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iles²七夕72h/8.22 11:00】正骨师傅莫拉莱斯
上一棒:@程得满
下一棒:@memeᙏ̤
“你不发出声音我也能听到你在那儿,蜘蛛。”
莫拉莱斯从物理题目中抽身出来,向后倚靠在椅背上仰头呼出一口气,把笔撂在了桌面上。他向窗口的方向偏过头:“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是故意的吧?听听你的语气,好像在说我每次来都是没事找事一样。”迈尔斯的身形显现出来,他抓着蛛丝从天花板降下来轻轻踩在地板上,摘下面罩,“等等,你是不是就等着我亲自说出这句话?”
莫拉莱斯很不明显地笑了一下。
迈尔斯撇了撇嘴,走过去抓来一只凳子坐到莫拉莱斯旁边,又搬着凳子往前吱吱挪了两下:“你的窗户是打开的,...
上一棒:@程得满
下一棒:@memeᙏ̤
“你不发出声音我也能听到你在那儿,蜘蛛。”
莫拉莱斯从物理题目中抽身出来,向后倚靠在椅背上仰头呼出一口气,把笔撂在了桌面上。他向窗口的方向偏过头:“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是故意的吧?听听你的语气,好像在说我每次来都是没事找事一样。”迈尔斯的身形显现出来,他抓着蛛丝从天花板降下来轻轻踩在地板上,摘下面罩,“等等,你是不是就等着我亲自说出这句话?”
莫拉莱斯很不明显地笑了一下。
迈尔斯撇了撇嘴,走过去抓来一只凳子坐到莫拉莱斯旁边,又搬着凳子往前吱吱挪了两下:“你的窗户是打开的,你明明就默许我可以随时进来,所以这可不完全是我的错。”
“好吧。”莫拉莱斯随性地应了声,一半注意力已经回到了习题上。蜘蛛侠身上带着烟尘和热气,大概是经历过一场打斗,莫拉莱斯在等待他开始讲述刚刚发生的事。迈尔斯经常跑来42宇宙串门,就好像他们俩是世界第一的BFF,连Facebook都无法满足交流的需求,必须每天当面聊上三小时才行。
迈尔斯已经足够高,不得不蜷缩在凳子上,双臂交叠摆在大腿上。莫拉莱斯的房间原本没有富余的座位,但是迈尔斯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总在抱怨自己连一个座位都没有显得很不受欢迎。后来莫拉莱斯从不知道哪个角落翻出了这个简陋的窄小的凳子,足够让迈尔斯伸开腿脚却没办法舒展身体。是的,他就是故意的,但是迈尔斯显然并不真的在意这个座位正不正式,仍然来得频繁。
莫拉莱斯的桌边多出一个热烘烘的青少年。他几乎能想象出迈尔斯毛茸茸的脑袋凑上来,注视着他的笔敲打的那道题然后说:“要不然试试换一个公式?我觉得用这个算起来有点繁琐。”
但是迈尔斯实际上迟迟没有说出这样的话。莫拉莱斯的笔停止了敲动,他看向出奇沉默的迈尔斯:“所以你今天其实有事找我,对吗?”
迈尔斯的眼睛骨碌碌转悠,又抬起看向莫拉莱斯,从嘴里挤出单词:“是——的。就是……我想拜托你帮我个小忙。”
迈尔斯稍稍直起身,抬起左臂,向莫拉莱斯露出仍摆放在大腿上的右臂。莫拉莱斯打量着这条手臂,发觉蜘蛛侠制服的线条有一点不自然的歪扭。
莫拉莱斯的牙齿不自觉咬紧了:“我不是医生。”
“不不不,没有那么严重,只是骨头有一点小小的错位——好吧,还是有点严重的。你知道蜘蛛的自愈能力虽然很强但是还是要遵循生物学原理,我的骨头现在是错开的根本没办法愈合,这么一直放着还挺疼的……”迈尔斯指着自己的右手小臂解释道,好像那是什么新奇的展览品。
“你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蜘蛛侠?或者你们那个大本营里的医生?”莫拉莱斯攥着笔说。
迈尔斯的左手挫败地搭在自己后颈:“我知道,但是……上次我去‘取用’了一点零件结果不小心弄错搞坏了某个重要设备之后,呃,简单来说,我现在暂时不得入内。”
莫拉莱斯叹了口气,低头看着那条不敢轻举妄动的手臂。迈尔斯今天来时的动作比平常要轻缓,也许就是为了保护断掉的骨头。莫拉莱斯再次说:“我不是医生。你不能指望我会接骨头。”
“可你是徘徊者。”迈尔斯挑眉说,“我以为你起码会一些医疗手段?”
“理论方面,是的。但是骨折?徘徊者没有超能力,像这种程度的伤通常还是会选择医院。”莫拉莱斯把笔拍在了桌面上,“所以我不能保证什么。”
迈尔斯接收到他别扭的答应,眼睛亮了起来:“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该怎样做,其实并不算难,只要你用力的时候够干脆。犹犹豫豫的反而更不容易复位而且还会非常疼……”
莫拉莱斯抬起眼:“你骨折过很多次吗?”
“哦,”迈尔斯眨了一下眼,“不算很多吧?——等等,加上摔下来的那次……还有直升机……啊对了,还有犀牛……嗯……这么看来好像、我确实经历过不少骨折?”
莫拉莱斯的眉心抽动了一下。蜘蛛侠的超能力还包括超级没心没肺吗,连骨折这种伤痛都能忘记?从迈尔斯面对折断的手臂时坦然的态度,以及他能够总结出那么多骨折复位的经验这两点来看,这对他来说绝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但是骨折,这是一种严重的受伤,会带来强烈的痛楚,会极大影响人的行动。徘徊者当然知道怎样应对骨折,但是他努力不让自己骨折,因为这种伤痛的成本太高,他付不起。所以莫拉莱斯也仅仅是“知道”如何应对断裂的骨头,并没有什么实践经验。
他看着迈尔斯托起自己的手臂,然后他伸手过去触碰那扭曲的线条。迈尔斯说:“别担心,用点力,否则你也摸不清这块骨头断成了什么样。我的意思是尽量快一点,我有点——Ow!”
莫拉莱斯回忆着艾伦叔叔的指导,双手握住迈尔斯的手臂,用手指沿着桡骨和尺骨描绘出整条骨头的形状和断裂的状况。这条手臂显得十分单薄,似乎制服下面就是骨头,稍微一使力就能把它折断。莫拉莱斯硬着头皮继续检查着断骨。
迈尔斯的肌肉不自觉颤动着,他托住右臂的左手攥紧了自己的胳膊:“天呐,你的手劲比我想象的要大。这是好事,起码待会是好事,现在的话——Ouch!——喜忧参半。我刚才自己看过,断口还挺平整,但是两根骨头都断掉了现在有点挤在一起,所以得先分开——Ow!”
制服紧紧贴在迈尔斯的皮肤上,并不影响莫拉莱斯的动作。他悄悄深吸了一口气,紧盯着手掌下的那条手臂:“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好的,先帮我扶一下。”迈尔斯示意莫拉莱斯托住他的右手腕,然后他用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右侧手肘,“现在我会固定好自己的手臂,你只需要捏住那两根骨头把它们分开一些……你知道手法的,对吗?是的,就是这样。然后拽着它们对回原位,这个过程需要用点力,我刚刚已经见识过了你绝对没问题的。那么,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嘶——”
莫拉莱斯理清了流程,趁着勇气没有消散干净立刻开始了动作。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他紧绷的表情,这回迈尔斯安静了许多,只能听见细细的急促的喘息。莫拉莱斯触摸到脆弱的断骨,感知到颤抖的肌肉,回忆起用剔骨刀处理生鸡腿。他持续地用力拉扯着手掌下的皮肉,几乎能感受到骨骼在相互刮擦。他打断过很多人的骨头,但是没有哪一次断裂像眼前这条手臂一样带给他头晕目眩的感受。
然后断骨对齐,莫拉莱斯仿佛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哒。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发觉自己臼齿发酸。这时候他才终于抬头去看迈尔斯。
迈尔斯的肩膀仍然僵硬着,鼻尖冒出汗珠,他小口地吸着气,慢慢从疼痛中脱身:“我的天,现在好多了。也许。我的意思是,我现在疼得有点麻木了,但是我确信肯定已经好多了……”
“我没有夹板。”莫拉莱斯想起。
“什么?”迈尔斯抬起眼,“啊,不用,我不需要夹板的。既然骨头已经接回去了,它今晚之内就能自己长好的,已经不需要外部固定了。”
迈尔斯用手指检查着自己骨头的状况:“你看,对的很齐,我能感觉到它在愈合。而且你接得好快,手也稳得很。真的不考虑一下医生这个职业吗?”
莫拉莱斯看着迈尔斯已经摆脱掉阴霾的表情:“不了,谢谢。我还是更擅长折断别人的骨头。”
迈尔斯坐在这里等待他的胳膊痊愈。他把手小心地摆放在腿上,除此之外其他任何身体部位都活跃得无法看出他刚刚经历过一次骨折。他果然对莫拉莱斯的题目发表了意见和建议,然后开始讲起上一次物理课险些迟到的经历。
莫拉莱斯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问出了口:“这次又是谁?”
迈尔斯笑了一声:“杰克,每个班都有一个杰克。我们班的杰克显然不擅长物理——”
“我不是问留堂的事。”莫拉莱斯用力指了指他的手臂,“我是说这个。”
难道这件事对于蜘蛛侠来说真的无足轻重吗?他只用了十分钟就把他断掉的骨头忘得一干二净。
“啊,这个啊。”迈尔斯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臂,“一个榜上无名的小角色,好像叫什么金属人还是合金人?他那身行头除了硬邦邦的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了,我只是一时大意。”
“是啊,一时大意,又一次。”莫拉莱斯拧着眉喃喃道,“蜘蛛侠总是会一时大意。”
迈尔斯歪过脑袋,伏在桌前追上莫拉莱斯的眼神:“你在生气吗?”
莫拉莱斯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他在生气,为什么呢?
徘徊者只有一具普通的血肉之躯,一道擦伤要三四天才能愈合,折断的骨头甚至可能断送他的前途。他必须行事谨慎,必须瞻前顾后,他没办法不计代价地拯救世人,因为代价对他来说太高。
而蜘蛛侠,蜘蛛侠甚至有本钱一次次地一时大意。他有蜘蛛的自愈能力,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冲进任何危险的境地,疼痛忍一忍就会过去,然后他就能继续拯救了。那条折断的胳膊又换回了几条命呢?听上去很值得。
这些不过是客观因素带来的差异,莫拉莱斯很清楚。他敬佩蜘蛛侠们的献身精神,也不觉得自己没有超能力就低人一等。他明白的,但是他在生气。
迈尔斯伏在桌面上抬头去捉莫拉莱斯的视线,他的眼睛被台灯点亮,好像发现了什么鲜为人知的宝物似的:“你在担心我吗?”
莫拉莱斯感觉像是被迈尔斯的目光烫了一下,但他没有移开眼,没有必要也无处可躲。很奇怪,迈尔斯就是平行宇宙的自己,说是担心迈尔斯也没错;但是迈尔斯同时又是“他人”,是与莫拉莱斯不同的独特的个体,这让他找不准应当以何种身份来摆放这种担忧。
“说句话吧。”迈尔斯不赞同的撇着嘴,“你看上去总是满脑子想法,但是又不会对我说。我倒是愿意猜一猜,毕竟你就是我,这也不算很困难。但是每次都让我来猜真的有点累。你不必这么戒备我,嗯?你知道的,因为我也是迈尔斯·莫拉莱斯。”
“你经常用这个理由。”莫拉莱斯开口,“但是你不认为缺少逻辑支撑吗?我并不完全是你,你也不可能完全猜出我的想法。当你需要我跟你站在同一立场的时候,你就会说我们是相同的人,另一些时候又会说我们是不同的。你真的能理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迈尔斯张大了眼睛,好像被莫拉莱斯的论调震住了:“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了愿景高中的第一堂数学课。稍等让我顺一顺……你是希望能用一个条理分明的公式来解答‘我是谁’这个经典的哲学问题吗?”
“No lo sé(不知道)。我自己也已经搞不清了。”莫拉莱斯自暴自弃地说。
迈尔斯趴在桌上努力思考——他的表情可以显示出这一点。然后他直起身,慢慢向后仰,好像想要从天花板上找到答案,但是那里只有他刚才留下的蛛丝。最终迈尔斯坐了回来:“嘿,我并不只有数学的思维,我的艺术课也拿了A。所以我认为,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分得那么清楚呢?我是迈尔斯·莫拉莱斯,你是迈尔斯·莫拉莱斯;我是蜘蛛侠,你是徘徊者。听起来也并不矛盾啊。”
莫拉莱斯看向迈尔斯,那双眼的眼神真的非常真诚。以及——他是在用两只手做手势吗?是的,他在用两只手做手势。他知道自己的骨头好像已经长回去了吗?
莫拉莱斯想着,不禁笑了一声。蜘蛛侠好像很擅长兼顾两边(do both),无论是共同点还是差异,迈尔斯都全盘包揽一点儿也不愿放弃。
“Tienes razón(你说得对)。”莫拉莱斯应道。他仍然很难弄清自己和自己的关系,但是从结果来看,这似乎也并不重要。这种奇怪的不明不白的联系就像杂乱的蛛丝,将他们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手臂的骨头愈合如初,细胞和组织严丝合缝地拉扯在一起,再也看不出其间的裂口。
FIN
“我们的故事像一面碎裂的镜子,照出的是无数个破碎的彼此”
「我们打破时间与空间的规律相会于此,背弃命运的轨迹,撕裂既定的因果。如若众人皆是阿芙洛狄忒,嬉笑着摆弄命运的丝线。那我们就于锈铁之卵中破茧,带着创口振翅,你与我皆是折射光芒的棱镜蝴蝶。」
欢迎各位阿芙洛狄忒来到【Miles²七夕72h】
世界如此庞大,宇宙更是错综复杂
因为我们有缘,在此相遇
所以请倾听Miles²的故事,倾听 这些因为各位才存在的的故事
「如果 你我皆不愿如此,那就 逃离这里。」
策划&主催:@Ich ...
