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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春

【all日向】黑狼俱乐部有变态出没


summary:标题党,其实是一篇修罗场+欢乐向。


※※※※※※


1.


——【我说,你们知道性骚扰是犯法的吧?】

 

宫侑突如其来的一则消息,如同一颗石子被投到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在群聊名称为“BJ-黑狼俱乐部交流群”的群聊内掀起轩然大波。


明暗修吾冷漠回复:【哦,原来你知道啊。】


在他的回复后面跟着一连串整整齐齐的‘不打自招’四个字。


2.


喜欢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没有标准答案,通往情爱的边界往往暧昧而模糊,不同的人对‘喜欢’有着不同的理解和表达方式。比如宫侑,他主张极致的爱意和掌控欲,要爱,就要爱到拥抱时连骨节都在嘎吱...


summary:标题党,其实是一篇修罗场+欢乐向。


※※※※※※


1.


——【我说,你们知道性骚扰是犯法的吧?】

 

宫侑突如其来的一则消息,如同一颗石子被投到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在群聊名称为“BJ-黑狼俱乐部交流群”的群聊内掀起轩然大波。


明暗修吾冷漠回复:【哦,原来你知道啊。】


在他的回复后面跟着一连串整整齐齐的‘不打自招’四个字。


2.


喜欢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没有标准答案,通往情爱的边界往往暧昧而模糊,不同的人对‘喜欢’有着不同的理解和表达方式。比如宫侑,他主张极致的爱意和掌控欲,要爱,就要爱到拥抱时连骨节都在嘎吱嘎吱作响,将自己腐败生蛆的内里近乎虔诚地献祭出来,事无巨细地坦诚相待。


“相信你在监狱里会有非常光明的职业前景。”


佐久早圣臣脱掉被汗水浸湿的上衣,视线不偏不倚地投向日向翔阳:“说不准,你在里面还能跟三观一致的狱友们打友谊赛,坚持排球梦想。”


宫侑不轻不重的哼笑:“臣臣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不要说你对翔阳君没有起过不该有的贪念。”不同于高中时期的桀骜,二十三岁的宫侑相对内敛,身上有着被时间磨砺过的痕迹,他依旧恣意、轻浮而自我,但‘沉稳’和‘自我’并不冲突,其次,‘自我’不是一个贬义词。


学会【约束】和【隐忍】是所有迈向成年行列的人都要经历的人生课题。


“你的话语远远没有你望向他的眼神诚实。”


宫侑的嘴角向上拉扯,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没有目的,不带有任何情绪——成长的可怕之处就在于这里,自身的克制和对情绪的掌控,细微的变化往往预示着成长。成熟、理性,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不迫充满性张力。


如果是十七岁的宫侑,他可能拽着佐久早的衣领对情敌放狠话,约在体育馆,社团活动结束之后不见不散;可能,青涩而懵懂的毛头小子会直接将日向翔阳约出来告白,以一束俗套的红玫瑰展开他们之间的故事。哦,你们都知道的——少年的爱恋只需要勇气、鲜花,可能还需要适量的酒精?


但,现在的宫侑是二十三岁的宫侑。


他需要有责任和担当。


宫侑平静地陈述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圣臣,你也喜欢翔阳。”


3.


【爱】是最伟大的造物,它能让无畏者学会珍视,给予内敛者勇气。


如果将宫侑比作心甘情愿被驯化的恶龙,他的爱就是想要触碰但又收回的手,沉默地注视,随时都能向‘骑士’献出自己的心脏,是献祭和珍视;如果将木兔光太郎比作无拘无束的一阵风,他就是愿意为‘王子’而停留的燕子,灵魂的契合,在寒冷的冬季里相拥着取暖,是忠于自我的真挚。


佐久早圣臣既没有宫侑的执拗,也没有木兔的坚定,他像一块荒芜之地。


“臣前辈,臣臣,阿臣。”


“圣——臣——”记忆中日向翔阳好像总是眼含笑意地望向自己,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也轻轻荡漾着涟漪,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故意拉长尾音。


佐久早圣臣是连绵的雨季,是荒芜的土地,是潮湿的纸张。


但幸运的是——日向翔阳是一团炙热而温暖的火焰。


细细的雨丝倾斜着落在一寸寸荒野上,熊熊燃烧的野火坚韧地摇曳着,没有要熄灭的痕迹,不畏惧。火焰时而急促跳动,时而缓缓摇曳,雨滴打在火焰上发出轻微的“嗞嗞”,红色、橙色和黄色交替闪烁,渐渐蔓延至整个山野,晚霞和焰火相连接,天地交界线被吞噬,他的世界正在燃烧。


佐久早圣臣同样平静地回视宫侑:“我喜欢他。”


他的爱是,勇敢。


宫侑说话时的声音很轻:“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侑侑——臣臣——你们两个的悄悄话留到下次再说也不迟哦。”木兔光太郎适时叫停充满硝烟的对话,摁着他们的肩膀,“现在,我们去吃饭吧?”


日向翔阳换上衣服,低着头拉拉链:“好啊!没问题!”


日向翔阳低头时将被衣领遮挡的皮肤暴露在空中,暧昧的吻痕像是被打翻的颜料,和后颈形成鲜明对比,透露出一丝不可言说的暧昧——如果忽视掉上面明显的指痕,或许还能在内心辩解,可能只是一抹普通的痕迹。


整个空间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这一次就不要喝酒吧。”日向翔阳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异样,他垂着眼睛,专注地和被拉链卡住的衣角做斗争,“昨晚喝多之后……”


“翔阳。”


宫侑忽然打断日向的话,快步走到他面前:“请原谅我接下来的失礼——”


4.


【明暗修吾:这就是你强行脱日向衣服的理由?】


【犬鸣诗音:?】


【犬鸣诗音:@宫侑 你快向他道歉啊!】


【阿德里亚·托马斯:阿侑的宿醉还没有清醒吗?】


【明暗修吾:你们三个都有错吧!欺凌,简直就是队内严重的欺凌!赶快给写三千字的检讨并在我的陪同之下赔礼道歉!】


【明暗修吾:主犯@宫侑,同谋@木兔光太郎 @佐久早圣臣。】


甚至都不需要询问一下事情的发展吗?宫侑感觉他的队友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奇怪的共识,他一时语塞,斟酌后敲下一行字,企图挽救自己的口碑。


——【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人渣好吗??我只是想要查看翔阳的后颈,而且有取得他的同意……果然,就是我想象中的吻痕和指印。】


宫侑愤恨地敲下一行字:【现在是法制社会,强制爱是会被枪毙的。】


自家队友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宫侑说没有就是真的没有。


【犬鸣诗音:已阅。】


【阿德里亚·托马斯:等等……你们的宿醉还没醒吧。】


【明暗修吾:我们不想知道你们的情趣 @宫侑】


【阿德里亚·托马斯:你们两个不是正在交往吗。】


木兔光太郎和佐久早圣臣齐齐抬头看向宫侑,眼神里写满直白的震惊,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比翻书还快。没想到嫌疑人就在他们的身边。


宫侑看起来比他们还要迷茫:“不是…我怎么没有记忆?”


“贼喊捉贼!”


木兔提取‘宿醉’和‘情趣’两个关键词之后立刻在脑内展开一场大戏:“难道你们两个……”他没有把未尽的话语说完,但在场的,都知道他的意思。


宫侑瞳孔地震,缓缓指向自己:“……我吗?”


在队友的提醒下想起残缺记忆的佐久早圣臣已经推门而出。


叮咚——叮咚——


【明暗修吾:你们四个喝醉之后一起回的宿舍。】


【明暗修吾:然后,日向宣布自己脱单。】


【明暗修吾:所以你们三个谁是胜出者?】


犬鸣诗音不紧不慢地发送出一条语音,明显的幸灾乐祸:“我不知道谁胜出,但,我觉得你们三个现在在日向心里的形象堪忧。”


【犬鸣诗音:@宫侑 @木兔光太郎 @佐久早圣臣。】


※※※※※※


回礼:【all日向】鸦鸦我啊今夜就要出嫁啦。


和正文没有任何关联的回礼,想搞,就搞了。没有其他的理由,回礼不是【必需品】,购买之前要看清楚内容哦ovo

闻春

【all日向】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summary:侑日已结婚设定,婚姻危机!


※※※※※※


1.


“说吧,我身上哪点比不过外面的狐狸精。”


宫侑散漫地斜躺在沙发上,抬起一只腿搭在沙发扶手一侧,另一只则踩在地板上。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没有吸,只是静静地望着它,望着尚存余温的烟灰洒落,烫,好烫,烫得宫侑心烦意乱。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烟蒂忽明忽暗闪烁着的火光——是他心跳的节拍。


宫侑随手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碾灭:“他有我爱你吗?”


室内的光线很暗,只有茶桌上的一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鹅黄色暖光,柔和的灯光打在宫侑的侧脸依稀可见细小的绒毛,驱散黑暗,让他的微表情完全暴露在视野里,他半垂着...


summary:侑日已结婚设定,婚姻危机!


※※※※※※


1.


“说吧,我身上哪点比不过外面的狐狸精。”


宫侑散漫地斜躺在沙发上,抬起一只腿搭在沙发扶手一侧,另一只则踩在地板上。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没有吸,只是静静地望着它,望着尚存余温的烟灰洒落,烫,好烫,烫得宫侑心烦意乱。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烟蒂忽明忽暗闪烁着的火光——是他心跳的节拍。


宫侑随手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碾灭:“他有我爱你吗?”


室内的光线很暗,只有茶桌上的一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鹅黄色暖光,柔和的灯光打在宫侑的侧脸依稀可见细小的绒毛,驱散黑暗,让他的微表情完全暴露在视野里,他半垂着眼睛,以下位者的姿态去看日向翔阳。


日向翔阳坐在宫侑的腰腹上:“……侑前辈,是,新的设定吗?”


见怪不怪,和结婚对象搞情趣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一次的角色扮演也很带感!”


隐隐察觉到事情走向不对的宫侑紧急叫停,他一把掐住日向翔阳的脸,不轻不重,捏着脸肉摇晃:“晚上的事情不要现在说啦!不准撩拨!”


日向翔阳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惜:“真的不演吗?”


“……”


宫侑涨红着一张脸:“……演,晚上演。”


2.


结婚的第三年,宫侑发现日向翔阳身上有着别人的香水味。


他知道日向翔阳不会背叛自己。


只是谁能保证这不是情敌故意为之的勾引呢,情敌就是潜在的忧患啊!宫侑愤恨地不停摁着笔盖帽,暗自在心里统计着嫌疑人名单。


凌晨两点,卧室里依旧亮着微弱的灯光。


日向翔阳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侑……你不睡觉吗?”


“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关掉台灯,宫侑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被窝里,他躺在日向翔阳身侧,有节奏感地轻拍着他脊背:“继续睡吧,我就睡在你的身侧。”


日向翔阳将脑袋埋在宫侑的怀抱里:“我刚刚好像有听见其他人说话。”


“嗯——我刚刚是在,和不熟的好友列表们联络感情。”


宫侑没有任何想要隐瞒日向翔阳的意思,他的指尖擦过日向的脸侧,将其凌乱的发丝别在耳朵后面。在黑暗里看不清宫侑此刻的神色,但凭借多年的相处,日向翔阳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


“睡吧。”宫侑轻轻嗅着爱人身上不属于自己的香水味。


日向翔阳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一些:“侑前辈。”


宫侑的鼻音很轻:“嗯?”


“我爱你,很爱。”日向翔阳的直觉向来很准,他不知道宫侑不安的来源,但他知道这种时候只需要紧紧地抱住侑前辈就能让他的焦虑减轻。


日向翔阳像是喃喃自语一样,重复着同一句:“侑前辈,我爱你。”


3.


罪魁祸首宫侑在幸福的摇篮里安然入睡——而被他一连串信息吵醒的情敌们还在群里扣问号,半夜把大家叫起来,结果你心安理得地睡着啦?


【星海光来:宫侑你人呢??你不会睡着了吧?? @宫侑】


【孤爪研磨:……】


【黑尾铁朗:再发一次结婚邀请函的意思是……?】


【星海光来:离婚之后再次闪婚?】


【星海光来:BJ的人呢?没发言就是默认的意思?】


【影山飞雄:听说侑前辈喜欢半夜骚扰队友,黑狼俱乐部的成员们在睡觉之前都会提前将侑前辈拉黑,有重要的事情就通知日向。 @星海光来】


【黑尾铁朗:看来黑狼俱乐部的传闻是真的。】


群里接连不断地弹出信息提示,有结婚对象的宫某早已经熟睡,没有对象的人则在问候宫某。在宫某没有注意到的角落,有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在发生——本来已经渐渐接受日向翔阳已婚的追求者们再次窥见一丝希望,他们表现得很淡定,实际都在背地里给日向发嘘寒问暖的信息、撬墙角。


【赤苇前辈的工作账号:你对最新的悬疑电影感兴趣吗?】


【研磨:翔阳,明天晚上来我家打游戏吧。】


【说话跳脱的牛岛前辈:日向翔阳,你有二婚的打算吗?】


只是想隐晦警告情敌们不要再妄想已婚人士的宫侑……完美起到反效果。


日向翔阳半夜坐起来:谁?谁要二婚?


日向翔阳,已婚三年,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被告知自己即将二婚。


4.


“我嗅到香水味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是来自情敌的挑衅。”


宫治沉稳道:“离婚吧。”


宫侑给自己的杯中倒满果汁:“翔阳身上的香味不是我熟悉的洗发膏、沐浴露或洗衣液的味道,我翻遍市面上常见的香水,最终在一家商场里找到同款——我高中时期最喜欢的品牌,他竟然还想要模仿我的品味!”


“小翔阳不喜欢喷香水,我也没有向他提起过曾经喜欢的品牌。”


宫治冷静道:“离婚吧。”


“他最近能接触到的对象都是我们的共同好友,木兔、圣臣和我的喜好不一样,影山和星海都不喷香水,至于牛岛——我就没有怀疑过他。”


宫侑越说越激动,拍案而起:“我的情敌竟然多到一时间排除不完!”


宫治再次道:“离婚吧。”


“离婚好把机会让给外面的阿猫阿狗吗!”宫侑警惕地看向宫治,“阿治,按辈分来说翔阳是你的嫂子,长嫂如母,你不准对小翔阳有非分之想。”


阿兰拎起桌上的鲜果汁:“配料表里面不含酒精啊。”


角名伦太郎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望向宫侑。


宫治真情实感道:“离婚吧,阿侑,日向适合更好的。”


“哈?我……”宫侑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他的眼睛一转,直直看向全程未发一言的北信介,“前辈,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北前辈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有啊。”


5.


“日向身上的香水味,可能是和我接触时不小心沾染上的。”他平静地回视这宫侑,平和温润的嗓音响起,整个空间静得仿佛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宫侑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最信任的前辈。


“我也有帮忙推荐。”


闪光灯一亮,角名伦太郎将图片编辑之后上传至自己的ins账号:“日向他前段时间给我们群发消息,寻求帮助,让我们帮忙挑选你的礼物。”


宫治不紧不慢地补充道:“香水品牌是我推荐的。”


尾白阿兰配合地举起酒杯和宫侑碰杯:“祝你们结婚三周年快乐。”


宫治紧随其后,举起酒杯:“祝你们两个离婚快乐。”


‘离婚’两个字宛如一道惊雷猛然在耳边响起,宫侑的意识像是被摁下暂停键,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耳边的喧嚣也重新涌入脑海。思绪拉回现实,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呼吸急促,仿佛刚从一个深沉的梦境中挣脱出来。


“离婚?什么离婚?”宫侑试图理清刚才那片刻的恍惚。


宫治翻出之前的聊天记录怼到他面前:“你自己透露出的暗示性信息。”


命运的回旋镖,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正中宫侑眉心。


“比起留在这里继续打探你的礼物。”北前辈体贴地指向宫侑的手机,被静音之后,屏幕时不时亮起,来电显示的是【爱人】,“阿侑,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去找日向,向他解释清楚你们两个离婚的谣传。”


宫侑强撑着问道:“谣言已经被编造到哪一步了?”


角名手指轻点几下翻出热搜标题:“在投票挑选日向的二婚结婚对象。”


※※※※※※


回礼:论坛体,给日向挑选二婚的结婚对象吧!

兔子_yukina

治日/侑日吸血鬼pa 

因為卡在劇情上拖了很久畫不出來(也還是沒畫完 算是棄稿了 

總之需要投餵🥺


治日/侑日吸血鬼pa 

因為卡在劇情上拖了很久畫不出來(也還是沒畫完 算是棄稿了 

總之需要投餵🥺


顶级人工智能小竹子33333号

【兔日苇】抓住那只人鱼(上)

研究员木兔→人鱼日向←研究员赤苇

※本篇字数1w+,非常意识流且ooc有

※是之前有宝宝说想看人鱼pa和想看兔日,突然有灵感所以写了,暂时没写完,但是be预警

※推荐bgm《孤独的鸟》



1.


赤苇京治刚把熬了三个通宵写出来的实验报告发给所长,对方就立马回了邮件给他布置了一道新的研究课题。


具体研究什么,没明说,只叫他现在赶紧赶来研究所,有什么史无前例的大发现需要研究。


好吧,所长还是一如既往地像个周扒皮一样似乎要榨干所有研究员的剩余价值。赤苇京治揉揉发痛的双眼,想着干完这一票研究就辞职跑路——然而上一次他也是这样想的。


总之,秉着认真负责的工作原则、以......

研究员木兔→人鱼日向←研究员赤苇

※本篇字数1w+,非常意识流且ooc有

※是之前有宝宝说想看人鱼pa和想看兔日,突然有灵感所以写了,暂时没写完,但是be预警

※推荐bgm《孤独的鸟》



1.


赤苇京治刚把熬了三个通宵写出来的实验报告发给所长,对方就立马回了邮件给他布置了一道新的研究课题。


具体研究什么,没明说,只叫他现在赶紧赶来研究所,有什么史无前例的大发现需要研究。


好吧,所长还是一如既往地像个周扒皮一样似乎要榨干所有研究员的剩余价值。赤苇京治揉揉发痛的双眼,想着干完这一票研究就辞职跑路——然而上一次他也是这样想的。


总之,秉着认真负责的工作原则、以及坚持严谨的研究态度,赤苇京治一口喝掉杯子里剩下的冰咖啡,穿上大衣出了门,踩着单车就到了研究所门口。


把单车停好,下车,进门,左拐右拐,上楼,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在那里换上实验服,一如三年如一日的枯燥社畜生活。当刚毕业的研究者热情被时间磨平消灭,最终剩下的这也不过只是份工作罢了。“史无前例的大发现”什么的,也只是所长夸大其词的说法——对于上一次的研究内容他也是这样形容的,但谁能想到他口中的“史无前例大发现”竟然是地球人小朋友都知道的“蚯蚓切开两半会变成两只”呢?太酷了,简直惊为人天!就这还要赤苇京治给他上交五万字的实验报告呢?也真是太看得起这位可怜的社畜研究员的瞎话水准了。


赤苇京治叹了口气,整理好衣领,刚想打电话问问所长到了研究所之后有什么吩咐,一打开门却看见了木兔光太郎。


“Hey hey hey!赤苇你来啦!所长说这次的研究课题主要是我们两个来负责!所以我们一起去看看所长所谓的‘史无前例大发现’吧!”


得,木兔光太郎…赤苇京治被面前这人张扬洒脱的笑容刺得头痛。跟他一起做研究课题…说实话一听到这噩耗赤苇京治就感受到了比通宵三天编五万字瞎话研究报告还要难受的疲惫——木兔光太郎何许人也?科研界绝对拿得出手的大人物,比赤苇京治大一届的大学师兄,可谓是熟得不能再熟。两人读研究生时还一起组队做过实验,只是…


要是时间倒转再重来一次,赤苇京治绝对不会选择这位师兄作为队友。


要问为什么,这人性子实在怪得很。要么状态绝佳自信满满大包大揽下所有研究任务对组员表示完全OK no problem,要么消极状态open畏畏缩缩束手束脚基本上把任务全都留给队友——堪称大学牲小组作业里最不想遇见的组员类型排名NO.1——所幸这位师兄能力强,赤苇京治在实验小组里又当队长又给木兔光太郎做心理疏导,忙上忙下好说歹说总归是把实验任务都做了个七七八八。因此,他也培养出了十分全能的个人实力,但是…


再次跟木兔学长同组做研究课题?不要,绝对不要!心如死灰的社畜觉得要是再次同组的话自己的寿命绝对会少上个几十年!赤苇京治刚想开口拒绝说他打算找所长推了这个课题,下一秒这师兄就着急忙慌推着他跑去看“史无前例大发现”。


“赤苇!愣着干嘛?!快走吧!”


