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主]别亦难.上
注:bl向 禁代 小学生文笔慎看
少东家死亡的世界的江叔穿越
穿越的的江叔(江晏)
原世界的江叔(江无浪)本章原世界叔还没出场
穿越江叔是偏激男鬼,接受请看
————————
“江叔!我好想你啊~”
又一次,江晏熟练地张开双臂接住扑向他的孩子,他甚至不用低头就能知道怀里的人会用怎样的眼神注视他——思念的、依赖的、带着深深地信任的。
然而当江晏低下头,怀里的孩子却又消失不见,徒留僵硬地保持着拥抱姿势的江晏感受着怀里的余温。
在寂静的竹林里,江晏此刻的身影竟显得有几分落魄。
在不知僵立了多久之后,江晏的眼前又突然蹿出冲天的大火,这大...
注:bl向 禁代 小学生文笔慎看
少东家死亡的世界的江叔穿越
穿越的的江叔(江晏)
原世界的江叔(江无浪)本章原世界叔还没出场
穿越江叔是偏激男鬼,接受请看
————————
“江叔!我好想你啊~”
又一次,江晏熟练地张开双臂接住扑向他的孩子,他甚至不用低头就能知道怀里的人会用怎样的眼神注视他——思念的、依赖的、带着深深地信任的。
然而当江晏低下头,怀里的孩子却又消失不见,徒留僵硬地保持着拥抱姿势的江晏感受着怀里的余温。
在寂静的竹林里,江晏此刻的身影竟显得有几分落魄。
在不知僵立了多久之后,江晏的眼前又突然蹿出冲天的大火,这大火几乎撩到了江晏的脸上,炽热得仿佛要融化一切。
“江叔,你何时才肯让我去看看江湖啊?”
“我最喜欢江叔啦!”
“江叔…”
……
“江叔,我好疼…我好难受…”
“江叔,我不想死…”
在这场炽热的大火中,江晏耳边不断响起另一个更炽热的声音,那是他自19岁开始就倾注了一切的声音,是引导他走回人间的声音。
这个声音从那孩子儿时充满童真的稚语开始,却又以痛苦的哭号结束,从炽热变得冰凉,冷冰冰砸在江晏本就破碎的心上。
其实江晏根本就没看到那孩子死时的场景,当他得到消息快马加鞭赶到不羡仙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那孩子最后一眼,那之后,迎接他的人从那个温暖到有些许喧哗的孩子变成了冰冷的墓碑。
没看到那残忍的一幕对江晏来说又是极其不幸的,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象当时的情景,想象那孩子当时的表情,想象那孩子会不会怨他…
当他站在那孩子的坟前,他也会一次又一次地想那孩子会不会害怕,孤零零的躺在里面会不会孤独。
江晏感觉被这场火撩到的脸上似乎有一种炽热的感觉,不同于被烈火灼烧,那是一种出奇的柔软的、令他安心的炽热。
就像,那个孩子。
但是江晏知道这不可能,他现在不可能有这种感觉,因为他现在是在做梦。
是的,他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自三年前不羡仙出事之后,他总是会梦见那孩子。
在过去的许多个夜晚,无论江晏身处何方,那孩子的哭泣总在他的梦里响起;偶尔还会有几个无眠之夜,而他也会一遍遍地回忆起无数关于那孩子的瞬间。
不知在过了多久,江晏的梦境开始坍塌消散,但是他脸上的感觉却愈发清晰…
————
江晏猛得睁开眼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竟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江晏心中一惊,还不待做出任何反应,一张曾在他梦里无数次失去生机的脸就撞入了他的视野。
“江叔!你醒啦!”
不是流着泪的怨怼,不是大火中哀号,是鲜活的、喜悦的,带着无限依恋的——这是那孩子曾经面对江晏惯用的语气。
这是怎么回事?
江晏望着那孩子尚有几分少年气的脸想。他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是真的,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叔?”
少东家下意识用那只空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江晏过于直白的目光令他有些无措。
看着少东家下意识的动作,江晏突然觉得弄清楚当下的情况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至少在这一刻,他的小孩还是鲜活的。
于是江晏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次,无论会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离开,他将会永远守护在少东家身边。
江晏想着,于是那只伸出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少东家的手腕,少年人独有的温度几乎要灼伤他。
“江叔,你怎么了?”少东家感受着腕上来自江晏的力道,不禁带着几分疑惑再问了一句。
他担心的看着江晏,像一只小狗。
是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江晏总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影响少东家的情绪。
“……”
少东家的影子恰好投在江晏带着笑意的脸上,江晏注视着少东家那鲜活的脸沉默半晌。
而在来自少东家的阴影之下,江晏含笑的脸竟显得有几分晦涩偏执。
江晏就这样沉默了好久,久到少东家开始思考江叔是不是之前在外面的时候伤到了脑袋时,江晏终于开口了。
“小宝,江叔很想你”
江晏的嗓音带着些许怪异的沙哑,甚至还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小宝?听到这个称呼,少东家愣了一下,这是他还是一个很小的小孩的时候江晏对他的称呼,江晏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叫过了。
但在短暂的呆愣之后,少东家俯身轻轻拥住了江晏,用黏黏糊糊的语气撒娇着说:“我也很想江叔~”
实际上,以前少东家总是认为自己对江晏应该是有几分恨意的,他应该恨江晏的离开,应该恨火烧不羡仙那日江晏不在他身边,恨离开不羡仙之后江晏也没有出现…
可是他所认为的恨,在看到昏迷的江晏时都在顷刻间变成了无限的眷恋和思念。
江晏任由少东家这么拥着自己,少年人的温度总是如此令人心安,江晏几乎有些沉迷于这个怀抱。
于是俩人就这么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一会后——
江晏已经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差不多了,他刚刚从少东家那里套出来不少事情。
江晏只说了一句想听少东家闯荡江湖的故事,少东家就兴冲冲的把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
故事很精彩,只是少东家说着说着不禁带了点江叔不在身边的委屈。
江晏心疼的摸了摸少东家因为委屈而泛红的眼角,他珍重地看着少东家,然后说:“抱歉,我以后不走了。”
——————
于是从这天开始,少东家开始带着他武义高超的养父闯荡开封。
注:本人高三生更新会很慢,因为学校平时不发手机,所以后面几篇更新可能会在另一个号上。
苦昼短(下)
少东家咽了一口唾沫,如果鬼还有唾沫这种东西的话,总之,他没见过这样的江晏,以至于他故作心虚装柔软,讨好的笑刹那间终止了,鬼特有的黑乎乎眼珠子牢牢看着江晏。
“江晏,”少东家定定开口,又笑着伸手去摸江晏的眼角:“……你哭了。”
眼泪从江晏的眼角流下,打湿他的睫毛,一簇一簇,像什么紧密的湿润苔藓,眼尾的艳红则像开着的花。
江晏低低应声,他醉了,于是拿脸去蹭了一下少东家的指尖。
很乖,好乖,少东家想。
冰冷的魂体触碰到活人柔软的脸,江晏眸子里浮动着水光,他反手轻轻握住少东家的手,将他从窗外拉了进来,顺着力就躺在了竹林小屋的竹席上。
少东家撑着地板,直勾勾盯着江晏,忍着想啃食江晏血肉的食欲...
少东家咽了一口唾沫,如果鬼还有唾沫这种东西的话,总之,他没见过这样的江晏,以至于他故作心虚装柔软,讨好的笑刹那间终止了,鬼特有的黑乎乎眼珠子牢牢看着江晏。
“江晏,”少东家定定开口,又笑着伸手去摸江晏的眼角:“……你哭了。”
眼泪从江晏的眼角流下,打湿他的睫毛,一簇一簇,像什么紧密的湿润苔藓,眼尾的艳红则像开着的花。
江晏低低应声,他醉了,于是拿脸去蹭了一下少东家的指尖。
很乖,好乖,少东家想。
冰冷的魂体触碰到活人柔软的脸,江晏眸子里浮动着水光,他反手轻轻握住少东家的手,将他从窗外拉了进来,顺着力就躺在了竹林小屋的竹席上。
少东家撑着地板,直勾勾盯着江晏,忍着想啃食江晏血肉的食欲,艰难放空脑子,随口问:“江叔,你要先听哪个消息?”
江晏没有管他的话,只是从下而上望着少东家,十六岁的脸庞未发生一丝变化,他似乎并未知道这一年间他的死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少东家不知道,他也不在乎,毕竟死时那把火确实是他自己放的,不逃生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谁知道自己会有天玩脱,魂还真飞到鬼门溜了个圈。
见江晏没什么话要说,少东家就自己开口:“你是不是特别想我啊?”
少东家笑起来,有些恶劣地凑过去亲了一下江晏的脸,接着往他脸上狠狠咬上一口,离开时江晏的脸上出了一个明晃晃的牙印。
江晏被尖牙刺痛,只是颤抖一瞬,他反手拉着少东家往下按,和冷风一样的呼吸灌进江晏脖子也不在意。
江晏抱得很用力,似乎要把人捏碎的力道,少东家没惯着他,郁气绕着眉间,用力推开了江晏。
他想,如果他不能复活不能从亡人堆里爬回来,这副模样江晏又要做给谁看。
他捏着江晏的下巴问:“江晏,我死之后的尸体呢?你不会还真把我扔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山洞里吧?”
少东家看着身下的人闭上了眼,薄薄的一层眼皮似乎随手就能撕裂。
他摇了摇江晏,说:“江叔?浪叔?江无浪!”
怎么喊,江晏都没半点反应,少东家无能狂怒起来,一窝子气没处撒,抓起江晏的手,就要真真切切咬上一口。
然而少东家牙齿并未咬下去,就被他爹拧着后颈皮提了起来:“你这崽子,他都这样了你咋还要咬人呢?”
少东家只能悻悻收回牙,对着来鬼说:“爹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说好要给江叔一个惊喜吗?”
王清冷笑一声,用弹了少东家的脑袋:“我再不出来,江晏的手指就要被你咬断了。”
又是一缕烟飘来,刹那间一位天泉门派打扮的人凑到江晏身边,江晏是躺在地上的,那人就蹲下来,拿手去戳弄,乐呵呵说:“哎,长这么大了嗷。”
江远有些慈爱地看着江晏,也有些新奇,在他的记忆中,江晏还是那个吵得不行,豆芽大点的小崽,和现在脸上带着深浅疤痕,被军旅与江湖磨练过的人完全不一样。
“嘬嘬嘬……”
王清肘了一下江远,说:“你干哈呢?”
江远被肘了也不生气,好声好气解释:“这不很久没看见过娃了,也不知道怎么喊……”
少东家仍是含着气,扑上去捏江晏的脸,大喊:“江叔!”
江晏没动静,江远倒下意识应了一声。无他,辈分实在是乱得没边,少东家喊了王清一年的爹,江远自然被他喊叔,可江无浪小时候让少东家脆脆地喊江叔,江晏被少东家视为养父,那么问题来了,到底他们的辈分要怎么算……
总之乱成一团趁热喝了吧。
这边鸡飞狗跳,江晏终于在醉里睁开了眼。
少东家,王清,还有他早就死了的爹眼巴巴凑上来,江晏的酒一下醒了大半,他疑惑地闭上眼,然后又睁开。
重复几次后,被少东家郁郁地扯着眼皮子,咬牙切齿地逼问:“怎么?这个好消息,浪浪叔你不喜欢么?”
江晏默然,又艰涩地开口:“……是幻象?”
少东家又在他右边侧脸咬了一个对称的牙印,说:“是鬼。”
……真是荒谬。
江晏想,都说生辰日应拈花蘸水,长寿祈福,怎么偏偏轮到他撞鬼。
可再怎么荒谬,再怎么不真实,江晏仍是回答了少东家之前问的问题,他的声音很低,应该说,他的声音一直很低,从见面开始,他就没发出过什么大的动静,被咬痛了也只是颤抖。
“没有将你丢下,”江晏转过头,侧在一边说:“你的……在屋子的后边。”
说尸体不太对,说骨灰也不太对。
烧焦之后只剩下一堆黑漆漆,黏在一起的焦炭,和融化的衣服一起,蚕丝被烧后一捻就碎,皮肉则是若干枯的树痕,动一下就扯着黑丝。
开封的故友飞信告知他,等江晏真赶到那里时,已经过了数十天。一把大雨倒灌后,剩下一点熏黑的骨头,和开封府尹占据其在开封城内留下的衣物。
多么惨烈啊,少东家笑起来,他当然知道人烧焦后是什么样,他也无比高兴江晏与他一样有了对烈火的憎恨与畏惧。
少东家一脸恶意,贴在他耳边准备再说些什么,江晏静默着纵容,也想听少东家能对他说出怎样恶毒的怨恨。
而某只打算作恶的死鬼又被王清一拳打断,抱着脑袋嚎了一声,眼神清澈了。
“嗷!爹,我错了。”少东家认错之迅速,让王清刚准备呵斥的话憋了回去。
“别管他,新死鬼怨气大点很正常。”王清掀开少东家,把江晏从地板上拉起来坐着,拍了拍他被揉皱巴巴的衣服,安慰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义父……父亲。”
江远更乐呵,没想到江晏还能记住他这个早死的爹,便跟着安慰:“嗯呢,没事儿,多大滴人了,往前看。”
这安慰似乎,着实有些干瘪,但对于鬼来说确实如此,死后在乎的执念随着过去与未来慢慢变淡,比如燕北盟所在意的燕云十六州,如今在鬼能预感未来的能力下,遗憾也逐渐消散。
梅花的香气随着王清的动作压住了少东家带来的木炭味,让在场唯一的一个活人变得安心不少。
少东家便吵吵地说:“江叔,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这个好消息呢?”
江晏不知怎么开口,把目光求助于自己的父亲与义父身上。
王清和江远瞬间扭过头,看这儿看那儿的,就是不看江晏。
孽缘,孽缘。少东家在这鬼混的一年里,用他学来的话术,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地造谣,终于把他们洗脑接受了,江晏一直在拿他当童养媳养的事实,养大后不管不顾生死不论,放任他一人孤苦伶仃死去,说的好不凄惨,去外面当话本传都是一等一的长恨虐恋。
但王清深知自己什么德行,推测自己的崽可能也没说实话,本想再问几句揭穿他的不轨之心,但看少东家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是喊爹又是喊叔的,眼睛一闭就纵容了。
现在,少东家也如此扯着笑,凑到江晏耳朵边上悄悄说:“我可是废了很大力气才把他们带出来哦。”
哪怕少东家这么直勾勾等着江晏的回答,他似乎也不愿开口,偏着头不去看少东家。
气氛一时间凝固住了,挂在嘴角的笑要落不落的,一时间屋里挂起阴风来,少东家吊着声音请两位老父亲先回鬼门去。
呼”的一声,最后那根蜡烛也熄灭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少东家问,他面无表情,收回吊儿郎当的坐姿,端端正正坐在江晏对面,似是不解,又像怨恨:“我是鬼这件事很难接受吗?可这又不全是我的错。”
他的骨缝咔咔咔地响起来,像是气到漏风,他控诉:“我还魂,就这么让你不愿相信吗?”
少东家看见江晏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自己。
他不明白,江晏为什么像隔着雾一样看他,他不明白,江晏为什么明明落泪,却又不理他。
他想要拿牙把江晏的喉咙咬出一个洞来,亦或者点燃一把火将他也烧个干净。
怨恨、怨恨,像发霉菌丝一样缠在他的肺里,咳出来都是想将人弄死的痨气。
只是江晏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少东家的头,他明明是安抚的那个人,却让人觉得他更可怜:“太多次了,我看见你太多次死去时的幻象,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在火里烧的你,在火里哭的你,抱歉,路太远了,那场雨太大了,我甚至没有见到你的全部尸骨。”
江晏不知道该不该后悔,他想,若是回来找一眼少东家,也许都不会是这个结局。他不知道该不该后悔,他又想,如果再来一次,南唐的阴谋,江湖的腥风,总该会将他诱着离开。
世界上没有后悔的可能,他也不曾后悔,只是迷茫罢了,守着少东家的几块残骨于百草野度过余生似乎是他唯一的归处。
寒香寻倒是与他见过几次,那几次都只是为了少东家的身后事,过往的仇、真相,他会去找,只是这次再也不会丢下少东家而已。
少东家的身形在他这个长醉人眼里,总是迷迷糊糊,如同晃晃的烟,他每当夜深人静时,一个人睡在竹林小屋里,就会幻听到幼时少东家“哒哒哒”的脚步声。
“我见过你太多次了,我每次都希望你能回魂找我,冷漠也好,哭诉也好,怨恨也好,”江晏把手贴向少东家的眉心:“……总归是讨厌江叔的,嗯?这次我没想到你这次会对我笑起来。”
“是不是因为今天生辰,所以高兴了些?”
少东家看见江晏的眉眼低垂,耷拉着透出悲伤的味道,他就凑过去舔一下,像小狗一样湿漉漉,有些凉。
他想:你也有今天,你也有追着我跑的今天。
不免得意起来,少东家故意火上浇油:“江叔,那你有没有听见我一直在喊你,让你不要走?你一直以为我只是被烧死对不对?”
少东家拿手指在江晏的唇边轻摩,他带着笑意,看江晏听到这句话时抿嘴更细密地颤抖。
“你其实知道我很难死对不对?所以你就把我往江湖里一放,像放什么乌龟啊,鸟雀一样。”
少东家说:“那你有没有去打听我在开封孤身一人的过去?你知不知道我被捅死多少次?只是你也在赌,但你和我都赌错了对不对?”
少东家扣住江晏的肩膀,仔细观察着他眼里的水光,似乎痛苦和他过去死亡时的绝望一起蔓延流向江晏的身上。
他在漫漫苦昼里将自己煎成肉碳,爱人则被他留下的残温熬成骨汤。
少东家拿开江晏试图捂住眼睛的手,他捧起江晏的头,放任那些郁恨萦绕着江晏,破碎的呜咽声不知从二人谁的身体里传出。
或许两人都有。
“你觉得我是幻象,你觉得我就不可能成为鬼,你觉得我不该缠着你?”少东家质问:“那你想让我真的一辈子躺在你亲手盖的土下吗?!”
他想:就该把江无浪立的那块碑拆了,好叫人无念无想,老老实实拿一生去追随自己这个“影子”。
他起身,头也不回往门口走,似乎气极了,再也不想回来。
而他手刚放在门上,连打开的机会都没有,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江晏拉着他一下扯回到床席上,连窗都被关了个严实。
许久未剪的头发垂到少东家的脖间,两人呼吸交融在一起,少东家无言往上看着江晏,听他在自己的耳边低求,不要走,不要走。
江晏紧紧扣着这具魂体,他去摸少东家的脉搏,那处真的非常寂静,于是他把手插入少东家的指缝,牢牢按着他。
少东家的黑色眼瞳看着江晏知道他要问:你该拿什么留住他?
……该用什么来挽留一节蜡烛、一阵鬼风?
用恨?用爱?用食欲还是用性?
于是一个带着血腥的吻落在少东家唇上,让他也跟着江晏一样地抖起来。恨怨可以喂养鬼的凝体,爱可以勾住这只鬼的心,用血液浇灌他,用交融钉死他。
这会不会太惊世骇俗?这会不会太急于求成?可江晏想,都不重要了,真真别离一年,思念快要把他逼疯,像全身空了个洞。
他想起寒香寻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早是如此,早就如此。他明看少东家对他的追寻,他明看少东家于他的情翳。
江晏的舌被咬破,那些血顺着嘴角流出,有些则被鬼贪婪地吞入肚里。
少东家这次发自内心的笑了,喂养鬼需要的代价太大,足以让一个人扒皮抽筋,但是,谁让他也爱江晏呢?
他扭了扭手,江晏握着他的手腕,松开点力道,让少东家能把手伸到他面前。少东家馋得舔舔嘴唇,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一点点。
江晏看他。
“每天都要给我一点点。”少东家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与贪欲,说:“等你给我的爱能有我流走的血液多,我就放过你。”
*
白天鬼是不会冒头的,但到了夜晚就吵闹得很,有时候是王清江远来,有时候就少东家一个来。
百草野的地盖着月霜,少东家拉着江晏去敲寒香寻的窗,被火烧后的不羡仙在一年间重建,那间阁楼燃着灯,隐隐露出寒香寻的红衣。
“嘘。”少东家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江晏不要出声。
装神弄鬼一次没成功,就会心痒痒想作弄第二次,少东家心虚地想,寒姨应该会原谅他的吧。
于是一阵风,把那支起来的窗关上,又悄悄撕开了道口子。
圆溜溜的黑眼珠子凑过去,转了个圈,刚准备眨眼吓吓人,看见寒香寻警觉地往窗边看来,袖口滑出一把暗镖,眼神一暗,对着那个不知名的小洞毫不手软地扔过去。
“哎哎哎——”少东家后面的衣领子被江晏拎起,闪身至一侧。
“江无浪?”寒香寻愣了愣,她的目光向下,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狗崽子。
少东家又是那副死样子,他挂着笑,狗迷日眼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寒姨哈哈哈你看这事儿闹得……”
话没说完,柔软的、梨花香香的怀抱将他裹住,热的泪落在少东家的耳朵上。
所有的招笑话或讨饶语在嘴边都不用说了,少东家的笑也渐渐落下来,他闭上眼,喊:“……寒姨。”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切的爱都要等到人死之后才涌现呢?是不得已,是无可奈何。
少东家想,果然他谁都怨恨不了,他忍不住啜泣,为他独熬的路。
寒香寻也在他小时这样抱过他呀,在高烧时,他一会儿喊热一会儿说冷,寒香寻就这样抱着他,拍他的背,说不哭,不哭,喝了药就好。
在死后,也是说人死就什么都没了的寒香寻,在不羡仙她亲手种的梨花树下,在她和少东家的屋子门口,也叮嘱江晏在竹林小屋门前撒下一碗白灰。
都说人死后七日,魂是会回家的。可他们知道太晚,头七过了,后面撒的灰也印不出脚印或者蝴蝶般痕迹了。
她叮嘱说不要清扫,外一呢?外一只是少东家回家太晚呢,就像以往喊他回家吃饭那样。
直到清河又一场雨,唰一下把灰冲走,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连只大的虫子或是动物都没飞来看过。
寒香寻抱着他,应着:“我在呢。”
她说,我在呢,一直在留意着你呢。
装神弄鬼又双一次失败后,少东家一点也不难过,可以说是蹦蹦跳跳提着寒姨给的酒,欢天喜地把顺手捞来的某天泉好铁子褚清泉推过去。
江晏又牵着他回去,他回头看,寒香寻似乎被接二连三的惊喜或惊吓砸到失语。
他想,似乎每个人都活在独属于他们的苦昼里。
从竹林路上,细小的石子再也不会绊倒他了,那双手紧紧握住他。
远处的小屋子亮着光,王清江远常常来这里,死去多年鬼魂能再次重返人间的能力,就是少东家说的那个坏消息,他拿超出天理的复活奇能换了这个权柄。
是赚的,还赚大发了,少东家想,他看见一位温婉的女子推开门,长长的发柔顺地拿簪子盘着,她温柔的目光投过来,笑着,张开怀抱,蹲下来等着他们。
江晏小时被王清抱回来,将军夫人给糊得像花猫的孩子擦脸,她也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也像江晏的母亲,等着自己的孩子跑来。
又一位眼睛圆圆的女性走出来,江晏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那张脸在江晏的记忆里都迷糊了。
“母亲……”江晏无意识喊出。
少东家提着酒坛子,高声“噢咦”了一下,就看见自家爹推开窗户,装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再不来就到你兄长歇息的时候了。”
少东家提着离人醉,拌嘴:“就拖延就拖延!”
