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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伶

【莲花楼观影体】穿越时空来见你(二十七)

伪历史直播观影体,私设过多,ooc预警,不收费,文笔一般,更文时间不定

时间线:赏剑大会

观影内容:后世人穿越直播

⚠️:花花马甲掉的有点岔劈,众人眼里李莲花≠李相夷,想要看李莲花掉马李相夷反应的友友慎入




正文:



【“平川”,云彼丘朝外唤了一声,一人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刚刚是我冒失了,想必李神医昨夜至今还未吃过东西,这是我特意差人从醉江楼买来的花生粥”,云彼丘故作柔和的笑了笑,“李神医,尝尝?”


“那就多谢云院主了”,李莲花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小弟,你给我搁这儿,我等会儿喝啊。”


平川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云彼丘。


“这花生粥若是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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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赏剑大会

观影内容:后世人穿越直播

⚠️:花花马甲掉的有点岔劈,众人眼里李莲花≠李相夷,想要看李莲花掉马李相夷反应的友友慎入




正文:



【“平川”,云彼丘朝外唤了一声,一人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刚刚是我冒失了,想必李神医昨夜至今还未吃过东西,这是我特意差人从醉江楼买来的花生粥”,云彼丘故作柔和的笑了笑,“李神医,尝尝?”


“那就多谢云院主了”,李莲花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小弟,你给我搁这儿,我等会儿喝啊。”


平川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云彼丘。


“这花生粥若是凉了,可就辜负我云某的一番好意了,还是趁热喝吧。”


李莲花见状,知道今日不喝是不行了,于是端起粥碗闻了闻,“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这闻着就香。”


继被逼拔剑之后,又被逼喝粥,睡莲才退下去的火气又窜上来,“真够威风的,是不是这花生粥里有毒我们花花也得立刻喝下去啊?”


[他逼李莲花喝花生粥……不会怀疑他是李相夷吧?]

[怎么说?]

[李相夷花生过敏,吃了会浑身起红疹。]

[那他怀疑花花是李相夷,还逼他喝花生粥?!]


“啊?!别喝了花花!”,睡莲瞥了几眼弹幕,急得要抠李莲花的嘴。


如果花花真是李相夷,过敏了弄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还好,李莲花喝了没有反应。


情绪大起大伏之下,睡莲对云彼丘的厌恶达到了极点。


[他跟李相夷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有,不过应该是李相夷恨他,他给人家下了十分恶毒的碧茶之毒。]

[那这是想斩草除根?]

[我看是,怕李相夷回来报复他怕的晚上都睡不着觉吧?]

[可这跟我们花花有什么关系?他不会每一个姓李的都要试探一番吧?]

[我看他是吓得魔怔了。]


李莲花喝着粥,其他三人打量着他,过了一会儿,纪汉佛松了口气,“李神医,你的身体还需要休养,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李莲花迫不及待的放下碗,“我也吃够了,谢谢啊,那我就不送了。”


[花花应该也感觉出来了吧?]

[把应该去掉]

[挺憋屈的……]

[一群神经病,百川院果然不是好东西。]


云彼丘此举,让庭院里众人议论纷纷。


“云院主为何会怀疑李神医是李门主?”

“李神医从容貌到性格到武功,无一处像李门主啊?”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怀疑李莲花是李门主,为何要给他喝花生粥?”

“没错……”


局势越发不收控制,白江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这…我们…彼丘也是寻门主心切……”


议论声停顿了一瞬,然后又更强烈的反扑回来。


“我的天……这是找人还是找罪犯?”

“若是李门主不愿与他们相认,那定是有意隐藏身份,顺其自然就好,为何要逼人家现原形?”

“在下觉得后世人说的有道理,若是把寻自家门主改成寻改头换面罪犯,这几位的做法就顺眼多了。”

“可这是为何?难不成李门主和几位院主之间真有龃龉……”


“荒唐!”,这种枉顾他人性命的做法,直接触了关河梦逆鳞,“过敏之症发病极为难熬不说,一个不好,就有性命之忧,怎可用病症试人身份?”


“就是,也太过分了。”,站在乔婉娩旁边的苏小慵低声帮腔。



“你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笛飞声挺惊奇,抱臂随口问了一句。


李莲花斜眼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那笛大盟主准备如何?”


“还从来没有人能逼迫我,自然是杀了。”


李莲花嘴角控制不住的轻挑了几下,嗯,没有人能逼迫你。

他迅速调整好声线,不让自己漏出笑声,“这多大点事儿,杀什么人啊?不至于不至于啊”



【云彼丘盖上装剑的盒子,却没有急着走出去。


“李莲花”,他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你说,有个人……为了个女人,就对他最敬重的朋友下毒,害他跌入了东海,尸骨无存,你说这个人,该不该死?”


李莲花思考了一瞬,点点头回答道,“该死,确实该死。”


云彼丘垂下眼眸。


李莲花接着问道,“那个人可有害他之心啊?”


云彼丘自嘲一笑,“那个女人说,不想李相夷出现在东海之滨,她不允许笛飞声死在别人手上。”


“可门主的武功深不可测,我若是不下最剧烈的毒,又怎能拦得住他?”,背信弃义的小人好像说服了自己,“我本以为…只需要拦他一时,反正我有解药在手,不要紧的……可事情并不是这样,解药根本就是假的!”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蠢的可笑。即使我没有害他之心,可也有了害他之实,若你是门主,定当会恨我入骨吧?”


李莲花顶了下后槽牙,笑了两下,“我若是他的话,我当然要恨你啊!”


仔细看看,李莲花眼眶还带着微红。


“但你想一想,你都说他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怎么会恨你呢?”,李莲花戳完云彼丘心窝后,又安慰起他来,“再说了,什么恩怨也都烟消云散了,早就已经成为往事了,我觉得吧,都忘记吧。”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审判我,而不是逼着我看一个道貌岸然的老男人,掉鳄鱼的眼泪……]

[答应我,看到了这一幕,我前半生作的孽都一笔勾了。双手合十.JPG]

[想要李相夷原谅你,自己去阴曹地府给人家赔罪啊!]

[你该死,你该死,你赶紧去死!!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赎你的罪孽!]

[花花…你不是本人…还是不要替李相夷说原谅吧?]

[花花哪是替李相夷原谅?他是求生欲旺盛!云彼丘干嘛要跟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江湖游医说这些隐秘?你们想想绑匪什么情况下才会让受害者看到自己的脸?]

[不准备让人活着回去的时候……]

[花花明显是被云彼丘的厚颜无耻给恶心到了,最后才开始找补。]


“云院主给李门主下毒?!”

“呸,什么云院主?云畜生才对!”

“姓云的!你这个*****给李门主偿命!”


云彼丘自己承认的下毒,他背信弃义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庭院里好多人都开始破口大骂。



“云彼丘!你害我师父,给我拿命来!!”


从李莲花被逼喝粥时,就处于低气压方多病,在知道了云彼丘给李相夷下毒的这一刻,忍耐力达到了极致,他赤红着眼,拔出剑就冲了过去。


“我师父对你那么好,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淫魔,为了个女人就害自己的好兄弟!”,方多病的剑招从来没有这么狠厉过,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要害,恨不得剑剑不落空。


“方多病,你冷静点”,纪汉佛和白江鹑想要拉架,“彼丘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事发后,他悔不当初,数次寻死,若不是我们拦着,怕是早就随门主而去了……”


纪白两人的解释,非但没有熄灭方多病的怒火,反而愈演愈烈,“好啊,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居然还留这畜生苟活于世,还让他恬居院主之位!一丘之貉!你们也是畜生!给我滚开!!”


“方多病!你……”


兵器接触时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你休伤阿娩!”,肖紫矜挡下刺向乔婉娩的剑,对着白江鹑怒不可遏。


“紫矜,我并非有意,是乔姑娘自己……”


“方多病替师报仇,请二位不要干扰。”,乔婉娩声音冷冷的,举剑指着纪白两人掷地有声。


“乔姑娘……”


“方多病是李相夷的亲传弟子,为师父报仇天经地义,希望二位,不要插手。”,乔婉娩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之前更冷了。


纪汉佛白江鹑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不再插手。


“你为什么要跟李莲花说这些?”,方多病边打边问,“难不成真像后世人说的那样,你就没准备让李莲花活着离开百川院?”


想到云彼丘害了自己师父不说,现在连自己的挚友也不放过,方多病恨的牙痒痒,“这十年,是不是只要姓李,你都宁可错杀也不错放?”


真相一出,云彼丘孤立无援,唯一有帮他之心的纪白两人还被乔婉娩肖紫矜扣着。


而方多病,不仅自身武艺超群,还有天机山庄中人保驾护航,局势很快一边倒了。


庭院里打的乱七八糟的,属实有点辣眼睛。


李莲花抱胸撞了撞笛飞声,“不管管?”


“不管,有意思。”


李莲花无语,但笛飞声不出手,自己“不会武功”又出不了手,只能跟笛飞声一起看戏了。


云彼丘在空中被方多病一个下劈腿踢中,狠狠贯在地上,喷出了一口血。


李莲花呲牙咧嘴的撇撇头,迈步往方多病那边走,在少年举剑刺下去之前拦住了他,“唉唉唉方小宝,把他交给百川院就行了,别脏了你的手。”


交给百川院?让他们再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十年?方多病面无表情道,“脏就脏。”


方多病重新把剑举起来。


“就在这儿杀他?”,笛飞声抱着胸漫不经心道,“你不应该拿他去祭李相夷的坟吗?”


说的也是。


笛飞声的提议很有诱惑力,方多病想了想,把剑收了起来,踩在云彼丘胸口上的脚使劲跺了一下。



关于为什么观影的人没有怀疑花花就是李相夷。

其一呢,就是思维的局限性,李莲花和李相夷完全两模两样,乔婉娩也说在花花身上完全看不到李相夷的影子。所以在我的设定里,除非有比较铁的证据,否则大多数人都不会忘那方面想。

其二呢,就是有些已经怀疑的人,因为看花花喝花生粥没有反应,于是又很快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然后我还有一个比较想不通的地方,就是乔婉娩在外面等佛彼白三个的试探结果时,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要用花生粥试探?如果知道又不阻止,是不是有点崩人设?

最后~小红心~小蓝手~评论~给我来一点呗~~~

山伶

【莲花楼观影体】穿越时空来见你(三)

伪历史直播观影体,私设过多,ooc预警,不收费,文笔一般,更文时间不定

时间线:赏剑大会

观影内容:后世人穿越直播

⚠️:花花马甲掉的有点岔劈,众人眼里李莲花≠李相夷,想要看李莲花掉马李相夷反应的友友慎入



正文:


“院主”


庭院外突然走进来几个百川院的刑探,李莲花瞥了一眼,见是之前被佛彼白石派出去的那几个人,立刻屏气凝神,准备听一听他们的汇报。


“院主,我们走了快一炷香,周围依旧是黑的,我们实在怕找不回来,就没敢继续往外走了。”


那刑探声音虽小,但在场众人都是身负内力之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于是,庭院里开始吵嚷起来。


议论声久久停不下来,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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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赏剑大会

观影内容:后世人穿越直播

⚠️:花花马甲掉的有点岔劈,众人眼里李莲花≠李相夷,想要看李莲花掉马李相夷反应的友友慎入



正文:


“院主”


庭院外突然走进来几个百川院的刑探,李莲花瞥了一眼,见是之前被佛彼白石派出去的那几个人,立刻屏气凝神,准备听一听他们的汇报。


“院主,我们走了快一炷香,周围依旧是黑的,我们实在怕找不回来,就没敢继续往外走了。”


那刑探声音虽小,但在场众人都是身负内力之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于是,庭院里开始吵嚷起来。


议论声久久停不下来,肖紫矜想了一下出声安抚,“诸位,既来之则安之,我想这天幕对我们并无恶意,也许是在座诸位的机缘呢?”


不安也得安啊,他们又出不去……


众人点点头对肖紫矜的话表示赞同。



【案几边,李莲花方多病相对而坐,李莲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实在是多谢方少侠了。”


“唉,李兄无需多礼”,方多病不在意的摆摆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姓方?”


“哦,敢将方尚书的独子招入麾下,佛彼白石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


“你认识家父?”,方多病闻言立刻兴奋起来。


李莲花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伸手指了一下,“方少侠,你这根剑穗,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它应该是难得一见的美玉寒生烟。”


李莲花在方多病欣赏的目光下继续侃侃而谈,“去年呢,仅得一块,在富玉楼标出了天价,被天机山庄拍得。”


“方少侠的名头说出来,可比刑探好使多了。”


方多病脸上的欣赏更为明显,“没想到李兄虽然不会武功,这眼神倒是不差。”

他叹了口气,“行走江湖,我本来不想太招摇的。”


紧张的推理暂时结束,幕布上的字又多了起来。

[额的娘啊,才见了一面就看出这么多……]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这要是我,别说靠玉猜人了,连方多病剑穗上的玉那么贵我都看不出来。]

[李莲花趴桌子上的时候往方多病腰间瞥了一眼,他不会那时候就知道方多病身份了吧!!]

[绝对是,估计当时连方多病性子都摸清了,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往他桌子上倒]

[话说回来,李莲花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啊,他是怎么一眼就认出这么贵的玉的?]


院子里的人着实被李莲花秀了一脸,纷纷冲李莲花拱手,“李神医见微知著,我等佩服。”


李莲花连忙还礼,“过奖了,过奖了。”


方多病把满脸笑容的李莲花扒回来,“李神医确实聪明,但你不应该先给本少爷一个说法吗?”


“本来以为你是半路起意,没想到从刚见面就开始算计本少爷了!”,方多病不高兴了,他甩了一把李莲花,“还有你这粗布麻衣的,怎么会认识那难得一见的美玉寒生烟?”


被推了一下,李莲花也不恼,他慢悠悠的整理着衣摆,好整以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方大刑探,我只不过是对见过的事物比较敏感罢了。”


“算了,本少爷不翻旧账。”,看方多病一副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李莲花偷偷的笑了一下。



【趁着方多病沉浸在自己以后行侠仗义的美好幻想里,李莲花不动声色的揭开茶壶盖,手指轻轻搓了两下。


[花花在干嘛?]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他在下药……]

[李莲花为什么要给方多病下药?人家救了他唉!]

[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唉唉唉这不可能”,看到这句话的睡莲连忙反驳,“方小宝比花花活的久多了,这不可能是毒药。”



李莲花给方多病倒了杯加了料的茶水,然后一脸赞叹,“好志向!我就喜欢你这一腔热血的少年啊。”


“看来我们两个真的是非常的投缘,来……”,方多病被夸的有些飘飘然,李莲花端起茶杯,“敬方少侠。”


茶杯磕在一起,“敬百川院。”


[喝了,喝了]

[不知道是什么药效……]


“李神医为何要给方少侠下药?”


面对周围人的疑问,李莲花尴尬的挠了挠鼻梁,“这个嘛……在下当初是事出有因……”


方多病对李莲花求救的眼神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嘴角有点发抖。


哼!老狐狸终于翻车了,看他怎么解释。


李莲花确实有些麻爪,若是没有这幕布,他能编出好几个原因。可现在……谁知他会不会前脚刚编完,后脚就被掀了老底。


好在尴尬没一会儿,方多病就想起了睡莲话里透露出的信息,“什么叫我比李莲花活的久多了?”


面对方多病审视的目光,李莲花一点也不慌,“你不早就知道我体弱?活的没你久有什么可惊讶的?”


不知为什么,方多病觉得睡莲话里透露出的意思,没有李莲花说的这么简单,但他又确实找不出其他疑点,只能暂时作罢。


【“对了李兄,我倒是有一事好奇,为何风火堂的人一口咬定,你曾经将两个死人救活呢?”


推杯换盏后,方多病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可不相信什么起死回生之术。”


方多病已经喝下茶水,而且差不多也起效了,李莲花不再伪装,他轻叹一口气,幽幽道,“这世上呢,当然有起死回生之术了。”


“因为有时候,死人…未必是死人啊。”,他说话的语调完全变了,对面的方多病立刻察觉出李莲花周身氛围的变化。


[死人未必是死人?啥意思啊?]

[可能说的是病人还没脑死亡?]

[差不多,其实古时候说的“脉搏全无”不过是心脏死亡,还没有脑死亡呢。]

[这时候适当的刺激也能“起死回生”,只不过古人发现没有脉搏就放弃抢救了,生生拖成了脑死亡。]

[那岂不是挺多人都枉死了?]

[你以为“起死回生”这么容易啊?那得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给病人十分准确的刺激,现在那么多仪器,医生想要做到都不容易,更别说什么都没有的古代了。]

(我编的,本人不是医学专业)】


“所以那所谓的起死回生,只不过是救一些没死透的人?”


这人话术并不高明,言语里蕴含的深意一下就被人听了出来。


“你这么厉害,你也去起死回生一下啊。”

“就是,说的轻巧,要真这么容易,怎么不见其他大夫把人救回来?”

“按后世人所说,若是想起死回生,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还得技术过硬。你既没这个本事,就别整天想着把人拉下神坛,干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枪打出头鸟,这种蠢鸟,众人丝毫没有心里负担的踩几脚,给自己做人情讨好李莲花。



【方多病感觉浑身血液倒流入脑,下意识回了一句,“李兄,你这是何意?”


还没等李莲花回答,方多病撑着膝盖的手就砸在了桌子上。李莲花见此,彻底放松下来,揣手靠在椅背上悠哉悠哉的看着他。


“这茶水……”


“这么多年没遇到刑探,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刑探,就是你这么个生瓜蛋子。”,李莲花声音平静的有些诡异,让人汗毛直立。


[额,鸡皮疙瘩起来了]

[我咋感觉花花有点像个反派?]

[但是花花好漂亮啊……]

[你们花迷没救了( ̄ー ̄)]


李莲花微微弯腰,“百川院……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方多病眼眶通红,努力保持着清醒,闻言再也忍不住,猛的站起来,“你到底是谁!!”


起到一半,方多病就脱力摔回了椅子上。李莲花慢悠悠站起身向屋外走去,突然若有所思的停住,转身,“这看在你出手相助的份上,我就多跟你说两句。”


“你刚下山时呢,就犯了刑探的第一个错误,太容易相信别人,该打。这第二嘛,就是验尸不专业,还是该打。”


“唉,不是我说你啊,这个刑探真的不适合你,玩两把就回家吧。”


最后,李莲花讽刺道,“出门还带着丫鬟和仆从,真是太不招摇了。”


李莲花说完就走出门去,留下气的眼眶通红的方多病,还有幕布后的一大群人。


[这就走了?]

[氛围都酝酿成这样了,结果就这?]

[我还以为李莲花马上就要把人皮撕下来,化成什么青面獠牙的恶鬼呢……]

[原来是想跑路,为这下迷药是不是有点高射炮打蚊子了?]

[这咋能怪花花?还不是方小宝没眼力见,还要我们花花受累迷晕他。]

[……]

[花迷们,做个人吧]


众人对于李莲花受欢迎的程度,有个一个新的认识,看给人迷的,怕是有点妖妃的潜质了。


“他…我…他”,方多病有点语无伦次了,原本还以为看了李莲花的所作所为,幕布里会的人会帮自己一起声讨李莲花,结果一半人觉得李莲花雷声大雨点小,一半人说自己没眼力见……


他才是受害者吧?方多病委屈,“他们太过分了吧!”


看到周围人朝自己投来的同情目光,方多病才有了一点被李莲花迫害了的实感,不像幕布里的人,淡定的仿佛李莲花没给自己下药似的。


“只是李神医为何要迷晕方少侠呢?”


这李莲花确实不好解释,只能无奈冲疑惑的众人笑了笑,道,“诸位接着往下看吧。”



求评论,求小红心,小蓝手~~

树牙子

【莲花楼】若到江南赶上春(上)

接剧版大结局,一个比较温吞的HE故事

全文1.1w

因为作者很菜所以没有明显的感情线,CP向还是cb向自由心证但反正是团宠🌸

题文关系不大,本章主要是揍肖紫衿,含有一些作者自己的私设和理解,不喜欢可以讨论请不要骂人




-1-

云居阁栖于云隐山深处,少有人踏足。十余年来不乏武林中人以李相夷之名寻其师门,妄图求其功法,然而山路崎岖复杂,阁外绿植环布,阁主以松竹为阵,往来者常常寻了十余日,只见山重水复,不见一点人烟,只能悻悻然无功而返。久而久之,江湖上便有传言,说李相夷根本没有什么师门,是松竹林里的山精野怪,才能年纪轻轻有如此不世之功,云隐山上全是他布下的迷阵。

芩婆独居山中...

接剧版大结局,一个比较温吞的HE故事

全文1.1w

因为作者很菜所以没有明显的感情线,CP向还是cb向自由心证但反正是团宠🌸

题文关系不大,本章主要是揍肖紫衿,含有一些作者自己的私设和理解,不喜欢可以讨论请不要骂人




-1-

云居阁栖于云隐山深处,少有人踏足。十余年来不乏武林中人以李相夷之名寻其师门,妄图求其功法,然而山路崎岖复杂,阁外绿植环布,阁主以松竹为阵,往来者常常寻了十余日,只见山重水复,不见一点人烟,只能悻悻然无功而返。久而久之,江湖上便有传言,说李相夷根本没有什么师门,是松竹林里的山精野怪,才能年纪轻轻有如此不世之功,云隐山上全是他布下的迷阵。

芩婆独居山中,只有几间屋子和一处孤坟,“山精野怪”没有叩过院门,“孤魂野鬼”也没有入过梦,每日相伴只有太阳东升西落,月亮圆而复缺,如此清寂十余年。幸而山高接云,十多年的祈愿上达天听,终于等到孤舟抵岸,游子归家。

东海一约后,四顾门、金鸳盟与天机山庄齐出,半个江湖的人顺着望江把名山大川翻了个底朝天,整整三个月,才在东海边捡回来了一个垂死的李莲花。笛飞声与方多病合计了一下,万圣道残党未清,朝堂中尚有余波,无论是金鸳盟还是天机山庄都太过瞩目,于是明面上佯做还没找到,让人大张旗鼓地继续找,暗地里却避人耳目地带着李莲花回了云隐山。

三个月间,关河梦也未闲着。他接手了万圣道留下的一批南胤古籍,紧锣密鼓地从中寻找解毒之法。笛飞声把当初角丽谯留下的一帮南胤人从金鸳盟的大牢里挖出来送给关河梦当翻译,另附一个始作俑者药魔。关河梦十分不待见这满身瘴气的老东西,然而全天底下没有第二个比药魔更了解碧茶毒性的了,于是只能捏着鼻子合作了一把。最终敲定了解毒方子后,立刻把这老家伙踹了,过河拆桥得毫无心理负担。

南胤以巫毒痋术立国,从中寻得的解毒之法,前无古人。刚清毒之时,李莲花的身体仿佛狂风暴雪中的一片残叶,毒伤要把他吹向何处,每一步都在关河梦的意料之外,只能见招拆招,多少次性命攸关之际全靠扬州慢与悲风白杨合力拉回来。就这样反反复复了三个月,情况终于稳定了,人虽未醒,将来也不知道恢复得如何,但终于不再是随时都可能咽气的状态了。

此时,云隐山已经入秋了。


方多病从后山练剑回来,尔雅剑挂在腰间,手里折了一束桂花,碰上关河梦,非常慷慨地就要分他一支。

关河梦摆手道:“我要这花做什么?你倒有闲情雅致,准备做香包吗?”

