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小财神不是月老!
1.
从小师父就告诉孟鹤堂,你命里穷苦,所以要时常拜拜财神,最少也要一星期一拜,才能保住足够活命的财路。
还亲情建议孟鹤堂最好能请一尊小财神回去供奉在家里,这样方便祭拜,也体现了自己的诚心。
而且很刚好,师父那里就有一尊体型小巧,雕工精美,憨厚可爱,方便携带,经过大师开过光的财神,只卖250,只此一次,绝不还价。
孟鹤堂怎么可能真的是二百五呢?
这样的好时机,他自然是立马就买了回去,只此一次,绝不还价呢!
2.
小财神的确体型小巧,就像是一个小型招财猫,也的确雕工精美,那红色小褂衣服上的盘扣都雕得栩栩如生,也的确憨厚可爱,头...
1.
从小师父就告诉孟鹤堂,你命里穷苦,所以要时常拜拜财神,最少也要一星期一拜,才能保住足够活命的财路。
还亲情建议孟鹤堂最好能请一尊小财神回去供奉在家里,这样方便祭拜,也体现了自己的诚心。
而且很刚好,师父那里就有一尊体型小巧,雕工精美,憨厚可爱,方便携带,经过大师开过光的财神,只卖250,只此一次,绝不还价。
孟鹤堂怎么可能真的是二百五呢?
这样的好时机,他自然是立马就买了回去,只此一次,绝不还价呢!
2.
小财神的确体型小巧,就像是一个小型招财猫,也的确雕工精美,那红色小褂衣服上的盘扣都雕得栩栩如生,也的确憨厚可爱,头上顶着的那措小卷毛儿,还让人忍不住上手真的去摸一把。
这么个小东西,也的确方便携带,孟鹤堂把他装自己双肩包里,出去到处闯的时候都天天带着。
只是那经过大师开没开过光,孟鹤堂坚信那从把小财神卖给自己,就出去云游四方再也没见过的师父,是肯定不会骗自己的。
孟鹤堂也听话地日日祭拜着,虽然不能顿顿都有香火,但也会摆个小水果到小财神面前,时不时还跟小财神唠两句家长里短。
他是个从小没有父母的,日子过得穷苦,整天睡在不知名的地下室仓库里,身边儿的朋友大概也就小财神这么一个了。
但他性子乐观,每个星期都能吃到饭就很开心了,觉得这小财神真是灵验,只恨不得日日都要抱在怀里睡觉。
毕竟都是这小财神保住了他活下去的财路。
3.
小财神周九良起初被分配过来照顾孟鹤堂的时候,还对自己这尊神像的外形很有意见!
凭什么别人家的财神又威武又霸气,他就只能落个憨厚可爱?
被老先生交到孟鹤堂手里的时候,他还偷偷施了个小法术想害老先生摔一跤,结果老先生及时发现,反手给他加了个封印,让他五年内不能离开神像出去玩。
哦豁,完蛋。
周九良只能每天憋憋屈屈地缩在神像里,一时之间,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孟鹤堂。
那时候的孟鹤堂只有十八岁,每天东奔西走,为了一口饭前,累得又黑又瘦,像是个猴子似的,但笑起来的时候,牙倒是白得不行,把他小心翼翼捧回家,放在破旧的家里最完整最好看的本来是拿来吃饭的桌子上的时候,周九良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好像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老先生要用250块钱这个价格,把他卖给孟鹤堂了。
为了买他,孟鹤堂连着好几天没吃晚饭,但是却又毫不吝啬地去买了几个苹果,红通通的,可好看了,端端正正摆在他面前,咧着一口小白牙跪在他面前,闭了眼,双手合十,跟他许愿。
周九良低头一边扒拉着苹果想看着从哪儿下口,一边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好半天,什么都没听到,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苹果,好奇地抬眼去看孟鹤堂,平常这个时候,那些信徒们都许了好多个愿望了。
要知道供奉神佛,你第一次的愿望是最容易被记住的。
周九良听多了这些冤枉了,像孟鹤堂这样可怜的穷小孩,往往都希望自己能买个彩票发个大财,或者低头忽然就捡到钱了,不奇怪,人都想要改善自己的生活。
抬眼去看,才发现孟鹤堂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愣了两下儿。
给周九良吓得一惊,赶忙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对啊,他就是在神像里啊,这孟鹤堂也没见得生了双阴阳眼,应该看不见他才是啊,就在周九良连忙找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才听着孟鹤堂忽然有些愣愣地开了口。
“我好像长这么大,从来没许过什么愿望。”
“想许的愿望也不会实现。”
4.
