打算拉开距离,却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腰侧,温热的触感让他的耳朵再次红起来。
张起灵的声音很冷淡,也很低沉,大提琴一般的音色,说出的话却称得上轻慢,“我听别人说,这里的荷官给钱就能睡,是真的吗?”
吴邪语塞,心知又是外面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在嚼舌根,他们家雇人是走了正式流程正儿八经地招进来的,人家非要发展副业他们也拦不住,到头来竟然传得他们这里像什么乱七八糟的淫窝。赌场楼上的酒店的确也是他家的产业,开在这儿是为了方便客人休息,有些客人碰上看对眼的直接开房也是常有的事,但这绝对不是他家的本意。
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怎么就成了皮条客了?
他正要解释,张起灵的手却动了动,将他搂得更紧了,整条手臂都贴在他的肩背上。吴邪条件反射抬手抵住他,视线跟张起灵的对上,就见张起灵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欲望。他这才明白张起灵的潜台词,不是打听传闻满足好奇心,而是想睡他。
赌场里常有荷官被客人调戏,但吴小少爷以前没被人这么冒犯过,要么是知道他的身份,要么稍微有点这方面的意思就被随处可见的保镖制服并驱赶。他看到别人遭遇性骚扰会觉得愤怒和反感,可张起灵对他的唐突并没有让他产生一点负面的情绪。或许是因为张起灵直白而坦荡的眼神,说的是下三滥的话,语气中却没有一点淫亵他的下流意思,是很认真地在征得他的同意。
远处的保镖见他被男人缠上,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出手,他赶忙眼神示意不用管他,保镖便识相地转过身去。
吴邪被那双眼睛看着,生出了些冲动。他抵着张起灵胸膛的手也放下了,柔软的身体贴上去,像最亲密的恋人那样跟他耳语,“你在这里赢到五亿,我再告诉你答案。”
吴邪走到整个赌场最中心的赌桌,张起灵刚刚赢下的筹码已经够得上这里的入场券,这里是所有赌客都想走到的最终关卡。他每天在这里洗牌、杀赔,见证了太多人的输赢和悲欢,也熟知吴家是怎么操控坐在这里的闲家的输赢,这里是整个赌场最大的圈套。他承认自己对这个一面之缘的年轻人抱有从未有过的恻隐之心,不愿看他被吴家人玩弄于鼓掌,最终赔得精光的悲惨场面。
吴邪熟练地洗牌,崭新的扑克被他纤白的手指随意摆弄,场上的闲家只有张起灵一人,庄家是他三叔的人。吴邪先给庄家发了底牌,又走到张起灵身边去,借着发底牌的机会挡在他身侧,他把牌摆好,手撑在暗色的桌面上,长腿一跨,直接坐在了张起灵的大腿上,这是一个能够将隐在暗处的摄像头稍微挡住一部分的角度。
他低声提醒,“这里跟你之前玩过的牌桌不一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睛里,你明白吗?”
张起灵抬手覆住吴邪放在桌面上的手,点头示意。
吴邪没躲,贴近了,嘴唇几乎碰上张起灵的耳朵,“牌是干净的,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
他不忍心张起灵被他家坑得团团转,但也留了个心眼,想亲眼看看张起灵的赌技是否真如别人传的那么高超。扑克牌上做标记就太耍赖了,他特意拿了副能保证绝对没问题的纸牌,至于其他出千的办法,他也想看看张起灵要怎么应对。
对面的庄家已经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他家小少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占过便宜,看着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他一边开牌,一边盘算着到时候怎么跟三爷汇报。
吴邪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若无其事地走到牌桌侧面,继续发公共牌。
赌家放了张起灵两局,叫他赢到了两亿。张起灵听得出吴邪的画外音,知道这里的监控全方位无死角,他看牌甚至不将牌面翻过来,只用手指触摸便能感知花色和大小。
到了第三局,吴邪耳机里的声音叫他开一张草花9给张起灵。他看了两局便知道张起灵的确是有与众不同的本领,没太担心他,按着指示做了。
张起灵把筹码全推,庄家开出一串顶格的straight flush,胜券在握地噙着笑,他知道场上不会有royal flush,甚至能大概猜到张起灵的底牌是什么,心中暗叹,这个年轻人怕是要血本无归了。
吴邪心中也有个大致的估量,替张起灵捏把汗,无论如何他是想让张起灵赢的,也并不是不信任张起灵的技术,实在是赌家出千的方式太多,张起灵脑子再好使,手再快,难道还能赢得了高科技吗?
张起灵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翻开底牌,其中有一张红桃Ace。
那就是royal flush了。
庄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台操控的赌家的人也都愣住了,吴邪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那张红桃Ace是怎么到他手里的。
张起灵似乎根本不在乎输赢,看都没看底池里的筹码,站起身来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漂亮的庄荷,“五亿,我赢了,所以答案是什么?”
【all邪】猫草吴邪如是控诉
简介:猫草吴邪被咬的惨兮兮没一块好肉
我坐在小花家的沙发里面,人体塑形沙发不愧是高级货,怎么歪怎么扭,腰背都不会有架空的感觉。
红木茶几上摆着泡好的茉莉香片,缕缕雾气升起,茶气消散在室内,和茉莉插花的芬芳一起在屋内纠缠。我心想,再怎么成精了,小花到底还是北京人,这也到了喝茉莉香片的年纪。
小花持着杯子也坐进沙发,他一路走来拖鞋拖拖拉拉拖泥带水,极不干脆,他今天状态不太对,我沉思。
“不喝茶?”小花啜饮杯子里的饮品,闻起来是热羊奶,我现在很喜欢这类预示安全的食草动物的膻味。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觉得手臂的抓痕一条一条得疼,伤口也变得灼热,我勉强看他一...
简介:猫草吴邪被咬的惨兮兮没一块好肉
我坐在小花家的沙发里面,人体塑形沙发不愧是高级货,怎么歪怎么扭,腰背都不会有架空的感觉。
红木茶几上摆着泡好的茉莉香片,缕缕雾气升起,茶气消散在室内,和茉莉插花的芬芳一起在屋内纠缠。我心想,再怎么成精了,小花到底还是北京人,这也到了喝茉莉香片的年纪。
小花持着杯子也坐进沙发,他一路走来拖鞋拖拖拉拉拖泥带水,极不干脆,他今天状态不太对,我沉思。
“不喝茶?”小花啜饮杯子里的饮品,闻起来是热羊奶,我现在很喜欢这类预示安全的食草动物的膻味。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觉得手臂的抓痕一条一条得疼,伤口也变得灼热,我勉强看他一眼,叹了口气。
“我受不了,那群大猫了,唉。”我拿手臂挡住眼睛,手臂上的红痕依旧鼓鼓地发胀,“那群混蛋就不能不吸我吗。”
小花噗嗤一笑,又轻咳两声以示尊重。
“好吧好吧,我也知道这不现实,”我气馁极了,“好歹他们一群大猫豹子老虎,吸我的时候悠着点吧!”
我越说越急:“我就是个草本植物,又不是参天大树!每次劲那么大干嘛呢?!”
