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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AU互换梗 第一章 第二章

总算排完版开始降重了，半条命都去了

我都在写什么鬼啊……真是仗梗行OOC，只能打个慎入了

恶人自有爱人磨（三）

在最初长达十五分钟之久的不忍直视后，一方通行总算能冷静下来看待那个墙上方才被窗帘罩住、将相片钉成一个抽象心形的剪贴板。

明明只是两年而已，却一起去了不少地方的样子，四季的景色也一应俱全。

大部分是急匆匆的抓拍，人物一脸状况外，还时有战损；有些光看就能猜到故事，例如温泉旅馆里当麻脸上顶着红掌印，自己举着乒乓球拍球却深深嵌在墙壁里头。

最后，他的视线落到最中间那一张——稍微高挑了些，但肉眼可见性格不改的银发修女和最后之作一左一右抱着两个紧挨的雪人，一个用红色图钉当作眼睛，一个戴着条纹样的毛线围巾。

明明是秀恩爱用的照片墙C位却不是户主，出自谁手不言而喻，难怪这让人恶寒的作品得以存活在这个客厅。

甚至，一方通行的脑海中直接补全了女孩们坐在地上叽叽喳喳地为照片选择而争论不休、并执着于以娇小的身躯亲手将剪贴板挂到墙上的画面。

没有改变的东西有很多，而改变了的部分……并没有让人感到不幸的部分。

虽说看样子是出自少女之手的乔迁礼物，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住的地方会出现照片墙这种东西、并为自己心底隐隐的期待咋舌的一方通行，思绪浮游地瞟向了那个正拾掇厨余的背影。

……有在上大学吗？丢失过的记忆找回来了吗？还是经常受伤吗？

脑中骨牌倒塌般带出一连串些微的好奇，但一个也不打算求证。

他仍旧为每一个面前出现的求助者而奔波，这是毫无疑问的事。但如果交往了这么久、物防满点的自己还没有保护好英雄，他可不会原谅那个自己——除非就是他自己打的。

“在看这个？虽然一开始羞耻得不行，不过平心而论做的还挺好的，就是仍然羞耻得不行。”未来的恋人一脸清爽地走出来。

一方通行默默地在心里附议。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早醒来你就能回到自己的时空了。”

“……那就好。”

“很想回去吗？”

“哈？突然说什么？”

上条当麻在他面前蹲下来，双手压在沙发扶手上，竟然以仰视的姿态泄漏出些许不容置喙的威压感。

“你熟悉的世界或是重要的家人暂且不提，那个生涩、笨拙、不得要领的上条当麻……比起现在已经学会了该如何爱你的我，反而更让你想念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大胆的措辞暂且不谈，比任何时候都要迫近的气息竟然让他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你看啊，上条先生潜心修炼，在一方通行大人的傲娇和电极之间夹缝求生，好不容易破开了固若金汤的壁垒，让恋人将身心都交付给我了……正和新手上条君交往的你能立刻验收成果，好歹也表现出一点对上条先生的肯定啊。”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又说起了故作轻浮的烂话，也不想深究什么身心什么壁垒究竟隐喻了什么，但对于这个问题，一方通行并没有什么迷惑。

“别搞错了。就算是生涩、笨拙又不得要领。那家伙吸引人……我的地方，才不是知道了该怎么应付我的性格这种事。如果说这里的我仍然留在你身边的话，你应该也知道才对吧，你身上没有改变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在刚交往的那位面前说了这种话，把银座拔秃了也不可能冷静下来的。眼前是他又非他的状态真是有奇效，虽然心有腼赧，但面色坚定。

“真像你啊。”当麻似乎很纵容地微笑着，眼里含着星宙间最静谧的一隅。

但这幅让人脸红心跳的景象没能维持三秒。

十八岁的上条当麻长舒一口气，又露出让人熟悉的自谑态度。

“呀……太好了。别看我这样，还是有点担心的呢。毕竟刚刚交往时的一方通行简直像孕期的北极熊一样凶残，让人整天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但又觉得很可爱所以忍不住冒着被掀掉脑壳的风险去接近……”

等他一嘴火车跑完，总算注意到了曾经的恋人垂着头散发出反派气压、发出桀桀的低笑声，并抚摸着桌子上充满使用感的细小划痕。

“哇……不要露出那种恐怖的表情啊，虽然也有点怀念但果然还是怀念一下就好——等等你摸电极做什么——”

“……一直说个不停，看来很得意嘛？很久没换桌子了吧，看样子需要我也来帮·你·一·把啊。”                                                                          

“呃，你以后很喜欢那张桌子的哦？”

“谁管那种事！”

已经憋屈了一上午的第一位超能力者，终于在抡桌子的饭后运动中，短暂地找回了主场的快乐。                                                                                

“——我说啊，就算你讨厌我，相处也只是今天一天而已。”

当麻哆哆嗦嗦收拾了碗盘，虽说是做的早餐但也只是烤吐司和培根煎蛋而已。等他提上包准备开溜，两年后杀器程度只可能有增无减的第一位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样子，竟然露出了委曲求全的苦笑。

垂下的前发搭住殷红的眼，无端营造出了被雨淋湿后小动物一样的观感，让人一溜顺势脑补出“和我这种人在一块很勉强吧”“被人恐惧已经习惯了”“果然我还是不受光明世界的欢迎”之类自暴自弃的里台词。

不愧是一方通行，想当戏精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虽然是被诱导出来的自行脑补，但也足够把人吓飞了。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那就和我上街。”

“……都说了我要上学！和你这样的挂名学神不同，我可是考勤和成绩都岌岌可危的普通高中生啊！”

“可你昨天还说周末去买菜到黄泉川家做饭呢。都已经联系了你那边的修女，最后之作好几天前就开始报菜单了。你要让她们失望吗？”

“谁跟你昨天啦！两年前的今天是个绝赞的工作日不好意思啊！”

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对去向和工作都讳莫如深的明明是一方通行自己，现在反倒他变成被控诉不着家的渣男了。

“你之后明明也觉得我的性格成长了。还是说，你这时候是比较喜欢被一言不合砸桌子的抖M类型？”

“怎么可能！！”当麻硬气了那么几秒，“你……你挺好的。但是，他笨拙地面对和守护光明世界好意的样子，我觉得非常了不起。就算脾气坏一点，也只是刚走出黑暗的畏光表现罢了……同样摸索着前行的我，想要陪伴这样的他一起成长。”

“我好像之前没听过这话呢。”

夭寿了，明明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为什么脑中会出一副破涕为笑的画面啊。住脑啊上条先生。

“不讨厌的话，是什么？”

“是、是喜欢……”

上条当麻是万万没想到这种对话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对方还是那个一方通行。

他本以为二人分工明确，对傲娇暴娇都有一定（用命积累的）经验的自己，才是日常顺毛偶尔说说骚话惹他脸红又不至于出人命的那一个。结果没想到，对面这个简直把诱导玩得炉火纯青。

想着不能老是被压制决定扳回一城，他提起书包朝门边走去，路过坐在桌边的两年后恋人时把手伸到他的头顶，在那丛细软的白发间揉了揉。

“我放学回来就陪你去，先看一下家哦，乖。”

然后，在那双眼睛眨巴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深藏功与名且头也不回地拉开了大门，逆光给他打了个十分决绝的投影。

“……”

我刚刚，都干了些啥……！？

当麻冷汗如雨，脚底打滑。

但是察觉到身后持续的沉默，他反倒迈不开步子了。

是不是有点过分？虽然怀疑一方通行入学也是“哈哈哈你们这群蝼蚁”的画风，但被挂名却从未感受过学园生活并不是他的选择或过错。

从拥有那个与世界为敌的能力开始，他拥有过的选择机会太少了。

而且，心底最重视“家人”的他，却毫无怨言……好吧，怨言很多但依旧口嫌体正地和自己生活，并且看上去维持了两年之久。

独居青少年上条当麻从未觉得被踢出来的自己成为了一方通行回娘家的阻碍，但这样一想，怎么好像自己变成了那个把牵牛星和织女星分开的反派？而且，现在还要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家里。