方多病道:“谁说是给你的?是让你拿去给小慵的,她日日围着药炉子转,一个姑娘家,都快被腌入味儿了。剩下的我拿到李莲花屋里去,祛祛药气。”

关河梦道:“别说药气花香了,你现在就算拉头猪进去他也闻不见。”

方多病不甚在意,硬塞了一支花到关河梦手里,兴致勃勃地往李莲花房里去了。

粗陶的深盘置于窗沿,盛上半盘水,花枝一半斜出水面,一半被方多病用山溪里精挑细选的鹅卵石压住,就是一处小小的乱石飞花的景致。连枝条的形状都是被特意修过的,力求仿出花枝生在树上天然舒展的姿态。

窗户打开二指宽的缝隙,炭盆烧旺挪到窗下,吹进来的风暖意融融,带着柔和的甜香,一点点驱散了房间里清苦的药味。

方多病颇为满意地抱臂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想他天机山庄的少庄主,武能江湖留名,文可入朝取仕,摆弄风雅也是一把好手,做人做到自己这个境地,算得上是圆满。倘若床上这个人能醒过来,健健康康地同他讲话喝酒,那么就是尽善尽美,别无所求了。

这些布置,李莲花能不能感觉的到,方多病其实也不在乎。他只是觉得,李莲花病得太久了,若所有人都当他无知无觉,除了苦药什么也没有,那好得肯定慢些。如果他能像常人一般,有花香,有鸟鸣泉涧的声响,那也许有一天,他也能同常人一样耳聪目明,健全长久。桂花香他现在闻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桂树年年开花;倘若能知觉,有一缕桂花香入他梦中,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他轻轻地带上门出去,留下一室甜暖的花香。


-2-

笛飞声将那长刀用粗布包了背上,换了厚底鹿皮的靴子,这些日子常穿的粗布便装也换做窄袖收腰的装束,一副要出远门的打扮。

方多病见状问道:“要下山?”

笛飞声答:“有些事,暂离。”

方多病道:“同婆婆说过了没有?”三个多月的功夫,他已经在芩婆跟前混到了从尊称“芩前辈”到直呼“婆婆”的地步了。

笛飞声不像他,年轻,活泼讨喜,但也不再是从前又冷又硬的样子,至少晓得出门之前要报备一声:“说了。最多五日归。”

方多病点点头:“早去早回。倘若李莲花有什么事,我怕单靠我的扬州慢撑不住。”

笛飞声应了一声,施展轻功,很快消失在了山林间。


笛飞声离了云隐山,一路不歇,却是直奔四顾门而去。方多病以为他是去处理金鸳盟内部之事,实则不然。角丽谯身亡后,鱼龙牛马帮溃散,许多人复归金鸳盟,其中主动依附者以背叛论,被角丽谯威逼者则不计前嫌,都尽数交给无颜处理,并不需要笛飞声多操心。他此行,是为了寻回少师。

当日东海之滨,李莲花绝笔信称剑断人亡。其后半年间,笛飞声忙着找人救人,无暇他顾。而今人既然已经平平安安地回到云隐山,那么剑自然也应该回来。要寻少师剑,首要找的自然是逼他断剑自证的罪魁祸首,四顾门肖紫衿。


当日望江亭前,李莲花震断少师,从山崖上一跃而下。肖紫衿震惊之余脱口大喊,叫的却是“门主”。李莲花随轻舟而去,那一片孤帆很快消失在了水天相接之处,肖紫衿却失魂落魄地看了很久,回去的时候,又鬼使神差地拾起了少师的碎片,用布包好带回去了。他甚至牵走了李莲花留在悬崖上的那匹白马,亲自送到了马厩中,嘱咐小厮好好喂养。

他不知李莲花为何断剑,不知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是何意,又或许知道了却不愿细想。就这样辗转反侧,惴惴不安数日,满怀期待地去了东海。他希望李莲花如期赴约,红衣负剑,有如神降,却等到了一封绝笔信,“剑断人亡”四个字刺得他如坠冰窟。

只有他知道何为断剑,为何断剑。断剑并非李莲花本愿,那么死亡是否也不是?断剑是他强逼之下李莲花的无奈之举,那是否也是他逼死了李莲花?肖紫衿神色茫然,喃喃将当日之情景和盘托出,却听不见方多病暴怒的质问,也听不见乔婉娩含着哭腔的责骂,只剩下“李相夷怎么会死,怎么会被我逼死”的问句,填满整个脑海,一时间惶惶如天地变色,风雨凄凄。

其后三个月,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四处寻找李莲花。他走遍山川江河,寻至人迹罕至之处,常常风餐露宿,饥无所食,渴无所饮,满面尘土。李莲花被找到后,他回四顾门,衣袍粘尘,蓬头垢面,两鬓斑白,憔悴不堪,门中人几乎认不出来,见到破军后才犹犹豫豫唤出“肖门主”。

再之后,他便没什么事好做了。

对内,乔婉娩虽取走门主令,但并未昭告武林;对外,李相夷仍在失踪,生死未卜,因此明面上他还是四顾门的门主。四顾门重建不久便连受重创,万圣道余孽仍在江湖流窜生事,门主理应出来主持局面,肖紫衿却全无心思。他把自己闷在一处偏房里,疏食饮水,不言不语,亦不见人,一如当年云彼丘画地为牢之举。乔婉娩以慕娩山庄之主的身份整顿山门,不知是有意无意,数月间竟然不曾过问。

李相夷在四顾门时,他是三门主,内务外交忙得脚不沾地,却总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人看到,阿娩眼中也只有李相夷。如今李相夷再也不会回四顾门了,他终于如愿站在当年李相夷所在的位子,却真的让阿娩再也不愿见他。

十年苦心经营至此,真是可笑。


-3-

肖紫衿面壁呆坐,神思不属,忽然闻及破门之声,尚未看清是何人闯入,已被来人掐住脖子抵在墙壁上。

那人手劲极大,几乎把他的喉骨捏碎:“少师现在何处?”正是避人耳目,把整个四顾门翻了一遍才摸到这林中破屋的笛飞声。

肖紫衿下意识地一掌击向笛飞声的胸前。不料笛飞声掐他脖子是下了杀手的力道,却似乎并不是想杀人,避开这一掌便顺势松开了肖紫衿。

肖紫衿武功虽不顶尖,然而却也算武林中排得上号的。骤然被袭又遭重创,仍然立刻稳住了下盘,同时右臂一探,破军已然在手。

然而他并不想同笛飞声打,也完全不在意刚刚差点被掐死,竟然规规矩矩地抱剑拱手,给笛飞声行了个江湖礼,低声下气地哑着嗓子问道:“请问笛盟主……我们门主近来如何?”

笛飞声见他这幅样子,更觉得恶心,冷笑道:“李相夷早已不是四顾门的门主,他是好是坏,与你何干?我再问一次,少师现在何处?”

肖紫衿道:“少师……已断。”

笛飞声不耐:“我自然知道少师断了,即使断了,碎片我也要取回来。望江亭上我亲自去过,江湖之中金鸳盟的人一直都在留意,却并无半点少师残剑的踪迹,想必是在你手上。”

肖紫衿苦笑:“若我说我没有,笛盟主想必也不会相信吧。”

笛飞声道:“倘若没有,那今日就先杀了你祭剑!”说罢不等肖紫衿回答,便一掌拍去。

他连刀都未拔,只凭拳脚功夫便打得肖紫衿节节败退。肖紫衿躲闪不及,内力附上破军,企图以剑锋抵御笛飞声掌力。然而悲风白杨刚劲猛烈,笛飞声一掌对上剑芒,不仅不见血光,破军内外受力之下,剑身竟然出现了细碎的裂纹。

习武者武器受损乃奇耻大辱。眼见破军被伤,肖紫衿心神大震,目眦欲裂,下意识地撤力收剑,为此不惜将胸口命门送到笛飞声掌下。性命攸关的一瞬间,他紧握着已是一把废铁的破军,突然又想起当日望江亭的情景。

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生不负。

这是李莲花断剑之时所说,他当时不懂,却在此刻恍然大悟。

原来人生最无奈,不是行至水穷处十死无生,而是纵然拼尽全力,无论最开始的信念为何,遗弃或是不负,仍然由不得自己选。


肖紫衿胸口接了一掌,倒飞出去。笛飞声却并未就此停手,眨眼间便闪至他身后,一脚踹上后心,肖紫衿喷出一口鲜血,跌落在地,动弹不得。

剧痛之间,肖紫衿感觉到笛飞声重重踩上了他持剑的右手,逼问道:“少师现在何处?”

肖紫衿咳出一口血,断续道:“肖某并非……并非想私占少师。只是少师断剑之事,我难辞其咎,如今只愿亲自送还,向门主请罪。”

笛飞声终于不耐烦与他废话,拔刀便要动手。横竖少师就在这里,把肖紫衿解决了自己找也是一样的,问他不过是想省点功夫,顺便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气罢了。

此时屋外传来一声清喝:“笛盟主手下留情!我知道少师在何处!”

肖紫衿一震,勉力仰起头循声望去,喃喃道:“阿娩……”

乔婉娩一进门便看见肖紫衿狼狈地倒在地上,身下与前襟都被血染透了,眼神涣散,已在失去意识的边缘,仍然努力望着她来的方向。

她心中一紧,便要上前去检查他的伤势,却被肖紫衿躲开了。

“我没事,别担心。”他说。

乔婉娩不答,半强迫地把肖紫衿扶到一旁坐下,摸了他的脉搏,又粗略探查了他胸口的伤势,确认性命无碍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肖紫衿再无力反抗,昏昏沉沉地听着他们说话。


笛飞声对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没有兴趣,但知道乔婉娩是李莲花看重在意的人,所以自她进来便松开了肖紫衿,站到一边冷眼旁观去了。

乔婉娩的第一句话,没有质问笛飞声为何擅闯四顾门,也没有提及少师,她问道:“笛盟主离开云隐山来此,可是相夷的毒已经清了?他身体现下如何?”

笛飞声见她关切神色不作假,便如实答道:“还未清醒,但已在好转。”

只这几个字,已经足够乔婉娩喜极而泣。激动之下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她一口气,平复些许后施了一礼:“多些笛盟主相告!”

笛飞声侧身不受,仍旧问道:“少师在何处?”

乔婉娩道:“三月前,我已将少师碎片送往神兵谷。少师并非凡铁,合天下工匠之力也难保能修复如初,但施文绝保证会穷尽毕生所学一试,我便托付与他了。半月前收到来信,施文绝言重铸之法已有头绪,想来不日便可修复。届时我自当前往云隐山拜会,送还少师。”

笛飞声思索片刻,点点头道:“好,我信你。一月为期,少师不至,我会再来。”

说罢转身要走,却听乔婉娩在背后道:“婉娩谢过笛盟主。”

笛飞声停住脚步,却不回头:“为何谢我?”

“一为皇城之战,金鸳盟出手相助;二为笛盟主殚精竭虑,替相夷解毒。紫衿行事不端,所错良多,相夷断剑一事,笛盟主之愤,婉娩感同身受,然而无论如何紫衿仍是四顾门旧人,所以这第三,是为了笛盟主今日手下留情,放他一命。”

笛飞声转身,对上乔婉娩的眼睛:“皇城之战也好,救李相夷也罢,全出自愿,不需要你来谢。至于他,如何处置是李相夷自己的事,我本就没打算替他杀人。”

乔婉娩道:“笛盟主行事坦荡,婉娩拜服。他日江湖相见,还望四顾门与金鸳盟能再续十年前之约,和平共处。”

笛飞声问:“四顾门的事,你说了算?”

乔婉娩微笑道:“算。”

笛飞声点点头:“来日之事,来日再说。”

他不愿再耽搁,踩着窗沿,施展轻功,很快消失在了山间。


-4-

少师重铸有望,算是个好消息。笛飞声回去的路上便不像来时那么急,在路过的镇子找了间客栈歇了一晚,第二日晚方回到云隐山。

他进门时已是月上中天,却见屋内仍然亮着灯,心中诧异,又担心是不是李莲花病情有变,快步进屋去了。

一进门,所有人都在,却都已经喝得醉醺醺了。关河梦和苏小慵趴在桌子上已经不省人事,方多病见他回来,笑眯眯地举杯道:“老笛你回来得正好,快来,来跟我喝一杯。”

笛飞声尚未回话,芩婆已经一筷子敲到了方多病手上,责道:“喝了多少了还喝!”

笛飞声看这架势,知道不是李莲花有事,否则这些人没有闲心喝酒。况且芩婆能允他们在这喝得烂醉,倒像是有什么好事,笛飞声一时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芩婆转向笛飞声,问道:“一路可还顺利?”她不知笛飞声此去为何,但知道年轻人们总有做不完的大事。她无心多问,只要知道一切顺利就好。

笛飞声答道:“顺利。”

芩婆点点头:“那就好。饿了吧?我去厨房下点面来。”说罢转身出去了。

说话的功夫,方多病已斟好了酒,兴冲冲递到笛飞声眼前。

笛飞声接过酒,一饮而尽,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方多病摇头晃脑地炫耀:“要不怎么说你不赶巧呢?你若早回来一个时辰,还能赶上和李莲花说两句话。”

少师重铸有望,李莲花终于从长久的昏迷中醒来。这两日的好消息太多,笛飞声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回神道:“他醒了?”

方多病道:“醒了,还说了好些话才又睡了。只是暂且看不清东西,不过关河梦说无甚大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笛飞声这会有点后悔没有直接赶回云隐山,在路上留宿一夜,错过了李莲花第一次清醒。但他面上是万万不会显示的,只问道:“他说什么了?”

方多病道:“也没什么,问了我跟你还有婆婆可好,又问了一圈那起子杂种,唯独不问自己,也不知他在急些什么。问话条理清晰,倒不像我们担心的碧茶入脑神志有失,许是一睡这么久,记忆有些混乱了。”

“那起子杂种”说的是四顾门中李相夷旧友,“杂种”指肖紫衿和云彼丘,其他人被带累一并算入“那起子”。

方多病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李莲花一醒来怎么就问起他们,因为他不知道,在他第一次上云隐山之时,李莲花便放弃了一次生机,因为那是一个以命抵命的法子。所以在他以为必死却又醒来,被告知自己正在云隐山,碧茶已解之时,当然会立刻惶然地问身边每一个人的安危,怕情谊太深的朋友为他牺牲,也怕负疚太过的旧人为他舍命。

芩婆知道,所以立刻安抚了他,却也不打算告诉方多病。时过境迁,不必多提,等这个冬天过去,斑斑血泪都要风干在来年的春光里,最终在后半生的平安顺遂中褪色成淡得看不见的影子,再也不会困扰李莲花一分一毫。


笛飞声听完方多病的转述,轻轻地碰了一下他手中的杯子,道:“醒了就好,其他的不重要。喝吧。”

两人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入腹燃起一阵暖意,在这寒夜中颇为舒适。方多病眯着眼睛,舒服地喟叹一声“好酒”。

对饮几杯后,方多病半醉道:“李莲花什么时候能恢复到可以同我喝酒啊?”

笛飞声答:“快了。”

这一句答得颇为无理,李莲花能恢复几分,什么时候恢复,连关河梦这个当大夫的都不敢轻言,他倒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定论了。

方多病却很认同地点了点头:“我想也是。所以明天我要酿一坛酒埋在树下,等他好了便启出来,正好不浓不烈,喝不醉也不伤身。”

芩婆此时刚好进来,闻言瞪了方多病一眼:“喝起酒来全无节制,还想带着病人一起喝酒,太不像话!”说着重重把满满一碗面放在笛飞声面前。

笛飞声无端被牵连,默默放下手上的酒杯,埋头吃面去了。

方多病笑嘻嘻地去拉芩婆的衣袖:“婆婆莫生气。今天这不是高兴嘛!您放心,我有分寸,下次保证不像今天。”

芩婆叹气,转而叮嘱笛飞声道:“你少喝两杯,我先歇下了。”笛飞声应下。

芩婆回了屋,方多病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笛飞声见状道:“不喝了?”

 “不喝了,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时间喝。”说着在屋里扫视一圈,拍拍笛飞声的肩膀,留下一句“我去睡了,剩下的麻烦你了”便飞快溜了。

麻烦?笛飞声愣了一下,顺着方多病的目光扫了一圈:关河梦和苏小慵一个趴在桌上,一个歪在椅子上睡得七荤八素,桌上碗筷杯盏,一片狼藉……

“方多病!”


前一夜喝多了酒,方多病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起来就往李莲花房里钻。

李莲花正被关河梦半扶着喂药,听见动静向门口看去。他的眼睛看不见,双眸无神不能聚集,却循着寒玉与尔雅剑柄相撞的声音准确地叫出了来人:“方小宝。”

昨日李莲花醒过来时尚有些茫然,没说几句话便又睡着了。方多病昨天兴奋过了头,今天再听见他这样清醒地叫他,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几乎要哭出来。

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若无其事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看不见还能认得人。”

李莲花笑道:“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为师很伤心啊。”

从前李莲花这样摆师父架子,方多病定然要跳脚,然而此刻却只让他更加想哭,咬牙小声嘀咕道:“既然要做我师父,那就赶快好起来啊,你那剑谱画得我可看不懂……”说到后面,已然声带哽咽,语不成调。

李莲花沉默片刻,轻声道:“好啊,等我好了,手把手教你好不好?别哭了啊方小宝……这些日子,辛苦了。”

他身体尚且虚弱,这一句话声音很轻,砸在方多病心上却有万钧之力。从那天他回到莲花楼,却只见人去楼空开始,他就一直如临深渊,战战兢兢。这份恐惧半年多来如影随形,让他常在梦中又回到那一日寂静的山林和空空荡荡的莲花楼,风声凄厉,天昏日溃。最绝望之际,他几乎以为这彻骨的冷意将终生不散。直到此时此刻,听到李莲花亲口说的一句“辛苦”,才有了劫后余生的实感,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边方多病还没哭够一炷香,门外忽地扑进一个人来,趴在李莲花的床边,“嗷”一嗓子又哭开了。

李莲花被哭得手足无措,非常无力地劝道:“苏姑娘你别……方小宝别嚎了……哎……”

苏小慵抽抽搭搭道:“李大哥,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关河梦还扶着李莲花,万不敢松开,腾不出手去安抚苏小慵,在这绕梁三日不绝的哭声中也是焦头烂额,心道年轻人真是太不稳重了。

好在稳重的人很快就来了。笛飞声一手一个,把苏小慵和方多病拎了出去,并警告他们保持安静,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苏小慵即便是跟笛飞声朝夕相处了三四个月,也还是非常畏惧这位传闻中的大魔头,非常乖巧地闭上了嘴。方多病此刻也略冷静下来了,想到自己刚刚跟个小姑娘对着哭了半晌,一时间也尴尬不已,借口熬药便跑了,且一时半刻内恐怕是没脸再去见李莲花了。


关河梦小心地扶着李莲花躺下,道:“闹了这么一会,你也该休息了,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端起喝空的药碗离开了。

李莲花确实精力不济,闭上眼睛,很快就有些昏沉了。

半醒间,又有人进来了。

李莲花等了半天,这人并不说话,只在他床头静静地立着。他实在困得不行,闭着眼睛道:“你不会也要哭吧?我可没力气哄了。”

笛飞声道:“那两个也不是你哄好的。”

“是是是,你哄好的,不和你争。”李莲花非常宽宏大度,他真的太困了。

笛飞声好像又说了一句什么,但他没有听清,又沉沉地睡着了。


笛飞声静静地站了一会。李莲花睡着的样子同前几个月的不省人事仿佛没有任何区别,但他知道这一次他很快又能醒来,同他们说笑;等到来年春天,或许又能提剑同他打上一场了。

窗沿的陶盘里又换了新的桂枝,甜香扑鼻,松竹在窗纸上映下苍劲的影,炉中炭火烧得仍旺,秋日阳光和煦,人和这一切都安安静静,又生机蓬勃。

笛飞声环视一周,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5-

笛飞声走后,肖紫衿整整昏了两日,醒来后意识尚不太明晰,浑身都疼得厉害,足足一刻钟才想起昏迷前的事。他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右手却使不上力,且稍微一动便疼得钻心。他把缠满纱布的右手举到眼前,怔怔地看了一会。

这是持剑的手。手废了,自幼时起冬三九夏三伏苦练出来的一身功夫,也几乎等于废了,他再也拿不起破军了。

破军,对了,不知破军受损情况如何?

肖紫衿想着便要起身去找破军,好容易挪下床,目光触及房内陈设时,又是一愣。桌椅与窗框皆刻有碧玉纹,一如破军剑上所镌,这是他当年在四顾门的旧卧房。李相夷去后,四顾门旧址虽被乔婉娩买下纳入慕娩山庄,着人仔细照管,他却因不愿入百川院,再也没回来住过。十年过去,竟一点没变。

他望向记忆中剑架的位置,果然看见了破军,立即挣扎着下床去取。他卧床两日,双腿虚软无力,不得不搀扶着墙壁,十来步的距离,走了足足一刻钟,终于摸到破军时,竟然已汗湿衫重。

肖紫衿自幼习武,十六岁开始闯荡江湖,从来没有伤重至此过。武人体魄,连风寒都很少,因此对这无力感甚为陌生,这远比他想象中,更磋磨人的意志。

然而此刻,他仍顾不上慢慢品味这种无力感。他喘了口气,斜倚在墙上,用左手艰难地拔剑,努力半天破军仍然纹丝不动,他自己却气力不继,向前跌去,撞上了剑架。破军“当啷”一声砸在地上,砸得肖紫衿心中又是一沉。

门外有人被这声音惊动,慌张地推门跑进来,是乔婉娩。她一眼看见跌坐在地的肖紫衿和他身边的破军,便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乔婉娩并不说话,沉默着把歪倒的剑架扶起,然后稳稳地撑起肖紫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步步把他送回榻上,握着他的手腕输入内力。她向来的周全细心,此刻变成一种得体的疏离,避开伤处虚握住绷带包裹的地方,指尖局限于一寸皮肤,内力化作涓涓细流,温和地从这仅有的接触注入体内。

肖紫衿感受了一会,那尺寸的温热在他的手腕上驻留片刻,最终还是离开了。他知道乔婉娩不是拘泥古板的人,如此举动是不愿让他再有一丝误会。

乔婉娩松开他的手,道:“醒了怎么不叫人?”语气一如平常。

肖紫衿见过她许多面,强硬的,温柔的,愤怒的,眼带讥讽的,却第一次发现,原来最可怕的竟然是这样的寻常模样。他张了张嘴,竟然一时不能发声。

乔婉娩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宽慰道:“你的手没事,疗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常,你且宽心。”

肖紫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破军呢?让我看看。”

乔婉娩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将破军拿来,放在肖紫衿的膝头,并替他抽剑出鞘。

肖紫衿用指腹一点点摩挲着剑身的裂纹,神色怔然,半晌,低低开口道:“这把剑,是母亲留下的。”

乔婉娩静静地听着。

“父亲十六岁入江湖,二十岁已是万人册排名前十的高手了。四十年前外邦来犯,一月内连下三城,边关告急。父亲揭了朝廷求将的榜,领精兵二千绕至敌后,截断敌军辎重,再与主力部队前后包抄,一举击退敌军。

“凯旋后论功行赏,父亲居首功,却不要出将入相,亦不要金银财宝,只向先帝求了番邦使团进献的宝剑一柄。先帝欣然应允,并赐剑名为破军,以此嘉奖父亲军功卓著。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父亲婉拒高官厚禄,又求得神兵利刃,是要重归江湖,亦有好事者向父亲发战帖,但父亲都不曾理会。他带着破军返回老家,置办了几亩田地,就此退隐,破军也沉寂二十年。

“及至我十六岁学成,父亲将此剑交给我,嘱我勿辜负此剑。他说此剑虽蒙先帝所赐,出鞘之日便有凶名,却未曾见过血光,难能可贵。以此告诫我两件事,其一行走江湖,莫求虚名,但求无愧于心;其二习武者能不伤人比伤人更为可贵。

“今日回望,我竟全部辜负了。”


“我其实,一直都难以置信,你能做出这样的事。”乔婉娩突然开口。

“你嫉妒相夷,污他名节是真,见死不救是真,最后苦苦相逼是真;可这些年你我一同闯荡江湖,你的所作所为却也从来不堕侠客之名,虽与人有龃龉,却从不肯行阴损之事。何以偏偏不肯放过相夷?”

“大约……大约就是因为,他是李相夷。”肖紫衿苦笑了一下,“他是李相夷,他神功盖世,智计无双,我以为,以为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伤他。他怎么可能被我所伤呢?”

乔婉娩轻声道:“但无论他是否受伤,你做过的事就是做了。更何况,他如今并不好。”

肖紫衿的声音也变得又轻又飘:“是啊。所以我大概,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慢慢拂过剑身,破军已不复昔日光华,在烛光下仍然黯淡惨白。他又想起那一日在望江亭前捡起的少师残剑,即使断成数片,仍然寒光凛凛。

剑如人,人亦如剑,是他配不上破军。

他慢慢地出了一会神,突然抬头问道:“你答应笛飞声一月之期将少师送还,当真没有问题?”

