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恨生(一)
❗️ooc警告❗️
❗️写的不好骂我不要骂角色❗️(可能会对某几个角色不友好,剧情需要不针对真人。)
穿越脑袋又来写穿越梗了,我是土狗我爱穿越。
这是同人文角徵的孩子穿越到原剧治愈(可能吧也许吧大概吧)母亲的故事。同人文背景见莫听穿林打叶声 ,也是我的文。
全文免费,无彩蛋
深夜,宫愧徵在角宫处理事务,临近冬季宫门上下的采购事宜更加繁重,压的宫愧徵喘不过气,宫子羽眼见着宫愧徵越来越消瘦提出了要来角宫帮忙的提议,最后被宫愧徵一票否决并被阴阳怪气出了角宫。
宫子羽看着宫...
❗️ooc警告❗️
❗️写的不好骂我不要骂角色❗️(可能会对某几个角色不友好,剧情需要不针对真人。)
穿越脑袋又来写穿越梗了,我是土狗我爱穿越。
这是同人文角徵的孩子穿越到原剧治愈(可能吧也许吧大概吧)母亲的故事。同人文背景见莫听穿林打叶声 ,也是我的文。
全文免费,无彩蛋
深夜,宫愧徵在角宫处理事务,临近冬季宫门上下的采购事宜更加繁重,压的宫愧徵喘不过气,宫子羽眼见着宫愧徵越来越消瘦提出了要来角宫帮忙的提议,最后被宫愧徵一票否决并被阴阳怪气出了角宫。
宫子羽看着宫愧徵讽刺的表情知道他心中还怨自己,心中默默感叹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像宫远徵了。堂堂宫门执刃没想到十几年前自己在宫远徵那没讨到一杯热茶十几年后在宫远徵儿子这里竟也只能讨到一杯冷透的茶。品着冷掉的茶,一向畏寒的宫子羽皱了皱眉头。
“执刃身体不好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这角宫一向冷清,执刃若是生了病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宫愧徵翻了一页账本不耐烦的说到。
“我的身体无妨,倒是你,还未及冠就担任两宫宫主,这样劳累下去,身子垮了怎么办。”宫子羽早就习惯了宫愧徵的嘲讽,只是担心的再一次提出了要帮忙的建议。
“惺惺作态。”宫愧徵冷哼一声“你不过是怕我的权利过大威胁你羽宫的小崽子罢了,毕竟你只有一个独苗,可没有第二个宫唤羽弑父帮他上位了。”
“宫愧徵!”提及旧事宫子羽怒的摔了杯子,可宫愧徵连头都没抬,似乎没感受到宫子羽的愤怒,宫子羽只能强压下自己的怒气“我是真的担心你的身体。”
“执刃不必担心,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
见实在劝不动人宫子羽只好起身,见宫愧徵毫无反应,向外走了两步,又犹豫的走回来“到日子了,你也该去看看他了。”
“真想不到执刃如此兄友弟恭,不过我没有什么义务去看我的仇人吧。”宫愧徵手微微一顿将账本合上。“刚刚执刃摔了的杯子价值千金,便从羽宫的月奉扣除了。”
宫子羽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头,过了半晌才咬着牙:“宫愧徵,他毕竟是你父亲。”
“虚情假意,如果执刃当年也对我母亲多几分情谊,我又何至于此。”宫愧徵甩下账本,看也不看宫子羽便离开了。
与宫子羽不欢而散后宫愧徵回了一趟医馆叫人送了几颗护心丸到羽宫。医馆的下人早就习惯了宫愧徵骂完人又送药的习惯,毕竟执刃已经不再年轻哪里经得住自家主子的毒舌。安排好一切宫愧徵去了后山。
宫愧徵默默数着自己的步子,姑姑说过向上走124步就是自己母亲,宫远徵的墓碑。
“母亲,我来看您了。”宫远徵看着面前的无字墓碑跪了下去。“您瞧瞧您,宫门最年轻最有天分的宫主,闹到这般田地,死后连个有名的墓碑都没有。”
宫愧徵用手轻轻抚摸着石碑,就像是抚摸着自己的母亲,只是手下的这份冰冷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他收回手对着石碑说:“我本不想这么叫您的,可姑姑说您爱了那个人一辈子,到头来连个名分也没有。我认他当父亲,自然就要认您当母亲。”
或是觉得这话有歧义又补充到:“其实我只想认您的,但是宫子羽说我不认他他就进不了宗祠,我当时不懂,中了他的圈套,要是现在我肯定不会认他。”
“我知道,我不认他你该生气了,我知道的,您爱他胜过爱我,不然也不会为了他抛下我去了,可我就是气不过。”
“或许您已经不爱他了不是吗?您只在来接姑姑的时候回来过,他走的时候您都没有回来。或许您回来了只是不愿见我。”
“我该给您修个墓碑的,但是无字墓碑是他的意思,我想您是喜欢的。”
“今天宫子羽让我去看他,我不愿意去,但您一定会因为这个生我的气,我来看看您,然后去看看他,您放心吧。当然了,您也别怨我没把您二人葬在一起,我认他就已经很勉强了。母亲,我走了,您照顾好自己。”
将心中的郁闷抒发出来,宫愧徵站起身。再往上走1094步,是宫尚角的墓。
“伯父,我来看看你。”宫愧徵席地而坐,看着宫尚角的墓碑“我该叫你父亲的,只是叫了你这么多年的伯父,一时改不过来。”
“我跟商宫割袍断义了,宫紫商个疯女人还想在你墓碑上刻上官浅的名字,你喜欢她吗?或许是喜欢的吧,不然怎么会抛夫弃子。”
“喜欢也没用,你的墓碑是我亲手刻的,我不乐意加的东西谁也别想让我加上。我不把母亲刻在上面是因为你不配。”
“你不愿意听我也说了,宫子羽交给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走了。”
面对宫尚角,宫愧徵说不出什么话,寥寥几句就如鲠在喉。
告别他们,宫愧徵往徵宫走去,走着走着突然起了大雾。宫愧徵警惕的抽出佩剑,试探的往前走,等到走出这一层大雾却出现在宫门密道前。
“宫远徵,你怎么在这里。”宫子羽正带着新娘们准备悄悄离开,却发现宫远徵堵在密道口,硬着头皮问到。
宫愧徵皱着眉头,眼前的宫子羽不知道吃了什么丹药竟年轻了二十几岁,身后竟还跟着这么多女人真是不知羞耻。冷哼一声还未说什么,只听见高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宫子羽!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吗 ,怎么送到这来了!”
写到我们的远徵出场了!呱唧呱唧!彩蛋是弟弟的美图,怕限流放的不用解锁啦
角徵‖群山为客
哥哥说,那就一起私奔吧。
1w+正文全免,一发完。
/“我有群山为客,流水作席,天地万物都为我贺喜,并不觉得孤寂。”
(1)
宫远徵说,想离开宫门,去很远的地方。
是雪重子告诉他的,他去后山挖草药,遇到了在练功的雪重子,两个人便一块坐在莲池旁喝茶。
宫远徵看到雪重子种在池边的松树长得很快,已经比他高了,冰天雪地里它的绿色显得尤其美丽,如针般的叶子上并未附着雪花,亭亭的立在莲池边。
他放下茶杯,掏出几颗雪莲种子放在桌上,说是新找到的品种
雪重子没有拒绝,收下后为他斟满了一杯新茶,满眼期盼的说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这些花种等回来后会好生照料。
他说,执刃让他......
哥哥说,那就一起私奔吧。
1w+正文全免,一发完。
/“我有群山为客,流水作席,天地万物都为我贺喜,并不觉得孤寂。”
(1)
宫远徵说,想离开宫门,去很远的地方。
是雪重子告诉他的,他去后山挖草药,遇到了在练功的雪重子,两个人便一块坐在莲池旁喝茶。
宫远徵看到雪重子种在池边的松树长得很快,已经比他高了,冰天雪地里它的绿色显得尤其美丽,如针般的叶子上并未附着雪花,亭亭的立在莲池边。
他放下茶杯,掏出几颗雪莲种子放在桌上,说是新找到的品种
雪重子没有拒绝,收下后为他斟满了一杯新茶,满眼期盼的说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这些花种等回来后会好生照料。
他说,执刃让他可以走出后山,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看看,所以他会离开一段时间,可能一年可能五年,总归他要去很远的地方。
宫远徵十分好奇,他看着又变回小孩样子的雪重子问:“你要去哪里?”
雪重子低垂着眼眸,眉间的印记在一片纯白的天地间更显鲜艳,他说:“一路向北,走到陆地的尽头,等我看见海了,就往回走。”
“好,那你回来再种雪莲吧。”宫远徵将茶杯放回桌面,白瓷的杯身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雪地里的风吹来,响声随着风远走。
他起身离去,身后的雪重子依旧坐在莲池边,靠着那棵松树低头喝茶,随着他越走越远,到了山口再回头看去,天地间只有一片白茫茫了。
他带着自己新挖的草药,回到医馆内细细打理,一部分用水洗净再晾干,一部分带着根种在花盆里,忙到日色渐落,金复从门外走进来,恭敬的喊了一声徵公子,让他去角宫用晚膳。
他便拍拍手上沾到的药渣,转身往角宫走去,金复匆匆吹灭了医馆内的灯,关上门后快走几步跟在他身后。
角宫的廊里挂着灯笼,一路延伸至门前,屋内点了灯,在窗纸上映出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宫远徵眼睛一亮,快跑几步推开了屋门,直直的奔向坐在桌前的人怀里。
“哥,你怎么回来了?”他把脸埋进宫尚角的肩膀处小声问着,身后跟着的金复咧开嘴傻笑了一声后悄悄退到了屋外。
宫尚角伸手抚上宫远徵的头发,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说道:“你还有十几天便要及冠了,我怎么能不回来呢?”
“哥,你真好,我以为你要再迟几天才回来呢。”宫远徵紧紧搂着宫尚角,有些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几次想压下飞扬的嘴角,但却无一成功,索性也就不管了,对着宫尚角傻乐。
宫尚角捏了捏他还有些肉肉的脸颊,浅笑着说:“给你带了点心,吃过饭尝一尝,喜欢的话加冠礼上也备一些。”
“好啊,哥你吃了吗,我们一起吃吧。”宫远徵松开搂着宫尚角的手,坐在他的身边把桌上唯一一碗米饭扒拉来自己面前,夹了一筷子菜就着白米饭吃了一大口,塞在嘴里嚼啊嚼。
宫尚角伸手拿起手边的筷子帮宫远徵夹菜,只说自己不吃,远徵多吃些。
角宫的小厨房做饭虽没有商宫好吃,但对宫远徵的口味拿捏的却是最精准的。
所以即使宫尚角不在宫门内,金复大多时候也会留在宫远徵身边,每天中午晚上喊他去角宫吃饭,如此这般角宫也一直不太冷清。
宫远徵不知道的是,金复每天都记着他胃口好不好和吃了什么菜。
之前他偶然得到一株奇特的虫草,找了医馆里养着的小老鼠试了两次都没看出来有什么新药效,因为小老鼠一直活蹦乱跳,他自己就也试了一些,但不到两个时辰内力便开始紊乱。
恰好赶上季节更替,雪一飘下来他便发了烧,在床上捱了五六天,吃什么吐什么,连药也喝不下去,最后靠宫尚角匆匆赶回来,每隔半个时辰就用内力帮他疏通一次全身脉络才缓了过来。
在这之后宫尚角就明令禁止他用自己试药了,不论好坏一概不让,所以一旦宫远徵因为用药而吃不下饭,金复告状的信纸不等第二天太阳升起就会送到宫尚角手上。
宫远徵一直以为自己每次试药都被发现是因为哥哥和自己心有灵犀,其实只是在生活里每一个潮湿的缝隙里,宫尚角都忧心着他。
(2)
夜色渐浓,月亮爬上了院落中栽着的桂花树顶,高悬在浓墨般的夜空中,与周围散落的星星交相辉映。
宫远徵端着宫尚角给他带的点心,坐在角宫的院子里赏月,时不时吃口糕点,喝一口宫尚角斟好的清茶。
他咬了一大口栗子糕,柔软绵密的糕点在口腔内化开,浓郁的栗子香味充斥整个鼻腔,再来一口清茶润润嗓,茶芽柔和的清香便混着栗子厚重的味道和口感,在嘴里柔柔的翻转。
宫远徵左右扭头找着自己亲手做的竹笛,看见被宫尚角拿在手中把玩时突然红了脸,一把抓过竹笛藏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哥,我还没做好呢……”
“想吹笛?”宫尚角由着他耍些小孩子脾性,即使他只剩十几天便要成年也丝毫不在意。甚至他想过更远的将来,当宫远徵继续长大到彻底褪去稚气,且不再像如今这般依赖自己时,他也会始终无保留的站在他身后。
宫远徵把已经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竹笛平放在摊开的手心,“不是想吹,就是突然想做了,但是它现在吹不响,我想做好了再送给你。”
“你的笛塞不够紧,漏气了,所以吹不出来音调,只有气声。”宫尚角朝宫远徵伸出手,握住宫远徵乖顺的递过来的那支竹笛,“以前你也这样,喜欢自己做些小东西送给我,一晃好多年过去,远徵虽然长大了,有时却还同小时候一样。”
“不长大也可以,永远在哥哥身边。”宫远徵低着头说,停了一会没等到宫尚角回话,便偷偷抬眼看去。
宫尚角也正看着他,视线彼一碰撞,宫远徵感到心神一阵恍惚,匆匆移开双眼,装作不经意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看着月亮周身飘来些云层,细细碎碎的挡住了些月光,但天地间仍旧充斥着月辉,远远看向宫门后山的一处雪色,月光映照下更显出尘无暇。
他指着那块雪色,对宫尚角说:“今天雪重子告诉我,他要离开宫门了。”
“嗯,我已知晓。”
“不是说后山的长老公子都不能出宫吗?”
“执刃应允了。”
“可是他说要离开很久。”
“天地之大,穷尽一生也走不完,十年二十年都只是在路上,他只是想去看一次潮汐,执刃已不能出宫,只能他自己去了。”
宫远徵闷闷的嗯了一声,半晌又看着桂树的枝丫和映在地下的月影,低声说:“我也想出去。”
“想去哪里?”宫尚角将竹笛横放在衣袖边,侧头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宫远徵,“哥哥回来了,远徵不高兴吗?”
