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岩玉】痴缠 14
(十四)答复
两人沿街漫步不久后便乘车回府,岩枭自去处理事务不提。
润玉于书房里拟定了几章珠算文书,眼见天边已染晚霞时辰不早,起身拒了翠兰相陪,闲逛着出了揽玉轩。
沿着柳荫路曲不知经过多少亭台洞门,慢慢便到了一处石舫香洲,此地乃前府至各院必经之地。
香洲造型精巧三面环水一面临岸,形似石船共有两层,船头有荷花台,舱顶亭楼阁榭无一不足。此时立在洲头虽无荷风扑面,周遭遍植的柳叶桃却也是细叶如柳红瓣灼灼,煞是迷人。
待瞥见那楹联上书“枕雪一洲仙境外,荷风三界佛香中”润玉不禁内心一哂,这不系之舟本就...
(十四)答复
两人沿街漫步不久后便乘车回府,岩枭自去处理事务不提。
润玉于书房里拟定了几章珠算文书,眼见天边已染晚霞时辰不早,起身拒了翠兰相陪,闲逛着出了揽玉轩。
沿着柳荫路曲不知经过多少亭台洞门,慢慢便到了一处石舫香洲,此地乃前府至各院必经之地。
香洲造型精巧三面环水一面临岸,形似石船共有两层,船头有荷花台,舱顶亭楼阁榭无一不足。此时立在洲头虽无荷风扑面,周遭遍植的柳叶桃却也是细叶如柳红瓣灼灼,煞是迷人。
待瞥见那楹联上书“枕雪一洲仙境外,荷风三界佛香中”润玉不禁内心一哂,这不系之舟本就寄意放逐江湖无牵无碍,反观自己却是心有执迷。
摇了摇头放眼望向前路,石舫前方一座三间八柱覆盖廊屋的水上廊桥,再往前石道上并无人影,润玉按捺心神守株待兔。
等了大半时辰,石道上总算传来脚步声!润玉心头一凛抬眼就见一抹青绿衣角转过假山来,再往后是一张年轻脸庞,眼角那一点泪痣在傍晚的光线下十分醒目。
来了!
岩丰身量颀长高挑,面容白皙算得上俊雅,只是单眼皮稍微下拉配上眼下泪痣,气质莫名阴郁。他身后跟着一名仆从,两人缓步走过廊桥。
眼见他越走越近,润玉口中哎呀一声,手里香囊应声脱落,掉入石缝里。
岩丰闻声望来,就见润玉俯身在石栏上,粉白衣裳铺了一地,粉色发带垂落脸侧,衬得他面容精致。他此前并未见过润玉,只一眼却快速在心里对上了号,猜想这必是母亲口中岩枭在意之人,因此快步上前道:“可要帮忙?”
润玉回首抬起眼睛望了他一眼,接着起身道:“多谢二公子。”
岩丰遣了随从下岸,听到他唤自己眼里带了丝兴味:“你知道我?”
“有缘见过一次,想必二公子记不得润玉了。”润玉说着,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岩丰愈发觉得有趣,走近了几步:“哦~润玉这般神仙姿容,应当见之不忘才是。”
听了这话,润玉又低头侧首露出一抹笑来:“二公子过奖了。”
岩丰见他内敛羞怯,却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秀惑,情不自禁几步贴近他身前低声道:“温润如玉,真是好名字。”
感觉到他的呼西,润玉不适地后退几步,岩丰却不依不挠紧贴上前!
接连后退之间,润玉一脚踩在石阶边缘失了平衡,呀一声眼看就要摔倒!
岩丰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作势要揽住他腰支,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立时站立不住,趔趔趄趄地向前冲去!眼见就要一头扎进那柳叶桃中,岩丰赶忙一掌撑在树间用力阻了冲势!
虽不至于摔得满头满脸,掌下折断的树汁却是沾了满手。
在他背后润玉稳稳当当地站着,内心冷哼一声,嘴里关切道:“二公子没事吧?”
面色阴沉了片刻,岩丰转过身来慢悠悠擦了手,踱步到润玉身前:“你方才……”
话未说完就被润玉截断:“你方才可有受伤?”
岩丰见他面上关心心里兴味更浓,一步步将润玉逼到门楹柱上,抬手阻了他去路,一手按柱一手要去抬他下巴。
润玉浑身鸡皮疙瘩竖起,感觉岩丰的手不断接近马上就要触到自己,心里翻腾起一阵阵恶心愤怒,气血翻涌间面上火辣辣得通红!
想也不想就要将人踹开,润玉刚抬起脚来就听到一道意想不到声音:“滚开!!!”
岩枭!
岩枭一声怒喝,两人瞬间了止了动作。
从岩枭角度看去,就见润玉被岩丰压在柱上,两人面容相贴,润玉甚至一脚搭在他腰上……
胸口涌起剧烈的酸涩和沉痛,岩枭想也不想上前揪住岩丰后衣领将他从润玉身上扯开,一拳狠狠轰到他面上!
岩丰被打得翻倒在地,嘴角流下一丝血线,可看到岩枭盛怒模样却哈哈大笑起来。
岩枭看着他得意洋洋笑脸,捏紧了拳头:“滚!”
岩丰爬将起来转身就走,等瞧见一旁书童手里拿着捡回来的香囊战战兢兢,一把夺过那香囊又走了回去,对着满脸惊讶的润玉笑道:“玉儿可要收好了,哥哥先回去了。”
润玉看他眼里仿佛带了钩子一般冲着自己直眨眼,心里一沉。转眼间,又被岩枭背影挡住了视线。
等岩丰走后,两人无言相对片刻,润玉自觉无话可说,转身想走却被岩枭紧紧扯住手腕,那力道大得让润玉暗暗皱眉。
岩枭心中怒气忍耐已久,见润玉甚至不愿开口解释,再也按捺不住:“你就没有要说的?”
“说什么?”润玉边问边试图扭出手来。
岩枭闻言将手握得更紧:“说什么?玉儿不妨说说哥哥?”
“什么哥哥,胡说八道!”
岩枭听他叫哥哥却更加生气:“你所说的故人哥哥就是他?!”
这故人没错,可哥哥却无从谈起,润玉一时为难,不知如何答复,岩枭却当他是默认:“你们何时认识?”
“不过一面之缘。”
“不过一面之缘,倒教玉儿念念不忘至今?”
润玉有口难言,叹了口气又要走,被岩枭一把扯进怀里:“他刚刚碰了你哪里?!”
“什么?!”润玉简直难以置信。
岩枭却不管不顾将他锁进怀里,埋头直口勿下来,润玉摆着脑袋拒绝却被他大手按住后恼,索取得更深……
等两人缓过劲来,彼此剧烈闯西,润玉一把推开他胸堂:“你发什么疯!”
“哈?我发什么疯?”岩枭满腔酸涩简直要喷发而出,“你我朝夕相处数日还抵不过他一面之缘,你连我名字都不愿唤却唤他哥哥!”
“你……你……”润玉被他一说又是冤枉又是愧疚,心里沉痛不已。可一想到自己目的又狠下心来,索性闭了闭眼痛下决心,“不错,我确实在意他。”
“……”
岩枭闻言寂了片刻,他面上冷静得很,却教润玉隐隐不安。下一刻,润玉就被他拦要抱起扛在肩上进了石舫。
心里怕得发颤,润玉使劲撑着他后背试图逃脱。他争扎得实在厉害,眼看抱将不住岩枭一把将他案压在楼梯之上,沉沉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来发狠地口勿他!使劲浑身解数地挑豆他上颚,抚莫他腰支,西吮他纯舍……
这感觉既陌生又狂热,润玉抵挡不住地在他身夏呜咽起来。
岩枭恋恋不舍地缠了他许久,这才椯着气在他耳旁说道:“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喜欢我。”
“……”润玉神思恍惚,根本无法思考。
岩枭又在他耳旁轻轻秀惑:“论相貌,岩丰不及我万一。论财富,岩丰根本不值一提。玉儿该睁大眼睛看看喜欢我才是,我能让玉儿一直……这么快乐……”
岩枭边说着边添勿他耳后明感地:“玉儿,嫁给我。”
听到嫁字,润玉勉强挣扎出一丝清明,颤抖着声道:“还未到三日之期。”
“有何关系?”岩枭又啃交起他颈部,“不过是教玉儿考虑三日前嫁予我还是三日后嫁予我。”
什么?!润玉简直怀疑人生:“我不同意!”
狗尾续貂
注意!!
未看过纯钧的,请勿看此文。
本文属于自我安慰的狗尾续貂之作,纯属娱乐。
(纯钧by 一世芳华)
如有不妥,请联系本人,即刻删除。
以下 Ooc预警!!狗血喷头预警!!
一缕微风吹过,抖落了冬末最后一瓣梅花。
梅是红梅。
浅浅的红坠下,跌进一片绯色,融进了其间。
王怜花窝在一张躺椅中,眼眸微睐,伸手捏起衣服上的梅瓣。
花瓣已枯,有些焦黄颜色。
放手,落进泥土。
他又看着自己的手背,白色绵纸的颜色,青色的血管明显。
这只手已十年未曾使毒、用药、出掌、杀人?
现在再来做这些会不会已经生疏了?
十年的时间,究竟改变了什么?
梅花已残。
他突然纵身而起,打马出城。
马蹄...
注意!!
未看过纯钧的,请勿看此文。
本文属于自我安慰的狗尾续貂之作,纯属娱乐。
(纯钧by 一世芳华)
如有不妥,请联系本人,即刻删除。
以下 Ooc预警!!狗血喷头预警!!
一缕微风吹过,抖落了冬末最后一瓣梅花。
梅是红梅。
浅浅的红坠下,跌进一片绯色,融进了其间。
王怜花窝在一张躺椅中,眼眸微睐,伸手捏起衣服上的梅瓣。
花瓣已枯,有些焦黄颜色。
放手,落进泥土。
他又看着自己的手背,白色绵纸的颜色,青色的血管明显。
这只手已十年未曾使毒、用药、出掌、杀人?
现在再来做这些会不会已经生疏了?
十年的时间,究竟改变了什么?
梅花已残。
他突然纵身而起,打马出城。
马蹄踏起的灰尘跟在身后,迷蒙了身影。
等到踏进戈壁荒原的时候,扬起的风沙就更大了,颀长的身影和漫天的黄沙搅和在一起,什么都辨不清,就像一个笼罩着灰黄雾气的幽灵。
他一身绯色衣袍,腰带上挂着一把剑,剑鞘普通,却无形中透着一股绝世而尊贵的气息。
有些习惯,你永远放不下,不管过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事。
这么多年,他还是习惯绯色的衣裳,那是血的颜色。光光看着,就好像心也跟着激昂起来。
他已走了七八天,从洛阳,到甘肃。
这条路他曾走过,时间太久,风景已经遗忘。
遗忘了又怎样?他也不会特意去看。不管看不看,树还是树,石头还是石头,树不会变成石头,石头也不会变成树,会变的只是人看风景的心情。
人心本就是这世界上最容易变的,眨眼之间,思虑万千。
但它又可以是这世界上最亘古不变的,无论过去多少年,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深入血脉的,沉积骨髓的情感,总是不时钻破皮肤,啃食血肉。
座下白马嘶鸣,在一条河的面前停了下来。
河畔有桃树,桃花还未开,光秃秃的树干,是一种哀伤的灰黑色。
灰黑也是眼睛的颜色,没有光亮,像无星无月的夜晚下诡秘的大海,无风无浪,寂寞如死。
风刮过,荡起衣角,像一片粉红色的涟漪。很快,这片粉红色的涟漪就真的飞进了水里,激起一片更大的水花。
王怜花沿着河道,不过一刻钟,就游过一个洞口,钻进一个石洞。
点燃火折子,沿着甬道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大厅。
大厅光亮,因为在它圆形的穹顶上,布满着透光出气的小孔。
大厅里又延伸出四五条甬道。
这片石洞就像一个迷宫,岔口繁多,甬道曲折。王怜花却好似熟门熟路,走起来绝没有半分犹豫彷徨。
他当然熟,他在这里住了三个月。
这里是敦煌莫高窟。
他最终走到了一个石室,一走进这里,他的脚步突然就慢了下来,眼睛死死钉在一面墙上。墙上似有一些曲折细小的线条,但现在离得还有点远,看起来就像一些蚯蚓在泥土里爬出的模糊痕迹。
待他走近几步后,就清晰起来。
刻进石壁里的字迹,当然清晰,永远永远都不会磨灭,除非把这块石头切掉。
石壁上有两种字迹,王怜花很熟悉,有一种就是他自己的写的。
左边一行,端正工整的,“我永远不后悔认识王怜花。”
右边一行,飞扬恣意的,“我宁愿和沈浪一起死在这里。”
他定定地凝注着这行字,半晌,突然冷笑。一笑起来,腰畔的长剑也噌一下被抽出。
火花四溅,刻着字的石壁竟生生被剜了下来。他似不解气,又将掉落的那块石头砍得粉碎,碎屑在空中飞溅。
这的确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光华绽放如出水芙蓉,剑柄雕以日月星宿之轮,剑身浑然如清水漫溢,剑刃巍峨如壁立千丈,剑尖锋锐几乎不见……
灰尘渐渐飘落,壁上的烛火跳动在他的脸上。
那是种什么样的表情?是恨?是悔?是痛?谁也看不出来,唯一看得出来的,是那沉在心底难以言说的寂寞。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连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见。
王怜花真的听到了一个人的呼吸声,当然不是他的,跟他的呼吸节奏有一点点不同。他吸进气的时候,那边呼出来,他呼出来的时候,那边吸进去。
他刚刚运过功,呼吸比平时会稍微急促一点点,几不可查的一点,但他是高手,他自己可以察觉。所以,那人的呼吸或许也比平时稍微急促一点点。
他的心突然跳了起来,是谁?谁会在这里?
他心里当然有一个答案,一个不愿相信又非得相信的名字。
这天下间知道如何来到这里的本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他自己。
恐惧,讶异,不解,还有一丝丝深藏的期待,漫到心头。
呼吸一直在漆黑的甬道尽头,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没有移动半寸。
“沈浪。”他突然大喊出声,声音在空旷的石室中嗡嗡回响,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幽黑的甬道中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像落叶坠地,碎裂出声。
一身白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脸庞棱角分明,鼻梁挺直,眼眸深邃。
他依旧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只是眼角上的皱纹,眼白中的血丝,让他看起来疲惫又苍老。
无论是谁,过了十年都会苍老很多。
若是这十年每一天,都沉浸在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又难以自拔的情愫中,他一定会比一般人还要老得快得多。
夫妻生疑,家庭纷扰,最终,妻子因病早逝。
朱七七到离世的那天,还在咒骂着沈浪,她的心上有刺,还不止一根。
王怜花有些怔愣。
沈浪看着王怜花,也有些怔愣。
十年过去了,他竟一如往昔。
皮肤白皙平滑,眉目俊秀,玉冠束起的青丝如一瀑柔亮的碧水。
他已抛下了昔日的痛楚?
还是寂寞让时光和岁月遗忘了他?
沈浪定定地看了他很久,终于从他的眼里读出了一分不同。
是眼神,他的眼神已于十年前不同。
那时他眼神冷厉,像两根尖锐的针。说的话也尖酸刻薄,总在刺痛别人。
现如今,他眼里的尖针已被凝结进一颗透白的冰珠中,有些迷蒙,光线黯淡。
他一个人花了十年的时间,究竟参悟了什么?遗忘了什么?
最后一次相见,漫空的桃花飞舞,是否已在泥土里零落?
他对他还有感情吗?若无感情,为何要在十年后的这一天,按照当年的约定,回到这里?
他要怀念什么?还是祭奠什么?
“我想不到你会来。”王怜花开口,声音还很平静。
沈浪不知道怎样回答他,他比他先来,他早已看到了墙上的字。
他当年宁愿和自己死在这里,那想必已是内心真实的想法,不然为何要用十年的时光去证明?
那自己为什么真的要来?他们不是已恩断义绝了么?
他要怎样回答?说我还爱着你?
他实在已没有勇气在说爱这个字了。
他们彼此凝注了许久。
在这一眼中,十年生死不见的时光突然一下被压碎,仿佛回到了他们一起在这面石壁上刻下誓言的那天。
那究竟是不是誓言?他到底有没有后悔?他还想不想死在这里?
王怜花突然跳到沈浪面前,正正反反括了他十几个耳光。
他就任凭他打,连动也没动一下。
嘴角都打破了,渗出一缕血丝。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还有什么资格回来,你早就背弃了你的誓言,还回来做什么?回来看看我是不是还会为你伤心流泪?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他边打边骂,可眼中已流出了泪。
泪是清澈的,带着冰雪融化的凉意。
沈浪终于疼得受不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打够了没有?”他已经有了些怒意。
他本可以压抑自己的怒意,但他没有,他实在已压抑得够久,够深。在那种跋前疐后、进退维谷中,久到彻底的麻木。
家庭、妻儿、责任、世俗早已抽空了他的身体,只剩一具空壳。此刻,那些血肉好像又回来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突然开始憎恶自己,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自私和卑鄙。
还是自私和卑鄙本就是深埋在人性中的恶?