乔婉娩道:“施文绝日前传信,需要一块精铁。少师所用必不能是凡铁,我已派人四处搜寻了。倘若实在无法,便只能将刎颈融了。方多病说过,那剑被遗在天机山庄后山了。只是此剑来历不干净,拿去给相夷用,虽说不必叫他知道,但我心中总是不痛快。”

肖紫衿道:“把破军拿去吧。”

乔婉娩惊得声音都变调了:“你说什么?破军虽有损,但并非不可修复。且破军也是一代名剑,怎么能……”

肖紫衿平静地打断道:“是否为名剑,原本在人而不在剑。我有负破军,也有负李相夷,这把剑交给他,是最好的归宿。”

“也不必告诉他。”

“那你呢?”乔婉娩颤声问道,“你不会是想……”

肖紫衿笑了:“没有,你想多了。我想,我大约还是不适合江湖,不适合做侠客。四顾门交给你,比在我手里好。但我毕竟半辈子都落在这里了,若是离开也无处可去。所以我想,在一百八十八牢讨个守门的闲职,不知乔门主能否应允?”

乔婉娩含泪点了点头。

肖紫衿最后再看了一眼破军,依依不舍地归剑入鞘,将它推入乔婉娩怀里,称自己累了,让乔婉娩收了剑离开。

乔婉娩依言收起破军,默默离开,走之前她说:“紫衿,我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好好的。从前如是,今后也如是。”

肖紫衿笑着应下,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恍惚间又想起十四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时他在湘西一个酒家,邂逅了游历至此,弄丢了钱袋的李相夷。这人不知道跟谁打了一架,灰头土脸地趴在柜台上,同老板讨一口酒喝。他路过,被那柄光彩熠熠的长剑和少年通身潇洒恣意的气度晃了眼,忽然打定注意要同这人相交,掏出银子替他付酒钱。没想到那少年闻言愣了一下,眼中光芒更盛,指着最高处的坛子道:“既然有好心人结账,那我要喝这最好的醉相宜!”

肖紫衿没带那么多钱,但他看着少年的眼睛,竟然一咬牙,抽出破军。那老板以为他没钱便要抢劫,吓得脸色青白。没想到肖紫衿只是把剑鞘送到他胸前,说:“鹿皮的,上面碧玉花纹是三居大师手绘,给我们开你这最好的酒。”老板大松一口气,捧着剑鞘跌跌撞撞地走了,李相夷在他身后抚掌大笑。

那天的最后,肖紫衿喝得意识朦胧,趴在桌子上抬不起头。李相夷踩着窗沿,摇摇晃晃地舞了一套剑。那时还没有相夷太剑,他也不记得那是一套怎样的剑法。只记得最后,李相夷把酒壶掷向空中,长剑有如银蛇,挑着一只小杯,满满接了一杯空中倾泻而下的酒液,用剑稳稳送到肖紫衿面前,放声吟道:“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慢慢睡着了。

醒来后,酒馆只剩他一人,昨夜月下谪仙般的少年仿佛只是一场大梦。几日后他仍有些恍惚,提着没有剑鞘的破军走在街上,却忽然被一个明丽的少女拦住了。她青衣玉簪,风姿绰约,款款施礼道:“这位公子,日前相夷劳烦良多,婉娩代相夷谢过公子。”说着,从身后牵着的马侧边取下一把剑鞘,正是他拿去换酒的那一把。

乔婉娩把剑鞘和一张纸交给他,告辞离开了。他望着少女远去的身影,手中的纸上几个神采飞扬的字:“他日扬州城再见,换我请你喝酒。李相夷。”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

江湖早不是当年的江湖,故人也不是初遇的故人。半生执念,最终错过良缘,有负故友,多可悲,亦多可笑之处。而今黄粱黍熟,大梦一场,余生只剩一条荒凉的赎罪之路。

肖紫衿低低地笑起来:“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飞光啊飞光,再饮一杯吧,此去再无故人与归途。

  

TBC

本来想写完了再发的,但是写了好几个月也没写完所以还是直接发了……按照设想后面应该还有把云彼丘处置了,然后花恢复健康去游历四方(资金支持:天机山庄四顾门金鸳盟等金主),反正就是一个岁月静好的展开……

莲瓜酱

[婉花]上上签(一发完)



  刀子预警   全文8K+

  一发完   与合集前文无关联

  爱刀🔪的放心入~

  os:写刀真的很爽

  🧵🧵🧵🧵以下正文🧵🧵🧵🧵

       忽有旧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白头并非雪可替,相识已是上上签,风吹雪散故人离,陌路只当忆往昔。

 

  …………………

 

  上次求到上上签时,她找到了他的少师剑。而这次,得到的却是他留书诀别,伤重难医的消息。

 

  寻了他十余载,...



  刀子预警   全文8K+

  一发完   与合集前文无关联

  爱刀🔪的放心入~

  os:写刀真的很爽

  🧵🧵🧵🧵以下正文🧵🧵🧵🧵

       忽有旧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白头并非雪可替,相识已是上上签,风吹雪散故人离,陌路只当忆往昔。

 

  …………………

 

  上次求到上上签时,她找到了他的少师剑。而这次,得到的却是他留书诀别,伤重难医的消息。

 

  寻了他十余载,到寺庙中焚香祷告过无数次。为寻人而求到的签文却极少有吉祥的。

 

  他太擅长消失不见了,于是她只能手握这支上上签,像是要握住与他最后一丝联系。

 

      解签的老和尚告解过她:凡求签者必要解行相应。此签虽为上上签,若为寻人,只要施主报以诚心,不日便会得偿所愿。但世间因果循环,若要所得必有所出。只怕此签对施主自身并不是好的意头。

 

  “信女平生所求,只愿寻回心中之人。若能达成所愿,付些代价又有何妨。”

 

    ..........................

  只是因为无了和尚后来提过的一句,当年就是在此处捡到重伤晕倒的李相夷。乔婉娩已经在此处流连了半月有余。常在渔村走访问询,姣好面容总能得人青睐。这里好多的村妇都对她熟识了,对她总用这么一句话来概括:苦寻伤重失联夫君的苦命红颜。

 

  初春的渔村阴冷潮湿,寒风合着鱼腥味吹的她头疼欲裂。不由得裹紧了身后的披风,抬眼望向天边,苍茫灰白的天色压的人透不过气。浪潮声声催着人离开,搅得人生不出一丝希望。

 

  这些日子她总是在想:如果当年得到相夷死讯,自己没有一心求死。省下来的时间都用来寻他,那在这岸边寻得相夷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了?

 

  一切皆是机缘,一切皆有报应,往事不可追。这些道理她都懂得,只是总忍不住拿着这些“如果”自苦。

 

  签牌本是要还给和尚的,只是乔婉娩当时欣喜难以自持,手握签牌完全没听到老和尚的提醒,便径直出了寺庙下了山。

 

  此时的她抬眸望向远处,双手指腹摩挲着签牌的边缘,心中默念着想早日寻回心中之人。签牌上突起的毛刺扎进皮肉里,血沿着指尖流到了手腕,沾污了袖口也没引起她的注意。

 

  “姑娘,你的手……”

 

  路过一位年长的阿婆注意到了她手上的血污,好心提醒她。乔婉娩这才回过神来,掏出手绢简单的给自己擦拭一番。

 

  “姑娘,海边风大。见你近日总咳嗽不止,还是顾及些自身,别在此处等着了。”阿婆心疼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但在乔婉娩听来,却像是在提醒她要多去别的地方找寻一样。

 

  “别的地方不是没找过。山川湖海都拿着画像问遍了也没个音讯。友人说曾在此地见过他,所以我只是还想在此碰碰运气罢了。”

 

  乔婉娩苦笑,无奈的解释着。

 

  “唉~若是他有意避着你,那你自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的。看你还这么年轻,做人就得活道点,可万不能把自己给耽误了呀!”阿婆见乔婉娩生的实在貌美,不忍她就这么蹉跎大好年华才发出这由衷的劝言。

 

  “他值得!”乔婉娩依旧温柔的回应着阿婆,眼神却坚定地不容怀疑。

 

阿婆自知多说无益,摇了摇头,便也就朝着远处慢慢走了。

 

.......................................

      海边站了许久,天色渐晚,本就寒冷的沙滩这会儿更加阴冷刺骨。乔婉娩抬脚就要离开,只是经年累月的苦寻让本就气血不佳的她,更加虚空。脚步刚刚迈开就一阵眩晕,倒在湿冷的沙滩上……

 

      再次醒来时,乔婉娩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堆细碎干草上。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亮。这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一丈见方的空地长满杂草,四面墙塌的只剩两面半的…院子,姑且就称这里为院子吧。朝天上望去,浓密的云下只能看到一点月朦胧。空气里还能闻到她无比熟悉的海水的咸湿气,应该离刚刚晕倒的地方不算远。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开始慌乱的翻找起身上和周围。声线颤动压不住无助的哭泣:“我的签……”

 

     “是…是这个吗?”一个怯懦的人声自墙角传来。乔婉娩举起手中的火折子,这才发现墙角还蹲着一个人。这人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与草色混为一体,凌乱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发丝上还沾满了干草碎。若不是他主动发声,还真就很难发现他的存在。这着实吓了她一跳,乔婉娩的一声惊呼也把那人吓得缩成一团。

 

       片刻之后,乔婉娩定了定神,皱着眉朝那人挪近一步,想要看清那人长相。却先看到了他因为紧张而紧紧攥着的签牌,被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抬头。乔婉娩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看来这人并无恶意,况且以他这胆量,就算是有恶意,也伤不了她分毫。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你…你…你躺沙滩上…睡着了。把我绊倒了,我怕水花把你吃掉…就把你拖到这了…”那人还是不敢抬头,把脸深深的埋在两膝中间,但一番话却让乔婉娩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人声音让她觉得很不真切,竟让她一时晃了心神。

 

   “这…你找的东西…”那人似乎自己壮了壮胆,举起手中攥着的签牌。          “找到了…就不能打我了…”

 

      看到签牌,乔婉娩才回过神来。她接过签来,盯着那人瞧了许久。为验证心中疑惑,迟疑着自口中吐出两个字:

 

   “相夷?”

 

       那人并没有对呼声起反应,收回举着签牌的手抱着膝盖将自己团的更紧。

 

       乔婉娩松了一口气,收好签牌,调整了思绪才缓缓开口:“你救了我,不是你的话,我就冻死在沙滩上了。”由于阴夜光黯,她只能蹲下身来看看这位恩公的相貌,哪知刚一靠近,那人便不住颤抖起来。

 

    “别…别打我…小花没钱”

 

      这声小花直叫乔婉娩心跳漏了一拍,她僵在原地,小心的试探着:“莲花?”

 

   “啊?”那人无意识的回应了一声。

 

     一时间,乔婉娩像是被惊涛骇浪拍打过一番。她不顾眼前人的挣扎,撩起他遮住脸的头发,昏暗的月光下,那张她多少年魂牵梦萦的脸就出现在面前。乔婉娩张着嘴却再发不出一丝声音,无声的眼泪不住的流淌,她多怕这黄粱一梦突然惊醒,于是不管不顾的将眼前人揽入怀中,哭的撕心裂肺。

 

    “莲花!莲花!我找到你了!”

 

      激烈的情绪波动让乔婉娩本就虚空的身体更加吃不消,这么一哭引得她旧疾发作:“咳咳…咳…”

 

     李莲花趁着这个空档慌忙撤出身子,想快快溜之大吉。奈何眼神不大好使,摸索着还未走出两步就被地上的干柴绊倒。他吃痛的坐在地上,捂着磕到的膝盖委屈的哭了起来。

 

     稍稍缓过来的乔婉娩,挪动到李莲花身前。拿出随身带着的药膏给李莲花膝盖擦了擦,不再疼痛的李莲花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不像先前一样那么排斥乔婉娩的碰触。

 

   “莲花,别怕我好吗。我是阿娩啊!”

 

      李莲花怯懦的抬眼看了看乔婉娩,只有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他再次茫然的垂下头。面前的人没有打自己,还给自己上药。心想着应该不是坏人。

 

    “你…你认识我?”李莲花小心翼翼的问着,不过因为先前被骗过很多次。他立马恢复小动物本能的警觉:“认不认识我也没钱给你…你既好了…就快走吧…这是我家…”

 

    “你住这里?”乔婉娩再次环顾四周,不敢相信这里就是李莲花所谓的“家”。她难以想象这四面漏风连个顶都没有的破落院子如何在刺骨寒冬为他遮风御寒。看来无了和尚没有夸大其词,碧茶之毒真的会让人痴傻。李相夷的灵魂完整的被碧茶之毒从这具躯体中驱逐干净了。

 

    “小花,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我不要钱,你救了我记得吗?我会报答你。”乔婉娩试图让李莲花冷静下来。

 

    “报答我?”李莲花迟疑了:“不是要把我卖了吗?”茫然空洞的眼神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别卖我…我又瞎又笨,手脚不好不会干活,不值钱。放了我吧…求求你。”

 

      乔婉娩再也忍不住了,满脸的泪水已然来不及擦,她抓住李莲花的手腕:“抱歉,小花,都是我不好,是我来的太迟了,跟我回家好不好?再也不会有人打你,卖你。跟我回去吧。”

 

    “我…我没有家…我哪也不去,这就是我家…放开我…放开…”李莲花用尽全身力气想挣脱乔婉娩。右手挣开后又去帮那使不上劲的左手,眼瞧着就要成功了。慌乱间,乔婉娩似乎想到了什么,掏出随身的糖袋,剥开一颗糖塞进他的口中。

 

      痴傻后的李莲花眼睛不再清明,左手也因为旧伤渐渐麻木变得行动受限。他忘了如何种萝卜,也不会狩猎。饿的时候连野草树皮也吃过,跟狗抢食也成了日常。跟着海边好心的渔民才学会了摸索着捡些螃蟹海菜什么的。现下里丝丝甜意在他口中绽放,像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慢慢的平静下来。

 

   “小花,别怕。你不愿走,我就陪你留在这好吗?”

 

   “我…我向来都是一个人。别人都嫌我脏…嫌我臭…没人愿意跟我一起…”

 

      乔婉娩听得心头一酸,抱着李莲花只敢默默的流泪。

 

   “不过…你是好人…你给我甜…甜吃…”

 

   “这个是糖,那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我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好的住处,走了就没家了。”李莲花瘪着嘴嘟囔:“况且我看不清路,这里离海边近…我好捡螃蟹吃…走远了…回不来了…饿…”

 

  “你以后不用住这里,不用捡螃蟹也有饭吃。我有很多钱,我请你吃饭。”

 

  “为什么…我不会做饭洗衣…我什么都不会…”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们成过亲的,只是你忘了。”

 

  “妻子?我好像是有一个妻子…叫…叫什么来着…”李莲花急的用手拍打这自己的头:“阿娩…对了,我的妻子叫阿娩…可漂亮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李莲花骄傲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就是阿娩,小花,你抬头好好看看我好吗?”乔婉娩爱哭,说着就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看不到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李莲花有些急躁。

  

  乔婉娩哑然,伸手在李莲花面前挥了挥,这才注意到从刚才一直到现在,李莲花一直都是用手在摸索。他自己也说了又瞎又笨。

  

  乔婉娩拉起李莲花的双手抚在自己脸上。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左手僵硬冰冷。


  “小花,你仔细摸摸,我漂不漂亮?是不是你的妻子阿娩?” 

  

  李莲花慢慢的平静下来,左手轻轻划过乔婉娩的额发,眉梢,鼻梁,唇角。脸颊的泪痕沾湿了他的指尖,他用指腹温柔的将泪水晕开。淡淡的皱眉思索,而后豁然开朗。

  

       “你真的是阿娩…我的妻子…你是在哭吗?为什么哭?找到我……找到小花不好吗?”

  

  “好,找到你是天大的好事!阿娩难过的是之前把你弄丢了。”

  

  “那你…那你不要哭了…没关系…你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再把我弄丢就是了…”李莲花听着乔婉娩的哭腔,笑嘻嘻的想安慰她。

 

     “好…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乔婉娩抱着李莲花,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而后拍了拍腰间收好的签牌,笑的格外温柔。

 

…………………………

      乔婉娩将李莲花带到了自己在渔村落脚的地方,梳洗歇息一番后,看起来他又是那个霁月清风的李莲花了。可无论如何也劝不动这位大少爷跟她回四顾门去。许是李莲花最后一丝意识作祟,他不愿别人看到现在的自己。哪怕是踏出这小渔村一步,他也是不肯的。

 

      别无他法,乔婉娩只得依了他。暂且在这小小的渔村里安家落户。

 

      一开始,乔婉娩担心李莲花体内的碧茶之毒再次发作。奇怪的是李莲花如今没有内力,碧茶之毒反倒没再发作过。日子久了,就逐渐淡忘了了这偃旗息鼓的碧茶之毒。

 

      李莲花如孩童一般,整日追在乔婉娩身后要糖吃,要抱抱。一日三餐,粗茶淡饭。虽是节衣素食,却好似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李莲花很慢,做什么都慢吞吞的。学着打渔和种萝卜时,不太灵活的右手总也帮不上忙。不聚焦的眼睛看哪里都是模模糊糊的,唯独对着乔婉娩时还能透出些光亮。

 

      渐渐乔婉娩也就放弃了带他回四顾门的心思,十多年前李相夷曾是她追逐的光源。如今自己才是温暖李莲花的太阳。曾经被迫斩断的青丝,如今肆意疯长,让她无暇顾及除了李莲花以外的一切。

 

      两人在院子里种上了桃树,用春风吹落的花瓣酿酒,用夏日催熟的果子磨浆。秋天桃叶褪尽,李莲花摸索着用桃木雕了他记忆中阿娩的样子。然后举着木偶向乔婉娩邀功似得换糖吃。冬夜他们捡起干落的桃枝在院子里生火烤着鱼虾听乔婉娩在他耳边讲故事数星星。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李莲花被养的长上了些许肉,身体再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还是看不真切东西,挑不起来重物,但干起打鱼耕种的活来麻利了许多。

 

     这日,李莲花拿着鱼篓去海边打渔。乔婉娩一人坐在桃树下浣洗着衣物。起身晾衣时,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再次醒来时李莲花还没回来,所幸晕的时间不长。乔婉娩直起身来拍了拍衣裳粘上的泥土。回到房中打开药盒吞下一颗药丸,拍拍胸口把气理顺。便麻利的要收起药盒。

 

      与李莲花朝夕相处的这些年里,乔婉娩曾怀过一个孩子,但因为自身体质虚空,喘疾难愈遗憾的没能保住。孩子流掉的那天吓坏了李莲花,乔婉娩还没怎么样,他先哭的个昏天暗地。倒不是心疼那没能出世的孩子,而是后怕若是阿娩真的出了什么事,他那么大一个媳妇没了怎么办。尝过甜蜜滋味的人,无论如何也吞不下苦。他爱乔婉娩,从李相夷到李莲花再到小花,从前他顾虑万千将阿娩排在后面,可如今,天下万物谁也别想跟他的阿娩相比。

 

      自打流产之后,乔婉娩就再没断过药丸。

 

      药盒里面放着的签牌却引得她的注意,她拿出那签牌,回想起解签的老和尚曾说过的话:

 

      凡求签者必要解行相应。此签虽为上上签,若为寻人,只要施主报以诚心,不日便会得偿所愿。但世间因果循环,若要所得必有所出。只怕此签对施主自身并不是好的意头。

 

      因果循环、有所得必有所出。过了这么些年好日子,也是时候偿还了。

 

      乔婉娩拿着签牌,细细的摩挲着出神。此时正巧李莲花回来了。他将鱼篓放在院中专门放鱼的水盆中,环顾四周没有瞧见乔婉娩的影子。便进了屋里。

 

    “阿娩…我今天打了好多鱼…可厉害了…晚上烤鱼好不好?”

 

      乔婉娩回过神来,抬眼看到李莲花一脸兴奋的朝着自己邀功,笑笑说好。

 

   “小花,海风把你头发都吹乱了,我来帮你梳理可好。”

 

    “好”李莲花乖巧的坐在乔婉娩身前。

 

       乔婉娩低头又看了眼手中的签牌。边缘早已被她摸得圆滑光亮,给李莲花梳理头发后,直接就将签牌当发簪,插在了发髻里面。

 

    “新…新的…”李莲花伸出左手摸了摸头上插着的签牌,一脸开心。

 

    “这个是上上签,就是这个签牌让我找到你的。”乔婉娩温柔的给李莲花解释着。

 

     “上上签…送给我?”

 

     “送给你!”

 

      “好…”李莲花开心的笑着,手指还不住摸着发髻中露出的上上签三个字。而后就开开心心的出去处理鱼虾去了。

  …………………………

  彩蛋是结局~是刀是虐还是糖看自己理解吧~现在早上4点37~我反正是快熬死了~

  给我点个赞和推荐吧(´⌣`ʃƪ)


子喵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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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岁年年 共占春风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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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甜橙酒

【李莲花×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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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莲花的脸色不太好看,不同于你住在莲花楼的这段时间所熟悉的任何一个神情——浅淡狡黠地噙一抹笑,或是出人意料地动用他的眉眼——莲花楼里的李莲花总是显得分外生动些。

  但此刻他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坐在床边,沉默了前所未有的时间,大约几息,他的表情才开始松动,唇抿起来,左边脸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像是你裸露的肩头燎了他一下,“应该不是……”

  李莲花的视线逃到安全的地方,语气分明夹着几分试探和尴尬,或许还有些余毒未清的苍白。

  不等他说完,你俯身拾起地上的氅衣扔给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他接下来怎么演,“就是你想的那样。”

  李莲花开始赔笑了,左肩后侧半步来避开你的触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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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莲花的脸色不太好看,不同于你住在莲花楼的这段时间所熟悉的任何一个神情——浅淡狡黠地噙一抹笑,或是出人意料地动用他的眉眼——莲花楼里的李莲花总是显得分外生动些。

  但此刻他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坐在床边,沉默了前所未有的时间,大约几息,他的表情才开始松动,唇抿起来,左边脸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像是你裸露的肩头燎了他一下,“应该不是……”

  李莲花的视线逃到安全的地方,语气分明夹着几分试探和尴尬,或许还有些余毒未清的苍白。

  不等他说完,你俯身拾起地上的氅衣扔给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他接下来怎么演,“就是你想的那样。”

  李莲花开始赔笑了,左肩后侧半步来避开你的触碰,“这怎么可能呢,昨夜我分明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安闲地卧着,清脆的笑声从他的耳朵里灌进去。看李莲花装傻总有种荒诞的有趣感,“若不是我救了你,昨夜这毒和碧茶之毒加在一起,足够要了你小命了。”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啊?什么碧茶之毒啊?”

  这人撒谎时从来都面不改色,若不是亲眼看过他为救人用了婆娑步,只怕你现在还跟方多病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好在你此刻心情尚佳,并未就此事发作,只造作地捏起声音,“你不知道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昨夜你剥得那样艰难的衣裳,如今他穿起来倒很快,刹那之间,你便只能看清眼前飘过的一抹衣角了。

  “哎,你我之间,谈什么恩不恩人的。”

  方压制下毒性,他便将内力浪费在这种地方。你冷哼一声,伸手想拽那衣角,却只抓住了一缕清风,很快便从指缝溜走了——想想倒像是李莲花这个人。

  你垂下眼睑,语气也一并垂下去了,“我知道你无需我救你,但你放心,我也不会借故缠上你,昨夜的事,且当是各取所需吧。”

  这似乎是他唯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场面,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犹豫了片刻,又坐回到床边来。

  你嗤笑一声,毫不稀罕这种没什么意义的安慰,“除了体力差点。这点来看肯定是李相夷更好些。”

  十年前的李相夷你倒没那么感兴趣。一朵傲立在枝头的梅花,即便再独一份儿,也终将被风雪催折了身躯,化为一捧无用的泥土而已。

  但令你未曾预料的是,这一截断骨和十年苦痛,竟叫这土里蕴养出了别具风姿的李莲花。

  这话说出来,不过也是激一激他,看他这出戏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李莲花伸出来的手僵了僵,便干脆将掌心摊开了挡在嘴前,表现出最肤浅的惊讶,“李相夷不是都死了十年了吗?”

