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自己是女尊文里的恶毒皇太女后,我咸鱼了(1)
年轻有为清峻太傅/温润如玉丞相之子/善于使毒的苗疆少年/敏感自卑的低微近侍/身负国仇家恨的探花郎……等等×倒霉催皇太女
以为所有人都爱自己妹妹的故事
火葬场文学 仅图一乐
01
越楚挽起一头飒爽长发,身上只披月白单衣,借着一抹室外窗棂透进来的日光,聚精会神擦拭着她的长剑。
那是一柄好剑。剑身如一痕秋水,照出明晃晃青天朗日,她瞥见自己刻意作素寡打扮却依然从眼眉逼溢出秾艳凌厉的脸,没来由地嗤笑一声。
一张再怎么妆点也不受待见的脸罢了。倒不如不做这些乔致。
随身的侍女轻声叩门,唤道:“殿下,众位大臣和家眷都已经陆续到猎场了,咱们也该启程了。”
越...
年轻有为清峻太傅/温润如玉丞相之子/善于使毒的苗疆少年/敏感自卑的低微近侍/身负国仇家恨的探花郎……等等×倒霉催皇太女
以为所有人都爱自己妹妹的故事
火葬场文学 仅图一乐
01
越楚挽起一头飒爽长发,身上只披月白单衣,借着一抹室外窗棂透进来的日光,聚精会神擦拭着她的长剑。
那是一柄好剑。剑身如一痕秋水,照出明晃晃青天朗日,她瞥见自己刻意作素寡打扮却依然从眼眉逼溢出秾艳凌厉的脸,没来由地嗤笑一声。
一张再怎么妆点也不受待见的脸罢了。倒不如不做这些乔致。
随身的侍女轻声叩门,唤道:“殿下,众位大臣和家眷都已经陆续到猎场了,咱们也该启程了。”
越楚信手握了剑柄,腕子施力,往上一抛,拇指抵住楠木缠布的柄身往下一按,只听琅然一声金石响,那长剑身已入鞘,在她帐幔低垂的床头些微摇晃不止。
她波平无澜的狭长眼眸掠过一线冷意。
若事不成,此剑必当饮血。
今日是母皇寿诞,举国同庆,恰逢秋草丰美之时,就举办了这一场上林秋狩。诸位皇亲国戚和朝廷臣属可以自行带家眷出席,这场狩猎在整个开元朝都极为难得,盛况自然是可以想见。
启国向来以女子为尊,当今圣上子嗣不丰,一共有三位皇女,长女越楚由先皇夫所出,按惯例封为皇太女;次女父族身份低微,并不受宠。人人都知道,最得圣眷的当属最小的皇女越嫣,不但年纪轻轻就被加封了王爵,而且女帝破例恩准居住在宫内,上朝也可以随行。
朝臣之间为此事曾颇有争议,认为临朝只有皇太女才能有资格,如此一来恐怕权柄倒悬。然而女帝力排众议,在对小女儿越嫣的立场上简直是偏爱到了极点。见圣上一意孤行,多数大臣也只好不再阻拦。但关于储位的流言却逐渐开始甚嚣尘上,在市井坊间都有耳闻。
越楚自记事起就甚少看到母亲的身影。生父早逝,她从小便被教导要担起皇长女之责,骑马射箭,练武习字,经史列传满满当当地占据她所有的空余时间。
“殿下,您是未来的储君,无论何时都绝不能懈怠。”教导她的太傅常常这么说。
弟妹们在做完功课后就可以结伴去御花园玩耍,在庭院花草间追逐嬉戏,在碧波湖水上惬意泛舟。太傅待他们永远是一副宽和温厚的面貌,转过身来看向尚年幼的皇太女,却严肃了脸色。
“您的仪容尚有欠缺,从今日起,殿下须得在这张椅子上端坐不动两个时辰,直到达到标准为止。此关乎国体,还请殿下时时自勉。”
小孩子骨骼软,想要坐直连续两个时辰岂是容易。可为了达到老师的要求,五六岁的越楚让宫女把自己绑在椅背上,每天在课前都一动不动坚持,她伏案习字时,宽大袖摆下的手腕都是青红淤痕,碰一下痛的冷汗直冒。
一个多月后,年长清峻的太傅才颔首道:“可以了。”