小花仰头干完杯子里的奶,杯子往前一推,起身坐近,直接倚着我的肩膀,比了个继续说的手势。
“张起灵,是我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老虎,之前我身边都是一溜犬科的,你也知道,就连解连环都是狐狸。”我调整调整坐姿,胳膊一伸,用地主搂姨娘的姿势搂住小花。
“他第一次和你下地,就变原型了?你们去山东瓜子庙那次。”
“那么大一只老虎突然出现,可把我们吓住了,潘子……他的耳朵刷一下就伸出来了,出来之后三叔还笑他。”我恍惚一秒,好像我已经可以比较坦然地……提到潘子。
小花把手覆盖在我的手上,轻拍两下抚慰我。
“对,小哥他一刀差点砍了胖子的脑袋,然后变成老虎一跳跃过来,围着我转了几圈,瞳孔竖成一条缝,当时我快吓死了。”我继续说,说到糗事哈哈两下招呼过去。
闷油瓶贴着我从鲁王宫就初见端倪,刚见到张秃子教授,他拉着我的手使劲摇晃,我心想这胖橘猫真特么猥琐,看见猫薄荷就迈不开腿了。
结果在海底墓,看到闷油瓶咔咔两下变身东北大橘猫,我傻眼了。
从蛇沼出来之后,随着记忆的消失,闷油瓶压抑的天性好像火力全开地释放了。
住院期间,我每天陪床,一整天和他分开不了几个小时,他才难得高兴一点。等到我要回杭州,胖子在北京照顾小哥,他在车站送我离开的眼神,简直像摁着一只猫把它的猫粮毛条冻干全部吃掉的呆滞和留恋。
等去了巴乃,闷油瓶和我睡一屋,每天黏着我进进出出,简直成了我身体的外接设备——闷油瓶机器人,杀人放火倒斗炸墓无所不能,您的职业生涯不二之选。
把这些挑挑拣拣和小花说了,心里好受不少。
“嗯……然后怎么了?老虎年纪大了,总是容易糊涂。”小花轻巧眨眨眼,眉目含情。
“去年我把他……接回来之后,他有点变本加厉,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05年我追着他去长白山,我拼了命地劝他留下来。”我苦笑一把,看到小花的表情,忍不住停下来。
解雨臣的表情很微妙,有点像看到有我炸墓毁了好东西的表情,不过他也许看到明器碎了也不会这么大反应。
“你就在大雪山上变回猫薄荷留住他?”小花扶额。
“一般来说,都很有效……”小花惊愕的语气让我一时之间有了点害臊的假象。
“好吧好吧,那你躲过来,是因为姓张的?”
“瞎子也去了雨村,”我把脸埋进手里,“你知道他有多过分吗,他天天摁着我去山里泡温泉,美其名曰促进植物生长!”
小花忍不出笑出声,在我肩膀上一抖一抖。
“在格尔木里第一次见他,我觉得这人怪里怪气,后来他做我师傅,我才发现在沙漠里的表现,纯属发病前的预兆。”
小花颤得更厉害,呼吸节奏都乱了。
我看他一眼,心想,什么花枝乱颤。
“在古潼京沙漠那会儿,我特么就是个工具人。”
“嗯?黑瞎子还能使唤我们佛爷,能耐啊。”
“一天几次,连续半个月多,我手指头都快给他吸秃了。 ”
小花轻笑两下,抓住我胳膊的手又用力几分。
“还有天杀的张海客,现在也到雨村打秋风去了。”我撇撇嘴,烦。
在墨脱和张海客初次会面,简直是一场灾难,从幻境里逃出来之后,我坐起身冲他们发火,“割我脖子很好玩吗!”
身后的动静就让我动弹不得,张海客俯身贴着我的后脖颈,换句话说,我当时坐在他怀里。为了处理伤口,我身上厚厚的冲锋衣和保暖内衣都被脱下来,贴着肌肉的纱布外面裹着柔软的猩红藏袍。隔着宽大的藏袍,我隐隐感觉张海客强劲的肌肉微微抖动,像是用力过度或者隐隐克制的情形。
妈的,他不会动手吧!
我心里默念,我是黑社会是你们族长朋友你们不能拿我怎么样,下一秒,脖子后面湿热的呼气就让我下意识肘击——当然被拦下。
总之当天下午,张海客代表张家,和我商量了很久墨脱青铜门的事情,当然,全程我坐在他怀里,以示诚意。
之后,我和胖子,还有那个德国人冯,历尽千难万险,从阎王手里死里逃生,被山里的张家人接应回了喇嘛庙。
同样的禅室,我和张海客又进行了一次谈判,汪家人入局之深超出我的意料,我好像举着火把走进了危险的黑暗森林,每颗树下一个汪家人那种,流泪苦笑,为张起灵,也为我们几代人的命运。
那次会谈很沉重,唯一不变的是张海客依旧揽着我,以示他的诚意。躺在老虎怀里的感觉很奇妙,但是他的鬃毛太扎人,我叫他认真点,做个人。
“现在他们三个齐聚雨村,三个人,每天三顿饭定点吸猫薄荷,”我已经完全窝进小花的怀抱,自暴自弃,“三个人是什么概念,水泥地也禁不住这么犁啊——”
“哦?他们真的太粗暴了,吴邪,我看看你的伤口。”小花托着我的脖子,他手法很轻柔,练家子的胳膊枕着也很舒服。
我心里热泪盈眶,解雨臣,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我撸起袖子,解开扣子 迫不及待给他展示那些狂野的大猫在我这颗脆弱的草本植物身上蹭出来的痕迹,还有咬痕,抓痕。
“吴邪哥哥真可怜啊,没关系,我一定轻一点的……”背后的小花不见了,毛绒的触感来自一只美丽矫健的猎豹。
我傻傻盯着小花,不,猎豹脸上的黑色泪纹。
我怎么忘记了,小花也是大猫,还是我一颗猫薄荷永远都跑不过的猎豹。
【花邪】缕红绳
吴邪的右手腕上系着根红绳。
没人说得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戴上的,也无人知晓那是谁送给他的。
即便是整日同他形影不离的胖子,也只是在某天吴邪撩起衣袖时才看见腕上那一缕细红。
他当时还打趣吴邪,怎么想起来戴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是不是哪个小姑娘送给他的。
吴邪当即笑骂,去他娘的小姑娘,整天跟他待一块儿,哪去找小姑娘。
说是那么说,手上却将衬衫的袖子往下拉了拉,插科打诨把这件事盖过去了。
胖子当时觉得有点可疑,但是也没深究。
再后来几年,情况更急迫了。
他们没多少时间,吴邪的精神也十分紧绷,于是谁也没工夫关心那些狗屁倒灶的风月事儿。
再见到吴邪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墨脱喇嘛庙了,他剃了个大光......
吴邪的右手腕上系着根红绳。
没人说得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戴上的,也无人知晓那是谁送给他的。
即便是整日同他形影不离的胖子,也只是在某天吴邪撩起衣袖时才看见腕上那一缕细红。
他当时还打趣吴邪,怎么想起来戴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是不是哪个小姑娘送给他的。
吴邪当即笑骂,去他娘的小姑娘,整天跟他待一块儿,哪去找小姑娘。
说是那么说,手上却将衬衫的袖子往下拉了拉,插科打诨把这件事盖过去了。
胖子当时觉得有点可疑,但是也没深究。
再后来几年,情况更急迫了。
他们没多少时间,吴邪的精神也十分紧绷,于是谁也没工夫关心那些狗屁倒灶的风月事儿。
再见到吴邪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墨脱喇嘛庙了,他剃了个大光瓢,穿一身暗红的厚藏袍。
手腕上缠了一串青玉十八子,吊穗缠着红绳垂下来,幽幽地荡。
很有些佛性的样子。
胖子眼眶有点湿,碎碎地念叨着“让你整天阿弥陀佛,这回真当和尚了”。
吴邪不置可否,他那时精神状态有点差,无力应付更多的情感,对着亲近的人总有点冷。
他细细问着一些东西,跟胖子说了后续的一部分计划。
说着说着,他又慢慢沉默下来。
于是胖子便知道他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这种时候一般只想安安静静待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真也学会了小哥儿的习惯,会仰头盯着房顶发上半天呆。
于是他默默起身,打算出门去抽根烟。
吴邪就在那个时候突然开口:“小花……”
胖子霎然回过头来:“什么?”
吴邪就垂眸,盯着手腕,轻声道:“解雨臣,最近怎么样?”