哦,可怜的孩子。
周九良只觉得手里的苹果都不太香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信徒,竟然没有愿望可以许。
“小时候想有爸爸妈妈,但是我是个孤儿。”
“后来也想忽然中几个亿的大彩票,但我知道那样幸运的几率不会落到我头上。”
孟鹤堂说着说着,放下了手,盘腿坐了起来,看着面前桌子上的小财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实现我的愿望,但是这么多年了,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现在把你请进家里头来了,那你也算我的家人了,虽然不知道这么是不是对你有些大不敬,但现在如果真的要许个愿望的话。”
看着小财神,孟鹤堂认真地重新跪好,双手合十,诚恳
“那就让财神爷保佑我能一直供奉得起你,这样家里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5.
哦,孤单的孩子。
周九良把手里的苹果放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孟鹤堂,拖住了自己的下巴。
很黑也很瘦,但很坚毅,虽然眉毛有些秃,但胜在嘴巴很好看,瞧着软嫩嫩的,带着些好看的血色,只是稍微有些起皮了,想来一天的挣钱之旅也很辛劳吧。
属于孟鹤堂的愿望小光点浮现到周九良眼前。
隔着充满希望的小光点,周九良看见孟鹤堂忽然睁开了眼睛,好看的眸子像是沉淀了多年却依旧干净澄澈的琥珀一样,里面呈得是什么你一眼就看得清楚,那一份干净柔软直达人的心底,随着笑意而微微弯起的眼睛晕出一片好看的弧度,比这希望的光点还亮。
小财神一时有些恍神。
这凡人还挺好看?
周九良把小光点捉在手心里,他觉得这个愿望可以实现。
小财神先声明,这不是他颜控!
毕竟孟鹤堂如果挣不到钱,那就养不起他了!
他可是被那老头子施法关在了这神像里头五年!孟鹤堂没钱要是把他扔了,他就只能横尸路边了!
6.
在这五年里,周九良会每天认真地保佑孟鹤堂,自然不会让他一次就发大财,但是也会渐渐地提高了他的生活水平。
从开始每天他只能收到一个最普通最廉价的小水果,到渐渐地也能看着孟鹤堂从每天啃馒头到时不时能吃上两顿红烧肉,一直到后来顿顿都能吃上各种各样好吃美味的餐点和水果。
开始的时候每次孟鹤堂买肉回来的时候都会格外高兴,甚至是还会割一块儿最好的小瘦肉放到他面前。
气得小财神发了好几次火,直把那小瘦肉几次都砸到孟鹤堂脸上,他才又害怕又惶恐地渐渐琢磨过味儿来了些,找了一个小碗,放了几块儿烧好的红烧肉上去。
别看我被禁锢在小神像里了,但你是我的信徒,我还是能对你用小法术的!
周九良骄傲地一挺自己的小胸脯,张口吃了一大块儿,这才对嘛!那生肉可怎么吃?!
小神像吃的都是供奉上来的东西的神,而其本质还是留在碗里的,每次周九良看着近在咫尺孟鹤堂还要把他碗里的肉肉扒拉干净,一边跟他道歉的,好像是两人就在同桌吃饭的时候,还忍不住地瞥瞥嘴,小手一摆。
看在你吃的本财神的剩饭的份儿上,就原谅你了。
只是后来面前的各种各样的水果多了,甚至还有了专门的好看的小香炉,每天也会有价格质量都越来越高的香火了,只是周九良就再也看不见凑到他面前来一起吃饭的孟鹤堂了。
周九良还保佑着孟鹤堂从那破破烂烂的地下出租室到了小单间,还到了现在买了两室一厅的大房子。
他从最开始家里最好的饭桌,到了后来的单独小柜台,还到了现在的被高高地供了起来。
他从能和孟鹤堂一起坐着吃饭听他唠嗑,到了后来只能让孟鹤堂过来跟他唠嗑,还到了现在已经渐渐连孟鹤堂的唠嗑都听不见了。
他也会想吸引孟鹤堂的注意力,孟鹤堂也习惯了他那些小把戏,有时候故意不理他,就等着周九良把小贡品砸到他脑袋上。
其实这些周九良都能理解,孟鹤堂的财运是他保着的,他知道赚钱有多难,也会有多辛劳。
而且孟鹤堂都牢记着,哪怕再忙也会每周过来供奉他一次,跟他唠半个小时的磕儿。
周九良还是挺满足的,每次都拖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孟鹤堂,这人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倒是颇有几分我家白菜终长大的骄傲感。
7.