得,好,行,反正看过了再推掉也大差不差,反正这次肯定又是无聊透顶的研究课题。赤苇京治跟着木兔光太郎走进电梯,看着他兴致勃勃摁下电梯负三层,不解地开口问道:“木兔学长看起来对这次的课题很感兴趣?”


“那当然啊!”木兔光太郎笑了,“所长说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大发现’啊!”


“…他上次发现蚯蚓砍断能复活成两只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噢…上次赤苇你做的那个课题?”木兔光太郎歪着头思考了一下,“上次所长的形容不是‘惊为人天的大发现’吗?”


“…请不要咬文嚼字,木兔学长。”


电梯很快停在了负三层。两人顺着长廊走到员工验证门,用指纹通过验证,然后进入地下三层实验室。玻璃长廊里阴暗又阴冷,赤苇京治在侧后方注意到,木兔光太郎金色的、大型猛禽一般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


“但是,被安排在地下三层实验室里的研究,不管怎么样肯定不是一般的研究啊。”


这么说也确实。虽然才入职不满三年,但关于地下三层实验室的事赤苇京治也是略有耳闻——据说只有十分机密的实验才会在研究所的地下三层开展,但是…


谁懂啊,上次切断蚯蚓的实验所长也是派他来地下三层做的…


赤苇京治对本次研究课题依旧不怀有任何期待。但是面对木兔光太郎充满期待的表情,他选择保持沉默。二人于是就这样左拐右拐走进了地下三层的深处,好像一座巨大的地底迷宫,站在面前的是隐藏着大boss的最终门,门上写着『M-010』


刷过员工卡,验证成功后,门开了,赤苇京治跟着木兔光太郎走进实验室。这间实验室呈圆形状,很大,墙壁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大型装置,空旷的地上零零散散堆放着一些实验仪器,空气中隐隐能闻见残留的一丁点儿刺鼻的甲醛气味,大概这是所长不久前才装修完工的一间。实验室的正中央放着蓝色的巨大一根厚厚玻璃柱子,被前面的木兔光太郎遮了个严严实实,赤苇京治只能看见玻璃柱子里边的上方正咕噜咕噜冒着小气泡。


看着像水族馆…所长不会搞了几只鳖来研究它们的寿命吧?赤苇京治暗暗在心里吐槽着,前面的木兔光太郎却突然停在原地。


“木兔学长?”


赤苇京治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没有回应。他探头,从侧后方看见木兔光太郎仿佛看见猎物一样被迷住了的、猫头鹰一样的眼睛,正直直盯着实验室正中央那巨大的玻璃柱子,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些许闪亮亮的橙。


那是什么?


赤苇京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实验室正中央的、巨大的、里面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的、像水族馆的展览柜一样的、蓝色的、厚厚的大玻璃柱子里,住着一只橙色的小人鱼。


好漂亮的一只小人鱼。太阳一样耀眼的橙色的卷曲的头发在清澈的水里荡漾出好看的波纹,少年人一样纤细精壮的身体,以及那一条、橙色的、灵动的、上面每一个鳞片仅仅在实验室照明灯的照耀下就闪闪发光如同宝石一样的、带有些许淡蓝色尾鳍的人鱼尾巴,在水中欢快地摆动着。


人鱼…


研究课题是人鱼的话…好像跟木兔学长一组也可以接受…


赤苇京治忍不住看入了神,往前走了两三步,忍不住离得更近一些,看得更细一些。玻璃柱子里的小人鱼注意到了走上前来的他,晃一晃尾巴游到他面前,贴在玻璃柱子边边,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红扑扑的小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赤苇京治在人鱼澄澈的眼睛里看见一片橙色的海,好像夕阳照射下的一片漂亮大洋,轻柔的海浪下倒映出他痴迷的脸。小人鱼伸手好像想要去触碰赤苇京治的脸,却被厚厚玻璃柱子拦在里面,他好像早就习惯了,鼓起嘴巴吐了一串大大小小的泡泡糖葫芦。



“好漂亮…”


木兔光太郎突然出声,他低声又轻声的赞叹好像一句抑制不住的喘息。小人鱼好奇地望向他,小狗一样开心地摇晃着橙色的漂亮尾巴,尾鳍在水中荡出一圈一圈的蓝色波纹。


虽然确实很漂亮,赤苇京治在心中默默赞同了木兔光太郎的观点,但是…


“木兔学长,关注点错了吧…?”


正常人看到人鱼不应该首先感叹一句“哇塞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人鱼”吗?


木兔光太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


“应该是超级可爱!!!”




2.


所长说,人鱼是这个月10号他在海上遇见的——于是人鱼的称呼就定为『10号』——那天他恰巧出海航行,看见人鱼浮在海面上,他担心人鱼的安危,于是就把它带回了研究所。


谈到人鱼时所长布满红血丝的兴奋眼球,好像凸起来的两个大电灯泡,放射出探照灯一样深邃的异样光芒。颤抖的强装镇定的声音下面,潜藏着深不见底的丝丝疯狂:


“人鱼…那可是人鱼诶!只在童话故事里出现过的大海的精灵,那样美…可谁又见过真正的人鱼呢?!!——那可是真正的人鱼!人鱼是存在的…只要我们研究出人鱼的生活习性、再加上教它一些社会知识、做好一定的防护措施——再将这个史无前例的大发现进行发表…说不定就能实现人和人鱼和谐共处…”


所长细细碎碎的喃喃自语为他们下达了具体的研究课题——木兔光太郎负责研究人鱼的语言、并且教会人鱼基本的人类语言,方便进行沟通;而赤苇京治负责研究人鱼的生活习性,并且教会人鱼一些基础的社会知识;其他的研究就在这之后再开展进行…


“你们要记住的是——”所长郑重地点着他们签下保密协议,“『10号』的事,不能让除你们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3.


赤苇京治觉得所长说的都是废话。


被发现竟然真实存在于世界上的人鱼,一旦暴露出来,将召来多少忌惮——傻子都应该知道这些,身为研究者,这职业素养也是应该有点子在身上的,更何况…


那样可爱的小人鱼,谁能忍心为他召来祸患?


反正他赤苇京治是不忍心,看样子木兔光太郎也跟他一样不忍心。签完保密协议后两人再次下到地下三层实验室,橙色小人鱼在玻璃柱子里无聊地吐着泡泡玩,见他们来了,兴奋地摇起了尾巴。


按照所长给的实验室具体使用说明,赤苇京治按下玻璃柱子旁边的红色按钮,里面的水位慢慢降低,随之降下来的还有玻璃柱子的顶端。小人鱼在逐渐下降的水里手足无措,看起来有些着急地敲了敲面前的玻璃,但是很快玻璃就随水位一起降到了他的胸前。小人鱼的手没有触碰到记忆中坚硬的透明板板,吓得整个鱼兔子一样缩进了水里,橙色的头发水藻一样遮住视线。赤苇京治看见他透过头发偷偷抬眼看,忍不住笑了。小人鱼偷瞄到他的笑容,一下子瞪直了眼,小口小口吐着泡泡慢慢地又从浅浅的水底浮上来。


赤苇京治戴着手套的手试探性地伸到变成小圆圈水池的玻璃柱子上方,小人鱼呆呆望着他充满笑意的温柔眼睛,红着脸探头浮出水面,慢慢凑近赤苇京治的手,隔着一层手套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似乎放松下来,橙色的脑袋顶起赤苇京治的手,小狗一样抬头冲着他乖乖眯眼笑着。


赤苇京治觉得心脏被可爱暴击。他面无表情缩回放在小人鱼头上的手,在小人鱼隐隐失落委屈的注视下摘掉了自己手上的手套,然后重新把手放在他橙色的毛绒绒脑袋上。小人鱼开心地晃起小尾巴,脑袋一蹭一蹭他的手,橙色的发丝挠得他手心痒痒,好像有电流通过一样。


“赤苇好狡猾——!我也想摸摸小人鱼——!”木兔光太郎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么可爱…谁忍得住啊!小人鱼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他,主动伸出手来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小狗一样亲昵地蹭蹭,张嘴笑得露出八颗大牙。


木兔光太郎觉得身心都受到了可爱暴击。嚷嚷着“小人鱼小人鱼”就上前一把抱住了小人鱼,猫头鹰一样的大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上蹭啊蹭,黑白色发丝挠得小人鱼止不住地笑啊笑。


小人鱼在木兔光太郎健硕的怀抱里显得格外小只可爱。赤苇京治看着面前一人一鱼紧紧相拥,面无表情在实验记录上写下:“亲人,攻击性弱,可爱”,想了想,把最后俩字划掉又写上。



赤苇京治放下笔,拍拍小人鱼的脑袋。小人鱼从木兔光太郎的怀抱里离开,抬眼看向他,他指了指自己,开口说道:


“你好,小人鱼,我叫赤苇京治。”


小人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指着赤苇京治,张口“咿咿呀呀”了半天,啥也没说出来。


“小人鱼看起来不会说话,木兔学长。”


“嗯。”木兔光太郎点点头,又伸出手指点点小人鱼的鼻尖,“真是没办法呢!教会小人鱼说话可是我的职责!来跟师父一起念…”手指指向赤苇京治,他放慢语速,一个音一个音地开始教了起来:“A—kaa—shi—”


小人鱼看着木兔光太郎一张一合的嘴巴,模仿着吐出一个音节:“A——”


“A—kaa—shi—”


“A…A—ka—”


“A—kaa—shi—”


“A—kaa…”


小人鱼拙劣地模仿着木兔光太郎的口型,压低舌头努力发出“shi”的音,却怎样也发不出,“嘶嘶嘶”的音节卡在喉咙里,活像一条呛到了的可怜小蛇:


“A—ka—嘶…?”


木兔光太郎忍不住爽朗地笑出了声:


“赤苇!徒弟弟叫你Aka嘶诶!超可爱啊嘿嘿嘿!”


赤苇京治的脸上明暗交错,最终在吐槽“Aka嘶”和沉默不语中选择了开口吐槽木兔光太郎:


“木兔学长…小人鱼什么时候成你徒弟了?”


“我教他说话所以我是他师父,所以他就是我座下第一大弟子!”木兔光太郎拍着胸膛说道,如果他有尾巴一定会翘到天上去,“我教得不错吧Aka嘶!”


黑着脸的『Aka嘶』同志阴沉地看着木兔光太郎,淡淡地开口:


“没有这回事,木兔学长。”


木兔光太郎,进入消极模式。


小人鱼懵懂地看着看上去在生气的赤苇京治和缩成一大团变成豆豆眼的木兔光太郎,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在一旁努力练习又“嘶嘶”了半天,终于喊出来一句半对半错的“Akashi”。他偷偷抬眼看向赤苇京治,似乎充满歉意地再次低声呼唤了一句:“Akashi…?”


赤苇京治僵住了,虽然这次总算是没喊他“Aka嘶”了,但是小人鱼还是叫错了他的名字。他认命一般轻叹一口气,决定再教一次就算了,还是不为难小人鱼了——毕竟小人鱼那么可爱,就算念错自己的名字也是可以接受。


“是A—kaa—shi。”


“A…kaa…shi…Akaashi!?”


好吧,不管念不念对自己名字,小人鱼都很可爱——但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小人鱼的口中说出的时候果然还是…


赤苇京治缴械投降。作为夸奖,他抬手摸摸小人鱼的头。小人鱼似乎知道他的意思,开心地摆起尾巴,“AkaashiAkaashi”地叫个不停。一旁的豆豆眼木兔可怜巴巴就过来了,一脸希冀地朝着小人鱼自我介绍道:“徒弟弟我是木兔光太郎。”


小人鱼模仿着他的口型,试探性地念出:


“Bo…ku…?”


木兔光太郎,积极模式启动。他一个猛子凑上前去,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开始教起小人鱼读“Bo—ku—to—”。不知道是不是学会念赤苇京治的名字之后突然开窍了,小人鱼很快就学会如何念木兔的名字,现在左一个“Akaashi”右一个“Bokuto”叫得正开心呢。


那么…


“你叫什么名字呢,小人鱼?”


赤苇京治开口问道。出于某种不知名的默契,他和木兔光太郎都没有管小人鱼叫所长所谓的『10号』——兴许木兔学长和他一样,都觉得小人鱼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被称为小白鼠试验品一样的、冷冰冰的编号『10』。


小人鱼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样,眨巴着眼睛,张着嘴,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憋了半天最后却只憋出两个音节:


“hi—na…na…”


“嘿嘿嘿!徒弟弟你叫hinana吗!好可爱的名字啊!!”木兔光太郎兴奋地叫了起来。


小人鱼瞬间涨红了脸——赤苇京治敢说他的脸比喊错自己名字的时候还要红上一个度——他一个劲摆着手摇着头抗议木兔光太郎对他名字的误解,橙色的头发像小狗抖毛一样荡漾开来,最后鼓着嘴大声喊出他真正的名字:


“hi—na—ta—”


木兔光太郎和赤苇京治都被他这副半生气半羞涩的可爱模样逗笑了,于是小人鱼——现在应该叫他日向了——于是日向也笑了起来。木兔和赤苇一左一右握住他小小的手,齐声说:“那么日向,请多指教。”


他们亲昵得就像刚结交的好朋友一样,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两位研究者和一只人鱼会这样亲近。



4.


课题研究有条不紊地开展,木兔光太郎和赤苇京治的工作热情达到顶峰——或者说,应该是对待小人鱼日向的热情——两人对待日向的热情完全超过了对社畜生活的厌恶,就算明明分好了上午木兔对日向进行语言教学及研究、下午赤苇对日向进行生活习性研究,两人还总是在地下三层实验室里从早上上班一起泡到晚上加班,恨不得周末也从家里跑到实验室来。


——当然,这热情只针对日向,不针对课题研究。


没有办法,谁叫这只小人鱼那样可爱。当他用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的橙色眼睛抬眼望的时候,木兔光太郎能很快就原谅他在语言学习上的吃力与小小偷懒,就连赤苇京治也能只是可怕地黑着脸却不惩罚他在玩球的时候不小心打坏了一台昂贵的实验仪器。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橙色的鱼尾在水中划出一道道好看的波纹,可爱的眼睛眯着弯成一道月牙,炸毛小球藻一样的脑袋晃啊晃,帝王托帕石一样耀眼的头发丝闪烁着夕阳一样美丽的光,哪怕是在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仿佛也能看见太阳一样。


上午木兔光太郎进行语言教学的时候,赤苇京治会坐在一旁总结归纳研究报告——当然大多时候会被那边格外闹腾的的两人吸引注意。日向的语言能力不是很强,语言学习能力也中规中矩马马虎虎,这么些天学下来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倒是只学会几个磕磕巴巴的词语,三番几次弄得木兔光太郎进入消极模式怀疑自己身为师父是不是有失水准。但小人鱼刻苦学习的劲儿又总是能让他振作起来恢复积极模式——当然最终的结果是一人一鱼教着学着就突然抱在一起咿咿呀呀大声嚷嚷,仿佛木兔被日向同化,两人隔着不通的语言用共有的叫声喊声来宣泄着相互的情感。


赤苇京治总是会注意到木兔光太郎抱住日向时发红的的耳垂和脸颊,以及时常露出的猫头鹰一样尖锐的眼神。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可能是木兔学长怪怪的,可能是日向怪怪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怪怪的——总之他对小人鱼的生活习性研究一切顺利。每次工作日的下午,他快速用过午饭后回到地下三层,为日向带来今天的午饭——课题研究开展一个月后,经过数次尝试以及语言不通的混乱交流,他得出“人鱼杂食、但原先多食草,能食用人类的食物”的研究结论,而日向格外喜欢的人类食物是生鸡蛋拌米饭。每次只要闻见赤苇拎着生鸡蛋拌米饭走进实验室,日向都会激动得在水里追着尾巴转上十几个圈圈,晕乎乎轻飘飘,只要品尝上那么一口,他夕阳一样的眼睛就会如同日出一样闪耀起来。


当然,日向不怎么挑食,基本上每次吃东西的时候他都一脸幸福,仿佛吃的不是普通的人类食物,而是这个世界上仅剩一口的绝味珍馐。弄得木兔光太郎也食欲大发,就算已经吃过了也忍不住觉得肚子好饿——但是碍于“实验室内不得进食”的规定,两位研究者无法与吃饭香香的小人鱼共同用餐。


没有关系,跟小人鱼呆在一起的时间不会觉得像是在工作上班一样痛苦。即使这仅是一项课题研究,赤苇京治也只觉得这更像是带薪休假。工作日的下午他会在地下三层『M-010』实验室里观察日向吃饭、睡觉——深海来的小人鱼一开始是不会用餐具的,他和木兔光太郎一点一点教会日向如何使用筷子、勺子和叉子。小人鱼喜欢在吃完午餐后午睡一小会,如果玻璃柱子没有升起来的话,姿势常常是会侧躺浮在水面上;如果玻璃柱子升起来了几乎被水灌满,小人鱼常常会浮在水中央,就这样闭上眼睛睡着了,慢慢下沉到底端。温柔的浅蓝色水花是他的枕头和杯子,他是海的精灵、海的孩子,他舒展的眉头和微微弯起的嘴角仿佛昭示着正在做一个蓝色的甜美的梦。


木兔光太郎和赤苇京治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保持沉默,屏气敛神全神贯注看着玻璃柱子里小小的人鱼,好像小孩子看见杂货店里漂亮的水晶球就走不动道儿了一样:水晶球里可能下着雪,有穿着粉色裙子的樱花小兔——而他们的玻璃柱子里有湛蓝色的海水、一串一串咕噜咕噜的小泡泡、和安然睡觉的橙色小人鱼,好像那种能看见火烧云一样的梦幻晚霞。赤苇京治观察着日向紧闭着的双眼,看见微微颤动的漂亮睫毛,就会想到被睡眠藏起来的琥珀一样的橙色眼珠,入了神,就好像掉进一片橙色的海。不知道在海里沉浮了多久,突然对上日向睡醒而睁开的眼睛,一下子又沉入海底深处。


这种感觉还不赖。


赤苇京治尝试过许多种、试图了解人鱼之间是否存在某种休闲游玩活动、以及如果存在的话人鱼会比较中意哪一种——最终得出的研究结论是日向很喜欢玩球——小人鱼睡醒之后,木兔和赤苇会和他一起玩抛接球,虽然一开始他总喜欢从水里高高跃起把球从空中重重扣下砸坏不少实验器具,但是被赤苇京治教训过一顿之后就尽量往器具少的地方扣球了…好吧、好吧、好吧,赤苇京治算是被这条看着可爱乖巧实际上并不完全的小人鱼狠狠拿捏。课题研究开展两个月后,他硬着头皮跑去向所长提议在『M-010』附近开一块大一点的地方模拟海水环境,方便研究小人鱼原本的日常起居。所长大手一挥就答应了,派人把『M-010』暗门里那块作为研究器具仓库的地方清空开来,改装成为模拟浅海区,并且做了一个联通玻璃柱子和新区域的海水管道,这样小人鱼可以从管道里直接游过去,顺手也扩大了他的活动范围。提出的意见被批准后赤苇京治冒着冷汗走出所长办公室,想着自己说话的本领真是又上了一层楼。


模拟浅海区加装好是在课题研究开展三个多月以后,赤苇京治和木兔光太郎拥有了全研究所独一份儿的泳衣实验服,跟日向的玩球区域也转战到了扣球不怕砸坏东西的模拟浅海区,不过渐渐地、他好像爱上了接球:每次木兔光太郎把球从这一边扣到水的那一边,小人鱼总是能够像箭一样似乎光速穿过水底,从这一边一瞬就到那一边,双手一伸就把球给接了回来——说是他追上了球,更像是球在追上他。赤苇京治喜欢站在人造小沙滩上看着他们在水里扑腾扑腾,顺手把飞过来的球打回去。他透过不想弄湿的眼镜好像看到一种奇幻的画面:大学的时候他还跟木兔光太郎一起在排球队里打过排球,要是日向不是人鱼,要是日向是人类的话,他肯定也会爱上排球的,兴许他们还会在一起打排球——也许是队友,也许是对手。日向高高跃起时带着水花四溅的漂亮鱼尾会是紧实美丽的大腿肌肉,他在排球场上绝对会是最为夺目耀眼的、不可忽视的太阳一般的存在。


不过…


不管是人鱼还是人类,只要是日向,就都很好。


研究还得继续,玩球不能太久——但日向总是想要一下午都用玩球来度过,木兔光太郎也不知道是错了哪根筋跟着小人鱼一起来闹腾他这个真队友。赤苇京治常常被这俩人闹得放弃挣扎,于是这一玩球就过了一个下午,就连不知不觉中过了下班时间都没能注意到,有时还是所长亲自过来敲的门提的醒才知道该下班了可以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日向对所长并没有那么热情,但还是会十分亲人地过去打打招呼。有时候赤苇京治总觉得所长看向小人鱼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充斥着看到亲生孩子一般的慈爱、莫名的希冀、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感。


——赤苇京治想也许他更适合把这种情感称作真正的“研究热情”?总之这种东西他和木兔光太郎铁定是没有的,他们的热情仅仅只针对于日向小人鱼。




5.