“我们的故事像一面碎裂的镜子,照出的是无数个破碎的彼此”
「我们打破时间与空间的规律相会于此,背弃命运的轨迹,撕裂既定的因果。如若众人皆是阿芙洛狄忒,嬉笑着摆弄命运的丝线。那我们就于锈铁之卵中破茧,带着创口振翅,你与我皆是折射光芒的棱镜蝴蝶。」
欢迎各位阿芙洛狄忒来到【Miles²七夕72h】
世界如此庞大,宇宙更是错综复杂
因为我们有缘,在此相遇
所以请倾听Miles²的故事,倾听 这些因为各位才存在的的故事
「如果 你我皆不愿如此,那就 逃离这里。」
策划&主催:@Ich
副催&美工:@昼眠眠
宣发文案:@Ich
代发账号:@Miles²七夕72h替发
参与企划人员(排名不分先后):
8.22 0:00准时开始 敬请期待
请关注活动tag:Miles²七夕72h
相关活动宣发请关注本账号
“如果ta执意控制我们呢?”
“那就击败ta,向ta证明,我们的生活并不需要ta的怜悯”
预告海报美工:@唐染
8.12 0:00 正式宣发 敬请期待
相关活动宣发请关注:本账号
相关活动代发请关注:@Miles²七夕72h替发
请关注活动tag:Miles²七夕72h
“如果ta执意控制我们呢?”
“那就击败ta,向ta证明,我们的生活并不需要ta的怜悯”
预告海报美工:@唐染
8.12 0:00 正式宣发 敬请期待
相关活动宣发请关注:本账号
相关活动代发请关注:@Miles²七夕72h替发
请关注活动tag:Miles²七夕72h
【421610】Almost human(下)
银翼杀手pa
请先阅读↓
莫拉莱斯跃到货车的车斗上,背靠酒桶险险地躲过子弹,然后蹬着车厢奋力把已经开始泄露的沉重酒桶推下去。跟踪者闪躲着滚来的酒桶,莫拉莱斯趁机翻上车顶,还了他们几个枪子。
另一个方向又传来枪响。莫拉莱斯闪身翻下车,躲在驾驶室侧面屏息静听来人的脚步声。鞋跟碾过沙砾,再一步,然后——就是现在!
莫拉莱斯猛地扑上去,在对方开枪以前抓住了他的手实施了缴械,别住他的腿把他摔在了地上。莫拉莱斯往他胸口补了一枪,接着举枪指着又靠过来的其他跟踪者。
两个男人分别在莫拉莱斯的正前方和左侧,与他僵持着。莫拉莱斯的枪口笔直指向左侧,视线在二人之间扫视。然而下一秒,......
银翼杀手pa
请先阅读↓
莫拉莱斯跃到货车的车斗上,背靠酒桶险险地躲过子弹,然后蹬着车厢奋力把已经开始泄露的沉重酒桶推下去。跟踪者闪躲着滚来的酒桶,莫拉莱斯趁机翻上车顶,还了他们几个枪子。
另一个方向又传来枪响。莫拉莱斯闪身翻下车,躲在驾驶室侧面屏息静听来人的脚步声。鞋跟碾过沙砾,再一步,然后——就是现在!
莫拉莱斯猛地扑上去,在对方开枪以前抓住了他的手实施了缴械,别住他的腿把他摔在了地上。莫拉莱斯往他胸口补了一枪,接着举枪指着又靠过来的其他跟踪者。
两个男人分别在莫拉莱斯的正前方和左侧,与他僵持着。莫拉莱斯的枪口笔直指向左侧,视线在二人之间扫视。然而下一秒,前方那人完全不顾同伴的安危,居然直接冲了上来!
莫拉莱斯立即开枪先剥夺了左侧一人的行动能力,但再调转枪口时距离已经太近了,男人狠力一记手刀打掉了莫拉莱斯的枪,用手臂锁住了他的上半身。莫拉莱斯用头向后撞击,男人却只微微一晃,全然不受影响。
“低头!”
莫拉莱斯立刻低下脑袋,只见一只酒瓶霎时飞了上来,砸在男人脸上爆裂开来。莫拉莱斯庆幸着自己戴好了面具,脱身后一转头,便看到迈尔斯跑到跟前飞起一脚踹在男人胸口,把他踢出两米不止。
“你没事吧?”迈尔斯看向莫拉莱斯,上气不接下气。
莫拉莱斯看着迈尔斯的脸色,把重音放在了主语上:“你没事吧?”
迈尔斯移开视线,拉着莫拉莱斯的胳膊往前走:“我们、我们先离开这。快走,马上离开。”
一颗子弹突然打在了迈尔斯脚边,他不得不停下来。奥利维亚博士带着几名随从走了过来,迈尔斯紧攥着莫拉莱斯的手臂。
“别着急,亲爱的,我想你还可以再呆一会。”奥利维亚说,接着惊喜地扶了扶眼镜,“让我猜猜看,你旁边的是不是42?”
“什么?”莫拉莱斯看向迈尔斯,却见他眼中满是悲伤。
随从们举枪包围了二人。奥利维亚停在他们前方:“不好意思,我忘了解释。那是你的编号,用编号的时候事情会更清晰简明一些。你,还有1610,都是我引以为傲的作品。”
莫拉莱斯怔愣了一瞬,突然要向着奥利维亚扑上去。对面的枪口立刻抬了起来,迈尔斯紧紧抓住他将他拦在身边。莫拉莱斯拉不开迈尔斯的手,面对着奥利维亚咬牙切齿:“是你。”
“还有我,实际上。”后面有个不起眼的戴眼镜的男人拘谨地举了举手,“我参与了基因编辑的工作,胚胎分割的建议也是我提出来的,为了增加成功率……”
“事实证明我的实验品存活率完全不需要担心,乔纳森。”奥利维亚偏头打断了他,又转回来对着迈尔斯他们笑,“不过现在的结果我也很满意。接下来只需要再进行一点小小的检查……”
拿着手提箱的人随声而动,走向二人。莫拉莱斯习惯性地将手伸向腰间,却发现枪已经在刚才飞了出去。他警惕地看向四周,低声对迈尔斯说:“松手。”
迈尔斯没有理会他,而是直视着奥利维亚:“你刚才提到实验品,对吧?”
他猛然将莫拉莱斯拽向身前,一条手臂锁住莫拉莱斯的脖颈,同时另一手从勾起的右腿脚踝附近摸出了一把袖珍手枪,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抵在了莫拉莱斯头上,未被面具覆盖的枕骨上方:“那么我猜测这里有一些你需要的实验数据。”
莫拉莱斯抓住了迈尔斯的手臂,仍然压低声音:“你想干什么?”
迈尔斯没有回话。
奥利维亚抬手制止了实验人员,看着迈尔斯:“你不会杀他的,对吗?我们为你准备的记忆不会让你成为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你不了解我。或许我并没有具备完整的人类情感。或许我超出你的预期,挣脱记忆的束缚成为了一个残酷的杀手。”迈尔斯大声说,“这把手枪口径很小,精准度不高,但这样的距离之下足以击穿头骨破坏大脑。我可以杀了他,然后再对自己开枪。如果你不听我说话,我也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迈尔斯攥紧了拳,用力到手臂都微微颤抖。莫拉莱斯同样用力地握着他的手腕,不再说话。
奥利维亚饶有兴味地推了推眼镜:“好吧好吧,那你想说什么?”
“整件事,我们两个的身份、记忆都是怎么回事,现在解释。”迈尔斯强硬地说。
“哦,可怜的孩子,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要去何处。”奥利维亚故作怜悯地说,“但是现在问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毕竟你们已经——”
“解释。”迈尔斯又将手臂收紧,莫拉莱斯被勒得咳嗽了两声。
“好,好,我现在解释,别那么激动。”奥利维亚下压手掌示意他冷静,“你听说过金并集团吗?”
宽敞的办公室镶了一整面落地窗,从这里能够将几乎整个纽约尽收眼底。但现在,洁净的窗玻璃被调成了不透光的模式,将办公室内的一举一动遮掩得严严实实。
“已经两个月了,他们还是只会问候和恭维。”金并坐在厚重的办公桌对面,冷冷地说。
研究员模样的男人低头发着抖:“我们已经植入了夫人和少爷的记忆,但是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
金并的拳头在桌面砸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动:“我要的是凡妮莎和理查德,不是仿真的提线木偶!”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结结巴巴地小声说,“可能……目前的仿生人技术是有局限的,无法做到完全还原真实的人类情感和行动……”
金并沉默着,良久,他按下了桌上的通话器:“叫奥克塔维斯过来。”
五分钟后,戴着圆框眼镜的女博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外头的一线光投进昏暗的房间内,奥利维亚的眼镜反射着弧光。
“你的新型号仿生人项目我批准了。”金并简明扼要地命令道,“经费一小时后到账。你有18个月的时间。”
奥利维亚笑起来:“非常有远见的决定,我的老板。”
“旧型号?那确实只配叫做仿生人,像是拼插积木一样被拼成人形,笨拙、迟钝、不懂变通,即使植入了记忆也只能模仿人类的行为,没有自己的思想。”奥利维亚激动地讲述着,“但是我,我研发的新型号拥有完整的一切,你们从人造受精卵孵化——你们不是被制造,而是‘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你们拥有灵魂!我创造出了新的人类!”
乔纳森补充了一句无人问津的“还有我”。迈尔斯盯着疯狂的博士,手指仍放在扳机上没有丝毫动摇。
奥利维亚笑过之后,慈爱地看着迈尔斯:“我精心设计了每一段记忆,让你在培养皿中完成了成长。两个胚胎是超出预期的,不过正好可以拿来作为对照。所以我们给42的记忆稍作调整,然后在你们成熟之后分别送去了新泽西和外星殖民地。我通过传回的信息观察着你们,多奇妙啊!同样的基因和记忆,只是在某个节点上稍稍错开,就能造就两个完全独特的个体!”
莫拉莱斯再次因为愤怒而挺起身,迈尔斯固定住了他。
“但是那个该死的‘大停电’,让我丢失了你们的信号。那些自私的、不考虑后果的旧型号。”奥利维亚的表情变得冰冷,随即又明亮起来,“不过没想到,我们设在档案馆的后台程序今天突然检测到了你们的名字,原来1610跑回了纽约,而42也大老远从外星回来了。真是感人的团聚。”
“好了,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了。”奥利维亚慢慢向前迈出一步,“别害怕,我们只是需要做一些简单的检测,不会痛的——大部分不会。然后你可以回去继续做你的警察,42也可以去找他的旧型号朋友们……”
“他的名字叫迈尔斯·冈萨洛·莫拉莱斯。”迈尔斯冷硬地打断她,“连一个名字都懒得说完整,我真的怀疑你的科研态度了,章鱼博士。——你不介意我这样喊你吧?毕竟你的姓发音真的很像章鱼(Octopus),而且你都喊我们的编号了,我只是起个绰号还算公平吧?”
奥利维亚停下脚步:“你还想说什么?”
迈尔斯仰起头高傲地看着她:“‘你还想说什么,迈尔斯?’你的语气一点也不尊重人。需要我教你礼仪课吗?你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多少年?起码35年了吧?为什么你的礼貌还比不上我这个生理年龄还只是幼年的仿生人?”
莫拉莱斯听着迈尔斯越发偏题的絮语,突然想起了他被绑在椅子上时说的话。
奥利维亚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了:“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迈尔斯’。”
“说到这个,我还没问你呢。”迈尔斯用抱怨的语气说,“凭什么他就能拥有一个中间名?‘冈萨洛’,来自长辈的祝福,听上去比我光秃秃的名字酷多了!”
“够了。”奥利维亚抬手要叫随从,“把他们——”
“不许动,纽约警局!”
警用摩托的引擎声忽然接近。奥利维亚冷着脸抬起头,制止了随从的动作。
摩托车停在包围圈边,一位女警跨下车,把头盔摘下来露出了染着粉色的金发,然后举起警察证走过来:“有人报案称这里发生了枪击,就是你们做的吗?”
“谢天谢地,终于来了。”迈尔斯咕哝了一声。在他的手机里躺着一条定位信息,发送于枪声响起的三十秒后。
奥利维亚眯着眼,挥挥手让随从们放下枪,对着走近的格温挂起笑容:“你好,警官小姐,我们只是来这里办点事,是‘金并’让我们过来的。”
“哦,好啊,那么请问你们的工作顺利吗?”格温抱臂问道。
“还算是吧,我们找到了一些想要的东西。”奥利维亚微微颔首,“不过看来今天没办法继续了。不好意思,替金并先生问候局长。”
警方不敢碰金并的产业,但金并也不会明目张胆地跟警方对着干。双方就这么把枪击的事情含糊了过去,奥利维亚把随从撤走,离开时路过迈尔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有机会再见吧,亲爱的们。”
迈尔斯瞪视着她:“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
格温一直看着他们离开,才转向迈尔斯露出担忧的神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这……这是谁?”
迈尔斯的姿势维持了太久,他努力松开手,手枪脱力地掉在地上。莫拉莱斯踉跄一下,捂着喉咙咳了两声。
迈尔斯走向格温,虚弱地问她:“格温,你有没有带电击枪?”
