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骨遥】四时纂要
时影×朱颜
又重温了一遍好大遥,不得不再次说,我们影颜真的是仙品,仙品!!(哭泣
一篇小文文,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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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栽秧记
晨露未晞时,朱颜便提着裙角踩进了水田。
“脚要稳,腰要沉。”时影的声音从田埂传来,他执卷的手腕悬在青色衣袖外,像一截新折的竹。朱颜回头瞪他:“少司命大人既这般精通农事,不如下来示范?”
时影合上书卷,靴尖刚触到泥水,时笙就举着刚编的柳条帽跑过来:“爹爹戴这个!”嫩绿枝条间还缠着几朵野蔷薇,时影低头任女儿摆弄,再抬眼时朱颜已经笑倒在秧苗堆里。
“娘亲笨...
时影×朱颜
又重温了一遍好大遥,不得不再次说,我们影颜真的是仙品,仙品!!(哭泣
一篇小文文,食用愉快!
立夏·栽秧记
晨露未晞时,朱颜便提着裙角踩进了水田。
“脚要稳,腰要沉。”时影的声音从田埂传来,他执卷的手腕悬在青色衣袖外,像一截新折的竹。朱颜回头瞪他:“少司命大人既这般精通农事,不如下来示范?”
时影合上书卷,靴尖刚触到泥水,时笙就举着刚编的柳条帽跑过来:“爹爹戴这个!”嫩绿枝条间还缠着几朵野蔷薇,时影低头任女儿摆弄,再抬眼时朱颜已经笑倒在秧苗堆里。
“娘亲笨笨!”时笙指着歪歪扭扭的秧苗直笑。朱颜不服气,抓起一把泥巴作势要抹她脸蛋,小姑娘尖叫着躲到时影身后。时影无奈,伸手扶住朱颜摇晃的身子:“再闹,今日的午饭可要耽搁了。”
田垄尽头升起袅袅炊烟。时晏蹲在灶台前,正认真盯着锅里翻滚的米粥。见父母回来,他抬头道:“米放多了,有些稠。”
朱颜凑过去尝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正好,你爹就爱喝稠的。”
时影挑眉:“我何时说过?”
“上个月在南池,你连喝三碗粥那次。”朱颜得意地晃着脑袋,发间沾的稻叶跟着簌簌作响。时影伸手替她取下,指尖不经意掠过耳垂,惹得她耳尖微红。
小满·蚕事录
蚕房里的沙沙声像落雨。
“这片叶子太老了。”时影指尖拂过桑筐,拣出几片深绿的搁在一旁。朱颜凑过来嗅他指尖:“你连桑叶老嫩都分得清?”
“幼时随大司命修行,需亲自养蚕制弦。”他垂眸,将嫩叶铺进竹匾,“琴弦的韧性,全看蚕食的第几茬桑。”
窗外忽然传来时晏的惊呼。两人赶过去时,只见时笙头顶着蚕匾,雪白的蚕宝宝正顺着她发髻往下爬。时影抬手捏诀,蚕丝却比术法更快——银亮的细线已经缠满了小姑娘的腕间红绳。
“它们喜欢我!”时笙宣布。
朱颜哭笑不得地解着蚕丝:“喜欢到要把你裹成茧?”
夜里,时影在灯下修琴。朱颜趴在案边,看月光流过他拨弦的指尖:“当年你给我做的第一把琴,弦也是自己养的蚕丝吗?”
“嗯。”他忽然按住震颤的弦,“那批蚕没养好,弦易断。”
朱颜想起他手把手教自己弹《猗兰操》时,断过三回的琴弦,忽然笑出声:“难怪你总冷着脸重穿琴弦,原是心疼那些蚕。”
芒种·麦香抄
麦浪翻滚的傍晚,朱颜在晒场边支起石磨。
第一捧新麦入磨时,时影的衣袖挽到了肘间。他推磨的姿势像执剑,朱颜添麦的动作似献花。时晏捧着陶罐接面粉,忽然说:“书上说'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便是这样么?”
时笙蹲在磨盘边,趁人不备偷舔了一口麦粉,呛得直打喷嚏。朱颜笑着用沾满面粉的手点她鼻尖,转头却见时影正望着自己——他睫毛上落着细碎金粉,像九嶷山经年不化的雪映了朝阳。
新磨的面粉蒸成松糕,时笙啃得满脸糖渍。朱颜正要替她擦脸,忽听时影道:“抬头。”她下意识仰脸,一块温热的帕子已覆上面颊。
“你也有。”他指腹轻蹭她鼻梁,拂去不知何时沾的白霜。
夏至·粽叶集
灶间的蒸汽模糊了窗棂。
“要这样折角。”时影的掌心覆着朱颜的手背,粽叶在他们指间弯成青舟。时晏包的粽子棱角分明地排在竹匾里,时笙的却像裹着襁褓的胖娃娃。
朱颜忽然抽出手跑到院中,回来时捧着几朵木槿:“把花包进去吧?”时影系绳的手指顿了顿,红线绕到第三圈时忽然说:“《风土记》载,古人以五色丝缠粽,可避兵祸。”
夜风穿堂而过,吹动他未束的发丝。朱颜伸手去拂,指尖却先触到了他微扬的唇角。
谷雨·茶事笺
雨前茶芽沾着晨露时,朱颜已挎着竹篮在坡上。
“一芽一叶,轻捏即断。”时影示范采茶手势,却见朱颜直接掐下整簇嫩梢。他叹气,接过她手中茶芽:“暴殄天物。”
“反正要炒熟的嘛。”朱颜满不在乎地晃着脚,看他在铁锅前翻炒青叶。茶香漫起时,她忽然凑近:“你低头。”
一片鲜叶粘在他后颈,被热气蒸得蔫软。朱颜捏着叶片笑:“少司命大人也有不周到的时候?”
他忽然揽住她后腰,将人带到灶前:“既如此,夫人来炒。”
朱颜手忙脚乱地翻动茶叶,时影从身后握着她的手腕引导。时晏默默捂住妹妹的眼睛,却被时笙掰开指缝:“阿晏你别挡,我要学怎么制茶!”
白露·酿酒书
桂花落满石臼时,时笙正踮脚够枝头的金粟。
“轻摇树干即可。”时影托住女儿摇晃的身子。朱颜在树下铺开素绢,看碎花如雨坠入绢中。她忽然想起什么,摸出袖中酒曲:“去年埋在桃树下的那坛,该启封了。”
酒液倾入瓷盏,琥珀光里浮着桂子。时影刚抿一口,朱颜就追问:“如何?”
“甜了些。”
“胡说!”她抢过酒盏一饮而尽,却被呛得眼角泛红。时影轻笑,指尖拭去她唇边酒渍:“酿酒如修道,火候太过反失其真。”
时笙有样学样地舔舔杯沿,皱着小脸吐舌头:“好辣!”时晏赶紧塞给她一块蜜糕。
·尾
岁序本是无情物,偏在檐下风铃里、灶前炊烟中、以及某人抬眼时睫上沾的面粉间,化作了可触可感的温柔。
后来朱颜在时影的书箱底发现本《四时纂要》,泛黄的纸页间夹着——
一片秧苗的残叶、
半张蚕食过的桑纸、
几粒麦芒、
还有裹着干枯木槿的粽绳。
墨迹新鲜的批注停在某一页:
“农事虽微,与卿同耕,便是大道。”
窗外,时笙追着时晏跑过晒场,惊起一群啄食的麻雀。朱颜合上书卷,听见厨房传来蒸糕的甜香。时影在院中唤她:“颜儿,来尝新酿的桂花酿。”
岁月悠长,不过是一册闲书,几盏淡酒,与君共读。
【影颜】遥相遇 1
秋日寒潮骤然来临,今夜九嶷山底的帝王谷中风声呼呼作响,寒风舞动着橡树上泛黄的叶片,也吹动着少女绯红的裙边。
行走在繁星湖畔的红衣女子,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她无意识地迈出脚步,连长靴跃过了河岸都未觉察,脚下一空,差一点她就跌入湖水之中。
少女猛然收足,堪堪回过神来,冷银色的月光下,她纤长盈动的睫毛上颤动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觉察到眼眶里的湿意,少女恍然伸出手来,一颗眼泪恰好落在她掌心,潮湿而冰凉。
她为何哭了?
那是一种令朱颜感到陌生的情绪,这一年来她随师父四处周游,过的惬意而自在,似乎从未有过不开心的时刻。
三日前,她才刚刚...
秋日寒潮骤然来临,今夜九嶷山底的帝王谷中风声呼呼作响,寒风舞动着橡树上泛黄的叶片,也吹动着少女绯红的裙边。
行走在繁星湖畔的红衣女子,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她无意识地迈出脚步,连长靴跃过了河岸都未觉察,脚下一空,差一点她就跌入湖水之中。
少女猛然收足,堪堪回过神来,冷银色的月光下,她纤长盈动的睫毛上颤动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觉察到眼眶里的湿意,少女恍然伸出手来,一颗眼泪恰好落在她掌心,潮湿而冰凉。
她为何哭了?
那是一种令朱颜感到陌生的情绪,这一年来她随师父四处周游,过的惬意而自在,似乎从未有过不开心的时刻。
三日前,她才刚刚抵达这里,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前来九嶷山,山中神官术法各有所长,灵兽仙植千奇百怪,这几日她见识颇丰,兴奋得都有些忘乎所以。
直到半个时辰前,朱颜笑嘻嘻地前往清修殿,想与师父分享她午后在山间碰见了一只六角灵鹿,可是她没想到,会意外从师父口中听闻那样的谈话。
殿外风声很大,她的身影隐藏在暗夜里,师父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有些话语足够令她听得真切,听得目眩心惊。
“……我与她在白塔成亲,彼此定下了承诺,此生绸缪束薪,白首不离……”
“……那时我尚未理清所有真相,令她落下太多眼泪,就暗暗下定决心,这一生定会努力达成她的心愿,再前去见她……”
“……我等了许久,现在这个时间到了……”
“……”
师父还在继续说些什么,可朱颜却仿佛一个字也听不见了,她的意识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抽走,不受控制,随之而来的是无法言语的震惊和汹涌而至的慌乱。
这一年里,她与师父朝夕相处,她已经习惯陪在他身侧,习惯到觉得似乎一辈子都可以这样。可她竟然不知,她日日相伴的师父,早已成了亲,师父的生命中不止有她,她早已有了师娘。
她对此毫无头绪,有些地方她也想不明白,为何师父从未流露出他已有师娘的痕迹,可师父的确亲口所说,他在白塔成了亲,她即使要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也好像是在自欺欺人。
朱颜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再往前走,她在繁星湖前缓缓蹲下身体,双手环抱着膝盖,脸颊轻轻贴伏在大腿上,眼底的泪水突然在某一刻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为什么心中会如此难过,是因为师父隐瞒了她,还是因为别的?又或许是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和意外了。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师父时的场景,那还是一年前在天极风城的月白楼,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一身白衣如画,神态冷清优雅,宛若圣山顶上最纯净的白雪,这样的犹如神明般的人物,她如何联想得到他其实早已踏入了尘世,成为了某个人的凡间烟火。
繁复的情绪纠缠着朱颜的心,十八岁天真明媚的少女此刻还理不清她心中的情感,她只是感到备受打击与无法言明的失落。
夜风吹拂着少女染满泪痕的脸颊,她湿红的双眸静静注视着波光荡漾的水面,湖水映照出她纤细的身影,那只插在她发间的白玉簪在月光下泛着皎洁的莹光。
朱颜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指,轻触着那支白玉发簪,玉石微凉而温润,这是师父送给她的见面礼,朱颜从未见过如此通透无瑕的玉石,心中猜测此物定是世间贵重的宝物,可师父却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毫不犹豫地赠给了她。
那时站在师父身侧的白羽少年歪着头笑道:“那你可有什么礼物回赠你师父啊?”
