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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世界第一初恋/drama

 

 

23

刘耀文断续梦了一夜，清早镜子里的人顶着两个深沉的黑眼圈。他掬了捧冷水拍在脸上，蒙在掌心深吸了口气。

 

他觉得丢脸。

 

这会想起初中班主任在他作文本上的鲜红批语：狗屁不通。外加一个愤怒的叹号。当时刘耀文没心没肺，还拿给同桌看，笑老师口吐芬芳。现在终于自己也吃了表达不畅的苦。

他有一肚子话要说，可越是紧迫，到了嘴边就打得稀碎怎么也连不成线。宋亚轩的脸红扑扑的，秀气的眉峰凝着，他脑子一热，竟就不清不楚地亲了下去。

 

刘耀文接受不了这种不清不楚，心里拧巴极了。

他不是这种人——尤其在与人相处上，从来不打马虎眼，何况宋亚轩恐怕正处于一段感情关系。想到这他捏紧水龙头，眸光忽明忽暗。

 

他很抗拒真的去接受这件事。宋亚轩转身便走得急，好像他是什么豺狼虎豹。也是因为，那个人吗。

 

脑子乱得很，干脆冲了个澡，出门晚了堵在早高峰。喇叭声此起彼伏。刘耀文也没脾气了，第十几次拿起手机。

宋亚轩还是没回他的信息。

 

几年了，很可能换号码了吧。

就像换掉其他东西一样。

 

即使他不想承认。现在的宋亚轩，剥去熟悉的眉眼他已经不再了解。他的喜好，他的朋友，他的生活状态刘耀文一概不知。

曾经独一无二的亲密地位早被时间的洪流冲散。

 

 

刘耀文心头笼着低气压，刚到公司同事就凑过来。

“诶，来新项目了”递过来一份标书，“大活。”

 

刘耀文翻开看看。新区要建独立美术馆，甲方是业内有名的地产公司。这几年自媒体大热，出现许多icon式人物，冷门小众的艺术界也走到大众眼前。以798为典型的园区已成为城市文化的新地标。

 

跟艺术沾着边，做好了牌子都能打得响亮。早会上老袁重点提了这个项目，指派给刘耀文的小组负责。女同事发出声哀叹，小声道年前别想偷懒了。

两周后就是一轮投标，加班是板上钉钉。老袁不把他们当人，打个哈哈：“院里年会还是这周办，几个节目别忘了再准备准备。”

 

散会后大家一阵怨声载道。几个新来的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本来说约着去做美容漂漂亮亮回家过年，几个大夜一熬千把块的护理也救不过来。他们几个男的早习惯这工作节奏，一脸淡定。

女生忧愁地握着保温杯凑过来闲聊：

“文哥，你年就在北京过啊？”

 

刘耀文应了声。整理文件的手顿了顿。

回家……宋亚轩也会回家过年的吧。几步路的距离，他们不可避免地会有来往。前几天他又幼稚了一回，宋亚轩会厌烦他的不成熟，刻意躲着他么。

 

刘耀文闭了闭眼。宋亚轩抖动的睫毛仿佛还在眼前，连鼻尖也发红。他做了很大的努力，才没有放任自己肆意侵占哥哥唇齿的欲望。

 

他要的不多。

真的好想，好想多看看他，只是说说话也好。

 

繁杂的前期工作折腾了一天，刘耀文被手机震动拉回现实，一抬头天都黑透了。

是张真源的来电。刘耀文伸展下身体：“我张哥，干嘛。”

 

张真源听他懒洋洋的，没好气：“亚轩回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刘耀文心里一动：“你怎么知道”

 

“昨天带小曼回家碰见了。”提到女朋友，那边的语气柔和下来，

“他急着出门，没说上两句，我约着下周一起吃个饭，就在我们常去那家茶餐厅。”

 

“他答应了？”刘耀文急急追问。

 

张真源一愣：“那不然呢。”他顿了顿，通话有片刻的寂静。

“你俩，还没和好吗。这么多年的感情，能有什么说不开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两个发小闹了别扭，远没小时候那么黏糊了。