“在这。”格温从腰间把电击器拿出来递过去,“那是你跟踪的仿生人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像——”
迈尔斯突然将启动的电击枪捅向了格温的颈侧,没等反应过来,格温已经身体一软倒了下去。迈尔斯接住她,把她轻轻放到地上,在她身下垫了自己的外套,外套里放着他的手机和警察证。迈尔斯跪坐在格温身旁,低声说:“对不起。”
莫拉莱斯走过来,拍了拍迈尔斯的肩膀,嗓音有些哑:“走吧,我们得离开这。”
迈尔斯站起身,再次扣上卫衣的兜帽,紧紧地跟随着莫拉莱斯。没有了那件厚实的外套,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单薄。
迈尔斯站在楼梯间,看着莫拉莱斯跟不知道什么人通完话,然后输入了刚要来的密码打开房门。
“你们究竟在纽约打了多少洞?”迈尔斯跟着莫拉莱斯走了进去。
莫拉莱斯没有回话,沉默地检查整间屋子的安全状况。迈尔斯帮忙锁好门,疲惫感突然之间汹涌而来,他背靠着门板,低头看着刚刚转上门锁的手指。
这间房子的内容比之前的地下室丰富一些,有卫生间和客厅,还摆了一张沙发床。莫拉莱斯把每个角落都检查过之后站起身,卸下面具丢在了桌上,从卫生间翻找出一个医药箱。
莫拉莱斯坐在沙发边,脱掉外套留下里面的无袖内搭,用酒精棉清理着手臂上子弹的擦伤。他的手指因为疲劳或是愤怒而发着抖,酒精浸到伤口中,莫拉莱斯拧起眉,忽然把酒精棉连带镊子一把摔在地上,双手按住自己的眼睛。
整个房间陷入一种沉重的寂静,苍白的灯光直直地打下来。良久,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响起。
莫拉莱斯抬起头,看到迈尔斯坐在自己旁边,用消毒湿巾擦干净了镊子,取出一块新的酒精棉,然后拉过莫拉莱斯的手臂帮他清理那道伤口。
“它会痛,是不是?”迈尔斯垂着眼问道。
莫拉莱斯看着他:“……我不知道。”
仿生人。曾经的所有回忆都他妈是个骗局,无论快乐还是痛苦都不过是那群科学怪人植入的假象。如果一切都只不过是提前设定好的程序,那他怎么可能再相信自己的大脑?
迈尔斯沉默地轻轻擦拭着伤口边缘的血污,酒精棉被染成软塌塌的殷红。他面对着莫拉莱斯被撕开的皮肉,手上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艰难地发出声音:“拜托……告诉我你会痛……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确认……”
莫拉莱斯猛地挣开了迈尔斯的手站起身,却是向后退了半步:“你指望我能说出什么?我也在一小时前才刚刚知道真相,我也想有人来告诉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也不知道此后还能信任什么!”
莫拉莱斯剧烈地喘着气,他应当是愤怒的,可现在他的眼中只有不安和痛苦。他死死地盯着迈尔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他有多么希望迈尔斯对他说句话。
迈尔斯的眼眶里含着泪水,他再开口时有些哽咽:“我……很害怕。突然之间我就变成了我需要杀死的对象。我以前想不通仿生人的情感究竟与真实的人类有什么区别,现在我依然不明白……我们到底为什么不一样?”
能够通过移情测试、拥有了所谓感情的仿生人,究竟算是什么呢?毫无疑问已经不是人们认知中的仿生假货了,但也绝不会被接纳入人类的群体。
莫拉莱斯的肩膀塌下来,感受到一种熟悉的孤独,就像初到外星殖民地时那样,只是更加深重。多可笑啊,他甚至只是实验的一个附属品,作为对照组被远远地扔在了望远镜都看不见的地方。
迈尔斯攥着自己的衣袖:“我找不到自己在哪里了。我现在所感受到的一切、我的记忆,妈妈、爸爸和艾伦叔叔,我存在的基础消失了。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迈尔斯起身,面对着莫拉莱斯,那滴眼泪落到了他的脸颊上:“只剩下你和我。冈萨洛……我只有你了。”
莫拉莱斯不自觉走近了一步。迈尔斯一下子上前抱住他,手臂用力地环在他背后。莫拉莱斯微微一怔,也回抱上去,深深埋进迈尔斯的颈窝,双臂一点点收紧,好像要把迈尔斯跟自己揉在一起。他们本就是一体的,被冰冷的刀片割裂、分隔了这么久这么远,终于得以相拥。
他们没有过去,他们不清楚未来将何去何从,但怀抱中的存在无比鲜明。此时此刻,他们终于从彼此身上找到了自己。
“……它在痛。”莫拉莱斯在迈尔斯耳边哑声说。他的手臂用力到轻颤,血珠从伤口渗出来,如此鲜活的疼痛。
迈尔斯的眼泪落在莫拉莱斯肩头。他转过脸,与莫拉莱斯额头相抵,两个人的血肉同样温热:“我能感受到。”
一种刺痛在胸腔中蔓延,跟心脏一起跳动。迈尔斯的手贴在莫拉莱斯的小臂,暗红的血珠淌到他的手背,晕染了皮肤的纹理。
“迈尔斯。”莫拉莱斯呼唤着他们共同的名字。迈尔斯轻轻颤了颤,抬起眼,只朦胧地看到莫拉莱斯瞳孔的形状。
当一个人降生到世上,他会在陌生的冰冷中哭喊,他感受到不适,同时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此后的整段人生中,人总是在重复这些过程,一面感知世界,一面向世界昭示自己的存在。
迈尔斯不知道记忆中的自己算不算真正活过,不知道跟随设定好的情绪产生的反应是否属于自己。他只能信任莫拉莱斯施予他的新的痛苦和新的快乐,也将同样的痛苦和快乐加于莫拉莱斯。他因强烈的情绪和感受而哭泣,如同重新诞生了一回。
迈尔斯跟莫拉莱斯挤在沙发床上,仰面盯着昏黑的天花板,握着莫拉莱斯的手。他很困倦,但他无法闭上眼睛。
“到了明天,”迈尔斯顿了顿,“你会去哪里?”
莫拉莱斯也没有睡着:“去找我的同伴——现在我倒是名正言顺了。”
“听上去不错。”迈尔斯的嘴角弯了弯,“我大概已经自动被开除了。那我该到什么地方去呢……”
莫拉莱斯的手指紧了紧。他看向迈尔斯:“你想离开?”
迈尔斯轻叹了一声:“不算吧。这不是我想或不想就能够决定的。嘿,你的那个组织有没有考虑过招贤纳士?”
“你知道迈尔斯·莫拉莱斯一直都被他们接纳。”莫拉莱斯立刻说。
迈尔斯笑起来,侧过身面对着莫拉莱斯,脑袋抵在他的肩膀闭起了眼睛,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谢谢你在这。”
莫拉莱斯依然抓着迈尔斯的手,也低声说:“谢谢你找到我。”
迈尔斯吃吃笑了两声,半边脸埋在沙发垫的布料里含糊地说:“也许你还记得,是你的拳头先找上了我。我可是非常记仇的。”
莫拉莱斯也合上眼:“那你就这么记着吧。”
飞行车掠过高楼,车身的广告屏留下一串绚丽的光彩。灯光只短暂地透进窗户扫过整个房间,并未打扰到房中人的安眠。
街道间穿行着疲惫的骨头,日复一日维系着生存,永远忙碌地奔波在通往结局的路上。但在这绝望的世界中,又有两个人找到了自己能够安睡的地方。
“计划很简单。溜进去,找到数据,然后出来。”耳麦中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时间充裕的话你们可以去踢几个科研人员的屁股。我知道你们想这么做。”
“这倒是你的指令中最有用的一部分了。”迈尔斯笑了笑,“收到,我们准备潜入了。待会见,彼得。”
迈尔斯调整好耳麦的位置,戴起面罩,将卫衣的领子拉起挡到口鼻部。他从大腿的绑带上取下枪,转向莫拉莱斯:“准备好了吗?”
迈尔斯跟着莫拉莱斯进入了仿生人革命组织之后常常与莫拉莱斯搭档活跃在前线,并利用有限的条件给自己设计了一套任务用制服。较为紧身的下装方便活动,宽松的外套作为他对时尚的坚持。他还用面罩把自己的脑袋裹得严严实实,并称不是所有人都像莫拉莱斯那样喜欢让敌人一眼认出自己来。这一点莫拉莱斯倒是理解,毕竟迈尔斯曾在警察局呆过一段时间。
“我一直在等你和彼得说完废话。”莫拉莱斯拉开了保险。
“好吧,真是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急性子的暴力狂。”迈尔斯拖长声音说,接着又戳了戳莫拉莱斯的胳膊,“提到这个,我得再强调一遍,那些人大多只是迫于经济能力才会给金并做打手,不需要给每个人都宣判死刑——”
“收到——正义执行者。”莫拉莱斯截住了迈尔斯的话头,“不过再不动起来的话被枪毙的就会是你我了。”
一道光倏然照亮了暗处的潜行者。二人不约而同地从原处跃起,子弹砰砰打进地面。迈尔斯与莫拉莱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举枪冲了出去。
“行动开始!”
FIN
我真的好喜欢水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剧情的时间线写的比较不明显,防止看不懂所以捋一下:两个人都是仿生人,之前有关家人的记忆都是植入的,他们真正的人生开始于两年多之前,1610在新泽西的警局工作,42在外星殖民地谋生。然后一年前发生了“大停电”,让他们摆脱了监控,1610很快就申请调到了纽约。而章鱼博士那边因为有前面一年左右的记录,也足够交差了,所以没急着找他们,这次过来纯纯是出于科学家的执着×
彩蛋部分:
1、关于服装:莫拉莱斯很明显是简化版徘徊者装束,迈尔斯前期的便服参考纵横宇宙天台那一套,结尾的制服魔改了粉色战衣
2、关于安娜沃森:她在蜘蛛侠系列中是玛丽简的姑姑,我把她设定为仿生人的目的是暗示这个故事中不存在玛丽简,这样当彼得出场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他肯定是仿生人了。彼得的记忆是与妻子玛丽简离婚后独居。当然,本文中安娜沃森和玛丽简没有任何关系
3、关于编造记忆:回头去看可以发现迈尔斯们的记忆中有几处地方与金并集团有关,比如艾伦叔叔为金并工作,比如艾伦叔叔的公寓属于是金并集团的房地产公司,以及发生火灾的那栋楼是受到了公司间争斗的影响,其中一个公司其实就是金并集团。章鱼博士夹带很多私货呢(不是)毕竟根据现实发生的事会更方便编造
安全屋那里开了很隐晦的车不知道看出来没有……当然两个人具体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任凭遐想√
之前那些柴茶莱拉敲晕小迈章鱼博士等等等等的小彩蛋应该不必多说了,玩梗玩得很快乐(´∀`)
顺便安利下银翼杀手,我大概只表现出了电影万分之一的魅力🙏
全文字数两万五,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投入了很多感情,希望能得到评论(鞠躬)
【421610】Almost human(中下)
银翼杀手pa
请先阅读↓
迈尔斯·莫拉莱斯出生在布鲁克林,父亲是警察,母亲是医生,他们拥有一间宽敞的公寓。他在这绝望的世界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直到他在某天放学时看见公寓楼被大火吞噬。两家公司之间发生了争斗,枪火殃及了他们并不在意的居民区。
“好在爸爸妈妈当时并不在家。但大火烧光了一切,他们只能回波多黎各,而我到了新泽西去上学。”迈尔斯讲述着他的生平,“毕业之后我在当地的警局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调回了纽约,再之后,砰——你就一拳打在我脸上。”
莫拉莱斯忽视了迈尔斯控诉的眼神:“前半段跟你一样。但是我的父母在火灾中去世了,然后艾伦叔叔把我送去了外星殖民...
银翼杀手pa
请先阅读↓
迈尔斯·莫拉莱斯出生在布鲁克林,父亲是警察,母亲是医生,他们拥有一间宽敞的公寓。他在这绝望的世界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直到他在某天放学时看见公寓楼被大火吞噬。两家公司之间发生了争斗,枪火殃及了他们并不在意的居民区。
“好在爸爸妈妈当时并不在家。但大火烧光了一切,他们只能回波多黎各,而我到了新泽西去上学。”迈尔斯讲述着他的生平,“毕业之后我在当地的警局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调回了纽约,再之后,砰——你就一拳打在我脸上。”
莫拉莱斯忽视了迈尔斯控诉的眼神:“前半段跟你一样。但是我的父母在火灾中去世了,然后艾伦叔叔把我送去了外星殖民地。”
迈尔斯的眼睛睁大了:“艾伦叔叔?”
“嗯。”莫拉莱斯看着迈尔斯突然变得复杂的表情,微微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他……我的艾伦叔叔在更早的时候去世了,听说他在帮大公司做事,好像卷入了什么事情里。那时候我13岁。”迈尔斯思索着,“真奇怪,在那场火灾之前,我们的记忆是一致的,但后面却天差地别。”
莫拉莱斯在纸上理出了两条时间线,指着发生火灾的位置:“而最大的分歧是来自于艾伦叔叔。我认为可以从他入手查起。”
迈尔斯抬起头:“你说你的艾伦叔叔还活着,为什么不直接联系他?”
“我试过,联系不上。”莫拉莱斯攥紧了拳,“他也为大公司工作,是金并。”
迈尔斯怔了一下,忙说:“也许是因为‘大停电’,电子设备都会受影响,我的号码也丢失了,后来又去重新办的。我们可以直接去他的住处看看——顺便也可以回家一趟,也许那边会留下一些线索。”
莫拉莱斯用迈尔斯的手机联络过格温他们之后,周围的警力就基本撤走了。迈尔斯从长长的楼梯走上来,才知道他们之前一直在深深的地底。
“这属于违章建筑。居住区不允许挖这么深的地下室的。”迈尔斯脱口道。
莫拉莱斯回头,现在他戴上了面具,但迈尔斯敢肯定他露出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地面和楼上的空间挤不下那么多人,所以大公司把价格抬得更高,穷人根本买不起哪怕一块地板。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你觉得谁会在乎违章?”
迈尔斯垂下眼,把卫衣的帽子扣在脑袋上,跟着莫拉莱斯穿行在挤挤挨挨的楼房间。莫拉莱斯对巷子里的地形了然于心,顺利地避开消极怠工的警卫,走上了拥挤的街道。工业排放和垃圾腐臭造成严重的空气污染,负担得起的人会选择戴防毒面具,因此莫拉莱斯的形象也不显得突兀。
迈尔斯赶上两步,跟莫拉莱斯肩并肩向前走。他悄悄瞥着莫拉莱斯,没话找话地说:“所以,外星殖民地是什么样子?”