  “演久了自己都信了吧。”你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无可惜地摇头轻叹,“昨夜的你果然可爱多了。”

  毒发时的李莲花哪儿有那么多一看就知道是要起势脱身的表情,仅仅只有在人前从不显现出的脆弱。

  你抱着他时他浑身都在发抖,嘴唇和脸色一样苍白,额边的冷汗滑落到你的手背上,堪堪失去意识时,他还紧握着你的手,大概是身体想要汲取些温度。

  你无法拒绝这样的李莲花,他是浓重夜色中寒冷清润的月光,借着这月光,你得以看到池中染了血的断骨——他的唇在你的碾磨下逐渐红润起来,吻是血腥味的。

  且那时的李莲花,无论是表情还是声音,都比白日清醒时要诚实太多。你餍足地笑起来,而面前这个清醒过来的李莲花大约从未觉得莲花楼的地面这样烫脚过,亦或者只是他的记忆也因为你这个笑而渐渐复苏了。

  “咳…我去喂狐狸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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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花】分析一下在爱情层面上李莲花对方多病有什么样的情愫

*ooc预警*一款恃宠而骄的李小花

【关于保护】

李相夷从不需要人来保护,他永远是那个冲在前头的、护着大家的那个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被人保护。也许在年轻时会觉得没面子,但十年过去了,那些所谓天下第一的自尊,在他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方多病第一次救下李莲花的时候,李莲花还瞧不起他,觉得他只是个富家傻小子,给人下了药就跑了。但是,而后方多病虽然对他生气、也怀疑他是恶人,却一而再再而三护着他,把他当作是娇娇弱弱无法自理的小医师。于是李莲花也逐渐开始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

李莲花害怕身份暴露。只要傻小子一天不知道真相,就会多一天护着他宠着他。他感觉自己被惯坏了,他害怕方多病再也不会在遇到危...

*ooc预警*一款恃宠而骄的李小花

【关于保护】

李相夷从不需要人来保护,他永远是那个冲在前头的、护着大家的那个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被人保护。也许在年轻时会觉得没面子,但十年过去了,那些所谓天下第一的自尊,在他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方多病第一次救下李莲花的时候,李莲花还瞧不起他,觉得他只是个富家傻小子,给人下了药就跑了。但是,而后方多病虽然对他生气、也怀疑他是恶人,却一而再再而三护着他,把他当作是娇娇弱弱无法自理的小医师。于是李莲花也逐渐开始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

李莲花害怕身份暴露。只要傻小子一天不知道真相,就会多一天护着他宠着他。他感觉自己被惯坏了,他害怕方多病再也不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把尔雅横在他身前、着急让他先走、事后扒拉着他的衣领问他有没有受伤了。

但还是瞒不住的。李莲花绝不会让方多病死,他也会保护小宝,他早有这样的觉悟。于是方多病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走了。

李莲花试着撒娇。

他说自己被打得疼,说自己手不能提望盼关照,说自己中了寒毒、很严重。方多病只觉得可笑,老狐狸别装了,天下第一怎么会怕这些。

方多病果然不会再来保护他了。李莲花碧茶发作,痛苦中这样想着。

但那一夜方多病还是来了,他抱着他给他取暖、给他喂酒,守着他直到天亮。

李莲花醒来,看到方多病在床前。他忽然也有些释然了,原来这无关身份,不管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方多病都会在他身边的。

“你应当听过李相夷的名头,我劝你尽早放人。否则的话,你会死得很惨。”

“你们谁敢伤李莲花!不怕死的,尽管来!”

李莲花只想种菜晒太阳,但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和方多病一起闯荡江湖、亡命天涯的滋味也不算差。


【关于……】

李莲花闭上眼睛。把身体交给方多病,他很安心。

方多病总是有意无意地拉他的手抓他的腰。其实李莲花倒也也不介意,如果方多病要对他做更多。

曾经方多病向他举剑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流血的准备。只是小朋友果然还是心软。

方多病像小狗,温柔得很,给他披上狐裘,背着他一步一步上山。不过年轻气盛偶尔也会有些粗暴,方多病会忽然一把抓着他的手腕检查伤势,露出小狼崽一样的眼神。

越发不好骗了。

但李莲花还是会故意说一些骗不到方多病的谎话,也许只是想惹惹他。惹了他有什么好处呢?李莲花也不愿细想。


【关于占有】

所有人都知道李相夷,李相夷的“朋友”也遍布全天下,不计其数。似乎大家都觉得,李相夷当是属于所有人的、属于武林正道的。

所以当方多病拿出一副“你是我的”的气势时,李莲花愣了愣。

“我们家李莲花”,方多病很自然地那么说着。

好,那就是你的。李莲花也暗自开心。

但他在外人面前还是撇得清清楚楚,丝毫不给方多病面子。他热衷于挑战小朋友的底线,看方多病醋得半死,也许是因为方多病生起气来毛乎乎的实在太可爱,又或许他是想看方多病一次又一次强调他是属于他的、不可以给别人碰的。

没关系,这条命给你也无妨。李莲花懒散地想。他的小心思不会让方多病知道。

一命换很多命。李莲花知道自己总会走的,他只是稍微有那么点不舍得。方多病要他长命百岁的时候,他也曾幻想过另一个结局。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李莲花不会为了方多病改变任何决定,该走的人总是要走的。


【结局分支】

小渔村里。李莲花瞎了,武功废了,记忆也模糊了。

方多病又找回他了。李莲花装作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戏弄他。

你是谁?肖紫衿还是云彼丘?

什么!你连我都不记得了?我可是……

李莲花等着他说,你管我是谁,我就是你大哥,你就是我小弟,从此你的饮食起居都归我管,你也要对我言听计从……

可是方多病却说自己是当朝驸马。

李莲花忽然不再想理他了。


花槿木有枝

【方花】一念莲花

正文+番外  共1.5w+

小花失忆梗,小宝一次又一次被遗忘

本文又名《师父总想跑怎么破?》《徒弟总想把我绑起来怎么破?》

多愁公子名震江湖的第二年,方多病找到了李莲花。

——————— 

  

1.

“少爷回来啦!!!”

  

这个消息在喧哗声中迅速传遍天机山庄。

  

何晓慧大着步子,怒气冲冲赶到正堂,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提溜起方多病的耳朵。

  

“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老娘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

  

“哎呦,疼疼疼疼疼——”方多病被迫将头垂向何晓慧,笑着低声求饶:“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您先撒手,这还有人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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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番外  共1.5w+

小花失忆梗,小宝一次又一次被遗忘

本文又名《师父总想跑怎么破?》《徒弟总想把我绑起来怎么破?》

多愁公子名震江湖的第二年,方多病找到了李莲花。

——————— 

  

1.

“少爷回来啦!!!”

  

这个消息在喧哗声中迅速传遍天机山庄。

  

何晓慧大着步子,怒气冲冲赶到正堂,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提溜起方多病的耳朵。

  

“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老娘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

  

“哎呦,疼疼疼疼疼——”方多病被迫将头垂向何晓慧,笑着低声求饶:“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您先撒手,这还有人看着呢。”

  

何晓慧抬眼,神色一顿,手下不由泄了力,“李公子……”

  

“何堂主。”李莲花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方多病搓了两下被揪红的耳朵,走到李莲花身边,双手环于胸前,笑嘻嘻地朝何晓慧挑了下眉,“娘,您看,我就说我定能找到他的吧。”

  

何晓慧看方多病笑得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禁忆起他来向她道别的那日。

  

失魂落魄地一个人走进门,丝毫不见往日意气风发,浑身上下死气沉沉。

  

一贯乐观开朗的少年,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地跪在她跟前,沙哑着嗓子跟她说:“娘,我一定要找到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您和爹……多保重。”

  

自那日一别,再相见便是今日。黑了瘦了,但眼神不再满是灰败死寂。

  

找了三年才找到,其中艰辛,恐怕只有这小子一人知晓了。

  

何晓慧将目光移向李莲花。

  

病恹恹的,唇色也是苍白得很。

  

她心里一沉,没敢多问,只对方多病道:“舟车劳顿,暂且放你一马,安顿好李公子,回头老娘再跟你小子算账!”

  

“得嘞!”方多病朝何晓慧抱拳垂首,深深作了个揖,“儿子遵命!”

  

随即抓了李莲花的手腕往外走。

  

何晓慧跨门而出,拿手帕擦了下颈间因天气炎热冒出的汗,望着两人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

  

只因如今正值三伏天,房里放上冰鉴她都嫌热,李莲花却穿着隆冬腊月才有人穿的狐皮大氅。

  

卧房里。

  

方多病为李莲花解开狐裘,把狐裘收进衣柜,背对着李莲花,嘴里振振有词:“你就在这里住着,晚上我跟你睡一起。”

  

他回过身,盯着李莲花,嘴角一勾,从鼻腔里冷冷哼了一声,慢悠悠地道:“老狐狸,我劝你啊别再打什么鬼主意逃跑,这里可是本少爷的地盘儿。”

  

闻言,李莲花立马反驳他:“嗐,你想多了!这儿有吃有喝的,我走干嘛呀!”

  

“哦?”方多病眼睛微眯,步步逼近,将李莲花一路上的‘恶行’尽数说出:“那是谁在我茶里下的迷魂散,把我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又是谁诓我进糖果铺子,趁我付钱时藏在人桌子底下不肯走,还嚷嚷说我是倒卖人口的人牙子?”

  

李莲花被怼得哑口无言,心虚地别过眼,垂眸摸了两下鼻子。他的确溜过那么两回,可这不是没溜走吗。

  

“少爷,老爷回来了,唤您去书房。”

  

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叫李莲花心里直谢天谢地,松了口气。

  

他统共溜了两回,方多病这一路上跟和尚念经似的,啰哩巴嗦念叨了七八遍,没完没了的,听得他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好,我知道了。”方多病头也没转地应了一声,把李莲花摁在凳子上,佯怒着威胁道:“我去去就回,你呢,给我在房间里面好好待着,再跑就把你绑起来!”

  

李莲花眼瞳一惊,忙笑着摆手,“不至于,不至于的啊,你看你家这全是护卫,我想跑也跑不了啊。”

  

方多病唇角微扬,“你知道就好。”

  

话虽如此,他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地找了两个护卫守在门口。

  

是以李莲花走到门边,伸出门的脚还没落地,就被方多病派来的护卫给举剑拦在了门内。

  

他悻悻收回脚,点了点头,看着杵在门边俩站得挺直的护卫,笑着夸赞道:“两位小兄弟这反应可真够快的呀,训练有素,来日可期啊。”

  

两个护卫一声不吭。

  

李莲花自觉没趣地打了个哈欠,关上门往床上一躺,无聊得睡起了大觉。

  

方多病甫一踏进书房,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望着端坐案几后的方则仕和何晓慧,掷地有声道:“爹,娘,孩儿不孝,让您二老担心了!”

  

紧接着朝阔别三年的父母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露出个天真傻气的笑。

  

他这一通流程操作下来,将方则仕准备好要斥责的话,硬生生堵在嗓子眼儿里说不出,最后只眉毛一抽,捋着胡子道了句:“回来就好,省得你娘老惦记。”

  

何晓慧听完这话,嘿了一声,道:“我说老方啊,你就嘴硬吧,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

  

“夫人!”方则仕轻拽了拽自家夫人的衣角。

  

何晓慧笑了笑,轻咳一声,看着底下的方多病,岔开话题,“行了行了,这还没到过年发红包的时候呢,别跪着了,起来吧。”

  

方多病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盒和一柄短刃,放到案几上,十分狗腿地道:“这可是儿子我好不容易弄来的,您二位看看可还喜欢啊?”

  

何晓慧拔刀出鞘,仔细端详,刀柄制式精美,刀身散着寒光,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实乃最上乘的兵器。

  

她利落地收刀入鞘,“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方则仕打开木盒,看到里面装的是有市无价的端溪砚,更是两只眼睛都放了光,当即就要铺纸磨墨试写。

  

方多病哄好爹娘,回到自个儿的小院找李莲花,见房门紧闭,遣退护卫,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他站定在距床榻三丈远的位置,专注地凝着榻上安睡的人。他和李莲花之间隔了一整扇窗的光,那光看得见摸不着,李莲花掩在光后,像是虚无缥缈的幻象。

  

他缓着步子穿过光幕,伫立在榻边,将微蜷的手指伸到李莲花鼻下,感受到一点热和暖,才总算是有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他找了眼前这人三年,三载寒来暑往,一千多回月升日落。

  

这三年,他将与李莲花一同走过的地方找了个遍,找不到,便一座山一座山地翻,一条河一条河地寻。

  

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就算是绑也要将李莲花绑在身边,看着他,守着他,再也不要分开。

  

可世事若能皆如人愿,恐怕就不会存在什么人生八苦了。

  

李莲花从日薄西山睡到第二日午时,整整九个时辰。刺目灼人的阳光提醒着方多病,李莲花清醒的时间又短了。

    

2.

三日后。

  

关河梦见到李莲花也是一惊,当年他断言李莲花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

  

他给处在昏睡中的李莲花把完脉,心中已不忍对方多病道出真相。

  

碧茶之毒早就深入骨髓,他虽不知李莲花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但延缓三年寿命想必极为艰难,李莲花现在武功内力全失,说不准哪一日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看到方多病眼中的希冀,思忖片刻,终是道:“关某医术不精,救不了李公子,不过在下此番游历时,结交了位老先生,他的医术在我之上,或许有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方多病看关河梦面露难色,迫切询问道。

  

“那老先生是个不愿掺和俗世的性子,我会写封信向他说明事情缘由,可能不能让他出手相助,就要看你二人的本事了。”

  

“如此便多谢关兄了。”方多病拱手道谢。

  

次日清晨,方多病将一应所需全部安置妥当,驾着铺了厚厚软褥的马车,带李莲花前往麓山求医。

  

李莲花大多时候在昏睡,醒来的时间不长,但总能变着法儿地惹毛方多病。

  

譬如,不知在哪棵树下捡了只聒噪的知了,取名李小宝,说以后就和他是异姓同名的兄弟了,整日‘小宝,小宝’的在他跟前唤那断了半截儿翅膀的知了,生怕他听不见似的;后来知了歪歪斜斜地飞走了,又从菜花蛇口中救下来一只松鼠,差一点就让蛇给咬了。

  

他气极,凶他:“李莲花!你给我老实点儿!嫌命长是不是?!我拉着你是去给你保命,不是让你来当活菩萨!”

  

李莲花听了,顶着那张近乎惨白的脸,嬉皮笑脸地回他:“这不是有方少侠在吗?有多愁公子护着,我还怕那区区一条小蛇?”

  

语气中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好像有方多病在他身边,就算是妖魔鬼怪来了都不带怕的。

  

马车轻便,比莲花楼要快一些,可一路上走走停停,抵达麓山关河梦所说的药庐也用了五日。

  

余神医看完关河梦所书信件,为李莲花诊了脉,直言不讳道:“油尽灯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还是早早准备后事吧!”

  

夏日炎炎,方多病心底却陡然升起一阵凉意,直达四肢百骸。

  

他望着老者的背影,冷嗤一声,道:“治都没治,便说治不了,这算哪门子的神医?”

  

他偏过头继续对李莲花煞有其事地说:“我看呐,咱们是找错人了,关兄说那余神医医术高明,定能救你,这老头儿一定不是余神医!”

  

这些话都传进走了还没几步的余老耳朵里,老者快步折回方多病跟前,企图掩饰气愤,嘴硬道:“臭小子,激将法对老夫没用!”

  

“老人家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我们还得去寻余神医,就先告辞了。”

  

方多病唇角带笑,恭敬道别,揽了李莲花转身就要走,看样子是真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迈出两步,身后老者突然重重咳了一声,道:“要老夫救他也不是不行。”

  

方多病心间一喜,忙回过头来道谢:“多谢余神医!”

  

“等等,老夫话还没说完呢。”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方某决不食言!”

  

余老打量着华衣环佩,明显出身不凡的清贵少年,眼珠一转,问道:“老夫最近在研究新药方,药性猛烈,缺一位试药之人,你可愿意?”

  

李莲花听到试药,心里一紧,拧着眉对方多病摇了摇头。

  

“我愿意试药,只要您肯救他。”方多病捏了下李莲花的手心。

  

他眼神坚定望着血色淡淡的人,温声道:“我说过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也不会有事,你要信我。”

  

余老瞥了方多病一眼,又看向目露忧色的李莲花,道:“老夫看这小子身体好得很,试一试药死不了,还是先担心下你自己吧。”

  

说罢,他背着手转身走进药庐。

  

  

3.

转眼间,李莲花已在余老的药庐中住了大半个月,经过调理,气色比刚来时好了不少。

  

一日,他趁方多病熬药的功夫,拖来梯子,爬上了院子里那棵足有井口粗的银杏树。

  

方多病把熬好的药火急火燎放在树下的石桌上,仰头怒视树上的白色身影,又气又急地大喊:“李莲花,你给我下来!”

  

谁承想李莲花站在梯子上,居高临下地望向他,手里捏着一只知了,笑容满面地说:“方小宝,你瞧,你好兄弟来看你来了。”

  

方多病才不管劳什子好兄弟,腾空跃上银杏树,将李莲花拎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把药喝得一滴不剩后,扛起梯子就跑。

  

余老见方多病回来时两手空空,气得吹胡子瞪眼,“方家小子,我梯子呢?!”

  

方多病陪笑道:“晚辈看您那梯子有些坏了,去山下找了刘木匠,让他给您做把新的,梯子送来前这段时间,您老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甭跟我客气!”

  

当天下午,方多病便被叫去试药了,这次的药比前几次苦得多。

  

他皱着眉呲牙咧嘴地喝完,心道余老头儿这是下血本儿了,给他放那么多黄连,这辈子没喝过这么苦的药。

  

要不是知道这是那老头儿用来唬他的强身健体药,他都要怀疑这是碗苦死人的毒药了。

  

——

  

银杏树上救下的知了叫声微弱,翅膀被虫子咬得所剩无几。李莲花用竹条编了个小竹篓,把它养在里面,每日喂两根鲜草,真当宠物养了起来。

  

又逾十日,天上阴云密布,无星的夜下起了雨,知了颤颤巍巍爬出竹篓,顺着桌子从窗户缝里钻了出去,溺死在滂沱大雨中。

  

方多病见李莲花养那知了养得认真,怕他难过,一大早把僵死的知了用一抔黄土埋在了银杏树下。

  

李莲花醒来问起时,他便说:“今早它翅膀长好,自己飞走了。”

  

“嚯!那它这翅膀长得倒还挺快。”李莲花故作惊讶。

  

他自是不信方多病这糊弄三岁小孩儿的说辞,盯着方多病躲闪的眼神,轻快道:“飞走就飞走吧。”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发生过什么都写脸上了,翅膀烂成那样儿,哪里会那么容易就长出新的来。这是怕他伤心呢。

  

那他就权当不知道好了。

  

山间蝉鸣不绝于耳,银杏叶簇满枝头,微风拂来沙沙作响。

  

白日里,李莲花坐在银杏树下和余老下棋,方多病便躺在银杏树干上,嘴里叼根银杏叶,百无聊赖地观树下棋局。

  

十盘棋准有八盘都是李莲花赢,剩的两盘儿还是为了哄人故意输的。

  

“再来一局,老夫定能赢你!”

  

方多病摇头叹息,“唉,输得真惨。”

  

余老腾地从石凳上起身,指着树上的人道:“方多病,你个臭小子有本事给老夫下来,我看你是该喝药了!”

  

想起那碗苦得脑仁儿疼的药,方多病登时舌根发苦汗毛直竖。

  

“我……我什么也没说,您老八成儿是听错啦!”他讪讪笑着,坐在树上将目光投向李莲花,“不信,你问李莲花,我是不是压根儿没出过声?”

  

“真的?”余老见他如此笃定,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方才明明听到方多病在树上说风凉话。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眼作哭泣状的方多病,对上余老的视线,一本正经道:“嗯,他呢,的确是什么都没说。”

  

“我担保!”方多病笑容灿烂,高声道:“李莲花从不骗人!”

  

余老垂眸沉思着坐下:难道真是他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了?


殊不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方多病‘卖惨’得逞,朝李莲花扬眉笑得恣意。

  

“你们继续,我在这树上睡会儿啊。”

差点儿就要有人遭殃的小插曲以这么句话结束。


方多病头枕双臂,在绿荫下惬意地望着广阔无垠的碧蓝天空。

  

大团大团的白云随轻风飘动,成群结队的大雁掠过云层。他侧目看了眼树下执棋的李莲花,眉梢眼角均带上笑意。

  

一子落盘,他收回视线,闭着眼睛聆听风吹银杏,似是有感而发,轻声道了句:“真好。”

  

他以为老天怜悯,让他苦尽甘来。

  

直到某日李莲花的碧茶之毒再一次发作,方多病顿觉大梦初醒。

  

李莲花冷汗涔涔躺在榻上,连药都咽不下去,他好不容易渡进半碗药,又随着血吐了出来。扬州慢用了一次又一次,就是起不到丝毫作用。

  

“求您……救救他……”

  

少年别无他法地跪在老者脚边,抓着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哀求他救一救榻上的人。

  

余老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亦是束手无措。李莲花身体根基已坏,用不了猛药,只能温养,可那碧茶之毒毒性又极强,药量少了难以压制。

  

为了不让李莲花这破败的身子雪上加霜,他一早便采用温养的法子,见李莲花气色日益好转,原以为碧茶之毒已得到控制,没想到毒性强悍至此。

  

“少则一月,多则不过两月,你……”他看着眼神木然的方多病,道:“想哭就哭吧。”

  

这一次他可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方多病心口窒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越收越紧。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李莲花,不明白昨日还因为不愿吃他炖的雪蛤,跟他顶嘴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躺在这里吐起了血。

  

余老拍了拍方多病的肩,道:“你去山下买些补气血的药来,他醒来喝了会好受些。”

  

“好……我去买药。”方多病眼睛干涩神情恍惚,起身时踉跄了下,口中喃喃道:“我这就去买药!”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地飞身去城中,等他买了一麻袋珍奇药材,再回到药庐时已近黄昏。

  

药庐院门大敞着,却一个人都没有。

  

方多病脑子里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李莲花不见了。


  

4.

方多病走了没多远,遇到了同样在找李莲花的余老。

  

“我看他迟迟不醒,原是想给他煮碗粥吃,可等我把粥煮好,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竟走了!”余老内心歉疚,保证道:“你放心,老夫把人看丢了,一定给你找回来!”

  

方多病拦住余老,嘴角扯起个苦笑,涩声道:“我去找他,你这一把老骨头,还是不要乱跑了,不然等我找到李莲花,说不定还得再去找你。”

  

余老看着表情濒临崩溃的方多病,长叹一声,“那老夫便在药庐等你们回来。”

  

方多病是在一个山洞里找到的李莲花。

  

李莲花烧了一堆火,正坐在石头上烤鱼,见他走到跟前,举着烤得焦黑的鱼递向他:“来尝尝这鱼怎么样,就是火有点大,味道还是不错的。”

  

方多病用狐裘拢住李莲花,眼色阴沉地问:“连味觉都没有,你能尝出来什么味道?”

  

“你替我尝完,告诉不是一样的嘛。”

  

方多病抬手抓住李莲花举起的小臂,对上笑盈盈的目光,有些恼火道:“李莲花,你是真当自己有九条命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这样一走了之,我找不到你了怎么办?你一个人……想去哪儿?”

  

李莲花怔愣一瞬,虽然他这次毒发后眼神儿比先前更差了,但方多病近在咫尺,他还是看到了少年眼中闪烁的泪光。

  

哭得跟个被丢弃的哈巴狗儿似的,这是误会他要跑路了啊。

  

他解释道:“这个……我醒来看见院子里有只兔子,想着晚上加个餐,就追出来了。”

  

“那兔子呢?”方多病显然不信,声音颤着质问他,两行清泪随之滑了下来。

  

“哎,你别哭啊。”李莲花抬起另一只手,用袖子给方多病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不是跟丢了嘛,不然一定给你烤只兔子吃!”