课题研究开展四个月以后,两位研究员和小人鱼处成了像亲人一样的关系。突然某一天,赤苇京治木兔光太郎发现日向好像有些没有精神,就连对他平日里最爱玩的接球游戏也兴致缺缺。他们无头苍蝇一般找寻了一周究竟是什么原因都没有结果,最终根据一些有关人鱼的都市传说硬着头皮猜想日向可能是想家了。上报给所长后,所长特批他们在周末带着小人鱼回到发现他的那片海看看。


如何不引人注目地带小人鱼出门,这是个问题。赤苇和木兔从实验器材室里翻出一架轮椅和一个大小合适的鱼缸,他们合力把日向从『M-010』的水池里抱出来,放在轮椅上,往鱼缸里装上水,再小心翼翼把他的鱼尾放进去,盖上一层毯子遮住——看上去仿佛只是一个坐着轮椅的普通病人,而不是人鱼。


周末的晚上他们推着浑身发烫的虚弱日向出了『M-010』的门,坐上电梯来到地上一层,走出研究所,搬上所长的车,三人一鱼就这样在夜色中来到海边。


小人鱼日向被放在柔软的沙滩上,鱼尾浸泡在岸边的浅海。他发烫的脑袋枕在赤苇京治的膝盖上,像蔫掉的花朵一样的头发软趴趴地垂下,木兔光太郎为他一遍一遍换下额头上降温的毛巾,日向却依旧昏迷不醒,紧皱着的眉头仿佛昭示着他正困在一场痛苦的黑色的噩梦当中——就像现在,漆黑的夜里,暗蓝色的海岸边,一只橙色的小人鱼像是即将熄灭的火把,海风不再温柔,巨兽一般要席卷走他的生命。


赤苇京治不愿松开抱着他的手,木兔光太郎固执地一遍又一遍换下他额头上发烫的毛巾。所长望向小人鱼的眼里晦暗不明,沉默良久,他说:


“那就待到早上。”


待到早上哪够。赤苇京治想,小人鱼原来也会像人类一样生病——所以病因呢?是病毒?细菌?还是别的什么?——治疗方法呢?吃药?睡觉?靠意志力硬抗?…什么都还没研究出来,他也什么都还没对日向说,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怎么可以只待到早上?怎么可以…


心脏传来凌迟一般割裂的痛感。



太阳升起的时候,好像一切都要完结了。赤苇京治睁着眼睛一晚上没睡,他看着日向垂在沙滩上的手臂,想起这个星期为了给他治病注射了无数药剂,却只是在他的手臂上留下徒劳无功的许多针口罢了。赤苇想起注射药剂时日向耷拉着的眼睛,心脏一抽一抽地痛。木兔光太郎跑前跑后忙了一宿,总算是让日向额头的温度降了许些,他蹲坐在旁边一直看着日向紧闭着的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阳逐渐升高。在车里睡了一宿的所长摇下车窗,看着海岸旁一句话也不说的他们,喊道:


“该走了。”


走什么?走什么…?日向还在他的怀里均匀地呼吸——走什么?走什么?!赤苇京治一动不动盯着怀里的小人鱼,他想,去他妈操蛋的课题研究,在所长心里日向究竟是什么?人鱼实验品吗?——去他妈的实验品。日向就是日向,不是编号『10』的实验体,是他深爱着的小人鱼…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小人鱼的手突然动了一下,终于慢慢睁开眼,正对上赤苇京治脸颊上滑落的泪。他伸出舌头接住眼泪,开口轻轻唤了一声:


“Akaashi…”


赤苇京治还没回过神来,木兔光太郎就一把抢过他怀里的日向,紧紧地抱在自己怀中,“徒弟弟hinata”的一个劲儿叫,好像一松手小人鱼就会溜走一样。太阳那样亮堂,照得海水像是波光粼粼的蓝色大宝石,也照着小人鱼显得精神了许多,兴奋地笑着,用蹩脚的日语说着“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然后指指太阳解释说:“…要…那个…”


好吧,看来人鱼需要定期晒晒太阳,不然会生病。赤苇京治暗暗在心中记下了,总之日向好了就好。他撑着从沙滩上站起来,却因为大腿被当做枕头跪了一整晚,麻了,一个重心不稳就扎进了海水里。强撑着度过一整个晚上,又累又困,赤苇京治很快就挣扎不动了,渐渐下沉。


视线被海水模糊,耳朵隐隐听见日向在喊他的名字,想要回应,可是说不出来一句话。海水拉着他往下拽,他很快就因为缺氧而意识不清就要昏迷了——也许会死在这?但是大概率是不会的吧,毕竟在昏迷的前一秒他好像看见了日向着急又担心的脸,下一秒嘴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好像在吃橘子味的果冻


然后他彻底晕了过去。



赤苇京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床上,旁边的凳子上坐着来探病的木兔光太郎。木兔学长咋咋呼呼地告诉他他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日向很想念他,希望他快快好起来。赤苇问日向好点没,木兔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骇人得奇怪,仿佛不是在看后辈而是在看情敌。沉默了半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片东西递给赤苇,说:“日向很好,这是日向送你的东西,你拿着吧。”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赤苇京治摊开手掌,仔细观察着手心里那片小小的、半橙色透明的、有着漂亮花纹的圆润三角小片片,上面开了个小孔穿了条绳,看起来像是用日向尾巴上的鳞片做成的项链。赤苇京治忍不住笑了,轻轻把它戴在脖子上。绳子长长的一条,挂在脖子上垂下来,鳞片直直靠在他的左胸前,贴近心脏隐隐发烫,就好像日向靠在他的胸膛。


赤苇京治想起昏迷前嘴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他觉得那是小人鱼给他的一个吻。


小人鱼,小人鱼,小人鱼…一想到小人鱼他好像就变得不太正常——喜欢,喜欢,爱,…不管怎么样都快一点好起来吧。赤苇京治紧紧攥着日向的鳞片,好想好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




6.


三天后赤苇京治才出了院——本来两天就够了,所长还非安排他做了个全身体检,说是担心他的身体、又感激他救了这只小人鱼——好吧,其实实在不需要,对日向好是控制不住的事。


出院了以后还不能立即见到日向,赤苇京治被叫到所长办公室里拿体检报告,同时还被塞了一杯蓝色的蓝莓汁一样的冰饮料。所长说这是最近研究所开发部上市了的新型药,有助于增强身体素质。于是他就喝了下去,味道果然跟普通的蓝莓汁不大一样。所长叫他以后每天中午都要喝一杯,他想见小人鱼心切,也就胡乱答应了下来。



终于到了地下三层『M-010』,赤苇京治用员工卡刷开了门。日向看见他的瞬间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先是开心地笑了,然后又抑制不住开始小声啜泣,最后在赤苇京治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小人鱼哭,晶莹的泪水从眼眶里滑出来,变成了一粒粒小珍珠,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木兔光太郎轻轻用手指拂去他眼角的泪,赤苇京治轻拍他的背安慰他不要哭。日向哭哭啼啼地闹了一场也就安分下来,红着鼻头跟着他们一齐止不住地笑。


日子暂时就这样一天天过。

请喂我嫩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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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春

【all日向】花吐症的错误展开方式


阅前概括:前辈快看!我会吐花诶!


※※※※※※


1.


花吐症,字面意思,因相思成疾而吐出花瓣的奇怪病症。


2.


“Hanahaki Disease……花吐き病。”田中架着一副不知道哪里淘来的眼镜,推推眼镜,像是研究学术问题般看得津津有味,“暗恋者因单向爱恋而导致的一种特殊病症,不能宣泄的情感,单恋或感情未被回应的患者会随着思念的加深而咳出花瓣……病情加重到一定程度会面临生命危险。”


“停止单恋,或与单恋对象建立恋爱关系能不治而愈。”


如果忽略掉田中手中的恋爱漫画,只看他时不时摩挲下巴的思考神情,不知情的人估计真的会被他这副好学的模样唬住。...


阅前概括:前辈快看!我会吐花诶!


※※※※※※


1.


花吐症,字面意思,因相思成疾而吐出花瓣的奇怪病症。


2.


“Hanahaki Disease……花吐き病。”田中架着一副不知道哪里淘来的眼镜,推推眼镜,像是研究学术问题般看得津津有味,“暗恋者因单向爱恋而导致的一种特殊病症,不能宣泄的情感,单恋或感情未被回应的患者会随着思念的加深而咳出花瓣……病情加重到一定程度会面临生命危险。”


“停止单恋,或与单恋对象建立恋爱关系能不治而愈。”


如果忽略掉田中手中的恋爱漫画,只看他时不时摩挲下巴的思考神情,不知情的人估计真的会被他这副好学的模样唬住。


山口忠茫然地看向前辈:“田中前辈他……?”


早已经习惯同辈时不时做出奇怪举动的缘下连脑袋也没抬,见怪不怪地回答道:“估计又是在学习恋爱漫画里的剧情,用来追求清水学姐吧。”


“好眼熟的漫画,我记得是谷地的吧。”


西谷的眼睛一眯看向封面:“阿龙连这个都能借来?”


“像是仗着年龄欺压学妹的渣滓前辈……”


泽村对他的感慨不置可否,他额角的青筋暴起一跳一跳,对田中扬声道:“读完之后记得把借来的漫画还给谷地!”


菅原孝支和东峰旭则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花吐症的设定。


“吐出的花能收集起来二次贩卖吗?”


“上面会有口水吧,吐出来的花……不像是干净的东西。”


“而且一地花瓣也不能制成花束售卖吧。”


显然,菅原的思路要略胜一筹,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不、不——有人规定的售卖花就只能包装成花束吗?没有吧,也许可以做鲜花饼。”


他恶趣味地补充道:“即使上面有口水也能二次利用。”


路过的月岛萤和影山飞雄同时露出牙酸的表情,欲言又止、一言难尽,望向前辈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些微妙的情绪。


“前辈。”影山更是直言,“请您一定不要流入市场。”


突如其来的一阵咳嗽打断他们的谈话,咳嗽?众人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起望向更衣室门口,只见日向翔阳单手撑着门框,背部弓起,捂着嘴巴剧烈咳嗽。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脸色苍白,每一次咳嗽都拉扯着肺部。


止不住的白色铃兰花瓣不断地从指缝间涌出。


日向的瞳孔一缩,惊喜道:“前辈快看!我会吐花诶!”


3.


想死,想撞死在日向怀里,但总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菅原孝支死死拉住日向翔阳的校服衣角,艰涩道:“日向,你听我说……被踩过的地是脏的,掉在地面上的花瓣也是脏的,不能做鲜花饼。”


日向翔阳表示:“洗一洗还能要。”


菅原孝支将衣角攥得更紧些:“没有铃兰口味的鲜花饼。”


日向翔阳诡辩:“刚好,我们就是创始者。”


如果不是上网查询过资料的山口忠对日向翔阳再三警告铃兰不可食用,田中和西谷就真的要配合地捡起花瓣进行创新和改造。


这场闹剧止于月岛萤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有毒。”


“铃兰全株都带有毒性,其毒性主要存于叶片、花朵和根系中,吐出一地花瓣都没有中毒已经是难得的幸运。”月岛老师的科普小课堂结束之后,他话锋一转,眼神悲悯,“阎王留下你一条命,你偏要帮忙冲业绩。”


险些误入歧途的日向翔阳果断道歉:“对不起。”


“说到鲜花饼!玫瑰、茉莉、桂花和百合花做的都好吃,漫画里不是说吐出的花瓣会随着患者心情的变化而改变吗?说不定翔阳下次吐出的花瓣就是能吃的种类。”西谷安抚性地轻轻拍在日向翔阳的肩膀上。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感觉?对话细品起来有些怪。


“……你们,现在是讨论鲜花饼的时候吗!”


刚吃完一块鲜花饼的泽村濒临崩溃:“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日向吐花的原因……影山!你不要在田中和西谷的怂恿下捡地上的花瓣玩!”


只有‘鸡飞狗跳’四个字能够贴切地形容现场的混乱。


在一阵兵荒马乱后,世界恢复安静。


“难道漫画设定中的花吐症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日向的症状看起来,和花吐症一模一样啊!咳嗽、吐花。”田中回想着漫画中的设定,“停止单恋,或与单恋对象建立恋爱关系能不治而愈……也不是很难解决啊!”


田中做作的清清嗓:“说吧,你暗恋谁?”


话一出,众人立即将视线投向日向翔阳,有几个对日向心思不纯的家伙更是隐秘地扫视过在场的情敌,不带任何情绪地交换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日向翔阳露出一个有些茫然的表情:“我……没有喜欢的对象。”


“我觉得不如把他送到医院里做一个全身检查。”


月岛萤冷淡地收回目光:“要相信现代的医术,现在就打电话吧。”


4.


“这种情况绝对会被神秘组织带走吧。”


西谷坚决不同意,和菅原孝支一起挡在日向翔阳面前:“不能让翔阳暴露特殊性!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绝对不能让他去医院做检查!”


菅原孝支对这件事情同样有着顾虑:“不行。”


西谷和他一唱一和:“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先尝试一下吐花症的解决方式,让翔阳停止单恋或与单恋对象建立恋爱关系。”


“但是日向他没有喜欢的对象啊,无解。”田中高高举起手。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西谷夕以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扫视过全场,他高深莫测地一笑,双手摁住日向翔阳的肩膀,“翔阳!你来喜欢我吧!”


日向翔阳慢半拍地回答道:“诶、诶?”


“已知,我们目前需要一个能和你建立恋爱关系的暗恋对象,既然你没有喜欢的对象……不如捏造一个!”西谷的歪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思维逻辑自成一派,随着他不同的想法而改变,“我愿意来当这一只小白鼠!”


西谷趁热打铁道:“建立恋爱关系单靠告白可能不够,我们接吻试一试。”


洋洋洒洒一段话里只有最后一句话是重点。


谁信啊!谁相信他没有私心啊!


见日向翔阳真的若有所思,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月岛萤忍不住扶额,糟糕……队里真的有个盲目信任的单细胞,甚至不止一个。


影山飞雄同样也在认真思考计划可行性:“不如让我来吧。”


“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是最久的。”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炫耀的意味,只是平淡地陈述,“论关系,二传手和攻手的关系是最近亲的。”


山口忠也在自荐:“我也可以和日向交往。”


咂摸过味道的菅原孝支也加入自荐队,他温和地笑着,意有所指道:“我也是二传手哦,论关系……也不一定是影山最亲近吧。”


“我是第一个给日向托球的二传呢。”菅原道。


日向翔阳的视线来回在西谷、山口、影山和菅原的身上打转,觉得谁说的都有道理,他干脆大手一挥:“不如全部都试一遍!试一试又不会吃亏!”


日向的暴言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一瞬,这位更是重量级。


田中吐槽:“不如举办一场和排球小姐的婚礼。”


被提点的日向翔阳如梦初醒:“对哦!暗恋对象没有物种限制!”


“只要你愿意,就算是和猫猫狗狗在一起都没有关系,尊重任何取向。”月岛萤说话的语气温和到让人感到陌生,他似是讥讽似是嘲弄地回怼。


“我现在觉得该接受治疗的人远不止一个。”


他的嗓音很轻柔:“真的,打电话吧,顺带看看脑科。”


※※※※※※


回礼:if线,及日,花吐症。

单推寒哥

【all日向】有看见橙色兔子吗?

“我们家兔子只是爱出去玩,又不是没主人。”




00

日向翔阳是只橙色的兔子,但跟普通的兔子相比能变化成人型这点还是相当与众不同的存在。

也不知道算是天生的魔法还是女巫的诅咒,反正自从他有记忆起,他就通过溪水的倒影看见一副完全不同、甚至跨越物种的模样。

不过他另一个形态的样子与人类差不多,橙发间多出的一双绒毛兔耳让他被迫与一众普通人区分开。要不是这森林里还住着一户人家,他差点以为大家都跟他一样有着称得上是怪异的外表。



01

说是位于森林某处且仅此一户的人家,但也只有一位老猎人住在一座老旧的木屋里而已。

再说了,就算是人类建起的房子来拥有安家之地,房子周围的绿植会伴...

“我们家兔子只是爱出去玩,又不是没主人。”




00

日向翔阳是只橙色的兔子,但跟普通的兔子相比能变化成人型这点还是相当与众不同的存在。

也不知道算是天生的魔法还是女巫的诅咒,反正自从他有记忆起,他就通过溪水的倒影看见一副完全不同、甚至跨越物种的模样。

不过他另一个形态的样子与人类差不多,橙发间多出的一双绒毛兔耳让他被迫与一众普通人区分开。要不是这森林里还住着一户人家,他差点以为大家都跟他一样有着称得上是怪异的外表。



01

说是位于森林某处且仅此一户的人家,但也只有一位老猎人住在一座老旧的木屋里而已。

再说了,就算是人类建起的房子来拥有安家之地,房子周围的绿植会伴着时间匆匆逝去的同时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向居住地腐蚀,等人们回过神后已经分不开与森林融为一体的木屋了。

叫不出名字的枝叶无规则地附着在木墙上和附近大树垂下的藤蔓相呼应,像是神明包容了它的追随者一般,看着会因不现实而晃神。要说到脱离油画美感的生息,应该是烟囱冒出的烟灰云总能吸引着过路小动物的目光和好奇心吧,包括当时还是小兔子的日向翔阳。


日向会好奇地停驻只是在困惑老猎人头上为什么不像他一样有兔耳,从而观察起了这真正意义上的人类。

在好奇心驱使的认真观察下他渐渐地离那位老人居住的木屋越来越近。一开始只敢趴在远处观望,后来不见有危险就胆子大得直接跑到门口东闻西闻没见过的物品,一旦抖抖兔耳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就头也不回地跳跑离开换个地方玩。

毕竟对方看起来人高马大得一看就跟那些要捕捉他的天敌似的会把他吃掉,与其说是胆小做逃跑者,倒不如说是本能在保护他而已。

结果日向没料到他都如此小心行动了还是免不了跟他一直暗中观察的对象正面相见。



02

日向兔子当时被老猎人抱起来时害怕极了。

他只是像住常一样来这座木屋附近玩,反正要逃走也可以跑去离这不远的河边休息喝水。可这会他就是玩过头了没注意到头上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了,等下起暴雨又雷电交加时他已经被迫在木屋屋檐下避雨了,绝望地望着倾盆大雨垮着小兔脸不知如何是好。

当他犹豫要不要冒雨找另一个避雨的地方时,身旁的动静让他看到了正在靠近他的老猎人向他伸出手了,吓得他本能地往后退。但碍于空间有限也躲不到哪去,最后还是被老猎人抓住了。


尽管抱起兔子的老猎人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但日向可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一直挣扎着想要逃离当前的处境,可惜又挣脱不开老人有力的双手。

结果必然是于无奈之下放弃了抵抗,一边在心里祈祷着对方不要杀了它,一边又感受着壁炉的暖温,趴在老人的膝头上不反抗着一只大手在抚平他逐渐被烘干的橙毛,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后来醒来的日向发现自己是在已经熄灭的壁炉旁的地毯上,四下观望见已经没人了便小心又焦急着地跑出房门,怕又被人类抓到。结果查看周围时还是跟在后方的老猎人对上了眼。