“另一个地球。只是外表看上去干净一些。”莫拉莱斯向迈尔斯这边偏了偏头,“你最好没有在想着提前讯问我以便查清一切之后把我送进警局。”
迈尔斯难以置信道:“拜托,你跟合作对象从来不交流的吗?我得说这样非常、非常不利于团队合作。更何况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对彼此了解的越清楚才越方便后面的调查。”
但莫拉莱斯看上去完全没有被说服,依旧沉默地闷头走路,加快了些速度走在迈尔斯的斜前方。
迈尔斯撇了撇嘴,自顾自地说话:“我记得仿生人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服务外星殖民地的,刚开始仅作为劳力,后来发展出越来越多的型号。可是自从一群向往自由的仿生人发动暴乱之后,他们就被宣布违法了。为了抹去仿生人的痕迹、隐藏入人类社会中,他们又制造了‘大停电’。自那之后,除非用特殊的测试来筛查,否则很难分辨出仿生人与人类的差别。”
迈尔斯顿了顿,继续道:“我的老师、我的上司、我的同伴都告诉我,绝不能模糊仿生人与人类之间的那条界线,仿生人缺少正常的情感、没有生育的能力,无论与人类多么相像,他们也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计算机,绝不能让他们走到与人类同等的地位上。”
“那是什么时代的比喻了?”莫拉莱斯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代代相传,谁知道呢。”迈尔斯笑了笑,用手去拽自己的卫衣帽子,“我……其实没有杀过人,我的意思是包括仿生人。在进行测试之前我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她的话语也像任何人一样正常,但她没有对测试的问题作出正确的反应。仿生人是无法通过移情测试的,由此可以将他们与人类严格分隔开。可是如果一个仿生人拥有了与常人一致的情感,他又算是什么呢?”
莫拉莱斯转过头,对上了迈尔斯注视的目光。他变声后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语气:“你作为一个警察,思考这些问题真的合适吗?”
“不。但是作为迈尔斯·莫拉莱斯,我需要寻找一个答案。”迈尔斯回应道。
莫拉莱斯转回前面:“我也一样。”
迈尔斯笑起来,小跑两步又跟在了莫拉莱斯身边,闲聊似的开口:“说起来霍比·布朗去哪里了?”
“我说了别趁机打探消息。”
“可恶,你怎么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迈尔斯站在路口,转头看看两侧的楼房,又抬起头去看对面楼体上的巨大广告屏幕:“你确定是这里吗?我怎么记得应该是有窗户的。”
莫拉莱斯也抬着头:“也许这几年改建了。先上去看看。”
巨大屏幕的彩光透进了楼梯间,把狭窄阴暗的空间映得像是五彩的鱼缸,广告词和动感的旋律反复播放。迈尔斯钻过几个结伴喝酒的流浪汉,跨进了相对明亮一些的走廊。
“奇怪。我总感觉没见过这个地方。”迈尔斯打量着四周,跟莫拉莱斯一起找到了记忆中的门牌号。
但是开门的是个陌生的男人。他拉开门板,茫然地看着两人:“呃……你们好?有什么事吗?”
迈尔斯只怔愣了两秒,随即从口袋里拿出警察证展示给他:“警方办案,来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配合。”
莫拉莱斯的脑袋朝他这边转了一下。男人果真被唬住了:“好吧。我需要做什么?你们……要进屋吗?”
“如果你方便的话。”迈尔斯说。
进门之后,违和感越发严重起来。整个房间的构造、装潢都与印象中全然不同,迈尔斯环顾四周,注意到另一边关着的门,以及柜子上摆放的全家福,一对夫妻托举着襁褓中的婴孩。
“请问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迈尔斯直奔主题。
男人答道:“两年多吧。我跟妻子结婚之后凑钱买的。”
莫拉莱斯插了一句:“有没有证明?”
“有、需要看吗?”男人说着起身,在柜子里翻找出了产权证等。
迈尔斯接过去,发现这间房子并不是被转让的,而是在男人买下它时刚刚建成不久,由金并集团的房地产公司售出。他皱了皱眉,把证明还回去,然后问:“搬到这里之前,你生活在附近吗?这栋楼建成以前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人回忆了一下:“我想想……好像是个商场?但是经济太差,商场关门了,这块地就被房地产公司买下了。”
也就是说,这里从始至终就没有住过一个叫艾伦·戴维斯的人。
迈尔斯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屏幕上的广告,身材姣好的美女推销的是一种含有微量兴奋剂的压片糖果,她用手指捻着一颗糖,做着无意义的转圈动作。
莫拉莱斯拍了一把迈尔斯的肩膀,先行迈开了步子:“走,下一站。”
两条街之外,有一栋格外脏污破败的房子,附近的老人说那里在六年前发生了一场火灾,大火烧焦了整栋楼,但没人愿意为修葺买单,就这么维持了下来。
迈尔斯踩在积灰的地面上,像是踩着一张薄地毯。他用手指抹过墙壁,指腹沾了一层炭黑。所有的家具都蒙着黑漆漆的外壳,甚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迈尔斯试图寻找橱柜,但柜门和抽屉要么死死卡住,要么连带内容物都熔成了一整块。这间房子里已经找不出任何生活痕迹,根本无法判断是什么人在这里居住过。
迈尔斯攥着手中卷曲的焦炭状的相片。或许像是刚才那家人一样,这也是一张温馨的全家福,可照片中的人又长成什么样子、是怎样的姿态和表情呢?
这里真的曾经住着某人吗?那些温馨平淡的生活,真的一度存在于此吗?
艾伦叔叔不存在的公寓,烧毁得面目全非的房子。这里已经找不出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迈尔斯·莫拉莱斯的前半段人生真实发生过了。
迈尔斯再踏出一步时,脚踩在软绵绵的灰烬之上突然踉跄了一下。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失重感,好像强风扯断了风筝线,风筝摇摆着再也无法找到方向。
这时莫拉莱斯拽住了迈尔斯的手臂。进入房间之后他打开了面具,他的表情紧绷着,死死地盯着迈尔斯的眼睛:“我们要找的是人,不是纪念品。你有办法直接查找他们的信息吗?”
迈尔斯定了定神,思考片刻后说:“可以去档案库试试,虽然电子数据毁掉了,但爸爸妈妈那个年代也许会有纸质记录。我有查阅权限。”
档案库在城市的另一端,他们挤上一辆交通车。迈尔斯这次很安静,脑袋搁在车窗边的栏杆上,望着窗前一言不发。莫拉莱斯又把面具扣了回去,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机,手指悬在备注为“艾伦”的联系人上面,虚点了几下,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拨号失败。
莫拉莱斯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手指突然碰到了另一部手机。他把迈尔斯的手机拿出来,对着屏保的字母涂鸦沉思片刻,转向迈尔斯:“你的联系人里为什么没有你的父母?”
迈尔斯闻言转过身:“哦,我说过,‘大停电’之后什么都没了。我以前太依赖联系人功能,没背过他们的号码。”
“你没有试着找过吗?”莫拉莱斯疑惑道。
“我……没有。那时候我刚到纽约不久,工作非常忙,但是工资并不怎么样。我怕他们会担心我,打算等情况好一些之后再试着联系他们。”迈尔斯垂眼看着那部手机,屏幕因为无人操作而暗了下去,“现在看来,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联系得上他们。”
莫拉莱斯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你想说什么?”
迈尔斯看了他一眼,坐直了些,语气平淡地说:“我只是在阐述一种可能性,而且你也清楚,这种可能性的概率非常大。”
“哈,看来我们的警官先生还是位悲观主义者。”莫拉莱斯被气笑了。
但迈尔斯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明白。艾伦叔叔死的时候我也很难过,我的记忆是这样告诉我的。如果这些都是假的,我也会很愤怒。”
莫拉莱斯抓住了迈尔斯的衣领,把他拽得从座位滑向前,电子音裹上了怒火:“你现在能这么冷静地说话,是因为你的‘经历’跟我不一样,你没有看着爸爸妈妈身陷火海但无能为力,没有被丢在几光年之外的星星上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你才能像个旁观者,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别人编造的故事、我却信以为真,像一只愚蠢的宠物老鼠!”
莫拉莱斯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附近的乘客投来漠然的目光,向远处稍微挪了挪,免得有人打起来,然后继续低下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迈尔斯看着莫拉莱斯,眼神比刚才更加悲伤。他握住了莫拉莱斯抓着自己的手,将手指的颤抖也握进了掌心里:“我听得懂你的意思。我全都听得懂。”
莫拉莱斯隔着面具与迈尔斯对视,无力地松开了他的衣领。迈尔斯的体温和他一样,但掌心的温度总是更加温热,这细微的温度留在莫拉莱斯的指尖,被他攥进了手中。
迈尔斯出示了警察证,谎称莫拉莱斯是来协助调查的人员,就这样进入了档案库的机房。“大停电”之前的档案只剩下纸质资料,在设备恢复正常之后已经把纸质资料录进了电脑,可以直接搜索查找。
“好的……”迈尔斯坐在电脑前,双手悬在键盘上方,动作突然顿住了,手指徘徊在按键之间。
莫拉莱斯手肘撑着椅背站在他身侧,催促道:“先试试艾伦叔叔。”
迈尔斯于是将指尖按了下去,“艾伦·戴维斯”,选择性别和年龄,然后搜索。
档案库查无此人。
迈尔斯的手指僵硬地点了退回,然后又分别尝试了杰夫和瑞奥,仍然无结果。迈尔斯的手垂在电脑旁:“看来他们没有留下纸质档案。”
莫拉莱斯沉默半晌,开口道:“输入‘迈尔斯·莫拉莱斯’。”
迈尔斯扭头看了他一眼:“我们这一代已经淘汰了纸质档案,不会有结果的。”
“就试一试。”莫拉莱斯说。
迈尔斯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与刚才不同的是,搜索界面开始了持续的加载。迈尔斯抬起眼,不自觉向前坐了坐。
莫拉莱斯也俯下身来看着屏幕:“这台电脑是什么型号,运转这么慢?”
“不知道。我来查过几次档案,从来没有这样过。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那几次都是查无此人。”迈尔斯说。
“也许你弄坏了。”莫拉莱斯看了一眼显示的时间,“就算是人工查找也该翻到档案了。”
迈尔斯斜了他一眼:“或许我该替那些不知是否存在的档案管理员谢谢你对他们效率的称赞?”
可最后等来的仍是一个查无此人。
迈尔斯皱起眉,靠回椅背上:“我刚刚是被一台电脑欺骗了感情吗?它让我期待了这么久,最后就给我看这个?”
莫拉莱斯想了想,探身过去在姓名栏加了几个字母。迈尔斯歪过脑袋去看屏幕:“迈尔斯·冈萨洛·莫拉莱斯……你有中间名?为什么你会有个中间名,而我没有?”
“也许因为我不是仿生人。”莫拉莱斯直起身。
迈尔斯翻了个白眼。
这次加载的时间短了一些,但结果仍是那样,查无此人。
“你们真的依靠档案库成功查过案吗?”莫拉莱斯面对着苍白的电脑屏幕,不满地说。
“在‘大停电’以前,有过,很多。时代变化总是这样的,会带来很多烦恼。”迈尔斯站起身。
他们来到室外,夜幕刚刚降临,但由于天空中厚重的云雾,光线也并不显得多么暗。迈尔斯走到街道上,停在路口附近,回头去看莫拉莱斯:“线索提示好像用完了。接下来我们去哪?”
“我对现在的纽约不太熟。”莫拉莱斯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音量说,“不过我建议别坐交通车。有人在跟着我们。”
迈尔斯点了点头,维持着表情不变,用余光留意着周围的人,也放低了声音:“应该不是警察。没有我认识的脸。而且纽约警局的风格一直那样,你知道的,跳出来举着喇叭大喊不许动。”
“也不是我那边的人。”莫拉莱斯补充道。
迈尔斯狡黠地看着他:“所以你们确实是有组织的行动。”
莫拉莱斯没搭理他:“打还是跑?”
“哇哦,我敬佩你的勇气,但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孤立无援,而对面不知道是什么势力。”迈尔斯朝闹市区的方向偏了偏头,“还是跟我来吧。”
迈尔斯像是一尾鱼,灵活地穿行在拥挤的行人间,绕开簇拥在一起的宗教小团体,从巨大的帽子下面钻过去,然后在人群把莫拉莱斯挤到他身上时趁机小声说:“你看到了几个人?”
“三个。”莫拉莱斯简短地回应。
“我也是,但按照经验可能还有一个——至少一个。”迈尔斯语速极快地说,“人数大于我们的时候多半不是要暗杀,而是打算把我们‘请’走。我确实好奇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我不想赌。”
“同上。”莫拉莱斯嘴里突然冒出一个旧时代的网络词语,迈尔斯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莫拉莱斯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在所有人都或疲惫或麻木地赶路时,那几位目标明确的跟踪者就显得十分醒目了。他们不远不近地缀行着,并不着急的样子。莫拉莱斯微微蹙眉。他们是仍在观望,还是说,有底气不会让二人逃掉?
迈尔斯突然拽了拽莫拉莱斯的衣袖:“那边那家食品店,里面的货物是附近最新鲜的,虽然价格也高一点,但到了半夜快关门的时候会打折。我经常下班之后去扫荡打折食品。”
莫拉莱斯扭头看了一眼,刚想呛一句迈尔斯不合时宜的闲聊,视线却在半途捕捉到一个奇怪的路人。那人坐在一间餐馆门口低头吃东西,却时不时悄悄抬眼看向这边。莫拉莱斯的话转了个弯:“这种店到处都是,就等着你往里头钻。”
——他们的人到处都是,在拉网捕鱼。
“旧歌舞厅那边就没有。”迈尔斯冲他眨了眨眼。
——从那边甩掉他们。
旧歌舞厅其实是一条街,以前挤满了酒吧和livehouse之类的场所,然后房子塌了只剩舞台,白天人们在这里交易违禁品,到了晚上,租不起室内场地的乐队就拖着音响到这边来制造噪音,去不起酒吧的人也来这里购买小贩兜售的廉价掺水酒精。
“往那个方向过去就是了。”迈尔斯指了指,然后低下声音,“走。”
他们同时奔跑起来,顺着暗色的人流眨眼间绕进小路。后面传来行人的碰撞和谩骂声,迈尔斯回过头:“人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多一点!”