王怜花盯着他,嘶声道:“没有打够,只有杀了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一下就甩掉了沈浪的手,呛一下,抽出了腰上的剑,柔和的清光瞬间漫进房间,一闪,就刺入了沈浪的右肩。
纯钧真的很锋利,刺入皮肉连半点声音也没有,好像切豆腐一般。
王怜花又怔住了,他竟没有想到自己一下就刺伤了沈浪。
抽剑回鞘,嗒一下,血滴砸在地面。
王怜花眼里的寒冰已被砸裂,他退步,大声道:“你疯了,你是不是真的想死,你要想死的话,不如一头撞死在这石壁上。”
沈浪的声音突然比他还大,“我死了你也得跟我一起死。”
他说完这句话就真的一下撞了过去,把王怜花也撞到了墙上,抓住他的手,压在石壁上,就去吻他。
这不是吻,是咬,王怜花的唇一下就给他咬出了血,铁锈的味道。
他拼了命地吻他,好像要把过去十年深埋在骨血里的爱和恨都统统倾注在这个吻里。
他恨死了他,也爱死了他。
这难解的爱恨是一个错误,从他们相识的那一天,就已铸就。
明知是错,还是要走下去,泥足深陷,越挣扎,越陷落。
他听到了王怜花从唇角溢出的呜咽,那是种从心底里透出的悲切。
眼角滑落一滴泪,掉进另一滴泪里,两滴泪终于融成了一滴。
出海之后
落日熔金,海天一色,何其壮美辽阔,又何其波云诡谲。
沈浪等一行人出海已有十来日。
在去往海外的船上,王怜花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心中已有十分的烦躁沉郁,隔着汪洋雪浪,他似乎仍能遥遥望见中原武林的动荡,而这一次,搅风弄雨的那双手,已不属于王怜花。
这让他分外不悦,已有三日没有出门吃饭了。
沈浪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按理说孤悬海外,他大可不必理睬王怜花的这些心思,但沈浪自言自语道:总归是我将他带了出来,他虽说做过些错事,总还不算无可救药,现下我若坐视不理,总归不妥。
如此这般一说,沈浪就在黄昏,一队海鸥飞过长空时,端着一碗清粥小菜,进了王怜花的房间。这是很难得的,尽管他们物资丰富,但毕竟......
落日熔金,海天一色,何其壮美辽阔,又何其波云诡谲。
沈浪等一行人出海已有十来日。
在去往海外的船上,王怜花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心中已有十分的烦躁沉郁,隔着汪洋雪浪,他似乎仍能遥遥望见中原武林的动荡,而这一次,搅风弄雨的那双手,已不属于王怜花。
这让他分外不悦,已有三日没有出门吃饭了。
沈浪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按理说孤悬海外,他大可不必理睬王怜花的这些心思,但沈浪自言自语道:总归是我将他带了出来,他虽说做过些错事,总还不算无可救药,现下我若坐视不理,总归不妥。
如此这般一说,沈浪就在黄昏,一队海鸥飞过长空时,端着一碗清粥小菜,进了王怜花的房间。这是很难得的,尽管他们物资丰富,但毕竟不知道还要飘荡多久,所以也多下海捕鱼为食,能省则省。
沈浪已驳回了好几次王怜花自认为合理的衣食要求,也许这也是王怜花心情不佳的一大原因。
这几个人里,熊猫儿有酒万事足,沈浪本就极耐得住性子和寂寞,朱七七更是有了沈浪什么都好,徒留下王怜花,憋闷万分,他既不是一醉解忧的性子,更不能只羡鸳鸯。
出海时倒还抱着些道家仙山,南海鲛人的念头,如今日复一日消磨殆尽,只剩下难以忍受的无聊。
至于其他船夫水手,仆役下人,且不说王怜花本就没拿他们当人,自打逗弄了一个小厨娘导致她落海喂鱼后,沈浪就严令所有其他人都离王怜花远远的,话都说不上两句。
“他们自有妻儿家室,并非你的玩物,王公子。”
沈浪四两拨千斤般将王怜花丢过去的一枚暗器接住,那是一枚圆润饱满的东珠,和海外风光交相辉映,此刻在沈浪指间轻轻一转,便化成极细腻的粉末,融进白粥里。
“珍珠米已然耗尽,海上日子清苦,王公子将就一下?”
“说得轻巧,你……”
王怜花话说了一半,又沉默下来,只因为他想起当初自己是如何死皮赖脸挤上这艘船的,而这时回想,沈浪又是如何不动声色引导了这个结果,于是那点隐约郁郁的火,骤然冰冷下来。
“我要回去。”王怜花俊秀非常的玉面朱唇,又带上了笑,是沈浪所熟悉的,又很头疼的那种笑。
这种笑他在桃花银票的时候见过,在王云梦的暗牢见过,也在云梦山庄的盛会上见过。他知道,当王怜花露出这样的笑容,那么他一定会达成他的目的,不择手段。
于是沈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温着的粥,几步走上前,解下剑轻轻放在桌子上,环顾四周,王怜花的房间绝不逊色于他在中原的居所,即使如此,这位千面公子也只不过十来日就腻了,如今能将王怜花留下的办法不多,而最直接的,也是沈浪本不想用的,自然是他自己。
此情此景,若是仁义山庄的老庄主在,定然是要夸上一句——以身饲魔,大仁大义的。
沈浪苦中作乐般这么一想,倒也没有太抗拒,毕竟真说起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王怜花很快反应了过来,沈浪这个动作的含义,而他脸上的笑也果然变了,变得更意味深长而兴趣十足,桃花眼里亮着团火一样,灼得沈浪不由得顿了顿动作,苦笑一声。
“王公子这样看着在下,实在有些骇人。”
王怜花便将视线落在沈浪的手上,与此同时手也搭了上去,那双手指修长柔润,纤瘦合宜的手搭了上去,饶有兴致般问他。
“原来沈大侠这样舍不得我,又舍不得其他人,只好自己孤身上阵了,是不是?”
“是。”
沈浪回答的很快,手也握住了那只手,如同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一样握着。于是王怜花就动了,他带着沈浪倒在了那张柔软华丽的床上。
他在想,沈浪实在很懂得他的心思,熊猫儿蠢笨,三言两语就能戏弄,朱七七更是单纯,动真的用不了几天就能让她崩溃,而其他人,更是无趣,若要他王怜花在这漫漫航途耐得住,的确只能是沈浪来。
“我在想,朱大小姐知不知道,沈大侠来送的晚饭,原来不是清粥小菜。”
沈浪这时候仍是笑着的,只是带了点无奈地提醒他。
“王公子,手。”
原来王怜花在说话的功夫,一双巧夺天工的手,已解开了沈浪的腰带,灵蛇一样攀着腰线往上,沈浪竟仍能不动,王怜花这样一想,手上动作却越发轻佻起来,他惯是花丛老手,这时候使出些技巧,纵然是沈浪,也难免低低发出一声。
王怜花却很有些得意,毕竟这世上能让沈浪受不了的东西本就不多,因此他也暂时消了返程的心,俯身专心去和这具身体厮磨,修长手指摸过有力的肩臂,摸到手上,沈浪的手常年习武练剑,自然不如女子软玉温香,这时候王怜花保养柔润的指尖一过,就磨出些红来,胭脂粉一样挂在手指上。
“沈大侠解剑相呈,算不算自荐枕席?”
“算,也不算。”
“怎么说?”
“只因为……”
沈浪的眼睛明亮清朗,却又有些水渊的深,沈浪的话说的温吞,之后接续的话却实在恼人。
“只因为这是王公子的枕席,被睡的也是王公子。”
蕉鹿 60
六十 暮日狂风(完结章)
完结了,希望看到的小天使多多给我留评!!
可以提意见,也可以说说哪些情节印象比较深的。
-----以下正文---------------
春雨淅沥。
漫山的苍翠在细雨中闪动可爱的光泽,不具名的野花也绽开了柔软的花瓣,尽力承接着来自上天恩赐的润泽。
生命重新开始,一切又充满了希望......
幽深的密林间,一座坟茔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新立,坟茔前一个颀长的身影静静伫立,撑一把素面白伞,伞下,青丝如瀑,白衣似雪,衬在满眼的新翠间,浸在如烟如雾的细雨中,如同一幅自亘古流传下来的缥缈画卷。
他一直站着,看着那座坟茔,也不知看了多久.........
六十 暮日狂风(完结章)
完结了,希望看到的小天使多多给我留评!!
可以提意见,也可以说说哪些情节印象比较深的。
-----以下正文---------------
春雨淅沥。
漫山的苍翠在细雨中闪动可爱的光泽,不具名的野花也绽开了柔软的花瓣,尽力承接着来自上天恩赐的润泽。
生命重新开始,一切又充满了希望......
幽深的密林间,一座坟茔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新立,坟茔前一个颀长的身影静静伫立,撑一把素面白伞,伞下,青丝如瀑,白衣似雪,衬在满眼的新翠间,浸在如烟如雾的细雨中,如同一幅自亘古流传下来的缥缈画卷。
他一直站着,看着那座坟茔,也不知看了多久......
直到身后的密林里响起脚步声。
他蓦然回首,只见来人剑眉星目,轮廓如雕,嘴角微微向上,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神情虽懒散,但那种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却说不出的令人喜欢......
白衣公子展颜一笑,仿若铺开了漫野的山花,“沈浪,你怎么才来?”
沈浪笑道:“要准备的东西实在不少,所以费了些时间。”
王怜花叹道:“你实在该好好拜祭一下裘姑娘。”
沈浪叹道:“若非是她,你我早已阴阳相隔。”
王怜花道:“那日的情形你还未对我详说。”
沈浪叹道:“既然已经过去,何必再提呢。”
“沈大侠,王公子。”密林里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一个全身缟素的公子从密林间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素衣女子,
沈浪拱手道:“段公子。”
王怜花笑道:“听你讲话清楚灵便,也算了却了我昔日答应裘素素的事。”
段玉躬身一揖,“谢王公子再造之恩。”
沈浪道:“原来你在雪山之巅问我的问题,我的确答错了。裘素素听你吩咐,是要让你替段公子复原断舌,而非替她自己复原断腕。”
王怜花笑道:“所以,我说你那时还未全然明白情这一字的真谛。”
沈浪笑道:“王公子的确教了在下很多东西。”
段玉叹道:“那日,沈大侠本已决心牺牲自己。却被裘素素看到了那张纸条,于是,她在沈大侠之前......”
沈浪道:“她实是一个刚烈女子。”
段玉深深叹息道:“只是,要叫我永世地亏欠她。”他突然又问道:“我想起来,在狂风堡时,段风曾叫你二人写在白纸之上的答案,我尚不知道,你们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沈王二人相视一笑。
他们从未问过对方,当时的回答是什么?
但,那个答案岂非早已在彼此心间。
段玉和莲花看着两个白色的身影,同撑一把素面白伞,在蒙蒙细雨中渐行渐远,心头竟莫名的浮现出一句话,“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自然都陪你。”
* *
江水浩荡,仿佛是一条干净透明的绿色缎带。
江面上薄雾飘荡,烟波浩渺。在刚刚升起的朝阳下,闪动点点金光。
两岸山峰青翠剔透,映衬碧水 如梦如画,恍若仙境。
一艘小舟自浅白的薄雾中荡出,拖出一条细长的涟漪。小舟窄小陈旧,来势却轻快。
船头负手立着一个黄衫书生,背一只竹编书篓,身形颀长,模样俊秀,脸上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向远处悠悠的青山。
船尾是一个艄公,头戴一顶宽大的斗笠,遮挡了面容,身上是粗布灰衣,挽起袖子,露出精壮的小臂和手腕,躬着身子,一下一下地划动着船桨,那小舟就在他的掌控下,如利箭一般在江中飞驰。
一只黄红相间的小鸟扑棱棱飞了过来,停在船沿,清脆地鸣叫。
书生笑了笑,袍袖一挥,小鸟便倏忽一下掠上了明媚的蓝天。
见那小鸟飞远,自言自语道:“此地将有是非,你还是别处玩耍吧。”说完,目光已投向了碧绿的江水。
突然,前方薄雾中划来一艘小艇,快如箭矢,一下就来到书生面前。
小艇中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个脸上有个痦子,一个眉毛连在一起,俱都满面横肉,凶神恶煞,瞪眼看着这文质彬彬的书生。
“此河是我开,此山是我管,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书生禁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这么多年,打劫的口号还是这么没新意么?”
“痦子”怒喝道:“不管有没有新意,有用就成!”
书生挑眉,“哦?你们确定要打劫我?”
“连眉”大声道:“不打劫你打劫谁!难道我还要去打劫沈浪和王怜花么?”
书生笑道:“你竟然还知道沈浪和王怜花?”
“痦子”道:“当今天下,还有谁不知道沈浪和王怜花,难道你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也知道沈浪和王怜花?”
书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连眉”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又怎么会知道这江湖中最传奇的两个人物呢?”
书生说:“既然你们也觉他们两还不错,为什么不学学他们做点正事,非要来打劫呢?”
“痦子”哼道:“我兄弟二人在此处打劫十多年,不打劫,你让我们干嘛去!”
“连眉”符合道:“对啊!把钱拿出来。”
书生拧眉道:“你们确定要我的钱?”
“痦子”不耐烦地催促,“快快快,别啰嗦。”
书生笑道:“好吧,那我就给你吧。”只见他悠悠缓缓地把身后的书篓取下来,竟似真的要去取财物。
“痦子”和“连眉”喜上眉梢,耐心等着他。
书生把书娄提在手中,突然手臂一扬,那书篓便击电奔星般疾飞而出,砸向两人。
两人是作恶多年的大盗,竟也反应迅速,身形一下分开,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待两人落定身形,见那书生已把身上的黄衫脱下抛在船中,露出里面一身绯衣。
他飞身而起,像被春风吹起般轻飘飘地点在船舷上,袖中滑出一把折扇,哗啦展开,当胸轻摇。
那素白的扇面上不过寥寥几笔,却已勾勒出一副天高云阔的山水风光。
一个俊秀书生瞬间竟已变作个潇洒飘逸的绯衣公子。
“痦子”和“连眉”惊惧交加。
绯衣公子唇角带一抹邪诡笑意,“二位,可还要财物?”
“痦子”犹疑地问,“请问阁下可是王怜花王公子?”
绯衣公子颔首笑道:“不错,还算机灵。”
两人霎时面如死灰,颤颤巍巍对视一眼,突然一起翻身跃进了水中。
这二人水性极好,甫一进水,便如游鱼般向江中游去。
还未游出一丈,已听得两人怪叫起来,原来这水中竟布置了一张大网,两人匆忙逃遁,一不留神,齐齐撞入了网兜中。
此刻,正在这网兜中拼命呼喊挣扎。可那网兜结实,又如何挣扎得开。
王怜花拊掌大笑,“我虽然不会捉鱼,捉人却一捉一个准。”
王怜花回头去看那艄公,笑道:“沈浪,看吧,我的法子成了。”
那艄公用手稍抬斗笠,露出朗星般的眼眸,唇角含笑,果然是沈浪,“王公子的法子自然是好法子。”
王怜花笑道:“这两个悍匪在江上杀人越货数十年,仁义山庄发出悬赏令,至今却无人能捉住他们,是以我猜,两人定是极善水性,能从水中逃脱。”
沈浪笑道:“王公子高智。”
王怜花眨眼道:“沈浪,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两个家伙送去仁义山庄领花红呢?”
“我听说王公子家大业大、家财万贯,难道还在意这五百两么?”
“虽说区区在下家里确有几分薄财,但,人道是坐吃山空,若沈大侠不去努力挣钱,我们日子还是会很艰难的。”
沈浪故作沉思之状,道:“那依王公子之意,我们该当如何呢?”
王怜花道:“不如我们顺流而下,去金陵看看如何?听说金陵的玄武湖风景甚美,卧云楼的肉粽更是天下一绝。”
沈浪笑道:“王公子是要去游湖赏景吃肉粽么?”
王怜花眨眼道:“我可听说你一直追着的东西夜叉都在金陵,我们此去便把那两个一起捉了去。”
沈浪笑道:“甚好甚好,王公子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说着,已荡起小舟,顺着那碧波般的江水,划进了苍翠欲滴的群山间。
“沈浪,你喜欢吃甜粽子还是咸粽子?”
“只要是跟你一起,吃什么我都喜欢,即便是当日在夜雨客栈陪你喝的木瓜醋,此刻回想起来也觉得甜如蜜。”
“哈哈哈哈,你怎么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你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好好好,真心话真心话......”
朝阳已在天地间洒开万道金辉。
江上的一线涟漪也已散去,可那明朗欢快的笑声似还回荡在这片天地间。
——万千山光水色,你是我心唯一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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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RWRB】《梦中的白马王子》
简介:竞选总统非是易事,亚历克斯的压力比山还大。要不是他娶了个王子老婆,事情会容易得多。比方说,至少没人会怀疑他俩的婚姻是场巨型阴谋,美利坚与英格力士的世纪性握手,反对派的口号在所有人听起来都太响亮了——投和平一票,或者支持世界第三次大战!
1
从德州州长走到总统候选,人人都在关心一个问题:亚历克斯·克莱蒙特–迪亚兹的形象是否太传统了?
六英尺高的健壮身板、在校曾是个打橄榄球的校园明星、德州出身的纯种阿尔法,还新娶了个高贵的金发欧米茄做老婆。不用多说,新婚期后两人就会开始疯狂繁殖,五个孩子只是打底数字。
“他们兴许会搬到德州乡下居住,吃面包都要从面...
简介:竞选总统非是易事,亚历克斯的压力比山还大。要不是他娶了个王子老婆,事情会容易得多。比方说,至少没人会怀疑他俩的婚姻是场巨型阴谋,美利坚与英格力士的世纪性握手,反对派的口号在所有人听起来都太响亮了——投和平一票,或者支持世界第三次大战!
1
从德州州长走到总统候选,人人都在关心一个问题:亚历克斯·克莱蒙特–迪亚兹的形象是否太传统了?
六英尺高的健壮身板、在校曾是个打橄榄球的校园明星、德州出身的纯种阿尔法,还新娶了个高贵的金发欧米茄做老婆。不用多说,新婚期后两人就会开始疯狂繁殖,五个孩子只是打底数字。
“他们兴许会搬到德州乡下居住,吃面包都要从面粉做起。”
“可是亨利王子能承担起一个美国妻子的责任吗?”
“一个数学问题,老英格力士产下的近亲畸形儿和他们宅子里的仆人谁更多?”
