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以一个真情实感萌了Voltron的粉丝身份，给那些因为结局而对这部剧产生好奇的人一个简单的解释。

简单的说，这是一部好作品。请不要因为结局奇葩而放弃了解它的机会。

以下是正文

自从14号VOLTRON公布大结局以来，我在不同的渠道看到有人在讨论说最近有部美国机战动画，结局喂SHI了，官方搞事了。甚至有人直接拿着shiro最后结局的那个截图，在我混了将近十年的某个画画群里疑惑地@我，说这是不是你之前天天推的那个。

VOLTRON从来没有在我呆的朋友里如此出名，好像一夜之间大家都知道了有一部美国动画，就像好多美剧一样，结局出BUG，还有人把它类比正解的卡多的大结局，没有人在讨论VOLTRON实际有多好看，这一刻他们收到的这个信息，只有voltron编剧的不给力和黑心。

还有几个朋友跟我说我本来都打算要看要入坑了，现在不想看了，剧情貌似没有你之前吹的那么神。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我数了一下，已经不限于FATE, 星战，漫威，DC，银英，火影等等。

Bad news first, good inside cant share

真情实感地萌一部作品很久以后，现在看着粉丝们伤心欲绝，没有看的人迷惑甚至有些反感，我……非常难过。

这甚至超过了我知道这个结局的难过。

因为我知道VOLTRON有多少美好的东西，它在剧情和人物塑造上有多么的充满新意，看着它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结尾，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更多人得知，这让我觉得人间不值得。

这是一部好作品。

在S1-S7，它有着完整的世界观，从头到尾的人设，不崩的画面，酷炫的机甲决斗场面，以及可以让人用放大镜去看，依然得出这对CP是CANON的判断的能力。

而到S7，是这部作品的巅峰。它前六季的伏笔在这一季完整的揭露出来。剧情在很多地方合成了一个圆，粉丝们津津乐道讨论着里面的宇宙漂流，里面的太空迷失，瑰奇景象，迷人美术，还有各个CP之间的突破性进展。

S7到S8之间这段日子，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因为我们见证到这部作品的美术，人设，机甲战斗等，是能够多么突破我们想象的极致。我们从来没有预计过一部少年动画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当我看到太空迷失那一段的时候，我真的……备受鼓励……

S1-S7是一段，治愈有孤独症的人的旅程。

我们看着这部剧的主要角色，SHIRO，虽然一直都是孤独的，lonely的，甚至一直活在疾病的困扰中，面对着来自直接上级对他执行任务的不信任，依然无知无畏地向往着太空，向往着宇宙，向往着挑战自己。然后他又是如何把所有的不安都隐藏起来，当面对一群只比他小几岁的青少年，如何以身作则，带着他们去战斗，引领着他们成为合格的骑士，接纳彼此，成为一家人。

GO, BE GREAT。

这是SHIRO在第一季第一集鼓励pidge而说的话。而这句话贯穿了他所有的故事线。

即使在他的过去没有完全的揭露之前，shiro的行为已经鼓舞了很多人。

我曾经成功安慰一个处于焦虑和忧虑的朋友，我跟她说，你要振作起来，你是SHIRO的粉丝，他挑战了无数的不可能，他虽然也会迷茫也会焦虑，然而他依然go and be great。这个安慰神奇地奏效了，甚至无需说再多。而在汤和推上，也有无数的朋友分享了shiro作为一个model，是如何带给他们力量的故事，如何让有孤独，有焦虑的人，感到放松，感到这世界依然充满可能性和爱。学习SHIRO，go and be great这个，在vld粉丝里，仿佛是有魔力的词。

SHIRO的角色塑造，拯救了一堆人。不仅仅是让LGBT的人接受了自己，而是让普普通通的，无关性向所在，却因为自己的孤独而焦虑的人，接受了自己，并愿意为此成为更好的人。

一部没有角色塑造深度的动画片，是不能创作出这样的能够让粉丝在现实中都备受鼓舞的角色的。

如果你因为听说了一个大结局而决定放弃这部片子，这是你的遗憾。真的。

而除了SHIRO，我们还有同样孤独的所有主角，如何幸运的得到了shiro的指引，如何在生命中最困难的时候，得到了奇迹般的支持，如何克服自己的性格弱点，成长起来的故事。