“看路!”莫拉莱斯喊了一声。迈尔斯没来得及反应,只跟着他的提醒凭直觉一闪身,躲过了一个从边上扑过来的跟踪者,莫拉莱斯紧随其后一拳敲在那人脸上。
从小路上拐出来之后,混乱吵嚷的节奏瞬间灌满了耳朵,莫拉莱斯被震了一下。迈尔斯拉了他一把:“往这边,舞台和摊贩交界的地方,那里人最多!”
装扮各异的人们疯狂地蹦跳和走动,发出宣泄的笑声和欢呼,辣味的酒精洒在地上黏到鞋底。两人挤进喧闹中,就像两滴水落进水池。
迈尔斯观察着跟踪者的动向,对莫拉莱斯说:“分开走。半小时后在中间那个舞台边上汇合。”
莫拉莱斯拽住他:“你别想趁机跑掉。”
迈尔斯回过头,挑眉道:“认真的?你现在还沉浸在绑匪的角色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理由跑掉?”
迈尔斯轻轻挣了一下,莫拉莱斯松开了手。“等等。”莫拉莱斯又叫住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抛过去,“以防万一。我存了我的号码。”
迈尔斯笑起来,把手机收进口袋,一眨眼消失在人群中。
离开莫拉莱斯的视线之后,迈尔斯低下头拿出手机。他点进了格温的消息框,进入输入界面,然后拇指停在了键盘上。他输入了现在的位置,犹豫片刻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最终只发出了一句“还需要一点时间,拜托别告诉米格尔(>人<;)”,然后熄屏揣回兜里。
“哦,天呐!”迈尔斯不小心撞到一位女士的肩膀,她对着洒出的饮料发出惊呼。
迈尔斯连忙扶了她一把:“抱歉,我没注意……”
“没关系。”女士摆了摆手,然后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知道吗,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你。我想想……你有去过新泽西吗?”
迈尔斯歉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顿住脚步:“是的……我想是的。”
“我就知道!”女士立刻笑起来,“四年前我在新泽西州呆过一阵子,我常去海滨浴场,那里的风景真是宜人啊。”
迈尔斯点了点头。新泽西的海滨浴场,迈尔斯上学的时候也去过几次。有可能这么巧合吗?在寻找仿生人真相并在逃避跟踪的时候,突然跳出了一个证人?又或者,她其实——
“——真是段美好的记忆。所以我把它送给了我的实验室的新作品。”女士抬起下巴看着他,友善地伸出手,“你好,迈尔斯·莫拉莱斯。我是奥利维亚·奥克塔维斯博士,正在研发新型号的仿生人。”
……音响出了故障,还是别的什么噪音?迈尔斯艰难地呼吸着。为什么他听到的全是刺耳的嗡鸣?
奥利维亚博士兴奋地欣赏着迈尔斯惊惧的表情:“你有一双非常可爱的眼睛,宝贝。”
迈尔斯本能地退后了半步。就在这时,他听到舞台的另一面传来几声枪响,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人们像没头苍蝇似的四散逃窜,把迈尔斯冲撞得与奥利维亚博士分隔开来。他努力把视线从博士身上抽离,望向枪声传来的地方。迈尔斯最后看了奥利维亚博士一眼,逆着人流跑了过去。
“哦,真是太棒了。”奥利维亚狂热地笑着,目光追随着迈尔斯离去的背影,“看来实验很成功——我们将成为创造新世界的神。”
TBC
终于写到揭露真相的部分了——虽然其实也很好猜
果然字数要破两万了呢(望天)
这章试图表现两个人逐渐变得亲近的互动。希望得到评论(>人<;)
【421610】Almost human(上)
银翼杀手pa
“咖啡?还是柴茶?——哦天呐,别告诉帕维塔,我只是顺口了。”迈尔斯把两瓶罐装饮料放到桌上,坐回格温旁边的座位,“真幸运,楼下的铺子商品种类还算齐全,居然能找到两种不含酒精的饮料。”
格温正在记录测试信息,抬头看了一眼神色轻松的迈尔斯,叹了口气:“拜托,你应该更严肃一些。我们正在进行重要的工作。”
迈尔斯把咖啡推到了格温面前:“那么我觉得你更需要这个。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仿生人又不是遍地跑,我觉得今天下午也不会找到任何一个了。”
迈尔斯是一名新上任的警员,正在协助格温进行仿生人的筛查工作。仿生人自从上市以来一直是一种广受欢迎的工具,但在外星殖民地发生仿生人暴乱之...
银翼杀手pa
“咖啡?还是柴茶?——哦天呐,别告诉帕维塔,我只是顺口了。”迈尔斯把两瓶罐装饮料放到桌上,坐回格温旁边的座位,“真幸运,楼下的铺子商品种类还算齐全,居然能找到两种不含酒精的饮料。”
格温正在记录测试信息,抬头看了一眼神色轻松的迈尔斯,叹了口气:“拜托,你应该更严肃一些。我们正在进行重要的工作。”
迈尔斯把咖啡推到了格温面前:“那么我觉得你更需要这个。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仿生人又不是遍地跑,我觉得今天下午也不会找到任何一个了。”
迈尔斯是一名新上任的警员,正在协助格温进行仿生人的筛查工作。仿生人自从上市以来一直是一种广受欢迎的工具,但在外星殖民地发生仿生人暴乱之后,仿生人就被列为了违禁品,一经查获格杀勿论。
仿生人被植入了编造的记忆,这样能够使仿生人的精神更加稳定,但也导致很难从外表和举止上看出他们与真人的差异,因此警局往往通过资料对比来寻找藏匿的仿生人。然而一年以前,有一批暴乱分子攻击了档案库并制造了“大停电”,导致整个国家的所有电子数据都发生了损坏。所以现在搜查仿生人只能采取过去的笨办法,通过人力测试挨个排查。
格温拧开瓶子灌了一口香精味的咖啡,苦着脸说:“这个月的指标完不成,米格尔真的会把我们赶走的……你喊下一个进来了吗?”
“下一位!”迈尔斯连忙蹦起来,一边喊着一边跑去开门。
“我看着这里就可以吗?”坐在房间正中央的女人有些茫然地指着桌上的监测仪问道。
监测仪运转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格温调整好摄像头的高度:“是的,请尽量不要乱动。”
女人拘谨地将双手搁在大腿上,有些紧张地摩擦:“我在镜头前面总是不太自然。”
“别担心,它只是用来监测你的瞳孔和眼部肌肉变化,不会对你整个人进行摄像。”格温扫视过提问大纲,抬起眼与女人对视,“接下来我会提供一些场景,请你按照第一反应描述自己的想法。”
“好、好的。”女人眼皮颤了颤,没敢眨眼。
迈尔斯负责观察检测仪的屏幕,他贴心地插嘴了一句:“眨眼不影响监测。”
格温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迈尔斯立即在嘴唇上做了个关上拉链的手势,缩回去观察屏幕。
格温的视线转回女人身上,她用叙述的语气缓缓开口:“你走在下班的路上,空旷的街道上有一只小狗,年幼的德国牧羊犬。你看到有个孩子跑了上去,用脚去踢那只小狗。”
“哦不,那太残忍了。”女人掩唇说道,“我会上前制止……我家也养了一只狗,拉布拉多,是仿生的,但跟真的一样可爱。”
仪器持续地轻响着。格温瞥了一眼屏幕,又将视线移向女人:“你观看一部旧时代的影片,厨师将一只活的、真正的火鸡的头砍断。”
女人皱着眉:“我想我不会看下去了。”
“你和丈夫在春天去山中度假,你们租了一幢别墅——”
“呃,不好意思,我没有度假过……”
“没关系,只是想象一下。别墅坐落在一片嫩草地里,由古朴的松木建成,里头还有一个巨大的壁炉,壁炉边摆着坐垫柔软的沙发,墙上装饰着一个鹿头,是有着优美的犄角的成年雄鹿。你们对这间房子赞叹不已。”
“我不确定,我没有见过别墅的样子……有什么人会把鹿头挂在墙上?”
“你坐在屋外的躺椅上乘凉,突然发现一只黄蜂爬到了你的手腕。”
“我会拍死它,我真的无法接受昆虫。”
“你的丈夫在看一本杂志,杂志上是一个俯卧在熊皮上的浑身赤裸的女人,你的丈夫要把那一页挂在书房里。”
“我当然不会让他挂上去。”
迈尔斯记录着仪器显示的指标,直到他已经不需要再记录。这个女人在太多问题上都表现得过于冷漠,已经完全落进了仿生人的认定标准。
“好的,沃森太太,测试结束。”格温低头收起资料,从文件袋里翻找着什么,“请到这里来签个字。”
沃森走到桌边,翻看那一堆记录着杂乱数字的纸张:“这是什么?我需要在哪里签——”
她惊呼一声,被格温擒住按在了桌面上。格温将沃森双手固定在背后,按着她的脑袋露出脖颈,朝迈尔斯扬了扬下巴:“动手。”
迈尔斯手上握着格温刚刚递给他的针管,那里面有镇静剂和毒药。他按照程序背诵着:“依照仿生人管理条例,警员格温·史黛西和迈尔斯·莫拉莱斯将对仿生人安娜·沃森进行退役处理,时间是——”
“等等,什么?你们觉得我是仿生人?”沃森妄图挣扎,“不,你们弄错了,我是人类!你们有什么理由认定我是仿生人?”
格温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移情测试。你是仿生人,缺乏真正的人类所具有的移情能力。”
“不、不,你们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再给我测一次!”沃森盯着针管,浑身发抖,“我不是……我在这里工作了七年,每个人都能证明我是个正常人……”
她在害怕。迈尔斯想。仿生人也会害怕吗?他将针头凑近沃森的皮肤,他的手心在出汗。
“我……我今天还没有给小狗喂食,我的丈夫总是忘记,它会饿死的……它不是真正的小狗,但它陪了我很久,我爱它,我不能让它死掉。”沃森结结巴巴地说,“你看,你看,我拥有正常的感情,我不是仿生人!”
针头在皮肤上戳出一个凹陷。迈尔斯的手指发着抖停了下来。格温盯着他:“你在等什么?仿生人的反应是设定好的,不是真实的。”
“拜托,求你了……”沃森哀求的眼神投到迈尔斯身上,“我的丈夫、我们是相爱的,仿生人有可能跟别人结婚吗?”
“测试真的是百分之百确定的吗?”迈尔斯抬起头看着格温,小声地问,“万一……万一有真人被弄错了怎么办?”
格温催促道:“仅凭这几句话证明不了什么,你自己也看到了,她在测试的时候根本没有表现出正常的移情能力,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现在,赶紧把那个该死的药打进去。”
迈尔斯低下头,又看见沃森的眼睛,跟任何人都没有分别,绝望和恐惧充盈在瞳孔,泪水从眼角淌下来。迈尔斯缩了缩手:“可是她明明——”
“行了,给我!”格温伸出一只手去索要针管。正在这时,沃森猛地挣开了格温的束缚,推开她冲向门外。
格温踉跄了一下,责备地瞪了迈尔斯一眼,立刻追上去。迈尔斯紧跟着她。
沃森尖叫着跑出了测试的房间,冲撞开路过的人,逃向大门。她跑到了大厅,出口就在前面,然后砰——
格温端着枪,看到沃森倒地之后终于敢大声呼吸了。迈尔斯在她身侧停下,张大眼睛看着血液在沃森的身下铺开,剧烈地喘着气。
“她是仿生人。她推开我时力气有多大,你也看到了。”格温沉声说,收起枪,“来吧,我们去给你收拾残局。”
由于险些放跑了一个仿生人,迈尔斯背上了一个警告并被停职,连带着格温也要写检查。下班之后格温勒令迈尔斯请她喝酒,否则不会原谅他了。
“你到底是怎么通过考试的?优等生,米格尔留下你可不是为了你的幽默感。”格温端着加冰的朗姆酒,霸占了迈尔斯租屋的沙发。
迈尔斯在喝的是他的晚餐,今天是混和蔬菜味的营养剂:“我知道,但是理论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
格温盯着迈尔斯:“你以前没有见过仿生人吗?我看到你的履历上写了,调来这里之前你还在新泽西的警局呆过一阵子。”
“是啊,新泽西不像纽约,连仿生人都不愿意呆在那。”迈尔斯嘬着袋装的营养剂,这东西不管什么口味都是一样的糊糊。
“你得尽快习惯,不然没办法留在纽约。”格温忧虑地说,“米格尔很严格,他真的会把你开除。”
迈尔斯吐着舌头,丢掉空包装。他沉默半晌,抬起眼:“格温,仿生人的感受全部是假的吗?他们被植入了记忆……那么他们产生的情绪,与真实的感受又有什么区别?”
“迈尔斯。”格温提高了音量制止他,“这种想法很危险。仿生人不是人类,他们只是工具。千万、千万不要混淆,这对你很危险。”
迈尔斯垂下脑袋:“……我知道。”
格温轻叹了一声,又将语气放轻了些:“嘿,你必须坚定信念。做警察是你的理想,对吗?”
迈尔斯用手掌抹了一把脸,坐直起来:“是的。我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安全、更有秩序。没事的,格温,我会调整好自己。谢了。”
很快迈尔斯得到了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有几个仿生人从外星殖民地逃到了纽约,警局接到了目击情报,已经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找到人,退役处理,就这么简单。”米格尔用食指点着桌面强调道,“你跟格温和帕维塔一起去。如果你这次仍然没有杀掉任何一个,那就直接走人,没得商量。”
于是现在,迈尔斯坐在了酒吧的卡座。烟酒的辛辣气味凝聚在整个空间的上方,闪烁的灯光和不上音乐的节奏,但无人在意。隔壁座位的男男女女吸着罐装气体,发出爽快的大笑。
迈尔斯对着服务员挤出微笑,从牙缝里对格温小声抱怨:“你没提过这里还需要最低消费!”