新闻台后的大屏里闪出一张亚历克斯笑露八齿的大幅宣传照片,白牙齿、红领带、蓝西装,阳光四射。与其争锋匹敌的另一位候选人转身审视了几秒,笑了起来:“吃了英国老婆亲手做的面包,小亚历克斯当心可别崩坏了牙。”
在座的其他人纷纷回以捧场的微笑。下一张照片闪出,是亨利王子在雪白的游艇上袒露出雪白的身躯,宛如杂志封面上懒洋洋的贵富游客。一张无可指摘的美丽照片。
名嘴主持人狡黠地开口:“猜猜看,他在他那娇嫩的皮肤上抹了几瓶防晒?”
“每个热爱阳光浴的美国人都知道,亨利王子从不晒黑……”
扎赫拉攥着遥控,把电视的音量调低。摊躺在沙发上的亚历克斯大笑出声,“宝贝,连我的头号对手都有建议了,你真的应该变得古铜一点!”
亨利王子站在阳光明媚的窗前,正低头吸着一根香烟,闻言以上流的老英国腔调回头讥讽:“在努力了,甜心。”
“一点窗户外的阳光可不够,另外,你今天没搽防晒吧?”
扎赫拉调和性地插话:“用你对手的话挖苦你老婆对我们没有帮助。”
亨利怒冲冲地大声自卫:“你明知道我不会晒黑,只会晒红!”
“是啊,我知道,”亚历克斯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撑着头看向亨利:“不过我只在床上欣赏你的这个特点。”
“当我值得欣赏的部位变成了你的竞选对手攻击的把柄,你就没那么开心了,是不是?”
亨利抬手揿熄了烟,带着浑身浓厚的烟草味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停了两秒。不出所料,亚历克斯叫了一声:“宝贝,别走啊,我错了。”
他哼了一声,等待着接下来亚历克斯的甜言蜜语。
“今晚吃什么?我真的想尝尝你亲手做的面包。”
亨利难以置信地扭头,亚历克斯无辜地回望着他,黑眼睛里写着大大的期望。
好像真是个饥渴于自己老婆做的面包的美国男人。亨利那张英俊的白脸上神情变冷,对丈夫甜滋滋地说:“亲爱的,可是你还没给我磨来面粉呢。”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关门的动静很轻。
亚历克斯双手交握在腹部,平躺在沙发上,扎赫拉瞪着这个幼稚的小子。
“要我给你们准备离婚协议吗?”
亚历克斯别过脸看她,诧异地扬起两条浓眉,“亨利爱我,我爱亨利,我们不会离婚,永远不,省了这条心吧。”
扎赫拉冷笑一声:“真希望你们干脆别结婚,那我就彻底省心了。”
室内无人开口说话,电视里的人声低低地回荡。
“作为美国人,我们能接受一位英格力士王子是我们的第一夫人吗?”
“绝不。”
“作为世界的公民,我们喜欢看见战争吗?”
“绝不!”
“那么,”铺天盖地的群众声潮中,演讲者得意洋洋地举拳,一直锤向上天,“看在上帝的份上,投文明一票,或者——”
扎赫拉抄起遥控关了电视,房间里彻底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她疲惫地说:“最新普选数据,你的占比46.6%,他比你更有优势。”
亚历克斯点点头,从舒适的沙发上起身,走向套间后的大衣柜。
“今晚本来有一个采访活动,不过德州一直是你的领土,不用担心,我来看看把它取消——”
“不,我得去。”
亚历克斯从衣柜里挑出一身黄玫瑰色西服,往身上比较了两下,指出腰部需要放宽半个指头。多方压力之下,他的身材不像以前保持得那么精瘦了。
扎赫拉惊讶地站起来,“你还在担心你的服装尺码?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不去挽救你的婚姻吗?”
“亨利能等,选举近在眼前。”
亚历克斯按响传呼铃,竞选团队推门而入。在众多的嘈杂中,扎赫拉的手机响了一下,亨利发来信息:“请帮我告诉亚历克斯,我在家里等他。”
对手有句话没说错,亚历克斯和亨利确实在德州乡下有处爱屋。而且亨利的确喜欢为家庭烹饪,他们准备在下个月的《生活》杂志上为亨利拍摄展露厨艺的照片。田园牧歌,老美国,好形象。
黄玫瑰色的西装改好了,由负责人递过来。亚历克斯赤条条地站着,伸开两条手臂等人帮助上身。他望着镜中的自己,说话的嗓音非常沉稳:“扎赫拉,你一向比我更明白专业是怎么回事,还记得你对我说的?时机不等人,每一分钟都是命运的分钟。稿子给我。”
公关人递来一沓装订好的册子,亚历克斯说声谢谢,低头快速地翻看。
屋里的人有序地运动起来。
扎赫拉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进来,之后给亨利发去一条消息:“亚历克斯让我告诉你,今晚他得晚点儿到家。少抽点烟。”
2
亨利驱车时真想一路开回肯辛顿,夕阳澄澄的光打在眼里,他直想哭。
他瞥了一眼后视镜,上面的男人不像是个欧米茄,反倒像个模特儿或是旧日的电影明星,英俊无匹、力量强大,假如他是个阿尔法,他会是最好的那个——除了脆弱的部分。
可没了脆弱,他还是他吗?
扎赫拉传来消息时,他正在厨房里忙活,想到亚历克斯晚上回来时会想吃点儿热的,他就继续忙了下去。
食物预备齐全后,亨利来到客厅,打开电视,调到亚历克斯接受采访直播的频道。上面出现的男人身着一身黄西装,亨利看得皱起了眉。这颜色把亚历克斯的面容衬得发灰,要是他当时在场,他不会放手让他选这个。
也许亨利不让亚历克斯选这套西服,他反倒会坚持这个选择。
这一周来他和亚历克斯的关系不太美妙,亨利抽了一根烟出来,咬在嘴里思索。亚历克斯最近的表现像条疯狗,逮住谁就咬谁。与敌方竞选团队漫长的口枪舌剑让他变得敏感,容易发怒。
亚历克斯从前也像一条狗,一条认主的狗。亨利尖锐地心想:现在他是怎么了?难道他是后悔答应和他结婚了?
三个月前,亨利向亚历克斯求婚,亚历克斯喜悦地接过戒指,两个人吻在一起,当晚就在拉斯维加斯拍摄了结婚证件。这条新闻引爆国际,亚历克斯的支持率却因此下滑了几个点。亨利本以为是抢在亚历克斯之前求了婚,然而望着他盯着选票数值愤怒的脸,焦虑烧光了初婚的兴奋,也许他不该那么心急,如今他觉得自己像个恨嫁的傻瓜。
电视上的亚历克斯精力十足,电视上的亚历克斯活蹦乱跳,沙发上的亨利遍体冰冷。电视上,记者聊起亚历克斯与亨利驰名当世的婚姻。
“我敢这么认定,一定是你向王子殿下求的婚。”
“为什么这么说?”亚历克斯挑起眉梢,显得饶有兴致。他一定是又要脱稿乱来了。记者嗅到了新闻的味道,话筒凑得更近,亨利也想知道亚历克斯会怎么说,他点燃了香烟。
“显然,在你和亨利殿下的故事里,你一直被认为是更热情的那个,”记者谨慎地提出:“难道我们得到的是假消息吗?”
亚历克斯严肃地说:“是的,你们得到的假消息真的有不少。”
记者眼睛一亮,紧紧盯着亚历克斯:“给我们一些提示?”
“打个比方,”亚历克斯咧开嘴,笑了,“和有些人的看法不同,亨利做的面包绝对不会崩掉了我的牙,他是个做饭的好手。当然,求婚的是我,我很怕他会溜走,再找不着这么好的欧米茄了。”
“我恐怕英国王室里也只有这么一位欧米茄王子,”扎赫拉在后方打了几个手势,记者直视亚历克斯,同时微笑着说:“请别怪我冒昧,所有人都想知道下面这条消息的答案,尤其是您的竞争对手。”
“我猜猜,”亚历克斯轻佻地说:“我们会生几个孩子?”
“不是我的问题,不过我确实也想知道这个。”
“这得看亨利的意思,没有什么比亨利的意见更重要了,特别是在这事上面。”
“你是那种尊重欧米茄想法的阿尔法。”
“是的,我们在组成一个新式的家庭,在这个家庭里,最重要的是和平,幸福,偶尔会有战争,只关于幸福的战争。”
亨利听不下去了,烟蒂烧到了他的下唇,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盯着电视上亚历克斯灵活的嘴唇,嫩牛肉色的嘴唇,心里产生的情绪没有一丝关于美好。他听着亚历克斯和陌生人打官腔,生活中却只管对最亲密的人冷嘲热讽,痛苦和悲哀烧红了亨利的眼睛,他拉下裤链,把手伸了进去。
整个晚上亨利都没能睡着,他吃了很多冰淇淋,又在稍后全吐了出来。他有点希望这是怀孕的迹象,可是验孕棒告诉了他事实并非所愿。性热、贪吃、失眠,这一切都不是怀孕所致,只是他的老伙伴抑郁的妙招。清早时分,门口处传来响动。亚历克斯打开门走了进来,满面风沙,眼神麻木。亨利想冲他尖叫,却又没这个力气。
刚一进门,亚历克斯就看见亨利嘴唇上有个鲜艳的伤口,“那是怎么了?”他举手比划了一下。
他还能关心他,真不错。亨利正要解释,亚历克斯接着说:“谁弄的?也太不小心了,亨利,我们得小心别被记者拍到这个,我说真的。”
亨利冻结在沙发上,嘴巴微张,看起来有点可怜。亚历克斯走过去坐下,把他抱进怀里,“只是个玩笑,对不起,我太累了。”
当亚历克斯疲倦不堪时,他就会开这种不合时宜的笑话。亨利了解他,同时深感遭人羞辱,他想对此说点什么,一句南辕北辙的话溜了出来:“所以,我们会生几个孩子?”
“你看了我的节目,”亚历克斯撒开手,上半身放松地仰躺在沙发上,“我想说至少三个,你觉得呢?”顿了顿,他补充说:“当然,得先等你调整过来。”
亨利说:“我已经不吃药有三天了,我觉得准备好了。”
亚历克斯惊讶地望向他,反对的想法涌上大脑,说出口的却是:“那么在停药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戒烟?宝贝。”
停止服用药品本来是一份礼物,既然他们已经结婚,那么当然就该准备孕育了。两个月前亨利首次尝试停药,效果很不好,他的抑郁几乎催着他杀人,而他唯一想杀的人就是他自己。亚历克斯被他吓坏了,顶着竞选的巨大压力还要来照顾他那个没用的新婚妻子,亨利被无休止的自我责怪逼得继续服药。对此他已经道过歉了,那个时候,亚历克斯抱着他说:“宝贝,你永远别对我说抱歉,这不是你的错。”他强迫亨利承诺不再道歉,两个月后,亚历克斯的话正中标靶,亨利感到一箭穿心。可恶可耻的失眠大脑促使他做了不少蠢事,吸烟就是其中一个。
一万个羞愧难言中,亨利讷讷着道歉:“对不起。”
上帝啊,他刚刚是不是又犯了一个错?他答应过亚历克斯不再对他道歉。
“天啊,宝贝,我们能改天再谈这个吗?”亚历克斯揉着眉心,叹息道:“记者喋喋不休的提问让我头昏,我自己喋喋不休的回应让我更昏了,喋喋不休,喋喋不休,老天,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又一个错,没完没了了,亨利继续说:“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宝贝,”亚历克斯吻了他一下,吻在额头上,然后是脸颊,最后是嘴唇,“别再道歉了,我们是不是谈过这个?”
“我觉得三个孩子不错,七个最好,七是胜利数字。”亨利想振作起来,把对话带回到更好的时候。亚历克斯点着头,起身走向厨房,“都听你的,宝贝,不过你还是得继续吃药,生孩子的事不能急于一时。”
“眼下竞选最重要。”
“没错,宝贝,竞选更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你。”
亚历克斯掀开食物上的纱罩,肚子里的饥饿非常迫切,眼前看到的让他食指大动,“你做饭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这是个值得骄傲的进步,就像做饭一样,慢慢来,到头来我们会做好的。”
他听起来像个和善又睿智的政客,亨利恶心地想,眼看着亚历克斯拿手捏着肉往嘴里塞,“要我帮你热一下吗?”
“别麻烦了,宝贝。”
凉透了的橄榄油顺着手掌往下淌,他探出舌头一路舔回去,一边含糊不清地问:“对了,亨利宝贝,有面包吗?”
3
镁光灯闪成一片,快门声响个不停,就像断头台锐不可当的咔嚓一声,这是个咔嚓咔嚓响的地狱。亨利挽着亚历克斯的臂弯,没用他那个典型的英格兰之心式矜持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更浮夸的美国梦想笑。亚历克斯站在他身边,挥手冲所有人打招呼。他认识这个人,也认识那个,你是个生面孔,现在我们认识了。投票吗?选我保准不出错。敲敲门,是谁?幸福在敲门,是的,选我就是选了幸福。你选了我?做的真对,回家提醒你老婆也有一票。
那个又矮又胖的男人说:“我老婆恐怕更想选亨利王子做总统。”
“为什么?”亚历克斯平易近人地与他交谈,男人红着脸回答:“因为她说,他看起来就像个白马王子,生活里真正的白马王子,要是他能来做她的丈夫就好了。”
台下哄然大笑,亚历克斯摇着头说:“抱歉,我可不能答应这个。”男人在人群里被推来挤去,像一颗可怜巴巴的狗尾巴草。竟能与总统候选人对话,他肯定是上电视了,“嘿!玛莲娜,听见了吗?总统说不能答应把亨利给你!”他随便望着其中一台摄像机扯着嗓子喊叫。“不问问我为什么吗?”抵抗着推搡的男人跟头肥牛似的气喘,结结巴巴地问:“为什么?”亚历克斯别过脸,一口亲在亨利笑僵了的腮帮上,亨利瞥了他一眼,亚历克斯夸张地抬手捂住胸口,“他都要用眼光扎穿我了!还不明白吗?一个王子可不是人人都能驾驭的,这太辛苦了,我不愿意玛莲娜也受我受的苦。”
“我肯定她愿意代替您,总统阁下。”
“可是亨利不会愿意的,你问我为什么?”亚历克斯露出八粒牙齿,哈哈大笑:“虽说看起来不像,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欧米茄,他需要一个阿尔法来照顾他。玛莲娜,你说对不对?”
台下的男人早被后方的人群挤没了影,亚历克斯揽住亨利的腰,贴心地让他靠在自己的胳膊上短暂地休息。亨利六英尺的身高十分傲人,肩宽体阔的健美身姿非常伟岸。对于英国王室的欧米茄来说,这份与众不同是蓝血的明证。可是对于一个第一夫人的轮廓来说,他显得太拥挤,必须削足适履,用来描画出一个众口皆宜的金发宾波。更像一个欧米茄,更像一个美国人的妻子,更经典。
早前亚历克斯与竞选团队开了数次会议,决定利用新闻印象赢取利益。现下经济萧条,甚至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禁酒法也重新推出视野。在如今,传统不一定就是落后的意思了。在最有头脑的公关人的设计下,亚历克斯新的口号是:让美丽重回美丽,让伟大重回伟大。
新的指挥很快得到全面的部署,在扎赫拉的道歉与要求下,亨利近来减重不少。他曾疑心这是身材羞辱,不过扎赫拉保证这只是宣传要求,绝非私人恩怨。
亨利一辈子都在履行诸如此类的敬业法条,所以他超额完成了任务。现在他瘦的很美,只有身高没法作假,因此亚历克斯在鞋子里塞了两片增高垫。为了营造出一副印刷版画式的总统夫妻形象,他们两个都在不同程度上付出了自己的尊严。
新闻记者的时间来了,开场需要温和一点。记者海洋中熟悉的自己人得到示意,顺着亚历克斯刚才的调侃接下去:“这么说,亨利王子是个难搞的欧米茄,连您这个总统候选人也觉得吃力。”
“正面地说,我一点不觉得吃力,”亚历克斯帮亨利扶正项链,因为他瘦得有点过头,今天给亨利准备的是一身绸缎白的西服,在阳光下更纯洁,更精美,也让体重看起来更加标准——“谁会把信任交给我,一个内里虚弱的总统候选?可是,我决定要当一个诚实的大家伙儿的候选人,说实话,我可一点都不敢说实话。”
记者们笑成一片,亨利冷冷地看着他,亚历克斯柔情百倍地看回去,于是亨利融化了。他先是坚不可摧,而后又显示出受到征服的样子。录像机捕捉了每一个重要的细节。第二个记者举手问询:“先生,您是一个忠诚的美国人,我们相信您会用诚实说话,就让我们用诚实来对话吧。您和亨利王子的婚姻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婚姻吗?它难道不是暗示着一桩更高的决议?”
这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问题,亚历克斯表演出考虑的神情,缓慢地进行回复:“这是你们每一个人都想知道的问题,这是有关未来的,有关命运,有关尊严,有关我们集体的事业,还有关于我们最珍视的,即我们最亲近的人的生命。”
所有长着耳朵的人都动用起了他们的能力,亚历克斯很慢地扫视全场聚精会神的眼睛。
“我的答案是,不,它不暗示着某一个更高的决议。因为我的婚姻和你们所有人的一样,一样幸运,一样柔弱,一样带来疼痛和快乐。我关心亨利,我爱他,我想照料他,这是我和他结婚的全部理由。”
“上帝保佑我如同保佑每一个自食其力的人,让我们照料我们想照料的,喂养我们的羔羊,食用我们的美餐,喝我们自己新取的甜甜的奶。”
“我不愿意用这些最美的东西换来最丑恶的东西,我有珍视之人,我要对他施以最完善的保护。除非有人破坏了今天我们的好事,明天我们就将以牙还牙。我敢说,这不仅仅是我的心愿,也是上帝的,也是每一个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的愿望。”
镁光灯再度把世界照白,亨利的眼眶湿了。亚历克斯所说的他曾在梦里说过一千次,他在这次的演讲稿中交出了自己的意见,亚历克斯采用了所有。
沉默的人群深受感动,本应让这份感动维持更久,冷不丁有一个害群之马钻了出来,竟然是向亨利发起提问,“请问王子殿下,您的想法与候选人先生保持一致吗?”