刘耀文胡乱应了几句，张真源刚要挂断又被喊住。

 

“诶，等等”刘耀文咬了咬唇。

 

“他……有没有给你留号码？”

 

 

宋亚轩赤脚站在厨房里发了半天的呆。

 

他握着手机。小小的红圈顽固地霸占着底部，提醒他有新的好友请求。他的手指轻轻移动。

 

那串熟悉的微信号是动漫人物的名字。刘耀文高中时候疯狂迷上这部热血漫，走在路上看，吃饭看，写作业也要架在旁边。宋亚轩嫌弃他吵，把茶几一拍，说你就不能戴耳机吗，刘耀文把音量调小些，斜撑着下巴，水笔在指间转出缭乱的花，说怕你跟我讲话听不到嘛。

年少的宋亚轩不甘地想，无可救药的坠落也不完全是自己的错。少年长了副不羁模样，嘴里却总说着最柔软的话。怎么能不叫人当了真，动了心。

 

那边见几十分钟也没动静，怕是急了，又发了一条过来。

是我。

 

奶锅开始扑腾，往外溢出泡沫。宋亚轩一个恍惚，手忙脚乱去掀盖子，不小心被烫了一下，“嘶”得一声缩回来条件反射含住手指，迷蒙间吸了两下。他自己也愣住，站在厨房中央，脸色竟渐渐苍白。

 

这也是刘耀文教他的事。抓着他的拇指就送进软烫的口腔，宋亚轩心口跳的厉害，掩饰道你干嘛，不疼了……男孩的嘴型小巧且红润，长在那张荷尔蒙张力的脸上有种异样的性感天真。吮着手指腮帮就鼓起个小包，眼神明亮又坦诚，含混说这样才好得快。

他的心就也泡进情热的开水，揉碎了，无能地冒着气泡。

 

宋亚轩喘了声，扶住台面。

在德国他过过好一阵平静无波的日子，花了好久去学习怎样真正地生活，课余时练琴、买菜、下厨、养猫，甚至与邻居聊天。

 

明明已经好久不会想起这些往事了。

他开始思考，回国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可他的家乡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在这里。他回来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的人生。他凭什么不能回来？

 

“是我”

手机上的字愈发刺眼。宋亚轩心口烧起阵无名火，不知是冲着自己还是对方。

他凭什么那样笃定，我就记牢了他是谁？

 

那锅牛奶宋亚轩只喝了两口，就全部倒进下水道。

 

 

24

老袁一直到年会前两天也没放弃劝刘耀文上去表演。刘耀文说我真不会跳，老袁气呼呼把脸一板，百度截了个图给他，说这不是你，还糊弄我？

 

不知道是谁把大一艺术节的舞蹈视频上传了，他站在最前面，显眼得很。刘耀文一个头两个大，哗啦啦敲键盘：早忘完了，非要我去，投标交不出来别怪我啊。

老袁这才作罢，很不甘心，唠叨说年轻人要抓紧机会表现自己。好像谁不知道所里出的节目多有红利似的。

 

刘耀文想不起来上一回跳舞是什么时候。他以前真的还挺喜欢的，算课余一项投入较多的活动。有用不完的精力挥洒在舞台，接受众人热烈的呼声。聚光灯打下来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但刘耀文觉得安心，知道那片白茫茫里有一双沉静的眸子定在自己身上，撑着他肆意妄为的底线，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他早就不再跳了，觉得很没有意思。

 

年会进行到后半段。

这间会所最大的厅被院里包下，布置得怪有气氛，喜气洋洋的。每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同事有那么多，真能喊上名字的却还是那些个，端着红的啤的左右逢源。还好他们这些都是搞技术的，不跟外联那帮人一起，说住得远要开车，以茶代酒也能过得去。

 

刘耀文松了松领口，熙熙攘攘间又一次点开那张照片。

 

宋亚轩的朋友圈背景是一张雪地里的抓拍。穿的厚厚的，戴着顶米色毛线帽，纤细的手指从袖口露出一截捧着团雪。大概是突然被叫住，望向镜头的神色有些惊讶。

他的面颊已经是青年人英俊的轮廓，神色间却依旧是剔透的天真，婴孩一般。

 