他松开牵江晏的手,结果江晏握得太紧,没抽出来,于是少东家看了一眼江晏,忽得发力拉住他往前跑去。
“娘,我来了———”
少东家欢腾地跑过去,那含着怨的眉眼此时已风光霁月,安白长清。
模糊的、裂开的、被烧焦的,童真的、灿烂的、含着笑的,江晏侧头去看少东家,此时他仿佛也和少东家在土地下面跑。
青天高,黄地厚,若是全部人都被后土掩埋,就不会有苦昼。
江晏本以为他会在此地狱里炖成白花花的骨汤,没想烧他的地火会主动收焰,苦昼短,怨憎浓,山地剥。
————
醉酒产物不多评价,有点写翻了,有时间再大修吧。
好想让少东家喊,妈妈,妈妈,不然太可怜了,谁敢欺负狗赏他大耳巴子听见没绣金楼我说给你嘴巴子吃。
主晏:江晏若隐若现的身体吸引着你
得寸进尺少东家x无奈宠爱江叔
自幼你就爱跟在江叔身边唧唧喳喳个不停,偏江晏又是个面冷心善的主,便也默许了你的跟屁虫行为,寒香寻打趣江晏说他养了一个牙齿和嘴巴一样尖利的小犬,此时江晏下意识看看在不远处的竹林里练功认真的你,笑意融化在眼睛里,没有吭声。
随着你的年龄增长,粘人的功夫也越发长进,因为你深刻明白江晏这人是自由的雄鹰,之所以能够被你拴住无非也只有几个原因。
其一呢确实是养父之子,按辈分他是你的小兄长,没理由抛下你不管,其二便是因为毕竟是他手刃了王清,于情于理他都不...
得寸进尺少东家x无奈宠爱江叔
自幼你就爱跟在江叔身边唧唧喳喳个不停,偏江晏又是个面冷心善的主,便也默许了你的跟屁虫行为,寒香寻打趣江晏说他养了一个牙齿和嘴巴一样尖利的小犬,此时江晏下意识看看在不远处的竹林里练功认真的你,笑意融化在眼睛里,没有吭声。
随着你的年龄增长,粘人的功夫也越发长进,因为你深刻明白江晏这人是自由的雄鹰,之所以能够被你拴住无非也只有几个原因。
其一呢确实是养父之子,按辈分他是你的小兄长,没理由抛下你不管,其二便是因为毕竟是他手刃了王清,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抛下你,所以他才会在逃命的时候把你保护得那么好。
所以你心知肚明在你长大之后江晏随时都会离开,也许是今日,也或许是明日,你说不准,你也不敢赌。
但是江晏不知道你有那么多心路历程啊,他只知道小狗崽子随着体格的成长也愈发粘人,大有连沐浴都要一起的趋势。
寒香寻也发现了不对劲,女子的细腻在此刻探出头来,但是也不好多说,毕竟孩子也可能只是有点雏鸟情节了吧?
少东家多依赖江晏,寒香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甚至比江晏还要明白。
看着意气风发的少东家还是会因为江晏的一句训斥耷拉着眉尾,但是不出一刻钟又能继续跟在江晏屁股后面练习功法,她也没什么办法,她也明白就算跟江晏说了也没用,毕竟谁会瞬间明白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孩竟然觊觎自己的身子?
这日你同往常一样和村口的大鹅大战了三百回合没占到便宜就算了还落了下风,额尖被丧心病狂鹅恶狠狠叨了几下,红肿了一块,疼得你掉了几滴泪,可怜巴巴地垂着尾巴去找江晏求安慰却扑了个空,看着了无生气的木屋你心里警铃大作。
江叔不应该招呼都不打然后离开吧?那也太没把你放心里了,你看着叠得整齐的被褥不爽涌上心头,一爪子给被子掀翻自己盖上,额尖的疼还是没有减弱,反倒随着时间推进越来越严重,你无暇顾及只是睁着眼睛盯着窗外。
眼瞅着太阳转变方位西下,鲜艳的夕阳倚靠着高山染橙了竹林,也为竹子上寥寥无几的竹叶镀上了一层金边,你愣是等到肚子叫嚷着饿了还是没能等到江晏回来,心被一块大石头绑着沉入了无声的黑海,一片寂静中你眸中的光幽暗,暗自下定决心若是江晏不回来,你就饿死自己。
开玩笑的,最后你还是灰溜溜地回了不羡仙,寒香寻见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都没花时间去猜就知道是江晏又训斥你亦或者根本没有回来。
你闷闷不乐地用筷子戳着香软可口的米饭,红线也察觉出来你情绪不对,脆生生的童声喊着老大就递上来一块松子糖,晶莹剔透的松子糖躺在小姑娘白皙的手心,你低头看着她透亮的眼睛,无奈笑了接过,塞入嘴里瞬间听到外头响起熟悉的声音。
“你去过竹林小屋?”来者摘下箬笠随手搁在木桌上,漆黑的双瞳此时却泛着笑意盯着你。江晏今日出门事出突然没能来得及和你说,也没来得及和寒香寻知会一声。
但是他也尽最大努力将那些麻烦事处理完毕赶回来陪你,他率先去了竹林旧屋,看见被搅乱的床铺心下自然也就明白了什么,怕小狗崽子伤心太久,他又马不停蹄地赶来不羡仙,看见的就是你被红线哄笑的场景,看着你笑得弯弯的眼睛,赶路的疲惫似乎也在一瞬间内消散了。
你看见江晏自然是开心得不能自己,赶紧迎上去用你的小狗眼攻击他,幽暗的眸光刹那间被可怜兮兮的泪光代替,你揽着江晏的腰用脸颊蹭他几下,又拉开距离指着自己额尖已经发青的伤痕卖惨:“江叔你都不知道!今天我又被大鹅叨了,它看你不在就欺负我!”
江晏是了解你的,村门口的那只大鹅不是会主动欺负人的,一定是这小崽子不听话又去招惹了它才挨了一顿打,但是这又如何,江晏指腹是冰的,轻轻抚上你额尖发烫的淤青,凉丝丝缓解了点痛意,但效果不太明显。
江晏又心疼又无奈的,微发力揉了一下,你骤然叫出声捂着额头弹开几米远,眼泪汪汪的,没有忽略江晏眼中一闪而过的笑,你委屈地喊了声江叔,有多可怜嗓音就有多软,江晏走近轻轻摸了摸你的头,柔声应了声。
你轻哼一声撒娇:“江叔,你今天吓死我了,我要和你一起睡才能安心。”江晏对你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应承了下来,转身和寒香寻招呼了声就去不羡仙的浴堂,你紧盯着他的后背,害怕移开眼神他就会不见,不安折磨着你,你还是跟上去。
江晏发现你跟在他身后,踩入水里侧头看着你没说话,你也只是沉默着透过水雾盯着他,不止一次的不告而别让你十分不安,对江晏的占有欲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但你还在忍,这里不是好地方,你知道,尽管江晏若隐若现的酮体吸引着你。
【晏主】狐生缘(2)
晏主BL,兽耳有,撒娇有,委屈有,喜欢一些黏黏糊糊的小狗,江叔已经知道自己动心的前提,6000+,ooc对不起🙏🏻🙏🏻🙏🏻,晏主姐请吃请吃,🥺🥺🥺
————正文
没几日,少东家就对于自己长出狐狸耳朵与尾巴的事实接受良好,在不羡仙里依旧热衷于招猫逗狗打大鹅,不过情形略微有所不同,即使前后都是以少东家战败告终。
往日都是少东家沾染了一身鹅毛,灰头土脸地从“战场”狼狈逃离,现在他终于不用跑了,因为吊睛白额大鹅已然叼着满嘴的白毛,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扬长而去,徒留少东家孤零零地呆在原地,惨兮兮地捂着尾巴,头顶的耳朵也沮丧地耷拉着,神情怨愤地目送大鹅......
晏主BL,兽耳有,撒娇有,委屈有,喜欢一些黏黏糊糊的小狗,江叔已经知道自己动心的前提,6000+,ooc对不起🙏🏻🙏🏻🙏🏻,晏主姐请吃请吃,🥺🥺🥺
————正文
没几日,少东家就对于自己长出狐狸耳朵与尾巴的事实接受良好,在不羡仙里依旧热衷于招猫逗狗打大鹅,不过情形略微有所不同,即使前后都是以少东家战败告终。
往日都是少东家沾染了一身鹅毛,灰头土脸地从“战场”狼狈逃离,现在他终于不用跑了,因为吊睛白额大鹅已然叼着满嘴的白毛,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扬长而去,徒留少东家孤零零地呆在原地,惨兮兮地捂着尾巴,头顶的耳朵也沮丧地耷拉着,神情怨愤地目送大鹅离开。
但无论如何,少东家对这狐狸耳朵和尾巴还是颇为满意的,况且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已经能够娴熟地控制它们了。
至于前几日天不收在医馆所列举的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注意事项,少东家全都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自从医馆回来后,江晏就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少东家的一举一动,虽然暂时没有发现这么异常,但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去书市买了几本科普狐狸的册子,闲来无事翻阅翻阅,万一那孩子当真出现了天不收说的状况,自己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日上山头,江晏正在屋外的木桌旁擦拭佩剑,忽闻几声“咕咕”,一只红嘴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落桌上,圆圆的眼睛盯着他。
江晏停下动作,伸手拆下系在信鸽腿上小布袋,取出纸条,展开信条,一目十行地读起来。只见信上所说,事情进展顺利,不日便可到达目的地,让他暂且静待时机。
江晏松了口气,进屋点燃红烛,烧毁信纸,又移步至桌案前,拿出纸笔回起信来。将近日探到的讯息三言两语与对方交代清楚。提笔终了,为这些事的奔波且算告一段落了。他捏起信纸,眸色深沉,陷入对过往所做一切的回忆当中。
而睡在身后里屋的少年,忽然翻了个身,嘴里无意识地哼哼两声,打断了江晏的思绪。
江晏收好信,起身走向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少年。他抱臂站至床畔,目光从窗外的日光缓缓移到少东家熟睡的脸庞上。
这孩子近来是愈发嗜睡了,日上三竿总不见醒,江晏难免有些担心,手心轻轻贴上少年的额头,探着体温,也没发热,改日还是再去天不收那看看吧。
“江、江叔…?”
方才想着想着,江晏有一丝愣神,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虚虚地覆在了少年的双眼上。少年对于一睁眼便是一片阴影感到疑惑,双眼扑闪着,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江晏的手心。
江晏有些僵硬地收回手,手心里似有若无的痒意仍挥之不去。
“醒了?已是午时三刻了。”江晏佯装训他,可说出口的话都无端带着些宠溺。
少年心虚地笑了笑,坐起身来揉揉惺忪的眼睛,身上的被子随着动作悄然滑落腰间,江晏不经意地扫过去,一下子就在捕捉到了他身后那条安静又乖巧的尾巴。
“江叔可是我还是好困啊……”少年嘴上嘟嘟囔囔,心神一动,跪在床上,蓬松的毛绒尾巴垂在小腿上,小幅度摆着。上半身扑进江晏怀里,双手环上面前人的腰际,把头枕在江晏的怀里,顶上的两只耳朵轻微抖动,闭上眼就又要睡去了。
江晏对于少年的撒娇习以为常,只是多了这狐狸耳朵和尾巴之后,着实让他有点眼热。
他拍拍少年的脑袋,低声训他不许胡闹,快些起床。少东家一听更是往里钻,把自己的一头青丝蹭得乱七八糟。
怎么变得这么粘人?江晏没法,只好捏住少年的后颈,把人从自己怀里挖出来,不出所料立马对上了少年委屈巴巴的眼神。
江晏别开眼,交代了午饭在桌上,未时去找天不收后,飞速转身跨出房门,
“……哦。”少东家慢悠悠地掀开被子,不情不愿地下了床。
江晏卷好信纸,塞进布袋里,将其仔细固定回信鸽腿上。末了,一手托着信鸽,另一只手自然地摸了摸信鸽光滑的羽毛。
哪料,信鸽像是突然受了惊,猛地扑腾起翅膀,飞向空中。随后一股强劲的力量顺着鸽子飞出的方向,直直冲向他的胳膊。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劲如此猛烈,以至于江晏整个人都被撞得微微一晃,差点没稳住身形。
江晏定睛一看,原来是少年不知怎么回事,方才不管不顾地向他奔来,此时此刻正张口咬着自己的胳膊,双手也搭上来紧紧抓住。少年目光如炬,藏着几分愠意,腮帮子里仿佛也鼓着一股气,似乎在无声地宣泄着不满。
江晏云里雾里的,习惯性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少年慌乱地眨了眨眼睛,仍不肯松口。
“松口。”江晏试着扯回自己的手臂。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触到了少年心底那根敏感的防线,少年眼眶一红,委屈至极地瞪了他一眼。江晏还有些不明所以,少东家的双手就再度抓紧他的胳膊,张大嘴巴重重地咬了下去。
“嘶……”江晏眉头拧紧,出于本能,果断地伸出左手,精准扣住少东家的双颊,使了点巧劲,迫使他松口,只见一道亮晶晶的银丝,从少东家口中缓缓扯出,在空气中闪烁了一下,才悄然断开。
少东家双手攀上他的手腕,欲挣开束缚,江晏眼疾手快地用右手将其制在身前,少年极不乐意地扭动身子,妄图摆脱江晏的控制。
“别动。”江晏压着嗓音,眸色渐深。
此话一出,少年瞬间想起了自己练功耍小聪明偷懒时,江晏也是这样出言要求,霎时软了性子,乖乖安分了。
江晏单手抬起他的下巴,四指拢在脸侧,拇指扒开他的嘴唇,果不其然见到少东家上排牙齿两边各长了一颗小尖牙。
都到这种程度了吗?江晏脑内不断浮现天不收说的话,全然没发现自己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少东家的嘴唇。
少东家怔了几秒,忽地张口含住还在动作的手指,温热的舌尖轻轻柔柔地舔舐起来,双眼亮晶晶地泛着水光,尾巴也摇得欢快,像一只讨主人夸赞的小狗。
温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江晏心头一震,瞳孔放大,满脸的不可置信。足足僵了几秒,江晏才后知后觉地抽出手指。
“胡闹!”江晏四指攥着还挂着水液的拇指,紧紧握拳,往日叱咤江湖的剑客,罕见的红了耳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少东家对于江晏的呵斥不甚在意,反而悠悠地抬起手,用袖口抹了抹嘴边的唾液。一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他,透过竹叶的光束零零星星地洒在少年的身上,眼里的光影随风而动,明明灭灭,显得晦暗不明。
江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哑着声说:“我去打猎,你好好待着。”语气平静如水,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少年像是意识到什么,身子不可控地颤动了一下,他微微颔首回应,接着侧身后退一步挪到一旁,让出通行的道路,江晏不禁投去狐疑的目光,少年察觉,大大方方地回以微笑。
反常,实在反常,以往这孩子不缠着自己,撒泼打滚,磨破嘴皮子,直到自己松口允许他一同去狩猎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今日这乖巧的模样,怕是藏了什么猫腻。
事出反常必有妖。放在平时,江晏对于少年的事总是有着非比寻常的耐心去探究,可现下他被少年的一系列举动搞得心神错乱,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思考这些了。
江晏匆匆收回目光,走进木屋拿弓箭。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进屋后也是老老实实地坐下,开始安安静静地吃着午饭。
江晏多有不解,也只是轻叹一口气,提上弓箭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少东家的狐狸耳朵微微转动,向着江晏出门的方向,听着渐消的脚步声,少年再也掩藏不住心里的心情。
扔下筷子,双手抱头,十分懊恼地趴在木桌上。
他刚刚都干了什么?!他、他舔了江叔的手指!
少东家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他看到江叔摸着信鸽的那一刻,十分不痛快,心底立刻燃起一阵邪火,驱使他冲过去,一口咬上了江叔的胳膊,后面更是鬼使神差地含住江叔的手指……
江叔的表情是不是很讨厌……好像一开始自己扑过去江叔就表现出明显的推拒了……少东家一遍又一遍地回顾着发生的事,越想越绝望。
江叔不会是讨厌他了吧?!
少东家这么一想,耳朵立刻耷拉了,尾巴也不摇了,整个人的周身散发着一股恹恹的气息。
一个时辰之后,江晏提着几只肥美的鸽子,想着今晚给那孩子做烧鸽子吃。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少东家,桌上的饭菜满满当当,基本没吃几口。
江晏有些愧疚,放好鸽子,走过去叫醒了少东家。
少东家迷蒙地睁开眼,模模糊糊看见个人影,眼神聚焦后发现果然是他的江叔!
“困了…”就去床上睡会……
“江叔江叔你不要讨厌我!江叔你不要走……”江晏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少年扑了个满怀,少年嘴里还不断地重复着这一段话,围在腰上的手臂箍得愈发紧。
江晏不知少东家何故生出这般念头,无奈之下,只好低下头,双手轻捧着少年的脸,温柔地将眼角将滴未滴的泪珠拭去。
“不讨厌你,也没有要走。”江晏轻声说道。他暗自思忖,难道是由于狐化的缘故吗?这孩子相较之前,敏感得可不是一星半点。思及此,内心里泛起一阵自责,都怨自己当初隔三差五出远门,将这孩子托付给寒香寻,自己一年半载都不露面,也不怪这孩子容易患得患失……
少年人的情绪似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江晏轻声细语地哄了几分钟,少东家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活跃跳脱,现在正活蹦乱跳地行进在去往医馆的小道上,路边的花花草草都要去拨弄一番,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江晏不紧不慢地走在后头,默默地看着活泼的少年,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淡淡的笑意。
活人医馆里。
“天叔,我是要变成真的狐狸了吗?”少东家好奇着,耳朵都立了起来,随时洗耳恭听的样子。
“哼,两颗牙尖了就想变成真狐狸?”天不收毫不留情地损了一句。这小子不会说话可以闭上嘴巴吗!他不想再因为狐狸的事被江无浪连续追问数天了……他又想起了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本该快活会周公,却被一阵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吵醒。不耐烦地打开门,发现来者是江无浪。问他可是出什么事,结果江无浪晃了晃手中还剩半坛的离人泪,问他,狐狸能喝酒吗?
天不收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铁定是这臭小子偷喝酒了,真不省心。
天不收“啧”了一声,裹紧身上的薄衫,扔下一句话:“死不了!把那小子当人养就可以了!”然后完全忽视江晏张口欲言其他,速速闭门送客了。
“这些症状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江晏回忆近日观察到的少年有些奇怪的行为举止,挑挑拣拣一些事情,简略陈述给天不收听。
“这并非寻常中毒,暂且还没什么药方子可解。”天不收瞥了一眼正和药药玩闹的少年,末了又对江晏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无性命之忧嘛,反正也不会真的变成一只在地上跑的四脚狐狸。”
江晏闻言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天不收则避开视线,假装没看到,低头整理起柜台上的药材。
……
“药药,别难过了,给你摸摸我的耳朵会变得开心一点吗?”
姚药药白天弄错了药方,被她师父天不收训斥了一顿,现在正烦闷着呢。
江晏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少东家这样问。
“可以吗?”
“当然啦,红线说我的耳朵尾巴很可爱呢,窦豆豆评价像棉花一样柔软,就连寒姨都说摸了让人感觉很舒服!”少东家列举了一堆人,差不多要将整个不羡仙乡亲们都点了一遍。
看来他不仅适应得很好,对于别人的接触还很受用。
“你不是不开心吗,那就摸摸我的耳朵吧!”少年机灵地抖了抖耳朵,大方邀请着。
姚药药伸出手指,慢慢靠近那对雪白的耳朵。可就在她的手指距离那耳朵仅有毫厘之差时,少年敏锐的耳朵就捕捉到门外传来江晏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少年如同触发了什么机关,毫不犹豫地转身看向门外,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江晏的身上。
“回家了。”江晏言简意赅,瞟了瞟少年身后的一脸蒙圈的姚药药,又丢了一个眼神给少东家,示意他快跟上。
“药药,抱歉啊,我得回去了。”少东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满脸歉意。
姚药药觉着方才江大侠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多说什么,挥挥手目送少东家跟着江晏离开了。
二人在路上碰着了好些人,几乎个个都对少东家的狐狸耳朵和尾巴称赞连连,有说可爱的,有说稀罕的,更有甚者惊叹,这模样简直是从话本子里走出来的灵物……硬生生给少东家夸得小脸泛红,平时大大咧咧的少年也顿时生了些局促。
出了不羡仙的地界,能遇见的人越来越少。少东家百无聊赖,扑飞了几只蓝色蝴蝶,摘了一兜子的野果,采了一手的嫣红的芍药,最终还是将目光锁定走在前面一声不吭的江晏。
天叔说他没什么问题,这算是一件好事吧?可是江叔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少东家一遍又一遍地描绘江晏的背影,心里绞尽脑汁地想着究竟是什么事惹得江叔不痛快了。二人一路上都沉默无言,虽说江晏平时话也不多,可少东家就是明显地感觉出他的江叔当下心情极其不佳,到底什么事能让江叔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呢?
少东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不知为何陡然停下的江晏的脊背。少东家痛呼一声,双手一下捂住脑门,抬起眼看江晏,脸上铺满了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江叔?”
“……”江晏没有立刻回答,反倒后退一步,目光好几次不自然地掠过少年头顶的狐狸耳朵。
江晏的嘴唇极轻地开开合合,神情满是纠结踌躇。
“你……”默了足足十几秒,好不容易吐了一个字却再次欲言又止。
他一定是疯了。对自己的养子,自己的义弟生出这般龌龊心思已是大罪,如今还妄图宣告于他吗?江晏内心天人交战,他刚刚是在嫉妒吗?或者说是艳羡任何一个能和少年这样亲密互动的人。他已然深知这份难以言说的心思违背常理,可情感的暗流却在心底肆意涌动,搅得他心神不宁。
更别说此刻少年正一脸懵懂地望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斥着对江晏言语无声的困惑。
江晏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躁动,可一瞥到少年摇来摇去的尾巴,打心底里迸发的那股复杂情绪,正极力冲破他的理智防线。
少年悄悄前进了半步,耳朵随着身体微微颤着,身后蓬松的雪白尾巴无意识地轻晃,像一把轻柔的小刷子,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他本就不平静的心。
江晏像是被钉在原地,贪恋的目光难以从少年身上移开,他感觉喉咙干涩得厉害,喉结滚动,最终还是任由被心底最深处的情感泄出。
“为何总让别人摸你的耳朵?”