亨利想说:是的,我和他是一体的,亚历克斯是我的主人,亚历克斯的主人也是我。不过这是不允许的。亚历克斯揽过话筒,说:“请别让他思考太多。”
那名站出来的记者讶然地说:“您是说,王子殿下不允许干涉发言吗?”
亚历克斯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我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亨利怀孕了,”他握住亨利的手,看着他继续说下去:“我们刚刚才发现的,它还很脆弱,你们知道,亨利在做妈妈上是个新手,实际上,我们俩都乐疯了,也吓傻了。”
层出不穷的恭喜投掷上来,人群臭烘烘的口气如浪般翻涌,亨利快要吐了,但不是因为有孕,因为他压根没有怀孕,他的病没那么快好,没那么容易。最初那名懂礼节的记者关切地开口:“希望孕期不会太折磨吧。”
亚历克斯赞同地点头,“我也很担心这个,我向亨利保证他能向我撒气。”
那名记者唱和道:“只能请您多担待了。”
亚历克斯摇头,伴以甜蜜的叹息,“否则怎么样呢?我有思想准备,他的出身就决定了他会是史上最重量级的母老虎,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一个人不能决定他从谁的肚子里降生。”
台下的人们被这个调侃逗笑了,台下的阿尔法与台上的阿尔法之间忽然建立起了兄弟般的情谊,他们的眼神十分同情。
这次的活动万分成功,本来固执己见的选举人票也获得新的进展。庆功会上,亚历克斯与相关人士交换欢喜和祝福,不少美人向他投来别有深意的电眼,对此他全都视若无睹,只忙着从亨利手中夺走酒杯。他俯在亨利的耳朵上小声说:“别忘了,亨利,你新换的那种药不能和酒同时吃。”
他朝场外使了个眼色,一名侍从轻快地来到,给亨利换了一杯牛乳。亚历克斯向周围的朋友们抱怨亨利如何不听话,请他们千万看住他,别让这个冒冒失失的新妈妈不小心饮下一滴酒。
亨利喝了一肚子奶回家,亚历克斯端详着他的脸色,用手放在他的腹部,贴心地温暖着他。片刻之后,亨利得到缓解,动了动沉重的身体,把脑袋搁在亚历克斯的颈窝里。他可能是睡着了,可是醒来时动作没有变化,亚历克斯仍然怀抱着他,因此就算亨利是睡着了,也顶多只有不长的十多分钟。亚历克斯问:“累了?”亨利点头,玩着指头上的婚戒,一个问题自己就窜了出来:“你会赢吗?”
在亚历克斯回答之前,亨利突然感到心脏巨跳,恐慌一波波地扑上来,夺走他的呼吸,亚历克斯柔声指导着他的一呼一吸,等他平静下来,才吻着他说:“如果输了,我输了,如果赢了,我们一起赢了。”
亨利能接受这个答案。距离最终的铁幕拉下还有一段时间,眼下他只想被亚历克斯抱着。
从亚历克斯决定做个总统开始,他们似乎好久没这样一块待着了。遭到古往未来所有忧伤的包围,亨利的嘴唇颤抖起来,“我想念这个,我想念你,我们不能永远像这样待着吗?”
亚历克斯鼻根一酸,险些掉泪。他惊讶于亨利短短的一句话语给自己施加的力量,更惊讶他自己的唇舌吐出的话语是沉静的,带有安抚与展望的感染力,“亨利,宝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不相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我相信你,亚历克斯。”亚历克斯从抽屉里取出药瓶,温柔地给亨利服下,“那么你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宝贝,一次选举之旅不会改变我俩,你和我,我们永远不可分割。”
亨利吃过药后头晕目眩,如鲠在喉,一直在流泪。亚历克斯像抱着个活泉眼,他很担心亨利,在经过仔细的思索后,他小声地提出建议:“亨利,你不是一直在准备你的新书吗?我想你不应该太劳累了,不如先别写为妙。”
根据可靠的通道传来的消息,敌竞选团队已经发现新的漏洞,他们决定用亨利的书写来攻击亚历克斯的忠诚宣言,他们打算说亨利要用文字向间谍告密。这么看来,不写东西对所有人都好,尤其亨利正在一个这么脆弱的阶段,他理应不受到任何理性及非理性的刺激。
亚历克斯想了很久,中途累得昏睡过去,又在突然之间醒了过来。他低头看向亨利,想进行下一步的劝说。可是他看到亨利此时正睡着好觉,他睡得脸颊鲜红,吐息香甜,像个无忧无虑的被爱之人。在他们都清醒的时候,他那双总是蓄满风雨的眼睛此时平和地闭着,他的婚戒往指节下滑了一点,他确实瘦了不少,亚历克斯帮他戴好戒指。他的哀伤卷土重来,促使他俯身抱住亨利,梦中的白马王子来到了亚历克斯的身边,还和他结了婚,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哀伤从何而来?为何生活不能让人全部满意呢?
白天里,他一心想着追求他们两个的事业,晚上的时候,他像是回到了一心追求王子亨利的时代。只要在他身边待了一会儿,他就永远也不愿意离开了。
话说回来,永远究竟是到多久?亚历克斯睁着两只算数的眼睛,发现自己完全睡不着了。黑暗的深夜,清晨的前夕,他一向缺少耐心的大脑转动不休:万一事真成了,听说他们会把那个钥匙交给他。操,他们所付出的信任是核武级的,他能负担得了吗?
他不能摇醒亨利问他这个问题,虽说亨利一向那么可靠。亨利是个非同寻常的欧米茄,亨利会知道答案。但亚历克斯也想让亨利睡上一会儿,今夜如此温馨,何苦浪费了呢?
亚历克斯躺了下来,追随着亨利的梦走近了他的梦,宛若一只候鸟,倏然在涟漪间沉浮。
快活地嬉戏着意态自如,自身变成了自身赤呈的喜悦幸福。*
——end
最后的两句来自马拉美诗《孤独》
【RWRB】当一个英国人走进厨房
CP:AlexXHenry
Attention:没有看过小说原著只看过电影,小短打甜饼
亚历克斯是被亨利推醒的。哪怕现在已经脱离了皇室,亨利依旧保持着惊人的良好作息。早早地起床去跑步,顺便买上一份报纸,再回来叫醒还在熟睡的亚历克斯。生性喜爱早起的前王子殿下有的时候也会带上一本书,只是出去散步,坐在实木长椅上摊开书本,开始解构纸页里的文字。
现在,亨利和亚历克斯暂时定居在法国的萨尔斯小镇,买下了一幢红砖白瓦的古老房子。他们一致决定在陌生的国度中度过今年漫长的冬季。
...
CP:AlexXHenry
Attention:没有看过小说原著只看过电影,小短打甜饼
亚历克斯是被亨利推醒的。哪怕现在已经脱离了皇室,亨利依旧保持着惊人的良好作息。早早地起床去跑步,顺便买上一份报纸,再回来叫醒还在熟睡的亚历克斯。生性喜爱早起的前王子殿下有的时候也会带上一本书,只是出去散步,坐在实木长椅上摊开书本,开始解构纸页里的文字。
现在,亨利和亚历克斯暂时定居在法国的萨尔斯小镇,买下了一幢红砖白瓦的古老房子。他们一致决定在陌生的国度中度过今年漫长的冬季。
刚来萨尔斯小镇的两个星期,亚历克斯和亨利忙着修整这幢高大的房子,他们一起清除掉了房前房后生长的杂乱无章的野草和已经枯萎半数的薰衣草。亨利有些舍不得铲除那些蓝紫色的薰衣草,亚历克斯则是提议明年的春季他们可以一起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花海。至于要栽种什么,他们仍旧没有想好。而当亨利看到莫奈笔下的鸢尾,他提议或许可以种下一大片的香根鸢尾花。当白天快要结束,太阳的余晖洒在白色的墙壁,亚历克斯和亨利坐在阳台上,惬意地喝着葡萄酒,仿佛一天的疲惫都消耗殆尽。他们一起眺望着萨尔斯小镇极具特色的房子,细数着爬上墙壁蜿蜒而生的野玫瑰。
亚历克斯和亨利的卧室在二楼,亨利看中了这个房间的巨大窗户,拉开遮光窗帘,从窗户眺望可以看到邻居种植的葡萄园,再更远处则是静谧,郁葱的树林。
亨利来到法国还培养了一些别的爱好,例如下厨。当亚历克斯听到亨利要下厨为他做饭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但还是没有打击英国人的热情。亨利也知道自己的厨艺不佳,而是选择在镇上报了一个烹饪课。鉴于法国是世界公认的美食大国,亨利很有自信能够在这里习得一手好厨艺。而亚历克斯很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说,现在所谓的法式美食和法式料理已经逐渐衰微,法式传统餐厅遭到了不少人的诟病。说到法国美食无非就是鹅肝,黑松露,生蚝还有蜗牛,这些菜品是如此的传统守旧。如果亨利要是想尝尝更好的美食,他可以带着他去中国,去意大利或则西班牙。亨利气结了,认为亚历克斯这是在小看他。随即反唇相讥,只从美国的星巴克打入法国之后,本土的咖啡厅急剧减少,而美国的快餐文化更是无孔不入,亚历克斯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想吃他做的料理,最好别期望他会和他一起去吃麦当劳。亨利还讽刺了一遍美国的政治美食。美国第一公子则是百口莫辩,而亨利作为一个老派的英国人,他确实更会维护欧洲风味的美食。
亨利每天都跟随着当地一名名叫拉里的烹饪教师的课程,每次都认真做好笔记。第一次他尝试做蔬菜杂烩,只需要一些很简单的材料,诸如番茄,甜椒,洋葱等。亨利信心十足,认为这么简单的菜品他一定能够做好。
由于是第一次做给亚历克斯吃,亨利既紧张又期待着对方的评价。亚历克斯坐在椅子上和亨利眼对眼,才慢吞吞地拿起叉子,当他将菜送入口中咀嚼了一会,神色怪异地咽了下去。对上亨利那张满是期待的脸,亚历克斯说不出话来只是含糊地说味道还可以,接着面不改色地将那盘蔬菜杂烩吃完了一大半。亨利看着亚历克斯吃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拿了叉子尝了一下自己做的菜,接着皱着眉头吐掉了。
“这一点也不好吃你怎么不说出来,还吃完了这么多。”
亨利有些生气地把剩下的菜给倒掉了。
亚历克斯只是笑了笑,“你做给我的无论怎样我都会吃下去,现在不是在白金汉宫,你也不再是王子,尽情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亨利依旧锲而不舍地钻研厨艺。最后亨利终于能够做出味道正常的菜式了。对此,亚历克斯给予的最高评价也仅仅是味道正常,而亨利则誓要做出更为美味的食物。
在亚历克斯的母亲还没有当上总统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级的孩子,为此亚历克斯学会了很多东西,他会帮助邻里推着除草机在前后院除草,帮忙修剪园内的葡萄,果树,做许许多多的粗活,所有人都喜欢这个异国来客,赞扬他的微笑,赞扬他的眼睛,赞扬他的声音。亨利更多的时间则是躲在屋子里,写作,画画,他正在潜心完成一本书,期待能够有出版的一日。
亚历克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亨利一双温柔的眼眸,他舒心的笑了笑,抬头和亨利接了一个吻,“早安,我的爱。”
亨利故作嫌弃地撇了撇嘴,“没有刷牙就亲我,还不快起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亚历克斯懒洋洋地起身,看着亨利推开房门下楼的背影,不由得莞尔一笑,今天他会喝上热腾腾的咖啡和吃上酥脆的牛角包,他会和亨利牵着手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探索,走在神秘的小径上低絮着爱语,放任冲动的反应在身体里激荡,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alex&henry/您身上的痣
ooc致歉。
亚历是真不知道小王子怎么拿到他的手机号码的。
小王子回复:“军情六处。”贴心打括号“不是开玩笑哦”。
这一瞬间,亚历爽爆了。
你能想象吗,英格兰之心小王子亨利为了拿到他的电话号码!去了军情六处!这可真是载入史册的一刻。
这个梗他可以吹一辈子。
*
最开始还总是揶揄。
小王子这种高贵的白人种族任何时候都不忘提点他这个工薪阶层的没文化美国佬。
推荐了很多书和电影给他看。
嗯……亚历不得不承认,小王子的品味还真是……一流。
他最一流的品味是看上了他。
天知道他主动吻上了那一刻,他手足无措到蝴蝶骨抽筋。
哦法克,要是跨年夜重来一次...
ooc致歉。
亚历是真不知道小王子怎么拿到他的手机号码的。
小王子回复:“军情六处。”贴心打括号“不是开玩笑哦”。
这一瞬间,亚历爽爆了。
你能想象吗,英格兰之心小王子亨利为了拿到他的电话号码!去了军情六处!这可真是载入史册的一刻。
这个梗他可以吹一辈子。
*
最开始还总是揶揄。
小王子这种高贵的白人种族任何时候都不忘提点他这个工薪阶层的没文化美国佬。
推荐了很多书和电影给他看。
嗯……亚历不得不承认,小王子的品味还真是……一流。
他最一流的品味是看上了他。
天知道他主动吻上了那一刻,他手足无措到蝴蝶骨抽筋。
哦法克,要是跨年夜重来一次,他要在午夜钟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冲上去激吻小王子。
他才不把表白的机会让给他。
*
当然,亚历也并不都很大度。
杂志上说:小王子亨利和神秘人沙滩约会。
亚历脸上是笑的,心理是……嗯,有点阴暗。
他编辑短讯:“你身上的痣可真多,是因为近亲繁殖吗?”
他揶揄小王子。
和神秘人约会?他做不做措施的?
仿佛是为了报复他用莫须有的罪名揶揄最高贵典雅的小王子。
米国媒体随即也给他安了一个莫须有的花边新闻《第一公子疑似有私生子?》
这条推特还是在上课时候推给他的。亚历皱紧眉头,什么鬼。
但是紧接着,小王子的短讯过来了:“可是我们一直很小心避孕呀,亲爱的。”
他称呼他“亲爱的”!!
亚历嘴角绽放一个超级大的笑容。
管他桃色新闻去死。
有人造谣他私生子,那铁定有人造谣小王子约会。
都是假的!假新闻!
阴霾的情绪一扫而空。
*
后来--
亚历禁锢小王子的双手,从后面一寸一寸丈量他凝脂般的白色皮肤。
“你真好看。美爆了。”亚历忍不住膜拜。
“哼。”小王子闭着眼睛勾着嘴角,“你不是说我是近亲繁殖的产物?嗯?”
上扬的尾音,是勾。引。
亚历忍不住tian上后背那些细小的标记。
“这颗是我的。”他呢喃。弄痒了小王子,小王子想要挣脱,反而被人更加用力禁锢。
“这颗也是我的……”湿漉漉的触感,激得本来已经餍足的小王子,又……
“这颗还是我的。”他扭过他的脑袋,精准咬住他唇边的那一颗。
“都是我的。”
“嗯。”小王子低低回应,“我……也是你的。”
*有彩蛋:床上叫殿下/亚历的恶趣味。
*有配图:电影截图。
end。20230818。文/两个9在唱歌。
[RWRB]奴隶与奴隶主
18那个x
2k+
“求你,Henry,留下我,我一定会做到最好。”Alex全身被黑色皮带捆缚着跪在Henry脚边,他用膝盖往前挪了两下,脸贴上Henry的裤子,他用脸止不住蹭着Henry的腿。
Henry后退一步,抬起手用鞭子狠狠抽在Alex身上:“可是你今天目光确实移到了别人身上,一个不听话的奴隶对我来说没有用处。还有,你应该称呼我‘主人’。”
Alex身上很快有了一道红痕,牛皮中间夹杂着一些细小羽毛,抽起人来又痛又痒,Alex仰头看着Henry恳切地说: “不、主人,我保证再也不会了。我......