是谁给他拍的照，谁带他去雪地里玩。刘耀文摩挲着照片上人的脸，妒火反反复复，早在几年前就烧透了他的胃。骨子里的冲动劲又上来，几乎现在就想不管不顾地冲去找那个人。

刘耀文自嘲地一笑。宋亚轩甚至还没有通过他的好友请求，自己就在想这么多了。

 

有人在吸烟，空气很差。他站起身，跟同事打个招呼，说出去透透气。

 

 

刘耀文从洗手间出来，拧上哗啦啦的水流，就听到外面有阵声响。一个甜腻的男声含混说着什么，还有些拉拉扯扯的动静。

他扯张纸擦着手出去，会所豪华的装修显得走廊更加空荡。一个高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的转角，怀里半笼着个金发外国青年。刘耀文心里一震，撇开眼神就要快步经过。就听见那男人沉声说了两句话，声音莫名熟悉，他微微偏头，彻底站住了。

 

马嘉祺抬眼就看见有人，也愣了愣，皱眉将青年又推开些。青年不满，噘着嘴转身怒瞪刘耀文一眼。看见他之后夹杂怒气的眼神晃了晃，半晌又变了味，竟对他露齿一笑：“Salut, beau garçon”

 

刘耀文第一次当面撞见两个陌生男人亲密的场景，好歹压下那阵莫名的别扭躁动,嗓子眼像堵了块东西。他眯着眼视线仔细掠过男人的脸，简直不可置信，瞬间火就上来了，捏紧了拳头。

 

马嘉祺眸光闪了闪：“是你。”

 

他音色清朗沉着，刘耀文听了火烧得更甚，嗤了声，开口便不客气：“这是谁。”

 

马嘉祺挑了挑眉，一时没说话。两个人僵立着，空气中很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那金发青年也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浅色的眸子在两个人之间逡巡，像是醒悟过来，凑近小声用德语对马嘉祺说：“嘉祺，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马嘉祺叹口气，无可奈何地侧了侧脸。落在刘耀文眼里，两个人挨的很近极其亲密，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这就是把他从宋亚轩身边挤掉的男人？

他竟敢，他竟敢。

 

刘耀文沉沉喘了口气，手背上青筋掠起，堪堪向前一步，一把拎起男人的前襟。青年发出声惊叫，就要来抓刘耀文。还没摸到，就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刘耀文！”

 

刘耀文一抖，扭过头去，宋亚轩用力扯住他的胳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胸口快速起伏。刘耀文像被驯服的猛兽，手当即垂下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这样慌，死死盯着来人的表情，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

宋亚轩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垂着眸子转向马嘉祺：“抱歉。”

 

马嘉祺理着衣襟摇摇头，浅笑了下：“没事。”

看看撇着嘴的金发青年，还是补了句，“Alex说找我有事，所以”

 

他没说完，像是自觉无趣，对宋亚轩点点头便干脆地走开了，Alex立马“诶，诶”叫着跟上去。

刘耀文目睹宋亚轩低声下气模样，心里还没转过弯，气得双目发红，本能就要去追。

 

“你干什么！”宋亚轩低低吼了他一声。

 

“轩儿，你没看到……”刘耀文张了张嘴，这才感觉不对反应过来。

“你们……没在一起。”

他窘迫地立在原地，几乎想拍自己一巴掌。

 

“闹够了没。”宋亚轩今天好歹被乐队的人叫出来开年终party，乱七八糟甜味鸡尾酒灌下去不少。这会酒劲往上涌，太阳穴一抽一抽地泛着疼，开口再也忍不住有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就算在一起又怎么样，你要说什么伦常道德……”

 

宋亚轩开始后悔初见刘耀文那天拙劣的小聪明，利用了马嘉祺。不知不觉间，他亏欠马嘉祺的好像越来越多。

他没再说下去了，小脸上不知是熏着酒意还是气的，红红一片。

 

刘耀文像被被盆冷水兜头浇下。是啊，多么可笑，前不久他才亲吻了他以为有恋人的宋亚轩，今天又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出头鸣冤。

