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是写给 @Sin拾叁 的五阶贺文，我流欺诈我流欧欧西，快乐就完事了。另外，开头出现的不是瑟维。

微刀。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

我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刻意将声调抬到一个戏剧性的高度。但我在害怕，没错，我可以听见自己声音的抖动。我压低目光，余光谨慎而哀求地偷看着为数不多的观众脸上的神情——一位 身着紫色天鹅绒高腰裙的妇人嘲讽地娇笑一声，无趣地合上了手中不停摇着的扇子、几位面色通红的醉汉也百无聊赖地晃起手里脏兮兮的酒瓶，冲我比了个的粗鲁的下流手势。我的喉咙突然变得干涩起来。

近景魔术又失败了，我甚至无法从礼帽里成功变出一束玫瑰(人们一向认为这是一个合格魔术师的基本功)更不用谈风靡一时的逃脱魔术。在人群失望地散去后，我站在冷冷清清的伦敦街头，开始把道具一个个的塞回箱子。比起将活人锯成两半或者变消失这种纯粹依靠光影的欺诈游戏，我更喜欢纯靠逻辑思维的扑克魔术。但是他们就是喜欢那种哗众取宠的鬼把戏，我不平地小声抱怨，我讨厌近景魔术。

“你不喜欢近景魔术?”

那时我正将一只假的毛绒兔子玩偶费力地塞进掉了层漆的木箱，闻言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是的先生，那都是些骗孩子的小手段。”

“我倒认识一位相当不错的近景魔术师——瑟维·勒·罗伊、本世纪最出色的逃脱魔术专家!”那人不依不饶地反驳道。我“啪”地一声扣上箱子的锁扣，不耐烦地抬眼看向这个厚脸皮的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满脸胡茬的瘦小中年男人，唯一令人惊奇的是他一蓝一黄的异色双瞳。他面容疲惫，脖子上歪歪斜斜地系着一根深棕色的领带。即使他那一身可以勉强称得上西装，我却觉得他早年或许混迹过下层社会。提起那位名叫瑟维的魔术师时，他那暗淡而又冷漠的蓝眼睛似乎有了些温度，讥诮地扬着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微不可见笑意。我不屑地撇了撇嘴。

出于年少的傲气，我和他就着近景魔术这个话题吵起来。我们甚至最后一同去了苏珊娜夫人的小酒吧，一人端着一杯盛着加了冰块的杜松子酒，在黑人女歌手舒曼的歌声和手摇风琴曲中不知不觉地争论到了天黑。

他一开始只是夸夸其谈地向我描述着那位魔术师过去“非凡而令人惊叹”的表演，几杯杜松子酒下肚后，他便有了几分醉意。我小小地啜一口杯中的酒，故意笑他道:

“说了这么多，你大概也不过就是和他见过几面看过他几场表演罢了。我还真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高超的魔术师，你该不会是在糊弄我吧?”

小酒吧昏黄色的灯光笼罩在我们身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眶有些发红。他沉默了好一会，拇指不安地摩擦着杯沿，垂眼静静地看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和沉沉浮浮的冰块。

“不，克利切没有!克利切没有…”他忽地急急解释道，双颊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绯红。他想了一会，又说道:

“你或许不会相信，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时成日在伦敦东区最黑暗的地方游荡。听起来相当可笑，我为了活命干过抢劫和偷窃，却梦想着开一家孤儿院。

“你不知道那是怎样骇人的人间地狱，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东区的每一个人头上——疾病、连环杀人犯还有贫穷会将普通人活活逼疯。”

他叹了一口气后自顾自地说着: “几年后，我的确靠着那些不正当的钱在白沙街开了一家孤儿院，然而经营一家孤儿院所需要的资金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我重拾起我的老本行，专挑那些假装慈心探望孤儿的贵妇人下手。

“大约也没过多久，我在一次孤儿院一年一度举办的慈善晚宴时，看上了诺福克伯爵夫人的红宝石手链。行动非常顺利，宴会结束后，伯爵夫人完全不知道在我扶着她手离开大厅时悄悄取走了她的手链。