老猎人见状并没有说话也不做如何挽留日向的行动,就这么静静地微笑着注视兔子离去的身影向它挥挥手,直到兔子的背影消失在森林的树木之中,也不知道他在原地走神想什么。


日向逃离木屋之后继续游荡在熟悉的森林里,却没有以前逃跑后劫后余生又暗自庆幸兔子跑步能力一流的情绪,反倒有点叫惭愧的心情。

出于对这种心情的好奇,过几天冷静后日向又回到了木屋旁,正好老猎人这时就在门口等大树墩晒太阳,可谓歪打正着。

这次日向没有逃跑的害怕也没用很放松的状态靠近,别扭着在老猎人的目光下慢悠悠地一步步接近对方,确认老人对他没有任何伤害才放下心。

最令日向意外的是:他走个神的功夫,老猎人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片蔬菜叶子把其递到他嘴边,意示他收下吃吧。


尽管日向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很喜欢吃老猎人种的蔬菜,脆脆又香甜得很好吃。

从一开始的天天来看老人到在木屋住下的过渡掐指一算不算久,被蔬菜捕获的日向也早自然而然地习惯了这样的现状。直到过了很久后,他在某天发呆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原来老猎人当时雨天说的话其实是:

“呀…下了这么大的雨,你再待在这会感冒的,身上也湿了……”


而且在他没说实话之前,日向是一直维持兔子的模样出现在老人面前。他完全不敢以人型出现怕吓到老猎人并被当成怪物把他赶出去,但这么藏着掖着多半会有露馅的一天。

可老猎人见到日向顶着兔耳又长着人样的状态时并没有很大的反应,还念叨着他只裹着毛毯会感冒的,接着就赶忙去翻出一件宽大的旧衣服给日向套上。

虽然这衣服穿在日向身上并不合身,但他看着那位老人的背影还是能感受到心里有股暖意。


可见老猎人还是保持着把日向当孩子的态度,跟他是兔子还是人类无关,甚至还在之后的日子里耐心地教他说话写字、穿衣吃饭、还有如何照顾自己。

不得不接受新认知的日向在学习且适应的过程中也有很多苦恼和难以习惯的情况,但他不会因此讨厌老猎人。


因为老猎人不仅仅是教他怎么生活那么简单。这年迈的老人会带他在林间散步跟他聊这是什么植物呀,在睡前给他讲童话故事哄他入睡,还在他玩耍受伤后他给包扎伤口,似乎是已经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照顾了。

而日向的回应则是采来一朵又一朵老猎人喜欢的花朵,时刻回应着老猎人的话语,一直陪在老人的身边依偎着他。有时还叫着爷爷问东问西的,也是不怕被烦才敢这么做。

总之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期待着太阳的又一次升起代表着新的一天再度开始。



03

“爷爷你要去哪?”日向担忧地看着老猎人提起手提木箱,明显吃力的表现凸显老人越来越差的身体,可他只能乖乖地递上对方出门时要戴上的帽子。

自有打算的老猎人清楚日向为何在担心,说出口的话却只是含蓄的解释和暖心的叮嘱:“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就不回来了,日向以后一个人住了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没事的日向,神会保佑你这个好孩子的。”老猎人临走前摸了摸日向柔软的头顶。既是在安慰着日向的不舍和害怕,也算是在为自己最后的决定道歉,带着永久分别的决心走出家门。


这熟悉的笑容、熟悉的挥手、熟悉的对视真的和之前雨后的离别一幕很像,只是这次成了日向站在木屋门口目送老猎人远离,直至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森林的另一处不见踪影。

尽管日向对今后的处境有了心理准备,但独自一人真的会很无聊,木屋寂静得令他不安。而且春天爆出惊蛰时不会再有人跟他说这是能让菜苗长大的春雷,到了夏日雷雨不再有人抱着安抚他不要怕,接着秋季又没人陪他一起抛变色落叶,也不再有人坐在壁炉旁给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

披着毛毯的日向在壁炉旁翻了翻老猎人留下的童话书,又看向窗外从天而降的小白点叹了口气,在心里祈求着难止的暴雪赶快过去。

毕竟这下雪天还是太冷了,他不想再忍受这样的寒冷了。



04

这么大的暴雪天按理来说森林里此刻只有狂风夹杂着冷冽的雪花呼啸而过,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可谓是恐怖至极又特别吓人,吓得日向本能地跳起来差点掉进壁炉的大火里。

一个人的屋子和刮暴雪的天气估计只能联想到听过的恐怖故事吧,可是门外到底是怎么回事或在发生什么呢?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感促使日向去开门查看。


“请,请救救我们!我们快冷,冷死了!”

日向哆哆嗦嗦地开门后,迎面而来的除了带雪的冷风,还有一位墨绿发少年抗着看起来已经晕倒的金发少年在向孤身一人的他大声求助,虚弱的身形在吐出大口的白雾里变得隐隐约约。

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回过神的日向还是跟老猎人一样热心肠地把有困难的两人带进暖气满满的屋里。得知金发少年受伤后更是又连忙去拿出备着的草药给他处理伤口,把对方安顿在壁炉旁的沙发上后才得以休息。

这时坐一旁帮不上忙的另一位少年终于有机会提到日向头上的兔耳。


“因为我其实是兔子啊。”日向毫不介意地用双手指向他立起的兔耳,仔细观察还能看见这毛茸茸的特征还应景地抖了抖,笑眯眯的解释也缓解了对方的紧张。

不过想起对方还只是路人,慢半拍的日向生怕有其他误会又着急补充道:“噢!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

本来还愣着的绿发少年难免被这一举动逗笑了,同时也向日向表示了他并不害怕对方,接着自然地道出感谢和迟来的自我介绍:“谢谢你,我叫山口忠。”


“那山口,你还冷吗?”日向是见山口一直攥紧着围在身上的被子,怕是他拿来的被子还不够暖和才这么问的。

“还有一点。”山口无奈道。

毕竟他刚才跟日向说过他们是为了找草药才进这片森林的,结果要回去时迷路了还遇上暴雪才磕磕绊绊走了好久来到这的。他发小的伤口就是找路时不小心掉进捕兽陷阱才摔伤的。


可这让日向犯难了,因为他已经把家里的被子都拿出来了。不过四处张望思考之际他聪明的小脑瓜还是想到了好办法。

刚才起就疑惑的山口只见日向自己也裹上被子,紧挨着他坐下后,用手抓着被子两角以抱着他的姿势在他身上又盖了一层被子,笑着向他说道:“这样子你就更加暖和了。”

虽然这个方法是让他比刚才更暖和了,但第一次见面就挨这么近还是让山口对此措手不及,只能呆呆地被日向抱着不敢动。而山口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日向的拥抱再加上壁炉的温暖真的能使体温更好地回温,睡意上来就跟日向一同迷迷糊糊地躺上厚实的地毯上睡着了。


于是终于从晕迷醒来的月岛一睁眼坐起来就看到了一绿一橙的身影靠在一起睡于只有微微火星的壁炉旁。

大概是兔子的耳朵太敏感,这点动静就足以叫醒了日向。他还迷糊着坐起来就跟一脸迷惑的月岛对上了眼,先一步清醒过来就特别激动地大喊:“月岛你醒了!!太好了!!”


反观呆住的月岛感觉更像在做梦,他很难相信现实里会有长着兔耳的人类,被眼前的橙发少年叽叽喳喳地烦到了就下意识脱口而出:“吵死了……”

那双金眸投来的目光并不友善,这很快让日向意识到是被对方嫌弃了,有错在先就先道了歉:“啊……对不起!”同时又觉得处境尴尬找了个热牛奶的借口先回避一下,让刚起床揉眼睛的山口跟月岛说话。


“阿月他是日向,是他让我们进屋避雪的。我觉得你跟他道个歉比较好,他不是个坏人。”

月岛听了山口简单的解释,回想自己刚才那样对收留他们的屋主人确实不礼貌,当时他刚起来还有点头晕没反应过来自然也不是他本意。但再面对这烦人的橙发小矮子时他还是有点拉不下脸,别扭道:“那个,对、对不起……”


也许月岛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回复太逞强又没诚意,些许心虚地不想直视那双棕眸,听到的回应倒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没关系!”并不在意的日向递给他热好的牛奶,坦诚了自己的想法:“我确实叫得有点大声哈哈,不过月岛能好起来真是太好了!”

月岛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好意,有那么一瞬间好像被这个傻兮兮的笑容感染到了一般而愣住看着眼前的橙毛兔子,但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还是:这可真是好哄的傻孩子,像手里握着暖手又不至于烫伤的牛奶杯一样简单。



05

碍于冬季特有的大雪一直下,厚重的积雪盖住了很多条指明方向的林间小路,贸然横穿在变得陌生的森林里回家并不是个好选择;回不去的月岛和山口便在日向的木屋住下来了。

多了这突兀出现的两人作伴,日向的生活开始渐渐恢复了以往的乐趣,寂静许久的木屋也热闹了起来,他已经再也不用独自一人出门游玩在森林之间了。


这些天下了这么多雪正是玩雪的好时候,提议去玩的日向就把月岛和山口带去了更加宽阔的空地说这玩起来更有趣。但日向到了目的地见昔日的大片花圃此时如此空旷便忍不住提到:“爷爷跟我说过其实鲜花也要冬眠,冬天要来了它们就会全部枯萎消失不见。”

这番话倒真没有日向平时的做事风格,听得其他们两人一愣一愣得安静下来,接着很快听到了日向元气满满地补充了后半句:“但只要这土地还在,鲜花就一定还能张出来的!”


乐观的傻子。月岛这么在心里评价道。

这只不过是自然界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可为什么从这个傻子的嘴里说出来,月岛却无意间从中听出了日向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另一层含义。反正日向本人看起来就是那种受挫了也会立马再度站起来的乐观角色。

真是傻子。月岛继续接着评价。

只是这次好像无意间把自己也算进去了。毕竟能有这种想法的他自己绝对是被傻子感染了才会变傻,他本来可是沉着冷静的聪明人。


“来晒太阳吗?”月岛认为的傻子日向这时向坐在树下不参与活动的他伸出了邀请的手,视线稍微一移还能看见日向身后刚才和山口堆起的雪人。

这么一看,月岛就已经料到被眼前的小兔子拉起来后会发生什么事,回应了句无懈可击的借口想要逃避日向的邀请:“现在可没有阳光。”

结果日向闻声并不知难而退 ,仍在月岛面前伸着手自信直言:“没事!太阳总会出来的!”

在月岛看来可能真的是愚蠢的上帝听到了橙发兔子的话,把碰巧出现的刺眼阳光当作了加冕日向为天使的闪耀圣光,害他一时鬼使神差就伸出了手被得逞的日向轻易抓住。


日向抓住月岛后就把他拉进了多人才好玩的雪仗,他们和不远处的山口开始互扔随手团起的雪团,发动只会出现在冬天的战争。

这明明是激烈的对战游戏,日向却笑得跟时隐时现的阳光照到雪上反射出的闪光一般灿烂,以至于玩到最后他们三人都只顾着笑对方的狼狈模样,全然少了针锋相对的怒火,并且结束这场兴起的战火后三人有说有笑地一起回小木屋了。


进屋刚关上门的月岛瞥了一眼站他面前的日正拿着毛巾死盯着自己,拍了拍身上的薄雪随口问:“……你干嘛?”

“月岛你低下头嘛。”日向坚定地直视投来疑惑目光的金眸,有种不答应就不走开的既视感,认命的月岛叹口气只好老实低头。

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自然而然被这个举动拉近了,除了月岛不得不直视那双清澈的棕眸,更加直观的感受是柔软的干毛巾正在揉搓他的金发,眼前的橙发兔子还笑眯眯地叮嘱他:“要擦掉头上的雪水才不会感冒。”


这下月岛扶了扶眼镜默默跟日向彻底妥协了。

反正有一个会照顾人又总是粘人的橙色兔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06

如果说喜欢会有一个特别的瞬息间和时间段,山口会说起这个冬天结束后的春日。

那天的开始从日向出门不久后折返冲回来起步。


跑回来的日向大喊着山口,不知为何脸上写满了焦急和迫不及待。山口见状也更担心手里接过的小兔子要是再跑太快会摔倒,他口上还说着担忧,下一秒却被日向着急地拉出木屋。

他们穿过回春的树木和冒出的嫩草,又来到了在之前还能打雪仗的空旷地带,吹过的春风为这片大地带回了它本就应有的鲜花。


“你不是说想看这里开花的样子吗!这就是它原来样子哦!”放开手的日向面向呆住的山口兴高采烈地蹦跳进身后的花圃,得意展示着他自己发现的好风景。

不过日向带山口来这不止是让对方看花那么简单,不一会他又拉过山口的手一起在花圃中坐下,把提前扯来的藤蔓拿出说道:“来来来来!我教你怎么做花环。”


山口静静看着日向手巧地把藤条绕来绕去,嘴巴不停地说着编花环的小技巧,这时他就应该集中注意力学会这个方法,脑海里却浮现出冬日那天里的对话场景。

『“想看到这花圃在春天里会开出什么样的花啊……”』

『“那春天开花了我就带你来这看!”』

回忆里日向总笑着跟他说话,跟现在一模一样。


日向露出自豪的表情把编好的花环给山口看,在确认山口学会编花环后高兴说着“那这个就给你戴了!山口也给我做一个吧!”时便起身把手里的花环给山口戴上,在阳光的沐浴下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在山口看起来比盛开的鲜花还赏心悦目。

那山口收下花环后自然是笑着点了点头,也拿起日向带来的藤蔓照着学到的方法编出了花环的轮廓,最后点缀上花圃里的白花,把又一个花环给坐下等待的日向戴上。


都戴上花环的日向和山口就在花圃里晒着太阳,闻着清香的花香聊最近发生的事情,接着回家时又逗玩过路的各种小动物,愣是在外面玩了半天才迟迟回到木屋。

这时要山口表态的话,他会觉得喜欢应该就是跟日向在一起时的那股情愫,甜得像浓稠的蜂蜜令人喜爱。

眼见林中木屋离他们越来越近,跟日向手牵手的山口不由自主握紧对方的手,在心里虔诚地做起无意义的祈祷:神明啊,让我以后和日向独处的时间再长一点久一点吧。



07

日向和山口一回木屋就看见被冷落的月岛还在躺着沙发上看书,跟刚出门相比只是手里换本了不同书皮的书。

不过月岛本身对出门就不感兴趣,毫不在意被另外两个人丢在这,被暂时遗忘的期间他还换了好几本书继续琢磨书里的新知识。

反正某个很吵的家伙一回来很快就会自顾自地凑上来。


“月岛!我们回来了!!”日向跪在沙发边上近距离朝月岛大喊着,生怕对方听不到似的。而月岛用目光不离开书本的回应答道:“别吵,我正看到精彩的片段。”

得到敷衍回应的日向一生气就超不甘地反击了,双手拉扯月岛的胳膊继续大喊大闹:“小气月岛!叫你不陪我出去玩!!就吵你!!”

这下月岛被摇得看不下书了,总算是正视身旁还气鼓鼓的日向如实说道:“那我不出去你不也照样玩得很开心。”


尽管月岛并没有说错这件事,但日向也有自己的看法,对还没放手的月岛说心里话:“就算你老是坐在旁边看我和山口玩,可我还是喜欢休息的时候靠在你身上啊。”

这种本人无意识的撒娇对月岛来说应该有出乎意料的效果,他都已经害羞地脸了红,还怕被日向发觉而特意撇开头。

对此毫不知情的日向倒不会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或特殊的含义,还疑惑月岛怎么突然不说话还扭头不看他;正想凑过去弄明白怎么回事,饭桌那边的山口就在喊开饭了。


同样被喊到的月岛并不难发现这凑巧的叫喊有点奇怪,再结合他们吃饭时山口有意无意对日向的特殊关照,让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发小对日向又抱有何种的感情和心情。

虽然月岛真正意识到后多少会有点不甘,但这也算是一场光明正大又悄无声息的争斗吧,反正这橙色兔子可以说是已经归他们所有了。

既然是已有主的兔子就不能再属于其他人了。



08

日向又开始习惯了有人陪着的日子时,差点忘记了月岛和山口并不属于森林里的人儿。

【不要乱跑,我们回家一趟】

日向拿起桌上的纸条顿时慌了神,之前老猎人离去的回忆又蜂拥而至投射到眼前,抓不住任何人的无助真的很是绝望。以至于他也不多思考是怎么回事,翻出能兜住兔头的披风穿上就慌张地跑出门了。


月岛和山口曾说过他们是住在森林外的小镇里,而老猎人还在时他也想过要带日向去那个小镇里看看。但日向听到小镇里有很多人类后还是只敢让老猎人陪他在森林出入口眺望远处的房屋,畏惧着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怕在人类的领地暴露自己是兔子的事实。

当他鼓起勇气正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发现无人在意他这样的存在后还是松了口气,可要怎么找到他们这下是毫无头绪了。他头脑一热就冲过来了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迷茫地随着人流四处张望没看到记忆中的熟悉身影,倒是被路边的商贩搭话了。

要日向说实话,他不太听得懂对方在说什么,想要推脱走开却被屡次打断,甚至还把他往别处拉,就在他不情愿地挣扎时看到了他与一双金眸对上了视线。


不得不说用月岛的身高和臭脸对付陌生人还是挺有威慑力,本来还在滔滔不绝的商贩见月岛来到日向身旁就顿时小声了许多,然后在金发少年不友善的目光下默默自觉找借口逃跑了。

而日向脱离了被缠上的麻烦本来是件好事,可他能看出月岛并没有为他们的偶遇感到高兴;尽管对方正牵着他远离暗藏危险的摊位,彼此默契地沉默着走到了小镇的河道边。


“月岛…你生气……了?”跟月岛一起停下的日向终于能说出这个他一路以来的猜测,小心翼翼打探的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疑问。

被精准说中的月岛并不想乱发脾气,摁了摁鼻梁上的镜框冷静反问日向:“那你说说你怎么到这来了,我们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

“我,我……”日向一开口想着自己跑了这么远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还没解释呢就先被误解和质疑,感到委屈了一下子没忍住流着眼泪说:“我怕你们丢下我啊呜呜呜……”

日向止不住的号啕大哭真的是在月岛的意料之外,就算还存有一点怒气也都全转化成了无奈之情,拿日向没辙地既是道歉又是轻拍他的后背。等姗姗来迟的山口来了之后差点被误以为是他又在欺负日向。


山口和月岛其实在日向被缠上前就注意了他这只橙发兔子。但碍于街道不大要是人一多就会有点拥挤,再加上他们手里还拿着买来的物品,商量一番后还是决定月岛去带走日向,山口则回家放东西,他们一会再以前玩的河边汇合。

“你们真的不抛弃我吗?”听了解释的日向依偎在月岛怀里,带着哭腔问了用手帕给他擦眼泪和泪痕的山口。

山口对日向的误解哭笑不得,回道:“都说了我们只是回家收拾行李而已,今天就会搬回森林里跟你一起住的。”


得到确认的日向自然不会再继续哭了,尽管他心里显然还有过不去的坎:“有你们在我真的很高兴了……可是,我的爷爷还是没有回来啊……”

月岛听了日向的心里话后多少能知道为什么他会跑来镇上找他们,不过跟山口对视一眼后还是决定把他们的理解交给山口说出来:“日向,我想你的爷爷应该没抛弃你。”

山口在日向及其不解的眼神里继续说:“因为你爷爷去了天堂啊。”


见日向从疑惑转化为傻愣愣看着他们,了解对方的月岛怕他没听懂忍不住问道:“你爷爷有跟你说过天堂是什么地方吗?”

日向闻声感觉又被月岛看不起了,立马反驳:“这个我当然知道啊!就是人类一定会去的地方啊!那个地方很好的!”

虽然日向天真又简单的观念跟天堂真正的意思有点出入,但月岛和山口见他明显打起精神不再伤心了终于能放下心跟日向叮嘱在森林门口不要乱跑等他们,安心地回家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旅行箱和日向踏上回木屋的林间小路。


“爷爷是去了天堂的话,他一定会很幸福的!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放下兜帽的日向走在月岛和山口前面说完这番感想,高兴地回头朝他们露出了往常的笑容,接着回过头更用力地蹦蹦跳跳位于三人之中的前方,似乎是想更快地离木屋越来越近。

而走在后方的山口看着一点点远去的日向,跟并行的月岛聊起了一种可能:“感觉如果不是月仔写纸条的话,说不定日向就不会被吓得立马来找我们了。”

“我哪知道这个单细胞会这么误会啊……”并不负全责的月岛立马把这事跟自己撇开关系,话里话外都点明了日向那不同常人的脑回路。明明听起来已经对对方嫌弃不已,却不把目光从橙色兔子身上移开。


他们喜欢着一只傻乎乎的橙色兔子,喜欢着一位怕再度孤独一人的橙发少年,喜欢着日向顶着他那双兔耳站在木屋门口转身朝他们张开双臂笑着大喊:“欢迎你们回家!”

