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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文

【上美藕饼】真心(1)

假如上美吒真的是真心和敖丙做朋友的……

一点阳间东西。



【一】

设定是封神的那种,灵魂封神,按道理来说敖丙不会瘫着。

但是那天哪吒偶然遇到了他,发现这位在天庭里慢悠悠的转轮椅。

正好也闲着没事干,就去问了一嘴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恩恩怨怨生前不是都已经算过了吗?

敖丙伤人,于是他杀了敖丙,也因为敖丙自刎,从道理上讲,敖丙欠他的反而可能多一些。

敖丙一看到哪吒就想要炸毛,但是他这个瘸子又跑不掉,炸了毛还得老老实实的回答说,可能是因为印象太深刻,身体自己觉得还在受伤。

哪吒是个好心的孩子,而且还是个有空的好心孩子,当即一拍手,“也就是说能治好啊。”

随后开始了自...

假如上美吒真的是真心和敖丙做朋友的……

一点阳间东西。



【一】

设定是封神的那种,灵魂封神,按道理来说敖丙不会瘫着。

但是那天哪吒偶然遇到了他,发现这位在天庭里慢悠悠的转轮椅。

正好也闲着没事干,就去问了一嘴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恩恩怨怨生前不是都已经算过了吗?

敖丙伤人,于是他杀了敖丙,也因为敖丙自刎,从道理上讲,敖丙欠他的反而可能多一些。

敖丙一看到哪吒就想要炸毛,但是他这个瘸子又跑不掉,炸了毛还得老老实实的回答说,可能是因为印象太深刻,身体自己觉得还在受伤。

哪吒是个好心的孩子,而且还是个有空的好心孩子,当即一拍手,“也就是说能治好啊。”

随后开始了自己的治病生涯。

这事情多稀奇,在天庭老待着无聊的他都要长芽了。

现在可以捏捏龙尾,研究研究龙鳞,手感不可谓不好。

日子久了,虽然敖丙还是没能站起来,但是哪吒觉得他们的关系已经可以算得上朋友了。

还得是好朋友。

他帮敖丙上药,帮他锻炼,还贴心的制作新轮椅。

他对朋友真好。

感动,落泪。

只是他为敖丙付出这么多,敖丙该怎么回报他呢?

这天底下的规则就是这样,好需要是双方的,比如李靖对他不好,他就要报复。

现在他对敖丙好,敖丙就该报答。于是他就问了。

敖丙迟疑了,看看自己有什么,问对方要不要珠宝金银,要不要东海特产,可是哪吒都觉得没意思。

听久了还打了一声哈欠,来了句,“今晚咱俩一起睡吧。”

曾经的东海恶少爪子一麻,心想坏了,这人看上自己了。

他能不给吗?

他不敢。

他不是那个走路都走外八字的敖丙了,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一看到哪吒就脊背发凉,尾椎都在疼。

窝窝囊囊的用自己看到过得知识亲了上去。爪子抖着去摸那里。

结果哪吒反问他,你要做什么。

敖丙还以为是不满意自己的行为,一咬牙一闭眼,自己扒拉着泄zhi腔,自己往上坐,彻底的把自己献了上去。

结果事后哪吒说,感觉不坏,但是换个时间就好了,他真的想睡觉了。

敖丙扣扣子的手一顿,不灵光的脑子转了又转,发现自己好像误解了对方。

好可怜的一条龙。(叹气)

但是他又不敢说什么。

他一直不敢说什么,一直不敢说自己真实想法,一直努力的讨好对方,以至于到了最后,哪吒也没有一点要听他意见的意识。

反正无论哪吒提什么,敖丙总会同意的。

【二】

哪吒并不是个心思太多的家伙,毕竟他死的时候年岁也不大,对待朋友仍然是小朋友的那套,我喜欢的给你,然后等你拿你喜欢的给我。

比如说,在吃饭的时候,他会把看上去不错的海鲜或者其他夹给敖丙,让他多吃点。

“我快饱了,三太子……”敖丙鼓起勇气说道。

可哪吒说,你才吃了多点啊,你尾巴上都没有多少肉,再多吃点,这可是他特地让人从东海运过来的家乡的味道。

敖丙其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好又慢慢的吃。

哪吒想了想,还以为这桌饭不是特别合他心意呢。好心提醒他说,你都成神了,可不能再去吃童男童女了。

给敖丙吓得差点把碗摔了,连忙说自己改了,早就改好了,不吃了,绝对不会吃了,真的不会再吃了。

哪吒往嘴里塞了一口鱼,说,“要是你再吃人,我再把你筋抽了,你可就真的永远都站不起来了哦。”

敖丙僵硬着微笑,说自己记住了,真的不会再犯了。

哪吒笑着点头,说这就对喽。

然后他们就快快乐乐的吃饭,吃的敖丙撑的反胃,只想找个好地方晒着太阳眯一会。

结果哪吒推着轮椅就带他出了门,说是总在家里窝着对病情不好。

转了三两天,所有人都知道中坛元帅和他是好朋友了。

【三】

为了让自己的好朋友身体健康,早一点站起来,哪吒可谓是极其上心,不仅投喂特地从东海运来的水产,还饭后推着敖丙出门散步晒太阳,让他看这个世界多美好。

就是推的时候因为踩着风火轮速度有点快,再加上不知道为什么路上居然有石头,轮椅磕了上去散架了,敖丙飞出去了,直接趴在地上直干呕。

好心办了坏事,哪吒自己也觉得不好,连忙道歉,把敖丙从地上拉起来。

但是敖丙因为心理原因,下半身仍然是瘫着的,使不上力气,于是哪吒只好一把把人抱起来,继续道歉。

敖丙哪里敢责备,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您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伤着。

道歉,获得原谅,然后就需要考虑下一步。

把敖丙抱回去后,哪吒苦思冥想,最终决定把混天绫借给敖丙当轮椅,这个摔不坏。

在床上躺着的敖丙眨了眨眼,问了句,“今天还要出门吗?”

“当然啦。”哪吒自然的上手摸摸他的腿,“我找人问过,心病需要心医,你需要有足够强烈的愿望让你想要站起来你才能站起来,天天在家里窝着跟个废物一样,肯定什么都做不成。”

敖丙缩着脖子“哦”了一声。

任由哪吒把他从被窝里抱出来,放在新轮椅上。

“你有朋友吗?我们今天一起去找你朋友?让他也鼓励鼓励你?”哪吒歪着头冲他笑。

敖丙咽了一口口水,迟疑的说,“我,我在这里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哪吒好看的眉一皱,脸上表现出一些困惑。

“您也知道的,我是个…残废,不怎么出门,大家,也不会来看我。”敖丙的手握着扶手,最终还是把这段话说出来了。

谁能想到呢,谁能想到他封了神还是个残废。

“哦——”哪吒点点头,随后露出了一个笑容,“那这么说,只有我不嫌弃你,你只有我这一个朋友喽?”

敖丙看着他,也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默认了这句话。

哪吒好像心情好的子……

是因为知道自己没人喜欢吗?

敖丙心里想了一圈又一圈,听到哪吒说,“那今天就随便逛逛吧。哎对了,敖丙,你那天为什么突然亲我,还做那种事?”

“!”敖丙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差点过去,口水呛得自己一阵咳嗽,还得哪吒给他拍拍背。

拍的他想起来他的筋是被眼前人抽的,不免更加毛骨悚然了起来。

“因为……因为……”敖丙不敢说自己曲解了他的意思,不聪明的脑袋转了又转,“我,我……”

“你喜欢做这种事?”哪吒笑着拍了他一下,差点把人从轮椅上又拍下去。

他想的是他们是朋友,分享的自然是彼此喜欢做的事,既然敖丙那样回应他,那想来敖丙是喜欢的。

敖丙看着中坛元帅的笑容,不敢说实话,不敢说不是,点头承认了。

不料哪吒下一句却是,“那你有对凡人这么做过

吗?”

“没有!”敖丙差点尖叫出来,否认的极其迅速,然后在哪吒如烛的目光里声音又小了下去,“没有做过,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这个……..只和您做过,是真的。”

哪吒满意的点点头,“对喽,不然你就是罪加一

等,抽筋还得剥皮才能偿还呢。”

敖丙不语,只是一味地点头。

然后他就听到哪吒说,“不过感觉的确不错。”

敖丙眼前一黑,觉得自己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后在今天回来后,在哪吒帮他上了药,还有模有样的按摩按了几下后,又窝窝囊囊的做了第二次。

哪吒看着他,觉得自己这个朋友是真喜欢这种事啊。

啧,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窝了这么多年,也是让他

压抑狠了。

【四】

哪吒也不是一天到晚都推着敖丙满天庭乱转的,他是中坛元帅,是需要去降妖除魔了。

这对于敖丙来说应该算是难得的假期。

拿着父亲送来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摆弄着玩,权当是消磨时间。

哎,这做神仙也实在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刚叹了口气,扭头看到一道影子延长覆盖过来,几乎不用猜的就知道那是哪吒。

敖丙现在觉得还是无聊一点的好。

转着轮椅连忙去迎接,正要客套的问候怎么样,却一眼看到了哪吒脸上干涸的血迹。

哪吒生的一张好面孔,姣若好女,如今染了血更添一份妖艳。

也更让敖丙想起来那天自己血也溅在了哪吒脸上。

“您……您这是……受伤了?”哪怕又不可避免的回忆了痛苦的过往,敖丙还是理智的,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哪吒自己摸摸自己的脸蛋,“没呀,这应该是溅的某个妖兽的血吧?”

他笑嘻嘻的问,“这么担心我呀?”

却又说,“放心吧,大多数妖兽可不如龙族,你都打不过我,更何况是他们。”

敖丙无言以对,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心也没有放下去。

“刚好,要不要一起去泡温泉。”哪吒看看身上的确脏了,就提了一个建议。

虽然一个法术就能弄干净,但是实在无趣。

“好啊。”敖丙不敢拒绝,点头应是。

不料哪吒推着他就去自己的神殿,还尽了地主之谊的帮忙把人抱进了温泉池里。

就是手放的有点突然,敖丙直接滑了下去,还好他是条龙,就算进水里了也不会淹死,但是到底多年没有潜水了,还是手忙脚乱的扑腾了两下,随后被哪吒又一把捞了起来,笑话他是个笨蛋龙,说他一条龙要是淹死了,绝对会被大家笑话死的。

敖丙扒拉在哪吒身上,把头埋在哪吒颈窝里,不说什么。

【五】

泡完温泉后,为了消磨时间,他们正各自拿着各自的浴巾慢慢的擦,哪吒眼神好使,一眼就看到了敖丙背上的疤,上手摸了一下,“今天是不是还没上药?”敖丙仍然被吓到有点炸毛,但也仍然因为是个瘸子跑不掉,“嗯…·”

“那我直接去找太上老君要一份放我殿里,反正离得不远,你等我回来。”哪吒说着,直接用法术把头发烘干,衣服一穿踩着风火轮就风风火火的要出门。

余光瞥到敖丙正低着头慢悠悠的扣扣子,问了句,

“怎么还穿衣服啊?”

刚把里衣披上的敖丙茫然的抬头,看到了哪吒颇为认真的眼神,“不,不穿吗?”

“不用啊,就这样等我回来。”

哪吒觉得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他一去一回用不了多一会,敖丙现在穿上那身层层叠叠的衣服一会回来了还得脱下来,真麻烦。

他这位龙朋友是个不聪明的死脑筋龙。

哪吒叹了一口气,随后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敖丙拿着衣服,愣了一会,还是脱下来了。

他总担心自己偷偷穿上了,会有一个哪吒三太子悄无声息的探出头,问他为什么不听话。

但是不穿

但是,真光着……

但是……·

敖丙想的都有点头疼了都不懂这是新的玩法还是什么。

他左右看看,最后鼓足了勇气选择找了一床被子钻进去。

万一来了什么客人,看到他这样以为他有特殊癖好怎么办?

虽然他没有一世英名,但是不能给老龙家丢这么大的人啊。

哪吒本来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但是路上遇到了杨戬,哮天犬在他脚下蹦来蹦去,没忍住逗了一下,稍微花了一点时间。

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人,还以为敖丙偷偷跑了,正准备

唤一下混天绫,看看敖丙跑哪里去了。

就听到窣窣一阵动静后,一条小龙从自己的床褥里爬出来,喊了一声三太子。



蜜桃乌龙七分糖

【机医】心脏外科来了新的住院医(13)

     “知允啊,今天晚上就在这住下吧,还赶回去做什么?”

  “孩子都说了晚上要回去值班,工作的事情是这么随便的吗?”

  知允奶奶打断知允爷爷,将两大袋的小菜交给孙女,又嘱咐道:“回去路上小心一点,下周末再过来,奶奶给做我们知允最喜欢吃的辣炒章鱼。”

  “好!奶奶再见,爷爷再见,我先回去啦。”

  周六下午五点,陪爷爷奶奶吃了一顿早早的晚饭之后,知允启程返回首尔,因为今天晚上轮到她值班了,爷爷奶奶虽然住的地方离首尔不算太远,但是开车的话也得一个小时了,现在回去时间正好。

  回到首尔之后,知允还得先回趟家把手上的东西先放下再去...

     “知允啊,今天晚上就在这住下吧,还赶回去做什么?”

  “孩子都说了晚上要回去值班,工作的事情是这么随便的吗?”

  知允奶奶打断知允爷爷,将两大袋的小菜交给孙女,又嘱咐道:“回去路上小心一点,下周末再过来,奶奶给做我们知允最喜欢吃的辣炒章鱼。”

  “好!奶奶再见,爷爷再见,我先回去啦。”

  周六下午五点,陪爷爷奶奶吃了一顿早早的晚饭之后,知允启程返回首尔,因为今天晚上轮到她值班了,爷爷奶奶虽然住的地方离首尔不算太远,但是开车的话也得一个小时了,现在回去时间正好。

  回到首尔之后,知允还得先回趟家把手上的东西先放下再去医院,奶奶的爱太沉重,给她的这些东西大概能塞满她大半个冰箱。

  六点十分,知允准时到家,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了那个最近让她心神不宁的某位教授。

  “教授你……”不是六点有约会吗?

  后面的话,知允没有说出口……“晚上好。”

  期待了好久的约会被“放鸽子”,金俊完坐在空荡荡的家里无所适从,刚想出门透口气,没想到一出来就遇到宋知允。

  对着徒弟,金俊完勉强缓了缓脸色,“嗯,晚上好,刚从家里回来吗?”

  大包小包的,大概每个从家回来的人都是这样的造型。

  “是,从爷爷奶奶家回来,今天晚上是我值班。”

  东西太多,在电梯里的时候知允只能将东西都放在地上,知允将脚抵在电梯门边,正要弯腰去提袋子,就看到面前伸过来一双细长的手,一前一后将她脚边的东西都提了出去。

  “谢谢教授!”

  知允收回脚,弯腰道了声谢,结果往外走时差点被要关上的电梯门夹了。

  本来心情很差的金俊完也没忍住露出一个笑来,“知允啊,再不快点你值班要迟到了。”

  “完蛋了!”知允赶紧走到门边开始掏钥匙,等知允打开门之后才将东西放在她门边。

  “谢谢教授!奶奶给我拿了很多小菜回来,明天等我收拾收拾给教授您拿一些吧,不然我的冰箱都要放不下了。”

  “嗯。”

  ……律帝医院

  知允刚从ICU看完病人出来,就在走廊上看到了穿着登山服的都宰学医生,

  “都宰学医生,你登山登到医院来了吗?”

  “有个病人手术后状态不太好,我来看看。周六都要值班,wuli知允辛苦啦!走。我请你喝杯咖啡。”

  听到都宰学这么说,知允奇怪地看着他:“你中彩票了?!居然跟我说请客?”

  “哎呦,哪有整天让后辈请客的前辈,我老婆都批评过我了,再说了一杯咖啡我还是请得起的好吗?”

  都宰学医生请客,错过这一回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宋知允毫不犹豫抬脚就忘咖啡店走。

  路上,都宰学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对知允说:“我来医院的时候,在医院看到李翼俊教授了。”

  “嗯?所以呢?”

  “这说明我们教授不是约的李翼俊教授他们啊,既然不是好朋友,那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鸽子小姐了,我有预感,搞不好这次他们会复合。”

  都宰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喋喋不休……

  “要一杯冰美式,一杯气泡水,再加一个巧克力蛋糕,他给钱。”知允说完,指向都宰学。

  话太多的人,就该好好宰一宰。再说以前都是自己请,这次吃他一个蛋糕也不算过分吧。

  很好,这下子都宰学医生的嘴终于闭上了。

  “谢谢了,都宰学医生。”

  “不客气。”都宰学付钱的手微微颤抖。

  宋知允刚刚端着蛋糕和咖啡坐下,手机就响了,还是急诊室的电话。

  “今晚注定又是不平静的一晚……喂,我是宋知允,是,我马上过来。”

  急诊室有外伤病人需要心脏外科派人过去会诊,知允离开之前还不忘对都宰学说:“把我的咖啡和气泡水,还有蛋糕放到医局,我待会儿会去吃的。”

  宋知允着重强调了“我的‘两个字,让都宰学忍不住笑了,”阿拉搜阿拉搜,快去吧。“

  宋知允没想到,自己刚到急诊室就看到从外面脚步匆匆进来的金俊完教授,甚至他身上穿的还是自己不久前在家门口看见的那件白色家居服。

  她刚想张嘴打招呼,就看到金俊完教授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面色焦急,完全看不到其他任何的东西。

  知允很快收回视线,朝着裴俊熙医生的方向走过去。

  “知允,这里。外伤病人,血压60/40,血氧饱和度70左右,做了ct和x光,显示病人胸骨骨折,看样子造成了心脏损伤,心脏有出血的症状。”

  “看样子骨折造成了心脏大血管的损伤,需要紧急手术了。”

  知允打开手机,先打给了今晚当值的千明泰教授。

  知允刚说了情况,那边就传来了千明泰教授不耐烦的声音,“律帝是没有人了吗?先输血等着,我在手术,现在走了这个病人会死掉!”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

  “我再打给金俊完教授吧。”知允拨通了电话,快速说了现在病人的情况。

  裴俊熙刚想说今天金俊完教授不当值,病人情况危急,现在从家里赶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就看到金俊完教授举着手机拉开一处病床的帘子过来。

  “联系手术室和麻醉,马上手术。”

  病人很幸运,手术及时,破裂的血管被修复,因此没有生命危险,在ICU待一段时间就能回到普通病房,想来很快就能恢复。

  等知允回到心脏外科的医局,气泡水已经没有了气泡,冰美式的冰块化了个干净,因此喝起来变得十分寡淡,知允现在很累也没有心情计较这个。

  三两口喝完了咖啡,刚打开蛋糕,口袋里的手机又不要命似的响起,好在这次的情况不算严重,闭式引流,知允自己就能解决。

  病人的情况趋于稳定,知允就要离开,鬼使神差的,她的脚步往今晚看到的那个方向走……

  身侧一处帘子忽得被拉开,知允冷不丁与金俊完教授的眼神撞个正着。

  “这次是什么事?”金俊完看到知允在这,就知道是急诊又有事了。

  “张力性气胸,已经做过闭式引流了,现在好多了。”

  金俊完出来时,伸后的帘子并没有拉严实,宋知允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短发的女生躺在病床上睡着了,似乎并不知道有个人在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又到这里来看她。

  喉头突然有些涩涩得不适,宋知允咽了咽,轻声道:“那教授,我先走了。”

  “嗯,辛苦了。”金俊完掏出卡递出来,“去买杯咖啡吧。”

  宋知允摇头拒绝,“不用了教授,今天不想喝咖啡了。”

  说完,匆匆离开。

  她讨厌寡淡的冰块会化掉的咖啡……

  就像她讨厌明明知道……却还要喜欢的宋知允的心。

蜜桃乌龙七分糖

【机医】心脏外科来了新的住院医(10)

周三一早,宋知允下楼准备打车去医院。

  “教授?”

  金俊完回头看了宋知允一眼,问她:“打车了吗?”

  “还没。”宋知允摇摇头,“我正准备打。”

  “那不用打了,我打了,一起走吧。”

  金俊完昨晚到汽车站的时候就已经凌晨了,汽车四个小时才到首尔,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何况昨晚遇到的人,让他回到家之后也没能入睡。这样的状态,无论如何也不能开车了。

  知允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金俊完教授身边,“谢谢教授。”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知允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带子,她总觉得今天的金俊完教授有些不一样,气压很低。

  到了医院之后便是巡房,那位之前被玻璃扎到心脏的患者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

周三一早,宋知允下楼准备打车去医院。

  “教授?”

  金俊完回头看了宋知允一眼,问她:“打车了吗?”

  “还没。”宋知允摇摇头,“我正准备打。”

  “那不用打了,我打了,一起走吧。”

  金俊完昨晚到汽车站的时候就已经凌晨了,汽车四个小时才到首尔,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何况昨晚遇到的人,让他回到家之后也没能入睡。这样的状态,无论如何也不能开车了。

  知允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金俊完教授身边,“谢谢教授。”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知允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带子,她总觉得今天的金俊完教授有些不一样,气压很低。

  到了医院之后便是巡房,那位之前被玻璃扎到心脏的患者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他恢复得很快,宋知允现在看到他,还能想起来当时后双手握住玻璃的触感,害怕自己手不稳会对病人造成伤害,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呼吸都停掉,耳边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眼睛里看见的,也只有金俊完教授手术刀,持针器,一点一点地修补好破裂的部分。

  “教授,现在离手术还有三十分钟,您要不然还是休息一下吧,待会儿我跟都宰学医生会把前期准备都做好,再打电话给您。”

  都宰学也跟着知允道:“是啊教授,知允说得没错,您先去睡一会儿吧,我跟知允会准备好的。您现在看上去,真的特别疲惫。”

  金俊完确实很累,说话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不过以前连着做几台手术的时候都有,就算是累,上了手术台也会变得清醒。

  “我喝杯咖啡就好了,待会儿还要去跟患者家属面谈。”

  “教授您像现在这样,眼睛里都是血丝,家属可能才会不放心呢,面谈的事我跟宰学医生去就好了。”昨天晚上,知允都是看着心脏瓣膜置换的手术视频睡觉的。

  “教授,快走,去休息!”都宰学直接将金俊完往前推。

  最终金俊完还是没有拗过知允和都宰学,回办公室去小睡了一会儿。

  怕自己说得不好,知允还特地在本子上简单画了手术的图解,原本家属没有看到教授心里还有些没底,但是知允和宰学两人都是和亲和又耐心的,他们俩讲过一遍之后家属也放心多了。

  “完整的手术时间大概需要六个小时,但是这中间包括术前准备,还有术后缝合的时间,真正手术的时间大概是四到五个小时,当然这个时间并不是固定的,有可能延长,有可能缩短,但是只要在手术期间没有见到手术室的人,就说明一切正常。术后患者回被送到ICU,等苏醒之后家属就能见到患者了。”

  “好,谢谢医生,拜托了医生。”

  出了面谈室的门,知允还长长得吐出一口气。

  都宰学还在给知允竖大拇指,“wuli知允说得真好。”

  “上次看教授面谈,跟他学的。”

  两人面谈完,就要去手术室了,还需要做术前准备,去手术室的路上,都宰学还神秘兮兮地问知允,“有没有感觉今天教授有点不对劲?”

  “感觉到了,今天好像很……”知允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像是疲惫,像是难过,数不清楚的一种感受。

  但都宰学很快就明白了知允的意思,还对她道:“你也看出来了对吧?上一次我看到教授出现这样的情绪,还是在他女朋友出国之后。”

  “你见过教授女朋友吗?”

  宰学摇摇头,“没有,只知道好像叫鸽子小姐,别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教授确实很爱他的女朋友,之前分手的时候,瘦得感觉风一吹就好倒掉了,连最喜欢吃的东西都吃不下了。”

   “鸽子小姐,听着感觉是很可爱的人呢。”

  一般的术前准备,需要三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不过金俊完还是不够放心,没有等到两人给他带打电话,而是睡前订了闹铃,提前过来了。

  手术当然也很成功,除去缝合关胸的时间,手术只用了三个多小时,金俊完提前出去跟家属说明手术情况,缝合关胸的事就交给了知允和都宰学。

  中午是三个人一起在食堂吃的,今天小伙伴们各有各的手术,没能凑到一起吃饭。

  都宰学作为心脏外科的“老人”,金俊完教授的sns老师,问起问题来比知允大胆多了。

  “教授,你跟鸽子小姐又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心情看起来很不好?”

  金俊完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愣神,看了看都宰学又看了看宋知允,宋知允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借着喝汤的动作低下了头,随即她又想到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呢?又将头抬了起来。

  “哎一古呀,教授,有什么烦心的事,说出来,我们帮你一起解决,我们是team,是心脏外科的family!”

  金俊完确实一肚子的烦心事,但是又找不到人倾诉,就算是朋友们,也不合适说,正原最近自己好像也有烦心事,正原妈妈又生病了,翼俊的身份就更不能说了,硕亨?金俊完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选择,蔡颂华比谁都忙,要看门诊,做手术,上课,辅导论文,还要给住院医们解答情感问题。

  “她从英国回韩国了,但是没有告诉我,昨天晚上在昌原回首尔的大巴上,我看见她了。”

  “知允啊,你也是女孩子,你来说说你的想法吧。”都宰学看向知允。

  宋知允顿了顿,“如果教授你跟女朋友之前就分手了的话,她不告诉你也正常,但是看样子,教授你还很爱她吧?”

  金俊完毫不犹豫,“嗯,爱。”

  都宰学便道:“既然爱就趁这个机会去把人追回来啊!”

  知允手上的筷子不自觉地戳着盘子里的米饭……

  “我觉得……你们应该先解决上次分手的问题,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具体分手的原因,但是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未来再遇到,也许还是……对不起,我只是说我的想法。”

  “你说得有道理,所以我约了她周六见一面。”

  都宰学立刻道:“干得好,就应该这样。”

  过了一会儿,知允端着餐盘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吃饱了?可是你的菜都没怎么吃诶?”

  “啊,我这块肉好像烧焦了,有点苦。”

蜜桃乌龙七分糖

【机医】心脏外科来了新的住院医(8)

“医生,我们的儿子怎么样了?”头发斑白的老人,见到手术室的门开了,就立刻搀扶着跑了过来。

  病人进手术室后,病人的家属才被联系上,因为不在一个地方好久没见到的孩子,再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是因为车祸重伤在手术室,父母亲都快要急死了。

  “手术很成功。”

  “谢谢医生,感谢!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现在的金俊完也已经学会了要先跟家属说明手术的结果再来解释手术的过程。

  “虽然玻璃插进了心脏十分凶险,但是万幸没有造成大出血的状况,心脏破损的部位也已经修补好了,患者现在麻醉还没醒来,大概等一到两个小时之后,患者会被送到重症监护室,在那里家属可以见到患者。”

  “多谢医生!多谢医......

“医生,我们的儿子怎么样了?”头发斑白的老人,见到手术室的门开了,就立刻搀扶着跑了过来。

  病人进手术室后,病人的家属才被联系上,因为不在一个地方好久没见到的孩子,再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是因为车祸重伤在手术室,父母亲都快要急死了。

  “手术很成功。”

  “谢谢医生,感谢!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现在的金俊完也已经学会了要先跟家属说明手术的结果再来解释手术的过程。

  “虽然玻璃插进了心脏十分凶险,但是万幸没有造成大出血的状况,心脏破损的部位也已经修补好了,患者现在麻醉还没醒来,大概等一到两个小时之后,患者会被送到重症监护室,在那里家属可以见到患者。”

  “多谢医生!多谢医生。”

  宋知允一直站在教授的背后,她前面的人却突然往旁边走了走,然后对家属道:“今天手术最难的部分奇迹就是怎样安全地将玻璃取出,也多亏了这位宋知允医生,手术中一直将玻璃抓得牢牢的,才能让手术这么顺利完成。”

  金俊完话音刚落,知允的手就被家属给抓住了,“医生,谢谢医生了!真是太感谢了!”

  “不用不用,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太客气了!”

  知允被病人家属疯狂感谢好不容易才看准时机离开。

  ……

  “被病人家属这样感谢的感觉,看着病人家属劫后余生的高兴,有时候医生就是靠着这个,才能坚持一直当医生的,就算是很累了,看到这些的时候也会觉得所有都值得。”

  知允揉着自己的手臂笑眯眯地点点头,“是呢,刚刚突然感觉手臂都没有那么酸痛了。”

  金俊完回头扫了宋知允的手一眼,然后对她说:“你还需要锻炼,外科医生,特别是心脏外科,手的力气很重要。”

  宋知允看着电梯门上两人的影子,笑道:“那我改日买两个哑铃回家练习吧,不过举了哑铃,可能做菜就做不动了呢。”

  金俊完脸色一顿,“偶尔练习就行,你今天表现很不错了。”

  知允这才坏笑道:“其实我就是想听教授说这句话啊,做教授的人就应该多夸奖后辈才对。”

  正说着话,电梯门打开,里头正好是安正原教授和张冬天医生,几人互相打过招呼之后,宋知允也跟在金俊完教授身后进了电梯,她也是今天才见到传说中的张冬天医生。

  知允盯着电梯门思考,她刚刚好像看见安正原教授的手拉着张冬天医生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

  “你妈妈好些了吧?我本来打算待会儿去探望的。”

  “不用了,我妈说你们都忙,不用一直上去,她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不下班吗?”

  金俊完摇摇头,“我等刚刚手术的病人醒过来再说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知允不知不觉又跟金俊完教授走到了他的办公室。

  金俊完一回头,看到宋知允还在他身后,“你怎么还不回家吗?今晚你不值班。”

  知允想着回家也没事做,正好在医院改论文的话效率还高一些,就道:“我也想等那位病人醒了再回去,我的论文还没有改完,待会儿顺便改论文好了。”

  金俊完却说:“不值班待在医院干嘛?真是好日子过够了,回去吧,今晚我在医院,病人不会有事的。”

  “哦,好的。”宋知允点点头。

  宋知允离开后,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灯光也只有办公桌上微弱的一盏,这样的氛围是金俊完最不喜欢的,虽然从来没有在嘴上说过,但是他却不很不喜欢这种一个人待着的氛围,太安静了。

  他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站起来转了一圈,又回到位子上给香菜喷了两遍水,很快又让自己陷入了长久的不甚愉快的回忆之中。

  “教授!”某人欢快的声音和敲门声同时传来,赶走了那些回忆。

  他打开门,面对的又是一张灿烂的笑脸,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这么开心,当医生明明很累的好吗?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回家休息?”