五年期限快到了。
捏在周九良手心的孟鹤堂的愿望光点渐渐也没那么亮了。
按理来说,周九良能离开这尊小神像就可以离开了,可以去陪伴其他的信徒了,他应该是开心的。
但周九良最近并不开心。
明天是五年期限,但今天是孟鹤堂第七天没有来供奉他了,但他已经很多天没见过孟鹤堂回来了,就算回来也只是匆匆而过,他面前的小苹果已经烂透了,都不好吃了,比生肉还难吃。
他宁愿吃以前的生肉。
周九良看着家里钟表上的时针过了十二点,他微微一闪身,就从佛像里走了出来。
一身红色的大褂,一边手腕上还缠着缕缕红心,另一只手微微张开着,摊到自己眼前,那是属于孟鹤堂的愿望光点,他在手心里捏了五年。
哦豁,灭了。
周九良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儿,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孟鹤堂那样一双干净温柔的眼睛仿佛还在眼前,他忽然觉得心里头都空落落的……
孟鹤堂一直都很有心的,记得他到家的日子,每一年都会精心做一大桌子菜,然后把他抱过去一起吃的。
今年没有菜了,也没有抱抱了。
不知道孟鹤堂被谁拐跑了,周九良叹了口气,他现在只需要施个小法术,就能到孟鹤堂身边,但他不太想。
主要是不太想看到自己守了五年终于长大的白菜被别人拱没了。
周九良虽然保佑财运,但是和隔壁的小月老玩儿得不错,自然也知道凡人的这个年纪,就是所谓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8.
周九良本来想第五年给孟鹤堂一个惊喜,然后他就离开的。
现在看来惊喜是没有了,还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不对,周九良一皱眉头,他是神仙,他凭什么被一个凡人这么抛弃?还灰溜溜地离开?那多丢脸?
周九良转回身,一屁股坐在餐桌上,他要等孟鹤堂回来,等到他回来然后把神像重重地砸到他头上,再趾高气昂地离开!
让他看看什么叫小财神的尊严!
9.
孟鹤堂是第十天回来的。
周九良坐在餐桌上,等了他两天,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也看了两天!
听到开门声的一瞬间,周九良已经用法术把自己的小神像抬了起来,就差正中孟鹤堂脑门!
但是孟鹤堂推开门,就冲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瘫坐在他的神像面前,大口大口喘着气,抬眼去看小神像。
“对…对不起,公司的事情比我想象得处理起来要更麻烦一些!”
“但是我已经都处理好了,错过了第五年,对不起,你会等我的,对不对?”
“周九良,你出来,我有一个新的愿望了。”
“小财神,我这辈子都能供奉得起你了,那你能不能再当一下小月老,把你手里的红线牵给我。”
坐在餐桌上的周九良都愣住了,低头去看自己本来空落落的掌心现在重新燃起了一个小光点,比原先的还要明亮许多,“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月老?我明明是个小财神。”
隔着光点,周九良又一次看到了孟鹤堂抬头看向自己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干净温柔,其实半点都没变。
不,也变了,那份温柔已经渐渐地有了变质。
孟鹤堂已经偏头看了过来,笑意盈盈地朝他伸出手,“我没有阴阳眼,但是我能听到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而且师父把你给我的时候,特意给过我一份供奉说明书,而且师父后来还给我售后过一次,周九良,我已经能看见你两年半了,你太迷糊了,而且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这个小财神还兼职月老的?你看看你手上的红线?”
周九良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愣了下儿,那几根红线他一直以为是装饰品……
顺着红线看过去,另一头儿分明是缠绕在孟鹤堂的小尾指上,他伸手拽了下儿红线,孟鹤堂一眨眼就看到餐桌上还在发愣的小神仙,赶忙跑了过去,一把把小财神扑倒在餐桌上,脸贴脸就亲了上去。
终于能看到能抱到实体了。
“原来,你喜欢这个位置?”
10.