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地看着江晏。
江晏也是被自己亲口说出的话语感到一瞬怔愣,一句话里好几个字被自己咬得很重,内心的不满如此明显地表露出来……但话既已出口,压在心底里情感得到一丝释放,难以名状的痛快席卷而来。与此同时江晏心存侥幸,这孩子单纯烂漫,白纸一张,不懂得情情爱爱,未必能真正明白自己的意思。
江晏可耻地为自己找补。
可少东家思考了几秒,刮刮鼻头,眼神飘忽不定,竟开始认真地解释起来。
“大家都很好奇,我就问问他们要不要摸摸咯?而且沽酒娘子和我说摸摸能让人心情变好,嗯……就和撸猫一个道理!所以我就……”
“那我呢?”为何不来问我?我不该是你最亲密无间的人吗……后面一连串的问句江晏当然没有说出口,因为光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已经把少年砸得晕头转向了。
“啊?”少东家颅内大风暴,大脑极速运转,面对江晏这没头没脑却又好似饱含深意的一句,他的思绪瞬间乱成了一团麻,从脖子到脸上突然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其实少东家还挺希望江叔多ruarua他的,可是每次只要是江叔一碰这耳朵和尾巴,他就感觉浑身不对劲,那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感,犹如电流一般从被触碰的地方传遍全身,酥酥麻麻的,实在是太奇怪了……
“江叔总拉着我去找天叔,”少年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委屈,脑袋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看起来,好像是不太喜欢我这个样子……”少年喃喃自语,风一吹,近乎无声,隐秘的失落感悄然滋生。
江晏闻言,心脏疼得一揪,像被一根无形的细针狠狠扎了一下,他这才惊觉,这段时间只顾着狐化是否危及少年的康健,却忽略了这孩子细腻的心思。
江晏一阵懊悔。
他走上前去,抬手摸摸少年的头顶。“没有不喜欢。”温柔似水,眼里脉脉含情,自己全然不觉。
少东家惊喜地抬起头来,笼在心头好几日的郁闷阴霾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尾巴也跟着雀跃的心情动了起来。
看呐,这是一只多么纯粹赤诚的小狗,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喜怒哀乐全都写在了脸上!只要得到主人的一丝安抚,满心的委屈瞬间都能炸成愉快的烟花,摇身一变又成了平日里最欢快活泼的小狗!
少年得知江晏并不讨厌自己这般模样,哪还顾得上之前那酥酥麻麻的奇怪感觉,热情地抬着下巴,用头顶软乎乎的狐狸耳朵不断蹭着江晏的手心。宽大厚实的掌心渡来细细密密的温热,少年无知无觉地舒服得眯起了眼。
江晏却又被这样亲昵的动作弄得心如乱麻,他看着少年毫无防备、惬意享受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既欢喜,又隐隐有些不安。他内心那份愈发难以抑制的特殊情感,似乎快要冲破理智的桎梏了。
江晏深吸一口气,被细软绒毛蹭过的手微微颤抖。他镇静下来,收回手,从那一片令他贪恋的柔软之地抽离。
少年显然没有满足,盯着江晏撤回去的手,耳朵向后撇去,往前挪了一小步,继续向江晏讨要抚摸。
江晏读懂了少东家的意图,却避开了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装作若无其事转过身。
溪水潺潺流动,天上的霞光被揉碎,浮在水面上,金光闪闪。
这样的场景,和好几年前自己来接少年回竹隐居的无个傍晚没什么不同。那时候,贪玩的少东家在不羡仙疯了一整天,浑身都脏兮兮的,像一只在泥潭里胡乱翻滚过的幼犬。江晏也不恼,无奈地蹲下,用袖口替少年擦去脸上的污泥,随后拉起小孩的手,听着他叽叽喳喳说着在不羡仙发生的趣事,踏着夕阳残影走回竹林小屋。
这条路他们一起走了千千万万遍,走过了春夏秋冬,走过了晴天雨天;路边的花开了又败,地上的草风吹了又生。
原来他已经陪着少年度过了好多个这样重复的年轮。
江晏指尖微动,一股冲动汹涌袭来。曾经小小的身影,已然成长为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翩翩少年,可独属于少年的纯真和对自己的依赖却从未改变。
罔顾人伦又如何?他尝试过深深掩埋这份不能被人窥探的情愫,可一遇上少年,便春风化雨,萌芽破土而出。所幸少年并不知晓,就让这份情意在黑暗中生长,成为他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他只是想要少年平安喜乐地长大,其他的,一概不关心了。
江晏敛眸,无声轻笑,朝着侧后方伸出了右手,徐徐摊开了掌心。
不出意料的,少东家微凉的指节立刻覆了上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天要黑了,快些走吧。”
凉丝丝的晚风携着话语,轻抚过少东家的耳朵,少年瞥了一眼彼此交叠的手,随即脸上绽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
【主江bl】原来他一直把养父当做自己的掌中物(二)
“江叔。”那混小子拂去他脸上汗水和眼泪混杂的晶莹,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语言即是言灵,囚笼一般,把江晏牢牢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哪儿也不许去。”
wb:魔女的贴身高手
江晏在寒香寻这里住了下来。
他倒也心大,拿手机浏览各处消息论坛,看当局者迷的人云亦云,觉得挺有意思。江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死了千八百回,要不就是已经被养子切碎抛进神仙渡了。男人觉得有有些好笑,又莫名觉得荒唐——无论哪里的荒唐皆是荒唐,于是放下手机,看向前来探望他的老友。
陈子奚正在帮两人沏茶。只要是“玉楼月阁”阁主玉山君在的场合,无论主客,江晏决计不会自己动手,和茶叶开水打交道的......
“江叔。”那混小子拂去他脸上汗水和眼泪混杂的晶莹,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语言即是言灵,囚笼一般,把江晏牢牢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哪儿也不许去。”
wb:魔女的贴身高手
江晏在寒香寻这里住了下来。
他倒也心大,拿手机浏览各处消息论坛,看当局者迷的人云亦云,觉得挺有意思。江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死了千八百回,要不就是已经被养子切碎抛进神仙渡了。男人觉得有有些好笑,又莫名觉得荒唐——无论哪里的荒唐皆是荒唐,于是放下手机,看向前来探望他的老友。
陈子奚正在帮两人沏茶。只要是“玉楼月阁”阁主玉山君在的场合,无论主客,江晏决计不会自己动手,和茶叶开水打交道的,专业的事便让专业的人去做,江晏一直奉行这个道理。
白雾袅袅,陈子奚手里握着一把折扇放在手心,价值千金的宋徽宗题字花鸟扇面,如此这般直接敲在掌心。陈阁主眉眼间很是忧愁,有些事上,他是个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性子。
“老江啊。”他真情实意地劝说,“你一直躲在这也不是个事儿。”
江晏在那头老神在在地喝茶:“我无处可去。”
如果不是陈子奚知道他手下有几套房产多少地契,此刻还能为“孤家寡人”的江老板抹两滴眼泪深表同情,可惜太知根知底,玉山君知道此人只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洛神对待他那个养子很有一手,近些年陈子奚也见过江晏收养的小孩,上一秒摸着刀森森地笑,下一秒挨个爆栗灰溜溜钻寒香寻身后去了。江晏看在心里,估计早有打算,这里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他才不相信江晏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陈子奚愁眉苦脸:“算我求你了,你和他有什么事不能关上门自己说道清楚吗?这两天我已经偶遇你儿子八次,擦肩而过五次,登门拜访十次了,你再不出来,我很怕自己的玉楼月阁被你儿子拆干净。”
江晏身为最切身体会少东家牛皮糖功底的,想了想,给陈子奚宽心道:“他又不是没拆过。”而且不仅拆了一次,雕梁画栋在大魔王眼里是上好的攀爬架,想来小少爷徒手攀岩的技术少不了陈叔的场地指导。
“简直岂有此理…”陈子奚嘟嘟囔囔,想重重撂杯子不干,又想到这是寒香寻的私产,有什么磕碰定要自己好看,只得悻悻放下来。“从你儿子发悬赏令的那天到现在,整个清河都乱成一锅粥了,浑水摸鱼的,隔岸观火的,自诩黄雀的,还有入局的螳螂和蝉,你就这么看着,真要趁热喝了啊?”
江晏顺着陈子奚的话想了一圈,摇了摇头。一锅粥里煮着飞禽河鲜还有昆虫,那滋味定不怎么样,到底谁会趁热喝这种东西?
陈子奚拿江晏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没一点办法,他其实完全懒得管这对父子的弯弯绕绕,或者说早就知道了,儿子爱上爹地是否有一点太大逆不道,但此爹还兼职义父和师父,玉山君觉得江晏清清白白三十几年,一念之差给自己叠满了无数debuff,到如今地步倒不如躺平算了。他把自己的十几年耗在养儿子上,儿子把自己的十几年拿来还给他,两两相抵,冤冤相报,正正好好。不过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只能避重就轻,和江晏嚎自己的玉楼月阁这几日人来往络绎不绝,他想下班。
江晏被他烦的皱眉头,江无浪其实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但世界上的事,偏偏是他不来找麻烦,麻烦赶上门来寻他。身处漩涡中心的江盟主,在离家的时候有无数地方,偏偏乐意偏安一隅,蜗居在寒香寻这小屋里,他觉得简直是世界上第二自在的去处。至于世界上第一自在的去处…现在已经不那么自在了,江晏念及此处,更觉得在旁边絮絮叨叨的陈子奚聒噪,很想让他闭嘴,两个字在嘴里转了几圈,硬是咽下去了。
江晏大发慈悲摸了一次茶壶给陈子奚倒茶:“喝水。”
陈子奚一饮而尽,被热水烫的哆哆嗦嗦,你你你了半天,最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江晏见不得他这长吁短叹的模样,手指敲了敲桌面。
“如今清河混乱至此,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江晏慢慢地说,屈指弹了一下杯沿,荡出一圈水波涟漪,他遥遥看着那圈波荡,瞳孔幽深。
陈子奚一怔,神色严肃起来。他的医馆黑白均有涉猎,大小事情江晏也从未瞒过他,很快想通其中关窍:“你是说,田英…”
“嗯。”江晏点点头,顺势制止了他,隔墙有耳,心知肚明的事情不必再谈。
这位传奇的杀手三年前杳无音讯,前些日子传出风声,有人在清河见过他——众说纷纭罢了,还有人说自己见过燕盟前任盟主王清,活人白日见鬼,怎么想都是胡话,听不得真。但事无空穴来风,有传言,必有有心之人在搅弄浑水,伺机而动。
“你是借这件事隐藏行踪,好去和田英会面?”陈子奚恍然大悟。“好你个江晏,几年过去,你怎么也开始用这弯弯绕绕了?不过你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你儿子知道这事么?”
“这件事是意料之外的变数…”江晏听到陈子奚说“你儿子”就头痛,没多余去掰扯自己为什么工于心计一道,说多不过自揭伤疤罢了。说回田英,他没有披露这件事分毫,不过想来以那小子明察秋毫的脑袋,估计也能猜到十之八九。
陈子奚不赞同:“无论怎么说还是应该告诉他…”话音未落,一阵机璜相交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来,正讲话的两人具是一凛。
书架背后有人在动机关。
这样生疏的手法,当然不是寒香寻,也不会是天不收——后者不爱玄门道法,会直接让里面的江晏帮自己开门,那么来者何人?
江晏内心有一个不愿面对的猜测,他顶着陈子奚惊疑不定的目光,往后退了两步。
大门轰然洞开。
灯火明灭,和江晏如出一辙的黑色风衣露出一角,随着刻意放轻的脚步从远到近,一个挺拔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来者是个年轻男人,褪去少年青涩面皮,剑眉星目,面冠如玉,只是一双眼沉沉压下,似乎心情极差。那目光扫过屋内一众摆设,直到看到旁边的江晏。
屋内气氛骤然一松,来客一弯眼睛,如初雪春消,笑得明媚,开口柔情蜜意,简直要人毛骨悚然。
他亲亲热热地道:“江叔,找到你了。”
【主晏】死了之后我还是爱你(续)
不算正经后续,是看到评论区宝宝的醋包的饺子,当个彩蛋看看
江叔训狗文学,阴湿小狗也是狗
男鬼毕竟是鬼,所以没有人的感情,除了江叔(执念)他谁都看不见
ooc致歉
“江叔,你去哪里了?”
绣金楼在他们的计划下大厦将倾,少东家昼伏夜出,白天他就附在江晏的无名剑上,在江晏对敌时暗中辅助,他可以直接操纵无名剑,于是江晏的名字现在在绣金楼让人闻风丧胆——不仅武功高强,用的剑还是把神剑,里面有剑灵。
到了夜幕降临,他从无名剑中出来,去绣金楼杀人吸收怨气,再回来和江晏黏在一起。
通常他出去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所以每次回来江晏......
不算正经后续,是看到评论区宝宝的醋包的饺子,当个彩蛋看看
江叔训狗文学,阴湿小狗也是狗
男鬼毕竟是鬼,所以没有人的感情,除了江叔(执念)他谁都看不见
ooc致歉
“江叔,你去哪里了?”
绣金楼在他们的计划下大厦将倾,少东家昼伏夜出,白天他就附在江晏的无名剑上,在江晏对敌时暗中辅助,他可以直接操纵无名剑,于是江晏的名字现在在绣金楼让人闻风丧胆——不仅武功高强,用的剑还是把神剑,里面有剑灵。
到了夜幕降临,他从无名剑中出来,去绣金楼杀人吸收怨气,再回来和江晏黏在一起。
通常他出去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所以每次回来江晏都会坐在床边等他。也可能是正在沐浴,他就会上去讨点甜头。
这天少东家如往常一般回来,却发现屋内没有人。他的存在不便让更多人知道,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江晏那样待他这只亡命鬼,所以少东家只能在这间不算大的屋子里枯等。
江晏去了哪里呢?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少东家无意识地敲着桌子,怨气四溢,屋内的温度愈发低。他神经质地把屋内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确认没有江晏后就靠在门边静等猎物上门。
江晏刚回来时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回来了?今天……”
少东家鬼气森森的质问打断了他的声音。少年的音色不变,但是不伪装时总是透着浓烈的阴森,他在江晏面前很少露出真面目,两人心知肚明地看着他扮演十六岁的少东家,相互粉饰太平。
“我去找了一下你寒姨。”江晏关上门,伸出一只手。
少东家面无表情地上前,弯腰低头,把脸贴上去,轻轻蹭了蹭。他抬头用上目线看人,除了不像活人的肤色,看上去很乖巧。
“去了多久?”他的语气稍微好了一点,但屋内的温度一点都没有回升。
“不超过半个时辰。”江晏神色如常地回答他的问题。
少东家又在他温暖的手心蹭了蹭,继续问:“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要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去?”
江晏似乎是一直抬着胳膊有些累了,想要放下自己的手。
他刚一动,少东家就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覆在那只温暖的手上。寒冰遇暖玉,冷热交织。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江晏的手背,不给江晏后退的余地。
“因为我临时起意,并没有料到要花这么长时间。”江晏用拇指轻轻蹭过少东家的睫毛,迫使他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看着很可爱。
于是他轻笑一声,和面色稍霁的少东家碰了碰鼻尖,“抱歉,不会有下次了。”
少东家没说原不原谅,只是继续追问:“聊了什么?”
这一次,江晏沉默了片刻。
少东家并不着急——没有哪个猎人会对已经进入陷阱的猎物疾言厉色——他退回原来的距离,把江晏一直贴在侧脸的手捧在手心,不紧不慢地从指尖吻到手背。
江晏的手指违背主人意愿蜷缩起来,又被少东家温和又不容拒绝地掰开。
“聊了你。”江晏终于开口。
少东家直起身,任由江晏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改变轨迹按着他胸口消不去的伤。
江晏前进,少年后退。
直到少年的腿碰到床,退无可退。
少东家顺从地坐下,重新把脸放在江晏的手心。
“我和寒香寻提到你的存在,但是她并不相信,还让我去看看脑子。”江晏手上用了点劲,捏住少东家的脸颊肉。身份对调,他问道:“为什么不肯去见见寒香寻?”
“我有江叔就够了。”这次轮到少东家沉默片刻,他抱住江晏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这是在撒娇,让他不要继续问下去。
屋内一人一鬼,一站一坐。实际上他们都明白,死了就是死了,生前死后不可能完全不变。不管作为人时的少东家对于除江晏之外的人有多深厚的情感,那都与变成鬼之后的他无关。
他会按照记忆保护曾经对他重要的那些人,却不会有任何情感波动。
鬼只有未消散的执念,没有活人的情感。
也不是每个活人都像江晏这样停在过去,宁愿与鬼作伴。所以不如不见,能省去很多麻烦。
江晏揉了揉少东家的头发,这就是话题结束了。
“江叔,你今天让我等了好久,要补偿我。”少东家继续撒娇。
江晏哼笑一声,勾得少东家耳朵发麻。让他生出心脏还在怦怦乱跳的错觉。
他们缠绵悱恻。
他们缠绵悱恻。
他们生死相隔。
他们生死相隔。
他们缠绵悱恻。
永不分离。
【武侠】燕云十六声,但是第四天灾11-混乱善良
【4岁:你真正地哭了一场】
玩家在流泪,不是那种婴儿生理性的泪水,又或对长辈战术性的眼泪。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玩家眼眶跃出打湿地面,玩家用力挤着眼皮,想把泪水全部挤净,这样就不会被大人发现自己在哭了。
因为这眼泪,是玩家对于自己弱小的羞耻,是认识到自己实力的不甘,好想赢……玩家真的好想赢啊!
在玩家偷偷哭泣时,寒香寻在为玩家据理力争。
“……差不多了吧?”寒香寻不赞同地看向江晏,“孩子已经得到教训了。”
“这点我赞同无浪。”陈子奚微笑着说出了很恐怖的话,“下午还有和我的对战。”
“喂!”寒香寻一把举起玩家,将疲惫的玩家举到两人面前,“她才四岁,还是个孩子!”
玩家面无表情地挤眼皮...
【4岁:你真正地哭了一场】
玩家在流泪,不是那种婴儿生理性的泪水,又或对长辈战术性的眼泪。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玩家眼眶跃出打湿地面,玩家用力挤着眼皮,想把泪水全部挤净,这样就不会被大人发现自己在哭了。
因为这眼泪,是玩家对于自己弱小的羞耻,是认识到自己实力的不甘,好想赢……玩家真的好想赢啊!
在玩家偷偷哭泣时,寒香寻在为玩家据理力争。
“……差不多了吧?”寒香寻不赞同地看向江晏,“孩子已经得到教训了。”
“这点我赞同无浪。”陈子奚微笑着说出了很恐怖的话,“下午还有和我的对战。”
“喂!”寒香寻一把举起玩家,将疲惫的玩家举到两人面前,“她才四岁,还是个孩子!”
玩家面无表情地挤眼皮,死眼睛,不准在掉眼泪了!可恶,听到没,玩家不准你再哭了!
啪塔啪塔啪,眼泪噼里啪啦地掉着,一颗颗打湿地面。
江晏移开视线不看玩家,肩膀上出现可疑的水滴……玩家有些无语,赢家不准偷偷哭,江叔你在流什么猫尿?
告诉我,你在哭什么?看着玩家的眼睛!打飞玩家数百次的是谁?嗯?说话!
别管什么回档不回档的事,告诉我,你是不是揍了玩家数百回,嗯?
陈子奚将玩家头转了个面,避开玩家正脸:“江湖里没有孩子,这点你应该最清楚。”
他轻声问寒香寻:“当时你是几岁……八岁,九岁?”
寒香寻面色一沉:“你怎么知道的?”
“这并不难猜。”陈子奚接住了寒香寻的飞镖,“一个人的招数能看出很多,江湖里没有秘密。”
“但也没人会让四岁的孩子这么打架。”寒香寻把玩家平躺到板凳上对陈子奚比划,“她甚至还没有这个凳子长。”
玩家两眼冒金星,她进入了疲惫状态,经验条恢复比平常更加缓慢,就像个大号布娃娃一样被寒香寻挪来挪去。
死眼睛……别哭了……玩家要水淹竹林小屋了……
寒香寻抖动着玩家,玩家的四肢成为了海草,随动作飘摇:“这看着是能战斗的样子?”
“可这是她想要的。”江晏一句话结束战斗。
他避开玩家的脸,重复玩家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她还能打。”
寒香寻有些犹豫:“可她还是……”
“不是孩子了,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孩子了。”
陈子奚反问寒香寻:“孩子能接住江无浪的一剑吗?这是4岁孩子能做到的吗?”
江晏补充:“不止一剑,”他想到玩家最后的眼神,要不是身体支撑不住,玩家还能接下一剑,“她能看穿我的攻击。”
“什么?”陈子奚很是惊讶,他不在战斗之中,旁观者来看,玩家只是恰巧卸势了。
“是的,她能看穿我的攻击。”江晏再次肯定。
他的眼角有可疑的红晕,只因玩家的进步实在惊人,江晏没法控制自己为小孩骄傲的心情。
“第一次确实是凑巧,可我能感受到,每一次出剑,她都会记住,并且看见下一剑的剑势,抬剑格挡卸力。”
江晏的语句越来越快,不让人插嘴,大段大段说着和玩家决斗的感受。
“最开始只有蛮力,攻击时没有章法,纯粹靠身体素质打架,不到三招后就能明显察觉她在动脑子,在想自己的身体最高可以攻击哪里?哪里是我的薄弱点?
“找到薄弱点后还会做假动作,我也被她吓了一跳……虽说攻击下三路不太光彩,但是对于她来说这确实是很好的方法。
“然而这还不够。
“她真正想攻击的也不是下三路,而是借机将我的剑折断,原本我和她就有极大的身高差距,如果剑刃断了,我防守时势必要弯腿屈膝,下身也不在稳定,她不能提升自己的身高优势,但可以断掉我的优势。”
江晏细细数着玩家的每一次攻击,玩家的进步与对武学的直觉太强了……
世界无出其右,这不是小孩与大人的对决,是天才与天才的交接。
只有与玩家战斗过,才能感受到,她对于胜利的渴望和那聪明脑子带来的——野兽一般的嗜血性。
为了胜利。
“唉……”寒香寻长叹一口气,将玩家抱在怀里,揉捏她绵软的脸蛋。
“我知道的,在那一刻我就明白我们要做什么了。”这孩子的学习天赋成长下去,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大侠,拦不住的,这种天赋是拦不住她进入江湖的。
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玩家要被揉成软趴趴的糯米糍粑。
现在大人们要做的是让玩家成为一个人,一个能掌控自己力量的人,不被外物牵引,不成为棋盘之上的弃子。
寒香寻把玩家的脸颊捏成拉丝的年糕,陈子奚忍不住一起上手。
“小怪物啊……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怪物。”
唔……玩家不要变成年糕……怎么还在玩弄玩家……
团子脸的玩家举起双手:“还能战斗!”精力条回复好了!
“不行。”寒香寻把玩家的脸颊从陈子奚手中抢救出来,自己单独玩。
“你们看看这种体力?训是训不完的,给她加个文化课。”
寒香寻敏锐地察觉到,玩家不在乎这个世界,并且不在乎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只有家长能勉强进入她的世界,算是被玩家保护的人。
像这样用武力训练对玩家是没有用的,她的体力堪称无限,只是这么一小会功夫就恢复好了,要是江晏不出杀招……她可以不断恢复把江晏熬累甚至熬死。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玩家成为人,而不是人型兵器呢?