……没办法啊。

会为了女孩们的愿望参加三次大胃王比赛的上条当麻，为了他人幸福不惜奔波乃至殒命的上条当麻，怎么可能单单对喜欢的人视而不见呢？

少年在门口驻足，将通勤包扣在肩后，力图表现出在各种无妄之灾的洗礼下锻炼出的从容。

“呐，你想不想跟我去……诶？”

还没等他用那把声音发出帅气的邀请，回头一看，一方通行已经在自己身后倚着柜子单手穿鞋了。

“怎么？我当然要一起去了，放学汇合多浪费时间。”后面的君主殿下一脸理所当然，“放心，不会出现在班上引起骚动的。”

刚直起身子的未来恋人一点因冷遇而失落的痕迹也没有地朝当麻伸出手，“你那位的拐杖，虽然很原始先凑合用吧。”

原始过分了啊，那玩意还长脚的，难不成你的是会变高达吗。

“……恕我直言，您老不是从起床开始就一直在用？”

当麻的余光已经看到了被遗落在三步开外的桌边的拐杖。莫非……是刚才，急于追赶佯装离开的自己？

回答他的是伸到他面前的苍白手掌，进一步张开了五指。

得，说不赢玩不过还反抗不了，上条先生只得满怀着对独自在异时空的恋人的歉意，将被无辜贬低了的辅助器械双手奉上了。

————TBC————

小年轻试图反杀

一边一觉睡到吃午饭一边三章还没出门，读条进度不一致啊😂

とある

一方通行中心无CP

最后之作和番外个体有出场

路人视角第一人称（不是抹布的意思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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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园都市的某大学任职，教数学。先澄清一下外界常见的误解，虽然我教过的学生有四成拥有不同等级和类型的能力，我们这些老师都是普通人。并不是像时下流行的某些动画那样，在超能力学园里教授超能力的老师也是超能力者。我教的当然也是普通的数学，跟学园都市之外的一些大学使用的教材是一样的。因此我并没有怎么接触过所谓学园都市之暗，或者也可以说由于数年前的那段经历让我刻意回避了与之接触的可能。

大约是在七年前，某研究所通过校方联系到我——诸位不必好奇，这个研究所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名字我也真的记不清，他们找我只是让我做做本行而已，对，教数学。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研究所会找我教数学，由于校方的引荐加上报酬可观，上课时间由双方商讨决定，不会影响日常工作，我接下了这个兼职。不过第一堂课，第一次见到我的学生，我觉得研究所搞错了什么。

我是个大学老师，虽然说教中学教材也勉强可以……但是那个孩子看上去比我7岁的女儿大不了多少（后来知道实际上他有9岁），而且仅凭肉眼就可以判断，他的身体和精神的健康状况都非常糟糕。青白的肌肤，枯瘦的四肢，一头乱蓬蓬的白发，透过长及下巴的前发，可以看到淡红色的眼睛，无机质的眼神，犹如一潭死水。这让我一度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记得曾经在哪里看到说白化病患者大多视力低下。

在研究所工作人员殷切的目光注视下，虽然腹诽很多，我还是照常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拿出准备好的试卷。那是给大一新生做的摸底测试题，用于判断每个学生入学初期的实际水平。让一个低年级的小学生来做明显是不合适的，但我只准备了这一套试卷，没有办法了。

之所以对第一堂课的细节记忆如此深刻，至今还能想起那个孩子的白发垂到卷子上，他一手拢着头发一手拿笔作答的样子，正是因为他答出了比那一年我教的所有大一新生都要高的分数。

我意识到了，这是能力开发的一环，超凡的计算力是成为高等级能力者的前提条件。

我不遗余力地称赞了他，并伸手去顺了顺被他弄得更乱的头发。这个举动在第一堂课结束后遭到了陪同工作人员的警告——不要与实验对象有直接身体接触，实验对象的能力很不稳定且具有攻击性，虽然使用了镇静药物，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发生事故。

原来那个孩子呆滞的目光和迟钝的动作都是药物的影响。

他是我遇到过最好教的学生，实际上我根本就不需要按照正常流程讲课，只要把教材和讲义交给他，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便提问我来做出解释即可。我们的小课堂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陪同的工作人员在前两次课时还会聚精会神地监视，之后就时不时玩起手机，再后来不会全程都在房间里了。

在第一本教材即将学完的一次课上，他的精神状况明显比之前更差，脸上毫无血色，眼下一片乌青，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我索性跟他说，如果很困的话就不要看了睡一觉。于是那次课的一个半小时，他在桌子的那一头枕着胳膊睡觉，我在桌子的这一头看着他，就这样度过了。

除了看着他，我也做不了什么。

周末妻子跟女儿来看我，因为被高墙包围的学园都市出入手续繁琐，妻子笑称仿佛探监，我们带着女儿到第六学区的大型游乐场玩了一整天。虽然一周只能见一次面，我很庆幸自己单身赴任，没有让家人也搬来学园都市，更没有让女儿入读学园都市的小学。

在预定的下一次课的前一天，我接到研究所的取消电话。我问是否顺延到下下次的时间，对方说由于实验事故，我的学生正在入院治疗中，可以再上课的时间出院之后再通知。

震惊之下我提出了越界的要求，最终得到许可去医院探望。

老实说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起，我就觉得他早该入院治疗。过度消瘦，显而易见的营养不良。但是显然研究者们在确切影响到实验效果之前都没有对实验动物的健康给予关注。

也许是因为他在昏睡，对于我握住了他的手的行动，曾经警告过我不要进行身体接触的工作人员也并没有加以阻止。跟女儿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不同，那个孩子的手完全皮包骨，缺乏色素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指尖还因缺氧而呈现可怕的青紫色。

溺水导致心肺衰弱。

在研究所里怎么会溺水？得知实验内容后，我觉得这简直是谋杀。

为了激发更强的“反射”能力，把一个孩子锁在数米深的水槽中，注水。所谓“事故”则是实验对象没有如预期发动能力，毫无抵抗地溺水了。

也许这并不只是谋杀，也是一场自杀。

我情不自禁地将手握紧了些，或许是这力道的变化唤醒了他。还没来得及给他一个微笑，在一旁待机的工作人员迅速将我拉开，将备好的针剂扎入他的颈侧。

在药物起效再次陷入昏睡之前几秒，他盯住工作人员的眼中现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充满杀意、幼兽一样的目光。

这是我和那个孩子最后一次见面。

不久之后研究所再次发生实验事故，事故导致建筑半毁并造成了人员伤亡。听说我的学生也被转移到其他研究机构去了。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我心底一直认为，那场事故是他的报复。

说实话我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的境遇总归不会更坏。同时又觉得很可惜，那个孩子绝对是个天才，如果接受正常的教育，以后从事科研工作，一定会有很高的成就。

从此之后我又回到了与能力开发和学园都市之暗无缘的普通教师生活。

每每想到学园都市会对学生进行无差别的能力开发，很多人在小时候曾遭受过非人道的对待，我在面对这些大学生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会更温柔些。结果呢，我开的课选课率和缺勤率都居高不下。

有点扯远了，说回诸位更感兴趣的话题吧，我的普通教师生活在今年春天起了波澜。大学协助某研究机构开发“学习装置”，导入其中的各种知识由教师们收集筛选。在我代替急事请假的同事去研究机构进行调试验收之前，都以为那是某种辅助学习的设备，好比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有点投机取巧，但也没有多大逆不道。

然而在研究机构我见到了实际使用了学习装置灌输知识的少女，犹如一潭死水般无机质的眼神，与七年前的那个孩子完全重叠。当年还邀请教师去教数学，现在连教和学都过程都省略，只需用道具进行灌输。

