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互凝视热情
*灵感来自阿克江/白天不亮《他演奏着我们》。
字数1w+ 私设如山 没逻辑 注意避雷
感谢 @sillsom 老师的梗
我还是想要吻你/我就要向你走去/在这安静夜里/房间在角落死去
01.
这是自己选择剖白心迹的第三次。感知着孙旸架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他身上残留的烟草味,杨和苏在青岛裹挟着海鲜气息的晚风中忐忑地缩下脖颈,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想象中那么勇敢。
孙旸半睁着酒意朦胧的眼,偏头看向杨和苏汗湿的发梢,好容易消化完对方方才冲动出口的告白,揩去那滴悬在鬓角将落未落的汗,问他:“苏苏,我只是很不明白。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灵感来自阿克江/白天不亮《他演奏着我们》。
字数1w+ 私设如山 没逻辑 注意避雷
感谢 @sillsom 老师的梗
我还是想要吻你/我就要向你走去/在这安静夜里/房间在角落死去
01.
这是自己选择剖白心迹的第三次。感知着孙旸架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他身上残留的烟草味,杨和苏在青岛裹挟着海鲜气息的晚风中忐忑地缩下脖颈,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想象中那么勇敢。
孙旸半睁着酒意朦胧的眼,偏头看向杨和苏汗湿的发梢,好容易消化完对方方才冲动出口的告白,揩去那滴悬在鬓角将落未落的汗,问他:“苏苏,我只是很不明白。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起码这次得到的回应比上两回好多了,没像第一次弯弯绕绕地表达“我们好像也没有很熟”,也没像上次那样干脆地半路睡过去。杨和苏苦中作乐地想着,把人不断往下滑的身躯往上撑了把,回忆起自己收到或表露出的好感,同他说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很多理由。
我以为你跟光哥会一样的,或者说,跟他们都一样。孙旸不太明白杨和苏“喜欢不需要理由”的理论,只在听见这话后莫名其妙地感到迟钝的委屈。他拉着人在路边停下,来往的车灯映亮他酒后深沉的瞳色,显出点潮湿的意味:“他们喜欢我乖。”
他记得郑光在某次访谈提到自己,说他很重要,他是厂牌里最乖的。他在那瞬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热血少年漫,再捡起时已经遗忘先前的所有剧情。
在此之后,他更有意识地把柔软的,甚至把在旁人眼里更女性化的一面对亲近的人坦诚:喜欢粉色,喜欢桃子,爱撒娇,桩桩件件都佐证了这条路的效用,像抓到了被爱的先决条件。
“所以我不懂,为什么被喜欢不需要理由,甚至不需要牺牲。”
杨和苏蜷起手指挠孙旸掌心,没来由地想到他们在黄旭和万妮达之间纠结的那几分钟。他的安子哥知道他想选黄旭,但心里也抱有对万妮达的欣赏,一番僵持后做出妥协——如果你想选黄旭,那就坚定地选黄旭,这是我唯一要考虑的事情。
如果,只是如果,要是当时选了妮达,他的态度会不会不一样呢?孙旸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叩几下,打断了这段还未展开的预设:“我醉了,现在还有点困。苏苏,回吧,睡醒得跟艾师傅和以太讨论下轮的策略。”
他确实是醉了,连直线都没法走。杨和苏小跑几步追上他身影,认命地架着人往酒店走,小声问的那句“那我是又被拒绝了吗”也没被听见。
可牺牲总没法缺席,感情也好,别的方面也罢。无论是王以太和艾热为了合作的融洽度待在一起磨合,或是他们被迫放弃自己喜欢的曲风变得战斗。
在和孙旸谈主题赛选曲时,被横刀夺爱的杨和苏对着“未来”二字再三斟酌后,说想唱已经发布的歌。
“苏苏,选这首歌我们能赢吗?”孙旸点着屏幕上的十五五十四个字。他补课过杨和苏的歌,自然知道自己一旦接受这首歌后将面对的挑战。他刻意忽略了这点,只是执拗地问他,能赢吗。
输不了,这首歌本来是打算放在踢馆赛的,杨和苏回复他。孙旸旋即点头,抄起手机回房,临走前说回去写词了,等完工再联系准备排练。
02.
他再见到人是因为那通电话。电波那头的人兴许刚刚崩溃过,调整着紊乱的呼吸试图平复下来,告诉他自己的处境:改了好几版,但始终没法写出满意的词。
他没说什么,只带着酒上门找人。孙旸对杨和苏手上有自己的房卡没太意外,搁下电子烟,收起身旁散落的稿纸给他腾位置,说可能没办法陪着上台了。
“在做学表演和玩说唱这两个决定前,我的人生挺普通的,和很多高中生一样。”
杨和苏在圈内诟病的点是所谓的中产说唱,而这个梗甚至也像去年Lambert遭受的“新人奖不是Thomeboy那我觉得太没意思了”一样横行一时。一个人被嘲讽并非只是空穴来风,因此早在认识杨和苏之前,就对他学生时代的经历略有耳闻。
他自认是一个普通人,也就认命地过完了不会被暗恋的女孩注意的青春期,然后再像周围的人一样在十八岁的夏天咬牙走上那座承载了多少修辞手法的独木桥。
杨和苏替他打开易拉罐,垫上纸巾搁在茶几一角:“哥哥,可这样才是你真实的十五岁。大家都想看到你的心是什么样的,没必要为了契合我编造故事。”
做个交换吗,我们都说些自己学生时代的事。这对他来说着实诱惑不小。杨和苏习惯性地摸兜,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忘带烟了。
孙旸瞥了眼,把电子烟递给他:“你没洁癖吧苏苏?”
他慌乱地一连说了好几个没,接过来证明般地抽了口。甜腻的烟味在舌苔上打个转,意外地没什么味道。杨和苏攥着烟杆呆了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间接接吻没错吧?
在他晃神的空当,一边的孙旸已然开始叙述。
他和大部分高中生一样需要通过高考来决定自己接下来人生的走向。父母亲的要求高,再叠加层江苏考生的身份 debuff,就诞生了近乎必然的选择。
“还是蛮对不起我妈,花了十来万给我补数学,结果高考分数下来只有致敬乔丹的份。”孙旸就着杨和苏的手叼住电子烟,仰头吐出烟圈,“至于长大加入厂牌,就更清楚爸妈理想型的儿子是什么样了。反正我不是哈。”
当过兵的爸爸喜欢性格更硬些的胡佳豪,妈妈更喜欢成熟稳重的魏然,再反观经常被爸爸要求做个男人的自己。他们的取向是典型父母会有的,没什么奇怪。孙旸说这话时还在笑,说他也没办法,毕竟性格不比某些坏习惯来得容易改。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连得到爸妈的爱都得用自己的让步做交换,那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没有真正的喜欢了。”他对上杨和苏的眼睛,翻起并不久远的旧账,“苏苏,我相信你对我有好感。问题出在我身上。”
杨和苏对比昨晚更为直接的拒绝没太大反馈,只拽着他衣角摇了摇,说 1v4 有点没底。
孙旸拿人没辙,干脆放他待在房间陪自己写词:“那你留会儿吧,等写完找个大排档凑活着先。今天是你的放纵日吧苏苏?”