“我自然是高兴的!”宫远徵赶紧反驳,挪到宫尚角身边贴着他坐,“我不是一定要出去,我就是觉得,雪重子都可以去看海了,我也有一点点想出去……”
宫尚角微微挑眉问:“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很多点。”宫远徵说,“哥一出去就是很久,一年不过才十二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的,一年就过完了,我很久都没有和哥一起待上完整的七天了。”
宫尚角沉默片刻,拉过宫远徵的手,拂去他指尖沾上的糕点碎屑,缓缓抚过这只常年藏在手套下的手,掌心温热,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痕。
这道痕迹,他寻了许多药也没能消掉。
“想去哪里都行,哥和你一起。”他说。
宫远徵握着宫尚角的大拇指,像一只乖巧的幼猫,缩在宫尚角投下的阴影里,靠着他的肩膀小声抱怨:“宫子羽不让我出去,他说我还没成年,不能出宫门。”
“无碍,执刃和长老那里我会去说,你想什么时候走,想去哪里都可以。”宫尚角顿了片刻,又说,“远徵,是不是不想在宫门内办加冠礼?”
宫远徵点点头:“哥怎么知道?”
“你要是没这个想法,怎么会挑这个时候跟我说起雪重子?”宫尚角自然的说。
“哥真了解我。”宫远徵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眼眸微弯,里头有天地间的月色,和月色之间的宫尚角。
(3)
虽说宫远徵意思是不要加冠礼了,但宫尚角依然在准备着,至少流水一样的布料送进了角宫,十几个裁缝围在宫远徵身边为他量尺寸。
宫远徵被挤在最里面,使劲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宫尚角,满脸求助的喊:“哥,你过来一下!”
宫尚角放下茶杯问:“怎么了?”
“我们不是说……”宫远徵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咽了回去,匆匆挣脱了裁缝师傅们的包围,跑到宫尚角身边小声贴在他耳朵旁说,“不是说不搞了吗?”
宫尚角伸手接过裁缝师傅刚草草画的图,递给宫远徵看,嘴上说着:“给你做几套新衣服,看看有没有不喜欢的?”
宫远徵草草翻了几下就推了回去:“我看不出来,哥觉得好看就行。”
说完把图纸塞回宫尚角手里,双手抱臂直直的看着忙碌的裁缝师傅们,一点都不肯看宫尚角了。
“生气了?”宫尚角眼中带着笑意看向他,“待会吃过饭,跟我去趟后山。”
“去后山?”宫远徵疑惑,“去后山做什么?”
宫尚角轻抬右手,先将手里的几张图纸递给等在一旁的裁缝师傅,嘱咐道:“我会多付你三成的钱,三天后送来角宫。”
“放心吧角公子,我们几个您还不知道吗,别说三天了,就是明天要让徵公子穿上都行。”师傅接过图纸,折叠了两下抓在手里,招呼着一块来的几个人匆匆出了角宫,准备着加班加点的做。
宫尚角见人已走出门外,这才缓缓对宫远徵说:“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雪重子吗?”
“你同他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了?我一说后山你就想到他?”宫尚角颇为好奇的问。
他本意并非带着宫远徵去见雪重子,离山之前雪重子都在那,想什么时候见宫远徵自己顺着路就走过去了,不必他特意带着。
他心中有另外的打算,但如果宫远徵真那么想找雪重子,顺路看看也并无所谓,只是他略有些好奇他们是何时交上的朋友。
他早早想过,等宫远徵成年后,可以带着他多下山,宫门是砖瓦和玉石堆砌出的堡垒,但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固,江湖上的人对宫门虎视眈眈,如今站的有多高,来日一朝棋错,会有数不清的人扑上来吮食血肉。
如此,他想让远徵成为飞跃群山的鹰鸟,不必眷恋身下小小的天地,大胆的飞去更高远的地方。
宫远徵倒不清楚宫尚角心里想些什么,他嘟嘟囔囔的说是什么什么时候和雪重子一起种雪莲,种着种着就熟了起来,又问宫尚角究竟要去见谁。
宫尚角见他急得很,也不肯多说,只轻轻的笑了一声,卖着关子说:“届时你便知道了。”
这般一来一回的聊着,角宫的小厨房热热闹闹的开始冒起了炊烟,宫尚角一向不喜荤腥,但角宫的厨子们却格外擅长做荤菜,做出来的菜全进了宫远徵的肚子。
宫尚角吃饭一向很快,喝下最后一口清汤后就静静的看着宫远徵吃饭,时不时帮他夹一筷子素菜放进碗里,再盯着他吃点。
宫远徵小时候不喜欢蔬菜,每天都巴巴的跑去角宫的小厨房门口坐着,睁着大眼睛看里头的人忙忙碌碌,但就是不说话。
直到宫尚角匆匆寻过来,把小远徵从台阶上抱到自己怀里,仔细询问下才得知,他想让厨房给自己多做两个鸡腿,但又不想说话,就坐在这企图用眼神跟人沟通。
宫尚角哭笑不得,让厨房给小远徵做了一整锅的鸡腿,抱着他走在廊下,由着他呆呆的把脸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小远徵的脸颊:“下次想吃什么,就走进去,拉住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爷爷,告诉他你想要吃什么,中午就可以吃到了,知道了吗?”
小远徵软软糯糯的嗯了一声,搂着宫尚角的脖子,安静的贴在他的身上不再说话。
角宫和徵宫的许多下人,都说徵少爷是在角公子的怀抱里长大的,这一点不假。
幼年时的宫远徵恨不得一整天都能贴在宫尚角身边,后来一天天长大,学武的时候受伤了就跑去宫尚角身边坐着不说话,一直等到宫尚角发现他的不对劲把他搂在身边安慰,才微微撇下嘴角,露出一副要哭的样子。
实则也并未哭出来,只是少时离不开宫尚角,绞尽脑汁的想各种奇怪的方法来黏在宫尚角身边。
再长大些,他就不好在赖着让宫尚角抱着搂着了,宫尚角也严厉了不少,对他的武学和药理都格外重视,没有前几年那么好说话了。药理他很有天赋,但武功学了这么多年始终没看到多大的天赋,唯独暗器扔的不错,宫尚角也就叹口气由着他了。
这般许多年,角宫的下人都把他当做了亲的小少爷,变着花样的做些好吃的玩意哄着他高兴,他一高兴,整个角宫也都感觉着热闹了不少。
(4)
宫远徵怎么也没想到,宫尚角说带他来后山见的人,竟然是他。
面前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向宫尚角行礼,礼毕又转向宫远徵再行了一次,而后才抬起头看着他们二人。
他们午后休息了许久才往后山来,宫尚角难得清闲,陪着宫远徵侍弄放在医馆的那些草药,两人也不多话,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宫尚角才开口轻唤宫远徵,二人一同往后山走去。
路过雪重子的居所,宫远徵快跑两步敲了敲低矮的屋门,但等了许久也没等来雪重子开门。
宫尚角看着莲池边的松树,感叹道:“这棵松树长的着实快。”
宫远徵看着被雪压塌了枝干的松树,伸手拽住枝干摇了两下,积雪纷纷扬扬的被抖落下来,落在宫远徵的脚边,连带着他的发丝也沾上了不少,而松枝没了雪的压迫,飞快的恢复了挺立的身姿。
宫远徵使劲眨了眨眼睛,却不慎将沾在睫毛上的雪花带进了眼中,只能闭着一只眼回头向宫尚角求助。
宫尚角无奈的笑笑,伸手帮他拂去头顶的落雪,抓着自己的里衣袖口,轻轻抵在宫远徵紧闭着的眼下,擦去他因刺激而流出的眼泪。
宫远徵乖乖的抬头,眼中的世界一瞬间便只有宫尚角一人,天地之间,他只看得见那双深沉的眼眸,眼眸中映的是自己的脸。
他不自觉的感到有些燥热,赶紧拉着宫尚角的袖子,绕过雪重子的居所继续往后山走。
二人一直走到一处石门前才停下,宫尚角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玉佩按在门旁的凹槽处,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石门缓缓挪动。
门口站着一个黑影,等石门完全打开,宫远徵方才看清这人竟是将近十年未见的金涂。
他满眼惊喜的扭头看向宫尚角,上前几步站在宫尚角身边,看着眼前的金涂。
多年不见,他更加健壮了。
金涂憨厚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对宫尚角说:“角公子,小徵少爷,好久不见。”
“确实,许久未曾见过了。”宫尚角看着他,“先往前山走,这里不可久留,边走边说。”
金涂点点头,跟在宫远徵身边,随着他二人的脚步向前山走去。
“哥说今天要带我见个人,没想到是你。”宫远徵说。
金涂回道:“是角公子向长老申请,想要个红玉侍卫随身保护小徵少爷,遣人来问时,我一听是小徵少爷你,就自告奋勇的站起来了。”
“保护我?”宫远徵疑惑,又转头看着宫尚角的侧脸问,“哥?”
宫尚角抿唇微笑,言简意赅的说:“你还未真正及冠,出宫门,自然要带个红玉侍卫,否则别说长老和执刃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松口。”
宫远徵听此愣住神,恍惚中险些踩空摔下去,被宫尚角给一把捞了回来。
他愣愣的抓着宫尚角扶住他的手问:“我们要出宫门?那你上午还给我做衣服,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忘记了?”
“怎么会,哥从来不会忘记和我有关的事,我只是以为你会让我在加冠礼之后再出去的。”
宫尚角笑了笑,伸手抓住了宫远徵的手,拉着他在略有些不平的山路上走,两人并肩,唯留金涂一人走在后头。
金涂摸了摸腰间的佩剑,伸手拽了棵路边的野草,叼在嘴里晃悠,心中感叹小徵少爷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变,虽然长大了不少,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粘着角公子。
他是在三域试炼后留在了后山,跟着宫尚角一个人进来,但最后只有宫尚角一个人出去。
进后山前宫远徵还是个屁大点的小孩,整天跟在宫尚角身边哥哥哥哥的叫,如今终于出来了,宫尚角还是那个宫尚角,宫远徵却变得规矩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仗着有人兜底就无法无天的小霸王了。
他叼着草根亦步亦趋的跟在二人身后,觉得这对兄弟真是亲密,下山路陡峭拉着手走一走就算了,马上都走回角宫了,怎么还十指相扣。
在衣袖的遮盖下他们交握的手其实看的并不清晰,但金涂最大的优点就是眼神好还机灵,什么事一看一个准,这也是为什么宫尚角同意让他来保护宫远徵,而不是重挑其他武学更好的红玉侍卫。
他的直觉说,宫远徵并没有长大,依旧如小时候那般极度依赖宫尚角,而宫尚角也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静,或者说在涉及到宫远徵的事情里,他冷静处理的次数屈指可数。
(5)
宫远徵坐在马上,跟宫尚角几乎平齐,二人一同走在竹林中开辟出的一条小道上。
路不算很宽,只容得下两匹马并行,于是金复金涂一个在前方领路,一个在后方跟着行李马车。
他们是两天前离开的宫门,天色未亮时宫远徵便被宫尚角拉了起来,他黏黏糊糊的想挂在宫尚角身上撒撒娇,被毫不留情的赶去收拾自己了。
宫远徵早早起来脾气不好,困的眼泛泪花,草草的将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把就准备起身走人,宫尚角在一边看的无奈,赶紧走过去将人按回镜子面前,亲自帮他束发挂铃。
为了方便出行,宫远徵今天只穿了一身窄袖的长衣,前一天裁缝师傅们紧赶慢赶的做了六套衣服送来角宫,宫远徵被迫试了一下午的衣服,最后累的仰面躺在宫尚角的大腿上,动也不肯动一下,晚饭自然也是没吃了。
宫尚角轻抚着他的脸颊,用手为他梳理头发,放轻声音一遍遍的喊:“远徵,远徵。”
他最开始还哼哼着应两声,后来根本打不起精神,翻个身抱着宫尚角的腰,把脸埋进他肚子处的衣服里开始睡觉。
如此一直到他们收拾好出宫门,宫远徵直接缩进了马车里补眠,连带着宫尚角也一块被拉了进来。
他困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但心里又是克制不住的激动,两相挣扎之下睡又睡不好,醒着又犯困。
宫尚角无奈的说:“实在困,就再睡会儿。”
宫远徵使劲晃了晃脑袋,伸手撩起帘子看向外面,依旧是看不清路的天色,但总归亮了几分,应该快日出了。
他困的迷迷糊糊,靠在宫尚角的身上,呢喃着说:“像私奔。”
宫尚角愣住,片刻后反应过来也是哭笑不得的说:“哪有说是跟哥哥私奔的。”
宫远徵摇摇头:“就要跟哥哥私奔,我们都偷偷跑出来了,为什么不算。”
宫尚角无奈:“好吧,远徵说的是。”
这般应下来后,他便伸手将宫远徵搂到自己怀里,好让他睡的更安稳些,马车的帘子一直掀开了一角,外面逐渐亮起的天色随着这一角缝隙透进车内,也勉强能看到些景物。
宫远徵时不时就指着外面问一句:“哥你来过这吗?”
宫尚角便耐心的回答他,在何时为了何事来过,直到天色大亮,宫远徵睡饱了,在宫尚角脖子边撒娇似的蹭了蹭,说想出去骑马。
这一路走的稳稳当当,马蹄踏过土地,践起一片尘土,留下串脚印。
宫远徵并不在意他们要去向何处,总归在路上,在广阔的天地间,他便是自由的开心的。
他们沿着官路向东南方向走去,路边生长着的树木换了品种,路过的城镇也变了模样,青瓦白墙,依水而居,普通的木头也雕刻出千姿百态,砖石也常常镂空,框出一方天地中惊绝的景色。
宫尚角率先翻身下马,再伸手去接宫远徵,先在小城中随意转了转,最后寻了一处旅店用来歇脚。
宫远徵好奇的问:“这是哪里啊哥?”
“宁国县。”
“这里真漂亮,刚刚还飘着雾呢,这会儿又没了。”宫远徵说。
宫尚角点了点头说:“有个朋友是卖茶的,就住在这里,我待会儿会去找他一下,聊点事情,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但一定要让金涂和金复跟着。”
“知道啦哥!”
宫尚角还是有些不放心:“这里已经彻底离开了宫门能赶来的范围,你行事万不可太过张扬,以免引来祸端。”
宫远徵再三保证绝不乱跑绝不惹事,乖乖坐在原地一直等宫尚角的身影消失不见,才一拍桌子对金涂说:“走吧,我们也出去转转。”
“不休息会儿吗小徵少爷?”