研究员对此项技术非常满意，更向我吹嘘这个外表跟我女儿一样年纪的少女实际上是应用基因技术制造，并且只用了十几天便飞速成长到这个状态。

我感觉自己在做一个漫长的噩梦，为了能够从噩梦中醒来，我决定辞职，离开了学园都市。

现在忙于寻找下一份工作的我在家里打这篇文字，并不知道写给谁看，也许在未来某天学园都市不复存在之后？也许就永远留在硬盘里吧……|

追记

十一月我回到学园都市处理一些遗留的手续，临走之前到商店街想给女儿买点学园都市特色的小礼物。

在那里我遇见了那个孩子。

七年没见他已经长成了少年，白色的头发和瘦削的身体还是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不知道是生了病还是受了伤，他右手拄着拐杖。但他还活着。并且自由地出现在商店街上。跟他争吵的少女十分面熟，因为表情太狰狞我当时没有想到，她跟使用学习装置的少女长得一模一样！围着他们团团转的小女孩，也像是少女的迷你版本。

到底为什么他会跟她们在一起，我不得而知。

但他们都有着鲜活的表情和富于神采的目光。

迷你版的少女拉起他的左手，表情狰狞的少女不甘示弱似的挽住他的右臂。看着他们踉踉跄跄走远的背影，我由衷地感到高兴，他现在应该是幸福的。

=END=

鱼鳃难产了，摸个小甜饼自嗨一下
本文设定来自食蜂操祈手办篇
xxs文笔警告

普通高中生上条当麻正手拿酷似自己相貌的手办，捏着上面穿着的灰白条纹衬衫翻上翻下——一方通行刚穿好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你在干嘛？”

没等上条回答，那个小小的人偶就奋力挣扎着从对方的手掌心跳了出来。

……然后由于没掌握好平衡一头栽倒在地。

一方通行拄着拐杖走到客厅正中，把衣衫不整、还在抱着自己的肩膀发出悲鸣的小人用手指捏了起来……脖子上好像并没有佩戴着什么项链型电极之类的辅助设备。

“工科标本（Anatomy Mechatronics）不是前段时间破产了吗，你是打哪冒出来的？”

“计划终止之前我就被制作出来了。原本，如果其他模块能够顺利完工的话就将其整合起来，制作出我的那些无聊的疯子们似乎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工科标本’计划的负责人拒绝报送参数，其他模块也无法衔接，我就被直接弃置了。……所以想要出来找点吃的。”

“人不大跳跃性倒不小。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更想把你丢过去喂猫耶。”

“等一下等一下！这边已经完全跟不上你们的交流了！”上条全力抱紧想要对新型人偶挥出猫拳的斯芬克斯，试图打断对话，“那个……什么标本是什么？话说，这个会说话的迷你手办居然是个活人吗？”

“‘工科标本’如我，就是用纯粹的工学技术，将level5本体除大脑外的皮肤、肌肉、骨骼、内脏等各个器官精确再现的微型人体标本。因为我现在又饿又累，所以应该和活人差不多吧。麻烦这位家主给我弄份晚饭来。”

“差不多个鬼！再说既没我的脑子又没矢量操作（Vector Change）的超能力，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心闯空门还能在别人面前自说自话啊？！”

“嗯？原来你的个人价值是体现在那方面的啊？那还真是抱歉。恕我直言，摘了那个项圈你不仅用不了能力，连说话走路都做不到，以你的理论来说和人的相似度还不如我呢，爬虫。”

“……明白了明白了，你丫是想让我给你额头正中来发子弹体验一下level5的完整人生历程对吧。”一方通行从桌面散落的零食中捡起一颗巧克力色糖豆，一手去摸脖子上的电极开关。

“哇啊啊啊！……救救我！！！”小小的人偶变脸如翻书，立刻放弃了之前趾高气扬的说话方式，飞快转身沿着被炉边角踉踉跄跄地向上条逃去，最后以担心对方随时都会攻击过来的态度缩进了少年的右手袖子里。

目睹这一转变，一方通行却泄气了一般把糖豆往垃圾桶里一抛：

“你那反应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一遇到危机就下意识向这家伙求救的习惯。”

“但是你会下意识地想要保护他。所以我判断躲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干净如孩子般的嗓音从校服袖子里清晰地传出来。

“……………………………………………………”

感到自己终于有机会插话进去的上条不顾一方通行突如其来的可怕沉默，赶忙向袖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么说你真的是一方通行……的迷你化？”

“没错。”

“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我比你们家里那个有异装癖的自大狂还要高上5公分，爬楼什么的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是在说奥帝努斯吗？上条满心疑惑地扭头四望，立刻得到了从纸盒里探出帽子的魔女不满的回应：“不管是科学技术的结晶还是区区人子都算不上的妖精化都给我离远点！就算在受刑途中我也是神，还是保有魔法侧最基本的矜持的。”

“哈哈哈哈，都住在这座科学之城里了还嘴硬什么呢！不如说，就算从这里出发步行10公里也摸不到学园都市围墙，对某些人来说简直就和整个世界规模差不多大了嘛。”

“……”

上条竭尽全力向奥帝努斯投去“就算要把敌人大卸八块也至少等到对方把情况交代清楚”的眼神暗示，总算把即将爆发的战争之神安抚了下来。

“我说，”上条的目光在一大一小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最终还是有些难堪地停在了大的那个身上，“既然这个迷你……人偶连说话思考都能完美拷贝，难不成你小时候开口也这么嘲讽吗？”

“不是的。”

代替一方通行作出回答的，依然是手办状的迷之生物：“我是，仅参考‘实验’冻结之前一方通行的说话与思考特征得出的产物。以工科标本保存一切的使命来看，算是理论成品的劣化版吧……就像没能达到‘无敌’的你一样。”

一方通行的眉头跳了一下。

“Level 6 Shift？”

“嗯。”

难怪是这么一副混杂了乖巧和暴戾的奇怪性格。一方通行想着，随口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但是制作你的混账理解不了我在这之后发生的转变，又不想放弃已经设计好的心血，就搞出了这种半吊子。……嗯？不对，那你到底是干嘛来的？”

“我好像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吧。”人偶不耐烦地摇摇头。

又沉默了一会，它突然向一方通行展露出一个恶质的笑容，接着紧紧抱住上条的右手手指，以天真无暇的童音开口：

“当麻哥哥～我的晚饭呢？”

高中生上条当麻感到脊背上窜过一阵奇怪的颤栗。

在像树袋熊一样死死抱住一方通行，防止对方能力全开导致自己的宿舍被毁于一旦之后，上条又象征性地捏着人偶在空中来了几个大回环以示惩戒。

“……为什么两个人都来打我……”

盘腿坐在一次性的调味料杯前，迷你“一方通行”垂头丧气地用调料勺舀了一勺炒饭放进嘴里，然后立刻不满地嘀咕起来：“好难吃，这蔬菜都冻了多久了……”

无视一方通行对着人偶投去的刀子般的目光，看完《魔法机动少女加奈美》的茵蒂克丝闻着气味从床上一路飘进了厨房。

在给自己也盛了满满一碗饭菜之后，茵蒂克丝“咚”地一声落座在人偶对面，直视对方提出问题：“你为什么要骗他们？还有，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以一方通行日常的锻炼情况，无法使用能力的话几乎是能被一阵风吹倒的水平，更别提以一尺之躯爬上七楼这种天方夜谭的事…也就是说，这个因为肚子饿而晕倒在上条当麻宿舍楼下的小小妖精，实际上是由闲着无聊跑下楼玩的茵蒂克丝发现后捡回来放在屋子里的。

“……”

“我不知道学园都市会用什么样的解读法理解你的存在。”看对方一言不发，茵蒂克丝索性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人偶作为人形的物体，在制作时常常被赋予‘替人完成任务’的职责，如简化的牺牲仪式，代替活人承受伤害，承载死者无法保存的灵魂等等。在有系统使用方法的宗教魔法中，也有通过强调偶像的某一特征而引出相对应力量的用法。”

“你的模仿并不完全，也不具备引出偶像——也就是这个白色的人异能之力的功能，反之亦然。那么，你为什么坚持要找到这里来？”

“……学园都市担心失去强大的能力者，尤其是培养起来极为困难的level5。”某人盯着杯子里剩下的一点汤料中倒映出的自己形状模糊的脸，慢慢地开口，“在精炼——我其实不太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上条当麻的右手的过程中，是否能够承受失去超能力者的风险。这份犹豫不决，在‘你’上次为了救他贸然跑去丹麦的时候凸显出来了。”