胖子略一沉吟,惊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但这关头,他到底什么也没问出来。
只是道:“他能有什么事,听说最近称病什么也不管,解家的几个股东正商量着篡他的权。”
吴邪就机械地点了点头,捋下腕上的十八子递给胖子:“帮我带句话……”
他低声道:“让他一切小心。”
胖子接了那珠串,拎在手上沉甸甸的。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
此后再见到他俩就是在杭州。
事情了结,吴邪情绪也好了很多,胖子料理好自己的事情,如几年前一般踏进吴山居的门。
解雨臣也在,两人之间气氛十分诡异。
隔得远远的,吴邪在看文物鉴定的书,解雨臣坐在一边喝茶。
他手上明晃晃戴着那串青玉十八子,不知是不是刚洗过手,珠串上还沾着些水渍。
再看吴邪,腕上还是那根红绳,这回连多余的配饰都没有,只有几枚指痕。
胖子看着看着,兀自一笑:“我可算知道这红绳是哪个小姑娘送的了。”
吴邪蓦地红了脸。
解雨臣在旁边喝一口茶:“胖爷可猜错了,这红绳不是什么人送的,他是从别人那偷的。”
“解雨臣!”
吴邪羞愤喝他,袖子又往下拉了拉。
胖子讶然看着两人。
吴邪抬头看着他,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那红绳确然不是解雨臣送的。
是好些年前,他从解雨臣那偷拿的。
那时候他刚从缅甸走了批玉石回来,乍然听说解家仿佛在跟京城一个红三代的姑娘议亲。
他当时心疼得裂开了似的,偷偷溜进解雨臣家去看他。
解雨臣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段红绳,桌上放着摊开的红帖,上头还记着那姑娘的八字。
他当时嫉妒得心里发酸,越看那红绳越觉得解雨臣马上就要跟别人喜结连理了。
于是他把那红绳拿走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办,于是便一直自己戴着,一戴就是好些年。
逢人问起来,他便说是家里给求的姻缘绳。
直到他跟解雨臣滚上床的那天,还被解雨臣笑了好久……
自然……
吴邪其实不知道,那红绳压根不是解雨臣和姑娘议亲用的。
那是他亲手编的,又送去法华寺给大师开过光。
他是觉得吴邪运气着实不怎么好,送他个保平安的东西仿佛就能求得一点心理慰藉。
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能让吴邪收下。
可巧那天正睹物相思,正碰上来偷他东西的吴小贼。
于是他假装睡着了,任吴邪从他手中抽走了那条红绳。
做贼心虚的吴邪自然不会注意,解当家抖如筛糠的眼睫毛。
一些感情似乎就是从那时开始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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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下解当家手腕上的十八子为什么会沾上水渍~
【GB】狐狸男妈妈更会照顾人吗?
“你说,这个世界有妖怪吗?”
我的同桌在课间看一本鬼怪的小说,兴头时用手肘轻轻撞撞我,猜测道:“说不定,我是说有可能,我们班的哪一个同学就是妖怪变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我做物理试卷的手顿了顿,把刚刚写错的开普勒第三定律的公式划掉,转向下一行,含糊道:“有可能吧。”
前桌的男生转过来,嗤了一声,对我的同桌说:“白滢,都21世纪了,你还信这个?”
他哗啦啦翻自己的政治书,说:“有空还不如多翻翻这个,妖怪说一百遍都不会出现,但是知识看一百遍,就是你的了。”
我的同桌朝他翻一个白眼,合上手里的那本小说,说:“楚遇,你能不能别扫兴,没有妖怪就没有妖怪,我想想...
“你说,这个世界有妖怪吗?”
我的同桌在课间看一本鬼怪的小说,兴头时用手肘轻轻撞撞我,猜测道:“说不定,我是说有可能,我们班的哪一个同学就是妖怪变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我做物理试卷的手顿了顿,把刚刚写错的开普勒第三定律的公式划掉,转向下一行,含糊道:“有可能吧。”
前桌的男生转过来,嗤了一声,对我的同桌说:“白滢,都21世纪了,你还信这个?”
他哗啦啦翻自己的政治书,说:“有空还不如多翻翻这个,妖怪说一百遍都不会出现,但是知识看一百遍,就是你的了。”
我的同桌朝他翻一个白眼,合上手里的那本小说,说:“楚遇,你能不能别扫兴,没有妖怪就没有妖怪,我想想还不行吗?”
其实是有的。
我在心里对他们两个暗暗道。
而且现在,我就住在他家。
01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初二。
我哥哥生下来就有阴阳眼,不过他能看到的不是鬼怪,而是妖气。
具体我哥哥是怎么认识他的,我也不知道。
但他和那个妖怪关系好像还不错,总是出门去找他,有时候很晚才回来。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拉着我哥哥的衣袖问:“那个妖怪,是什么品种变出来的?”
“兔子,小羊,小狗,还是老虎?”
我哥哥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尖,说:“是只狐狸。”
哦,狐狸精。
我又问:“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回答:“是个哥哥。”
哦,男狐狸精。
我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我是我哥哥一手带大的,他常常去找狐狸玩,我便有些吃味。
有时做完作业走出房门,电子钟的数字已经跳到二十一点,大厅还是空荡荡的,他给我留一张字条,说他又去狐狸哥哥那里了,大概晚上十点才回家,叫我不要等他,自己先睡。
可恶的会勾人的男狐狸精!
以前看哪吒传奇,里面的宠妃苏妲己便是狐狸变的,眼波如丝,轻移莲步,披帛在身后随着风轻轻地动,含情宜笑,魅得浑然天成。
我想,公狐狸母狐狸,说来说去还是狐狸,|魅|惑|的本领谁也不输谁。
所以那只妖怪在我心中,就是风流公子的形象。
这形象在我脑海里存在了好些年,直到我哥哥要在特殊单位工作,把我托付给他照顾。
他住的地方离市区很远,独栋的宅子,绿树环绕,周围一片鸟语啁啾。
我哥哥带我按了门铃,下一秒,门便自动往两边打开,茶水带出的一点朦胧雾气中,他带着金丝眼镜,一个人在和自己对弈。
和我想象中的风流狐狸一点也不沾边。
他安安静静的。
气质也是。
我的呼吸一下子就屏住了。
他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弯下腰对我浅浅笑了一下,说:“我叫辛夷。”
辛夷,玉兰的干燥花蕾。
色白微碧,香味似兰。
我想这个名字真适合他,他给我的感觉,就像玉兰。
正想着,我哥哥拍了一下我的肩,把出神的我拍回来,向他介绍:“这是我妹妹,”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出声:“哥哥好……我叫景栀。”
他点了点头,虚抚了一下我的头,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说:“小栀。”
我的哥哥还有急事,交代我说要乖乖听辛夷哥哥的话,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把门关上的那一刻,室内就只剩下了我和辛夷。
02
辛夷的房子很有特色。全是古色古香的家具,老式摆钟准点的时候会发出对应的敲击声,置物架上还有一台留声机。
他大概偏爱民国的摆置,便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全数搬了过来。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红木的椅子上,脚底下是厚实的地毯,辛夷坐在旁边,递给我一杯他刚刚泡的花茶。
我道了一声谢谢,小口小口啜饮起来。
不知是哪种的花茶,入口清甜,香味淡雅。
他见我喜欢,就给我又倒了一杯。
辛夷很会照顾人,他趁我喝第二杯茶的时候,起身,慢慢地走进同样古色古香的书房,我的视线里他消失又出现,怀里抱着几本书。
现代的印刷书,在这样一个房间倒显得有点突兀,他把书放到我面前,说:“要是无聊,就看书打发时间。”
我应一声好,礼貌性地翻开一本书的首页,却实实在在地被里面的故事所吸引。
那点我和陌生人共处一室的不自在悄悄地消散了。
我的视角里,辛夷还是端坐在棋盘前,一个人和自己对弈的样子,举手投足从容不迫,谁也不知道,第一天照顾人类小孩的辛夷,在发现他精挑细选的书被我喜欢时,悄悄松了一大口气。
03
我的哥哥早上起不来,总是给我几块钱让我去外面吃早餐。
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我六点就要起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实在是太早了。
所以我也习惯了早上出了卧室就直接去家门口。
可今天等我背着书包走出卧室,却发现辛夷已经做好了早餐,他系着黑色的围裙在桌子旁,小心翼翼地用妖力调整了一下三明治和果汁的位置,让食物看起来更有食欲一点。
辛夷看起来很满意,又插了几朵花在花瓶里。
听见我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我,见我站在玄关门口,要出门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景栀…………不吃了早餐再走吗?”