噢。
我守了五年的白菜,其实不是白菜,是猪,我才是白菜,被拱的时候可太疼了。
周九良在被一层层剥去了外衣,露出里面嫩嫩的小菜心儿的时候,还忍不住想着这个问题。
完蛋玩意儿,我真不是个合格的小财神,怎么保佑别人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现在已经不想让孟鹤堂再继续供奉我了。
周九良趴在孟鹤堂身上,抬头去看他,讨好地去亲了下他好看的眼睛。
“我们商量一下,其实供奉这个东西,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你不用这么身体力行,一日一拜,师父说了,一周一次是最好的!”
“胡说,那是最少一周一次,像我这样优秀的人,当然更得 精益求 精。”
“你求!我是财神,我不管这个!我不想再求了!”
11.
孟:嘿!250块钱真不亏嘿!
光棍和寡妇
*人设看文题
*请勿上升
1
咱也不知道,孟鹤堂一个不缺胳膊少腿的五好青年,怎么就打了小半辈子的光棍。
作为一个庄稼汉,家里有几亩地,地里有几头牛,圈里圈着牲畜家禽,人又不是个懒汉子,上边没有爹妈要养,是个姑娘嫁过去那就是享福的。
就这样的条件愣是让孟鹤堂打光棍到四十岁。
也不是他不想成亲,他是在等人。
2
周九良是个命苦的,家里孩子多,算上他兄弟七个。家里没钱没地的,靠着租赵地主的地过活。
就那块旱涝不保的地,养活一大家子肯定就不够,地主家还年年涨租。周老爹晃了晃布袋子里的破铜板,烟袋锅嘬的啧啧作响,今年的租金可怎...
*人设看文题
*请勿上升
1
咱也不知道,孟鹤堂一个不缺胳膊少腿的五好青年,怎么就打了小半辈子的光棍。
作为一个庄稼汉,家里有几亩地,地里有几头牛,圈里圈着牲畜家禽,人又不是个懒汉子,上边没有爹妈要养,是个姑娘嫁过去那就是享福的。
就这样的条件愣是让孟鹤堂打光棍到四十岁。
也不是他不想成亲,他是在等人。
2
周九良是个命苦的,家里孩子多,算上他兄弟七个。家里没钱没地的,靠着租赵地主的地过活。
就那块旱涝不保的地,养活一大家子肯定就不够,地主家还年年涨租。周老爹晃了晃布袋子里的破铜板,烟袋锅嘬的啧啧作响,今年的租金可怎么办啊?
周九良是家里老幺,上边有种地好的大哥、读书好的二哥、经商脑子活的三哥……自己也就沾了一个长得清秀。
可这清秀也比不过村东头的孟鹤堂。那真是村里人见人夸的一个帅小伙。
为了家里人的活路,十六岁的周九良嫁了那个赵地主当小老婆。不仅免了二十年的租金,还拿到了一盒子银锭子当聘礼。
几个哥哥靠着小弟的聘礼发了家,想办法想把小弟从赵家弄出来。奈何县老爷和赵地主沆瀣一气,咬着一指婚书不放人。
3
赵地主死的时候,把周九良的婚书带进了棺材板。几个儿子为了家产正的头破血流,没人管亲爹的大小老婆的死活。
正房太太不刻薄,但是很保守,甚至有些迂腐,“嫁进我们赵家就是赵家的人,你是个男人,老爷在你能住他的院子,老爷不在,你不方便住后院。我让人给你收拾了院子,没事你就不要出来了,有什么需要你让下人和我说。你十六岁嫁进来也十多年了,陪了老爷很长日子,外边也都知道你是我们赵家人,你行事规矩点,别让我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周九良不到三十岁就当了小寡妇,被短命鬼的大老婆关在一方小院里不能出去。每天数着院子上飞过的小鸟过日子。
4
周九良三十那年,关着他的大老婆也没了。
整个赵家就剩了他一个明媒正娶的有婚书记载的“媳妇”。
赵家几个儿子闹着分家。赵家的族长查了族谱,点了点上边周九良的名字,“你们爹有个明媒正娶的小老婆。这家还有可以当家的主母,不能分家。”
几个儿子那个恨啊,恨不得活扒了周九良。碍于族长在,不好动作。
周九良稀里糊涂的混成了赵家的当家主母,没什么大权力,就是能出门了。有管家陪着,还能在赵家的地上收收租,监督地里的长工和短工干活。
每次出门都能听见村子里的人对他指指点点。
“脸皮真厚,爷们死了还赖在赵家不走。”
“这不是把人家正房也熬死了,现在赵家他当家了。”
“啧啧,这人哪,就是有这富贵命。”