“换言之他们苦于没能抢在我擅自行动之前做好决定，还把你赶过来警告我？真敬业啊，一天到晚鼓吹什么‘只属于自己的现实’，然后恨不得用丝线把除此之外的东西全都拽得紧紧的，这么看来我的自由度搞不好还真不如你呢。”

“但是你也不是为了劝阻他才跑过来的吧？”上条用酒碟盛了一点温水，放到人偶面前，“虽然你的言行举止都很欠扁……也因为完全不是自己的过错，即使知道‘实验’的真相也毫无罪恶感；那些明明应该也是你的象征符号，却因为只是‘原型’的替代人偶而不能接受。也就是说，你应该很难定义自己的存在吧。……尽管如此，求生欲却异常强烈呢。”

“我希望得到我没有的东西，”这个形态样貌都酷似一方通行的人偶抬起头，“我想要理解‘我’发生了什么变化。如果能把后面这部分的内容也囊括进去，我就会作为最后一个成功完成的工科标本成品而存在了。作为万一情况下一方通行的工学数据备份，我会被保存得很好，而统括理事会之类的高层也会放开你身上的绳索……哪怕只有一点点。”

“不需要。”

“？”

“如果说用能力挣脱身上的细线是我能做出的自由选择，承载你出生以来拥有的全部内容——包括那些因为有缺憾而产生的、没有写在算式和程序里的逻辑——就是你的自由，你没有义务替我背负……也没必要按照上面的混蛋们给你按好的定位走。”一方通行说着，扭过头看了看上条当麻。

“我知道了。”

“一方通行”冲他点点头，好像立刻就接受了这份解释似的：

“不想指望‘诺亚方舟’当选择错误的替代品，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即便是以保守顽固思考为主轴的‘现在’的我……那么，也请你们保护好自己的生命。虽然你们可以为了同样的目的而行动，请不要忘记在那份目的之中也包含你们对彼此的爱护。”

“等等，你打算去哪里？”上条朝着走向玄关的小小身影喊道。

“没什么，我想回之前待的那个冷冻睡眠装置好好睡一觉了。”人偶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朝他们摆了摆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以后就不用跟你们再相见啦。”

半AU互换梗 第一章

以为上中下能解决的我真是高估了自己，改成数字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以及为什么不是在写论文

ooc没药救的程度，请谨慎，感谢食用

恶人自有爱人磨（二）

清澈的琥珀色汤底上晶莹的油点随着电炉的运作颤动，里面满满当当地塞着食材，煎过一面的水豆腐、顶着十字星的椎茸、一簇一簇的金针菇和切成深红厚片码起、纹理均匀的雪花牛。

方才炸好的鸡块被暴殄天物地放置在一叠生菜上，掺着番茄片和千岛酱拌了沙拉，另一边是烤箱版炭烤鱿鱼筒，酽郁的照烧汁从一圈圈整齐的刀口渗漏到盘中。

“因为你不喜欢太甜的，所以这是自制的辣味照烧，他还挺喜欢的所以你也应该会喜欢。”

十分清楚恋人自然醒的时间所以直接做了午饭的当麻说着魔幻的人称代词，将生鸡蛋敲入一黑一白两只横纹陶碗，熟练地把白色的那只推到两年前的恋人面前。

“我的确记得有这么一件事，但没想到竟然是今天……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吧。”

“才不会被吓到。”

一方通行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无名气，一拿到筷子就拈走了大半的肉片。从发间抬眼看了看对面……似乎并没有制止或吐槽的迹象，曾经那种赶鸭子上架般的愁云惨雾和苦中作乐的气质也好像消失了。

不对，老子凭什么要观察他的反应？难不成那边露出一个责备的眼神，自己就会乖乖吃草？

“……喂，你为什么不念叨了？不是因为在意才问的。”

“哈哈，不习惯吗？那来吃点蔬菜吧。”

对面的当麻立刻给他挟了一筷子冷菜碟里的醋海藻。搬起石头砸了脚的一方通行觉得自己十分需要爆发一下，为了桌上还连着小电炉的寿喜锅才勉强按捺住了。

这张桌子和原本的不一样，想必原来那张已经被自己砸了。

“……才不怀念啊！只是因为你这家伙以前天天念得烦的要死，问问你出什么毛病了而已！”

在真的告白交往之前，他们也共度了一段不短的时光。本以为是用以反刍的回忆，却没想到成为了这段天雷地火的引线。

“是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放心，想撵着你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但其实我自己也根本没能过上普通的日常啊。抱歉，那时候没经验，让你很烦吧。”

“也不是……很烦……”

经验是什么鬼啊，让一方通行吃草的正确方法吗。

但是，心软就没法嘴硬了，自觉打了脸的一方通行想一头撞上桌子反射掉自己的天灵盖。

将手臂支在桌面上的未来恋人看他的眼神里似乎有种令人不快的欣慰，像个会用DV机记录孩子蹒跚学步的傻爸爸。不过，和自己在一起的话孩子什么的也就别想了，就算原始性别是女性，他也没办法再开始发育。

“与其耳提面命，把菜做好才是正道。就算开头只碰喜欢的食物，最后剩下来的也不会真的浪费掉，一方通行就是这么口是心非、但是心地温柔的人哦。现在为了不要一顿饭吃到最后全是蔬菜，他也不会一开始把肉挑光了。”

像是故意不知道对面的就是本人一样，两年后的当麻讲述着让一方通行如坐针毡的话，“就让那时候傻乎乎的我自己去摸索吧，哈哈。”

“……”

“不过，运动就……没办法了啊，我自己也不是自己喜欢运动才老是在奔走的。所以，干脆换我去锻炼了。”当麻开玩笑似的举起右臂握了握拳，“现在我可以抱着他跑哦。而且我这个最弱的拳头又变痛了一点，哈哈。”

哈你个头，突然说什么啊……！

“本以为羞耻心能让他来陪我锻炼，结果他似乎已经过了那个不经刺激的阶段了，竟然直接心理上接受了这个设定……”当麻又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欲盖弥彰的狗粮，还自顾自地搔起了脸颊，“嗯，怎么说呢~觉得很可爱这一点，一直都没敢说出来。但是跟你说应该没有关系吧？”

有关系。但是，一方通行已经没有气力削他了。不行啊，这个未来的自己根本松懈得不成样子了……

似乎察觉到了面前的小家伙陷入了“本大爷怎么会这么没出息”的失落中，当麻马上以一勺花菇安慰道，“当然，遇到生死攸关的情况平日三打两晒的慢跑也不管用，所以危急的时候还是一方通行拎着我在飞啦。”

……就算是这样，还能不能行了啊，自己！

“而且，一方通行自己也对体能不好这件事也有点头疼，所以有在努力呢。”

“哈？为什么？”明明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而且不是没有在锻炼么。

“嗯，这个……你迟早也会知道的啦。来，吃块豆腐吧。”

什么嘛这个“你长大就懂了”的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而且，好像说了什么意味深长的东西似的。

一方通行狐疑地吞下了那块豆腐。

不幸的高中生上条当麻大白天在室内毫无意义地套着兜帽，双手抓紧抽绳，随时准备一用力把整个头罩进布料中。

“真麻烦，别表现得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不知该说是不速之客还是产权正主的那一位已经驾轻就熟地取用房间物品整饬好自己，毫不在意地拆了崭新的衣服套上，并取出冰箱里的罐装咖啡在矮脚桌边大喇喇坐了下来。

他用罐底敲了敲桌面。“这张桌子一开始还在，有点怀念。”

“……就算吵架也别破坏物品啊！更别用桌子砸上条先生！”

似乎已经预见到发生了什么的失足少年吐槽过后，仍然悲伤地用兜帽套住自己，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

不、不幸啊……不，和一方通行打啵怎么也不能叫不幸，但是……这到底是个啥情况……

仅存的好消息是，主动向他解释了缘由的这位两年后的一方通行的确拥有这一天的记忆，说明最起码他们还是同一条世界线上的人。

当麻才没空思考时间的源头和死循环这种哲学问题，只在意这证明了他们的感情和命都起码稳定了两年之久，而且自己没有一下子发出两顶绿帽。

少年矫情地抱住自己，仍然忍不住小心地打量起年长的恋人。外型上没有什么巨变，雪白的头发依旧保持垂肩的长度，呈现出并非疏于打理的凌乱。身体线条似乎拥有了一丁点脂肪的柔和感，虽然依旧纤细瘦长，锁骨分明……嗯，领口那里一定是没过水的新衣服过敏产生的红点吧，一定是。