寒香寻掏出手绢将玩家的残泪擦干,将她放到桌上认真问。
“你还想和江叔打吗?”
“想!”
“那回不羡仙,还会打赵大力吗?”
“会!”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经验值谁会嫌弃多,玩家现在又不能独自出门。
看着玩家不解的眼神,寒香寻耐下性子来推理。
“赵大力有哪里惹到你了吗?”
“没有。”惹到玩家,那就是开启仇杀,不死不休模式了。
你看,就是这样,寒香寻最怕的就是玩家无差别打人,现在打赵大力是因为只能打他,以后呢?
寒香寻长叹一声:“日后该怎么办啊……”
陈子奚听出来了,他也坐到玩家面前:“等你成为最强后,会来打陈叔吗?”
“会。”玩家坚定,“陈叔很强,我要和强者对打。”
“……”坏了,大事不妙。
就算是江晏也反应过来了,乖巧坐到中间,三个人看着玩家进行三堂会审。
陈子奚率先攻击:“小玩家?”
“嗨!”
“只要是强者,不论谁都打?”
“是——只要有经验值,打谁都没~关~系~”
经验值就是战斗经验的意思吧……陈子奚得到答案后,寒香寻紧跟其后。
“小玩家?”
“嗨!”
“无冤无仇,也照打不误吗?”
“是——只要能升级,打你~就~打~你~”
升级是收集百人斩的意思吧……寒香寻退下,最后提问的是江晏。
“小玩家?”
“嗨!”
“你喜欢战斗?”
“比起战斗,最喜欢的是胜~利~”
破案了,玩家是纯粹的混沌主义,只要能让玩家学习,能让她获得什么,让她胜利,那么不论男女老少、正义邪恶,玩家都会照打不误……
寒香寻说得对,比起提升战斗力,玩家现在更需要的是提高道德素质……至少别路过见条狗都要上去踢两脚!虐猫更是不行!
玩家:“?”大家的眼神好奇怪……怎么感觉背后凉凉的呢……
陈子奚握住玩家左手,寒香寻握住玩家右手,江晏抱住玩家腰。
三人坚定发誓:“我们一定会让你成为一个好人的!”
玩家:“……人家本来就是好宝宝。”
搞什么啦,大人又开始自顾自想什么呢?
玩家就是玩家!
——
本章完
——
-------------------------------------
玩家遭遇的挫折仅限于此了!
玩家肯定是世界最强,但是那些没有天赋仍在学习的人也值得敬佩,大人们就是想让玩家学到这一点。
不要因为自身的强大而看不起弱小却努力的人。
也是因为大人们这样爱着玩家,所以她不会成长为以杀人为乐的混乱邪恶,更多是偏向好人的混乱善良。
毕竟玩家就是玩家,不是台大宋绞肉机,也是只大宋比格犬。
开局前十章,大人们拯救了世界(鼓掌)
斩神——未来水幕
[叮]
突然出现的意料之外的声音,让众人有些惊疑不定
[已察觉到未来关键人物
——【夜幕】小队]
“我去,关键人物”
“这个夜幕小队以后了不得呀”
“废话,你没看见哪个特殊小队都是强的一批吗”
守夜人总部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目前确定了[夜幕]小队的队员只有林七夜...
[叮]
突然出现的意料之外的声音,让众人有些惊疑不定
[已察觉到未来关键人物
——【夜幕】小队]
“我去,关键人物”
“这个夜幕小队以后了不得呀”
“废话,你没看见哪个特殊小队都是强的一批吗”
守夜人总部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目前确定了[夜幕]小队的队员只有林七夜和安卿鱼
叶梵开心的笑了,本来一个特殊小队就值得他去保护,还加上了未来的关键,越早保护起来越好,毕竟古神教会那群畜牲,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啊,我吗?”
林七夜有点不确定
他?关键人物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不过他确实想知道未来的队友是谁
[“百里胖胖,原百里集团指定继承人,百里家弃子,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中,然后复生;
曹渊,年幼时禁墟暴走,屠了自家满门,从小就被当做灾厄成长,蹲过监狱,当过和尚,孑然一身;
迦蓝,从棺材里挖出来的不朽之女,她的一切亲人,朋友,过往都被埋葬在了时间长河之中;
安卿鱼,经历过沧南大劫,被守夜人通缉,在下水道独自解剖‘神秘’一年,常年与尸体为伴;
沈青竹原006小队准队员,卧底【信徒】两年,历经磨难,凭一己之力摧毁了【信徒】,手刃呓语,现在回归守夜人;
江洱,原008小队队员,亲眼目睹了008小队的覆灭,香消玉殒,只能靠大脑产生的磁场存活在这个世界……”
他伸出手,指向自己
“我,林七夜,原136小队队员,我的故乡,亲人,朋友全部被【湿婆怨】抹杀,在一场奇迹中生活了十年,随后一切都烟消云散……
告诉我,袁教官,你听出了什么?”
袁罡陷入沉默。
“我们,都是经历过世间绝望的人,我们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我们孑然一身,我们了无牵挂……
除了彼此,我们一无所有。”
——林七夜与袁罡的对话]
看着画面中林七夜那张年轻的脸,众人心中都有些难受
“他们才20多吧”
“这么小的年纪,就要背负这么多”
“是啊,我家那小子也20多,找了个工作,安安稳稳的,跟我家小子差不多的年纪,却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这受的苦,那是太多”
“他们除了出生入死的队友,还能有谁可以依靠”
“真是这个小队里面凑不出一个完好的”
“是啊,被背叛的,失控杀死自家人的,独自解剖尸体的,从棺材里面出来的,卧底邪恶组织的,亲眼看着队友覆灭的,还有家庭支离破碎的...真是……唉”
“大脑磁场存活是什么样?”
“卧底肯定是那种过的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生活吧”
守夜人总部
左青立马调出了这些人的资料,并派人去保护了他们
随后看向天幕,心里头也是难受
“守夜人平均年纪都不大啊……”
是啊
刚加入的守夜人平均年纪都是十七八岁,连高中都还没上完呢
“当下时局动荡,若非如此,也用不着这些年轻人上前线……”
叶梵也是长叹一口气,若是他们这些年长一些的能够抵上,这些年轻人也不用这么拼死厮杀
要死也是他们这些前辈先死
广深
正准备上飞机飞去沧南的百里胖胖身体一僵,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家人会背叛他,他只是个弃子,毫不犹豫他转身飞奔而去
百里家,家大业大,他现在用的是私人飞机,如今事情败露,他要是上飞机,飞机就一定会被百里家动手脚,坠机身亡
虽然难受的很,但事到如今保命要紧 ,还好,以后他还是有队友的
九华山
曹渊看着天幕上林七夜说的话 ,心里那些不好的回忆又浮现上来,他感忙念清心咒,待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他紧紧的盯着天幕之上的林七夜
“还好...我有一个赎罪的机会”
沧南市
安卿鱼皱眉,天幕上说的他干出那些事对此他毫不意外,但确实有些孤寂,不过让他皱眉的不是独自解剖尸体,而是沧南的消失
陈牧野说的十年,还有那场奇迹的十年,沧南的消失,不得不让他联想到一起
林七夜有些颓废
他知道他的亲人会消失,会死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最重要的人离他而去
他现在知道的线索只有诡计之神—洛基和湿婆怨,他能做的只是变强,变得没有任何人比他强,或许他就有能力掌握这一切
或许他要提前加入守夜人,早点学一些本领
安塔县
被一种莫名力量推开棺材盖的迦蓝,面前出现的水幕,听到熟悉的话语时,她有些感慨,他们终于可以再见面了
临江市
还没有被开除的沈青竹,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有些意外,他不久前觉醒那种能力就被守夜人找上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有什么诈骗的
直到水幕的出现,他才了解到了守夜人是一个怎样的组织,毫不犹豫的加入
“哇哦,上京市006小队那可是除了特殊小队以外,最厉害的小队了,而且小青竹后面还加入了特殊小队,了不得呀”
临江市小队的队员看到了沈青竹的名字,还有他独自卧底【信徒】两年,默契的跳过了【信徒】,刚加入守夜人的沈青竹不知道【信徒】是什么,他们可清楚
转而先夸起了沈青竹
沈青竹面色上不显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还是没有忘了重点,将【信徒】默默记下,等着以后问一下队长
寒山孤儿院
“这个臭小子,前两天还跟我说他是去参军的,他倒是跑去守夜人了”
刘老头嘴里骂骂咧咧的,嘴角却控制不住的上扬,不过听到最后他倒是抿紧嘴唇,叹了口气
“辛苦了,沈小子……”
心里既有骄傲,也有心疼
乌泉只是默默的坐在角落,在提到沈青竹的时候,他眼里亮起光芒
那是他最崇拜的人
再说到江洱
江洱的父母赶忙搂紧她
“万一只是同名呢...”
他们很尊敬这些保护他们的人,但是他们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儿香消玉殒啊,亲眼看着自己的队友覆灭,只能靠着大脑磁场活下去是怎样一种痛苦
“守夜人...队友...”
江洱的心里还是很期待的,她心里还是很想加入守夜人的
——————————————————————————
其实我不太想把林七夜和迦蓝处CP,不是说不喜欢就是我感觉有点突兀
其实我磕鱼夜和竹夜,但是我又不会写感情线
ಥ_ಥ
——————————
插一个题外话,你们有猫吗?
我有
你们有狗吗?
我有
抱走全部抱走
加一句
我没有灵感了,下一个片段写什么?我本来是想写那种混剪的感觉,但是又不知道写啥
也没有语录,也没有片段
救一下救一下
【少东家中心】咯噔15
*男少东家,大冬瓜小冬瓜名字直接化用游戏名——“燕十六”和“燕声”
*关于少东家死后来到平行世界再次体验带娃的心路历程,这一次,他誓要夺回属于少东家的一切(bushi
*论我的外挂是我自己这回事
*又名只要能打出大团圆结局我什么都可以做到的
*本文只包含亲情友情向,介意勿入
陈子奚眼珠子一转,显然猜到了什么,嘴边不自觉多了几分笑意。
可眼下他却并不急着开口,而是等燕声把碗里的面吃干净后,又递给对方一杯水,把人带回到屋里。
谁曾想两人才刚坐下,陈子奚便冷不丁开口道:
“江无浪那家伙欺负你了?”
燕声整个人都懵了,被他这一问弄得莫名其妙的,...
*男少东家,大冬瓜小冬瓜名字直接化用游戏名——“燕十六”和“燕声”
*关于少东家死后来到平行世界再次体验带娃的心路历程,这一次,他誓要夺回属于少东家的一切(bushi
*论我的外挂是我自己这回事
*又名只要能打出大团圆结局我什么都可以做到的
*本文只包含亲情友情向,介意勿入
陈子奚眼珠子一转,显然猜到了什么,嘴边不自觉多了几分笑意。
可眼下他却并不急着开口,而是等燕声把碗里的面吃干净后,又递给对方一杯水,把人带回到屋里。
谁曾想两人才刚坐下,陈子奚便冷不丁开口道:
“江无浪那家伙欺负你了?”
燕声整个人都懵了,被他这一问弄得莫名其妙的,下意识发出一声“啊”,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不是,怎么拐到这上边来的?
燕声一整个不理解。
于是陈子奚便有幸看见小冬瓜难得欲言又止的样子,那表情就仿佛在“你在说什么鬼话”和“不能凶到陈叔”两者之间反复横跳,纠结无比。偏偏陈大夫还看得津津有味,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样子。
最后燕声只能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江叔对我很好,他会给我吃的,带我出去玩,我和他说想要什么都会给我。就算有的时候不能立刻给我,江叔也会想办法让我开心的,所以……!”
燕声的话越说越快,到最后语气都变得有些激动了。
好在陈子奚对此早有预料,连说几声好好好,一边作手势安抚小孩的情绪,一边缓下声音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时,心里不忘暗暗吐槽一句:不愧是江无浪养的孩子,这护短的态度还真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
哪想燕声才刚稳住心态,便又听见陈子奚道:“那是我欺负你了?还是寒香寻?”
燕声:……?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这下他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陈子奚这人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些。可惜燕十六不在这里,不然他肯定会告诉燕声——陈子奚这是在套你话呢。
所以小冬瓜就这么被人带跑思路,只能摇头否认,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进了对方的圈套里。
“那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会怪你呢?”陈子奚歪头表示不解,“无论是我还是你家江叔,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哪个没想着拿出点本事让家里瞧一瞧,这有什么好责怪的?”
“真的?”
“真的。”
“那为什么……!”话才刚说出口,燕声就下意识捂住了嘴。
这恰好印证了陈子奚内心的猜测。
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折扇轻点桌面,敲了敲。
待燕声看向自己时,陈子奚才缓缓道:
“你在怪我们。”
犹如敲打在脑海里的一记重音,燕声感觉自己的脑子现在晕头转向的,完全弄不懂他家陈叔陈子奚到底在说什么。从他吃完那碗素面开始,就一直在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陈子奚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又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燕声感觉无法理解。
他近乎惶恐地站起身来,却又因为动作太过突然,一不小心带倒了身后的椅子。燕声眼下却顾不上把它扶起来。他看着自己眼前依旧保持着微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的陈子奚,头一次觉得这人陌生极了。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然而陈子奚还在张口,他说:
我们一直瞒着你,甚至骗你、威胁你,不许你离开不羡仙和神仙渡。甚至不惜让人跟踪监视你的去向和言行,严令禁止你踏出清河半步。
那不是应该的吗?燕声心里反驳道,就他平日里那副不成器的模样,就该这样管着,什么都没做错啊。
罔顾你的意愿,不听你说的话、做的事,自顾自的把一切都摁在你身上,一点也不在乎你的想法。
才没有,不是这样的!
“你心里生有埋怨,自然在所难免……”
“我没有!!”
燕声已经不想再听陈子奚继续说下去,咆哮着打断了这人的话,整个人心乱如麻。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现在被无数个“为什么”充挤着,很多想法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却怎么也抓不住。他不明白。不明白现在自己心里这种烦躁的情绪从何而来,燕声觉得它就像一把火,这火就快把他整个人烧没了,不然为什么他现在觉得难以呼吸,热的要死。
他自暴自弃地想,我不干了!
“那不是你们有理由有原因要去做吗?我为什么要怪你们?是我太弱,没有能力,解决不了事情又能怪得聊谁?!我凭什么要觉得受欺负?烦死了,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要怎么样你才信?!”
好烦!怎么一开口就哭了,燕声绝望地想着,好崩溃!好丢脸!!好想死!!!
“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明明燕十六都说我很厉害了,可以帮上忙了……我有实力,是想好了才做的,我没有不自量力!凭什么说我啊!”
“还有那些人跑出来捣乱干什么!起内讧烦死了!明明都说了每个人都可以过来,非要插队,非要搞什么弱肉强食,凶什么凶啊!要是脾气不好的就把他杀了,有没有想过他家里的孩子要怎么办?!”
以上发言,由于小冬瓜燕声一开始说话就没绷住眼泪哗哗流,以至于一边哭着说一边不停打嗝,中间因为还呼吸过度紊乱,一度被迫中断对话。虽然孩子最后坚持着说完了,但从反应上来看,好像在说到最后那段话的时候,燕声的语气和声音要比前边两段更激动一些。
啊,指咬牙切齿的程度。
所以,于陈子奚的而言,他实际只听了十分之一二的内容,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那种。也就是完全没听懂。其余时间都在努力安抚燕声,不过那会儿情绪上头的小冬瓜压根不理他。
陈子奚:无奈摊手.jpg
虽说陈大夫本来就打算借刺激引导小冬瓜释放内心的情绪,发泄压力。不过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他只能“呵呵”两声,并且把这锅扣在江无浪身上。
眼下小孩哭够了,回过神来了,脑子也冷静的差不多了。
他扯了扯陈子奚的衣角,顶着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鼻音,道:
“我要说一点,我真的没有怪你们。”
“我哭那么凶,是觉得之前那些凶我的、把我当软柿子捏的人好没用,不仅没用还废,还要连累他们的家人,真是气死我了!”
另一边。
“是你要找朱鱼师姐?”
突然被人叫住的青溪医者停下脚步,思索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还真是不巧,她昨日和孙愿掌门一起离开千愿坞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她看了眼站在眼前的剑客,若非她留心观察了一下,发觉此人确实气息不稳(虽然只有一瞬),不然当真被这人面上的平淡给蒙骗过去了。
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
想了想,青溪医者提议道:“不如你先坐在这里等会儿,她们估计也快回来了。”
“师姐,你不知道吗?”一位抱着好几本医书的青溪弟子正巧路过,闻言,噔噔几步退了回来,“听说六疾馆那边好像有了新发现,掌门她们这几天应该不回来了。”
“不止吧?我听说传信过来的同门说,昨夜他们那里好像还出事了。”蹲在药炉前边扇火的另一位青溪弟子道。
“什么事?和药师兄你一样误把半夜猫叫当作鬼哭声?”
“……肖茂兵你小子还没笑够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今天再多笑一会儿。”
“啊哈哈,你瞧这闹的……”半路过来凑热闹的肖茂兵干笑两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哦,我还得给达安村的人配药去,这时间也不早了,先不聊了啊,药师兄再见!!”
说完,他便捏着手里专门用来包药的油纸麻溜跑了。【药师兄】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位师弟,刚打算继续忙活手里头的事,回头却见自家一堆同门满脸好奇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大有一副他不继续往下说就不干活了的架势。
就连那位剑客也作出一副倾听的模样。
无奈,他只能叹一口气,要求自家同门们听完一定要认真做事,不然他以后就不说了。
“我问过不死了,她说昨夜确实有一批人出现在隐雾林西北侧一带,他们行踪诡异,眼神凶狠,且皆以黑布蒙面。”
“没有意外的话,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绣金楼的人了。”
一些碎碎念:
情绪段内容真的好废我脑子(扶额
是的,虽然小冬瓜确实有因为长辈们的态度有过埋怨,但大冬瓜在这方面有过重点引导他,所以变得懂事且习惯性反省。看似主动提出错误缺乏安全感,实则为了逃避竹笋炒肉不择手段。内耗这东西不太可能发生在小冬瓜身上,这次会哭也只是单纯被气哭的(前一章原因占大头)
颇有一种“我的天现在情况都那么糟糕了,你们怎么还有精力在这里作死”的崩溃感
如果没有陈叔及时发现的话,小冬瓜可能就要因此郁郁寡欢一整天,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去了,考虑到后边的剧情安排,还真有点影响未来心理健康发展(毕竟你不能总是指望大冬瓜)
一如既往在取名方面玩谐音梗啊哈哈
【all男少东家】癖好小众犯了错(中上)
主要是:冯夷/冯如之/张错/赵光义/郑鄂/沈义伦/江晏/陈子奚/贺然/田英X少东家
私设少冬瓜的一点小癖好
拒绝大奶的事情,少冬瓜做不到!
本章结束天上来
在开封混得很不错的少东家,来了天上来,照样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这位少侠踏实肯干,机灵懂事,见了谁都喊一声大哥大姐,嘴甜得很,有什么事问了一嘴就上手帮忙。
在如今死水一样的天上来,少东家身上的蓬勃朝气宛如一股活水,一下子带活了整个码头。
冯夷原本只是觉得他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新奇,哪知道这位少侠给予他们的惊喜不仅仅是被算计的初识、计划中的钓饵,还是意料以外的动容,无法移开的目光。
冯如之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老爹...
主要是:冯夷/冯如之/张错/赵光义/郑鄂/沈义伦/江晏/陈子奚/贺然/田英X少东家
私设少冬瓜的一点小癖好
拒绝大奶的事情,少冬瓜做不到!
本章结束天上来
在开封混得很不错的少东家,来了天上来,照样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这位少侠踏实肯干,机灵懂事,见了谁都喊一声大哥大姐,嘴甜得很,有什么事问了一嘴就上手帮忙。
在如今死水一样的天上来,少东家身上的蓬勃朝气宛如一股活水,一下子带活了整个码头。
冯夷原本只是觉得他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新奇,哪知道这位少侠给予他们的惊喜不仅仅是被算计的初识、计划中的钓饵,还是意料以外的动容,无法移开的目光。
冯如之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老爹,没说什么,轻轻哼了一声,问他:“所以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位少侠的住宿?”
偌大一个天上来,很多事情说得简单,可只有内部人才知道被大宋放弃的他们到底多么穷困,这样的情况,多一张嘴都足够麻烦,更别说住宿了。
“什么住宿?”少东家忽然冒了出来,他毛毛糙糙地抓起桌上的茶杯,想也不想地一饮而尽,见两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明所以地举着茶杯,歪了歪脑袋,“呃?我是不是……喝错了?”
他讪讪地放下茶杯,脚尖朝外,默默往门口挪了挪。
那很坏了。看也不看拿起杯子就喝的坏习惯还得追溯到他和江晏同住竹林小屋的时候,那时候家里就这么两个人,两人相对十几年,莫说杯子混着用,就算是一张床、一卷铺盖都是两人一起睡,哪里还管你的杯子我的杯子?
这点习惯就是江晏离开三年,他搬到不羡仙后都没有改。寒香寻惯着他,孩子出门野了回来总能瞧见桌上放着一杯凉好的水。少东家也知道这是寒姨给他备着的,什么都不需要操心,拿了就喝。
按理来说,来到开封,这习惯总该改了吧?哪里可能呢。
开封府尹巴不得少侠与他亲近,就算少东家拿错了杯子也都笑而不语,等人喝下去了更是只字不提。少东家还感慨府尹大人难得心善,就是这杯子怎的一天一个模样,罢了罢了,舍得给他用就成,哪里还挑花色呢?
坏习惯养成的路上,总有人在包庇错误。少东家总算自食恶果。他慢吞吞地往门口挪动,很想装死。
不过,他用的是谁的杯子?该不会冒犯了冯堂主吧?少东家小心翼翼地瞧着冯如之的脸色,后者似笑非笑,看不清什么情绪,见他眼神小心的看了过来,笑了一声,“看我做什么,你想用我的杯子?”
“不敢不敢。”少东家连连作揖,他见两人都没有抗拒的意思,有心想缓和气氛,于是笑道,“原来不是你的,我说怎的有股泥土的腥味。”说话的时候,还对着冯夷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没办法,谁叫他们一个两个都想要算计他?他嘴上出出气总行吧?
可冯夷显然不是会让着他的那种人,见这小子不但没有丝毫“悔过之心”,还敢明目张胆吐槽自己,抬手就要敲他脑瓜,吓得少东家连连退后几步,蹲在门口谴责的瞪着这个坏人。
所以,小少侠的住宿问题安排了吗?答案是没有。
这件事,说难,也不大难,不过是挑个人凑合几晚;说简单,也不怎么简单,挑谁凑合是个问题。
冯如之反正不大介意,她的房间大,能摆得下两张榻,再说了,就少东家这个毛没长齐的生瓜蛋子模样,与其说他会图谋不轨,倒不如说冯如之问心有愧。
于是她对着少东家笑道:“少侠住我屋子如何?总比其他人的干净。”她这话一下子戳中不少人,少东家听着隐约有些心动。
少东家对于冯如之的观感相当好,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冯如之也不是什么扭捏的性子,知道他非敌是友后,态度相当不错。
再者……冯如之胸怀宽阔,结结实实踩在少东家欣赏的癖好之上。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欣赏的目光太过显眼,少东家总感觉冯夷冷嗖嗖的对着自己刮眼刀。天地良心!他真的对冯如之一片纯粹的欣赏之意,真要说有什么想歪的,那也是……住脑!不要再想了!