他们给出的回应则是:“我们回来了。”



09

后来有一天日向突然不见了。

这么粘人的橙色兔子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很快发现他不见了踪影,却又找不到他留下的足迹。


月岛和山口问了彼此都不知道日向出门后具体去了哪个地方玩,都很快起身去森林里找不知去向的橙色兔子结果没任何收获。

毕竟没有线索的寻找和大海捞针无异,像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地走来走去一天下来就跟预想中的结果一样还没找得到他,并且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们见天色暗沉下来只好把期望放在太阳升起的第二天。后来晚上月岛洗完澡回房间顺着山口出神的目光看到床上的第三个枕头时,也开始了自己的沉思和回忆。


不大不小的木屋有两个房间:一个大一点的主卧和一个小一点的次卧。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次卧有两张床,被子也刚好够三个人用。那按理来说留下来的月岛和山口和屋主人日向应该是分开各睡各的,但日向就是喜欢挨着月岛或山口,跟他们混熟后甚至明目张胆地强行挤进单人床里要跟他们其中一人睡上一晚,然后第二晚又任性地爬上另一个人的床度过拥挤的夜晚。

总是这样挤一张单人床自然也不好,所以月岛和山口只好惯着日向跟他一起三人睡在主卧的大床上。这么养成习惯后要他们久违地睡回单人床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再加上日向还没被找到,这一晚固然是焦虑又担心的睡梦。


第二天一早月岛和山口又开始继续寻找日向。他们找了半天总算是有了点头绪,可发现的情况称不上乐观。

月岛可以凭经验判断草地上散乱的衣服很可能是日向突然变回兔子遗留下的物品,反正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可见到已经凝固的暗红血迹后就算山口不是很聪明的一类人也能意识到这下大事不妙了。

他们现在是既找不到兔子,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谓是让人更加不安且害怕了。



10

所以,有人看到月岛和山口的橙色兔子吗?

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到底去了哪呢?



单推寒哥

【all日向】两份的告白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为什么不再看向一直在你身边的我?”





临近盛夏,周围的温度是越发燥热了。

精疲力尽的部员经历了又一天的日常训练后,很快就纷纷告别了彼此的队友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这热气哄哄的体育馆,只剩下主将和副主将还留下来做值日生,突然显得这练习场地有些许空旷和寂寥。

而拖着地板的菅原孝支见日向翔阳正背着挎包坐在门口处穿鞋,联想起刚才月岛喝水时顺手把日向的运动水壶塞进对方的包里,山口又叮嘱着日向不要忘记带毛巾回家,突然好奇发问:“日向跟月岛和山口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吗?”

“不是啊,山口才是月岛的发小。”没打算隐瞒关系的日向一边站起来把鞋尖往地上顶了顶,一边回...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为什么不再看向一直在你身边的我?”





临近盛夏,周围的温度是越发燥热了。

精疲力尽的部员经历了又一天的日常训练后,很快就纷纷告别了彼此的队友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这热气哄哄的体育馆,只剩下主将和副主将还留下来做值日生,突然显得这练习场地有些许空旷和寂寥。

而拖着地板的菅原孝支见日向翔阳正背着挎包坐在门口处穿鞋,联想起刚才月岛喝水时顺手把日向的运动水壶塞进对方的包里,山口又叮嘱着日向不要忘记带毛巾回家,突然好奇发问:“日向跟月岛和山口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吗?”

“不是啊,山口才是月岛的发小。”没打算隐瞒关系的日向一边站起来把鞋尖往地上顶了顶,一边回答着前辈的问题:“我和他们是初中才认识的。”

不知是不是前辈猜测错误的缘故,背对菅原的日向说话听起来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且尴尬。


虽然菅原肯定不好意思去清楚了解其中的缘由,不过他们毕竟是一开始一起来报名排球部的好朋友,他还是温柔安慰道:“不过你们三个的关系很好哦。”

“山口倒还好啦,就是月岛他一直欺负我!!”提起这个日向就莫名火大,对着菅原抱怨时活像只被踩尾巴的猫咪,突然激动起来的反应令前辈们忍俊不禁。

而事实就像日向所说的一样,训练休息时还有精力的月岛常常会去逗日向玩。待那头橙发炸毛后又会仗着自己比对方高大,单手就能轻松压制举着双手努力反抗的日向,并且打闹起来时两人的岁数加起来应该不超过5岁就此被其他队员津津乐道着。


“日向!走了!”门外忽然传来山口的大声呼唤,从菅原的视角来看还能隐约对上那边一旁月岛正看向体育馆门口的目光。

差点忘记要回家的日向回过神来扭头见好友已经在等他了,匆忙对跟他招手的前辈说句“那我们先走了!前辈们再见!”后就去追上侧过身要走的月岛和山口,离开体育馆的同时,有点闹腾的气氛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他们的关系果然很好啊。”目睹全过程的泽村大地这么感叹道。


那段暂时出现在体育馆的热闹其实只是延续到了三人回家的路上。精力充沛的日向很喜欢在这时跟好友闲聊发生于学校里的趣事,明明都是些小事却让人听着很舒服。比如一时说今天抢到了小卖部卖的菠萝包,一时吐槽买饮料后硬币掉贩卖机下很倒霉,有说有笑着走到山口要跟他们分开的转角,彼此挥手告别后一直戴着耳机的月岛才顿时觉得周围清净了许多。

只不过没走一会日向就扯了扯月岛的外套袖子意示有话要说,于是他摘下低音量的耳机就听到了:“要吃冰棍吗?今天训练都这么累。”

月岛平静看了看眼前把‘想吃’写在脸上的日向,又看了看他们停下的路边恰好是一家便利店前,继续带上耳机毫不留情地边走边说:“时间不早了还是快回去吧,并且吃这么多冰棍小心冻坏脑子。”


“小气月岛……”小跑跟上的日向特别不服气地仗着月岛带着耳机从而小声嘟囔了一下,没想到很快就迎来了月岛的反击,即头顶突然被两根手指用力戳了一下。

“我听见了。”月岛冷静地收回手,任由受到攻击的日向在他旁边大喊大叫,仿佛他不是那个罪魁祸首一样。再说了,就算他不带着这没调大音量的耳机,以他对日向的了解肯定能料到对方在背后嘴他,甚至不转身也能想象到橙发少年气鼓脸颊还嘟着小嘴的可笑模样。

而日向生气大叫了会后还是明知这无理取闹的手舞足蹈对月岛来说是无效攻击,只好捂着头顶后知后觉地暗自感慨副攻手的手劲就是大。

殊不知那双泛起波澜的金眸一直在暗地里默默注视着他,偷窥着他在自己身旁沐浴着橙红的夕阳。明明跟以往的回家途中没有任何区别,却还是依旧执着地目视到了日向笑着跟他招手告别,和路边石缝长出的杂草小花一样,只有这种不变的气息会令人熟悉得安心。


就像月岛刚才说的那样,日向独自回到家时已经是正好赶上晚餐时间了。他吃完晚饭后便干脆接着洗了澡,折腾这么一番才上楼回到房间开灯看见书桌上最显眼的照片。

那些照片被随意地摆放在书桌上,也都被放在最易拿到的各个位置。乍一看不太整洁的桌子乱上加乱了,毕竟相框的尺寸又不统一,可相片里的小人儿都是笑对镜头的橙色孩子和两位各有动作的黑发小孩。

若有所思的日向走上前去拿起照片,看着曾经的自己和被定格在过去那一刻的小玩伴,不禁回想起今天傍晚在体育馆门口跟前辈的对话,开始陷入了回忆里。


其实日向翔阳本来是在东京生活的小孩,后来因为父母的工作原因才搬来仙台这读中学。尽管以日向的社交能力来说在新环境里交到新朋友并不是什么大难事,可他还是会经常回想起跟他一起长大的童年玩伴。那种无可取代的亲近感和幼时特有的小孩思维并不会出现在后来的任何一段友谊里,所以这让日向非常苦恼且无比怀念以前小时候的生活。

而且虽要说他们没有联系又不至于到无音讯的地步,但那也只是为数不多的节日贺卡变着花样来客套祝贺新一年的景气。日向想要说的更多倾述和平日分享都被淹没在了各自不同的生活轨迹里,平淡在了搬离东京后固定下来的长距离里,他只好把这被无奈拉远又存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埋藏在心底。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啊……』躺上床的日向把手里的合照高举到自己脸上,带着失落的棕眸盯着照片许久也得不出回答只好作罢把其抱进怀里开始昏昏欲睡,好似这才是他的安神药能不知不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新一天的训练和昨天的练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更多的指导和纠错都是为了培养球技和养成球感。只不过自老师和教练说了和音驹将有一场练习赛后,大家都多出了一份想要赢下比赛的干劲,其中就属藏不住心情的日向由为明显。

然后他就在安排好的体能锻炼途中跟影山较劲时用力过猛给自己跑迷路了。


回过神的日向停下来打量着这不熟悉的周围,试探性地迷茫走几步路就看到有一个身穿红色运动外套的挑染少年坐在路边捣鼓着什么,身旁还有一只无所事事的三花猫摇着尾巴打哈欠。

他突然止住脚步,出神地盯着那个背影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尽管那头发色比记忆里的黑发多出不熟悉的金色,但他也不知道那来的自信肯定那个少年就是他脑海里认为的那个人人。就像在梦里看不清某个人的脸,但你知道他是谁。

“研磨?”日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被喊到的对方闻声愣了愣后很快就转过身去查看那道久违的声音从何而来,同时出现的双金色竖眸在那一刻和日向对上后,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第一直觉。高兴得立马不顾一切地朝人家扑过去,于是过大的冲击力就不出意外地把挑染少年带下本坐着的一截矮石墙,还把本来只是路过的三花猫给吓跑了。

“研磨!真的是你唉!!”日向搂着研磨的脖子激动大叫,好几年后的意外重逢真的让他高兴不已,一时像只许久不见主人的小橘狗一样蹭着对方的脸颊。

而被他紧抱着的研磨只能无奈地慢悠悠挤出一句:“翔阳…你抱得太用力了。”


正笑着的日向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举止太令人困扰了。虽是迅速地收回了抱紧研磨的双臂,却还维持紧贴彼此的姿势继续坐在土地上,在依旧保持近距离接触的前提下关切问道:“你怎么在这?你一个人吗?”

“我跟队友一起来这打比赛,不过我迷路跟他们走散了。”研磨淡定地对日向如实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也看得出他对已经长大的橙发少年并不排斥,无声地包容了对方的毫无分寸,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

日向则还没问出是什么队友或他怎么突然就来仙台了,没想法到另一个老熟人很快就出现了。


“哟,怎么小不点也在啊。”一位穿着黑t的黑发少年拿着他的红色运动外套从不远处朝他们不紧不慢地走来,研磨还没开口回应,旁人很快大叫了起来。

“黑尾前辈!你怎么也来了!??”

黑尾这时也到了他们面前,见日向还是跟以前一样有趣,脸上尽是藏不住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令他感到好笑,立马调侃道:“这么久不见就叫得这么生疏吗?这可真让我有点伤心啊,小不点你以前可是天天追在我后面叫我黑尾哥哥呢。”

呆呆的日向分神间就被黑尾顺趋拉起,见自己站直后还是和黑发少年有着明显的身高差,时光飞逝的恍惚感这才在他面前直观地表现出来。直到橙发头顶有一只大手在肆意乱揉,他就知道黑尾还在拿小时候玩的那套大哥小弟对待已经长大的自己从而生气反抗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叫什么哥哥啊!”


橙发小矮子红着脸的小样显然没什么威慑力,黑尾爱逗日向的兴致上来了还真不舍得松开这曾经的童年玩伴。可已经自己站起来的研磨向他投来了称得上是凶狠的警告目光,瞥一眼就能感受到看快要实体化的怨气,于是只好识趣收手且等他发小发话。

见威胁到位的研磨看回日向时又恢复了平日的神情,牵起旁人的手就说道:“既然小黑来了,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这下日向是真的发懵了,正想问他们要带自己回哪去,突然之间一股不知何来的拉力就把他拉离研磨的身旁。


被强硬拉走的日向只能感受到衣领被用力一扯,伴着不至于窒息的痛感他后背碰上了结实的胸脯,身后还传来冷淡的拒绝:“这就不用了。”

“月岛?!怎么你也在…”日向惊讶地看向出现在他身后还拎着自己的好友,也不明白他怎么变得这么警惕,好似面前的两人是会拐走他的坏人一样。

月岛选择性地忽视了日向的疑惑把他拦在自己身后,直盯着黑尾和研磨自顾自直言:“我们乌野自己的人不用麻烦你们。” 


日向还是第一次见月岛这么警惕的状态,与平时相比少了点稳重和镇静,仿佛在面对很棘手的敌人一般。认真得他都不好意思再开口说话,只好把这当作是聪明人的谨慎,却从未想过这份少见的失态能与某一种情绪联系在一起。

而研磨和黑尾可都不傻,当然能看出这个穿着黑色队服的金发高个子是日向的队友,他们作为他校的校外人自然不好插手别人学校的校队,正好也是时候该走了。

“那么翔阳,一会见。”跟上黑尾的研磨回头朝日向挥了挥手,分开之际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毕竟都长大了也没必要搞得哭哭啼啼,但日向只能懵懵地回招了手,被月岛抓着手臂离开后才回过神来。


虽然日向还是没想明白那句话的含义,不过当下最奇怪的现象还在他们回学校的路上,日向可真是第一次见这么沉默的月岛。就算他们之前也有过小打小吵小闹,但月岛对他顶多就赌气无视,这么彻底的默不作声倒是从未有过。再加上是他乱跑被找到就算是有错在先,没了底气只好先低头走路不敢出声。

怪异的低气压这么持续一会后,月岛终于先开口用一句生硬的陈述句打破了这莫名其妙的僵局:“你认识他们。”

“是啊!他们是我小时候在东京的玩伴,没想到会在这里又见面了。”日向一提起他们就很高兴,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根本没料到或注意到月岛又在背地里投来何等复杂的目光。

毕竟月岛自跟他们分开后就一直抓着日向的手臂走在前头并背对他,哪能让人看得清此刻那张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能听到零零散散又敷衍的随便应和。这听起来像是令人扫兴的反应,但日向反倒安心了下来,这不冷不热回应自己的月岛才是对方平时的状态,完全不出声还是太吓人了。他们一起回到学校的体育馆后跟往常也没什么差别,继续准备着下午和音驹对块的练习赛。


『原来说的一会见是这个意思啊!』日向惊喜地看向站在对面音驹队伍里的研磨和黑尾,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句话的内在意思;也只是这稍稍分神的间隙,比赛开始的哨声就在耳边响起。

尽管只是一场练习赛,日向也会拼尽全力去打出每一个球。打排球本身对他来说就是令人高兴又感到心潮彭拜的事,再加上是跟旧友重逢的实力比拼,与队友和对手的酣畅淋漓相比精力充沛的日向还多出一份尽兴打响落幕。

一场小比赛打完下来时间也不早了,夕阳已在不知不觉落到接近地平线的位置,散发着如老旧灯泡的橙黄色暖光,落到要搭车离开的音驹队员身上,笼罩着日向紧抱着研磨的身影。


目睹全过程的黑尾见日向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忍不住再次调侃:“已经交换联系方式了就不要这么不舍了,小不点。”

“好了小黑,不要再逗翔阳了。”研磨被这么缠上并不恼火,还安抚着日向低落的情绪,出声制止自己发小不要太闹腾的眼神里又一度充斥着显而易见的警告。

日向把脸全埋在研磨的肩膀上并没有因为他轻拍着自己的后背而有所放松,自顾自地小声嘟囔道:“就是很不舍得嘛……”


告别前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明明他们交换上联系方式也只是刚才的事,可日向的心里还是存有不满足的空虚。最后只能寂寞地站在原地干巴巴朝着研磨招手,目送着他被黑尾半退半拉地带上学校包下的大巴,就此扬长而去让眼前的景象变得空空如也。

直到手机的提示音伴着震动声提醒他该要看看通讯软件了,屏幕上弹出的消息立马消去了他心中的所有顾虑。


【翔阳,别难过了】

【之后有空来东京找我玩吧】

日向很快就回应了这条来之突兀的邀请,打字间的神态洋溢着欣喜之情,而这所有的小举动也全被旁边的月岛尽收眼底,黯淡下来的神情与之前每一次偷看日向的心情都有所不同。


月岛萤和日向翔阳认识的时间确实不算很长,但也绝对不短,就连他第一次见到这孩子也是在那与现在相似的酷暑之中。

当时月岛得知母亲的高中同学要来家里做客后就待在房间里看书了,根本不打算下去凑热闹,结果过一会后他听见了院子里传来与平时不太同的玩闹声。

然后他朝窗户看了一眼就瞅见了阳光下最瞩目的一头橙发。


那个从未见过的橙发小孩很自然地勾起了月岛的好奇心,当他以更近的距离靠近对方时,他就敢肯定那一定是自己最应付不过来的类型。

那么活力四射的背影是他生活里不曾见过的景象,那么激昂的声调像清晨的鸟叫一般令人烦躁,结果就是这么一个棘手的存在从山口身边走向自己面前要自我介绍。


“我叫日向翔阳!你叫什么呀?”

月岛斟酌了一会还是答道:“月岛,月岛萤。”

他只是不想被看起来就很麻烦的小孩缠上,仅此而已。


可月岛没想到他们的关联就此开始后就没断过,既在同一个初中就读,又在校外的体育馆一起打排球,他和山口一同行走的路上已经不知不觉多出了个逐渐变得熟悉的橙发小子。

这时山口已经跟日向玩得很要好了,也曾不解地问过他:“为什么月仔会讨厌日向呢?”