杨和苏点头,点名要吃附近那家的花甲。
03.
赛程安排紧凑,准备时间不过短短三天,繁复的准备像送人转生。录制前孙旸吐过几轮,最后凭妆容勉强遮住不佳的脸色,进到战队准备间养起精神——改编的是杨和苏热度颇高的一首歌,从任何维度来说,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拖人后腿。
杨和苏从孙旸的助理那听说这茬,在桌底下揉人虎口问还顶不顶得住,实在不行就临时改策略,换他自己上台。
“我没事的苏苏,”孙旸晕乎着安抚,滚烫的掌心盖上他手背,“在担心会影响效果吗?要是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就不上了,稍微缓下劲。”
话被人说满了,杨和苏自觉进退两难,又实在拗不过他,最后两人搬出个折中的办法——他多承担些和声的部分掩盖瑕疵,孙旸则尽力去做。
当在台上不受控地将对方按向自己,看进那双倒映着自己影像的眼睛时,他恍惚了极短的一瞬,像把十五岁的对方内化为自己的组成。
冗长的录制结束,杨和苏拽着孙旸跌跌撞撞地闯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遵照自己的心意第一次亲吻了对方。男人被他抵在门板上,没问这举止的缘由为何,只圈着他的腰安静地承受侵略。
“哥哥,能不能让我爱你。”后面的言语被硬生生阻断,他只执拗地提出这个要求:让我爱你吧,好不好,因为我想爱的不只是被他们接受的那面的你。
孙旸想说这话和那天异曲同工,同样毫无意义,但面对他隐约泛着水光的眼睛实在讲不出回绝的话。他指尖触上对方嘴唇上适才被自己无意识咬出的破口,酝酿的话语百转千回,出口却变成朴素的“该去睡了,等睡醒再说吧苏苏”。
他送人出去,倚在门框上看他关上门才踱回茶几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疲倦压在脊背上,团进沙发却毫无睡意。
果然是热烈的狮子座,实在太符合以前看过的那些博文的描述了。他戳戳自己给刚从房间出去的人的备注,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说态度没有松动太像扯谎,之所以不同意不过是犹豫和自我怀疑作祟。例如得到与自己预设中不相匹配的奖赏,比起庆祝,首先会忍不住质询自己是否能担得起承认。他想这份心情应当与设置的情境是相仿的。
烟在指间悠悠烧着,结成串的烟灰簌簌落进启封的易拉罐,孙旸直起身,面朝椅背上挂着的杨和苏的背心下达判决结果:“在彻底想明白然后对你付出的东西负责前,爱不爱我这件事是你的自由,我没权干涉。”
他睡得不实,梦里飞驰过前两次杨和苏表白的场景,豌豆似的硌着腰背。
头次是在海边,杨和苏一气把青啤闷了,声音拖得很长,颇郑重地说喜欢他。彼时自己早已到了微醺的临界点,偏头盯着对方肩膀的纹身呆滞半晌,说他是个挺慢热的人,可这回杨和苏的突兀表白就像开三倍速看电视剧。他看到刚在一起磨合没几天的搭档头顶竖立的小狗耳朵“噗”地塌下来,觉得心软又不好哄人,只好转移话题问他的词改得怎么样。
不是,变成小狗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让好好的狮子座有男人的样子啊?槽点密集到连吐槽都显得贫乏,坚守对狮子座的慕强情结的孙旸对身边耷拉着小狗耳朵的人暂时失去抵抗力,捂着下半张脸上手呼噜把他毛茸茸的粉色发顶。
不怪自己,爱猫狗的人对小动物没有免疫能力这茬人尽皆知。看电锯人时一直想揉头发但不能凿出通往二次元的裂缝去见的帕瓦——虽然他爱早川秋和姬野前辈更深沉些。血液恶魔的代餐此时就在身边,虽然他好像长的是萨摩耶同款耳朵。
杨和苏眯起眼,凑近让他摸头,问道:“长的是萨摩耶同款耳朵,然后呢?”
…行,没想到帕瓦代餐还会读心术。孙旸木讷地停手,眼前的场景迅速闪回,下秒他就回到那张经历第二次表白的酒桌。
杨和苏揽着他,扣住再度满上的酒杯:“安子哥喝不了了。我们回去还得准备踢馆赛。”
胸腔共鸣的声音激得他直犯困,孙旸阖上眼靠在他胸口调整到舒服的位置,下秒宕机的大脑就秃噜出句近乎调戏的话:“保护欲怎么这么强啊苏苏,这么整大家都知道你对我有想法了。”
“大家都知道了,那你怎么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惜已经睡着的醉鬼没法回答他。
孙旸醒转时恰好接到杨和苏的电话。对方大抵刚健身完,不等他开口就先抢断主动权:“发了几条信息没见回,我算着哥哥应该会醒的点才拨的。中午想吃什么,我顺路带回来。”
要不吃馄饨吧?杨和苏听这回复,轻松地笑了两声,似乎全然忘却昨晚的事:“果然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
“杨和苏。”那头的人下意识应答,然而“要辣油是吗?”这句话说到一半被孙旸打断。
“我需要时间来慢慢接受很多事情。尤其是在确保能够对你负责之前,我没法做出很多承诺。包括‘能不能这样一辈子’这种问题,我也不能马上就给你想要的答复。”他顿了顿,“如果你觉得太委屈,就还是当队友和朋友。这是我能想到对你昨晚那句话的最理智的答案。”
“等我回来再谈吧。”杨和苏说。
然而杨和苏拎着馄饨进门后全无详谈的意愿。他屈腿坐在地毯上,踌躇地拨弄碗里漂浮的馄饨,问他能不能来自己的巡演当嘉宾。
孙旸撇开葱花,点头承下邀约:“我没问题,回南京以后稍微休息段时间,基本是有空的。”
杨和苏点头,舀一只吃了,说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两边的团队来接洽。
这人面不改色地往嘴里送馄饨,似乎碗里和勺里过分鲜艳的红没多大攻击力。吃不了辣的孙旸在旁侧看得心惊:可能这就是和川渝文化圈的壁吧,尊重,祝福。
“慢慢来吧,毕竟我们还有时间。”杨和苏搅着馄饨汤,被以浪费食物的由头敲了下手背才乖乖把碗收拾起来,临走前扶着门框补充道,“我不着急的哥哥,别有负罪感。”
孙旸举在半空的手滞住,猛然觉得自己似乎被全盘看透。
04.