她那时连日准备选徒考试,匆忙下竟在选徒当日忘记把礼物带在身上,朱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低头从腰侧的口袋里东翻西找,最后真被她寻出一片枫叶来,那是她前日偶然路过枫树林,恰时一片红叶从半空中飘落至她衣襟处,寻常枫叶至多只有七片叶子,而这一片却有着九片叶,她当时觉得新奇,便留了下来,随手收入口袋之中。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贵重之物,尤其在拜师这么重要的环节,朱颜神色忸怩,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不知师父是否看出的她的窘迫,他从台阶上走下来到她身前,朝她伸出了手,朱颜没有底气地把枫叶放至师父掌心,再用余光偷偷地瞄他。
只见师父唇角弯起了浅浅的弧度,他把那片枫叶放在手心端详片刻,再轻轻抬起另一只手,手掌覆盖过的地方光华流淌,那片枫叶就在霎时被术法封印住,朱颜知道那是九嶷山的花颜定格之术,那片她随手捡到的枫叶将会永远维持着今天的形态,永远不会再失去颜色。
白羽少年嘟着嘴有些不满,师父却是浅浅抬眸,凝望着她的面容,认真道:“我很喜欢。”
朱颜只觉心中某处豁然被什么东西所点亮,欢欣无比,本想着师父不要嫌弃就好,可他竟然说他很喜欢。
“颜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点温柔,像秋日里漂浮的绒花一样轻盈。
朱颜一时讪讪失了神,她没听错吧,师父他唤了她的闺名颜儿,如此般亲昵的称呼仅仅只在父王母妃口中出现过。
她欣欣然讪笑道:“师父,那以后弟子就跟着你了。”
……
回忆如潮水般漫过朱颜的思绪,是啊,师父大多时候都如初见时那般温柔,只是偶尔在教授术法的事情上对她很严厉,可她也因此进步得飞快。
她本来计划,待她与师父结束了九嶷山之行,就带他回西荒,她想带着师父一起去天极风城的炎风楼品尝美食,还要与师父一起去西荒的大漠纵马狂奔,她以前经历的那些美好事物,她都想与师父分享。
可是今夜,她突然得知师父有了师娘,好像一瞬间什么都变了,这些心愿大概永远都无法践行了吧。
喉间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涩,朱颜微微哽咽了一下,她望着远处幽暗的山林,神色低迷,虽然不知师父为何要瞒着她这件事,可她与师父相处那么久,知晓他品行高洁端正,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
纷纷繁繁的思绪萦绕在朱颜心间,恍恍惚惚之中好似听到身后传来轻轻一声,“颜儿。”
她带着迷惘的神色看向后方,才知那不是她的幻觉。
【影颜】落花归处(三)
絮絮叨叨,乱七八糟,带糖渣子的一章
也算是解了之前太太们的问题……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紫王行宫占地虽不小,但因着紫王妃早逝,紫王三年五年的也不上这来一次,便不曾让人用心打理,朱颜和紫摇光虽住在这儿,可再过上几年,世子终归是要回去承袭王位的,两人又都是不爱铺张的性子,府里人又少,是以这紫王行宫,在冬日里瞧着,竟有些空旷荒凉的样子。
行宫的后院,本是一片空地,朱颜住进来后,便要人清理一番,做她练武修习之用。
郡主每日在这儿习武打坐,有时练的久了,便让玉绯将饭食也安排在这儿,她这几日,偷偷将时雨和雪莺藏在她...
絮絮叨叨,乱七八糟,带糖渣子的一章
也算是解了之前太太们的问题……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紫王行宫占地虽不小,但因着紫王妃早逝,紫王三年五年的也不上这来一次,便不曾让人用心打理,朱颜和紫摇光虽住在这儿,可再过上几年,世子终归是要回去承袭王位的,两人又都是不爱铺张的性子,府里人又少,是以这紫王行宫,在冬日里瞧着,竟有些空旷荒凉的样子。
行宫的后院,本是一片空地,朱颜住进来后,便要人清理一番,做她练武修习之用。
郡主每日在这儿习武打坐,有时练的久了,便让玉绯将饭食也安排在这儿,她这几日,偷偷将时雨和雪莺藏在她日常休憩的房中,却也不曾叫人发现。
巳时已近,朱颜吩咐了玉绯,便一个人往后院的小门处去接人。行宫的后院出来,便是一条不起眼的巷子,姑娘未曾瞧见时影,便又转身朝巷子另一头张望,却不想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
“朱颜郡主,我在这儿。”
无雨无雪的天气,时影却撑着一把月白的玉伞,他神色淡然地立在那儿,似是已经到了一会儿了,可朱颜不曾看见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跑着要过去行礼,却被时影伸手拽入伞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道:
“你不是要我低调些?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在这伞下,旁人看不见我们,你引我进去便是。”
朱颜是修行之人,她抬头望了望时影手中的玉伞,纯白的伞柄与伞面皆有莹光流转,便知这是件非同寻常的法器。
“陛下,那便跟着臣女进去罢。”
立在伞下的时影实在太过耀眼,姑娘低了头,只管看着裙下的鞋尖,转身要为他引路,却不想几个住在巷子里的孩童,奔跑打闹着,突然间朝着两人冲过来,他们看不见朱颜与时影,可若是撞上,那便要将这一群小子吓坏了。
若不是隐在伞下,朱颜必定是躲得开的,可她若是离了玉伞,便会显出身形,还是会将孩子们吓着,正是犹豫不定之时,时影揽了姑娘的细腰,疾退至高墙之下,那一群不明就里的孩童,便嬉闹着,擦过朱颜在伞下拂动的衣裙,往巷子口跑去了。
玉伞下的空间,本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儿,时影背靠着石墙,已是退无可退,把姑娘揽在身前,她便一整个儿地贴在他身上,玉白的小脸,就贴在他胸前,隔着衣襟,想是也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
时影身上的气息,像是春日时宫中盛放的雪寒薇,朱颜撞在时影怀中,仿佛被裹入雪寒薇的花丛,周身都是清幽泠冽的香气,却又在冬日的暖阳下微微变了调,拉长了些绵密的暧昧。
慌忙放开掌下的纤腰,身前的姑娘已是红了脸,时影的耳后,也跟着红了一片,朱颜小声嘟囔了一句“谢谢陛下”,便转头往前走,也不知该找些什么样的话题来缓解尴尬,从小门到院子里的路,倒显得长了些。
……
自打朱颜去见了时影回来,时雨和雪莺放了心,雪莺这两日的气色也好了不少。时影进了门,时雨见他还如多年前那般,将他抱入怀中,轻抚他的后背,又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一切有大哥在,昔日在宫中做时影的小跟班时的记忆回笼,即便是已经要为人父的二殿下,仍是红了眼眶落泪道:
“那日宫中大火,母妃不许我去,只说大哥被梁柱压在火中,早已烧得没了人形,那日之后,我从未盼来大哥入梦,我还以为,大哥是连我一块儿恨上了,不肯再来见我一面,却不想,还能有活着见到大哥的一日。“
时雨性子和软,他的母妃机关算尽,将他送上世子之位,于他而言,却是如坐针毡般难受,他自认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下里,常常对雪莺说,若是他的大哥还在该有多好,如今时影归来,他想起青妃犯下的罪孽,却又愧疚道:
“我之前还天真地以为,母妃拉拢六族势力,是因为我能力不足,她怕我即位后难以服众,却不想当初的祸事,竟是她一手造成的,大哥,是我的母妃害得你们母子分离,我……“
时雨哭得伤心,雪莺和朱颜在一旁也跟着落泪,时影本不是情绪外露之人,却也觉得眼中酸涩,只得打断时雨道:
“你母妃和老青王,已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这些事,往后便不提了。如今,雪莺怀了身孕,还需早日将你们的婚事办了,为兄这里,正缺人手,成婚后,你也应当在朝中领了差事,多为为兄分忧才好。”
时影这番话的意思,是再明确不过了,要为时雨恢复身份,还要为他二人赐婚。时雨虽是软糯了些,做事少了些决断,可他毕竟做了八年的世子,所受的教导,都是极好的,留在时影身边做事,也定有他的发挥之处。
朱颜见好友的姻缘得了圆满,便拍手打趣道:
“我这里这般简陋,真是委屈二殿下和雪莺了,你们快些搬走,也好还我的练功之处。这几日,你们在这里,弄得我的修习都荒废了。“
这王府后院的屋子,虽是小了些,可在时雨和雪莺看来,却是和简陋沾不上边的,朱颜为人仗义,雪莺又怀着身孕,她已是竭尽所能让二人住的舒适些,她冒险帮了二人,却并不求回报,时雨心中感激,又想到青妃惹出的祸端,便向兄长央求道:
“大哥,当初母妃嫌弃雪莺白族旁支的身份,便压着雪莺的父母要将她嫁到玄族去,我们是不得已,才做出私奔之事,若不是朱颜,如今还不知流浪到了哪里,可朱颜自己的委屈,却是难解,还请大哥帮帮她罢。”
时雨只当朱颜和时影并不相熟,却不知他引出的话题,正中了时影下怀。坐在一旁正笑嘻嘻品茶的姑娘,见三人齐齐将目光转向她,便慌忙摆手道:
“我并未有什么委屈,陛下日理万机,莫要将我的小事放在心上。”
……
昨日重明查了半日,只查到朱颜在西荒,享有绛珠飞焰的美名,这一两年,有意结亲的人家可是不少,可为何突然嫁了紫摇光,却是不得而知。
时影想起昨日重明皱着眉的埋怨:
“你那小青梅,和那个紫族的什么世子,只听说是仓促成婚的,赤族的老王爷,又和紫王交好,说不定,他们与你那弟弟和白族郡主一样,是早就看对了眼,连孩子都有了,怕大着肚子成婚不好看,便赶早将婚事办了。“
“老夫早就说,你的小青梅被大司命封了记忆,已经不认识你了,你不早些去她面前混个脸熟,如今让别人抢了先,再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重明虽是如此抱怨,可时影想起前日朱颜那句“我的事,用不着他管”,心中的失落便又淡了些,只等今日上了朱颜府里,能探知一二,却不想雪莺竟是直接了当地为他解惑道:
“阿颜的事,的确是她受委屈了,当日青妃娘娘拉拢赤王不成,便要撺掇着帝君将阿颜指给白老王爷的二王子白风麟,他虽是我本家的表哥,可他生性浪荡,后院里的小妾都有七八个,又哪里是阿颜的良配,阿雨从青妃那里偷听到了消息,传信给阿颜,才有了她和紫摇光的婚事。“
时影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可想起重明那些让他气闷到夜里睡不着的闲话,便不由问道:
“紫摇光与白风麟不同,在军中也颇有贤名,又是紫族世子,郡主嫁了他,又为何说是委屈了?”
见朱颜低头不语,雪莺便又替她答道:
”紫摇光虽不是个花心的,可他数月前在城中救了个鲛人女子,便闹着要将人娶进门来。紫王本是不同意,可也禁不他要死要活地闹腾。紫王找赤王提亲,本是想着有了正妃,紫摇光才能将那鲛人给抬进来,为了不被指婚给白风麟,赤王也是不得已,才答应了这桩婚事。”
雪莺生得柔弱,又是温吞的好性子,可她受了朱颜大恩,便要为好友争上一争,她生在白族,当初那鲛人皇妃骄纵,仗着先帝的宠爱欺侮到白嫣皇后头上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帝君陛下面前,她便大胆道:
”阿颜这样的人品,嫁到哪里都该是让人如珠如宝地宠着,如今孤伶伶地守着这府邸不说,再过上几个月,还要整日地见着自己的夫君和那鲛人出双入对的,那鲛人也不知是什么品性,要是再仗着世子的宠爱来阿颜这儿添堵,那可真是越发地委屈了……“
雪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朱颜当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时影心中,却想的是另一桩事,他见朱颜半晌不语,又联想她前日神情,只道她是因为喜欢上紫摇光,心生怨怼,才说出那样赌气的话,便艰难应道:
”朱颜郡主若是不愿让那鲛人进门,朕虽不好下旨阻拦,可也有拖延之法,郡主若是喜爱世子,朕也可调换他的职位,让他与郡主多些时间相处,郡主人美心善,必能令世子回心转意。“
时影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说出这一段违心的话,他只道是今生无缘,就当为救命恩人多做些事,可他与雪莺这一番凄凄惨惨的应和,倒惹得朱颜“噗嗤”一声笑道:
“雪莺,我之前与你说过我不喜欢紫摇光,你却当我是在赌气,如今当着陛下的面,我可不敢说谎。成婚那日,我便与他约定了,过上两三年,我们便找个由头和离,只是,他是世子,我是郡主,和离前总要维持着体面,而且这和离的缘由,属实是有些难办,陛下是极聪明之人,若是能帮臣女想个不给两族蒙羞的法子,臣女自是感激不尽。“
朱颜见三人俱是皱着眉,倒比她还要愁上几分,便又挑眉笑道:
“至于那鲛人,跟我本无甚关系,若她是个好的便罢了,但她若是敢不敬世子妃,我也不会容她在我面前放肆,若是真有一日与世子闹得不愉快,还要请陛下为臣女撑腰才是。”
朱颜本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时影竟从怀里掏了一块玉牌递给她道:
“郡主拿着这玉牌,便可随意在宫里走动,谁敢欺负郡主,你进宫找朕便是,朕自会替你主持公道。”
那玉牌不及半个手掌大小,却是难得一见的墨色,朱颜慌忙接了帝君的赏赐,来不及谢恩,心情大好的帝君陛下却又起身道:
“昔日的街市,想是早已变了模样,朕今日难得有空,郡主可否,带朕在城中逛逛?”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工具人啥的也是不好写,这下小颜儿出轨也不算啥了吧,挺多一个各玩各的(我越来越离谱了……)
【影颜】落花归处(二)
加更!!