  

方多病似是还不太信他的说辞,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回去?”

  

“唉,你也知道,我这人记性不怎么好,”李莲花笑着道:“追着追着便到了这山洞,哪里还能记得回去的路啊。”

  

方多病眼眶含着泪,松开李莲花的手,旋即将人拥入怀中。

  

李莲花猝不及防贴上火热的胸膛,手上的鱼一个没拿稳,‘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方多病埋首在李莲花肩窝,像是一只跌跌撞撞寻回巢穴的幼鸟,只有和巢穴紧密依偎,才能令他心安。

  

李莲花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无从分辨,可他实在是怕了,如果李莲花再一次失去踪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抬起头,将李莲花拥得更紧,声音哽咽:“你再敢跑……”

  

灼热的气息喷在颈侧,李莲花听到方多病说:“我就去死。”

  

他瞳孔一震,拍了两下方多病的背,“喂,方小宝,你……你先松开,让我喘口气。”

  

方多病依言撤下两只手的瞬间,一个爆栗便敲在额上。

  

李莲花盯着方多病,呵斥道:“你小孩子家家,胡言乱语什么?死啊死的挂在嘴边,多不吉利!”

  

方多病怔了怔,定定地看着李莲花。燃烧的干柴在空旷山洞里噼啪作响,火光摇晃地映着李莲花微怒的眉眼,鲜活,生动,好看极了。

  

他倏然一笑,“那我不说了。”

  

方多病看了眼脚边摔成两半的烤鱼,背过身,不容拒绝地背起李莲花,道:“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月上中天,繁星相照,光华洒落林间。

  

盛夏晚风吹动背上熟睡之人的发丝,带着苦涩药香擦过他的脖颈。

  

他想,倘若时间能停滞在此刻就好了,他和李莲花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走到他们白发苍苍,走到天与地的尽头。

  

第二日,李莲花醒来便看到方多病守在他床边。

  

“你醒啦!”方多病疲惫的双眸骤然明亮,“一定饿了吧,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热好饭菜,他搀扶着李莲花下了床,拿起筷子,‘唰唰唰’将李莲花面前的碗堆成小山。

  

李莲花哂笑道:“我说方小宝,你这是养猪呢?”

  

“多吃点儿,身体才好得快。”方多病绝口不提碧茶之毒发作的事,把盛好的汤双手放在李莲花跟前,语重心长道:“瘦得跟片儿纸似的,当心出个门一阵风给你吹跑喽。”

  

李莲花问他:“那我要是真被吹跑了,你待如何?”

  

方多病回道:“以本少爷如今的武功,自然是把你捞回来,用绳子栓在身边,让你哪儿都去不了。”

  

李莲花啧了声,眉头一皱,“粗鲁。”

  

他三年前只身离去,便是不想让方多病看着他一点一点走向死亡,那对方多病来说太过残忍。

  

笛飞声的悲风白杨和他的扬州慢在体内同碧茶之毒抗衡,让他多活了三年。原本他觉得够了,三年时间也不算太短,但老天偏偏又把方多病带到他身边。

  

他忽然就舍不得死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他不想死,也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明日我们就回天机山庄吧。”李莲花兀地道。

  

方多病有家人的陪伴,他走时也能放心些。

  

只见方多病从容道:“好端端的回去做什么,等你好了,我们再……”

  

“我好不了了,”李莲花神色平静,好像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道:“你们昨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会好的!”方多病的眼睛霎时盈满泪水,望着李莲花,“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眶中滚落,他用手背擦掉颊边的眼泪,红着眼圈又一次重复道:“会有办法的。”

  

见方多病为了他难过成这样子,李莲花心脏闷闷地疼,眼睛涌上酸涩,可到底还是忍住了,若是方多病看到他掉泪,指定哭得更凶。

  

他不再说要走的话,捏着汤匙喝了口乌鸡汤。

  

方多病给他夹了那么多菜,他只吃了不到三分之一。清醒了没两个时辰,就坐桌边疲惫得睁不开眼。

  

昏昏欲睡间,方多病端着药从门外走了进来,李莲花听到他说:“益气补血,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他迷迷糊糊由方多病将温热的药喂完,脑袋一沉睡了过去。

  

如此又过了五日,李莲花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一日比一日差。

  

晚上刚喝过药,就一股脑儿地全部呕了出来,呕完药面色痛苦地直直倒了下去。

  

余老给李莲花把完脉,没好气地数落方多病:“有什么事情你顺着他点儿,也不至于让他心气郁结得晕倒!”

  

昨日李莲花找到他,说怕自己死了,方多病一时想不开随他而去。托他配合演一出戏,好让方多病回家。

  

生死有命,他延不了李莲花的命,但他和这二人相处了月余,知道方多病有多在意李莲花,毫不怀疑方多病会学梁祝殉情,便答应了这桩事。

  

“好,我……我知道了。”少年怔怔地道。

  

方多病蹲坐在李莲花床边,眼神呆滞充血,像只可怜的孤魂野鬼。

  

余老不忍再待下去,叹了句:“痴儿!”摇着头离开了。

  

李莲花次日醒来,便听见方多病哑着嗓子说:“我听你的,我们明日就出发回天机山庄。”

  

他又一次骗了方多病。

  

李莲花笑着道:“好。”

  

也罢,再骗这最后一回。

  

  

5.

方多病连夜做了把新梯子,山下本就没有什么刘木匠,之前的那把他是给了过路的樵夫。

  

晨光熹微,他们同余老道别,启程返回天机山庄。

  

下马车时,李莲花要自己走,方多病却坚持要抱他回房,他拗不过,身上又提不起劲儿,只好由着方多病。

  

方多病把他放在榻上,握住他的手,突然道:“李莲花,有件事我想了许久,三年前便想和你说的。”

  

少年眼中如坠星辰,睫羽微颤着和他四目相对,道:“我们成亲吧。”

  

李莲花失神错愕。

  

他不是个没有心的人,方多病对他是什么心思他三年前便已知晓。

  

可知道是一回事,听方多病亲口说出又是另外一回事。房间静得针落可闻,他好像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犹如擂鼓的心跳声。

  

少年人的爱意炙热坦然,怎能让他这个孤寂之人不心动呢。

  

他人之将死,唯一放不下的人便是方多病了,怕只怕这个死脑筋的臭小子在他死后想不开。

  

沉默半晌,他道:“好,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莫说一个,十个我都答应你!”方多病激动地拥住李莲花。

  

“我死以后,你需得好好活着。”

  

方多病抱着李莲花的手臂一僵,用脸颊贪恋地蹭了蹭李莲花的肩头,“……好,我答应你。”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最重要的是李莲花答应要和他成亲了。

  

他曾看过一本话本,话本上说成过亲的有情人,名字都会被刻在三生石上,来世再见也能一眼认出彼此。

  

下一次,他要早点遇到李莲花,最好能和李莲花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一起游历山水惩奸除恶,老了就归隐山林,钓钓鱼养养花,无须常富贵,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便好。

  

待李莲花睡下,方多病为之掖了掖被角,轻声出了房间。

  

正堂之上。

  

“娘,我要和李莲花成亲。”

  

何晓慧对于方多病要和一个男人成亲这件事并无多惊讶,她犹豫地问:“李公子的毒……”

  

方多病脸上挤出个僵硬的笑,答非所问,“后日是个黄道吉日,就定在后日吧。”

  

何晓慧对方多病这样的状态再熟悉不过,一如三年前与她道别那日。一样的绝望,一样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呢。

  

方多病是她一手养大,小时候就能为了李相夷的一句话苦练剑术,后来又孤身找了李莲花三年,最是执着重情。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要再一次失去,成个亲算什么,没发疯就不错了。

  

何晓慧不再追问李莲花的事,道:“好,就后日成婚。”

  

婚礼如期而至。

  

李莲花不想让旁人知道他还活着,因而婚礼事项一切从简,两个人是关起门来办的喜事。

  

红绸牵系,三拜告苍天。

  

方多病拦腰抱起李莲花,缓步行过蜿蜒的长廊,走过凹凸不平的石子路。

  

喜娘推门,新人步入婚房。

  

青丝相挽,意为结发。岁暮共白首,生死永不离。

  

龙凤花烛燃着长长的芯火,合卺酒里散着醉人的陈香,交杯对饮间,喜娘退了场。

  

二人坐在榻上,红烛摇曳中,方多病专注地看着对面红衣作配的李莲花。

  

眉峰微挑,眼眸含笑,英挺的鼻梁下,丹红色的唇轻轻抿在一起,柔和又不失英气。

  

如清风朗月,见之心欢喜。

  

“发什么呆啊?”李莲花率先开了口。

  

方多病回过神儿,脸上绽出个笑,道:“我就是太开心了。”

  

他犹豫地问:“莲花,我可以……吻你吗?”

  

李莲花掩唇轻咳一声,垂眸道:“可以。”

  

方多病喜上心头,倾身上前和李莲花面贴着面,快速地在李莲花嘴角啄了下,时间太短,他还没尝出来什么味儿,望着李莲花,又道:“再来一次!”

  

来了一次又一次,方多病捧着李莲花的脸,活像只黏人的小狗儿,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红晕从脖颈爬到耳根,他忽然放开李莲花,支支吾吾道:“我……我出去一趟,你先睡,不必等我!”

  

说完便要起身。

  

这回换李莲花去捧方多病的脸,他印上少年的唇,而后笑着道:“傻小子,你轻点儿,不会伤到我的。”

  

方多病血气方刚,心爱之人就在眼前,脑子里腾然一热,覆身将李莲花压在软似云团的锦被上。急切又克制地抖着手剥落红衫,小心翼翼,如待珍宝。

  

夜色正浓。

  

一对鸳侣于红帐中坦诚相见,十指紧扣,呼吸交缠。

  

细啄慢吻后,共赴巫山。

  

  

6.

方多病院子里也有棵银杏树,只是比药庐的那棵要小一些。

  

李莲花站在窗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远远望着绿叶繁盛的银杏树,一口气提不上来,咳出猩红的血。

  

他心叹,想必是等不到看这银杏叶遍地金黄了。

  

李莲花将沾了血的帕子藏在袖中,视线转向趴在树下乘凉的狐狸精。方多病端着药自远处走来,狐狸精耳朵一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沾杂草,紧随方多病其后。

  

他眼皮沉重,眼前变得忽明忽暗,接着听到药碗咣当滚地,方多病大声呼唤他的名字。

  

“莲花!”

  

他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方多病的眼泪滴在他脸上,滚烫湿润,然而他却连抬手为他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耳边是无边的的寂静,他置身黑暗,意识逐渐远离。

  

这是他们成婚的第八天。

  

他这一睡,睡了一个日夜,醒来后双目失明,只记得自己叫李莲花,是莲花山莲花镇莲花村人。把一切或高兴或难过的事都给忘了,也把方多病给忘了。

  

“你是谁?”李莲花听到脚步声,问向来人。

  

“我是……”方多病顿了下,道:“我叫方多病,是你的亲传弟子。”

  

李莲花思索片刻,目露疑惑,“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个徒弟?”

  

“那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试探地问。

  

“自然。”

  

李莲花眼中闪过狡黠,清了清嗓子,道:“先给为师磕个头。”

  

只听‘噗通’一声,接着是额头叩地的声音。

  

“还真是我徒弟啊,”李莲花吩咐道:“乖徒儿,给为师倒杯茶。”

  

他喝了一口茶,活动了下肩颈,又道:“肩膀怎么那么酸,徒儿过来给为师捏捏肩。”

  

方多病依言照做。

  

李莲花对方多病这个便宜徒弟很是满意,只是谁能告诉他,他这徒弟怎么有点儿不大正经?大晚上钻他被窝干什么?

  

李莲花往床榻里侧躲了躲,“你…你你你…你这是干嘛呀?”

  

“我要——以下犯上。”方多病用胳膊把人捞进怀里,吻了下李莲花的额心,轻声道:“睡吧。”

  

李莲花这下可算是搞明白了他和方多病的关系,原来他这便宜徒弟喜欢他这个师父。

  

困意来袭,他窝在方多病怀里。少年胸膛暖烘烘的像个巨大的汤婆子,他手脚畏冷,舍不得推开。便无所谓地想着,罢了罢了,念在方多病对他言听计从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这‘大逆不道’之事了。

  

若是他能看得到,定能发现方多病眼睛里满布的血丝,还有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儿。

  

方多病眼睛干涩,灰蒙得犹如一潭死水。

  

他曾对李莲花说,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可是他没能做到。

  

他眼睁睁看着李莲花吐血,看着李莲花的身体日渐衰弱,看着李莲花离死亡越来越近,什么都做不了。

  

泪水顺着下颌隐入李莲花发间,带着少年深深的无力和道不尽的不舍。

  

十日后,李莲花在方多病怀中醒来,感受到身后不属于他的心跳,拍了下方多病环着他的手臂,“喂,醒醒。”

  

方多病猛然惊醒,听到李莲花问:“你是何人?为什么在我床上?!”

  

李莲花这家伙怎么又把他忘了,方多病心中懊恼,真是让人难过。不过没关系,他会让他重新认识他。

  

他看着一脸戒备的李莲花,道:“我叫方小宝,你叫李小花,我们是朋友。”

  

方多病又加了句,“最好的朋友。”

  

既是好朋友,那睡在一起就说得过去了。

  

李莲花也觉得自己对方多病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想来是因他二人好友的这层关系。

  

他的这位好朋友对他还是很够意思的,知道他身体不好就给他熬补药,天天变着花样儿给他做好吃的。

  

虽然他看不见,也尝不出来什么味儿,但这份儿心,他李小花收下了!

  

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他也不是那不懂得感恩的人。

  

于是在喝茶时问方多病:“方小宝,你对我这么好,说吧,想让我怎么报答你啊?”

  

“真要报答的话……”方多病怔了下,道:“那就亲我一下吧。”

  

李莲花还未咽下的茶,一口喷了出来。

  

他放下茶杯,快速思索着该怎么应对,可要报答的话都说出去了,他这也不好赖账啊。

  

“我看不见,你过来点儿。”李莲花道。

  

他鬼使神差地想着:好朋友,亲一口也没什么的吧?

  

方多病蹲到李莲花跟前,牵起李莲花的手,抚上他的脸。

  

李莲花捧着少年的脸,垂首恰好吻上少年的眼睛。极轻的一个吻,已足够让少年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放松。

  

但到了余老口中的一月之期,方多病是眼睛也不敢合上了。三天三夜没睡觉,身体实在撑不住,才晕死过去。

  

醒来连鞋都没穿,就神色慌张地去寻李莲花。看李莲花坐在银杏树下逗狐狸精玩儿,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狐狸精朝他摇着尾巴叫了一声,然后石凳上的白色身影抬首望向他。

  

一张失了血色的小脸儿陷在毛茸茸的大氅里,薄唇轻启,“方小宝?”

  

听到熟悉的呼唤,方多病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具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走到李莲花跟前,半卧半跪地伏在李莲花膝上,鼻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从右眼流进左眼,又流入鬓发消失不见。

  

李莲花感受到膝上的重量,对这稚如孩童的行为打趣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外边儿受欺负了?”

  

“没有,我就是……想你了。”方多病滚了下喉结,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嘶哑,他说:“很想,很想。”

  

李莲花咦了一声,嘴角一撇,“真肉麻。”

  

不过他还是带着似是无奈的温柔笑意,抬手轻抚少年的头顶,安慰他这位最好的朋友。

  

狐狸精有样学样,乖顺地把脑袋卧在李莲花脚上。

  

银杏树下的两人一狗合称为家,一个承载着少年心魂的家。

  

  

7.

尽管天材地宝不断地喂着,李莲花还是不时呕血,勉力撑了五日,连床都下不了了。

  

“小花,你不要怕……”方多病揽着李莲花喂药,声颤手抖,“喝了药就……就没事了。”

  

一碗药见了底,他将李莲花放平,为之擦拭嘴边药渍。热血顷刻间从李莲花口中喷洒而出,刺目的红染上他的手背。

  

他瞳孔骤缩,眼泪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坠落,打湿锦被。

  

方多病衣不解带守了两日,李莲花还是醒来了,只是依旧不记得他。

  

“你……是谁?”李莲花有气无力地问握着他手的人。筋脉犹如正被虫蚁啃噬,密密麻麻的疼痛感遍布全身。

  

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一个粗如沙砾的声音响起:“我叫方多病,你也可以唤我方小宝,我……是你夫君。”

  

“骗子,”李莲花呼吸缓慢,说话断断续续:“别以为,我听不出,你是个男人。”

  

两个男人怎么能结为夫妻呢?

  

名唤方多病的人并没有继续解释和他的关系,只将额头抵在他腕上,道:“醒了就好。”

  

李莲花从方多病口中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他躺在床榻上行动困难,方多病便每日仔细地为他梳洗。每一回昏睡过去再睁开眼,他的手必定被方多病抓在手里,只要他想抽出,方多病立即便会醒来。

  

他清醒时,方多病会把他抱出房间透气,和他讲从前的事,讲他们是怎么在江湖上惩奸除恶匡扶正义。

  

“昨日说到我们一起坐在屋顶饮酒,”方多病眼神柔情似水地凝望着藤椅上形容枯槁的人,眼前仿若浮现月下同他把酒言欢的青影,他娓娓道:“那夜的月亮很圆,很亮,我记得还有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他忽然停顿。

  

“然后呢?”李莲花问。

  

方多病笑了笑,道:“然后我说我喜欢你,你说你也喜欢我,我们就成亲了。”

  

他昨夜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三年前便和李莲花表明心意,把人带回天机山庄成了亲。

  

院子里那棵银杏树,叶子绿了又黄,年复一年长出新的枝桠。没有南胤谋反,没有碧茶毒发,他们春日纵马踏青,夏日泛舟湖上,秋日在高台饮酒赏月,到了冬日便围炉观雪。

  

“方小宝,我记起来了,你是我徒弟,”李莲花双目无神,眼睛半睁着,胸膛是微弱的起伏,又否认道:“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我们,确实好像,成过亲。”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方多病还是一字不差地听清了。

  

“你总算是记起我了。”方多病有些委屈地道。

  

他心中是欢喜的,欢喜李莲花忘记一切,仍记得他,但同时又沁出无法消解的酸涩。于是嘴角弯着,眼底是空洞的哀伤。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几日,已逾余老所说的两月之限。李莲花缠绵病榻,本是奄奄一息得像随时都要断气,却忽然在某日清晨起了个大早,胃口甚好地用了一碗方多病亲自熬煮的白粥。

  

之后便坐在银杏树下用胳膊支着下巴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多病静静地靠在门边,眼中倒映着就算披了狐裘仍显消瘦的身影。过了许久,李莲花笑吟吟地望了过来,好像那双眼睛复了明,一眼就能准确找到他的位置。

  

“方小宝,今日我们骑马出去玩儿吧。”

  

明媚天晴,方多病牵来他的千里驹,在山庄门口将李莲花抱上了马。

  

两人同乘一骑,高头大马在山林间徐缓地行进着,被跛脚的拄拐老翁和放牛的黄毛小儿反超,在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停下。

  

方多病将马儿拴在树上,小鸟伴着蝉鸣啼叫,不远处是流水潺潺。

  

李莲花摸索着仰躺在晒得暖暖的草地上,道:“天空一定很蓝。”

  

方多病走到他身侧,和他肩抵着肩躺在一起,回道:“的确很蓝,草很青,树也很绿,就像是……”他们十三年前初次相见那日。

  

究竟像什么,他没有往下说,只道:“今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李莲花:“什么?”

  

方多病望着云卷云舒,道:“很久很久以前呢,有个自幼体弱多病的小孩儿,不爱说话,也不爱出门,整日闷在房里自怨自艾,觉得自己是个连剑都握不住的废物。”

  

他唇角浅笑,“可是后来啊,他遇到一个人,那人是天下第一剑客,天下第一对小孩儿说,‘倘若你能握紧手中那把剑,我就收你为徒’,自那日起,小孩儿再也没有偷偷倒掉过药,勤学苦练,身体也逐日康健。”

  

“小孩儿略大些想去找师父,但所有人都和他说他师父在一场大战中丧了命,不过他一个字也不信,他师父可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怎么会死呢?”

  

他问:“小花,你说他后来找到他师父了吗?”

  

“无论找到与否,那人如果知道这世上有人如此惦念他,一定会很欣慰的。”李莲花顿了顿,继续道:“只要有人记得,就不算是真的死去。”

  

他又道:“所以啊,方小宝,你要长命百岁,连带着我的那份儿,一起活下去。”

  

方多病眼中愕然,偏过头看向李莲花,“你……你全都想起来了?”

  

李莲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我记得我有一座小楼,床下养了一条狗,院子里种了一片萝卜和青菜。”他眼皮变得沉重,呼吸愈发轻缓,“后来,我遇到一个人,傻乎乎的,我说什么他都信。”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在方多病把他抱进怀中时,他说:“方小宝……我有点儿冷。”

  

方多病紧紧抱着李莲花,下巴抵在李莲花头顶上,将狐裘拢得密不透风,“这样就不冷了……不冷了……”

  

他打横抱起怀中人,焦急地往天机山庄跑,忘了自己有匹快马,语无伦次地道:“狐狸精还等着你回家呢。李莲花,你听我的,我们回去……回去再睡好不好?”

  

怀中人阖着双眸,心脏已然停止跳动。

  

方多病被排山倒海的心痛坠弯了脊背,他双膝跪地肩膀战栗,眼泪夺眶而出,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哭嚎。

  

落在草地上的人影随光线变化又倾斜了几分,一缕微风吹过树梢,怀中人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方多病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一日,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云天,惊落了枝头没站稳的麻雀。

  

  

  

番外1——多愁公子

  

茶馆里,随着拍案声响,故事便在说书人的一字一句中开场了。

  

“今日,老夫便为诸位讲一讲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多愁公子。”

  

老者站在高台之上,两手撑着齐腰高的案台,道:“多愁公子,本名方多病,原本是个被大夫断定活不长的病秧子,谁料他八岁时,病症奇迹般地好了。十八岁那年闯荡江湖,遇到隐姓埋名的李相夷,便拜之为师。”

  

“二十岁那年,他已是江湖翘楚,无人不知多愁公子的名号。到二十二岁时,他失踪了一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再次步入江湖,他一路打上万人册,成为了天下第一。”

  

“哎?那他师父去哪儿了?”台下一人仰着头问。

  

老者知道的事其实全凭道听途说,拼凑来的,但他有多年讲书经验,眼中一点慌乱也不见,镇定地饮了口茶,看向提问的那人,胡诌道:“那自然是功成身退,隐居山林了。”

  

“咱们接着讲回这多愁公子。”老者捋着胡子,目光扫过台下众人,道:“自他重出江湖,哪里有江湖中人作恶,哪里便能看得到多愁公子的身影。上个月,他在恶人谷大战十大恶人,那十大恶人自戎狄而来,号称世间无敌手,可联合起来也不是多愁公子的对手,到最后尽皆伏诛。”

  

“正所谓,多愁公子现,恶人抱头窜呐!”