18那个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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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Henry,留下我,我一定会做到最好。”Alex全身被黑色皮带捆缚着跪在Henry脚边,他用膝盖往前挪了两下,脸贴上Henry的裤子,他用脸止不住蹭着Henry的腿。
Henry后退一步,抬起手用鞭子狠狠抽在Alex身上:“可是你今天目光确实移到了别人身上,一个不听话的奴隶对我来说没有用处。还有,你应该称呼我‘主人’。”
Alex身上很快有了一道红痕,牛皮中间夹杂着一些细小羽毛,抽起人来又痛又痒,Alex仰头看着Henry恳切地说: “不、主人,我保证再也不会了。我会始终只看着你一个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可你已经犯了错,想弥补错误的话…”Henry弯腰勾起Alex的下巴,他吻上Alex的额头轻声说:“你必须取悦我,直到我满意为止。”
完整:简介/一千个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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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条红与皇室蓝 亨利揣崽 第四章 修罗场+一点点瑟瑟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由英国王室举办的复活节宴会了,而这次宴会,亨利必须出席。为此,亨利和亚历克斯提前一周回到了伦敦。在宴会开始前天,亨利和亚历克斯到了爱德华七世医院进行产检,这次,在肯辛顿宫和伦敦大都会警察厅的配合下,亨利的产检顺利得多。
复活节宴会的日子来临,在草坪上望去,古老的温莎城堡像一位智慧的老者长久站立,深情凝望着英格兰的每一寸土地。皇家仪仗队整齐排列,红色地毯如同毒蛇的长舌,从城堡蜿蜒而出,准备随时席卷一切。酒会上,鹤望兰状的吊灯也沉醉于声色之中,随着古典乐器的演奏摇曳光束。整个酒会浮泛在橘色的华贵之中,叫人沉溺。
亨利和亚历克斯并肩立于欢迎红毯旁,与宾客握手寒暄。
......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由英国王室举办的复活节宴会了,而这次宴会,亨利必须出席。为此,亨利和亚历克斯提前一周回到了伦敦。在宴会开始前天,亨利和亚历克斯到了爱德华七世医院进行产检,这次,在肯辛顿宫和伦敦大都会警察厅的配合下,亨利的产检顺利得多。
复活节宴会的日子来临,在草坪上望去,古老的温莎城堡像一位智慧的老者长久站立,深情凝望着英格兰的每一寸土地。皇家仪仗队整齐排列,红色地毯如同毒蛇的长舌,从城堡蜿蜒而出,准备随时席卷一切。酒会上,鹤望兰状的吊灯也沉醉于声色之中,随着古典乐器的演奏摇曳光束。整个酒会浮泛在橘色的华贵之中,叫人沉溺。
亨利和亚历克斯并肩立于欢迎红毯旁,与宾客握手寒暄。
“王子殿下,好久不见。”身穿白色燕尾服的贵族青年紧紧握住了亨利的手,他顶着一头棕色的发,和亨利对视的碧色的眼睛里竟充满了柔情。
“兰伯特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亨利笑着想要抽回双手,兰伯特却紧紧拽住了亨利。
亚历克斯一头雾水,但为了帮亨利解围,亚历克斯迅速向兰伯特伸出了右手。
“兰伯特先生,我是亨利王子的爱人,亚历克斯·克莱蒙·迪亚兹。”
兰伯特终于放开了亨利,对着亨利一笑,再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亚历克斯,随即向城堡宴会厅走去,亚历克斯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眼角抽搐了两下。
亚历克斯把头偏向亨利,歪着嘴问亨利。
“甜心,这个长得简直是克利夫特翻版的小子是谁?”
亨利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回了亚历克斯一句。
“亲爱的,你知道的,我和你说过我曾经上过英国的寄宿学校。”
亚历克斯身形一歪,撞在了亨利身上。亨利扭头看他一眼,故作疑惑地说。
“亲爱的,你曾经不是还说过要送他花篮以示感谢吗?”
“噢,老天,老实说现在我只想送他花圈。”
亨利轻轻拍了拍亚历克斯的肩膀,笑着对亚历克斯说。
“我支持你。”
大提琴配合着注酒声拉响,亚历克斯正用尽浑身解数帮亨利挡走应酬。可不巧,那位兰伯特先生又来了。
“王子殿下,我们很久没能一起谈论共同喜好了,我对此深感万分遗憾。”
“兰伯特先生,一切都是会变的,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共同喜好了。”
“噢!兰伯特先生!”亚历克斯立刻从旁边飘过来,揽住亨利的肩膀,并用另一只手夺走了亨利手中的酒杯,和兰伯特碰杯。
兰伯特嫌弃地低头看了一眼酒杯。
“迪亚兹先生,您总是过分热情。”兰伯特皮笑肉不笑地瞪了亚历克斯一眼。
“这可太巧了,兰伯特先生,您也如此,我们可真是太有缘分了。”亚历克斯还特意补上了一句。“我相信亨利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兰伯特咬牙切齿地对着亚历克斯假笑,随后满怀期待地看向亨利。
亨利其实从亚历克斯过来就开始憋笑,现在听到亚历克斯喊他,他才抬起头重新看了兰伯特一眼。
“当然。”
亚历克斯得意地向兰伯特挑了挑眉,亨利感觉自己看到了大卫在得意地晃尾巴时的样子。
“美国人总是这么没有礼貌!”兰伯特连装都不想再装了,气愤地往厅外走去。
“没有礼貌。”亨利抿着嘴对亚历克斯笑。
“也只为你,甜心。”
亨利和亚历克斯对视一笑,火花瞬间在他们之间炸开了。
宴会结束后的几天后,亚历克斯先到了巴黎安排居所,而亨利则在肯辛顿宫等待。几周后,亚历克斯回到伦敦,和亨利一起飞往巴黎的新家。
三个月后,亨利的肚子已经遮不住了,亨利只得待在别墅里,最多也就到外面的大花园走走。时间一久,他的心愈来愈烦躁。更让他烦躁的是,明明上一次产检医生都告知过三个月以后就可以进行夫夫生活了,亚历克斯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其实亚历克斯早就按捺不住了,但没有听亨利说起,他担心亨利不太想要,更担心会因此伤到亨利和孩子,所以才一直憋着不敢问。
而亨利在家里闷久了,奇怪的想法就涌上心头。他从不怀疑亚历克斯对他的爱,但是他担心亚历克斯会对他的身体失去兴趣。这一想法让他坐立不安,而此时毫不知情的亚历克斯正在别墅的会议室里和白宫连线商讨重要事宜,不知一场“惊喜”即将降临。
夜晚,巴黎观景别墅里纱幔低垂,云白光洁的大理石柱映衬着如格陵兰蓝河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
亚历克斯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只见亨利穿着亚历克斯的酒红色睡衣的上衣,戴着黑色的西装袖箍和西装吊袜带,甚至还有红宝石脚环,安静地靠在床上。
亨利朝着亚历克斯砸吧着眼睛,竟是一脸的委屈,眼角居然还泛红。这简直太要命了。
“噢,老天……”亚历克斯楞在原地,脑子仿佛突然间被罗马图拉真纪功柱砸中。而心口像灌了十瓶威士忌般炽热。
“甜心,我……我很……”亚历克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全身的血液都往两个地方猛地挤去。
“亚历克斯。”亨利高傲地抬起头,对着亚历克斯抬起了手。
亚历克斯几步窜到了床边,一只手和亨利抬起的爪子十指紧扣,另一只手解着彼此身上仅存的衣物。
亨利跨坐在亚历克斯身上。
随着屋内急剧升高的温度,床头柜上两只高脚玻璃杯激烈碰撞着,玫瑰色的酒在杯中颤抖着,脆弱的玻璃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红宝石落入高脚杯之中,随着酒液时而激荡起伏,时而平静如初。
宝石被红酒侵蚀,变得更加红艳,沉淀着,形成的沟壑和褶皱交错纵横,却又被平静下来的酒液轻轻抚平。
钥匙和戒指组成了最好的交响乐队,庄严,纯净,富有节奏感,更富有诗意。时而像行进式的火车,时而又像浅唱低吟的知更鸟。
这一切的声色,一切的激荡,最终换来了最动人的那朵英伦玫瑰,在被激起红色酒液中悄然绽放。
亚历克斯的手机在第二天清晨毫无征兆地响起,亚历克斯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亨利,赶紧关上铃声往房间外走去。
“老姐。”
“惊喜!”
“?”
“亚历克斯,我和碧,当然还有珀,我们来到了你们的小家喔!对不住没有事先通知你,我们想给亨利还有小宝贝一个万圣节惊喜!现在在花园喔!”
亨利。万圣节惊喜。亚历克斯回想起还在沉睡的满身痕迹的亨利,突然一阵燥热。
【叔婶/地修】塔上之歌
3.5k+,杂糅了各种梗。。ooc预警。。实在太饿了造谣中。。。被雷到我不负责👿
庄园主老叔x天使老婶
诗歌部分来自雅歌,不过改了些。
金地雄散步完回来的时候,看到马修坐在门口的鹅卵石台阶上。他为马修拿来了一把干草,“坐着不怕硌屁股?”
马修正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葡萄架,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在看葡萄抽条长叶开小花儿呢。”
“怎么说?”金地雄挨着他坐下,“开花就算了,抽条长叶,你还能看到这个?”
“很明显的好吧!”马修兴奋得像个摆弄新玩具的小孩,“我是天使,当然看到的啦。”
金地雄第一次见马修是在自家的后院,他在小路上散步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挺大一声动静,走近一看发现一个神...
3.5k+,杂糅了各种梗。。ooc预警。。实在太饿了造谣中。。。被雷到我不负责👿
庄园主老叔x天使老婶
诗歌部分来自雅歌,不过改了些。
金地雄散步完回来的时候,看到马修坐在门口的鹅卵石台阶上。他为马修拿来了一把干草,“坐着不怕硌屁股?”
马修正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葡萄架,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在看葡萄抽条长叶开小花儿呢。”
“怎么说?”金地雄挨着他坐下,“开花就算了,抽条长叶,你还能看到这个?”
“很明显的好吧!”马修兴奋得像个摆弄新玩具的小孩,“我是天使,当然看到的啦。”
金地雄第一次见马修是在自家的后院,他在小路上散步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挺大一声动静,走近一看发现一个神志不清的人把自己的葡萄架撞翻在地上,雨后的空气中都带着一丝潮湿的忧愁,那人穿着破破烂烂白纱做的衬衫,滚落在地上沾染一身泥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鸽子的尸体。
金地雄凑近一看,一摸:哟,还好,人还活着。他把那人翻了个面儿,露出对方还有些婴儿肥的圆脸来,男孩双目微闭,人是热乎柔软的,脸色红润,鼻下探了探也有平稳的呼吸。金地雄摇了摇对方没把人摇醒。他想着任这么一个大活人搁在自家后院儿也不好,就咬着牙把对方背起来了。
晚饭过后下人来通报男孩醒了,金地雄不慌不忙,洗了个热气腾腾的澡后才去看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男孩正喋喋不休地和下人辩解着什么,看到他来,忙扔下被烦得头晕脑胀的管家,来拽金地雄的衣服了。
对方手嘴并用着对金地雄比划了半天,金地雄大致总结了一下:面前这位中二症晚期的男孩名叫马修,按此人的说法他本是天上逍遥快活的天使,因为性格太直说错了话被打下来历练,一打打进了自家的后院,还把他家的葡萄架砸得稀巴烂。
“呃,除了我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天使外,其他都没什么毛病。”马修搓了搓手,应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赔偿我?”金地雄问道。
马修的脸逐渐变红了,“我没有钱。”他小声地说。
于是他就这样被留了下来。金地雄表示,等到马修帮他把葡萄照料到丰收季节后,他想上天自己也不拦着他了,但在这之前,他得留在自己的庄园充当劳动力。
尽管马修一开始就告诉了金地雄自己是天使,但他现在也没法施展法术,金地雄只当他是个脑子坏了的年轻人,每天神神叨叨说这个神那个神的,哪来的中二小屁孩,也不当回事;收留对方纯粹是心善...好吧,还有就是觉得有个人陪陪自己挺好的——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不找对象单纯没看上也不想将就,不过既然是个人,也难免会感到孤单就是了,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
马修每天早上起来就绕着庄园跑步,跑完了会去厨房吃早餐。虽然金地雄让他做个劳动力,却也没有把他当下人对待。厨房的大妈很喜欢他,总爱给他倒满满一杯鲜羊奶,“你还要长个子!”马修最开始还会反驳,“我们天使都长这样几百年啦,没法长个子了!”但看大妈压根不信,也不再和她多理论了。金地雄白天忙于庄园的各种事务,晚上则被马修缠着讲各种事情。马修爱听童话和寓言、爱赶村里的集市,也喜欢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小商品,心态上看确实是个十足的小孩子。
金地雄突发奇想:“你们天使有什么生日之类的东西么?”
马修想了很久,“有的,为什么问这个?”
金地雄慵懒地窝在沙发上,他刚洗完澡,额前湿哒哒的头发还滴着水珠,柔柔的烛光打在他五官深邃的脸上,把他衬得像一位希腊神话里深情俊逸的神祇:“只是想到了,就问一问。”
马修笑了:“其实挺近的,我的生日在春夏之交。”
“那你想要礼物吗?”
“我之前到庄园外玩的时候,看到有人会送别人花,哥,或许你能送我花吗?那种香喷喷的、艳艳的玩意。”
金地雄想了想,他说的鲜花应该是玫瑰百合之类的,似乎也不太适合作为生日礼物,便笑了笑:“你已经是朵花了,我干嘛还送你花呢?”
马修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哦”了声又想了几秒:“那换一个吧,我想吃大餐!”
看金地雄点头后马修“耶”地举臂欢呼了几声,下一秒直接凑过去和他靠一起,一脸心满意足。
金地雄有时候也纳闷,他拿起一根干草,一节一节掐断,嘴里又问道:“马修,你是不会感到忧伤和难过吗?”
马修此时正笑嘻嘻地看那葡萄开出白绿色的小花,“为什么会难过?葡萄园里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事呀。”
金地雄了然:“你的意思是说我把你照顾得太好了是吧。”
他的话颇有逗弄玩笑的意味,不过马修似乎并未察觉,他的注意力还在那白绿色的星星点点上。马修傻乎乎地笑道:“再要不了多久就能吃到甜甜的葡萄了!”
金地雄及时打破了他的幻想:“我种葡萄不是为了吃它的果实的,是为了酿酒的。”
“留一串尝尝也没关系...”马修道,“不过我也没喝过葡萄酒,天上开宴席的时候按我的神位没资格喝。”
“...对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哥!你到时候能让我喝口不?我就尝尝,求你了!过了你这村我还找谁家的店去啊!”
这种机会确实百年难遇,金地雄拗不过他,晚饭后马修早早地来到他的房间,在他办公的椅子上坐着,金地雄看他,无奈一笑,他把手里拿着的半瓶葡萄酒放到桌上,并在琉璃杯里倒了少许。马修满脸好奇和期待,他先是闻了闻,随后便拿起来一口闷了。
金地雄看他痛苦地咽下,“...闻起来这么香,为什么喝起来这么涩啊。”这么看来确实以前一点儿没沾过,“难喝,下次不要喝了。”
金地雄笑了笑,也懒得理他:“我先去洗澡了。”他洗澡洗了半个小时,神清气爽出来后看到马修还坐在椅子上,双颊红扑扑的。“坏了。”金地雄想道,“不会喝醉了吧?”
“地云哥!”马修眼神亮亮地叫他,“你看!我的翅膀长回来了!”
金地雄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发酒疯。这又是哪一出?“你没看到吗?”马修背对着他,两只手费力地在背上比划——当然,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小点声。”不过金地雄还是配合说了嘴,“你这么大声,让上面的神祇们听到你越位偷喝酒了真就回不去了。”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马修认真思索了一下,觉得他的地云哥说得很对,“我还在天上的时候认识一位哥哥,他对我特别好,很照顾我,一年前他也偷偷喝了酒,还醉了,当时我也想尝尝味儿来着,不过他不让,还一边跳甩手舞一边对我唱歌,对我说他很爱我...然后他就被打下来啦,再也没回去过。”
“这么严重?那你还不小点声。”
马修回答:“没,他没回去是因为他在下面爱上了一个凡人。”
地雄也不吭声了。
金地雄问他:“你哥哥给你唱的歌怎么唱来着?”
马修想了想,曲不成调地哼道:
“冬天已往,雨水止住;地上百花开放,百鸟鸣叫。
“无花果树的果子渐渐成熟,葡萄树开花放香,我们的葡萄正在开花,到天起凉风,日影飞去的时候,你要转回,好像羚羊,或像小鹿在比特山上。
“我下入核桃园,和你一起看谷中青绿的植物,要看葡萄发芽,石榴放蕊。
“...求你将我如印记放在你心上,如戳记带在你臂上,爱情众水不能熄灭,洪水无法吞没,偏见无法中伤。风起天高,你在天边放羊,远处看不到雨后的忧伤,还有雪下的愁肠。”
他想到哪段唱哪段,哼唧了几段后不消酒力,便罢工了。他唱的那些金地雄一句都听不懂,金地雄看他在自己怀里调整睡姿,安静地开口道:“你像在说另外一种语言。”
马修嘿嘿笑了:“巴别塔的故事听说过不?其实我想用这里话说的哩,但说出来好像就是另一种语言了,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咯。”
金地雄觉得他的话确实有那么些玄乎:“怎么,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马修压根没听到他咕哝,自顾自地问道:“葡萄酒真难喝,涩涩的苦苦的。地云哥,为什么歌里要把酒写得像蜜糖一样?”
金地雄体贴地说道:“因为你喝醉了,最好去休息一下。”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马修,试图将其拉起来。马修没骨头似的黏在他身上,金地雄抱着他,只觉得他又胖了。他的房间离自己的还挺远的,抱过去有些费劲。大脑思索了三秒后决定秉持就近原则,于是他转了个方向,把马修轻轻放到了自己床上。
马修半垂着眼帘看他,说道:“我现在是在蛾摩拉么?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英俊?”
金地雄不紧不慢地脱衣服,随后靠过来,马修整个人被笼罩在他的影子之下,“马修,其实我还在等你的回答。”金地雄伸出一只手,细心且耐心地整理起马修额前的刘海起来,想象着这几根发丝被汗打湿委委屈屈黏在马修头皮上的模样,“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哥。”马修把他揽下来,“那你抱我吧,我也一直都是很乐意的。”
他们滚到一起,唇舌交缠,嘴里是蜜,也是酒;马修搂着地雄,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闻到了苹果的香甜,尝到了石榴的芳香,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地雄的汗滴到了他脸上,他还没来得及抬手就被对方滚烫的嘴唇吻去,马修抬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地雄,他还从未见过对方如此可爱迷人的神情。
马修觉得自己像一株葡萄藤,在暴雨颠簸中紧紧缠住了赖以为生的木架。地云哥真是一个特别好的哥哥,他给了他一个家,还有一张船票,他走下方舟,就长出了双腿,来到了这个世间,走一步就能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这种感觉很奇妙,灵魂在战栗、欢歌,像正进行着一种仪式,式成后他就会彻底变成一个人类。身体被重力束缚在凡间,翅膀也被神使封进了索多玛的盐柱,马修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天上了,有点可惜,他还想给地云哥看看天使的翅膀是啥样儿的来着。
不过也没关系。马修又转念一想,以后我再给他唱歌,他就能听懂了。
Zero(雪木佐abo设定连载)
已经和雪名交往三个月了,我时常在想这样真的好吗?总觉得二十一岁和三十岁的年龄差距真的有点大。
“木佐先生!”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木佐。
木佐回过头看清楚人的脸:“啊…雪名好久不见。”
雪名埋在木佐的肩膀上,蹭了蹭说道:“果然一个星期没见到木佐先生,真的超想木佐先生的!”