  “教授快帮我拿一下,我的手真的不行了。”宋知允将手上的外卖袋子递过去。

  “本来是要回家的,但是出租车走出去不远,我就看到了一家炸鸡店,实在太饿了,坚持不到回家了,就买了炸鸡。他们家的炸鸡,今天买一送一!想到教授肯定也没去吃饭,就过来啦。”

  知允说的都是真话,炸鸡确实买一送一,但是要带着多一一份的炸鸡再回到律帝医院,回到金俊完教授的办公室,心脏深处那一点点的隐秘心思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也或许她自己都还没有发觉。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总之两人还是坐在一起吃起了炸鸡。

  “教授,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去看了今天做闭式引流的病人,她已经好多了,也万幸做了各种检查,都没有查出别的外伤,她说她女儿在考试院呢,自己没告诉女儿自己跟丈夫住院的事。”

  “你的胸腔闭式引流做得不错,今天表现很好。”

  宋知允笑弯了眼睛,将自己盒子里的一个大鸡腿放进了金俊完教授的炸鸡盒子里,“看来我说的话教授听进去了呀,以后也要这样哦,对后辈要多多夸奖多都鼓励这样我们心脏外科的人就会越来越多的!”

  “你很大胆啊,宋知允。”

  “这句我也会当作夸奖的,教授。”

  “吃完赶紧回家去。”

  “yes sir!”

  这回知允快到家时,接到了金俊完教授的电话,说手术的病人已经苏醒了,看样子一切正常,之后好好恢复就行了。

  挂了电话后,知允顺手打开了SNS,点开了她今天刚关注上的金俊完教授的主页,看到最近一条动态的时候,知允很意外,这是一条招募ICU志愿者的帖子,为了ICU里面没有亲人探望的女孩子。

  “明明长了一张冷脸,做的事怎么都这么温柔啊……”

sunnyyihou

【本杰明×萨辛】《我喜欢你》

*全文免费

  

“你也喜欢裴医生?”

“我喜欢你。”

——————

(一)

本杰明是个情场浪子,这件事萨辛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风流,浪荡,是个眼里只有钱和女人的雇佣兵。

他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个良人,但却在本杰明从那个狙击手手里救下他并为他受了伤的那一刻,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然后,在本杰明为他出头,让他去找妈妈,为他挡下了酒店经理和客人的刁难时,他突然意识到他对这个男人心动了。

可本杰明不是个值得喜欢的人,他因为担心他的伤口带他去看医生,他刚进门就开始撩女医生,看的萨辛直翻白眼。

看见记者喜欢记者,看见医生喜欢医生,只要是个女的他见一个撩一个,随时随地...

*全文免费

  

“你也喜欢裴医生?”

“我喜欢你。”

——————

(一)

本杰明是个情场浪子,这件事萨辛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风流,浪荡,是个眼里只有钱和女人的雇佣兵。

他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个良人,但却在本杰明从那个狙击手手里救下他并为他受了伤的那一刻,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然后,在本杰明为他出头,让他去找妈妈,为他挡下了酒店经理和客人的刁难时,他突然意识到他对这个男人心动了。

可本杰明不是个值得喜欢的人,他因为担心他的伤口带他去看医生,他刚进门就开始撩女医生,看的萨辛直翻白眼。

看见记者喜欢记者,看见医生喜欢医生,只要是个女的他见一个撩一个,随时随地的发情,萨辛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萨辛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脑子有病,本杰明都已经混蛋成这样了,但他还是会喜欢他。

他为了在女医生面前耍帅不打麻药就直接缝针的时候,萨辛在旁边看着都替他疼,但是后来看着他那么娴熟和人调情的样子他又觉得刚才怎么不疼死他算了。

(二)

在军营看到裴筱楠的时候,萨辛才开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直到他站在那看到本杰明拿着一束花站在她面前,笑着把花递给她的时候,他心里突然就开始泛酸。

裴筱楠接了花以后,本杰明得寸进尺的问人家可不可以和他约会。

他本以为裴筱楠会拒绝,却没想到她答应了,虽然目的是让本杰明给她做苦力,但他却突然发现裴筱楠好像对本杰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意思。

也是,像他这种人,讨女人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萨辛自己心里泛酸,但也清楚本杰明这种人就是喜欢美女,压根不会和他有什么可能,但他还是没压住脾气怼了他一顿,搞的本杰明还以为他是喜欢裴医生吃醋了。

“你也喜欢裴医生?”

“她不适合你,你太小了。”

本杰明这样调侃着他,萨辛看着他这幅风流浪子的模样,心里有一股无名火烧了起来。

笨蛋。

萨辛在心里默默道,我喜欢你。

吃醋是吃醋,但不是为了裴筱楠,萨辛看着他那张脸越看越生气,索性不理他直接进门了,没有丝毫要给他帮忙的样子,既然他这么喜欢人家,那就自己搬吧。

(三)

越不想看见他,但越是能遇见他,就在萨辛还在因为本杰明偷了他的小星星还没消气时,晚上就又在酒吧遇见了本杰明。

在酒吧这种地方遇见本杰明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觉得晦气,这个混蛋根本不知道他拿走的那颗小星星对他到底有多重要,那可是他妈妈送给他的护身符。

那个混蛋就那么拿走了送人,现在还阴阳怪气的嘲笑他不舍得一个小孩子的玩具,萨辛看着他那张脸越看越生气,他怎么就喜欢上这种人呢?

那晚在酒吧里,他看着本杰明一会儿和裴筱楠近身热舞,一会儿和陌生美女拥抱调情,萨辛越看越窝火,看他也越来越烦,恨不得给他一巴掌,结果后来被本杰明亲手调的那杯星空酒哄的服服帖帖的。

本杰明说那是他约会的法宝,萨辛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就这么一句话他就被哄开心了,甚至他明知道本杰明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因为自己拿走了他的小星星觉得愧疚才给他调的酒,但他就是贪恋这种本杰明对他好的感觉。

然后自己骗自己,他和本杰明现在就是在约会。

本杰明看得出来他喜欢那酒,就顺着他给他多倒了几杯,结果没想到萨辛只是看起来能喝,其实酒量根本就不大,几杯下去就喝多了。

“你真的很喜欢裴医生吗?”

萨辛喝的醉醺醺的,红着脸坐在他对面托着腮问他。

本杰明看着他这幅醉醺醺的样子觉得很好笑,没想到这小朋友喝多了以后还挺八卦的。

他喜欢裴医生吗?

说实在的,并没有,他只是喜欢漂亮的女人罢了,宋冉也好,裴筱楠也好,只要漂亮就行,对他来说其实是谁都没什么差别。

但本杰明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逗他,“对啊,怎么?你也喜欢她啊?”

本杰明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酒,劝他,“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年纪太小了,她不适合你。”

“那我适合什么样的?”萨辛喝多了,看着他那张脸难得的有点任性,意有所指,“我觉得年纪大的也没什么不好。”

“也是。”本杰明点头,笑着调侃道,“像你这样的小baby,是应该找个能照顾你的babysitter,年纪大的倒是也可以。”

“那你呢?”萨辛试探道,“喜欢比你小的?”

本杰明不在意的笑了笑,语气暧昧,“年龄我无所谓,就喜欢漂亮的。”

“流氓。”萨辛骂他。

“这不是人之常情吗?”本杰明不觉得这有什么,“难道你喜欢丑的?”

萨辛看着对面的那张脸,然后往下瞟了一眼他握着杯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他鬼使神差的开口,“我喜欢帅的。”

听到这句话,本杰明意外的挑了下眉,“你这口味……挺特别啊。”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该不会是……”

知道他猜到了,萨辛丝毫不惧,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他,“是什么?”

本杰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没再说话。

“本杰明。”

萨辛突然喊他的名字,然后问他,“你害怕吗?”

“我应该害怕吗?”本杰明反问他,“我害怕什么?”

萨辛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轻的开口,“你要是害怕你就跑。”

“跑?”本杰明不屑的勾了一下嘴角,“我有那么怂吗?”

但是话刚说完,他的笑就僵在了脸上,因为萨辛突然探过身来靠近他,然后一个轻吻就落在了他的嘴角。

对本杰明这种情场老手来说,那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吻,因为萨辛不过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就离开了,而且他甚至怂到只敢亲他的嘴角。

本杰明怔住,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然后他抬眼看向萨辛,眼神复杂的可怕。

看着本杰明那侵略性的眼神,萨辛突然清醒过来,下意识就要往后躲。

本杰明瞥到他的动作,眼疾手快的一把把他抓住拉回来,“去哪啊?”

本杰明被他气笑了,“亲了就跑啊,一点都不负责任。”

萨辛有些心虚,“我……”

他有些懊恼,他怎么就没忍住突然亲上去了,这下好了,本杰明这个家伙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他。

萨辛挣扎着要挣脱他,本杰明稍稍用力就把他再次拉了回来,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萨辛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注意到他的动作,本杰明往下瞟了一下,放软了语气,“别闹了,跟我好好聊聊。”

“聊什么?我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就没什么好聊的?”

本杰明风流的抹了一下唇,“你占了便宜就要跑啊。”

“我还没亲过男人呢。”本杰明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你得负责。”

“我也没亲过。”

萨辛委屈巴巴的抬眼看他,“我也是第一次。”

本杰明眯了眯眼,“第一次接吻?还是第一次和男人接吻?”

“第一次……接吻。”

本杰明往下瞟了一下他的嘴唇,呼吸瞬间顿了一下。

“这可不算接吻。”

萨辛听着他这么说,然后就看到本杰明抓着他的手没松,然后他绕过桌子走到他的面前,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他的手轻轻一用力,萨辛就被按着后腰锲进了本杰明的怀里。

“我教你接吻。”

在萨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本杰明就俯身吻了上来。

他的舌尖从唇角扫过唇珠,轻柔又缱绻地触碰,含着萨辛的唇瓣吮磨片刻,然后捏着下巴撬开他的齿关。

他吻的很温柔,温柔的不像他的风格。

大概真的是醉了,难得被他这么温柔的对待,萨辛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溺在这个温柔的吻里。

但其实本杰明只是怕第一次太凶了,会吓到他的小朋友。

女人他睡过不少,男人还从来没有过,在遇到萨辛之前本杰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弯的,但在萨辛刚才亲上来的那一刻他压根没想过躲,在那一刻他发现,他不排斥。

至于是不排斥男人,还是只是不排斥萨辛,他不知道。

但他这么多年都待在军营里,每天接触那么多男人,从来没有对男人产生过什么欲望,他只对萨辛有欲望。

除了萨辛,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让他觉得可爱,看他生气就想逗他,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就觉得很开心,总想引他注意,让他多看他几眼,然后他去偷了他的星星,结果没想到惹了祸,他没想到那个星星对他那么重要,然后他就想想办法哄哄他。

其实萨辛对他的感情他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不然他也不会在那天问他,“怎么一看到我去追女孩子的时候,你就有点不太开心啊?”

那是他的试探,因为萨辛看起来总是很讨厌他,而且他看起来不像是喜欢男人的类型,但没想到他赌对了。

这个家伙真的很喜欢他,本杰明突然有一种得偿所愿的快感。

本杰明一只手掐着他的腰把他往怀里带,一只手紧紧地按着他的后脑勺,火热的舌头往他嘴里钻,搅得翻天覆地,吸得萨辛舌尖都发麻,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

(四)

第二天早上,本杰明打着哈欠吊儿郎当的端着盆来洗漱,江林一看到他就一脸暧昧的调侃,“听说你昨天回来的很早,怎么?没把裴医生拿下?”

“没拿下。”本杰明把盆放下,一脸坦然,“我换目标了。”

“又换?”江林无奈的摇头,“这次是谁啊?比裴医生还漂亮?”

“很漂亮。”想到萨辛,本杰明勾起嘴角,

“主要是很可爱。”

“哦……可爱的。”

江林看了李瓒一眼,有些奇怪道,“最近有来新人吗?”

李瓒笑了笑,“新人倒是没有,不过可爱的我倒是知道一个。”

听到这句话,本杰明有些意外的看向他,“阿瓒……你知道啊?”

“就你那个眼神谁看不出来?”

李瓒看了他一眼,不放心的叮嘱道,“人家才20岁,你悠着点,别吓着人家。”

“这是什么话?”本杰明不满,“明明是他先扑上来的。”

听到他俩的对话,旁边的江林瞬间了然,“哦……是萨辛,你终于对他下手了?”

“什么意思?”本杰明惊讶,“你也知道?”

江林和李瓒对视了一眼,笑的暧昧,“早就发现你俩不对劲了。”

本杰明不解,“有吗?”

“有啊。”

“你天天追着人家逗,人家去酒店见妈妈你还偷偷跟着去。”

“还说什么娇小的女服务生?”江林吐槽道,“当时你那语气酸的我还以为你泡醋缸里了。”

本杰明皱眉,“我怎么不觉得?”

“因为你笨呗。”

本杰明不爽,“说啥呢?”

“你天天看着他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他吃了,你自己没发现?”

本杰明一愣,他还真没发现,他还以为在他和萨辛之间,是萨辛先动的心,难道……先动心的那个其实是他吗?

李瓒提醒他,“你其实很喜欢萨辛,只是你自己一直没发现而已。”

“是吗?”本杰明无语,“那你们不早提醒我?”

李瓒和江林相视一笑,“现在也不晚啊。”

(五)

萨辛在暗房里忙着洗照片,本杰明偷偷溜进来,悄无声息的从他身后抱了上来,语气里带着笑意,“干嘛呢?”

萨辛毫无防备的被他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照片扔出去,回头一看是他,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干吗?吓我一跳。”

“松开,你别抱我。”

萨辛伸手去扒他的手,本杰明死皮赖脸的不肯放,“不要,让我抱会。”

“你在洗照片啊?”

本杰明凑近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在萨辛嗔怒的眼神里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正好,我这里有张照片,你帮我洗出来。”

萨辛转头看到本杰明手机上那张昨晚他俩接吻的照片,他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拍照了?!”

“对啊。”本杰明晃了晃手机,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我怕你酒醒了以后不认账。”

“这张还挺好看吧,我打算设成壁纸。”

“你疯了?”萨辛伸手去抢,“你还要不要脸了?”

本杰明把手机举高,不让他抢,一脸坏笑的威胁人,“我可以不设壁纸,但你要对我负责。”

“我做什么了?我对你负什么责?”

本杰明理所当然道,“你强吻我啊?”

萨辛气得要死,“谁强吻谁啊?”

本杰明一句话就把他堵死了,“是你先开始的。”

萨辛沉默着不说话,他理亏,因为确实是他先开始的。

他昨天确实喝的有点多,但还没到失忆的程度,昨晚的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包括他先吻了本杰明,然后被本杰明按在怀里亲了很久这件事,他本以为他会忘,但事实是他记得清清楚楚。

但他不知道本杰明脑子里在想什么,就算当时他是酒精上头冲动的吻了本杰明,那他为什么会回吻他呢?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现在还来让他负责?他要怎么负责?

他一个花心直男,让他来负什么责?

“你不去找裴医生了?”萨辛背对身去不理他了,装作很忙的样子摆弄着手里的照片,但是开口的语气里却满是酸味。

“不去了。”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本杰明又把脑袋埋到他颈窝里,哼哼唧唧的要名分,“你到底要不要对我负责啊?”

“……嗯。”

“什么?”本杰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没听到。”

知道他是故意逗他,萨辛恼羞成怒,“滚出去。”

“又炸毛。”

本杰明心情愉悦的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真可爱。”

本杰明把他的脑袋掰过来在他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满足道,“那今天就是第一天了。”

“什么第一天?”

本杰明嘴角压都压不住,“我成为你男朋友的第一天。”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不然我亲你干嘛?”

萨辛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很傲娇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把你收了吧。”

“行了吧,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有我这么帅的男朋友你偷着乐吧。”

萨辛瞪他,“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本杰明死皮赖脸的笑起来,“只要你就够了。”

“不要脸。”

“就不要。”

10

迷雾②【本杰明&萨辛】

#本杰明×萨辛

#一切都是自设,与剧情分离


接下来的几天,萨辛刻意避开了本杰明可能出现的地方。他专注于自己的采访任务,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开玩笑。


那天下午,萨辛正在难民营采访。突然,一阵骚动从远处传来。他抬头望去,只见一群武装分子正在逼近。难民营里顿时乱作一团,人们四处奔逃。


萨辛本能地举起相机,但下一秒就被人拽住了手腕。他转头,对上了本杰明那双漆黑的眼睛。


"又是你,"本杰明的声音里带着无奈,"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萨辛还没来得及回答,本杰明已经拉着他跑了起来。子弹在身后呼啸而过,萨辛...

#本杰明×萨辛

#一切都是自设,与剧情分离


接下来的几天,萨辛刻意避开了本杰明可能出现的地方。他专注于自己的采访任务,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开玩笑。


那天下午,萨辛正在难民营采访。突然,一阵骚动从远处传来。他抬头望去,只见一群武装分子正在逼近。难民营里顿时乱作一团,人们四处奔逃。


萨辛本能地举起相机,但下一秒就被人拽住了手腕。他转头,对上了本杰明那双漆黑的眼睛。


"又是你,"本杰明的声音里带着无奈,"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萨辛还没来得及回答,本杰明已经拉着他跑了起来。子弹在身后呼啸而过,萨辛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们躲进了一间废弃的房屋。本杰明松开萨辛的手,迅速检查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待在这里别动,"他低声说,"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萨辛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险了。"


本杰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小朋友,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萨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唐突,连忙松开手,"我只是......"


"放心,"本杰明打断他,"我可是专业的。"他说完,转身消失在门外。


萨辛靠在墙边,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枪声,心跳如鼓。他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这种感觉让他既困惑又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渐渐平息。本杰明重新出现在门口,除了衣服上多了几处擦痕,看来毫发无损。


"解决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我们得换个地方,这里不安全了。"


萨辛点点头,跟着本杰明离开了废弃的房屋。他们一路沉默,直到来到一处相对安全的街区。


"你经常这样吗?"萨辛突然问道。


"怎样?"


"救陌生人。"


本杰明笑了,"那要看这个陌生人值不值得救。"


萨辛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连忙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路过,"本杰明耸耸肩,"顺便看看某个不听话的记者有没有惹上麻烦。"


萨辛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本杰明接起电话,语气突然变得轻佻起来。


"嗨,宝贝......当然想你了......今晚?没问题......"


萨辛听着他调情的话语,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他转身就走,甚至没有跟本杰明道别。


"等等,"本杰明挂断电话,追了上来,"你要去哪?"


"回酒店,"萨辛冷冷地说,"不打扰你的约会。"


本杰明挑了挑眉,"你这是在吃醋吗?"


"别自作多情了,"萨辛加快脚步,"我只是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本杰明没有再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萨辛的背影渐渐远去。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天晚上,萨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本杰明接电话时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让他心烦意乱。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杰明本来就是个风流成性的人,他早就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第二天,萨辛决定去城郊的难民营采访。他需要一些新的素材来转移注意力。然而,当他到达目的地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本杰明正站在一群孩子中间,教他们玩一个简单的游戏。他的笑容温暖而真诚,完全不像平时那个他。


萨辛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实在太少了。每一次他以为自己看清了本杰明的真面目,对方就会展现出完全不同的一面。


本杰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萨辛的方向。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萨辛率先移开视线,转身离开。他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需要弄清楚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就在他走出难民营的时候,一声爆炸突然响起。萨辛被气浪掀翻在地,耳边嗡嗡作响。


他勉强抬起头,看到本杰明正朝他跑来。


"你没事吧?"本杰明蹲下身,仔细检查萨辛的情况。


萨辛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是本杰明焦急的眼神。

努力写文的小菜瓜

2. 触动真心

痞气雇佣兵✖️傲娇小记者


努力写了一些,3.8k➕


楔子


"Hei Ben, your boy! "(嘿,本,这是你的那个小记者!)Jone 端着饭盒在本杰明旁边坐下,眼神暧昧,用饭盒指了指那远处赌气的炸毛记者。


本杰明叹气摇头说:"He is not mine. "(他不是我的人!)


Jone有些许诧异,忍不住多问了一句:"But you and he..." Jone说不出...

痞气雇佣兵✖️傲娇小记者


努力写了一些,3.8k➕


楔子


"Hei Ben, your boy! "(嘿,本,这是你的那个小记者!)Jone 端着饭盒在本杰明旁边坐下,眼神暧昧,用饭盒指了指那远处赌气的炸毛记者。


本杰明叹气摇头说:"He is not mine. "(他不是我的人!)


Jone有些许诧异,忍不住多问了一句:"But you and he..." Jone说不出来那个中国成语,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一旁的中国队友,李瓒连忙接过话头:“他是想说,你们两个眼里有对方,含情脉脉!”


Jone连连点头,嘴里嘀咕着东国话,拍了拍李瓒,大概意思就是:没错,就是这样!请多教教我中国话!


本杰明看着Jone那满是兴奋和好奇的眼神,头一次感觉遇到那个小记者是他情场上最大的败笔。被人误会也就算了,怎么还老是在一个人上吃瘪呢?回头又看见那个小记者和一旁的人说说笑笑,本杰明就有点气闷,又那什么,对,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嘿,阿瓒!我有事想问问你!”


1.

“萨辛,这里有你的东西!”萨辛埋头工作,却听外面有人让他取东西。


“What? 苏茜你确定?这是给我的?”


那个无国界记者肯定地点头,还十分认真地说:“我确定,萨辛,这一定是当地人感谢你,给你的礼物。”


萨辛看着手中那一束野花,回忆很久,还是没想到谁会给他送,最后这一束花成了营地花瓶中的住客。


此后,每天萨辛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礼物,有时是一束花,或是一篮水果,有时则是一本带着硝烟味的书,或是一只半旧不新的笔……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但每天都不尽相同。


萨辛也渐渐开始好奇期待起这每天的小惊喜,好像圣诞节的圣诞老人,是不是他许愿他就会送什么?那这个惊喜的圣诞老人会是谁呢?


入夜,萨辛蹲在记者们居住的营地门口,今晚的月亮格外亮,都不需要照明灯,营地四周的建筑清晰可见,萨辛白天跑了很多地方,有点支撑不住,难熬,但今天他必须要见见这个感谢他的当地人。


“哈~~”在萨辛打了第208个哈欠后,终于,在特种兵营地和记者营地的交界处看见了一个身影,萨辛屏住呼吸,小心观察起来,揉了揉眼睛,感觉那人……怎么有点眼熟?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受了伤,放下礼物回去时他走路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嘴里抱怨:“Fuck! ”


萨辛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本杰明!”


李瓒他们这些中国人常说,他虽然是美国人,但脾性却有着中国人的风骨,做事严谨,言出必行,耐心。但……本杰明觉得阿瓒他们说的也不一定对,在对待萨辛这件事上他总是没有中国人的风度和耐性。中国人也太慢热了,给他出的主意也一样,他头一次有些郁闷自己当初说要找个中国老婆了。


午后的风有些懒懒的,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吹,让本杰明想起了那天李瓒说的话。


“本杰明,你想好了?不是玩玩?”


本杰明给李瓒一句话逗笑了,还是那副懒懒地样子,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眼中带着三分笑,剩下七分也是不正经,显然,本杰明没有意识到李瓒在问些什么,只是觉得这句话从传统的中国人嘴里说出来,有些好笑。


李瓒摇头,拍了拍本杰明说:“萨辛可从来不是个小孩,只有你把他当孩子,你之前可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约会对象动真格。你这次,不一样!”


本杰明漫不经心地说:“你们中国人说话都这样?不能直接一些?我可不一样!我一般直接就上!不喜欢就走!哪有什么小孩不小孩?”


“本杰明,那你就去试试看,用我教你的方法,如果不行你就别再招惹他了!我怕你要阴沟翻船!”


“什么招惹,我那是照顾小朋友!”本杰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握紧手里的石头,看向李瓒,“还有阴沟翻船什么意思?唉!别走啊!阿瓒!”


“好好想想吧!别真成babysitter了。”


本杰明想不明白,有些心烦,掷出手中的石子,看着它在石头上一下两下


“啪嗒!啪嗒!啪嗒!”


“本杰明,你有时间吗?”裴医生突然出现,邀请本杰明帮她一个忙。


“医生小姐,我很乐意。”本杰明自然是万分愿意,跟着她离去。


却没有看见,远处萨辛犹豫不决拿着一包东西,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2.

“本,你在这里?”阿瓒路过营地,看本杰明在搬东西时,十分诧异。


本杰明疑惑,他还能去哪里?他只是喜欢美女,并不代表他一直围着女人转。


“本,我听宋记者说,萨辛去找你了,你没和他一起?”


本杰明突然感觉不好,该不会是,“阿瓒,你在哪里看到萨辛?”


“中午在营地吧,他手里拿了一包东西,往山坡去了。”


“靠!他……我先走了阿瓒!”


酒吧


萨辛找酒保要了一杯特调酒,和那天一样,味道一样,颜色一样,酒杯一样,可是没有星星了,而喝酒人的心情也不同了,萨辛不懂这种感觉,不是那种背井离乡的惆怅不舍,也不是家人离去心脏清空的失落。因为他和本杰明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他的任务对象,而他也只是一个采访对象。但心里怎么会这样,好像吃了一颗酸杏子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却一直酸到心里,真是……说不清楚!


“咕噜。”萨辛一饮而尽杯里的酒,起身打算离开这里,却没想到这酒有点烈,起身后让人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萨辛晕倒前好像看到了那晚的星星。


……

“小朋友,醉酒了也不能耍流氓啊!”


“切,雇佣兵先生,别这么说,比起你,我可算不了什么!”


……


“你在干什么,小朋友?”


“数星星!”


……


“为什么不喜欢雇佣兵?”


“因为……他们放弃了我……”

……


“小朋友!小卷毛!萨辛!萨辛记者!你别吓我!”


萨辛感觉自己好久没睡这么好了,是谁打扰他睡觉?怎么这么像那个讨厌的本杰明?


“别……吵!”萨辛举起手朝着那个讨厌的声音挥去


“啪!”


突然身边安静了,萨辛满意了,继续翻身堕入甜梦。


本杰明咬了咬后槽牙,抱着怀里这个打了他一把掌的罪魁祸首,一时气不打一处来!突然觉得有些时候做一做devil挺好的,他就是对这小孩太宽容了!他找了他一晚上,终于在酒吧找到了他,担心他被人下药囫囵丢了,结果就被他还了一巴掌?去他妈的上帝,就这样对待他……(此处省略一堆垃圾话)



“Sorry, 本杰明,我……”


“怎么?你不是故意的?”


“我……”


“你知道,在中国这是经典的渣男语录!用完就丢!”


本杰明气地咬牙切齿,头一次有些没办法保持住他那随意自由的懒散态度,唇线绷直,眼中带着一丝气急败坏。


萨辛醒来后,看到本杰明脸上那一个巴掌印,再结合宋冉和阿瓒的解释,什么都明白了,乖乖地站在本杰明面前道歉认错,低着头不敢看本杰明那巴掌印还犹存痕迹的脸。


本杰明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小孩,鬼知道!他早上顶着这么一张脸去训练,被多少人围观,说他本杰明情场纵横这么多年,怎么就在这个thick - headed  (迟钝的……)


低头却看见,小孩颤抖的手拿着一个纸包递给了他,拨开纸包,是一颗苹果和两颗巧克力。苹果散发着清香和巧克力的醇厚香气交融,混合出一种别样的香味,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异常奇特,苹果和巧克力没有一丝脏污,看得出来被人保护的很好。


本杰明心乱了,这种怦然心动,像弹珠掉落在地弹动的感觉,心一下提升,却又一下坠落,呼吸失去规律。自他年少时就再也没有遇到。上帝啊,你让这样一个少年,在这个战火纷飞,动荡不安的地方遇到我,是为了让我堕入地狱,还是升入天堂?


可能是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萨辛有点不耐烦,“你不要?我自己吃!”


拿起纸袋里的苹果狠狠咬下一口


本杰明看着气呼呼的卷毛记者,明明心里各种情绪交杂,思绪也乱成一团,但他居然还是觉得他有点可爱,让他那颗心平静了下来。


阿瓒说的对,他真是,阴沟翻船了。


“嘿,小朋友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但下次可别一个去喝酒……太危险了!”


“要你管!”


“呵呵呵~”


3.

“Soldier! Boom! Boom! ”(士兵!Boom! Boom!)


"You say what?" (你说什么?)


“Boom! ”(Boom!)


在那一瞬,萨辛还未听清来人的话,就被爆炸的波浪掀翻,爆炸炸碎的基建碎片犹如冰雹落下,但萨辛听不到声音,只有爆炸带来的长久耳鸣声代替了一切


“嘀——————”


萨辛拼命摇头,想要摆脱这种眩晕耳鸣的状态,因为他知道,他要去帮他的国家,他的人民,这才是他当记者的目的。人们脸上交织着惊恐和害怕,孩子大声哭嚎着,张大的嘴像搁浅了的鱼,好像这样才能让心里的恐惧吐出。


“什么?人?”萨辛看着来人的嘴型,指了指耳朵,来人趴到他的耳朵边,大声喊到


终于,好像突然接通电源的音响,那句话伴随爆炸后的混乱声音一起涌入他的耳朵,“More than one! ”不止一个人!不止一个恐怖分子!


萨辛推开那人,就冲了过去


“Sasin!Go aw——”(萨辛,危……)本杰明还未说出口的话,被二次爆炸的气浪冲击的支离破碎,而那总是装满笑意的眸子……红了,橙红色的爆炸余波照亮了本杰明,却也按灭了他心中那一颗不知何时就在的星星。


是什么时候,他心中有了他?是第一次见面那脱口而出的baby? 是第一次酒醉后的同床共枕?不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对他仅此一次,仅有一人。


从其他地方终于赶到现场的宋冉和阿瓒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伤痕累累的美国大兵因为长久的寻找熬红了眼,脸上血迹和灰土纵横交错,手指磨破血迹斑斑,却紧紧抱住他怀中的爱人,不让他受一点伤害。


“阿瓒!救救萨辛!救救他!”本杰明艰难地抓住阿瓒的手臂,吐出这几个小时漫长寻找的第一句话。


“我答应你!我保证!一定!”


本杰明一双通红眸子在听到阿瓒再三肯定的回答后,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松手倒了下去。


“Ben!”


“本杰明!”