“……不知道,看着就很烦人。”这是月岛第一次对向他提出的问题毫无头绪,靠着本能的直觉糊弄了过去,跟山口一起平静地看着另一处的日向向他们招手可心里还是一团乱麻。


月岛对日向的印象就是傻瓜和笨蛋,却在之后相处的日子里潜移默化地变了意义,成了他们俩之间的玩笑和调侃。

在他身边的日向也早已无意间被他划分为他独有的太阳,理所应当地享受着阳光的温暖。要是他被迫处于阴天,那他应当有理由去夺回本属于自己的特权。


【我的朋友也要去东京,就跟我一起来了!】

在车站等人的研磨把手机熄屏后还是觉得很不爽,正是那个陪日向走来的金发少年毁了他一开始规划的两人约会,并且成为他除开黑尾后的又一个意外障碍。

只有日向大声喊着“研磨!”扑向他时,被打破计划的怒火才被浇灭了许多,接过日向后还能向后头的家伙炫耀一番,月岛的脸色还真不出他所料地顿时黑下来。


“走了。”同样不爽的月岛话不多说就把粘在研磨身上的日向扯下来,不管对方怎么挣扎叫喊,也要带他远离那布丁头小子。

他可太清楚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了,仿佛这样的打搅就是他特意出现在这的目的,瞪回去的眼神都带着不甘示弱的优胜感。


无声的战争在此打响。

或许是他们不想让日向察觉到这场争端,又可能是他们的争斗本就是暗地里的相互比较,表面上还真看不出什么。

心大的日向一天玩下来也毫无察觉其中的暗潮汹涌,乐在其中得开心不己,到了最后的晚饭阶段还是有点意犹未尽。


“没想到这些地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好怀念啊!”日向惊喜地看着研磨给他点的蜜瓜苏打冰淇淋,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熟悉的口感和味道,好像恍惚间回到了以前的餐厅,只有手里传来的冰凉是切实的触感。

“那日向要来我的家过夜吗?”直盯着日向的研磨切合时宜地开口询问。看似随意实际上早有准备,或者说他就是为此才叫日向出来的,又补了没什么特别意义的一句:“跟以前一样。”


不管月岛有没有听出来,这确实算是一种无意间的挑衅。

研磨跟日向在一起的时光本就占据了日向最记忆深刻的童年,研磨也知道且了解月岛所不知道的趣事,独一无二的地位让他享有猫咪的傲慢

在那一瞬间在座的月岛似乎成了这场重逢的局外人,格格不入又突出碍眼。但他没有因此手忙脚乱被打乱思路,头脑清晰地为自己划出了不起眼小小的优势。


“可以吗?!”日向激动得差点站起来,但想了想又不能为了和旧友叙旧而让好朋友一个人回家,结果刚转过身还没说话,不为所动的月岛立马冷言出口给日向泼一盆冷水。

“你忘了你还有作业没写完吗?单细胞笨蛋。”

日向闻声顿时像石化一般僵住,显然忘了还有这回事,在月岛故作严肃的审视下变得畏手畏脚,纠结万分后还是向一笔没动的作业举白旗认输,转头一个劲地跟研磨道歉,再看月岛的目光多了一丝埋怨的意味。

愣住的研磨又何尝不是呢?他一直以为他跟日向的关系更紧密,以至于忘了距离才是最现实的隔阂,只好说着‘还能再见’来安慰在餐碟旁落魄的日向。


可是,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

自不起眼的小插曲过后,月岛似乎戴上了胜者的皇冠,随意品尝甜点的举手投足都带有赢家的从容不迫;看得研磨恼火不己,特别是那双金眸特意投来一股胜利感的得瑟时。

而且晚饭过后月岛和日向就一起站上了车站的车台,两人的背影就于研磨的对面,只要下一趟列车到站,他们就会消失在一双猫瞳的视线里。

有些猫咪就是会产生被人类赋予感情的本能。嫉妒也好,吃醋也罢,其实都只是自己的领地被外来者侵占所产生的敌意而已,更何况是自己珍爱已久的人要被不知何处来的家伙带走时。


“翔阳,过来。”

日向等车时听见研磨在身后喊自己,没有多想就一如既往走近对方。可面前的昔日好友忽然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暧昧的近在咫尺到唇与唇的触碰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并没持续很久,但研磨放开的日向已经因为大脑飞速运转而脸蛋爆红并炸毛成橙发小橘子,可爱得研磨没忍住笑了一声。

要不是可以搭乘回仙台的列车恰好到站了,以日向被吓傻的状态来讲或许真的能用破碎的语言组织能力说出什么胡言乱语来。只可惜他已经被月岛粗暴地拉离了心满意足的研磨,那挑染少年还微笑着朝他们招手告别,目送他们踏上就停在附近的车厢。


临近傍晚的车厢本就没有多余的空位,他们能找到容纳两人的空位置并排坐下都算幸运了,也没必要介意身体正紧密挨着彼此,毕竟此时都各怀心事;以至于之后空出更多坐位后也忘记挪开应有的距离,就这么沉默地走出车站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两人都尴尬地以为他们好像要这么一直走下去时,日向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消息的提示音出现在安静偏僻的道路上不免让月岛感到刺耳,微妙又突兀得令人不悦。


【翔阳,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着你。】

暮间并不明亮的环境把手机屏幕衬得过于耀眼了,拿着手机的日向难以置信得差点以为是自己晃眼看错了,但揉了揉眼还是那一行陌生的字眼赫然被框在简约的聊天气泡里。

相比较一旁的月岛就镇定了许多,他没必要为已经预料到的事故作惊讶,却又不断冒出被抢先的落后感。从未有过的惊恐和害怕快把他逼疯了,不想再为之后的任何举动赋予任何解释。


“别看了,日向。”

一个高大的身形从日向身后怀抱住他,又用一双大手捂住了他的棕色双眸,企图用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让日向暂时忘记发生过的现实。

“不要再看了,那家伙算什么啊。”


殊不知日向已经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的旋涡里。

『“呜呜呜呜…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研磨了!?呜呜呜呜呜……”』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和翔阳一定会再见面的。”』

『真的吗?……这是约定吗?』

『“这是我们的命运,翔阳。”』


不管何种回忆都好,一句、一幕、一段都一股脑地揉杂进脑子里来拼凑出印象里的离别。那这份喜欢也在当初说的约定里吗?日向真的想不明白其中的感情。

无论再怎么狡辩,明明只是普通又日常的场景都已经因直白的告白而笼罩上一层含糊不清的暧昧,这种别扭的情绪同样适用于现在静静抱着他的月岛。


“那个月岛……你…你能先放开我吗?”日向双手紧抓着已经熄屏的手机,不自觉的示弱请求里带着点求饶的意味:“我想……我们都,都需要冷静一下。”

“冷静了之后呢?你会答应他吗?我呢?”月岛说到底是个聪明人,很快用一连串的质问把日向逼得哑口无言,本就奇怪的氛围在对话没了后续间也冷了下来,不过日向一直低头无言逃避也是没用。


“明明一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吧!”

从刚才起月岛就抱着日向,轻轻松松就把怀里的小橘子转到自己的面前不顾对方下意识的抗拒直接吻住他。本就没有防备的日向给了月岛钻空子的机会,湿热的口腔里正交缠着彼此的舌尖,差点窒息的两人分开时都红着脸喘气。

或许是勇敢地突破了一直以来都想做又不敢做的举动,一瞬间的情绪上头让月岛也不管后果如何,猛然就有了勇气面前的橙发少年继续大声坦白:“我的喜欢呢?你打算要怎么回应我!”

喘不过气的日向只能用已经混沌的大脑在心里大叫:这两份告白实在是太令人困扰了吧!

choppit
第二弹 阿诺...瓦达西迷路啦...

第二弹 

阿诺...瓦达西迷路啦,呱

误入猫猫王国

第一弹见上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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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瓦达西迷路啦,呱

误入猫猫王国

第一弹见上一篇

安知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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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喂我嫩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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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非常好,与卖家描述一致,孩子们都特别喜欢吃,三个孩子撑死俩 还有一个飞走了。橘色系更加显白,洗完也很柔顺头发也不油了,屏幕清晰运行流畅,敏感肌用起来毫无压力,握感舒适不伤牙龈,每次炒菜都会放几本,很满意的一次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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鲑鱼青

[治日]像森林一样走向死亡

*非原著背景

*时间段穿插

*存在私设内容


  

  01


  “哥哥,你要去哪里?!”


  小夏瞧见日向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跑,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看神情是有急事,好奇心驱使小夏,拦下日向开口询问。


  “抱歉了,小夏,我要进山里一趟。”


  日向拿起外套就往身上披,手忙脚乱的,急不可耐,拉开门帘,看到晶莹的雪花不断的从空中飘落,内心抑制不住的高兴。


  终于下雪了!


  他留下一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往深山里跑去。


  “哥哥,真是的,什么也不告诉我!?”


  小夏站在门口处,目送着日向离开的身影,有些不悦的鼓起小脸,开始在心里埋怨...

*非原著背景

*时间段穿插

*存在私设内容


  

  01


  “哥哥,你要去哪里?!”


  小夏瞧见日向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跑,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看神情是有急事,好奇心驱使小夏,拦下日向开口询问。


  “抱歉了,小夏,我要进山里一趟。”


  日向拿起外套就往身上披,手忙脚乱的,急不可耐,拉开门帘,看到晶莹的雪花不断的从空中飘落,内心抑制不住的高兴。


  终于下雪了!


  他留下一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往深山里跑去。


  “哥哥,真是的,什么也不告诉我!?”


  小夏站在门口处,目送着日向离开的身影,有些不悦的鼓起小脸,开始在心里埋怨日向,又掉下自己一个人。


  坏蛋哥哥……


  突然一阵风迎面扑来,伴随着雪花飘落在小夏的脸上,突如其来的冷意,让小夏吓得一个激灵,后知后觉才发现下雪了。


  她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看着它一点一点融化在手掌心,化作一滴水。


  冬天要来了。


  银白色的雪花在一点点的渗透着这个寂寥的世界,化作一片空白,而冬天的到来,世界像森林一样走向死亡,万物俱静,沉默着关上声音键,迎来一片寂静无声。


  日向穿梭在白色的世界里,不断的往前走,森林深处,光秃秃的树杈,矗立在天地之间,只剩下五针松的绿色,独立于不败之地。


  迎着森林深处吹来的寒风,快步的奔跑着,冷空气跑进呼吸道里,成了阻碍,日向喘着粗气,视线里望着深山的某处,脚下的步伐一刻也没有停止。


  就快要到了……


  这条路已经不会再迷路了。


  越是涉足森林的深处,空气变得越是稀薄,风也更冷,而日向心情也变得更加愉悦。


  穿越过深林的尽头,日向来到一片旷野,眼前的路逐渐变得清晰,他在心里呐喊着:快要到了。


  急不可待的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森林尽头的深处是一片巨大而广阔的湖,树木围绕着这个湖而生,却又不靠近,像一个巨大的牢笼锁着这片湖,不得自由。


  “阿治……”


  日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湖边的人。


  瞧看对方寻声的回头来,日向抑制不住嘴角的高兴,兴冲冲的朝着宫治跑去。


  世间的一切都在瞬息万变。


  唯有他永恒不变。



  

  02


  冬日里白昼的时间越来越短,眼看着太阳即将落山,光照不到的地方,深林也陷入了黑暗,日向蜷缩着身体望着日落的方向,内心里止不住的恐惧感, 看不见尽头的路,寒冷袭卷着他的身心。


  “母亲,小夏,对不起,我不应该一个人跑进山里……”


  他依靠在一棵树下,寒冷让他紧紧的抱着自己,以此来守住身上流逝的温度,面对死亡的恐惧,他开始后悔自己愚蠢的行为。


  呼吸声变得缓慢,日向的眼皮子也在上下打架,仿佛下一秒就要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有人在朝他说话,身体也别人给拉了起来。


  “睡觉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跟我走吧。”


  徘徊在生死边缘,日向也不在顾及太多,对生的渴望,让他拉着对方伸出来的手。


  日向努力的睁开双眼,想要去看清眼前的人,夕阳微弱的光很快就是消失在了森林,他不清对方的身影。


  昏暗的环境,日向看不清脚下的路,身上的寒冷和疲惫感,让他变得无所畏惧,以为会磕磕碰碰,却意外走得很平稳。


  因为牵手的缘故,两人靠得很近,宫治始终快日向一步,走在前面,又像是刻意的放慢脚步,不急不慢的照顾着日向的速度。


  日向感受不到宫治手上传来的温度,冰凉的触感,他好奇的打量着宫治的手,很大,不着痕迹的就将自己的手包裹其中,骨骼分明。


  顺着宫治的手,日向看向他的脸,这才发现宫治要比自己高很多,不抬头的话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


  即便是抬起头来,日向也没看到宫治的脸,深林里的光线太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日向心里泛起一股低落的情绪。


  宫治一直都没说话,安静的牵着日向的手,朝着山脚下走去,像是注意到了日向的情绪,他低头看了一眼日向。


  刚好和日向的视线对了上去,只是一瞬,宫治很快将自己的视线移开,落在不远处的灯火阑珊处。


  日向也在此刻看清了宫治的脸,对方带着一个狐狸面具,就像是庙会时祭祀神明要用到面具。


  他还在思索着,宫治突然停下来的脚步,让日向猝不及防的直接撞上宫治的后背,他捂着被撞到头,小声嘀咕。


  “怎么突然就停了?!”


  “你到了。”


  宫治松开了牵着日向的手,指着不远处的灯火说道。


  日向顺着宫治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不远处就是自己所在的村落,大脑一热,先前迷路的恐惧感顿时被抛之脑后,回到家的喜悦涌上心头一颤,激动的心情。


  “翔阳……”


  山脚下传来了呼喊声,日向看了过去,发现不远处举着火把,发出的光,星星点点的不断的朝着山上靠近。


  日向听到了来自母亲的呼喊声,兴奋的跑了上去,不断大喊着回应。


  “我在这里,母亲……”


  看着失而复得的孩子,母亲难掩激动,将手中的火把扔在地上,跑着上前接住了,朝自己扑过来的日向。


  “你去哪了,我好担心你啊,翔阳……”


  “母亲,你快看,我摘了很多松针。”


  日向兴奋的朝母亲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自己包裹在衣服口袋装的满满的松针。


  母亲呆呆的愣了一下,将日向紧紧的抱在怀里,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一遍遍的感受着日向的体温,来确认日向的存在。


  自己无意间抱怨的话,竟被日向听进了心里,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害日向遇到了危险,眼泪就止不往的下掉。


  身为一个母亲真失败……


  日向被抱的很紧,他有些喘不过气,用力的拍了拍母亲的肩膀。


  “母亲,我有些喘不气了。”


  听到这话的母亲立刻松开了抱着日向的手,小小翼翼的查看日向,有没有事。


  日向这才发现母亲眼角的泪痕,顿时自责不已,自己害的母亲担忧了,羞愧难当,低下了头。


  “对不起,母亲,害你为我难过了。”


  母亲摇了摇头,摸了摸日向的脑袋。


  “你没事就好。”


  其余的众人闻言看到失而复得的日向,围了上去,好奇的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哪里传来声音。


  “小孩子,不好好待在家里,到处乱跑,害的人好找,真是的……”


  突如其来的抱怨,很快就接踵而至,像一个原本被抑制流水的活口,被拔去塞子,不满全部倾斜出来。


  “就是,就是……身为母亲也是不好好看管孩子,净会给人添乱……”


  母亲连忙堵住了日向的耳朵,不让他不去听那些人的话,自己一个劲儿给他们道歉。


  “真是很对不起啊,给大家伙添麻烦了……”


  恶意有时就是这样的莫名其妙,一丁点不满就可以是导火索。


  面对这种情况日向习惯性的低沉眉眼,视线望向那个方向,试图寻找宫治的身影,却发现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


  下次见面,一定要当面谢谢他才行。




  03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刚下雪没没几天,世界就已经陷入一片白茫茫。


  宫治一如往常站在湖边,看着一览无余且平静的湖面陷入发呆。


  本应该是冬天,可眼前的湖却常年不结冰。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他头也不回的朝着躲着某处的日向发声,有些无奈,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座深林,当日向踏进来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


  没有人能够逃过他的眼睛。


  昨天,迷路的小鬼又跑进来了。


  日向有些不服气,从树后跑了出来,真的是没明白,那家伙明明一点都没有再看向自己的方向,是怎么知道自己躲在那里的,明明自己躲得很好来着?!


  他干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跑了出来,凑到宫治身旁。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的啊,对了,昨天谢谢你,带我走出了森林。”


  宫治第一时间没有理会日向的话,只觉得他好吵啊,视线始终落在平静的湖面上。


  日向见对方不理会自己,直接跑到了他的面前跳了起来,嘴上还嚷嚷着。


  “喂,你看看我啊!!”


  突然间闯进视线里的日向,着实是将宫治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


  [会飞的橘子?!]


  他这才将视线看向了日向,满脸都是,你有什么事快说吧,不耐烦的表情。


  日向看到宫治的视线看向了自己,开始毕恭毕敬,满脸高兴的神情。


  “我叫日向翔阳,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这是我母亲做的小点心,希望你会喜欢。”


  他从衣服的隔层里掏出,用布料包着的不明物,递给了宫治,满脸期待看着对方,明摆着就是一副希望你能收下的表情。


  宫治一开始是犹豫的,当听到说是小点心的时候,还是按耐不住内心收下了。


  他小小翼翼接过日向递过来的点心,左看看右看看,这个小东西。


  日向见他收下来了,再次扬一起了灿烂的笑容,虽然隔着一张面具,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可日向心里觉得他大概高兴的吧。


  道谢的话已经说了,礼也已经送了,日向捉摸着自己也该回去了,毕竟这次偷偷跑出来,等一下被母亲发现了,可是要担心的。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啊,希望你会喜欢这个点心。”


  日向朝着宫治摆了摆手就往山下里走。


  宫治回头看了一眼日向离去的方向,还真是一点都不带犹豫,日向离开的身影很快就消失看不见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宫治拿下脸上的狐狸面具,别在一边,打开了日向用布包着的点心,尝了一口。


  用松针叶捏碎作的馅料,不是很苦涩,反而有点甜的,恰到好处,不会很腻。


  点心很好吃。


  大概是不会再见了吧。


  宫治再一次将视线看向眼前的湖面。明明没有起风,一向平静的湖面也泛起涟漪。


  他晦暗不明,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湖。



  04


  眼见着就到家了,日向停在门口处,抖抖身上的雪,连带着拍了拍衣服和头发粘着的雪,在原地来回转了一两圈。


  即将进门的时候,日向突然想起刚才没有问他的名字,麻吉噶!?


  算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再问吧!


  日向小心翼翼的推开家门,探了个脑袋,往里面看了过去,没有发现有人。


  他偷偷摸摸的脱下了鞋子,往客厅里看去,人还没到客厅,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叫喊声。


  “翔阳,是你回来了吗?”


  日向心中警铃大响:完蛋了。


  他强装镇定走到客厅,假装刚刚回来路过客厅的模样,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是我回来了,母亲。”


  “你刚才又去森林了吧?”


  母亲也不回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是一日向过来坐,手里还忙活着织毛衣的功夫,小夏已经坐在不远处睡着了,身上还盖着被子。


  日向心里止不住的慌乱,在疯狂的思索着怎么去,回到母亲的问题。


  他安静坐在母亲的身边,还在琢磨着怎么开口解释,听到母亲在说。


  “以后下雪的时候,你就不要进山了。”


  母亲如同命令一般的语气,向日向宣告着这个事实。


  “可是,母亲……”


  日向还想要反驳的话,被母亲突然的一声怒吼,给吓得愣在原地,他从未见过像这样的母亲,哪怕是父亲去世那天,母亲也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够了,翔阳,没有什么可是。”


  母亲看着因为恐惧而愣在原地的日向,一下子失了神,内心开始懊悔,自己刚才在作什么啊!


  她慌忙的看向日向,抱住了他,努力的平复因为一时气上头的愤怒,而紧促的呼吸。


  “对不起,翔阳,母亲刚才不是故意怎么说的,那只是一时间的气话?”


  反应过来的日向回抱了自己的母亲。


  他知道母亲是担心他会像父亲一样永远消失在那个雪夜里。


  父亲死后,母亲在村庄里的地位变得格外的尴尬,人们都说她是克夫的寡妇。因此,他们一家也在父亲离世之后被排挤,日向和小夏也没了可以玩共同玩耍的同龄朋友,母亲独自一个人撑起这个家。


  冬天才刚刚开始,可今年的收成并不算很好,好在足够能扛过这冬季,可来年又会怎样呢,没有人知道。


  村子里的大家都封建迷信,对于神明深信不疑,人在冬天的时候,是不能进山的,这会侵扰到神明,可偏偏日向不信这个邪。


  他并不信奉人们口中的神。


  很久以前人们将自己信奉的神给推翻了,甚至是诅咒了他。在日向看来,这个传说十分可悲,人们爱神,却憎恨着神。


  代表着丰收的神被人们诅咒,永远的沉睡,只有在冬天的时候才能醒过来,看一眼,他曾经所深爱的世界。


  “母亲,请原谅我,我是不会放弃继续进山里的。”


  母亲抱着日向的手,顿了一下,她惊恐的推开了日向的怀抱,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也要像你的父亲那样吗?我只剩下你和小夏了。”


  “如果因为害怕就什么也不做,那不就是违背了父亲所说过的话了吗,母亲?!”


  母亲有些失语的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日向,感觉对方变得很陌生,可在某一刻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命运是掌握自己手中的]


  他说的那句话仍然在耳边响起。


  她突然一瞬间明白了命运里的一切,都是要自己去争取的,拜神不如求己。


  “如果那是你的想法的话,那你去吧。”



  05


  “太好了,你还在这里。”


  宫治一如往常站在湖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放空的思绪给打断。头一次,他没有感受到身后的人,突然闯进来的人,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他回头看一眼日向,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却没想到对方又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日向也不在乎对方会不会理会自己,直接凑到了对方面前。


  “对了,上次我忘问了你的名字。”


  “宫治。”


  宫治出于无奈地说出来了。他知道,如果自己自己此刻不说,对方一定会缠着自己问个不停。


  “你不害怕我吗?”


  日向被宫治这个问题问得一顿,很快又反应过来,然后摇了摇头。


  “我们都是别人口中的异类,我为什么要害怕你,难道你长很丑吗?”