“说到底，哪有人会觉得这种情况是戴绿帽啊。”一方通行以松散的坐姿倚在桌边，喝咖啡像是社畜在酗酒。

“可我连一……这个时间的你都还没亲过！这种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初吻的时间悖论对我来说太残酷了！”

“那等他回来，你去吻他就好了呗。”

那副仿佛在抽事后烟的淡定实在令人咋舌，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一言不合拔大楼掀火车的暴躁老哥？这不是石头磨平了棱角，这是把榴莲摘成了椰子。

“开什么玩笑啦！我们才在一起三天，会出人命的！”

“但是已经同床共枕了？”

“那是因为……喂，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因为对面的从容，当麻的态度也变得叛逆了。

“放心，虽然嘴上不说不要，但心里是想被温柔对待的。”

先不论那幸灾乐祸的态度，你这个省略主语的说法就很可疑。

“……真的？听你的不会让上条先生整个头都被反射掉吗？”

当麻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是那种阶段性嫌弃过去自己、以至于损起来毫不留情的人。如果他的那一位遇上绝对能力者计划时期的第一位，大概早就亲自撸袖子说“放着我来”，然后把那时的自己暴打一顿了。

此时，那边的一方通行朝他竖了个拇指。“别担心，虽然第一次因为太害羞了所以会有点痛，但你会活下来的。”

“不要向上条先生剧透这么恐怖的事情！要是以后对接吻都有恐惧症了可怎么办才好！”

对面嫌麻烦地叹息，用手抓了抓颈后的小动作终于带来了些熟悉感。“好吧，那我提前告诉你一点本垒之夜后的生存技巧好了……”

“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我去做饭了！”

当麻努力不去在意这半句话中令人惊恐的信息量，捂着耳朵四处逃窜。

————TBC————

年轻组完全被压着耍，这可怎么办哟……

教主，你会发现你的一方还是那个一方，他只是对你不同了而已

热烈庆祝本人掉马（悲

改个标题

您确定要看这个坑吗？

→否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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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上条当麻不知道，造成这一切改变的到底是什么。他躲在商业街的店门后面，感受到大地在震动，房屋在倒塌，路人和游客们发出哭喊和尖叫。有个小女孩在逃跑时摔倒了，眼看要被人流压过去，他赶忙冲出去把人拉进掩体后面，一边安抚着哭泣的女孩，一边把目光投向几百米外的广场上。

那是他和友人约好的集合点，如今却形同地狱。构筑与地面变得支离破碎，到处是受伤的人和鲜血，造成这一切的是头顶上来源不明的漆黑的战舰，仍在对地面实施无差别的轰炸。

“可恶……”

上条当麻咬牙，寻找着能赶去救援伤者的路线。幸运的是他没在其中看到任何认识的身影，但这也意味着他的朋友至今没有消息。脑中闪过那个要强又脆弱的友人的面容，无论用手机呼叫多少次也是无人接听，上条只能压下不安，告诉自己对方一定没有事。

他把小女孩交给组织避难的交警，在轰炸与掉下的碎片中左右躲闪着跑向广场，背起一个失去意识的人往一旁的掩体带，并简单地做了应急处理。好不容易安置好一个人，他再度返回废墟拉起另一个人，就在这时巨大的阴影覆盖下来，他慌忙就地一滚躲在混凝土碎块下，就听到头上传来两声巨大的爆音。

一声是超过音速的音爆，一声是猛撞的声音。

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攻击落下来。上条当麻探出头去确认情况，就看到空中巨大的不明战舰冒出黑烟摇摇欲坠，而背后长出四条龙卷风的翅膀飞在一旁的人影显然是对其造成伤害的直接原因。

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

不顾阳光造成的刺痛，上条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非常熟悉的身影。 

那个纯白的，太过消瘦而显得弱不禁风的，总是懒懒散散不肯站正的，既嘴坏又粗暴、但却也有着柔和的一面的，友人的身影。

那个人孱弱到根本跑不动却还是不肯运动，如果不是自己逼迫的话连一口蔬菜也不会碰，脑筋好到令人发指，整天拽得不得了，却也会因为被孩童亲近而不知所措。 

那个人应该和自己一样都是普通的高中生，可是为什么。

“一方通行……？” 

为什么你现在会飞在空中，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撕开钢铁制的战舰？

为什么你将手伸向里面的人时，会发生爆炸迸裂出鲜血？ 

短短不到一分钟，巨大的战舰便坠毁到地上。白色的少年随之降落。明明经历了那样的战斗，他身上却连血都没有沾到。刚刚还是一片恐慌的空间里，如今被另一种恐怖所支配。没有人知道，这个以一己之力让敌人完全沉默的怪物是敌是友。

只有一个人朝着他跑去。

“一方通行！！”

白色的怪物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慢慢回过身来。

血色的眼睛映出上条的身影，令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杀死了一次。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直直朝他跑去伸出了手。怪物也抬起了手，看起来仿佛要将他推开一般。

人群里有人发出了尖叫，刚刚看到那一幕的人不在少数，大家都以为刺猬头的少年会一样迸裂出鲜血。

可是上条当麻毫无阻碍地抓住了那只纤细苍白的手。

就连怪物自己也是一惊。

对方已经逼近眼前，直直地盯着自己。然后。

“……好像没受伤啊，太好了。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一方通行叹了一口气，白色的脑袋虚弱地撞在上条当麻的肩上，吓了他一跳：“怎么了？？果然还是有哪里伤到了吗？”

“你傻啊。”

回应他的只有熟悉的友人的痛骂。 

2

“……咦？”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上条当麻感到非常熟悉，然后才想起来这是他常常光顾的医院病房。刚刚恢复的意识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旁传来的声音夺去了注意力。

“喵——阿上你终于醒了吗！我还在想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去享受和妹妹的家庭聚餐了，你还真是醒的及时——等等难道你的目的是插手我们的家庭聚餐？！”

“什么啊，是土御门啊……”

染金发带墨镜的同班同学一如既往地聒噪不已，让当麻感到头疼起来。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医院里……”

“阿上你不记得了吗？你英勇地冲进战场里救出好几个人之后在躲避爆炸时不小心推倒一个护士姐姐，虽然在爆炸中奇迹般地毫发无伤，但是却因为拽掉了姐姐的bra而被打到昏迷。真不愧是你，我超尊敬的喵。”

“这样啊。”

上条当麻放下手，冷静地看向同学兼死党。

“一方通行呢？”

“……喵，什么啊，你这不是记得吗？”

一瞬间露出中计了的表情后，土御门耸耸肩回到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啦，不过反正他也死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条当麻小声嘀咕，“为什么他在战斗，那些带走他的人又是什么人啊……”

他逐渐回忆起失去意识前的事了。

在一方通行结束战斗落到地面后，上条当麻冲过去检查他的状况，然后问了他许多的问题。

但是一方通行什么都没回答，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好像在这里遇到上条当麻让他非常不情愿一样。就在这时，人群中组织避难的警卫员终于回过神来，用颤抖的声音大喊：“少年！危险！快离开那个东西！”

当麻眉头一皱，就要张口回应：“他是我同学……”但一方通行也对声音做出了反应。红色的眼睛转向警卫的方向，于是对方发出胆怯的尖叫，颤抖的手指撞到了扳机。

“！”

在当麻能反应过来推开一方通行之前，肉眼可见的异变就发生了。一方通行毫发无伤，而射出子弹的警卫不知为何开了一个血洞，在他意识到之前，他就已经缓缓倒下了。

一方通行的脸上再度绽出刚刚那种疯狂的笑。人群瞬间炸开一片尖叫陷入混乱之中。

“等等……一方通行！！你刚刚做了什么。”