木佐有些无奈他的举动,轻抚他的头发,回想起与他的相识相恋。......
已经和雪名交往三个月了,我时常在想这样真的好吗?总觉得二十一岁和三十岁的年龄差距真的有点大。
“木佐先生!”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木佐。
木佐回过头看清楚人的脸:“啊…雪名好久不见。”
雪名埋在木佐的肩膀上,蹭了蹭说道:“果然一个星期没见到木佐先生,真的超想木佐先生的!”
木佐有些无奈他的举动,轻抚他的头发,回想起与他的相识相恋。
这个世界的人分为三种性别,Alpha、Beta、Omega。而我是优性Omega,虽然说信息素淡的跟劣性Omega,没区别就是了。
“我看看这本书在哪里?”指尖轻触书店里书架的书,目光寻找着书名。找到所需的书,努力踏起脚尖去拿。
另一只陌生的手触碰到自己的手,拿了一本书。让自己心动的声音响起:“客人,这是你要的书吗?”
木佐回过头,看清楚店员的脸。不禁想到:这是少女漫画里的王子殿下的脸吗?!特别是这闪闪发光带着星星月亮的气场。感觉要一见钟情了呢!想到这木佐不由得心跳加速。
店员有些疑问的询问道:“客人?”
木佐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接过店员递过来的书,直视店员道谢道:“谢谢你帮我拿书,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去结账了。”像是逃避似的快步走到收银台排队。
排队结账的过程中,忍不住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无意间看到那位店员胸前的名牌,那位店员的姓是叫雪名吧?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知道他的名字。不不不,我在乱想什么,我和那家伙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爱幻想的年纪了,特别是Alpha和Omega命中注定论。真是的,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命中注定什么的根本不可能!一定是跟平时一样看到长得好看的一股脑喜欢上而已,然后又擅自失恋。
努力做好心理建设后,刚好结账的队伍到自己了。将手上的书递给店员结账,结完账后将书放到公文包里。
一一一一一雪名视角
推着小推车,将小推车里的放着的书放在空余的书架上。小推车里的书放的差不多了。正打算推回去,抬头看到一道稚嫩的身影正在垫起脚尖往高处拿书。
在他即将拿到书的时候,侧身抽出他要拿
得书 。面带微笑的询问道:客人,这是你要的书吗?
在说这话的同时,柠檬香的信息素不自觉
的流露出。就连本人也未察觉到。
观察他的反应,有些疑惑的问道:客人?
木佐像是沉思中反应过来,耳根处微微泛红。抬起头,有些慌乱得接过雪名递过来的书:谢谢你帮我拿书,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去结账了。 像是逃避什么似的快步走到收银台处。
注意到客人因为自己的举动,耳根处微微泛红。特别是配上那可爱的脸,想到这雪名忍不住笑了一下。想到这雪名忍不住捂住了脸, 指尖透过的缝隙处能看到微微泛红的脸颊。心跳因为他刚刚的举动忍不住加速:怎么办?他的举动真的好可爱♡
“怎么办?!好像一见钟情了♡”忍不住小声呢喃道。
想到这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下次见到他的话,一定要要到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冰昊】记一次小小的吵架
^现背,时间线是出道后ricky生日前,除冰昊外都是友情向
asmr有感:甜不过根本甜不过
————
章昊和成韩彬吵架了。
成员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吵起来的,但两个人的氛围实在是不对劲。
两个人都冷着脸在餐桌上吃饭,朴乾煜已经联合金太来讲了三个笑话做了两个声带模仿,他俩除了跟着一起笑了两下外一声不吭。
韩维辰趁着收拾碗筷的间隙跑到金地雄身边,用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金地雄无奈扶额。......
^现背,时间线是出道后ricky生日前,除冰昊外都是友情向
asmr有感:甜不过根本甜不过
————
章昊和成韩彬吵架了。
成员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吵起来的,但两个人的氛围实在是不对劲。
两个人都冷着脸在餐桌上吃饭,朴乾煜已经联合金太来讲了三个笑话做了两个声带模仿,他俩除了跟着一起笑了两下外一声不吭。
韩维辰趁着收拾碗筷的间隙跑到金地雄身边,用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金地雄无奈扶额。
行吧,大哥这时候还是需要做点什么的。
成韩彬在房间换衣服准备一小时后去公司,金地雄敲了敲门走进来。
“地雄哥。”成韩彬打了个招呼没再说什么,金地雄叹了口气坐到旁边。
“你跟昊怎么了?”
“没有,我跟昊哥很好。”成韩彬穿好衣服冲金地雄笑了笑,“最近大家都比较敏感,我和昊哥都有点累才会看起来兴致不高,刚才乾煜太来耍宝的时候我们两个不是都笑了吗?昊哥冲太来竖了大拇指,我还给乾煜夹了面递过去。”
“韩彬,你知道人每次要撒谎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把所有细节补足吗?”
成韩彬一愣,低下头不讲话了。
金地雄走近了一点,拍拍成韩彬的肩膀。
“有什么问题跟哥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就跟比赛的时候一样。”
章昊已经收拾好自己坐在客厅里玩手机,ricky蹭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怎么了?”
“先声明一下,不是我八卦,维辰让我过来问问你怎么回事。”ricky把金奎彬的杯子一起带了过来,边喝水边继续,“维辰害怕你有什么不方便被大家,尤其是另一位当事人韩彬哥听到的事,就派我和你用中文交流。”
海外加密语言,更适合冷战境况的交流语言。
“不过我也挺好奇,刚才餐桌上气氛看起来其乐融融,实际都已经低到零下了。”ricky用下巴指了指走廊里面的房间,“我刚刚看见地雄哥进去了,估计也是找韩彬哥聊这个。”
“你们到底怎么了?”
“你那么会分析,看不出我们吵架了?”
“这谁看不出来啊,我就是好奇理由。”ricky看了看其他成员,都没注意这边,“你和韩彬哥俩人就差把对方捧在手心里了,居然还会吵架。”
“你哪来这种肉麻的广告词啊。”
“我可是亲眼见过你们两个人互喂酸奶然后接吻的。”ricky恨铁不成钢地摇头,“韩彬哥就差把你当个玻璃娃娃看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出门恨不得连鞋都给你摆在面前。”
“我知道成韩彬对我很好……”章昊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仰靠在沙发上,“我们其实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太累比较敏感,几句话没说对就话赶话吵了两句……后来是韩彬发火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办,就冷到现在。”
“哈?”ricky一脸问号,“成韩彬?冲你发火?”
“也是我说错话了。”章昊看了眼客厅里摆的九人合照。
“我跟成韩彬说了或许我们做朋友会更好。”
ricky手一哆嗦,差点把杯子摔了。
“地雄哥知道我是隐约有点疯的类型吧。”
金地雄点头。
那可太知道了。
哪个正常人会在生存节目里跟竞争对手表白出道后立刻变情侣啊。
“之前还没有太深的感觉,可我最近发现,我对昊哥的要求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了。”成韩彬有些挫败地坐下,“我们在一起后,我就总想着让昊哥对我再好一点,也提了很多在这个时间点有点过分的要求……但昊哥全都答应了。”
“那你们是因为什么吵架?”
“没什么具体理由,就是因为很小的事情拌起了嘴,之前也有过几次。”成韩彬眨眨眼,“只是这次我们状态都不太好,就吵得有点大,我说了很过分的话……”
“我和昊哥说,昊哥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只是因为要履行约定,其实完全不爱我。”
金地雄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守护,无法守护了。
成韩彬是二顺发表后跟章昊告白的,还把章昊吓了一跳。
他们当时深聊了一夜,成韩彬对章昊说不用着急回应,现在的确不是很好的时机。
“昊哥,我们要一起努力。”成韩彬笑着捏了捏章昊的手心,“我们一起站上出道位的时候,再给我答案吧。”
章昊第一名的高台,是和第二名的成韩彬一起走上去的。
出道夜结束,他们变成了真正的情侣。
两个人都是谨慎又为对方着想的人,真正的亲密关系藏得很深,除当事人外的知情者,只有赛时发觉了的金地雄,和不小心撞见过两人接吻的ricky。
成团后工作接踵而至,加上选秀团与生俱来的出道瞩目,大家压力都不小。成韩彬又刚当上队长,责任重思虑多的情况愈加严重。章昊在身边看着也无法帮助对方些什么,就努力在两个人的时间里满足对方的要求,工作时间和感情生活一起经营,虽然时常感觉到幸福,但劳累感也渐渐出现。
尤其最近两周,两个人拌嘴的时候越来越多。
章昊嘴比脑子快的说了些重话,刚好踩到了成韩彬心底的地雷,让他冲章昊发了火。
“去道歉吧,没别的办法。”ricky选择放弃思考,“虽然我也在你面前吐槽过,韩彬哥是好哥哥好队长,做恋人却想得多很累人。但不得不说,你俩的确是天生一对。”
“为什么?”
“自己想想吧哥,你冲谁这么口无遮拦过?哪次你开口说话不是深思熟虑才出来的?”
“要是真的想继续,解开这次矛盾是最好的,也能让成员们松一口气。”
“说得跟我不想一样。”章昊偷偷看了一眼成韩彬在的房间,“我想去也要有台阶吧,没头没尾地去道歉?明明他也说了些过分的话……”
“好吧。”ricky站起来决定远离事件中心,“看起来你俩离和好也不远了,我去跟维辰说一声让他别担心。”
“韩彬啊,有些事我们之前也聊过。”金地雄对着成韩彬循循善诱,“昊是外国人,恋爱对象又是队友,心里的不安一定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加上他的性格也不像你一样外放,你不应该对他有太多要求。”
“虽然他不是很在意,但你是韩国人,应该知道昊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哥哥,不可以对哥太随便了。”
成韩彬点头表示明白,情绪还是很低沉,“可我现在要怎么办呢地雄哥?”
金地雄也不再继续说教了,“我们都看得出来昊很喜欢你,对你也很好,作为弟弟,去给他道个歉吧。”
“真的?昊哥真的很喜欢我,会原谅我吗?”
金地雄点点头,给了成韩彬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就离开了房间。
金地雄从房间出来就碰到了端着碟葵花籽往这儿走的章昊。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金地雄笑了起来,给自己的嘴做了个拉上的动作就离开了现场。
成韩彬还在思考挑什么时间去给章昊道歉能比较正式又顺利,章昊已经走进房间锁上了门。
“……昊哥?”
“昨天晚上还管我叫章昊,现在倒是想起来我是哥哥了。”
成韩彬愣愣地看着章昊走进,看清楚他拿的是自己喜欢的零食后,突然有种想流眼泪的冲动。
“不许哭。”章昊拿一根手指指着他,“哭了就没有葵花籽吃。”
成韩彬扁扁嘴,看着章昊的表情,又没忍住笑了笑。
“昊哥对不起,我做错了……”
轮到章昊有些无地自容了。
“你已经很包容我了……”章昊把碟子放在桌子上,拿了两个葵花籽塞进成韩彬嘴里,“这次你和我都有错,就互相抵消吧。”
成韩彬都没嚼两口就咽了下去,对着章昊伸出手,“昊哥抱抱我。”
章昊很吃成韩彬撒娇这一套,向前一步把成韩彬抱在了怀里。
“昊哥,我们这样算和好了吗?”
“你还没冷战够啊,成员们都发现了,一个个很紧张呢。”
成韩彬抱着章昊的胳膊更紧了些。
“以后会注意少跟哥吵架的。”
“你倒是很清楚我们很难不再吵架是吧?”
“总有一些意见不合的时候嘛。”成韩彬从章昊怀里出来,冲章昊撒了个娇,“也希望哥以后不要说做朋友更好这种话了……跟哥在一起,真的让我特别幸福。”
“知道了,我会改的。”
成韩彬见章昊笑着答应,握住了章昊的手。
“谢谢哥原谅我,感觉跟哥关系更近了。”
“我也是,更了解韩彬的想法了。”章昊弯起嘴角,“韩彬的安全感真的很不足,哥以后会努力一点的。”
“不过韩彬啊,不要总是觉得我不爱你了。”章昊摸摸成韩彬的头,“我虽然不怎么说,但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履行约定。如果对你没感觉,我不可能和你做恋人的。”
“再多一点自信吧成韩彬,明明看起来那么坚强的人……”
“我以后会给你更多的爱和关心的。”
“真的吗?”
“嗯。”
“那我以后可以常常听到这句话吗?”
“你要求好多。”
“可以吧昊哥……”
“……可以。”
END.
【双leo】小瞎子O和他的童养夫A
搞一点瞎子O吃吃,字数5k,有彩蛋!重要剧情
omega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他摸了摸床单,是凉的。
智能设备准点报时,原来已经晚上八点。
自从怀孕以后,omega的时间过得就很混乱,他本来眼睛就看不见,世界是一片漆黑,当原本的睡眠秩序也打乱后,对于他就更难了。
然而这种生活已经过了二十五年。
omega坐在床上,唤了一声丈夫的名字,但是无人应答,omega便有些慌乱,家里的阿姨这两天刚好请假了,家里只有他和丈夫两个人。
一般在这个时间段,他的丈夫要么陪在他身边,要么在书房看书,一墙之隔,没道理叫他没反应。
不在家?出去了?
omega这样想。...
搞一点瞎子O吃吃,字数5k,有彩蛋!重要剧情
omega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他摸了摸床单,是凉的。
智能设备准点报时,原来已经晚上八点。
自从怀孕以后,omega的时间过得就很混乱,他本来眼睛就看不见,世界是一片漆黑,当原本的睡眠秩序也打乱后,对于他就更难了。
然而这种生活已经过了二十五年。
omega坐在床上,唤了一声丈夫的名字,但是无人应答,omega便有些慌乱,家里的阿姨这两天刚好请假了,家里只有他和丈夫两个人。
一般在这个时间段,他的丈夫要么陪在他身边,要么在书房看书,一墙之隔,没道理叫他没反应。
不在家?出去了?
omega这样想。
因为天生看不见,五感代偿,omega的听觉反而比一般人要好,他听见衣帽间里的响动,omega吓了一跳,苍白清瘦的手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被子。
他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是呼吸声。
是他的丈夫!
omega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房间里浓郁的信息素气味,alpha易感期了!
“吴磊…”alpha的易感期到了,会很痛苦难受,他有些担心地唤着丈夫的名字,试探着下床,双手摸索着床的边缘,小心翼翼地下来了,普通人只是几秒钟的功夫,omega却花了将近十分钟。
他扶着墙壁站起身,睡衣贴合在他的身体上,露出微微凸起的小腹。
这是一个已经怀孕四个月的omega。
衣帽间就在卧室里面,omega摸着墙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因为他眼睛看不见,所以家里一切不必要的装饰都没有,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撞到了衣帽间的门上,额头传来疼痛。
原本这样的疼痛omega是可以忍受的,毕竟从小到大因为眼睛看不见在生活中他吃过不少苦头,或许是因为孕期情绪波动大,omega瞬间便红了眼眶,委屈也浮上心头,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他扶着门进了衣帽间,感受到里面的雪松信息素比卧室更浓。
可是他看不见,不知道丈夫在哪里,所以只能跪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摸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被另外一个人抓住了,男人的手掌比他的大很多,此时温度很高,是易感期的明显症状。
alpha的易感期是突然来临的。
本来他是打算进衣帽间给老婆拿一件换洗的睡衣,因为omega怀孕后睡眠不规律,还总是出汗,他预备着等老婆醒了就给他换上,可是当他进衣帽间找衣服时,后颈腺体突然发热,酸软感绵延全身,易感期便到了,他窝在衣帽间,没什么力气,昏昏沉沉地高热起伏,迷迷糊糊地似乎听见老婆在叫他。
他的omega看不见,也就是世俗意义称的瞎子。
他的瞎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之所以长到一岁才发现,是因为他的眼睛看上去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甚至比别人的眼睛更漂亮。
alpha第一次被老婆吸引,就是因为他漂亮的眼睛,所以后来得知他看不见,很是意外。
他的omega有一双很漂亮的莲花眼,形似莲花花瓣,眼尾微翘,双眼皮很深,眼珠的颜色也很漂亮,是茶褐色,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
从外表看上去真的与一般人没什么不同,一点也不像看不见的样子,可惜的是,岳父岳母带他的妻子看过很多医生,都说没得治了。
alpha有时候很卑劣地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妻子看不见,或许他没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可当他的omega用那双永远看不见世界的莲花眼温柔地望着他时,alpha又会狠狠唾弃自己,他怎么能这么想?