我是亲妈,不忍心吊着小影子,很快就让他知道小姑娘不是因为喜欢紫摇光才嫁的啊!
这一回全员助攻,连大司命都是好的,我真的不喜欢他,但是影子麻麻还在,给他个圆满吧!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紫族世子紫摇光,青族现任族长青罡,还有蓝族和玄族的几位年轻郡王,如今皆是在军中效力,紫摇光在嘉兰带兵,紫族领地又本在嘉兰附近,他和朱颜成了婚,便一直在嘉兰的紫王行宫里住着。
新帝低调,即位大典之后,便让朝臣与军中将领各归其职,紫摇光既是新晋的将军,清早收拾妥当,便往大营里去了,朱颜换上深红的衣裙,要婢女玉绯...
加更!!
我是亲妈,不忍心吊着小影子,很快就让他知道小姑娘不是因为喜欢紫摇光才嫁的啊!
这一回全员助攻,连大司命都是好的,我真的不喜欢他,但是影子麻麻还在,给他个圆满吧!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紫族世子紫摇光,青族现任族长青罡,还有蓝族和玄族的几位年轻郡王,如今皆是在军中效力,紫摇光在嘉兰带兵,紫族领地又本在嘉兰附近,他和朱颜成了婚,便一直在嘉兰的紫王行宫里住着。
新帝低调,即位大典之后,便让朝臣与军中将领各归其职,紫摇光既是新晋的将军,清早收拾妥当,便往大营里去了,朱颜换上深红的衣裙,要婢女玉绯梳了个简单又不失端庄的发髻,拿了王族入宫的玉引,便也打算出门去。
……
小婢女玉绯心里怕得很,朱颜出门前,又忍不住拽了她的衣袖劝道,
“小姐,如今的帝君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小姐可清楚么?听闻帝君和太后娘娘先前受的冤屈,都是二殿下的母妃害的,就连那位怀着孕的皇妃,其实也是死在她的手里,陛下跟她有这样大的仇怨,又怎会赦免二殿下和雪莺小姐,小姐这样去求他,若是他不答应,还连累了小姐和赤紫两族,可怎么好?“
想起前日大殿之上那让人不敢直视的面容,朱颜的心,也加速跳了几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并不十分清楚,可母妃常说,相由心生,他经受了许多常人难以忍受的冤屈,却还是眉目清朗,一派端正威仪,可见并不是挟怨报复之人,
“玉绯,你放心,二殿下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今祸首已经伏诛,陛下不会牵连无辜之人……”
……
坤元宫,早已在多年前的大火中付之一炬,如今时影做了帝君,也不曾想着要将坤元宫重新修缮一番,只挑了离乾元殿最近的颐华宫,要人打扫干净,便住进去了。
朱颜入宫时,时影正在书房里翻看息风郡传来的信报,听闻赤族的郡主求见,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待到姑娘进来时,他倒显得比姑娘还紧张些。
朱颜拜见了帝君陛下,他不曾叫她起身,她便在地上跪着。可这哪里是时影故意要姑娘跪着,只因他起身想伸了手去扶,又想起姑娘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好又坐下去,刻意压住了心中的惊喜,才沉声道:
“郡主起来罢。”
朱颜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抬头望了一眼,见时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双乌黑幽深的眼眸里竟有些藏不住的热切,心下一慌,便又低了头秉道:
“陛下,臣女今日冒昧前来求见,是为了二殿下和白雪莺郡主,二殿下宅心仁厚,并不曾参与青妃及老青王的阴谋,他和雪莺郡主,情投意合,也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因着青妃的错处,二殿下便也被扣上了污名,他和雪莺这样一对有情人,也难以圆满,臣女恳请陛下,给二殿下一个清白,成全他和雪莺罢。“
青妃面慈心恶,但她的儿子时雨,却是个心软良善之人,时影当初在宫里时,时雨也很是喜欢这位哥哥,时常追着他跑,他如今带着白雪莺不知踪迹,时影也不是不着急的。可他回宫才半月不到,压在身上的事实在太多,便无法亲自去找,即便如此,他也派了几拨人出去,只是还未找到罢了。
见朱颜来为时雨和雪莺求情,时影心中悸动,当初,他也是这样被千万人唾骂,却只有这姑娘愿意信他。可见她跪在地上不起,应是心里怕他,时影心中落寞,便刻意问道:
“外边都在传,时雨和白雪莺,已经被朕秘密处死了,就连白王,都不敢来朕这里求情,郡主为何还敢来,你就不怕,朕治你个勾结乱党之罪?“
”我……我……“,朱颜心下一慌,话也说不明白了,可她想起出门时安慰小婢女的话,便抬头回道:
“臣女不但相信二殿下的为人,也相信陛下的为人,数年前,陛下还是皇世子时,臣女便听闻过陛下的美名,陛下回了嘉兰,对于昔日青妃青王麾下的乱臣贼子,也俱是秉公处理,不曾挟私抱怨,这样的陛下,必定会还二殿下一个公道,不会让他和雪莺蒙受不白之冤的…“
朱颜人美声甜,又说得都是时影的好话,时影忍不住又想起当年那个捧着雪寒薇的小姑娘,说他是“神灵泽世,如日月之盛,春华之茂“,心道经过了这么些年,她还是这般会说话。
一时管不了那些规矩,时影上前将人扶起来要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才低声回道:
“时雨的事,倒也无需郡主来求情,他是因为青妃不允他和白雪莺郡主的亲事,这才带着她出走,并非畏罪潜逃,这些事,朕已经知道了,只是,还未找到他的人,将来龙去脉问清楚…“
听见时影如此说,朱颜的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便又亮了,跳起来便扬声说道:
“我就说嘛,二殿下是陛下的弟弟,陛下定不会不管他的。”
姑娘说完,才又发觉自己在帝君面前说话,好似放肆了些,便又跪下行礼道,
“雪莺是臣女的至交好友,臣女先代她谢过陛下。”
朱颜今日见了他,便总是跪着,时影不忍心,又将她捞起来,心思转了转,便又问道:
“朕派了好些人去找,都未能将时雨找回来,郡主说你和白雪莺是密友,难不成,是你将他二人藏起来了?”
时影心思缜密,看姑娘略微有些慌乱的神情,也知道他是猜对了。可他却不容姑娘再跪下,扶着她的腕子笑道:
“你怕什么?都说了朕不会找阿雨的麻烦,你告诉朕,他们在哪儿?也好早日为你的好友促成这一场好姻缘。”
八年不见,小姑娘长高了许多,可还是比他的肩膀高不了多少。朱颜见时影说得不差,便也不敢瞒着,老实回了话道:
“臣女不敢欺瞒陛下,雪莺如今怀了身孕,臣女不忍心她和二殿下在外漂泊,便要他二人在赤族行宫里住着,前日父王和母妃来了嘉兰,我只好又将他二人偷偷移到我府里藏着,雪莺胎相不稳,只能躺在榻上静养,陛下若是要见他二人,还请到我府里走一趟罢。”
想起姑娘如今是紫族的世子妃,是在紫王的嘉兰行宫里住着,时影心里发堵,却也无可奈何,嘴上却禁不住又问:
“郡主将阿雨和白雪莺藏在府中,世子可也知情么?今日进宫,郡主怎么不找世子陪着?”
朱颜一愣,脱口便道:
“我的事,用不着他管。”
她这样说,实在是无礼了些,可话已出口,朱颜只好又尴尬解释道:
“臣女怕连累了世子,便不曾告诉他知道,陛下若是上我府里,也请低调行事,莫要让他知道……”
这样天大的事,说做便做了,这的确是胆大包天的赤族郡主会做出来的事,听见朱颜说并未告诉她的夫君,时影心头的闷堵竟是消散了不少,看着面前巴掌大的小脸,勾起唇角笑道:
“明日实在是抽不开身了,后日巳时,朕自会候在郡主府上的后院之外,还要劳烦郡主前来引路才是。”
朱颜绽开一抹甜笑,伸了小指便道:
”臣女定会准时恭候陛下,还望陛下莫要食言。“
姑娘激动起来,便总是将那些君君臣臣的礼仪抛到脑后,待到说完,又觉得不妥,抿了抿小嘴,打算将手指收回去,可时影却伸了长指,勾住朱颜软嫩的小指,又转过拇指在她绵软的指肚上盖个章,低声笑道:
“一言为定。”
……
打从回了嘉兰,便忙得陀螺似的时影陛下,待郡主走后,竟是难得地发了呆,半晌,陛下似是想到些什么,指尖凝了传信的灵鹤,请了神鸟重明过来,见了他,劈头便道:
“重明,你快去查一查,朱颜和紫摇光的这门亲事,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我可真是,想尽一切办法制造机会让这两人眉来眼去,嘿嘿嘿
【影颜】落花归处(一)
写这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感……
上一篇小小的糖渣子你们看到了吗?