她没有体会过一天寻常孩童无忧无虑的玩乐,就算和自己的皇弟皇妹们相比,那也皆是遍布咬牙和汗水,不眠不休的数个日夜,为了背出一段典故,彻夜挑灯,累到写字打颤也不敢吱声,只因为“为储君者当有威仪”。
所有人都说,她会成为皇太女,以后将担起国之大任。二皇女出身不高,性格怯懦,三皇女年纪尚小,骄纵顽劣。怎么看,母皇属意的都只该是她。
越楚从来都是这么以为的。她以储君的身份要求自己,整整二十年,不敢有一分一毫举止逾越,在母皇面前谦恭顺遂,对太傅效恩师之礼,生病时亲自探疾尝药,为天下人做足了表率。
但自幼在宫闱中磋磨出的心肠,人情的半点冷热都能觉察的清晰不过。谁畏惧她,谁敬重她,谁可怜她——能以真心待之的,她都付出了,余下的就只剩利用。
她敏锐地感觉到,母亲对她,似乎远没有对弟妹们那样的温情。尤其是对着越嫣,那样慈爱柔和的母亲在她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而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明显,直至坐立难安的地步。
那时朝堂上起了流言,是因女帝为着宠溺幼/女,竟带着越嫣上朝听政,把她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太女反而撇置一边。
她做了多少功课,为了处理棘手的政务熬到眼眶布满红丝,也只有母亲一个淡淡的“不错”。
而越嫣,仅仅是拉着母皇的袖口摇一摇,就能轻而易举取代她的位置,坐在那个只有历代储君才能安居垂裳的方位。
越楚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买通了母皇身边的一个颇受宠爱的近侍,女帝年纪大了,难免在男色上多有些纵情,那近侍模样生的俊俏,脸容白皙,名字也好听,唤作松烟,第一次面对着她说话却是结结巴巴说不过半句,便通红了耳根。
越楚皱眉,她早已打听过,这松烟就是因着能言善道,一张巧嘴把母亲哄得龙颜大悦,才破格点他作殿前随侍的。以色侍人者,左不过是床上的手段和巧舌如簧而已。
松烟却不知她的心思,当年他才十五六岁,随众人熙熙攘攘地出城门去看自边疆历练归来的皇太女,杨柳道上一骑踏碎纷扬的柳絮,他在一众欢呼惊叫中懵懂抬头看去,恰与骏马背上少女目光相接。
这一眼便是万年。
当年塞外风霜,风尘仆仆也掩不住的姣美秾艳,如今好似灯下幻化出的精怪,眉若烟霞的巫山神女,在真真切切与他对话。
他张口结舌,往日那能哄得女皇喜笑颜开的舌头,此刻却好似被猫叼去,那些个字眼在喉咙中翻来滚去,字字都似烫的含捏不住一般,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昏昏然不知所以。
只记得那急切切的数个字眼,在吐露的那一刻,不知经了多少百转千回。
“奴愿为殿下效……效犬马之劳。”
……
那之后越楚才慢慢地从母皇素日喜怒不辨的面孔下,揭开来那底下的多少真实真相。
原来母亲从来就没有属意过她。
她当年早逝的父君是一厢情愿,年少的越楚也是傻傻的一厢情愿。
她以为自己拼命学习,读书练功,把每一样母亲交代下的事都做到尽善尽美,就能获取母亲的赞扬,配得上这个皇太女之位。
为此她在朝臣派系中如履薄冰,在那些曲折复杂的案件里,每一方都要尽力斡旋,暗中早已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为她的妹妹,越嫣铺路。
“你姐姐现在能有的,以后都会是你的。”
“……那,我要娶丞相府的公子!我还要娶好多美男!”