他不敢太过唐突地答应杨和苏,是因为自己确实做过很多承诺。它们中的大多数都与厂牌相关:譬如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南京这座城市,譬如会一直把舞台和胡佳豪对半分,而自己的说唱生涯也会结束在这里。出于感念,他背负这些也心甘情愿,即使需要做出很多牺牲。可这套处理方式对杨和苏的情况并不适用。
作为能在凌晨的直播间里大聊星座的人,他自然清楚自己面对的狮子座索求的东西是什么:确定和唯一,同自己若干个月前写的词分毫不差。他也问过身边的友人,他们无一例外地给出“狮子座爱面子,讨厌被拒绝”这类与自己刻板印象中一致的答案。
他抱着沙发靠枕发了会儿呆,点进一席之地的小群发现王以太已经分享出为决赛写的歌词,呼出乳白的烟雾埋头敲字:「以太是怎么想到把煮熟的鸭子放飞这句的?」
屏幕上显示出“王以太拍了拍杨和苏”的信息,对方颇有深意地说是为过两天就要当寿星的人写的,现在还不能说,之后他们会懂自己的用意。
说到底还是在卖关子嘛。孙旸腹诽着翻过日历,问杨和苏那边的工作人员方不方便在他生日场的 VCR 里再加段视频。
暂时不提彼此在极短时间内建立起浓度高得诡异的情分,仅针对对方坦率表露的奔赴感而言,他想自己无论如何都该给人个交代。一是不爱承担这份如他所说的负罪感,二是他确实想因为杨和苏言语中隐约索求的唯一确定性尝试着迈出深困许久的关隘,像当初灵光乍现,意识到自己不用再做谁的挂件或附属品那样。
接下来的几天,杨和苏不在这座他们两个月从没离开过的城市,至于艾热和王以太则忙着私事要稍晚些到,偌大的青岛就剩下他一人。孙旸在备战期间体会到的失落感被翻来覆去咀嚼几轮,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缺少了由此时正在筹备演出的人堆砌起的安全感。
不太爱传球的杨和苏会给他打掩护,也会在看他泥鳅般滑过包夹上篮时不吝啬击掌欢呼;自诩哈圈健身教练的人偶尔也会有不自律的时刻,比如半夜摸进房间,说好饿想加餐,然后在自己的储备里挑拣走些碳水含量比较低的零食。
如果换作对光哥,自己兴许会把语言系统毫无负担地切换成南京方言,再跑火车说好想你噢,快点回来嘛好不好。可相同的场景对上杨和苏,他没来由地联想到去年春天压下担心对高天佐说的“回家吧”,实在是太相似的状态。一样是被迫承担起的兄长视角,是他不太适应的状态。
他的惦念在对话框里删删改改,从在家里自如的撒娇过渡到被全盘推翻的商务风。等最后终于被兜进短短的绿色气泡时,想表达的意思早就变了味:跑巡演按理来说会好些,你怎么反倒比在青岛还忙。
他自觉没立场抱怨,着急忙慌地补充:「艾师傅和以太说挺想你的,大家都等着你回来一块排练。」
「那你呢安子哥。」杨和苏故意绕开令他们显得生疏的寒暄,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想也知道孙旸发这句话时一定别别扭扭地把自己刨除在外,只借余下两人之口把心理活动讲给他听。杨和苏假装不懂,执拗地进一步逼问:“我们”包括你吗,你有没有想我?
他对得到首肯并没抱多少期待,因此当那句输入许久的“想的”出现在视野里时,杨和苏揉乱了头发,强压着上扬的嘴角又逗了句:我马上就生日了,哥哥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生日快乐?」孙旸有求必应,「等你回来了再补礼物好不好,喜欢什么?」
选礼物确实是个难题,杨和苏愣了半晌,回复道,「出了节目也跟我做歌呗。」
孙旸给他弹了条语音过来,语气里是怎么都敛不住的笑意:“还以为会提什么,原来就这。你想做张专辑都成,虽然周期会更长点。”
杨和苏来回听了几遍,点下收藏,摸着耳廓跟着笑出声。顾忌着孙旸的处境,他自然不敢提更过分的要求,只能在笃定不会遭到回绝的狭窄区间内小心摸索。但孙旸试探着递出的真心太诱人,杨和苏克制再克制才好不容易按捺住冲动,艰难地回复完毕后总算明白熟人为什么会给出“早安是妥妥的帮亲不帮理”的评价。
「这就顶不住啦?」备注是“安子哥”的人好像洞穿电波这头杨和苏的心理活动,火上浇油说自己还准备了份小礼物,到他演出那天会知道的。
孙旸挑个可爱的表情包逃过轰炸,想到自己当时穿着队服录制的视频,已然预见到对方借黑暗的环境掩饰神情的场景。而事实证明,他的设想的确不错。
下台后的杨和苏咋咋呼呼地冲进聊天页面,刚结束直播没多久的孙旸颇头疼地往上滑屏幕,联想到之前遛狗时精力过剩到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小晚。决赛的歌已经大致敲定,现在倒也算闲,不如…
他犹豫着按下,刚点开第一条直冲时长最高限制的语音就被对方活力满满的腔调扑了满脸:“安子哥,我看到你的视频了!哑剧爆有特色,表演系毕业的果然就是这么厉害。对了,你看过金庸的吧,之后我们找一段对一下怎么样?…就是有件事还挺可惜的,视频放到一半蛋糕上来了,被老贾他们撺掇着许愿望没在台上看全。但我刚刚问助理要来视频原件看完了,谢谢哥哥这么有仪式感。”
听起来比小晚还精力充沛。他支着下巴等语音接着放下去,在寻找烟灰缸时无意听到对方小声抱怨:“要是精灵哥那句话作数就好了。”
他估计没意识到这部分音频被完好地录了进去,孙旸没听懂后半段操着成都话的嘟哝,但从碎片化的词语却能推断个七七八八。把一大活人当礼物送出去未免太像肥皂剧或同人二次创作里才会有的情节,玛丽苏暂且不说,还特别不合实际。
他最终还是回复:「作不作数要你回来再说。」
孙旸起身,趴在窗沿点燃一支南京。视野里的海看不太明晰,只是在灯光笼罩下隐隐约约的轮廓,但印象里的场景已够他补全全貌。
“喜欢我…吗?”
虽然暂时窥不破那份安心背后的实质,但他想自己应该是愿意纵容的。
05.