  宫治明显一愣,他被日向的回答给震惊到了,什么鬼!?这家伙明明什么都知道,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他恍惚间想起了什么,哈哈大笑。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日向有些迷茫,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在笑,但是他很高兴起码对方愿意理会自己,而不是像那些人一样,远离和排斥。


  “我知道我很有趣。”


  “你真是不带犹豫呢。”


  宫治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像宫侑那一样不要脸的人,面对夸奖直接收下的,不经意间,觉得自己好像招惹到了个大麻烦。


  他不知道是这样的日子一起持续了这一整个冬天。


  “你每天乐此不疲地跑进山里,到底在找干什么?”


  两人相识之后,宫治也毫不不带犹豫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并不觉日向跑进深山,是为了找自己玩儿。


  “我只是想证明我的父亲是对的。”


  日向边走边说,并没有停下脚步,围绕着这个山,不断地寻找了些什么。


  宫治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沉默着没有说话。


  “今年的收成并不算很好,但也足够我们撑过这个冬天,父亲说过,土壤也是有生命的。我们应该换一片土地继续耕作,过几年之后再重新回到原本的土地。”


  日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宫治,哪怕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日向还是挤出了一个微笑。


  “阿治,谢谢你啊,一直陪着我。”


  刚想要反驳的话,一时间宫治再也说不出口,他点了点头。面具之下看不出来情绪,他叫住了走在身前的日向。


  “你就没有怨恨过我吗?”


  “父亲死的时候,我怨恨过。”


  日向没有回头,将停下的脚步,又再一次往前走。


  “那已经过去了,所以我不恨了。”


  宫治停在原地,没有跟上日向的步伐。


  日向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后的宫治没有跟上来,他回头看向了对方,对方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站着。白色的雪落在他的身上,又很快地消失了,看起来很寂寞。


  他毫不犹豫的朝对方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个人的话,就不会寂寞了吧?!


  “如果你觉得那个是你的错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宫治不明白为什么日向没有痛恨自己,明明自己一直在袖手旁观,就这么看着他们走向死亡。


  他木讷看着日向,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在犹豫不定,透过面具,他看到日向一直在不远处,坚定地看向了自己,仿佛要把他看穿了。


  日向见宫治迟迟没有动作,他直接回头走去,拉住了对方的手。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也是受害者,所以我不恨你。”


  宫治原本低下的头,错愕地愣了一下,看向了日向,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子安静中对视,在日向的眼中读到了悲悯。


  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他都快忘记了什么时候自己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向那些人过,人们习惯性的将自己的期待寄托给神,却忘了要付出自己的努力。


  期待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人们会去怨恨神明的不作为,于是谩骂,诅咒。直到最后还是会将期待寄托给神明,祈求庇佑,忽视了曾经自己对神的亵渎。


  人们似乎忘却了被诅咒的神永远都被困在了时间里,无尽的空虚侵蚀在神的内心,早已麻木不已,可人们依旧贪婪的希望从神的身上汲取最后的价值。


  “走吧,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日向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宫治从放空的思绪里抽离了回来,回握日向牵着自己的手。


  今年的冬天,不只有白色。


  他牵着日向往前跑,连白雪都没能追上两人的步伐,在他们身后留下两道奔跑的脚印。


  被牵着跑的日向忍不住在身后哈哈大笑,受到感染的宫治也默契的笑出声。


  两人的声音穿梭在森林里变得敞亮。



  06


  日向如往常一般,准备进山里,他快靠近山口的地方时,发现了不远处站一个人。他定睛看去是宫治,他安静的靠在树边上,看自己的方向。


  他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宫治在出现在这里,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每次都是自己主动去找他,从未有一次像今天这般主动来找自己的。


  兴奋地跑上前,朝着对方招手,以为不会得到对方的回应,却没想到一向寡言的宫治也会回应自己。


  “阿治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吗?”


  日向想也没有想直接问出了这个有些不合时宜问题。


  宫治没有否认。


  “嗯,带你看个东西。”


  日向愣了一下,看着宫治朝自己伸出来的手。他没有犹豫牵了上去,暗地里再忍不住偷笑。


  宫治之前可没有这么温柔,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要不是日向主动开口,估计他嘴里都不会吐出一个字。


  “你在笑什么?”


  宫治有些困惑的看向日向,不明白对方到底在笑些什么,满脸疑惑不解。


  “什么也没有。”


  日向忍着憋笑,回避宫治的问题,他才不要告诉他,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的改变,让日向觉得有些猝不及防,所以才想笑。


  他开始转移话题,询问起宫治现在要带自己去哪。


  “你要带我去哪里?”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日向还想追问到底是什么地方时,很快放弃了,他明白就有些事情还是留到最后亲眼看到再说吧。


  “上次我们一起去看过那片土地,来年我打算在那里种东西,你应该不介意吧。”


  宫治对这片土地上的事情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无能为力了,能做的,只是看着他们而已。


  “你喜欢的话就用吧。”


  得到宫治的首肯,日向显然很高兴,开始幻想明年开春之后的事情,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很快两个人来到了后山。


  日向好奇的观察周围的环境,眼前是自己从未踏足过的地方,白雪覆盖下的森林,白花花的一片有些孤寂,望远处隐约能看到一点红。


  宫治牵着日向的手停了下来,手指着眼前的地方让日向去看。


  日向这时候才发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巨大的红山茶花林,环山而生,场面十分壮观,冬日的积雪压不弯山茶的细小的枝干,寒风刺骨也没法阻挠花苞的绽放。


  山茶花是对冬日最后的祝福。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色,已经不能用好看来形容了,激动的抱出了身旁的宫治。


  “阿治,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个真的很漂亮,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样的场景,宫治已经见过了无数次,再次看到内心也毫无波澜,只是因为日向看到这样的场景,露出高兴的表情时,他突然觉得再看一次好像也不错。


  他伸手回抱着日向,怕自己会弄痛他,没敢太用力,双手虚虚的抱住日向的腰间。


  “我要走了。”


  听到离别,日向才恍惚,他突然才发现,原来冬天快要过去了。


  他先放开怀抱后,退了几步,定眼看着眼前的宫治,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舍。


  两人共同度过的冬天,原来是这般的短暂。


  “我会一直等你,等明年冬天。”


  “好。”


  宫治对于日向的回答感到欣喜,嘴角上扬,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期待明年的冬天的到来。


  日向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看着眼前的宫治,明明只是认识了一个冬天的时间而已,可是为什么内心那么难过,强忍着内心的不舍,他踮起脚想要拉下了对方的面具。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行为太失礼了,可他还是忍不住做了。


  宫治明显能感受到日向的失落,察觉对方的意图是他没有动,乖乖的任由日向摘下自己的面具。


  日向还是第一次看清宫治的脸,和想象中不一样,他的眉眼深邃。不笑时候看人时,带着一股冷峻。笑起来时又多了一份柔情。此刻,对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他看楞在原地,迟迟没有说话。


  宫治看着日向看呆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张脸还能派上用场,还真不错,他心底暗喜。


  宫治恶趣味的凑了上去,和日向来了一个近距离接触,视线里全是日向的身影。


  突然间出现在眼前放大的脸,吓得日向连连后退,他慌乱的看着宫治,不断用手指他,一话也说不清楚,支支吾吾的。


  “阿治,你,你……”


  “你终于回过神了。”


  宫治觉得日向慌乱的样子有趣极了,这么鲜活的人,害羞的时候一定很可爱。


  “阿治,你是故意的。”


  “是啊,谁叫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看。”


  被戳穿了的日向,一下子羞红了脸,有那么明显嘛!在心底自责自己的行为。


  笨蛋日向……


  他嘴硬的否认,自己刚才看呆的事实。


  “我才没有呢!?”


  “那你刚才是在看什么?”


  “我是在看……看……”


  日向自己也说不清,大脑在快速运转。


  眼睛突然一黑,视线变得越来越狭小,日向不敢有所动作,发现是宫治将自己的狐狸面具带在自己的脸上。


  日向还在适应着这突然的改变,他看到宫治低下头,朝自己逼近,很快凑了上去。


  隔着面具,日向看不清宫治的动作,只是看到对方,凑近时放大的脸,以及他闭上眼睛时,日向看见宫治的眼睫毛弯弯的,很长。


  他感受到面具好像被宫治轻轻的“碰了一下”,不轻不痒的。


  呼吸变得急促,他听到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


  “这个面具就送给你了。”


  宫治后退一步,他的身影刚好落在日向能看得到的地方,安静的注视着日向。


  也不管日向会不会接受。



  07


  “你们快出来,都给我出来!”


  门口处传来剧烈的敲击声,打破原本安静和谐的氛围,日向停下了做饭的动作,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


  正想去开门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母亲拦下了他,将他护在身后,示意自己不要出去。


  日向还想说些什么,母亲直接把自己推到了身后,人独自一个人打开了房门,又关了上去。


  他心里隐约不安,跑到门口处贴着耳朵去听外面人在说些什么,余光里看到了睡眼稀松的小夏,从客厅里跑了出来,朝自己靠近,他用手示意小夏回客厅。


  这时,他听到门外母亲被推倒的声音,他气愤的想要开门去阻拦,门被推开了。


  是村子里面的人举着火把,乌泱泱的围了上来,看到日向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憎恨,厌恶。


  日向害怕的身体止不住的在发抖,他恐惧的看着那些人。


  不知道是谁抓住日向的手臂,将他拖了出来,重重扔在外面。


  日向吃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慌恐不安的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惊恐,强装镇定开口质问那些人所作所为。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快离开我家!”


  “真是个扫把星,还不是你们这一家,早知道你父亲死的时候,就应该把你们从这里赶出去,省得祸害我们。”


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着。


“就是因为你总是在违反村里的禁忌,惊扰了神,害得我们今年的庄稼颗粒无收。”


  “还有你父亲提出来那个方案,也没见得管用,活该你们家死人。”


  “你母亲也是身为个寡妇,也不好好管教你们,这些孩子任意妄为,害得我们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这一家就是个祸害。”


  “今年村子里的庄稼就你们家是丰收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家就是个祸害,凭什么你家就能丰收,而我们大家什么也没有。”


  “就我是说,肯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要不然怎么就他们家丰收。”


  ……


  场面变得越来越混乱,众人你一言,我一言,不知道是谁提出来了,要拿要将日向拿来献祭。


  “对,就是他们一家人的错,是他们害得我们今年颗粒无收,也是他们惊扰神,拿他献祭给神明,祈求神的原谅。”


  “就是这个小鬼在冬天里频繁进入森林,侵扰了神的休息,害得我们今年颗粒无收。将他给烧了,献祭给神……”


  众人的声音开始一致对外指向的日向,追溯了他的错误。


  听到众人想要将日向给献祭给神,母亲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将日向护在了身后。


  她将日向紧紧地抱在怀里朝众人嘶吼着。


  “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才16岁,他没做错任何事情。”


  “就是他害着我们的庄稼,颗粒无收”


  众人的怒火在持续沸腾,早已听不进母亲在说些什么,他们渴望庄稼能得到收获,而不是像今年这样颗粒无舟,已经晚秋了,在即将步入冬天,可他们的庄稼毫无收成。焦虑和恐慌让他们害怕,于是他们需要一个出气筒来释放自己内心中的压力,来减缓对庄稼无收的怨恨。


  特别是在面对着众人都没有任何收获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家能够得到收成,这无疑是一种刺痛。


  而且那户有所收成的人家,还是自己最看不起最贬低的那户。


  人们首先不是赞赏那些在绝境中依然能够生存的人,而是想着拉他们下水,想让他们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


  日向在止不住的哈哈大笑,众人的荒谬要再次刷新了他三观,他只觉得好笑。


  一口一个指责却从来不会将问题放在自己身上,遇到困难就祈求神明。


  “我的父亲已经告诉你们解决的方案了,可是你们呢,从来没有将他说过的放在心上去,却在背后耻笑我的父亲,活该你们颗粒无收。”


  众人明显被日向突然间的发话,说得一愣,很快怒气怒气又袭卷上来。


  “你还脸提你的父亲,就是因为你父亲那该死的提案没有成功,所以我们才没有同意实验,谁有时间陪你们做做试验。庄稼就是一切。”


  日向愤怒的冲了上去,朝着辱骂他父亲的那个人挥舞着拳头重重的砸了过去,将他扑倒在地。


  “不许侮辱我的父亲,你们没有资格辱骂他。”


  场面一度变得不可收拾,众人围了上去将日向从那个人身上拽了下来,不知道是谁将他一拳打倒在地,接着三五成群的人将日向压按压在地上。


  “没爹的野孩子就是这样,就是因为他害得我们的庄稼无所收成。”


  日向被摁在地上,不得动弹。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看到母亲拼命的朝自己靠近的身影。不断地被人推拿。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眼泪也在此刻落下。


  “快放开翔阳,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们快给我放开他。”


  “你还有脸说,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众人矛头又转向到了母亲身上,日向害怕,惶恐,害怕母亲会受伤,他拼命的呐喊着。


  “你们都朝我来呀,干嘛要为难我的母亲,是我害了你们颗粒无收,你们有本事冲我啊。”


  “果不其然,他就是个祸害。”


  “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哥哥!你们快放开我哥哥。”


  小夏从门口中探了出来,看到日向被好几个人压在地上,一旁惊恐的大叫着。


  母亲挣扎着从中挤了出来,朝小夏跑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捂住了她的眼睛,轻声安抚。


  日向看到这一幕早已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他内心一片死灰。


  在乌鸦的世界里,白天鹅也是有罪的。


  被架在火架上日向并没有害怕,周围都是捆绑好的木材,相反他看着台下众人只觉得可笑。


  “你们这些人真是可笑至极,信奉着神却又诅咒他,从来不会想起自己的过错,一味着依赖着神。”


  “直到现在你们还在认为是我冲撞了神,你们活该种不出粮食。”


  日向的话一下子激怒了台下的众人,他们就近拿起地上的石头朝日向砸去。


  显然一副愤怒至极的嘴脸。


  “你这个祸害死到临头了,还在说什么疯话?”


  “快去死。”


  ……


  日向正面迎击他们的石头,没有吭声,被砸中的地方开始溢出鲜血,严重一点的头部已经血流不止,血液流进了日向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将目光看向了一旁被捆绑的母亲和小夏的身上,他们嘴上被塞着布条,什么话也喊不出来,脸上挂满了泪水,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无可奈何。


  他朝着母亲的方向大喊着,露出最后一个微笑。


  “母亲,离开这里吧,重新开始。”


  火焰在日向一下身边跳动着,一点点蔓延开来,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嘴角挂着微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分别时看到的红山茶好像也是这样的红。


  好像再看一次啊。


  可惜看不到。


  要失约了呢!?


  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08


  今年冬天来的格外的早,晚秋还没有进入几天就开始下雪了。


  树木没来得及掉完的落叶被白雪覆盖,世界很快的陷入在白色的统治之下,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


  宫治早早的等在日向最常入山的山口,期待着日向的身影。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宫治感觉不到冷,可还是拍了拍身上积雪。


  因为日向不喜欢。







  [END]








suika呀

【all日向】老板,这魂卖吗?(06)

小道士养魂流。

终于慢慢进了主线,后面其他角色慢慢出场。



>>>

>>>


  宫侑快被气死了。

  

  虽说他死了,但还是能再死一回。

  

  本该来帮自己的弟弟,结果不仅没帮忙,还要抢媳妇。这谁能想到?反正宫侑是没想到,他伸手抹了把脸,欲骂又止。

  

  宫治倒是坦然,他指向自家兄弟,笑吟吟瞧着日向翔阳,和逗小孩一样,问:“小不点,你是不是挺烦这家伙?”

  

  确实烦,虽说这修行路上吃了不少瘪,但这被强抢来拜堂,还真是头一遭。

  

  他啧了声,抓着自己这大红喜服的衣摆:“烦确实烦,再说了,怎么也该是我穿......

小道士养魂流。

终于慢慢进了主线,后面其他角色慢慢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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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侑快被气死了。

  

  虽说他死了,但还是能再死一回。

  

  本该来帮自己的弟弟,结果不仅没帮忙,还要抢媳妇。这谁能想到?反正宫侑是没想到,他伸手抹了把脸,欲骂又止。

  

  宫治倒是坦然,他指向自家兄弟,笑吟吟瞧着日向翔阳,和逗小孩一样,问:“小不点,你是不是挺烦这家伙?”

  

  确实烦,虽说这修行路上吃了不少瘪,但这被强抢来拜堂,还真是头一遭。

  

  他啧了声,抓着自己这大红喜服的衣摆:“烦确实烦,再说了,怎么也该是我穿新郎官的啊!”

  

  佐久早圣臣呵了声,咬牙切齿:“怎么着,要不然我给你俩换了重新拜堂?”

  

  宫侑笑了:“我不介意。”

  

  话刚说完,佐久早圣臣一巴掌就过去了,啪一声,宫侑右脸上又浮出红印子。

  

  他嗷嗷喊着,左边右边捡东西非得要干架,宫治嫌他吵,抬脚就往腰上踹。

  

  眼见又要闹起来,日向翔阳想要拦,可才走半步又被古森元也往回搂:“别去,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日向翔阳:“哦,那也是。”

  

  佐久早圣臣:“要不然你去帮,反正都想娶你。”

  

  日向翔阳:“嗯…有点道理,那我去了。”

  

  说完右手腕就被紧紧抓住,日向翔阳甩了几下,佐久早圣臣那脸到都快冒黑烟。他歪着脑袋瞧,随后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佐久早圣臣眉头皱起,问:“笑什么?”

  

  日向翔阳摇摇头,没答话,他就是觉着这画面很有意思。那边打得尘土飞扬吱哇乱叫,这边三人谈笑风生,任谁来了,都得傻眼。

  

  确实傻眼。

  

  月岛萤一剑破幻境,两指夹着符箓冲进来时,愣住了。

  

  他先是打量了眼那边还在干架的两位,又看了眼这边搂搂抱抱的三个,而中间这位日向翔阳,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

  

  这还不算,最气的是,月岛萤出现时,日向翔阳先是“咦”了声,问:“阿月,你怎么来了?”

  

  月岛萤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嗯,我不该来。我何止是不该来,我就应该在那饭菜里下毒,毒死你个蠢货!”

  

  日向翔阳小手一挥:“你说气话,我不信。”

  

  月岛萤:“那我现在拿雷劈死你。”

  

  日向翔阳没接话,他觉得自己同月岛萤是同门师兄弟,虽说自己要年长,却是同时拜师。所以这情分,这情谊,怎么说都算得上是亲兄弟。

  

  残害手足?月岛萤不是那样的人。

  

  既然相信,他便不会去防备,况且这幻境都破了,他得开始干正事。

  

  虽说这宫家兄弟是艳鬼,可据那书生所讲,应该是单指这位黄发的。

  

  叫什么来着…日向翔阳有点记不住名字,无妨,反正他也不打算与其多纠缠。

  

  他只管抓,若是瞧上了有缘分那边收了留在身边,若是瞧不上那边一道表文烧过去。至于这魂是善是恶,是赏是罚,那是执法堂的事。

  

  总之,这艳鬼虽说道行深厚,却实在轻佻。

  

  日向翔阳觉着,他不喜欢。

  

  可喜不喜欢,岂是由他一人说定的。

  

  宫侑当了这些年的艳鬼,不单单识人的本领高,察言观色更是一绝。他撑着桌子瞧了片刻,冲着宫治眨巴了下眼。

  

  两兄弟对视上,意思便清楚了。

  

  日向翔阳刚掏上黄纸磨着朱砂,宫治便噗通一声变成了那胖狐狸,宫侑也紧急跟上。

  

  一黄一灰,毛茸茸两团,围着日向翔阳的脚边蹭个不停,大尾巴还左右晃。

  

  日向翔阳伸手一拍:“没用,少来这套。”

  

  说完他又继续低头写,那字迹歪歪扭扭,勉强算是能分辨。月岛萤看了一眼最后几行,脸色顿时暗下,问:“你又要喊他?”

  “嗯,他做事利索,再说了,都是自己人,自是得送点功绩。”日向翔阳头也不抬,笔下挥着,最后又掏个小印章准备起诀。

  

  月岛萤待不住了:“那我先走。”

  

  日向翔阳:“你和影山两怎么关系这般差?以前在山里就爱吵,如今都分别三四年了,你还是不愿见他?”

  

  月岛萤:“别把我和他的事说成这般容易让人误会。” 

  

  他也是窝着火,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月岛萤脾气差不是一天两天,日向翔阳早习惯了,这回他也没什么反应,依旧蹲在那仰着头。

  

  “可你们到底为啥吵成这样?”