“是不是你不喜欢吃三明治?”他急忙走到厨房,又把锅开了火,说:“那要不要煎牛排?”
“还是煮鲜虾粥?”
“对不起,我应该提前问你要吃什么的,”辛夷越说越愧疚,小心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我以后不会了,不过…………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景栀能不能……凑合一顿?”
我连忙拉开椅子坐下,喝了一大口果汁,说:“没有……只是我以前都是去外面吃的,不知道哥哥你做了早餐。”
他就如释重负地笑:“我还以为景栀不喜欢。”
辛夷又说:“外面的东西不卫生,我以后给你做早餐,不要去外面吃了。”
我连忙摆摆手,说:“不用这么麻烦哥哥,我每天起得实在是太早了,可以去外面吃的。”
辛夷温温和和地道:“我是狐狸啊,睡多睡少都没关系。”
“但是景栀现在长身体,又在学习的关键时期,还是在家吃早餐比较好。”
然后他又紧张地看我一眼说:“所以景栀…………同意我以后给你煮早餐吗?”
我忙不迭地点头。
他就呼出一口气,说:“我第一次养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经验,要是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景栀可以尽情指出来。”
“我都会改的。”
04
因为我哥哥是临时把我寄养在辛夷家,所以我的学校相对于辛夷的房子,是有点距离的。
因此我申请不参加晚自习,五点半下课就由辛夷接送回家。
他第一次来接我的时候,穿着立领衬衫,外头再罩一件马甲,怀里一块怀表,好像民国走出来的贵公子。
辛夷见到我,急急地走过来,接过我肩上的书包,金丝眼镜后双目很柔,问:“累不累,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黑色的书包背在肩上,那种老牌绅士的感觉一下子被打散了。
他高,我踮起脚想要把书包拿走,他躲了躲,说:“景栀,我来背,好么?”
辛夷的车就在不远处,我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妥协了。
开车遇到红灯,他转过头来看我,再问了一遍:“景栀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好像我报出一个菜名,无论多难,他都会为我做出来。
辛夷是有这样的实力的。
猪肚鸡,腌笃鲜,糖醋小排,参鸡汤…………
“狐狸的手都这么巧吗?”我倚着厨房的玻璃门,看他系着围裙,慢条斯理地调味道。
他听见我的话,不好意思地笑,说:“这有什么厉害的呀,实力强劲的大狐妖都是修炼能力强,进阶快。”
他拿了一个小盅来,一勺一勺帮我装汤,说:“我的资质却是平平无奇,没什么能力,是一只平凡的小妖,最喜欢做的事情都是做饭一类不起眼的小事。”
我看着他系着围裙的背影,不满意地反驳道:“这哪里是什么小事?”
除了辛夷,我没有见过谁会做这么多的菜,还做得这么赏心悦目。
辛夷身上实实在在浸着一种民国时的矜贵,他做饭不仅色香味俱全,摆盘也精致,总喜欢在盘子的中间放一朵自己做的雕花。
若是周末,他做饭便更有仪式感,辛夷喜欢开小火来煨汤,瓷器小锅在烹煮之间发出咕噜噜的冒泡声,他在下午四点的光景,躺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晃晃悠悠地听一段京剧。
时间在他身上几乎停滞。
“他安安静静的”,我又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评价。
又在心里接上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狐狸好乖。”
05
辛夷本来可以一直过这样的生活。
可是他怕我不喜欢这样的老气,总是尽力在迎合我的口味。
他给我买最新款的手机和平板,在游乐园时给我买大朵的棉花糖。
“我听他们说这个东西很好吃。”他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眼睛,把棉花糖递给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没吃过,也不知道滋味怎么样,景栀尝尝。”
我分给他一点,说:“哥哥也尝尝。”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舌尖卷走云朵一样的棉花糖,眯了眯眼说:“好甜。”
我点点头,应和了一声。
他便说:“要是景栀喜欢,我可以学着去做。”
“白的,粉的,蓝的,草莓味,蓝莓味,巧克力味…………我都会去学的。”
他总是很怕自己染上的时代习惯会让我不适应。
尽管我每次都告诉他哥哥已经做得够好了,把我照顾得很好了,他还是觉得不够。
我每次过生日,他总是给我做一个漂漂亮亮的蛋糕,每次口味都不一样,一次比一次好看。
生日礼物也很多,时下流行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别人有的,我都有。
他连上网都是和我在一起后现学的,磕磕绊绊地购买我可能会喜欢的东西寄到家里,有一段时间,几个明星大火,他也听说了,还问我需不需要他们的|周|边|,说他可以买的。
我连忙摇摇头,看着他金丝眼睛后面的温润的双眸,说:“他们都没有哥哥好看。”
狐狸一瞬间便害羞了。
他急急忙忙地走到厨房,穿上围裙,借做菜来掩饰他脸上腾升起来的淡红。
我并不是哄他。
我是真的觉得,辛夷身上,有一种别人都没有的气质。
一种温暖的,绵长的,慢慢流动的,旧时光的味道。
比起同学喜欢的东西,我更爱坐在辛夷的书房,喝着他给我煮的花茶,看那些他搜集起来的古书。
有的繁体字读不懂,句读也无,我便举着书去找辛夷,让他帮我念上面的故事。
他就会笑一笑,举着书给我慢慢地讲。
讲书生夜里的奇遇,鬼怪趴在窗户上看秀才背书,湘灵鼓瑟和西山王母。
这会让我觉得与他更近了一步。
辛夷见我真的喜欢这些东西,就会在把留声机开起来,在我们两个都没有事情的晚上,跟我絮絮叨叨讲一些民国时期的上海与北平。
他还会讲妖族,说大妖怎么厉害云云。
开了妖族这个头,我便顺着话题往下,问:“哥哥是狐狸的话,为什么不露出尾巴和耳朵呢?”
他把做好的芒果千层端给我,又递给我一个小勺,让我挖着吃,这才慢吞吞地开口,眼神还是很柔和,说:“在别人面前露出尾巴和耳朵,是不尊重别人的表现。”
“不可以这样的。”
我觉得遗憾,“唔”了一声,又问:“那晚上睡觉会放出来吗?”
他给我倒了一杯果汁,说:“睡觉的时候会露出来,这样比较放松。”
我若有所思地一点头,他一下子明白了我的小九九,哭笑不得地揉一把我的头,说:“耳朵和尾巴有什么好看的呀。”
耳朵和尾巴是很好看的,后来的我捏着毛茸茸的尾巴,辛夷颤得像三月枝头簌簌的桃花时,我不止一次地夸奖过他的耳朵和尾巴。
软软的,带着绒毛,烫乎乎的,手感很好,揉揉尾巴尖就会小幅度地抖一抖。
又好看又好玩。
06
我第一次真正见到辛夷的尾巴是高三。
那时大概是学习压力太大,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夜里发了高烧,甚至迷迷糊糊间还说起了呓语,他急得额头都发了汗,冰袋换了好几个,往日里慢吞吞的感觉全然不见了,
他给我烧中药,我的喉咙痛,头又发晕,一阵阵地呼出热气,根本不想再喝,便去推他的手。
辛夷不厌其烦地哄我,说:“小栀,喝一点好不好?”