“我没有,但我以为你知道。”格温耸了耸肩。
这是报复!迈尔斯肉疼地卡着最低消费标准点了几瓶酒,颓废地缩回座椅中,把手机塞进外套口袋。今天是秘密行动,他们都穿了自己的便服。
“米格尔有个电子女友!”帕维塔总能带来他的第一手八卦消息,“他说是买来当管家处理琐事用的,但他的表情骗不了我!听听他的语气吧,‘莱拉,拜托……’天呐,你们见过米格尔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过吗?”
迈尔斯无暇理会这个桃色新闻了,他的目光完全钉在了舞台区:“是他吗?认真的吗?通缉犯,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站在台上弹吉他?”
“是的,连锁7标准型号。他给自己取名叫霍比·布朗。”格温指着资料中的照片,“吉他弹得不错,顺便一提。我们可以去后台找他要签名了。”
摇滚曲结束,DJ换上了新的碟片,乐队成员拿着观众送的酒下台。迈尔斯跟在格温后面挤过摇摆的人群,汗水粉末和彩妆沾到他的衣襟。
通往后台的走廊狭窄细长,头顶的灯昏暗地照亮脚下,阴影处有人谈情有人谈钱,然后下一盏灯又亮起。
“晚上好,吉他手。你们的乐队还缺人吗?”格温开口叫住了前面的霍比。
霍比·布朗是个高个子,瘦长的上身挂着吉他。他顿住脚步回头,眼睛扫视过三个年轻人,打了钉的嘴唇弯起:“知道吗,我其实更喜欢独奏,不过乐队有时候是个更好的选择。如果你们真的想加入——”
他抬起右手往自己的方向勾了勾,又用拇指指向走廊内的方向:“那不如来试试?”
紧接着他拍了一下掌,霎时间昏暗的走廊一片漆黑。惊呼声此起彼伏,整间酒吧的供电被切断了。
迈尔斯张望间瞥到了头顶的红光:“监控!他刚刚在用手势通知同伙!”
“他往前面跑了,这里刚刚没人经过!”帕维塔在迈尔斯身后说。
格温已经冲向了前面的安全出口:“这边,快来!”
酒吧后面是狭窄潮湿的巷子,醉鬼瘫在垃圾堆旁,头顶窗户对着窗户,滴水的衣服几乎晾晒进了对面的房间里。迈尔斯跃过漂浮着油点的水洼,捕捉到了拐角处霍比的影子。
“格温到前面左转去包抄,帕维塔从后面堵住!”迈尔斯喊道,猛地刹住车拐进旁边的巷子。
格温回头时只来得及看见迈尔斯的衣角:“等等,别单独——见鬼!帕维塔,照他说的做!”
迈尔斯踩着杂物堆跳起翻过了铁栅栏,有意与霍比保持着一段距离。他也许会赶回他们的藏身处,这样就可以一次解决了!
高楼的间隙狭窄,至多供两人并肩而行,混乱的建筑规划导致巷子曲折歪扭。迈尔斯的目光紧追着霍比,以免他在自己没注意的地方跳入一道门藏进去——
余光猛然撞进一道身影。迈尔斯的眼睛还没转过去,拳头就已经朝他砸了过来。他反射性地举臂格挡,被力道震得踉跄一下撞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又一个。迈尔斯将手臂护在脸前,看清了突然出现的袭击者。这人戴着防毒面具似的头盔,一身黑漆漆的短外套和工装裤,手上缠了拳击绑带,俨然一副打手的样子。
一击截停了迈尔斯,袭击者紧跟着再次出拳。迈尔斯来不及稳住脚步,顺势歪过身子避开这一拳,扶了一把地面从袭击者腿边钻了出去,立即跑起来继续往霍比逃跑的方向追过去。他可没忘记自己的首要目标。
然而下一秒,迈尔斯听见了身后的破空声,他凭直觉偏过头躲开了一个酒瓶,脚步稍微一慢就被袭击者再次赶上了。
该死,这一架非打不可了是吧!迈尔斯即刻停步,猛地转身先发制人挥出拳头。袭击者递出手从下方拍击迈尔斯的手腕泄去了这一拳的力,迈尔斯紧接着提膝顶上去,对方本就正向前奔跑,这一下根本来不及躲避击中了腹部。
袭击者退开半步,却强忍着疼痛抓住了迈尔斯的手肘,猛力一推将他按向墙壁,把迈尔斯的手臂压向他的胸前,肩关节咯嘣作响。袭击者随即举起拳头,却不知为何突然愣住了。
迈尔斯来不及防御,刚准备好挨上一拳伺机挣脱,没想到袭击者这就给了他个机会。他用另一只手抓住袭击者的拇指掰开桎梏,同时抬脚蹬向对方的膝盖。袭击者连忙退后,却是停在原地不动了。
迈尔斯摆好御敌的姿势,迷惑地皱眉:“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不打了我还有事要忙。”
袭击者的胸口起伏着,经过变声处理的电子音传出来:“你是谁?”
“你又是谁?”迈尔斯反问道,“我是警察,正在执行任务,如果你是认错人了,麻烦不要妨碍公务。”
迈尔斯等了两秒,对方还是毫无反应。怪人。他想着退开两步,然后转身跑起来追赶逃跑的通缉犯。这下耽误太久了,希望格温他们能堵住——
但迈尔斯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没等他回过头,他猛地感到脑后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TBC
42宇宙的设定一出来就感觉不写点赛博朋克都浪费(搓手)
世界观糅合了银翼杀手两部电影,开头的移情测试内容参照了原著
安娜·沃森这个名字也许会是个彩蛋(如果后面能用上的话。用不上就当成是个路人就好×)
无奖竞猜:蒙面袭击者是谁呢(doge)
【421610】Almost human(中上)
银翼杀手pa
本章含有大量对手戏
请先阅读↓
地球上的生活从来都不容易——对于不富有的人来说是这样的。狭窄的生存空间,脏污的街巷,仅用于保证营养摄入的合成食品。人们挤在高楼下的阴影里,在重污染的云翳下暗无天日地活着。
外星殖民地是个更好的选择。明亮的日光灯,净化过的空气,富足的资源。攒够了钱的人常常选择购买一个移民资格,去往世外逃避重力的拉扯。
迈尔斯·莫拉莱斯出生在布鲁克林,父亲是警察,母亲是医生,他们拥有一间宽敞的公寓。他在这绝望的世界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直到他在某天放学时看见公寓楼被大火吞噬。两家公司之间发生了争斗,枪火殃及了他们并不在意...
银翼杀手pa
本章含有大量对手戏
请先阅读↓
地球上的生活从来都不容易——对于不富有的人来说是这样的。狭窄的生存空间,脏污的街巷,仅用于保证营养摄入的合成食品。人们挤在高楼下的阴影里,在重污染的云翳下暗无天日地活着。
外星殖民地是个更好的选择。明亮的日光灯,净化过的空气,富足的资源。攒够了钱的人常常选择购买一个移民资格,去往世外逃避重力的拉扯。
迈尔斯·莫拉莱斯出生在布鲁克林,父亲是警察,母亲是医生,他们拥有一间宽敞的公寓。他在这绝望的世界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直到他在某天放学时看见公寓楼被大火吞噬。两家公司之间发生了争斗,枪火殃及了他们并不在意的居民区。
艾伦叔叔希望他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于是用所有积蓄把他送上了去往外星殖民地的飞船。但真正到了那里的人才知道,生活并不会像广告宣传的那样光鲜,那只不过是灯光更亮的另一个地球罢了。
外星殖民地有很多仿生人劳工,相比于人类他们更廉价、更高效。莫拉莱斯在打工的地方遇到过一些仿生人,他们与常人无异,甚至比很多人类都更纯善。即便如此,他们也只能被当作工具使用。
莫拉莱斯于是意识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正的。人类将仿生人踩在脚下,穷人又被富人踩在脚下。但这是错误的,这种规则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后来莫拉莱斯加入了一个反叛组织,帮助仿生人脱离雇主的控制。他们在地球有更大的团体,正在集结成员策划一场革命。莫拉莱斯跟几个出逃的仿生人一起回到了地球,保护他们与大部队汇合。
但他们的行踪被暴露到了警察那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为了掩饰组织的存在,霍比决定留下来引开警察,莫拉莱斯则在暗中掩护。
追着霍比的警察很年轻,反应倒是挺快,但实战经验不太丰富。莫拉莱斯将他压向墙壁,举起拳头准备将他制服时,看清了那张脸。
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莫拉莱斯顿时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一个失散的同胞兄弟。人与人的外貌有时就是会非常相似……但有可能相像到这种程度吗?
莫拉莱斯怔愣地看着那张脸,感觉像是在照镜子,同时又诡异地感受到镜子里的人并不是自己:“你是谁?”
“你又是谁?我是警察,正在执行任务,如果你是认错人了,麻烦不要妨碍公务。”小警察穿着卫衣和厚外套,像是偷溜进酒吧的学生。
是的……警察。莫拉莱斯强行拉回杂乱的思绪。他也有自己的任务,他要阻止这群警察继续追查下去。
莫拉莱斯立刻追了上去,掏出口袋里的手枪用握把猛地砸上警察的后脑勺,把他放倒在地。
莫拉莱斯喘着粗气,听见心脏在喉口砰砰直跳。他蹲下身去掏小警察的口袋,摸出一部手机和一本证件。他翻开警察证,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和陌生的笑容,以及姓名那一栏刺眼的“迈尔斯·莫拉莱斯”。
这不可能,当然不可能。世界上不会有两个外表相同、姓名也相同的人。莫拉莱斯只在一种情况下见过,那就是仿生人。一个使用了他的基因、他的身份的仿生人。
莫拉莱斯紧锁着眉。他并不记得曾经被获取过基因。那么制造者是通过非法手段暗中获取的吗?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节约成本?眼球,皮肤,器官,任何一部分使用真正的基因,莫拉莱斯都能够理解。但为什么要制造一个与他完全一致的仿生人呢?
莫拉莱斯按亮了迈尔斯的手机,打开自己的面罩,成功通过人脸识别解锁。他迅速地翻看着手机的内容,最近联系人,相册,社交软件记录等等。但表面看起来这些内容并没有什么问题,而去年之前的数据已经在“大停电”时损毁,他也没办法追根溯源。
莫拉莱斯骂了一声,把手机丢回迈尔斯身上。他重新将面具合上,站起身跨过迈尔斯,向前走出两步后又停顿下来回过头。最终他还是把不省人事的迈尔斯扛到肩上,继续赶往提前约好的地点。
迈尔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头痛,像是有人在用他的脑浆榨汁。意识终于回笼,但迈尔斯没有急着睁开眼,因为他发觉自己正坐在一把陌生的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两侧。他维持着呼吸的节奏,仔细去听周围的动静。
换气扇缓慢运转的嗡嗡声,这里应该是个密闭空间。空气有些霉味,也许是地下室,但居住区发霉的房子也不在少数。刚刚有金属制品的吱呀声,也许有人正坐在附近翘起了二郎腿。
所以我这是被绑架了吗?迈尔斯闭着眼睛,回忆小巷里发生的事。那个奇怪的袭击者是谁?为什么他看到我的脸时突然停下了?为什么他没有杀我?绑架我又有什么意义?
接着是门锁开启的脆响。厚重的鞋底磕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锁舌合上,电子音响起:“警察还没放弃。可以等他们交班时闯一闯。”
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嗓音,迈尔斯听过,是霍比:“好计划,不过你的‘行李’不能办托运。”
“所以你得单独走了。”电子音突然变成了更清晰的青年的嗓音,有些沙哑,又有点耳熟,“我需要留下来查一些事情。”
“人总要趁着年轻来一场自我探寻之旅。”霍比别有深意地说。
然后霍比就开始讲一些人类至上主义的笑话,间或能够得到一两声附和,夹杂着塑料袋的响声,然后是咀嚼声。
迈尔斯留意着他们的对话,同时分心试着自救。他的两只手被分别绑在椅背两边的框架上,手指甚至够不到绳索。他缓慢地转动着腕骨,尝试将绳索撑开。
“我该如何叫醒装睡的爱洛呢?”刻意放缓的声音在前方半米的距离内响起,迈尔斯动作一顿。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迈尔斯认命地呼了口气,抬起头睁开眼,然而下一刻他愣在了原地。因为面前是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除了那两条拳击辫以外,迈尔斯看不出他们的面容有任何分别。
“你是谁?”迈尔斯用气声问道。
“显而易见。”莫拉莱斯垂眼看着迈尔斯惊愕的神情,“我是迈尔斯·莫拉莱斯。”
迈尔斯皱起眉:“你……你看了我的证件?”
“不算蠢。”莫拉莱斯将手搭在迈尔斯身后的椅背上,弯下腰逼近他,“现在,告诉我,你知道自己是个仿生人吗?”
“我——等等,什么?我是什么?”迈尔斯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你看到我的警察证了吧,你怎么会觉得我是仿生人?”
莫拉莱斯掐住了迈尔斯的下颚迫使他仰起脸,盯着他的眼睛:“你应该也发现了,你拥有与我相同的基因、相同的姓名。除了仿生人,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迈尔斯摆了两下脑袋甩开莫拉莱斯的手:“也许你才是那个仿生人呢?”
“不可能。因为我不是。”莫拉莱斯坚决地告诉他。
“那真是太奇怪了,因为我也不是仿生人。”迈尔斯瞪着莫拉莱斯。真诡异,感觉像是在对着镜子斥责自己。
这时候响起一阵口哨声。霍比手肘支在桌上探身过来看戏:“虽然我喜欢旁听辩论,但我得说一句。从实用主义的角度来看,你们俩谁是仿生人的争议没什么价值。”
迈尔斯被这句哲学的结论砸晕了,茫然地看了霍比一眼,小声问莫拉莱斯:“他一直这样吗?”