身边堆满演出期间收到的生日礼物,杨和苏在其中对着孙旸最后摆烂似的回应抹了几下屏幕,摘下脖颈上的史迪奇项链。他本就高敏,从两个月的相处中看出孙旸性格中的各个方面倒也算轻松。
他在海边第一次告白的本意是想趁着酒劲试探对方的小心思,怎奈这位短时间内就让自己放心把后背交付出去的搭档慢热得可以。他醉后讲话的语气慵懒,被系统的科班教学磨去的南京腔也被带了出来:“苏苏,我现在像在看三倍速快进的电视剧。你知道吧,是那种上秒男女主才认识,结果下一秒就步入婚姻殿堂的既视感。”
我那会儿是怎么说的来着?杨和苏摸下卡在沙发缝里的烟盒,费力地从酒后模糊的记忆里提取出关键的几帧:自己默不作声地收拾罢残局,还好人做到底,把架起来略有些重量的人送回房间。电梯上行时,对方嘟嘟囔囔地惦念着没改完的词,附加吐槽小白凌晨四点改贝斯这种卷到死的行径。
他侧过头看对方酡红的脸色,上手摸了把,是意料中的高温:他们俩内卷的程度绝对不逊色。每天都约着见面排练,吃饭的时间也在讨论要改动的细节,就差长在一处。
在这种日夜黏在一块的情境中,孙旸出于理性分析,不肯接受高压催生的错觉般的好感也太正常不过。他喜欢稳妥,因此尽力避免差错。但他没算到杨和苏会那么倔,越挫越勇地又表白了两三次。
之前只是点头之交的人毫无负担地接受了自己掩饰下的另一面,把他习惯性表露出来的模样包容住,还大大方方地对所有人说他像相信自己一样地相信他。就算态度再怎么坚决,怎么对自己做心理暗示,一颗藏在壁垒后的软心也该被融化了。
孙旸在海边意外被他灌醉后,杨和苏就摸透了对方甚至还不如自己的酒量。同时为了避免出现他所说“喝多就想骂同行”的尴尬对峙,他自觉承担起两个任务:一是尽量帮他挡酒,不让人喝醉;二是没法推脱的话,自己就少喝几个 shot,维持在微醺那条水平线以下,起码俩人都能平安回去。
第二次表白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发生的。他扣住孙旸面前的酒杯,推脱说还要回去准备踢馆赛的歌不敢喝多,等下次约上他俩先罚上三杯。杨和苏顶着老舅揶揄的眼神起身,帮忙扶正孙旸滑到鼻尖的眼镜,装作没听见背后东北男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黑怕伉俪”的调侃,架着人单薄的身躯先行一步。
醉后的孙旸安分得很,不像江澄宇那样有乱亲人的癖好。小酒量被他撑着软绵绵地迈步,嘴里嘀咕着下场曲目的歌词。他有空的时候基本都陪在人身边,当即条件反射地接了几句,怎料醉鬼一下就精神起来,扒拉他掏自己裤兜找房卡的手:“苏苏,你方不方便帮我垫个 backup?”
怎么不方便。杨和苏把人放在床上,轻车熟路摸进浴室拧了条毛巾帮他擦脸,说等安子哥你清醒过来,我们就去录音室把这事儿给办了。要不我干脆把最后那段也给你垫上。
孙旸抓住他手腕,掷地有声地问道:“保护欲这么强吗苏苏,非得整成圈地盘这样式儿的?”
杨和苏的手指蜷了蜷。他没法对着自己被参透的心理说反话。
我就想这样,你不打算答应吗?他问他。
孙旸确实允诺了杨和苏在这首歌里近乎标记的行为。但杨和苏在录音室里试探地问他还记得多少昨晚的事时,他踩了两下拖鞋解闷,露出茫然的表情:“我记住的东西就到舅跟我碰的那杯,之后的都断掉了。”
他观察着杨和苏的反应,试探道:“我该不会吐你身上了吧,虽然这种事还没发生过,但也说不准会失次前蹄的。或者我在大街上干了什么别的挺社死的事?”
好嘛,他撤回之前的话,断片比乱亲人过分!杨和苏迎上孙旸疑问的注视,摆手道:“没干啥,真没。就算真干了,我也干不出录像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孙旸大约是想起了去年和孙权他们的约酒视频,但只象征性地凶他说要是昨晚自己那副模样真被录下来,自己得让厂牌的人来堵人,让他删掉才算完。说罢,他就凑到录音师身边接着继续未结束的讨论去了。
孙旸心思细,杨和苏那点情绪在他面前压根没地儿藏。因此他经常会在生闷气的时候被对方一个勾手的动作吸引过去,之后两人再躲着两边的工作人员聊上几句,彼此疏解濒临过载的情绪。但他却又意外地大条,会穿着同只脚的拖鞋去买咖啡和烟,也会因为找不到咖啡搜肠刮肚寻个不太靠谱的说辞跟助理说被偷外卖,接不住杨和苏某些坦率的情绪也在情理之中。
但现在不太一样。比赛也好,彼此间的关系也罢,起码都在往好转的态势发展。杨和苏核对完返程的机票信息,在一席之地的小群里道:好消息,我马上就能回来排练了!
艾热、黄旭他们刷了几条祝寿星生日快乐的消息,孙旸的讯息在蛋糕雨过后的几秒钟才慢慢悠悠浮上来:「生日快乐,早点回来排练,缺你好几天了。」
早在杨和苏离开青岛前,孙旸就试着开口问过厂牌里几个有感情生活的人,用的还是熟悉的“我有个朋友”模板句式。最后厂牌里目前唯一一个成家立业的 Busta 先给出反馈:「被爱就很难得,尤其那个男生还被拒绝了那么多次。让你朋友好好珍惜吧,除非打心眼里觉得俩人不合适再另算。」
左元杰显然没打算给他留面子,当即点破:「没想到安少能遇上这么难弄的感情问题。」
高天佐则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充:「谁啊?如果是咱圈里的,我可能还会认识。」
孙旸阖眼,在心里吐槽这群人确实是爱八卦的主。手下破罐破摔发送杨和苏的名字,挠着鬓角为难道:“主要我现在看不穿自己是怎么想的,又不想跟放风筝似的一直耗着他。”
「你别闷在心里啥都不说。」作为搭档的胡佳豪跳出游戏回道,「早安,这是谈恋爱,又不是游戏里得帮衬射手的辅助位。况且到决赛这关头你还有心思考虑别人,看穿自己顶多一俩礼拜的事儿。」
他愣了下,嘴硬说万一是负罪感作祟,岂料下秒就被忙着做专辑的魏然驳回:「从早安写的这篇小作文来分析,我看不像负罪感。」
「你对感情还是太迟钝了,早安。」魏老板大手一挥下达判决,留被审判者对着群聊界面发呆。
06.
杨和苏一落地青岛,收拾完行李就先去了健身房刷KPI,回到酒店楼下一眼就从来往的人中把低头玩手机的孙旸挑了出来。他刘海有些长了,或许太忙又太宅没时间去修剪,伙同黑框眼镜一道遮掩住眼睛,没法推测心情如何。
他忐忑地走近,还没来得及跟人对拳就被圈在结实的拥抱里。孙旸没嫌弃他半湿的背心,掌心沿着背脊抚了两轮,缓完惊喜感总算跟已经抱上自己脖颈的小狮子分开:“可算回来了,外卖都凉了,去我那吃吧。”
这次与被第二次表白不同,孙旸只意思着喝了几杯,显然是想借着酒力说些平时不敢说的话,但烧红的锁骨显然不能如了他的愿。他趴在桌上隔着玻璃杯看坐在对面的杨和苏的脸,又转了两圈看折射的变形的人影,喊他:“杨和苏。”
“我在呢安子哥。”
“杨和苏。”
“安子哥,你醉了吗?”一阵丁零当啷酒瓶倒地的声音后,杨和苏准确地牵住他的手,“哥哥,你太累了,酒量起码退步一大半。我扶你去睡觉好不好。”
他支起身同杨和苏抵着鼻尖,固执地叫他的名字:“杨和苏。”
“哥哥,怎么了?”