易感期迷迷糊糊躺在衣帽间的时候,他想的是,云熙怀孕很辛苦,不想再让他分心照顾自己了,等自己好一点就爬起来打抑制剂,只是他没想到,omega醒了,甚至还跌跌撞撞跑过来找他。
那会儿他刚在易感期的高热里烧过一回,有些神志不清,看清媳妇儿的时候心疼坏了。
他的老婆身材纤细,就连怀孕也没胖多少,跪在地上小小的一团,爬着摸索他,白皙的额头上还有一块红痕,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过来找他撞到的。
于是他挣扎着从易感期的痛苦里起身,抓住了媳妇的手,把他揽到怀里。
云熙突然被抱进怀里,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后放下心来,丈夫的温度很高,他也不敢乱动,只小心地问,“吴磊…你还好吗?”
omega看不见alpha,但alpha却能看叫omega所有表情和动作,吴磊把云熙的所有担心尽收眼底,心底熨帖又温暖,搁在omega腰身的手又揽紧了一些,他低头亲了亲omega的脸,“没事的,云熙。”
下一秒omega的反应却叫他手足无措,omega忽然在他眼前红了眼尾,甚至落下眼泪来。
在他的认知里,omega其实是个坚韧的人,掉眼泪的时候屈指可数,小时候摔过撞过,也很少哭,可是自从怀孕以来,omega似乎总是掉眼泪。
是孕期情绪抑郁吗?
alpha心疼了,“怎么了云熙?”
omega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刚刚智能设备报时,晚上九点了。
他窝在丈夫怀里,想要止住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落泪,甚至产生了自我厌弃情绪,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他看不见,找自己的丈夫都花了这么久的时候,他不仅帮不上忙,甚至还把自己撞得一身是伤。
而且明明易感期到了,为什么alpha不找他帮忙?明明他是他的omega,可以用信息素安抚。
总而言之就是各种情绪加上孕期抑郁,omega崩溃了。
他在丈夫的怀里大哭,哭得整个身子一颤一颤的,落下的眼泪烫得alpha焦灼难耐。
他其实是有些愚笨的,只知道笨笨的陪在老婆身边,不知道怎么办,不会花言巧语,不会哄老婆开心,他抱着哭泣的omega媳妇手足无措,一边亲他的眼泪,一边问怎么了。
“我好…没用…”omega彻底崩溃了,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说出来的句子都断断续续,抽抽噎噎,长睫毛上沾了眼泪,脸颊也哭得粉扑扑的。
alpha想,他哭得好可怜,可是,又好可爱。
“我是瞎子…我…看不见…帮不上你的忙…易感期也帮不上…”omega想到这个,哭得更厉害了,他又想起半年前参加的那场舞会,想起来那些omega的议论,以及丈夫再也没带自己出席宴会的事情来。
是不是嫌弃我了,他肯定嫌弃我了,我看不见,给他丢脸了。
alpha听见omega说自己是瞎子没用的时候,心都要揪起来了,还记得小时候和那些贵族孩子一起玩,他的老婆很聪明,心算总是第一,那些孩子嫉妒便说他老婆是小瞎子再聪明也没用,他听不得这些上去便揍,他老婆拉住他摇头说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所以他听见omega这么说自己,心中五味杂陈,omega哭得眼尾通红,“易感期我也…帮不上忙…”
记忆里,这是他老婆头一回在他面前哭成泪人,alpha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弥天大错,他搂住媳妇,有些笨拙地解释,“不是…是因为你怀孕了…我怕让你分心照顾我的易感期,很辛苦…”
他摸了摸omega额头的红痕,“我怕你累了…”
omega噙着一汪眼泪,哽咽道,“你没有…没有嫌弃我?”
他一直担忧这个,自从半年前那次以后,他就焦虑不安,在他的丈夫面前,他一直都是自卑的,他太依赖他,可是他的丈夫却是一个优秀的S级alpha,这个世界上s级alpha总人数也只有二十多个。
他想起半年前,那是alpha升衔后的一次宴会,原本他是很开心的,直到他听见那些人的议论。
“上校是S级alpha,却还是履行婚约了,真是有情有义。”
“也就是履行婚约罢了,难不成还真的喜欢那个瞎子吗?”
“是啊,他俩结婚都五年了,一直没孩子,说不定上校都没碰过他。”
有更多难听的话,omega不愿意再听,再也坐不下去,明明alpha说很快回来,但他不知道他的丈夫被他的上层绊住了脚,他起身离开因为看不见撞到侍者身上,打碎了堆叠的香槟。
他是个骄傲矜贵的人,却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
alpha听见动静赶来把他打横抱起两个人离开了那里。
后来alpha再也没带他去过宴会,或许是嫌弃自己给他丢脸了。
毕竟,他现在不是从前尊贵的小少爷了,云家也不如从前显赫。
“嫌弃?”alpha听到omega这样的话,疑惑又痛心,他不明白怎么会用这样严重的词汇,“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omega睁着那双看不见的漂亮眼睛,苍白清瘦的脸上都是眼泪,忍不住把自己这半年以来的疑问和盘托出。
为什么再也不带我出席宴会,是不是那次我让你丢脸难堪了?
alpha听完,看着云熙脸上的眼泪,心口软软的,他抱着柔软的omega,“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我怕你不要我都来不及。”
“我不带你出席宴会,是因为…”alpha顿了顿,他想到这个就心生酸涩,眼前的omega只能自己独占,“其实那天你一进到会场,很多人就被你吸引了,他们说你长得漂亮,是联邦最漂亮的omega。”
“我发现他们都很喜欢你。”alpha咬了咬牙,又想起某日他的下属起哄说什么时候再带嫂子出来玩的事情,他突然意识到他的妻子真的太受欢迎了。
而那天宴会出事他没有及时赶到老婆身边,也是因为有个不对付的上司,对omega不尊重的话,他忍不住揍了对方一顿,因为此事,后来在军部,这人还给他穿了不少小鞋。
不过这些糟心事他没对omega讲,只说了大家太喜欢他。
“我不想让他们意淫你,你是我的omega,只能是我的。”
云熙眨了眨眼睛,有些迟钝似的,红了脸颊。
他有些不理解,“我是…可我是瞎子…为什么会喜欢我…”
alpha失笑,低头亲他老婆的薄唇,“你不知道你长得多好看,我的小少爷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人。”
omega的脸越发粉扑扑的,自从他们二十岁结婚以来,alpha就再也不曾这么叫过他了。
alpha是他的父母从b1星球买回来的童养夫,因为他看不见,又是个omega,父母担忧他的人生大事,很早就为他做了打算,当时买回来的时候,alpha还是个beta,可是他十六岁的时候分化成了一个稀少的s级alpha,这种稀缺资源是联邦需要的,便来挖人,S级alpha要娶一个什么样的omega娶不到,甚至父母都做好了吴磊会离开毁约的打算,毕竟当初也就花了一百个星币,谁知alpha却不肯,甚至当着联邦的人说,“我要和少爷完婚了再走。”
然后等他们一到法定年龄,alpha就迫不及待和他办了婚礼。
如今已经五年了。
“你怎么…又突然叫我少爷…”云熙有些无措,“我们都结婚了。”
“就是突然想这么喊你…”吴磊抱住媳妇,“我永远不会嫌弃你,我爱你还来不及,我怕的是你不要我了…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他说起的事情,omega可能都不记得了。
那是他四五岁的时候,他家里穷,越穷越生,家里有五六个omega和beta孩子,他母亲肚子里还怀着一个,那时候在街上乞讨,所有人都嫌弃地踢开他,只有路过的矜贵的小少爷让佣人给了他钱。
那是一笔不算小的数目,足够他们家度过好长一段时间,他接到手里,感激涕零,抬眼看见小少爷,却发现他的眼睛看不见,但小少爷仍然朝他笑的温柔。
后来又过了两年,他满七岁,他的岳父岳母来下等星球买人,见他长得可爱漂亮,花了一百个星币从他爸手里把他买走。
一开始他是不愿意的,但小孩子能有什么选择的权利,直到他见到了坐在沙发上乖巧的小少爷。
一开始不懂童养夫的意思,只是以为陪着小少爷玩,也没起什么心思,后来渐渐大了,从岳父岳母口中得知小少爷是他媳妇,他那刚情窦初开的心,燃烧得越发热烈,几乎是正中下怀。
他喜欢的小少爷,从小就是他的媳妇。
他偷偷发誓要对小少爷一辈子好,所以后来分化成s级alpha,也不愿意离开小少爷,联邦军部妥协,按照他的要求,让他做了这边管辖区的军官,因为这样他就能经常回家陪老婆了。
一到法定年龄,他就和岳父岳母说想和少爷完婚,岳父岳母也答应了。
alpha还记得新婚之夜,omega有多乖巧,因为他看不见,所以他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疼了也只是皱眉。
他从小就喜欢他,他怎么可能不爱他,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他。
听完alpha说的话,omega想了想,他真的不记得了,爸妈说,他小时候就是乐于助人,救助过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alpha只是这其中的一个。
但他没有说实话,omega一直都是聪明温柔的人,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了,他的丈夫肯定要醋意大发。
他只是窝在丈夫怀里,“嗯…我知道了…”
他释放的信息素似乎给了丈夫慰藉,他感受到他的热度下来了。
“云熙,我好点了。”吴磊低头,“回床上吧。”
omega点头,alpha揽着老婆起身。
他把媳妇抱到床上,撩开他的T恤下摆,露出一截白皙的细腰,然后用手掌盖住微凸的小腹,轻轻摸了摸。里面住了小宝宝,还未成人型,需要汲取很多Omega、alpha父亲的信息素赖以生存,因为宝宝的发育,所以最近偶尔会有小腹胀痛的情况。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
“如果你想去宴会,我带你去。”alpha抬起头,看向omega,他嘴笨不会表达,“我保证,再也不离开你一步。”
omega看不见丈夫的脸,但还是伸出手去摸,吴磊连忙贴上去,云熙笑得温柔,又有点害羞,“你知道吗…他们说,我们结婚五年都没孩子,说你没碰过我。”
吴磊闻言,“没碰过你,宝宝怎么来的?”
事实上,他不仅碰,对omega的索取甚至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
至于之前没孩子,是因为顾忌omega的身体,因为每次快到生殖q时,他媳妇就疼得哭说不要。
“你不怕别人说喜欢我了?”omega偏着头反问,这个动作显得他很可爱。
alpha坐到床边,“我还是吃醋,但是只要你回来稍微哄哄我我就开心了。”
“怎样哄?”omega问。
吴磊低头吻上云熙嘴唇,唇舌交缠后说,“这样。”
云熙有些笨拙青涩地回吻,“嗯…这样?”
吴磊失笑。
说实话,他还是舍不得把这么可爱的老婆带出去给别人看。
end求三连评论🥺有彩蛋宴会剧情记得看。
【出言成章/冰昊】亲密性接触06
–我们结束炮友关系吧。
6.
“我打算出国当交换生。”
成韩彬站在门外,空气中弥漫着夏日里独有的暑气,他从学校赶来,闷得一身热汗,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可此时,站在门口依稀听到章昊毫无起伏的声音,却是如坠冰窟般的寒冷。
章昊,要离开了?
成韩彬自认为是个胆小鬼,不敢主动地踏出那一步。
他也不敢想象,章昊会离开他,到遥远的几千公里外,他会在那里遇到新的朋友,或许开启一段新的恋情。
他会遇到一个人,从朋友开始相处,逐渐熟悉对方的性格,在日日夜夜的陪伴中萌生情愫,与那个人相爱、结婚。...
–我们结束炮友关系吧。
6.
“我打算出国当交换生。”
成韩彬站在门外,空气中弥漫着夏日里独有的暑气,他从学校赶来,闷得一身热汗,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可此时,站在门口依稀听到章昊毫无起伏的声音,却是如坠冰窟般的寒冷。
章昊,要离开了?
成韩彬自认为是个胆小鬼,不敢主动地踏出那一步。
他也不敢想象,章昊会离开他,到遥远的几千公里外,他会在那里遇到新的朋友,或许开启一段新的恋情。
他会遇到一个人,从朋友开始相处,逐渐熟悉对方的性格,在日日夜夜的陪伴中萌生情愫,与那个人相爱、结婚。
又或者找到一个如他一般的炮友,享受他诱人的身体,在情动里亲吻着他的皮肤,欣赏他陷入情欲时诱惑的表情。
成韩彬不敢再想下去,如尖刀剜心裂胆的痛苦从胸口爆开,巨浪般裹住他全身,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手指搭在把手上,却是卸了力般打不开那扇门,也不想打开。
章昊清冷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从细小的门缝里钻到成韩彬的耳朵里,“……还没和他说……”
“不,只是炮友罢了。”
成韩彬深吸一口气,手臂颤得厉害,用尽全力才缓缓打开那扇门。
章昊站在床边,听到开门的声音,略微偏头看了眼他,神情淡淡。
“还有事,先挂了。”
“你……”成韩彬张了张嘴,喉咙干涩,艰难地发出声音。
章昊就这么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眼神疏离而又淡漠地看着他,每一道目光都像尖锐的刺一样,刺痛着成韩彬的心。
成韩彬与章昊沉默不语地看着对方,直到成韩彬再度开口。
“你要出国了吗?”
章昊手指微微收紧,对着成韩彬,坚定地缓缓点头。
成韩彬大步向前,拽着章昊的衣角,声音颤抖:“那,我们……”
章昊出声打断他,“就这样吧。”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成韩彬。”
–
成韩彬从睡梦中惊醒,章昊无情的话语回荡在耳畔,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痛起来,他从床上坐起来,单手撑着额头,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正当成韩彬缓过劲的时候,身旁传来熟悉而又含糊的声音。
“韩彬……?”
成韩彬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转头看向章昊。
章昊躺在身旁,衣服凌乱,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用刚起床时独有的、黏糊糊的腔调,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成韩彬缓慢地转过身,双膝跪在床上,俯下身,紧紧抱住仰躺在床上的章昊,把脸埋在章昊的颈间。
章昊不明所以地回抱住他,清了清嗓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做噩梦了吗?”
成韩彬没有说话。
章昊却隐约感受到脖子上的皮肤有些水润,手指轻轻搭在成韩彬的肩膀上,清晰地感受到指腹上轻微的震动。
章昊愣住了。
韩彬,哭了?
他犹豫了一会,伸手揉了揉成韩彬柔软的发丝,安静地抱着他。
温暖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洁白的被褥上,两人拥抱,像是互相取暖的两只小动物。悲伤逐渐瓦解,化为缕缕薄雾,飘散在湿润的空气里,成韩彬埋在章昊的肩膀上,闷闷地说:“昊……”
章昊的手掌顺着成韩彬的脊背抚摸着,轻缓的力道让成韩彬像是回到温暖的巢穴中,一下一下安抚着他内心的动荡不安。
感受到成韩彬愈发平稳的呼吸声,章昊才稍微安心地放开手,想开口让成韩彬坐起来,敏感的脖子被成韩彬微微张嘴,叼住那一小块细嫩的皮肤,湿滑的触感让章昊抖了抖身子,闷哼了一声。
于是,他听到成韩彬低哑的声音。
“昊哥,我想做。”
成韩彬抬起头,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不安地看着章昊,紧张地等待他的回应。
章昊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轻轻吻在成韩彬的下巴上。
“可以哦,韩彬。”
……(doi在彩蛋)
成韩彬捧着章昊的脸颊,克制地吻在他的额头上,低声说:
“章昊,我们结束炮友的关系吧。”
——TBC——
梦的内容是原定结局之一,现在不打算写这个结局,就用来推动剧情了。
后续更新日期不定,有空写完就发。
【出言成章/昊冰】钓
吃醋文学 校园AU 6K+
高领之花钓系冷淡学长x直球小狗却被迫心机学弟
是昊冰哦~只喜欢冰昊的姊妹们别点错了
“你真该看看你那不值钱的脸。”男同学恨铁不成钢。
“怎么会不值钱。”成韩彬对着厕所里的镜子摆弄自己的下巴,左看右看都觉得挺值钱的,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但昊哥的脸更值钱,听说保过保险的。”
想起章昊那张冷冷淡淡的脸,成韩彬绽放的笑容扩大。
“……我就是在说你现在的笑容,真的有够不值钱的。”男同学翻了个白眼。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成韩彬洗了把脸,对镜上上下下地端详一会,确保自己在体育课后仍然是乾乾淨淨的漂亮男孩,才直起身,拍了拍男同学的肩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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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昊冰哦~只喜欢冰昊的姊妹们别点错了
“你真该看看你那不值钱的脸。”男同学恨铁不成钢。
“怎么会不值钱。”成韩彬对着厕所里的镜子摆弄自己的下巴,左看右看都觉得挺值钱的,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但昊哥的脸更值钱,听说保过保险的。”
想起章昊那张冷冷淡淡的脸,成韩彬绽放的笑容扩大。
“……我就是在说你现在的笑容,真的有够不值钱的。”男同学翻了个白眼。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成韩彬洗了把脸,对镜上上下下地端详一会,确保自己在体育课后仍然是乾乾淨淨的漂亮男孩,才直起身,拍了拍男同学的肩膀。
“我去找昊哥吃午餐啦,不用等我了。”
男同学一把拉住雀跃的成韩彬,有些无语,“他那样钓你,你还傻傻凑上去啊?”
“他哪有钓我,别乱说,我们就正常学长学弟。”成韩彬认真地说。
“你们这样叫正常学长学弟?你天天都要跑三年级教室和人家黏在一起,你怕不是对正常这个词有所误解。”男同学怒,“你是不是想追人家啊?人家看起来就满级Boss,照你一个新手这样玩,人都毕业了还追不到。”
被戳破心事的成韩彬惊讶的把嘴都撑成一个圆形,懊恼地自言自语有这么明显吗,然后瘪着嘴问,那该怎么办嘛,他又没追过人。
“学他钓。”男同学拍着胸脯,“你太直球了,相信我,这件事交给我来,保准你在他毕业前追到人。”
成韩彬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让我去找昊哥。”课间休息,成韩彬趴在桌上,恹恹地诉求。
“不行。”隔壁桌的男同学坚定拒绝。
“但是我的章昊能量严重见底,再不摄取可能会死……”
“这一天都还没过去,你也太夸张了。”
成韩彬趴在书桌上侧过头,见男同学正翻着书,没有注意到他,趁这机会,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起身要跑!
“伙伴们,压住他!”男同学怒吼。
成韩彬在碰到教室门的那瞬间,忽地被庞然大物们压扁在地,他艰难转头一看,三个起码一百四十斤的同学一个接一个的叠在他身上。
“抱歉啊韩彬,男同学说是为了你的幸福。”同学查觉到他震惊的眼神,饱含歉意地说。
眼前出现了一双脚,抬头一看,是男同学叉腰在他面前,正冷冷地俯视他。
“成韩彬!幸福是要经过重重磨难的,你连这种痛苦都承受不住,还想追人!下辈子吧!”