他喉头鼓动着，低头看那个柔软的黑发脑袋，轻声说：

“你别生气，我给他道歉，行不行？”

 

宋亚轩站在那没动。

 

刘耀文已经迈开步子要去追马嘉祺，终被他忍无可忍喊住：“别添乱了。”

 

“我要回家了。”宋亚轩掐了掐自己的手腕，头晕的愈发厉害，喃喃地说，径直越过他。

 

刘耀文赶忙紧跟其后：“我开车送你。”

宋亚轩皱着眉耳尖发烫，自顾自往外走，耳边声音朦朦胧胧的。见人没有反对，刘耀文心间一喜，心跳也快起来。维持着落后那人两步的距离，就这样不近不远地，走到会所大厅。

 

“诶，刘耀文……？”

方瑜站在包厢门口跟人说话，看见他唤了一声。她脸上化着温暖适宜的妆，双手交握着搁在直身裙前。

“抽奖开始了，你不来吗？”

 

宋亚轩恍若未闻，已经和他拉开几步距离。刘耀文冲她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踏进凛冽的寒风。

 

 

25 

宋亚轩知道自己是有点醉了。

他在德国上学时，留学生开party主要内容就是喝酒闲聊，酒量早上去不少，至少比之前好许多。今日Alex他们几个法国同事带来的不知什么酒，味道很甜他便多饮了几杯，没想到后劲这么冲。

冲到刘耀文半引着他上了自己的车，他也懒得多说一句。

 

“你住哪里？”昏昏欲睡间那个人熟悉的味道靠近，给他系好安全带。

刘耀文半天没等到回答，便说，“那我们回胡同。”

 

“不回去。”宋亚轩闭着眼，“我回公寓。”

 

他无意识地嘟着唇，好像很烦躁不满。刘耀文闻见那股甜腻的酒气，有点哑然失笑，顺着哄道：“好，在哪里？”

 

宋亚轩报了地址便不再说话了，歪在一边睡了过去。

 

刘耀文的车绵绵行驶在夜晚的大道，路灯柔软的黄光打进车窗。车窗紧闭，暖气融融的，只有仪表盘静静发亮。世界被割离成两个，车里和车外。

宋亚轩在边上睡得沉，只有轻轻的呼吸声，手指无意识搭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刘耀文开的不快，他在红灯时转头去望，心里被这短暂的幸福填满了。他假想宋亚轩是属于他的，他们白天各自工作，晚上刘耀文会去接他回家。他们就在这小小的车厢里，说说笑笑，相互偎依。

 

如果以前没有发生那么多事，自然而然发展，现在会是那样吗。

刘耀文不知道。

他克制地握了握男人那只柔软的手，那么近，那么唾手可得。片刻间就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早晚会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

 

 

刘耀文撑着人摇摇晃晃的身体乘了电梯，耐心等他自己慢吞吞摸出钥匙来开门。他本该送到这里就好，但宋亚轩头昏脑热，完全把他忘在脑后一般，刘耀文还是没忍住跟了进来。

 

他仔细看过宋亚轩的住处，公寓不大，两室一厅，胜在位置好。宋亚轩怕是没拿国内驾照，这里地铁交通都很方便。

公寓里布置简洁，多是清爽柔和的米色，东西也不多。刘耀文甚至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空得很，只有各色饮料排得满满的。

 

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刘耀文眉尖蹙起，那边卧室里就传来点声音。他顿了顿，走到门口。

宋亚轩和衣躺在床上，被子也没有铺开，手背遮住双眼，嘴里含混地抱怨：“……亮”

 

他细瘦的脚踝在床沿晃荡，刘耀文回头看了眼客厅的灯，还没动作。那边得不到回应，更加烦躁，声音也大了些，带着些娇气的支使。

“亮……耀文……”

 

刘耀文心口漏了一拍，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捏紧了门框，怔怔向前一步，宋亚轩已经翻了个身，埋进枕头里。