“休息?不休息,我哥需要休息吗?他不需要那我也不需要。”宫远徵理直气壮,率先迈步走出旅店。
金涂跟在他身后,偷偷跟金复对了个眼神,两人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眼里的乐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好在宫远徵不曾回头看他们,自己一个人沿着砖石堆的小路走走停停的,时不时买点路边店家的小玩意,手里提溜个草编的小球,见着个人流多的地方便也凑了过去,跟着人群一道往一座小山上走。
因着人群的阻隔,金涂他们跟宫远徵差了有三四个人的距离,由于地势陡峭山路狭窄,也不好挤上前去,只得不近不远的跟着。
宫远徵随着人流一直上到山顶才发现这些人都是去寺庙的,面前是一座新修的庙,僧人抓着佛珠正在门口念诵佛经,念的是什么他一概没听懂,但却在参禅的人中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白衣白发,额间还有一点鲜红,正是不知何时出了宫门的雪重子。
宫远徵从人群中挤过去,拍了拍正在闭眼默念佛经的雪重子,正准备开口说话,自己的手腕便被一个突然冲上来的和尚抓住。
宫远徵惊讶中下意识的猛甩开,若不是雪重子及时按住他拔暗器的手,他一套连招就已经丢了出去。
小和尚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痛叫,周围的人一下子围了上来,把宫远徵堵在里面。
这里的人说话带着口音,宫远徵听不太懂,但从语气也可以判断出来,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金涂赶紧拨开人群,把被围在中间的宫远徵带了出来,在众人的目光指责下退出了禅寺门外。
宫远徵一脸不爽的抱胸,甚至连门口诵经的和尚也看不顺眼了。
雪重子戳了戳他的腰,小声问:“你怎么在这?你偷偷出来你哥知道吗?怎么还把金复带出来了?明天不就是你加冠礼吗,跑这么远的地方,你明天怎么回去?”
宫远徵摆摆手:“我哥带我出来的,他当然知道了,加冠礼什么的无所谓,反正我哥在我身边,什么时候加冠他说了算。”
“你哥知道就行。”雪重子左右找了找,从口袋里掏出条红绸带递给宫远徵,“你先回去吧,他们可能觉得你不懂佛法,再进去也不好,这是我留在宫门准备送给你庆贺及笄的礼物,上面的红绸,你回宫门了直接去我那里拿就行。”
“切,我才不稀罕他们怎么觉得,倒是你,你不是说往北走吗?怎么来这了?”
“出了宫门才发现,天下之大,无论朝那里走,最终都会见到海,于是便由着命运指引了。”雪重子顿了顿又说,“这里是在一座座群山中依水而建的小城,我打算什么时候待腻了,就从渡口那顺流而下,穿过群山,去下一个地方。”
他说到此处,宫远徵才想起转身回望,果然在山与山之间,远处更高的那座山的山腰上还盘旋着云层,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模样。
(6)
他们在宁国只算待了一天不到,宫远徵从禅寺回来的第二天一早,便跟在宫尚角身后往渡口走了。
他颇有些可惜的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小城,雾气仿佛从地底升起,整座小城都变得如同仙境一般。
他突然想到宫门的瘴气,笑着对宫尚角说:“哥,要是瘴气没毒,我们家也是人间仙境了。”
宫尚角也配合的回应他:“那我们岂不是都成仙人了?”
宫远徵偷偷的笑,拉着宫尚角的衣袖小心翼翼的站上了停在渡口的竹筏,竹筏还带个小顶棚,棚前挂着串灯笼,写着“西津野渡”四个字。
他好奇的戳了戳灯笼,坐在竹筏的正前方。
而宫尚角上了竹筏后却拿起了撑杆,轻轻用力将竹筏推离了岸边。
宫远徵一回头便看见撑船的竟是宫尚角,顿时想站起来帮着一块撑,被宫尚角喊着劝着才坐了回去。
他摸不着头脑,一向要求他把金涂带在身边的哥哥,这次却只身陪在他身边。
水面的雾气大,没过了坐着的宫远徵,他视线里只剩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便扶着棚顶缓缓站起身来。
视线刚一漏出,他便被眼前的景色惊的不敢眨眼。
他们离开渡口,在开阔的河面上顺水漂流,宫尚角也放下了竹撑,负手而立。
弥漫湖面的雾气像是引渡到了两侧的青山上,又像是雾气本就顺着山体缓缓滑下,积蓄在这片水面中。
云层翻滚着,在山与山之间游移,太阳缓缓升起,光束透过云层射了一束下来,正好落在他们的竹筏上。
宫远徵伸出手,想接住那束光,光芒却灵巧的换了个方向,他抬头望去,原来是云层又翻滚着填补了刚刚的缺漏,但马上太阳又冲破了另一处地方。
“今尔成人,宜遵礼仪,威仪棣棣,德音秩秩。”
宫尚角的身音自身后传来,他缓步上前,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盖在了宫远徵的肩膀上。
宫远徵抓着衣服,扭头看向宫尚角,恰好一束光线冲破云层,洒向他们面前的水面,顺着水流的方向,竹筏缓缓飘动,清晨的阳光随着竹筏的飘动缓缓打在宫远徵的身上。
他不知觉中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水,张开双手紧紧的抱着宫尚角,眨眼间眼泪便落了下来,一滴滴的怎么止都止不住。
宫尚角回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脊,思虑再三,还是在他的额头处印下一吻。
在周身弥漫的雾气中,宫尚角问:“既无长辈作证,又无宾客贺喜,只有我一人,远徵不觉得孤寂吗?”
宫远徵摇了摇头说:“我有群山为客,流水作席,连太阳都为我贺喜,我也不需要其余任何人,只要有哥在身边,我便永远不觉得孤寂。”
宫尚角用食指拂去他眼角的泪滴,片刻后又低下头,一吻落在他的眼角。
宫尚角说:“那就,和哥哥继续私奔吧。”
只有青山流水和宫远徵听到了。
【角徵】判逃(中下)
*爱情向,人物OOC
空中大雪纷飞,洁白的雪花落在开的正艳的梅树上,天地间都是白色的。
宫远徵饮下一口热茶,不由自主的想到,已经过了三年了。
三年前他的计划成功,无锋一举歼灭,他本该死在废墟之下,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的那种。
但是花公子救了他。
他们全都以为花公子与悲旭同归于尽,宫紫商因此在多少个午夜梦回哭尽了眼泪。
事实就是,悲旭并没有死亡,甚至把花公子抓回了无锋百般折磨。
火药最先炸开的就是花公子的牢房,深受重伤却又心地善良的少年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的亲人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宫远徵的心脉一开始就因为宫尚角的误伤而虚落,手筋也才刚接回去不久,心脉...
*爱情向,人物OOC
空中大雪纷飞,洁白的雪花落在开的正艳的梅树上,天地间都是白色的。
宫远徵饮下一口热茶,不由自主的想到,已经过了三年了。
三年前他的计划成功,无锋一举歼灭,他本该死在废墟之下,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的那种。
但是花公子救了他。
他们全都以为花公子与悲旭同归于尽,宫紫商因此在多少个午夜梦回哭尽了眼泪。
事实就是,悲旭并没有死亡,甚至把花公子抓回了无锋百般折磨。
火药最先炸开的就是花公子的牢房,深受重伤却又心地善良的少年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的亲人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宫远徵的心脉一开始就因为宫尚角的误伤而虚落,手筋也才刚接回去不久,心脉的伤口被点竹那一剑划开,重上加重。
他本是救不回来的。
现在命大活了下来,余生却都要与病痛作伴。
花公子伸手捂住宫远徵冰凉的手,相处三年,他是真心把宫远徵当作弟弟看待。
“怎得开窗不进去屋里坐坐?屋里头更暖和一些,你这样估摸又要发烧,我们现在可是身无分文。”
宫远徵笑了笑:“天天待在屋里多闷,刚好碰巧外边下雪便想出来看看。”
花公子无奈,又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你真的打算不回宫门了?徵宫现在无主,听闻前段时间长老们想从徵宫旁系中挑选一位培养为下一代徵宫之主被宫二极力反对,现在整个宫门上下无比希望你能回来。“
宫远徵将茶杯放回,有些无奈的笑道:“我不想回去了,你若想回去便回吧,你也已经陪了我三年了,我也不知该如何谢你。”
三年的卧病在床,宫远徵的脾气肉眼可见的温和了许多,已经很难看出从前被宫尚角养的蛮不讲理,无法无天的样子了。
花公子摆了摆手:“我也不打算回去了,如今宫门称霸江湖,就让他们以为…逝者已逝吧。”
“对了。”宫远徵拢了拢衣袖:“已经在安城呆了快半年了,我们也应该换地方了。”
花公子一笑:“也对,刚好我也玩腻了,不如去梅城吧,想必梅城的梅花此时应该开的正艳呢。”
宫远徵点头,没有反驳。
宫门。
“父亲。”
不过三岁的漂亮男孩一见父亲的到来,规规矩矩的行礼。
“我的阿芝,不过三月未见怎么长这么高了,来来来,让姐姐亲一口。”
宫紫商一见清秀可爱的男孩,不由的松开了挽着金繁的手臂,冲上去将宫芝角抱进怀里。
宫尚角弹了弹宫芝角的脑门,表情无奈又怜惜:“这是又调皮了?怎么闹到了执刃这里?”
宫子羽笑道:“尚角哥哥误会了,不过是紫商姐姐与阿云过于想念阿芝,我便将他唤来一起用膳,尚角哥哥来了便坐下,我让人再去拿一副碗筷吧。”
宫尚角没有说什么,默认了。
“远徵…可有消息了?”
此言一出,众人吃饭的动作都一顿。
宫尚角脑袋垂下去了一点,掩盖住了眼里的落寞与愧疚。
“还没。”
宫芝角懵懵懂懂的抬头:“是父亲喜欢的人吗?”
宫尚角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笑容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忧伤:“是。”
“太晚了。”云为衫眸光暗淡,不由的对脑海中的铃铛少年感到悲伤。
宫尚角的回心转意来的太晚了,宫远徵密谋十年之久只为完成宫尚角的心愿,保护宫门。但凡宫尚角回头看一眼,都会发现一直在他背后伤痕累累的少年。
三年前,一位妇人找上宫门,怀里抱着一个不足一月的孩子,说是一位名叫上官的姑娘在濒死之时托她带来宫门的。
那的确是宫尚角的骨血,即使没有长开,但独属于血脉之间的感应骗不了人。
尤其是宫芝角那越长越开,与宫尚角几乎八分像的眉眼。
宫尚角喜欢过上官浅,却又舍不下宫远徵对他的依赖与爱恋,他的确爱着宫远徵,他不敢承认这罔顾人伦的情感,于是转移到了上官浅身上。
后来宫远徵死了他才明白。
宫芝角,徵。
“对了。”宫子羽夹起一块大鸡腿放在了宫芝角的碗里,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尚角哥哥,近来角宫没什么需要忙的吧?”
宫尚角:“暂无,有何事?”
宫子羽:“花家掌管宫门在梅城的据点,自从无锋覆灭后,花家近些年似乎有意脱离宫门,花家拥有世间独一无二的蛊术,往年都会将蛊术进展告知宫门,今年却…拒绝告知。”
宫尚角点了点头:“知道了。”
“父亲。”闻言,宫芝角的眼神亮晶晶的,他放下碗筷抱住宫尚角的胳膊撒娇:“阿芝也想去。”
宫尚角眉间微皱,眼神迟疑。
无锋覆灭,宫门也解除了对于未及弱冠之人离开宫门的规矩,可是江湖人心险恶,危险数不胜数。
“哎呀。”宫紫商叹气:“阿芝都三岁了,对于外面的世界感到向往也是正常,尚角弟弟你要不…破例一次?可不要把孩子闷坏了
宫子羽也附和:“确实,花家这事我相信对于尚角哥哥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处理公务的同时也多和阿芝逛逛,省的这孩子玩心那么大。”
“好吧。”宫尚角无奈答应,他怜惜的刮了刮宫芝角可爱的鼻头:“下不为例。”
“太好了!”宫芝角笑嘻嘻的往宫尚角怀里转:“我就知道父亲最爱阿芝了,父亲对阿芝最好了。”
宫尚角抱紧了怀里的小孩,思绪却飘远了。
脑海里响起少年干净又带着得意的声音。
“哥哥对我真好。”
三日后,梅城。
花公子将毛茸茸的斗篷披在宫远徵的肩头,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汤婆子:“今日是梅城一年一度的赏梅节。”
宫远徵歪了歪脑袋:“赏梅节?”
花公子笑了笑,眼里是藏不住的玩心与好奇心:“今日我上街时特意找人打听过,赏梅节是梅城独有的节日,这一天会取消宵禁,梅城有一片十里梅林,在赏梅节这一天,会有许多小贩在梅林支起摊位,还有诗词接龙,歌赋大会等节目观看。”
宫远徵也来了点兴致,他生于宫门长于宫门,如今好不容易脱离宫门却身子虚弱。现在他气血恢复了点,自然是小孩心思想去看看热闹。
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其实花家的事情很好处理,不过是出面压一压震慑一下自然乖乖听话了,只是……。
宫尚角无奈的看着面前的金繁与宫紫商:“说吧,偷偷跟着想干什么?”
金繁一推宫紫商:“你出的主意,你自己说。”
宫紫商无语,只能陪着一张笑脸:“尚角弟弟可有听说过梅城的赏梅节?”
宫尚角顿时明白了这女人的想法,冷冷的道:只许一次,下不为例,明日随我一起返回宫门。”
“好嘞好嘞。”宫紫商嬉皮笑脸的:“要不…尚角弟弟你带着阿芝与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正好赶上节日。”
宫尚角转头,果然便见宫芝角那一双亮晶晶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眼里透着祈求。
“好吧。”宫尚角放下茶杯,无奈的叹气。
街上热闹非凡,充斥着无数小贩的叫卖声,甚至还有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表演喷火与胸口碎大石,梅树上挂着漂亮炫彩的小灯笼,极具烟火气的一幕。
花公子与宫远徵都不由的晃神。
他们这三年在外面过的并不好,宫远徵前两年身体虚弱,半只脚都踏进了阴曹地府,宫门也没有停止过对宫远徵的寻找。
所以他们不仅要时刻躲避一切宫门可能出现的地方,还需要想办法赚钱买药治病,更不要提出门过节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真正的感觉到了宫门之外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花公子盯着前面小贩车上的精致灯笼,道:“那个灯笼倒是少见,走,去看看。”
宫远徵对灯笼的印象不太好:“你没有看到那小贩车上写的猜谜赢灯吗?你去猜吧,我想去河边放一只河灯。”
花公子玩心大,点头:“好,你自己看着点,晚一些我去河边寻你。”
梅河上零零散散飘着十几只河灯,渔夫见状朝他招了招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湖中心的风景才是一绝,公子可要去看看?三文。”
宫远徵明显心动了,点头将三枚铜币放在老人的手中,老人顿时大喜,忙招呼宫远徵上船。
“公子不是梅城中人?”老人一边划船,一边寻宫远徵聊天。
“不是。”宫远徵如今心情不错,倒也乐意与他先谈几句:“我来自安城。”
“公子这一副长相也有几分像安城人。”老人细细打量他,有些感叹,眼神里带着惊艳。
船驶到湖中心,老人从一旁的大木盒里拿出了一只做工精细的河灯与一只笔递给他:“公子有什么心愿可以写在上面放入河中,河神会庇佑公子的。”
宫远徵没有回话,他展开河灯,只提笔写下了几个字。
唯愿哥哥,福寿康宁。
他弯腰将河灯放入河中,身子却在一瞬间卸了力,差点摔进了河里,幸好那老翁扶了他一把:“公子?你怎么样?没事吧?”