小哥哥和小妹纸是牵着手逃的呀,宫里还在叫殿下,世子哥哥是路上叫的呐…
你们都在关注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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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
先帝薨逝,新帝即位,嘉兰城的百姓,显然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多年前,先世子时影,因着弑杀皇妃,被传已死于宫中的大火之中。而后的世子殿下,乃是青妃娘娘所出的二皇子时雨。因此,不明所以的空桑百姓,都以为继位的当是这位温和但又怯懦的二皇子。
可广发于天下的宣诏中,新任帝君的名号,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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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和小妹纸是牵着手逃的呀,宫里还在叫殿下,世子哥哥是路上叫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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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
先帝薨逝,新帝即位,嘉兰城的百姓,显然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多年前,先世子时影,因着弑杀皇妃,被传已死于宫中的大火之中。而后的世子殿下,乃是青妃娘娘所出的二皇子时雨。因此,不明所以的空桑百姓,都以为继位的当是这位温和但又怯懦的二皇子。
可广发于天下的宣诏中,新任帝君的名号,竟是八年来空桑中无人敢再提起的前世子时影。
从宫里传出的消息说,青妃犯了谋害先帝君、皇后娘娘和皇妃的重罪,已被一杯鸩酒了结了性命,就连她的兄长老青王,也被废了王位,下了大狱。而那位二皇子时雨,已于前日失踪。
可许多人都说,这位二皇子,哪里是自己逃了,想是已被秘密地处死,只是未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参与了青妃的阴谋,便只能拿失踪这样的话,来搪塞罢了。
话虽这样说,可若说是做帝君,除了时雨的亲娘和娘舅,若是要在时影和时雨之中选一个,想是人人都要选时影的。这位前世子,当年在皇城中可是被赞为神明转世的人物,朱颜见他时,说他“如日月之盛,有春华之茂”,并非是为了有求于他,刻意准备的恭维之辞,而是见过他的人,都觉得即便是这样的言语,也不足形容他如谪仙般矜贵脱俗的气质。
前世子回宫时,北冕帝便已是病得连话也说不明白了,缠绵病榻多时,又险些被青妃的蛊毒害了性命,勉强被大司命救了回来,也不过是强弩之末。时影洗脱了往日的冤屈,将白嫣皇后从冷宫里接出来没几日, 北冕帝便在大雪纷扬的冬夜里断了气,难得的是,他临终时,终于清醒了半刻,将空桑托付给时影,要他护佑云荒众生。
……
按照梦华王朝的规矩,前任帝君薨逝七日后,便是新帝的登基大典,除了皇城中的各部朝臣,各州郡的重要官员,六大王族的族长也都要携家眷前来拜见帝君陛下。时影回宫不到半月,又离开嘉兰多年,礼官便安排了王族中的重要人物和州郡的长官一一前来拜见,时影自幼聪明过人,有过目不忘之能,大典之后,他便能将这些日后需要倚重的臣子们都记下了。
继任大典繁复冗长,自清晨祭天仪式开始,一直延续到傍晚,旁人还能有片刻分神的机会,帝君陛下时影,却连打个盹的余地也没有。可他立在那儿,如玉的俊颜不见半分疲色,高大的身形,修长挺拔,当真如神祇一般。
六族王族前来拜见,帝君陛下嘴角虽是噙着笑,但笑不及眼底,倒不知在想些什么。轮到赤族老王爷和王妃一同前来觐见时,时影恍惚了片刻,本是客套的几句话,却是呆愣了半刻才说出口。太后娘娘白嫣初时也是不解,又瞧了瞧赤王妃的眉眼,恍然想起当年那个从坤元宫窗子外翻进来的小姑娘,心知时影心里的疑惑,便似是随口问道:
“还记得数年前王妃因着心疾,不曾来嘉兰庆贺先帝君的生辰,多年未见,如今瞧着,王妃的病,应是大好了。“
赤王妃着一身赤红色的吉服,面色红润,身子的确是大好了,见太后问起,便朝着娘娘和立在不远处的大司命行了礼道:
”早先臣妇的确是为心疾所累,连赤王府都没有出过几回,还是朱颜孝顺,上九嶷山求了灵药,这些年,心痛之症便不再犯过,说到此事,还要谢谢大司命的赠药之恩。“
当年大司命封了朱颜的记忆,便要重明将朱颜送回赤王行宫去,小郡主失踪了一日,对其父母难以交待,大司命想起姑娘入山时的借口,便真的取了灵药放在姑娘身上,要重明说她是偷偷前往九嶷山求药,因误闯了禁地,便被大司命封了这一段记忆。
赤王妃提到了朱颜,白嫣娘娘便又顺着她的话问道:
”今日怎么不见朱颜郡主和王爷王妃一道?“
娘娘问的话,正是时影想问却又问不出口的,他这八年来,在九嶷山的帝王谷潜心修炼,并不曾打听过姑娘的状况,可他心里,却总是想起那个稚气未脱却又胆大包天的小姑娘。
那一日,她在坐妄宫的殿门前,曾拉着他的手笑道:
”世子哥哥,朱颜只能陪你到这儿了,我偷跑出来一日,我父王母妃怕是要急死了,你一定要学会九嶷山最厉害的法术,将皇后娘娘给救出来,朱颜等着你重回嘉兰的一日。“
小姑娘嘴角带笑,说着说着,便又哭起来了,时影手忙脚乱地扯了袖子给她擦泪,便又哄了她道:
”你不是想学法术么?若我有回去的一日,定将最厉害的术法也教给你,你今日帮了我,我也许你一件事,日后你若遇到了难处,我定当竭尽所能助你脱困。“
可是,姑娘被封了记忆,便忘了这些约定,就连见了他,怕是也不认识了。
时影思绪流转,却不想赤王妃接着答道:
“娘娘久居深宫,怕是不知道臣妇家里的喜事,三个月前,颜儿嫁给了紫王家里的世子紫摇光,如今已是紫族的是世子妃了,一会儿紫王前来觐见陛下时,娘娘便能看到她了……”
……
时隔八年,时影想过许多和姑娘重逢的场景,他知道她已不认得她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是嫁了人。
紫族的世子与世子妃,携手前来拜见帝君陛下,八年前,赤族的小郡主便是少有的美人坯子,如今的世子妃,更是出落的娇媚动人,明艳不可方物。 二人叩拜了时影,便一同去紫王和赤王之间坐着,随后的宫宴上,众人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却只有大司命和太后娘娘注意到,自打见了紫族的世子和世子妃,帝君陛下就连那一点点淡然的笑意,也不愿展露了。
少年心事,虽不曾对旁人说起,可大司命却是知道的,九嶷山帝王谷的石室中,有一块刻着字的小石板,就藏在时影每日打坐修炼时所用的石床之下,那是支撑着堕入黑暗中的 少年重归于光明的三个愿望,
“为母后与吾正名;造福于空桑万民;护朱颜一生安宁。”
八年的光阴,终于让时影完成了第一个愿望,而今日,他也肩负起造福百姓的重任,只是,他想护佑的姑娘,却好像并不需要他了……
三个月,只晚了三个月,时影想,
“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我站在这至高无上之处,却再也无法与她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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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朱为啥嫁人啊,我下章继续,哈哈
小影子郁闷了吧,叫你晚了一步吧,哈哈哈哈(疯癫中……)
【影颜】落花归处(序章)
抢人妻是吧,逼死泡泡算了🥹😭
有人为爱做三,有人婚内出轨是吧,三观稀碎!
不要问我后面咋写,因为我现在不知道,先把小朱朱搞失忆了,不然根本不需要抢!
乱写乱写,开搞!!
时间线是,第一集小柿子的娘一把火把坤元宫给点了……,但是来不及通知大司命……
附上一张被彩虹屁撩成翘嘴的小柿子……
[图片]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暗夜无风,嘉兰皇宫中那株开得最美的雪寒薇,也化做一团暗影。
坤元宫外,禁军重重把守,将皇世子时影的寝殿围得铁桶一般,殿内冷清,却只有皇后娘娘白嫣将时影搂在怀中,...
抢人妻是吧,逼死泡泡算了🥹😭
有人为爱做三,有人婚内出轨是吧,三观稀碎!
不要问我后面咋写,因为我现在不知道,先把小朱朱搞失忆了,不然根本不需要抢!
乱写乱写,开搞!!
时间线是,第一集小柿子的娘一把火把坤元宫给点了……,但是来不及通知大司命……
附上一张被彩虹屁撩成翘嘴的小柿子……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暗夜无风,嘉兰皇宫中那株开得最美的雪寒薇,也化做一团暗影。
坤元宫外,禁军重重把守,将皇世子时影的寝殿围得铁桶一般,殿内冷清,却只有皇后娘娘白嫣将时影搂在怀中,轻柔地抚着他的面颊,低声说道:
“影儿,你父皇他,已是叫秋水迷了心,他现下将你我关在这儿,下一刻,怕是就要下旨要了我们的命,你听母后的话,逃出去,到了九嶷山,你便安全了。”
十三岁的少年,仍是惊魂未定,将脑袋埋入母亲怀中,闷声回应,
“不,我和母后一块走,我不能留母后一人在宫里。”
“影儿乖,母后功力低微,只会拖累你,外边有重兵把守,母后在这,制造些乱子出来,你才有机会逃出去。”
莹白的玉簪,从乌黑的发间取下,那是空桑第一任皇后,白薇娘娘传下来的上古法器,
“玉骨是蕴含着神力的强大法器,可母后却只通晓这一样微末的用法。”
念动咒语,玉骨在时影眉心轻点,他身前便出现了同他一模一样的假人,白嫣将玉骨放在那假人的身上,时影眨眼,那假人也跟着眨眼,实在是让人难以分辨。
“影儿,你看,有了这假人,他们便不会怀疑,只是,你要记得找机会将玉骨拿回去。”
十七年的宫中岁月,娘娘从未再和那个人联系,可他教她的术法,她却一直记得…
那一年,十九岁的姑娘,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可她定了亲,即将成为空桑的世子妃,面上却不见半分的欣喜。
“阿嫣,只要你愿意,我便带你走,天涯海角,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空桑的二皇子时钰,同白嫣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可惜造化弄人,白族的嫡长郡主,注定要登上皇后之位。
做为世子妃聘礼的玉骨,是历代空桑帝后的定情之物,也是世间罕有的强大法器。将灵力附上玉骨,符咒落下,便做出了和白嫣不差分毫的假人,只要她答应,便可脱离这命运的桎梏。
可肩负家族重负的姑娘终究是留下了,她留在了这偌大凄冷的皇宫,时钰便入了九嶷山,她怎么也想不到,多年之后,她和她的孩子遇到了危难,终归是要他来庇护。
……
“母后,我走了,父皇也不会放过你,你还是跟我一块儿走。”
母后的话,的确有理,可时影见识过了北冕帝疯癫欲狂的样子,他便无法将母后留在宫里。
“影儿,不能再拖了,一会儿,宫里起了火,你便趁乱逃出去。”
执起烛火,娘娘正要点燃内殿中的帷幔,却听见殿外有人高喊,
“后殿走水了,快些救火!”
凌乱的脚步声,嘈杂的叫喊声,随即在殿外响做一团,娘娘与世子迟疑间,便见到一团小小的身影从窗外翻进来,赤族的小姑娘,眼眶红红,面上犹带着泪痕,
“世子殿下,今日之事,都是朱颜连累了殿下,外边都在传,陛下要杀你,你若是信我,便跟我走罢!”
赤族的小郡主朱颜,因着一花之恩,便一心要救出时影。她跟着父王来宫里参加帝君的寿宴,可到了夜里,父王却说宫里出了乱子,世子殿下弑杀了秋水娘娘,被帝君关在坤元宫里。
赤王要她乖乖地收拾了,快些跟着父王走,可她想着关在宫里的世子殿下,便又偷偷地摸到坤元宫里来了。
朱颜年纪小,头脑却是清晰得很,她看见房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世子时影,想起她看过的书上记载的人偶术,便也不曾吃惊,看来,皇后娘娘也是打算将世子殿下送走,只是,这坤元宫被围得这样紧,若是没人帮衬着,世子怕是也难以出去。
解开缠在腰上的包袱,小姑娘的大眼湿漉漉的,
“世子殿下,还请你换上赤族的衣裳,扮作我的仆从,先出了宫再做打算罢!”
后殿的火势越发地大了,时影别无他法,接过母后手中的烛台,抛在卧榻上,跳跃的火舌,点燃了月白的帷帐,昨夜就寝前,趴伏在榻上读过的《云荒神迹》,也在一瞬间被火焰吞噬。
挥手将殿顶的一根梁柱斩断,正将那假人压在粗大的梁木下,时影牵过朱颜的小手,跪在白嫣皇后面前,禁不住哭道:
“只有活着,才有找回清白的一日,母后,你也一定要保重,等着我回来。”
“好,母后等着你,我会在这里,日日夜夜为你祈福…”
纤白的玉手又抚上朱颜泪湿的小脸,
“朱颜郡主,你是个好孩子,在我们母子陷入泥沼,被人唾弃的时刻,你还愿意相信我们,冒着危险,前来相救,神明定会庇佑你,满足你的愿望。”
……
……
第二日傍晚
赤族小郡主牵着马,终于叩响了九嶷山山门,求见大司命。
小郡主口口声声,说是母妃患有心疾,久病难愈,特来九嶷山求药,可进了坐妄宫,小姑娘身后跟着的少年,哽咽着唤一声“皇叔”,大司命时钰才知道,嘉兰皇城出了如此大的变故,风光霁月的皇世子,沦为弑杀帝君宠妃的罪人,一向温婉善良的皇后娘娘,也成了剑指帝君,纵火自焚的疯癫妇人。
大司命将时影揽在身前,告诉他,从此之后,他便是他的师父,他在嘉兰失去的一切,他都会助他夺回来。
可大司命的灵力,却又聚在小姑娘的眉心上,将 她对时影的记忆,统统都抹去了。
“尊上,她将我从宫里救出来,请你莫要伤她…”
时影惊慌失措,深怕大司命为了隐瞒他的身份,伤了小姑娘的性命,可当他听见她只是被删除了关于他的记忆,虽是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遗憾,
“自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人叫我一声“世子哥哥”了…”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你们要的世子哥哥
你们要的不能有命劫,只有娶白家女的祖训
序章就写到这吧,太费脑细胞😭
【影颜】相思无尽处(完结)
这篇要写完了哦,
用个甜甜甜甜甜甜的洞房结束吧!