S1-S7是一个关于角色成长的故事。一个关于不放弃希望，挑战自我，不惧困难，爱与坚持，的童话故事。

如果S8能延续S7的精彩，那么我们毫无疑问这部剧会封神。

因为主创有这个能力。

主创用了七季的时间证明，这是一个对世界充满爱意，明白什么叫做成长，什么叫做互相支持的创作组，他们不惧常规，敢于跳出思维的桎梏，在他们眼里没有歧视，没有少数群体和多数群体的区别。如果给他们更多的自由去创作，更大的可能性去发挥，他们可以做的更好，可以做出无数更好的作品。

而这个就是我们粉丝……在第八季结束之后……如此忧伤的故事。

如果你……从头追到尾，你把S1-S7完整的看完，你再缓一段时间，再去看S8，你会更明白我们粉丝的忧伤。

这就像我们看到的很多的日漫，作者本身想要讲好一个独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却因为商业的需求，或者社会上各种各样规则限制，他们修改了自己的大纲，修改了故事的角色线，向着社会妥协。然而因为从本质上的冲突，让他们修改的过程充满了矛盾，最后的成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成为了所谓的烂尾作品。

Voltron可以更好。Voltron本可以更好。

然而因为种种事情，譬如出品方基于政治的考虑强行干涉了故事线，譬如出品方内部的矛盾和内耗让本来团结一致的剧组在剧情编排上出现了修改而前后不一致的情况等等。S1-S7和S8之间的落差，我们粉丝能够感觉的到，我们也一直在陆陆续续有听到这样那样的分析。

这些背后的故事，很抱歉，目前我们也没办法完整的叙述给你们听。因为这些内部的斗争，他们……永远不会公布这样的细节。即使公布，也大概是很官方的访谈里，讲述的零星片段线索。

除非是长久的呆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很难……感受到这一点。

而无数的Voltorn粉丝落泪，忧伤，愤怒，为主创不值得，都是基于上面的原因。

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去创作出如此美好的作品，所以看着它最后的修改，想到我们本来可以看到多么美好的，完整的，有能力封神的作品，想到这样的遗憾，我们才会如此的……忧伤和难过……

真的很遗憾你们先看到了最后的结局，然后才了解到有voltron这样一部作品。

你们是幸运的。因为你们不需要像我们那样经过漫长的等待，就知道了有这样一件事情。所以你们可以无负担地去看这部剧，然后去分辨哪些是这个创作组的天赋，哪些是强行修改后的妥协。

然后你们也会都爱上里面的角色。甚至像我们一样，为shiro，为keith，为lance，为pidge，为allura，为hunk，还有里面无数的配角而……备受鼓舞

而且，请相信这样的创作组他们是不会停下他们对世界的爱去创作的。

他们会吸取这次的经验，更圆滑的处理与资本方的冲突，创作出更伟大，更能出动我们情绪的作品。

主创里的好几个关键的人物，如laruen和JDS，曾经参与了降世神通的创作，而那部作品直到今天，依然被无数的人称赞着。因为里面的角色成长，和世界观的改变。

他们这次把在过去动画业学到的，以及他们对世界的爱，创作出了voltron，一部仅仅靠角色塑造就能鼓舞大多数粉丝变得更好更加积极的作品。一部治愈孤独的人的作品。

他们已经用几部作品证明了他们对角色的把控能力。证明他们能创作出治愈人心的作品的能力。他们的潜能已经被无数粉丝证明了，让无数的人疯狂。

只要他们不停止创作，我们在未来会看到更多的来自他们的作品。现在，JDS和Lauren已经被邀请参加蜘蛛侠相关动画的创作……他们被更大的IP看中了他们的创作能力，把更重要的project交给了他们

这些……都离不开他们在VOLTRON中所展现出来的才能

Watching Voltron

等着未来更好更伟大的作品

不要因为与资本的一次妥协，而忽视这部……让无数粉丝更积极面对困难的作品

我……我是因为voltron和sheith重新学习画画的……今年6月份的时候……我连在电脑上勾线都勾不好，色彩画得一塌糊涂

因为他们创作出了一部有着如此魅力角色的作品……到今年12月的时候，我已经能比较轻松地创作短篇漫画了，挑战了无数我从来没有想过的可能性，还认识了无数的友好的voltron粉丝，甚至在我纠结画画的时候，无私地给我提供帮助，帮我改画，或者告诉我应该怎么画才更好，帮我找教程。

在6月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为一个创作者，不怕没有故事画。这些都是因为这部剧的角色魅力带给我的。他们make me better person，让我自我挑战和提高，这对一个只能在上班间隙自学画画的人来说，几乎是一个奇迹。