就这样的风言风语,听多了自然就免疫了。
周九良把装着租金的袋子抛给身后的管家,“回了。”
转身见了半个身子躲在路边老槐树后边的孟鹤堂。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眼看着要奔四十去,脸上看着还像二十多岁。
顾及孟鹤堂的脸面,周九良终究是当做没看见。
当天夜里,周九良梦见了一片绿油油的苞米地,他就听见孟鹤堂声音在喊他,他跟着声音绕了好久怎么也走不出去。
梦醒了,入周九良眼的还是赵家的雕花木床,窗外太阳升了可高,可就是照不进他心里、照不亮照不暖他这个人。
5
村子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孟鹤堂早就认识周九良。村西头周家的小儿子。村里排的上号的帅小伙。
按年龄,他和周九良的几个哥哥更熟悉。
每次见面,周九良都害羞一样的跟他打招呼,“孟哥。”然后躲在几个哥哥身后不吭声。
孟鹤堂家里就他一个,没有弟妹,遇见周九良这样的弟弟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周家条件不好,有点什么好东西他都惦记着周九良。
对周九良好也不当误孟鹤堂喜欢逗他。孟鹤堂经常调笑周九良身材瘦弱不赶他的哥哥结实,白白净净的以后会被地主娶了当小老婆……
二人在地里比人还高的苞米地里嬉笑打闹,真是最快乐的光景。
哪知,一语中的。周九良真的给地主当了小老婆。
赶巧周九良的三哥找他借钱交租的那天,他去镇上卖家里不下蛋的老母鸡,在镇上住了一夜,转天回来,周家已经接了聘礼。
孟鹤堂自责过,要是那天他没去镇上,是不是周九良就不会嫁人。可是他去镇上卖鸡的目的也是为了换钱找周家商量娶周九良。
只能说,造化弄人。
6
周九良就像孟鹤堂心里的一根刺,怎么也拔不掉。
孟鹤堂下定决心,等!那赵地主年纪不小了,他不信等不到周九良恢复自由的那一天。
赵地主死了,周九良被大太太关在院子里,他没等到自己心上人从高墙大院中走出来。
大太太死了,周九良的名字在赵家族谱上,最终也是脱不开赵家这个枷锁。
好歹,周九良能迈出赵家的大门在村子里晃悠了。孟鹤堂远远的还能看上一眼。
这事要是让村里那帮长舌头的老娘们听了,止不住得骂孟鹤堂傻,为一个别人的小老婆打光棍,这就是大傻子!
孟鹤堂愿意当这个傻子,只要那个人是周九良他就乐意。
孟鹤堂三十七岁的光棍就这么远远地望着赵家三十二岁的小寡妇,没让任何人知道。
他被人戳脊梁骨没事,周九良从小就脸皮薄,听了这话不一定难堪成什么样呢。
再说赵家,万一赵家听了什么舌根子,给周九良上眼药,那小寡妇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7
赵家还是分了家。周九良三十六岁,赵家的族长死了。
老族长死了没过一个月,赵家几个儿子带着自己房契地契就都搬出了大院。
赵家老宅是大儿子的,周九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分了家能给周九良一袋子银子、三分地、两间瓦房。
这已经很够意思了。
周九良还想要自己的婚书,他不想一辈子给赵家当小老婆。
这要求不过分。赵家分崩离析,谁有功夫管一个小老婆的去留。可婚书在老爷子的棺材里,那是要掀自己亲爹的棺材板,赵家大儿子犹豫了。
他给了周九良一个许诺,等祖坟大修,他尽量帮周九良拿出那一张薄纸。没拿到婚书前,周九良还要顾及赵家的脸面。
周九良现在还算是赵家人,他只能同意。
8
周九良毕竟是嫁了出去,又有房有地,不方便和自己爹妈一起住。
自己守着那三分薄田日子也过得下去。
在赵家也算是衣食无忧,种田这事周九良生疏了不少。
自己哥哥隔三差五的来帮忙,在他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周家有了自己的地,哥哥们有了自己的家,来帮他这个寡妇弟弟种田说出去不好听。
“这不是赵家太太吗?怎么自己在土里刨食吃?”
“哪是太太了?赵家分家被人赶出来了!”