小影子去跟岳父岳母坦白,可是藏着心眼呢,哈哈哈~~~
想要我继续写下去就要多多给泡泡的文点赞哦!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天极风城的赤王府,今日迎进了摄政王殿下亲自登门求娶小郡主。
小山似的聘礼,堆满了王府的正厅,就连院子里,也满是朱红色描金的箱子。
赤王和王妃,本是喜气洋洋,见了时影,只觉得他样样都好,时影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诺,此生只娶朱颜一人,赤王还说,自家的闺女,被他和王妃宠坏了,出嫁之前,还要让她好好地学一学规矩。
可是,...
这篇要写完了哦,
用个甜甜甜甜甜甜的洞房结束吧!
小影子去跟岳父岳母坦白,可是藏着心眼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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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天极风城的赤王府,今日迎进了摄政王殿下亲自登门求娶小郡主。
小山似的聘礼,堆满了王府的正厅,就连院子里,也满是朱红色描金的箱子。
赤王和王妃,本是喜气洋洋,见了时影,只觉得他样样都好,时影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诺,此生只娶朱颜一人,赤王还说,自家的闺女,被他和王妃宠坏了,出嫁之前,还要让她好好地学一学规矩。
可是,待到时影与赤王和王妃单独说了些话,赤王和王妃,便变了脸色,王妃眼眶红红,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时影不愿欺瞒赤王与王妃,尤其是六部和皇族的大多数人都以为,六族中最是不起眼的赤族,竟然将女儿嫁给了摄政王殿下,似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就连赤王与赤王妃,也觉得是朱颜高攀了时影,他便忍不住,将他和朱颜的事,坦白告诉了姑娘的父母。
从当年朱颜冒死祭奠他成为他的命劫开始,到姑娘一心要找到复活她的术法,再到后来因着种种误会,时影心灰意冷,为解朱颜身上的诛心咒自戕而死。
时影说到他在星海云庭自尽时,赤王妃已是禁不住地哭出声来,赤王却皱着眉叹道,
“殿下这又是何苦,颜儿平日里是任性了些,可她心中有大义,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就算真的恨上了你,也不会恨到要伤你的性命。”
时影说道此处,想到朱颜受了诸多苦楚,换他重生,自觉愧对朱颜父母,便跪下续道:
“我那时已是生无可恋,只想着用自己的性命替颜儿解了诛心咒,可我竟不知颜儿用了星回血誓,献祭了半生寿数,令我回天归元。她做完这些,受了中阴之气的侵蚀,渐渐丧失了五感,又因为命劫之事,躲到夏城里去,若不是我无意间遇见了她,她便要一辈子躲着我。“
时影既然已说出了真相,便不敢再有隐瞒,
”颜儿为我,吃尽了苦头,王爷和王妃莫要觉得我方才的誓言只是一时的甜言蜜语,我这一生,必会尽全力爱她护她,再不叫他受半分委屈。“
空桑的摄政王,跪在堂下,若换在以往,赤王必定是不敢受他这一跪的,可自己娇养了多年的闺女,因着他丢了半条命去,想到朱颜一个人躲在夏城中,连家也不敢回,老王爷是又生气,又心疼,可心里的那一口气,也不知到底应该撒到谁身上去,便冷着脸,由着时影在身前跪着。
还是赤王妃抹了泪,上前将时影扶起,柔声道:
“这些事,殿下不说,我和王爷也无从知道,只是,想到我的颜儿如今只剩二十余年的寿数,说不好还要走在我和王爷前面,我便是如剜了心头肉般地刺痛,殿下今日本是来求亲,你和颜儿到了这般地步,我们也不敢说不许她嫁,我只问殿下,颜儿这这半条命,你打算如何补回来?“
赤王妃并不曾修习过术法,也不知星回血誓到底是何种禁术,她只觉得,以时影的为人,今日求娶,既然敢将这样惊骇世俗的事说出来,必不是只来表一表对颜儿的深情如此简单,怕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在她家的小郡主那里遇到了阻碍,才求到了未来的岳丈家里来。
赤王妃如此聪慧,猜出时影的用意,他便直言道,
“若想延长颜儿的寿数,唯有登入真境可行。可星回血誓对颜儿的损伤过大,仅凭她自己修炼,实在难以有所突破。为了治好颜儿的五感,我已登入真境,结出内丹。只有用我的内丹,为她修复经脉,补充灵力,她才有突破境界的机会,可她…"
时影想到这几日,小徒儿拼了命地抗拒,任凭他如何解释,也不许他将内丹拿出来,他只得再行了礼道,
“颜儿担心我的安危,可她的寿数一事,也是时影心中的一根刺,只求王爷和王妃,能助我劝服颜儿,即便失败,二十六年后,我也陪着她一块走,绝不一人留在世间独活。”
……
……
初夏时节,白家老宅里莲池的睡莲开了,院子里满是清雅的莲香。
摄政王殿下,抱着新娶的姑娘,将娇人儿放在石凳上,又斟满两杯合卺酒,这才低声笑道:
“颜儿,喝了交杯酒,今日的婚仪才算圆满,你这一日,也很是辛苦,喝了酒,便早些休息罢。”
朱颜看惯了时影总是一身清冷素雅的装扮,今日这身锦绣红衣,实在是衬得新郎官太过亮眼,小姑娘不过抬头看了看他,便被过分英俊的眉眼迷得昏了头,半晌,才接过酒杯问道:
“师父,我们就这样把那些人,都扔在宫里了,这样真的没关系么?”
“师父何必骗你,有神鸟重明和帝君陛下在宫里替我挡酒,颜儿还担心什么?”
摄政王殿下娶亲,帝君陛下在宫里宫外大宴宾客,如此难得的机会,众人都想在喜宴上与殿下喝上一杯,可殿下竟是急着与小娘子卿卿我我,留下帝君与神鸟亲自下场替殿下敬酒,这样的场面,怕是往后数百年,也难以再现了。
自姑娘出生之日起,便埋下的女儿红,只一杯,便让人有些飘飘然,不知东西了。朱颜知道时影酒量不好,只许他浅浅地抿上一口,可时影看着今日妆点得艳光四射的美娇娘,想到自少年时便印在心底的姑娘,今日终于做了他的妻,便有些醺醺然,似是醉了。将人儿揽在怀里笑道:
“那日喝了酒,虽是伤了颜儿,可我不后悔,若不是那酒,我也不知我的颜儿这样爱我…”
……
……
前面埋的梗,就为了这个巨巨甜的洞房花烛,彩蛋粮票自取
又一篇完结撒花🎉
【影颜】相思无尽处(十九)
这章逗死了,下班了,先发一段给你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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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地扯回时影的长袖,朱颜搂着时影肩头的小手紧了紧,又婉转娇媚地叫了一声“师父”,旁若无人地问道,
“师父也想颜儿了么?”
小徒儿回了西荒,想是见了想念许久的父母,心情甚好,又或许是西荒的奶豆腐养人,总之是比前日分别时,更要美上几分。时影瞧着姑娘明艳动人的小脸,心知她是替他解围来的,便伸手搂了姑娘柳腰,轻声回道,
“自然是想的,白日里想,梦里也想。”
时影答得这般好,姑娘却还不...
这章逗死了,下班了,先发一段给你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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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地扯回时影的长袖,朱颜搂着时影肩头的小手紧了紧,又婉转娇媚地叫了一声“师父”,旁若无人地问道,
“师父也想颜儿了么?”
小徒儿回了西荒,想是见了想念许久的父母,心情甚好,又或许是西荒的奶豆腐养人,总之是比前日分别时,更要美上几分。时影瞧着姑娘明艳动人的小脸,心知她是替他解围来的,便伸手搂了姑娘柳腰,轻声回道,
“自然是想的,白日里想,梦里也想。”
时影答得这般好,姑娘却还不满意,靠在他肩上娇滴滴地又问,
“既然是想我想得紧,怎么还不早些来我家里提亲?师父不是说,脱下了神袍,便来西荒的么?颜儿在家等了多日,见不到师父,才又求了父王母妃,回了嘉兰来。”
朱颜一身西荒姑娘的装扮,口中又是“师父”,又是“父王母妃”的,紫王这才想起来,赤王家里唯一的小郡主,早先曾拜在九嶷山门下,还是少司命的首徒,当年的少司命,不正是如今的摄政王殿下么?
这事过去了许久,赤王一家,大战过后又是低调得很,便叫人把这桩事给忘记了。
看见两人如此亲近,紫王才终于明白时影所说的王妃,竟是赤族的朱颜郡主,这两人本是师徒,情谊自是非同一般,可他为了家中的这个宝贝闺女,今日已是做到了这份上,便只好硬着头皮,咳了两声,装作不知情道:
“殿下,这位姑娘是…?”
朱颜回过头,似是才发现这殿中还有旁人,便又嘟着嘴娇嗔,
“师父,颜儿眼里只有你,倒叫人看笑话了,你殿中有客人,怎么也不提醒颜儿一声?”
姑娘娇俏明媚,便叫时影瞧着移不开眼,他喜欢上的小姑娘,合该是这等活泼俏皮的模样。姑娘要做戏,时影便尽力配合道:
“王爷,天璇郡主,这位正是赤族的郡主朱颜,也是本殿下日后的王妃,颜儿,你也见过紫王和天璇郡主。”
朱颜大方地见了礼,晶亮的大眼眨了眨,又故意问道,
“师父,这位妹妹犯了什么错?你叫人家跪在这里做什么?没什么事,便起来好好地说话罢。”
朱颜伸手去扶她,紫天璇也不好在地上一直跪着,看了朱颜一眼,便又低头娇声道,
“朱颜姐姐,我们以前也是见过的,许多年前,我才八岁,在先帝君的寿宴上,时影哥哥舞剑时,你就坐在我的对面…”
朱颜在心里翻个白眼,暗自道,
“那日是师父的受难之日,一朝自高台跌至尘埃,父子反目,母子分离,是何等的心酸,你却只记得师父的风姿,心里头做着美梦,我若是让师父多看你一眼,我便跟着你姓。”
姑娘回身,似是没了骨头,又软软靠回时影身上,搂着他的胳膊娇道,
“我倒是没有映像了,有师父在,我便注意不到旁人,天璇妹妹,你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这么晚了,还带着老父亲来求师父原谅?不如,你便与我说说,师父虽是不徇私情,可若是我求情,定是管用的。”
当着朱颜的面,紫天璇倒是不好意思说她是来做什么的,时影被他父女闹的头昏,小徒儿一来,自是由着她闹腾,低头瞅着姑娘粉白的小脸,便颇有些难为情道:
“天璇郡主见我在宫里无人陪伴,便说要来给我做个伴读侍女,我不曾答应,她便跪下求我,并非是做了什么错事来的。”
这些话,朱颜在门外早就听得分明,她见时影难以招架,才闯了进来。可此时听了时影之言,却又好似并不明白背后之意,拿一双懵懂的大眼瞧着紫天璇道:
“我回了西荒,师父定是寂寞的紧,可我现下又来了嘉兰,师父便不孤单了。师父要操心国事,又要准备定亲之事,实在是忙得很,天璇妹妹若是无事,也可来给我帮衬帮衬。”
朱颜装傻充愣,紫王便更是坐不住了,既然连准王妃也在这里了,他便对着朱颜道:
“小女天璇,同郡主一般,这些年一直对殿下万般倾慕,今日本王带着她来,便是要求个殿下身边的侧妃之位。小女性子软,是个不惹事的,只求殿下能了了她的这桩心愿,也求郡主能认下她这个妹妹,日后家宅和睦,为皇家开枝散叶。”
紫王盘算着,他好歹也是一族之首,朱颜和时影即便是不答应,也不能不顾及他的颜面,只要他二人不曾断然拒绝,话中有半分委婉,他回去,便立刻放出消息,就说摄政王殿下见了紫族郡主一面,便要考虑叫她做个侧妃。郡主在宫里呆了这么久,难保他人不信,到时候,传得满城风雨,他再来求时影保郡主清白,便由不得时影不娶。
可任凭紫王如何盘算,他却也想不到,朱颜一向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当年,时雨在九嶷山大殿之上,不敢承认对雪莺的感情,还是她闹了一场,才成了二人的好事,如今有人抢夫君抢到她的头上来,她还哪里管得了什么郡主的仪态,皇家的颜面。
姑娘听完紫王之言,却也不看那父女二人,回身瞪着时影,豆大的泪珠便从眼中滚落下来,哭得殿内的三人都慌了神,姑娘才又拿粉拳捶在时影肩头怒道:
“时影,你向我求亲时,是怎么说的?我才回了西荒十余日,你便在嘉兰惹下这样的情债,我可真是看错你了!“
姑娘声泪俱下,时影也不知她演的是哪一出,正不知该如何接话,便见姑娘坐回软椅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道:
“你向我求亲时,可是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就娶我一个?“
时影心中觉得好笑,但姑娘问的是真,他便垂着脑袋回道,
“是!”