“我很想你,真的。”他说道,“没演,不骗你。”
孙旸惯不爱探究自己的感情的来源也算种习惯。毕竟撇去电视剧里的情侣关系,自大学毕业后他没再谈过哪怕一段恋爱,理所当然地避开了梳理错综复杂的红线的所有场合。至于兄弟情分和家庭依赖则更容易梳理,他就随性地把它们分类好堆积在心底,直到杨和苏蛮不讲理地带着一腔赤诚闯了进来。
起初他觉得仓皇,只想把人推开到安全的人际关系里。他想把杨和苏归类进兄弟情那栏与李毅杰他们并列,但杨和苏想要的远不止于此。或者转换个说法,严格上来讲,自己也不过只是大部分人眼里博爱会涵盖进的范围里不起眼的一部分而已,像差序格局使用的水波纹的比喻,怎么能称得上最优解。但杨和苏否决了这个既有观点,说和他肝胆相照,还用的是安子哥的称呼,独一份的。
“我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你说说看,我该拿你怎么办嘛?”孙旸的质问里夹了几句南京话,语气凶得很,想也该是问候人的国粹,“真要被你气死了,你是打算帮我处理才故意这么过分的吗。”
不可以同时放进三个位置吗,杨和苏问他。
孙旸笑了,点着他喉结,语气里是似有似无的撒娇意味:“你放下试试看。”
杨和苏克制地攥住他指尖,另只手拨开略长的刘海直直望进他眼底。
被控制住的人嘴角上挑,吻他下颌的痣,重复道:“苏苏,你放下试试。”
于是杨和苏放下筷子,绕过将两人阻隔的桌案,持着孙旸的许可给予他分类的教导:摸头是父母亲常会有的对孩子的溺爱;拥抱是友人间各种情感的交织,往往是感动和鼓励;至于爱人,则在有独立的表达方式的基础上三者兼备。
为了让人有直观的体验,他揉乱了孙旸的头发。那人顶着蓬松的头发仰头看他:“放进来了噢?嗯…但是现在就说Daddy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是,他爽快承认,刚伸出手就被孙旸攀住脖颈吻了上来。他是他的好友、他的爱人,孙旸没等杨和苏先迈出帮助自己的那步,就先将他任性地收进盒子里。
他含着酒精气息的舌尖掠过杨和苏下唇,环在颈后的手扣紧几分,重复着一个字的写法。杨和苏闭起眼,在心里模仿他的笔顺。
苏苏。苏苏。孙旸见他睁眼时亮晶晶的眼睛,发出个极轻的笑音,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苏苏,今晚你还要走吗?”
【飞鱼】阿伽罗
*午睡做梦的产物,这个称呼也是从梦里来的
*一些怪东西。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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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西南有遮天雨林,雨林覆盖十万大山,大山有十八峒寨,寨子存亡系于一人。
那人被唤做阿伽罗。
在口口相传之中,阿伽罗有通天彻地之能,终身居于山间高悬的竹屋中,无婚丧嫁娶的烦恼,也永生不得离开山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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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昉芊一脚踩塌了花纹蜘蛛刚织好的网,手里拿着的地图还是三年前手绘的,站在原地...
*午睡做梦的产物,这个称呼也是从梦里来的
*一些怪东西。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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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西南有遮天雨林,雨林覆盖十万大山,大山有十八峒寨,寨子存亡系于一人。
那人被唤做阿伽罗。
在口口相传之中,阿伽罗有通天彻地之能,终身居于山间高悬的竹屋中,无婚丧嫁娶的烦恼,也永生不得离开山林一步。
2
罗昉芊一脚踩塌了花纹蜘蛛刚织好的网,手里拿着的地图还是三年前手绘的,站在原地朝四周看了又看,要从中找出惯走的小路。
三年前他随着师傅游历,在树林子里七拐八拐迷了路,师父一时不慎还着了这蛮荒地界毒虫的道,晚间睡觉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被花斑小蛇在手腕上咬了一口,当场两腿一蹬没了气。
他提剑砍了小花蛇,谁想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就这么和穿着对襟上衣和花鸟纹阔腿裤的卢禹驰遇上了,二话不说提剑就打,来来回回把卢禹驰带着的毒虫杀了个干净,秋霜剑尖一挑,划开了他脖子上带着的银饰,铃铛叮叮当当坠在地上,清脆又响亮。
“中原人。”这时候卢禹驰才愿意和他说话,在他因为男子声音愣神刹那抬手一拉树枝,倒翻身坐去一根低垂的树枝上,挂着红绳铃铛的右脚在罗昉芊面前晃啊晃。
“我迷路了。”罗昉芊归剑入鞘,拱手行了一礼。“食水皆已耗尽,还请大人发发善心,借在下一个落脚之地。”
“你入我南疆,杀我毒虫,也敢讨要落脚之处。”他起身站在树枝上打了个呼哨,头也不低地回话。罗昉芊看不清他的脸,抬头把手搭在眉骨上只觉得他带着的银耳坠在太阳下亮得刺眼。“中原人都如你一般不知礼节么?”