当麻用力拉住一方通行的手，于是对方又回到一副无趣的表情，索然无味地回答：“杀掉了而已。”

“……哈？”

“我说我杀了他啊，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还是说，你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都拒绝接受了？”

一方通行皱起眉看着被他用力抓着的手臂，“松手滚一边去吧，同学过家家已经结束了。再纠缠不放的话就算是你也会变成那样哦。”

“你不会的。”

即答的话语让一方通行一时哑口无言。

“是你击落了那架奇怪的战舰吧！你不是阻止了这场轰炸、保护了我们大家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有这点我很清楚的！！”

而且，你刚刚不是露出了非常脆弱的表情吗？

可是他没能把话说完。

突然从四周涌出来许多穿着统一作战服的人，将他们包围起来。他们手上拿着从未见过的枪械，当麻下意识地将一方通行挡在身后，不料对方忽然在背上推了自己一把。失去平衡的少年愕然地回头，看到友人的眼中没有半点波澜。

“拜啦，快点把这些混账事都忘掉，回去当你的老好人吧。”

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那些服装奇特的人团团围住友人进行拘束的模样。

然后，上条当麻的意识因为麻醉枪而中断。

TBC？

预警：

短车

无剧情

灵感来源于官方抱枕↓

以上都可以接受的话↓↓↓↓↓

http://wx2.sinaimg.cn/mw690/0060lm7Tly1futbxjj726j30c30zd0tt.jpg

发出想要评论的声音，在楼里隔空也可以

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5

上条当麻浑身是伤。手指、脚尖、膝盖里侧、腋下……淤青和红肿净是散布在偏门或者关节的地方，但是都很痛，还很影响行动力。上条不由得对一直吊儿郎当的友人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他那么阴险。

“嘶——土御门那家伙，平时一直在隐藏实力吗……？！”

他并没能给土御门造成多少伤害，拼尽全力才从医院里跑了出来。土御门看来是铁了心要阻止他去找一方通行——“安啦，这里的医生你不是很熟吗？只要还有气在，手脚断个一两根不要紧的啦。”——分明是只要整不死就要把他往死里整。因此即使勉强脱身他也无法松懈，必须尽快甩开对方。

由于戒严，电车一类公共交通都早早地停止了服务。上条跑了一小段路便意识到不能寄希望于车辆了，然而即使走小巷也有被追上的可能。必须找到某种不会留下痕迹的移动方式。他环视四周，然后目标映入眼帘。

几分钟后，上条当麻蜷缩着身体挤在清扫机器人的舱体里。

这些机器人都会沿固定的路线执勤，虽然速度不快，但不会留下任何足迹。只要出了土御门的追踪范围就好。至于之后该前往的地方，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几个备选。

他的手上没有任何一方通行的线索，所以只能一一去找那些可能有交集的地方。幸运的是，他曾经有一次帮缺席的一方通行送讲义，所以知道他的公寓。

可是——上条当麻忽然想到。如果一方通行是军方的兵器的话，他们真的会让他待在军队设施之外吗？

“……想这些也没有。”

在狭小的空间里他艰难地摇了摇头。现在只要有可能性，他就应该抓住。

因为塞了一个大活人，清扫机器人一直是满舱状态，一路上没有绕道直接前往定点回收站。上条在被头下脚上地倒掉前就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确认了一下地点后便径直朝一方通行的公寓跑去。出于谨慎，他沿着不易被追踪的巷道前进，并注意着四周，幸好似乎的确没有人追上来。

可是当他抵达公寓房间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房间门上虽然装着新式的电子锁，却并没有上锁。上条当麻回想起唯一一次来这个地方时，一方通行一脸无所谓地说反正没人会来偷这里。现在想来，这话究竟是指这里无时无刻不受到监视呢，还是一方通行自信有着处理任何突发事件的能力？

总之，一方通行不在这里。也许是还没有回来，也许是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无论如何，这里都应该会留下线索才是，上条当麻迅速地检查起房间内的状况。这是个乍看之下很没用生活感的房间，只是规整地放着最低限度的家具，墙边的书架上摆了几本连标题都看不懂的书，电视的插头干脆就没接上。环顾一圈，整间屋子最能彰显其主人存在感的就只有软沙发上被睡出的凹陷和厨房垃圾桶里塞满的垃圾食品包装。上条毫无障碍地想象出白色的少年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或是直接用手抓着油炸食品撕咬的景象，无意识地露出微笑。

没错。

一方通行是生活在这里的，普通的男生。

剩下没看的只有卫浴间了。大概也没什么特别的吧，也许能找出只医药箱处理一下伤口。这么想着，上条当麻将手放在推拉门的门把上一把拉开。

于是「那个」毫无防备地闯入他的视界。

“——！！”

丢弃了大量一次性注射针头和软管的垃圾桶，还有堆在洗手台角落里乱七八糟的空掉的输液瓶，洗手台上也摆着许多从没见过白色药瓶。在浴室的角落里，甚至摆着一台像是检查全身用的专业机器。没有专业知识的上条当麻看不懂这些东西的用途，但是它们还是将冰冷的真相刺进他的心中。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些也是组成一方通行生活的一部分。

那个白色少年的瘦弱身体内侧，究竟被药物和机器扭曲成了什么样子？

“……啊、啊啊、”

颤抖的喉咙里漏出了声音。

在上条当麻能够控制住情绪之前，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那是他很熟悉的，懒懒散散又有气无力，完全不像健康男高中生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公寓的房门外面。

上条当麻离开卫浴间看着隔开两人的房门。

他发出干涩的声音：

“一方……”

砰！！！巨大的爆音响起，金属的房间门残骸呼啸着从上条脸旁擦过。

他想找的人抬起血红的眼睛，露出嗜血的笑容看着他。

“好啦，开始游戏吧，名为『虐杀白痴滥好人』的游戏！”

とある

上条当麻×一方通行

时间点旧约开始前的春夏之交

合法OOC

分裂

3

听到上条当麻转述的yuriko的话，夺眶而出的泪水迅速沿着瘦削的脸颊汇集到少年尖细的下巴。

“姐姐是……这么说的么……”

不知道这个瘦巴巴的身体里哪儿来的这么多水分，上条翻遍自己全身没有找到纸巾或手帕——根本就没有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的习惯啊。

用卫衣的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少年好像也恢复了平静，吸着鼻子说：“对不起。”

“你之前说想聊聊吧？门禁时间又快到了，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来我家？”

上条主动提出这个建议，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yuriko。不过性别的鸿沟是无法逾越的，带异性回家过夜这种事实在是做不到，同性就轻易多了。

虽然都习惯性地将学校分配的住处称为“家”，这里其实只是能保证最低限度生活所需的学生公寓。跟随上条进入房间的少年却对学园都市初高中生都很熟悉的户型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我一直都住在研究所，没有住过学生公寓。”似乎对自己的异常好奇有所自觉，少年向上条解释，“虽然去过……姐姐的公寓，但她那里……完全不是这种感觉的。”

“研究所？你没上学么？”

“有学籍但是没有去上，他们说等能力稳定下来才可以。”

上条开始思考，他到底几岁？乍一看应该跟自己差不多，身高也相仿，在男子高中生中算是平均水准，yuriko作为女生倒是特别高挑。但是多接触一点就会感觉他的言行举止都有些幼稚，随时随地哭鼻子的高中生，即使女孩子都很罕见了，莫非是因为缺少在学校跟同龄人的集体生活导致的？

“你上次说yuriko是LEVEL 4吧，你呢？”

“目前是LEVEL 3……”

听了这半句上条还在想哦还算普通。

“预测会达到LEVEL 5，但是进展不大顺利，因此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所配合能力开发课程。姐姐说自己没有家没有家人，我能理解。她认为自己被父母抛弃了，事实确实如此。我也不记得父母的样子，从有记忆起就在这里生活……她说她没有弟弟……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说……”

被预告将会成为学园都市230万人的金字塔尖顶的少年哽咽了，豆大的泪珠再次从他小鹿般湿润的眼中滚落。

上条忙扯了条毛巾塞给他：“不管yuriko怎么说你也是她弟弟啊，你们长得这么像。”