“我笑着向伯爵夫人道别，忽然有人在我身后叫住了她: ‘伯爵夫人，这是您的手链吗?’我和伯爵夫人一齐惊讶地回过头去，那是一个戴着褐色礼帽的青年男人。

"我记得他是一位前来给孩子表演的魔术师，大约还是某个名气正盛的大魔术师的弟子。他望向我们的深棕色眼睛里有笑意一闪而过，看到我脸上掩饰不住的恐慌时他颇为绅士风度地抬了抬帽檐，躬身将刚才还躺在我胸前口袋里的那串手链放在了一脸惊讶的伯爵夫人手里。我下意识地摸了下胸前，那里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一束鲜红色的玫瑰。

“‘哦，天啊! ’伯爵夫人轻呼一声:‘你在哪儿发现它的?’戴着礼帽的魔术师绅士地向她又一行礼，我却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我身上。

“‘大约是您在用餐时不小心掉在餐桌下了吧。’魔术师弯起嘴角笑了。伯爵夫人并未起疑，甚至走出大门前还感激地允许魔术师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我是瑟维·勒·罗伊，未来最伟大的近景魔术师’伯爵夫人离开后，他立马将谦和的绅士风度丢了个一干二净，神情倨傲地向我自我介绍道。我没有握上他伸出的手，只是用失了魂一般声音颤抖着问起那条手链。

“他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是了然地收回了手，对我眨了眨眼: ‘萨斯顿三原则:第一条，绝不向观众透露魔术的秘密。’

“自那以后他经常来白沙街的孤儿院找我，他威胁我，希望我们合作。他笑着对我说从那晚起他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我望向他，他看着我的深棕色的眼睛却毫无笑意。

“他是个性情阴鸷而又过分执着的男人，这让我时常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是...但是我还是...”说到这他哽咽了一下，用手揩了揩眼睛。

“我们间形成了一种奇怪了利益关系，他利用近景魔术迷惑目标人物，我则负责下手。一切都相当顺利，从富商到贵族甚至是他的师父，苏格兰场束手无策...无往不胜的著名近景魔术师瑟维·勒·罗伊和白沙街慈善家克利切·皮尔森!我们欺骗了整个伦敦。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终结我们的传奇是一封信:来自欧蒂利斯庄园主的游戏邀请。游戏的奖励——要知道，那是我们不敢想象的一大笔钱。我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同意参加了。

“那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骗局，更恰当地说是一场充满鲜血的杀戮游戏。黑色的迷雾笼罩在我们前行的路上，谁也不知道下一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夜幕下的教堂、暗红色薄雾笼罩下的医院、荒废的工厂，迎接我们的只有非人的杀手和无尽的逃亡。

“幸运女神或许不会总是眷顾我们，我终究没有逃过魔鬼的屠刀。可当我身受重伤倒下后，醒来看到的却是白沙街孤儿院灰黑色的天花板。

“我赢得了那笔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奖金。

“我想瑟维又一次成功地表演了他引以为豪的近景魔术。

“以前我从来没有看破过他的手法，不过这次我终于猜了出来。他错误地又一次在我面前表演了初见时的隔空移物魔术——违背了他一贯恪守的萨斯顿三原则的第三条:绝不在同时、同地、同观众的情况下表演相同的魔术第二次。

“他将倒在血泊里的我...换成了他。”

皮尔森先生又一次沉默了。虽然不大相信这是事实，可我眼前没来由地不断闪过一幅幅真切的图景:蜡黄色的煤油灯光下，围着长长的餐桌吃饭的一群孩子、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从空地里忽地握着玫瑰出现的大魔术师、渡鸦飞过庄园的夜空，血红色的月亮散开诡谲的清辉，照亮了涂着厚重油彩的小丑微笑的脸...

似乎是觉察到了气氛的凝重，皮尔森先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他的眼睛望向窗外，目光仿佛被拉到无限长，长到可以看见流淌在过去的时光。远处泰晤士河上的渔船点起暖橙色的渔灯，静静地漂泊在温柔的涟漪和夜色里。

“我那时一直不明白，他看着我时眼里偶尔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种不知明的情绪可以称之为什么。我低贱而又卑鄙，眼里只看见了金钱。绅士和淑女们都对我这种社会底层的渣滓敬而远之，从来没过人试图去接近我...”