他沉沉喘着气，鼻腔间有些隐隐的酸意。宋亚轩睡觉一点光都不能见，窗帘漏点缝也不行，他们同床共枕的日子里刘耀文睡在外侧，总被宋亚轩使唤去拉。

他这是，想起来什么了么。

刘耀文轻轻笑了声。他只是醉了罢了……

 

他关了灯，又在黑暗中站了会。宋亚轩睡得并不安稳，呼吸声起伏急促。刘耀文心跳的厉害，还是走到床边。他先是握住了那双脚踝，轻轻脱掉了那人的袜子。缓缓上移，在宋亚轩侧脸上很轻地碰了下。

暖气温度不低，宋亚轩还穿着毛衣，额头渗出汗来。刘耀文托住他的肩，柔声哄：“起来，脱了再睡。”

 

宋亚轩半梦半醒间很乖，举着手让他脱。刘耀文将他塞进被子里就要起身，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拉住。这几个动作下来，他自己的后背也被汗打湿了。

宋亚轩倒嫌他事多似的，用力一扯，皱着眉咕哝：“快睡觉。”

 

刘耀文的胸腔起起伏伏，有些咬牙切齿地望着床上的人。宋亚轩什么都不知道，全身心信赖地裹在被子里，水润饱满的唇还嘟着。他移开目光，想着绝对不能再多做一件蠢事。而宋亚轩睡梦中没顺心意，眉毛紧紧皱着。

“刘耀文……”

 

他没了主意，好歹侧躺下来。宋亚轩这才顺了气，自然滚进他怀里，温热吐息洒在胸口，手指也依赖地攥着他腰后的布料。就像无数个夜晚那样，闻着男孩身上的干燥阳光味，没几分钟就进入梦乡。

 

刘耀文一动不敢动，借着点月色，视线在男人的面颊贪婪地逡巡。宋亚轩那点婴儿肥已经褪的干净，T恤领口滑向一边，肉色的锁骨支棱着，轻轻起伏。

怀里这团温热的小东西，依赖而满足的模样叫他呼吸加速，心饱胀的发苦，做梦一般。

 

他突然又有个很可怕的想法，这想法让他浑身发冷，阴暗负面的情绪像白天一样使他捏起拳头。

宋亚轩和马嘉祺总是在一起过的。

会不会，会不会他也曾这样，躺在那人怀里……

他摇摇头，不敢放任自己往下想。只是相拥的想象，都叫他发了疯般恨意滋长。

 

宋亚轩毫不知觉地睡着。

 

 

刘耀文保持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确认怀里的人已经睡熟才起身，半个身子全麻了。

他掩上门前朝男人看了最后一眼，心里酸酸涩涩。他知道抱住自己的人不是现在的宋亚轩。他像个恶劣的小偷，从掩埋在过去的蜜罐里偷走一点甜。

可是他忍不住给自己勇气，在宋亚轩心里，还是有他刘耀文一席之地的，对不对？

 

……他好嫉妒。

好嫉妒那个曾经的自己。

1w+一发完

pao友转正。狗血一盆。一点点se情。一句翔霖出没

依旧评论见

今日演唱会

作为文轩粉头见刘耀文和其他人热舞

此文有感而发

请勿上升

“不喜欢那就换”

追妻一时爽，虐妻火葬场。

刘耀文本来对这么一句的意思了解的并不深刻。

直到某天某场音乐会结束后，他才意识到……

真他妈太难了。

______________

0202年1月11日举办新年音乐会。工作人员召集二三代成员开个小会，说是关于音乐分配以及人员搭配的事情。

这次的演唱会与往常不同，二代跟三代打混，有一起表演的节目。

丁程鑫紧紧的挨在马嘉祺怀里走在人群最后。

嘉祺我要跟你一个舞台。

闻言，马嘉祺伸出手揉揉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阿程，“你不跟我跟谁啊傻子”