姑娘抽了抽鼻子,又瞪着他问:
“你在先皇后的墓前,又是如何说的?是不是说过此生若是负我,便一辈子做个孤家寡人,没人疼也没人爱?”
时影心道,姑娘就是说假话,都舍不得让他天打雷劈,便又老实回道:
“是!”
朱颜再瞪他一眼,便大声哭道:
“我数次拿命救你,与你是生死相依的情谊,可你们男人,果真都是不长记性的,还未和我成婚,便又惦记上了别的姑娘。你是摄政王也好,大司命也罢,惹了我朱颜,便都不要活了,今日,连着这天璇郡主,便一起同归于尽罢!”
姑娘朝时影使个眼色,便起身召唤出玉骨,将殿门封了道:
“我学了天诛,至今还未用过,今日,你们便一同死在天诛之下,我陪你们的命便是。”
朱颜说完,窗外便起了风,连着殿内厚重的桌案,也跟着晃动震颤,这不过是些风系和土系的术法,可紫王做了大半生的闲散王爷,如何见过这等阵仗,这赤族的小郡主,竟是如此刚烈,将他的魂也要吓掉大半,慌忙间,便扯住了时影央求道:
“她的修为,想是比不过殿下的,殿下快拦一拦她罢!”
可时影却皱着眉回道,
“我求亲之时,将皇天后土神戒都送给颜儿了,她有玉骨和神戒在手,便是天神下凡,也不是她的对手。”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写得我自己乐死了,下段接着逗,接着甜,但是可能不好过
【影颜】相思无尽处(二十)
这一章继续好玩得不得了
而且后爹当初坑小朱朱那一段,也要说个明白
最重要的就是甜死人的车车🚗啦!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天璇郡主也跟着哭哭啼啼的,求朱颜郡主饶命,时影本是被紫王父女闹的胸中闷堵,这会儿倒是舒坦了些,上前抓了姑娘的小手便是柔声哄道:
“颜儿,你何苦发这样大的脾气,我并未招惹别的女子,也绝不会娶旁人,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便将灵力都收了罢。”
时影握着姑娘的手时,便悄无声息地将后土神戒戴在她手上,朱颜握紧了玉骨,倒也不看他...
这一章继续好玩得不得了
而且后爹当初坑小朱朱那一段,也要说个明白
最重要的就是甜死人的车车🚗啦!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天璇郡主也跟着哭哭啼啼的,求朱颜郡主饶命,时影本是被紫王父女闹的胸中闷堵,这会儿倒是舒坦了些,上前抓了姑娘的小手便是柔声哄道:
“颜儿,你何苦发这样大的脾气,我并未招惹别的女子,也绝不会娶旁人,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便将灵力都收了罢。”
时影握着姑娘的手时,便悄无声息地将后土神戒戴在她手上,朱颜握紧了玉骨,倒也不看他,暗暗收了些灵力,便又坐回了椅子上反问道:
“你若是不曾惹她,她为何会带着老父亲一起求到你门上来?怪不得我在西荒等你不来,原来是惹上了风流债。”
姑娘凛着脸,演得倒是越发像了,时影心道,这鬼机灵的姑娘倒是点子多,如此一来,谁还敢来缠他?
摄政王殿下的演技自是不能叫徒弟比过了去,便顺着她的话解释道,
“九嶷山的事务实在是多了些,我前日夜里,才从山中回来,这两日便都在张罗着去天极风城下聘的事,你若是不信,找帝君陛下和雪莺娘娘一问便知。“
朱颜嘟着嘴,拖着鼻音又怼他道:
”帝君陛下是你的亲弟弟,你做了坏事,自是要替你瞒着,我才不信你。“
姑娘哭得满脸是泪,时影瞧着心疼,便赶忙凑上去拿帕子给姑娘拭泪,朱颜便又拿玉骨抵上自己胸口道:
”你是空桑的摄政王,他们二人又是王爷和郡主,横竖我的命最不值钱,你负了我,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时影怕她做戏做得过了,真的伤了自己,伸手握住玉骨,回身便冲着紫王父女道,
“王爷,你倒是说句话,今日之事,可是本殿下招惹了你家郡主么?”
紫王倒是不曾想到,权倾天下的摄政王殿下,在未来王妃面前,竟是如此伏低做小,为讨美人欢心,把神戒和玉骨都送出去了,便是把性命都叫人家拿捏在手上。
他豁出老脸来此,本是要替女儿讨一场姻缘,也是想要紫族借着此事在六族面前风光一番,可赤王养出来的女儿竟如此泼辣,偏偏又叫她勾了殿下的魂儿去,紫王虽是不甘心,却也知道性命要紧,只得拱手解释道:
“朱颜郡主,今日之事,原本和殿下并无关系,是天璇一厢情愿,老王才带她来求一求殿下。”
紫王说完,时影便连忙哄了姑娘道,
“颜儿,你信我,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从未将别的姑娘放在心里。”
姑娘的哭声缓了些,可抬眼看了看紫天璇,便又接着道:
“她叫你时影哥哥,叫得这般亲近,你还说你以往不曾见过她?”
姑娘的话一出,也无需时影催促,紫天璇便又慌忙解释道,
“这也都是我有意这么做的,殿下从未与我有过交集。”
朱颜心道,“我的时影哥哥,也是你能叫的?”
可这二人好歹也是紫王和郡主,吓唬吓唬,便罢了。
……
朱颜撤了灵力,窗外的风便停了下来,紫王和紫天璇,便也松了口气。时影捧着朱颜的小手,刻意让他二人瞧见朱颜手上的后土神戒,便又哄了姑娘道:
“颜儿,王爷一片爱女之心,你便莫要与他计较了,经过此事,天璇郡主应该也能将我放下了,天色已晚,你撤了结界,便请他二人回去罢。”
待到朱颜解了门前的结界,时影才又对紫王父女道:
“我与颜儿情深似海,此生便不会再有旁人了,王爷和郡主回去后,本殿下自当今日之事不曾发生过。“
……
……
眼见着内官送走了紫王父女,时影回身关了殿门,便见姑娘斜倚在软椅上,小手转着手中的后土神戒,笑盈盈地揶揄他道:
“殿下英明神武,竟还有解决不了的事,今日若不是颜儿前来,你怕是要被这父女二人缠上了。“
将姑娘捞起来抱在怀中,时影想起方才的情形,实在是觉得好笑,便也忍不住笑出声道:
“多谢王妃娘娘为我解围,这后土神戒,便当作今日之事的谢礼了。”
后土神戒,本就是极有灵性的,它戴在朱颜手上,严丝合缝的,便是认了新主。时影本就打算将它作为聘礼,遇上此事,便顺水推舟地将神戒先给姑娘戴上了。
那神戒在姑娘手上划过几缕流光,朱颜心中喜欢,却又有些难为情地闷声道:
“我今日这么一闹,日后那些个莺莺燕燕,定是不敢再来招惹你了,可是,堂堂的空桑摄政王,怕是要落下个惧内的名声。”
时影却不以为意,将姑娘抱放在桌上,轻啄了一口姑娘红艳艳的嘴唇,轻声笑道:
“惧内便惧内了,这名声,我倒是觉得很好。颜儿,你今日这般泼辣,我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可我也有一事,至今都不太明白,那时候,你以为我要娶白雪鹭,若是能像今日一般找我闹上一场,也不知该有多好!”
时影这么问,姑娘便是沉默了,这件事,连重明也不十分清楚,就在她以为师父带她去逛集市,牵着她的手要她慢慢走,是对她的喜欢时,那时的大司命告诉她,师父要做回世子,迎娶白雪鹭,她便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了,怎么还敢去师父面前闹一场?
可大司命已经不在了,又岂能再去说他的不是。
朱颜不吱声,时影却也懂了,
“是尊上对不对?他不许你来找我,拿你的父王母妃和族人的安危威胁你了,对么?”
......
朱颜点点头,扑在时影怀中,便又哭了,
“师父,我那时真的好难过啊,我不敢说我喜欢你,更怕误了你的前程,害了族人性命,可我看到白雪鹭拿着那环佩,跟你买的一模一样,便觉得我活不下去了,我说我喜欢阿渊,便是不想活了,跟他一起死,也好过看见你娶了别人。”
时影抱着朱颜,轻拍着她的背,由着她将堵在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待姑娘的哭声渐渐低了,他才慢慢说道,
“颜儿,尊上临走前,也曾说过,他做的事,罔顾了我的意愿,要我原谅他。往后,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怎么闹,便怎么闹,师父都由着你。”
“嗯,颜儿跟师父在一起,再也不会觉得委屈了。”
姑娘擦了泪,从桌上跳下,便打算回去了,
“师父,我是带着玉绯一块儿回来的,这会儿,赤族行宫那儿的房间,应该已经收拾好了,我…我明日再来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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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骨遥】雪夜灯
时影×朱颜
01
北野的冬夜极长,暮色四合时,雪便簌簌落满山径。
时笙趴在窗边,呵出的白雾在琉璃上凝成霜花。她伸出指尖,沿着冰纹勾画,嘴里嘀嘀咕咕:“娘亲说今晚有糖蒸酥酪,怎么还不回来?”
时晏坐在炉边翻书,闻言头也不抬:“她同爹爹去山脚市集了,约莫是被什么耽搁了。”
“可天都黑了!”时笙扭过头,鼻尖抵着窗棂,眼巴巴望着风雪深处。
确实耽搁了。
朱颜蹲在雪地里,指尖戳了戳冻硬的雪堆,仰头对时影道:“时影你看,这雪人堆得不错吧?...
时影×朱颜
01
北野的冬夜极长,暮色四合时,雪便簌簌落满山径。
时笙趴在窗边,呵出的白雾在琉璃上凝成霜花。她伸出指尖,沿着冰纹勾画,嘴里嘀嘀咕咕:“娘亲说今晚有糖蒸酥酪,怎么还不回来?”
时晏坐在炉边翻书,闻言头也不抬:“她同爹爹去山脚市集了,约莫是被什么耽搁了。”
“可天都黑了!”时笙扭过头,鼻尖抵着窗棂,眼巴巴望着风雪深处。
确实耽搁了。
朱颜蹲在雪地里,指尖戳了戳冻硬的雪堆,仰头对时影道:“时影你看,这雪人堆得不错吧?”
时影一手提着灯,一手撑着伞,闻言垂眸看去——那雪人圆头圆脑,两颗黑石子作眼,一根枯枝为嘴,歪歪扭扭地插着两根树杈当胳膊。
“嗯,”他点头,眼底浮起笑意,“颇有神韵。”
朱颜得意地拍拍手,正要起身,忽觉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时影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却听“咔嚓”一声——
灯柄断了。
朱颜:“……”
时影:“……”
夜风卷着雪粒子扑簌簌往灯罩里钻,火光挣扎两下,“噗”地灭了。
02
大白狗蹲在门口,狗耳朵警觉地竖起。
远处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间或夹杂着朱颜的抱怨:“都怪那灯柄不结实……”
时影的声音温温淡淡:“嗯,回头我换根紫檀木的。”
“紫檀木太重了,不如用湘妃竹……”
大白狗翻了个白眼,爪子扒拉开门闩。冷风灌进来的刹那,时笙已经炮弹似的冲了出去:“娘亲!我的酥酪呢?”
朱颜“哎呀”一声,从袖中摸出油纸包:“差点忘了,给你。”
时晏合上书,目光在父母身上转了一圈:“灯呢?”
时影面不改色:“送人了。”
大白狗:“汪?”(骗小孩呢?)