我迷迷糊糊之间以为是我哥哥回来了,抓着他的袖子,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辛夷晚上刚好出去了一趟,八点多回来才发现我不对劲,听我的话以为是在说他,又愧疚又心疼,眼眶都红了一圈,嘴上一直在和我说:“对不起,小栀,对不起乖乖…………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我好没用。”
我发烧时爱折腾人,他给我喂水,温度高一点或是低一点我都要皱眉,哼哼唧唧地说难受,药苦了也说,冰袋太凉了也说,喉咙痛头晕也要拿出来说。
他听得好像病在他身上一样,都快哭出来了,我怎么折腾他他都说好,一边又要握着我的手哄:“睡一觉好不好?睡一觉,我们小栀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我大概两点才退烧,五点莫名其妙地醒来,发现辛夷就伏在我的床边睡着了,他的眼镜被摘掉了,眼底一片青黑,一只手垂到地面上,两只兽耳软软地搭在他的头上,一条火红如绸缎的尾巴盖住我的被子。
上面的毛都分明,尾尖一点白。
我还迷迷糊糊地,下意识就把它收在手里。
手感太好,我还捏了一下。
下一刻,那条尾巴突然僵住,接着嗖的一下消失了,他的主人醒过来,神态自若地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发现退烧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告诉我今天也要好好休息,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东西。
接着…………接着辛夷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07
后来我才知道,尾巴对于狐狸来说,是很|隐|私|的地方,
而在辛夷的眼里,把尾巴给人摸,只有最亲密的恋人才能这么做。
他的尾巴从没被除他以为的妖或人摸过,第一次却是被我这样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小辈抓,辛夷从来不认为是我的问题,把一切错误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他一直觉得是自己不小心,一点也不怪我。
也从来没有肖想过和我的可能。
冬天他往屋子的壁炉里添火,留声机里放着那个时候的老歌,辛夷坐在椅子上给我织围巾,织得乏了,他转头去看跳跃的炉火。
我刚好看见这一幕,就问:“哥哥在想什么呢?”
他就笑,说:“在想以后哪个男生能配上我们小栀。”
“一定是要特别好特别好的人。”
我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身影,就是辛夷。
所以我取了一块他削好的苹果,随口说:“哥哥这样的,就配得上我。”
他当我是小孩心性,笑着摇摇头,又拿起膝上的围巾来织,说:“我不好的。”
“你现在还小,以后见多了别人,就知道我很平凡了。”
我摇摇头,不同意他的话,说:“才不会呢。”
那时还模模糊糊的,只是凭直觉说不会。觉得就算见了再多的人,他在我心里也不平凡。
就算经年累月,也一定热烈而又盛大。
后来高三毕业前夕,几个人趁着这个机会找我表白,我看着他们,心中想的还是辛夷。
这个没有辛夷好看,那个没有辛夷高,另外的没有辛夷温柔…………
狐狸真会下蛊,就算是辛夷这样安安静静的狐狸,也能把人蛊住。
可命运总会给人开玩笑。
等我知道我要什么的时候,我哥哥回来了。
我要从辛夷的屋子里搬出去了。
08
辛夷帮我收拾屋子,他很细致,做什么都妥帖,东西摆在行李箱里,整整齐齐的。
我静默着看他一件一件地往箱子里放东西,每放一件,我在这里五年的痕迹就少一些。
于是我开口:“辛夷,我的东西…………能不能放一些在你这里?”
他半跪在地上,正一件件把东西理好,听见我的话,转过头来看我,穿着的衬衣这样一拉紧,他的腰线就显露出来。
我垂下眼睛,继续说:“反正我的大学也在本市,可以常常来看你。”
他就笑,眉眼弯弯地,说好。
临走的时候我把客厅里的几个小狐狸握在手里,举到他面前,问:“辛夷,我能不能把这几个也带走?”
这是用辛夷的狐狸毛做的狐毛毡,辛夷变成人形,不会掉毛,但他会收集露出尾巴和耳朵时掉下来的毛,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没事就慢吞吞地去戳戳狐毛毡。
辛夷的手很巧,做的几只小狐狸都很漂亮,也很可爱。
有玩小球的狐狸,把尾巴团在一处睡觉的狐狸,还有乖乖蹲坐着的狐狸。
我问他:“你的本体也这么美吗?”
狐狸的手一抖,又开始害羞,说:“景栀别打趣我。”
我举着几只小狐狸,想起很久以前我们的这段对话,恍惚一瞬,又问了一遍:“辛夷,这几只小狐狸我可以带走吗?”
他点点头,又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可以。”
临走的时候,是七月的傍晚,我哥哥的车停在门口,旁边的树叶被照了一点夕阳的光芒。我又望了一次辛夷家里古色古香的家具,说:“辛夷,我舍不得你。”
他就像初见时摸摸我的头,说:“我也舍不得小栀啊,可是我们的小栀那么棒,总会遇见新的人,有下一段旅程要走。”
我猛地扎进他怀里,手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身,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说:“不会的,我会永远记得辛夷。”
我的哥哥哒哒按了两次喇叭。
等我坐上车,他朝我打趣,说:“这么舍不得辛夷啊?”
我看着窗外,嗯了一声。
我哥哥的好胜心被激起来,酸溜溜说了一句:“怎么,做亲哥哥的,还比不上辛夷啊?”
我转过来从车内后视镜里面看他,说:“喜欢的人和亲人,还是不一样的。”
我哥哥的手一抖,车在平坦的大路上开出了S形。
09
就算我从辛夷家搬出去,又上了大学,我临走时放在他家没拿走的东西,一样也没有被收到收纳盒里。
我在的时候是什么样,他们现在就还是在哪个位置。
我每次去找他,就算他手上正好有急事,也会赶紧处理完。然后给我做我喜欢的黑森林小蛋糕,再订一杯我爱喝的奶茶,撑着头笑眯眯地看我吃。
他永远会把我照顾得很好。
辛夷越这样对我,我就越想得到他。
寒假的时候,辛夷进入了狐妖百年一次的虚弱期,妖族本来身体很好,可在虚弱期,他们却天天生病,我来找辛夷,他第一次没给我开门。
他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很无奈的样子,说:“别过来,小栀,我会把病气过渡给你的。”
我一句话也不说,一直站在辛夷的门口,也不挪开,用行为来表示无声的拒绝。
二月的天气,又是早晨,冰霜结了整面窗,呼出来的气都是白的,我站在门口,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辛夷家的门马上就开了。
一进屋,他就给我递一杯热茶,声音中指责只有一成,无奈带了九成,说:“怎么这么犟。”
我抵了抵上颚,说:“犟不好吗,要是我不犟,也进不来。”
他浅浅笑着,点了点头,说:“景栀很好。”
“能力强,性格好,特别棒,特别优秀,以后一定会走得很远的。”
我的心情好了点,做主来照顾他。
无奈被辛夷照顾得太好了,煎个鸡蛋都好像要炸厨房,锅被我煎得焦黑,更不用说鸡蛋。
烟飘出来的第一刻,他就立刻冲进来,把我拉出厨房,翻着我的手上下看,眉头皱得很紧,问:“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摇摇头。
他就呼出一口气,说:“景栀不用做这些事的,我会做饭就够了,会把景栀照顾得很好。”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我喜欢辛夷,也想照顾辛夷。”
他就笑,说:“我也喜欢小栀。”
我的手指抓住他的手指,说:“不是这种喜欢。”
辛夷的眸子望着我,里面很温润。
我说:“辛夷还记得吗,你以前问什么样的男生配得上我,我说你这样的。”
“我不是小孩脾气,不是开玩笑。”
“我认真的,辛夷。”
狐狸呆了。
他定定地看我,说:“我不好的,我是小妖,没有实力,很平凡。”
“小栀可以配比我好一千倍的人。”
我摇摇头,说:“不一样的。”
“可是景栀…………我…………我已经很老了,我不值得的。”
我问他:“辛夷,你把我当小孩吗?”