“呦,那可真是太可怜了。”
孟鹤堂就想看看周九良的生活,没想到看见有人挖苦他。
“你们几个老娘们舌头怎么就这么长?家里孩子管了吗?爷们在地里看人小媳妇呢,你们还在这叭叭呢?”
几个老娘们互看一眼,夹着筐离开了。
周九良揽着锄头在那搓手,他这个样子,不想被孟鹤堂看见。
“怎么?当太太当惯了?叫人都不会了?”孟鹤堂从周九良的怀里拿过锄头,接着周九良的活干下去。
周九良哪好意思让孟鹤堂替他干活,“孟哥,不用你帮我,你……”
孟鹤堂拿着锄头松地里的土,常年干农活的肩臂肌肉流畅,烈日下抡起锄头的样子很娴熟。
“你躲我远点,我再伤了你。就你那双手细皮嫩肉的,肯定磨起泡了。我,那几亩地都干了,不差你这三分。”
9
这么一来二去,傻子都能知道孟鹤堂对周九良有意思,村子里都传遍了。
孟鹤堂也算是看开了,周九良一个小寡妇,他一个光棍,发展发展也不是不行。更何况他就等着这小寡妇呢。
周九良听了这些言语就没孟鹤堂看得开。他总觉得是自己耽搁了孟鹤堂找媳妇。
孟鹤堂这么好一个人又有房有地的,虽说年级大了些,娶不到十七八的大闺女,娶二十多的也不难。不能被自己这个寡妇败坏了名声。
这边周九良紧着躲,那边孟鹤堂上赶着往前凑。
“躲我?”孟鹤堂帮着周九良干完了地里的活,周九良死活不愿意和他来往,“拿我当畜生?用完就扔了?”
周九良背后是砖墙,孟鹤堂撑着墙把他圈在怀里,“不是,孟哥,这样不好,我一个寡妇,还没从赵家脱身呢,你跟我来往小心村里人说闲话。”
孟鹤堂不想听见这样的回答,“管他们干什么?你一个三十七岁的寡妇,我一个四十二岁的光棍,有什么不合适的?”
周九良这下懂了孟鹤堂的意思,他就是故意的,非要拿话臊他,“那也不行,我的婚书还在赵家呢。”
他看向孟鹤堂的眼神里带着孟鹤堂熟悉的青涩和羞怯。
孟鹤堂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二十出头,周九良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因为他的调笑会在苞米地追着他跑。
跑到满脸通红,额头上全是汗珠,呼吸都带着热气,最后只为了拍一下他的肩膀。
忍了这么多年,亲一口不过分吧?
孟鹤堂在周九良的脸上狠狠偷了一个香,“等着,哥帮你把婚书拿回来。”
10
在村子里,有个硬气的当家人很重要。不仅是下地干活的好手,还是当家做事的主心骨。
周九良磨唧了十好几年的婚书,终于被孟鹤堂靠着铁锹拿了回来。
赵家大儿子怕孟鹤堂真的刨了他们家祖坟,在孟鹤堂拎着铁锹在祖坟附近转悠了两天后,亲手把婚书从他爹的棺材里取了出来,又亲自送到了周九良面前。
周九良对着这张纸六神无主一个下午。他就是被这张纸束缚了二十一年,十六岁到三十七岁,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二十一年。
“还发呆呢?他写的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看我这个。”孟鹤堂夺过赵家的婚书,递给周九良一张新的纸。
墨透过纸,隐约可见婚书两个字。
寡妇再嫁叫再醮,书面文字要撇干净和上一家的关系,还要说明再嫁完全是出于自愿,生老病死都和前一家没关系。再醮婚书的名头格式都和婚书不一样。
展平纸张,上边的字迹看着就不像读书人写的,这格式和他拿到的第一张一样:
“婚书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
END
————————————————
堂:帮你犁了地,你就把我踢了?你把我当牲口?
良:你别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
堂:别扯那没用的,还有块地我没干呢!
良(疑惑):我就三分地,你记错了。
堂(饿虎扑食):没记错,还有一个你!
孟鹤堂想犁周九良这块黑土地。
————————————————————
嗯,光棍和寡妇文学。也许还有一个寡妇和光棍的文学。
五月下旬很忙,我可能会隐身,大概不定期更新?
【亨超/本蝙】忄·生☆噯ღ録ィ象 -下(剧情ρωρ)
0325 本人唯一指定黄道吉日
是BVS上映四周年纪念日啊~要迈入第五个年头啦 有时候感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有时候又感觉时间在我这儿早就停滞了...