时笙才不管灯去了哪儿,她急吼吼拆开油纸,却见酥酪早已颠簸得不成形状,软塌塌糊作一团。她嘴一瘪,眼眶顿时红了。
朱颜心虚地摸摸鼻子:“路上堆了个雪人……”
时影轻咳一声,从怀中取出另一只小匣:“吃这个吧。”
匣中躺着两枚莹润的冰糖葫芦,山楂裹着晶亮糖衣,在炉火映照下像红宝石似的。时笙破涕为笑,时晏却眯起眼:“爹爹何时买的?”
时影:“你娘偷拿酥酪时,我顺手买的。”
朱颜:“……?”
大白狗:“汪汪!”(告状精!)
03
夜深雪重,木屋的窗缝却漏出一线暖光。
时笙含着糖葫芦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点心。时晏轻手轻脚替她盖好被子,转头见大白狗正鬼鬼祟祟往厨房溜。
“偷吃会被娘亲挂在房梁上。”他慢悠悠道。
大白狗僵住,尾巴讪讪垂下。
另一头,朱颜正对着断灯发愁:“修不好了……”
时影接过残骸,指尖抚过裂痕:“明日我重新做一盏。”
“可我就喜欢这盏,”朱颜托腮嘀咕,“它陪我们走过西荒沙海,还挡过东池的暴雨……”
窗外风雪呜咽,时影忽然起身:“带你去个地方。”
04
山巅有座废弃的望塔,年久失修,木阶踩上去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朱颜扒着栏杆望下去,整座雪山尽收眼底。墨蓝的天幕下,雪粒如星子般闪烁,远处人家的灯火像散落的珍珠。
“小时候,我常躲在这样的塔上。”时影忽然道。
朱颜一怔。
他很少提起幼年事。那些寒夜孤灯,都被岁月熬成了沉默的痂。
“那时候觉得,雪落下的声音最寂寞。”他望着远方,语气平静,“如今却觉得,有人陪着听雪,倒是件趣事。”
朱颜鼻子一酸,伸手去拽他袖子:“时影……”
时影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盏冰灯。
那是用山巅永冻的寒冰雕成的,剔透如琉璃,中心跳动着灵火,光华流转间,竟映出漫天星辰的倒影。
“断灯修不好,便换一盏。”他将灯递给她,“就像从前觉得人生漫长,如今却只嫌岁短。”
朱颜捧着灯,忽然笑了:“时影,你学坏了,都会说情话了。”
夜风掠过塔檐,掀起两人的衣摆。远处传来隐约的狼嚎,大白狗在雪地里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岁岁年年,不过是一盏灯,一场雪,一双人。
【影颜】相思无尽处(四)
这几章每次都是写了一半逻辑不通,又推翻了重来
太太们等急啦,要把小影子气疯哪里这么容易呢,小颜儿不得接二连三的sao操作才行呢!
哈~哈~哈~~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新任帝君时雨即位时,皇后娘娘雪莺已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战乱后生下小皇子永隆,满月时,也不曾为他热热闹闹地操办一场。
此番皇子已是快满周岁,雪莺便琢磨着,要让皇城里的百姓,也都沾沾喜气。
帝君想为小皇子的周岁生辰庆祝一番,前来找大哥商量,时影又怎么会不答应,再说,时雨和雪莺,都不是铺张奢靡之人,不过是少年心性未脱,...
这几章每次都是写了一半逻辑不通,又推翻了重来
太太们等急啦,要把小影子气疯哪里这么容易呢,小颜儿不得接二连三的sao操作才行呢!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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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帝君时雨即位时,皇后娘娘雪莺已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战乱后生下小皇子永隆,满月时,也不曾为他热热闹闹地操办一场。
此番皇子已是快满周岁,雪莺便琢磨着,要让皇城里的百姓,也都沾沾喜气。
帝君想为小皇子的周岁生辰庆祝一番,前来找大哥商量,时影又怎么会不答应,再说,时雨和雪莺,都不是铺张奢靡之人,不过是少年心性未脱,想借着此事玩闹一番罢了。
时影在旁人面前,自是冷漠疏离,颇有摄政王的气势与威仪,可时雨知道,他这个大哥,对于亲近之人,实在是心软得很…
时雨与雪莺,得了时影的支持,便命人广发了消息,请六部王族前来嘉兰参加庆典,又从六部中,选了几位与皇后娘娘在闺中时便相熟的郡王与郡主,提早赶来,帮着娘娘一同安排。
冷清了许久的嘉兰皇宫,这几日也多了许多欢声笑语,时雨做了帝君,又遇上冰族入侵,这一年多来,就算有时影全心辅佐,也是整日辛劳,不得半刻松懈。
时影有心让时雨借着给永隆庆生,多陪陪雪莺,便揽下了更多的公务,以至于除了歇息,整日都在乾元殿与勤礼殿忙碌。
时雨心里过意不去,便时常派人去给时影送些香茶小点,有时还是帝后二人亲自做了时影自小便喜欢的雪薇糕,再带些从宫外淘来的小玩意,去给自家大哥解闷儿。
有一回,时影从勤礼殿出来,见到雪莺与她的族妹白雪鸢刚从御花园出来,两人和身边的几位女官,都捧着些刚采摘的香花与兰草。
雪莺见了他,便殷勤地上前介绍自己的这位族妹,说是雪鸢郡主也很是喜爱调香,若是时影有空,她便带着小姑娘去坤元宫里请教。
雪鸢以往在宫里也不是没有见过时影,只是不曾与他说上过话,见皇后姐姐引荐,便连忙给时影行了礼,说要向他请教调香的技法。
十七岁的小郡主,怀抱着一大捧清香四溢的芙蓉花儿,粉面桃腮,娇俏水灵,任谁也是要多看几眼的。
可时影听见“调香”二字,便想起那个在九嶷山上最爱扯着他的长袖说话的小姑娘。她说喜欢他身上的熏香,他便答应她,等她学会了九嶷山最高阶的术法,他便教她如何调出那样的味道。
可是,他的小徒儿学会了千树,却是为了别人。
……
在叶城的那一晚,时影买了环佩,本是打算带着姑娘一起回白家老宅去,在他的母亲留下的莲池旁,郑重地请她接受他的情意。
他还打算,要教她新的调香手艺,和他用的熏香不同,是香丸的制法。做好了,便放在姑娘亲手绣的香囊里,他们两个一人一只,都是一样的味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不知该有多好!
可是,姑娘如今,无论是什么香气,都闻不出来了,她再也不会故意蹭到他的身前来,贴着他深吸一口气,笑盈盈地赞一句“师父好香”。
她不会再叫他“师父”,也不愿再见他,而他,也不会再教旁人调香了。
“娘娘和雪鸢郡主怕是要失望了,我虽精通术法,可在调香一事上,怕是只得个入门的水准。宫里司药局的柳师傅,是调香的行家,娘娘可带郡主去向她请教。
时影调香的本事有多厉害,就算旁人不知,时雨却是知道的。
当初,秋水歌姬见白嫣皇后身上的香气十分独特,便要司药局也为她制一款独有的熏香,可白皇后的熏香,正是时影为她调制的。司药局的师傅们调不出这样淡雅又悠长的香气,世子殿下又不肯为宫里的其他嫔妃调香,这便又是招致了秋水的嫉恨。
……
时影随意地问了问雪莺,永隆的生辰庆典安排得如何,便又往乾元殿与宣召来的几位大臣商议蓝族领地的秋收屯粮之事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除了雪莺和雪鸢,还有时雨一直在不远不近的树后偷偷瞧着。雪鸢回去后,时雨拍着脑袋想了半日,到了晚间,便又与雪莺商议道:
“你我只觉得雪鸢温柔貌美,善写诗爱作画,又会调香,定会与大哥投缘,可我今日见他看到雪鸢,眼中不曾有半点波澜,我才明白过来,大哥这般安静沉稳的性子,想是要配个活泼爽朗的姑娘才好。”
“活泼爽朗…”,雪莺的声音低了下来,西荒的绛珠飞焰,活泼艳丽,明媚爽朗,是最符合这四个字的人选,可是,她与时影闹到了这步田地,连师徒都没得做了,还怎么会有别的可能?
时雨当然知道雪莺想起了谁,当初,他虽然不敢去问大哥,可他心里,也是怀疑过的。
那时时影还未曾正名,仍是恨着宫里的一切,可他为了朱颜,不但进了宫,还向帝君下跪求情,后来,朱颜又为他挨了板子,整整四十下,姑娘咬着牙,叫都没叫上一声,这两个人,处处护着对方,又岂能只是师徒之情?
“雪莺,大哥和朱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本以为,大哥虽然还担着大司命之职,可脱下神袍,也是迟早的事,若他想成婚,这摄政王妃之位,必定是朱颜的,可这两人,怎么就闹到如此境地?”
朱颜对时影的感情,除了重明,便再无第三个人知道,在星海云庭发生过的事,朱颜也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即便是雪莺,朱颜也不敢透露实情,因此,雪莺也只当是因为止渊,朱颜才不愿再认时影这个师父。
“雨郎,自战乱平息后,我便再未见过阿颜,她在信里只说,因她与海皇止渊情深义厚,大哥杀了止渊,她无法原谅他,才与他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雪莺一向单纯,又不十分了解时影,朱颜说什么,她都是信的,可时雨却又皱着眉道:
“大哥是为了空桑安宁,才杀了止渊,朱颜是他的徒弟,又怎么会不了解大哥的苦衷,朱颜就算是伤心难过,可也不至于跟大哥闹成这样,想是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事。”
雪莺又想了想,才有些尴尬道:
“止渊未暴露身份前,原是赤王府的管家,与阿颜的关系,自是非比寻常,阿颜说,她心仪止渊,才恨上了大哥。雨郎,即便止渊身份如此,你可不能因为此事去为难阿颜,更不可去为难赤王一家……”
雪莺做了皇后,自是要学着事事以空桑为重,也知道了海皇和赤王府有关联,此事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利用,是多么危险。可她对时雨坦白,却也要护着朱颜,一边是喜欢的人,一边是授业恩师,她想到朱颜难过到暂时不想回西荒去,一个人躲到远远的地方去疗伤,便更是难过。
时雨见雪莺似是要落泪的模样,连忙保证道:
“止渊已死,前尘往事便都一笔勾销了,何况赤王一家都是忠厚之人,我又何必要为难他们。而且大哥从未对我说过此事,便说明大哥也相信赤王的为人。”
帝后两人一向心意相通,十分默契,可是转回到时影的婚事,二人便又一起连声地叹气。
还是时雨又想到蓝家的那位小郡主,便凑在雪莺耳语道:
“蓝家的那位昭月小郡主,瞧着倒是活泼开朗,笑起来和朱颜有几分神似……”
……
没过两日,摄政王殿下从嘉兰白塔回宫之时,见宫里的几株丹桂开得正好,便不禁放慢了脚步,又想起那个三感不明的姑娘,曾在九嶷郡买了桂花糕给他,一路怕凉了,便用法术一直暖着,回来时,那糕点竟然还如刚出锅一般软糯。
他那时还调侃她,说是平日里学的术法,用在吃的方面,姑娘总是发挥得极好。惹得姑娘撅着嘴,抱怨师父就算是夸她一句,也是小气得很。他若是知道,日后会害得她有流不尽的眼泪,以往便要多夸夸她,好叫她多开心几日。
……
时影黯然立在树下,却不想又遇见雪莺带着一位瞧着面生的姑娘,笑闹着,要来摘这丹桂,回去做桂花糕吃。
那姑娘梳着桃心髻,穿着浅碧色的窄袖衫子,听见皇后娘娘提起桂花糕,便将裙摆打了个结,要爬上树去够那满是桂花香气的枝桠,回头瞧见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位陌生男子,白衣玉冠,俊美得不似凡人,便连忙整理了衣裙躲在雪莺身后,问一声,
“娘娘,他…他是?”