少年将脸完全埋在毛巾里，不断颤抖的肩膀告诉上条刚刚那句敷衍的安慰并没有能够让他停止哭泣。应付异性和同性的眼泪都没有什么经验的上条叹了口气，走进厨房，翻翻冰箱橱柜，鼓捣起来。

十分钟过后上条端着一大碗素乌冬面走出厨房，看到少年跪坐在地板中央的方桌前，有些红肿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望着他，已经没有在哭了。

“我等下要熬夜写作业，煮了些乌冬，你也吃点吧？”

将分装用的小碗和筷子递给他，他就乖乖接下了。看上条盛满了小碗吃起来，也挑了一根到自己的碗里，一边小心地吹凉一边吃。上条吃完了两碗，发现他也就吃了两根。

“你慢慢吃吧，不用着急。”

上条将作业簿摊开在桌子上，翻到便笺上记录的指定页数，立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叫。

虽然只有两页每页5题，可是全是大题，看上去难度也不低，按照自己的速度岂不是前半夜没指望了。

“很难吗？”少年探过头来。

上条苦着脸说：“嗯……你吃好了可以洗个澡先去睡。”

少年的身体也挤了过来，俯身低下头，鼻尖快要戳到纸面。大概只用了十几秒，他将题目扫了一遍，之后拿起桌面上的铅笔，刷刷地写下答案。

——10道大题的答案。

“这样可以么？”

“过程……”

“过、程？”

上条放弃了。

让一个秒解答案的人写出解题过程，反而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做完作业已经凌晨1点，直接倒在垫桌子的方形地毯上睡了，第二天早晨上条是被摇醒的。

“嗯？要迟到了？！”猛地坐起，看看窗外，天才蒙蒙亮。

“不好意思叫醒你，我得回去了。”

少年已经把自己和床铺都整理如初。

“这么早？我去弄点早饭吃了再走吧？”

“不用了，我赶时间。”

少年郑重地向上条鞠躬致谢，之后径直走向玄关。推开门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

“上条同学，如果以后你再遇到长得像我一样的人用能力做坏事，请你一定要阻止他。”

“哦、哦……”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上条含混地应了下来。

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上条有些呆滞地看着摊开在桌面上的作业簿，上面有他用铅笔写下的答案和自己补写的解题过程。

长得像他一样的人？yuriko吗？莫非还有第三个兄弟姐妹？

尾声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没有任何多余家具和装饰的房间。

死一般寂静。

白发红瞳的少年从沙发上坐起，搭在身上的白色卫衣掉落在地上。

“可恶，睡过头了？”

解开反射，各种生物与非生物制造的声音，从每一个缝隙涌入房间，涌进他的耳朵。

明明是在昨天下午睡下的，应该在今天中午之前醒来，居然一口气睡到傍晚。虽然睡眠时会将自动反射全部开启，不会受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影响，但是即便是他基础代谢很低消耗很少的身体，间隔十几个小时也要进食了。

超过二十四小时才饿醒，简直好像身体在晚上擅自出门吃了顿宵夜一般。

真是可笑。

最近配合实验用药剂量大增，终于把脑子搞坏了吗。

学园都市第一位自嘲地冷笑了一声。

确认时间还来得及，走进浴室草草冲了个澡，换上黑色的T恤。从冰箱里取出罐装咖啡，走出房门后拉开了拉环。

冰冷而苦涩的液体从口腔一直下落到胃袋。

一小时后，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第一次户外实验，即将开始。

=END=

我终于第一次写了神志清醒的原作设定的一方通行（。

标题就剧透了大家应该也在1-2的时候就猜到了，这里设定一方通行是解离性人格障碍。

因为幼年时期的创伤分离出了两个人格。

其中自称yuriko弟弟的少年是原人格，是八九岁时的一方通行，他知道所有人格的行动，但并不经常主宰身体；

yuriko是原人格创造的女性人格，最初跟原人格有所交流，已经渐渐忘记了原人格的存在；

一方通行是现在的主人格，身体主要由他主宰，他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

众所周知7月28日上条当麻就失忆了。不过没有影响他8月21日履行自己的承诺。

然后或者在8月21日或者在8月31日一方通行之外的人格就被打飞消失吧（随便

终于写到一个可以收尾的地方了，就算断在这里也不会太坑吧！！（大声

话说从头到尾以友相称的这两人打上幻想通行合适吗……？（今更

8

一方通行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研究所的天花板。

“醒了？”

正埋头于什么材料中奋笔疾书的芳川桔梗抬起头看向检测仪器的屏幕，“数值一切正常，本来还担心没挨过打的你会不会出现脑震荡的状况，不过你比想象中的耐打嘛。脸上的伤没什么大碍，这点小伤就不用什么『药』了，忍几天吧。”

“……”

想不到自己不仅做不到保护，连最拿手的破坏都失败了啊，他想。

“没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接着睡，或者你们先聊聊？反正现在时间还挺充裕的。”

“……啊？”

芳川桔梗露出亲切的笑容。

“我们花了十六年打造出来的最终兵器可是被一个一般人给打败了呢，现在军方上下都乱成一团了，没人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和那个少年，所以我就抢先一步申请对你们进行封闭式观察。现在我有上百份材料要处理，还有大大小小一堆会议，等那帮老头子折腾出个结果来估计也要十几天吧，你们可以好·好·地深入交流哦。”

“喂……”

没等一方通行提出抗议，芳川就已经匆忙离开了这间休息室。一方通行沉默了一会，自暴自弃地转过头。上条当麻躺在他旁边的另一张床上，身上的伤都已经经过了处理，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纱布和膏药，也正看着他。

一方通行有气无力地发问。

“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呃……其实什么都没有。那个叫芳川的人只说她负责你身体健康，其他的她叫我直接问你，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哼……那你想问什么？”

“当然是你的事啊。”对方立刻回答，“你对我隐瞒的事情，全部！”

（全都是你不需要知道的事啊。）

一方通行看着虚空，微不可闻地叹气。

然后他开始讲述。

从基因测序里被标记为有可能性的一百多个孩子被集中在一起，通过药物和机械进行改造。

在那之中只有不到十名成功“开花”，觉醒了超乎常人的能力。

到最后，唯一一个留下来证明了自己是“最强”的少年，就得到了最终兵器的称号。

“我的「性能」是矢量操纵。”

对面安静地听着，这里也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能够自在操控力和能量传递的方向，只要将分散的力量集中汇聚到一点上，不管再坚硬的东西也能轻易破坏。”

“……原来如此。”

“另一种运用是将对自身有害的数据全部反弹回去的防御性能·反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啦。”

上条当麻想起朝一方通行开枪却打中了自己的那个警卫，心里一阵复杂。

（……嗯？）

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等等，如果你能反射一切攻击的话，那为什么……”

为什么一方通行要回避近身战？按这样来说，他应该是无敌的才对啊？

为什么自己能够打中一方通行？

但是对方躲掉了这个疑问。

“虽然很强，但是因为过于强大了，所以他们会使用各种药物对我进行调整，便于控制。因为解放性能需要大脑进行极其精密的计算，所以最方便的做法就是抑制大脑活动了。”

所以那个房间里才会有那么多的药物吗

“不过，上面那些家伙还是会觉得不保险吧。他们想要个更方便的控制器，比如说人质或者保险装置什么的。”

说到这里，一方通行瞄了一眼上条当麻。

“……也就是说，你这家伙自己往麻烦事里闯进去啦，笨蛋！”

“嗯，抱歉啊，明明你拼命不想把我卷进去的。”

一方通行不禁很想掐着对方的脖子问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这么想的，但是对方的话还在继续。

“可是，我不能放着你不管。”

“——……”

一方通行感觉自己失去力气。

他用手挡住脸，声音难得的虚弱。

“……你就尽管后悔去吧，下三滥。”

不可能会有好的结局的，他想。那个少年即使把自己推进火坑，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可是。