罗昉芊没忍住,伸手捉住他脚踝往下一扯,把人从高高在上的地方扯下来落到地上,把他双手往背后一拧,擒犯人似的把人抓在手里。
“你那是中原君子,我就一走江湖的草莽,自是不讲究那些有的没的。”他没忍住,用力扯了扯那人的手,“快,给你爷爷找个落脚的地方。”
“寨子里不许外人,你进去,就等死。”被擒住的人不慌不忙,半回头和他商量,“你松开我,我带你找地方。”
而等罗昉芊将信将疑松手之后,那人果然也没再想着跑,只是微卷的半长发被不知道从哪棵树上来的银色小蛇松松拢在一起,露出半张眼眶深邃的美人脸。
最后罗昉芊被南疆美人带去了一个山洞,洞外不远就有一个小潭,还附带了一个人高的瀑布。他在那儿赖了两个月,终于在离开去下一个地方游历之前知道美人的名字叫卢禹驰,南疆的人唤他阿伽罗。
3
南疆山高皇帝远,宫廷管不着,江湖人也不愿来。这么多年下来,卢禹驰唯一一次偷溜出去在三年前,而唯一见过的外人,就是三年前闯进警戒线的罗昉芊。
三年前那人临走的时候,说他要去游历九州山川,要见大漠孤烟、星垂平野,要观浩海无边、极雪寒渊。
他不置可否,只将手从他手里抽出。
“你得等我。”罗昉芊当时坐在石床边不起身,但立马拉住了他的手,放在唇边一点一点吻过他因为炼毒炼蛊而泛黑的指。“我会给你写信,给你带我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我给你带大漠的沙,平野的草,浩海的水和寒渊底下千年一开的冰棱花。”
“我会常回来,卢禹弛,你要等我。”
然后他一走便是三年。
“阿伽罗,你真的决定了吗?”新来的小孩儿跪坐在他身边,手里捏着一只通体漆黑的虫。
“是的,我决定了。”卢禹驰抬手摸摸他的脑袋,随后躺回楠木的棺材里,双手贴着裤缝放在身旁。
他躺在铺满刺绣的棺材里,想起昨天晚上的又一个十五月圆,他站在竹屋的屋檐下看着无云的漆黑夜空。
“阿伽罗,阿伽罗,你可愿回来看看我?”他咳出一口墨似的粘稠又乌黑的血液,在风里轻喃。
“阿伽罗……”小孩儿颤巍巍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无需再这般唤我,从今日起,你便是阿伽罗。”他朝着小孩儿露出一个笑,闭上了眼睛。
“是。”小孩儿眼睛里包着一汪泪,却还是让毒虫顺着他的手指爬到卢禹驰脖颈边,让他亲手炼制的蛊虫狠狠咬上肌肉,融入血液。
4
罗昉芊没找到路,却等到了专程来寻他的南疆蛮人。那人不会说官话,从怀里掏出的一纸信笺上却印着“卢”字章。是当初他亲手刻的。
于是他接过信收进怀里,贴着自己胸膛放好,随后跟着那人进了峒寨。
那人将他带去了阿伽罗的竹屋,屋子里停着一口棺材,书桌上摆满了信,每一封信都印着“卢”字章,每一封信都不曾封口。
每一封信都将他称为“阿伽罗”。
他一个人的“阿伽罗”。
“阿伽罗,阿伽罗。”罗昉芊站在棺材边俯视着他,抬脚跨进去之后从背后抱着他拥着他,牙白的衣袍下摆和靛青色的阔腿裤相互交叠。他的双臂在卢禹驰脖颈前交叠又绕过他的胸膛,双手隔着雍容的银饰和密密匝匝的刺绣触碰他柔软的蚌肉般的胸腹,脑袋垂下来嘴唇碰着他的耳垂。
“阿伽罗,阿伽罗,你可愿睁眼看看我?”
5
南疆的阿伽罗有通天彻地之能,终身居于山间高悬的竹屋中,窥伺天机而生命短暂。无婚丧嫁娶的烦恼,也永生不得离开山林一步。
——END——
阿伽罗:爱戴的,深信不疑的/我的信仰,我独一无二的神灵
羲科《love makes me lose control》
预警:ooc/设定是已经确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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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文学的形式形容吴卓羲,是暴乱的。不是情感或者爱上,而是床上。
两个男人总是手忙脚乱,称兄道弟时拍肩搂抱都和谐顺畅,等到关上灯,不是鼻子撞鼻子就是肩膀撞胸口。两个人做##爱像打架,仁科是乱弹琴,吴卓羲是开演冲动警察。
许昌锄也不太明白自己怎么爱了一个男人,总觉得这爱天旋地转的,跟喝酒一样。
“别拿我后背当琴弦乱按,这可不算教学,”吴卓羲骂了句脏话,仁科却笑着说,刚刚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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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ooc/设定是已经确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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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文学的形式形容吴卓羲,是暴乱的。不是情感或者爱上,而是床上。
两个男人总是手忙脚乱,称兄道弟时拍肩搂抱都和谐顺畅,等到关上灯,不是鼻子撞鼻子就是肩膀撞胸口。两个人做##爱像打架,仁科是乱弹琴,吴卓羲是开演冲动警察。
许昌锄也不太明白自己怎么爱了一个男人,总觉得这爱天旋地转的,跟喝酒一样。
“别拿我后背当琴弦乱按,这可不算教学,”吴卓羲骂了句脏话,仁科却笑着说,刚刚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你干脆拿我当鼓拍好啦!”
那是蜜意的。
过生日简直快乐的不像话,他们喝酒、狂笑、跳舞,两个人,两个男人孤单在一起怎么能这么快乐呢?他们挤着彼此,捧一部手机在粉丝群发语音。怎么不在乎别人会联想到他们挨得多近呢?
他身体里全是错列的琴键,每一次的吻、触碰都发出轰然的演奏声。诗意和爱意同样有能撕裂人的力量。
筋疲力竭仁科就躺在地上喘气,脸上蒙了层汗,胸口山峦般起伏,吴卓羲就云样压上去。进而爆发出一阵快意的笑,他们正在幸福的反面呢。
锄有时会读诗、小说段落,吴卓羲都认真听着,分辨不出是在听内容还是在听仁科为他建构爱的空间。
他念卡夫卡。
他就朦胧地点点头。
他说人的异化。
他就抓他漂亮的头发,用狗眼迫使科停下来,从文学里走出来爱自己。
热烈到怎么也瞒不住旁人,任贤齐陈小春时不时就不怀好意的向他们笑。好吧,为我们该死的、乱七八糟的爱碰杯。
第二天永远是在宿醉里醒来的,到处是空酒瓶,四散的书,乱丢的衣服。过去同女人是绝不会如此失控的,这样毁灭般的爱与放纵未曾有过,他们竭力把对方都凿空了。阿茂有回见过他们那样,评价说,我还以为你们要吃了对方。
仁科转起地球仪,蓝蓝的模糊成一片。他想何不从这里开始下一篇小说,转而又嘲笑起自己来,两个笨拙男人的爱情有什么好写的。
写把玫瑰花泡在酒瓶里?写有时穿错彼此的衣服?写书页总是淹酒渍烫烟孔?
不那么艺术也没关系。吃了我吧。我不会幸福了,因为我每刻都和你无限快乐。
就像抱扛手风琴那样环绕他,就像唱歌那样吻他,就像写作那样无序地投入他。
《情书》羲科
预警:ooc/大量杜撰/一千短打/标题出自腰乐队同名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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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来不着边际的烂塘/你像不切实际的春水」
「你说我俩好比露骨的情书/抛向泪光闪闪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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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仁科前夜就做了一个梦,他和吴卓羲在海边喝酒,看浪一次次击打岩石。
于是他就告诉他了。
“海啊!下次一起看喽。”
仁科反对偶像崇拜,因此第一次听吴卓羲说喜欢自己,他不太当真,也不太有被崇拜的喜悦。但还是因为那张英俊的脸不住多看了几眼。...