  

台下的听众纷纷拍手叫好,唯有一人静坐不动。他穿着粗布麻衣,喝着茶馆里最廉价的清茶,长凳上斜立着一把剑,此剑名为‘尔雅剑’,正是多愁公子的佩剑。

  

方多病抬步走出茶馆,飞身前往城外玉黄山。

  

上个月他在恶人谷并未尽除十大恶人,跑了一个,他追踪了一个月,这两日才在附近找到那人的踪迹。

  

那人名叫雷烈,位列十大恶人第二,靠吸人内力练功,样貌丑陋不堪,现在十有八九躲在哪个山洞里盘算怎么将他的内力据为己有。

  

他在山上发现一滩血迹,沿着血迹来到一个漆黑山洞,果然在里面找到了雷烈。

  

雷烈正抱着一条鲜血淋漓的人手啃食,肿胀黑紫的脸配上那张血盆大口,让人作呕。

  

“真恶心。”

  

雷烈循声望去,眼中惊恐,“方多病!?”下一瞬便往山洞更深处跑去。

  

方多病不再是当年的莽撞少年,警惕地跟在雷烈身后,来到山顶。

  

山风猎猎作响,方多病不想知道雷烈搞的什么鬼,只想早点结束战局。他拔剑刺向雷烈,雷烈提刀相搏。

  

三个来回后,雷烈砰然倒地,口吐鲜血。

  

方多病迈着步子走到他身边,举起的剑还没落下,只见从雷烈口中射出一根针,他侧身及时避开,脖子上还是被那根针划破了一个极浅的伤口。

  

中原人知雷烈阴险,却不知其擅长制毒,满身黑紫毒疮便是糟了反噬所致。

  

他旋即感到头晕目眩,耳中轰鸣不止,眼前一阵阵发黑,抬起头看到雷烈站起身向他冲了过来。

  

紧接着腹部一片冰凉,他被雷烈一刀捅了个对穿。

  

“方多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话音落,雷烈拔出刀,一脚将他踢下悬崖。

  

方多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掷出尔雅剑,一剑刺中了雷烈的脖子。

  

他不断地下坠,下坠,落入江水之中。周遭一片漆黑,耳畔归于寂静。

  

突然眼前闪现一道白光,他看到一棵满枝金黄的银杏树,李莲花站在树下笑盈盈地望着他,说:“方小宝,愣着干吗呀?回家了。”

  

方多病握紧脖子上装着二人发丝的荷包,眼里漾着缱绻笑意,声音轻柔:“好。”

  

  

  

番外2——新科状元

  

新科状元柳文墨儿时的梦想并不是做官,而是做一代万人景仰的大侠。只是他家中父母年迈,又无银钱,实是不能前去拜山习武。

  

因此,他儿时最喜欢听住在村东头的老爷爷讲李相夷的故事。长大后,他靠卖字画赚了些银子,便去茶馆听说书人讲多愁公子方多病。

  

他以为那些江湖人士离他很远,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见到大名鼎鼎的多愁公子。

  

他那日刚好准备了些字画,打算拿到城中卖,谁知还没等他进城,一个形如怪物的人把他给抓了。

  

到了山洞才知道,被抓的不止他一人。

  

兴许是嫌他太瘦弱,那怪物没有先吃他。

  

他亲眼看那怪物一刀把一个大块儿头抹了脖子,又生生扯下来一条手臂,吓得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听到那怪物大喊了一声‘方多病’,登时便清醒了,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腰间挂剑的背影。

  

他自是十分想见一见这位多愁公子,但又实在害怕那怪物,所以远远地躲在山洞外的灌木丛里,若多愁公子走出山洞,他就瞧上一眼。

  

不过他等到夕阳西下,也没见多愁公子和那怪物一面,于是大着胆子,钻进了山洞。

  

等顺着山洞到了山顶,看到崖边倒下的怪物,还有怪物喉中插着的剑,他便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可叹多愁公子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啊!

  

自那日后,江湖上再没人见过多愁公子。

  

五年后他高中状元,因不愿受拉拢,被调任到地处偏僻的江陵城做官,虽无大富贵,但全家尚不缺衣少食,他已很是满足。

  

一日,他随母亲上山礼佛,母亲去偏殿听大师讲经,他在殿外等候。

  

东殿门前有一棵据说历经三朝的银杏树,时值深秋,蝉鸣已歇,银杏叶落了遍地金黄,堪称一幅金秋盛景。

  

树后有个身穿靛蓝僧衣的扫地僧,正清扫着簌簌落叶。

  

柳文墨越看越觉得那扫地僧熟悉。

  

是在哪里见过呢……

  

读书多年,他自认记性比一般人要好些,越是想不起来,就越要逼着自己想起来才肯作罢。

  

他想了好一阵儿,终于记起五年前山洞里匆匆一瞥的背影。

  

心头既惊又喜,快步走到银杏树下。

  

距离不断拉近,他看到了那扫地僧的样貌,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带了点儿柔和,不像个江湖侠士,倒更像个白面书生。

  

离扫地僧三两步时,他激动难掩,说:“我就知道,多愁公子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怎么会死呢?公子果然还活着!”

  

扫地僧停下手中动作看向他,一手持笤帚,一手立于身前,缓缓开了口。

  

对他说:“施主想是认错人了,贫僧法号‘一念’。”

  

  

  

  

  

  

  

  

  

——————

-End.


小沙弥问:“一念师兄,你每日跪在佛前许的什么愿啊?”

僧人但笑不语,心中默念: 愿所念长安宁,往生极乐界,脱离八苦海,得永恒喜乐。


  

  

  

  

  

  

   

忽灭忽明的阿之之

【莲花楼】李神医上破刃榜了?!

◆上次写石寿村的论坛体自嗨,没想到会被四位姐妹呼唤后续。俺受到了极大的激励,于是又摸了一篇论坛体。

◆那个,姐妹们!这个是一发完,没有后续的😂




  


  


  


  


  


  >武林论坛>江湖秘闻组


  【震惊】李神医上破刃榜了?!

  

  1L  (楼主)

  你们敢信么?花花上破刃榜了!

  我出门买菜在布告栏看到花花的画像,还以为是征婚启事。听到旁边大叔八卦才知道是通缉令……

  

  2L

  啥子玩意儿?花花犯啥事啦?不会是把人治死了吧?

  

  3L

  不至于不至于,花花主业破案,...

◆上次写石寿村的论坛体自嗨,没想到会被四位姐妹呼唤后续。俺受到了极大的激励,于是又摸了一篇论坛体。

◆那个,姐妹们!这个是一发完,没有后续的😂




  


  


  


  


  


  >武林论坛>江湖秘闻组


  【震惊】李神医上破刃榜了?!

  

  1L  (楼主)

  你们敢信么?花花上破刃榜了!

  我出门买菜在布告栏看到花花的画像,还以为是征婚启事。听到旁边大叔八卦才知道是通缉令……

  

  2L

  啥子玩意儿?花花犯啥事啦?不会是把人治死了吧?

  

  3L

  不至于不至于,花花主业破案,偶尔看看跌打损伤,这要能看死那绝对是栽赃陷害。

  

  4L

  不意外。他天天扒人家黑历史,不被搞才怪嘞。他八万高楼塌的那天,我就猜到猪会报复他。

  

  5L

  还真不是猪搞的他……就猪那恋爱脑,他能搞出什么大动静?

  

  6L

  楼主你就别花痴啦,征婚也轮不到你。快看看上榜理由是什么。风火堂、灵山派、玉城、元宝山庄、女宅……随手一数仇家都过六了。

  

  7L  (楼主)

  哦,我来看看哈……不是吧,这百川院脑子被猪拱了?花花和金鸳盟有勾结?勾结你弟啊!

  

  8L

  楼主你没看错吧?花花,勾结,金鸳盟?花花除了抢了药魔活死人肉白骨的名头,还跟他们有啥关系?

  

  9L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体户,没想到啊没想到,藏的挺深啊。

  

  10L

  不是,百川院脑子有坑吧?花花会勾结金鸳盟?灵山派一杀药魔麾下,玉城二杀护法玉红烛,女宅三杀盟众李一辅,有过节还差不多。

  

  11L

  楼上有理有据。正好我路到百川院,上去给花花申冤。看看那帮庸吏如何狡辩。

  

  12L

  别来了,虽然我也不信,但锤的很死。李神医翻不了身的。

  

  13L

  有锤?翻不了身?难道花花是药魔的徒弟?

  

  14L

  如果我七舅姥爷的消息没错,应该和药魔没啥关系。而且这个破刃榜是四顾门直接下达的,百川院也只是执行。所以百川院既没坑,也没被猪拱。

  

  15L

  楼上可真是百川院好员工啊!你咋不顺道帮四顾门平个反呢?依我看,花花帮他们寻回少师剑,又救了乔妹一命,四顾门没理由恨花花呀?

  

  16L

  听说貌似好像是花花帮腔袁健康,怼了小纸巾。小纸巾的心眼比纸巾还小,找了个由头搞花花。

  

  17L

  哈?虽然组里风气一直是纸巾不如夷,但小纸巾真不至于去搞一个小渔村来的游医……吃瓜带点脑子好不好?

  

  18L

  同意楼上,花花在我组是组花,放在江湖里看最多三四线小郎中,在四顾门前面不值一提。再加上寻回少师剑、救下乔妹的功劳,小纸巾应该不会为难花花。应该还有别的事。

  

  19L

  12楼,不锤何撩?关门,放瓜!

  

  20L

  撩,这个词用的好。花花,不爱何撩啊!

  

  21L

  怎么听起来像感情纠葛?这是破刃榜啊大侠们!是通缉罪人,不是杀尽天下负心人啊喂!

  

  22L

  所以那个传言是真的?乔妹不肯和小纸巾完婚,是因为花花类夷?

  

  23L

  啊?楼上你走错了吧?这是江湖秘闻组,不是同人话本组啊!

  

  24L

  他没走错组,花花长得确实像我们门主。佛彼白石也觉得像,特意跑到普渡寺去试过,可惜不是。

  

  25L

  我懂了!小纸巾怀疑花花是金鸳盟派来的奸细,迷惑乔妹,阻止他们大婚,所以要通缉花花!

  

  26L

  嗯,确实是感情纠葛。破案了。

  

  27L

  所以花花真的撩了乔妹?花花你糊涂啊!

  

  28L  楼主

  妈诶,要是有人敢顶着夷神的脸来撩我,我肯定高贵冷艳的一脚踹开,敢冒充老娘的白月光?你也配?呸!但如果那个人是花花,我,我……我愿意!我可以!我要嫁给你!

  

  29L

  楼主演我,啊不,演乔妹!

  

  30L

  你们在说什么?我就帮领导泡个茶的功夫,怎么就被扭曲成花花撩乔妹了呢?花花要撩的是乔妹他能上破刃榜么?小纸巾撬门主的墙角都没上好吧!

  

  31L  楼主

  太好了,是假的!我就说吧,花花那么有边界感的人,怎么可能撩乔妹?

  

  32L

  楼里有人在带节奏,想败坏花花的名声。

  

  33L  楼主

  花花肯定是被人搞了!护花使者们擦亮眼睛,把居心叵测的抓出来!随我护楼!

  

  34L

  我认领22L,没带节奏。你们找个四顾门的朋友打听一下,就能证明我说的是真话。花花确实犯了大事,但小纸巾恨他和那件事没一毛钱关系,纯粹心态崩了。

  

  35L

  认领24L。不是四顾门人,但见过小纸巾。小纸巾最近神经兮兮的,别人一问起乔妹,他就咬牙切齿的问候李神医全家。我不知道李神医为何上榜,但从小纸巾的情绪状态来看,很难不怀疑是公报私仇。

  

  36L

  精彩啊!百川院的朋友要不要出来对个线?决战瓜主之巅!打起来!

  

  37L

  可以。花花类夷我认,撩的不是乔,是笛。

  

  38L

  瓜主们相互印证了。

  笛?还有新人物?这几角恋了啊?

  

  39L

  笛是谁啊?原来李乔肖三角恋就震惊了武林十年,现在突然插入个神似夷神的花花就更离谱了。话说花花这边有爱他十年的年上前男友阿飞和体制内年下现男友袁健康,这个笛又是谁啊?前男友不止一个?

  

  40L

  不是吧……难道花花是朵渣花?又有前男友找上门了?

  

  41L

  没有新人物,就是他前男友阿飞。人家原名叫笛飞声。

  

  42L

  楼上你真会编故事……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43L

  楼主在吗?护个楼,把造谣的叉出去!

  

  44L

  不是编的,是真的。破刃榜上不是写了么?勾结金鸳盟,他前男友是笛飞声,所以百川院才通缉他。我对我的瓜负责,欢迎对线。

  

  45L

  不用对线,楼上说的保真,有人匿名举报了花花,说他和笛有奸情,证据就是咱们组里的帖。但我要补充一点,小纸巾知道花花和笛有一腿,他破防纯粹是因为乔偏爱花,和笛没关系,找个由头罢了。

  

  46L

  和我七舅姥爷说的全对上了……我组果然藏龙卧虎。这瓜我不敢放,楼上几位真勇士。

  

  47L  楼主

  不——我要破防了!花花前男友是笛飞声?开什么江湖玩笑?

  

  48L

  细数过往,花花和金鸳盟过节不少啊。听起来很假。

  

  49L

  花花这边的说法是,阿飞是南海派大徒弟,脑子不大灵光,但武学天赋奇高,十年前外出历练,和花花相识。后来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断了联系。破镜重圆是因为阿飞家里也出了事,在水里泡坏了脑子,自己是谁都忘了但还记得把花花找回来。

  

  50L

  我去……有好几条对上了。武学天赋奇高,这个不用说。脑子不太灵光,应该是说他杀人如麻,和花花三观不合。十年前外出历练,估计指笛飞声那会刷榜打进万人册的事。家里出了点事,肯定是东海大战后笛飞声重伤。笛飞声闯进一品坟寻到观音垂泪,恢复内力后马上寻回花花,可不就是破镜重圆么?

  

  51L

  综上所述,阿飞就是笛飞声?花花那么宝贝的男人,竟然是金鸳盟大魔头?

  

  52L

  还好角姐不混论坛,不然她要气死……

  

  53L

  夭寿了,我一直追的瓜主竟然是笛飞声的相好?阿妹嘤!

  

  54L

  角姐不会气死,她会直接做掉情敌。花花危矣!

  

  55L

  角姐我不担心她,我在想袁健康还有戏么?

  

  56L

  袁健康还能活着就是奇迹了……敢和笛飞声抢相好,这小子逼格胆!

  

  57L

  等等!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们说花花类夷,笛飞声当年拼了老命也要干掉李相夷,会不会是因为花花呀?

  

  58L

  楼上好脑洞!展开说说。

  

  59L

  搞不好花花和笛飞声那会就暗渡陈仓情投意合互通心意比翼双飞了。已知花花类夷,花花肯定没少被李相夷的仇家欺负,笛飞声就把这笔账算在了李相夷头上。于是策划了东海约他决战,李相夷一死,花花不就安全了么?你们看,笛飞声用重伤十年的代价,换来花花十年平安,哦这该死的爱情!我直接嗑生嗑死!

  

  60L

  楼上你可真能编,你咋不说笛飞声暗恋李相夷,所以找了个替身呢?

  

  61L

  这栋楼真是一层比一层惊悚……

  

  62L

  还有更惊悚的你要不要听?花花其实是李相夷的弟弟,他和笛飞声暗通款曲,被李相夷发现。李相夷气的打断了他的腿,笛飞声为了夺回老婆和李相夷决战东海,把大舅哥做掉后就可以和老婆双宿双飞了。

  

  63L

  要我说,你们都太保守了。李相夷死后被观世音菩萨救下,用莲花宝座温养元神、重塑筋骨,化身成李莲花重返人间,和笛飞声重修情缘……

  

  64L

  ……你们真的不会被夷粉爆锤么?

  

  65L

  我组嗑学家当道,就算夷神也得往后排。

  

  66L

  我心里崇敬夷神和挂在嘴边口嗨不冲突。

  

  67L

  话说楼主好久没出现了,她不会自闭了吧?

  

  68L  楼主

  @一念心清净  花花你带我走吧,这破组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69L

  花花忙着逃命呢,可没空理你。

  

  70L  楼主

  对吼,花花上了破刃榜,全江湖的正道人士人皆可杀,那他,他有没有事啊?

  

  71L

  肯定有啊。百川院把画像挂到了江湖的各个角落,他又不会武功,等着被抓呗。

  

  72L

  肯定没啊,他男朋友是笛飞声诶,笛飞声连李相夷都能干掉,百川院算什么?百川院还在啃李相夷的老本呢。

  

  73L

  袁健康呢?他和花花形影不离,怎么不去求百川院放过他的花?

  

  74L

  袁健康自诩李相夷的徒弟,他要是知道李莲花和笛飞声的关系,肯定要跟他俩割席。

  

  75L

  袁健康前两天回过院里,为李神医求情,但没求几句就回家了。唉,虽然二人有深厚的情谊,但毕竟是杀师凶手的姘头,袁健康也知道孰轻孰重。

  

  76L  楼主

  你说什么?袁健康这就放弃了?他不要花花了?

  

  77L

  我们都以为他会动用家里的关系,为李神医走动。但他没有。应该也是心寒了吧。

  

  78L

  我西皮塌房了……年下小狗不靠谱!谁来救救花花呀?

  

  79L

  所以从头到尾,花花和笛飞声才是一对。是我们站错了啊……

  

  80L

  我有听过一个说法,袁健康不是何堂主的亲生儿子。他是李相夷的师兄单孤刀,和何堂主妹妹的儿子。如果传言是真的,他肯定恨死这对狗男男了。不走动才是正常的吧。

  

  81L

  这个说法我也听过。其实袁健康也蛮可怜的,父亲单孤刀被笛飞声的心腹所杀,师父李相夷被笛飞声本人沉海,他又被笛飞声的姘头勾引,这泼天的狗血换作我绝对接不住。

  

  82L

  袁健康是不是上辈子捅过笛飞声的窝?怎么他家里人全被笛飞声家里人害惨了?

  

  83L

  袁健康是受害者,不至于受笛花的牵连,被百川院责难。可怜我的花花,命运多舛,好不容易和男朋友复合,又要遭罪了……

  

  84L

  一想到对方是笛飞声,真的同情不了一点。他又不可能亡命天涯,最多住回他俩的爱巢呗。

  

  85L

  这么说,莲花楼就是爱巢?

  

  86L

  有道理诶,之前不是有人扒过么?莲花楼的木板花纹和十年前金鸳盟船上的木板花纹高度相似……

  

  87L

  锤的更死了。怪不得瓜主们都说他绝对翻不了身呢。

  

  88L

  瓜主们还说我组就是呈堂供证……我该说什么?与有荣焉?花花我害了你?

  

  89L  楼主

  求求你们别扒了,放过花花吧,他已经被你们送上破刃榜了……

  

  90L

  一身反骨,送李入土!我来帮百川院的老爷们复盘一下笛花复燃的过程:

  十年后李某花和笛某声重新勾搭上,是在一品坟。证据是李某花发表的一品坟的直播楼,虽然楼因为违反社区规则被封导致无法考据,但我组八万瓜友的记忆犹在,李某花说阿飞是他年少时的好友,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所以把他带回莲花楼。

  敲黑板!啊贪心!全组都知道,花花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说的好听是温柔而疏离,说的直白就是不肯与人深交。他有朋友这件事就震惊了全组,阔别十年情谊不变也感动了全组,带回家同吃同住直接让这份感情变质起飞升天。我记得当时全组起哄嗑西皮,李某花非但不辟谣,反而很享受大家的祝福。反观一有人嗑他和袁健康的西皮,他就火速撇清关系,好像生怕有人误会了什么。

  由此可见,李某花本人主动承认阿飞,也就是笛某声,是他男朋友。同居后,李某花经常在帖子里不经意的提起男朋友,隔三差五发糖晒日常,这些行为都是小情侣热恋的标志。

  所以护花使者们也不要怪我们,如果不是李某花忍不住炫耀,我们真的没法见证他和笛某声的恩爱往事。毕竟那可是笛飞声,一般人想起他都是挥刀砍人,而不是宠老婆。

  

  91L

  一时分不清楼上究竟想送李入土还是为他的产品敲锣打鼓。

  

  92L

  带回家同吃同住就算了,笛花还结伴同游江湖,游啊游游到了百川院。我怀疑笛飞声是故意的,你们想想,他去赏剑大会干嘛?还不是跟老婆炫耀!他打败了天下第一,把跟撞脸花花的李相夷变成无人问津的牌位。他笛飞声站在最高处傲视群雄,李相夷的佩剑被人随意处置。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盖特到我的点。

  

  93L

  别说了别说了,夷花双担当场自闭。金鸳盟能寻回笛飞声,百川院这群废物为什么找不到夷神?

  

  94L

  扎心了……创死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还有这个李莲花,真是人如其名,好一朵纯白的莲花啊!

  

  95L

  真不要脸!亏我还觉得李莲花是好人。他俩竟如此侮辱夷神,这两人一起发烂发臭吧!支持百川院抓李莲花归案!

  

  96L

  你们不要被有心人带节奏。李莲花帮四顾门寻回少师剑,又救了乔女侠,这才是事实。我当时在场,他被笛飞声打了一掌,笛飞声对他的态度冷淡嚣张,看不出是情侣关系。

  

  97L

  哎哟,您可真是选择性失明。李莲花在组里怎么舔笛飞声你看不见?还自以为公正要为李莲花申冤?

  

  98L

  打一掌怎么啦?笛飞声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家暴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李莲花有骨气就离开他啊。

  

  99L

  离开他留给角姐过年么?楼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鱼龙牛马帮打的什么算盘。虽然我不看好他俩,但李神医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

  

  100L

  我说你们嗑西皮不能嗑的是非不分。金鸳盟是邪魔外道在江湖算共识吧,笛飞声是血债累累的大魔头也不容反驳吧,李莲花自甘堕落和这种人为伍,活该上榜。

  

  101L

  99L别装了,我不知道鱼龙牛马帮打的什么算盘,你的算盘我在灵山派都听见了,跳预言家为李莲花骗金水。这招我都玩烂了。

  

  102L

  金鸳盟公关部可真会整花活,妄图通过引到组员嗑西皮来洗白笛飞声。哪个鬼才想出来的公关策略,把我组的瓜友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103L

  101L这手倒勾狼玩得真烂,鱼龙牛马帮绝不可能替情敌骗金水。如果角姐知道笛飞声有个姘头,你猜她会干嘛?想想十年前十二女护法的下场,你们还觉得这是金鸳盟的公关手段?

  

  104L

  卧槽!你这么一说……把花花和笛飞声的关系曝露给四顾门,借刀杀人,这才是角姐的一贯作风啊!

  

  105L  楼主

  天啦噜!细思极恐……

  

  106L

  我承认预言家说得有理,但同时也要提醒广大瓜友们,花花能和笛大魔头看对眼,从侧面可以说明他认可笛飞声的行为。可偏偏他是个神医,不求他悬壶济世,也不该这样漠视生命。

  

  107L

  楼上这位仁兄,请问鱼龙牛马帮待遇如何?我最近缺零花钱,能不能拉我进群,我和你一起黑花花。我的良心不值钱!

  

  108L

  我组没救了。笛飞声的姘头竟然能洗白,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109L  楼主

  花花就是花花,是陪我们唠嗑的李神医,不是谁的附属物。至于他对象是谁,那是次要的。请你们尊重花花!他有独立人格!

  

  110L

  楼主活过来了!快来和我们一起护楼护花!

  

  111L  楼主

  我话就撂在这里!角丽谯你有本事抢男人怎么没本事回帖呀?别躲在鱼龙牛马帮不出来,我们护花使者不会放过你的!

  

  112L

  楼主你冷静,这个发言有引战的嫌疑,小心被封号。

  

  113L

  卧槽!我看到袁健康了!

  

  114L

  小伙子在哪家酒馆买醉呢?

  

  115L

  恭喜你猜错了,他在城门口撕纸。

  

  116L

  啥?这是什么新型发疯文学?

  

  117L

  撕纸?既然是小宝不该撕扇子么?

  

  118L

  等等!他又贴了一张纸!贴完就拍拍手走了。

  

  119L

  他家破产了?爸妈不给零花钱了?怎么大少爷还要兼职贴小广告呢?

  

  120L

  壮士你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我有点担心袁健康的精神状态。

  

  121L

  我凑上去看了那张新贴的纸。是破刃榜,不过这画像看着不像花花呀!我在玉城的大牢里跟花花住过一晚,不可能记错的。画像上这个人,我好像也见过……

  

  122L

  你的意思是,袁健康把破刃榜换了?

  

  123L

  感觉像袁健康会干的事……够缺德。

  

  124L

  我就说他怎么没去百川院疏通关系,原来他打着曲线救花的主意啊!说好的正邪不两立呢?他超爱!

  

  125L

  瓜友们!我想起来了!这个画像上的人是猪!那天在玉城我也见过他!

  

  126L

  不愧是你袁健康!

  

  127L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离谱了……

  

  128L

  亏他还是百川院的刑探,竟然包庇他杀父凶手的上司的姘头!栽赃嫁祸给无辜,啊不无耻之人!他……算了,猪都能从罪犯变成公仆,李莲花为毛不能是好人呢?