他们让更多像我这样的粉丝make abetter person

这是一部美好的剧……它值得一看，他们创作的美好，不能被否认

它只是最后……因为妥协……有了一些缺陷罢了

我依然爱它。即使我们都在流泪。

谢谢阅读

尾巴@2018/12/16

想了想还是来多嘴Update：

这篇绝对不完整的列表有很多喜欢和转发，然而这只是一篇Jason和Tim的互动列表，重音在互动，而不是发糖。

尽管是粉，也必须承认Jason和Tim在重启前的直接互动除了越狱一段之外，可能都是刀子，不是糖。甚至可能Tim在自己心里念叨Jason、Tim选择Jason的旧红罗宾制服，也都是刀子不是糖。

所以请慎重去补，以免误伤。

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欢这种张力——哪怕有过甚至无法和平地同处一室的阶段，但对彼此的认可和尊敬不可否认。

Pre-52

#面对面

* Teen Titan #29 - Life and Death

** 暴揍和黄秋裤。

* Teen Titan #47 - Of Clowns and Clones

** Tim良家妇女踢。

* Robin #182 - 183

** Tim帮越狱。

* Batman: Battle for the Cowl

** Be my Robin. 虽然这部剧情之狗血让我尴尬得看不下去需要时不时停下来喘口气不过为了名台词。

#对别人

* Nightwing #25 - The Boys

** Tim和Dick聊Jason。就是蒙眼跳火车那次。

#对自己/对幻觉

Tim刚开始训练的时候经常念叨Jason，就挑几个有互动的。

* Robin: A Hero Reborn / Batman #456-457

** Tim需要克服自己最大的恐惧。

* Robin #177

** "Jason's problem is his insecurity."

#争那么多年也没结果所以单独列吧

* Hush

** Pretender，Imposter，掐脖子，割喉。迷妹们为了究竟什么时候是Jason什么时候是Clayface争论不休。

New 52

基本活在重启前，重启后只能列几个印象深刻发糖的。

* Red Hood and the Outlaws #8

早餐。

* Red Hood and the Outlaws #15

** 双人打小丑。

* Teen Titan #16

** 少女革命跨页。应该没有人不知道的超大糖。导致某些作者开血亲兄弟脑洞的罪恶之源。 

* Grayson #1废弃稿

** 相视一笑。

* Secret Origins #3

** Do my best to make you proud. 个人CP标签来源。

Update

* Batman Eternal #25

** “想进我的基地没门。”——这本没看过，要感谢@CZ474。

麻瓜au/小天狼星布莱克中心/仔细看还有点鹿犬 

​

教训

“你呢，要喝点茶水不？”

角落里的黑发男人听到他的话，脑袋动了动，却没有抬起头来。佩德罗觉得很有意思，通常他负责押送的人，一开始被送进监狱时一个个都趾高气昂的，傲慢得很，日子一长就学会老老实实做人了。那男人瘦得皮包骨头的手腕上戴了两副手铐，一侧一副，将他双臂伸展像画像上的耶稣那般固定在囚车上。佩德罗记得上个有这样待遇的人还是列昂，那个可怜的孩子在绞刑执行之前忽然哭起来，发疯了一样去咬周围狱警的胳膊，最后给枪毙在路上了，他们只好象征性地吊起他多了三个枪眼的尸体，佩德罗看着怪不舒服的，但他可不会缺心眼到把这话说出来。

车停在路边排队等着加油。前头有两辆小车，其中有对年轻夫妇带着还在襁褓里的婴儿，那个折磨人的小东西拼命扯着嗓子哭喊，男主人下车来付钱的十几秒钟里，佩德罗的耳朵里全是那些傻乎乎的啼哭声。他默默地抽着烟，回忆起他姐姐的第二个女儿刚满月那阵，他回家住了几天，只要他在她肉乎乎的小手上吻一下，她总会嚎啕大哭。她一定恨透了他永远刮不干净的胡子，尽管佩德罗已经努力地付出了一些时间在维持形象这件事上，不像他面前的这个可怜人，他毛茸茸的脸足够为一家虱子提供温暖的豪华别墅了。

男人屈尊把下巴抬起来，是为了能扭头去看外头吵闹的婴儿。佩德罗注意到他一动不动，光盯着那辆车，微微垂下的眼皮颤抖着，时不时抽动一下。佩德罗心里有了许多猜测，他厌恶地又抽了一口烟，希望这家伙不是个专挑小宝宝下手的杀人犯，这样的人作为死刑犯来说都不够地道。