莫拉莱斯欲言又止。他直起身,退开半步:“有一点他说对了,这样争论下去没有用。我需要知道的是原因。”
迈尔斯嘟囔着:“其实我还是更推崇实在论。”
所以这位迈尔斯·莫拉莱斯是真的认为我是仿生人,否则也不会特意留下活口。迈尔斯盯着莫拉莱斯的背影。要么他是在对我隐瞒真相,要么他确实相信自己是人类。仿生人并不知道自己是仿生人……这可能吗?
莫拉莱斯回到桌前,继续吃他带回来的食物。淋了酱汁的蛋白块佐蔬菜碎,当然蔬菜是合成的。迈尔斯用他们能听见的音量抱怨:“从下午开始盯梢之后一口饭都没吃上,现在还要受到绑匪虐待,我不会成为纽约第一个被饿死的警察吧?”
莫拉莱斯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话,慢条斯理地咽下食物之后擦了嘴,然后从塑料袋里拿出一袋营养剂,起身走过来,站在迈尔斯面前拧开瓶盖,把吸口递到了迈尔斯嘴唇边:“自己叼着,闭上嘴别说话,要是掉到地上没人帮你捡。”
好极了,又是营养剂。迈尔斯抬着眼看看莫拉莱斯,顺从地张口咬住了吸口。虽然表面冷淡了点,但这人还挺好说话。那么后面的事就容易些了。
莫拉莱斯坐回桌边继续吃饭。他已经被打断过两次了,如果这个小警察再出声的话——
“你知道警方有种测试可以找出仿生人吧?”迈尔斯用臼齿叼住了营养剂,发音略微有些含混。
莫拉莱斯狠狠瞪了过去。这人是怎么做到的,嘴里咬着东西为什么还能说话?
迈尔斯晃晃脑袋维持住营养剂的重心:“抱歉,你继续吃吧,听我讲就好。众所周知仿生人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缺乏移情能力,所以警方会用移情测试来筛查仿生人。我背过了测试的提问大纲和数据标准,这里没有监测仪……不过瞳孔变化和脉搏还是可以直接观察的。所以要不要试试?”
莫拉莱斯咽下蛋白块,垂着眼:“我不信那个。人们总爱用自认为的标准来框定同类,最后筛选出的不管是人类还是仿生人,都只是对自己有利的人罢了。”
霍比在他对面打了个响指:“绝妙的反权威理论,兄弟。”
“但数据表明,除了极少数情感障碍的人类之外,所有未通过测试的都是仿生人。所以测试本身还是具有说服力的。”迈尔斯没有动摇,“你不相信我是人类,我也不相信你是。你不打算证明一下你自己吗?”
莫拉莱斯抬起眼。霍比笑着说:“不用顾及我。我不打算旁观你的自我解剖过程,回头在‘那边’再见。”
“那边”,听起来他们还有个据点。迈尔斯想着,一仰头把营养剂咕嘟咕嘟灌进喉咙,然后吐掉空包装,活动着已经发酸的下颚。玉米味貌似好喝一些,以后可以加进购物清单了。
填饱肚子后又过了一阵子,霍比果真自己背着吉他走了,莫拉莱斯只在他出门时挥了挥手表示了解。迈尔斯为他们稀薄的团队精神感到些许担忧。
迈尔斯趁着莫拉莱斯收拾桌面时观察清楚了整个房间。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废弃的储藏室,空荡的空间里只有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头顶的灯泡发出暗黄的光。换气扇在天花板的角落,但过于狭窄不可能供人进出,唯一的出口只有莫拉莱斯身后那扇门了。
“测试的方式是,我会描述一些场景,而你根据自己对这些场景的第一反应说出你的感受,回答得越快越好。我会根据你的答案以及你的生理反应来判断你的移情能力是否正常。”迈尔斯解释道。
莫拉莱斯哼了一声:“听起来是个套情报的好机会。”
“你非要这么说也可以。”迈尔斯默认了这个指控,“我确实没办法保证不趁机套取情报,但测试本身就是这样的。那么不如稍微变通一下。正巧你也认为我是仿生人,我们可以同时进行测试,交替提问,这样起码公平一些。如何?”
“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我不了解你们警察那一套判断标准。”莫拉莱斯没有轻易妥协。
“我的手机,反正你也搜过了吧?你可以在里面找到移情测试操作手册。你有没有试过考试之前临时抱佛脚?把这个当成考试,我相信你可以的。”迈尔斯冲他挤了一下眼。
莫拉莱斯跟他对视了几秒,到底还是去拿过了提前缴走的手机,按照迈尔斯的提示翻到了文件。
半小时后,莫拉莱斯拖着椅子坐到了迈尔斯对面,眉眼间有几分烦躁。这很正常,任何在考前突击复习的人都会是这样。
迈尔斯前倾身子:“再靠近一点,我需要看清你虹膜的变化。”
莫拉莱斯翻了个白眼,手肘搁在膝盖上又向前靠了几分:“可以了吗?现在,能开始你那个愚蠢的性格测试了吗?”
“呃,感觉真的好像照镜子……”迈尔斯心情复杂地说。他盯着莫拉莱斯的眼睛,确保现在的光线足够让他看清其中的每一丝每一毫变化,然后深呼吸了一次,用平静的声音开口:“你独自一人在干旱的沙漠中行走,风沙漫天。”
这倒是很有象征意义。莫拉莱斯想。现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像是在沙漠里跋涉。
迈尔斯看着他的眼睛:“你低下头,看到了一只陆龟,厚重的外壳在阳光的炙烤下变得干燥几乎裂开,它快要爬不动了,但仍在迈着步子。”
迈尔斯讲话时气息很轻,好像担心惊扰了那只虚弱的陆龟。莫拉莱斯缓缓眨了一下眼:“也许我会分给它一点水,如果我还有的话。但我没有余力带上这个大家伙。”
迈尔斯认真地注视着莫拉莱斯,然后说:“到你了。”
迈尔斯拥有和莫拉莱斯相同的眼睛,但也许是因为他习惯抬起眼看人,他的眼睛显得更圆更清亮。莫拉莱斯斟酌着说:“你养了一只狗,它每天摇着尾巴欢迎你回家。有段时间你太忙了忘记喂它,它饿死了。”
莫拉莱斯看到迈尔斯的眼睛渐渐因为某种悲伤和惊惧而圆睁,听到他说:“我不想……我不会在没有能力负责的情况下养动物,即便是仿生动物。”
“这好像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回答,警官先生。”莫拉莱斯说,虽然他已经得到了需要的答案。
“你不必告诉我。”迈尔斯很快平静下来,“好了。你在沙漠的中央寻找到了一片绿洲,嫩绿的草铺在水洼周围,沙土变成湿润的泥土。你又渴又饿,这时候你在水边看到一只正在饮水的沙鼠。”
“极端情况,我有理由怀疑你在给我设陷阱。”莫拉莱斯微微眯眼,“也许我会捕捉它,吃掉它的肉,毕竟在那种情况下谁也不能保证我做不出这种事。”
但你现在并不想这样做。迈尔斯看着莫拉莱斯的瞳孔,淡淡地点了点头。
“你在街上目睹一场车祸,匆忙的运货车撞碎了女孩的脸,她的母亲抱着她的尸体哭喊。”莫拉莱斯平铺直叙地讲。
“我很遗憾,并且为那位母亲感到悲伤。我希望我能减少这样的惨剧发生。”迈尔斯顿了顿,“你收到了一份昂贵的礼物,一整块新鲜的羊腿肉,赠送者想要通过它托你帮个大忙。”
“这是一道法律题吗?未经批准的动物肉,以及不正当的赠礼。”莫拉莱斯挑了挑眉。
迈尔斯示意他继续。
“休息日的晚上,你到集市逛街,路过饰品摊位的时候,你看到一只牛皮的钱包,你的女朋友向你讨要——我假设你有一个女朋友,比如那位金发的女警?”莫拉莱斯放低声音暗示着。
“她是个、很好的朋友,以及工作伙伴,仅此而已。”迈尔斯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莫拉莱斯突然抬手掐住了迈尔斯的脖颈,力道不大,手指按压在动脉上。迈尔斯本能地向后一缩,看着莫拉莱斯,他手上缠的绑带粗糙地摩擦着颈部的皮肤。迈尔斯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你的心跳可并不像是‘仅此而已’。”莫拉莱斯似笑非笑道。
“任何人被突然掐住脖子,心跳都不会多么平静。”迈尔斯挣了一下脑袋,“那么‘假设’我有一个女朋友,作为一位公正的警察,我可能不得不把她和摊贩一起带回局里了。”
莫拉莱斯收回手:“真冷酷。”
这可是你先越界的。迈尔斯靠近到原处,放弃了准备好的问题:“你的家里有一只仓鼠,你从动物贩子那里花高价买来的,灰白色圆滚滚的小动物。你每天定时给它喂食,定期清理笼子,仓鼠每天在跑轮上一刻不停地跑,这是一只爱好运动的仓鼠。但是后来你发现,那个动物贩子骗了你,这并不是一只真正的仓鼠,它的进食、排泄、运动都只是提前设置的程序,你把假仓鼠捧在手里,但它挣扎着只想要回到跑轮上。”
莫拉莱斯的眼神染上几分被冒犯的怒气:“你提出这个场景的目的是什么,警官先生?你想暗示我是一只闷头蹬跑轮的仿生老鼠吗?”
迈尔斯笑了一下,向后靠回椅背:“很可惜,你看上去并不是。仿生仓鼠又怎么样?它跟真的一样可爱,而且主人在它身上倾注的感情是无法抹除的。”
“你的论调可不太符合你的职业。我以为你会先注意到那个卖假货的骗子。”莫拉莱斯坐起身逼近了迈尔斯。
迈尔斯稍稍偏头拉开距离。他的注意力从莫拉莱斯的虹膜上离开之后,才感觉到距离过近的不适。莫拉莱斯身上有一种侵略性,迈尔斯猜测他即便不是仿生人也逃不开警局的管理:“所以我的成绩怎么样?”
“别急,我还有个问题。”莫拉莱斯将一只鞋踏在了迈尔斯两腿之间的椅子上,挤进迈尔斯的安全空间内,“当你发现自己杀错了人,你以为的仿生人其实是个真正的人类,你会是什么反应?”
迈尔斯僵直地张大眼睛与莫拉莱斯对视,后槽牙紧紧咬合在一起。他艰难地开口:“……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莫拉莱斯居高临下地垂眼看着迈尔斯,发辫的尾端在迈尔斯脸前晃荡。然后他宣判道:“我看不出你跟正常人有什么区别,当然也不排除我的判断有误。”
莫拉莱斯撤回了脚,拖着椅子回到桌子旁。迈尔斯的肩背松弛下来,靠回椅背上。
怪了。他们都通过了测试。迈尔斯在刚刚已经对结果有了准备,但真正听到之后仍觉得心惊。两个真正的人类没有可能拥有同样的外表和姓名,所以现在看来,大概率是仿生人方面出了问题。
仿生人有可能通过移情测试。
迈尔斯的手机收到了几条消息,来自格温和帕维塔。莫拉莱斯翻看着前面的记录,用迈尔斯的语气一一回复了,表示正在暗中跟踪犯人,尽量减少联系。
“我的肩膀好痛。你就不能把我松开一会吗?或者起码换个角度绑?”迈尔斯在那边用受害者的语气嚷嚷着,“拜托,我要找的人都走了,你又不是我的任务对象,难道还担心给我松绑之后我会手无寸铁地干掉你吗?就请你给我解开一会,就一小会,嗯?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手臂了,我可能需要截肢了!”
莫拉莱斯把手机锁屏,屏幕上映出他恼怒的表情。为什么他总是摊上这些吵闹的话痨?
“你看,现在我们都无法确定自己和对方是不是仿生人,我当然不会贸然把你带回警局或者跟上头汇报这件事。我们目前是站在同一边的,你有什么必要继续防着我呢?”迈尔斯转换了策略,循循善诱地分析道。
“是啊,确实如此。但我担心把你放开之后你会变得更烦人。”莫拉莱斯看向迈尔斯,“如果不是手头没有合适的东西,我就把你的嘴也封上了。”
迈尔斯抿了抿唇,但仍旧选择继续说话:“明智之举,毕竟当一个正派人士不停地说话的时候,要么他是一个搞笑角色,要么他是在通过话语来转移你的注意力,这样他就可以在你没有发现的地方——”
莫拉莱斯一惊,立即站起身,看到迈尔斯抬起了两只手对他晃动着手指:“——做些别的事情。”
莫拉莱斯眯起眼,站到迈尔斯与大门之间的地方,右手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迈尔斯看上去全无防备,弯下腰给自己解开腿上的绳索,然后站起身慢慢活动着关节:“天呐,培训期结束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嘶——浑身酸痛过了。顺便提醒你一下,以后可以换一种弹性更差的绳索。”
莫拉莱斯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迈尔斯,食指轻敲着枪套:“你打算跟我合作。”
“尽管我不那么情愿,但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是的,这是最好的选择。”迈尔斯抓着他那把椅子的椅背,也拖过来放到莫拉莱斯的椅子旁边,“移情测试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只有回警局去做骨髓检测,但万一——我是指有这种可能,被拖去枪毙的人是我,那可不是我想得到的。”
“看来正义的警官在自身的问题上也做不到完全遵守规定。”莫拉莱斯审视着他。
迈尔斯靠在桌边,垂眼看着脚下:“我……不知道。我需要给自己找到一个答案。”
他抬起头,看向莫拉莱斯,眼神中的迷茫和坚定矛盾地融在一起:“所以你怎么想,罪犯先生?”