预警:ooc/大量杜撰/一千短打/标题出自腰乐队同名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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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来不着边际的烂塘/你像不切实际的春水」
「你说我俩好比露骨的情书/抛向泪光闪闪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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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仁科前夜就做了一个梦,他和吴卓羲在海边喝酒,看浪一次次击打岩石。
于是他就告诉他了。
“海啊!下次一起看喽。”
仁科反对偶像崇拜,因此第一次听吴卓羲说喜欢自己,他不太当真,也不太有被崇拜的喜悦。但还是因为那张英俊的脸不住多看了几眼。
披荆斩棘里到处都是镜头,到处都是男人,没人告诉许昌锄这是一场应该尽力表现得完美无缺的秀。而不只是在舞台上唱歌跳舞。
他有小孩的性格、脾气,总是充满好奇和创造力。也习惯被爱包围,被迁就。无论是多年来已经差点成为彼此一部分的阿茂,还是乐夏时的观众。真人秀里颇有延续这幸运与天分的味道,在哪里都如鱼得水。
换句话说,仁科早就习惯被喜欢这件事。吴卓羲唱他的歌,给他按摩,看着他笑,什么都答应好。并不觉得拘谨或不好意思,心里有条标语:每个人都有爱啊。
太多有时就忘了珍贵了。
休息时陈小春邀他下次一起,许昌锄即刻签下空气约。他有点过浅的估计吴卓羲怎样喜欢他了,不止是在一起觉得有趣。
那种表面上平衡而节制合理的情谊在组队时破裂,从中浮出真相。吴卓羲镜头里点着头表示理解,也迎合仁科浅抱一下。下次。他心里油墨般沤黑黏腻,别想把我搁浅到语义暧昧无休无止的「下次」。这次有这次的要义。
中午仁科发现自己被移除了群聊,吴卓羲也没向他发消息解释。长长拉下的各种消息框中,只有这条写着如此严厉尖锐的拒绝。为什么呢?仁科糊涂起来。
“哥,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啊。”
王大陆挤在他身边,他是惯会撒娇的,旁人最吃这一套。仁科的头发遮住眼睛,声音偏低,筷子一点点哆开黏住的米饭,“吴卓羲把我移出群聊了。”
“啊?你们之前那个和小齐哥的表演群吗?”
“是啊。”
“喔,卓羲哥不爽你走了嘛。他好幼稚哦。”
仁科脑子里有许多文学、诗意、人类命运,对世界的看法比别人多层浪漫滤镜,内心娇弱敏感。他想我是否伤害了卓羲的感情,进而无限伤感,因为他也备受伤害。
晚上赶忙去挑了最漂亮的鼓买下来,准备送给吴卓羲赔罪。虽然面上没什么火气,可还是感到不似从前的疏离。锄提着那鼓回房敲几下,鼓面艳红漂亮,心是空的。他恍然站起来进了卫生间。
“卓羲啊,下次一定一起组队,好吧。”
看他那阔大如动物的眼睛,吴卓羲稍稍消气了,徐徐答应下来。
“还有吉他!教你学会吉他。”
倒是多愁善感,柔的不像吴卓羲平常交友的男性。而他心里,却是爱看仁科受自己牵制情绪的。
夜里大家聚在一起录制节目,仁科照例跟谁都聊,和王大陆都颇有张爱玲所写「甜得像扭股糖,到处放交情」之感。实际内心还在打鼓,惴惴不安地担忧吴卓羲,他不想伤害爱自己的人。
所以王大陆说到这点锄就不由红了眼眶,哀哀去抱吴卓羲。他不想知道他说什么冠冕堂皇原谅的话,只想确保碰一碰,心里踏实些。
而后仁科就开始像吴卓羲关注自己那样关注他了,总想时不时地验证他还好吧,他还爱我吧。五脏六腑都是痒的,挠不到要害。
那天练完舞,他瘫坐在沙发上,周遭黑漆漆的,说话也比平时低几度。聊了几句大家都散了,吴卓羲还在,看不清表情,但仁科知道他在看自己。就没什么意味地笑了一下。
“我也想看你跳舞的。”
他拍拍扶手,想显得活力却使不出劲了,“我们还要一起跳广场舞的,你记得吗?”
吴卓羲低伏着身体,挪到仁科身前,抓住他的手,“现在也可以跳啊……”
“哈,”锄笑一下,“我们跳过的舞,是任何人都夺不走的,”他前倾过去,脑袋栽到吴卓羲身上,说撞也不为过。
幸好没有灯,他心跳的好快。
“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哼歌的时候,锄感到吴卓羲鼻尖蹭过他的耳朵,不易察觉的嗅了他的头发。
摇滚主唱会和说唱歌手合照吗?
现实向 oe
已知张淇和战队的两人都有合照,唯独没有和蒋文涵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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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帮唱一整个战队这种事情,蒋文涵没有什么话语权,队长是圈子里所谓德不高但是望重的热狗。老大哥说一不二,蒋文涵本身也不是很积极的人,就这样任大哥选择。大哥和另一个大哥在另一档节目中有交情,加上黑豹乐队声名远扬,发过来的试听曲也很合大哥的心意。蒋文涵像生在封建家庭被包办婚姻的大儿子,为了家族联姻,这桩婚你是同意还是同意呢,爹说了算。于是地主家的儿子们被热狗带进了黑豹的待机室里。
蒋文涵说黑豹一直是他的偶像也是骗人的,他对黑豹的...
现实向 oe
已知张淇和战队的两人都有合照,唯独没有和蒋文涵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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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帮唱一整个战队这种事情,蒋文涵没有什么话语权,队长是圈子里所谓德不高但是望重的热狗。老大哥说一不二,蒋文涵本身也不是很积极的人,就这样任大哥选择。大哥和另一个大哥在另一档节目中有交情,加上黑豹乐队声名远扬,发过来的试听曲也很合大哥的心意。蒋文涵像生在封建家庭被包办婚姻的大儿子,为了家族联姻,这桩婚你是同意还是同意呢,爹说了算。于是地主家的儿子们被热狗带进了黑豹的待机室里。
蒋文涵说黑豹一直是他的偶像也是骗人的,他对黑豹的印象还停留在窦仙时期,听了十几年的洋哈韩哈土哈,压根不知道黑豹已经换了十个主唱了。
有人要是能唱几十年,还能保养成这样,那岂不是成了妖怪。蒋文涵心想。
一头乌黑的秀发肆意地披在肩上,微微弯曲的弧度衬着,显得脸小小的。张淇坐在乐队其他人中间,也显得像家族里的小儿子,乖乖地坐着,浑身都是到了新环境的局促模样,偶尔出于社交礼仪会扬起他惯用的营业笑容。
蒋文涵也是这样的人,甚至可能更严重,来了节目两个月,鲜少在镜头面前卖笑。营业的事情他不会,“这超出了音乐的范畴”,对于本质内向的蒋文涵来说很困难,这些年一直这么不温不火地过着,竟然也到了三十岁的年纪。
“GALI!”