“你有儿子？”佩德罗问他。他口袋里有这个人的资料，他们每次都给要押送的罪犯准备生平简介，一份给司机，一份给佩德罗，可惜佩德罗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他真的应该去配一副老花镜，至少在圣诞节之前的一个月弄好，这样他才能给妈妈写贺卡……车颠簸了一下，往前开去，又停下来。男人的脊背再次弯曲，他坐在那里的姿势让佩德罗怀疑他不久前挨过一顿打，瞧他那对眼睛，心不在焉又略显厌烦地打量着佩德罗，佩德罗不用想也能猜到他颧骨上的淤青是怎么来的。

“我不杀婴儿。”男人说。他的话来得很突然，仿佛佩德罗从铺了石子的路上走过去，不小心忘记把鞋跟提起来，于是靴子在碎石里刮蹭，发出令人意外的沙哑干燥的声音。

佩德罗有点不舒服，因为他习惯了单方面的观察他负责押送的“货物”，同时又有点羞愧：他可不愿意虚假地指控别人。他嘟囔着哼道：“我可没那么说。”

“你的保温杯里不是茶吧。”男人再次说中了。他看起来对自己的发现信心十足，甚至没有呈现出得意的样子。佩德罗把杯子踢到一边，里头还剩一点儿兑了热水的威士忌，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

“你要来点吗？”

“不用。”男人很干脆地回绝了，又补充道，“不过谢谢你。”

他们已经在装有铁栏杆的卡车屁股上面对面坐着度过了整个闷热潮湿的下午，佩德罗无聊得很，只能一直抽烟，两次走到车尾，解开裤腰带对着尘土飞扬的马路小便。他对于把后背冲着杀人凶手这件事感觉不太好，但话说回来，比今天更漫长的车程也有，他这样做也不是第一次了。佩德罗现在能看清楚男人的脸了，他显然遭受过很多糟糕的事情，若非如此，他的面庞恐怕还会留下英俊的鬼影。他的瞳孔亮晶晶的，像高烧病人的眼睛，佩德罗在不少发了疯的人那儿瞧见过，多么古怪啊，去刑场的路上，那些人反而剩下更多的灵魂。

“伙计，你到底犯了什么事？他们这么锁着你，我感觉自己反正也派不上用场。”佩德罗难得感到好奇，他对这一切都不关心，但他们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他情愿和这个狼狈的男人说上两句话。瞧，佩德罗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和很多处于此种境地的人一样，男人看了他一眼，毫无新意地答道：我犯了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有个靠不住的朋友，一个女人，还是一笔赌债？”说完佩德罗哈哈大笑，因为这些都不是他真正会经常听到的杀人理由。不过，佩德罗猜想这个男人背负着一个情节曲折的悲惨故事——他在逐渐逼近的死亡面前沉默寡言，只有足够强烈的痛苦才会封住人的嘴。

男人低垂的头颅猛地向上抬起，他的脸生动起来，激动地把两只手拉向胸前，将上头的锁链扯得哐当作响。在一片金属的碰撞声中，他嘶声吼道：“我被骗了，我早该想到……周四是啤酒之夜，他让我去老地方等他，他没来，警车倒是来了不少。我还以为是哪个蠢货在后头卖东西被发现了，想去外头的电话亭给他打个电话，说换个地方，结果他们找上我，说我被捕了。我好不容易才搞清楚案发现场在哪里，要过去可不容易。我差点就能把那家伙杀了，就差这么点儿，你知道吗？这么点儿！”他的手指在空气中形状扭曲地挣动了一会儿，松落下去，男人靠回铁栏杆上，那个疯狂的暴徒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沮丧的犯人。佩德罗大气都不敢出，他胸口的那块肌肉绷得太紧，吐息时好不难受。过去威胁说要把他的脑袋放在平底锅里煎的也不少，但他却不像刚刚那样害怕，或许是由于佩德罗意识到男人尚未接受命运给他下的判决书，却在先前的旅途中表现得很冷静，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更糟糕的是他说的话，这个脱了人形、枷锁缠身的死刑犯，他不为自己喊冤叫屈，却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这一次轮到佩德罗不说话了。他站起来，焦躁不安地在晃动的卡车上踱步，这时那男人主动说话了，他听上去温和而略有歉意：“嘿，我能喝一口茶吗？”