怀里的小狐狸嘻嘻一笑，飞快地在小马哥嘴角落下一吻，然后红着脸跑到人群里面去。

马嘉祺摸了摸微微湿润的嘴角，无奈的笑了笑。

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

人群里的丁程鑫见独自走在一边的宋亚轩有点奇怪。亲热的揽住宋亚轩的肩膀。

他被吓了一跳，认清人之后闷声打了招呼。

“亚轩怎么了？”丁程鑫关切地问道。平常这种时候，宋亚轩不应该跟刘耀文那个臭小子腻腻歪歪甜甜蜜蜜的吗？咋今儿落单了。

想着，丁程鑫伸长脖子到处看都没见着刘耀文的影子。

“他不理我了。”宋亚轩的声线有些颤抖，眼眶有点红。他顺手带上了唯一的帽子，把自己的情绪给掩藏起来。

丁程鑫皱着眉头：“你们吵架了？”

“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这个臭小子。”身为老大兼刘耀文亲哥的丁程鑫见自己最宝贝的弟弟被这个烂仔刘耀文惹哭了，撸起袖子放开宋亚轩就在人群里喊刘耀文的名字。

只可惜叫半天没人理他。

更是把丁程鑫气个半死。

“亚轩别伤心，我去找他聊聊。这个小屁孩以为自己青春期为所欲为胡乱发脾气？”

宋亚轩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工作人员推开会议室的门，里头早就坐着一个人。

是刘耀文。

宋亚轩刚进门看见闷头玩手机玩的不亦乐乎的刘耀文，下意识地往离自己最近的的张真源身后躲了躲，头埋得更深。

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宋亚轩硬是被一股力量摁到了刘耀文身边坐下。

他想抬头看看刘耀文，他确实也这么做了，鬼知道人家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张真源我们换个座位。”

刘耀文说话了。他说让张真源坐在宋亚轩旁边。

张真源有点懵。但还是换了座位。

宋亚轩微微歪着头看着他们的动作却默不作声。

“是这样的，公司策划二代三代一起表演。”工作人员见人齐了也就开始会议，“现在我说一下公司安排的曲目以及演唱的人，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可以换歌。”

他把原先规划好的曲目和负责人的名单念出来。

其中就有宋亚轩和刘耀文的独舞。

说到这里刘耀文才舍得把目光从手机屏幕里移开。“我有意见。”

大家都有些惊讶，包括宋亚轩。前面的安排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节目刘耀文都没有拒绝任何，结果到了他们俩的组合舞台，刘耀文却有意见。

毕竟他俩的事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丁程鑫死死的瞪着刘耀文，生怕他说出什么令宋亚轩伤心的话。

事实上刘耀文也没辜负他。

“我拒绝跟他一个舞台。”眼神里无所谓，动作也非常随便。伸起手臂，略过张真源的头，修长的指头指着宋亚轩。

没忍住，丁程鑫嗖的一下想站起来痛骂刘耀文几句，却被马嘉祺强行摁在座位上。

“马嘉祺你放开我，我要撬开这个臭小子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灌了水。”

丁程鑫恶狠狠的咬着牙，龇牙咧嘴的表情没有引起刘耀文的注意。

不过宋亚轩居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个情绪。“可以啊，不喜欢那就换。”

不喜欢那就换。

刘耀文没想到宋亚轩可以这么风轻云淡地这么把这句话说出口。

“那你想跟谁？”

刘耀文眼眸里带着怒意的环顾四周，盯着正和苏新皓嬉笑的朱志鑫。

“朱志鑫。”

“好。”

刘耀文的这个请求工作人员允许了。

朱志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苏新皓和刘耀文，最后把目光放到宋亚轩身上。

这个师兄抬着头，微微勾起嘴角。但是谁看不出这是个牵强的微笑？

“要不算了吧……”朱志鑫弱弱出声，也不敢说什么。他只是感觉现在的气氛很压抑。

工作人员没听见，也就当他没说。

当宋亚轩听见工作人员说张真源有独舞时，立刻补上一句：“我要跟小张张。”

这句话算是再一次惊呆众人。

张真源目瞪口呆地望着一脸认真的宋亚轩，嘴巴微张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可以。”

这时候刘耀文悄悄地瞟了宋亚轩一眼，见他跟张真源交谈甚欢。

眼眸暗了暗，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几分。那种感觉就像是要把手机捏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