  

  129L

  我竟然想喊干得漂亮……

  

  130L

  报!我追上袁健康了,他正靠着城门耍酷,好像在等人的亚子。真奇怪,他来我们小远城干嘛?

  

  131L

  小远城?没听说过的地方。

  

  132L

  貌似是个小县城,盛产翡翠和矿石。

  

  133L

  哦,小远城,我知道!除了矿石以外,那里的温泉也很不错哦!我姐在那里投资过房产,是个适宜居住的小县城。

  

  134L

  没想到俺们屯这么有名!欢迎瓜友们来做客哟!俺家这边的寺庙也很有名,不输普渡寺哦!

  

  135L

  好啊好啊,有空一定去打卡!

  

  136L

  感谢推荐,纳入出游规划!

  

  137L

  不对啊!袁健康千里迢迢跑到小远城去干嘛?投资房产?挖矿?上香?

  

  138L

  上香划掉,我前几天去普渡寺还愿遇到了袁健康,他堵在后门拦着无了大师不让走,也不知道为了哪般。

  

  139L

  挖矿也划掉,袁健康家里就有,不用跑那么远。

  

  140L

  投资房产也划掉。我就是小远城的房屋中介,昨天刚成交了一笔二手房,买家是何堂主。我和她聊了几句,她不知道袁健康也在小远城。

  

  141L

  真相只有一个——他是来换通缉令的……

  

  142L

  花擦!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我看到了什么?

  

  143L

  壮士你咋了?大中午的在组里打鸣……

  

  144L

  我知道袁健康等的是谁了!我看到花花了!就在城门口!一步三回头!他俩接头了!

  

  145L

  啊啊啊啊啊啊所以他是在城门口堵老婆啊!

  

  146L

  袁健康真有你的!活该你有老婆!我们太肤浅了!

  

  147L

  可花花不是笛飞声的老婆嘛?他为啥要和袁健康接头?难道他是百川院安插的卧底?

  

  148L

  真的嘛?那我去金鸳盟举报花花能不能拿五十万?

  

  149L

  当然不能啊大哥,花花又不是金鸳盟的人,他没资格出卖金鸳盟吧。但你去百川院举报袁健康可以拿五十万,因为袁健康是百川院刑探,如果壮士说的是真的,那他立场肯定有问题。

  

  150L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袁健康他家暴!他一路押着花花走,把花花拐到没人的地方,揪着花花的领子把花花扔到城墙上,还用剑柄捅花花!

  

  151L

  不可能吧……袁健康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怎么会欺负人呢?

  

  152L

  不是吧……我的房子起了塌了又起了再塌了?袁健康动手打了花花?打的哪儿呢?

  

  153L

  打了,花花捂着肋骨,痛的直不起腰了。

  

  154L

  袁健康一生黑,抵制天机山庄。以后机关再不去他家买了,隔壁唐门的机关实惠又好用,我凭什么给家暴男送钱?他必须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

  

  155L

  他明知道花花有心疾不擅武功还下狠手,他的心是用石头做的吗?亏我还真情实感的嗑过方花,啊啊啊啊啊啊袁健康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袁健康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你说话啊!!!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像个石头一样!!!!

  

  156L

  花花干得漂亮!反手甩他一包迷药逃之夭夭。花花快跑!远离家暴男!珍惜生命!

  

  157L

  太好了,花花成功逃脱!楼上上你白酝酿了这么多字!你期待的剧情不会发生了!

  

  158L

  但155L的担心不无道理啊,你们想想,这袁健康一看就不安好心,把花花拐到人生地不熟的小远城,那地方武林人士不多,甚少与外界接触,只要换了破刃榜的告示,就真的没有人认得花花了。再联想到何堂主刚买了套二手房,花花一旦落到他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们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159L

  我猜此处会出现一串蓝色不明符号。我组从此痛失瓜神。

  

  160L

  没了花花我们也不会聚在这里。小远城的瓜友们,在就举个手!拯救花花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绝不能让花花落入袁健康的魔爪!

  

  161L

  举手!保护花花义不容辞!我这就去跟着袁健康,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162L

  举手!我家在小远城是做房产中介的,手里有好几套空房,让花花轮流住,保证袁健康找不到他!

  

  163L  一念心清净

  弱弱的举个爪子,我和袁公子没什么,就是点小误会。大家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去哄哄他,哄好就没事了。

  

  164L

  起猛了,楼上的挨滴花了我的眼……

  

  165L

  唯一纯白的李莲花,盛开在琥珀色月牙啊啊。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他也不会害怕。

  

  166L

  逃命路上还敢逛论坛,李神医的心态非常人可及。在下佩服!

  

  167L  楼主

  花花快跑!不要被袁健康抓到!他是单孤刀的儿子,又是李相夷的徒弟,他和笛飞声隔着两条人命,很难哄好的。

  

  168L  一念心清净

  多谢楼主姑娘的提醒,但逃避是没有用的。我和袁公子之间的误会,终归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另外,我和阿飞真的只是朋友关系。我是郎中,他有想救的人,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有老婆,只不过老婆改嫁了……

  

  169L

  可是你叫他阿飞诶。

  

  170L

  你的文字还爱他。

  

  171L

  仔细想想,魔头配神医,就像恶龙配八福,很想搭哦。

  

  172L  一念心清净

  不跟你们说了,最近有些水逆,我去小远城的寺庙里拜一拜,为自己祈福。

  

  173L

  花花你不怕被百川院的老爷们堵在寺庙里么……

  

  174L

  百川院的老爷们现生充实,不屑于逛论坛。袁健康在上一轮反黑大战中口吐芬芳,被送出了我组,看不到花花的危险发言。综上所述,花花暂时安全。

  

  175L

  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人实名向百川院举报李神医的行踪,百川院就不会跑外勤抓人。一无报案人,二无证据,百川院不受理。

  

  176L

  看来花花很懂百川院老爷们的尿性……

  

  177L

  我听过一个说法,花花有可能是夷神失散多年的弟弟。

  

  178L

  我好像也听说过……花花有个双胞胎兄长叫李莲蓬,三岁的时候被有钱人家收养了。当时我组还深扒过,都对上了。

  

  179L

  哈哈哈哈哈李莲蓬,一想到夷神原名疑似李莲蓬我笑的原地飞升。

  

  180L

  还是李相夷这个名字大气,符合他正道魁首武林盟主的气质。漆木山改的好。

  

  181L  楼主

  求求各位组员老爷们行行好,不要再给花花乱攀亲戚了。我们花花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小郎中,不敢登月碰瓷夷神。你们口嗨了快活了,挨骂的是花花啊!

  

  182L

  所以我一直很好奇,十年前夷神知不知道有人和他撞脸这件事?

  

  183L

  肯定不知道啊。十年前江湖上没有李莲花这号人物。如果有,肯定有人会把他献给李门主的。

  

  184L

  不对吧,笛飞声和花花十年前就认识,肯定有不少人都见过花花啊。难道没有人说他和夷神长得像么?

  

  185L

  我们门主不认识李莲花这个人,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把李神医请回四顾门做客的。

  

  186L

  是啊,花花也说过,十年前他还在老家种田,前几年误打误撞救了铁甲门施文绝,听说江湖很有趣,才出来看看。他正好错过了夷神制霸江湖的时段。

  

  187L

  我记得花花澄清过这件事呀。他和笛飞声就是偶然认识的,笛飞声骗花花说他是南海派阿飞,被歹人所伤,花花心地善良,救了他。我真的怀疑笛飞声这么多年一直在骗花花。花花虽然善于破案,但也就是个小渔村走出来的孩子,哪懂江湖那些弯弯绕绕呢?

  

  188L

  楼上分析的有道理。花花再聪明也敌不过大魔头笛飞声啊,想当年夷神都栽在笛飞声的步步算计下,更何况花花呢?

  

  189L

  @一念心清净  花花,笛飞声绝非善茬,他已经把你带进沟里了,以后你还是离他远些吧!

  

  190L  一念心清净

  阿飞没有骗过我,我知道他叫笛飞声,是金鸳盟的尊上。我们之间曾有些误会,但现在全说开了,隔阂也都放下了。不管他是谁,在我心里,他永远是十年前那个踏山而来、轻功卓绝的少年。我希望他看我亦如是。

  

  191L

  这是表白么?这是告白吧!我一直以为花花是个沉稳淡泊的独身主义者,没想到也是个恋爱脑……

  

  192L

  花花你好勇,小心去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里挖野菜……

  

  193L

  不会吧,百川院这么苛待罪犯的么?连白粥都没有?

  

  194L

  笛飞声是不是给你灌了迷魂汤?花花你糊涂啊!

  

  195L

  花花要是进去的话,白粥和野菜还是小事。以花花的容貌,如果其他罪犯知道他是笛飞声的姘头,你们猜会怎么样?

  

  196L

  大哥的老婆,可能会有肉吃?

  

  197L

  ……狱卒也有肉看。

  

  198L

  我想知道狱卒在隔壁同人话本组有木有号……

  

  199L  楼主

  小远城的瓜友速速集合!保护花花,百川院莫挨他!

  

  200L  一念心清净

  你们通通给我去抄清心咒!我的意思是希望阿飞不受尘世污浊,归来仍是少年。

  算了不跟你们瞎闹,我看到阿离姑娘了。袁公子应该在附近,我去找他澄清误会。

  

  201L

  水性莲花啊啊啊啊啊啊啊做人不能既要又要的!

  

  202L

  花花你要去自投方网么?

  

  203L

  袁健康是不是打完花花就痛哭流涕的道歉,说他再也不会了,然后花花傻乎乎的信了吧?

  

  204L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花花不可能不知道。我觉得袁健康肯定是放话说你再不回来我就找人去揍你爸爸!花花屈服了。

  

  205L

  也有可能这是嫁入豪门的必要条件……花花不想再过苦日子了,他要牢牢抓住天机山庄这个夫家实现阶级跳跃。

  

  206L

  有幸在肖乔的婚宴上见过李神医。很有才华的人,爱慕者众多,如果他有心经营人际关系,不用钓凯子也能凭自身实现阶级跨越,成为四顾门的座上客。可惜他疏离的很,不愿与人结交。这样的人大多性格古怪,不好相处,但李神医是个意外,他温和儒雅,说话也客气。我对他印象格外深刻,像这种双商俱高的人,照理说不该活成他这样。他给我一种很强烈的违和感。

  

  207L

  楼上说出了我的心声!我不了解花花的时候,觉得他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小郎中,靠着发些博人眼球的隐秘八卦,竟能成为我组顶流。直到听我七舅姥爷谈起花花破的那些案子,才被他的敏锐和算计所折服。我七舅姥爷说,李莲花此人城府颇深,多智近妖,应当是个有所作为的人,可他为什么总喜欢躲在人群后呢?

  直到赏剑大会那日,我七舅姥爷第一次见到花花本人,吓的剑都掉了。他长得和李门主一毛一样!但他这个人畏畏缩缩的,上不了台面,和他平日里展现的睿智完全不符。你们敢信么?他看到台下乌压压的人,紧张的咽口水,尴尬的说他没见过这么多人。剑也不会拿,笑得傻里傻气的,和平常判若两人。

  我七舅姥爷有个大胆的怀疑,但他不敢说。

  

  208L

  太长不看,有省流版么?

  

  209L

  省流:百川院有人怀疑夷神被花花夺舍了。

  

  210L

  楼上你是会总结的……

  

  211L

  啥?????这是什么惊悚的省流版?

  

  212L

  说实话我看完207L只感到细思极恐,看了209L直接炸裂了……

  

  213L

  不要乱省流啊!我七舅姥爷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要细细品,一句话根本说不清啊!

  

  214L

  好吧,省流2号:花花有双重人格。

  

  215L

  我组的阅读理解能力真的……参差不齐。207层主的意思应该是花花演的用力过猛吧。

  

  216L

  啊,我品出来的是夷神失忆了……

  

  217L

  我是207,我心很累。我答应我七舅姥爷不能说,但也不能任由你们造谣。

  

  218L  楼主

  打住!花花就是花花,是我组顶流,也是镇组瓜神!不是你们想的任何人!你们夷粉追忆光辉岁月就翻翻旧账,不要掀我们护花使者的房子好嘛?

  

  219L

  其实207层不敢说的猜测佛彼白石也想过,但不是。有铁证。

  

  220L

  铁证是啥?

  

  221L

  不知道。佛彼白石是门主的心腹,知道门主很多秘密。后来我去普渡寺出差,听小沙弥说佛彼白石来势汹汹,搞得花花一头雾水,走的时候态度也不好。小沙弥还问我花花是不是得罪了佛彼白石。

  

  222L

  花花好惨。佛彼白石对前上司的怨恨全发泄到他身上。

  

  223L

  怨恨?门主生前待他们极好,死后也没留下任何纠纷。他们至今还在啃门主的老本,还有脸怨恨?

  

  224L

  正是因为没魄力、啃老本,所以才怕夷神回去吧?他们称霸武林十年,哪肯把权力交回去?

  

  225L

  当年四顾门和金鸳盟两败俱伤,百废待兴,倘若不是佛彼白石站出来主持大局,江湖不可能延续四顾门时期的和平。他们确实没有夷神一统江湖的魄力,但也不能因此否认他们的功绩。我偏向于佛彼白石看不惯有人顶着夷神的脸兴风作浪,所以对李神医态度恶劣。

  

  226L

  花花都不想理你们了……

  

  227L  楼主

  花花辟谣都辟累了。我说你们适可而止吧,小心花花真的生气了,跑去四顾门扒李相夷的黑历史。到时候你们就尴尬了。

  

  228L

  说起来也奇怪,佛彼白石那么嚣张,花花竟然一句都不吐槽。这不像他呀。

  

  229L

  是哦,李神医平时毒舌又刻薄,怎么遇上四顾门的元老就安静如鸡啦?吱都不敢吱一声。

  

  230L  一念心清净

  哦,原来你想听佛彼白石的事呀。早说嘛,楼上你去灯台上等着,我慢慢讲给你听。

  

  231L

  花花你竟然还在?楼上的讨论你都看见啦?

  

  232L  一念心清净

  我在袁公子家里吃饭。袁公子气还没消,不肯跟我说话。好在何堂主热情好客,说了他许多童年轶事。

  谢谢诸位抬爱,在下无意冒犯李门主,冬至的时候给他多烧些纸钱吧。

  

  233L

  没关系的花花,你上了破刃榜,冒犯一下又何妨?

  

  234L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思路清奇,花花你学着点!

  

  235L  一念心清净

  袁公子后院在闹别扭,我去看看。

  

  236L

  还在闹别扭呢?袁健康,阳光开朗大男孩,眼里闪烁着清澈的愚蠢,不像是个持续内耗的人哪。

  

  237L

  就是啊,花花给他下了两三次迷药,骗他利用他丢下他,他都不计前嫌的抱着花花不撒手,这次怎么闹这么久?花花你做了什么?除了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我想象不出有什么能踩到袁健康的底线。

  

  238L

  这还用问?肯定是笛飞声的事喽。花花说笛飞声是他老相好,袁健康傻乎乎的信了,还和对方生死与共,结为患难之交。现在真相大白,杀父仇人竟然我身边?杀师凶手竟是我兄弟?这换谁能忍呢?

  

  239L

  有道理。花花啊,这我就要批评你了,有些事你隐瞒倒没什么,比如你和妙手空空有交情,袁健康是可以理解的。就算你和笛飞声交往甚密,他或许也能自我调节好。但你不仅和他旧情难忘,还让他们相处同一屋檐下,你看看你干得什么事!

  

  240L

  他们莲花楼有自己的燃冬。

  

  241L

  深仇大恨面前,哄是哄不好的。花花这步棋走的很蠢,应该主动认错,躺平任嘲。人命当前,仇恨无法消磨,袁健康不可能原谅他。还是分道扬镳吧,让你们的友情体面的收尾。

  

  242L

  不见得,花花智计百出,袁健康单纯好骗,我觉得能哄好。

  

  243L

  我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你们看,袁健康把画像替换了,就是在保护花花,何堂主知道花花来小远城,热情的把他请回家做客,足以证明花花与袁健康的仇恨无关。从这个角度来盘,花花和笛飞声或许是清白的。

  

  244L

  有没有一种可能,天机山庄一向不喜四顾门呢?何堂主当然对四顾门的两位门主不关心。

  

  245L

  再不关心他们也是袁公子的至亲,何堂主不至于这种事都拎不清。

  

  246L  楼主

  花花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说给我们听,咱们组虽然显眼包多,但智囊团也不少。大家给你出出主意,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247L

  以花花的性格,他会把沿途趣闻分享给诸位听,但绝不扒开伤疤给外人看。

  

  248L

  是啊,为什么花花上了破刃榜我还这么爱他?我爱他转身时的清冷疏离,爱他低头时的恬淡温柔。我爱他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爱他挥之不去的孤独。江湖偌大,酒肆闻李门主顿感快意洒脱,郊外见花花方知岁月静好。

  

  249L  今天我考中了嘛

  同感,李神医有种从书卷里走出来的不真实感。我背了这么多年诗,一知半解的,直到看到李神医披着大氅站在女宅的悬崖上,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以前我一读到这首诗只会想到袁健康秋天爬山。

  

  250L

  楼上你今年一定高中状元!阅读理解大进步!

  

  251L

  啊……花花已经这么沧桑了嘛?他在我心中还是“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清高形象。

  

  252L

  我在采莲庄打工的时候见过花花,当时满脑子“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他真的好好看,你们怎么能想到那么深远的东西?

  

  253L  楼主

  你仨绝对是假粉!花花最爱的诗明明是“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敲黑板!给我记住了!

  

  254L

  被铁证和楼主的呼吁带跑了,看到249L说花花暮气沉沉,才想起有个没来得及发出的疑问。花花为什么要在赏剑大会上扮演一个局促胆怯的乡野村夫呢?我追他的帖子也几个月了,印象中他很少提百川院和四顾门,轻微夷黑。我隐隐有预感,花花不喜欢佛彼白石。他不想把真正的自己曝露给那些人看。

  

  255L

  轻微夷黑不奇怪,花花沉稳淡泊,他肯定不认可夷神的为人处世。可能连带不喜欢四顾门的其他人吧。

  

  256L

  或许花花也知道自己长得像夷神,所以不想惹麻烦吧。

  

  257L

  话说佛彼白石经常大张旗鼓的寻找夷神,找到一堆假货,他们怎么没找过和夷神撞脸的花花呀?

  

  258L

  因为花花不想骗百川院的钱呗。

  

  259L

  话说花花好久没冒泡了,平时他都第一时间冲出来辟谣的。

  

  260L

  是哦,花花真的不见了!

  

  261L

  不会是袁健康家的菜里下毒了吧?花花被迷药迷倒了?

  

  262L

  我就说嘛,杀父杀师的深仇大恨,何堂主怎么可能放过他?会不会被悄无声息的做掉了?

  

  263L

  这是一次完美的杀人计划。花花上了破刃榜,人人得而诛之,此乃天时。小远城那么偏,没人认得花花,此乃地利。再来个请君入瓮,此乃人和。花花这次是真栽了。

  

  264L

  小远城的前线记者呢?快去爬墙瞅瞅啊!

  

  265L

  还有那个房产中介呢?你肯定配了备用钥匙!先把钥匙收好,赶紧找个理由进去看看!不行咱晚上前后夹击,把花花偷出来!

  

  266L

  我家离小远城那边蛮近的,需要支援不?现在是下午,我晚上应该能赶到。

  

  267L

  我这就出发去普渡寺为花花祈福,感觉无了大师快认得我了。

  

  268L

  报!这里小远城,刚刚看到惊悚画面,吓得我把盘子打翻了,小二正在找我索赔。下面由房产中介大姐向大家转述。

  

  269L

  是这样的,我刚刚和行动派妹妹面基,在小远城最好的酒楼把酒言欢。干完三盘菜,正打算结账,突然听到门口推推搡搡,转头一看,我俩的餐具全部应声落地。

  一个紫衣女侠和挑染大叔正压着花花上楼。他们把花花五花大绑,铁链都勒出了痕。

  我们小远城民风淳朴,没见过这架势,老板娘问你们干什么。那两人举着令牌说百川院抓要犯。

  

  270L

  太长不看,有省流……卧槽!花花被百川院抓了!

  

  271L

  谢谢楼上的省流侠。顺便补充一句,紫衣女侠是石水,挑染大叔是云彼丘。花花完了,放弃挣扎吧。

  

  272L

  我收回了出门的脚。袁健康家的后墙我敢翻,百川院下榻的客栈我不敢进。

  

  273L

  啥?两位院主亲自去小远城抓人了?我就说这两天大家怎么都在快乐摸鱼……

  

  274L

  骗子!不是说没人实名举报,百川院就不会满江湖的抓花花么?怎么佛彼白石去了俩?

  

  275L

  那说明有人举报了呗,谁这么缺德?

  

  276L

  我滴妈活久见,云彼丘十年没出过百川院了,花花究竟干了什么,能把这死宅男气下山?

  

  277L

  云彼丘当年是李相夷的骨灰粉,好不容易等到仇家重出江湖,打不过笛飞声还折磨不了他姘头么?

  

  278L

  骨灰粉……难道他想绑架花花要挟笛飞声交出夷神的骨灰?

  

  279L

  竟然有点道理!四顾门后山那个是衣冠冢,他们肯定想找到夷神的尸身下葬,入土为安。

  

  280L

  如果是这样应该不会撕票!花花还有救!

  

  281L

  有救个啥?这会儿估计开始严刑逼供了,也不知道花花能不能扛过去。

  

  282L

  我已经在赶往普渡寺的路上了。普渡寺真的很灵验,上次花花在石寿村遇险,我上了一晚上的香,没想到花花真的化险为夷了。

  

  283L

  那次还有百川院和四顾门的兄弟在夷神的遗像和衣冠冢前做法,当晚夷神显灵救了花花一命。

  

  284L

  卧槽!这么炸裂!我上个月去血域旅游错过了花花直播探险,回来发现被删帖了……

  

  285L

  涉及到门主遗骨及门派恩仇,不方便帮忙。但我可以帮大家问问院里怎么处置花花。我一直追他的帖,没有雷神之锤,不相信他会助纣为虐。

  

  286L

  唉,本夷花双担心情复杂……所以到底是谁把花花的行踪透给百川院的啊啊啊啊啊?透人秘密,天打雷劈!

  

  287L  

  花花刚到小远城不足半日,佛彼白石就追了过来。说明有人预判了花花的动向,花花身边应该有叛徒。

  

  288L  

  肯定是袁健康啊,他在小远城堵到花花,把他骗到家里交给百川院,呵呵,立大功了吧?花花对他那么好,他是一点也不念啊。

  

  289L  一念心清净

  感谢诸位挂念,已经逃出单间,躲了起来。啊,佛彼白石真可怕。

  

  290L

  起猛了,看到花花越狱了……

  

  291L

  我没看错吧……花花从百川院的桎梏下逃了出来……

  

  292L

  石院主武功卓然,云院主赛诸葛,花花你怎么可能逃的出来?

  

  293L  一念心清净

  啊,山人自有妙计。

  云院主问我笛飞声的事,我老实的告诉他我不知道,他点燃了蟠龙烟,就和石院主离开了房间。我水性不错,憋气在行,赶紧用铁丝开锁,跳窗跑了。

  吐槽一下,两位院主脸色好臭,要是我不认识他们,还穷的叮当响,我会以为自己欠了他们两百万两呢。

  

  294L

  蟠龙烟?怎么会用蟠龙烟?那是对付武功高强、罪大恶极的人才会用的酷刑!花花的罪名根本没有证据,怎么能用蟠龙烟?

  

  295L

  听上去好可怕,这玩意儿靠憋气能撑过去么?

  

  296L

  当然不能。我以前听四顾门的前辈说过,一旦吸入蟠龙烟,就会失去神志,痛苦入骨,绝不可能逃出来在论坛上发帖吐槽佛彼白石恶毒。但蟠龙烟是内功越深厚,中毒越深。花花也许大概是占了没内力的便宜……吧?