佩德罗往杯盖里倒了些威士忌。男人两只手都被扣着，只能由佩德罗把酒杯送到他嘴边，在他举着手慢慢靠近的过程中，男人的腿紧紧蜷在胸前，手指也攥在一起，仿佛在抵抗某种看不见的攻击。突然之间，佩德罗明白过来，一方面他可能觉得自尊受到了践踏，要让别人把水送到嘴边，另一方面他一定不愿意就地解决方便的问题，如果他真的还保留着那些多余的尊严。

“慢点，伙计，别一口全喝了……啊！”

在佩德罗后来对那天发生了什么的回忆当中，他永远说不清男人是如何挣脱那对手铐的，或许是因为他瘦得皮包骨头，断两根指头就可以把手拽出来……佩德罗没亲眼瞧见。男人把嘴里喊着的威士忌喷到佩德罗毫无防备的眼睛里去了，这是他职业生涯的唯一污点，是的，出于本能，佩德罗惨叫起来，下意识地去捂眼睛，而不是抵挡男人踢向他腹部的重击。佩德罗胸膛里的空气给统统撞了出去，倒在地上发不出声，不停地流泪，而过了一会儿，他眼前晃动起了模糊的画面，是男人跪在他身边，把他打晕之前的最后几秒，男人背后是深粉色的天空，落日的光辉溶解在清澈的天幕之中，依旧刺痛了佩德罗的双眼。

“对不住了，谢谢你的酒。”他和气又诚恳地道歉，才想起来回答佩德罗之前的问题。“你瞧，我还不能死，我确实有个儿子……我要确保他的安全。”

当然，等佩德罗再次醒来，他们就会在医院里告诉他西里斯布莱克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杀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和他的妻子，为了掩饰罪行，又终结了住在同一条街上的十几条无辜的生命。佩德罗后怕地想起布莱克把他打倒在地，本以为自己死定了——不过佩德罗最终活了下来，还学到了教训：永远别把你的饮料分给囚车上的混蛋们。对了，他出院后立刻买来老花镜，把跟布莱克有关的报道看了一遍。佩德罗注意到谁也没瞧见他杀人，就像谁也没瞧见他是如何逃走的一样。可无论纸上写了些什么，佩德罗记得最清楚的总是布莱克穿着那件破烂的囚衣激动地叫嚷，向着佩德罗，向着将他带往刑场的卡车引擎，向着面目模糊的命运。

完

Damian & Jason, Batfamily, G

假如Tim是义警红罗宾、霸道少年总裁Tim Drake-Wayne，同时还是一个有特殊玩游戏技巧的实况UP主AlvinD。

胡扯流脑洞一发完，不要计较背景。

达米安听见敲门声，从高度和力度判断八成是陶德。他阴沉地扫了一眼面前的画架，更加阴沉地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综合考虑现在的时间（下午三点）和来者身份，决定不做应答。

门外的人又敲了两下。很温和的力道，这不是个好兆头。达米安摸出口袋里的播放器，调高音量。

对方安静了十秒。随后敲门声以某种奇异的规律持续不断。他不由自主地听了一会，发现陶德正试图用摩斯码敲出《宝宝芬之歌》。他把第一句改成了“我是个蝙蝠宝宝我能像男子汉一样摇摆。”①

雕虫小技。达米安可不会被这种伎俩干扰。

陶德开始不停地重复“我会打你的屁屁，我会打你们所有人的屁屁”。

达米安忍无可忍地咆哮一声，跳下凳子打开房门。

“干嘛？”

“我有一个光荣的任务要交给——”陶德眼疾手快地卡住门，达米安使劲推了两下，接着抱起双臂，皱鼻子。

“——交给你。”对方得意地咧嘴一笑，继续说，“陪AlvinD②做Portal 2双人模式实况。”

“你说德雷克？”达米安不易察觉地挪动脚步，尽可能挡住陶德的视线。“他为什么不能自己玩？”

“双人模式之所以叫双人模式是因为它需要两个人一起玩。”

“这完全不成问题。”

“你不明白。极客宅男鸟宝宝当然能自己一个人通关。但是这个模式的精髓在于卖队友。”杰森贴心又热情地解释。

达米安扬起一道眉毛。

“而且他不停烦我，但是我不想陪他玩。”

“我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达米安露出阴森森的得意微笑，看上去比刚才的杰森更加心怀鬼胎。

“恭喜。”

“你不想踏入德雷克的死亡陷阱，于是前来请求技艺更加高超的我，希望以此反制他。”