“Doctor! Doctor! ”


爆炸后的夜晚总是显得格外安静,东国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在街道两边大声叫卖,东国人用他们顽强的生命力在这棵悲剧的大树上努力企图开出一朵漂亮的花。


夜空繁星点点,月牙高挂,和每天东国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同,但在这片土地上,两个互相爱恋的人终于奔向了对方。不是对的时间,也不是对的地点,但那又如何呢?尽管我们可能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我们相信我们从未停止相爱。因为在我心脏为你失去规律,跳动不止的那一瞬,我就已经准备好为这场爱情付出一切。


我的爱人,你好像这沙漠中的一朵玫瑰让我沉醉。

天才毛豆

【九重紫/邬善】我定会负责

        夕阳西斜,天地间染上一层朦胧的气息,留下一片绚丽的残日。她拉着邬善来到一处小桥前,指着西边的落日。“大人你看,每当有晴好的日子,傍晚在这就能看见太阳西沉。你看水中的倒影,好不好看。”她欣喜的拉着他,笑容天真烂漫。“嗯,甚美。”她的笑总能让他忘却烦恼。

  “大人瞧我做甚,看那边呀,一会儿太阳落山,可就瞧不见了。”他这才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落日余晖到倒映在水面,远处的晚霞红彤彤的一片,水天一色,确是好看。他望着天色有些出神,平日里不是忙于修缮工程,就是自己宅中,来这数月,倒是第一次发现这般美景。...

        夕阳西斜,天地间染上一层朦胧的气息,留下一片绚丽的残日。她拉着邬善来到一处小桥前,指着西边的落日。“大人你看,每当有晴好的日子,傍晚在这就能看见太阳西沉。你看水中的倒影,好不好看。”她欣喜的拉着他,笑容天真烂漫。“嗯,甚美。”她的笑总能让他忘却烦恼。

  “大人瞧我做甚,看那边呀,一会儿太阳落山,可就瞧不见了。”他这才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落日余晖到倒映在水面,远处的晚霞红彤彤的一片,水天一色,确是好看。他望着天色有些出神,平日里不是忙于修缮工程,就是自己宅中,来这数月,倒是第一次发现这般美景。

  “世人大都偏爱日出,觉得朝气蓬勃,充满希望。我倒觉得落日更美,大人你呢?”他倒是从未想过这些,侧过头去反问道:“我觉得都好,只是苏姑娘为何爱落日呢?”苏萱向前走了几步,“如果这一世最后的结局,能如这落日般绚烂,倒也是浪漫,不枉我来这世间走一遭。”

  苏萱平日里大大咧咧,做事也总是风风火火的,还有这样心思细腻的一面,邬善倒是惊讶的很。“是我没想到这层,苏姑娘见解独到,邬某甘拜下风。”邬善拱手作揖,还未直起身来,手就被苏萱拉下。“好了,大人还是少些客套吧。听闻这附近有家糕点做的不错,走,大人也同我去尝尝。”

  邬善脸皮薄,又不擅同女子相处,可这苏萱偏偏是个爱粘人的。待他到铺前坐下时候,脸上又是红成一片。“大人爱吃什么,听说他们这里...呀,大人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红啊?”苏萱伸过手去,想要摸摸他是否发热。吓得他一下站起身来,“无妨,许是方才跑的有些热了,一会儿就好,不劳姑娘挂心。”

  他向旁边位置上移了移,苏萱看出他这哪是跑热了,分明就是又害羞了。“我们要一份桂花糕,两碗花生酪。”她边说边倒着茶,“大人跑累了,先喝点茶吧。”见她是要给自己倒茶,邬善连忙起身。“怎好劳烦姑娘,我自己来便是,姑娘快坐。”“大人怎么这样客气,我这都已经...”

  两人一番争夺中,茶盏打翻在地,壶中的热水更是泼洒在苏萱手中。她吃痛的收回手去,邬善见状更是赶忙抓起她的手,“掌柜的,快端盆凉水,快,有人烫伤了。”他对着店内大喊着,又给她使劲吹着。“忍着点啊,千万别碰,痛就抓着我,马上水就来啊。”他慌张的样子,苏萱看在眼里,早已望却了手上的疼痛。

  “大人,凉水来了,这还有些烫伤药。”掌柜的端着水出来,邬善小心翼翼的抓着她的手放入水中,突然触碰到凉水,手忍不住的颤抖着。“会有点痛,一会儿就好了,别怕,我在呢,不会让你留疤的。”邬善轻声哄着她,此时她倒真的觉得没那么痛了。

  泡了许久他才将她手缓缓拿出,用帕子给她擦拭,给她上药。上药碰到伤口,疼痛更是明显,她要紧嘴唇,紧紧闭着眼睛,不想流露出难色让他又担心。“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过请姑娘放心,我定会负责的。”

Rye

【abo林七夜x王面】契合(4)

ooc致歉,文笔一般,大家看的开心,不喜勿喷

此章又名林七夜心动之夜。

非常抱歉有点鸽了啊,确实是节后现生忙了点,拖到现在才更新

以及为什么我会把abo写的这么纯情啊感觉…

前文见合集





“七夜,七夜…”


林七夜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低声叫他,夹杂着喧闹的哨声和喇叭声。


对了,集合!


他猛的从睡梦中睁眼,赫然看到已然穿戴整齐的王面俯身唤他起床。


“哨声响多久了啊?”


林七夜匆忙爬起,慌乱地问道。王面见他清醒过后就在旁边整理起昨晚处理的文件,分神回应他。


“别着急,我早起了会儿,刚一吹哨就喊你了。”


林七夜依言望向窗外,果然训练场上还没...

ooc致歉,文笔一般,大家看的开心,不喜勿喷

此章又名林七夜心动之夜。

非常抱歉有点鸽了啊,确实是节后现生忙了点,拖到现在才更新

以及为什么我会把abo写的这么纯情啊感觉…

前文见合集





“七夜,七夜…”


林七夜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低声叫他,夹杂着喧闹的哨声和喇叭声。


对了,集合!


他猛的从睡梦中睁眼,赫然看到已然穿戴整齐的王面俯身唤他起床。


“哨声响多久了啊?”


林七夜匆忙爬起,慌乱地问道。王面见他清醒过后就在旁边整理起昨晚处理的文件,分神回应他。


“别着急,我早起了会儿,刚一吹哨就喊你了。”


林七夜依言望向窗外,果然训练场上还没有什么人影,只有几位教官在等待。即便如此他也丝毫不敢怠慢,动作敏捷迅速。视线撞上收拾好的背包,林七夜心头一紧,攥住了王面的手腕。


“你要走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顾不上自己有些逾矩的动作,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面本来是想绕过他身侧去整理床褥,被他突然拽住,有些疑惑地转过身,对上了林七夜紧张的神情。经过昨天一晚上,王面可以称得上是熟练地在安抚林七夜。


“不是。我把捋好的文件送过去,顺带去做个体检。”他耐心说着,一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后颈的腺体。


见林七夜脸上的神色放松下来后,王面这才把视线落到仍握住自己的手上。林七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好意思地道了声抱歉。


然后林七夜就很自然而然看到了松开手后他在王面腕骨上明晃晃留下的咬痕。


沉默,是今早的康桥。


林七夜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可能比易感期那会还高,昨晚的经历仿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播放了一遍,甚至隐约有播放第二遍的趋势。


“我,我,我先走了!”


沉默片刻,林七夜率先打破了寂静。飞奔出门。王面无奈勾勾嘴角,接着去收拾床铺了。






“立正!原地休息。”


教官一声令下,新兵们四散到各处瘫倒在地。下午的训练场阳光很是明媚,不留情面地普照着所有人。


林七夜也找了块阴凉地坐下,小口补充着水分。此时,胖胖和曹渊幽幽出现,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了中间,林七夜满脸问号。胖胖咳嗽几声,佯装严肃道。


“咳咳,我的室友,林七夜同学!你接下来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所以…”


接着朝另一边的曹渊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接话。曹渊满头黑线,勉强憋出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字。


“嗨呀!怎么这样,一点气势没有!”


林七夜无视小胖的不满,扭头问曹渊。


“他给了什么好处让你这么配合?劳力士吗,你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他说把午饭的咸菜让给我”


“…那确实下了血本了。”


在小胖咸菜减半的抗议声中,林七夜无语地一把捂住小胖的嘴。


“有事说事,说这些有的没的…”


“诶?七夜兄,这就是你为人不厚道了。老实交代,你跟王兄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什么搞不搞的,说话这么难听…”


林七夜小声嘀咕着,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不对味了,小胖不是beta吗?他把视线投向一旁老实喝水的曹渊。


曹渊察觉到他的视线,缓缓开口解释,“昨天的咸菜。”


林七夜头疼地扶着额,“不是,我把咸菜分给你俩,别往外说去行吗…”


“说什么,你跟那假面队长的事吗?”背后一道轻佻的声音传来。


林七夜身子一僵,三人默契回头。看到沈青竹刚好坐在他们身后,此时正嚼着口香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在林七夜石化的视线中,他挑挑眉。


“别看我,主要是你身上的味儿太冲了!”


围坐在沈青竹旁边的小弟哥仨是大气不敢喘一个,不小心就吃到了天大的瓜。


“对哦七夜,感觉你今天身上的信息素确实浓了点。是易感期到了吗?”


曹渊安静地听完沈青竹的话语,恍然意识到。


“呀,把这茬儿给忘了。”林七夜也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清酒香,“我没有抑制剂啊…”


来新兵营前自己分化成alpha不久,还没经历过易感期,红缨姐和司小南采购时他也就疏忽了要准备好抑制剂。


他把希望的眼光投向曹渊,得到了否定答案。林七夜转而看向同是alpha的拽哥,沈青竹也摆了摆手,非常遗憾地说。


“没随身带着,放宿舍了。”


啊,这下怎么办啊…林七夜颇有些焦头烂额,怕自己的信息素真的影响到他人。要不现在跟教官打报告回宿舍楼取一趟…


“那不是假面小队吗?”


人群传来低低的讨论声,林七夜闻言望去。假面小队几人好像正在跟教官聊天,林七夜抬头,正巧远远对上了王面四处寻找的视线。


确认林七夜的位置后,王面便拔腿向他直直了过来,手里还拎了个塑料袋。


小胖训练不怎么积极,这时候反应倒是挺快,拉着曹渊就溜。身后拽哥的几个小弟很有眼力见儿地悄声撤了,沈青竹吹了声口哨,随即也是起身离开了。


王面走到他身旁站定,手里好像在鼓弄着东西。林七夜想起在他脑海中放了五遍有余的幻灯片,羞的有点不知所措,没敢正眼看王面,只局促问他怎么过来了。


余光撇到身侧人蹲下,林七夜摸不着头脑,刚想再问。王面一声不吭,上手径直拨开了他后颈的碎发,漏出alpha的腺体。


林七夜下意识一惊,但或许是潜意识中对王面的信任,身体诚实地没有动弹,任由王面动作。啪的一声,林七夜感到一个凉凉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诶?”


林七夜后知后觉摸向自己的腺体,指尖触到了创口贴似的质感。看着林七夜迟钝的反应,王面的面容上显露出几分无奈,这才开口。


“抑制贴。我的小祖宗啊,你忘记自己还在易感期呢吗?”王面耐心跟他说着,把手头的塑料袋递到林七夜手边,又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我找医生那边要了alpha的抑制剂和抑制贴给你。这次还好,抑制剂应该用不上,先贴上屏蔽掉信息素就没事了。之后要是易感期严重的话记得自己打抑制剂哈。”


林七夜呆愣地看着袋子里满当当的物品,心里犯过几丝波澜。怕王面察觉到自己的走神,忙接过袋子,很郑重地道了声谢。


“没事,我估摸着你也没带这种东西。顺带着就帮你要了。”王面没注意他情绪的变化,起身活动着筋骨,“这两天歇的,身子骨都懒了。”


“你…专门过来给我送东西吗?”林七夜视线扫过他腰间别的戈鸳,终于抬头看向了王面。


王面被林七夜突然的一记直球问的卡壳了一瞬,低头见林七夜不错眼珠依旧直勾勾盯着自己,眼巴巴等待他的回应。


王面率先移开了目光,拍拍他的后脑勺,“假面刚好要过来跟你们新兵对打,这些我就一起都帮你带过来了。”


王面望向不远处,林七夜得到答复后乖乖转头看去。只见假面几人周身散发着黑气,死死盯着他跟王面的互动,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完了…林七夜如是想到。


“集合!现在我们开始进行…”






在几声微弱的敲门声过后,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合上。王面正坐在床边刷着手机回复消息,抬眸正看到林七夜算得上是蹑手蹑脚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他颇有些哭笑不得。


“我可不想被你那帮队友们听到了…”林七夜蔫了般地说道。


王面不好意思地笑笑,作为安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林七夜过来。


林七夜眼神一亮,乐颠乐颠走了过去,枕着王面肉感的大腿侧身躺到了床上。


“我今天可是洗完澡才过来的。”


“好好好…”王面捋着林七夜来时路上被风有些吹乱的头发。见他今天没什么要事处理,林七夜翻了个身,脸向上正朝着王面。


“我的手好疼呀…”语气中多少带了点撒娇的意思。倒不是他故意卖惨,主要白天训练的时候,假面其他人在跟别人对打时都是体贴配合进行。


唯独到了他这里,恨不得所有人一起上,林七夜就算再有心也无力招架他们几个的认真攻势。练到最后,他握着木刀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克制不住地打着颤。


王面看着林七夜凑到他眼前还惨兮兮颤抖的双手,微不可微地叹了口气。“放松。”说着,王面伸手拉过林七夜举起的手掌,轻柔帮他做起了手操。


林七夜闻言美滋滋享受起手上温柔的按摩,安静地注视着眼前人清秀的面容,林七夜幸福地弯了弯嘴角。


“王队这么娴熟吗…之前也帮别人做过?”


“…给我们队队友弄过。”


“啊…我还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呢。”


听着林七夜仿佛在吃味似的话,王面低头看了眼他的表情,林七夜挑挑眉,嘴角还噙着笑。半晌,王面再度开口。


“别人没躺在腿上过。”林七夜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了几分。王面看这只手放松的差不多后,松开很自然地牵起另一只,重复着之前的手操流程。


两人你来我往地搭着话,林七夜老实巴交地等着王面帮自己按完手操,在王面松开的瞬间还正大光明回摸了下他骨节分明的手。王面无奈撇他一眼,看林七夜一副赖在自己腿上不愿动弹的样子,拍拍身子让他翻个面。


“怎么了吗?”林七夜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自己把衣服撩开。”王面言简意赅,探身把早已准备好放在床头柜的小圆盒拿了过来。林七夜一愣,抬眼看到了王面手中缓解跌打疼痛的药膏。


王面看着林七夜趴好后,漏出后背几处明显的淤青和红肿,不自觉皱了皱眉。挖出一小块膏药,用手心的温度化开,涂抹在几道伤处,轻轻按揉舒缓着。


林七夜在王面触碰到淤青时,不自觉闷哼了几声,怕人担心又压了下去。


“弄疼你了吗?”王面随时观察着他的动静,见林七夜吃痛有点心疼道。“抱歉,应该让他们别胡来的。”


王面说的是白天原本自己要跟林七夜对打,假面小队关心自家队长的身体劝他下场休息了,其他几个人跟林七夜实战的。


其实林七夜身上有些旧伤,先前打斗中留下的擦伤疤痕不在少数。可能他自己也没那么注意过,只一门心思扑在变强上。


林七夜没有回话,乖乖趴着静等王面帮他上药。处理好后,王面出门洗了个手,回屋顺带把大灯关上准备睡觉。林七夜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你…”他顿了顿,“你们假面小队,是要走了吗?今天找医生是去检查omega的信息素有没有什么问题吧?没问题的话就要出任务了吗…”


见王面摆弄被子的动作停下来,林七夜他明白自己猜对了,落寞地低垂着脑袋。


“还没定呢。但特殊小队嘛,紧急任务安排下来具体时间也说不准…可能明天?”


王面察觉到林七夜的情绪低落,尽量以轻松的语气说着,停顿后低声补充道。


“也可能就今晚。”


王面碰碰他,林七夜虽然心里乱成一团麻,还是轻车熟路地缩到他怀里,紧抱住王面的腰身,头埋在胸前赌气般不愿抬起来。


王面帮林七夜盖好被子,他能感觉到怀里人比平常搂的更紧的力道。王面散发出点松竹香信息素来安慰自己的alpha,顾及到林七夜背部的伤,原本轻拍的动作改为了轻抚。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林七夜感觉自己还有很多话想跟王面说,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他只是抓住自己本能的念头,很小声很小声地问王面,也仿佛是在喃喃自语。


“都最后了不再跟我说点什么吗?”


依然是一片沉默,如果不是自己背上的手还在轻抚着他,林七夜都会以为王面已经睡着了。良久,林七夜听到了头上传来很轻的长长叹息声。


“七夜,你的未来不可限量。你会继续成长,遇到志同道合的伙伴,所以再多去看看吧…”


林七夜闷闷不乐地听着王面的话,心里堵的要死,后面叽里咕噜的一长串也基本没听进去,那是自己想听的一句也没没有。


王面见林七夜仍死死埋在怀中,没有任何接话和抬头的架势,张了张嘴又闭合。最后也只是搂过人的肩膀,轻声如前几日般安抚性道了声晚安。自己却眼神清明地望着房间的某处走神,目光中没什么困意。


他想起白天体检时,医生看着报告单松了口气,告知他omega信息素还是很稳定的,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安心等下次发情期到来就行。


医生看着王面的脸色,试探性问或许他跟这个alpha的信息素匹配度还是蛮高的,估计能在80%以上,要不要拉他过来一起检查下。王面笑笑摇头拒绝了,只道是意外,小孩帮了个忙。


林七夜听王面的话乖乖合上了眼,毕竟说不准这是能躺在人怀里睡的最后一晚了。鼻尖依旧是熟悉的体香,加之一天的高强度训练,多多少少感到了困意,王面怀抱的体温也烘的他有些昏昏欲睡。


隐隐约约感受到王面貌似在小幅度动作,林七夜意欲睁眼,但也只是睫毛轻颤了几下,没能抬起沉重的眼皮。


微凉的指节轻抚上他的脸庞,下一秒额头上传来了温热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


是王面烙在自己额头上很轻的一个吻。


“七夜,我等你。”


可能是听到了令人感到安心的话语,伴随着omega信息素的松竹清香,他彻底进入了梦乡。


林七夜感觉自己睡了有一会了,迷迷瞪瞪中被机械般的噪音吵醒,合上的眼帘被白光晃的一闪一闪。


以为是新兵集合,他揉眼企图清醒起来,耳边却没听到哨声。心里一惊,手马上伸向身侧,只抓到了空荡的床单,还余留着王面躺过的体温和淡淡的竹香。


林七夜坐起身,试图反应起现在的情况。现在显然还是深夜,平常严丝合缝拉上的窗帘被突如的强风刮起,明亮的灯光顺着窗帘的摆动洒进屋内。


林七夜环视了一圈室内,王面的所有行李已经搬走了,显得不大的面积有些空荡。


外面停留的应该就是接应特殊小队的飞机了。林七夜想着,慢吞吞移动到窗边,一把拉开了乱飞的窗帘。


果然,林七夜看到几个披着灰色斗篷,背着黑匣的人影正从这栋楼的方向冲飞机走去。虽然是背影,但林七夜很轻易认出了王面的身形。


他知道王面可能单纯不想打扰到他的睡眠。不过即使醒了,林七夜也没有打算真的追下去,只是眼光追随着目送他们离开。


王面走在靠后的位置,步伐不快,好像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林七夜所在的宿舍窗口。


见他转过身来,林七夜注意到王面又重新带上了“王”字的面具。令他无端回想起两人初见时,台上的王面跟自己同为神明代理人的遥遥相望。原来当初俯视自己是这种感觉啊,林七夜有些不合时宜地想。


接受分别这个消息和真的看着王面离开还是有些差距的,在短暂的对视后,林七夜心底止不住酸涩,他终究还是不喜欢告别的。


王面看到他就站在窗边也不是很惊讶,令林七夜没想到的是王面很痛快摘下了面具,露出了这几天他一直注视着的容颜。


王面温和地弯着眉眼,安抚性地冲他浅笑。深邃的夜幕下,灯光在直升飞机旋转的螺旋桨下交相辉映,光影一明一暗映照在王面清秀的面容上。


螺旋桨的噪音声很大,林七夜确定。


但那一刻,他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深夜挖煤

【普通朋友】

严重Rps !!!

  【雷点】含有大量作者的猜测和乱写,直掰弯警告,涉及二人绯闻!!!

      虐!!!

请勿上升到无关人员,一切都是剧情需要!!!

  

  第三卷

升温 1



两个人昨晚才闹过别扭,早上的气氛怪怪的。但夏之光还是不说话把黄俊捷拉到化妆间,被拉着的人自认理亏反抗也不行,默默跟在后面。


黄俊捷心里对夏之光有愧疚,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他生闷气。


谁知道这人不知道是去哪里把闷在心里的脾气全撒了,到片场的时候,黄俊捷在一边休息时,他就跑到跟前陪着。黄俊捷在片场好......

严重Rps !!!

  【雷点】含有大量作者的猜测和乱写,直掰弯警告,涉及二人绯闻!!!

      虐!!!

请勿上升到无关人员,一切都是剧情需要!!!

  

  第三卷

升温 1



两个人昨晚才闹过别扭,早上的气氛怪怪的。但夏之光还是不说话把黄俊捷拉到化妆间,被拉着的人自认理亏反抗也不行,默默跟在后面。


黄俊捷心里对夏之光有愧疚,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他生闷气。


谁知道这人不知道是去哪里把闷在心里的脾气全撒了,到片场的时候,黄俊捷在一边休息时,他就跑到跟前陪着。黄俊捷在片场好不容易说点话,他也和着,没让黄俊捷的一句话落在地上。黄俊捷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对自己这样,还是代入了角色。


过几天的四川刮起了大风,气温也骤降,寒冬就要来临了。虽然在南方,但还是会有寒潮。

剧组想趁着天气状况还行把室外的戏拍完,只好告知所有演员要连轴转,但好在大家都理解,一切都很顺利。


“哥,你还好吗?”小苏看着黄俊捷有点苍白的脸。


“没事,就是刚起床。”黄俊捷前几天喉咙就有点不舒服,但疗养院就剩下这一天的戏了,拍完就该换下个场地了,他不想耽误。


开拍前,黄俊捷一直在咳,喝了很多水,也无济于事。

“你还好吗?”夏之光看着对方咳得脸红,不免有点担心。

对面摇了摇头。


念台词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嗓子的原因还是什么,声音哑的就像在锯生涩的木头,甚至因为身上冷黄俊捷开始发抖,也有点忘词。


“小黄,你今天怎么回事?别耽误大家时间。”导演心里着急,眼看马上就要拍完了。


“抱歉导演,我有点紧张。”


“你是演员啊,你面对镜头紧张,你是在说玩笑话吗?你知不知道你在浪费大家时间。”


“对不起”


“导演,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调整,赶紧拍,这样也早点收工。”夏之光虽然是给导演说话,但眼一直在看黄俊捷,他觉得他生病了。


终于,第一个地点的戏在傍晚七点收了工。黄俊捷回到酒店就洗了澡,他只觉得身上冷,想靠近热水,也有点累。脑袋也晕晕的,刚准备躺在床上,房门被敲响。

依旧是那么警惕,不过门外的人还没等问就开了口。


“哥,是我,夏之光。”


门被打开,结果夏之光刚进去,黄俊捷就晕倒了。下意识的去捞倒下的人,幸好没摔着。


不碰还好,他碰到黄俊捷的手才发现这人身上这么热。

他发烧了。

赶紧把人抬到床上,怎么这么笨啊,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

夏之光,没法走开,只好让助理送来退烧药。


“夏哥,你不在房间吗?”

夏之光一开门,看着助理在对门

“这里。”

助理转身,怎么都没想到,他哥在对门出现。

“回去吧。”夏之光接到药就打发走了助理。


端来一盆水,湿了毛巾,准备解开黄俊捷的睡衣。


“嗯…”床上的人小声哼了一声。

夏之光没管,两个大男人有什么的。


他开始擦着白净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原因,黄俊捷的关节粉粉的,很勾人。


谁知道床上的人突然动起来,推开他的手。


“别…碰我”

“我…别…别碰我”

“恶心”

夏之光有点无奈,明明是自己在照顾他这个病号,还被当成变态了。


“你发烧了”

“别乱动”

夏之光按着黄俊捷的手,怎么还是这么热。


得赶紧擦,叫醒他吃药,再烧下去,别把脑子烧傻了。


盖上被子,结果人就醒了。

黄俊捷以为是自己做梦,怎么夏之光在给他盖被子啊,不对,这肯定是梦。

“把药吃了。”

黄俊捷微微眨了眨眼,真是他。


夏之光把药放在他手里,递给他一杯水。


“你知不知道自己发烧了。”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不说话


“你不是紧张,你是身体难受。”


“黄俊捷,你能不能别那么逞强。”


夏之光没有再尊称他,只感觉到眼前的人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黄俊捷不知道是因为生病了还是被夏之光的话直白的揭穿,他眼角带泪。


“对不起”


“你能不能别总是道歉!”


“对不起”

黄俊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句话好像是直接从嘴里说出,不带一点思考。


夏之光还是软了心,对一个生着病的人,他认输,叹了口气。

“吃完药,躺下睡吧”


黄俊捷不敢抬头看夏之光,缩进被窝,闭上双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


半夜,黄俊捷又开始低烧,夏之光是被他的梦话扰醒的。


“冷…好冷,疼。”

“冷”

夏之光摸了摸额头,怎么又开始热了,身体还轻轻的颤抖着,还喊疼了。


没办法,谁让自己来了呢,只好继续打水,不停的擦着身体,物理降温。


黄俊捷迷迷糊糊地被夏之光叫起和水,又吃了药。


凌晨,床上的人终于退了烧,夏之光困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今天剧组放了两天假,在下一个场地之前,给演员留了自由时间。


黄俊捷睁开眼,身上还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烧的太高了。


感觉到自己的被角被压着,一扭头,夏之光就那样安静的趴在自己身边。


黄俊捷没想到夏之光照顾自己一个晚上,忍不住的伸手为他挡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扯到了被子,趴着的人动了身。黄俊捷连忙收回了手。


夏之光摸了摸黄俊捷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温度。

“不烧了。”

黄俊捷心里紧张死了,这人怎么这么会撩啊,该死,真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夏之光准备离开,黄俊捷一咬牙

“对不起。”

夏之光都被气笑了。

“我是想对那晚我说的话道歉。”

“我在意。”

男人脚步一顿。

“我怕你帮了我也会被烦心事缠身”

“我不想麻烦你。”

“对不起”


夏之光早就原谅他了,在不在意他都不在乎,他只是觉得黄俊捷不该遭受这些。

“好好休息。”

留下这句话,夏之光就回去补觉了。



黄俊捷泄了气,只觉得更愧疚了。夏之光这么照顾自己,他还不理他,还对他发火。但这些愧疚在转化为心动的时候,都被黄俊捷扼杀在心里,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的心不属于他,也永远不会属于他。


很早黄俊捷就觉得夏之光如向日葵花,永远生活在阳光下,永远享受着热烈的风,永远明媚。

如果他结婚,他想送他一束向日葵,代表着爱慕,忠诚,与高傲…




西湖上蹦哒的路貔貅呐~

【夏黄】锐感力

夏之光×黄俊捷rps  乐子人搞了纯爱…

全文1.1w➕  现背 小黄视角  he



  他有一种天生的钝感力,但在察觉爱这件事上,却是尤其敏锐。


  黄俊捷没睡醒时迷迷糊糊的挂了三个电话。直到第四个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才勉强清醒,接了起来。


  “干嘛呢?”刚接通就是经纪人的声音,“你也没工作,成天在家待着,怎么还不接电话?”


  “刚睡醒。”黄俊捷说。


  “每天都是在家睡觉也不做......

夏之光×黄俊捷rps  乐子人搞了纯爱…

全文1.1w➕  现背 小黄视角  he



  他有一种天生的钝感力,但在察觉爱这件事上,却是尤其敏锐。


  黄俊捷没睡醒时迷迷糊糊的挂了三个电话。直到第四个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才勉强清醒,接了起来。


  “干嘛呢?”刚接通就是经纪人的声音,“你也没工作,成天在家待着,怎么还不接电话?”


  “刚睡醒。”黄俊捷说。


  “每天都是在家睡觉也不做点正事,你都几天没营业了?”对方又是熟悉的怒其不争的语气。


  “一会就拍。”


  “不过你小子也算是运气好,去年拍的那部耽改火了,现在有采访找上你了。”经纪人说道:“时间地点给你发过去了,记得提前订机票啊。”


  说着电话就被挂断了,黄俊捷脑子还没想起来那通电话的内容,他在床上又眯了一会,才勉勉强强想起来两个字:采访。


  哎,又不能继续做咸鱼了。


  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睁开眼,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喂。”棉花在睡觉的时候被一次次吵醒也是有脾气的,“还有什么事?”


  “你说什么呢?”对方却是一年前那部剧合作的前同事的声音,“刚刚给你打了两个人电话你也不接。”


  “哦。”黄俊捷这才清醒了一点,“我还以为是我经纪人。”


  然后又是相顾无言。


  “什么事?”他问。


  “不打算发几张营业的照片吗?”他没想到他的前同事一张口竟然也是在催自己营业。夏之光的声音透过手机话筒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你好像挺久没营业的了。”


  挺久…黄俊捷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来上次发微博是什么时候,但是元宵节应该营业过吧?元宵节已经过了几天了?他每天没事就睡觉也记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也不算很久。


  不是,夏之光管他什么时候营业干嘛?一个挺久没见的前同事,倒是经常联系着。他又开始想这个问题,把刚刚夏之光问自己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了。


  他拍戏认识了不少人,可每部剧一结束就意味着断联,几乎没有和哪个同事联系过很长时间。更何况后来他漫天黑历史,更没什么人和他聊天了,微信列表现在挨个发消息能有一大片红色感叹号都说不定。


  不过他也不会真的去验证谁把他删掉了这种事,每天那么累做什么呢?别人删不删他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啊?反正平常也是放在列表里不说话。


  倒是这个夏之光,拍完戏快一年了,但竟然还是能一直联系着。


  “想什么呢?”见他很久没说话,夏之光在电话那头催促:“能不能拍啊到底?”