莫拉莱斯与他对视片刻,拉开椅子坐了回去,把迈尔斯的手机抬起来展示给他:“保险起见,我先替你保管。”
“这次合作的开端还真是温馨又充满信任。”迈尔斯讽刺道。
TBC
爱洛公主是睡美人,叫醒睡美人的方法众所周知✓
霍比,一款全自动助攻型仿生人(×)
写完42哥的外观之后看到wiles week day3的图,那个面罩好对味啊啊啊立马拿来代餐(?)
终于写到合作了,每次一写赛博朋克就刹不住车,希望全文能压在两万字以内🙏🏻
【真赞】固定关系
天使冠了个高贵圣洁的头衔,但到底不是无欲无求。
我流塑料pao友情
正常人都会有生理需求,赞德自认为仍然能够划入正常人的范畴内——起码他的生理功能还是正常的,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因此,对于与自己的搭档发展成了某种固定关系这件事,赞德本人认为没有任何问题。毕竟搭档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勉强算得上值得信赖,并且洁身自好,可以说是最优的选择了。
这段关系是从何时开始、又因何开始,赞德已经记不清了。平日天使总是在沉睡,需要执行任务时才会被神使唤醒,赞德清醒时的大部分时光都跟紫堂真一块儿消磨,工作以及工作间隙的闲暇,要从庞杂的记忆中分出特定的某一次实在是麻烦。...
天使冠了个高贵圣洁的头衔,但到底不是无欲无求。
我流塑料pao友情
正常人都会有生理需求,赞德自认为仍然能够划入正常人的范畴内——起码他的生理功能还是正常的,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因此,对于与自己的搭档发展成了某种固定关系这件事,赞德本人认为没有任何问题。毕竟搭档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勉强算得上值得信赖,并且洁身自好,可以说是最优的选择了。
这段关系是从何时开始、又因何开始,赞德已经记不清了。平日天使总是在沉睡,需要执行任务时才会被神使唤醒,赞德清醒时的大部分时光都跟紫堂真一块儿消磨,工作以及工作间隙的闲暇,要从庞杂的记忆中分出特定的某一次实在是麻烦。
只是此刻,紫堂真这个强硬的吻让他突然想起了某个场景,想起那个同样强硬但显得青涩的亲吻,想起自己当时的讶异以及顺理成章的迎合。
——啊,对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赞德被回忆惹得笑了两声,看出他走神的紫堂真不动声色加重了力道。赞德立刻便无暇追忆往昔了,手指穿过紫堂真的发丝没轻没重地拽着人低下头,用另一个吻安抚搭档的情绪。
那一次的任务很特别,他们不是去破坏或剿灭,而被命令寻找一样情报。由于任务目标是某某星球的某某公主,这任务还必须做得滴水不漏,否则神使那边会弄得很尴尬。
“真啊,你真的没有搞错吗?我,和你,窃取情报?”赞德对于这个琐碎的任务表现得非常不情愿。
“神使也有他们的考量。”紫堂真公事公办地说,实际上也不太理解,一向被用于战斗的两人怎么会分得这么个温和的任务。
虽然不满,但神使的命令不得违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二人研究了一下信息,要接近这位公主,近期的一场宴会无疑是最佳选择。而稍微打听了一下这位公主之后他们得知,公主此人感情经历非常丰富,并且现在处于“单身寻伴中”的状态。
特别强调,从公主的历任伴侣中可以看出,她对长发男子有些特别的情结。
前期调查到这里,神使指派赞德过来的居心已经昭然若揭了,搭档紫堂真不过是捎带的。
当下赞德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虽然我也知道本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可当大任……但我确实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做贡献啊!我现在去剪头发还来得及吗?”
“行了,只是说要做戏,又没要求你做足全套。”紫堂真低头记录着有用的信息。
赞德眯着眼瞥他:“想笑就直接笑出来,不用装作在认真工作的样子。”
于是紫堂真很给面子地笑了一声。
“喂喂,听得见吧,真,紫堂真,好搭档——”
“可以,安静。”紫堂真望了一眼大厅另一头的赞德,那颜色亮眼的长发很是引人注目,“低调一点,目标还没有出现。”
“哎,那可不行,徒有颜值的冰山可不符合公主大人的口味。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她的背景资料啊?”赞德娓娓道来,这会儿倒是对任务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
接着紫堂真便望见,赞德接过了一位搭讪者的酒杯,端起温和迷人的笑容与人攀谈起来。他难得没穿平时的天使制服,板板正正的服装遮住了惯常露在外的肌肤,但贴身的黑色布料反而更让人想要窥见其下是何风景。
紫堂真注视着那个身影,不自觉地在脑内勾勒出平日所见那人腰际的线条和肌理。
“目标接近。”紫堂真时刻注意着赞德周围的动静,立刻提醒道。
赞德仍端着那杯酒,吝啬地只尝了一口,给先前的搭讪者留下了不远不近的距离感。在有意者看来,这个人并不抗拒被搭讪,但并不会随意接受——非常理想的目标。
显然那位公主也是这样想的,施施然走向了赞德的方向。
成了。紫堂真和赞德的脑中同时响起这么一句。紫堂真看到赞德往这边移了一下眼,留给他一个神采飞扬的眼神,接着耳机里响起赞德的嗓音:“晚上好,美丽的小姐。”
紫堂真彻底明白神使为何要派赞德来执行这个任务了。
这位油嘴滑舌的天使太擅长讨人的欢心,三言两语间便哄着公主来到无人的阳台进行私密的谈话,说话的内容中没有表现出任何直白的意图,但每一句都像是带着柔情蜜意的钩子,引诱人去信任。
那杯酒被拿来润喉,一杯酒见底,公主的情报也被套了个底朝天。紫堂真确认了一下任务要求,敲敲耳机,示意可以收尾了。
赞德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这善解人意的扮相实在够累人,他听公主吐露了半天苦闷的心声,特别是理政的压力,作为被神使压榨的劳动力简直要感同身受了。
稍微有点麻烦的是,他的故作深情有点用力过猛,说得自己与公主好像已经成了一家人似的,要体面地脱身又要费一番口舌才行。
于是等公主那边的故事说得差不多,赞德又讲起了自己,讲他的梦想他的追求,讲他注定孤独的道路——当然,都是临时编的。字里行间他想要表达的是,虽然情意深重,但他无法选择留下。
感性的公主最后几乎落下泪来,悲伤地点了头。另一边的紫堂真全程听完这段谎言,已经不知该对赞德表示敬佩还是鄙视了。
“那么分别之前,”公主意料之外地又开口了,“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赞德僵了一下。怎么回事,铺垫过头了吗?他的剧本里没有这一段啊!
接着他露出拘谨的表情,仍维持着那个深情但是绅士的人设:“这……恐怕不太合适。我今晚已经太逾矩了,公主殿下,不要让我再犯更多错了,好吗?”
但这位公主殿下显然是大胆追爱的类型,上前半步:“不,不是你的错。就当作是给我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吧。”
她竟然是直截了当地贴上了赞德的身体,抬头吻上来。这时要推开的话他刚才演的戏全都要推翻,事情进展到这里实在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赞德硬着头皮维持住表情,迎上了这个吻。
那头紫堂真微微睁大了眼,对这个展开也十分惊异。
而这位经验丰富的公主的吻可不是那么浅尝辄止。耳机清晰地捕捉到了那点细微的水声,以及愈发鲜明的喘息。
赞德扶着公主的腰,思索这个吻应该到什么程度的当口,公主已经自顾自探入了他的口腔。这下好,赞德也不必纠结了,直接开始思考什么时候让她停下比较合适。
不得不说,技术很不错。
紫堂真听着耳机中的声响,一时僵立在原地,耳朵有些发热。这时他听到赞德喉间溢出的一声闷哼,低哑而动情。他不自觉攥紧手指。
“再见了。”公主轻轻说。
赞德喘着气,回应她的道别:“嗯,再见。”
从阳台回来的公主显得有些低落,没过多久就离开了宴会。紫堂真关注着阳台那边的动静,左等右等却不见赞德的影子。
赞德仍留在阳台。他靠在栏杆边,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感觉这身束缚的衣物十分别扭。
他让刚刚那个热情的吻撩拨得浑身燥热。怎么说也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长时间没有解决过“生理需求”,这种反应其实挺正常。他留在阳台吹风,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
然而他的好搭档不合时宜地找过来了
赞德没好意思给紫堂真报告情况,就是不想让人看见。但是这位对人爱答不理的搭档今天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偏偏主动跑来找他了。
赞德烦闷地揉揉头发,转过身去冲着来人一笑:“小真,才分开多久啊,这就想我了?”
他这一转身便迎上了室内的灯光,紫堂真看到了赞德唇上残留的一抹红,气味甜腻的口红被那个亲吻留在了他唇面上,晕开了,深浅不一,还隐隐泛着水光。赞德的眼尾有些发红,故意摆出的大方表情也掩饰不住那点渴。他的头发被揉得有点乱,发尾被微风吹起藕断丝连般挠着侧颊。
紫堂真沉默地望着他,喉结上下动了动。
赞德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诧异了一瞬,拇指指腹蹭着下唇,勾着嘴角:“怎么,你也想来一下吗?”
紫堂真没应声,但是走了过来。
被抓住手臂拽过去时赞德还分了个神,想,怎么回事,一晚上被强吻两次。
之后的事情是,赞德的冷静计划宣告失败,转而要求紫堂真负起责来解决。于是由此,二人非常自然地转入了一段除了搭档之外的固定关系。
从记忆一隅挖掘出这段往事的赞德倚在床头,摇着头感叹:“怪我,怪我。唉,美色误人啊——”
紫堂真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劳驾挪一下腿,压到我的衣服了。”
赞德心情颇好地让了地方,回忆起初次的经历,对眼前这个搭档找回了些新鲜感,在紫堂真俯身时勾着他的脖子接了个吻。
“承认吧,你当初不就是馋我的身子才亲我的。”赞德笑道。
紫堂真眯眼盯着他,说不清是被逗得笑了一声还是气得哼了一声,拨开赞德的胳膊起身穿上外衣:“行了,没时间给你调情。我们还有事要做。”
“哎呀,着什么急。”赞德的嘴角一垮,伸了个漫长的懒腰,才慢吞吞起身。
手套遮住了指根的咬痕,但腰际隐隐约约能窥见小片的红。赞德扯了扯腰带就懒得管了,迈步跟上紫堂真。
FIN
搞了()
一些媚我文学()
赞德,嘿嘿嘿,赞德🤤
【原创】先知者
之前玩的一个转盘游戏,下面是摇出来的关键词。emmm,主题是如果你收养了一个反派。但是最后一个结局——反派还没有长大你就死了,让我直接无处发挥。(我试图逃避又试了一次,结局是一样的,所以我就认命啦。)
关键词:
无性别,小家碧玉,精灵,桀骜不驯,商人,默默无闻,可以预知一小段未来,平均水平,20,男,馋他身子,(商人,孤儿院院长,魔法学院的教授),(遭遇了刺杀反派照顾,反派造刺杀挡道,反派的亲人想带他回去),反派还没有长大你就死了X2
正文:
作为一只无性别的精灵你的脾气好像有些过于桀骜不驯了,这主要体现在你不顾族人的劝阻和一位商人成为朋友,然后,成为了一名资产平均...
之前玩的一个转盘游戏,下面是摇出来的关键词。emmm,主题是如果你收养了一个反派。但是最后一个结局——反派还没有长大你就死了,让我直接无处发挥。(我试图逃避又试了一次,结局是一样的,所以我就认命啦。)
关键词:
无性别,小家碧玉,精灵,桀骜不驯,商人,默默无闻,可以预知一小段未来,平均水平,20,男,馋他身子,(商人,孤儿院院长,魔法学院的教授),(遭遇了刺杀反派照顾,反派造刺杀挡道,反派的亲人想带他回去),反派还没有长大你就死了X2
正文:
作为一只无性别的精灵你的脾气好像有些过于桀骜不驯了,这主要体现在你不顾族人的劝阻和一位商人成为朋友,然后,成为了一名资产平均水平的默默无闻的商人。
除了偶尔会梦到一小段未来之外,你对这种平淡的生活很满足。直到你20岁时在身为孤儿院院长的朋友的孤儿院里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孩。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你脑海里浮现出一些杂乱的画面,是一个比精灵王还要俊美的青年孤身一人的生平。
这次你看到的未来和以往很不一样,不过你打算收养他并不是因为这个,很明显他是个麻烦。但是他长的甚至太漂亮了,尤其是在你看到的未来,即使作为一个精灵你也只是小家碧玉的长相,他的美貌让你有些觊觎。反正精灵有着漫长的寿命,你觉得你可以等他长大,然后拥有他。
但是在你预知过的未来,无论你是否加以干涉,最后结果都是走向固定结局。想到他成年后一个人的画面,你请求你的朋友,一位魔法学院教授,教自己几个保命的魔法以防万一。
不久,他的亲人找到你希望带他回去。不过现在你刚刚将他养出一点肉来,感觉他们就像是来摘桃子的。而且他们对你的态度有点傲慢,于是你拒绝了他们。
当然,你想着如果他们为今天的事对你道歉并且感谢你收养他的话,你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但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你遭遇了刺杀。
幸亏那个小孩不是个狼心狗肺的,还记得照顾你。期间那对夫妇找过小孩,他们以为你不知道,不过你预知到了。你没有阻止,只是假作不知,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不过他没有走,你觉得之后你们的生活应该又会重归平淡。
但是你还是低估了人类的卑劣,你们又遭到一次刺杀,是针对小孩的。你学的保命魔法只有怎么逃命,但是在你躲过去之后杀手便直直的刺向你身后的孩子。你都不敢相信,你用比逃命还快的速度又扑了过去替他挡了这一下。
之后?之后你就不知道了,他应该是逃出去了。
【你的预知,再次实现了。】
留言:
关于那个我随机出来的特异能力,我觉得它本身就带着一种悲情的色彩。尤其是当你知道未来又无力去改变的时候。虽然有“人定胜天”,可“人力有尽时”。
(一不小心扯远了,参加这个活动是因为我真的好喜欢这个头像框QwQ,红心蓝手都给我一下好吗?ballball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