“更不用说是...爱。”

他右手颤抖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倒在了吧台上。我探过身去，听见了浅浅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自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皮尔森先生，我依旧站在街头，日复一日表演着蹩脚的近景魔术，不过偶尔也穿插一点扑克魔术。

大约是几个月以前，我顺道路过白沙街。那是一条破败而萧条的街道，两边是一排低矮的贫民窟，记忆里皮尔森先生说的孤儿院所在地也只有一家废弃已久的疯人院。我失望地转身离去时，却听见身后挂着生了锈锁链的大门里——或是更远更深的地方，隐隐约约传出阵阵孩童的欢笑声。恍惚间我看到空旷的街道尽头浮现出两道并肩前行的人影，又转瞬消失在伦敦厚重的白雾之中。

END

瞎哔哔几句，

我几乎没看过欺诈的文，心中的欺诈组大概就是这样，如有错误欢迎指正。以及，我不懂魔术，有关魔术的一律是章口就莱，我不谢罪，直接开花。锅给这次并不万能的度娘。

  混一篇老文，应该是一年前写的

设想的一次中也和织田作的会面

  六年前，我见过那个男人。

  夏日和煦的阳光从高处的窗棂落在灰红色的木质地板上，港口城市独有的咸腥空气中灰尘翩然起舞平添几分静谧。当我粗暴地踢开门闯入这个狭小的一方天地时，办公桌后的临时主人也只是波澜不惊地合上了手中的书籍，抬起头隔着一层雾气般的光线望向门的位置。

“您好?"

  连语气也是那样不咸不淡，没有丝毫的愤懑——和太宰那家伙倒是大相径庭、甚至能说是完全像是两类人。我微微眯起眸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太棒了，真是令人惊喜的展开。”奉命前来例行巡视，不必兴师动众。”刻意重重地咬着”奉命”两字，我的余光锐利地瞥向那个男人不放过一分微小的细节。这时我才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清了他的面容，他有着头和我相近的红发，比柑橘色略深些、是趋近于优雅的酒红色的橘红; 而他的五官却让我大失所望: 胡子拉碴像个失意大叔，粗犷的脸或许能说的上英俊，可那古井无波般的翠色眼瞳又给他添了一分与黑手党格格不入的淳朴。不能大意!藏在黑色风衣下的左手指节蓦地收紧成拳，暗自嘲讽刚才一瞬的犹豫。物以类聚，一个不起眼的炮灰哪值得太宰屈尊结交?能与太宰臭味相投的人一定有某种和他相似的共性。甚至不用我猜，那假惺惺的温和下一定、一定是同样的阴险肮脏!

  "是,先生。不过我只是来替一个外出的朋友值几天班的——需要我给您检阅近期的记录吗?"

  不耐烦地挥手让他闭嘴，婆婆妈妈的。让那什么朋友见鬼去吧! 我他妈找的就是你，真难想象太宰会看上这样的人。我状似无意地抽出一本文件夹垂眸阅读，我得意地扬起眉毛，长期战斗训练而特有的灵敏却让我足以分出心神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休想骗过未来的干部--迟早你要露出一样卑劣本性,可令我不解的是，红发的低级职员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又坐回他那乱七八糟的桌后继续读起那本该死的书。几络碎发随意地垂在他脸旁，被阳光染成好看的金色--气定神闲地好似这不是黑手党的魔窟，而是市图书馆对面的咖啡厅一样。忽地感到一阵无趣袭来，明明卑微如蝼蚁，是谁给他不卑不亢的气度? 我咬着嘴唇不甘地将舌尖的讥讽咽了回去: 这样的人，即使是千夫指也不会动摇自己的意志--或许我最擅长的武力也无法摧毁吧?

  是你赢了，织田作之助!

  "希望你能继续忠诚地为Mafia服务。”我匆匆撂下一句话提步逃也似地要走，他却蓦地出声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中原先生，"讶异地停下脚步，鞋跟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回荡在整个档案室，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一般展颜一笑，“太宰说过，你是个很有潜力的成员——”

  “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