少东家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冯如之骇了一跳,还以为他怎么了,下意识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少侠?少侠?怎的忽然……”
她正说话,身侧的少东家被一只手像拎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小狗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双脚胡乱扑腾着,“诶!诶!你干嘛!”
冯夷面不改色地看着被他拎在手里的少东家,眉头一挑,宣布道:“你和我睡。”
“啊?”少东家一怔,想也不想就抗议道,“不成!不成!我、我睡觉不老实!打人,还、还磨牙!打呼噜!总之就是不行!”他绞尽脑汁贬低着自己,直接把抗拒摆在明面上。
可惜,抗议无效。冯夷哪里可能真的让少东家真的钻进冯如之的屋子?就算是他女儿主动也不行!
“手无缚鸡之力”的少东家惨遭镇压,他欲哭无泪地任由冯夷拎着自己的领子带进房间,一路上的抗议与挣扎都被后者无视。
于是冯夷想,这少年实在粘牙,他的姑娘从小到大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哪里想到偶然捞起来的少年郎如此喜欢撒娇,就连抱怨都黏糊糊的,手舞足蹈却不令人厌烦,反而令人怜爱。
唉,都是孽债。
眼见磨牙打呼噜这招都无法令冯夷回心转意,少东家顿时沮丧地低着脑袋,半死不活地被人扔到床上,骨碌碌滚进里面,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
少年心性。冯夷见他这副模样,笑了一声,大手将他往里推,笑骂道:“真是,也不嫌挤。”
这床不大,勉强挤下两个人,少东家本就是怕挤才滚进里面,哪里知道冯夷一点位置都不让,大了他一圈的身躯直接占了大半张床,少东家正着睡不是,侧着睡更不是,像个别别扭扭的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地挤在床角。
冯夷看了一眼,莫名有些想笑,他也确实是笑出声了,拉着被子往少东家身上一卷,道:“这里晚上冷,你自己裹着。”
少东家被子压身,显得有些茫然,傻乎乎地看着将他卷进被子里的冯夷,“那你怎么办?”话一说完就想打嘴,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把他当小鸡仔拎起来的男人有什么好关心的?
眼见少年又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冯夷没好气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我总比你耐寒,受着吧!”
他自己都觉得这简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好端端的把这么个粘牙的少年带回来,人家还不领情呢。
少东家撇撇嘴,裹着被子往角落里钻,更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了。
夜里发寒,就算冯夷把少东家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头回经历天上来夜晚的少年仍旧不大适应,前半夜还能钻在他的角落,后半夜就带着被子蹭到冯夷身边。
大抵真的是冷的过分了,少东家本能往热源处钻,像个小狗一样耸着鼻子蹭进冯夷怀里,碍事的被子散落开来。
冯夷皱着眉头睁眼,瞧见的便是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一只小狗,吐着舌头睡着正香,脸颊蹭着他的胸膛,两只手相当不老实地叠放在结实的下腹,随着呼吸轻轻摁动着,模样活像踩奶,实在是可憨态可掬的小狗。
他的表情相当复杂,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么个小狗到底喜欢什么了,更何况冯夷也不是没有经历人事的毛头小子。
他轻轻叹了口气,半晌,扯着被子将少年人往怀里摁了摁。
“娇气。”冯夷道,“相当粘牙。”
但是没办法,总不能放着粘牙的少年人不管吧?
少东家对于热源的贴近相当受用,他确实不大老实,脸颊埋在冯夷胸前,胡乱贴蹭,嘴里咕哝着几个名字。
冯夷本不关心这些,怎奈两人距离实在是近,他就算不想听也不得不听了一耳朵。
寒香寻、江无浪、陈子奚……呵,都是些熟人。很难描述冯夷当下的念头,他也确实没什么念头,沉默地将被子往上扯了扯,低低地骂了一句,“手不老实!”
于是乎,这个平常的夜晚,在某位少侠的“鼎力相助”下,变得难熬。
待到第二天清晨,少东家揉着眼睛爬起来的时候,冯夷已不见了踪影。浑身摆成一个大字型的少年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习惯性将滑落的里衣勾了起来,摸了摸下巴,思考道:
昨晚他睡觉……老实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好冷,也不晓得是不是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以冯夷的性子,怕是他有什么不老实的,早就将他拎起来叫他重睡吧?
哼!便宜了他!少东家无不气愤的想。就应该狠狠地、狠狠地折腾他才对!
此时的少东家尚且不知自己小心藏起来的那点癖好被人发觉,他只是纳闷于冯夷可恶的“独裁”行径。
但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不能真的跑去睡房顶吧?昨晚有被子都那么冷。再说,难道他豁出脸面去找冯如之收留?人家姑娘不暴起将他打个半死才怪。
对于两性关系非常有分寸的少东家缩了缩脖子,唉声叹气。
他揉着发酸的后颈慢悠悠晃出门,很是凑巧地遇上了前来找他的冯如之。冯堂主的表情不大好看,却也没将那点别扭迁怒到他身上,扬了扬下巴,指向渡口,道:“有人找你。”
“找我?”少东家忍不住琢磨,他一路来开封,认识的人全留在了清河,总不能是受伤未愈的伊刀千里迢迢跑来找他吧?被周叔押去书堂读书的红线更是不可能了。
那还能是谁,府尹大人?他要想找人还需要在渡口等?没带他那些看不到血条的士兵一路雄赳赳气昂昂过来押送自己就不错了。
眼见少东家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冯如之低低笑了一声,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琢磨什么呢,是张错。”
再次提起这个名字,冯如之下意识皱了皱鼻子,却也没说什么,“兴许找你商量怎么潜入天上来,达到他的目的也说不定。”
那张错很会商量了。少东家想,自己被他摆了一道,确实有些账没算,谁家好人的卧底是天上来河伯本人?
张错在原来的地方静静等候着少东家的到来。尽管青蛟堂与赤龙堂的距离不远,他却鲜少与冯如之碰面。当初的决定尽管不得已,却也结结实实当了一回叛徒,他们对于自己的所有抵触也是应该。
想起方才的再会,张错颇有几分头疼。冯如之对此没说什么,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毫不客气道:“你找谁,我老爹?”
说罢,她又嗤笑一声,“哪里可能呢,若是你想找他,他自然会出来见你,何必在这里杵着。”
“我等那位少侠。”张错道,他不欲与冯如之多说,这位曾经的同伴冷冷哼了一句,转身离去。
没多久,少东家出现在眼前,冯如之站在他不远处,那盯梢的模样活像张错抢了人就要跑似的。
张错自己都被过于丰富的想象力吓了一跳,少东家才来几日?怎么着也不至于一下子打入天上来内部,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吧?
“你找我何事?”少东家仰着头瞧站在土坡之上的张错,视线转了一圈,落在同样存在刺青的胸膛之上。
他真傻,真的。明明瞧见了身上的刺青,碍于礼貌没有仔细观察,虽说刺青算是此地风气,但模样相似的刺青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更何况还有……少东家忽的笑了一声,头疼的捂住额头。
张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好端端的谈话,直接变了味道,“少侠笑什么?”
笑什么?少东家哼了一声,“笑我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一叶障目,分明有许多相关的线索,却执意跳进来。”
张错一怔,面上浮出几分歉疚,“此事的确……”他张了张口,在少东家缓慢的摇头中止住剩下的话,接着道,“所以我来此,感谢少侠出手。”
冯如之站在远处,张错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也不由心里一紧。
少东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耸耸肩道:“你做了选择,没什么可犹豫的,利用就利用吧。”
毕竟,踏入开封后,是个人都算计他。少东家都习惯了,左不过没有什么特别的损失,就当帮了个忙好了。
“若无事,我回去了。”少东家指了指冯如之,少年心性,他搓了搓手,高兴道,“冯堂主说请我吃顿好的,算是给我赔罪,你想赔罪,倒不如也有所表示表示?”
明明是“携恩图报”,偏生要求如此轻率,张错垂眸笑了一声,道:“是该如此,改日,我请少侠。”
少东家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也不吝啬自己的笑,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赏表情,“那我们约好了,时间你定,地方你挑,我带上自己前来赴宴。”
话音刚落,张错就见他运起轻功脚尖一点,三两下回到冯如之身边,也不晓得两人说了什么,原本面色平淡的冯堂主总算换了一副能够亲近的模样。
一男一女并肩前行,冯如之坦坦荡荡,少东家问心无愧,气氛和谐。
而他,站在这里,痴痴望着两人渐行渐远。
在天上来躲懒终不长久。至少赵光义并没有什么耐心。已然将少侠当做自己囊中之物的府尹大人轻车熟路地换了身装扮,端的是公子世无双。
他要来天上来的确无需允许。因而少东家倏然在天上来里发现他的时候,不由得瞪圆了眼,“阿原?你怎么……”
少东家想问他怎么在这里,好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晋中原的出现无疑敲响了警钟——不好!黑心的开封府尹又要找他打工去了!
晋中原勾出一个笑,俨然一副狐狸样,却不想这少侠压根不理,扭头就要跑,叫他好好的笑容僵在脸上,神情晦暗。
被开封府尹威逼利诱的场面历历在目,少东家慌不择路,一时跑岔了方向,也顾不上旁的,闷头闯进冯夷的房内。
这地方晋中原总不能来吧!哪有私闯民宅的道理!就算是府尹大人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少东家心神震荡,却不想晋中原笑眯眯跟来,在门口站定,猫捉老鼠似的整好以暇的瞧着里面的人,语调轻柔。
“少侠怎的见了我就跑?”晋中原慢吞吞地跨过门槛,在少东家谴责的目光下步步逼近,将人逼进角落犹不满足,笑靥如花。
“少侠此举,真真叫人伤心。”他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令眼前人的目光不自觉随着他的动作往下,紧接着,原本面色如常的少东家脸颊噌的泛起薄红,视线飘忽不定。
下意识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晋中原一张笑面的少东家后知后觉发现不对,扭转在角落的人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呼之欲出”,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这、这对吗?这还是那个阿原吗?这、这是真实的吗?
清河小土狗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肯为勾搭他这么下功夫的人实在是少,也难怪小狗摇摇尾巴就跟着跑走。
“阿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少东家那叫一个纠结,他是不敢看又很想看,视线胡乱飘着,看天看地就不是不看晋中原。
但是那点余光,总舍不得移开。
自觉被拿捏了的少东家欲哭无泪。打工累个半死,打工坏;阿原给他发福利,阿原好。各论各的。
被勾的有些神志不清的少东家还在心里琢磨,这回就算晋中原要求再严苛,那也不是……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嘛。
看在……看在情谊的份儿上,他是个好大侠,为大宋服务,甘之如饴。
少东家不语,只是一味在心里说服自己。
哪知晋中原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他微微躬身,缓缓贴近面前的人儿,说话时的热气清晰的喷洒在少东家脸颊上。
“好少侠?”尾音上挑,宛如钩子一样的,一瞬间将少东家的魂儿都勾走大半,好好的少侠说话结巴起来。
“诶,诶,阿原,你、你有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瞬间引起冯夷的警觉,他顾不上手上动作,急忙往房间里赶,心下奇怪——那黏牙的小子又在折腾什么……?
他风风火火踏入门内,被里边的景象震撼的说不出话。
好好的府尹大人又当回了他的锦衣公子,将少东家堵在角落。若只是这样还不足够让这位见多识广的老江湖震撼,偏偏晋中原实在没有下限,居然抓着少年人的手,强硬地往自己鼓鼓囊囊的胸膛上摁。
“好少侠——”晋中原吐气如兰,眼神迷离,轻轻拿起少东家的手,往自己心口处贴,“你摸摸我的心跳,快不快?”
掌心骤然接触柔软,少东家立即瞪大了眼,本就被连环撩搅得脑袋糊涂,这一下更是让他说不出话,手掌下意识一缩,引得晋中原哼了一声。
老、老天爷啊!是谁都好!来救救他吧!
少东家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唾弃自己那点癖好,明明相当冒犯相当不体面的情况发生在眼前,按理来说他应该生气,但是完全气不起来,甚至……
甚至乐在其中。
曾经天真单纯的清河小土狗终究还是成了开封小色狗。
少东家眼泪汪汪,好似自己才是那个被耍流氓的人。事实也的确是如此,但谁能料到晋中原如此豁得出去!
手底下绵软的触感反倒让少东家浑身僵硬,他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缩起来,不愿面对现实。
但晋中原又怎会给他这机会?这狐狸越发得寸进尺,身后的狐尾一摇一晃,得意洋洋的看着小狗的沦陷。
“少侠,少侠?我的心跳的好快啊,你感受到了吗?”晋中原笑眯眯的,很满意少东家的反应,这无疑证明了他的魅力。
看吧,就算冯夷那个泥腿子整天袒胸露乳勾引少侠又如何?少侠一颗心还是拴在他这里。
“我、我……”少东家很想摆脱晋中原的围追堵截,恰巧此时冯夷出现,无疑是一道曙光。
“救我!救我!”少东家张了张口,无声对冯夷道。他实在是无福消受晋中原如此行径,也不是不喜欢,但少年人终究脸皮薄,那些私底下的癖好怎么好意思摆到明面上?
冯夷得了他的呼救,一言不发地走来,身后将两人隔开。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少东家忙不迭钻到冯夷身后,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胸脯。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不过几日,晋中原的变化令人瞠目咋舌。到底是哪位高人在背后指点?日后他岂不是得给府尹大人打黑工到死?这不成!这不成!
晋中原对于打断他和少东家联络感情的冯夷没有任何好脸色,论玩手段,他才是行家。冯夷那点鳏夫重启第二春的模样,也就傻乎乎的少侠瞧不出来。
“河伯有何要事?”意思是没有事情的话别打扰他和少侠。
“这话我问你才是。”冯夷道,不动声色地将少东家挡在身后,“千里迢迢来此,可有要事?”
“自然。”晋中原笑了笑,“我找少侠自是有事相商,除少侠外无人能做。”
两人无声对峙着,少东家瞧见机会,腾挪转身,一下子冲出门口,瞧见冯如之的那一刻宛如见到救星,忙不迭钻到她身后。
“救命!救命!”少东家急切道,“里面……”他忽然卡了壳,抿着唇怎么也不肯说了,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瞧着冯如之,意图卖萌过关。
冯如之确实吃这套,侧着身子往里一探,哪里还有什么不懂。于是她笑了一声,扬声道:“不如少侠今晚住我屋子,怎么说也能放下两张塌,至于某些大人,只好委屈他自己回去了。”
此言一出,里面两人哪里还坐得住,针锋相对的气氛瞬间结束,两人齐声到:“不可!”
冯夷说:“这小子鬼精的很,你也不怕吃亏!”
晋中原道:“少侠怎可答应此事?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名声问题。”
少东家欲哭无泪。
呜呜,寒姨,开封套路深,他要回清河!
TBC——————————————
赵二你这样豁得出去,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冬瓜癖好惨遭揭露,后续如何,请看下一章!
身边全是男人怎么办3
在萧炎的不懈砍价下,终于以六百九十枚的价格在药材店拿下了所需的紫叶兰草和洗骨花。
至于一级魔核,它的产出也并不高,萧炎在逛了几家店铺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在砍价一通后,以四百一十枚金币的价格带走了它。
萧炎摇晃了一下钱匣子,里面只剩下十余枚金币,重量比带出来时不知道轻了多少。
“变成穷光蛋了。”虽然知道药剂有多么费钱,但小金库一下子被掏空,萧炎心里还是十分难受。
回到自己的房间,萧炎谨慎地把门窗关好,把材料摆放在桌上。
药尘从纳戒里飘出来,吩咐萧炎,“去打一盆水来,我要开始了。”
为自己干活不寒碜,萧炎非常迅速地打好了水,放在了药尘面前。
安静的房间之中...
在萧炎的不懈砍价下,终于以六百九十枚的价格在药材店拿下了所需的紫叶兰草和洗骨花。
至于一级魔核,它的产出也并不高,萧炎在逛了几家店铺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在砍价一通后,以四百一十枚金币的价格带走了它。
萧炎摇晃了一下钱匣子,里面只剩下十余枚金币,重量比带出来时不知道轻了多少。
“变成穷光蛋了。”虽然知道药剂有多么费钱,但小金库一下子被掏空,萧炎心里还是十分难受。
回到自己的房间,萧炎谨慎地把门窗关好,把材料摆放在桌上。
药尘从纳戒里飘出来,吩咐萧炎,“去打一盆水来,我要开始了。”
为自己干活不寒碜,萧炎非常迅速地打好了水,放在了药尘面前。
安静的房间之中,药尘左手拿起紫叶兰草,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左掌上便腾出一团白色的火焰。火焰一出现,房间里的温度便上升了许多。
药尘炼化药材的动作十分流畅,三种材料、三个步骤便花费了一个多小时,但他没有一丝疲惫之意,还是那副精神焕发的样子。
萧炎看得很认真,他对炼药确实有了浓厚的兴趣。
白色的火焰炼化了许久,几种材料最后也只出了一滴翠绿色的液体。
药尘手指一弹,这一滴药液便进了萧炎先前端来的一盆水中,让整盆水也化作了青色。
“这两个月你就在这里面修炼,以你的天赋加上药液的刺激,一年之内,重回斗之气七段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药尘收回火焰,微笑道。
萧炎露出微笑,对未来很是期待。
“哦,还有一件事。这种药液的效力只能持续两个月,你每隔两个月,就得去采购和今天一样的材料。”药尘眯着眼睛,嘱咐道。
“什么?”萧炎眼睛瞪大了,开始思考怎么从父亲那里要一笔钱。说自己长高了要买新衣服?不对,哪有人穿这么贵的衣服……
难不成实话实说啊。算了算了,先等两个月过去再决定吧。
萧炎脱干净衣服,赤/裸着迈进水盆,闭着眼睛感受药液,皮肤吸收着水中的能量,青色的气旋不断涌入体内。
一个循环后,萧炎睁开了眼睛。木盆不大,不过他身子单薄,完全和壮实两个字搭不上边,所以可以埋进水里,只是一大片白皙的胸膛露在外面。
“我说,虽然是师徒,但也需要给徒弟我一些私人空间吧,你现在不能会纳戒里去吗?”萧炎偏过头来看着药尘,被水浸润过的眉眼显出一种少见的温柔。
“没事,其实在纳戒里也能看到……”药尘不假思索地开口,然后又马上反应了过来,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尴尬地背过身去。
“老色鬼。”萧炎不满地嘟囔,继续开始吸纳药液中的能量和空气中的斗之气。
要是还有实体,药尘的脸上恐怕已经出现了冷汗。唉,嘴为什么动得比脑子快呢。
如果少东家是只小狗妖(五)
一
寒香寻找到小狗的时候ta正趴在竹屋的门口,耷拉着耳朵,尾巴也一动不动,看起来可怜得很。
“没找到人呢。”她走到小孩身边坐下,摸了摸小狗湿漉漉的毛发,是被露水打湿的,一缕一缕地沾在小狗身上,“和寒姨一起回去吗?”
“嗷呜~”小狗扒拉着爪子不肯说话,还默默挪远了一些。
寒香寻又气又好笑,气这小孩听见ta江叔离开的消息就偷偷跑出来也不说一声,笑这小孩又可怜又可爱的,眼巴巴地等着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哦,不对,ta本来现在就是一只可怜的小狗了。
少东家听见了寒香寻憋不住的笑,ta只抬起眼皮子看了寒姨一眼,又默默趴了回去。ta不知道江叔为什么走,但是ta已经意识到这次的分离和之前都与众不同......
一
寒香寻找到小狗的时候ta正趴在竹屋的门口,耷拉着耳朵,尾巴也一动不动,看起来可怜得很。
“没找到人呢。”她走到小孩身边坐下,摸了摸小狗湿漉漉的毛发,是被露水打湿的,一缕一缕地沾在小狗身上,“和寒姨一起回去吗?”
“嗷呜~”小狗扒拉着爪子不肯说话,还默默挪远了一些。
寒香寻又气又好笑,气这小孩听见ta江叔离开的消息就偷偷跑出来也不说一声,笑这小孩又可怜又可爱的,眼巴巴地等着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哦,不对,ta本来现在就是一只可怜的小狗了。
少东家听见了寒香寻憋不住的笑,ta只抬起眼皮子看了寒姨一眼,又默默趴了回去。ta不知道江叔为什么走,但是ta已经意识到这次的分离和之前都与众不同。
ta开始后悔自己为啥不跟着江叔,如果知道的话ta一定不会贪图和红线多玩几天就住回寒姨那里,但是ta也清楚江叔已经做好的决定是不会因为ta更改的。
就好像小时候不管ta怎么努力都无法打败江晏一样。
“啊嚏~”小狗打了个喷嚏,在寒香寻的目光中终于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水。
“走了寒姨。”ta变成了半大孩子的样子牵住寒香寻的手,“再不走又有人来催了。”
小时候ta打不败江晏,但是江晏早晚会老的。小狗一边走一边想,等ta长大了,一定要去江湖里把江叔找回来,让他再也不敢到处乱跑!
啊啊啊啊瓶颈了不管了,先挤牙膏挤点出来,下一节就进行到主线时间线,我想想怎么踢掉红线和刀哥的便当🍱呜呜呜呜
【观影体】“Apple U”
在上篇安西军镇守之后,可以独立阅读,一句话概括:
破镜后男少侠在河西过得很好,并口音馕化,不愿回去
轻松治愈向,节日快乐!
那开封城中,江南国土,清河地界,契丹上空。
浩瀚云海中一副横贯于天地间的画轴,在云海翻腾之中,寥廓天地之间,佛光映青冥,犹如仙人作画,现出一天幕。
那接连几日显现的天幕仍在此,天幕上,少年侠客身披一红白貂皮披风,背影萧然,还是那——白头城。
安西军已亡。
长风吹过,大漠苍茫。云边见曦光,城郭日初曛,那白头城的将士们已执念消解,军歌不再,徒留被铁血郡王郭昕拥在怀中的少年人,静立在此处,两行泪从他下颌淌下。
他只...
在上篇安西军镇守之后,可以独立阅读,一句话概括:
破镜后男少侠在河西过得很好,并口音馕化,不愿回去
轻松治愈向,节日快乐!
那开封城中,江南国土,清河地界,契丹上空。
浩瀚云海中一副横贯于天地间的画轴,在云海翻腾之中,寥廓天地之间,佛光映青冥,犹如仙人作画,现出一天幕。
那接连几日显现的天幕仍在此,天幕上,少年侠客身披一红白貂皮披风,背影萧然,还是那——白头城。
安西军已亡。
长风吹过,大漠苍茫。云边见曦光,城郭日初曛,那白头城的将士们已执念消解,军歌不再,徒留被铁血郡王郭昕拥在怀中的少年人,静立在此处,两行泪从他下颌淌下。
他只是……太久,太久没有过这样的……
天幕之外开封百姓皆是唏嘘,饮茶落泪,胸中郁结,片刻说不出话,只道这少年大侠——太过凄凉了些,那城中府兵还在御街、南门大街、金水门街,角门里带甲佩刀而行,只因那天幕中唐朝之事。
这少侠……待归来开封,怕是要更艰难了……
赵宋初建,开封府尹舍小义而行大仁,而官家杯酒释兵权。说书之人双手抱拳,斜斜向上一拜,道:这位大侠,是生是死,官府那是早有定论!