杰森翻了个白眼：“你高兴这样想也行。”

“但我看不出丝毫回应你请愿的必要。”达米安一秒变脸。他希望自己现在的表情能充分勾起杰森小时候半夜掏冰箱撞上阿尔弗雷德的回忆。别问他怎么知道。他就是知道。

“他玩游戏的姿势很有趣。”杰森指的是提姆，“他的天际省潜行弓大师级难度探险系列把哈珀都看哭了。你懂的，那种不用在普通跑路的时候为了提高潜行等级慢吞吞弯腰走路的爽快感。”虽然提姆有次潜行了半个小时就为了跟踪某个敌对状态NPC，因为他觉得“该NPC的日常活动非常值得考究”，并且在跟踪过程中不小心误伤了一只鸡被守卫追杀。

“你似乎对他的实况风格很了解。”

“我只是路过哈珀的电脑站在他背后多看了两眼罢了。”杰森摆了摆手，“代替品在这方面有点幽默感。我对利用建模错误在奇怪的地方飙车或是繁琐成就的收集没有兴趣。不过有两集我特别喜欢。一集是他在《看门狗》的大马路上来回走了十几圈分析无关路人的30种可能关系网；一集是他演示如何在《模拟人生3》里用一个小时让社工把你的五个孩子全部带走又还回来。”布鲁斯应该去看看那集，真的。

“在我听来像是他无视游戏设计不停地投机取巧。”

“他也有认真遵循游戏架构的时候——超级沉闷，超级超级沉闷。那家伙有强迫症，强迫症你懂吗。”杰森顿了顿，冷静下来，“有次他被‘UP主的强迫症让我也强迫症了好痛苦’的评论队形刷屏了，打算采取一些措施。他请迪基鸟来客串远程同步解说，然后自己打到一半睡着了，两次。他当时在玩寂静岭4，第一次瞌睡在地铁站里来回绕了25分钟，第二次刚好碰上游戏Bug，他在那个卫生间墙内通道里爬了快半小时。”看得杰森幽闭恐惧症都要发作了。

“然后？”

“迪克全程说个不停。”

“可以预见。”达米安哼了一声。

“不。你不明白——你也不应该明白。”

“什么？”

“那段实况是在凌晨4点多的时候播的，估计他们两个那天夜巡都结束得比较早，不幸的是这没有改变他俩都迷迷糊糊的事实。”

“我没空和你打哑谜，陶德。”

“这么说吧，”杰森挠挠鼻子，“那变成了一段辅导级以上的娱乐向实况。”

达米安拿出他父亲的架势维持扑克脸。他可以从杰森一本正经的表情断定自己没有脸红……不对，陶德，一本正经——

“他后来删掉了那段实况录像，找准自己精力旺盛的时段请凯恩小妞帮他解说了《地狱边境》才算挽回他的正常风格。正常的古怪风格。”

“凯恩？”达米安确定自己这次惊讶得张大嘴巴但他没心思管那么多。

“没错。我确定她说了些‘我梦见我很快乐’‘这倒能消磨时间’‘别人痛苦的时候我是不是在睡觉？’‘空气里充满了我们的喊声’之类的话。”③

达米安盯着他：“你胡说。”他一脸不情不愿地撅嘴。这表示就连他也不能抗拒“凯恩做的事都特别酷”这一诅咒般的心理暗示。这是家族内部第二大邪教信仰，仅次于“蝙蝠侠做的事都很蝙蝠侠”。

杰森耸肩，怎样都好。他没有说话，等着达米安自己拿主意。

而小男孩绷着脸思考一分钟之后终于说：“我有个条件。”

“说。”

“我的声音必须经过特殊处理。”

“拜托。你只要用Legendary Night的身份直接上大家就会以为你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

达米安又摇晃了一下身体，显然是想挡住身后的画架，无奈杰森的眼睛高度远远超过他头顶。

“以及我要用橙方。”

“那就是两个条件了。”这真是可惜，杰森一直觉得鸟宝宝和蝙蝠宝宝的身材刚好分别符合P-body和Atlas。④

“那就两个。”达米安瞥了眼杰森始终保持戒备放在门板上的手，显然是“不答应我就关门”的意思。

“好吧。我去和他说说。”只要能不造成任何损失地围观他的两个弟弟绞尽脑汁把彼此揍得头破血流——虽然这不是格斗游戏，不如说，既然这不是暴力格斗游戏，恰恰是因为这不是暴力格斗游戏——杰森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他这个月就指着它活了。