其实就这样继续做活在过去的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未完待续 下个月再揭秘↓(好久没有卡点发文了感受到了久违的快落)
既然都写了下次再揭秘就不要习惯性去想是superkiss了吧我怎么会这么没创意咧🤫
0325 本人唯一指定黄道吉日
是BVS上映四周年纪念日啊~要迈入第五个年头啦 有时候感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有时候又感觉时间在我这儿早就停滞了...
其实就这样继续做活在过去的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未完待续 下个月再揭秘↓(好久没有卡点发文了感受到了久违的快落)
既然都写了下次再揭秘就不要习惯性去想是superkiss了吧我怎么会这么没创意咧🤫
别再问九华什么时候才能穿九熙设计的衣服帮九熙带货了(ノ๑`ȏ´๑)ノ︵⌨
那都是你哥哥们玩儿剩下的了(づ◡ど)
这件是九熙设计上新的第一个系列的短袖之一,意义之重大想必不用我多说了相信大家都懂(摊手)
我一直觉得…九华于九熙而言就像他说的那句“我一直在呢”,只要是你需要我便一定会出现…🍋🍋🍋
而且看衣服折痕的清晰程度应该是拿到没洗就直接迫不及待的穿上了¯\_(ツ)_/¯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啥也不是!散会!!
别再问九华什么时候才能穿九熙设计的衣服帮九熙带货了(ノ๑`ȏ´๑)ノ︵⌨
那都是你哥哥们玩儿剩下的了(づ◡ど)
这件是九熙设计上新的第一个系列的短袖之一,意义之重大想必不用我多说了相信大家都懂(摊手)
我一直觉得…九华于九熙而言就像他说的那句“我一直在呢”,只要是你需要我便一定会出现…🍋🍋🍋
而且看衣服折痕的清晰程度应该是拿到没洗就直接迫不及待的穿上了¯\_(ツ)_/¯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啥也不是!散会!!
【瓶邪】误解
激情速打小段子
大概和之前 雨村三角重回大学 的《瓶盖儿》一个背景
实际上,在某一段时间之内,我发觉自己还是不太能够接受我跟闷油瓶在脸皮子上所表现出来的年龄差距。而这种心理状态在听见小姑娘叫我“叔叔”却叫他“哥哥”的时候就会变得尤为明显。
可这是人家的自圌由,我自然也无话可说。难不成还得跟那些出镜明星似的去做拉皮手术么?
这些年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沙子都吃了好几年,我倒是真不太在意这个。可当生活安稳了,那些碎石子儿也就沥干水逐渐显露出来。
我那天也就是随口那么在朋友圈一提,第二天就接到了一个顺丰速运,小花这资本主义腐圌败分子居然给我寄...
激情速打小段子
大概和之前 雨村三角重回大学 的《瓶盖儿》一个背景
实际上,在某一段时间之内,我发觉自己还是不太能够接受我跟闷油瓶在脸皮子上所表现出来的年龄差距。而这种心理状态在听见小姑娘叫我“叔叔”却叫他“哥哥”的时候就会变得尤为明显。
可这是人家的自圌由,我自然也无话可说。难不成还得跟那些出镜明星似的去做拉皮手术么?
这些年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沙子都吃了好几年,我倒是真不太在意这个。可当生活安稳了,那些碎石子儿也就沥干水逐渐显露出来。
我那天也就是随口那么在朋友圈一提,第二天就接到了一个顺丰速运,小花这资本主义腐圌败分子居然给我寄了满满一箱保养品跟护肤品,日本的、韩国的、欧美的,还有些看不懂是什么文,总之应该都不太便宜。我学着学校里那些年轻人时下圌流兴的玩儿法存了些表情包,在里面挑了张合适的给小花发了过去。顺便给他发了个红包,66块6。
小花回了个微笑过来:“吴老板,你是真穷啊。”
我道:“赚圌钱养家。”
小花继续微笑:“哑巴张自己好好活了一百多年,到你这儿得给人养残了。”
我道:“别瞎说,我天天好鱼好肉伺候着呢。”
想了想,给发了张图过去,是之前我们仨一块下馆子的时候胖子给拍的,我正在啃羊腿,闷油瓶在喝汤。总之一个很狂野,一个很矜持。
小花道:“你看你吃肉那架势,哑巴张大概都不好意思跟你抢。”
我道:“我给什么他吃什么,可听话了。”
小花(微笑):“你买得起什么他就吃什么吧?”