而今开封府中,岂能容得下这样的人?
众皆慨叹。
真是可惜了……本以为是仙人机缘,却料不到是死路一条。
而那天幕之中,少年侠客此刻将一柄长枪一踢,枪身飞起,枪柄一落,正在少年人身后,少年侠客斜斜倚靠而上,洒脱恣意。手握一瓶酒——正是那江南的丰和春,也不知少年人从沙漠哪处得来,只笑着,一扬酒瓶,酒液便多数淌入脖颈。
少年侠客一砸酒瓶,喝道:“来。”
那一通体乌黑,汗似透血的胡马便从城垣处奔来,一扬马蹄,少年侠客翻身上马,披风一甩,便从那玉门关策马而出。
只见天幕之中,玉门关也渐远了,一穿长毛披风的中原侠客,行走在广漠的沙丘间,马蹄踏沙,骏马扬鬃,星河隐落,骆驼刺沙棘之中,只见一策马扬鞭,长发飞扬的少年人。
真是萧条——
一路黄沙白草,沙碛万里,日头渐高了。
远处突听得一阵驼铃声……
只见少年人一牵缰绳,马头一转,便见前方现出一墟落。
在沙海之中,在虬枝之上,其叶如金,飒飒迎风,根入黄沙,远看如一黄金乡。那金叶胡杨树中,夯土矮墙的胡杨木梁,驿站下窣利行旅,成群骆驼商队,人烟辐辏,俨然一沙漠中的廛市。
少年侠客一踏马镫,泪痕干了,眸中无光,扬着发行走在大漠之中。
此刻天幕之中,突兀听得:
“Apple u!!!”
“Apple u~~~”
“Apple u~来呢朋友~"
“Apple u~雄鹰一样在呢!”
“Apple u!粮食进了胃里没有~”
“A我的pple u!!”
“?”
“……?!”
什么动静……?
远在开封城中,清河神仙渡,江南国,契丹之地,过往驿站游侠,脚店茶肆之处,皆是四下茫茫然,寻不到那么多声响,究竟是从哪一张人嘴中发出来的……?
可就在此时,那声音如此之近地呈在天幕之上,众人耳畔——
只见少年侠客先蓦然一惊,终是像活了一样,回了神魂,不可置信般瞪大了圆圆的眼仁,接着狠狠打了一个颤,在貂皮中左右搓了搓手臂,捋了捋胳膊肘子。
多么漂亮的一张中原侠客面孔,却张口便是:
“Apple u!诶~来了Apple u~~~”
“A我的pple u!”
“还没进喽!”
“在呢Apple u!”
“?”
“……?”
“……??!”
北处不牧之地,只有三位侠客按辔徐行,陈子奚瞥见江晏缓缓地摘下了斗笠,跨马,宽肩劲腰下默然无言;妙善禅师也默然地将禅珠在颈上取下,又缠在手腕上,再缠在颈上,浓眉微颤,再也说不出甚么精妙高深的话来。
而玉山君也双手捻着白玉扇,左翻着扇面,右翻着扇柄,轻咳一声,倒是面露笑意。
开封府中。
这是在梦中么?
一定是了,今日这天幕定是假的。
那位少侠……清润多情的嗓音,闻名江湖庙堂的侠客,中原人的面孔下,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赵普去看那开封府尹,只见紫袍的府尹大人抚着手上的玉扳指,却似是忆起往昔,去望那隔扇外的白梨花树,轻笑道:
“有趣。”
“哎呦,大侠介个开封官话还没说准呢!”
开封东门角门之处,只见一手提鸡笼,束发,头戴汗巾的汉子,正推搡着一旁坐在面摊子上,笑呵呵吃烩面的人,急道:
“噫,老赵!你可说句话咧!介大侠,官话丙等考三年都没考下来!”
那汉子对着人群伸出三根手指头,左右晃着。
“恁这老赵还护着他,说不急不急,介个可咋整,介大侠以后还会说官话不?”
“老赵!我看这大侠现在官话就说够好的!”
“你放屁,介又不是开封官话!”
“哈哈哈,不妨事,这小东西倒有趣的很。”
“没了这小东西,俺老赵啊,天天吃饭都不香了……”
“看看看看,俺是不是都瘦了一圈啊。”
那官家身侧的蒲先生擦着汗,借口出恭,到处讨了片厕筹便走了。而今条凳上坐着一群戴汗巾,穿粗布短褐的汉子,看那老赵身形,虽肩宽臂粗,面相朴实,可也见过这老赵提着盘龙棍,舞得虎虎生风,那一膀子力气,身上杀气,倒像是从战场行伍退下来的。
就是粗人,也知深浅。
“中中中!牢赵你说啥就是啥!这娃儿你管好咧,俺们也说不上话!”
“哈哈哈。”大宋官家爽快地笑了,“中,只能俺管。”
那开封樊楼,艳湖之上,五楼相向,醉花阴十二花信风尽聚于此。樊楼楼主周蔷首座,那海棠花——花解语倚在美人榻上观了周蔷面容,倒多见怜爱之情,便说:“想来楼主是很中意这位少侠了,倒不似那日般作秀了。”
“真是天真可爱。”
云华楼主秦弱兰,鬓间簪一朵兰花,微微垂首。
“弱兰姐姐那日烟火盛会亲邀少侠去观景台,我等还以为少侠日后会来缠着姐姐呢,没想到真是个少年侠客,竟真换了一夜欢愉便离去了,再不相扰。”
“可让姐姐好一阵伤心思念。”
“瞧瞧,若不是这天幕,姐姐怕是要生了相思病了……”
“他不一样……凡俗男子,他最难得……”秦弱兰抿唇,淡笑道。
那天幕之中的少侠,除却得这樊楼花信风眷注;更是手握常平使沈义伦亲赠的信物常平玉;天上来渡口河伯亲赠的傩面;以及传闻中,第三次佛光普照时少侠带回的妙善禅师的禅衣;那九流门的道主和未央城东阙公子也永不离身侧……
可那少侠……却偏要离去,去那荒漠之中……
那隐居在山林清河中的仇越海躺在竹筏鱼篓之上,仰天而笑,饮尽壶中酒,肆意道:“不愧是这小娃娃,快活!快活!”
“不算白教得他那绝活飒沓流星,日后……”
“想去何处!便去何处!这江湖,开封,沙漠,哪儿去不得!”
天幕之上,胡杨集中——
窣利商人瞳孔泛金,高鼻薄唇,髯须蜷曲,头上戴胡帽,身上俱带香料,双掌一阖,往上一迎,大声问道:
“Apple u!诶完事了没有,危险有没有!”
“A我的pple u~那白头城会吃人的,去的人回来的一个都没有!”
“A我的pple u~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那迎面而来的汉子双臂一伸,少年人长靴一离马镫,方一落地,被汉子抓握着臂膀,拦在窣利商人中,热切问着。
少年人耳边多一句话便打个哆嗦,那身侧的马,也竖起马耳,左右踢踏着马蹄铁,垂着马首,甩着络头几步向外挪去。
“A我的pple u啊,雄鹰一样的!”
“Apple u~回来呢朋友~又在胡杨集看到你了pple u~"
“传闻窣利人十分精明,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稳赚不赔……”
“石某专程前来寻求经商之道,怎么……感觉这窣利人不太精明的样子……”
只见一位着衫子,明绿长裙,发髻上斜插梳篦,一副中原模样的商客抬着手,也边听边抖着手指,不住疑道。
“哈哈哈石朋友,大侠朋友,你们是朋友,不讲生意呢!”
“A我的pple u~这胡杨集地下的井又有水了,窣利的朋友们,该要好好谢谢你们!”
“Apple u~!当月亮升起,一定要来啊!”
年轻少侠应着,几步上前抓过缰绳,举步生风,足不点地,反手一拍马臀,待马扬蹄一跑,年轻侠客却纵身一跃,不上马,反倒一头扎进那金色流沙中,逃了。
那霞光万道,流光溢彩的一条流沙,设色清丽,似以赭石作底,以石青、石绿着色,中间并有青金石、绿松石、雄黄、朱砂、玛瑙、琥珀、珊瑚,砗磲等天然颜料作画,只见一商队骆驼行走于其上,驼铃轻响,驼峰上见香料、丝绸,瓷器等中原之物。
那是——丝绸之路?
天幕之外无不愕然,这……唐朝的丝绸之路,莫不是……用金子铺成的么?!
唐朝如此有钱么?
只见那沙砾流金,随荒漠流淌,在骆驼脚下,如一条通贯河西走廊,至关隘,去向唐朝的沙漠之河。
此时天地昼暗,风沙迷途,只见天地间一缕缕金线。在开封城中,江南国,清河,契丹天幕之上,少年侠客纵身一跃,竟化作一尾锦鲤,鱼鳞流光,通体剔透,摆尾间得见尾鳍中一枝唐朝秾艳凝香,雍容华贵的牡丹国花。
细看之下,才有人惊觉——原不是侠客化鱼,鱼为侠客,而是那锦鲤在沙海中腾跃,夭娇鱼身席卷着侠客身躯,天地之间,覆载其中。
这……似甚是喜爱,认其为主了啊。
只见少年侠客一半化身为鱼,却直冲另一条鱼而去,只见那沙漠的鱼,匿影藏形,似一飞鱼,少年侠客在天幕之上轻声道:
“匿影飞鱼?”
那侠客从锦鲤上纵身而下,左手抬起,便见那曾在白头城回溯时光,倒转之法竟用在此处——抓鱼,看那飞鱼左右前方各三路,三路上再分出三路……无穷无尽,惹得那少年甩着长发,鼓着两颊,眸中一亮,要重整沙间碎岩去挡那飞鱼。
倒是快活,一条鱼便是抓一下午。
不对……
抓这条鱼……似只是起了个头……
只见少年人抓不住那鱼,转而踏沙而行,就见一不下飞鱼的飞天兔子,臂缠披帛,反弹琵琶,少年人运气而起,那惊艳绝伦的轻功便追着兔子,一追大漠十几里。
这样的轻功却追不上……?
非也非也。
只观那侠客稍一分神,一侧目,便瞧一猫鼬钻沙而出,一人一鼬呆愣许久,而后少年人向前一飞扑,浑然忘却一身武功,便被惊了的猫鼬喷洒半身墨汁,气得少年人爬起来,满身沙土去追那持墨笔文人与随行猫鼬,惊得那文人连声讨饶,道大侠别追了,冤有头债有主啊!
少年侠客追着猫鼬文人,又见那丝绸之路中驼铃轻响,余霞散绮,瀚海夕晖,现一骆驼商队,便从腰间飒然抽出一洞箫,道:
“好景!诶朋友~此去路远,我来吹一曲送行!”
只见广袖衣裾一扬,侠客身负梵文金印,运萧而动,足尖一点,行商朋友还未问——为何朋友吹箫还要起势运气,便见:
那箫声之中,内力四溢,从天而降奇术攻势。沙丘之上,烽燧之间,骆驼惊散,东奔西窜,驼峰上可见贵重香料丝绸货物,那商人大惊失色,A我的pple u叫着,四下忙跑去拦骆驼。
侠客无措挠挠头,这才想起自身功力奇厚,是万万用不得奇术吹曲助兴的……
“……”
“?”
这哪是孤寂威名的少年大侠?
分明像一才出江湖的无知少年人!……明明武功不济,还尽闯祸惹事。
【观影体】当你当着大宋的面说:将军,大唐让我来接你们回家了(all男少)
接上一篇从幻境出来拿到军旗,战郭将军
有玉山君陈叔
此间沙漠夜暝,流沙簌簌,抬头见星河斜挂,正当中一轮玉镜,少年侠客站在月前,身处雄关险隘之处,浑似从月影中来,他微微俯首,垂眼去看那枯槁年迈的白头将军尸身。
那老将尸身在城门之前,呈跪倒死守之势,已被大漠风沙腐蚀,留一具被箭矢洞穿的枯槁尸体。
只见少年人走近了些,天幕之外的人皆是不解,却见那少年将军抬起左手,天地风沙骤变,那流金沙砾竟从指缝中溢出,玉门关城郭军旗猎猎,黑夜变作昏夕,又成白日,天地竟时光逆流。
时间倒转。
结束……
待耳边呼啸风声停歇,少年人颞边卷发也柔顺垂落下来,却看少年人放...
接上一篇从幻境出来拿到军旗,战郭将军
有玉山君陈叔
此间沙漠夜暝,流沙簌簌,抬头见星河斜挂,正当中一轮玉镜,少年侠客站在月前,身处雄关险隘之处,浑似从月影中来,他微微俯首,垂眼去看那枯槁年迈的白头将军尸身。
那老将尸身在城门之前,呈跪倒死守之势,已被大漠风沙腐蚀,留一具被箭矢洞穿的枯槁尸体。
只见少年人走近了些,天幕之外的人皆是不解,却见那少年将军抬起左手,天地风沙骤变,那流金沙砾竟从指缝中溢出,玉门关城郭军旗猎猎,黑夜变作昏夕,又成白日,天地竟时光逆流。
时间倒转。
结束……
待耳边呼啸风声停歇,少年人颞边卷发也柔顺垂落下来,却看少年人放下左手,目若朗星,唇边含笑,疲惫却似是释然。
开封府、清河、江南国,契丹各地天幕茫茫,一片白光骤亮。
开封百姓们不敢闭眼,瞪着白光,便第一眼瞧见,那少年人从一身盔甲变了装束,褪去那一身少年将军甲胄,着了一红白貂皮披风,内穿广袖交领刺绣衣袍,活脱一中原侠客,而后便见少年侠客的背影,抬起手,内力运转。
再待风沙俱净,瞧见月下关隘,开封、清河百姓,赵宋高官尊爵者,江南国,契丹人皆是大惊失色。
“武威郡王,郭将军。”
“晚辈搅扰了。”
那被少年人称为武威郡王的人,正手握一面唐旗,缓缓睁开了眼,身上箭矢从那被洞穿的尸身上拔出,顺着少年人手中的流沙逆转,甲胄上撞出火星。
那唐朝的安西军将领,武威郡王郭昕……活了?!
在如今,被那少年人唤醒了?
起死回生之法?!
这世间真的有起死回生,回溯时间的秘法?
一时天幕之外,皆是哗然,只见开封城中街巷桥头,角门城楼,樊楼府衙,勾栏瓦肆之地,尽是喧呼动地,沸反盈天,人声混着各门派的呼声。
二十年前,江湖人倾巢而出是为——镇冠珏。
这二十年间,江湖出现过长生之人柳青衣,可却最终自戕,长生之法也下落不明。
未曾想二十年后,江湖不但出现了这仙人作画的天幕,竟还出现了倒转生死之人……!
开封府中潜龙殿内,格子门内,座屏后檀木椅上,赵普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官家说那位少侠什么都知道……非要从开封离去……”
“熔炉……金明池……天上来渡……浮戏山之事……此间种种。”
“大人手上的这把刀……过于锋利了。”
“日后……若要再用,惟恐伤主啊。”
赵普一整紫袍,手臂一扶,胸膛上下起伏着,不住喟叹道,“官家也喜欢他得紧,这以后哪避得开哪……”
“……”
赵普去看那上首的开封府尹,只见那眉梢轻扬,眉尾下侧带着新生的毛流,微勾唇道:
“……便是如此。”
“他也愿意做我手上的刀。”
“……!”右谏议大夫、枢密直学士大惊失色。
而契丹和江南国的人只见一片骤然白光,茫茫一片沙砾,那牧马汉子眯起眼去瞧,便是什么都没看着了,目眩良久,也不见那仙人画轴中一景一物,远在那契丹之地,着长袍圆领服的汉子便怒声骂起来。
“这是宋人的术法!宋人的术法!他们要让我们惧怕早已死去的王清!”
“……”戴斗笠提剑的侠客自他身侧过,微一转头,便与另一宽肩长腿之人策马而过。
“江大侠,千里走单骑。”
二人一过驿站,便听得一声清润嗓音,肃肃如松下风。
“你……”剑客回首,眼神微凝。
“若去开封,不如同往?”
再看天幕,便见那老将兀自起身,抡一帅旗,战火箭矢冲天而起,擂鼓鸣金,连声震天,呼喊战号,武威郡王一挥旗帜,那箭矢如雨疾射而下,正冲向那——少年侠客。
只见少年侠客半张脸映衬在火光下,一侧身,便是看见了整张面容,眉如远山,目若悬珠,哪有火燎伤痕,少年将军发丝一扬,便上身一动,轻易避开了那漫天的火光箭雨。
玉山君一侧目,便见剑客眉心都拧在了一起,良久才平复过来,应是极悲极喜中走了一遭,心痛如绞,那身侧之人也低声道:
“施主,善缘天佑。”
“将军……”
少年人回首看那仅是挥舞旗杆,便微微喘息的老将,眉头一蹙,心里暗道不好——
“铁血将军也是人……该结束了。”
那武威郡王郭昕方被唤醒,战意正浓,身披一身御赐明光甲,甲光如金,鳞光熠熠,足显威名。
那铁血郡王不死,不退,便站在那里。少年人深深呼出一口气,天幕外有人甚至觉着少年人终是惧怕了,为那唐兵……刘三杨一诺,值么?
而今观这恩怨不分,满腔战意,不得安息的铁血郡王郭昕,这少年终是被自己善心所害,怕也是要折戟于此了吧。
倒是可惜了……
一些平平无奇的侠士及门派扼腕叹息,却不见得多么怜惜,这样的人,也不会成为他们同门,死了也罢。
另一群江湖前辈,却听得出了这声叹息的意思——
这小娃娃,是不愿意出手?
这样好的心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那丰禾村中,河东八俊之一的仇越海看那习得了自己摄星拿月之术的少年,攥着离人泪的酒葫芦,看向云边,微微叹息,不羡仙的少东家,还是和那年见过的一样,少年心性从未变过……
那大隐于市的九流门驻地前一神秘老人——倪长老,穿粗布衣裳,科头跣足,席地而坐,也是看出了少年人心中所想,他在门派内疼惜这么久的孩子,也是会留心留手的武林大侠了……
只是善心虽好,可千万别伤了自己,速战速决才是。
“铁血将军也是人……”
那蒙面戴斗笠的剑客身侧策马而来一人,来人身着对襟绸缎荷花纹锦衣,后背绸缎帷帽,腰间挂一把白玉荷花扇子,袖口绣金线花纹,额发微动,温润中带着潇洒不羁。
开口便问:“江大侠,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么……”
玉山君说着,将腰间扇子一甩,握着手中,轻轻拍在手心。
“只要是人……”
“只要是人……”天幕之中的少年人与他说出了同一句话。
只见少年人并未退去,也未留手,一如各门各派长老所想一般,不落先手,速战速决。
“若是此局,以无名剑,剑气御敌,极易令对手气竭,便是处处占得先机。”
少年人并未开口,天幕之外的人却听得清楚他心中所想,见他身后负剑,天幕外稍有名气之侠客,便是连他如何应对都猜得透彻了。
那戴斗笠覆面侠客身侧,捻着珠串的人手一顿,那妙善禅师道:“若刺客心中所想都被人知,那便离死去仅剩半步了。”
“想来是说给我们听的。”
“看来,不只有此处……那必是有不通武学之人也正在……”
手持折扇的人一笑,圆了话,思索之间,折扇轻抚手掌。
“事已至此……”
“拉开身位,以无名剑气打出气竭之势,速战速决,方可克敌制胜。”
“很不错。”
剑客为天幕之人剖析道。
可……
那少年人从后腰拿出一柄折扇,扇面一张,瞬息而至武威郡王郭昕身前,竟刻意送上前去。
天幕外众人呼吸一滞,心跳如擂,便是都有人以手挡了面。
少年人持扇上前,只见扇柄上金光一闪,那武威郡王就被少年人凌空上了天,随即少年人乘风而上,扇柄斜斜一挥,那武威郡王还未出手,被少年挟扇内力裹着劲风,四肢落下,年老的将军胸腹便在空中被击得动弹不得。
少年人心地纯善,长相纯良,也尽是渡人救世之举,可谁知道……下手这么狠啊……
便是一抬手就欺身而上,重击不断。
而只要是人……便会在这扇子风声下动弹不得。
天幕之外,玉山君全不意外,甚至还打趣那剑客,笑道:“江大侠,你怎么没看见他把扇子挂在右手边,剑挂在身后……”
“惯用的武器,会收在剑匣里背着?”
“江大侠,要不要再赌一把,赌一瓶江南的丰和春?”
“就赌他……接下来御敌,会不会用剑。”
“……赌。”
“不愧是我认识的江大侠。”
玉山君面上看似微微凝滞,笑着轻摇白玉折扇,手上动作却未停歇。
“将军,晚辈得罪了。”
那少年侠客说着得罪的话,却尽干狠心毒辣的事,只见他一抹扇柄,铁扇上便淬了毒。少年人此刻却又从身后抽出一柄伞来,正在剑鞘边,伞面也覆了一层毒,伞骨上利刃也淬了一层。
速战速决。
少年侠客手中那伞是醉花阴门派的功法——九重春色。起先那少年侠客掏出扇子时,青溪门便停下了悬丝诊脉的手,皆是捧着手札,抬头望去,才知那少年人的扇子竟是出自自家门派之中,可门派中却未见此少年人……
“有的师弟,有的。”
只见一青溪师兄将手帕拢着手指,轻轻擦拭,道:“这是咱们小师弟,只是不常回来,都忘了么?”
“……!”
“大侠竟是我们门派的……”
“怪不得师兄从头到尾都不抬头……”
“我明白了!”
“原来前些日子,师兄索要的诊金是这个人的消息啊……”
青溪的典药师弟从医书中抬起头来,那为何小师弟不用读书和考试呢……
只见青溪门驻地,千亩杏林中,花枝横斜处,杏花疏影里,一天幕上,少年人撑开伞面,伞骨利刃携着花瓣落下,腾挪间稳落于武威郡王郭昕头上,那武威郡王郭昕以唐旗为武器,一击……二击……三击……似无穷威势,却未触及空中少年人。
那伞悬于侠客掌中,花雨之中,年迈的老将军艰难地喘息着,在他的身侧,一须眉花白的老将用力挥出一枪,却连少年人外袍都未触到。
少年人死死蹙着眉,养育他长大之人看到了,只轻叹息一声……
只见那武威郡王郭昕身上,唐明光甲上,鳞片残缺,甲衣黯淡,少年人将伞一抛,从伞骨中抽出一把剑来,一道剑气自中场而来,那郭昕终是向后一倒,败了。
“酒。”
那剑气还未发,剑客便转来。
“哈,若是你家孩子也这么心疼我便好了。”
“这次我可只带了一瓶酒,这便输给你了。”
“接着。”
一道强劲剑气挥过,玉山君嘴上说着,却手腕一动,那酒瓶便一扬,被那剑客当空握在手中。
“剑法灵活多变,不受拘泥,他很好。”
“大侠做得没错。”
开封角门中,身穿螺青色窄袖衣戴着襻膊的少女道,虽低声和气,却气势不低。
“钝刀子割肉,才疼。”
“只有好大侠这样强的武功,才能给他一个痛快。”
他低声去哄那龟背老人,又转头去看那道主,一双圆眸暗了,道:“靠你们了,不要让他们毁了好大侠的名声。”
“他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不能再被人误解了。”
“放心,交给小福吧!”