成韩彬心凉了半截。
“昊啊,借我刚刚的考卷订正……呃……”前头的同学转身,没得到预期友善的回应,尴尬地搔着脸颊。
“别惹他,他心情不好。”熟谙好友性格的沈泉锐瞥了一眼旁边无动于衷的同桌,迳自在章昊的书桌上翻出考卷,往前一递。
章昊正撑着头看窗外的风景,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么入迷,对他俩的动静一点反应都没有,淋漓尽致表现i人的冷静内敛。
“哦好,我待会订正完就还。”前桌倒是没看出章昊哪不开心,和章昊同班三年,对方一直都喜怒不形于色,像是什么事都无法掀起波澜似的。
拿好卷子转回身之前,突然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于是随口一问,“是说,你那小学弟今天怎没来找你?”
然后他看见章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放我去找昊哥──”
成韩彬欲哭无泪,被三个男生架着走也挺丢脸,一人架一隻手臂,剩下一个在后面抓住成韩彬背在身后的后背包,以防他想逃脱。
“你忘记我说的什么了吗!给我忍住!”前头的男同学转头瞪了他一眼。
成韩彬被吼得呜呜啜泣。
他和章昊多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啊,不被祝福的感情,连见面也不被允许……
成韩彬啜泣得更真心实意了。
在一路莫名其妙的视线中,成韩彬被扛到校门口,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和沈泉锐走在一起,像是要去吃饭。
“昊哥!”成韩彬下意识地喊,没理会怒其不争的男同学。
章昊回头,顿了一下,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成韩彬赶紧挣脱发愣中同学们的禁锢,小跑到章昊跟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和Ricky哥要去吃饭吗?”
“嗯,要一起吗?”章昊帮他拨开凌乱的浏海,轻轻笑着。
“我当然──”
“韩彬,餐厅订位的时间快到了!”男同学就在旁边偷听,看成韩彬那不值钱笑容又出现了,连忙快狠準打断谈话。
“你们有约了?”章昊没看男同学,视线紧盯着成韩彬。
成韩彬支支吾吾,在男同学杀人的眼神下,冷汗涔涔点头。
章昊沉默看着成韩彬半晌,低笑一声,没怎么使力地捏了捏成韩彬的一边脸颊,在呆愣愣的目光里,一脸温柔和善,“有约就去吧,玩得开心。”
“好……”被章昊捏了脸颊,成韩彬晕呼呼的,目送章昊和沈泉锐离去。
“昊哥真好。”他飘飘然地说。
好吗?男同学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章昊的眼神。
怎么……不太友善呢?
“不是吧,今天也不能去找昊哥?”成韩彬窒息。
“昨天有见到面了吧?”男同学瞪视。
“那才一下下而已,聊不到几句!”抗议。
“你到底哪来那么多话可以每天聊!唠叨鬼!你不嫌烦章昊都嫌!人家三年级还要准备考试!”连发砲火。
“……”会心一击。
男同学拖着中伤奄奄一息的成韩彬回座位坐好。
放学,被拖着走的成韩彬期待地在校门口左顾右盼,可惜偶遇不是常有的事。
在他与章昊有限相处的记忆里,也就只有昨日一次。
“再不见昊哥,我真的会死。”
“那你死吧。”男同学冷漠。
成韩彬一时无语,好半天,才小小声地问,“你这招真的有用吗,我是很认真想追他……”
“有戏。”
其实原本男同学不看好成韩彬横冲直撞的单恋,但他想起那天章昊的眼神,同为圈里人,比起只会一味往前进攻的成韩彬,他更敏锐察觉了章昊的情绪波动,那不是对他们耍的小伎俩无动于衷的反应。
但章昊太会藏了──甚至一度让他混淆,章昊该不会其实是直的,只是他疑心病作祟。
唉,章昊真的是终极大boss,组团还不一定拿得下。
成韩彬默默地看着唉声叹气的男同学,暗自下了决定。
放学铃响起,他揹起书包,“我去前面问老师问题哦,等我一会。”
男同学不买帐,“走啊一起问,你要问哪道题?”
刚下课,教室还乱哄哄的,成韩彬三两步走到讲台,和男同学隔着老师,将书摊开到一半的动作收回,随手丢进男同学的怀里。
“老师再见!男同学明天见!”成韩彬边跑边喊。
“成韩彬!我就知道!你这舔狗!”连忙接住书想追上去的男同学被一脸懵的老师和同学们挡住,只能在原地大骂。
成韩彬超常发挥热舞社的敏捷力,迅速地绕过人群,往三年级教室奔去。
走廊上满满的都是往校门口走的同学,只有他一个人逆着人潮,边道着歉,边挤着人往反方向跑。
即将见到章昊的期待使他脸上沾满笑容,笑纹刻画幸福的弧度。
他唰的一声拉开了那扇熟悉的教室门。
“你问昊啊,他先走了。”
成韩彬愣愣的,“他……这么早走啊。”
章昊不是都会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吗,有时来找他都还没收完,成韩彬就会乖巧坐在沈泉锐的位置等他,或帮忙收拾。
“不知道他着急去哪,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学长歪头看他,“你这傢伙,前几天怎没来?请假?”
“啊,没有,就是有点忙。”
“这阵子你们又没考试,还是交女朋友啦?都不要学长们了。”
“没有啦。”成韩彬笑了笑,“既然昊哥不在,那我也先走啦,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噢。”
说失魂落魄太过言重,可成韩彬确实十分落寞。
他恹恹地在鞋柜前要换鞋子,不晓得是不是太失望,耳朵都幻听章昊的声音……
成韩彬惊讶转头,在教室楼的大楼门口,本以为早就离校的章昊正倚在边上,低头和一个男生说话。
章昊似有所感他的视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去和那男生说话了。
成韩彬被那不咸不淡的眼神烫住,急促慌张的转回身,明知道偷听不对,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仔细。
和章昊说话的可爱男生他认识,一年级的,捲发得很显眼,一入校就有很多人关注,原来也是章昊的学弟。
但章昊不是着急走吗,怎么会在这跟这学弟说话?
成韩彬心里乱糟糟的,把室内拖换成外出鞋的动作被他延展好几倍时间。
他听到学弟问,今天还要一起去图书馆吗。
也听到章昊漫不经心地回说好。
学弟没有被章昊的冷淡影响,开始嫌弃学校饭菜不好吃,要章昊再带他去餐厅填饱肚子,上次哪家哪家他就特别喜欢云云。
成韩彬捏紧书包的背带,在听见章昊的一声“嗯”后,忽地感到一阵晕眩。
他想起之前的自己也会缠着章昊,有时让章昊带他去吃饭,有时买网路推荐的奶茶,假日的时候,他们会约出来到图书馆一起念书,没有考试的时候,再偷偷跑去看电影。
他想要做的所有事情,章昊会专注地听,然后像这样嗯的一声答应,气氛足够惬意的话,章昊还会摸摸他的头,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
所以对章昊来说,他跟其他学弟是没有差别的吗。
他甚至无法克制自己去想像,章昊带那个学弟去看电影的画面。
成韩彬苦涩地想,就不该相信男同学的追人手法,他怎么会觉得钓得动章昊呢,自己都学不来那种招式,就算学得来,以章昊的聪明也能一眼看破。
但想这些有什么用呢,才三天,章昊就可以找到更符合心意的学弟,自己不过是傻傻被抛下还不知情到处寻找主人的小狗,想摇尾乞怜却寻不着对象。
章昊的视线不再注视着他了,而是转向了别人,刚才错开的眼神就是他的表态。
急着走也是跟这个学弟约好的吧?
明明和他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表现过这么急切……
成韩彬简直要自虐到无法呼吸了。
“好啊,你这混蛋,跑那么快怎么还…在…这……”
男同学的声音渐小,成韩彬知道自己的脸色不太好,但他只能勉强打起精神,苦笑地小声问,“我现在很丑吗?”
“是不丑,还是一样帅。”男同学也压低声音,“只是你看起来快哭了,咋啦?不是跑去找你学长了?”
“好像玩脱了,只好撤啦。”
男同学看着故作开朗的成韩彬,有点心疼,迅速换完鞋子,手臂一勾成韩彬的脖颈,“呐,早点看开那男的真面目也好,带你去吃好料!”
被带着走的成韩彬注意到章昊还停留在原地,下意识勾住男同学的衣角,连忙低头匆匆经过。
但再想避免被章昊看到狼狈的模样,还是架不住章昊低沉喊的一声,“韩彬。”
成韩彬悲哀发现自己仍然会悸动,会因为一句呼唤而委屈伤心,想落荒而逃,可该死的前后辈制刻骨铭心,礼貌素养不允许他逃避。
他努力维持表情,抬起头露出笑容,“昊哥,好巧啊。”
他第一次看见章昊错愕怔忪的表情。
如果不是场合和情绪不对,他可能会用眼睛好好记录章昊难得情绪外放的一刻,偷偷藏起来,再笑说昊哥呆呆傻傻看起来好笨呀。
可是章昊向他伸手而来,他只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无可救药地还是想要靠近章昊。
章昊确实一眼就看出成韩彬同桌想搞的伎俩。
太拙劣了,小孩子喜欢玩的吃醋游戏,简易到不用多费心研究花招,但要成功的唯一诀窍是对方也有足够好感。
章昊承认那天午休没有等来成韩彬,是不悦的,他不喜欢别人脱离自己掌控──或者说,不喜欢因为其他人,而让自己的情绪摇摆不定无法控制,儘管在认识成韩彬后,情绪控管就已不受自己指挥。
但和沈泉锐在校门口与成韩彬假装偶遇,看见那急忙慌乱又掩不住心动的表情,可爱到章昊可以容忍事态稍微偏离自己预想的轨迹。
成韩彬好奇想玩新鲜游戏,他乐意奉陪。
但成韩彬玩太久了,三天,还不主动来看他反应,他那吃醋在意的样子是要表演给谁看?
章昊还真没想到,成韩彬玩成功了,他确实该死的在意,上课容易分心,卷子的字迹相比前几天凌乱丑陋几倍。
章昊懒得等成韩彬玩腻了,打铃一响,就往教学楼门口定点等候,时不时注意结伴的学弟妹,就怕看漏了小仓鼠乱逃。
等得久了,也有几个学弟妹来找他说话,能应付就应付,不能就敷衍,期间拒绝了一位学妹的告白,善意谎言是高三课业繁重没有心思在感情上。
而事实是现在的心思都在等一隻小仓鼠冒出头来表演可可爱爱。
但没想到等来的是泫然欲泣。
章昊一直没机会和成韩彬介绍的是,他有一个捲毛表弟,最近刚转来他们学校,跟隔壁阴暗高一生,还有发育莫名良好的高二生玩得很好。
不知道最近和人家闹什么彆扭,常抓着他吐苦水,还要跟到图书馆,虽然最后因为太吵差点被他和沈泉锐赶走,表弟只好憋一整晚都没说。
这不一看到他落单,又跑来诉苦了。
章昊本来就没有很想听他们为了零食爱恨情仇的故事,看见一张漂亮脸蛋出了教学楼,就在不远处直直与他对视,他就更不想听了。
“昊哥你要忙吗,不然我晚点去你们家说吧!好久没找阿姨了!”
“别,我有在听。”章昊连忙给了他一个安抚又诚恳的眼神,高三生的夜晚上亟需良好睡眠,无暇应付精力旺盛的高一崽崽。
他分神看向鞋柜一动也不动的背影,暗道这孩子怎么磨磨蹭蹭的,还不赶快过来把他哥抢走。
“去图书馆……”
“好。”反正他待会是要偷熘,把崽崽丢给沈泉锐照顾。
“餐馆……”
“嗯。”沈泉锐还没吃吧,吃了的话也当没吃。
崽崽讲到满意了,可是换章昊不满意了。
成韩彬那位男同学勾脖子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过亲密了?而且成韩彬明知道他看得到,居然没有拒绝,而是让对方继续搂着。
这也是故意让他吃醋的?会不会太过火?还低头不看他是几个意思,心虚?
章昊蹙起眉头,在他俩经过门口时,越过表弟,抓住男同学的手臂。
“韩彬。”他语气平静,但沈泉锐在场的话,就知道他好友是动怒的前兆。
男同学搂住成韩彬脖子时,就看到章昊人在门口了。
结合章昊面前画风美型的捲毛学弟,和一脸惨澹的成韩彬,他顺其自然脑补了五万字的虐恋大戏。
章昊这Boss有毒不能打啊!他痛心疾首。渣,太渣了!
他两眼直视前方,就怕一个眼神接触就会触发Boss的开战机制。
新手,两个新手哈,麻烦借过。
但Boss通常不会因为对方是新手就下手留情的。
他勾着成韩彬的手臂被抓住,章昊没有多使力,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力度,男同学下意识松手,放开成韩彬。
章昊的一声“韩彬”有风雨欲来的气势。
但成韩彬抬头,只用一个表情,就把章昊的气势掀没了。
他看见一向冷静自持的章昊学长面露诧异,轻轻推开捲毛学弟,上前将成韩彬搂进怀里。
被推开的捲毛学弟困惑歪头,在一旁事不关己看着,男同学心里咯噔,这……
不会是误会了吧?
成韩彬抬头直视章昊,想忍住莫名酸涩的眼泪,但在章昊越过其他人向他伸手靠近时,还是不禁情绪溃堤。
他不想被章昊看到他不帅气的哭脸,于是低头躲避章昊的关切,将脸埋进章昊曲起的肘弯。
他能感受到章昊的慌张,一只手拢在他背后,想轻拍安抚又担心惊扰他造成反效果,最后手缓缓地下滑,停留在他的腰上,将他完完整整收进怀里。
鼻尖满是章昊独有的软糯奶香味,被乾燥却温暖的熟悉气息团团包围,成韩彬低声啜泣,找回失而復得的宝物仍然患得患失,他牢牢攥紧章昊背后整齐的校服,就算扯皱了也不愿放开。
章昊也没有让他松手的意思,注重整洁仪态的他放任成韩彬将眼泪湿润校服,给成韩彬毫无底线的纵容,他甚至偏过头,浅色唇瓣悄悄贴上脖颈,无声安慰。
悉数委屈找回踏实安心的宣洩出口,章昊式的温柔让他明白他还是被特殊对待的那一个,独属的旁人抢不走的认知让幸福的实感缓缓充盈回来,在胸口炸开一颗颗欢喜的甜蜜泡泡。
“跟我走还是跟他走?”章昊的气息拂过他的脖子,引起微弱颤慄。
但是这是什么霸总发言啊?成韩彬稳定情绪后不由失笑,虽然章昊看似就事论事地询问,但他竟听出一丝吃醋的意味,这令他欢欣鼓舞。
只是心情大起大落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好摇着头在章昊的臂弯里蹭蹭,换来眼前胸腔一阵轻笑震动。
而稍微平復缓和后,躲在章昊怀里的成韩彬终于有闲心接收到一旁观众的议论纷纷。
他开始觉得害羞丢脸,竟然在学校里抱着章昊不由分说地哭,同时暗自窃喜,好面子的章昊没有放开他,彷彿注意不到其他学生的交头接耳。
而且刚刚章昊推开捲毛学弟来抱他耶。
成韩彬虽然低着头,馀光却看得一清二楚,他害羞又得意地偷笑,不愿从章昊的怀抱里脱身。
章昊误以为成韩彬是哭泣后认为出丑而抬不起头。
他环顾四周,正窃窃私语的人下意识闪躲他的扫视,章昊蹙起眉头,搂着成韩彬褪去身上被扯皱的校服,迅速地劈头盖在后者脸上。
并且自己一身白色衬衫,拉着人就走。
难得看见章昊不体面的模样,有些学弟妹想拿起手机拍照录影,被章昊冷冷的扫眼,竟不敢动弹。
成韩彬没被牵住的那只手捉着章昊的校服外套,遮掩住羞涩到泛红的脸庞。
“这就是你们常提到的成韩彬呀?”餐馆里,奥利坐在沈泉锐身旁,歪着头露出甜甜的笑,“你好呀韩彬学长,我是奥利,昊哥的弟弟。”
“啊,你好呀。”成韩彬连忙和奥利握手打招呼,有些侷促害羞地笑着转头看旁边的章昊。
已经明白前因后果的三年级学长哼笑一声,没有理会成韩彬,掌心向下的手势罩住杯缘,凑近嘴旁抿了一口。
“学校都传开了,说我们昊学长今天帅气地拉着某位哭泣的同学离开学校,虽然没看到脸,但一定是成韩彬?”沈泉锐不怕事大,悠闲的在当事人面前寻求真相。
章昊晃转手中的杯子,液体在杯中轻缓流动,他没等奥利兴奋开口,摇头说:“不是他。”
没管奥利震惊的脸,章昊也不心虚,沈泉锐心知肚明。
而一旁不懂章昊心思的成韩彬反而急了,拉着章昊的衣角,脱口而出:“明明是我!”
章昊漫不经心晃杯的动作止住,他顿了一下,才无奈地笑了。
“怎么,我们韩彬现在又不觉得丢脸了?”
成韩彬被章昊调侃的笑眼迷得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会在意流言是真的,可是比起流言里,章昊的亲密对象变成除他以外的别人,那成韩彬宁可丢脸。
想藏住这份隐密的宣示主权,可是在章昊洞悉一切的眼神下,他只好破罐破摔地道,“反正就是我!”
章昊笑了,笑得格外温柔。
他视线就没离开过成韩彬,他说,“对,是你,只有你。”
成韩彬就快溺死在他专注认真的眼睛里。
今天,仍旧是心甘情愿被章昊学长钓着的一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