  “拍拍拍。”黄俊捷应下来了,然后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黄俊捷这才打开手机,看了看一些新的消息。夏之光的消息被顶到了最上面,他给他拍了自己新剧的造型,然后问:“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黄俊捷回复他。


  然后又看到经纪人姐姐给他发的采访的一些具体内容,还有他未接通的三个电话。


  原来前两个都是夏之光打来的。


  他先看了一眼采访的日期,然后查了一下重庆到北京的飞机,便宜的机票几天后才有,所以他订了临行前最便宜的那天。还有好几天,他也不着急了,武沙继续随便刷着消息。


  他先打开微博,因为最近的搜索习惯首页弹出来很多他一年前演过的那部剧相关的消息。刚上的那会风评还都挺差的,尤其是对他自己的一些评价,眯眯眼啊,演技差啊,整天皱着眉头啊,一直划下去都刷不过来。直到他们那位编剧点赞了关于他演技差的相关内容后,黄俊捷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有些难过。


  其实别人对他的恶意他早就习惯了,或许是因为几年前的那一档子事,或许他本身就是演技差,长的也不怎么样。演了张起灵后他的名声上去了一点点,评价好坏掺半,但还没过半年就一下子从半空中跌落到地平线。


  地平线就是普普通通的地平线,明明所有人都和他同等高度,却好像都喜欢站的高一点,显得自己高尚一点,然后去指责。这样被指责的那个人,无论说什么都矮别人一节,百口莫辩了。


  黄俊捷曾经迷茫过一阵子,但他发现很多问题他是想不通的,因为本身很多东西就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都只是仁者见仁罢了。


  那就干脆不想了罢。


  后来他没有工作没有社交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再后来,经纪人说有部剧或许可以争取一下。黄俊捷接过本子一看,霍,耽改,早就被禁了的那玩意,就算拍了大概率也会被压箱底一辈子。


  怪不得能找上他。


  “试试吧。”经纪人说,“这本原著挺火的,要不是耽改现在管的这么严,这个角色怎么也轮不到你身上。万一几年后政策松了呢,说不定能播。”


  他做什么事情本来也懒得抉择,既然经纪人那么说了,那就试试吧。


  然后就遇到了夏之光。


  夏之光这个人他两年多以前录节目的时候见过,挺阳光挺帅的一个小伙,别的没什么印象。


  然后两个人在剧组再一次见面夏之光就笑着向他伸出手来说:“黄老师,好久不见啊。”


  不知道是客套还是真的,夏之光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一次见面。


  于是他也伸出手,“哦,你好。”


  他懒得去弄什么人情世故,只希望这个合作对象能好相处一点,让他顺利一点的去度过接下来的这几个月。


  夏之光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后来相处的熟悉了黄俊捷便更加确认了。


  就比如,剧空降两个小时然后又下架网上讨论声一片的那段时间,夏之光给他打过电话。


  “你不要太在意啊。”夏之光说,“网上那些不太好的声音。”


  “我没有很在意啊。”黄俊捷莫名其妙,“本来演的就不好,骂就骂吧。”


  “谁说你演的不好的。”夏之光不同意,“我明明能感觉到你眼睛里是爱我的。”


   “谁爱你了?”


  “我我我。”夏之光连忙说,“我爱你,行了吧?”


  黄俊捷挂了电话。


  然后微信立刻又弹出来夏之光的消息,说什么我是开玩笑的,我错了,别真不理我啦?


  黄俊捷看了一会,没回。夏之光又胡乱说了一堆,然后说,一会再聊啊,我去拍戏了。


  哪怕黄俊捷从一开始就没回,夏之光还是会这样有头有尾体面的结束。


  又过了十分钟,黄俊捷才回了一个知道了。


  你看啊这个人,多敬业,拍着新戏忙的不停,还抽出时间去哄一年前合作就结束了的前同事呢。


  所以说,夏之光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门被敲了两声,妈妈问他早饭还有剩的,要不要出去吃两口。黄俊捷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半,这时候吃饭当不当正不正,一会午饭大概率是吃不下去了。


  可他懒得想拒绝的词,于是应了一声,然后放下手机起床洗漱。


  早饭是炒饭,妈妈做的炒饭很好吃,以前拍戏的时候黄俊捷向夏之光提过,夏之光说,以后有机会我也一定要尝尝。黄俊捷当时答应了,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这个机会。


  或许很多事情,只是表面应付,从一开始就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吃饭的时候黄俊捷才发现刚刚夏之光又给他发消息了。


  “起床了没,怎么还没拍啊?”


  “我吃饭呢。”黄俊捷回复他:“这才过多久,你怎么比我自己还着急。”


  一个两秒的语音发了过来,黄俊捷条件反射的点开了,“因为……”


  昨天晚上打游戏,手机声音开到了最大。夏之光的声音就从听筒里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


  黄俊捷连忙退了出去,没让这句话的后半部分也传出来。他做贼心虚的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妈妈,不知道刚刚的动静她注意到了没有。


  “吃饭别玩手机啊。”妈妈的眼睛没离开过电视,只是不经意的对他说了一句。


  “哦。”黄俊捷把手机熄屏,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莫名的有些被抓包的窘迫。


  一直到吃完了饭,他告诉妈妈中午不用给他留饭了,他才回房间再次打开了手机。和夏之光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条没听完的语音上,黄俊捷调小了声音才再次点开。


  “因为我想你了啊。”


  他听的心砰砰直跳,脸也发烫了起来。夏之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入他的耳朵,那声音没有特意修饰过,没有不正常的情绪,没有乱糟糟的其他任何画面。


  就是很普通的一句,我想你了啊。


  有点像是剧刚拍完两个月夏之光老远的跑过去找他吃火锅的那次,有意或者是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真实感情。


  “我想你啊。”



  刚进组不久的时候两个人还处在一种半熟不熟的尴尬关系。黄俊捷没拍戏的时候不会和别的什么人聊天,只会自己玩手机或者画画。


  有一次开拍前他顺了一只笔从台词纸的背面随便涂涂画画,几笔便将一个人的轮廓勾勒出来。


  “你在画谁呢,我吗?”夏之光不知道从他背后偷看多久了,直到快画完才出声。


  “不是。”黄俊捷说,“就是随便画画。”


  “哦。”夏之光走到他身边,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比刚刚低落一点:“我看你点了个泪痣,还以为你画的是我呢。”


  黄俊捷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确实长了泪痣,在一张深邃的脸上显得很明显。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的画,眼角和夏之光相近的地方也确实点了一颗明显的痣。不过他确实是无心的,真是一种神奇的巧合。


  “回头我给你画一张,就是太久没画了,画的可能不好。”


  拍完当天的戏份黄俊捷就给夏之光画了。夏之光坐在桌子对面安安静静的当他的模特,眼睛看着他,嘴角一直保持着一个微笑的弧度。


  黄俊捷太久没画素描了,担心画不好,并且他没想到随口答应下来的一件小小的事情会在下班后被夏之光拉着要求兑现承诺。他只拿了只水笔,简单的勾勒了一下夏之光的轮廓,画了一个二次元画风的夏之光。


  总共只有半个巴掌大,夏之光等的认真,黄俊捷也不好意思太过敷衍。他又多画了一些细节,末了,点上泪痣,再把纸推给对方。


  “画完了。”


  “好看。”夏之光认真的欣赏着,“你以前学过吗,画的这么好?”


  “我高考的时候是艺术生。”黄俊捷打了个哈切。他完成了任务,打算回酒店睡觉了,刚想告辞,就听到夏之光说:


  “我也不能白收你一幅画,这样,请你吃饭吧。”


  于是懒得想怎么拒绝人的黄俊捷又被拉着去吃了顿夜宵。


  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黄俊捷哈切连天,几乎就要睡过去。夏之光把他送到了房间门口,还很贴心的说:“期待明天和你见面。”


  黄俊捷没多想,回去后简单的洗漱完就睡了。不过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是从那天开始便变得越来越亲密起来。


  拍戏的日子一日接着一日紧张的进行着,有一次拍摄结束后,有一位工作人员要过生日,剧组干脆把所有的主创人员聚集起来,像是一个小型团建。


  黄俊捷原本没打算去的,工作一天结束后已经很累了,他想回酒店洗洗睡觉,睡之前还能把明天的台词再背一遍。下了戏,黄俊捷原本想趁着工作人员收拾东西最乱的那会偷偷溜走,没想到刚转过身就被人从后面揽住了肩膀。


  “干嘛去?”夏之光说,“一会还分蛋糕呢。”


  “太麻烦了,不想去。”


  “你不是爱吃那种甜的东西吗。”夏之光拉着他不让走,“待会嘛,就当是为了陪我,行不行?”


  行吧。最终是黄俊捷败下阵来,就当是为了小蛋糕。


  生日会是露天举办的,十一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每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过生日的那位老师本人,两位主演分到的蛋糕最大块。不过夏之光还把自己的蛋糕分给了黄俊捷一半。


  “我经纪人不让我吃太多甜的,你多吃点。”他凑到黄俊捷耳边轻轻说。


  黄俊捷瞪了他一眼,“想让我长胖,是吧?”


  夏之光看着他只是笑,黄俊捷气得用手指把档案的奶油刮下来了一点蹭到他脸上。


  接下来分蛋糕,吃蛋糕,甚至每个人还都喝了一点酒。黄俊捷喝的有点晕晕乎乎的了,他隐隐约约的听到那位过生日的工作人员好像和另一个工作人员表白了,周围人都在起哄,他也跟着鼓掌起来。


  “好甜哦你们!”黄俊捷好像看到两个刚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拥抱在一起了,夏之光也在旁边起哄。


  “我们也甜。”他说。


  “什么?”夏之光扭头看着他,问。


  “我说,他们没有我们甜。”


   一定是喝多了,喝到脑子短路了。黄俊捷后来复盘的时候想。又或者《死亡万花筒》原著他前一天刚刚看完,潜意识里把他们两个带入了角色。


  夏之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黄俊捷无视了他疑惑的的目光,径直走了过去,在夏之光的脸上亲了一口。


  很响亮,响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从那一对小情侣那里转移到他们身上。


  “啊啊啊!”


  “我真受够了你们了!”


  人群中传来炸锅的声音。


  黄俊捷的那一下亲到了夏之光脸颊上刚刚被自己抹的奶油那里,湿湿软软的,碰上他的嘴唇,一触即分。


  他好像一瞬间清醒了一点,察觉到刚刚自己不合适的举动,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不过他转念又一想,都是男的,而且又没碰到嘴,亲亲怎么了?


  他抬头去看夏之光,对方在刚刚被亲的那一瞬间瞳孔骤然变大,但是并没有躲开,反而有一些脸颊往他这里靠近的趋势。而现在夏之光正看着他,眸子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喝多了。”夏之光说。


  黄俊捷连忙点头,“我喝多了,你送我回去吧。”


  开party的地方离酒店不远,走路差不多十分钟就能到。黄俊捷和夏之光并排在路边走着,这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路上没什么人。


  “干嘛亲我啊?”夏之光突然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就是喝多了呀。”黄俊捷说,“和你道歉,对不起了,行不行?”


  “哎。”夏之光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这个…算了。”


  算了的莫名其妙。明明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夏之光非要得出个一二三的结论来。不就是玩玩闹闹的玩过头了吗!不过既然夏之光又说算了,那就算了吧,反正他懒得再深入去解释。


  后半段路又是谁也没说话,不过黄俊捷似乎确实是喝多了,走路晃晃悠悠的,夏之光看他那个样子拉着他的胳膊来着。


  “到房间了。自己去洗漱行不行?”


  黄俊捷点点头,从衣服兜里掏了半天掏出房卡,打算进去。


  夏之光却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也蹭进去了。


  卡没来得及没插进卡槽里,屋里一片漆黑。门虚掩着,夏之光把黄俊捷逼到了门后,整个屋子里只有走廊里透出的一点点灯光。


  黄俊捷半个身子被禁锢着,酒也醒了大半。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夏之光身上的一点酒味和轻轻的呼吸声,呼吸温热的打在他的脸上。


  “你干嘛,是不是喝多了?”他说。


  “你刚才到底为什么亲我?”夏之光又问。


  “我就是开个玩笑,不是都道歉了吗!大家都是直男,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啊?”


  良久无言。


  还没等黄俊捷再说一句什么,夏之光就往后退了一步,慢慢的挪到门口,最终拉开门离开了。


  “我真服了。”又过了一会黄俊捷才反应过来刚刚夏之光在做什么,他把门关上,卡插进卡槽里,突然亮起的灯光刺的他眯了一会眼睛。


   他怎么想也想不清楚夏之光的脑回路,干脆就不想了。简单的洗漱完后,他躺到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黄俊捷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上午没有戏,他原本可以一觉睡到中午,这也是昨天答应去那个生日聚会的原因之一。但是刚十点多,就有敲门声不停的传出来。


  “不需要清理垃圾。”他朝着门口喊了一声,敲门声如愿以偿的消停了两秒,然后又契而不舍的响了起来。


  他不情不愿的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给人开了门,没想到是夏之光那张好看的脸。


  “干嘛?”他没好气的问。


  “你昨天喝太多了,今天早晨胃可能会会不舒服,我给你买了早饭。”夏之光说。


  “给我吧。”黄俊捷原本打算接了吃的自己再回去睡,没想到夏之光蹭着那条门缝也进来了。


  怎么和昨天似的那么像?


  黄俊捷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总是爱不请自入?”


  “这不是关心你嘛。”夏之光说的坦荡,他把早餐在桌子上一字排开,“过来吃几口再睡也行啊。”


  黄俊捷不想理他,自己又倒在了床上。昨天晚上睡觉时忘记了拉窗帘,如今阳光正好穿透玻璃照到他身上。他懒得去拉上,只是翻过了身,用被子遮住了眼睛。


  夏之光走过去替他把窗帘拉上了,屋里光线暗了很多,黄俊捷脑袋也从被子里伸出来。


  “去吃一口。”夏之光摇晃他,“要不然去喝一口蜂蜜水也行啊。”


  “你有完没完啦夏之光。”


  黄俊捷睁开眼睛,不耐烦的看向他。黄俊捷很少发脾气,性格比较内向是一方面,他能交下心来的朋友并不多,还没有几个到能随便发脾气的那一步。还有就是,他觉得很多事情没有必要发脾气。发脾气又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倒弄的自己不高兴。还不如就让他顺其自然的过去了。


  但是他今天少见的忍不了了。从昨天夏之光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虽说是自己有错在先,不过他不是也都道歉了吗?然后又今天多次被扰人清梦,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担心你,关心你啊。”夏之光说道。


  “那昨天呢?”黄俊捷又问,“你发脾气,把我堵墙角,又算什么?”

  

  夏之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他一会。他默不言语的,很温柔的看着黄俊捷,让他以为自己还在拍戏,在戏里凌久时被阮澜烛注视的时候的样子。


  可他们又不是真的在拍戏。戏里的身份他们都清楚,那种八成播不出来的爱情嘛,哪怕经过剧本修饰后也能在隐隐约约中看出端倪。


  但是现在是夏之光和黄俊捷!他们两个这算什么?


  黄俊捷最先受不了这样的注视,他轻轻推了一把夏之光,“说话啊,你愣着干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夏之光说,“有时候都服了你了,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哎。”


  “你才傻呢。”黄俊捷错开目光,“懒得理你。”



  其实黄俊捷那时候就感觉出来不对劲了。他表面上云淡风轻,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有时候内心很看重一些事情。


  夏之光像阮澜烛一样的眼神,奇怪的占有欲,似乎都向他指明了另一个方向。


  那就是喜欢。


  有可能是真的入戏了,又有可能是仅仅对他这个人感兴趣,总归是有好感。


  就好像他有一种天生的钝感力,但在察觉爱这件事上,却是尤其敏锐。可能因为这是他渴望了很多很多年,最终得到却寥寥无几的东西。


  钝感力可以帮他过的更快乐一点,像阿Q的精神胜利法一样,总归能让他活下去,让他活的更轻松一点——自己像一团棉花一样柔软,别人打在自己身上的伤害才不会痛。


  可棉花的内心也是渴望爱的,棉花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象自己被温柔对待。


  这是黄俊捷到现在都没想清楚的道理。


  一直到杀青,黄俊捷和夏之光一直保持着一种“朦胧”的关系,他们和其他人一起相处时的大部分时间都关系很好,一起打游戏,互相请饮料,是一对合格的同事,或者更亲密一点来说可以叫朋友。但私底下相处却又不知道为何总有些尴尬,其实应该只是黄俊捷这样觉得,夏之光那里并未表现出异样。


  后来黄俊捷也想开了,无论是什么关系,他们都只在这个剧组一共相处四个多月,等结束了便天涯海角各一方,按照这个大环境剧上映的时间也遥遥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了。


  所以杀青的时候,黄俊捷抱着花束站在夏之光的身边也笑得很开心。他原本想的是——终于能结束了,又该回到以前那种每天躺平睡觉的生活了。就好像这部剧只是他平静的的生活里一个小小的插曲,他终会回到自己原本该有的寂静生活中。


  但是…有一点点的酸涩也在心中慢慢化开。这样紧张有序地生活,他身边陪他挨骂,熬夜的那个人,如今也就要随着这段生活的结束而离开了。


  黄俊捷竟然生出了一点舍不得。



  好在杀青后的生活还是更容易适应一些。黄俊捷躺平了一年,这期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情,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出一次小区门是常态。


  当他又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后,《致命游戏》猝不及防的播出了,他也猝不及防的有了一点小热度。


  所以他现在要去营业。


  早晨的时候夏之光和经纪人都cue过他营业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哪怕不想也只能去拍了。


  前几天拍过家里的角落,他这次干脆出了屋子去小区里拍了拍。成片仔细看好像有些敷衍,可是没办法呀,又没有慢工留给他,哪出的来细活。


  “还行。”夏之光看到他发的微博后又给他发微信点评:“虽然一看就是随便拍的,但是脸在江山在,你撑住了。”


  黄俊捷还是没回他。


  他不知道怎么的,想起刚刚那条“我想你”的语音脸就发烫。那声音似乎是夏之光凑到他耳朵前说的一样,眷恋,缠绵。


  经纪人又多说了一些过几天采访的注意事项,后来那位点错赞的编剧向他道歉,还有几位加上联系方式后从来都没说过话的人竟然也给他发来了一些嘘寒问暖有的没的废话。


  没过多久就把夏之光的消息顶了下去。


  黄俊捷只回了编剧和经纪人的消息,他看着那个经常居于榜首的聊天框如今在下面还有这不适应,于是他想了想,给夏之光设成了置顶。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他习惯了。他习惯在自己睡得昏天黑地后打开手机永远只有那个人给他契而不舍的发消息,微信上很多条消息,打开其实也只有那一个人在给他发。所以哪怕黄俊捷没有设置谁置顶,他微信的置顶也永远只有那一人。


  他们的聊天记录也是泛泛而谈的,有时候夏之光在路边看见了一条狗也要拍给黄俊捷看看。时间就久了黄俊捷也感觉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朋友,只是现在分居两地暂时无法见面而已。


  以至于后来夏之光说,我想你了,我来重庆找你吧。


  黄俊捷没多想答了个好。


  他只是想念一个两三个月不见的朋友,这有什么错?黄俊捷这样安慰着自己。


  于是他糊里糊涂的去赴宴了,说来也可笑,他一个土生土长的重庆人,聚餐的地点竟然是夏之光找的。


  他们像老朋友一样聊了聊各自的近况,黄俊捷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主要是夏之光在谈。黄俊捷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晚醋,是刚刚夏之光给他盛的。他们以前在一起吃过一顿火锅,他盛了满满一碗醋,那时候夏之光什么都没说,但是竟然记住了他的这个习惯。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他们来到门口,夏之光才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你不是说你想我了?”黄俊捷说。


  夏之光指了指墙上面。


  那上面写着:“因为有你在,所以我会来。”


  “所以你还是不明白吗?”夏之光问他,“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


  “恢复单身很久了,你要不要和我试试看?”


  黄俊捷看着他,很久很久没有说话。其实他的大脑有一半时间处在宕机的状态,另一半时间时间在想,夏之光看着也不像gay啊,没想到还让几个月前的自己阴差阳错的猜对了。


  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后来干脆也不想了,他说:“可是我真是直男啊。”


  说完这句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太狠心了,毕竟人家千里迢迢的敢过来找他,请他吃饭,最终的结局对夏之光来说未免有些太残忍。


  于是他又说:“要不然等回头剧播出了再说吧。”


  其实这句话和刚刚那句没什么两样,他们都知道这部剧是什么题材,哪怕制作再精良也逃不过“耽改”两个字,结果还是一样的,他们没可能的。只不过是给对方一点面子,让两个人都能下的来台。


  后来夏之光要赶飞机,听到他说的话后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不过以后他还是经常给黄俊捷分享日常,就好像那天的谈话根本不存在一样。


  再后来,剧播出了两个小时然后被下架,夏之光天天催他暗戳戳的营业。


  直到这次白天拍完照片之后,夏之光晚上又给他打来了电话。


  “怎么没回我消息啊?”夏之光开口就问,“拍完照一觉睡到现在吗?”


  “嗯。”黄俊捷应声。


  夏之光沉默了一会,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开始变得微妙。


  “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黄俊捷问道。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还因为别人的起哄亲我,亲完还不认账。我向你表白,你拒绝我又拒绝的不干脆,非要给我留一点念想。然后现在你曾经说过的话实现了,我每天找你说话,你又晾着我。”


  “你到底在躲我什么啊?”夏之光问道,“我是洪水猛兽吗?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全是心眼子还是一点心眼子都没有的?想回复我的时候秒回,不想回我的时候两三天都不搭理我,你想让我怎么想?你想让我怎么办?”


  黄俊捷其实没想过那么多。


  他有时候不回消息完全是因为整天都在睡觉,醒了吃点东西打会游戏又睡了,经常不看微信,因为反正也没什么人找他。


  但是被夏之光炮轰一顿,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时候做的不对了。


  “你说等剧播出就考虑一下,现在还作数吗。”夏之光说,“我问你最后一遍。”


  “我没想好。”黄俊捷说,“你再让我想想吧。”


  离采访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黄俊捷手机里也有了更多人给他发消息,除了经纪人给他发一些资料之后,还有很多没什么联系的陌生人也上赶着和他聊天。


  唯独置顶那个人的聊天框空空如也。


  黄俊捷好像已经习惯了夏之光出现在他无聊的生活里,他默默无闻的那段时间,夏之光永远都不会让他感觉到孤独。


  孤独,怯懦,难堪。谁都会有,但是谁都不愿意承认的一些不好的品质,夏之光都统统见过。


  就像编导点赞他演技不好的那条微博,他知道后心里真的有一点难过。不是很多。就一点点。可哪怕只有一滴墨水倒进一杯水里,整杯水都会变成墨色。


  他坐在床上认真的想:或许我真的不应该演戏的。就像经纪人曾经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算了,你演技也挺差的。”


  他说是,我知道。


  可我知道,我也会难过。因为每个人都有羞耻心,但他好像用很多事情掩盖住了他的羞耻心,比如:没关系的,我不在乎。比如: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没有什么是比睡觉更方便更容易掩盖情绪的事情了。


  可是就在他那会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夏之光的电话打过来了。


  “还好吧?”他问。


  “我能有什么事?”黄俊捷说。


  “嗯嗯,你没事,”夏之光顺着他的话,“我当然知道我们小黄最厉害了,演技也厉害,长的也好看,特别特别棒。”


  黄俊捷说:“你瞎说什么啊,大家明明都在说我演技差的要死。”


  “你看,你还不是在意吗。”夏之光的声音温柔的从话筒中传出来,“可在我心里你就是很厉害啊,我特别特别喜欢、特别特别喜欢你演的凌久时,你也值得被更多人爱。”


  果然没过几天网友们的风向又转变了,很多人都开始说《致命游戏》很好看,夏之光和黄俊捷演的还不错。


  黄俊捷那时候又想:夏之光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而后他又发现,自己早就不止一次的发出这个感叹了,具体多少次早就已经数不清楚了。因为无论是做人做事,还是爱人爱事,夏之光好像都能做的很好。


  微信又有不太熟悉的朋友给他发过来消息——哎,奇怪,这个“朋友”黄俊捷明明记得以前已经把捷自己删了,他懒得清理联系人,就一直放着来着。怎么现在又加回来了?


  置顶的聊天框还是没有消息。


  黄俊捷突然有了点“好像火了”的实感来,有那么多不太熟悉的陌生人都开始拉拢他,而陪着他度过一个个漫长又孤独的黑夜的那个却没了消息。


  怎么反了呢?


  他突然有一种假设,如果是夏之光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的话,他一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毫不关心,而且会反思他们最近聊了什么,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去问清楚,去对峙——他大概还会难过,不仅仅是一点点。


  所以说,夏之光可能早就在他心里不一样了。



  飞北京的那天,机场有很多粉丝在等他,比他演张起灵小火的那段时间还要多。他又想起自己最困难的那段时间,连不被人嘲笑都是一种施舍。


  夏之光曾经对他说:“你值得被很多人爱。”


  现在实现了。


  所以他进机场之前给夏之光发了一条微信:“北京见。”


  消息顺顺利利的发了出去,没有红色感叹号,只有过了两秒收到的一个“好”。


  他突然觉得,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就像这些粉丝喜欢他一样,因为一个角色,可能就会很顺利的喜欢上了。


  又像他和夏之光,磕磕绊绊的,相互陪伴的一起走到了今天。


  所以爱可能会转瞬即逝,但爱也可能恒远,持久。


  他愿意去信一信那持久的爱。


  于是他笑了笑,对着很多很多在机场为他而来的粉丝,两只手指圈起来,比了个ok。


未名玫瑰

『李明德x王锵』冤家路窄(3)

*李明德x王锵

*搞笑居多,别当真

  (3)

李明德和王锵在训练营的第一场戏就是沈耀被蛇咬的那段。两个人面上一切如常,心里却存了暗戳戳要比较的心思。

表演老师刚让两个人出来,他们就不约而同地把剧本扔到一边,开始做准备。

剧本每天都在更改,如今排练也不过是找感觉,就连表演老师都允许他们不脱稿,但他们竟然全部背过了。

李明德把外套拉开只剩一件白色T恤,用力地把T恤揉皱,把头发搞乱,又将一边裤腿拉高,这才坐在地上。王锵那边也毫不逊色,把衬衣解开,拿起一旁的水瓶当手电就示意老师可以开始了。

“这俩人,够卷的啊!”许淇杰摩挲着下巴喃喃道。

随着老师的“action!”李明德和王锵迅速进......

*李明德x王锵

*搞笑居多,别当真

  (3)

李明德和王锵在训练营的第一场戏就是沈耀被蛇咬的那段。两个人面上一切如常,心里却存了暗戳戳要比较的心思。

表演老师刚让两个人出来,他们就不约而同地把剧本扔到一边,开始做准备。

剧本每天都在更改,如今排练也不过是找感觉,就连表演老师都允许他们不脱稿,但他们竟然全部背过了。

李明德把外套拉开只剩一件白色T恤,用力地把T恤揉皱,把头发搞乱,又将一边裤腿拉高,这才坐在地上。王锵那边也毫不逊色,把衬衣解开,拿起一旁的水瓶当手电就示意老师可以开始了。

“这俩人,够卷的啊!”许淇杰摩挲着下巴喃喃道。

随着老师的“action!”李明德和王锵迅速进入状态,沈耀靠在墙边面如菜色,李燃无意间发现了受伤的沈耀,低头查看他的伤口。

王锵的手握住李明德的脚腕,也许是天气太热,李明德的脚腕也有些烫。李明德按照剧情虚弱的“嘶”了声,王锵心里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他没有理会心里的痒意,继续按照剧情,将李明德背了起来。

李明德的胸膛撞在王锵的蝴蝶骨上,首先扑面而来的是舒服好闻的木质香,香气透过体温不断地向王锵袭来,让他忘记要说台词。李明德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落用手轻拍他,王锵这才自然地继续向前走。

他们二人身高相似,李明德看着瘦,但私下也是健身多年,王锵背着他走了几步,却感觉背上像是背了个实心的铅球,鼻腔喘着粗气,但表面还要继续演。只是李明德的身体不住地向下滑,无奈之下王锵只能双手扶在李明德的膝窝,将他的位置又向上挪了下。

只是这一挪……

嚯!王锵眼神暗暗转了下,原来他……放右边的。

都说山东男人那里还不错,王锵借着戏又将李明德的胯更贴近自己,大约感受了下。

嗯……好像名不虚传。

大腿也好紧实有力,平时这人看着清瘦,没想到硬货都藏在里面呢。

这场戏很快就结束了,李明德感受到王锵把自己放下时,眼神好像若有似无地往自己下半身瞄了眼,李明德回看回去,对面早把目光收了回去,仿佛刚刚的一切是他的错觉。此时老师也开始对刚才的表演做了评价,李明德便收起怀疑的心思,专心听老师讲话去了。

 

要不怎么说老祖宗的智慧无穷呢,什么“色欲熏心”“美色误人”“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人心里这点小九九拿捏的也太准确了。

怎么有人有粗壮的大腿,还能哭得破碎感十足啊!

王锵在心里暗暗地想:好想也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嗨呀,果然人还是感官动物。

 

-

李明德和11班五人组的对手戏并不多,结束后他也没走,而是坐在教室的角落继续看大家上课。有几场戏的效果并不好,老师觉得大家还是处于一种陌生人的状态,并没有团魂,于是提议让大家一起做个默契游戏,快速拉近距离。

李明德见今天表演课结束了,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却被表演老师拉着一起加入游戏。

他们玩的就是综艺上常见的猜词游戏,他们分为三人一组,两人表演一人猜。李明德王锵和徐若晗一组,许淇杰张琛和曾宥臻一组,男孩们负责表演,女孩们负责猜。输了的队伍要下去跑十圈。

这下两组一听,好胜心都激起来了,也不是跑不了,只是这个天下去跑步,怕是要晒黑好几度。老师正在“刷刷”地往a4纸上写词,两组也在分别商量策略。徐若晗先示弱:“我猜词很弱的,我们得想个办法。”

李明德思索了一下:“到时候我先给你比划几个字,如果是简单的词我们就一次性表演出来,如果是复杂的词我们就一个字一个字比划。哪怕不知道你也要多猜,说不定就有正确答案。”毕竟李明德出道比他们都要早,也上过几个综艺节目,自然知道这游戏的诀窍。

老师一脸神秘地微笑宣布游戏开始,李明德他们仨率先出战。

第一个词是“七上八下”。

李明德先伸出四根手指,代表四个字。王锵在旁边不甘示弱,大拇指和食指伸出,向下比成数字7,然后指了指天,又将手放平,比成手枪样式的8,最后指了指地板,示意徐若晗猜。

“上上下下?上下左右?”徐若晗不确定地伸出手反问,“这个是什么,手枪吗?举起手来?”

一边的许淇杰已经笑疯在地上,王锵一脸委屈,自己表演的这么好,这么简单的题怎么会有人猜不中?