  

  说这话时,日向翔阳面上满是疑惑,那双眼睛更是圆亮。

  

  视线交汇之际,月岛萤猛地移开目光,却落在了那脖间。白皙的肌肤上,有着一道丑陋狰狞的疤。

  

  月岛萤微微一怔,心口似被掐住,喘不上气。他转过脸去,抬步离开:“府中还有事,先走了。”

  

  他才走不远,日向翔阳这边表文便点燃了。

  

  但没燃透,宫侑一脚踩上去,灭了。

  

  日向翔阳一巴掌给他打飞,继续点,宫治又一脚踩过来,还是没能烧起来。

  

  他不干了,直接薅住这两狐狸,开骂:“干嘛?你们要造反啊?”

  

  宫侑蹬了蹬腿,才张口,便泫然欲泣:“你就收了我们吧,只要我不要宫治也行。”

  

  宫治那边也不甘示弱:“我吃得不多,比猪侑懂事还能干,翔阳神君…”

  

  说到一半,他变换成人,半跪着仰头瞧,那如玉如瓷的脸,好看到让人发晕。

  

  这还不算完,那双眼睛更是勾人,哪怕是半阖着,也拦不住愁丝千万。

  

  日向翔阳“咦”了声,问:“你就那么想跟着我?”

  

  “想。”

  

  “我也想。”

  

  日向翔阳点点头:“行,那你们好好介绍下自己,让我看看到底够不够格。”

  

  两人对视一眼,并排坐下,开始讲故事。

  

  

  8.

  宫家兄弟本来不是人,而是狐妖。

  

  修行百年开灵智,五百年化形。他们为此吃了不少苦,一路上走的也都是正道。

  

  宫侑机灵,还爱下山玩,这原本没什么,只要注意些别被发现就好。直到某日,他才走到半路,遇见了位道士打扮的人。

  

  那人问他想不想快速提升修为,多攒功德,来日还能去泰山那讨个位置。

  

  宫侑一听,这事好,连忙问:“你是不是想让我下山去做保家仙?行行行,这事行,我还有个兄弟,要不然我们俩挤一个堂口?”

  

  道士捋着胡须,笑呵呵点头:“行,明日此时,你将兄弟带来此地。”

  

  说完,他脚下云雾升起,眨眼便没了踪影。

  

  宫侑开心坏了,觉着自己这是遇见了神仙指定,回去就拉着宫治一顿聊。隔天,准时来到了约定地点。

  

  结果他俩还未开口,那人一道雷法便甩了过来。

  

  那雷从地面滚来,滋滋响着,里面混着腐臭与血雾,当时便将两人劈了个皮开肉绽。

  

  宫侑想带着宫治逃,可紧接着又是数雷升起,活活他们劈死在当场。

  

  数百年道行毁于一旦,还是枉死入不得轮回。

  

  “所以你们才无处可去,留在此处靠香火度日?”日向翔阳擦了把眼泪,语气也变得缓和。

  

  宫治顺杆爬,点头时落下泪:“嗯,若是无人相助,我们怕是熬不过明日了。”

  

  日向翔阳哪听得这种话,立即握住宫治的手,哭得含糊不清:“我帮!以后你们就跟着我混!”

  

  这结果转变太快,古森元也想要阻止,结果日向翔阳手快,掏出印章啪嗒两下拍人脑袋上。

  

  至此,事算是定下。

  

  于是再多的话,他也只能咽下去。

  

  可佐久早圣臣脾气没那么好,他一把抓住日向翔阳的后领,问:“你到底要几个?”

  

  日向翔阳挠挠脑袋,如实回答:“那自然是…越多越好。”

  

  行,这回佐久早圣臣也不想说话了。

  

  他伸手一甩,日向翔阳往地上滚了圈,完美落地。

  

  “不过臣前辈啊,以后不能这样对我,得有礼貌!”日向翔阳认真提出意见。

  

  佐久早圣臣啧了声:“滚。”

  

  日向翔阳刚想说自己这不是已经滚了一次吗?难道佐久早圣臣爱看这种戏码?那也太奇怪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重新滚一圈,那被踩灭的表文忽然复燃。

  

  眨眼间,表文烧完,薄雾升起。

  

  一道声音踩着金光而至,周边还有隐隐雷声响起。

  

  日向翔阳抬眼看去,发现来的是影山飞雄,便问:“你来干嘛的?”

  

  影山飞雄板着脸:“你的牌子忽明忽暗,我怕出事,便来了。”

  

  日向翔阳“啊”了声,刚想说没事了你回去吧,可还未开口,他就被影山飞雄一把抓到跟前,扒开衣领仔细看。

  

  “你耍流氓啊!”宫侑急了。

  

  影山飞雄没理他,手指往疤痕上轻摁,片刻后松开:“没死。”

  

  日向翔阳:……那不然呢,没看见我还喘气吗?




suika呀

【all日向】不好意思,我得练剑(10)

  19.

  “吾妻?妻你个头啊!”

  

  宫侑一把拉住日向翔阳,跟及川彻两人把路堵了。他快气死了,被关了一路不说,刚冒头出来,就碰上这事。

  

  自己求婚还没被答应,这人开口就认老婆了?这谁能忍!

  

  “你谁啊?这我老婆,你别乱认啊!”宫侑气得直瞪眼,两只胳膊恨不得把日向翔阳抱得严严实实。

  

  他不认识赤苇京治很正常,但是及川彻也跟着闹就有点离谱了。

  

  及川彻先是同意了宫侑的说法,然后补充一句:“也不是你老婆,按理来说小不点最喜欢的应该是我才对。”

  

  日向翔阳被宫侑抱的有些喘不上气,他伸手扒拉了下,总算露出张脸,然后眨巴眨巴大眼......

  19.

  “吾妻?妻你个头啊!”

  

  宫侑一把拉住日向翔阳,跟及川彻两人把路堵了。他快气死了,被关了一路不说,刚冒头出来,就碰上这事。

  

  自己求婚还没被答应,这人开口就认老婆了?这谁能忍!

  

  “你谁啊?这我老婆,你别乱认啊!”宫侑气得直瞪眼,两只胳膊恨不得把日向翔阳抱得严严实实。

  

  他不认识赤苇京治很正常,但是及川彻也跟着闹就有点离谱了。

  

  及川彻先是同意了宫侑的说法,然后补充一句:“也不是你老婆,按理来说小不点最喜欢的应该是我才对。”

  

  日向翔阳被宫侑抱的有些喘不上气,他伸手扒拉了下,总算露出张脸,然后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了赤苇京治。

  

  “我觉得吧,各位前辈可以先冷静一下。”日向翔阳有些着急,毕竟现场的人,没有一个脸色正常的。

  

  就连影山飞雄,也看起来聪明了不少。

  

  日向翔阳扫了一圈,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向了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前辈,您帮帮我。”他点了点自己脖子上的手,两眼里都是期盼。

  

  “你不是要去找他吗?”佐久早圣臣也来脾气了,他双手往兜里一揣,口罩戴的格外严实。

  

  最开始日向翔阳有事佐久早,没事及川彻,这也就算了。日向翔阳明明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还是看见赤苇京治就要追着跑。

  

  怎么,那赤苇京治是给他灌迷魂药了是吗!

  

  他气得够呛,但想了想,还是伸手把日向翔阳从宫侑怀里揪了出来。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佐久早圣臣问,手握着后领子没撒开。

  

  日向翔阳扑腾了几下,发现脚还是落不着地。

  

  他有点沮丧,盯着自己的脚尖叹了口气,答:“我得去找他的。”

  

  日向翔阳还是要去找赤苇京治的。

  

  佐久早圣臣手上的力气一松,好半天都没能缓过神,他手顿在半空中,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为自己感到可悲。

  

  他曾以为是时间的问题,也以为是身份的原因,所以他提前来到了日向翔阳的生命里,又安安静静陪伴了这么多年。

  

  可他做了这么多,甚至都比不过赤苇京治的一句话。

  

  佐久早圣臣幽幽看着日向翔阳,他难受到气顺不上来,心口更是疼得不行。刚想说话,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洁白的口罩被丝丝血迹染红,佐久早圣臣的手缓缓落下,捂住了半张脸,整个人快蜷缩成一团。

  

  他边咳边看向日向翔阳,一字一句问:“你非要去找他?”

  

  日向翔阳站在原地不敢动,转头又看了眼赤苇京治,说:“至少我现在得过去。”

  

  佐久早圣臣咳到眼角都泛红,心口的郁结快要把他逼死。再冷静自持,也无法控制,他快疯了,大声质问:“上一世你就因为他死了,这一世你还要去?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到底算什么?他等了你两百年,我没有吗?”

  

  这话一问出来,原本混乱的现场也安静了下来。

  

  谁又没等呢?

  

  可为什么日向翔阳偏偏只记得赤苇京治?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日向翔阳也愣住了,他从没见佐久早圣臣发这么大的脾气,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伸手挠了挠脑袋,琢磨了半天,说:“我在这里和他成亲,我记得,他等了我这么久,我总得带他离开吧?”

  

  “你等等我,等我把这些剑都找回来,我们再好好谈。”

  

  日向翔阳也有点着急,想要去碰佐久早圣臣又怕挨揍,只能一张嘴噼里啪啦说。

  

  佐久早圣臣没咳嗽了,他缓了缓神,把脑袋转到边上去,怎么都不肯再看日向翔阳一眼。

  

  几个人在这边又吵又闹,赤苇京治就在那等着,等着日向翔阳接他。

  

  日向翔阳也的确是过去了,但他只是摇摇头,说:“其实我不记得了,你还是像他们一样,喊我日向翔阳吧。”

  

  赤苇京治垂眸半会,从袖口拿出了个小剑穗:“送你。”

  

  这小剑穗编的很难看,黑白的绳子里掺了几丝橙色,还歪歪扭扭的。日向翔阳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丑死了。”

  

  他又抬头看向赤苇京治,张了张嘴,最后说:“你真好看。”

  

  

  20.

  你真好看。

  

  日向翔阳第一回见赤苇京治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

  

  分明是八剑里最普通的那把,但是日向翔阳就是喜欢,他甚至亲手编了个剑穗,编完后又嫌弃,喊着丑死了。

  

  赤苇京治也没说话,只是把剑穗拿过来然后别在了剑柄上。

  

  从那之后,赤苇京治的发尾间,多了簇橙。

  

  更好看了。

  

  日向翔阳开始围着赤苇京治打转,他很多话,不仅是聊剑术,还非得聊些不擅长的风花雪月。

  

  赤苇京治也不烦,还陪着他说话,日向翔阳说什么,他就答什么。

  

  有一回日向翔阳苦着脸来找他,说别人的剑招都有名字,好听又霸气,自己有一回喊了个萝卜,被影山飞雄笑话了一整年。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正坐在亭中,温酒赏花。日向翔阳半倚着,月色流淌至发间,比那画中人还要美上几分。

  

  赤苇京治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为他撩起散落在额前的碎发。

  

  “不如就叫,云破月来花弄影。”

  

  绝招的名字,就这样定下了。

  

  日向翔阳翻了个身,趴在赤苇京治的怀中,笑眯眯看他:“有你真好。”

  

  赤苇京治愣了会,手也不知该不该收回。他动心了,对剑主动心,这要是被世人知道了,怕是连日向翔阳都被牵连。

  

  所以赤苇京治试过逃避,他主动躲着日向翔阳,打算就这么困在剑匣里,一辈子也不出来了。

  

  但日向翔阳怎么可能让他继续躲下去?

  

  “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嫁人了。”日向翔阳双手插腰,对着剑匣喊。

  

  他也是认真的,甚至还把婚服都穿在了身上。赤苇京治被逼到忍不下去,还是现了形,一把抓住了日向翔阳的后颈。

  

  往屋里钻了。

  

  再出来的时候,就拜了堂。

  

  

  21.

  但前尘往事,该化作流水而去。

  

  “上辈子的事早结束了,这辈子,小不点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及川彻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一脚插在了两人中间。

  

  他双手打开,活像只护仔的小母鸡。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宫侑听了这话又闹起来了, 他抓起把石头就往及川彻身上砸,边砸边骂:“有病就去吃药!”

  

  赤苇京治也没搭理,而是拉着日向翔阳往庭院外走。

  

  那里还站着佐久早圣臣,菅原孝支不想看两人重逢的戏码,早早回到了剑匣,至少给自己找了个清净。

  

  赤苇京治扫了一圈,除了黑尾铁朗和宫家兄弟,其他都是熟人。

  

  “好久不见。”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影山飞雄正沉浸在自己快死了的噩耗里,听到这话立即站好,端端正正鞠了一躬,说:“前辈好!我是影山飞雄。”

  

  赤苇京治点点头,这和他印象里的影山飞雄没什么太大差别。

  

  但影山飞雄说的下一句话,就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

  

  “前辈请放心的将日向翔阳交给我。”

  

  赤苇京治:“为什么?而且,为什么问我?”

  

  影山飞雄:“您是前夫。”

  

  那这跟他要日向翔阳有什么关系呢?

  

  影山飞雄抹了把眼泪,说:“我想在临死之前,和日向翔阳一起吃很多饭,如果可以,还想结个婚。”

 



suika呀

【all日向】不好意思,我得练剑(04)

剑客x剑魂的设定,又名这些男人在日向面前孔雀开屏的故事。

很感谢各位的喜欢,我打算多弄一个合集,这样翻起来就不会乱。

希望自己高产似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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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孤爪研磨才出酒店就被自己的幼驯染兼上司逮到了。

  

     是真的逮,黑尾铁朗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边,半边身子都快出窗户了,骚包的很。


  孤爪研磨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玩游戏。他想来个假装没看见,但才走两步远,后面的黑尾铁朗就发出了怪叫。


  “研!磨!啊!”


  得,烦死好过社死。


  孤爪研磨...

剑客x剑魂的设定,又名这些男人在日向面前孔雀开屏的故事。

很感谢各位的喜欢,我打算多弄一个合集,这样翻起来就不会乱。

希望自己高产似那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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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孤爪研磨才出酒店就被自己的幼驯染兼上司逮到了。

  

     是真的逮,黑尾铁朗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边,半边身子都快出窗户了,骚包的很。


  孤爪研磨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玩游戏。他想来个假装没看见,但才走两步远,后面的黑尾铁朗就发出了怪叫。


  “研!磨!啊!”


  得,烦死好过社死。


  孤爪研磨还是坐上了副驾,只不过眼睛依旧没有离开屏幕。黑尾铁朗嘻嘻笑了笑,问:“铁树开花?”


  孤爪研磨没说话。


  “以前叫你去支援,不是不愿出门,就是去了丢钱就跑。现在把人安置的妥妥当当还给钱,哇,研磨,你好好说说怎么回事!”黑尾铁朗一副慈父模样。


  孤爪研磨眉毛扭成川字:“小黑,很烦。”


  以前要是被这样四字吐槽,黑尾铁朗也就啧啧两声不说了,但今天不行,他好像那瓜田里上蹦下跳的猹。


      黑尾铁朗想了个办法,又问:“你要是告诉我,接下来一个月的新游戏我包了,行不行?”


  “一年。”


  “半年。”


  “两年。”


  “一年。”


  孤爪研磨点头:“成交。”


  黑尾铁朗后知后觉自己砍价反被砍,他默默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钱包,随后又开始满心欢喜等着答案。


  孤爪研磨叹了口气,一双眼睛望着前面,幽幽说:“翔阳他,有两个剑魂。”


  其实剑客里有个大家都清楚的事,一个人只会有一个剑魂,无论是什么外形,只会有一个。但也有例外,不过这个例外是存在于两百年前。


  一个天才,有八个剑魂。


  天才的故事也很有意思,没人记得他到底叫什么,只记得他背着一个大大的剑匣,里面装着他的八把剑,把这个剑客排行榜砍的人仰马翻。


  但很可惜,那个天才英年早逝。


  资料也没怎么留下,只记得那个天才一战成名的招数叫,花弄影。


  “你的意思是说,日向翔阳是那个天才的后代?”黑尾铁朗认真思考。


  孤爪研磨这回彻底不答话了,他开始盯着手里的日向翔阳的资料发呆。


  他不觉得日向翔阳是那个天才的后代,他认为,日向翔阳将会是另外一个天才。


  8.

  但很可惜,日向翔阳这位天才,面对如何分房间琢磨到头发都快揪秃了。


  孤爪研磨只帮着开了两间房,怎么睡?


  让及川彻和佐久早圣臣一间,自己和影山飞雄一间?问过了,佐久早圣臣说只要及川彻敢靠近他一米,就把酒店都掀飞。


  让自己和佐久早圣臣一间,及川彻和影山飞雄?


  那更不行,及川彻说:“明天他就会死。”


  最后没办法了,四个人挤在了一间房。


  好在是两张床,拼一块也算大。于是日向翔阳洗完澡就和影山飞雄趴床上开始研究排行榜。


  日向翔阳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影山是分区第二,但是总榜却那么落后?”及川彻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他甚至给自己换了身睡衣。


  “因为排行榜的积分不单单是靠剑客之间挑战比试,还要考剑术理论知识,和清理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垃圾剑客。”及川彻解释的很通透。


  日向翔阳只听到了前面一句,还要考试。他一张脸都快皱出褶子了,问:“有没有那种,不用考试也能晋级的办法啊?”


  在旁边仔细给枕头喷消毒喷雾的佐久早圣臣听到了,手上动作一顿,表情有点僵硬。


  这点小动作被日向翔阳看在了眼里,问:“你上一个主人就是这种?不需要考试的?”


  佐久早圣臣:“他要,但是天下第一不要。”


  日向翔阳:“那一百年前天下第一是谁?”


  佐久早圣臣:“没有,天下第一空着。”


  日向翔阳愣住了,他连忙去翻排行榜,果然,现在的天下第一也是空着。日向翔阳又开心了,问:“那我是不是也能当天下第一,不用考试?万一我是个天才呢?”


  影山飞雄看了他一眼,伸手扒拉了一下,说:“出来了,刚才网络卡。”


  日向翔阳哦了声,低头去看。


  天下第一叫宇内天满。


  日向翔阳又有了新的想法,他一拍大腿,问:“咱们现在就去抓几个灰色剑客吧?这样至少能抵一点考试分数?”


  及川彻没有否认。


  于是说干就干,日向翔阳找了个衣架,掰了几下后弄成顺手的形状,说:“走啊,干架去。”影山飞雄不动,他问:“你为什么不拿剑?”


  日向翔阳答:“佐久早前辈不让我拿。”


  这回轮到及川彻气炸了:……我不是剑?


  9.

  日向翔阳有底线,第一把剑还没磨合好,那就不能用第二把。


  但是及川彻说:“我可以带着你,就像剑客阿十那样,但是你肯定比他强上百倍。”


  日向翔阳心动了,他愿意修改底线。


  于是两人一剑出发了,佐久早圣臣留守在家,因为他在生闷气。


  根据悬赏令上的信息,来蹲一个天天拿剑吓小孩的灰色犊子,这人的分数是十八,拿来练手刚刚好。出门后日向翔阳告诉影山飞雄:“这分数得算我的,所以你不能插手,如果有第二个才是你的。”


  影山飞雄无所谓,他打架也只找旗鼓相当或者比自己厉害的打。


  欺负弱小?他瞧不起。


  但是很快影山飞雄就后悔了,这个犊子哪是什么弱小?你见过一米九八满身肌肉疙瘩,还能单手把人轮飞的弱小吗?


  影山飞雄见到了,而且被抡飞的那个就是日向翔阳。


  “哇!好痛!”日向翔阳呸了口血,握着剑的手都有些发麻。刚才那一拳,差点没给他打到见太奶。


  及川彻有点心疼,他急忙走过来把人扶起,问:“小不点,要不然把主权全交给我?”


  原本日向翔阳长得软软弱弱,也细胳膊细腿,看着就是个乖孩子。但其实不然,日向翔阳倔的很。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把嘴角的血迹用手背一抹,眼中的光顿时暗下。随后,日向翔阳手腕发力,脚下踏风,剑刃直逼那犊子的心口而去。


  青叶剑被他使的嗡嗡作响,小巷子的风都被破开,蹲在楼顶看戏的孤爪研磨不禁愣了神。


  只见日向翔阳死死盯着那人,唇齿微启,招式名字呼之欲出。


  孤爪研磨眼睛猛地睁大,只听得一声怒吼。


  “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