瞧这公子哥的脸色苍白,身子消瘦,但凡死在了船上他可难以交代。
“无事。”宫远徵抽出了自己的衣袖,靠在船尾处:“老毛病了,回去吧。”
老翁看的出来宫远徵似乎不太愿意搭理他,便识趣的闭上嘴沉默的滑动着船桨。
这一幕皆被另一艘船上的宫芝角收入眼帘,他拉住宫尚角的衣摆:“爹爹,那里有人好像摔进了河里。”
宫尚角蹲下身子抱住了宫芝角,笑道:“那我们阿芝可要看着点不要掉进了河里,爹爹可不会救你。”
“爹爹!”宫芝角埋怨的看着他,随后又转头,小孩子眼神好,一眼就看清了对面那名年轻男子的长相,指着他:“是娘亲!爹爹!是娘亲!”
宫尚角无奈,只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你们父子二人在这里蹲着看什么呢?”宫紫商从船仓里出来,也寻着目光看去,随后目光震惊,平时能说会道的嘴结结巴巴的:“什么?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吗?远徵?是远徵?!”
宫远徵如今早已年满十八,他不在如宫门一般穿着沉闷的黑灰色调衣服,浅绿色的衣服衬的他整个人灵动活力,一头及腰的长发高高束起。
细腰上挂着之前在宫门里他最喜爱的,宫尚角送于他的一枚铃铛,宫远徵从小就是美人胚子,现在出落的是越发漂亮俊俏了。
杏眼微垂,侧脸线条极其优越,薄唇微抿,鼻子小巧可爱。
只是脸色丝毫没有血色,
“你没有看错。”宫尚角双目猩红,身体颤抖,隐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是远徵,是我的远徵……。”
“真的是娘亲吗?”宫芝角拉住宫尚角,眼神里透着属于稚子的一派天真无邪。
“他不是你的娘亲。”宫尚角摸着他的脑袋:“他是爹爹的爱人,等船靠岸,爹爹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远徵不会喜欢这个他与上官浅错误的孩子,他又怎么允许宫芝角唤作远徵娘亲?
抚养宫芝角,因为这是他的血肉,是角宫的未来。
他爱宫芝角,但宫远徵更甚。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与远徵相比。
“好。”宫芝角微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我喜欢漂亮哥哥。”
“尚角弟弟…。”宫紫商有些担忧:“不要吓着他了,算了,我与金繁同你们一起去吧。”
船靠岸边停下,宫远徵与老翁道谢后便跨步离开,这时,一个奶娃娃抱住了他的小腿,嗲声嗲气的唤他:“漂亮哥哥!抱抱。”
娃娃的长相有点眼熟,但宫远徵没有想那么多,弯腰抱起,哄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啊?”
娃娃两只手搂着宫远徵的肩膀,目光却落在了他身后:“爹爹,我抓到漂亮哥哥了。”
宫远徵转头还未看清来人,手腕便被抓住,那人力气很大,他无法挣脱,熟悉的味道,只能无奈抬头。
正是宫尚角。
他后面还跟着一脸心疼的宫紫商和金繁。
“怎么?”宫远徵微笑讽刺:“宫门现在是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了?还允许宫门子嗣出门游玩了?”
宫尚角皱眉,三年来的夜不能寐与朝思暮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想念宫远徵。
“阿徵,与我回去。”
宫远徵扭动手腕想要挣脱:“回哪里?宫门。”
他怒极反笑:“宫尚角,松手!”
宫尚角依旧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一双凤眼带着愧疚与心疼的复杂情绪看着他。
“降攸!”花公子本是抱着一堆吃食来寻宫远徵,见他们二人拉拉扯扯心下了然,喊了一句。
他上前拉过宫远徵的手,神情疏离:“公子认错人了,这位是朝廷当朝状元李降攸。”
“你是…。”宫紫商看到他,泪水涌上双眼:“小黑…你是花公子小黑!”
她一边说一边要上前抱住花公子,可这个少年再也不会像以往一样温柔的擦去她的泪水。
花公子侧身躲开,宫芝角从宫远徵怀中挣扎跳了下来,扑进了宫紫商的怀里。
“姑姑抱抱。”
“李降攸?”宫尚角苦苦笑了:“这分明是我的阿徵。”
“公子如若不信,自可托人去调查。”花公子抓着宫远徵的手,拉着他离开。
宫尚角眸色一黑,刚要上前却被金繁拦住。
“角公子,还是要调查清楚来的好。”
“那是我的弟弟!”宫尚角大呵,泪水划过脸颊:“我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尚角弟弟。”宫紫商将宫芝角抱进怀里,劝道:“我知道那就是阿徵,可他明显不愿意认你,我们先回去好好查一查,也叫你与阿徵冷静冷静。”
宫尚角擦去泪水,恢复了往常一副冷淡模样,叹气点头。
不管你是宫远徵还是李降攸,你都是我的弟弟。
宫门。
“李降攸是吏部尚书红黎深的养子,当朝第一状元,四品官员,吏部侍郎。也是朝堂中最年轻有为的官员之一。”
听完侍卫打探来的情报,众人都沉默了。
“尚角哥哥…。”宫子羽表情迟疑:“你真的…没有认错人吗?”
“不可能!”
宫尚角还没有说话,倒是宫紫商一拍桌子否认:“那声音,形态与容貌,怎么看怎么都是远徵,尤其…尤其是小黑也在。”
“万一。”云为衫道:“就是两个容貌一致的人呢?李降攸自小在红府长大,红府下人与百姓都可以作证。”
“不。”宫尚角摇头,轻声说:“那的确是阿徵。”
“尚角哥哥与阿徵相伴十余载,应该不可能认错。”宫子羽道:“可是你们也说了,远徵弟弟如今不愿意与我们想认。”
“这个我有办法。”一想到远徵,宫尚角流落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角徵】宫远徵励志做一位好嫂嫂
假如宫朗角受伤回来了
宫远徵: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哥哥的朗弟弟,做一个负责的好嫂嫂!
连续多次被宫远徵以抓紧时间配置药方为由拒绝的宫尚角: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只想甜甜甜,虐不了一点,一家人就是要快快乐乐)
正文4.9k+彩蛋1.9k
现下已经到了桂花盛开的季节,角宫后院有一颗大金桂树,香气浓郁,角宫每个角落都能闻到这迷人悠长的香气。近日宫远徵就喜欢饭后在后院观赏一会这颗金桂树,享受被桂花香包裹的感觉。宫尚角就索性搬一个榻在后院廊下,闲暇时间就陪着宫远徵卧在榻上,一起赏花闲聊。
今天吃完午饭,两人像往日一样卧在后院的榻上,秋日的太阳不像夏季那样炎热...
假如宫朗角受伤回来了
宫远徵: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哥哥的朗弟弟,做一个负责的好嫂嫂!
连续多次被宫远徵以抓紧时间配置药方为由拒绝的宫尚角: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只想甜甜甜,虐不了一点,一家人就是要快快乐乐)
正文4.9k+彩蛋1.9k
现下已经到了桂花盛开的季节,角宫后院有一颗大金桂树,香气浓郁,角宫每个角落都能闻到这迷人悠长的香气。近日宫远徵就喜欢饭后在后院观赏一会这颗金桂树,享受被桂花香包裹的感觉。宫尚角就索性搬一个榻在后院廊下,闲暇时间就陪着宫远徵卧在榻上,一起赏花闲聊。
今天吃完午饭,两人像往日一样卧在后院的榻上,秋日的太阳不像夏季那样炎热,温暖的阳光伴着花香正适合午睡。但午睡的只有宫远徵而已,宫尚角只是静静的搂着怀里的人,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宫远徵的头发。在这平静又幸福的时刻,宫尚角不禁感叹道,想来如今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打破这份幸福的平静。
“公子!公子!”金复着急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就这么传进来。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醒来起身离开他的怀抱,烦躁的看向来人“何事?”
金复也知道他打扰了两位,赶紧行礼以请罪的姿态说“两位公子,宫门外巡逻的侍卫发现有一个人拿着角公子的信物,口中还念叨着他是……宫朗角公子”
“什么?”宫尚角和宫远徵两人听了皆是一愣,宫远徵担忧的看着宫尚角,宫朗角死在无锋手下是宫门内皆知的事实,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是哥哥的朗弟弟,这不是让哥哥回忆痛苦,存心惹哥哥不快吗。
宫尚角果然已经面露不悦“那人在哪?”
“那人身负重伤,像是吊着一口气撑过来的,现在已经先被属下送去医馆了”金复看着宫尚角不悦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两位公子快去看一看吧,属下看着那人是有点像朗公子”金复说完都觉得有点荒唐,死而复生这种事太荒谬了。
宫尚角听完仍觉得不可信,但思绪又不自觉的往那边想,如果朗弟弟真的还活着,如果当年真的没有死现在回来了……宫尚角的手微微发抖,他不敢想下去了,他怕刚燃起的希望又灭掉。
宫远徵也有点信了,万一当年真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变故,也只有现在亲眼去看看才能下结论。
“哥哥,走吧,去看看”宫远徵把手覆在宫尚角发抖的手上,轻声唤醒愣怔的宫尚角。
宫尚角这次将思绪收回,反手牵住宫远徵,哑声到“走吧,远徵”
三人向着医馆走去,脚步都不自觉的加快。
到医馆后只见几个医官正围着床上那人为他上药止血,其中一人看见宫远徵来了就赶紧走过去“徵公子您快去看看,我们现在只能为他上药止血不敢乱动其他,他身上似有多种毒素正在蔓延”
宫远徵一听就赶紧拉着宫尚角过去,每走进一步宫尚角的心都更紧一分,害怕是又害怕不是,直到走进床边看这躺在床上那人,呼吸一窒,那人身上脸上都是被鞭打施虐的新旧伤痕,但宫尚角依然能看清他的脸,和宫朗角小时候一样,只不过轮廓更加清晰俊朗,仿佛是亲人血脉的呼应,宫尚角只看一眼便知道这就是他的朗弟弟,亲人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止不住的流泪,颤抖的手想去抚摸弟弟脸颊。
宫远徵见宫尚角这个反应就知道这人的确是宫朗角没错了,他没见过哥哥的朗弟弟,现在只知道他目前恐怕生命垂危,他需要抓紧时间救治,所以先拦下哥哥伸出去的手,轻声道“哥,朗哥哥现在伤得太重了,你先不要碰他,让我先为他治伤”
宫尚角听了宫远徵的话收回手,只不过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盯着。
宫朗角身上的外伤都被医官们处理好了,宫远徵只需要先查清他体内的毒素再配制解药。
虽然之前答应过哥哥不再以身试毒配药,但现在情况紧急,需要解毒的又是哥哥的朗弟弟,哥哥应该不会怪我。宫远徵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刚拿起匕首沾上宫朗角伤口上的血往自己身上割,可一直盯着宫朗角的宫尚角突然冷声道“远徵”
宫远徵试图解释“哥哥,这样是最快的方法”
宫尚角情绪经历大悲大喜,冷静一点后反而有点疲乏,揉揉眼角说“先用药抑制住毒素的蔓延,不用以身试毒远徵也会很快配出解药的”
宫远徵只能作罢,给宫朗角喂一颗抑毒的药,又在伤口上取点血就赶往药房去了。
宫朗角中的毒虽然杂,但宫远徵还是快速的查清这几种是什么毒,不过不同的毒配不同的药,不能一次性解毒,不然会有药性相克的风险,只能先继续抑制其他毒,一种一种的解毒。
宫远徵先配了毒性最烈的解药,抓紧时间熬一碗端过去的时候也已经两个时辰后了,宫尚角任然站在那里,只不过已经平静很多了。
宫远徵走到床边给宫朗角喂下几勺药,因为还要观察药性对宫朗角是否猛烈,所以宫远徵还不能走开。转身将药碗放下时看见宫尚角布满血丝的眼睛,人在经历大悲大喜之后是会异常疲惫,更何况宫尚角还在这里站了一下午。
宫远徵走过去抬手轻轻按摩着宫尚角的太阳穴“哥哥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呢,等朗哥哥醒了我再叫哥哥过来好不好?”
宫尚角正欲开口说话,宫远徵连忙抢过话语权“哥哥若是不去休息,万一身体熬坏了,那不是还要让远徵分心照顾哥哥?”
看着自家宝贝这样说宫尚角也不好再坚持了,搂过面前的人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那远徵也不要太辛苦了,我去休息一会就过来”
“好”宫远徵也回吻一次
宫尚角也就休息了一个时辰就又来医馆了,和宫远徵一起又守了半个时辰,宫朗角终于醒了,看着床前两人担忧的表情,依稀还能记得自己哥哥的样貌,而另一位应该就说江湖众人都知道的宫尚角的软肋,宫远徵。
“哥”宫朗角虚弱的唤着宫尚角
“哥在这,哥在这”宫尚角蹲下轻轻握着宫朗角的手。
宫远徵也坐在床边轻声问道“朗哥哥身体还有不适吗,有的话我就去把药性调弱一点,其他的毒我先抑制住了,就怕药性太烈朗哥哥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
宫朗角缓缓的摇头“没有不适,多谢远徵弟弟,不然我能有幸回来也不能活下去了”
“......朗角,当初你和娘都被无锋杀了,现在怎么……”宫尚角还是问出心里的疑问
“哥,当初无锋来时,本欲想将我带走,可娘发现后拼死阻挠,但娘还是被无锋杀了,我也被刺伤,不过并未伤及性命,可他们却将我弄成已死的状态,等宫门都认为我和娘被无锋杀害后,当时隐匿在宫门的无锋刺客才将我偷换出宫。我醒后在无锋无法逃离,因为哥哥掌管着角宫,负责宫门经营是宫门的一大命脉,无锋的人就想把我培养成克制哥的棋子,我也只能忍辱潜伏着,但在之前宫门和无锋大战时我被那几个魍发现了破绽,便被抓了回去。后来无锋被重创,内部已经混乱,我这才找机会逃出来”宫朗角诉说着他的遭遇,但也正是因为他已经回来了,知道自己再也不用苦了,所以才能如此轻松的说出口。
宫尚角听完又控制不住情绪了,哽咽着说“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朗角安全了,都是哥哥没保护好你”
“哥你别自责,相反我看着哥没有因为我和母亲的离开而自颓,我感到很高兴”宫朗角费力的抬起手安慰着宫尚角,顺便眼神示意宫远徵让他也快说句话,可不能再让宫尚角哭下去了。
宫远徵收到眼神后把宫尚角扶起来,一边劝说一边给宫尚角擦眼泪“哥哥你别在哭了,都快和远徵一样是小哭包了,朗哥哥回来是喜事啊”
宫尚角也终于笑了笑“远徵还知道自己是小哭包啊”说着将脸上的眼泪彻底抹去,看着宫朗角“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朗角回来了,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气氛终于轻松起来了,三人一直聊天说笑,直到深夜宫尚角才察觉到已经很晚了,想着远徵从下午一直到现在还没休息“已经亥时了,朗角你好好休息,远徵走吧,回去休息了”
宫远徵躲开宫尚角想拉自己的手“哥,我还要留下来观察郎哥哥解毒的情况,还要留一会,哥哥明天还有公务处理就先回去,我这边忙完了就回来”
宫尚角见远徵这么说,而朗角现在才恢复了一点,只好听他的,只是再三嘱咐着忙完了就马上回来。
只不过到了第二天,宫尚角习惯性的摸摸身侧,空的。
宫尚角坐起来看着床铺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迅速起身洗漱好,看见金复就在门外,便问到“远徵昨晚没回来?”