这厮说话夹枪带棒的,总透着一股地主阶级蔑视辛勤劳苦大众的作风,我觉得对话无法再进行下去了。就从表情包里找了张“再见”给人发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昂贵的保养品的确发挥出了什么作用,我逐渐发觉似乎我们学校的女生十分容易从我的形象上来先入为主,导致对我的性格和某些能力有点误判。
例如我就曾经从我们班级群内的某位女同学的朋友圈里发现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圌拍我的一张图。似乎也就是前不久的事,我等着闷油瓶从教学楼里出来的时候没什么事儿干,就靠在墙边抽电子烟。
这烟曾经是我的救命稻草,也不是说戒就能戒的。我只得慢慢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下嘴里没味儿的焦虑。
当时我有极大的可能性是正在发呆,那姑娘拍的照片里是我四分之三张侧脸,眼神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有些放空。烟气若有若无地散着。也不知那姑娘是真就这么矮还是蹲在哪儿找了个角度,衬得我的腿特别长,也不知道她p过没有。
总之就是这么一张图,上边字儿写着:帅大叔的忧郁。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儿忧郁,以及觉得她可以把那个“帅大叔”转换成“帅哥”,但我依然看到下面还有好几个班上的其他女同学给她点赞。
有个姑娘说:当时我也看到了,多看了好几眼。话说老吴是在等某位小哥哥吧?
女同学3回她:那还用说吗?
女同学4道:你们的重点好像有点歪。这腰身,这长圌腿,没人舔??你们要是不舔圌我就上了!
女同学3回女同学4:盆友,你以为我们没有邪念吗?某位小哥哥在看着你。
女同学5:我可以!!
我隐隐约约能够理解她们在说些什么,一时觉得还挺有意思,就给女同学5的留言留了句话:什么可以?
女同学5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回我。
女同学3倒是回了句:卧圌槽,真主来了!
我这会儿又觉得她们之间这些代称跟密码似的搞得我云里雾里的。
我道:真主?真主阿拉?
女同学3道:吴邪同学,您今天怎么这么闲啊?张同学不在吗?
我回:他今天有节工程学院的选修课。
女同学4插了一句进来:怪不得我听说今天工程学院那边聚了特别多女生要占选修课教室。
我见怪不怪:你们年轻女孩子不就喜欢那款的?
女同学3道:瞎jb说。然后立刻把这句删了,回了句:胡说,我们就欣赏你这一款的。
我发觉有些女孩子会在我面前显得有点矜持,估计是觉得我确实长得像她们老师。
我给女同学3回了个笑,说:谢谢你。你很有眼光。
女同学3道:张同学也很有眼光。
我看着这句话,在那儿琢磨。还一时拿捏不准这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就看见女同学5终于重新出现了:卧圌槽,你居然在真主面前说了!牛X!
女同学3看我没回,说:我是不是把真主吓跑了?
结合语境分析,这个“真主”显而易见就是我本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确实因为闷油瓶不在的缘故,我觉得跟这些女孩儿聊天还蛮有意思,就捧着手机在那儿打字。
我回女同学3:我还在。
女同学4:实时播报,张同学已经被工程学院的女生团团包围了,请问吴同学有什么感想?
我:什么感想?
女同学2:你就放心让张同学一个人去上课吗?
女同学5:你这是把小绵羊给丢进了豺狼虎豹里!
卧圌槽。我差点笑出声。心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倒斗界一哥给形容成“小绵羊”的。
我道:他会保护好自己的。
女同学2:老吴,你怎么这么不上道,这可正是发挥你男友力的时候啊!
我盯着她这句话,半天没回过神,从“老吴”到“男友力”,渐渐咂摸出了一点莫名的滋味儿来。
总觉得,她们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我道:张同学力气很大的。
女同学3恨铁不成钢:老吴你怎么这么直男?小张这种时候正需要你的关注跟爱护啊!
女同学2:最好再加上适当的嫉妒心。
女同学4:自己老婆都不护着的吗?
女同学5:崽,阿妈对你太失望了。
我在暗下来的手机屏幕里看到了自己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我是真佩服当下这些小姑娘的脑洞,太他圌妈敢想了。
就是不知道闷油瓶看到会作何反应。
后文 “振夫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