李明德脸上带着笑意,左手安抚式地拍了拍王锵,随后伸出手指依次比出1到7,徐若晗跟着他的指引猜中了7,随后又根据后面的上猜中了七上八下。

王锵这才发现,原来李明德比的7是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一起,和自己比的完全不同,该死的南北差异!肯定不是他比划的不好!

下一题是“翻云覆雨”。

题目一出来许淇杰他们就在起哄,就连李明德和王锵也愣在原地三秒,他们看向表演老师,后者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冲他们眨眼。怪不得说要玩游戏,原来是这样增加默契。

王锵看着向他这侧转身的李明德,不由得脸有些烧红,李明德伸出双手将他推倒,王锵忍不住摸了摸耳朵,心里想:还挺霸道。李明德对着徐若晗伸出了四根手指头,然后又变成一根手指,他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王锵,就在王锵以为下一秒李明德的身子要附过来时,李明德把他整个人翻了个面,不仅如此,为了让徐若晗理解,李明德又将趴着的王锵翻了回来。

王锵:在煎鸡蛋?还翻两面?

徐若晗成功猜出“翻”字后,李明德又自顾自地比划第四个“雨”字,一会下雨一会撑伞的,好不忙碌。

正在地上等着李明德扶起来的王锵:好好好,都没人管我的死活是吧?

事实证明李明德的策略非常正确,徐若晗成功猜出第二个词,轮到第三题时,甚至都不是成语,只有四个字:翻身上马。

王锵现在对翻这个字非常敏感,看到这个词的第一瞬间,他就转头看向李明德。后者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把他按在地上又翻了一面。王锵觉得,不仅自己的脸在地上摩擦,就连他的面子都被按在地上打滚了。

说好的带资进组呢!

这段希望剧组千万别拍,不然以后逢年过节和那帮富二代聚会,还不得被嘲笑死。

就在他趴在地上装死的时候,李明德的大手握在他的腰上,将他提了起来。王锵下意识地用双手撑了下地,李明德又把他膝盖折了起来,让他双膝跪地。

王锵:等等,这个姿势是……是他想的那样吗?

随后李明德就在他身后表演翻身上“马”100次。

王锵:如果这个姿势是在床上,他应该会更开心。而不是在教室里,大家拍手鼓掌中。

“时间到——”

表演老师笑够了,终于喊了停。王锵力气一松趴在地上,如果能这么一直装死该有多好。

可是事实告诉他不行,因为下一组猜词也要在这个位置。

余光里有一只骨节分明白净的手伸了过来,王锵抬头看向手的主人,李明德问道:“你还好吗?”

王锵:好得很,也就是当众社死罢了。

内心活动再多,王锵还是拉着李明德的手站了起来。心里忍不住地想:要是他现在辞演,那笔钱还能要回来吗?

 

 

 

呜啦

自律,爱学习的小孩,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拯救自己,这样的第一名怎么会被打败

自律,爱学习的小孩,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拯救自己,这样的第一名怎么会被打败

北起六夜。

站在太阳的影子上03

原创攻×沈耀

05

复赛结束后,沈耀本想把竞赛先搁置下,好好准备下联考,他估计没指望能进国赛了。

但华硕老师没同意,天天照旧占他自习课给他开小灶留任务,说是打好准备,万一进去了赛程紧,怕他衔接不上。

不到一个星期成绩便下来了,沈耀得知成绩是在一节英语课上,他们刚上课不久,华硕老师便跑到班门口大喊他的名字:“你进省队了!”


全班响起掌声,有的和他关系不错的已经大喊:“耀总!!请我们吃饭!”

平时严肃的英语老师也没有维持纪律,也是热烈鼓掌,笑得很开心:“祝贺我们沈耀同学!!”



沈耀还在状况外,他茫然地站起来鞠了个躬又坐下。

一节课上完,他才缓过神。

我进省...

原创攻×沈耀

05

复赛结束后,沈耀本想把竞赛先搁置下,好好准备下联考,他估计没指望能进国赛了。

但华硕老师没同意,天天照旧占他自习课给他开小灶留任务,说是打好准备,万一进去了赛程紧,怕他衔接不上。

不到一个星期成绩便下来了,沈耀得知成绩是在一节英语课上,他们刚上课不久,华硕老师便跑到班门口大喊他的名字:“你进省队了!”


全班响起掌声,有的和他关系不错的已经大喊:“耀总!!请我们吃饭!”

平时严肃的英语老师也没有维持纪律,也是热烈鼓掌,笑得很开心:“祝贺我们沈耀同学!!”



沈耀还在状况外,他茫然地站起来鞠了个躬又坐下。

一节课上完,他才缓过神。

我进省队了。




中午华老师又把他带到教室餐桌吃饭,不用排队不用占座确实很爽。老师拉着他庆贺了一番。

鸣龙高中虽说算是省内重点高中,但竞赛方面一直算短板,他们也没开设校内竞赛班,全是靠学生自己的,因此沈耀这次进省队算是了不起的成绩了,好几位年级组里的物理老师也跟着庆贺,他们衷心地感到高兴和自豪。

沈耀也是头一次午饭把自己吃撑,那几位老师是在热情,又不好推脱,一个劲给他夹菜,他也是哭笑不得。




06

今天刚好回家后看到他爸在家,沈耀高兴地把这个事告诉了他爸。

沈浩一脸平静:“还可以吧,都高三了,学竞赛三年进省队也是正常。”他又点了根烟:“我今天托人细查了一下你成绩。”

沈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就比李燃高了两分,沈耀。”



那又如何。两分足够我拉开他。



“你只差一点点,你就被一个没系统学过竞赛的人给过了,就拿不到国赛的名额了。”沈浩的手比划了一下,他皱起眉头,不快之色显而易见。



别说了。



“压线进了省队,你可真是……你看人家周总的儿子,你认识,周知,小时候你俩还一块玩过——”沈浩把烟撵碎在了瓷碗上:“他还比你小一岁,今年刚高二,人家也参加这次比赛了,知道人家第几名吗?”



管我什么事……



“第一名,捧杯!”


沈浩起身,沙发被撞地发出吱呀一声,偌大的房子里其他人不敢出声,沈耀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等沈浩进屋了后,沈耀才不再僵着,他垂头上楼,关上房门,手里还攥着折叠的奖状,他干脆丢在垃圾桶里,真扫兴。




07

恰逢周末,安书影开着车跑油,途经了母校打量一眼,学生蜂拥而出,四四散散地游荡。

周末也不放假,高中生真是辛苦。



安书影一眼就看到了沈耀,背个白色书包,穿着一身整洁的蓝白校服,手里拿了本小甘站在马路边,他想也不想便把车开了过去,把窗户摇下:“Hello-耀耀!”

沈耀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没说话,算是打了招呼。

“有人接你吗?”安书影把手搭在窗沿上,紫色的佛珠转了转,发出哒哒的轻响。

沈耀的目光一直在单词书上:“我打车。”今天金叔叔家有事,他爸中午转告的他,叫他自己打车回去。

“打车干嘛,坐我的。”

沈耀不为所动:“我都下完单了。”

安书影不依不饶。笑嘻嘻地没个大人样:“给哥看看订单。”



沈耀把手机翻出来,递了过去。他只希望这爱好多管闲事的家伙快走,不料安书影一接过,双手一滑,电子音传来:“滴滴—您的订单已成功取消。”,副驾驶的门同时打开。男人挥手:“这会得上来了吧,耀耀。”



沈耀气地骂他:“你有病吧!”

由于时间不早了,他家有门禁,只好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08

车刚好开到小吃街,安书影偏头问:“有想吃的吗,耀耀?”

沈耀抱着双手不理他:“别叫我耀耀!” 

“耀耀,你爱吃章鱼小丸子吗,浇蜜汁的。”男人把车停好,快速下车,不到一分钟便拎着两个小盒子回来。



沈耀没接:“我要准时回家,你快点!”男人像是很了解一样,把小盒子塞到他怀里:“今天可是有我在,放心,谁也不敢说你——尝尝看,爱吃吗?。”



沈耀没说话,章鱼小丸子的味道飘散,焦黄的味道与家里无味的营养晚餐不同,他不太记得曾经有没有吃过了,好像也是吃过的,大概在很小的时候,他也不太记得了……




他的夏天同他的童年早已消失在成绩单里。



沈耀挺着身子,压抑住心头的酸胀:“给我干什么!”



佛珠晃了晃,又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男人的手比他大了一圈。

沈耀其实喜欢佛珠,这是一种成熟的感觉,他曾想着等自己长大后也要挂一串佛珠。

佛珠的主人看着他:“我特意给你买的,快点吃吧,我车里埋汰,你不用戒着昂。”



车子重新启动,傍晚时分天还泛着蓝,晴朗地一丝云彩都没有。红绿灯闪烁着,比较幸运, 这个点儿没有堵车。


沈耀打开盒子,从兜里又翻出两袋进口的咖啡粉扔到后车座,没说话。



安书影笑着应下,这是男孩别扭的道谢方式,可爱极了。



车开到时,安书影跟着下了车,沈耀看了眼表:“还没到时间,不用麻烦你进去了。”

安书影从兜里扯出张帕子,在沈耀的嘴角上点了点,擦去了章鱼小丸子的油渍,“你的事怎么算麻烦。”

男人迈开长腿走向门口,按了门铃。




09

事实证明安书影进来是正确的。



给他们开门的是葛奶奶,蒋梦瑶抱着小儿子坐在厅里看动画片,声音开得挺大,她也没见来人是谁:“才回来?人李燃坐公交回来都回来半天了,怎么,今天的天气太热,出租车太少?”

沈耀垂头,习惯性扣手,安书影怎么会注意不到,忙抚平男孩的手,不咸不淡地接过话头:“是我今天送耀耀回来的,在北京那边忙久了冷不丁了回来有点路盲,抱歉了,嫂子。”

蒋梦瑶听见声音忙起身换了副笑脸:“哪有,那真是多谢你了,安总。”

她又急忙吩咐另一个保姆多加份碗筷:“一会儿你浩哥就回来了,留下了吃个饭吧。”

安书影脱下大衣,顺手搭在椅子上,里面穿着件黑色polo衫,勾勒出了男人宽阔的胸肌,轻轻摆弄了下腕表,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承蒙款待。”



沈耀背着书包换好鞋,便往楼上去,安书影嘱咐他一句:“换好衣服先吃饭,作业等会儿再写吧。”又对蒋梦瑶说:“孩子得劳逸结合,不是吗?”



蒋梦瑶愣了一下,最终点头:“是啊……”她看向大儿子的背影,不知怎得问出了口:“今天累吗?”

沈耀停住了一下,走上楼梯,没有回答。




tbc



——————

扯个闲篇,关于我对沈耀。

沈耀这个角色他的经历他的行为真的很真实,现实中他这种人确实存在,当然编剧设计和演员演技很亮眼。

人的审美大多围绕『镜子美学』,热衷与自己相似或相反的人或物,我也不例外,说实话,沈耀和我很多经历性格都很像,所以当时看一眼爱上。

我高中时也是搞物理竞赛的,搞了三年,我是学霸但不是天才,结局并不美好。

06沈浩那番话其实是我爸曾经跟我说的骂我的,当时听了除了扫兴没觉得家长这么教育不对。

我家长和沈耀他家其实很像,物质生活富裕管教严格,和我关系好的几个人也都差不多情况,小时候因为成绩没少挨打,那些段子里“我爸小时候拿擀面杖抽我”都是真的,最严重的我有个邻居哥们儿被他爸打过去医院,现在人在国外发展照旧逢年过节往家里飞跟他爸爷俩好,谁都没记恨当年的事,当时无论家长孩子都没觉得这属于家暴,都觉得这就是“严父教育”罢了。

不过念高中后哪个家长都没打过了,一是懂事了都要给孩子留个面子,二是都是亲生的,也就小时候管教严点,长大大多数都是言语攻击了或冷暴力,就跟剧里沈耀他爸妈似的。

预告片段沈耀他爸要打他,没打下去,其实很明显他爸打地不果断,要不沈耀根本拦不下,真的。我有一次我爸真生气了打我我就拦了一下结果巴掌还是造就落了下来。

沈耀他爸表情也很好品,就是那种惊愕还有点后悔自己动手。

我高三那年有一次和我爸吵架,他就要打我,表情就和沈耀他爸一模一样,就是真生气了真想打,还真下不了手,大概是因为孩子大了。

猜测沈耀如果是“家暴”应该发生在小时候,那时候可能是不爱学习毕竟每个孩子都天生顽皮他爸逼他学习削过他导致有肢体记忆,也就是阴影。


然后再说80这事。学霸圈这事情是真有的,我们当年都没觉得是80,我当时念书时分快慢班,我们快班就有一个人,也是经常年级第一(但没沈耀稳定),一个很灵气的男孩,阳光开朗类型的,因为一个男孩总借他文具有次不小心弄坏了他的碳素笔没来得及赔,学霸男就组织小团体孤立了他,到也没实施别的行为,就是冷暴力,后来又发现他还经常借别人东西,学霸男于是扩大到言语暴力起外号,甚至写文言文暗讽那个人。

我当时因为有只涂改带也被弄坏过 也加入战局来着。

这事现在想想和禹洋那事挺像,沈耀真不是拿他发泄,就是单纯遵守他的原则——有仇就报,三倍奉还。

基本上除了自残我都看到过当时学生时代身边人沈耀的影子,所以真的很熟悉这个角色。


鸣龙少年虽然剧情有的悬浮点,但人物塑造真的没毛病,你能找到你身边的同学或曾经自己灰暗面。


就是这样,关于沈耀的小小理解吧,当是作者追忆青春的废话罢了。


满怀风动

不良关系2

原创攻X沈耀,两个小疯子一起阴暗爬行的故事

不按电视剧中的时间线来,一切为情节服务,后续如果感觉节奏太快,或者有其他建议欢迎在评论区发表评论🤗

周棋一抬头看见封霄有点惊讶:“霄哥,你这次怎么这么快?”

真不怪他会这么问,初中的时候他们在外地就是同班同学,不过高中他先回来了而已,那时候封霄的烟瘾很大,而且每次抽完烟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呆会,这次快地实在有些反常

“嗯,发现了些有趣的事“,封霄轻快地把椅子拉开,难得好心情地耐心回答他。

然后便低头欣赏起了虎口上的还未凝固的血迹,这是刚刚握住沈耀的手腕时沾上的。他将双手合拢,放在鼻尖轻嗅

淡淡的血腥味勾起了他记忆:白皙的皮肤和无规则流淌的血...

原创攻X沈耀,两个小疯子一起阴暗爬行的故事

不按电视剧中的时间线来,一切为情节服务,后续如果感觉节奏太快,或者有其他建议欢迎在评论区发表评论🤗

周棋一抬头看见封霄有点惊讶:“霄哥,你这次怎么这么快?”

真不怪他会这么问,初中的时候他们在外地就是同班同学,不过高中他先回来了而已,那时候封霄的烟瘾很大,而且每次抽完烟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呆会,这次快地实在有些反常

“嗯,发现了些有趣的事“,封霄轻快地把椅子拉开,难得好心情地耐心回答他。

然后便低头欣赏起了虎口上的还未凝固的血迹,这是刚刚握住沈耀的手腕时沾上的。他将双手合拢,放在鼻尖轻嗅

淡淡的血腥味勾起了他记忆:白皙的皮肤和无规则流淌的血迹交杂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张稀疏的网,网住了他这段时间躁动的情绪

想着刚刚握住沈耀的手腕时的触感,封霄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些渴望,好想,咬一口

后桌周棋看封霄心情不错,难得没八卦,因为他在想另一件事情——在封霄入学前大家伙小聚的时候,有人给他哥递烟,他还说戒了,但不知怎么最近又抽上了,联想到他又好几天没来学校,这不免让周琪有些担忧

“霄哥,是不是伯母她又……‘’

“嗯,这事你别管了”, 封霄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及时打断了周棋的话口,他从来不爱在人前提这些事情

这时沈耀回来了,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正看着他的封霄,倒不是因为封霄有多显眼,只是他的眼神就像正紧盯着猎物的毒蛇,让他浑身不舒服

这种联想让沈耀很不爽地抿了下嘴唇,因为还从来没有谁,能把他当成软弱无能的猎物

他们用眼神进行了一场短暂的交锋,在外人看来两人可能就是相互对视了几秒,但这几秒的时间也足够他们读懂对方的想法,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他们是同一类人

随着上课铃响,他俩今天正式的交集也就仅限于这最后一次,封霄毕竟落下了几天的功课,还得补,没时间去骚扰沈耀,沈耀就更不用说了,课间时间都在做题,压根没空理会他

几次上下课铃响过后,太阳逐渐落下了山头,放学时间到了

封霄坐在自行车上看了看手表和校门口稀稀拉拉的人群,眯了眯眼睛,感叹了一句:“真是,久违的感觉”

周琪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迷惑:“霄哥,还等谁呢?”

“没谁,走吧”,封霄骑上车和周琪一起消失在了转角

而放了封霄鸽子的沈大公子此时早就坐在了回家的车上,要是让他知道封霄的感叹,高低地嘲讽两句:“你邀请,我就得去吗,少自作多情。”

他还真不怕封霄泄露他的秘密

沈耀把手中的书放下,转头看了看窗外,电线杆上两只麻雀正一蹦一跳地相互嬉戏玩闹,毕竟游戏还没开始呢,一个优秀的猎手又怎么会把手中的箭轻易射出去呢

沈耀抬手点了点他在车窗玻璃上的倒影,手指恰恰好落在了眉心处

意外的是,接下来几天封霄都没有主动去找沈耀,反倒是和周围的同学打成了一片,他时不时从同学的包围中,抬头扫两眼正努力学习的沈耀,心想,这兔子可不好抓

能进桃李二班,他的成绩当然是不差的,不过在班里也只是中上水准,但高中生却也不全是唯分数论,他们不会因为你成绩差就鄙视你,大家都只是背负着父母的期待和迷茫的未来,在负重前行的年轻人罢了

再加上他亲和力强,凭着一张阳光爽朗的笑脸成功将自己融进了新班级,人际关系处得比沈耀这个“土著”好不知道多少,其实主要也是沈耀性子一向冷淡得很

沈耀偶尔瞧见他和其他同学嘻嘻哈哈都忍不住冷哼一声,比他还会装,奥斯卡小金人不拿都可惜了

就这样两人表面上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除了在课间沈耀会时不时感觉到一股阴冷冷的视线出现在他背后

某天食堂里封霄端着午餐在沈耀对面入座

“沈同学能邀请你一起吃顿饭吗“,封霄笑眯眯地向沈耀发出再次发出邀请,堪称彬彬有礼,好像忘了面前的人前几天刚刚放过他鸽子的事情

沈耀扫了一眼封霄那标准的笑脸,只觉得假的可以,除了他手上拿着瓶老干妈实在有点煞风景外,倒也勉强算得上人模狗样,待用纸巾擦了擦手后,沈耀才施舍般开口:“你很闲。“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比起沈学霸来说,还算可以“封霄还非常认真地回答道

“不去,不好意思了,封同学“,沈耀回敬了他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说完便起身走了

封霄看着沈耀走出食堂的背影,歪了歪头倒是没说什么,至于他肚子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只有老干妈知道了

三禾君

【哨向】李燃要换向导(一发完

我有一个朋友说想看哨向,整点儿。


————————————


“我有向导,不用换。”

高校长平静地看着一口回绝的李燃。

“我知道,是你们班的禹洋吧。”

作为一个退役的S级哨兵,哪怕只是目光也足够给年轻人造成巨大的压力,“我看过你们的资料,匹配值不是很好,日常训练分也一般,尤其是禹洋,他本来就休学过一年比你们都大一岁,留给他的窗口期已经不多了,你想看到他把时间都耽误在和你的磨合中吗?”

李燃哑口无言,尤其是高校长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为禹洋学长考虑。

他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值得高校长亲自和他说。

其实他和禹洋学长,只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哨兵和一个没人要的向导临时凑的对。

哨向学校......

我有一个朋友说想看哨向,整点儿。


————————————


“我有向导,不用换。”

高校长平静地看着一口回绝的李燃。

“我知道,是你们班的禹洋吧。”

作为一个退役的S级哨兵,哪怕只是目光也足够给年轻人造成巨大的压力,“我看过你们的资料,匹配值不是很好,日常训练分也一般,尤其是禹洋,他本来就休学过一年比你们都大一岁,留给他的窗口期已经不多了,你想看到他把时间都耽误在和你的磨合中吗?”

李燃哑口无言,尤其是高校长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为禹洋学长考虑。

他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值得高校长亲自和他说。

其实他和禹洋学长,只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哨兵和一个没人要的向导临时凑的对。

哨向学校的第一次匹配发生在高二下学期,李燃这届赶上学校改革,他上的是实验性质的小班,原本应该两哨兵两向导,十一班之所以有五个人是因为后来塞进了这个休学的学长。学校本着自愿原则,要求学生们在匹配值公布后自行配对,余下再由学校统一安排。于是十一班分成了两部分,一边是B-级向导边晓晓和B+级向导江晴朗为了争夺A-级哨兵程雨杉几乎要打起来,一边是无人问津的B+级哨兵李燃和B级向导禹洋。

其实对李燃来说,有没有向导并不重要,但禹洋学长看起来坐立难安,所以他主动开口,“学长,要不我们先组对吧。”

这个队一组就是小半年。

学校里那些换得勤的同学,恐怕已经组到第三四五个人了,他俩却一直没散伙,李燃的等级虽然没有多亮眼,但胜在精神稳定,即使禹洋学长的情绪疏导于他而言毫无裨益,每次都只能从他精神图景外层平滑地遛过,他依旧能稳妥地度过每次精神状态评测。

但是几天前,桑老师突然告诉他,学校在考虑给他换个向导。

“是一个S级向导,之前的成绩一直很亮眼,”不知道是不是李燃的错觉,桑老师在“之前”这两个字上咬了重音,“你要好好考虑。”

“可我只有B+。”李燃说。

哨向的评级非常残酷,每一个等级差都代表着指数级的能力差距,和李燃这种可以随便公布匹配度的B+哨兵不同,S-及以上的哨兵和向导,其每一项数据都是机密,他们的匹配也基本内部消化,只有少量的名额会因为特殊情况分配给特别合适的A+。

简单的概括就是,他们优秀到连喜好都不能由自己决定。

“当然有特殊原因,在你点头前我还不能给你透露其中的细节。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证,即使你们见了面,即使对方已经同意了,你仍然有权拒绝,不会有人勉强你,这件事具体会有肖主任或者娄校长来和你说。对了,还有禹洋同学,你不用担心他,如果你被匹配给别人,学校会给他安排另外的搭档。”

所以李燃同意了,这或许是源于他的好奇心,他想知道究竟是哪个S级向导,会非一个B+级哨兵不可。


在打开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李燃差点掉头就走。他排过一遍学校S级向导的名单,猜测过会是其中的哪个,甚至由高到低罗列了一份可能性清单,却没想到桑老师在这里留了一手,要和他匹配的根本不是S级向导,而是这本年级最强的S+——沈耀。

沈耀也看到了他,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李燃只是搬进静音室的一把椅子。李燃知道,自己瞬间的情绪波动逃不过沈耀的精神窥探,就好像沈耀的一切同样尽收李燃的眼底。向导虽然控制住了脸上的每一条肌肉,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瞳孔放大,那是身体面临战或逃的本能反应,原理是让更多光线落在视网膜上,好看清全部的环境细节。

显然,他不想见到李燃和李燃不想见到他一样多。

偏偏这时肖主任已经笑着来给他俩互相介绍,“沈耀同学,这是十一班的李燃同学;李燃同学,这是桃李二班的沈耀同学。你们之前认不认识啊?”

李燃还没开口,已经被沈耀抢了先,他若有似无地朝李燃点了点头后坐下,“不认识。”

撒谎,李燃在心中反驳,却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他对面也坐下,“知道,他是每次开学典礼领奖那个。”

“那也没关系,以后就熟了。”肖主任打了个圆场。他虽然只是B-级向导,但在教学水平和行政处理能力上并不差,多少也看出两个孩子并不热衷这次会面,所以他直接拿出了一份资料,“这次叫你们来,学校的意思也很明确,这是你们的匹配值报告。本来沈耀的评级是S+,所以这份报告也就没有必要拿出来,但是最近沈耀同学遇到了一些……困难,李燃同学,你想不想知道你和沈耀同学的匹配度有多少?”

李燃摇摇头,“不想。”


见面不欢而散,李燃不在乎,反正桑老师说过,他可以拒绝。只是他没想到在他拒绝之后,正职的高校长会直接找他谈话。

“李燃,我听肖锐说你直接就拒绝了,连问都没有问为什么沈耀会同意见一个B+哨兵。这不会比你有机会匹配一个S+向导更稀奇吗?”

是的,如果说李燃有一点点了解那个年级第一的话,那就是以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应该宁死也不来受这种羞辱才对。他那双长在头顶的眼睛怎么可能看得见他们这群普通人,哪怕踩到了也只会觉得脏了自己的鞋。

正因为这样,谁都能从李燃身边换掉禹洋学长,但是他,不行。

“放松,我不是来要求你做什么。只不过你是一个哨兵,李燃同学,今年是你在哨向学校的最后一年。所以我想评估一下你的学业,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跟沈耀同学见面的时候,都注意到了些什么。”

“他也不想见到我。”李燃说。

这是一个事实,就算是沈耀自己站在这里也不能否认。

高校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

“他好像,知道来的人会是我。”

没有任何惊讶,否则李燃会注意到一闪而过微表情,高校长点头,“他确实在很久以前就看过自己的完整匹配度报告。”

“还有,”说到这里李燃有些不确定,因为连他都能注意到,没道理其他哨兵不会发现,“沈耀的身上有血腥味,但我不明白,他是不是受伤了。”

他仔细看着高校长,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点端倪,但不管经验还是能力,高校长岂会被他一个稚嫩的B+级看穿,“很好,保持疑问,你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


他能找到什么答案。

拒绝了沈耀之后日子回到正轨,课程照旧,没人知道李燃曾经差一点点就能匹配到一个S+级向导,如果给江晴朗那小子知道,肯定大呼李燃走了狗屎运。

只是每回再碰到沈耀,李燃还是能从他身上闻到血的味道。有时候更淡,却始终萦绕在他周围,它那么清晰,以至于即使上百人的年级大会李燃也能第一时间发现沈耀的位置,可其他所有人竟都毫无察觉,李燃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弄错了,那会不会恰好是沈耀向导素的味道。

直到一个雨天。

天气阴蒙蒙的,为了照顾几个向导的视力,教室里开了灯。十一班正在上自习,老雷突然闯进来,语速极快,“李燃,跟我走。”

他喊完这句根本没等李燃反应,直接从窗子翻出冲进雨幕里。李燃不明所以,只能靠哨兵的能力勉强追上去。两个人穿过教学楼跑向训练场,李燃突然本能预警,感觉到一阵危险逼近——他的精神体大狗毫无征兆地从精神图景中弹出,长嗷一声穿墙而过冲进了训练场。老雷紧跟其后撞开了大门,李燃顿时看到数量不同寻常的向导老师正在协作着组织战斗队列,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人墙的后面一只巨大的超越人类认知的精神体巨狼,正在咆哮着想要撕开面前的围堵。

难道让我来加入战斗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已经跟在老雷后面进入了训练场。他总算看清了正在发生的事,几乎全校的向导老师都来了,无数精神体几乎把训练场淹没,它们或咆哮或袭扰,既不去伤害巨狼,也小心翼翼地不被发狂的凶兽伤到。

“李燃呢,叫来了没有?”有人大声问。

“疯了吗,他还是个学生!”又有人大声驳斥。

在混乱中李燃看到自己那条大狗四肢着地,从鼻头到尾巴尖甩了一通根本没有落到它身上的雨滴,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了已经失控的狼。

我根本没让它这么做……

李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精神体也失去了控制,他徒劳地大喊,“回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直冲巨狼的口边。

那森森巨口哪怕吞下一个成人也不在话下,一旦精神体受伤,对主人而言会造成犹如灵魂撕裂的痛楚,来不及了,李燃一跃而起踩着一个老师的肩膀径直飞扑过去救他的大狗,可当巨大的牙齿包裹住那条傻狗,意料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下一秒巨狼吐出了它,癫狂的巨兽停止了攻击,它歪着脑袋,费劲地盯着面前几尺的空间,好像被自己刚吃下去又吐出来的大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咚”,李燃用蜘蛛侠标准姿势降落在它脚边。

巨狼用鼻尖碰了碰大狗,李燃心惊肉跳,可这个笨狗,他的尾巴快要摇到飞起来了。

没人说话,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包括李燃。他缓慢地站起身,害怕惊扰了终于平静下来的巨兽,他慢慢地、慢慢地伸出手,手指拂过巨狼脸部粗糙的长毛,他突然觉得这只狼是不是认识他,要不然为什么,它开始用长喙蹭他的掌心。

不存在的“嘭”的一声之后,巨兽消失了,原本存在巨狼的位置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只有李燃巴掌那么大的小兔子,乖顺地趴在那儿,笨狗熟练地咬住它的后颈,颠颠地跑向训练场的角落。李燃顺着它的方向,终于注意到躺在地板上生死不知的沈耀。

这不是李燃第一次有那种心脏里的血都被泵空的感觉。他的初次觉醒发生在母亲离开他那天,他不知疲倦地追着妈妈搭乘的大巴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被人发现这个孩子是不是跑得太快了。

而现在就像那时一样,虽然他只看得见沈耀,但不妨碍所有人的声音漏进他的耳朵里。

“快,去看看沈耀怎么样了。”

“其他学生有没有事?!”

“还好伤了三个,都不严重。”

“还是太勉强了这孩子,哎。”

“娄校,我先把李燃带走。”

……

原来这就是沈耀的秘密。

雷明把他带回办公室,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摸给他一盒牛奶。

“这是你们桑老师的,别跟她说啊。”

“雷老师。”李燃没有接。

“拿着。”雷明硬塞给他,“想问就问吧。”

李燃没说话。

“你要是不问我可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没错,不是只有哨兵才会暴走,你刚才看到的是沈耀的精神失控。你也知道的,他是个S+,这还是他本人已经昏过去,只剩精神体在无差别攻击,哪怕只是这样,一整个学校的老师出马都难以控制局面。”

“可是我……”

“可是他没有攻击你,我知道。话说你俩的匹配度报告你到底看了吗,我跟你说那个数字谁看都不会信,你俩在没有过任何沟通、调整、磨合的情况下,匹配值是99%。那可是99%啊。”

李燃微微张开嘴巴。

“所以明白了吧,你俩一旦配上了,排除理论可能,在现实中基本是再也没办法适应和别人的匹配了。学校要不是实在没辙,也不会把你俩凑成一对。”

李燃叹了口气,“雷老师,你能不能先让我问出来。”

“行,”雷明拖了个椅子到他旁边,“你问。”

“沈耀会有事吗?”