他摇摇头,说:“景栀很早就不是小孩了。
我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说:“辛夷有喜欢我吗?”
“哪怕是一点点的心动。”
他妥协一样笑笑,微微点了点头,说:
“可我不值,小栀。”
他慢慢地道:“我真的不厉害…………”
还是一只自卑的狐狸。
我不想听他说话,寻着他的唇,便吻上去。
院子里的玉兰花开了。
————END
————by:月色牵牛织鱼星
“色白微碧 ,香味似兰。”——出自清《佩文斋广群芳谱》
今天是小安静辛夷,希望大家喜欢啦。
彩蛋是辛夷心动+一点点🚗
【all邪】选夫
*吴邪性转,注意避雷
*写点吴家大院,一个小吴选夫的故事
在无人处,小花勾着吴三小姐的腰,从后面攥着那截细腰。那柔韧的细腰在解雨臣臂弯里绷紧了,微微颤抖,校服裙下的两条细白长腿也在抖。她靠在小花怀里,一行眼泪滚上了白衬衫。
解雨臣和她穿同样的校服,外人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两个高挑的小姑娘拥在一起。他摸出纸巾来给吴邪擦腿,吴三小姐力竭,坐在楼梯上,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解雨臣实话实说:“你体力不太行。”
吴邪瞪他一眼,伸手拧了一把解雨臣后腰。没使力,只因为解雨臣皮肤白,吴三小姐见过小花换衣时场景,雪练似的一身好皮肉,一拧一个印子,吴邪舍不得。
午休时分,校园僻静处少有人来。这里......
*吴邪性转,注意避雷
*写点吴家大院,一个小吴选夫的故事
在无人处,小花勾着吴三小姐的腰,从后面攥着那截细腰。那柔韧的细腰在解雨臣臂弯里绷紧了,微微颤抖,校服裙下的两条细白长腿也在抖。她靠在小花怀里,一行眼泪滚上了白衬衫。
解雨臣和她穿同样的校服,外人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两个高挑的小姑娘拥在一起。他摸出纸巾来给吴邪擦腿,吴三小姐力竭,坐在楼梯上,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解雨臣实话实说:“你体力不太行。”
吴邪瞪他一眼,伸手拧了一把解雨臣后腰。没使力,只因为解雨臣皮肤白,吴三小姐见过小花换衣时场景,雪练似的一身好皮肉,一拧一个印子,吴邪舍不得。
午休时分,校园僻静处少有人来。这里本来是吴邪发现的秘密基地,结果却成了乱搞之地。白天里有低年级的学生来请教课题,一口一个“吴学姐”叫得亲昵。吴邪还记得前来的那几个学生,有一个叫苏万的,还有一个,生得极英秀的一双眉,眼神如狼,叫黎簇。
黎簇不过是多看了吴邪几眼,解雨臣便记住了这一茬。他一边给吴三小姐擦拭膝盖和腿间的水泽,一边似笑非笑道:“吴学姐?”
吴三小姐嗔了他一眼,睫毛那么长,几乎把解雨臣的心都看化了。她抬起手来捻了捻解雨臣的下巴,喊了声“小花妹妹”,玩笑似的道:“我只把你一个人当妹妹。”
解雨臣一怔,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凝。吴邪就站起来,道:“大花,不至于,真不至于。”
吴三小姐理好了裙摆,指尖细白,衬着藏青色校服裙,有种冲撞的美。她在心里叹息,大花打小儿就醋劲大。
晚上在四合院,吴邪同黑瞎子碰面。解雨臣下午没收住力气,导致吴邪走路时的姿势都有点滞涩。刚一坐下,黑瞎子就发现端倪。他就笑:“大徒弟,这是怎么了?”
吴邪没说话,被黑瞎子抱坐在膝上,裙子也随之卷起来。黑瞎子的目光下移,只见吴邪膝盖红着,腿上还有指印。她皮肤白且薄,越发显得可怜。黑瞎子把手覆上去,比划了一下那个巴掌印,墨镜底下透出了然神色,道:“解雨臣?”
黑瞎子手大,同那掌痕的大小自然不符合。张起灵有奇长二指,特征更是好认。作案的也必然不是他。再想想能在黑瞎子眼皮底下动了他大徒弟的人,也就只有那位青梅竹马的发小,解家小九爷。黑瞎子一面给吴邪上药,一边心疼道:“都红了。”
前几天吴邪在四合院留宿,然而为着吴邪期中考,黑瞎子硬是坐怀不乱,不肯碰他大徒弟。吴三小姐坐在他怀里,眼睫毛那么长,仰脸喊了一声“师傅”。
这要是再不上,黑瞎子都忍不住唾弃自己不行。然而他到底还是忍住了,摩挲了一把那玉白腰肢,道:“你后天考试,之后还有游泳课,不动你。”
两个人在一起缱绻,吴邪也累了,在他怀里沉沉睡去。黑瞎子抱着自家徒弟,想起前些日子吴二白与自己的对话。只道,小邪也该找个姑爷了。
吴邪万花丛中过,二叔三叔都知道,却也不做声。还是吴三省先感叹,小邪要是个男孩儿,怕是连三宫六院都有了。
吴三省一代枭雄,江湖气重,丝毫不拘泥于世俗礼法,只待大侄女挨个挑过去。有吴家在背后做后盾,无论她选哪个,都会有最好的人生。他却不知道,吴邪今后将会经历怎样的艰险波折,布局抉择。只是黑瞎子却一直在她身侧,为她保驾护航。弄得人人都好奇,想见见那位黑爷如手捧明珠一样护在手心里的吴三小姐。
她年纪小,玩心重,一头是自幼教养长大的师傅,另一头是怀着隐晦心思的青梅竹马。外头还有那穿藏蓝色连帽衫的张小哥,乱花丛中几欲迷眼。然而当吴二白要她自己挑的时候,她却毫不犹豫,选了黑瞎子。
说起来,解雨臣之所以失控吃醋,怕也是因为得知了吴邪的选择。他却不知道,后来只要有黑瞎子在,吴邪就不会歇在旁人院里。
从二叔那里出来,刘丧忍不住挤兑她:“三小姐,这算什么?旁人都是旅馆,只有你才是家?”
刘丧是二叔一手挑出来的伙计,耳力过人,本就是吴家给未来继承人培养出的助力之一,家生子儿,心腹伙计,个顶个的机灵能干。刘丧就是其中翘楚。然而他却是张起灵私生粉,忍不住为自家偶像不平,不惜对未来东家出言不逊:“你选了黑瞎子,那我偶像怎么办?”
素来护主的大伙计王盟先瞪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张起灵背着黑金古刀,遥遥从花木扶疏中走来。吴邪见张起灵走来,先笑了:“你偶像都没开口,你有什么资格问?”
刘丧神色痛苦,却不是为着别的,只因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每逢吴邪近前,他都会不自觉地心跳过速。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欺人与自欺:
——他偶像固然是张起灵,午夜梦回,自己夜夜梦见的却是偶像的心上人,吴邪。
(忽然觉得花邪好香,写点小花
【张家男团x邪】色字头上美人刀
*大张哥打个酱油
*架很空的民国,很土很ooc,但我是土狗我爱看
*女装,旗袍预警
张海客行至半路,就听说张家寨的大当家在山下强抢民男,掳了个好人家的小公子往山上去,可怜那小公子生得好颜色,不过从山脚路过便被那山匪一眼相中,带上山去要做人家男媳妇。
张海客:?