  

  297L

  懂了,就这玩意儿是专门对付高手的,对手脚灵活的小白作用不大。

  

  298L

  那他俩为啥要用蟠龙烟审问花花?花花没有武功,还会撬锁,根本关不住啊。

  

  299L

  可能他俩也觉得花花在藏拙吧,想试试他的身手。

  我以前在四顾门干过,大侠们都是用内力震开锁链,吸入蟠龙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蟠龙烟是他俩设的局。但他俩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花花会随身藏着铁丝撬锁……别说他俩了,我也很震惊,这种市井小民不入流的手法,我自打进了四顾门中层再没听过……

  

  300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像袁健康不懂为啥花花上房顶要爬梯子,别说大侠了,飞毛贼都踩着轻功飞上去。

  

  301L  一念心清净

  悬浮。你们四顾门和百川院的人都太悬浮了。

  

  302L

  我甚至能想象出花花摇头无语、竖指虚点的画面……

  

  303L

  我把花花的发言给我七舅姥爷看,我七舅姥爷说这种人应该送去衙门,百川院不收。

  

  304L  一念心清净

  你七舅姥爷有没有告诉你,佛彼白石为什么恨我?刚刚两位院主的眼神快要把我吃了。

  

  305L

  因为云彼丘是李相夷的骨灰粉呀。

  

  306L  一念心清净

  云院主找李相夷的骨灰,关我李莲花什么事?

  

  307L

  三百多层楼,能追到这里的都是护花使者,不然花花你又要被夷粉问候全家了。

  

  308L

  还有缺德乐子人!我们最喜欢追花花的帖子,每次都能被其魔幻的走向震惊到。

  

  309L

  唉,也有我。当年坚定的追随门主,现在热血凉了,有牵绊了,刷刷论坛打发时间。

  

  310L

  我,鱼龙牛马帮的,石寿村口见过李公子一面,惊为天人,听说他在论坛很活跃,过来瞅瞅。这帖子我每个字都认得,怎么全程看不懂呢?

  

  311L  一念心清净

  回复310L:省流:你们角大帮主把我害惨了。

  

  312L

  啊?这和我们帮主有什么关系?

  

  313L

  花花,不要告诉我,你和角丽谯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

  

  314L  一念心清净

  哦,这倒没有,我们不认得。是这样的,我从石寿村出来遇到了接阿飞回家的角大帮主,她的手下差点抹了袁公子的脖子,我就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她很生气,回去就写信给四顾门造我的谣,害的我差点惨遭百川院毒手。

  

  315L

  原来是这样!楼上有人真相了,花花真的是被角丽谯陷害的!

  

  316L

  好奇花花你说了什么,能让角丽谯这样害你……

  

  317L

  这个我听到了。他说我们圣女老了。

  

  318L

  虾仁猪心啊!

  

  319L

  角丽谯没当场和花花拼了?

  

  320L  一念心清净

  有袁公子在。

  

  321L

  花花,你这个真的……谁来也救不了你。

  

  322L

  圣女最在意的就是容颜。我们每次去汇报工作,她都在照镜子。你们可以想象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恐怖……

  

  323L

  我一直以为花花是双商高、懂进退的体面人,没想到……

  

  324L

  楼上你仔细看花花的发言,鱼龙牛马帮差点抹了袁健康的脖子。难道这时候你要花花夸角丽谯人美心善么?

  

  325L

  也对嚯。不过花花啊,你以后和这种大人物说话可要留个心眼,像角丽谯这种记仇的性格,回去肯定不择手段的报复你。

  

  326L

  对角丽谯说她老了,就好比跟小纸巾说门主的好。戳人肺管子啊。

  

  327L

  这个李公子也说过。上次肖乔大婚,我跟着帮主去搞事,亲耳听到的。当时我还不认识李公子,没能深刻理解其中曲折,这次在菊花山又见他,总算明白了。

  

  328L

  花花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329L

  卧槽!精准踩雷……

  

  330L

  我们帮主还说了,笛飞声一个黑白分明、纯粹坦率的人,跟李公子厮混半个月,长心眼了。真的近墨者黑。

  

  331L   一念心清净

  这锅我不背。

  

  332L

  真有你的花花,你把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带坏了。

  

  333L

  说起来,袁健康本来也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看到坏人只会拔刀,跟花花混了几个月,现在学会把人骗回家再宰了。

  

  334L  一念心清净

  袁健康这个在下认栽了,笛飞声那个李某不配。

  

  335L

  哈哈哈哈哈花花反黑永远在第一线。

  

  336L

  李神医你谦虚了,帮主能如此破防证明你手段了得啊。毕竟毒唯只对真嫂子破防,你说对不对?

  

  337L

  花花你竟然能被角丽谯当成假想敌……我大写的服气。

  

  338L

  难道笛花是真的?!

  

  339L

  真的。你们有没有想过,李公子为什么要去挖一品坟?他什么宝藏都不拿,独独拐跑了笛飞声。你们还觉得他是去探险的?

  

  340L

  哦豁,角丽谯的粉丝要反击了。给花花盖一把土。

  

  341L

  楼主呢,有人要扒瓜神的老底。你家花花经得起深扒不?

  

  342L  楼主

  刚刚去河边放灯,为花花祈福,没想到花花真的虎口脱险,转危为安了。既然花花安全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休息吧。我把帖子锁了,省得明早被管理员封禁,我还要进小黑屋。大家晚安。

  

  ===此贴已被设为禁止回复===

  

  

  The End

  

  

  

提笔

重刷到石寿村的无端联想,纯属我自己觉得蛮有意思的点


一刷的时候没注意,原来小花的布袋在这里就出现了,个人感觉应该是他留给小宝和阿飞的记号,好让人找来。

这个布袋子你真的非常重要!

[图片]

陆剑池:我懂,知己知道些彼此的贴身物件不算什么,就好比金兄即便中了人头煞还会记得酒葫芦,对吧,阿飞兄?

笛飞声:……我和他俩不熟

[图片]

[图片]

此处省略n个李莲花后,如果不是阿飞去探鼻息,我感觉小花都能被方多病拍成塌肩膀

阿飞:方多病什么毛病?让我来探探……

(让我康康)

[图片]

哈哈小宝你为什么不去探,是不想吗,nonono,关心则乱关心则乱,我懂

[图片]

已知开...

重刷到石寿村的无端联想,纯属我自己觉得蛮有意思的点


一刷的时候没注意,原来小花的布袋在这里就出现了,个人感觉应该是他留给小宝和阿飞的记号,好让人找来。

这个布袋子你真的非常重要!

陆剑池:我懂,知己知道些彼此的贴身物件不算什么,就好比金兄即便中了人头煞还会记得酒葫芦,对吧,阿飞兄?

笛飞声:……我和他俩不熟

此处省略n个李莲花后,如果不是阿飞去探鼻息,我感觉小花都能被方多病拍成塌肩膀

阿飞:方多病什么毛病?让我来探探……

(让我康康)

哈哈小宝你为什么不去探,是不想吗,nonono,关心则乱关心则乱,我懂

已知开大费血,他躺在地上可能真的没办法,但是,我不信我们聪明的小宝嚎了这么半天你没有听到,估计是老笛探鼻息再装下去要露馅了,才慢悠悠地醒来,鬼扯自己在睡觉。

虽然面上不说,李莲花起来瞥老笛那眼,我能听到他心里在骂脏的

每天一逗方小宝,其乐无穷

如果继续装下去,李莲花be like:

而我此时此刻的表情:

飞式憋笑.jpg

(我该笑嘛,杀了我给他俩助助兴)


接下就是两人很典型的相处模式

方多病os:我的心要是有我嘴十分之一硬,咱俩这家就要散!

这张图前还有一句小心,截图太糊,就不放了





接下来是我觉得原著比较有意思的地方

ps:两版人设差距还蛮大的,但是放在一起看别说,还挺好品

不介意的话就继续读下去吧


这里是原著方多病第一次出场,一副本少爷大驾光临,你这破楼蓬荜生辉,不好生招待我就算了,居然胆敢一直扫地,忽视再忽视,忍无可忍,却也是一拳打到小花这个温温柔柔的棉花上,独自生闷气

要是放到剧版,估计去扫莲花楼的人成了方大少爷


方多病:李莲花,你这楼松散至极,四下漏风 勉强能够遮风挡雨,还有什么打扫的价值,不如你求求我,把本少爷哄开心了,万一哪天心情好,说不定掏钱修缮修缮你家。

李莲花拿着扫帚,瞅了瞅无事一身轻坐在前厅喝茶水的翘起二郎腿的大少爷,先前说借光扫去方多病脚下的灰尘,这会儿不知从哪吹来了一阵阴风,把方多病手边的果皮带到地面。

方多病连忙跳起,表示自己无心无意。

李莲花:……

他深呼吸,随后瞪着眼对上那家伙装无辜的眼,把扫帚和簸萁一股脑塞进方多病手里,道:让你白吃白住,真把你自己当大少爷了,方小宝,你扫!

然后慢悠悠拎着茶壶去沏茶。



这里倒是和剧版蛮像的,懂,嘴硬嘛



其实让我觉得最好笑的一部分在这里

这个是小棉客栈的案子,鹦鹉是云娇养来装鬼嚎吓唬人的,就从他和施文绝的对话,方多病像是武林中的小混世魔王,混不吝

估计是那种和老笛遇到惹我不痛快的人,通通杀掉

到这里也就算了,关于鹦鹉的后续:

呀,怎么真跑方公子你手里去了,幼不幼稚啊大少爷,拿这种东西威胁人

估计我们剧里的小宝估计真要收到这鹦鹉礼物,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也会是:李莲花,你有病吧

不对不对,不明所以的小宝提着鸟笼子,笑得一脸便宜样,像第一回见狐狸精那样嘬嘬两声,感慨这鹦鹉真可爱,还问李莲花有没有名字,怎么有这闲情逸致养花遛鸟。

李莲花摸了摸鼻头,让这鸟叫了两声,两人沉默片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莲花:我以为你会喜欢,就带给你。

方多病扶额擦汗:喜欢喜欢,还是送给阿飞炖汤喝吧。



不过好像小宝是不怕鬼怪的,我不记得剧里有没有小宝笑话小花敬鬼神的剧情了,但是还在石寿村,三人举着火折子在客栈,小宝嘲笑小花一惊一乍,说有鬼堵住了风,把人给说恼了。


啧啧啧,怎么说呢,剧版有剧版嗑点,原著有原著嗑点,我家cp,好嗑。


在慢慢补原著了,如果我还能找到有意思的内容再来分享。








栀念

【莲花楼】当剧花穿进书


  深夜脑洞文

  

  有后续

  

  彩蛋是书花穿进剧

  

  私设较多

  

  全文2.2k

  

  

  

  

  

  

  

  

  是夜。

  

  最近入冬了,夜里的寒风倒是冷的很。

  

  李莲花有些自嘲,伸手轻点穴位,把身上渐渐欲窜的碧茶压制。

  

  尽管如此,这风还是冻的他直打寒战。

  

  李莲花有些昏沉,脑袋晕晕的,猝不及防栽倒下去。

  

  

  

  

  再醒来,还是熟悉的莲花楼,只是摆设稍微……

  

  不同了点,怎么不同了?

  

  他想,或许是衣服旧了点,灰衣...


  深夜脑洞文

  

  有后续

  

  彩蛋是书花穿进剧

  

  私设较多

  

  全文2.2k

  

  

  

  

  

  

  

  

  是夜。

  

  最近入冬了,夜里的寒风倒是冷的很。

  

  李莲花有些自嘲,伸手轻点穴位,把身上渐渐欲窜的碧茶压制。

  

  尽管如此,这风还是冻的他直打寒战。

  

  李莲花有些昏沉,脑袋晕晕的,猝不及防栽倒下去。

  

  

  

  

  再醒来,还是熟悉的莲花楼,只是摆设稍微……

  

  不同了点,怎么不同了?

  

  他想,或许是衣服旧了点,灰衣布麻的,还打着补丁,与他的形象不符,大大的不符。

  

  还有……莲花楼的摆设旧了点,草药也不见了。

  

  怪哉……李莲花暗道。

  

  尽管他见过许多大风大浪,但这种事他可没见过,心中冒了许多念头。

  

  罢了罢了……

  

  他靠在椅子上,嘴里抿了一口茶。

  

  忽的门外一声动静,引的李莲花一震。

  

  是谁呢……

  

  他警惕的转过头,却看见了个鬼。

  

  “啊!!”李莲花一叫,那“鬼”仿佛是被他的叫声给吓住了,竟也没上来杀了他。

  

  半晌,那“鬼”动了一下,随后破口大骂“死莲花,我他妈有这么吓人吗,你奶奶的吓成这样?”

  

  原来,那竟不是鬼,而是那方氏的少爷方多病。

  

  他与李莲花相识六年之久,每次去莲花楼都能给他吓一跳,因此,李莲花总是让他多吃点,不然像个饿殍似的……

  

  方多病想到这就来气,他自诩病弱美公子,竟被这死莲花嘲笑跟个饿殍似的……

  

  于是,他又来气,一屁股坐在了茶几上,那茶几本就不怎么结实,上次被方多病给坐塌了,李莲花费劲力气才给他修好,结果又来这一下……

  

  果不其然,塌了。

  

  方多病一屁股掉到地上,气的破口大骂“你奶奶的死莲花是不是他妈的存心坑我?亏老子还大老远跑过来”

  

  这时候的李莲花还有点懵逼,他尽力理了理,嗯……啊,我是李莲花,嗯没错,然后有个……不认识的……人?

  

  他在脑子里回想了半天,却实在没想出来身前这个暴躁的“饿殍”是谁,只好装傻。

  

  “这位……公子?敢问公子贵姓……”他只能斯斯文文的问了一句,脑子里还在不停回想。

  

  而这时的方多病自然也爬了起来,看着一脸认真的李莲花,心里是一万个奇怪。

  

  死莲花失忆了?不对不对……不可能,装傻?应该是。

  

  跟老子装傻,死莲花你奶奶的,等我马上拆穿你!!方多病在心里破口大骂,嘴上却是冷笑一声“嗯?在下方多病”

  

  李莲花看他这么回答,却有点不知该怎么办了,他本以为那人会问来问去一堆乱七八糟的,甚至已经想好怎么应对了。

  

  但在听到方多病三个字是还是愣了一瞬。

  

  ……这可能不是我的世界。

  

  虽然李莲花不信鬼神,但到此刻,也不得不信。

  

  可能,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方多病?怎么办?算了,装傻就对了。

  

  “方……多病?原来是方氏少爷,久仰大名,今天实在……失敬失敬”李莲花瞥了方多病一眼,却见了方多病那见鬼似的眼神。

  

  “死莲花,你骗我呢是不是,我是谁?方多病,你的朋友”方多病有些气急,但又不确定这死莲花是不是装的,只能试探。

  

  李莲花见方多病还是朋友,松了口气,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能暗暗逆转内力,气血攻心,吐了口血,晕了过去。

  

  (莲花是故意的哦)

  

  方多病见李莲花吐血,心里一懵,虽然他也不是没见过死莲花受伤,也就雪山那次,还有被劫匪给抢了……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还在他旁边守了三天三夜……

  

  但这次实在离谱,这死莲花都记得老子是谁了。

  

  方多病无奈,给李莲花注了两道真气,顺便探了探脉。

  

  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没啥大事,可能早上给劫匪打到头失忆了。

  

  不管了,醒了再问问。

  

  

  

  

  光洒进林中,竹林一片幽静,那走路声便显得格外大。

  

  方多病昨夜见李莲花晕了过去,在莲花楼里东找西找,也没见到哪有吃的,只能自己出门买,偏偏这死莲花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个洞,非把楼停这么偏的地方,害的他差点迷路。

  

  等方多病回来后,便看见李莲花已经醒了。

  

  李莲花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他只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然后浑身无力……

  

  “死莲花,醒了?说实话,你到底记不记得本公子是谁?”方多病把菜放下,转头看向李莲花。

  

  “嗯?呃……不记得……”李莲花浑浑噩噩,凭着本能答了出来。

  

  方多病一愣“真不记得?”见李莲花好像不是装的,心里又破口大骂,死莲花停哪不好停这竹林?还他妈把牛给放走了,你奶奶的我怎么走,真以为我跟那“张庆虎”一样,有天生神力?

  

  “你奶奶的,还得老子伺候……”方多病心里犯嘀咕,转头却又看见李莲花茫然的样子。

  

  倒是……挺像的

  

  李莲花这时才回了点神“谢……谢啊方小……公子,我这,昨天一起来嘛,就,啥也不记得,就发现自己倒街上了,然后……呃,有个好心人告诉我这是我的房子……我便……”

  

  李莲花话语尚未完,便被方多病打断“……你便?你便回来,然后把这破楼驾到这里来,然后把牛放了……然后又遇见本公子,是吧?”

  

  他顿了一下“但你死莲花的话,是万万不可信的,你说是黑的,那十有八九就是白的,说不定你根本没失忆,都是骗我的”

  

  李莲花一愣,这个世界的方多病倒这么了解自己……欣慰,欣慰啊……

  

  

  

  

  

  end.

  未完,未完,未完

  

  重要事情说三遍!!会有下

  

  彩蛋是书花穿剧

  

  二编:凭什么没流量,我啃啃啃啃啃

云意不知沧海(天泉老铁版

【夷花】他从天上掉人间 01

*李相夷x李莲花,水仙向,是年少轻狂李门主与结局后自海上跨越时间与空间回到十年前的傻小花

*日常向的流水账,我们在大量乱七八糟的日常篇中发现了少量的主线  




0. 


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十五岁便成了天下第一,一手相夷太剑横扫江湖,年纪轻轻就创立了自己的帮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的英雄侠少向来是江湖中经久不衰的话题,尤其是这位李门主已然到了成婚的年纪却丝毫没有办喜事的苗头。


 因着江湖中流传有李相夷曾梦游仙山得见神女对其一见钟情的风流轶事,坊间好事者便以此为题,作了诸如《风流侠少李湘宜》《梦游春山录》《剑神仙山卧合欢》之类江湖人喜...

*李相夷x李莲花,水仙向,是年少轻狂李门主与结局后自海上跨越时间与空间回到十年前的傻小花

*日常向的流水账,我们在大量乱七八糟的日常篇中发现了少量的主线  




0. 


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十五岁便成了天下第一,一手相夷太剑横扫江湖,年纪轻轻就创立了自己的帮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的英雄侠少向来是江湖中经久不衰的话题,尤其是这位李门主已然到了成婚的年纪却丝毫没有办喜事的苗头。


 因着江湖中流传有李相夷曾梦游仙山得见神女对其一见钟情的风流轶事,坊间好事者便以此为题,作了诸如《风流侠少李湘宜》《梦游春山录》《剑神仙山卧合欢》之类江湖人喜闻乐见的话本子,传遍天下,刊印量大到四顾门负责财务的院主日日上火,凉茶喝得脸都发绿。 


而四顾门门主本人对这些接受得毫无压力,甚至看得想笑,指着没收来的话本上的神女绘图说:“他比画上的好看多了。”后来又补了一句:“是我见过的,世上最好看的人。”


 一时好奇而偷看领导同人话本又被当场抓包的乔婉娩听完了李姓孔雀追忆他与心上人的惊鸿一遇后沉默了一阵,眼底似有波光流动。


 一个月后,各大书斋发售李门主全新同人系列话本《剑神李子夷》第一卷《春月梦时书》,作者署名半落梅花,描述了李姓剑神少时梦游仙山于春夜白雪红梅中邂逅神女惊鸿一瞥一见钟情、把臂同游仙境,醒后方知不过一场幻梦的故事,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缠绵悱恻,一时人手一册火爆江湖,据说连冷眉厉色的四顾门石水姑娘都看哭了,堪称一绝。  




1. 


近期,夷圈巨佬半落梅花再发新作,作为系列作品《剑神李子夷》第二卷《青山月》,同样一经发售人人哄抢,书斋永远缺货。 


《青山月》描述了李子夷自那日梦中醒来终日失魂落魄,一壶酒一柄剑浪迹江湖,只愿寻到那梦中神女再续前缘,阴差阳错下结识了与神女生得一模一样的李神医的故事。


文中巧妙地将神女与神医分别比作水中月与山上月,前者镜花水月终是大梦一场,后者看似举手可得却始终云遮雾罩看不真切。李子夷一面对梦中佳人念念不忘,一面对有时柔情似水有时冷淡疏离的李神医心动不已,两相围困苦恼不堪。 


故事的最后,经历诸多事宜的李子夷终于看明白,看似冷淡却始终真心待他的李神医并非云雾中高华缥缈的明月,而是月下青山,一味追寻天上无法触及的明月,方才忽视自己已经身在山中,无论自己去到何方,山就在那里。 


漫漫追寻虚无之月,途中却有青山撞入怀。 


李子夷心境豁然开朗,同那李神医做了一对浪迹天涯的神仙眷侣。 


半落梅花出品必属精品,文笔也是继承了前作的温柔缱绻,情节跌宕起伏令人拍案叫绝,只是此卷发售后在江湖中引起了一些骚动。 


半落梅花的读者大约分做了三派。 


一为神女派,坚决认为只有梦中神女才是李子夷的真爱,少年的初恋一生最心动,那李神医不过占了相貌的便宜,终究是东施效颦。此派代表人物乃是四顾门的石水姑娘,小青峰下时常见她冷着一张脸踏入书斋一册接一册将李子夷与神女的衍生话本和画册扫入怀中。 


二为神医派,认为梦境只是梦境,无论如何向往高天之月,也是触手不及,现实中与李神医所经历的一切才是能攥在手里的。此派代表人物为四顾门乔婉娩姑娘,曾有人问她如何看待自家门主的同人话本,乔姑娘只是柔柔一笑,道不如怜取眼前人,终成神医派镇圈真言。 


还有一派,无论是李子夷与神女,还是李子夷与神医,荤素不忌来者不拒,有本必买,主打一个不挑食。更有邪恶者作出李子夷左拥右抱共享天伦的衍生话本,一时被前两派四处讨伐,不过终究因为这类读者不在少数而立足黑市。


此三派斗智斗勇,衍生话本和画册满天飞,同好茶会、书展接连不断,一时成为盛景。  




2. 


就在江湖中为了半落梅花的话本子引发热议时,四顾门高层想管却有心无力,皆因为这话本半真半假,例如李子夷思念神女作姻缘歌三十六句,对李神医情之所至为搏一笑到扬州最高楼上迎月舞剑,这些事情现实中的李相夷都干过,虚虚实实下自然引人无限遐想和热议。 


只不过四顾门高层众人心里都清楚,与那和眷侣携手江湖的李子夷不同,传说中武艺高强风流倜傥情深似海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他早就跳过比翼双飞的阶段,进度已然到了金屋藏娇,真是令闻者伤心、令见者流泪。  




3. 


那是一个下着雪的日子,初冬,李相夷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抱着那个人一步一步走进了四顾门,蓬勃的内力震开细碎的雪花,他怀里的人被白狐裘裹得严严实实,只得见一小段瘦削、且白得病态的下巴,和自兜帽中垂下的一缕漆黑长发。 


众人十分诧异,他们自然了解自己家门主,往日里确实骄矜自傲随心所欲了一些,也时常到江山笑袖月楼之类的地方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强取豪夺(?)着实超出了大家的接受范围。 


高层几人围了过来,打算瞧瞧门主怀里的人是何模样,谁知李相夷周身忽然雪花激荡,众人只觉寒风拂面,生生止住脚步。 


李相夷将怀中之人又紧了紧,抬头对众人无声说道:“他睡着了,小声些。” 


“..................” 


无人不是震惊非常,尤以单孤刀为甚。 


乔婉娩仔细端详了门主怀中之人,视线落在那白狐裘上,蓦地想起李相夷曾告诉她的惊鸿一梦,心下了然,低声道: 


“红绸一剑为他而舞,劫世累姻缘歌为他而作。” 


并非是询问。 


李相夷对着乔婉娩一笑,并未回答什么,只是抱着那人自人群中自发分开的通路中穿过,往后院而去。 


乔婉娩掩面轻笑,心情十分愉悦,提剑往山下去了,步伐都比平日轻快几分。众人犹沉浸在诧异与震惊中回不过神来,唯有与乔姑娘在某些方面有共同语言的石水知道,她这是下山采买纸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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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流侠少李湘宜:捏它风流侠少逸尘子 


2.春月梦时书:捏它《首山梦时书》


3.是风动:我是你途中有青山撞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