雷明笑了笑,“还挺善良。他有没有事分两个方面,学校发现他精神图景出现问题后已经暂停了他的训练,自己偷偷加训还伤了同学,处分是肯定的;如果你问的是他身体会不会有事,这个我无法回答你,要看治疗的结果。下一个问题。”

“匹配值高就能帮到他吗?”

 “看到他的精神体对你的态度了吧?看到你就变成小兔子了。精神体说到底是人的精神投射,像他这种精神体会变化的向导虽然少,但也还是有的。你有没有想过,向导可以安抚哨兵,那如果哟万一,谁来安抚向导呢?答案就是,匹配度够高的哨兵。你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你每次测验的数据都在这里,”雷明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每次禹洋给你做情绪梳理前后,你的精神状态评测都没有变化,所以说这么久以来,其实你靠的是你自己。我不是说你的精神状态有多好,但是你的话,应该可以扛得住沈耀对你的负面影响。你们的契合度能修复他,而你的稳定程度可以让你大概率不被他拉下去。这么说可以明白吗?”

李燃沉默了很久,终于点头。

雷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和桑老师的态度一样,道理我可以告诉你,但怎么做需要你自己决定。”

在雷明离开前李燃叫住了他,“老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能闻到沈耀身上的味道吗?”


李燃决定先去看看沈耀。

他很少这么迷茫,他分明记得沈耀应该是什么样子,根本不用开口就能引导着其他同学嘲笑和欺负禹洋学长,那张傲慢的高高在上的脸,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它和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天已经黑了,还好学校的附属哨向医院没过探视时间,李燃刚走出电梯,他的大狗再次不问自来,挣脱出精神图景,先是欢乐地绕着主人奔跑了一圈,然后自顾自地冲向走廊尽头的病房。

李燃无奈地叹气,原来99%会这样是吗。

还没走到门口他就感觉到房间里不止沈耀一个人,里面的人似乎也是个哨兵,同样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谁在外面?”

中年男人的嗓音,这个时间点,加上那人已经打开了门,李燃看到面前出现一张和沈耀有几分相似的脸,“沈叔叔好,我是沈耀的同学。”

对方眯着眼睛看了他几秒,露出上位者得体的微笑,“你就是李燃吧,进来。”

李燃没想到沈耀的父亲会认识他。

“你们同学说说话,我再过一会儿也走了。听说李燃今天帮了大忙呀,叔叔也要谢谢你。”

“是我该做的,沈叔叔。”

他并没有多问李燃什么,反而是坐进会客的沙发里,背对着他们似乎想给他们留点说话的空间。

就算没有长辈在,李燃恐怕也不知道能和沈耀说什么,四目相对他再次感觉到自己的唐突,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你,我刚刚经过护士站拿的,可它不是哨兵款,对我来说太甜了。”

“谢谢。”沈耀说,却根本没有接。

这时李燃的狗终于按耐不住,他看看李燃又看看沈耀,毫不关心空气地跳上病床,凑过去躺下来,脑袋还枕在沈耀的大腿上,眼巴巴地看他。

李燃真的要被它气死了。

“它没洗脚。”过了会儿沈耀说。

李燃深吸了一口气,“精神体不会跟现实世界产生任何物质交换。”

这是他们精神体相关课程的一个知识点,沈耀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偏偏摸了摸搁在他大腿上的狗脑袋,笨蛋狗子舒服地抖了抖耳朵,“是吗,那下一条是什么?”

李燃不想回答,这时沙发的方向传来茶杯放到玻璃板上的声音,沈耀的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震,狗子机敏地立起了上半身。

“精神体是哨兵和向导的心智和精神情况的直观视觉化投递。”沈耀的父亲插入了他们的对话,直接替李燃回答了下一个知识点,他走过来、走到床边,眉眼中有几分不满,“年级第一的向导,这种问题也要问李燃吗?怪不得会精神失控,有几个向导会出你这种问题,真是没有哨兵的命,还得了哨兵的病。”

他话音没落,大狗已经站起来,隔在他和沈耀之间,身体前倾,发出低吼。

沈耀的父亲愣了愣,还好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司机到了。耀耀你好好休息,要用更好的状态迎接以后的考验,知道吗?”

“沈叔叔走好。”李燃礼貌地转向门口的方向和他道别,直到沈耀的父亲已经走出去关上门,他才听到身后沈耀轻轻地说,“爸爸再见。”

接下来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李燃不知道要不要回头,他已经听到他的狗撒欢打滚的声音,他的脸大概已经被这条狗丢尽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告辞,然后当做今晚没有来过,可是沈耀那冰冷的像手术刀一样的声线不依不饶地响起,“我爸已经走了,说吧,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李燃有些忍无可忍地回过头。

好吧他现在可以确定了,他的狗正跨坐在沈耀的怀里,一脸幸福的模样,如果这不是他的狗,你告诉他这是沈耀养了十年的宠物他也会相信。

而沈耀,他左手虎口的位置为什么奇怪的红了,那种淡淡的血腥气再次开始弥漫。

但这些都不是眼下的重点,李燃做了深呼吸,他终于下定决心,“我不想跟你说话。把你的兔子放出来,我要问它,愿不愿意让我做你的哨兵。”


sapphire

【燃耀】沈耀是鸣龙所有Alpha的梦中情人?李燃不服(5)

一大早葛奶奶就候在楼梯口。

“耀耀,生日快乐!”

见沈耀走下来,她就眉开眼笑地说道。

“谢谢啊,葛奶奶。”

“今天就要做大人咯,一定要许个好愿望啊。”

沈耀含笑点点头。

“燃燃,你们生日就差一天,”葛奶奶扯了扯李燃的手臂,“还一块儿住,一块儿上学,真是有缘分咯。”

李燃却径自背过身去,“我先走了,奶奶。”

葛奶奶有些尴尬,沈耀却淡淡一笑说,“晚上见,葛奶奶。”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车库,金师傅正在倒车,沈耀忽然开口,“没人教过你吗,这种情况下不说生日快乐,很没有礼貌。”

李燃却盯着手里的英文词典,“祝福应该送给值得祝福的人,”他看着书上的那个词念道,“redundant,多...

一大早葛奶奶就候在楼梯口。

“耀耀,生日快乐!”

见沈耀走下来,她就眉开眼笑地说道。

“谢谢啊,葛奶奶。”

“今天就要做大人咯,一定要许个好愿望啊。”

沈耀含笑点点头。

“燃燃,你们生日就差一天,”葛奶奶扯了扯李燃的手臂,“还一块儿住,一块儿上学,真是有缘分咯。”

李燃却径自背过身去,“我先走了,奶奶。”

葛奶奶有些尴尬,沈耀却淡淡一笑说,“晚上见,葛奶奶。”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车库,金师傅正在倒车,沈耀忽然开口,“没人教过你吗,这种情况下不说生日快乐,很没有礼貌。”

李燃却盯着手里的英文词典,“祝福应该送给值得祝福的人,”他看着书上的那个词念道,“redundant,多余的。我干嘛要多此一举。”

语毕他就戴上了耳机。用沈耀的无礼回敬沈耀,这很公平。优等生什么都有,怎么可能在意区区李燃的一句生日快乐。

这大概是什么突发奇想的恶作剧,李燃想,他的善意,只会化作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自己那摇摇欲坠的尊严上。

身边飘来一缕若有若无的苦味,那是沈耀的信息素吗?李燃不知道,也无意深究。他已经打定主意,任凭沈耀挑衅,挖苦,任凭他胡作非为,他都绝对、绝对不会再在沈耀身上浪费一丁点感情。


李燃正在食堂争分夺秒的吃午饭,曾文豪就走过来,顺走了他盘子里的一只鸡腿,又投桃报李一般,推过来一只精美的纸盒。

“燃哥,surprise!”

“搞什么……”

李燃在曾文豪的催促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长方形的翻糖蛋糕,做成了青北录取通知书的制式,散发出可口的甜香。

就像是沈耀浴后的……

靠。

李燃将那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抛开。

几个龙海的学生拱着手一字排开,在曾文豪的指挥下齐声说道,“祝燃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食堂安静了一秒,随后其他龙海的学生也纷纷响应,甩着长袖外套发出“燃哥”、“燃哥”的怪叫。

程雨杉忍不住扶额,“好好的生日派对,被你们搞成黑社会集会了。”

“我们燃哥做寿,那必须有排面啊。”曾文豪喜气洋洋地插上蜡烛。

李燃这才开口,“今天不是我生日。”

而是沈耀那个恃强凌弱的讨厌鬼。都怪他,这些败兴的话才会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好在曾文豪完全没受影响。他划亮火柴,火苗一跳一跳,映照得大家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接下来不是要月考了吗,大家忙着复习,凑不齐那么多人,杉姐就拍板给你提前过了呗。”

李燃有点意外地看了眼程雨杉,“谢谢啊。”

“靠,出钱出力出排场的人是我好不好,燃哥你有异性没人性啊!”

李燃顿时有点局促,程雨杉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是江晴朗着急地捅了曾文豪一下,“就你话多,快让李燃许愿吧。”


刚吹灭蜡烛,边晓晓就操心地提醒李燃,“没忘了许愿考上青北吧?”

禹洋忙制止她,“愿望、说、说出来、就不、不灵验了。”

“谁说的,燃哥一定能考上青北。”曾文豪信心满满地啃了一口手中的鸡腿,“有没有愿望加持,燃哥都能考上。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一百个相信。”他伸出那只油腻腻的手揽住李燃的脖子,“到时候我还要去青北蹭燃哥的食堂。”

程雨杉也扶着李燃的肩膀,“没错,一定能考上,我们都要加油,去青北会师。”

李燃突然感到心里有些酸胀。

像他这样的人,一出生就是满手烂牌,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到头来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只能拼尽全力去同倒计时的那根指针赛跑,把希望寄托于冥冥之中的力量。

但现在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上帝固然苛刻地关闭了他面前的每一扇门,但到底还是留下了那么一扇小小的天窗。


李燃提着收纳好的蛇皮袋和纸箱走进地下室时,触目已经是黑黢黢的一片,他打开了手机的后置灯。

忽然,他听到了一记奇怪的声响,旋即,他便嗅到了一丝带着腥气的幽幽甜香袭来。

李燃的心悬了起来。或许他应该马上若无其事地回房间去温书、睡觉,而不是像惊悚片里那些屡教不改的主角,执拗地投入凶险真相的怀抱。

直到沈耀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Omega抬起右手挡住那炫目的灯光,李燃忽然意识到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把美工刀,而薄薄的刀刃上在淌下鲜血。

李燃震惊地站在那里,看到沈耀的左手垂在地板上,手腕处有一道平直而齐整的切口。看来他精于此道,李燃此刻竟然还分神想着。血液从翻卷起的皮肉间涌出来,滴滴答答的,把洁白的鞋面弄得一片淋漓。

李燃觉得手中的那束光仿佛打在自己身上,让他像一只被探照灯定住的鹿。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瞠目结舌,直到沈耀说,“滚出去。”

李燃这才找回自己的呼吸,“你、你没事吧?”

沈耀提高声调,“滚!”

李燃转身离去。那一刻微苦的气息在他鼻端弥散开来,但他来不及理会,小跑着穿过楼梯来到客厅里。他对沈家的陈设并不熟悉,此刻也不好惊动奶奶,只能在储物柜里一格格地摸索,有些懊悔方才怎么不问问这个家的主人。

等他找到急救箱回到地下室,就见到沈耀垂着头,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划下第二刀。

“你干嘛?”李燃有些失态地吼道。

沈耀微微一怔,而李燃已经抢上前去,空手将白刃夺了过来,却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李燃满腹的脏话正待发泄,却看到沈耀的眼睛水汪汪的,只好启用桑老师的腹式呼吸法,将怒火硬生生按捺回来。他在沈耀面前蹲下身子,向Omega伸出手,“左手给我。”

见沈耀一动不动,便径自拉过那只受了伤的手,涂上碘伏。

“别碰我。”沈耀有点吃痛地抗拒。

“你以为我想碰你吗?”李燃恶声恶气地说,但捏着棉签的手却愈发轻柔,“但现在你没得选,沈大少爷,所以麻烦把自己挑三拣四的毛病收一收。”

沈耀咬住了下唇,“我没求你来帮我。”

“是,你哪能走下神坛请求我的帮助,都是我自己上赶着,犯贱,多此一举,非要来帮你处理伤口,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沈耀的嘴唇动了动,声线里分明有一丝哽咽,“李燃,你给我放开。”

“求之不得,”李燃说,“但麻烦你,自残别让我看到。”

沈耀顿时就抽回了自己的手,浑然不在意伤口受到牵扯,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涌了出来,“你可以当自己瞎了。”

李燃被他这通输出搞得目瞪口呆。

看到优等生以与人设不匹配的笨拙缠绕纱布时,李燃叹了口气,将那只手捉了回来。

“不是求之不得吗。”沈耀看他接过包扎的工作,竟然还不忘奉上了一句讽刺。

“……沈耀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没人请你来多管闲事。”

贴完最后一条胶布,李燃终于忍无可忍地捏住了沈耀的两腮,“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要是你管不住嘴,继续在这儿叽叽歪歪,”他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警告道,“我就要用自己的方式让你闭嘴了。”

沈耀闻言睁大了眼。他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颧骨浮起一丝灼人的血色。

李燃的心跳漏了一拍。

鼻端的香气变得浓稠,让他像受了蛊惑似的,手指转而摩挲过沈耀的唇。那张无法无天的嘴就在咫尺之遥,被他揉搓得鲜艳欲滴,只要咬上去,就能封缄住所有不知死活的轻侮和挑衅。

他屏住了呼吸。

“叮”,不知是谁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提示音。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李燃缩回手,有点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X3的QQ信息弹窗。

暧昧的气氛顿时就荡然无存。李燃没去点开信息,只是熄灭屏幕清了清嗓子,“现在我要问你一件事,如果你再乱讲话,那只蛇皮袋里就有一双我穿过的袜子。”

沈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李燃决定无视,继续说下去,“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沈耀,你为什——”

沈耀却冷笑着打断了他,“请问我死了吗?没有。那你还在这里尬聊什么,不去回程雨杉的短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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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燃耀】万分之一的故事


*一发完,全文1.5w➕番外

李燃听到沈耀名字的第六年他终于见到了这个人。明明就坐在同一层看台上,可李燃依旧觉得跨越不过的鸿沟。


光有一半溜到他的脸上,他闭着眼,坐的很是笔直,李燃自己也不自觉的挺直腰板坐着,可哪都不像。


连光都偏爱沈耀,想要往他的身上溜。


李燃在龙海做的检讨书要比他的卷子都要厚,每每他在台上讲,台下的人就大声欢呼为他鼓舞,他不像是受了责备的差生,而像是凯旋而归的英雄。


这次没讲几句话,他又就被轰下台,和在龙海差不多,只是沈耀出来了,他头发被光罩的松软又柔和,下巴也微抬起来,让往下走的李燃又停了步子忍不住看他。


奶奶总从沈家拿回来沈家人不要的旧物...


*一发完,全文1.5w➕番外

李燃听到沈耀名字的第六年他终于见到了这个人。明明就坐在同一层看台上,可李燃依旧觉得跨越不过的鸿沟。


光有一半溜到他的脸上,他闭着眼,坐的很是笔直,李燃自己也不自觉的挺直腰板坐着,可哪都不像。


连光都偏爱沈耀,想要往他的身上溜。


李燃在龙海做的检讨书要比他的卷子都要厚,每每他在台上讲,台下的人就大声欢呼为他鼓舞,他不像是受了责备的差生,而像是凯旋而归的英雄。


这次没讲几句话,他又就被轰下台,和在龙海差不多,只是沈耀出来了,他头发被光罩的松软又柔和,下巴也微抬起来,让往下走的李燃又停了步子忍不住看他。


奶奶总从沈家拿回来沈家人不要的旧物,有衣服,有鞋子,这些李燃都能穿。每每李燃看见这些东西都会生气,他不是沈家的垃圾桶。


他愤愤的把奶奶拿回来堆在他床上的衣服收拾进袋子里,耳边听着奶奶的念叨:“他家那个大仔,和你差不多高,他啊哪都好,也有礼貌,就是不爱说话不爱笑,你们要是在一块……”


李燃把沈耀的衣服撑开看,对沈耀的面貌没有清晰的印象,只单单看衣服,李燃就想像出那一定是一张又臭又吊的脸,非常令人讨厌。


“我今天汤做的咸了,你知道阿浩的老婆非常的讲究,好在大仔说不咸。”


“奶奶,别在他家干了,我能养活你。”


同学小声叫着李燃,李燃这才回神,他催促着李燃下台,然后往台上瞄了一眼沈耀:“装b犯,这是他们学校校草,你看装不装,长得好就算了,学习还这么好。”


“你是嫉妒吧?”李燃走下台打趣。


“我嫉妒他?开玩笑!我不比他帅?”


李燃初一就知道怎么空手套白狼的赚钱,他自认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社会这堂课他已经上了很久,在自我感觉要毕业时,从天降下了沈耀。


原来真的有奶奶口中的这种人,他不觉得嫉妒,嫉妒是觉得那人不如自己,自己还能超越只是差了运气。


李燃超越不了他,他们就像天空和地面的差距,仰头能看见但从不痴心妄想像鸟儿一样在那飞,因为知道在白日做梦。


暮色降临,别墅外淅淅沥沥下着雨,玄关口一盏昏黄的灯亮着,李燃再次笑话自己的命运。


事实上他养活不了奶奶,他就像路边的蚂蚁,时刻胆战心惊,从天而降的影子只是他们在路上的一小步,却是蚂蚁的世界末日。


他打心眼里不想接受沈家人的施舍,拼了命的想从沈家出来,却又不得不被迫的靠近,大门开,他没敢看人,只记得奶奶的叮嘱:“沈叔叔好。”


良久他又抬头,他与沈耀比上次的距离还要进,可却更远了。明明只有一米,隔了一道门槛,两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朦朦胧胧,明明不重叠,李燃却觉得沈耀的影子是压着他的。


沈耀什么都没对李燃说,侧身,一举一动都显得有礼,然后上楼去叫他爸妈,再也没下楼。


他在沈夫人的客气中和沈耀一起乘车上学,沈家哪块都和李燃接触的世界不一样,就连李燃现在住的杂物间都要比李燃原先称之为‘家’的房子好,大,凉快。

车也是,李燃不会关车门。


沈耀手不轻不重盖上来的时候,让李燃萌生出了一种想要听奶奶话的冲动。


奶奶从前和李燃说了很多话,让他好好读书,让他不要去赚钱,让他不要跟别人起冲突,不要打架。


李燃都没听,可是奶奶昨晚说的让他和沈耀好好相处,他想听,他发现沈耀在看物理书,他也喜欢物理。


他从兜里拿出颗糖,透明纸包着的彩色糖块,一块钱可以买5个,这是李燃兜里唯一可以示好的东西了。


沈耀淡淡的说了一句“干嘛”。


李燃想示好,想谢谢沈耀刚才对他的无知尴尬的解围,也想为自己早上误闯他的卫生间道歉,但说不出口,只能说:“吃糖吗?”


沈耀看了一眼,几秒钟都没答话,李燃心里突然慌了,早上在厨房吃饭他就见识过了沈家早上吃饭的讲究,到底这是两毛钱的糖块,而不是一刻20块钱的巧克力。


他那自尊心又出来,他不想让沈耀认为他是在攀附他又不想自己的示好落了地。


早上沈耀的弟弟一口一句的哥哥叫的很甜,李燃用他做借口,又加了句“你弟弟给的”。


“谢谢”沈耀戴上耳机,还是没接下那颗糖。


李燃认清了现实,他早就认清了现实,只是面对沈耀的时候,被他骗了,以为他好到可以忘却俩人身份的地步。


他只是寄宿在沈家的寄生虫。


沈耀让金师傅停车,李燃的话抢在前头,他应该有自知之明:“你不想让别人知道和差生一块儿来上学吧?以后不坐你车就是了。”


沈耀没多一句话的背上书包走了。


“小伙子,你真是想多了,这孩子低调,每次车都停这。”金师傅解释。


李燃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自卑和卑劣在沈耀的面前暴露的一览无遗。


李燃加入了11班,他信了雷鸣的话,想靠学习闯出一片天,现在也只能靠学习。而自那天后,他再也没和沈耀一块上过学,他早沈耀半个小时出门,每天当运动跑步去公交车站,坐公交上学。


李燃自觉自己正义,从前在龙海同学被欺负他也是帮他们出头,到了11班李燃又是班长,禹洋被偷拍的事不能不了了之。


在电脑上查出是沈耀的那一刻李燃心底还有一半是雀跃的,他拿着大碗装着的不精致的鸡汤坐在沈耀对面。


他可以不挑明一切,他是乔布斯,他也可以把沈耀是始作俑者的事情发在学习表白墙,他明明可以不正面挑战沈耀。


于俩人身份而言,这属实不理智。


瞬间忘了禹洋受辱时候的可怜模样,瞬间只觉得他也可以坐在沈耀的对面,不必看见他畏畏缩缩:瞬间觉得,他们平等了。


他并不想让沈耀付出怎样的代价,只希望他删了帖子,一时李燃都不知道是在批评沈耀还是在像沈耀炫耀自己的能耐,两张关于禹洋的照片,他都查到了。


沈耀不认,李燃越来越有战胜他的念头:“那我明天就把你家的定位发在学校的表白墙,让大家知道年级第一偷拍匿名发帖的本事也不差。”


“最近的汤都有点咸啊。”沈耀半轻蔑的说了一句威胁的话。


李燃激动的一下子站起来,沈耀不再是被光偏爱的小孩,可只有李燃知道,他们从某种意义上说平等了。


李燃早上睡醒发现帖子删了,同时他的电脑也废了,想要一争高下的念头升起。


他并不想在沈家和沈耀有冲突,还是早早的坐公交车上学。白天他一直心不在焉,11班的上课时间和其他的班不一样,就连中午吃饭也是与众不同。


李燃中午没顾得上吃饭,鸣龙的食堂很大,他端着餐盘四处搜寻沈耀的身影。


沈耀在洗筷子,李燃快步朝他走过去,他觉得沈耀心眼有点小,明明是他先错在先,自己只不过是纠正了他的错误。


连让他给禹洋道歉的想法都没有,只要他肯听话删帖子,那李燃就不会告诉其他人和多做什么,可是他竟然报复心极强的把李燃的电脑毁了,还信誓旦旦的说李燃在找茬,没有礼貌。


李燃想和他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论论,但是看见奶奶年迈的身影出现在学校食堂时,他就知道他和沈耀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烂帐。


帐算来算去,李燃又吃亏了,沈耀要李燃代替奶奶给他送餐。


李燃每天待在桃李二班门口,开始二班的人叫李燃男仆,沈耀在走廊喝汤,李燃就在旁边看着。


奶奶晚上最爱给沈耀熬乌鸡汤,晚上的汤变到中午去,也还是乌鸡汤。保温盒的质量很好,还冒着热气,沈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中午长沙温度很高,李燃冷不丁问了句:“热吗?”他看见沈耀额头出了汗珠。


沈耀没看他,喝完擦了擦嘴说了句“谢谢”回到二班。


李燃把保温盒收好拿到校门口给金师傅。


奶奶晚上给李燃打电话,问关于沈耀的事,他特别怕两个人起冲突,又一直在说沈耀是个好孩子。


“这样还是好孩子?”


“他都给你电脑了还不是好孩子?他昨天晚上回家来把电脑给我了,好新的勒,这个电脑我知道要一万多块。”


“那我的电脑怎么就进水了?”


“耀耀说了,他晚上去厨房喝水,没注意水撒了。”


“他说什么你都信?他卧室没有水?偏要来厨房喝?”


“大仔真的很好。”奶奶又说。


“好好,我看他才是你孙子。”李燃说。


奶奶又问李燃在学校缺不缺什么,以后中午可以顺便让金师傅捎过去。李燃听奶奶的语气像有点失望,谁知她回:“可不是嘞?不让我去给大仔送饭,我给你剥的核桃仁怎么送过去,我又不能坐金师傅的车了,你在学校缺什么我怎么给你送呀?”


“奶奶,你不觉得他是故意的吗?”


“谁啊?耀耀吗?”奶奶说:“就算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们在学校有什么矛盾啊?他家大仔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事的,我在这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


“奶奶,明天别给他做那么热的汤了。”李燃说。


“哦,也是,干脆午饭也一块带了吧。”


李燃从男仆变成二班口中的贤妻,自从沈耀不在学校食堂吃午饭,二班好几个人都在窗边守着看沈耀饭盒的菜,时不时就打趣李燃说:“又来送饭啦小媳妇?你俩演言情小说呢是不是。”


自此,李燃只要站在二班门口,二班的同学就知道他是来找沈耀的,很有眼力见的帮他喊沈耀。


有次桑夏让李燃去六班送教材,路过2班,李燃刚出现在2班后门,二班有个男生就喊:“沈耀,李燃找你。”


李燃下意识停住脚,后门的女生替他拉开后门,好像李燃是桃李二班的一份子似的。


沈耀转头看后门,两个人遥遥相望,李燃一下子觉得两个人的距离近了,沈耀微微偏头,像是在说“没到中午你找我什么事”。


李燃摆着手然后才意识到他和沈耀解释什么?又不是他先开口的,随即快步走开。


李燃没想到11班的几个人会帮他出头,即便他也觉得每每站在二班门口很难为情,他也不想以这种方式让沈耀低头。


程雨杉那句讽刺的“小儿麻痹”和江晴朗阴阳怪气的“沈大公子”,明明都是帮李燃报仇,可他却乐不起来。


曾以为看见沈耀吃瘪的模样会有一种快感,可是这副吃瘪的模样突如其来来的时候,竟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兴奋之感。


可他无处言说,他不该对一个欺负禹洋的人报有同情心,不该指责一群帮他的朋友,不该可怜他。


沈耀没说一句话离开这场闹剧,撞上李燃肩膀的时候李燃没敢看他。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二班的同学来找李燃:“保温盒给你放这了啊。”


江晴朗说:“这不是你们班沈大公子的吗?给他啊,给李燃干什么?”


“你们11班别太过分了,闹这么一出之后,桌子也不搬出去,饭盒也不收,让我们班同学给你们善后。”二班的说:“反正这保温盒我们替你们收拾好了,我们只知道是你们拿过来的,现在还给你们,你们是要给沈耀还是给谁,你们自己给,别什么事都扯别人。”


“你怎么说话呢!”江晴朗道。


“怎么你还想打架啊?”二班的人回。


“打就打怕你们啊。”江晴朗还没说完话,程雨杉把手中的书本摔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二班的同学见状一笑:“我们怕你们啊,你们11班多牛啊,沈耀都惹不起你们,我们俩哪惹得起,这就撤了。”


“嘿你们——”江晴朗还想说什么,李燃拽住他的胳膊:“好了。”


“放心,他们二班要是再敢欺负你,我们帮你。”


李燃没答,把保温盒放在自己柜子里。


金师傅每天会在固定的地方接沈耀,李燃算着时间去金师傅停车的地点,本是想提前出来避免撞见沈耀,可他不知道沈耀竟然比他还要提前。


他跟在沈耀身后走,金师傅停车的地方,道路两边摆了很多的小吃摊,很多学生三两成群的在买东西,即便到了晚上,暑气也没有消散的意思。


李燃猛的又想起程雨杉白天的话来:“沈耀,你上下学车接车送,吃个补品还要人送到班门口,你小儿麻痹啊……”


金师傅的车停在校门口150米地方,路不长,早上没有小吃摊,人流不大,走得快。晚上则相反,学校附近的小吃摊味美价廉,不仅学生上班族也多,人流出人意料的大,有个十几步就汗流浃背。


李燃知道其实沈耀不是这种做派的人。


只是禹洋那句“谢谢”出来的时候,李燃打心眼里觉得沈耀是错的,也没什么不可以。


但事实,李燃承受不住这句谢谢。他并不能拿沈耀如何,他寄宿在沈耀的家里,他既不能强制沈耀删帖子,也不能让沈耀道歉。


发现沈耀是始作俑者的时候李燃自己都忘了心疼禹洋的遭遇。他窃喜,沈耀不过如此:窃喜,从小就听奶奶提过的沈耀竟是这么的不堪:窃喜,他是不完美的。


原来,自己也不是绝对正义的,李燃心想。


他想冲上前安慰沈耀一句两句,跑步去的金师傅车前,及时赶上了。沈耀看他一眼又去看书,那本竞赛物理书沈耀总在看,李燃心里的话说不出了。


“李燃,你今天也坐车回去?”金师傅问。


“不,我来送保温盒。”李燃说。


李燃把保温盒放在车座上,他不该有这种妄想,试图安慰沈耀,沈耀从来不需要他的安慰和道歉,他甚至不会把白天的事情放在心上,白天那么乱,他依旧很淡然,只有李燃自己兵荒马乱。


他很卑劣,以为这样沈耀就低他一头了。


十天集训结束,赶上周末,沈家人都在家里。如果李燃不上厕所他是不会想着上楼的。


沈叔叔让李燃和沈耀一块听物理竞赛课,沈阿姨在一旁否定李燃。李燃想到沈耀看的那本物理书,和沈耀单独相处,沈耀的眼睛一直在物理书上。


他想让沈耀的眼睛挪回来,或许也想堂堂正正的打败沈耀一次,老师讲课时他一直在看着沈耀,两人目光对视,头一次李燃觉得真正意义上的平等,在沈耀在意的事情上,他把李燃当成对手。


可物理竞赛的题李燃毕竟没做过,最后的大题也算运气好,那是沈耀做不出来的题,连老师都夸李燃是天才。


他从沈耀的目光里看出一点慌乱和不甘心,还有沈叔叔杯子落桌时,沈耀的害怕。


李燃的爸爸在他很早时离开,他没带给李燃好的记忆,或许沈耀的父亲也是,李燃又后悔做出了那道大题,为了可笑的自尊,他和沈耀不止有一道题的距离,可自从这道题后,他又觉得沈耀注意到他了。


李燃放学一回到沈家,家里就像过年了似的,奶奶和沈家的另一个保姆正在绑气球,李燃才知道,他和沈耀是差一天生日。


看布置也能知道沈耀的生日过的不差,李燃也不差,即便蛋糕是沈耀蛋糕的附赠品,即便只有长寿面,他最爱的人在身边。


他也住沈耀生日快乐,这应该就算缘分,算二班同学口中说的‘绝世虐文’,冥冥之中,命中注定。


沈家大,纸盒也多,奶奶会把这些偷偷收起来然后趁沈家人不在家再卖掉。


奶奶腿脚不好,李燃看见帮他搭了一把手,在李燃住的这层下还有更黑的一层,黑夜能藏住很多秘密,但不代表黑夜里就什么都没有,沈耀住在那里。


李燃看见沈耀拿着刀割自己的手腕,他吓着了。


“滚出去。”


李燃问的时候声音都发颤:“你,你没事吧。”


“滚!”