蒋文涵这才抬起头来,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气氛异常的诡异。
“你盯着淇哥干嘛,说话啊。”热狗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简直不能理解危急存亡关头儿子不长嘴就算了,还一动不动地像个木头一样杵着。
无数个微小的音节在蒋文涵嘴里翻滚,急促地喊了一声“淇哥”,倒是把眼前的人逗笑了。
“没事儿,待会儿记得来彩排。”张淇笑盈盈地伸手攀住蒋文涵的肩膀,凑上去抱住了他的背。蒋文涵下意识地回报了一下,才发现张淇的肩膀比看着还窄,小小的撞在他的胸口上,右手不自觉地搂上张淇的腰,鼻子无意中埋在了他的一小撮头发里,痒痒的。
蒋文涵一直情绪不高,看到张淇成为人气最高的嘉宾,被众人簇拥着的时候话变得更少了。这个说张淇和某人很搭,那个也说某人把淇哥唱开心了,但这个某人都不是蒋文涵。
我不会很想赢,但我也不想输。蒋文涵向来是这么想的。此刻强烈的胜负欲在他的胸口里翻涌,焦灼、忧虑、不安,蒋文涵的身体又被无来由的情绪拧成一团,但他从不说出口,卖惨是最不酷最不hiphop的事情了。
“挺好的。”蒋文涵无奈地笑。
接下来的待机时间像沼泽一样将蒋文涵的情绪往深渊里推,他一如既往地经常抿嘴,牙齿在嘴唇上咬出的印子就是他上台前唯一释放的压力。到了台边,乐队的声音震耳欲聋,和灯光相互配合,充斥着蒋文涵的五官。尽管一下子不太适应,但这也是蒋文涵最熟悉的地方之一,可以用这个地方的方式将他一点点拽出黑暗的焦虑。
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上。张淇说我们这样吧,他说好,热狗说那样也行,他说好。
上了台张淇好像有意识地贴近蒋文涵,跳动着的发丝也没法阻止张淇的手往年轻的血液身上进击。蒋文涵觉得很奇妙,脖子上的手软软的,却不可避免地感觉到戒指的坚硬触感,不同于有温度的掌心,却让人无法忽视,成为烦闷拥挤的录影棚中沁人心脾的存在。
蒋文涵的眉心慢慢舒展,念着早就练过上百遍的词,理所当然地接受着摇滚歌手主动的身体接触,在麦克风的尖叫中结束了这场金属碰撞。
他觉得自己和张淇并无两样,和架子鼓也没两样,和吉他弦也一样。所有在舞台上发出的声音都只是一段乐器轨,磨合是为了表演,在这里,磨合是为了作秀。
“你太好了!”下了台,张淇兴奋地和他击掌。
蒋文涵含糊地应着,没等得及张淇再开口说话就朝门外走了。
“他太紧张了。”被留下的热狗一脸赔笑,“整天就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张淇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那我找找他去。”
主唱大人一路走走转转,问了几个工作人员,终于在一个闲置的待机室找到了角落里发呆的他。张淇放轻了脚步,慢慢地接近安坐如山的蒋文涵。
“淇……”
“被发现了。”张淇停下来笑着看他。
“我…淇哥你坐……”
蒋文涵的手忙脚乱被张淇尽收眼底,他过去握住小年轻的手腕,摩挲着他的脉搏。不多时蒋文涵平静了下来,好像刚才上了太多发条一般慌乱的人不是他,再被牵着一起坐到了角落里。
“这里,好黑啊。”张淇说。
“你就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
“对不起。”
又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张淇觉得现在的小年轻简直是莫名其妙,嘴里没一句他想听的话。
“刚才排得很好啊。别担心,有我呢。”
黑暗和沉默一起凝固了几分钟,才又响起沙哑的声音,“你会选我…们吗?”
“当然……”
“当然啦你和狗哥是好朋友。”
张淇笑了,哟,学会抢答了。
嗯。蒋文涵好像又不打算说话了。
“我和狗哥睡过上下铺,在海口看过夜空,他教我唱rap,我看了你们五季节目,狗哥都在。”
张淇的声音比亚特兰蒂斯的主人更像海洋,一种温柔强大的力量,平静的,渐渐占领了这一小片土地。
听到这番话的人一面享受被海洋浸润,一面忍不住蹭地站起身,带得牵着他的张淇也踉跄一下。
“狗哥说你是个很懂礼貌的孩子,怎么这就要扔下前辈走了。”
张淇有心逗他,拽了两下人也不见要坐下,便也站起来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哎哟,怎么哭了。”
矮一头的摇滚主唱赶紧抬手抱住了蒋文涵的脖子,还是戴着五金的那只手,一下一下摸他的头,像安抚家里那个没有糖也不会哭的小孩。
眼睛贴上了安全的港湾,情绪就像泄了山洪,一股脑地倾泻在海洋的怀中。两个人终于坐下,蒋文涵几乎是趴在张淇的腰上,肩膀一抽一抽地,滚烫的体温在张淇怀里冲撞,像回到大海里撒欢的鱼,不过这位是在洒泪。
有了背后墙壁作支撑,张淇也不会坐不稳,就任由他去,让他抱着自己哭个够。
良久,充当知心姐姐的人开了口。
“不是因为狗哥。”
蒋文涵闻言顿了一下,还是没抬头。
“第一轮我很纠结的,”张淇又抚上他的后颈,“是因为你。”
蒋文涵好像哭得更厉害了,强行忍住的啜泣声突破防线,尖锐地钻进张淇的耳朵里和胸膛里。他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难受,现在发生的一切他都没想过,和前辈嘉宾在黑暗里哭作一团,像什么样子。可是他想这样做,反正已经被情绪牵着浑浑噩噩了一天,变本加厉又有何妨。于是他由着眼泪浸出,他感觉眼睛一阵酸涩,兴许是红了,但红色在黑暗中是不值一提的颜色,没人能看见。蒋文涵想着,我在黑色的摇滚面前也是一样。
“咱俩也合张影吧,好不好?”张淇小心翼翼地挪开一点距离,想确认一下蒋文涵的状态。怀里的人却不乐意,手上的劲更重了,紧紧箍住张淇的腰,脑袋埋在他的夹克里,一边摇头一边往里蹭,泪水洇湿了薄薄的内衬,不用看也知道黑色布料的颜色变得更深。
你能拿一只不听话的小狗怎么办呢?张淇想起了之前在路边遇到咬着他裤腿不放的流浪狗,也像蒋文涵这样,一发现他有离开的举动就蹭着他哀怨地叫。
“好好好。”张淇揉揉他的头发,发胶已经在一整天的录制中宣告阵亡,虽然蒋文涵的头发还是一样刺手,此刻却乱糟糟地塌在张淇的手心。
“你要走了。”蒋文涵闷闷的声音传来。
“什么?”张淇没听真切,低头凑近想让他再说一遍。
“你要走了。和我拍完照。”
张淇忍不住笑了,“就这么不舍得我啊。”他觉得蒋文涵像个小孩儿,不愿意面对离别,就把临别要做的事都避开,仿佛只要不说再见时间就不会流逝。
“那就这样抱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