“徵公子昨天让人来说过,说那边暂时走不开,就先在药房睡下,夜已深就不打扰公子了”
宫尚角沉默片刻,正想往医馆方向去,但却被金复叫住“公子,长老那边有事找你商议,公子收拾一下就要过去”
宫尚角眉头微皱,只能先去长老院,结果一直待到午时才出来,想着这个点远徵已经在等着他用午膳了,就一刻也不耽误的往角宫走。
到角宫时,午膳是看到了,好好地放在桌上,可就是没有看到自己那么大个老婆,宫尚角烦躁的问下人“远徵一直没回来吗”
“是,徵公子让人回话说今日不能陪角公子用午膳了”
宫尚角听完就直接往医馆走。
宫远徵这边刚煮好药端过去给宫朗角喝,昨天深夜药性还是影响到宫朗角了,宫远徵就只好抓紧时间再配一副熬来给宫朗角喝,忙完也很晚了,索性就现在药房睡下了。
宫尚角进门时刚好看见宫远徵正在给宫朗角喂药 “……”
不对劲,虽然昨天也是宫远徵给宫朗角喂药,但今天宫尚角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快步走到床边“远徵,喂药让其他医官喂就行,你从昨天忙到今天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宫远徵也正好把药喂完了,放下药碗,看着宫尚角笑得甜蜜“哥哥放心,我昨晚有好好休息的”
“……你休没休息好我看不出来吗,而且现在是午膳时间,也没见你准备用午膳……”
宫朗角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看,默默忍住想笑得冲动,恐怕现在只有他能听出宫尚角那略带酸味的语气,用手掩蠢蠢假意咳嗽两声“咳咳,远徵弟弟快些和哥回去用午膳吧,我这边暂时没问题”
“好,等一会有医官来给朗哥哥送午膳,近期要以清淡为主,我就先走了”说完宫远徵就和宫尚角一起回角宫了。
吃饭时宫尚角能明显感觉宫远徵吃饭的速度比平常快,心里那点不悦又多了一点点“远徵,慢点吃”
“哥,朗哥哥一种毒解了大半了,我还赶着去配下一种药”宫远徵速度未减,眼见都见碗底了
“再急也不能吃这么快,小心对胃不好”宫尚角刚说完宫远徵就已经放下碗筷准备擦嘴了
宫尚角“……”
“哥,我想快点把朗哥哥治好,这样哥哥才会更开心啊”说着就凑上去啵了一口宫尚角,然后转身就去医官了。
宫尚角是哭笑不得,远徵为着朗弟弟的事这么上心,他能说什么,说什么在别人看来都是他的不是了。
令宫尚角想不到的是,这样的日子竟持续了五天,后面吃饭睡觉都干脆直接在药房了,宫尚角每天也有很多公务处理,去药房看那两人的时间也不能太长。金复眼见着宫尚角一天比一天阴沉,只希望朗公子快点好,徵公子快点回来。
而宫朗角这边也已经好了一大半了,精神也肉眼可见的好,这会宫远徵正在给宫朗角把脉,宫朗角看看外边再看看宫远徵,想着这几日宫远徵的忙碌,都能想像尚角哥哥那边是什么情况,忍不住笑了笑道“远徵弟弟这几日辛苦了”
“无事,朗哥哥的病要紧,这几天毒也已经解完了,朗哥哥只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了”宫远徵也松了口气,总算是把朗哥哥治好了
“好,那远徵弟弟也回去哄哄哥吧,他这几日恐怕是很难受,我都能感觉到哥这两天看我的眼神都有埋怨了”宫朗角长叹一声,装作伤心的样子
宫远徵连忙为宫尚角解释“哥哥怎么会埋怨朗哥哥呢,哥哥看着朗哥哥高兴还来不及”
“噗嗤,哥当然是埋怨我霸占他爱的远徵,令他独守空房”
“诶?”宫远徵听了倒不好意思了“朗哥哥你知道我和哥……”
宫朗角见宫远徵这反映觉得逗远徵弟弟实在好玩“当然知道,虽然你们的婚事宫门瞒着,但总有泄露出去的,而且这几天我看着你们二人的相处,我只用眼睛看都能看出来”
面对哥哥的亲人说这些话宫远徵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宫朗角见状笑得更开心“远徵弟弟收拾一下就回去吧,再待下去只怕以后哥都不让我见远徵弟弟了,那就可惜了,我很喜欢和远徵弟弟聊天的”
面对宫朗角这么直白的表述,宫远徵还不知道怎么应答,只能讪讪的挠了挠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朗哥哥”
等宫远徵到角宫时天已经黑了,金复说角公子已经回房了,宫远徵又调转方向去了两人的房间。
宫尚角此时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说实在的,宫尚角认为自己的耐心快到极限了,自己的宝贝老婆几天都不回来睡觉,到现在自己都还没有过去抓人宫尚角都觉得自己的心胸能容纳宫门整个前山和后山。
宫尚角正在作内心争斗时,听见有人开门进来了,除了自己老婆还能有谁,缓缓睁开眼
“远徵回来了”平常的一句话,从宫尚角嘴里说出却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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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宫尚角先醒了,想着怀里的人一时半会还醒不了,就自己收拾一下前往医馆。
今日宫朗角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现在正坐在椅子上喝药,看着宫尚角过来,身边却没有远徵弟弟的影子,又见宫尚角一脸春光得意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宫朗角撇嘴“哥你真小气”
“这能说小气?远徵本来就是我的”宫尚角现在高兴,前几日的烦闷已经全然不见了
“唉,可惜,我还挺喜欢远徵弟弟的”宫朗角故作忧郁的摸着药碗,但瞥见自己哥眼神不对了就赶紧改口“对弟弟的那种,哥以后可不能小心眼不让我去找远徵弟弟”
宫尚角笑道“再说吧”
在角宫刚睡醒的宫远徵,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回忆起昨晚的事害羞得不行,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憋了许久才憋出娇嗔的一句“哥!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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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灯
补档
宫远徵生就纯然良善的面庞,七窍玲珑的心思,以及食古不化的情爱。
破空的声响传来的时候,宫远徵的脑海中空白了一瞬,他犹善武艺的兄长出手狠厉绝无留情,被暗器击碎的瓷碗在他哥手里也能成要人性命的凶器,带着粥中混杂的毒直冲他命门而来。
虽说他武功不如使毒那样出色,却也有一刹能为自己寻些生机——倘是上官浅这般欲取他性命,他自有数不尽的办法与那女人玉石俱焚——可朝他出手的人是哥哥。
那恍惚间他刚脱出宫尚角差点服毒的惊悸,继而很快陷入视线尽头哥哥那双余怒未消又涌入愕然的眼睛,他下意识地想为自己开口辩解一二,胸口传来的贯穿疼痛没给他这个机会。
世界天旋地转地倾倒,他满头......
补档
宫远徵生就纯然良善的面庞,七窍玲珑的心思,以及食古不化的情爱。
破空的声响传来的时候,宫远徵的脑海中空白了一瞬,他犹善武艺的兄长出手狠厉绝无留情,被暗器击碎的瓷碗在他哥手里也能成要人性命的凶器,带着粥中混杂的毒直冲他命门而来。
虽说他武功不如使毒那样出色,却也有一刹能为自己寻些生机——倘是上官浅这般欲取他性命,他自有数不尽的办法与那女人玉石俱焚——可朝他出手的人是哥哥。
那恍惚间他刚脱出宫尚角差点服毒的惊悸,继而很快陷入视线尽头哥哥那双余怒未消又涌入愕然的眼睛,他下意识地想为自己开口辩解一二,胸口传来的贯穿疼痛没给他这个机会。
世界天旋地转地倾倒,他满头银铃的碎响终于盖过猎猎作响的风,四散在漫天的星辰里。
哥哥好像在叫他的名字?哥哥的声音听起来好急,宫远徵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一张嘴却只涌出擦不净的血。
他的眼睛有些失焦,勉强从气味里分辨出他身边的人是谁,哥哥将他打横抱起,他一转头将整张脸埋进浸满哥哥味道的衣物。
有许久没有被哥哥这样亲昵的拥抱过了,宫远徵想,哥哥的怀抱还是那样温暖,将他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也捂热。
宫尚角抱着他穿过来时成片的灯笼,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自己的床上,被他从医馆里即刻请来的医官们一股脑围上来,他不放心地再三叮嘱,然后被医官们请了出去。
休憩了片刻宫远徵暂且回神,胸口的伤确实称得上凶险,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让人去拿老参给自己吊命,顺便让那些胆小如鼠的医官快些下手拔去瓷片。
哥哥的背影还映在窗上,宫远徵瞧着,越发不愿让他久等忧心,更不愿自己若是真有万一折在这里,会成为别人责难哥哥的把柄。
十几岁的少年面色惨白如纸,咬死牙关衔紧山参,又命人点了他几处大穴止血,冷着一张脸叫医官快些动手。
常年泡在药里的身体苍白,在这样贫瘠的土地里,开出来的花却是艳红的。
他被那瓷片伤的深却没中毒,心里已经有了些许计较,只是劫后余生实在疲惫,忍不住想闭眼睡一睡。
为他拉上被子的手携来熟稔的气息,继而是一声柔软的“睡吧”,宫远徵这才放下心,如受伤的小兽般喉咙里呜咽两声,然后沉沉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宫尚角的眼睛描摹过一遍他脆弱的脸颊,用自己贴身的巾帕沾了温水,轻而又轻地拭去已经半干涸的血迹。
在门外的这短短几时,于他而言却实在太漫长太煎熬,那刻意压低的痛呼丝丝缕缕地从屋里透出来,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心,叫他半刻也待不住,一路轻身飞纵夜闯了祠堂。
在影影幢幢的灯火与经幡中,他第一次那样虔诚地跪向这一排冰冷静默的名字。
若是母亲弟弟还在注视着我,若是小徵的父亲母亲还在注视着小徵,若是宫家执刃们还在注视着后人,无论是谁都好,一定要护佑我的小徵平安。
他还那样小,我还没能为他起字束发,怎能容忍他就此先离我而去?
这十年凄风苦雨,若不是那孩子站到他身边来,用自己的身体来暖他,他早不知道殁在角宫无穷无尽的偏颇和倾轧里,所以现在无论穷尽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把他的小徵留下来。
宫尚角叩首下去再抬起来,亲手点燃的香火在他眼中映出零星火光。紧闭房门前,他想,如果小徵此次真能平安无事,他该要去神龛供一盏长明灯。
来时匆匆,去时情怯。
宫尚角停在那屋门前,听着医官们尚在救治的禀报,竟然有些松了口气——他苦中作乐地想,至少不是噩耗。他赶紧再次叮嘱过医官,干脆拂衣坐在门前的阶上,放空一般注视空旷的庭院。
一旁的侍女缓缓前来,为他呈上一盏花灯,他只瞧了一眼,便认出那糊纸的作画是小徵的手笔。
借旁人之口,他才得窥他的弟弟那样满溢爱慕的心,即使被他刚刚口不择言地伤害过,他的小徵仍然只会想着如何能叫他不难过。
医案一事他自觉被诈,又受往事牵连,情绪变得暴戾敏感,全然忘记他只是踏了他人圈套,宫远徵可为他受了伤。宫远徵原本是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无端受牵连呵斥,连难过都来不及,只一门心思扑在如何能叫他高兴上。费心费力修好他珍视的花灯也弄巧成拙,无措地被他好一番冷嘲热讽,才从别人嘴里听得他这样暴怒如雷的原因,才晓得他不肯对自己说出的解释。
没人知道宫远徵哭过多久,只是过了几日站到他面前时,又是那样天真活力的一张笑脸,藏着一颗残破的心来同他道歉认错。
宫门风雨欲来,他日日忙完便投身去研究那盏灯,金贵的手指被深深浅浅地割出好几道伤口,才赶在上元夜前做了来赠他。也是那日,他总当做家的角宫,为着旁人,向他掩上了门。
宫尚角想,也许他也想进来的,即使是知道上官浅在,他也还是想来的。可是为着不日便能唤他“弟弟”的嫂嫂,为着不知是否消气的自己,他最后选择那样寂寥地独身归入长夜,只将那盏熬干心血的花灯放下,妆点他已经灯火喧沸的宫门。
再然后便是他匆匆赶来,为了拦下他可能有毒的粥食,被自己伤得生死不知。
宫尚角想,他从未有一刻如此厌恶自己。这身武艺从未保护得了任何他在意的人,如今更是害得他的小徵落得如此。
他这十年兢兢业业,究竟是得到了什么?
这空旷的宫殿廊回,这天大地大,他早就只得宫远徵一个。
屋里的动静放轻了,宫尚角从静默中起身,在月色沉没前去迎接等待他的审判。
好在最终是小徵心疼他,没将他一个人抛下。
哄着宫远徵睡着后,宫尚角才有空一听医官的回报,同时分心将自己的内力分成细丝汇入宫远徵残破的脉门,慢慢安抚他体内乱窜的劲气。
许是被他弄得疼了,宫远徵眉心微拧,旋即醒了过来。那张平日里已经足够白皙的脸此刻更是一分血色也无,可看见自己牵起他的手是仍勉力一笑,虚浮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他耳边。
“哥......粥......”
宫尚角攥了攥他的手,温柔地注视着他。
“我已经去查了,你不用担心”
“没毒......是不是?”
宫尚角看着他恓惶的眼睛想,若是他不那样聪慧就好了。要自己告诉他,说那碗他几乎用命拦下的粥其实无恙,他这遭坏了自己的计划又什么都没帮得上......
他怎么说得出口。
得了他的沉默作回答,宫远徵喉结滚了滚,只干巴巴地憋出一句
“你没事就好”
宫尚角将话茬接了过去。
“远徵弟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宫远徵眨眨眼,视线辗转,停在宫尚角晦涩难辨的脸上。
“什么?”
“昨日你来时,为何不唤我?”
他那暗器掷破了碗才叫自己以为是刺客,可既然已经到了这种距离,为何不是出声制止?
宫远徵顿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心底堆积的那些难过又翻涌起来,在心里和自己较了半天劲才佯装得平静。
“哥哥,昨晚的风,其实吹得很大。”
宫尚角知道昨天夜里起风,角宫曲水里飘着的荷灯随风一阵一阵往前漂,不多时就没影,可这又和他的问题有什么联系?