李燃只怕刺激到沈耀,他想听他的话走,也想上前夺下沈耀的刀,他有很多无措的时候。


被人骗光自己所有积蓄时也是无措,那时他安慰自己钱没还能赚,现在他安慰不了自己沈耀死了还能活。


“你别……”李燃还没说出两个音,沈耀就把手里的水果刀扔到别的地:“滚!”


李燃捡起刀跑了,他从自己的房间里找消毒水和纱布,不管奶奶和他说话。


等再从房间出来就看见沈耀的身影上楼,李燃跟着他,沈耀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的房间在楼下,要我说几遍?”


“你的手腕…”


“为什么不敲门?没人教过你规矩吗?”


李燃往上走了两步,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要不要我…”


“你算什么?”沈耀带上门,两个人隔了一扇门的距离,不管这门关还是开,好像一直都有。


他在沈耀的门口站了很长时间,从门缝能看见屋里的灯开着还是关着,灯灭了,李燃想沈耀睡了。


他想离开因为沈耀不需要他,又不想离开不放心的想看看的手腕,进退两难,直到奶奶上楼找他,李燃才走。


第二天月考,俩人分在一个考场,百余人的大考场里,李燃一进门就看见了沈耀,他在人群中非常突出,手腕上戴了护腕,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异样,和往常一样,李燃也不敢像从前直视他了。


沈耀的话像根刺扎在他的身上。


月考的成绩很快发出来,李燃一眼就看到沈耀的分数,霎时,李燃嘲讽自己很幼稚。明明割腕,心里有问题的是沈耀,可他白天像个没事人一样,成绩一如既往的稳定发挥。


反观自己,分数连雷鸣的标准线都没到,和沈耀比,他更像有问题的那个。


沈耀说的话是对的,李燃不算什么,也不配。


可是他仍然放心不下沈耀,隔三差五有理由没理由的在二班门口晃,找着话的问桑夏心理有关的问题。


二班同学看见李燃想打趣,可是连李燃都看出来因为上次的事情,两个人已经不是可以开玩笑的关系了,有的人嘴刚张开就被别人拍了拍闭上了。


“嘿!”桑夏突然出现在李燃身后,吓得他一激灵。


李燃定了定神,桑夏老师头往二班探:“我观察你好几天了,总在二班门口晃什么呢?”


李燃把桑夏推远,桑夏又说:“沈耀?”


“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的班主任,什么事我不知道?包括上次你们联合起来去二班惹事我都知道。”


李燃不可置信。


桑夏又说:“为什么不找你们是吧?”她叹口气:“雷鸣出的主意,说什么团结班级,有助于你们的关系发展,再说也是沈耀先开始的,我看他没什么事,也算教育他不要乱让同学难堪……”


“你在门口逛不会还想——”


李燃摇头,说了句‘没’就走了,他想,沈耀应该不想别人知道。


放学,李燃第一个冲出班级,身后的江晴朗都没抓住他,最后一节课拖堂,李燃再快可还是看着金师傅的车开走了,李燃不知道怎么的就追着车跑了好长一段路,可车越来越快,李燃跟不上。


奶奶每次都会在门口等着李燃,李燃探头看客厅,自从沈耀生日后,沈叔叔和沈阿姨自己沈耀的弟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去哪,几天没回来。


“大仔在喝汤,我给你留了一碗,快去吃。”


沈耀坐在餐厅一口一口喝汤,沈耀又在学校食堂吃午饭了,这几次他总能撞见。


汤在厨房,李燃拿起碗喝了两口,想起了桑夏关于心理健康的话,端着碗犹豫再三只走到了沈耀的身后。


沈耀察觉出背后有人,冷冰冰的问:“干嘛。”


这两个字给了李燃同意沟通的信号,他和沈耀隔了三个位置坐:“你月考成绩挺高的。”


沈耀漠然的看他。


“我…”李燃不是优柔寡断,腼腆的人,不用做什么房树人的测试他都知道自己性格里的冲动。


“哦,忘了,你总爱多管闲事。”沈耀抽纸擦擦嘴:“随便你去说。”


“不是。”李燃一下子站起来想上前解释,动作带着桌腿发出声音。


沈耀垂眼看他的上前的脚,李燃后退了一步。


沈耀轻蔑的笑了下,上楼了。


“想做你的朋友。”沈耀走的干脆,李燃说的也沉默。


李燃没想到高三还会组织团体活动,一开始高考被雷鸣说的争分夺秒,现在在山上他倒让大家放开去玩。晚上的时候,李燃听到老师说沈耀丢了。


前两天江晴朗在群里分享了一个恐怖片段,吊歪脖子树,李燃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打着手电去找人。


他在树下找到沈耀的,检查伤口不算十分严重心放下半截,沈耀脸上脏兮兮,李燃有个念头觉得人会不会想就这么过去算了,放下问:“怎么不打电话?”


“没电了。”李燃心又放下了。


他拿自己的校服给沈耀包伤口,他小腿不能动了,李燃伸出手想背他,沈耀迟迟未动。


那晚的话没说完:“你的事我没跟别人说,我也不会跟别人说的,那是你自己的事。”


沈耀把手递出去的时候,李燃后悔这事说晚了。原来俩人这么多天的隔阂,是因为这件事。


沈耀这人了解透了,李燃发现他挺有意思,有时也很幼稚。上次明明是折腾李燃,他自己也没少受热,这里想谢谢李燃,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分明沈耀平时是最把谢谢挂在嘴边的人。


从这天后,李燃觉得沈耀好像给他释放了些善意,李燃早半个小时起床也能碰见沈耀,还在客厅做瑜伽的沈阿姨不得不又向李燃客气。


两个人还是无言的上学,只是放学的时候又碰见了沈耀,金师傅好心的把李燃带回家。


“你腿好了吗?”


“嗯。”沈耀说:“谢谢。”


“没事。”李燃摸着兜,觉得听完别人的谢谢应该给些什么,摸了半天掏出来一张叠起来的英语试卷。


英语考试,李燃班级垫底。雷鸣让他开口唱英文歌,可是他从小在县城上学,英语起步的晚,哑巴英语也就算了,语法也用的稀里糊涂。


李燃掏出来的卷子一角漏出了他的分数被沈耀看走了,刚得意的物理大题的荣誉现在瞬间消失殆尽。


他又把卷子塞回兜里,没翻出糖,却翻丢了面子。


沈耀和李燃一同进家门,沈耀的弟弟这个时间还没睡觉,跑到门前和沈耀示好,沈耀没理他。过往的一切让李燃的记忆深刻了。


沈阿姨出门在外一直带着弟弟,好似没对沈耀多伤心,沈耀腿伤的那两天她也就问了两句。


沈耀上楼,李燃下楼。


李燃看出沈耀提前起床等他上学,就连平时看的物理书今早都变成了英语书,两个人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李燃直接拿出昨天的英语卷子问了他一道题。


沈耀说选“B”,李燃问为什么。


沈耀把英语书翻页,回:“你老师不讲吗?”


李燃觉得沈耀有时莫名其妙,示好偏要藏一半漏一半,李燃又说:“听不懂。”


“雷鸣?他不是招牌吗?”沈耀问,问完以后用手指指着题给他讲。


李燃觉得沈耀比雷鸣的英语讲的好多了,他也更爱听。


开始李燃在车上问沈耀题,后来周末放假,沈耀坐在花园里休息,李燃碰上又会在花园问他,渐渐到了冬天,李燃去敲沈耀的门,他去沈耀的卧室问题。


沈耀从衣柜里拿出鞋盒,里面放了一双白色的球鞋:“我不喜欢这个,但是新的,给你吧。”


“你给我买的?”李燃问。


“不是我买的,是我——”


“你其实不怎么会撒谎。”


“不要拉倒。”沈耀刚要把鞋盒收起来,李燃接走:“下次送人礼物直接说好了,谢谢。”


“你又哪道题不会?”沈耀坐在书桌前:“你们班老师这样的水平你怎么上青北?”


“我能考上青北吗?”李燃坐在沈耀的旁边,书桌不算大,两个人的胳膊肘有意无意就碰在一起。


“你现在肯定不能,英语这么差。”沈耀指着试卷上的一道题说:“英文字母中,有两个可以单独作单词,它们分别是——A.I和u,B——”


“I和U”李燃确信的说:“选A。”


“是B。”沈耀拿着红笔圈试卷:“这是小学生的题,你底子这么差?”


李燃被沈耀说的面子更挂不住了,辩解道:“I love you 不都是这样吗?”


随后在卷子边上写“I ♡U”:“这样。”


李燃说完不知怎么耳根红了,谁知沈耀来了句:“你是不是…”


“不是…没有。”


“我什么都没问。”


“你想说什么?”


“你和程雨杉。”


“我们?我们怎么了?”


“那天。”沈耀回:“她接你保温盒那天像…。”


“怎么了?”


沈耀把笔盖合上:“你还有题要问吗?”


“没有了。”


“出去把门带上。”


“啊?”


“你还有问题?”


“没有。”李燃说:“可我……”


“你要在我这吃下午茶?”


李燃把桌子上的东西和沈耀送的鞋拿上,在门边犹豫半天,沈耀又问:“还有事?”


“没了。”


“关门,谢谢。”


李燃回地下室,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沈耀奇怪,可又不知道哪里惹着他,看着鞋盒发呆半天,犹豫再三,随便拍了一道英语题问他。


沈耀过了五六分钟回他,李燃吐出一口浊气,好在回他了。


李燃还是往常的时间起床,沈耀却没起,他在厨房磨磨唧唧半个小时,原定这个时间沈耀也该出来了,可沈耀还没有。


奶奶催李燃上学,李燃这才问:“沈耀呢?”


“你等他呢?他今早走的早,你还没起他就走了。”


“为什么?”


“说有作业落在学校没写完。”


李燃几乎是飞奔到公交站,然后火急火燎的往学校跑,今早墨迹时间长了,早自习都结束了。


李燃下课在沈耀班级门口晃,二班的同学隔三差五的探头出来看:“11班和2班离的这么近吗?怎么总能看你在我们班门口晃。”


“沈耀!”李燃没在意他们的话,直接对着教室里喊人。


底气很足,不知是谁说了句:“要打架?”


沈耀走出来,不急不慢的问:“干嘛。”


“你吃糖吗?”李燃从兜里拿出一条巧克力。


沈耀轻勾嘴角说了句:“谢谢。”却没有收下的意思。


两个人也没人注意二班门口看热闹的声音,李燃又说:“我想了想,你是不是想问我和程雨杉谈没谈恋爱,没谈,我不喜欢她,她以前和我是一个班的,所以关系好了点。”


“就这个?”


“嗯。”李燃点了两下头。


预备铃响了,沈耀又说:“我上课了。”


“那我也走了。”


沈耀转身走的时候把李燃手心的巧克力顺手拿走:“谢谢。”


 李燃期末考的成绩下来了,英语超出雷鸣预期,雷鸣在放假的前一天把11班的同学聚在一块发红包。


饭局过半李燃撤出来去商场买东西,马上就要过年,奶奶要带李燃回老家,爸爸的坟在那。


李燃还没到沈家,他就把英语卷子拿出来。门开,他就听见沈叔叔在责备沈耀,他把卷子又放回去。


李燃走进客厅,声音又没有了,李燃注意到沈耀的手背发红。


“李燃回来了?成绩下来了吧?考的怎么样?”


李燃没答,他也没再追问,只听又对沈耀说:“骄傲,自满,年级第一就这样?”


然后他拿起沙发上的公文包就离开了,沈阿姨坐在一边一言不发,沈耀把成绩单拿在手里也一言不发。


李燃知道这时候他应该回自己的房间,腿不听使唤,很想走到沈耀的身边握住那双手让他别掐了。


“跟我上楼。”沈阿姨说。


等两个人消失在楼梯拐角,李燃才回屋。奶奶已经开始收拾回老家的行李,后天的车票他让李燃在手机上买票。


奶奶睡了。


李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用手机打着亮灯拿着纸箱去地下室,他感觉沈耀在那。


这次沈耀看见李燃没上次那么的抗拒,李燃也没有惊的后退,他只是把纸箱放在地上然后把手机架在高的地方去照沈耀的胳膊。


纸箱里有医疗箱,李燃帮沈耀消毒,消毒的时候还轻轻的吹着,绑了纱布:“后天我和奶奶回老家,大概会住十多天,你要自己擦药,没人的时候不要带着护腕遮,虽然现在是冬天——”


“李燃。”沈耀问:“你怎么哭了?”


“虽然是冬天,但是捂着也不利于好。”李燃吸下鼻子:“这块的伤口反反复复——”


“你怎么哭了?”


“替你哭的。”李燃处理好伤口又说:“你是不是偏爱右手。”


“因为要写卷子。”


李燃抹了把脸,脸上还是擦不干净,还是沈耀扯了块纱布给他当手绢用,看李燃滑稽的模样他笑了:“没用。”


“这次英语我考到120。”李燃把卷子给沈耀看。


“你想让我表扬你?”沈耀拿过卷子看他的错题:“我考了140也没人表扬。”


“沈耀,你知道白天也有星星吗?”


“嗯。”


“你知道为什么白天看不见星星吗?”


沈耀把卷子放下,缓慢的抬起眼皮,安安静静的看着李燃。


“太阳太耀眼了。”李燃一字一句说:“你太耀眼了。”


沈耀眼里有亮晶晶在打转,李燃手覆上他的眼睛又说:“你确定让我看?”


良久,沈耀忍着哽咽,把他的手推走:“有我教你英语才能提高这么多分。”


李燃拼命点头感谢他,又从纸箱拿出他的机器人,那是他做的机器人,他教沈耀玩:“你这样,他就能拿着棒子打人,还可以有很多其他的动作,这样是放下棒子,还能…”


“打谁?”


“谁惹你不高兴你就打谁。”


沈耀拿过遥控器,操纵机器人朝李燃走过去然后打了李燃的小腿,没多大力度,李燃还是倒在地下求沈耀放过他。


“我收下了,谢谢。”


“你收下了就不能——”


“还有要求?”


“打了别人就不能打自己了。”


沈耀把机器人放进纸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走了。


回老家的那天,金师傅开车送沈耀去书店,他顺路把奶奶和李燃送到车站。


两个人行李不算多,但沈耀还是下车帮奶奶拿包送他们到车站口,奶奶一个劲的和沈耀说谢谢。


“不客气,葛奶奶,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奶奶乐呵呵的进车站,李燃还不走,沈耀也催他,再不进去车都开跑了。


“你答应我。”李燃犹豫再三才说。


“答应你什么?”


“答应我过年回来你不受伤。”


“保证不了。”


李燃急的上前一步,又去张望车站口,恳求道:“你答应我。”


“你关心我?”


“我关心你。”


沈耀挑着嘴笑了一下:“你关心我?”


“你有受虐倾向吗?要我说我不关心你你才肯答应我是不是?”


“没有。”


“你就有。”


奶奶又从车站口出来了,隔着大老远的喊李燃。


李燃瞬间不想离开星州,他想和沈耀在一起过新年,他觉得沈耀一定会想不开,他只能看着他。


沈耀的神情变的轻松,像在看戏一样的看着李燃热锅蚂蚁的模样。


“哎!葛奶奶叫你,你走不走了?”语气挑衅。


李燃别无他法,扯过沈耀的右手,在手腕上咬了块表,沈耀都快跳起来了,口水擦了又擦,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


“这个印子没有两天消不了,你用左手写字吧。”李燃说:“好好对你自己的手。”


他跑回进站口,又回头望了一下沈耀才进站。


沈耀被咬后竟然觉得右手感觉到了痛,明明这种程度和以前差了太多,他竟然能感觉到痛。


是因为左手已经麻痹掉了痛觉还是因为他还是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的。


坐上车沈耀忍不住的去看李燃的牙印,又嫌弃的闻了一下,果不其然有口水味。他从兜里掏出手纸,想去擦上面的口水,可纸没碰上他就把纸收回来了。


怎么会有李燃这种人?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母都不真正的关心他,李燃竟然会关心他。


他在书店买了两本习题册就回家了,家里被保姆布置的很喜庆,却又华而不实,到底过年是什么?


是他作为父亲的门面在饭桌上被到处炫耀?还是母亲用来提醒父亲过年需要在家不要幽会小三?


年不该是这样的,沈耀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又无能为力,那不是禹洋,不是面镜子,不是小猫小狗,那是他的父母。


晚上沈耀躺在床上,李燃是个骗子,牙印马上就不见了,根本挺不过两天。沈耀又闻了闻,没有李燃口水的味道了,他不想让这个牙印消失,他自己在李燃的牙印上加重咬了一口,要咬出血才对…这样才能停留的时间更久,才能等到李燃回来,才能答应李燃不伤害左手。


李燃过年期间快把沈耀的微信当成备忘录了,什么都要给他发,起床告诉他,买菜告诉他,路上遇见小孩放炮的也要拍个视频告诉他。


一分钟能有十多条消息。


沈耀忍无可忍,回:我还活着。


李燃发过来一个可爱笑,沈耀不理。


他不知道李燃哪一天回来,他没问过,李燃也没说过,但沈耀每天都在想李燃会不会回来,他不想一个人就这么了无生趣的待在家里,这样显得他很像家里的青花瓷瓶,是个物件,再贵重也只是个物件。


年初三的晚上,沈耀在睡觉,手机响了,接听,李燃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开窗。”


沈耀只顾得执行指令,根本没想为什么开窗,李燃在楼下对他挥手,指着电话,电话那头问:“出来放烟花吗?”


他穿好外套,探头往楼下看,李燃比一个ok的手势,沈耀纵身一跳,李燃刚好接住,又说:“新年快乐。”


“才说?初一不拜年,没红包。”


“我想当面说。”李燃把沈耀放在地上,两个人到别墅区的最深处的空地上,李燃没买烟花,点着了指定被投诉。


他买小烟花,买了五百多个。


他让沈耀拿着一大串,然后自己引着一根去点燃沈耀手里的大把烟花。漆黑的夜晚填上一层色彩,像场美梦。


不,不是梦。


俩人放完,冻的也差不多了,沈耀要和他回去,李燃收拾好垃圾摆手:“我还得回去呢。”


“什么?”


“奶奶还在老家,她还要住几天,我不能……”


“你回来干什么?”


李燃把塑料袋放下,去扯沈耀的左手,拉开他的袖子看,没有新伤,笑着说:“检查作业。”


沈耀撸起袖子,给他看手臂上的牙齿印,结了痂,李燃凑近了看,打着手机反反复复看:“你自己咬的?为什么?”


“你咬的太轻了。”


“所以你就加重?”李燃握紧他的手腕,又问:“我咬这,你也咬这是吧?”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不这样我很快就能右手写——”


李燃扣住沈耀的后脑勺,把人带向自己,舌尖钻进他的口腔,又霸道的在他的嘴唇里咬了一口,然后退出来。


因为他缺氧了,做完这些事,李燃发愣了,他是个冲动的人,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沈耀吸着口腔里的血味,用拇指擦着嘴角属于李燃的口水。


李燃嘴唇发干,不停的舔嘴唇,却是沈耀的味道,他又想跑,刚拿着塑料袋想跑被沈耀拽住衣领。


“我…”


沈耀突如其来的贴上他的嘴唇,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发泄着刚才被李燃咬的抱怨。


李燃只觉得口腔里发疼发麻,沈耀带着独特的清洌气横冲直撞。


把沈耀撞到了地下,李燃抬手捂着他的后脑勺,眼睛闭了上去,即便两个人牙齿打架,却依旧能感受到炽热,如同迎面袭来的热浪。


心底的火在烧起,吻的也熟练了,全都乱了。直到两个人都感觉到有那么点不对劲,沈耀停了。


两个人目光对上,又迅速分开,沈耀一下子从李燃身上站起来,李燃也忙的站起来,使劲的把衣服往下拽,挡住难堪的部位。


“滚。”


“嗯嗯嗯。”李燃撒一下跑了,没两秒又回来拿垃圾袋,又忍不住去看沈耀问:“你怎么回家?走大门吗?还是——”


“滚!”沈耀这句骂声大了。


李燃逃命似的疯跑。


这事过去好几天,李燃和沈耀谁都没跟谁说话。年过去,沈耀在家里上物理课,这几天吃饭都疼,被咬成口腔溃疡了,不过他知道李燃一定不会比他好到哪去。


心思不在做卷子上,全都是李燃那点事。物理老师的卷子,沈耀破天荒的到了时间还空着三道题。


物理老师看着沈浩的背影,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是问沈耀是不是他没讲明白,沈耀没答。


沈浩过来拿着卷子看:“骄傲到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了。”


沈耀嘴巴又疼了,他觉得自己吃亏了,应该再多咬几口。


“我在跟你说话。”


“没做完。”沈耀淡淡地说。


“你再这样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李燃以前比差远了,现在追上了来了。”沈浩把卷子一扔,轻飘飘的试卷落在桌面上。


“下次一定多咬两口。”沈耀想,嘴巴的痛不同于割手腕,总之,他感受到了痛,非常的痛,他却没有从前来的兴奋,满足。


只是想咬李燃,报复回去。


他没听沈浩说的话,反正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话,说完了,课也上完了。


沈耀回卧室,把李燃的机器人从衣柜的最深处拿出来。他很少动这个机器人,他把他藏起来,因为他没收到过别人用心送的礼物。


沈耀操纵着机器人让他比划打的动作。


几次下来,记忆回到那个晚上,李燃当时好像抱着他,不知不觉机器人也比划拥抱的姿势。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沈耀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笑了起来。


原来机器人比拥抱的姿势,就会听到李燃说“我喜欢你”。




雷鸣又把桑夏气到了,彼时高考就剩20多天了。桑夏不会把对雷鸣的情绪带到班级里,但是11班的同学都明显感觉到桑夏的委屈。


雷鸣又倔的不跟桑夏道歉,11班的几个人轮流劝也没有用,那天午休,几个人打算替桑夏报仇,去撅雷鸣的树,这棵树是他最宝贝的。


李燃的物理书装错进沈耀的书包,沈耀中午去给李燃送课本,就见着11班鬼鬼祟祟的拿着铲子往远处走。


“哎李燃,他不会告状吧?”江晴朗斜着眼睛打量沈耀。


沈耀没正眼看他,把物理书递出去,幸亏李燃接的快,不然书都掉在地面上了。


“咱们少个人望风。”边晓晓说。


“让他去。”江晴朗指着沈耀:“这样就不怕他告状了。”


“我如果想说,你们以为看我一中午我就不说了?”沈耀回。


几个人面面相觑,沈耀眼睛瞟到禹洋的身上,沈耀偶尔会来11班两回,禹洋从没正视过他。


“走吧。”沈耀走在11班队伍最前边。


也不知今天怎么这么寸,教务老师中午不午睡乱溜达,被抓个正着,沈耀一回头发现十一班的学生全跑没了。


教务老师不信沈耀能干出这种事,没说几句就想把沈耀放了。


谁知沈耀直截了当地说:“树是我拔的。”


把教务老师惊着了。


沈耀喜提一张检讨书,要在周一早上的大会上宣读,李燃半夜悄摸的来了,见沈耀望着空白纸发呆。


李燃都没料到沈耀能被抓,在全校老师面前,哪怕沈耀手里拎了一把带血的刀,面前躺了个人,老师都会认为沈耀是见义勇为的。


所以李燃也跟着11班的人跑了。


“你是不是不会写检讨书,像你这种学霸,获奖感言才是你常写的。”李燃说:“对不起啊沈耀,害得你背锅。”


“没事。”沈耀抬笔:“我想想,应该挺好写的。”


“我给你写。”


“你给我写?”


“嗯,我给你写。”李燃飞速的在纸上写字。


李燃走后,沈耀描写检讨书上的几段话:“我是高三年级的沈耀……我应该爱护校园环境……”


沈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复写纸压在检讨书下面,誊写出几个字,随后便把他把桌上的检讨书团成团扔进


然后仰着头举着纸对着灯光看,嘴唇一抹讥诮的笑。


“我 爱 沈耀。”


俩人好像不清不楚,也没确定什么关系,除了那天满嘴的口腔溃疡外,再无其他。


好像是胆小鬼又好像是志勇军。


李燃的排名一次比一比靠前,和沈耀的成绩越来越近,与其说是李燃前进的太快,不如说是沈耀名次往下降了。


沈耀从前考第一的时候,每每只有忐忑,距离高考没多远,学校的考试也很多,沈耀除了第一名,他还把第二名,第三名,第五名拿了。


这是差生吗?这是不优秀的成绩吗?沈耀想,不是的,这是让他最高兴的成绩。


他不再在意父亲看过成绩单后对他如何的打压,也不在意母亲如何让他用成绩去证明她自己最适合做沈家的女主人。


因为不论沈耀考多高的成绩,他们都不会真心的在意沈耀,爱他。可沈耀会,这种用成绩反抗他俩的事,他高兴。


李燃前不久就从沈家搬出去。因为葛奶奶生病了,沈家的工作做不来,他们也不能住在沈家。


雷鸣帮李燃租了房子,除了李燃住,平时11班的都会来一块复习再听雷鸣开小灶。即便沈耀现在依旧对11班的一些人没有任何的好感,但他感受到,原来没有利益的好是会存在的。


11班的人会因为程雨杉被继父欺负就无条件帮她:会因为禹洋说话不结巴,兴奋的跟大马猴似的:雷鸣明明那么抠、那么缺钱,也会从自己的腰包里给这些人拼命的掏钱。


原来,世界是有爱的。


高考前三天学校就放假了,这是让大家回家调整状态,补足睡眠,以全胜的精神迎接高考。


李燃约11班的同学一块齐聚自己家,一起复习,他把沈耀也邀请过去了。


沈耀那天上午刚想出门,就被在家的沈浩叫住了,沈浩对沈耀近几次的成绩十分的失望,三天假期沈浩找了最资深的教师给沈耀补课。


“我要出去和同学一块复习。”


“哪都不许去。”沈浩说。


“我和他们约好了,我要去。”


“不许去!”沈耀把水杯近乎砸在桌子上,转头对沈耀的妈妈说:“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儿子?你最近都在干什么?你有看他的成绩吗?你除了做美容看电视剧每天胡思乱想以外,你有——”


“为什么只说妈?你有吗?”沈耀反问。


这句话很平静,就像是早上的一问问好一般,却在沈家引起了海啸。


沈浩毫无预兆的甩了沈耀一巴掌:“我提供你这些,是为了让你跟我顶嘴的吗?是让你去管父母的事情吗?”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在意的只是你的面子,你也不爱妈妈,你想要的只是一个闭嘴管家的工具——”


沈浩巴掌要第二次打过来的时候,沈耀握住了那双手,他一点也不柔弱,他已经和父亲一样高,也有比他的力气大:“你知道我考过多少次试吗?拿过多少次第一吗?还是说,像你自己找了多少个女人一样的不记得?”


“耀耀!”沈耀的妈妈在一旁喝住他。


“妈?你让我做一个专一、诚实,不撒谎的孩子。”沈耀平静的看向那个强装端庄,大气的女人:“你知道吗?这十几年来,我一直不快乐,一直觉得我要做到最好你们才会注意到我,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们根本不在意我。你们都不是专一、诚实、不撒谎的人,要我怎么做到呢?”


他松开沈浩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拿上书包:“我要去朋友家复习。”


李燃听到敲门声,跑着去开门,一看就发现沈耀的脸上红了一大片:“你脸怎么了?”


沈耀没回,李燃以为他不想说,想换话题。


“这是我的光荣章。”沈耀说:“禹洋在吗?”


“在里面给江晴朗讲题。”李燃说:“不然我们去外面逛一会儿吧,你的脸……”


“不用。”沈耀径直走进去,看见禹洋,抑扬顿挫的说了声对不起,禹洋手中的书本一下掉在地上,然后他慌忙的捡起来,半抬着脸说:“没关系,都过去了,欢迎你来。”


“我们也都欢迎!热烈欢迎学霸沈耀来给我们讲题!”边晓晓带头说。


沈耀侧头看李燃,李燃似笑非笑,他心里觉得沈耀该道歉可又会觉得高傲的沈耀是为了他才道歉的。


沈耀的目的达到了。


高考那天,沈耀的妈妈送他去考场,沈耀刚要下车,她说:“耀耀,考完试和你爸爸道歉,妈妈是相信你的成绩的,我——”


“妈。”沈耀打断她的话:“我以为你终于是仅为了我而送我一次的。”


“耀耀——”


“谢谢妈来送我。”沈耀拿好考试袋下车。


沈耀和李燃分在一个考场,李燃远远看见他就对他招手,沈耀想起二人的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在沈家,而是主席台后,原本很安静的,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突然来了两个差生。


李燃真的很吵,光又晃的他眼睛疼,那真是糟糕的一个早上,沈耀那个时候想。


可他今天才明白,老天爷就爱送这种突如其来闯入你平静生活的礼物。


放榜那天,沈耀对自己的成绩不算意外,他心态差时都能保持全校第一的成绩,更不必说现在了。


“沈耀!”李燃在后面叫他一声:“以后咱俩就是大学校友了。”


“我们会不会是室友啊?”李燃又问。


“不会,我要学经济。”


“你不是喜欢——”


“赚钱。”沈耀又去看11班的其他人的成绩:“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跟你说。”李燃这句话忍了二百多天,每天都想说,可每天又被自己所处的环境影响的进退两难,他凭什么说呢?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希望沈耀在放下痛的那天,张开双手的那天,能听见机器人里的告白。他也想让沈耀知道,张开怀抱,给世界一个善意,它会给你爱意。


“什么?”


“我喜欢你。”


“早知道了。”


             【完】


番外尾巴:


考入清北的第一年,突然下起了很大的雪。


沈耀在办公室替老师写东西,他没赶上下雪的时候同学聚在操场上打雪仗,他并不觉得可惜,即使南方的雪更像下雨,北方的雪可以像动画片里的一样被卷起来,沈耀也没觉得错过多可惜。


出了办公室,雪已经停了。


往室外慢慢走,碰见李燃满身是雪的等他,像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白色战役。


“刚才怎么没看见你?”