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族长的脑子出了问题。
他加快脚程,两日的路程他策马狂奔了大半日便到了,但还是没赶上见他们大当家一面,张起灵把那强抢来的美人往山上一扔,自己马不停蹄往长沙办事去了。
张海客随手揪了个小张问询,小张哆哆嗦嗦地说族长回来的时候马背上确实横着个穿白长衫的青年,看不清脸,但身条好看极了。...
*大张哥打个酱油
*架很空的民国,很土很ooc,但我是土狗我爱看
*女装,旗袍预警
张海客行至半路,就听说张家寨的大当家在山下强抢民男,掳了个好人家的小公子往山上去,可怜那小公子生得好颜色,不过从山脚路过便被那山匪一眼相中,带上山去要做人家男媳妇。
张海客:?
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族长的脑子出了问题。
他加快脚程,两日的路程他策马狂奔了大半日便到了,但还是没赶上见他们大当家一面,张起灵把那强抢来的美人往山上一扔,自己马不停蹄往长沙办事去了。
张海客随手揪了个小张问询,小张哆哆嗦嗦地说族长回来的时候马背上确实横着个穿白长衫的青年,看不清脸,但身条好看极了。张起灵急着去办事,把人扔给三当家张海楼,让他给置办个院子,便拨转马头又下山去。
张海客心道不好,张海楼兴致上来还不把人玩死,族长也忒拎不清。他急匆匆往张海楼院子里赶,张海楼独身一人住,院子里也留没个服侍的,空空荡荡,布置得很潦草。张海客一掀帘子就往屋内去,还没见着人,先闻到股淡淡的檀香味。
他转进屋里,便见一人侧躺在贵妃靠上,长发散了满背,穿了身茜红色旗袍,上头绣着满枝桃花。这样艳的颜色也没叫那白玉似的皮肤黯淡一星半点儿,旗袍开叉开到大腿,那一双又长又直纤秾合度的腿就大喇喇露在外头,晃得人眼晕,线条姣好流畅得不见骨骼,纯似个玉质的偶人。
张海楼搬了张小几坐在一边,手里摸了支笔,正替那人描眉,被张海客这动静一闹,那人下意识侧头看,笔锋便带歪了。
这美人低笑一声,声音清朗,端的是个男子声线。他眉眼弯弯看过来,眼带山水,眉似峰峦,多情自风流,笑着不知对谁说:“都怪你,竟画歪了。”
张海客眼前心花一绽,竟恍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你脑子坏了?”张海客和张海楼蹲在外面院子的空地里,一人拔了根草摩挲着,“你明知道那是族长的人!”
张海楼不以为然道:“族长扔下他就走,显见也没多放在心上。我问他的出身,不过是普通人家来杭州探亲的,穿着用度都简单,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在族长那可做不成正头娘子,最多只能做个姨太太。”
他撞撞张海客的肩:“他倒是蛮对我眼缘,这几日我玩着要是好,就问族长讨来,以后就一道过日子,也不找别人。”
张海客沉默半晌,又道:“那你那旗袍又是怎么回事?”
张海楼笑嘻嘻道:“姨太太们不都这么穿,他穿不比那些老娘们好看?”
张海客咬碎了嘴里的草叶子,心想是好看,好看得他都想插一手。
这新来的男美人就在张家寨住下了。张海客到底没敢彻底把他扔在张海楼那虎穴狼窝里,给他另安排了个院子,又叫张千军在外头守着。
美人名叫吴邪,整日里笑眯眯的,张海楼不叫他穿男子衣衫,到处给他寻摸各种样式的旗袍,他倒也不生气,给什么穿什么。听他自个说是南方人,天生比这些东北来的老粗们骨架子小些,穿旗袍不显得背阔腰粗,反倒比杭州城满大街的时髦女郎们还好看。
他整日里穿着高开叉的旗袍在院子里晃,藕白手臂露在外面,还有一双长腿也日日见太阳,晃得满山头的小张都往这边来,假做不经意地路过,实则眼珠子都黏在人家大腿上。
晃得无聊了他就去逗张千军,说你们这里不是个山匪寨子么,怎么还养个道士,难道还想搞个起义,提前备好了国师?
张千军根本不敢正眼看他,看哪都是白花花一片,脸红得冒烟,讲话都结巴,蹦不出几个字就逃也似的窜到外头去,只剩吴邪站在院子里笑。
张海楼那日的话倒不做假,他日日都来,有时带着新旗袍,有时揣着眉笔硬要按着给人画眉,张海客看了都思索是不是把他月钱减半,好叫他少买点不知所谓的东西。吴邪一般都随他去,有时候不乐意了就挣扎,拿拳头锤他两下,不痛不痒。
这时候张千军就在外头守着,坐立不安的样子。等张海楼走了,他悄悄摸进来,做贼似的,眼看着吴邪坐在榻上,衣服没乱,只是早上挽起的头发散了,正咬着簪子梳头,雪白贝齿咬着金簪,一点红舌探出来,看得人身上发热。
张千军鬼鬼祟祟看边上没人,递给吴邪一把短刀。吴邪拔出来看,是好钢,开过刃的,说是削铁如泥也不为过。
张千军凑在他耳边说,若是张海楼欲行不轨,可一定要反抗,别怕,到时候我来扛。
吴邪笑意温柔,摸摸他的头说好。张千军脸涨得通红,弹起来就窜门外头去了。
隔天他就看见那把刀被吴邪用系带别在大腿上,下摆一扬若隐若现,黑色的刀鞘和白色的大腿一起晃来晃去。
关了两天眼看着吴邪也没跑路的意思,张海客就准了他到处乱晃。他亲自去通知吴邪,果然得了个漂亮的笑和软声道谢。
吴邪明知道张海客是匪寨二当家,张海楼是三当家,独处的时候却谁都叫当家的,声音发软,好似面对的那人当的是他们的小家,是他这辈子的依靠,是撑着房梁的巨木,他自己是缩在屋檐下的小猫,满眼情真意切,叫得这两个男人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
从那以后吴邪满山头乱晃,小张们纷纷偶遇却又不敢搭话,没人问也不敢问,不知这美人到底是三个当家哪位的帐中人。
他晃了一圈不知怎么竟晃到张海侠那边去,这位是大事拿主意,轻易不出门的主,因着腿脚不便日日在院子里歇着,只有他的兄弟张海楼总来探望。
吴邪探了半张脸,看院子里山茶开得正好,眼珠一转就蹭着门缝水一样滑过去。他正要伸手捧那白山茶,却听有人在他身后冷淡道:不问自取即为偷。
他吓了好大一跳,转头就鹿一样跑走了,回头看院子里有个坐轮椅的男人,面容冷淡,正伸手去触他刚刚想要的白山茶。
张海侠没料到吴邪第二天还来,不仅来还带了个白扇面,白玉做骨丝绸蒙面,只可惜扇面无画也无字,有几分单薄。
他说听说这山上先生的画画得最好,想求先生替我画一幅扇面。张海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把白玉扇子拿去看,一看就是张海楼寻来讨人欢心的玩意儿。
昨日的白山茶现下正插在桌上的花瓶里,张海侠看了一眼,说可以,我给你画。