“若是没有风,哥哥也许不会听不见我的小铃铛响。”
宫尚角哑然。
他昨日忙着与上官浅互相试探虚与委蛇,好容易得了看似乖顺的回答心口一松,他常年紧绷精神,难得这么一瞬的放松,却差点酿成了大祸。
他刚要开口和宫远徵解释,小孩却急急地又开口了。
“哥哥其实,真的有点喜欢那个女......喜欢上官姑娘吧......也许她真的是无锋的刺客,但足够美丽聪明,必要时乖顺,天生就是那样会示弱......也许哥哥就是喜欢这样的人,我也是,她也是......那碗粥是她亲手煮给你,我不能赌你对她到底有几分信任,若是你犹疑了便会沾了毒物,而且那只是我的揣测......现在也证明了那粥无毒,只是我疑心太重,哥哥只当我无理取闹受了惩罚罢,你和她若......若是终究要在一处,别为我伤了心......”
宫尚角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副硬撑着嘴硬的样子,将不牵在一起的另一只手覆上他的眼睛,纤长的睫羽在掌心轻颤,好像是破碎的振翅蝴蝶。
“远徵弟弟,你觉得我不够信你。”
肯定的语气落下来,宫远徵的笑更僵硬了些,声音也似喟叹。
“哥哥已待我足够好。那天从哥哥这里出去,我碰见了上官浅,好像有些明白哥哥到底从哪里觉得她亲昵,她的确体贴温软,会察言观色知进退,许是我再有十年也学不会的,这么看来,她确实有被利用的资格。
她同我讲哥哥在看手帕。我知道她是故意告诉我,也知道那手帕是什么......抱歉,最近总是惹你生气,以后我会更注意的,哥哥,你不要再生我的气......”
他说话有些哽咽起来,胸口起伏扯得伤口发痛,让他更清醒了些。
他该学会知足的,活人如何能争得过死人呢?更何况朗弟弟总是他亲生。上官浅出现前他尚可自欺欺人,装作若无其事地享有他哥哥全部的爱,可到底只是他偷来占有的,如今也许已经到了他该交还的时刻。
他其实从不觉得哥哥将他看做朗弟弟的替身,在他哥哥心中,从未有人能代替他最疼爱的弟弟,哪怕偶有恍惚从他身上暂窥往事经年,也会很快恢复自持的模样。
日复一日的佯装永远不会让宫远徵变成宫尚角的朗弟弟,他可以凭借零星相似求得兄长怜爱,却无法让他哥哥真的高兴起来,只会徒添宫尚角的忧思,后来便也不再偷偷学朗弟弟的样子。
他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后来他发誓一定要做到。
宫尚角拉起他的手的动作牵回他的神思,他看不到外面有些慌乱,未几手指上传来的温软触感更是让他如遭雷击。
他骤然间意识到,那是他哥轻如鸿毛的一个吻。
——吻在他受伤的指尖。
“弟弟,我瞧见你的花灯了,很漂亮。我将它放到我的床头好不好?让我日日瞧见它就能想起你,若你不在,也叫它代你陪着我,让我睹物思人如何?”
宫远徵彻底在宫尚角身边僵成了一块石头。
他觉得自己好像实在病得不轻,竟听见宫尚角这样温温柔柔地来哄他,还要将他的灯放在身边。
莫不是他真要死了,他哥才说这些好听话来哄他?
仿佛是已经猜到他会胡思乱想,宫尚角很快出声。
“小徵,你新做的花灯也很好看,快些好起来和哥哥亲手去把它挂上好不好?今日是哥哥做错,叫你多想又受伤,作为赔礼,待你好全哥哥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宫远徵的泪已经烧穿了他的手和他的心,偏他的好弟弟还曲起手指软软地勾住了他的掌心,语带哭腔地还要追问。
“那哥哥能不能答应我,我不想叫上官浅嫂嫂......不,能不能别让上官浅叫我弟弟......除了这个什么都行,我只是哥哥一个人的弟弟......”
宫尚角心都要化给他,少年人哭得颊上飞红,挡住琉璃的眼珠挡不住绝色的面容,那红便直瞧进他心底。一时间风旛俱动,在他干涸许久的心底重新吹开一片春色。
他俯下身去贴住宫远徵耳畔,潮湿的声音在这样亲密无间的靠近里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体。
恍然间宫远徵听到他调笑的声音:
“若你快些好,下次见她,让她叫你嫂嫂”
弟弟不奶了
生完孩子后宫远徵性格大变,从听话的小奶狗变成炸毛的猫。
宫尚角说他一句顶十句,再说话,就嫌他年纪大爱唠叨。
二十有五的宫尚角默默闭上了嘴。
一次听宫中的侍女八卦闲聊说妇人生完孩子后会脾气暴躁,把相公当儿子训斥,把儿子骂成孙子。
联想到宫远徵的情况完全一模一样。
小孩子爱哭闹是正常的事情,可宫远徵听不得,刚开始哄了几句见不停来火了直接骂道“闭嘴,在哭给你毒哑!”
小婴儿哪里听得懂他的威胁,被他拔高的音量吓得哭声更大了。
伸手想打又舍不得 ,反手就是一巴掌呼到宫尚角身上名曰“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吵到我就由你代过...
生完孩子后宫远徵性格大变,从听话的小奶狗变成炸毛的猫。
宫尚角说他一句顶十句,再说话,就嫌他年纪大爱唠叨。
二十有五的宫尚角默默闭上了嘴。
一次听宫中的侍女八卦闲聊说妇人生完孩子后会脾气暴躁,把相公当儿子训斥,把儿子骂成孙子。
联想到宫远徵的情况完全一模一样。
小孩子爱哭闹是正常的事情,可宫远徵听不得,刚开始哄了几句见不停来火了直接骂道“闭嘴,在哭给你毒哑!”
小婴儿哪里听得懂他的威胁,被他拔高的音量吓得哭声更大了。
伸手想打又舍不得 ,反手就是一巴掌呼到宫尚角身上名曰“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吵到我就由你代过。”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宫尚角也不敢说话,一说人就炸了。
当然这脾气也不是只对宫尚角,他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不给好脸色。
对宫子羽那是说不上三句脾气上来忍不住动手。
宫紫商劝他火气别这么大,都是当娘的人了改改脾气。
他反说宫紫商年纪这么大还不成亲,是等着绝经生不出孩子再嫁人吗?
气的宫紫商面目狰狞扯着嗓子啊啊啊大叫,让宫尚角好好收拾这个毒舌的小毒娃。
长老告诫他别只顾自己贪玩,要抽出时间多陪陪孩子 ,培养培养感情。
宫远徵怎么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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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徵】两相回眸(完)
宫尚角的最后是宫远徵的开始
他们不会错过
故事还将重续
正文
宫尚角知道他们还会分开,但他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犹豫,他要将自己学过的东西全部都交给宫远徵,他要让宫远徵迅速成长起来,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哥,我可以休息吗?”
宫远徵在院子里练习刀法,瞅见刚踏进门的宫尚角,立刻迎了上去。
“先让我看看练得怎么样。”
他命令下人把他带给宫远徵的一箱箱物品全都放好,目不转睛地盯着宫远徵的一招一式,这小孩天赋颇高,没几天就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了。
“过来休息会儿,尝尝我给...
宫尚角的最后是宫远徵的开始
他们不会错过
故事还将重续
正文
宫尚角知道他们还会分开,但他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犹豫,他要将自己学过的东西全部都交给宫远徵,他要让宫远徵迅速成长起来,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哥,我可以休息吗?”
宫远徵在院子里练习刀法,瞅见刚踏进门的宫尚角,立刻迎了上去。
“先让我看看练得怎么样。”
他命令下人把他带给宫远徵的一箱箱物品全都放好,目不转睛地盯着宫远徵的一招一式,这小孩天赋颇高,没几天就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了。
“过来休息会儿,尝尝我给你带来的荔枝,快马送过的,趁着新鲜多吃几颗。”
宫尚角慢条斯理地拨开,宫远徵就张嘴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宠溺地喂进宫远徵嘴里。
“哥我还要。”
“好。”
他没有拒绝宫远徵的任何一个要求,甚至将那把陪伴了自己十五年的红玉短刀送给了宫远徵,他送出时真的好奇,要是告诉眼前的小不点这把刀是长大后的他送给自己的,对方会是什么表情。
大概会觉得他睡糊涂了吧。
宫尚角再次犹豫了,他从十六岁时就开始写日志,直到如今。这是当初的宫远徵教他的,如果感到难过和迷茫而无法排解,就全部写下来说给自己听。
他从十八岁的宫远徵口中得知,当年自己把日志留在了徵宫,宫远徵是看见了日志才知道后面的事情的。如果他不曾留下这本日志,就这样消失在宫远徵的生命中,或许宫远徵会普通地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度过完满的一生,他的童年会孤单,可往后余生不会。宫远徵不用为了帮自己而屡次陷入险境,也不用在无助中寂寞地等待。
如果必须有一个人要用一生献祭这段感情,他希望是自己,而不是对方。
“哥哥是要离开了吗?”
宫远徵在吃饭时忽然问道这句话,宫尚角在心中算了算日子,强装镇定地拿起碗给他舀汤。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哥哥昨晚在睡梦中哭了,说找不到我了,还说让我不要消失。”
宫远徵乖乖地回答,不过他眼眶里的泪珠暴露出他的不安。
“我必须得走了,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要再拿自己的命去试毒。这里本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了。”
宫尚角知道逃避不过,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在此说明,也好让宫远徵断了念想,他会将日志烧毁,不再框住宫远徵的未来。
“我是哪里做错惹哥哥生气了?只要哥哥说出来我一定会改的,哥哥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泪珠不住掉落在汤中,宫尚角伸手拭去,被宫远徵一把拉住。
“我知道我还很小,不够强大,没法帮上哥哥的忙,但我会努力的,不会给哥拖后腿的,哥哥不要抛下我,我只剩下哥哥了,哥哥要是离开,我该如何活下去?”
宫远徵摇着他的手,没有了三年前的撒娇的感觉,而是慌乱且惊恐的,宫远徵抽泣着,六神无主地凝视着他,他又如何招架得住。
他抱起宫远徵,一遍又一遍地擦去泪水,犹豫过后终究决定开口:
“你的未来会因为我吃很多苦头,你要历经漫长的等待和痛苦地分别,甚至遭受濒死地痛苦,接着就是无尽的绝望。这样对你来说太残酷了,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
“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着如此难过的情绪面对我。”
宫远徵止住抽泣,回身抱住宫尚角。
他惶恐地搂住对方,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对方应该推开他,告诉他不愿因为自己而遭受这样的折磨,然后他就能愤愤离去,将这份感情永远深藏。
“哥哥,我的未来你已知晓,那就是注定的,不管如何都无法改变,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珍惜每一个我们所处的当下呢?若是你的离开也是注定,我会安静地等待,等待着我们的再次相遇。”
宫远徵流露出跟他年纪完全不同的谈吐和气质,没有任何抗拒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还反过来安慰了他。
他这才发现,原来这段感情中,逃避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宫远徵每一步都坚定地选择了他,包容着他每一次的犹疑不定。
宫尚角知道自己也要勇敢一次,来回应宫远徵的爱。
他把自己千辛万苦寻来的出云重莲的种子,连同日志一起送给宫远徵。他告诉宫远徵,等到这花快开时,他们就会再次相遇。
最后一晚,宫远徵跟着他去了角宫,他们都感受到了离别,但没有人挑明。宫尚角望着宫远徵的睡颜,迟迟不愿合眼,他在心里将现在的宫远徵,与成长后他的做着比较。现在未张开的眼睛,之后变得甚是动情,睫毛长长的向上翘起,忽闪忽闪的比现在俏皮几分,鼻子小巧而挺拔,嘴唇不自觉地微张,好像等着随时呛上来人几句。
他发自真心地笑出声来,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宫远徵了,但他没有泪水,也没有难过。他不停告诉对方无尽等待的苦楚,可若是问他自己,他只会觉得幸福。
宫尚角庆幸宫远徵的出现,即便再选一次,他也不会动摇。他从来都明白,只是他不愿面对。
两个痴人遇到了一起,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完结
后面还有有一篇短小的解释和我的感想,那一篇看完大家就明白了
【角徵】宫远徵扮成新娘被哥哥强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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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哥哥强娶新娘♂非清汤寡水
大家喜欢的话给我点一点小心心和小手手吧
徵公子生的好看。
面色白净俊秀,笑起来又无端生出些单纯可爱,乍一看真无法把他跟那个传闻中的阴郁药理天才联系在一起。
近日宫门又要新选入一批新的新娘,据可...
ooc致歉 有私设
彩蛋是哥哥强娶新娘♂非清汤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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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公子生的好看。
面色白净俊秀,笑起来又无端生出些单纯可爱,乍一看真无法把他跟那个传闻中的阴郁药理天才联系在一起。
近日宫门又要新选入一批新的新娘,据可靠消息,这批新娘也被掺入了无锋的势力。
长老们一合计,决定也从宫门中派个卧底过去,最好是扮成新娘中的一员。
要长得好看,心思缜密,还要心狠手辣……最好是能扮成女子而不露出马脚的。
一帮年过半百的老头把目光放到了宫远徵身上。毫不意外地看见宫远徵炸毛,像只气呼呼的小狗:“什么!你们爱找谁找谁!我才不去呢!”
他才不要扮成女人呢!
最后还是宫子羽悄咪咪找到了宫尚角,一开始他好说歹说,宫尚角这老狐狸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溺爱毫不掩饰:“这有什么,他不想去就不去了。”
后来宫子羽脑袋灵光一现,他嘿嘿一笑,凑到宫尚角耳边悄声抛出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远徵弟弟穿裙子的样子,难道你不想看吗?”
他啧啧两声:“远徵弟弟生的那么好看,想必穿了裙子也是天姿国色吧。”
“还是新娘穿的那种哟。”
他余光扫到宫尚角百年不变的冷酷无情脸,突然微妙地动了一下。一抹可疑的红色蔓延上了他的耳尖。
所以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宫尚角!宫子羽内心已经开始吐槽,但面上却仍是八方不动的样子:“考虑一下?”
宫尚角清咳两声,掩饰性地喝了口茶:“我会劝劝他的。”
宫子羽满意地离开了角宫,不出所料晚上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徵宫那边同意了。
虽然还听说徵公子很生气,已经连夜钻入药房研制不知道什么痒痒药打算攻击他了。
果然还是很听哥哥的话啊。宫子羽勾出一个得逞的笑,转身去着手之后的计划了。
几日后。
【角徵】及冠之礼
*生死之战的后续来啦
*宫远徵被无锋带走后重回宫门那些事儿
*局促不安的远徵以及宠弟狂魔宫尚角
*团宠戏码
*正文四千+,彩蛋2k+(粮票自愿解锁)
全文———————————————
冬月朔四日是远徵的生辰。
宫尚角思前想后,还是应该为远徵重新补上这及冠之礼。
不仅要补,而且要十分郑重,昭告江湖,宫家徵宫的宫主宫远徵回来了。
这是莫大的喜事,自宫门三年前一战之后,整个宫门便沉浸在一片乌泱泱的阴鹜之中,每年算作最为热闹的上元佳节也并没有多欢悦。
“哥,这些东西会不会太多了。”宫远徵看着侍卫和婢女们忙上忙下,端来的衣物,发冠,快要摆满了一屋子。...