“别高兴的太早，听完我第三个条件。”

“出尔反尔可不是正义之举。”

“你又不是正义人士。”达米安无懈可击地说。

“……行，什么条件？”

“你必须承认要不是这是一个——用你的话说——卖队友游戏，没有人会想和你组队。”

杰森一直知道达米安是一个熊熊熊的小混蛋，但不曾料想对方能说出切实打击到他的话。一点点打击到。最打击人的部分不是达米安的话语本身，而是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干脆地生气，也没办法干脆地揍达米安一顿，更没办法干脆地对这句话不以为然地冷嘲热讽，就像他对待出自达米安之口的诸多言论一样。

“别哭鼻子，陶德。我也没说第三条件是必要条件。”

……

“你等着。别让我逮到你穿着制服的时候。”杰森面无表情地说。

达米安回赠他一个得意、阴森森、心怀鬼胎的微笑。

与此同时，提姆坐在办公室里，一边检查报表，一边以五分钟一次的频率停止工作，对私人电脑频幕深沉冥想。频幕上是一条匿名建议，发送时间在昨天凌晨五点，AlvinD本月开放请求时段。建议内容如下：

“做双人模式Portal 2。”

附件里有一张以蓝色橙色光圈、破碎玻璃、灰白墙体和黑森林蛋糕作为主题元素的解构主义水彩画。

Fin.

①I'm a batty baby that can dance like a man. 以下原歌词：

I'm a buff baby that can dance like a man,

I can shake-a my fanny,

I can shake-a my can!

I'm a tough tootin' baby

and I can puncha yo buns,

Puncha yo buns,

I can punch all your buns

If you're an evil witch

I will punch you for fun!

②Alvin Draper是提姆协助杰森越狱里那段探监用的化名。

③均为《等待戈多》中的台词。

④Portal 2双人模式中玩家使用的橙色和蓝色机器人的名字。

*无意义

*♪

*

他梦到羊从栏杆上跳过，兔子被丢进洞里，一块蛋糕掉在地上。

*

那条船从公寓楼下驶过时，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他正啃着一个熟透了的苹果，苹果皮还堆在他的茶几上，水果刀被放在一张餐巾纸上。这是这座城市的几千条船里最独特的一条船，他想。

金嚼着苹果，那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青年总是低着头，他看不清他的脸，但他从来没见过那艘船上载过其他人，金觉得如果不是这条船有故事，就一定是那个青年有故事，几乎人人都是如此，而他在红砖房背景的衬托下显得比其他人更加孤独又自在，活像一个推理小说的主角，或者反派。

但金不爱看推理小说，确切地讲，他不爱看任何题材的小说，他的房间里有一个能让他一整天都不愿意迈出大门一步的家庭影院套装，他透过电影去到过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包括那些撑船到不了的地方。

金喜欢在阳台上看楼下河道里的船，他曾经住在十五楼，但自从湖水淹没了十一楼之后，他就住在四楼了。这是五年前发生的事，那时候他才十四岁，还曾经和姐姐一起熬夜做一整年的存钱计划，现在刻着他和他姐姐名字的小船就放在隔壁的书房里，他每天都把船擦得亮洁如新，哪怕他上次撑船出门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如果原来住在十三楼就好了，他想。青年的船划得很快，金在他来之前削好苹果，在吃掉三分之二之前，他就会划到这条街河的尽头，拐到金看不见的地方了。

在算清楚青年的速度前，金曾经非常直接地在一张广告传单的背面为他可能开始的美好相遇写了一句话，而在他把纸飞机丢出去之后，那句直接得甚至显得有些庸俗的搭讪词和另一面的超市鸡蛋三折起的广告语目送着青年和船的背影，一头扎进了河里——他甚至为高空抛物付了足有他小半个月的工资的账单呢。

他又咬了一口他的苹果，青年和船正驶过他的脚下，灰黑色的地板挡住了他的视线，金盯着阳台的另一边，他的观察行为通常都会进行到最后才停止，他会看着青年在水面上的倒影一直拐过街角，这是他打发时间的方式，或者说时间打发他的方式。

水面下是被淹没的楼层，从十一楼一直到一楼，金其实有些还念他迈出电梯门的日子。

船头出现阳台的另一侧。金嚼了口苹果，开始胡思乱想（这很有趣，他经常这么干）：如果他从阳台上跳下去，会不会也像他的纸飞机一样，交他小半个月的工资呢。

青年的身影出现在阳台的另一侧，金的苹果还没吃掉一半，或许他需要重新考虑究竟是他吃得太慢还是青年划得太快的问题，但青年突兀地抬起头，把他从在脑中重播的纸飞机入水仪式拖回了现实。