小小的扇面竟画了三日,每日张海侠都叫吴邪去院子里折一支最漂亮的白山茶。吴邪坐在他桌子上看他慢悠悠下笔,无聊得蹬掉鞋子,光裸的脚一晃一晃,时时擦过他轮椅上的大腿。张海侠只是小腿没知觉,大腿还好好的,被他蹭得肌肉都绷紧。
看到后来吴邪困了就自来熟地去榻上睡了,他这两日或许为了应景,总穿白旗袍,上头金线绣了梅花或是茶花。张海侠看他睡熟了,便把扇骨收起来,摸出他画了三日的画——画上美人春睡正好,鬓角簪一朵白山茶。
扇面画完那日张海侠突然对吴邪道,若是张海楼张海客伤你,就躲我这里来,我会护你周全。
吴邪一愣,笑着说好呀。
实际上张海楼哪舍得对他如何,这几日不知怎么的对这个原本不当回事的小玩意儿愈发上心,竟难得给他穿了男装,要带他去跑马。
那一身是特意去杭州城里定的洋装,丝绸衬衫和笔挺马裤,衬得吴邪整个人都英挺起来,不再像水,是锐利的冰。
但他一笑起来又化成绕指柔,跑了两圈就不乐意跑,靠在跑马场的栏杆上看张海楼表演,两只手背在身后握着短而韧的马鞭,横在臀肉下面一点儿。马鞭将那两团软肉往上托,显得更挺更翘,张海客站在旁边看了小半个时辰,就有十来位小张来来往往路过五六次。
他随手拦了人一问,小张们支支吾吾说去上茅房,张海客都气笑了,这眼珠子还镶在吴邪屁股上下不来呢。
张海楼策马过来,邪魅一笑,硬把吴邪拉上马,还亲了口他的面颊,吴邪捂着脸推他,他也毫不在意。
张海客看得心头莫名火起,晚上就去寻吴邪,说你当真要跟张海楼? 吴邪眼睛一垂,笑得苦涩:我又没有别的选择。
张海客脑子一热,说你还能跟我,大当家抢你回来也不上心,张海楼那人天生恶劣,不如等我向大当家把你要来,你就做我夫人。
吴邪睁大眼睛,扑哧一笑,说男人怎么能做正室夫人。张海客握住他手,坚定道,我说可以,那就可以。
肩膀一沉,吴邪这就偎到他肩上,仰头看他,一双眼睛水光盈盈,两人长发交缠在一起,张海客恍惚觉得他们这就算结发了。
十天之后张起灵终于回来了,还带回来长沙九门的话事人吴二白。这是位深不可测的主,眼看着要做南方五州的土皇帝,张家一直争取和他联手。
张起灵引着吴二白进来,又派人去请吴邪。张海客正奇怪叫他来做什么,吴邪换了那身月白长衫,笑意盈盈走进来:张家寨兵强马壮,能人众多,后山还藏了几大火车皮的军火。二叔,反正一个家族反是反,两个家族合作也是反,和张家合作,倒也是个好选择。
张起灵蹙眉,想不通这九门派来打头阵的公子爷怎么短短数日就把寨子摸得一清二楚。
张海客默默低头不敢说话,吴邪刚刚走过他身边,手背在身后握着白玉扇子,扇骨有意无意地划过他腰际,惹出一阵麻痒。
此刻他心痒牙更痒,余光看,吴邪笑着对他眨了眨眼。
end
让我们喊出他的名字:杭州蛊王,爱情骗子——
【黑邪】碧纱橱
*吴邪性转,注意避雷
*写点齐王爷和小福晋
吴邪坐在南阁后头理家,一段洁白手腕探出来,长睫毛扑闪,手里捻着黑玉棋子,似乎在推敲着什么。黑瞎子害怕她思虑过多,反而伤身,干脆打横把人抱起来,直接抱着进了碧纱橱。
吴邪像是有点烦躁,道:“棋下乱了。”
能让吴邪心烦的局,自然不是寻常棋局,就连黑瞎子都心甘情愿,愿意做她棋盘上冲锋陷阵的一枚棋子。
外头看不见人影,只听黑瞎子宽慰她,让她放宽心:“你男人要是搞不定这个,也就不用活着了。”
两人缠绵一晌,就见齐王爷神清气爽,从里头走出来。越往外走,他身上的肃杀之意就越浓,只是他从来没把这一面给吴三小姐见过。
侍女们备了金盆热水,...
*吴邪性转,注意避雷
*写点齐王爷和小福晋
吴邪坐在南阁后头理家,一段洁白手腕探出来,长睫毛扑闪,手里捻着黑玉棋子,似乎在推敲着什么。黑瞎子害怕她思虑过多,反而伤身,干脆打横把人抱起来,直接抱着进了碧纱橱。
吴邪像是有点烦躁,道:“棋下乱了。”
能让吴邪心烦的局,自然不是寻常棋局,就连黑瞎子都心甘情愿,愿意做她棋盘上冲锋陷阵的一枚棋子。
外头看不见人影,只听黑瞎子宽慰她,让她放宽心:“你男人要是搞不定这个,也就不用活着了。”
两人缠绵一晌,就见齐王爷神清气爽,从里头走出来。越往外走,他身上的肃杀之意就越浓,只是他从来没把这一面给吴三小姐见过。
侍女们备了金盆热水,给福晋擦身。就见那小福晋仰面躺在锦被里,衣裳也敞开了,细白颈子上有红痕,正闭目喘息,断然不同于平日里聪慧沉静模样。身边人都是脸色微红,侍候福晋梳妆不提。
夜间黑瞎子回来,身上有血腥气。吴邪伸手给他更衣,手指擦过他胸膛。黑瞎子就笑,攥着那一截纤细腰肢,低头亲吻那双碧清的眼睛。
他就哑声笑,说,大徒弟,真好看。
吴邪初嫁黑瞎子的时候,在书房里练字。黑瞎子站在她背后看她临帖,结果衣服纽子勾住吴三小姐一缕头发。那一缕细发缠绕在珊瑚纽扣里,到最后他只得解开领扣,把那两圈头发褪了下来。
两人恩爱一夜,鱼水欢洽,其中多少浓情蜜意,暂且不提。最开始的时候,吴邪实在是小,在床上经常疼得连哭都哭不出声了。后来经过磨合,才慢慢好些。等到后来,黑瞎子终于能够搂着人肆无忌惮地胡闹时,已经是初婚一两年以后。他搂着怀中人,心想,年纪渐长,吴邪的身体也渐渐知道动情了。
日头高起,小福晋膝行下床,脚落地站直,却没踩在绣鞋里,光脚对着窗子伸懒腰。
黑瞎子倚在床头看她,觉得她今年好像又长高了点,抬手时从月白小袄底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腰。他就笑,说,又该给你裁新衣服了。
吴邪摇摇头,说:“太浪费了。”
她语重心长,老气横秋地和他解释,说你不理财,财不理你。看来是前两天和解雨臣一起看账,心有所感。
黑瞎子就叹气,说:“大徒弟,你要是把琢磨人心的功夫放在赚钱上,早就能把紫禁城盘下来了。”
前些日子,张海客上门,携来一兜上好珍珠,黑瞎子经过,顺手挑了一颗最大最圆的给吴邪玩。随行的张海盐见了都一惊,私底下回去说,吴邪在黑瞎子那儿过得堪比西太后,宠得没边儿了。
吴三小姐的衣饰素来由黑瞎子一手操办。那年头,女人的衣饰和执政的军阀一样换得频繁,来了又去。去年流行四分之三袖,今年妩媚的袄裤又卷土重来。蜜合色丝绒旗袍,紫蓝色乔其纱旗袍,领口压一颗冷艳的蓝宝石。有一种布料是雨过天青色,深深浅浅的天青,吴邪穿上,像个女学生。
这一日,小福晋对镜挽着头发,翠蓝布料底下衬玻璃丝袜,旗袍背面,窄窄的线条在小腿后头移动,只这一双丝袜就露尽马脚,那年月的舶来品,哪里是寻常女学生穿得起的。可黑瞎子信手收罗了来,专门用来打扮吴邪。
外面人都传,齐王府那位三小姐,纤白明媚无人及。早些年,外人只知道“三小姐”,却不知三小姐的名姓。只知道黑瞎子对她爱逾掌珠。到后来,人人都知道那位一手覆灭了汪家的吴三小姐。那便是吴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