*生死之战的后续来啦
*宫远徵被无锋带走后重回宫门那些事儿
*局促不安的远徵以及宠弟狂魔宫尚角
*团宠戏码
*正文四千+,彩蛋2k+(粮票自愿解锁)
全文———————————————
冬月朔四日是远徵的生辰。
宫尚角思前想后,还是应该为远徵重新补上这及冠之礼。
不仅要补,而且要十分郑重,昭告江湖,宫家徵宫的宫主宫远徵回来了。
这是莫大的喜事,自宫门三年前一战之后,整个宫门便沉浸在一片乌泱泱的阴鹜之中,每年算作最为热闹的上元佳节也并没有多欢悦。
“哥,这些东西会不会太多了。”宫远徵看着侍卫和婢女们忙上忙下,端来的衣物,发冠,快要摆满了一屋子。
有宝石镶缀的细纹罗锦,缂丝锻绣的氅衣,宝蓝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暮云灰浮光锦直裰……光是念,也要念个大半天。
衣服上的花纹精致漂亮,若是哪个身姿挺拔的人着上,任谁见了都要留下一句——这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宫尚角每年都差遣宫门下属的衣房定制远徵一年四季的衣物,度量着小孩今年或许又长高了几厘,腰身又该做大一些,在颜色的选取上也偏向更明艳的色彩。
小孩子嘛,总归穿得更亮眼些才更好看。
过去远徵总是缠着要和哥哥穿一个色系的衣服,导致每天都是各种各样不同的黑色轮流换上,只余一件稍微鲜亮的宝蓝色羽锦霞纹坎肩。
宫尚角眯了眯眼,解开远徵自己绑的小马尾,长发铺开,已然及腰,用檀木梳轻轻梳开,娓娓道来:
“每年都给你备了四季的衣服,这些只是能擢选出来你如今身量能穿下的,我已经下令让人带着金银为你下山重新定制新的款式,远徵回来,这些东西自然是少不了的。”
三年未见,有些东西没变,有些东西却也变了。
“哥——”
“嗯?”宫尚角耐心应答,曾经肖想多次,半夜每每惊醒,日思夜想的那声“哥”,如今真的失而复得后,心中的震颤是无法言喻的。
远徵左手的韧带经医官检查还是未恢复到位,因为长时间握剑规训,手筋已然错位,若要复位,必得重新敲断连接。
可接骨之痛,宫尚角不愿远徵再忍受。
“谢谢你。”摩挲了许久,宫远徵鼓起勇气才吐露出这三个字来。
并未过多久,宫尚角立刻给予回应。
“也谢谢你,远徵。”
宫远徵怔住,抬眸看向他,他眼中的哥哥,第一次向他展露这柔软的一面。
“谢谢你让我失而复得,谢谢你让我明白我并非无坚不摧,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心中所求究竟为何,谢谢你救了宫尚角。”
角宫来往的下人依旧络绎不绝,可宫远徵的耳朵里只容得下这一句话。
从前在徵宫枯坐养花的时光,没日没夜钻研制药炼毒之道,那废弃的数十个失败的龙灯,那朵汇聚无数精血的出云重莲,那把锋利至极的子母弦月刀,以及那声最凄切不已的“宫尚角——”,在听到那句谢谢之后,终于找寻到了归宿,命为值得。
宫远徵只为哥哥做那上位者,要哥哥做那锦上花,要哥哥做那天上鹰,可真到最后生死一瞬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想要,只要哥哥好好活着。
宫远徵暗自庆幸,幸好,被无锋抓走的人是自己。
长期训练的肌肉记忆让宫远徵有些抵触近距离的触碰,无锋的训练惨无人道,以剧毒做引,打入身体,各种手段逼迫自己用最快的速度研制出解药,若有丝毫差池,必将毙命于那阴暗的地牢之中。
如今想来,还亏得自己在宫门修炼的本事。
沉吟之中,宫紫商不知何时带着金繁闯了进来。
金繁笑得可人,向宫尚角宫远徵行过礼后被宫紫商挽住臂膀。
“远徵弟弟,准备好了吗?我和……你的姐夫准备接你过去了,宫子羽那边早已经准备妥当了,来宾们都齐了,就等着主角登场啰。”宫紫商向来是没有什么包袱的,手里还提了一只小羊皮做的箱子,兴许是什么礼物。
“你姐姐我呀,也勉强算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儿,这个小礼物就当是补给你的生辰之礼,可千万千万要妥善安置,我这么个妙龄少女能做出这么精巧的玩意儿,我都佩服我自己。”
宫远徵接下盒子,摇摇头浅笑,直到看见盒子里安然躺着的两只暗犀雕纹手套,三年前失落了的金丝手套,今日又得了一双新的,自然开心地紧:“谢谢姐姐,我很喜欢。”
一听此言,宫紫商心花怒放,再多的辛苦,听到这一声姐姐便都消解了。
“远徵,长老们要久等了。”
“哥,我准备好了。”
宫尚角为远徵披上衣衫,眼角泛滥起涟漪,这是最郑重的一次,期许远徵真正成年。
冠者,礼之始也,所需冠者一人,是由远徵本人接受加冠;主人两人,由宗亲长辈担任,自然是月长老和雪长老;而正宾一人,众人商议许久,定下了宫子羽。
宫尚角认为,远徵的冠,需得身份尊贵之人为其所加,方能无人诟病。
自己就算是在旁看着,也不是不行。
今日请来的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几大世家,不乏年轻公子和有志之士,大多数都是忌于宫门威名。
“徵宫的宫主,几年前就是江湖中传神的人物,药毒双绝,天下难见啊,今日这排场,可真算是宏大,可见宫门对这宫三少爷有多上心。”
“你们没听说?宫三少爷这几年好像生死未卜,最近才回了宫门,这是补加的冠礼。”
有人发出震惊:“居然有此事?”
“咳咳咳……”
有人正要再问,一双冷淡的眸子正与之对上,霎时周身寒气四起,有人跪下相拜,“角公子!”
宫尚角一身青袍,头戴金冠,浑然天成的凌厉与威严让人不觉敬而远之,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活像地狱里无情的修罗。
“角公子……冒犯了,我等不该随意评说宫三少爷。”
片刻的安静过后,宫尚角冷冷地批驳道:“你既知随意,岂非成心之举?”
话音刚落,这一群人大觉不妙,腿都在打颤。若说宫门谁最可惧,自然数活命阎王宫尚角,其手段刚戾,一丝不苟,江湖难敌。
“角公子降罪,无心之失,绝不再犯。”有人趁机表忠心,正中宫尚角下怀。
远徵回宫门不过七日,流言蜚语传的不少,如何压也压不住,更有甚者,说是宫远徵为无锋卖命三年,才换得回宫之日,一字一句,戳在宫尚角心上,也钉在远徵的身上,让他无时无刻都想起过去三年不可堪言的日子。
宫尚角负手于后,在高台之上,他的声音冰彻透骨:
“不论是在宫门或是江湖,若我再听见关于宫门的徵公子任何形式的造谣,我不会手下留情。”
“把我的话原封不动传出去,人言可畏,我虽不惧人言,但我,可以止住人言。”
那双眼睛透射出来的光芒十分耀眼,让人无法逼视。
宫尚角有两条让人可望不可及的原则。
一是不说大话,二是不说假话。
众人连声应答,然后慌忙逃往长老院,那个地方,一定是宫门最安全的。
加冠仪式开始了,远徵的头发已经被拆散,按照成人的发型重新梳理,挽成发髻,用帛包好,再插上簪子,宫子羽正准备为他授以缁布冠,可宫远徵小脑袋晃悠晃悠,正到处找寻哥哥的影子,再次睁大了双眼瞥向门外的时候,宫尚角的影子便稳稳杵在了面前。
“哥——”宫远徵对着唇形,小声且翼翼地隔空喊了一声。
宫尚角莞尔一笑,向长老们行礼过后,跟宫子羽打了个照面,二人心照不宣,换了个位置。
“哥,你不是说让子羽哥哥为我加冠的吗?”
宫远徵暗喜,虽说已经接受了宫子羽执刃身份,也接受了他是自己哥哥,可长老转述给他是由宫子羽为自己加冠而不是宫尚角时,心中难免有些许失落。
宫尚角瞧见他的小表情,忍不住打
趣道:“远徵若不愿意的话,当然可以由你的子羽哥哥来。”
果然,远徵的耳朵以一种不可置信的速度红了起来,连带着脸颊也红扑扑一片。
“哥,你……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宫子羽忍俊不禁,但碍于众宾客皆在,主角的面子可一定要给,于是拍拍宫远徵的肩膀轻声道:“远徵,我和长老们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宫尚角为你及冠更为合适,这正宾的位置,还是得尚角哥哥来坐,今日宫门的人皆在,为你行加冠仪式,就是为了让咱们的远徵少爷能开心开心,从前我对你多有苛责,我在这里,先向你致歉,宫门上下本该齐心,兄弟之间不论你我,今日兄长在此,唯愿远徵今后平安如意,事事顺心。”
宫紫商在旁听着,也湿了眼眶,嗫嚅道:“宫子羽还说得出这种话呢,也不提前通知一下还有这种戏码,叫我没准备,害得我睫毛都哭花了,我的远徵弟弟也实在太可爱了,别哭别哭。”
金繁一愣,发现宫远徵早就掉了几颗小珍珠。
“谢谢……执刃大人。”
宫远徵的眼眸赫然亮了起来,活像只灵动的小鹿。
看向宫子羽之时,又重新正经地行了对执刃的标准大礼。
“心中需认我为哥哥,执刃只是虚名,我可祈愿远徵弟弟有一天能像对尚角哥哥一样对我。”宫子羽楷去他眼角的残泪,退回到一边,将主场交还给了宫尚角。
加冠之礼繁琐,加缁布冠后需换上与之相配的衣裳,向宾客们展示自己的成年衣冠,二次加冠,是以加皮弁冠,此冠以白鹿皮做帽,需行至隔间,褪下衣衫重新换上与之配齐的服饰。
换下两趟衣服下来,饶是宫远徵也累得口干舌燥。
“哥,这比练剑还累。”
听到小孩的诉苦,宫尚角只好稍微加快行冠礼的流程,腾出手来为他扶正冠帽,语言上加以规劝,于是浅浅唤他。
“远徵。”
“知道了哥。”
宫远徵又重新挺直了腰板。
“这第三冠,则为加爵弁冠,即戴上细葛布或者丝帛做成的帽子,要受冠者加冠后重视礼仪,敬事神明。”宫尚角为其覆上最后一顶冠,远徵体格较小,宽大的冠礼服衬得他更为纤瘦,瞧着空荡荡的裙摆,宫尚角喉尖酸涩一阵,半晌没缓过来。
话音落地,此冠既成,冠礼结束。
“哥,结束了。”
远徵如释重负地歇下一口气。
宫子羽赶紧热络场面,举酒恭贺加冠礼成,现场开始热热闹闹裹做一团。
“远徵,知责于身,方能担责于身,履责于行,今日礼毕,你身上所承担的宫门之责,会毫不留情架在你身上。”
宫远徵认真地点点头,他早想过无数次了,总有一天,自己会与哥哥并肩,陪他一起分担这份沉重的责任,扛起宫门的天,可以让他不需要再这么累了。
再参天的大树,也需要茁壮的根苗深深扎根,也需要源源不断的营养灌输,而自己,就能成为哥哥的根系,哥哥的养料。
宫远徵侧目看他,回答此前最真挚的承诺。
“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哥哥。”
宫尚角看着眼前的小孩,心中欣喜,牵起他走向门外,旭日东升也有多时,阳光洒在远徵身上,混杂着廊下半人高的铁杉木,光影婆娑,映照在他睫毛上,面颊上,发丝上,泛起金灿灿的光。
“远徵。”
“怎么了哥?”
“我想说,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可能或许枯燥乏味,笔力不足,漏洞百出,就不讲究了,后续彩蛋是关于文中提到的一些小细节,远徵弟弟重塑手筋,大家都来关照小徵,还有神采飞扬的远徵少爷限定返场。
【角徵】哥,我把朗弟弟还给你五、
双重生,私设预警
十年前宫远徵被无锋带走了
宫远徵每天都在偷窥宫尚角,发现了这一世的不一样,这次上官浅竟然成为了朗弟弟的新娘,但她一直没放弃接近宫尚角,这个女人两世都是这么讨厌。
宫远徵决定小小的教训一下她,于是他偷偷的给她下了一点小毒,不会致命,却会让她遭罪,还不会让人发觉是有人下毒。
果然就传来上官浅起疹子了,这个世界宫门没有宫远徵,就没有了百毒不侵的百草萃,医馆的医官水平也不如上一世,只是诊断出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东西,只要再不接触就无碍,随开了药膏让她涂抹,但宫远徵的毒岂是那么容易解的,非得折磨她个七七四十九天不可。
...