“绝对让无忧帮和那些人,都闭上嘴!”
三只头戴鼠头帽,穿鼠头鞋,攥着拳的道主用稚气未脱的声音怒道。
“还有俺……俺也相信大侠哩!”那一抱着孩子的寡妇急忙插着嘴,却因所做之事而不由得低下头去。
此刻,那天幕之中——大唐安西都护府的最后一座孤城,龟兹黄沙蔽天,狂沙卷过清河、开封、江南,契丹之地天幕画轴,只见风霾晦冥,全看不清楚。
在猎猎风声中,少年侠客的四野皆是悍然战声,他一抬头,听得雷声震震,见玄甲曜日——那群身披甲胄,手握陌刀的唐兵站在雷云之下,唐将身后,在雷霆之中,天地肃杀。
“安西军……”
观者无不心惊,原是那武威郡王郭昕,竟又挥舞着军旗——站起来了……!
“何在!”
那年迈苍老的声音,低低呼喊,一声叱问之下,竟变为一年轻将军的怒喝。
而今宋朝那北边之地,观那天幕之景,骁勇善战之族竟万马齐喑,威怒之下战马皆肝裂魂飞,四野阒寂,人噤马默。
“安西军,在!”
唐军之声,在赵宋、江南等地。
万军同喝,声动燕云十六州。
【燕云】三更天也会找到自己的比格犬吗?(二)
一句话简介:加入三更天报仇后的少东家重回到了不羡仙遇到了当时阳光灿烂比格犬(?)
我流水仙怎么了!ԅ(¯ㅂ¯ԅ)
少东家×三更天少东家
————————
8.
三更天确实对这地方熟悉的很。
“你来过?”
三更天不说话,身后的那仨小孩倒是叽叽喳喳的。
“这个红衣大哥哥好厉害啊!”
“比大个子厉害多了!”
他本以为他忘差不多了,但没想到一踏入这里,往事竟历历在目。
“盈盈不在这儿。”
少东家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两个字:“你怎么知道她叫盈盈?”
三更天:“……”
坏事了。
三更天只能...
一句话简介:加入三更天报仇后的少东家重回到了不羡仙遇到了当时阳光灿烂比格犬(?)
我流水仙怎么了!ԅ(¯ㅂ¯ԅ)
少东家×三更天少东家
————————
8.
三更天确实对这地方熟悉的很。
“你来过?”
三更天不说话,身后的那仨小孩倒是叽叽喳喳的。
“这个红衣大哥哥好厉害啊!”
“比大个子厉害多了!”
他本以为他忘差不多了,但没想到一踏入这里,往事竟历历在目。
“盈盈不在这儿。”
少东家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两个字:“你怎么知道她叫盈盈?”
三更天:“……”
坏事了。
三更天只能胡扯:“那三小孩一直叽叽喳喳叫盈盈姐……想听不见都难。”
少东家:“对噢……”
三更天捂脸,他以前原来是个傻的。
“等会跟紧我。”
“喂,你慢点!走那么快干什么?”
9.
熔炉爆炸,少东家没受什么伤,三更天倒是伤的不轻。
“不愧是三更天的,这都没死!”
青溪大夫兴奋的替三更天治伤,今天kpi又满了!
少东家诡异的看着青溪,正在怀疑这大夫靠谱不……
“哎哎哎,你什么眼神啊?我又不是三更天的见道修!”
伊刀让他放心:“青溪的就这样,放宽心,医术绝对过硬。”
青溪把人折腾完就丢回给了少东家。
“戒酒戒……算了,他们三更天的又不喝酒沾荤腥……看严实点,别让他再溜出去三更断罪了……别不信,这是我血与泪的教训!”
面具依然严实的戴在他脸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少东家慢慢掀开他面具一角。
大片烧伤映入眼帘,原来他真的没有说谎……
正当他打算揭下面具时,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他。
“你干什么?!”
他醒了……
“疼吗?”
三更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少东家问的什么。
“早好了。”三更天拍开少东家放在他面具上的手,“现在好奇心满足了?”
少东家抿嘴,他似乎从那大片烧伤中看见了大火,看见了哭喊的人,看见跪在大火中无能为力的三更天。
“这就是你加入三更天的理由吗?”
是吗?
三更天想,这确实是其中一个理由。
“你手中明明有剑,为什么救不了人!”
这声音仿佛梦魇,每时每刻都在缠绕着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说三更天那家伙醒了?”
“老大……”
三更天看着从门口走过来的两人松了口气,好在……他做到了……
10.
为了方便三更天养伤,少东家花大价钱买了个院子。
“其实不必多此一举……”
“那怎么行!”少东家拉着他,“以后,这就是我们在开封的家了!”
“家……”
“对啊,我,你,红线,刀哥……”
家……对于三更天来说又熟悉又陌生,早在他十六岁时,就没有家。
从前,他的家是竹林中那小小一间屋子,有他,有江叔。
之后,家是不羡仙,有寒姨,江叔,红线,周叔……
后来,他没家了,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就算他报了仇又如何呢?
他摸了摸面具,那张被烧伤的脸,被熏哑的嗓子……谁还认得他呢?
少东家搂着他的肩:“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新家……”
三更天想,他又有家了。
“老大,刀叔!那个大哥哥答应教我武功了!”
伊刀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他教你泥犁三垢了?!”
“啊?什么叫泥泥散垢……”
伊刀:“……”
只见周红线拿出一把木剑:“这是大哥哥给我做的!他教了我套剑法!”
伊刀松了口气:“幸好……”
“刀哥,什么叫泥泥散垢?”
伊刀拍了一下少东家:“是泥犁三垢,你俩消遣我呢……这是三更天的绝学,泥犁是地狱,三垢指贪,嗔,痴……对了,小丫头,让刀叔看看那家伙教你什么了……”
周红线将那套剑法展示出来后,伊刀的那口酒终于喷了出来:“他到底是不是三更天的……”
“刀哥,咋了?”
“这是孤云的绝学——积矩九剑……”
少东家看着周红线耍剑:“这也不难啊,我也会!”
伊刀死盯着两人在那比划剑招,终于吐出来了两个字。
“妖孽!”
站在屋顶上的三更天打了个喷嚏。
11.
少东家做了个梦,梦中有一场大火吞噬了不羡仙。
数万火箭,山崖上的女孩儿没有躲过……
长刀落下,火光迸发,伊刀将他扔了出去……
“你手里明明有剑,为什么救不了人?”
为什么?
火中的少年跪坐在地,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擦着剑。
“你……”
少年抬起头,吓了少东家一跳。
一半的脸被烧伤,另外一半却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你手中有剑,为什么救不了人!”
少年在怒吼,他笑了,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我救不了任何人,救不了红线,救不了刀哥,救不了不羡仙!”
“我谁也救不了……我什么都做不到……”
火焰慢慢聚到少年身边,舔舐着他的衣角,吞噬着他的身体。
少东家奔向他,将他从火中拉出。
“你救了!你救了红线,救了刀哥!不羡仙还在,大家都在!”
“都在?”
“都在,都活着呢。不信你回家看看!”
“回家……”少年声音沙哑,“可我……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能……我带你回家……”
“回家……回家……”
少东家拉着少年一步步走出大火,在黑暗中向着前方奔跑。
“到家了……”
“到……家……了……”
“少东家!”
“少东家回来了!”
不羡仙还在,大家都还在。
“都在……”
“都在……”少东家点头,“都在呢。”
少年点头。
少东家从睡梦中惊醒,外面竟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三更天大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七苦众长老更是如此。
“吵到你了?”
沾血的红色袈裟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秾丽,三更天转身轻声问道。
“都是来找你的吗?”
“有我,你放心睡吧。”三更天让他回房,自己一个人收拾着院子。
少东家也打了盆水,一起帮着三更天打扫。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三更天手顿了一下:“你不是见过了吗?”
少东家有一种执念,他必须要见到三更天的脸。
“你能去打盆水吗?”
三更天点头,正当他弯腰拿水盆时,一时不察,面具竟被人摘了下来。
他连忙捂住脸,但却无济于事,少东家早已看见了那半张脸。
那半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面具掉落在地,他将三更天的手拿了下来,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
“原来……都是真的……”
如果没有他,那他会不会就如同梦中那样?
三更天张了张觜,似有千言万语,但临到嘴前又打了个转回到了腹中。
他应该是说些什么的,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少东家抱住了他,眼中竟浮出泪光。
三更天轻轻拍着他的背:“结束了,都结束了。”
“我早应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12.
开封有位少侠不好惹噢!
脾气大?性格不好?
都不是!
不好惹的是他身后的那位红衣阎王!
而现在人们口中的那位阎王爷正在被人疯狂投喂。
自从伊刀与红线知道他的身份后,伊刀再也没有了戒备,满眼都是心疼。
“也意思是说我有两个老大了?”
“太瘦了,多吃点!”
“三更天,戒荤腥。”
“你吃没吃只有咱们几个知道……佛爷也不会怪你的!”
少东家在饭桌上宣布了一件大事。
“我已经加入了青溪!”
红线:“……”
伊刀:“噗——”
三更天:“?”
伊刀询问:“为什么?”
他以为是天泉或是狂澜呢。
少东家不语,只是微笑的看着三更天。
13.
青溪有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别的同门还在卷生卷死时,他已经轻轻松松完成了自己的业绩。
许多同门过来请教,却只得到了他深藏功与名的笑容。
“我不想你受伤,可我又阻止不了。”
少东家慢慢的给三更天上着药:“我总是很害怕。”
“我不会死。”三更天看着他,“有你,我不会死。”
有你在,我不会死。
有我在,你不会遇到危险。
【all男少东家】癖好小众犯了错(上)
主要是:冯夷/冯如之/张错/赵光义/郑鄂/沈义伦/江晏/陈子奚/贺然/田英X少东家
私设少冬瓜的一点小癖好
拒绝大奶的事情,少冬瓜做不到!
本章主天上来剧情
清河不羡仙的少东家兼开封少侠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小众癖好。大抵他自己都觉得这癖好难以见人,平时藏得相当不错,是以,就算是最亲近的寒香寻和江无浪都不大了解他这小小癖好。
孩子长大了,拥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寒香寻对此视若无睹,手里抓着账本,头也不抬,“索性不是什么杀人又放火的爱好,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江晏对此持相反意见,孩子才多大?十一二岁的年纪就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日后还得了?若是被那不三不四的...
主要是:冯夷/冯如之/张错/赵光义/郑鄂/沈义伦/江晏/陈子奚/贺然/田英X少东家
私设少冬瓜的一点小癖好
拒绝大奶的事情,少冬瓜做不到!
本章主天上来剧情
清河不羡仙的少东家兼开封少侠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小众癖好。大抵他自己都觉得这癖好难以见人,平时藏得相当不错,是以,就算是最亲近的寒香寻和江无浪都不大了解他这小小癖好。
孩子长大了,拥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寒香寻对此视若无睹,手里抓着账本,头也不抬,“索性不是什么杀人又放火的爱好,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江晏对此持相反意见,孩子才多大?十一二岁的年纪就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日后还得了?若是被那不三不四的人拐跑还瞒着他们,又该如何?
他实在是有些没事找事,寒香寻冷冷一哼,干脆地指向门口,言简意赅,“滚出去。”
她才懒得去想江晏突然发的什么神经,简直是没事找事,现在不乐意孩子有小秘密,那日后岂不是孩子出个门都得腆着脸一路尾随?要点脸吧!
事实证明,有些怀疑不是无的放矢,有些关心不算杞人忧天。
少东家在开封无证驾驶、骑马撞人的报应终究还是出现了。好好一个少侠,不知怎的跑到那黄河边不说,执意下去游两圈彰显自己过人的好水性。
“不是我说。”少东家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脯,“开封和清河的江河湖水,就没有我没游过的地方。”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少东家风里来雨里去,端的是不走寻常路,连带着赵光义瞧着浑身湿漉漉的少侠,表情都从一开始的惊讶慢慢转为平淡。
怎么说呢,少侠的衣物……还挺多。
想归想,聪明的府尹大人并不会当着少东家的面说出这些编排,不然……唉,谁让开封的蹊跷都喜欢待在水边呢?少侠总是有理的。
所以,这回指引少侠前往天上来渡口,少东家答应的那么干脆也是存了顺路寻找蹊跷的心思。
不过任凭赵光义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少东家居然真的起了下河游两圈的心思,除了艺高人胆大之外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果然,不出所料的溺水了。在意识朦胧的时候,少东家依稀能感受到一双有力的手将他从河里捞出来,嘴巴湿湿热热,带有河水的咸味和泥土的腥气,一下子灌满了他的口腔。
随后,伴随着一阵大力地拍背,积聚在肺部的水呛咳着吐了出去,少年人剧烈地咳嗽着,眼前一片迷蒙,两只手胡乱往前够,耳边传来男人轻微的“嘶”声,手掌不知道贴到了哪里,有些柔软的触感令少东家下意识捏了捏,然后脑袋上挨了一个爆栗。
好疼!什么人嘛!怎么还乱打……少东家总算看清眼前的一切了,一个略显沧桑的男人半蹲在他面前,眼神不善。随着视线下移,少东家也明白了男人眼神不善的原因。
他的手,端端正正地抵在人家胸膛,甚至于壮硕的胸肌之上,那他之前下意识捏的……
少东家的脸颊一下子红了,他连忙把自己的手拿开,残存的触感很难不让他习惯性摩挲着手指,视线飘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胡乱道谢,“呃,谢谢你救了我,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谅解!”
按理来说,大家都是男人,一时间的冒犯本来不应该放在心上,但少东家的表现实在过于……激烈?男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回道:“无事,下回别犯傻。”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公子哥,闲的没事干跳河里游泳,若非他接到消息在这里等人,不然还真没人把少东家捞起来。
少东家颇为不好意思地起身,视线小心又谨慎地往男人身上瞧。
好、好大!少东家又默默移开了视线。他说的是男人健硕的身形。嗯,对,男人健硕的身形,很大。
少东家抿着唇,很想克制自己那有些不对劲的眼神,但倏然的惊艳怎么可能说克制就能克制呢?
是的,清河不羡仙的少东家,开封行侠仗义的少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奶控,也就是,很欣赏其他人健硕的胸肌。
这种欣赏不含任何欲念,他也只是比关注平常人更加关注胸肌壮硕的人而已。就像不一定人人都喜欢看美人,但对美人的欣赏总是没有例外的。
少东家觉得自己也不过是更加欣赏胸肌壮硕的人而已,和那些欣赏美人的人没什么不同,也就他这个癖好确实是有些难以启齿了。
所以他一直相当克制,该看的多看两眼,不该看的绝不多看。
也因此,直到叔姨失踪,那两位将他养大成人的家长,尚且不知道他们养大的孩子有这样的癖好。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对于欣赏一直存在于视线观赏的少东家哪里能想到,就在刚才,自己这双不太听话的手,直接让停留在观赏层面的癖好发展到上手的阶段。
而冯夷,作为第一个被少东家伸手的人,即使是无意识非故意的情况下,那种柔软的触感还是深刻印在他脑海中。
老天爷啊……这回真的要没脸见人了。
呜呜,寒姨,日后你听见不羡仙少东家喜欢大奶这类的传言,千万不要相信啊!少东家不语,只是一味流泪狗狗头。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水渍,却不想被对他小有关注的冯夷看在眼里,这人反思了一下自己,忽的抬手揉了揉少年人的脑袋。
“打疼了?”冯夷问道。他不大会哄孩子,也想不到自己情急之下的动手会叫好好一个少年人眼泪汪汪。
他家里的姑娘都没有这么爱哭,这少年人实在有些粘牙。
少东家摇了摇头,“不疼。”身上尚且湿漉漉的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冯夷身后,直到冯夷坐回渡口等候的位置,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试探着出声道:“垂钓还需愿者上?”
冯夷一怔,看向少东家的眸光忽的一暗,“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你?”
少东家错愕地看着他,忍不住道:“你不是……不是那个!”是那个带他来开封的船夫!他说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原来还真的是熟人……
等等!所以说他刚刚原来……原来不是萍水相逢可以一下子忘记的人吗!
少东家感觉自己要悲剧了。他悲从中来,一时难言,忍不住将脸埋进掌心。
老天爷啊!这人就不能好好穿衣服吗!搞得他难得深沉都忍不住透过指缝去瞧……啊啊啊!混蛋!别再想那种东西了!
“开什么玩笑……”冯夷说着,缓缓站了起来,敞开的衣襟伴随着他的动作越发开阔,少东家轻轻一瞟就能看见他胸膛上蛟龙刺青,这一眼直接唤醒指尖上的回忆。
指尖上的触感卷土重来,那种难以言喻的柔软感叫少东家的脸颊越发粉红。
冯夷不明所以地看着死死捂着脸的少东家,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话,“想不到阿错看重的人会是你。”他也确实没想到,当初从清河接来开封的少侠成为开封府尹的器重之人,当真是……
“百年修得同船渡,咱们这缘分也算再续了一回。”冯夷继续往下说着,哪知少东家的手还是放在脸上,这让他相当怀疑自己——难道他青面獠牙难以见人?何至于?这小子被他捞起来的时候也没这么扭扭捏捏啊?
罢了罢了,两人约定今日子时在此处见面。
少东家显得有些依依不舍,临走时,眼神短暂的在某处停留片刻,那一刹那,他又开始唾弃自己。
时间已到,两人并肩而行。少东家已然调理好自己不安分的眼神,他轻轻吸了口气,对于莫测的前路有些许迷茫,却仍旧坚定地走在冯夷身边。
经历几次开闸放船,少东家也算和站在筏头冯夷有些许相熟,半蹲坐在侧后方,静静听他聊起往事,浑身散发的沧桑怎么都无法掩去。
少东家想,这人不仅仅是张错口中的线人。至少,他并非是全心全意赞同张错的打算。
又得陷入麻烦中了么?
少东家很难忍住不叹气。他发现自从大义熔炉事后,被迫给开封府尹打工的自己就像落入了麻烦堆,数不尽的麻烦和事情等着他去办。
混蛋开封府尹……
少东家磨了磨牙,却也知道贼船难下,都走到这一步了,再多的麻烦也得拼命闯出去。
冯夷缓缓停靠在岸边,示意少东家上去,“拖住他们,往岸上绕去共工台底汇合。”
话说的倒是很好,拖住他们,原以为不过是些许容易解决的伙计,好容易在围剿中得到些许喘息,一道女声大喝一声:“站住!”
话音刚落,一个通体赤红,两头尖枪的武器直直地射向了少东家所站的位置,他皱眉,下意识往后一撤,抬眸看向站在高处的那道身影。
那女子眉目英气,肩膀上同样纹了一道蛟龙,大腿上绷带缠绕的地方渗出些许血液,重重落地的时候抬手拔出刺入木板的尖枪,“这黄河水,可没那么好淌!”
少东家知道,这一关不大好过,不过他也不怎么惊慌,咬牙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几十招,女子似乎看出一时难以留下少东家,在其他人惊呼不可的声音中缓缓拿出一副面具,干脆地盖在了脸上。
“天不予,我偏要!”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话音刚落,雷雨声变得越发激烈,砸在身上的雨滴也相当沉重。
原以为冯如之这一关已是相当难过,临走前,女子的眼神莫名沉重,里面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少东家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些,他提着剑,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汇合。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就算身边的冯夷将成为他最后的阻碍,事情也得继续下去。
冯夷也知道这一点,两人双双沉默着。少东家的视线再次落回到冯夷身上,目光在他露出的蛟龙刺青上停留片刻。
刚刚那位姑娘的肩膀上,也是这样的蛟龙。
少东家沉默地走到半跪的冯夷面前,他看着他,神情莫测。
身披蓑衣的男人半跪在地,头颅低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蓑衣披在肩上,什么也遮不住,粗糙的皮肤与鼓鼓囊囊的肌肉一览无余。
胸膛上的蛟龙伴随着男人的呼吸一起一伏,模样狰狞,但落在少东家眼中,和勾引无异。
刚刚还伸手过去的少东家不知怎的,一下子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眼神飘忽。
打架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打完发现……
或许他自己都觉得伸手过去又缩手回来的举动太过出尔反尔,少东家稍显扭捏地又将手伸了回去。
没等冯夷搭上他伸来的手,少东家眼神一凝,反手抽出长剑,将倏然飞来的暗器打回,冷着脸看向来人,接着神情一缓。
锦衣男子缓缓走来,面前的冯夷松缓下去的面色一紧,手搭上立在身侧的武器,“鱼,总算上钩了。”
鱼?少东家短暂的侧身看了一眼晋中原,目光滑过他的脸颊,又顺着脸颊往下看了一眼,默默收回了视线。
不好看,没意思。少东家分神想道。他大概是两人之间最悠闲的那一位了,甚至有闲心对比。
晋中原自然觉察到少东家看向自己的眼神,没等他抬头挺胸将自己最完美的一幕展现在少侠面前,这个不解风情地家伙面无表情的移开了目光。
什么意思?少侠什么意思?为什么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冯夷?这个泡在黄河里,身上满是泥沙,模样粗糙的男人到底哪里比他好看?!
辛辛苦苦抹面脂擦香膏,确保自己全方位完美后才出现的府尹大人直接破防。
少东家不语,只是走到冯夷身边,侧过身子看向晋中原,抱着手臂,看不出脸上是什么神情。
两人这模样实在像是心意相通,至少晋中原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两人何时发展出来的关系。
“多年未见,你……还是放不下么?”晋中原轻声道,他注意到,少东家有意侧了侧身子靠近他些许,这令他稍稍有些愉悦,直到少侠又一次将视线移开。
这冯夷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怎的他来了,少侠还是满心眼里都是冯夷?!
不,冯夷不会有那种心思的。晋中原深吸一口气,眼神镇定,“我以为你懂她的。”
河伯必须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少东家听得一知半解,他确实不适合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他也不想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有的时候,当一个糊涂人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他相当听从自己心意的,将所有视线都放在冯夷身上,准确来说是……
没办法啊,面对好心大奶男菩萨和坏心平庸贵公子,该看谁不需要他多说吧?少东家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庸俗”,一边非常诚实的盯着冯夷不放。
他的确是欣赏,冯夷也不觉得他的行为暧昧,但落在晋中原这个心怀不轨的人眼中,分明就是两人暗度陈仓早就有染!
该死!不过是让少侠出一趟门,怎的家就被偷了!
晋中原兼赵光义百思不得其解,幽怨的目光扫视在两人身上,将冯夷看得鸡皮疙瘩直起,觉得这男的十分有病。
少东家不明所以地回望,得到阿原笑靥如花的笑面,礼貌性的回了一个笑容。
丝毫没有面对开封府尹时的热情。
这个问题,直到赵光义回去后仍在思考。他不懂啊,不理解啊!怎的都是一个人,少侠的态度那般千变万化。
晋中原时候的他难道样貌不及平时?怎会如此?