松烟将女帝醉酒后的话悄悄告诉她。他嗓音轻润,说话一贯细声慢语的,此时却有些不稳的发颤。
想是怕得知了这样一个真相,担心她事后灭口吧。
越楚心中急遽冷热,浑身如坠冰窟。待回转过来,口舌早已僵麻,胸膛里好像有什么尖锐的刀刃,要活活撕开皮肉,飞溅出一地鲜血。
她一时有些站立不稳,踉跄一下,立时被松烟扶住了身子。他修长白皙的手背虚拢着她肩,一点温热的触碰,一触即分。耳边只听得他嗓音里艰涩,呼吸都是烫热不稳的:
“殿下,您千万保重身体……”
您想要的,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我都会为您不遗余力。
只求您能多看我一眼。
那样黏稠浓重的,眼窝里翻涌起伏的深深痴迷,皆隐在灯火幢幢下烛花的阴影里,疯消疯长。在一片黑暗中,他能听得到二人呼吸交融,听到胸腔内的促急与彼此的心音。
可这一切,越楚都一无所知。
她已是弱冠之年。比她年幼的二妹都已经成家,甚至立了侧夫,母皇却迟迟不提起她的终身之事,哪怕朝臣再三上书也总是搁置一边。
越楚从前以为那是母亲不愿意她被旁的儿女情长左右,现在才拨云见日,冰雪彻骨般明白,皇太女的正夫出身必定贵胄,母皇是怕她有了勖助,日后会对越嫣不利。
她从记忆里翻寻出那个顽劣不堪的小妹妹的身影。她总能躺在母亲的膝边撒娇,耍赖撒痴就能逃过晦涩艰深的经书,而素来严苛的太傅,对待她也总是网开一面的。
她去边关的那几年,依稀听说越嫣在秋闱簪花宴的庭院里,对新晋的探花郎一见倾心,死乞白赖要娶对方为正夫。
后来就听说,女帝外放了那人去了远地,此事便也揭过不提。
越嫣性子跳脱,见一样爱一样,斗鸡走狗,爬树抓鱼,哪里会记得这样一件小事。那探花郎从此杳无音信,大抵也只能在苦寒之县勤勤恳恳,了此一生。
听说她调戏了丞相府的长子,爬到院墙上给对方摘花,弄得满城皆知;听说她随口就提出了农田水利法,让朝廷上下都大为击节赞叹;听说她信口就能七步吟诗,连当朝大儒都感慨此乃“文章天成,非人间能有”。
越楚一件一件地听着,彼时边塞苦寒,她指尖长时间拿剑握缰绳,冻得皮肉皲裂,溃烂发紫。十指连心,那是钻心的疼痛。可她的心神却是麻木的。
再怎样的不眠不休,礼贤下士,克己复礼,都比不过母亲的天然偏爱,和越嫣自己的天资聪颖。
也许是在知道母亲心意的那刻,一股从未露头的杀意自心魔滋生。越楚不甘心,多年来的自欺欺人被一朝血淋淋摊开在面前,她的心底只剩下淋漓恨意与滔天不甘。
母皇,千不该万不该,你都不该将我做越嫣的踏脚石。
上林秋狩,百官云集,絮絮碎碎的八方探听所得,都在明白告诉她一个事实,在这次狩猎上,女帝很可能要宣布太女废立之事。
再退一步,就是给越嫣赐婚。
丞相府长子温允言,便是再堂皇确切不过的人选。
【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比不过越嫣吗?】
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倏然在她耳边响起。越楚悚然一惊,目色骤敛:“你是谁?!”
她骑在马背,面前是连绵草地和远处隐绰的营帐,象征女帝威仪的四角出铜龙首伞盖,缎殊红紫旄旒垂曳,她的四周却是空无一人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系统。】那声音说。【其实啊,这是因为你是一本女尊文里的恶毒女配,注定比不过女主。无论皇位还是男子的芳心,最后都是她的,你还会死的特别惨。不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你没那工具,娶了正夫八成也是被压的。】
越楚:“……”
她胸中猛然急跳,一霎攥紧缰绳,雪白手背上微微浮现青筋。“你……”
那是她谁都没有诉之于口的秘辛。耳边的这声音究竟是精怪还是妖物?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就能逃脱死亡的命运,怎么样,要不要做个交易?】系统循循善诱,【反正你都准备造反了,也不差这点胆量嘛。】
那种种之后的惨淡景象,走马灯般在她眼前一一浮现,真切同早已写好的结局。
越楚紧紧闭了闭眼,耳边风声呼啸,远处的营帐在视野中越来越近,脑后凉热浸出,有如坠一场隔世大梦。
“我答应你。”她终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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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是【自以为】受人嫌弃的皇太女的一生
实际上是万人迷和all文
越嫣是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