青年对他说：“你会溺死。”

剩下的半个苹果在垃圾桶的边缘磕了个口，顺着塑料袋滚了进去。

“我还没跳下去！”

“你不会游泳。”

青年看着他，语气淡然得像是在看一本拉丁语的诗集，他的眼睛是电影和小说里都没有的紫色，金不觉得自己见过这种颜色，这让他更像一个小说主角，或者反派。

金本应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酷毙了！”和“我看到他的脸了！”之间总有一个得成为他写在日记上的总结发言，但他站上栏杆，他还穿着新买的室内拖鞋，这增加了他站稳的难度，而青年把船停在朝他搭话时的位置，金没办法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本没写名字的书。

——他确实不会游泳。青年把他拉上船时，金突然想起来。

金蜷缩在角落里，水顺着他的头发滴到木板上，打湿了上面的刻痕。

“我说过了，你不会游泳。”青年划着船，他背对着金，这让金多少变得好受一点，起码他可以比较大胆地去观察一些他在楼上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他穿着一双价格不菲的皮鞋，比如船上刻着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不会……”金开始脱下身上衣服，这让他的声音的某一段变得非常闷，“对不起。‘Grey’。”

这并不能简单地说他有没有搞砸一切，从过程来看，他差点在和暗恋对象（他不知道算不算，至少他还知道暗恋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这类事）第一次接触之前就溺死在他的面前，而从结果来看，他不仅顺利地被搭话了，甚至还上了人家的船——或者说是人家把他从水里捞起来——甚至还知道了人家的名字！

或许过程不怎么尽人意（他没也没想象过尽人意的情景），但结局总是好的嘛！金脱下身上的毛衣，它吸收了太多的河水，商品简介里可没提过类似“吸水力强大，就像一大块海绵！”的句子。

“Grey”没有注意金在做什么，金不知道他要把他送去（或者和他一起去）哪里，但就算他要把金给送回去，上楼的梯子可在楼的另一边，他们起码还会待在一起一小会儿。

“你如果跳到船上，”“Grey”说，“我的船会翻。”

“像罐头的盖子一样？”金想起他冰箱里还有两个芒果罐头，他似乎在上周决定要在这周吃掉它们。

“像卷起来的熏肉披萨一样。”他说。

“啊……我喜欢芝士海鲜的，‘Grey’你——”

“格瑞。”

“额，好吧，‘格瑞’，你喜欢吃甜的还是酸的？”

“我不吃罐头。”

金在船上站起来，用力地甩了甩他的毛衣。他显然没有想到更好的话题——他满脑子都是那两个芒果罐头了。船驶进一条小巷，金把毛衣重新穿回身上，他在开始独居生活后几乎没出过门，有人在空调外机上养了两盆水仙，一家自助餐厅的招牌在水底下发光。

“哇哦，好吧……我还没来过这儿。”

他乖乖地坐回他的角落，像一个“好像第一次出远门、兴致勃勃地提着野餐篮的小孩子”一样，“好奇地观察着这个世界”。

“我没在网上和电影里看到过这些，那个餐厅好吃吗？但他们好像要预约。”

“这里距离你的阳台只隔了一个半条街。”

“派送员会把我的菜单送到我家门口，虽然他们昨天忘记把香菜也送过来，但还是很方便。”他看见一只猫在服装店的玻璃橱窗里睡觉，“虽然他们昨天忘记把香菜也送过来。”

金躺在船上，一片云在他们头上飘过。他想起被他丢进垃圾桶里的半个苹果，他突然想知道，如果那个苹果从阳台滚了下去，那他会不会交比他从阳台跳下去更多的罚单。

或者城管干脆把他的阳台封上？他不知道那要多少透明胶带，如果他们要贴两层，他就不得不处理用来装胶带的瓦楞纸箱了，他可不喜欢那种容易脏又不好保存的箱子。

船摇摇晃晃地前进。

“如果我认错态度良好，是不是要交的罚款就少一点？”他问。

“你不值那么多。”格瑞回答。

“就像吃剩的半个苹果吗？”

“就像两个空罐头。”

————————————————

“夜晚愉快。”

一个人不哭的那一天也就是他的心变硬的那一天，而不是他的心充满欢乐的那一天。
——奥斯卡·王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