可是，就算只是现在这一瞬间，他也想沉浸在这段虚假的友人关系中，作为名为一方通行的人类，为此感到喜悦。

时间线有问题
没有恋爱气氛
xxs文笔

11月24日。

基本上没受到什么影响的学园都市，现在看上去充满了魔神毁灭世界刚刚过去不久，因而显得十分坚挺的日常气息。不过对于出席数已经在海平面以下很久的上条当麻来说，比起警惕世界级的危机，目前的学校生活正有向更平淡的危机靠拢的趋势。

“‘展示会〖demonstration〗’？”

“没错，作为强化学园都市和协力机关之间合作计划的一环，借助本次‘一端览祭’的强化巡逻周进行，到时也会有警备员从旁协助的。”

班主任月咏小萌似乎相当满意班上学生的活动准备，关于“一端览祭”各种类型的宣传海报有如桌布一般杂乱无章贴满了整张办公桌，“小上条如果能够配合好其他能力者，在三天内完成协力机构和部分企业对学园都市要求的展示事项，就能够根据表现时长和评分作为必修学分的代偿哟。当然假期的补习还是绝对不能错过……小上条？为什么要用那么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老师？”

“少骗人了！！举办那种活动不是只有五大名校之类让人眼睛发红的贵族精英们才会有的待遇吗？我们学校明明从来就只有防犯罪教育活动这种强迫一贫如洗的穷学生干脏活的份！而且说到底level0的上条同学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能力展示的机会啊……经历了整整一个学期的疲劳应付和闪转腾挪，这种程度是糊弄不了我的。根据以往经验，背后绝对又有充满阴谋气息和残酷陷害的可怕事件！老师，请恕我拒绝！！！”

接收到了意料之外的长篇大论，小萌老师眼睛瞪得大大的，肩背完全僵硬了。正当她准备整理思路，对面前的笨蛋学生进行解释教育时，一个冷淡的声音代替她冒了出来：

“啊是吗。”

“…………………………一方通行？”

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是因为学园都市第一位并没有穿着之前那套艾莉莎列娜独立同盟国出产的厚重大衣，而是一身长点上机学园的的冬季制服站在办公室门口。面对大呼小叫的上条，一方通行露出了有些嫌麻烦的表情。

“我这边也有很多事啊，发呆够了就抓紧时间赶路，”这么说着，一方通行走了过来，甚至哥俩好一般拍了拍上条的后背，“这么慢慢吞吞的，你是想第一天就体验迟到被倒扣学分吗？”

为了参加修学旅行而早早赶到学校的不幸之人上条当麻，在被拍的晕晕乎乎之中还是敏锐地抓住了句子里的怪异之处：“……学分？”

“是的，一方通行也是为第三学期适应就读长点上机学园而预备学分的新入生。”小萌老师翻着海滨旅行杂志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虽然我校只是借由本次活动才能与贵校建立临时合作关系啦。你们两个，好好相处，不要又给老师惹出麻烦来哦。”

综上所述。

“第三学区啊……”

学园都市的第三学区，主要用途是作为国际迎宾场所，不仅拥有不少高科技国际展览场地，统括理事会成员和其他国家代表们也常选择在这个学区的国际会议场召开会议。

出于隔音考虑，这一学区被规划在了与第二十三学区国际机场遥遥相望的学园都市最北边。因此一方通行和上条当麻为了尽快到达指定地点，正老老实实按照安排面对面坐在直通第三学区的高速单轨电车上。不过，这条线路尽管人流量巨大，他们乘坐的这节车厢却是空荡荡的，这恐怕也是出于协力机关“保护重要客人”的要求被清场了。

第一位一上车就把那根充满现代科技气息的拐杖靠角落丢下，自顾自地翻起了手机，看上去全无之前频繁接触的那帮魔法侧解说癖们的“良好习惯”。被这股奇异氛围裹挟的上条只得也翻开自己的手机，希望能从过去的新闻里搜到一星半点关于能力展示会的消息。不料刚一点开，就发现收件箱已经被刚刚发来超大量的邮件挤爆了。

“啊——可恶！这帮家伙，竟然打算用修学旅行中的风景照击垮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完成任务的干劲！”折腾了一番终于勉强点开邮件，结果发现内容全是照片的上条不禁大喊大叫，“而且同样是广域社会见习类别，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能舒舒服服地参加修学旅行，只有我一个人要被摆出奇怪姿势拉去参加什么展览会？学分不足明明怎么想都是格雷姆林的错，后果居然全都由上条先生一人承担，未免也太不幸了吧！！！”

“你好吵……”

当然，这些照片并不是什么损友挑衅，而是贴心的生活委员吹寄指挥负责摄影的同学精心挑选的，本意大概是想安慰“为了学校荣誉”无法和大家一同参加班级活动的某人。然而在长久以来的哀怨中终于爆发，上条当麻暂时已经无法接收来自同班同学的好意了。

无论如何，光发泄怨气是无法挽回学分的，上条哀叹了好一会，决定还是把重心转移到当前问题上来。

（仔细想想，展示会是例行活动不假，然而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好似珠穆朗玛峰顶与西伯利亚平原海拔落差一般的校际联谊啊？就算是互帮互助，五大名校也绝对不可能看上这边吧……）

满心疑惑的上条下意识地盯了一会一方通行的校服徽章，终于忍不住发出疑问：“海外协力机关邀请你做能力展示，为什么会要求我也一起去？level0应该是没有什么能力表演价值的吧。”而且就自己的情况而言，恐怕还有阻碍展示的可能。

“协力机关那边收集的报告显示‘一方通行’有人格缺陷，根据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推荐让‘上条当麻’陪同前往。上次巴盖吉城没去也有这个原因……大概是怕把我惹火了想提前上个保险丝。”一方通行把视线转向了电车正在经过的人工湖，一脸若有所思，“不过真要害怕的话就不该让我去，可以直接找垣根帝督或者第七位的‘原石’，那种花里胡哨的能力明明应该更容易达到目的才对。”

没想到会是这么直白的理由，上条多少有些被对方的自嘲噎到，赶忙转移话题：“这么说来，学校有给你发指导手册吗？提示你去了应该表演些什么之类的。”

“这边也没有呢，大概是要求随机应变吧。”一方通行拨弄着项圈上的电极开关低声回应，“不过你猜的也没错，背后大概是有某些人的小算盘。毕竟光是为了展示信任和避免技术泄露的个人保障，找个level4就足够，非要拉超能力者出去不管怎么看都是用力过头了吧。哈，说是消除嫌隙互相取信，做出的动作简直就跟专门为了出去打一仗才做好万全准备一样。”就像“一端览祭”的次世代兵器展览，真正高精尖的家伙全都严严实实藏在幕后，拿出去唬人的不过是些上次战争里消耗了也不可惜的破铜烂铁。

“可是……选择这个时机吗？学园都市现在的安保，应该不可能会比战时有多少松懈才对。”

“什么时机都可以啊。之前那次不也是只靠都市传说就借壳上市了么。舍弃伦理矜持，只要有一丁点可能性就像老鼠打洞一样把所有方法都挨个试上一遍，这才能勉强说是成功模仿了学园都市的日常作风吧。”

说话间，电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听着广播里的报站，一方通行一边撑着现代风拐杖走向出口，一边向上条警告：

“总之给我稍微小心一点啊。”

“欢迎两位能力者光临展示会场！哎呀，这次居然能一口气派来两个人，真是相当可靠。”

用上十二分的欣慰语气迎接他们的，是佩戴着“学园都市海外协力机关派员”证件的伊夫力·欧文。

没等两个高中生作出回应，对方已经事无巨细地把安保要求的事项逐条问了一遍，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由于我们听闻暑期的展示会出现了相当严重的恐怖事件，而且明后天还要接待部分外交部门的vip要员。为表诚意，我们特意把人员设备都安置在了学园都市主场，希望这次能够准备周到，切实地保证大家的安全。”

“？”

恐怖事件是什么啊，上条下意识地想着，但没有问出来。

“具体来说，接下来的三天还请两位配合警备员的指示行动。”

“……原来如此。这就是说老实呆着也是‘加分项’的一环呢。”

“我们会把优良的表现及时上报的。关于这点还请两位同学放心。”伊夫力以相当友善的口吻回答，“现在感觉如何？如果有些疲劳的话，不妨先随我到安排好的宾馆下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