开封府尹急的团团转,好容易从别人手里夺来的小狗,怎么一出门就成为别人家的了?!
赵光义站在全身铜镜面前,上上下下环视一圈,再挑剔的眼光都发现不了冯夷哪里比得上自己。
难道说……
赵光义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他无言的看着镜中胸脯平坦的自己,几乎要被气笑了。
“少侠啊……”府尹大人面无表情的揭开胸前的衣扣,绷带层层缠绕着鼓鼓囊囊的胸肌,原本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年轻才出此下策的行为,哪里想得到天真单纯的少侠暗地里是一个……色胚。
赵光义张了张口,口中轻轻咬着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短促地笑了一声。
原来是方向错了。不是魅力的问题。
破解吸引难题的府尹大人长呼出一口气,那些绷带索性被他扔到一边,阻碍他吸引少侠的物品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真是的,少侠早说自己喜欢那样的啊,他比起冯夷那个家伙又差到哪里去?
赵光义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暗暗思量着下次见面,不宜过早,也不宜太晚,那少侠薄凉得很,时间久了又哪里会惦记他呢?可要是太上赶着,又不容易珍惜。
真是,叫人烦恼。
被府尹大人如此惦记的少东家对此一无所知,他乐颠颠的留在了天上来。
“反正你们也需要人手帮忙,索性我也不想那么早回去开封城内,倒不如留在这里帮帮忙咯?”这位少侠说话的时候,恰有一缕阳光照耀。
在这个呼吸都是泥土与鱼腥气的地方,这么一个别样的少侠,或许真的能改变什么呢?
TBC————————————————
咳咳咳,一点私设。感觉蛮有意思的……喜欢大奶的小色狗少冬瓜!还是感谢群友,和群友聊的很开心——
【all 男少东家】相好们都不是人怎么办?
☆醉花阴少东家和他的非人相好
☆内含江晏,陈子奚,天泉,九流门,三更天以及青溪
☆务必要远离奇奇怪怪的人啊!
天泉在醉花阴的门前吃了长达大半个月的瘪,少东家看着他宛如看洪水猛兽一般,这让天泉很是不解。
他对于这类事情的了解过于贫瘠,不过那天的事自从传了出来,就已经愈发变了味,属于两个当事人听了压根都不会往自己身上想的程度——这一切要归功于风媒们的不懈努力。
头几天,醉花阴的几位独爱八卦的师门弟子嘴里谈论的还是:"没想到天泉那小子人不可貌相,这么快就尝到甜头了。"
在暗地里阴暗窥视的风媒捕风捉影,一脸严肃的在东方第一枝的花间遗事上发表了数篇...
☆醉花阴少东家和他的非人相好
☆内含江晏,陈子奚,天泉,九流门,三更天以及青溪
☆务必要远离奇奇怪怪的人啊!
天泉在醉花阴的门前吃了长达大半个月的瘪,少东家看着他宛如看洪水猛兽一般,这让天泉很是不解。
他对于这类事情的了解过于贫瘠,不过那天的事自从传了出来,就已经愈发变了味,属于两个当事人听了压根都不会往自己身上想的程度——这一切要归功于风媒们的不懈努力。
头几天,醉花阴的几位独爱八卦的师门弟子嘴里谈论的还是:"没想到天泉那小子人不可貌相,这么快就尝到甜头了。"
在暗地里阴暗窥视的风媒捕风捉影,一脸严肃的在东方第一枝的花间遗事上发表了数篇小报。
比如这篇。
《老实人乍现荒唐举,花魁郎惊喊引怒潮 》
之后甚至在乡野的各类小报上出现了诸如"他,看似纯善天泉弟子,他,是困居高阁的花魁,两人相遇的第一天便擦出火花,欲知后事如何,50听我后续!"这样的话本。
居然还在一时间风靡开封,成了众多小娘子爱不释手之物。
各路妖魔鬼怪蠢蠢欲动,无数隐世高手路过留作,这件事被好事者传出了各个版本不提,还都无比香艳,听的少东家简直心头火起不可收拾。
最后连白茸都私底下旁侧敲击的问了他,那天泉的呆瓜究竟哪里好,让他给看上了。
少东家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满脸惆怅的又吃了一盘子桃花酥,有气无力的摆着手,"就当是被狗舔了一口,不行吗?"
于是这事在心累的少东家这里被强行给翻了篇,醉花阴的几个师兄师姐们都满脸诚恳的表示再不提起,转头就把刚买到手的本子又往枕头底下使劲塞了塞。
至于暗地里那些画本子、话本子传到了哪里,这自然是拼命麻痹自己的少年郎所不知道的事儿了。
阁楼下处处种满了花,每日都有醉花阴的弟子来精心打理。少东家趴在临湖的木雕栏杆上,任由夜风把大片的花香送进鼻尖。
少东家敛着眸子,瞧着手里那把锋利的长剑,冰冷的刀面上映出他昳丽的眉眼,显得他整个人就有如一朵开的正艳的百目莲。
东风醉倒百花中。
其实他并不喜欢血腥味,这总让他的鼻尖又翻涌上来灰烬和焦土的气息。
少东家懒洋洋的躺在厚实的毯子上,一头青丝随意地散落在身侧。窗外星辰微沉,几抹桃红纷飞着坠落在他凌乱的衣服上。
满手沾染上了血腥什么的,那太冰冷了,也过于残暴。他愿意一直这样自欺欺人的干净着立于高堂,就算要杀人,也一样。
月色漫过他的眼眸。
开封的月亮和清河的没有什么不同,都一样的大,一样圆,下面都站了许多驻足观望的人。等着花灯和烟火都亮起来了,少东家才想起来今日正是端午。
阁楼下人声鼎沸,人头攒动,阁楼上冷冷清清,唯有暗香疏影。
他突然觉得无聊,掩住形状漂亮的唇,兴致缺缺的上了床,蒙住脑袋不再看别人团圆的焰火。
三更天自然也是个孤家寡人,看着别人大街小巷的追着飞鱼灯,他支起一条修长的腿坐在艳湖畔阁楼的檐上,嗅着扑鼻的桃花香,心不在焉的看着那轮一成不变的月亮。
今夜月色凉如一池春水,三更天忽然又想起那个人。
他生的漂亮,干净,路过自己的时候,就像飞鸟掠过死气沉沉的河。
三更天往后松弛的一仰,暗沉弥散的双眼像是在看月亮,又像在发着呆想谁。
他的呼吸有些错乱。
三更天在这一刻脑子里思绪纷乱,千军万马的杀过来,又杀过去,他紧紧闭着眼,想着宴会上被抛下来的那朵花的香气,想着那个人手掌心的纹路,想起他那张漂亮到万物失色的脸凑近自己的模样,指尖难耐的在瓦片上抓了抓。
他很想去见那个人。
看着檐下随风摇晃的一盏莲花灯,三更天拍去了身上的灰尘,就如同一阵阴沉无色的风在被细细的丝线悬起来的灯上借着力掠过醉花阴上空。
少东家闭着眼睡得迷迷糊糊。
他在梦里还在和醉花阴的几个狐朋狗友们聚在一起聊天,突然一转身掉进了池子里。
要喘不过气了。
他伸着手去够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水面,无助的在水里吐着泡泡,然后再迷茫的睁开眼——和胸口上趴着的黑猫大眼瞪小眼。
黑猫的爪子还压在他的胸前,毛绒绒的长尾巴一下又一下的扫着,弄得少东家一边蹙着眉,一边忍着笑准备把这只猫给拎下去。
他的手刚刚抬起来,就被那只漂亮的黑猫用尾巴给牢牢的缠住了,少东家捏着眉心用另一只手点着它的鼻子,黑猫往后退了两步,暗红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被吵醒了的少年郎,突然一口叼住了他的手指尖,小心的噬咬着。
"哎,你……"少东家无奈的被眼前这只不知道怎么进来的黑猫给挟持了个彻彻底底,只能看着那黑猫用有倒刺的舌头慢慢的舔着他修长的手指。
他在温暖的床上坐了没一会,整个人又开始犯困,长发搭在肩上,微微歪着头,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起来。
黑猫的瞳孔拉长了些,尾巴愉悦的摩挲着熟睡之人的手腕,看少东家衣襟散乱开来,睡得人事不省的样子。
帷幕后是两道模糊的影子,屋内烛火微微晃动着,打散了一地的月华。
三更天撑着胳膊伏在熟睡的人身上,瞳孔扩散开来,情不自禁的舔着干裂的唇角,锋利的眉眼注视着被自己撑在身下的人。
他略显好奇的盯着少东家唇边的那颗细小的痣,只觉得移不开目光,三更天粗糙的手指抚上他的唇角,直到把那处揉得微微泛红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手。
三更天并不明白心脏里喧嚣的是什么,因此他将脑海里那些乏味的记忆整合起来。在里面的大部分回忆都相当冗杂,关于顺从,信仰,厮杀,关于鲜红的血,苍白的手臂。
少东家发现那只黑猫频来造访,索性也就随着它来打搅自己了。天泉倒是每次都会和它错开,少东家想着天泉那副狗的做派,慢条斯理的煎着茶,想着这是碰上死敌了呢。
怪不得这猫每每在天泉来过之后再爬着窗户进来,都要躬着身子炸毛。
他掀起壶盖,含着茶香的水汽缥缈升起,飘散在屏风之后。
茶水上漂着浮起来的白沫,水面里映着两个影子。
少东家嘴角依旧挂着笑,托着对面那人的下巴,动作相当轻柔的把他的头贡在了名贵的檀木桌上。
茶水微热,散着水汽。少东家对坐着,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帕子拭净了手,饮干净了面前杯子里的茶。
他叹息了一声,"今年清明之后送来的龙园胜雪,倒是不可多得的好茶,可惜大人没福消受哪。"
面前的人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身上的热气慢慢的散了,少东家还是那副没有形象的坐着,一手捧着茶,一手笔走龙蛇的在笺上写着密信。
一笔一划都沾满了血。
三更天蹲伏在屋内的角落里,凶兽一样的暗红眸子紧紧的追随着屋内还有几分得意的笑着的美人。
果然美人多蛇蝎心肠。
他明明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却像野蔷薇一样生满了尖锐的刺,一不小心就会扎的人鲜血淋漓。
却让三更天如饮鸠露。
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少东家抬起眼皮,看见那只黑猫把自己困在了垂落到地上的帷幔里,把那些金丝勾出的帘子撕成一条一条的。
少东家今晚心情不错,快步走过去把那只作乱的猫拎在了手里。
"又做坏事。"
三更天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尖利的爪子勾住了少东家的衣服,然后就被板着脸的少年提溜着后脖颈当头一掌。
三更天:……
在少东家教训着三更天的同时,门外又飞快的闪过了一道黑影。
少东家正往前赶了几步,又听到楼下几个把守着的师姐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哪来的老鼠!"
他又歇下了步子,半是威胁的戳着手中三更天的鼻尖,"今晚你哪都不许去,留着给我抓老鼠!"
另一边,九流门坐在高高的墙头上,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桠,眯着眼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
他凝视神听了一会,才龇牙咧嘴的自言自语道,"真是好险。"
九流门把微微汗湿的刘海掀了上去,露出凌厉又多情的桃花眼。
"才几个月不见,下手都狠到这个程度了……"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九流门远远的看着被掩在树后的高楼,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呵欠连天的蹲在墙上砸着嘴。
"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啊……"
【少东家中心】咯噔14
*男少东家,大冬瓜小冬瓜名字直接化用游戏名——“燕十六”和“燕声”
*关于少东家死后来到平行世界再次体验带娃的心路历程,这一次,他誓要夺回属于少东家的一切(bushi
*论我的外挂是我自己这回事
*又名只要能打出大团圆结局我什么都可以做到的
*本文只包含亲情友情向,介意勿入
正如燕十六同燕声只说自己要去常平仓一趟,却刻意隐瞒了后边的另外两件事,小冬瓜燕声也悄悄背着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成功骗走了江无浪。
说到底,在他们两人近些年来的计划日程里,这还是燕十六头一回做出分头行动的安排。以往不是他自己带着燕声一起,就是由他独自负责。而眼下之...
*男少东家,大冬瓜小冬瓜名字直接化用游戏名——“燕十六”和“燕声”
*关于少东家死后来到平行世界再次体验带娃的心路历程,这一次,他誓要夺回属于少东家的一切(bushi
*论我的外挂是我自己这回事
*又名只要能打出大团圆结局我什么都可以做到的
*本文只包含亲情友情向,介意勿入
正如燕十六同燕声只说自己要去常平仓一趟,却刻意隐瞒了后边的另外两件事,小冬瓜燕声也悄悄背着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成功骗走了江无浪。
说到底,在他们两人近些年来的计划日程里,这还是燕十六头一回做出分头行动的安排。以往不是他自己带着燕声一起,就是由他独自负责。而眼下之所以会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有江无浪这个例。燕十六相信小孩他叔的为人,这家伙是绝不可能放燕声一个人去负责跟那些病人的进行交流和劝导,毕竟就连燕十六自己都不是很放心。
所以事实是这样的:在燕十六真正的设想中,隔离病人一事本该由燕声和江无浪两人共同负责,而陈子奚就在他们事先建好的医舍照顾病人和熬制汤药,送信和传递消息这事就交给陈子奚的师弟肖温庭去负责。
只不过,他忘了一件事。
燕声平日里的确足够乖巧听话,但是,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往往鬼点子特别多,并且有着迷之自信认为自己做什么都能成功,进而一定会获得周边人的认同和夸赞。
所以往往很容易做出一些糗事来。
就如同燕十六生前的某天夜里,为了特意显摆(自认为)聪明绝佳的观察力,好借此向自家长辈讨要一句夸夸,于是十分自信地搭弓射箭,对准绣金楼驻地里的炸药桶就立马放箭,分毫不差,给予敌方一记强有力的打击。
当然,也成功痛击了他的队友江某。
江晏:……?
所以,先前燕声在交代他们两人的安排时,燕十六说的原话是这样的:
“你去敲门和对面说话的时候,记得不要让你家江叔靠太近,江湖人的气息可瞒不过这些人的。要是因为这个吓到人家了,你之前再想让人乖乖跟你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很显然,这段话已经被小冬瓜燕声转成了另一个意思。
而因为过于信任自家小孩,以至于成功被误导的江无浪主动揽下传递消息一事,捏紧信封,朝着千愿坞的方向飞速奔去了。
不过江无浪到底有没有察觉到,这个就得问他本人了。
至于肖温庭这边,则是在陪燕声把第一位病人护送到医舍后,就稀里糊涂被这位小冬瓜哄着坐上了马车,等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在离开临津渡、去往开封城购置药材的路上了。
嘿嘿,等江叔和哥回来后看到我这么能干,一定也会为我感到骄傲的吧!
燕声乐呵呵地想着。
江无浪可能会拍拍他的肩膀,说他做的很好;而燕十六则是摸摸他的头,感叹以后可就靠他了。一想到两人看向自己的视线里满是赞赏和骄傲,燕声就瞬间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叔叔你好,我是小燕声,陈阿姨之前应该和您提到过这个名字,我来接姐姐过去治病了。”
“奶奶您别急,先坐着,别累着身体。等会刘叔会过来帮您把阿大背过去,你跟着他一起去医舍就行,他认得路的。”
“哥哥你别担心,现在医舍里有陈叔坐着呢,他是青溪弟子,超厉害的!他一定可以缓解你弟弟身上的病!”
江叔,哥,等着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燕声:٩( ᐛ )۶
“小燕声?人到齐了哦?”
“我这就来!奶奶,我们走吧。来,手搭在这里,我扶着您走,走这边。”
男孩朝屋外匆匆应了一声,轻声问过几句后,便扶着身旁的老人离开了屋子。
但事实告诉燕声,他把这事看得太简单。
即使他事先按照燕十六的安排,找到这附近居民里最受信任的人请求帮忙,后边又有不少人自发帮他劝说其他居民,省了不少功夫。但路上频繁遇到的小意外,还是给这位初出茅庐的小冬瓜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信他们有那么好心而恶言相向的,自私自利只想自己苟活而浑水摸鱼的,还有撞倒别人强硬要求先治自己这边的……
燕声感觉到一阵反胃。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他不明白。
嗡鸣声一点点剥夺了燕声的听觉,他定定看着眼前不断张合的嘴,还有那副逐渐扭曲的面容,那人挥舞着四肢,情绪激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过来抓人。有人将他护在了身后,有人轻拍着他的后背,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燕声能感觉到这些人是出于好意,不希望他看到这些事,可是,有些东西不是遮住视线就能当作不存在的。
燕声轻轻挣脱开那双手,朝对方摇了摇头。
他睁着眼,试图在附近找到一点熟悉的东西,可能是某种颜色,也可能是某个声音。他不知道。但是他很快又想起来,无论是燕十六还是江无浪,这两个人都不在这里,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
不对,他还有燕十六留的小册子。
燕声下意识伸手去找他哥塞进他怀里的那本薄册,隔着柔软的布料,他紧紧按在那本被体温弄得有些温热的册子上边。
他不是一个人,他们只是暂时离开了,会回来找他的。
直到这时候,燕声才感觉耳边的嗡鸣声渐渐平复下来,他眨了眨眼,终于能听见周边的人说话了。他想,如果是燕十六和江无浪在这里,他们会怎么做?他知道的。所以燕声深深吸了口气,拍拍身旁人的手背,示意对方别担心。
他可以的。
燕声暗暗催动内力,没有犹豫,直接一记金玉手把对面那人定在原地。
周边一片哗然,不少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燕声清咳了一声,示意众人安静。
“陈大夫救人不问出身贵贱,大家不用担心,只要按规矩好好听话,认真做事,所有人都能在医舍接受治疗。”
“如果再有闹事不讲理的,偷奸耍滑搞小心思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可就不只是像这位一样呆上几个时辰的事情了。”
男孩抽出腰间折扇,笑道。
得益于燕声的这番武力威慑,之后的几次往返之中,已经鲜少有冲突再撞到他面前来。而在某次有人试图用武力威胁,却反被燕声一剑划伤脖颈时,更是无人再敢闹事。
于是时间便在晨间的忙碌中悄然逝去,等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燕声才从这一阵忙碌中暂时抽出身来,眼下正坐在医舍的门前休息。
这时,他的手里突然被人塞了碗素面。
“怎么坐在这里,也不嫌脏?”
陈子奚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身旁,见燕声看向自己,挑了挑眉,直接把人拽起来往屁股底下塞了个小板凳。
“什么时候了?”燕声答非所问道。
“已经过午时了。”陈子奚拍掉小孩衣裳上的灰,示意这人赶紧吃面,“里头有人和我说你这半天什么也没吃,怕你饿着,让我帮忙把面送过来。”
“他们那边不要紧吗?”
“你哥不说了现在不行吗?反正也是干着急没法子,不如坐下来缓缓神,免得人没治好反倒把自个身体累垮了。”
陈子奚的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温和,这让燕声有些难以理解。
“我以为陈叔是过来说我的。”
“说你什么?”
“……说我做事鲁莽、不想后果,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就急着上去显摆,到头来还差点把事情搞砸了。”
小孩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一听就知道心里难受着呢。
一些碎碎念:
只要匹配联机清缴。就逃不过被炸药桶炸,连着遇到三个直接把我炸残血,我是玩无名剑的啊(捂脸)
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的小冬瓜(摸摸头)
虽然大冬瓜之前是有在让小冬瓜去一点点认识这些过于负面的东西,但都是黑白程度比较分明的,类似本章这种就属于超纲了,这完全不在大冬瓜近期的功课安排里。所以小冬瓜才会有这章的表现,他是真的被吓到了,直到陈叔出场,他都是处于一种十分不安的状态()
陈叔也是忙忙忙,忙到要吃饭的时候,才有空坐下来给小冬瓜开导开导
师弟的名字只是玩谐音梗:)
不对,我明明只是想写日常不想搞这些的啊啊啊啊(猛然惊醒)
燕云众人观看玩家日常:人不抽象枉少年
【少东家坐在电脑面前,看着被大鹅叨死的自己发出一声无奈而悲怆的苦笑。
打开聊天频道,少东家手指灵活地打出以下一段话:
我还是劝你玩燕云十六声吧,曾经有教育家做了一个实验,把中国孩子和美国孩子从楼上扔了下去,中国孩子使用Q键开千斤坠获救,而美国孩子不玩燕云十六声,直接认输。从小培养玩燕云十六声的意识,比任何教育都重要,这就是玩燕云十六声带来的好处。
路人甲:那很有生活了。
路人乙:憋笑挑战吗?有点意思,我承认我输了。
少东家n次被大鹅叨死,已经陷入了发癫状态。
“偷亲结果被江叔卸势了怎么办?众所周知燕云十六声在连招期间成功卸势是可以自动卸势的,所以听我的,用...
【少东家坐在电脑面前,看着被大鹅叨死的自己发出一声无奈而悲怆的苦笑。
打开聊天频道,少东家手指灵活地打出以下一段话:
我还是劝你玩燕云十六声吧,曾经有教育家做了一个实验,把中国孩子和美国孩子从楼上扔了下去,中国孩子使用Q键开千斤坠获救,而美国孩子不玩燕云十六声,直接认输。从小培养玩燕云十六声的意识,比任何教育都重要,这就是玩燕云十六声带来的好处。
路人甲:那很有生活了。
路人乙:憋笑挑战吗?有点意思,我承认我输了。
少东家n次被大鹅叨死,已经陷入了发癫状态。
“偷亲结果被江叔卸势了怎么办?众所周知燕云十六声在连招期间成功卸势是可以自动卸势的,所以听我的,用快慢亲法,蓄力亲和零帧起手一起来,七快八慢地亲。亲的时候先别入,这个黑金色高威胁技能要留着逼他闪避,众所周知闪避是消耗耐力的而江叔的无名剑法耐力是很重要的资源,先用快慢亲逼他卸势和蓄力技,再趁他没体力了入😡……知道了么?”
“我要给寒姨写一封信。”少东家喃喃自语道。】
寒香寻看着水幕里的少东家,原本怒气值正在逐线上升,差一点就要破口大骂。但是当听到小兔崽子说要给她写信时,心脏蓦然在一瞬间柔软起来。这小兔崽子想她了?竟然还要给她写封信来,寒香寻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升起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期待。
天不收和褚清泉都知道寒香寻乃是刀子嘴豆腐心第一人,看着寒香寻神色复杂的模样不由得笑了。
周红线看着老大,嘟着嘴道:“老大怎么不给红线写信,我可是很期待收到老大的信件的呀。”
伊刀喝了口烈酒,笑骂道:“小兔崽子居然也会写信了,真是稀奇。”
江晏看着水幕,听了这话,神色一怔,不由得抿起了嘴唇。
陈子奚一直在观察着江晏的神色,看着江晏落寞地盯着水幕,他连思考都不用思考就知道江晏在想些什么。“怎么?你这孩子没给你写信,你失望了?”
江晏被猜中心事,面上微微发红,可是他一贯知道陈子奚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秉性,于是也没有跟陈子奚多说。
但是陈子奚一向是不依不饶的,哪里肯放过江晏。
直到水幕中传来少东家的声音,两个人都呆若木鸡地立在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