“一起玩?”

“刚才下雪你看见了吗?”

“哎——你别走了,就在这站着。”


沈耀嫌他幼稚,停步回头只见李燃猛的往旁边树上一踹,树杈上堆的厚雪纷纷往下落,漫漫即慢慢,李燃和雪都慢了。


雪让沈耀变得很奇怪,现在冻的瑟瑟发抖也愿意往李燃身上扔雪球。




大夏是大侠

他来参加了我的婚礼【燃耀】

李燃x沈耀,1w字,一发完。十二年后的故事,穿插着高中的回忆。

  

01

程雨杉说,她从来没想过会和我结婚,或者说从来没想过会结婚。彼时,她已经是清北数学博士,还是少有的女博士。而我的游戏公司也逐渐步入正轨,未来看起来会很光明。

  

她和我一起在星州小小的房间里包喜糖、写请柬,冷淡地说出这句话时,我并没有太惊讶。

  

我和她自高中开始便同班,大学都上的同一所。大学时追她的人很多,一心求学的她不堪其扰,问过我的意见,于是开始对外宣称我是她男朋友。我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帮她吓退了不少追求者,我们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外人眼中的“情侣”。

  

我们俩是同一类人,好不容易挣脱泥...

李燃x沈耀,1w字,一发完。十二年后的故事,穿插着高中的回忆。

  

01

程雨杉说,她从来没想过会和我结婚,或者说从来没想过会结婚。彼时,她已经是清北数学博士,还是少有的女博士。而我的游戏公司也逐渐步入正轨,未来看起来会很光明。

  

她和我一起在星州小小的房间里包喜糖、写请柬,冷淡地说出这句话时,我并没有太惊讶。

  

我和她自高中开始便同班,大学都上的同一所。大学时追她的人很多,一心求学的她不堪其扰,问过我的意见,于是开始对外宣称我是她男朋友。我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帮她吓退了不少追求者,我们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外人眼中的“情侣”。

  

我们俩是同一类人,好不容易挣脱泥泞看到了光,从来不相信爱情。说是情侣,也在同一所学校,但因为各自都很忙,一个学期也见不了几次。

  

后来,她突然对我说她妈希望她早点结婚,学校里也总有些风言风语,要不要办个婚礼,不领证,后续还是各自生活。刚好奶奶年纪大了,也希望我能早点和她“修成正果”。我没多想,便答应了。

  

本以为只是两家人吃个饭就好,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繁琐的程序,我和她都觉得有点后悔。但消息已经发了出去,奶奶也定好了酒席,我们不得不耐着性子走完这个形式。

  

奶奶在门外和那些我爸死时都不曾出现,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亲戚们聊天。也不知哪里来的大姨感叹道:“我当时就看出来了,燃燃这孩子一定会有出息!”

  

声音很大,大到房间里的程雨杉听到都不禁挑了挑眉。

  

她笑道:“大家总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并不在意,只是沉默地提笔在请柬上写下那些熟悉的陌生人的名字。翻到亲友花名册下一页,看到“沈耀”的名字时,停下了手中的笔。

  

红色请柬上,姓名空白位置,一大滴浓黑的墨汁晕染开来,将精致的卡片染得脏兮兮的。我忍不住皱了皱眉,用纸巾吸掉那坨墨汁,将卡片和纸巾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筒里。

  

“为什么会有沈耀?”我问她。

  

程雨杉凑过来看了看,不在意道:“为什么不能有他?”

  

“他都出国好几年了,信都没个儿,你能邀请到他?”我自嘲道,“沈公子估计也不屑于参加我们这种平民的婚礼吧。”

  

程雨杉看着我,表情十分冷静,“前几天江晴朗告诉我,他在纽约看见了沈耀。”

  

我握紧了笔,没吭声。

  

“沈耀听说你要结婚了,说很开心。”她将手中的喜糖一颗颗塞进纸盒里,“他说这么多年没见,想来看看好朋友的婚礼。”

  

程雨杉将封好的糖盒扔到一边,托腮看我,“所以我邀请了他。”

  

我扔下了笔,不想再去写什么劳什子请帖,只觉焦躁。

  

程雨杉笑了起来,“那要不要取消婚礼?”

  

“不用。”想也没想,我直接拒绝,“他向来就是这样,只是说说而已,客气一下。”

  

我好像又看到了沈耀优雅得体一副有礼貌好学生模样说话的虚伪样子,只觉得更烦躁了。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改了往日易燃易爆炸的性子,却没想到,听到他名字的一瞬间,还是瞬间炸了起来。

  

真的,讨厌他,十分,非常,讨厌他。

  

  

02

“好朋友”这个词从沈耀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就十分讽刺。我也断不会相信,他会觉得我是他的“好朋友”。“仆人”、“奴隶”、“玩具”这些词,或许更像是他嘴里会吐出的词。

  

和奶奶寄宿在他家的日子,他就没正眼看过我,总是一副不忍尘埃,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关注的淡淡样子。给他糖他也不要,同他说话他也不搭理。

  

自打我发现他霸凌禹洋师兄的秘密,知道这人还有两幅面孔,让他删掉表白墙的信息后,他更是连装都懒得装,恶趣味暴露无遗。

  

总爱折辱我,似乎看到我受辱吃瘪的样子,他就格外开心。平时从来不笑的脸,嘴角都会浮起淡淡的笑来。

  

讲话一贯都是轻声细语,行事也很低调,家里接送都是离学校老远就下车。偏偏在食堂里故意大声喊我奶奶“李燃奶奶”,生怕大家不知道我们是他家的“家仆”。

  

天天使唤我给他跑腿送汤,还让我站在他们教室门口等他吃完饭。而他却一副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样子,一顿饭吃得细嚼慢咽。四十度的室外高温,我和他在走廊暴晒。他坐在答疑位上慢悠悠地喝着热汤,也不知道是谁折磨谁。

  

夏日的阳光并不太友好,炙烤得蝉都聒噪地叫唤个不停。耳边是那群天之骄子们的窃窃私语,伴随着轻笑声,就像一把把小刀,一片片切割着我的自尊。

  

他喝完最后一口汤,用纸巾擦了擦嘴,将餐具收好装进了保温袋里。

  

我转身接过保温袋,无意间碰到他的手,不由得皱了皱眉。大热天的,他的手却是凉凉的,真是不似活人。

  

“李燃,谢谢你。”他淡淡地说,脸上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夏日骄阳下,他白的发光,看起来有些透明,感觉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看的我都不禁愣了一下。

  

“男仆要回去了?下次再来啊!”教室里传来讨厌的哄笑声,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看起来格外刺眼。

  

我转头就走,恨不得快点离开这里。转角时偷偷看他,他被人簇拥着走进教室,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又恢复了那一副淡淡的、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

  

抛下全校第一、市三好学生、校草、富二代等光环,他这个人性格真的是恶劣的可以。

  

冷漠又自私,虚伪且傲慢。

  

我恶狠狠地想。

  

  

03

婚期将近,边晓晓在群里问大家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算是婚前最后一次单身party。话题不知道怎的从在哪里聚餐偏到了谁才是龙鸣校草这个问题,江晴朗和她在群里吵得热火朝天。

  

江晴朗:校草当然是我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收到了多少情书!😎😎😎

边晓晓:我怎么记得是沈耀?当时表白墙很多人都跟他告白!

  

提到表白墙和沈耀,大家似乎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群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还是禹洋师兄回复了个微笑的表情包,弱弱地把话题又引到了去哪里聚餐这件事上。

  

禹洋师兄突然私聊了我,说他昨天在星州的超市看见沈耀了,他回国了。

  

看着那行消息,我愣了半天,竟然都忘了回复。

  

过了会儿,禹洋师兄又发来消息,问我还好吗。

  

我回了句“我很好”,放下手机,觉得更加心烦气躁起来。

  

奶奶敲门进来,问我请柬都发出去了吗,后天就是婚礼了。我耐着性子说全部都发出去了,您这么大年纪了,少操点心吧。

  

她嘟嘟囔囔地离开,抱怨我是不是得了婚前焦虑症,后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今天在公园见到沈家的大仔了,他瘦了好多哦!”她开始叹息这么好的一个娃,当年为什么想不开要跳水,还好救回来了之类云云。

  

我推着奶奶让她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和雨杉妈妈见面。她见我一脸敷衍、不想多说话的样子,又叹了口气,嘱咐我也快点睡觉,不要总想些有的没的。

  

在这个全世界都在和沈耀偶遇的世界,我却到现在都没见过他。说是要来参加我的婚礼,结果也不跟我联系,既不给我转份子钱,也不露个面。只是成天跟个街溜子一样,满星州乱逛。

  

倒是和他神经病的个性很符合。

  

点开沈耀依旧灰掉的QQ头像,看着这些年零零散散给他发的那一大堆没有任何回应的信息,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不想见你的时候,这个人可以完全从这个世界消失,但是满世界都可以听到他的名字。

  

疯子。

  

说的是他,好像也是我自己。

  

  

4

我又梦到了沈耀。

  

那还是在高三的两校合并后的第一次开学典礼。

  

我因为帮大家私运手机,被容嬷嬷抓住要上台检讨。朋友在身边颇为得意地说开学就出风头,多么荣耀。对于他这种想法,我实在不能理解,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耳边,优秀学生代表感情充沛地念着排比句。我百无聊赖地向旁边望去,一眼就看见了沈耀,闭眼坐在阳光里。

  

背后是巨大的奥林匹克logo,他敞着腿,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一条简陋的长条凳硬是被他坐出了龙椅的架势。夏日阳光晒得人几欲脱皮,每个人都汗涔涔的,看起来十分狼狈。只有他端端正正、清清爽爽,在日光里白的透明。

  

世界喧喧闹闹,唯独他在的那一片好像格外安静,像是有玻璃罩子将他隔开一样。

  

我上台对着那张空白的检讨胡编乱诌了一通,被肖主任赶下台。他在众人惊叹赞赏的目光中目不斜视地走上台。

  

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一副冷淡装逼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举着巨大的奖学金牌匾,看起来乖乖巧巧,目光却没有焦距,并没有投向任何一个人。冰山一样冷,可望不可即。

  

我站在台下仰望着他,又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又如此卑微,烂在泥沼里,好像永远都出不去。

  

这种让人窒息的无力感在梦中一直缠绕着我,甩都甩不开。

  

我看到了很多沈耀。

  

他在操场跑步,面不改色地跑在队伍前端,结束的时候,周围的同学累得弯腰直喘气,他却强撑着挺直了背,只是低头看看手表,深呼了几口气。

  

他在教室里睡觉,趴在桌子上,头枕着胳膊,看起来安静又乖巧。阳光都似乎偏爱他,让他变得格外好看。

  

他和我对峙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喝着鸡汤,微笑着拿我奶奶威胁我,警告我不要把表白墙的事情泄露出去。

……

  

从来没想过,沈耀在我的脑子里留下了这么多片段。过了这么多年,这些片段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醒来的时候,我有点难过。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传来的呼呼的风声。突然意识到,那个夏天好像已经过去了好久,沈耀也离开了我好久好久。

  

  

5

所谓的单身party,最后选在了星州的一家小餐馆。高中时老雷请吃饭,总会选在那里,价格合适,味道又挺不错。

  

时隔多年,大家第一次聚齐,老板认出了我们,也觉得十分神奇,指着十多年前我们一时兴起在墙上留下的狂放签名,说后来考上清北的学生都会来这儿签个字。现在龙鸣的学生也会来这里沾沾喜气,摸摸墙许个愿就可以上清北了。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传奇,还把这儿变成了龙鸣的打卡圣地。

  

推杯换盏,老友相聚,气氛温馨又和谐,仿佛又回到了高中那段时期。

  

边晓晓缠着程雨杉问她伴娘服是什么样子的,捧花可不可以扔给她。程雨杉微笑着给她看手机图片,两个人凑在一起说着女孩子们的悄悄话。

  

江晴朗喝了很多酒,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你和雨杉要幸福啊!我祝福你们!”引得周围的人频频看向我们。

  

程雨杉都有些尴尬起来。

  

我十分无语地想要推开他,他死死地抱着我不放,一身酒气,甩都甩不掉。最后他也不管桌子上有没有油,趴在上面哇哇哭了起来。

  

“为什么杉姐会喜欢你呢?明明我那么优秀。”他呜呜地哭着,禹洋师兄在旁边有些同情地拍着他的背。

  

我被他吵得心烦,借口去厕所,到收银台那里买了单。

  

老板娘看起来还是很年轻,说我们这么多年没回星州,硬是要送我几罐王老吉。

  

我没推脱,接了过来。

  

她笑眯眯地问我:“之前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很靓的学生仔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就是白白净净,很有礼貌很害羞的那个。”

  

我回忆了很久,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沈耀。

  

那还是高三的时候,有段时间,沈家人出去度假,保姆请了假,学校又放假,我会带他来这里吃饭。

  

他这个人十分挑剔,不爱吃的东西只尝一点,就放下筷子了,从不表达自己的喜好。老板娘问起,他也只是礼貌对老娘说好吃。

  

我想起沈耀坐在我对面,被老板娘的过度热情弄得红了耳朵还强装镇定的样子,突然有些黯然。

  

走到老板说的那堵清北墙,看着上面留下的不同字迹。江晴朗几乎画满了半边墙的签名,我不禁皱眉,这家伙当自己是李白吗?乱涂乱画的字,写的真的很一般。

  

视线无意间扫向我的名字,突然发现旁边有个遒劲有力的签名,字不大,但却好看。强插在我和程雨杉的签名中间,在这一墙乱涂乱画中,不太显眼,但却十分突出。

  

“沈耀”,是他的名字。

  

我印象中他高考结束后就一直不太开心,或许因为他没拿第一名的原因。

  

十一班聚会,我去找他,问他要不要一起,他一脸阴沉地拒绝,缩在沈家黑暗的门后边,就像那个雨夜,我和奶奶来沈家求助那天一样。

  

“至于吗?不就是个第一名吗!”我对他这种态度十分不满,上前想要去拉他的手。他往后退了退了,将手藏在了背后。

  

“李燃,一切都结束了。”他淡淡地对我说,脸上没有表情,目光很空,眼里也没有我。

  

我看着那扇门被他轻轻关上,在门外站了很久,只觉得心好痛。

  

最后,沈夫人让保安把我轰了出去。

  

  

6

老板娘说那个很靓的学生仔后来一个人来这里,说自己的分数上了清北线,也可以签一签名。后来有很多暗恋他的小女生闻讯而来,到这里吃饭打卡,这座清北墙莫名其妙成了打卡圣地。

  

我哈哈笑了起来,说还以为我们真有这么大魅力,没想到大家最后还是看脸。笑着笑着,鼻子又有些酸,我摸着墙上沈耀的名字,突然有些想哭。

  

不是说一切结束了么?为什么事后又偷偷来这里,还悄悄写下自己的名字。

  

回到座位上,江晴朗又吵着要喝酒。我跟他一起喝了好几瓶,总觉得怎么也填不满今夜的伤心。

  

程雨杉有些担心我们,但家中有事,边晓晓又身体不舒服,于是两人先行离开了。

  

禹洋师兄这个冤大头留下来照顾我们两个醉汉,焦头烂额,手足无措。

  

“呜呜……不说一声就离开,一声不吭又回来……”我觉得很难过,眼泪也留了出来。

  

“雨杉,为什么要嫁给那块不解风情的木头!”江晴朗呜呜地哭着。

  

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抱头痛哭,看起来十分没出息。周围的顾客都有些嫌弃起来。

  

喝得大醉,和江晴朗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走出大门。

  

禹洋师兄帮我们去叫车,让我们乖乖候在门口。

  

模模糊糊中,我好像看见门口有个人,正蹲在墙角。地上是一地的玻璃碎片,那人正伸手想要去碰那些碎片。

  

我心里一惊,大喝一声:“沈耀!你他妈又要做什么!”

  

蹲在地上的人被吓了一跳,骂骂咧咧着站了起来,大骂我是神经病。只是想清理打碎的玻璃杯,莫名其妙被人骂了一通。

  

并不是沈耀,我有些失望,但又有点庆幸,皱着眉,一声不吭。那人见我一副拽样臭着脸也不道歉,要揍我,被老板娘拦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只是认错了人而已。”老板娘哈哈笑着,打着圆场。

  

看热闹的人散去,地上的碎片也被店里的小工清理干净。

  

我酒醒了大半,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根烟,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傻缺。江晴朗也被这一场闹剧吓得酒醒了几分。和我一起靠在墙上抽烟。

  

“你怎么总是惦记着那家伙,明明那个时候他那样羞辱你。”他有些抽不惯烟,捻灭了烟头,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每次都横眉冷眼的,一副我们欠他八百万的样子。看到你,他表情就冷的吓人。任谁看,都觉得你们有不共戴天的世仇。”

  

我头脑空空,思忖着忘不掉沈耀的原因。这人除了长得好看,好像也没啥优点,自私冷漠虚伪还……可怜。

  

不管是他笑着去讨好沈先生和沈夫人的样子,还是他因为物理竞赛没超过我,被沈先生训斥挖苦的样子。又或者是全家一起出去旅行,说他要好好复习,唯独把他留在家里的时候。

  

看着他没有表情地站在一边,逐渐握紧的手,还有垂下的暗淡的眼眸,作为旁观者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生出一丝怜惜来。

  

我这种烂在泥里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怜悯别人?

  

但,确实是很心疼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么肉麻恶心的词。

  

看起来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的沈耀,其实暗夜里,只是个没有人爱的总是伤害自己的小孩。

  

脆弱的,易碎的,苍白的,缺爱的,生病了的小孩子。

  

  

7

一直以折磨我为乐的沈耀,在十一班的小伙伴为我出头后,被周边的人叫了好几天沈公子。看他吃瘪的样子,我却并没有很开心。

  

我仍记得他看向我的样子,冷着脸,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被看的有点心虚。

  

后来,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过话。即使住在同一屋檐下,他看我就像看空气一样。外人面前,他总是礼貌疏离,私下却从来都不理我。

  

沈家人看起来客客气气,但我知道,其实他们从心底都看不起我。不管是表面和和气气的沈夫人,还是总是对奶奶有求必应的沈先生,亦或是总是冷淡待我的沈耀。

  

总是被人看低,低到尘埃里。我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就像老雷说的,出生的考试已经输了,但未来呢?抱着这一份不愿被人看轻,想要改变命运的决心,我拼了命地读书,成绩进步很快。

  

虽然成绩一点点上升,但和沈耀相比,似乎仍是遥不可及。夜深了,怕吵到奶奶,我偷偷跑到沈家大门口的路灯下温书。

  

很安静的夜,背了会儿单词,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那一轮弯弯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走了神。

  

“放弃吧,不管怎样你都不会超过我。”

  

背后突然传来沈耀凉凉的声音,依旧是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确实是沈耀的一贯风格。走路都没有声音,跟鬼一样,吓了我一跳。

  

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并不想和他在这里起冲突。他见我不理他,似乎也觉得没劲,和我一起坐在台阶上看月亮。

  

那晚的月色很好,凉凉的月光撒下来,把沈耀衬得越发好看了。他仰头看着天,整个人有些呆呆的,竟然有点可爱。

  

我看着他的侧脸,再次走了神。

  

“我不会让你超过我的,你怎么可能会超过我。”似是自言自语般,他嘴里突然又蹦出了煞风景的话。“你得好好加油了,我去了清北,刚好还缺个送汤的男仆。”

  

我满脸黑线地看了他一眼,真想骂人。

  

他起身离开,临走前轻轻笑了起来,像个神经病一样。

  

“李燃,晚安。”声音很温柔,只是不知这问候背后的真心。

  

低头一看,自己手边的台阶上,不知什么时候遗落了颗亮晶晶的糖纸包裹的糖果,和我那天在车里递给沈耀,但是他却没接的那颗糖一样。

  

  

8

发现恶魔沈耀的另一个秘密,是在一个夏夜。

  

奶奶说沈耀的弟弟生病了,沈太太和家中的佣人们都去了医院,只有沈耀在家。

  

一想到要独自和他相处,听他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我就觉得心烦,但却隐隐又有些期待。集训结束后我早早就回到沈家,发现整个别墅黑黢黢的。

  

奇怪,周边家家都是灯火通明,唯独这里的灯打不开。

  

我拿着手电筒想去看看是不是保险丝出了问题。去楼梯角的杂物间拿工具时,开门一看,竟然有人蹲在那里。

  

手电筒光照向那里的一瞬间,墙角的人警惕地抬起了头,用一副要杀人的目光瞪着我。

  

竟然是沈耀!

  

或许因为在黑暗里待了太久,光又有些刺眼,他用手挡住了脸,透过指缝看我。一向总是冷静的他,眼里少有的闪过一丝慌乱,脸上竟然还带了些泪。看到是我,他又放下心来,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

  

地上,是破碎的玻璃片,他的右手手腕上,横贯着一道伤口,正汩汩地流着血。并不像是因为意外受得伤,更像是自己割开的伤口。

  

“你干什么!”我有些慌张地冲向他,想要去堵他的伤口。他冷漠地看着我,又往墙角里缩了缩,见我急得快要哭了,哈哈笑了起来。

  

“李燃,你怎么对谁都这么上心,真是菩萨心肠。”这个不怕死的疯子笑着对我说,“我死掉不好吗?就没有人欺负你了。”

  

“你他妈疯了吗!”我愤怒地骂道,手上沾满了血。我十分害怕,这才意识到,可以打急救电话。

  

慌里慌张去掏手机,他却收回了手,制止了我,低头看着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冷淡地说:“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

  

仿若没有痛觉一般,他淡定地起身,在厨房水池里熟练地冲洗着伤口。

  

血迹被水稀释,流入水池里。他面无表情地搓着自己的手腕,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我只觉得十分心疼,从旁边寻了药箱想要帮他包扎。他任由我握着他的手,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昏暗的手电光下,他的手臂白的有些透明,甚至可以看到浅紫色的血管,还有淡淡的青筋。除去已经止血的那道伤口,手腕上还有其他一些或是结了痂或是长出了新肉的疤痕。也不知道他这样伤害了自己多少次。

  

我沉默地为他包扎完伤口,发现他还在看我,不禁皱了皱眉,松开了他的手。

  

“李燃,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他突然开了口,脸上带着天真又残忍的笑,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我咬紧了唇,瞪着他,本想大骂他一顿。但是看他一副苍白易碎的样子,最后还是不忍心地住了嘴,只是默默收拾好现场的碎片,又用抹布擦去地上的血迹。

  

沈大公子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我忙前忙后,还贴心地告诉我哪里没擦干净,哪里还有碎片,颐指气使,完全看不出刚才他那一副要死要活的自残样子。

  

“你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我说,突然想起某次误闯他房间的洗手间,那抹一闪而过的红色还有鼻尖嗅到的淡淡血腥味。当时看他一副发抖但又故作凶狠的样子,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原来他早就生病了,只是无人关心,亦无人发现。

  

他没吱声,少有的垂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尽量。”我听见他的保证,终于安心了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只觉得有点开心。

  

忍气吞声地擦完地,路过客厅时,发现桌上放着个看起来就十分狼狈的蛋糕。

  

本来是一家四口的Q版小人,只有沈耀的那个小人孤零零地完好无损地立在上面。其他三个都乱七八糟地倒在那团切得稀烂的蛋糕上。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些话来安慰他。

  

他突然对我说:“李燃,今天是我的生日。”声音有些低落。

  

我轻轻对他说了声“生日快乐”。

  

过了很久,他轻轻地对我说了声“谢谢”。

  

  

9

酒醒后,发现自己和江晴朗睡在酒店里,头疼得像要裂开了一样。

  

禹洋师兄正在打字,表情很严肃,见我醒了,忙合上电脑,慢吞吞地问我要不要吃早餐,说昨晚太晚了怕打扰到奶奶,于是直接送我和江晴朗来了酒店。

  

“谢谢。”我艰难地开口,起身拿起酒店供应的矿泉水,灌了一口。冬日里,刺骨的寒冷钻入胃里,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彻底清醒了过来。

  

“你昨晚一直在叫沈耀的名字,”他看着眼色,最后还是慢慢地说,“那天在超市里遇见了他,他和我打了招呼,说收到了你的请柬,问我什么时候去,他可以和我一起。”

  

为什么不联系我呢,明明,我跟你最熟悉。我也知晓了你的全部秘密。大家都爱你的光鲜,只有我,知晓你全部的样子。

  

我想握起你的手,带你走出黑暗,就像你那些年,曾照亮我的青春一样。如若你不愿离开,那我就同你一起站在黑暗里,一起烂在泥里。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很想他吗?”禹洋师兄问。

  

我放下水瓶,低声说:“我很想他……”在心中隐藏多年的思念,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就这么轻轻浅浅的说了出来。

  

那样浓重的思念,那样暗沉的执念,此刻,伴随着这声轻轻的喟叹,重重砸出。

  

沈耀,我原来,那么爱你。

  

  

10

我和程雨杉的婚礼,终于到来。

  

这天,还下起了小雪,接亲之路,都显得困难重重。奶奶一边求着菩萨保佑,一边帮我整理衣领。

  

我笑着跟奶奶说,要不不结婚了?竟然阻碍重重。奶奶很生气,说你这样人家姑娘怎么办?不要说这么不负责的话。

  

我没吭声,虽然只是一场名义上的婚礼,但我若临阵脱逃,对程雨杉来说,确实不公平。

  

我坐在婚车上,江晴朗虚弱地坐在我旁边,说自己宿醉,头好疼。

  

我嘲笑他年纪大了就不要像小年轻一样莽莽撞撞抽烟喝大酒,rapper也需要有个好身体。他白了我一眼,但疲惫地已经不想理我,只是轻轻打了我一下。

  

“江晴朗,你是怎么说服自己放弃喜欢的人的。”我突然问他,我好像无论怎样都放弃不了他。

  

他少有的收起涎皮的笑,一脸认真地对我说,“我只是,尊重她的意愿而已。”

  

“无论她选择什么,我都支持她。这么多年,雨杉能做决定的时刻很少。进十一班算一次,和家里决裂去北京算一次。没有人支持她的时候,我就特别想和她站在一起。想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这里。”

  

龙鸣第一rapper说着纯爱的话,很难相信,嘻哈圈会出了这么个痴情种。

  

“程雨杉其实并不爱我,我们只是好朋友罢了。”我对他说出了实情。

  

他扑过来要揍我,骂我渣男,被我狠狠地揍了回去。司机估计也很惊讶,婚礼当天,伴郎和新郎为什么会扭打在一起。

  

快到目的地时,我和江晴朗的扭打才刚刚停止。我接到了边晓晓的电话,说程雨杉学校有事,不参加婚礼了,已经买了飞机票离开了星州。

  

点开微信,发现程雨杉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发了微信。我因为太忙,路上又一直和江晴朗打架,没有注意到。

  

x3: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后悔。如果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因为亲人的强迫,就去选择一条自己不喜欢的路,这并不是我。我也不想,我的伴侣,醉后嘴里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只是名义上的伴侣也不可以。

x3:看你犹犹豫豫,又不做选择,我提前帮你做了决定。他就在酒店,已经提早到了,准备参加你的婚礼。

  

还是那么酷,就像高中时一样。

  

  

11

和沈耀的最后一次见面,好像就是那次在沈家别墅了。后来,出于我那该死的自尊,我再也没有去找他,我以为我们会在清北再次见面。

  

等我要离开星州去北京的那天,我才从邻居口中听到了沈耀的消息。

  

大抵是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脆弱,只是没有拿第一名,就想不开想要跳河。如果是自己家的崽得了全市第二,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虽然救上来了,但还是好丢人啊。一个男孩子家家,寻死觅活的。”讨论的大姨,面露鄙夷,我走过去瞪了她们一眼。

  

“他只是生病了!你们瞎说个什么!”我目眦欲裂,满腔怒火。

  

她们尖叫一声,又开始骂我,说我不懂礼貌,跟个夜叉一样。

  

我跑去沈家别墅,保安见又是我,有些不耐烦:“你又来搞么子啰!沈家都搬家了,你还来做什么!”

  

“为什么要搬家!”我怒气冲冲地吼道。

  

“出国了啊。”那位大哥估计也是被我吼蒙了,愣头愣脑地直接回答:“因为觉得丢人吧,考不过别人就自杀了。现在全部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我突然哭了起来,非常非常伤心,十分十分后悔。我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上次哭,还是我妈抛弃我,我跟在后面追车的时候。

  

“他不是这样的……”明明就和我约好了,不会随便伤害自己,还说过要在清北折磨我,让我做他的男仆,怎么突然就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呢。

  

爸爸抛弃了我,妈妈抛弃了我,就连你也要抛弃我。

  

我哭了很久,回到家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奶奶抱住了我,像小时候一样拍着我的背,她什么话都没说。

  

  

12

司机估计也觉得有点荒唐,婚礼的时候,新娘说自己有事参加不了,新郎还一脸激动地要回酒店,丝毫不觉得丢脸。

  

知道程雨杉逃婚的消息,奶奶表情十分忧虑。亲戚们安慰着她,但眼里却还是些看热闹的情绪,但是我却并不在意。

  

沈耀就在婚礼现场,我要找到他,绝不能,像之前那样放开他了。

  

至今我都十分后悔,没有抓住他的手。如若我可以早一点发现他生病,早一点发现他的反常。那我是不是就可以阻止那场悲剧,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十二年。

  

吵吵嚷嚷的酒店,黑压压的人群。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可怜我这个被新娘“抛弃”了的新郎。当然,也有人嘲笑我,偷偷说我这个人性格不好,所以才会爹不疼娘不要,就连老婆也要抛弃我。

  

往日对这些总是很敏感的我,并不在意了。

  

我站在酒店大厅里,扫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是一眼,就看到了沈耀。

  

穿着单薄的风衣,安静地坐在宾客席,挺直了背,就像高三那年的开学典礼。多年未见,他清瘦了许多,但依旧白的透明,坐在白晃晃的灯光下,好似随时会消失一般。

  

他似乎也看见了我,但是却没有动。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望着我,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我缓缓走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

  

他看着那颗糖,目光微动,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手心。

  

是颗大红色的糖,看起来十分俗气。和之前亮闪闪包装的糖果,可能看起来有些差距。

  

扑通扑通扑通,我的心跳得飞快。

  

他缓缓拿起我手心的糖果,低垂着眉眼,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来。

  

“李燃,谢谢你。”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