双重生,私设预警
十年前宫远徵被无锋带走了
宫远徵每天都在偷窥宫尚角,发现了这一世的不一样,这次上官浅竟然成为了朗弟弟的新娘,但她一直没放弃接近宫尚角,这个女人两世都是这么讨厌。
宫远徵决定小小的教训一下她,于是他偷偷的给她下了一点小毒,不会致命,却会让她遭罪,还不会让人发觉是有人下毒。
果然就传来上官浅起疹子了,这个世界宫门没有宫远徵,就没有了百毒不侵的百草萃,医馆的医官水平也不如上一世,只是诊断出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东西,只要再不接触就无碍,随开了药膏让她涂抹,但宫远徵的毒岂是那么容易解的,非得折磨她个七七四十九天不可。
宫远徵可不觉得是他小气,他只是防止上官浅那个狡猾的女人接近他哥罢了。
哼╯^╰。
宫尚角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么不安了,自从远徵死后一直到重生之后的现在这么多年宫尚角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只要睡着就会梦到那个上元夜,半夜就会惊醒,这段时间睡眠却出奇的好,梦里也是跟远徵的那些温馨的画面,现在宫尚角每天都早早入睡,他觉得一定是快要找到远徵了。
时间就在宫远徵偷窥宫尚角中流过,宫子羽马上就要完成三域试炼,而云为衫一直都在提防着宫远徵对宫子羽不利,宫远徵没有任何动作,她却如惊弓之鸟,宫子羽一旦要是完成三域试炼,宫远徵就会来要云图,她和宫子羽在通过三域试炼的过程中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他们还制作了针对无锋的计划。
这天云为衫回到房间,就看到榻边坐着一个少年,把玩着一把匕首,是他,云为衫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怎么看到我你很吃惊吗,你好像很害怕我啊”宫远徵“你我同为无锋之人,你……怕我什么”宫远徵坏笑着。
“是怕我对宫子羽不利,还是……你真的爱上宫子羽了”宫远徵表情无辜。
“没有”云为衫反应激烈“无锋细作没有感情”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真的爱上宫子羽了呢,这么帮助他通关三域试炼”宫远徵想到宫子羽作弊似的通过三域试炼就呕得慌,他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
“我只不过是帮助他成为执刃,他成为执刃对我们有利不是吗”云为衫镇定神色,为自己辩解。
宫远徵站起走到云为衫的对面,用匕首轻轻抬起云为衫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笑着看着她“那云图应该是画好了吧”
“画好了,但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云为衫镇定的看着宫远徵。
“什么机会”
“我听上官浅说,宫尚角每半个月就会内力尽失,这时就是我们进攻宫门最好的机会,所以我想把消息传递出去,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云为衫说到,这也是她和宫子羽计划中的一环,与其时时提防,不如瓮中捉鳖。
宫远徵瞳孔一缩,上官浅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让她摸到了哥哥的弱点,他就应该把她毒死。
宫远徵觉得这样也好,早点歼灭无锋,他也能早点回到宫门,虽然这世他跟他哥的关系不亲近,但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宫尚角的身边对宫远徵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宫远徵和云为衫从密道离开宫门来到了万花楼来到了紫衣的房间,紫衣,东方之魍悲旭,西方之魍万俟哀,寒鸦肆和寒鸦柒坐在一起。
当着云为衫密谋一番,等云为衫走了以后,几人又修改了原定计划,宫远徵主动提出去杀宫尚角。
云为衫离开之后给宫门传递情报,东方之魍悲旭,西方之魍万俟哀,南方之王司徒红,北方之魍惊鸿,悲旭用剑,万俟哀用一双飞廉,司徒红非常神秘,而惊鸿比司徒红还神秘,只知道是个暗器高手。
宫尚角看到北方之魍惊鸿那里,心里咯噔一 声,暗器高手,会是他吗,这么多年没有他的消息,宫尚角也想过宫远徵会不会在无锋,但他却不敢去探寻,怕会给他带来危险,这次会是他吗。
走过路过留个小心心吧٩(๛ ˘ ³˘)۶❤
【佑灰】文俊辉要摆烂
--想象是自由的!ooc是我的!
--2K+
“孩子们呐,明天开始吃饭自己解决。”文俊辉看着客厅沙发上躺着的三个弟弟,扔下重型炸弹。
“咋了?俊哥,今天才是休假第一天,你的厨艺还没展示出百分之一哎!”李灿快步走到文俊辉面前,企图说服他哥起码能保证他一天一顿的饭。
“是啊是啊,我明天还想吃呷浦呷浦呢!”虽然不能吃辣,但是为了他俊哥能做饭,李硕珉还是使出火锅这招。
“俊哥,我想吃水饺!”崔瀚率也加入战场。
文俊辉看着亲爱的三个弟弟,大手一挥,“外卖解决,我不管了,我要摆烂!”说完就进了房间。
剩下三个弟弟面面相觑,摆烂什么意思?
于是,第二天等到......
--想象是自由的!ooc是我的!
--2K+
“孩子们呐,明天开始吃饭自己解决。”文俊辉看着客厅沙发上躺着的三个弟弟,扔下重型炸弹。
“咋了?俊哥,今天才是休假第一天,你的厨艺还没展示出百分之一哎!”李灿快步走到文俊辉面前,企图说服他哥起码能保证他一天一顿的饭。
“是啊是啊,我明天还想吃呷浦呷浦呢!”虽然不能吃辣,但是为了他俊哥能做饭,李硕珉还是使出火锅这招。
“俊哥,我想吃水饺!”崔瀚率也加入战场。
文俊辉看着亲爱的三个弟弟,大手一挥,“外卖解决,我不管了,我要摆烂!”说完就进了房间。
剩下三个弟弟面面相觑,摆烂什么意思?
于是,第二天等到下午三点,崔瀚率出了房门发现他俊哥真的没有做饭,李灿和李硕珉也不知道去哪吃饭了,也没叫自己,可能叫了也没听见。崔瀚率想了想转身敲响了文俊辉的房门。
“进!”
崔瀚率进门就看见他俊哥坐在床上,玩着switch。
“俊哥吃饭了吗?”
“没呐。”
“俊哥想吃什么?我来点外卖吧。”
“啊…原来是瀚率啊,你自己点吧,我还不想吃。”
“好吧,那我走啦。”
“嗯,把我门关上。”
晚上八点,坐在客厅吃着第二顿的崔瀚率终于看见文俊辉走出了房门。
“俊哥,饿了吗?我点了饺子。”
“不了不了,你吃吧,我还不饿。”
“啊?哥今天一天都没吃吧,不饿吗?”
“嗯,我洗个澡准备睡了,玩了一天游戏累死我了。”
“好吧。”
晚上十点
“咚咚咚”
“进!”
“怎么不吃饭?”
“莫?”文俊辉听到声音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看了眼站在床尾的全圆佑,“不饿。”
“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啊。”
“怪我昨天打游戏没理你?”
“没”
“怪我昨天没好好吃饭?”
“没”
“我订了海底捞,已经到了,出来吃一口?”
全圆佑走到床边拍打着床上拱起的一座小山。
“不吃。”
“我点多了吃不完,你起来吃一口。”
“我们有十一个亲亲成员,可以吃完的。”
“我就买给你吃的,不想给别人吃嘛~”全圆佑俯身抱着小山包,竟然开始撒娇。
“那我也不吃!”文俊辉关掉手机,推了推身上的人,“我要睡觉了!”
“那我一起睡!”
说完全圆佑就往被窝里钻,文俊辉推开全圆佑就坐了起来,看着他对象十分狗腿的拉着自己的胳膊。
“今天怎么想起来吃饭了?游戏不好玩了?”文俊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全圆佑突然感觉26度的房间瞬间降到了零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不起嘛,昨天休假第一天,有点太沉迷了……”
“哦,沉迷到我喊你吃饭都不理的?”
“我那时候戴了耳机,真的没听到。”
“那我都把饭端你面前了,还不吃?”
“战况太激烈了……我要是突然下线,肯定要被骂惨了…”
“而且……后来我吃了!都吃光了!”全圆佑看着脸色补充道。
“哦,那今天又是打到现在才想起来吃饭是吧!”
“不是……我中午有问俊尼要不要吃饭,你不是没回我嘛…”
“哦,我很忙的,哪有空吃饭。”
“没有行程,忙什么?”
“打游戏啊,终于把这游戏通关了。”说完文俊辉指了指床头的switch。
属实挖坑给自己跳,全圆佑心里想着,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沉默着开始动手拉文俊辉,试图把这人拉出被窝。
文俊辉今天存心不让他好过,像钉在床上一样,任全圆佑怎么拉,他就是不动。一来二去两人拉扯了快十分钟,全圆佑败下阵来。
“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打游戏了!”
“哦。”
“以后文俊辉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哦。”
“真的!擦给呀~~darling~~without you~~I'm so lonely~~”
“别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有你哪lonely了,跟你的游戏吃去吧!”
“不嘛~~~圆圆就想跟亲亲俊尼吃海底捞捞~~~”
只要夹不死,就使劲夹—全圆佑。
“咳…..俊哥,圆佑哥,那个火锅要凉了,你俩还吃吗?”
8楼三人组在餐桌前盯着火锅,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们两好哥哥出来,本着公平公正原则决定谁去催一催小情侣。
所以李灿出现在了文俊辉的房门口,或许他圆佑哥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进门的时候没有关门,就让自己最爱的弟弟看到了这一幕,导致李灿之后看见成员们因为全圆佑的芝士汉堡羞耻的时候,他在心里不屑道,这才哪到哪儿。
“哈哈哈哈,吃吃!” 文俊辉看着全圆佑石化的脸,立马开心的从被窝里出来,穿上拖鞋就跑,留下全圆佑一人在26度的房间思考人生。
“全圆佑!你还吃不吃了!” 文俊辉烫好一片毛肚后才发现全圆佑没出来,就往房间方向嚎了一嗓子。
“来了来了来了。” 全圆佑调整好呼吸,走出了房门,看到李灿看着自己,想笑不能笑的样子,只能狠狠瞪过去。
文俊辉把烫好的毛肚放进全圆佑碗里,拉着他坐下。
“害羞了?”
“别说了….” 全圆佑夹起毛肚,对着文俊辉咬牙切齿道。
“什么?什么害羞了?” 李硕珉的一双大耳朵非常好使。
“吃你的清汤锅!” 李灿立马用娃娃菜堵住了他哥的嘴,防止今晚他被暗杀。
文俊辉看着一个劲埋头吃菜的全圆佑,耳朵红的已经要滴血,实在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全圆佑吓的一激灵,满是怨言的盯着文俊辉。
“原谅你了,明天开始每天到我这来报道吃饭。”
“Yes, sir…… ”
———————————————————————————
等收拾完餐桌,全圆佑顺势往文俊辉床上一躺。
“呀!回你宿舍睡去。”
“我今天都丢这么大人了,俊尼还不安慰安慰我?!”
全圆佑本来就委屈,现在还要被赶走,更委屈了。
“哈哈哈哈,那是你自作自受!”
“人家也只是想哄哄俊尼嘛!” 全夹子继续上线。
“那俊尼不生气了哦~”
“不生气可以亲亲嘛~”
“咳咳…. 圆佑哥你手机丢餐桌上了。”
崔瀚率以他那张帅绝的脸发誓,他真的是来送手机,不是故意听他圆佑哥撒娇。看着全圆佑要盯穿他的眼神,崔瀚率立马把手里的手机往床上一扔,关上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是之后在舞台上,跟李灿相视一笑,毕竟知音难寻啊。
“啊!!!” 全低音上线。
“哈哈哈哈哈哈哈圆佑,你现在状态用一句中国话形容,知道是什么嘛?”
“我不想知道!” 说完全圆佑就扑倒了床上笑的东倒西歪的人。
无
能
狂
怒
——————————————————————————
SVT这次休息了快半个月时间,实在世巡太累,等再次出现在镜头面前,粉丝欣喜的发现全纸片人好像厚了一点。 所以当崔胜澈直播的时候,粉丝都逮着队长问,是不是休假饮食太好了,万年纸片人全圆佑竟然也长了点肉。
崔胜澈看着粉丝的提问,若有所思的说道。
“如果每天八点吃早饭,十一点半吃午饭,六点吃晚饭,这半个月天天定时定点的吃饭,比起我们之前忙的没时间,吃完一顿不知道下一顿在什么时候的混乱,这么规律的饮食,是会稍稍长点肉的。”
“甚至游戏打到一半,都会抛弃队友,跑去吃饭。”
“如果说svt最自律的人是谁,全圆佑当之无愧。”
—————————————————————————
再后来,每次文俊辉说自己要摆烂的时候,全圆佑的kakaotalk就会出现8楼几人的信息。
“圆佑哥!快来哄人!”
【佑灰】喜欢你这件事是柚子味的
忙于世巡的文俊辉一回到韩国被眼前码得整整齐齐的快递箱吓了一大跳。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国内某个兄弟想着他最近亚巡却回不了家,干脆给他和17的成员们寄点家乡应季的礼物。想着韩国水果高昂的价格,且南方十一过后开始入秋,正是吃柚子的时候,头脑一热按人头一人一箱给寄了十三箱柚子。
在给工作团队的同事们分了个遍之后,收货人文先生致力于把剩下的柚子在世巡结束前消灭掉,一有空就对成员们投喂剥好的柚子。于是每次待在韩国调整的那几天两个宿舍全是柚子的香味。他甚至一手拿着手机冲浪的同时还在用剩下一只手艰难地拔着柚子皮。一开始大受欢迎的柚子,随着个数逐渐变少,接受投喂的成员们也越变越少。
“哥,吃柚子...
忙于世巡的文俊辉一回到韩国被眼前码得整整齐齐的快递箱吓了一大跳。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国内某个兄弟想着他最近亚巡却回不了家,干脆给他和17的成员们寄点家乡应季的礼物。想着韩国水果高昂的价格,且南方十一过后开始入秋,正是吃柚子的时候,头脑一热按人头一人一箱给寄了十三箱柚子。
在给工作团队的同事们分了个遍之后,收货人文先生致力于把剩下的柚子在世巡结束前消灭掉,一有空就对成员们投喂剥好的柚子。于是每次待在韩国调整的那几天两个宿舍全是柚子的香味。他甚至一手拿着手机冲浪的同时还在用剩下一只手艰难地拔着柚子皮。一开始大受欢迎的柚子,随着个数逐渐变少,接受投喂的成员们也越变越少。
“哥,吃柚子吗?”
澈:“俊呐,最近吃太多了真的吃不下了~~(公主委屈)”
汉:“呀,这是俊的心意啊你怎么能这样?!(指责)”
澈:“那你怎么不吃!”
汉:“我还不是觉得这心意太珍贵了,舍不得吃想留给你们多吃点!”
澈:“哇……!(无语)你真的……@$&~%*^”
看着又开始吵架的汉澈,文俊辉默默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人,
“joshu哥你吃吗?”
正眯着桃花眼看戏的洪知秀笑眼都僵住了一下,最后还是拿了一瓣在手上,“谢谢。”
“呀呀hoshi呀你今天还没吃柚子吧?”
荣:“……啊,对。啊wozi早上去工作室了也还没吃,我拿去工作室跟他一起吃吧。”(拿了一小块就溜)
“呀明浩明浩……”
八:(直接打断)“我感觉我最近吃柚子吃太凉了,珉奎你吃吧。”
奎:“……好。……(招手)道兼过来一起吃柚子。”
壳:(只是不小心路过就被叫住吃柚子的道兼脸上的表情都仿佛脱了水的柚子)
“Vernon啊,胜宽啊、Dino啊柚子剥好了吃吗?
啵:“我不吃了”
灿:“没关系,我也不吃了,谢谢俊哥。”
夫:“俊哥,说实话我最近吃维生素的量都减了半吃的。”
俊:“好吧(遗憾脸)”
当全圆佑从房间出来,看见的就是抱着膝盖对着客厅角落堆着的柚子发呆的文俊辉。
圆:“俊呐,在这蹲着干嘛?怎么了吗?”
俊:“啊,最近柚子有点吃太多了,可能大家都吃腻了,现在剥好了都不太有人吃了(沮丧)”
圆:“不会啊,俊的柚子很好吃啊,酸酸甜甜的。我刚刚打游戏的时候还想吃柚子解渴呢,所以才出来的。”
俊:“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去帮你剥!我们可以一起吃一个~~(开心)”
圆:“好啊,谢谢你,俊呐(温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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