蓝昭月一双大大的眼睛,透着几分惊艳,又有几分疑惑,像极了当年误闯帝王谷的那个小姑娘,从半空中跌下来被他接住时,如山间惊惶小兽,莫名地便想让人护着她,宠着她。
时影挥动长袖,自指尖发出一道气刃,姑娘手中便多了一枝丹桂,只是,还未等到雪莺带着昭月郡主道谢,时影便已不见了踪迹。
雪莺还当这位昭月郡主,的确是有些不同的,初次相见,便能让摄政王亲手为她折一只丹桂。她却不知,时影匆匆离开,是因为他已无法控制想念那个姑娘的情绪,无论做什么,吃什么,又或者是看到什么,总能想到她。
无望的思念,如同永不停息的海潮,他无力推拒,已经快要将他吞噬,人人都道敢于弑神的摄政王,无所不能,可他再也挽不回一人的心,也唤不回他再去爱人的心。
……
夜色苍茫,时影挥手要殿外的内官们都退下,想与时雨和雪莺单独聊一聊,要他们莫要再为他的婚事操心,也莫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费心安排这些王族里的郡主和小姐与他相见。可是,欲要推门之时,他竟听见雪莺在殿内与时雨说道:
“今日大哥竟然亲手为昭月郡主摘了桂花,说不定,便是一出一见钟情的好戏。大哥若能得此良配,不但是皇家的喜事,阿颜定也是高兴的。”
“还是她前日来信,提醒我不好明着为大哥选妃,便可借着永隆的生辰多请些未婚的姑娘们来宫里做客。可见她嘴上虽然说再不见大哥,心里还是关心他的,我这就给阿颜写信,告诉她这摄政王妃的人选,已是有眉目了。”
帝后二人在殿内,聊得甚是欣喜,却不知时影在殿外默默站了半晌,心中悲苦,忍不住自嘲道,
“原来,她竟已经厌恨我到这种程度,为了不让我去纠缠于她,便连这种法子也想出来了么?朱颜啊朱颜,我只想远远地陪着你,即便是这样,也会让你难以安心么?”
……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虐不虐不,我觉得我今天写出来了另外一种虐
靠回忆和反向脑补坑死自己的小影子要爆发了
剧透一下,小朱朱说,行,叫你结婚你不结,你还来找我麻烦,干脆我自己结
然后,小影子就彻底疯魔了……
【影颜】情人节番外-徒儿给师父补一补(下)
小颜儿撩师父,那必然不会失手
直接上车车啦🚄,大过节的还有什么羞耻心?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一)
时影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朱颜亲了他,那句“喜欢”,便不会再有其他的含义。
他垂着眸,竟是不敢去看姑娘明亮的大眼,可姑娘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攀着他的肩膀又道:
“师父是不是又想说,徒儿在胡闹,或者,又要拿你的身份来推开我了。”
姑娘坐直身子,学着时影以往冷漠的口气,
“九嶷山的少司命大人,断情绝爱,是不可能喜欢上谁的……...
小颜儿撩师父,那必然不会失手
直接上车车啦🚄,大过节的还有什么羞耻心?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一)
时影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朱颜亲了他,那句“喜欢”,便不会再有其他的含义。
他垂着眸,竟是不敢去看姑娘明亮的大眼,可姑娘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攀着他的肩膀又道:
“师父是不是又想说,徒儿在胡闹,或者,又要拿你的身份来推开我了。”
姑娘坐直身子,学着时影以往冷漠的口气,
“九嶷山的少司命大人,断情绝爱,是不可能喜欢上谁的……”
姑娘这样,倒是把时影逗笑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是姑娘毫不掩饰地,说出对他的喜欢,他也不曾想到,当他听见姑娘的表白,心中满是欢喜,竟然一点也不想去考虑他少司命的身份。
“颜儿猜得出我的回答,还来问师父么?就不怕师父把你赶出去?”
少司命大人的眼睫纤长,但也掩不住眸子里的亮光,他眼里俱是笑意,怎么会把姑娘赶走?
“师父最是口是心非,师父舍不得赶颜儿走,就算是嘴上说了,心里也是不愿的。”
朱颜干脆便靠在时影肩上,说得十分地笃定。
时影挑了眉,笑问徒儿,这是练会了读心术了?可姑娘竟是将发上簪着的玉骨取下来,在时影面前晃了晃,
“读心术师父又没教过我,我哪里会用?不过,这玉骨是什么意思,师父倒是可以跟我说说看。”
白日里在街上碰见重明,他虽然不曾直接告诉朱颜时影的心意,但也有心提点了一句,要朱颜回去问问家里的长辈,玉骨还有什么别的含义。
朱颜只知道,玉骨是白薇皇后留下来的珍贵法器,问了赤王妃才知,空桑帝后历来的定情信物,便是这玉骨。
幸亏赤王妃并不曾见过玉骨,便不知女儿的一直带在身上的法器,竟是白嫣皇后留下的信物。
……
见了玉骨,时影如水的眼波漾开来,开口回道,
“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遗物,也是空桑历任帝君赠与皇后的定情信物。”
“所以,师父是承认啦?师父是喜欢颜儿的,对不对?”
朱颜知道了玉骨的来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即便是时影真的要赶她,她也不怕了。
“师父…,你快说啊…,你到底喜不喜欢颜儿?”
今日姑娘的胆子,着实是大的很,时影不曾回应,她便缠着他,小手拽着他的大掌,晃晃悠悠地要他说实话。
隐藏了许久的真心,就这样被姑娘毫无预警地揭开来。姑娘热切的表白,让时影感到前所未有的暖意,一颗心犹如被泡入热泉之中,周身都是暖洋洋的情意。
姑娘这样调皮,他也跟着玩闹心起,故意逗她道,
“不喜欢,我一点儿也不喜欢颜儿。”
“啊!?师父坏!方才说到阿渊,你都吃醋了,你还敢说不喜欢颜儿,那你把玉骨拿回去好了,师父不喜欢我,我也不敢要!”
小徒儿撒娇,果真是有一手的,嘴上说着要把玉骨还给他,人却坐到师父怀里去了,软软糯糯的小人儿,就蹭在他的颈边,带着少女馥郁的幽香,缠着他问他要一个答案。
少司命大人,一时间慌得连耳根都红透了,可他定了定神,伸出手,却并不推开她,反而将姑娘圈在臂弯里,低头轻笑,
“那便把玉骨还回来罢!这样以下犯上的徒弟,我也不敢要了。”
“我不,玉骨是定情信物,给了我就是我的,师父不准耍赖。”
所以,有了玉骨,便是有恃无恐,连师父都敢“轻薄”了么?可他是这么喜欢的怀里的姑娘呐,香香软软的一团,窝在他怀里,将他一颗千疮百孔的心都填满了、熨暖了,他舍不得推开她,还想把她抱得更紧。
“颜儿,我是不喜欢你,而是爱上你了,比喜欢还要多很多的爱,你明白了么?”
“我就知道,颜儿也爱师父,很多很多的爱!”小姑娘开心极了,弯弯的嘴角翘起,现出颊边两个浅浅的梨涡,双手缠在时影颈后,凑上去,又在时影嘴角亲了一口,亲完了,又窝回时影怀里,双颊红艳艳的,想是也为着自己的大胆害羞了。
(二)
小徒儿今夜,便犹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她坐在他怀里,说她爱他,难道竟不知,他这个年纪的男子,是经不起心上人这样的撩拨么?
伸手扶住姑娘纤细的腰肢,时影想将她放回椅子上,
“颜儿,师父的身份,并不简单,你要与师父在一块,这条路可能并不平顺,你可都想好了么。”
朱颜知道,时影总是做一步,望三步,事事都要谋划清楚,她也知道,师父是为了两个人的未来打算,可她今夜,是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才到这儿来的,既然师父也说爱她, 她便想放纵一回,那些难解的烦心事,就留到明日罢。
“我都想好了,我们西荒的姑娘,喜欢便喜欢了,哪里会瞻前顾后的。可是,我现下不想跟师父讨论未来的事,我只想跟师父好好地呆一会儿。”
小姑娘靠在他肩上,小手搂得更紧了些,
“师父,外面的风好大,颜儿冷,你抱抱我。”
修行之人,哪里就怕冷了?可小徒儿说冷,那便冷罢。
扯过斗篷,将姑娘裹了,时影抱着小徒儿,低头嗅到姑娘甜丝丝的发香,心神迷醉,便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了。
昨日姑娘被抓走,虽是没受什么内伤,可外伤还是有的,他不敢用力,问她的伤都上过药了没有,朱颜便又将手心伸过来,娇声道:
“身上倒也没什么伤,可手还疼着呢,要师父吹吹。”
那日在霍图部,两人话赶话的,呛得好不热闹,姑娘又是“死了丈夫”,又是要“叫非礼”的,激得时影拿出师父的做派打了姑娘的手掌心,可是那两下,他又没怎么用力,哪里就会疼到现在了?
不过,姑娘说疼,便是疼了,时影真的吹了几下,又把小手放在掌心里揉了揉。这才将披风紧了紧,问姑娘还有哪里疼?
另一只小手又伸过来,撩起朱红色的长袖,细腻白皙的肌肤上两道浅浅的红痕,
“那些人抓我时,把我的胳膊都划伤了,师父你看呀,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好?”
“不会,有师父在,不会让疤痕留在颜儿身上。”
指尖运起灵力,高阶的疗愈术,并不将这点伤痕当回事儿,可姑娘却是着急地拦住时影,
“师父这几日不许再用灵力了,颜儿这些伤痕,有师父惦记着便好,过些日子再治也不迟。”
朱颜说完,靠在时影肩上,倒是不说话了,也不知在想什么,小脸又泛起了一片红云。
时影只当他的小姑娘是困了,从她被迫嫁去霍图部算起,到她陪着他去夏城找大夫,后来又被海国军抓走,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和惊吓,回到府中也才一日,又担心着她,必定是累极了。
吻了吻姑娘光洁的额头,时影心中拉扯了半晌,终是舍不得送姑娘回去。低头轻声问她,困了便睡在师父这里可好?他怕吓着她,便又连忙补道:
“师父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便在这长椅上打坐。”
可是,时影怎么也想不到,西荒长大的小姑娘,爱上一个人时,脑瓜里都在盘算些什么?
姑娘的嘴唇,贴在时影耳边,甜美的气息,像是轻柔的羽毛,拂在他的心间上。
心动,情也动…
“师父,我趁府里的老医官去找药,偷偷翻了他架子上医书,那本书上说,有一种恢复真元的办法,很是有效,你,要不要试一试?”
“哦?说来听听?”
“就是…”,
姑娘的小脸更红了,可晶亮的大眼里,却又带了十二分的决心,
“师父要了颜儿罢,我们同出一门,灵力相通,颜儿还是…是完璧之身,按照那书上所说,颜儿就是最好的灵药,无论是灵脉受创,还是经脉受损,采…采阴补阳,便能恢复功力,甚至大有精进也说不定。”
……
……
……
一夜旖旎缠绵,第二日清晨,姑娘躺在心上人的怀中,还未苏醒,便有军士在帐外急报,说是坊间传言,赤族的朱颜郡主,竟在成亲之时逃婚,又要与九嶷山的少司命私奔,实在是败坏门风,给王族抹黑,青妃娘娘知道了,要召唤郡主入宫听训,可是,传旨的人上了赤王府,却找不到郡主了……
姑娘本是睡得迷迷糊糊,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闹得清醒了,皱着小脸惆怅道:
“师父,可怎么办啊,青妃娘娘是个笑面虎,我可怕死她了。”
打扰了他的小徒儿睡觉,更搅扰了他与小姑娘清晨的缱绻时光,当真是讨厌至极。时影冷了脸,将姑娘揽回怀里,柔声哄道:
“怕什么,我的娘子,还轮不到她青妃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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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尺度太大了,只好当彩蛋了,正文三排省略号那里
最后一句套用了剧里的台词,真是不要太解气!
彩蛋甜疯了,用粮票就行,一定要看哦!
【影颜】情人节番外-徒儿给师父补一补(上)
意不意外,情人节有惊喜哦,哈哈哈~~~
压箱底的脑洞,留给情人节。
泡泡觉得最好磕的情节之一,就是少司命大人动真元去救小徒弟,真是男友力爆表!
小朱朱醒来都怀疑师父动真元了,小影子说没有,小徒儿怎么就能信了呢?太太们说是不是?
所以,来一段死皮赖脸,主动到没边小朱朱吧,小徒弟撒娇,师父根本顶不住。
这两个人,我真是可以无限甜,每次都觉得到顶了,其实还可以在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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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所以,师父的赤果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重明从九嶷山给他摘回...
意不意外,情人节有惊喜哦,哈哈哈~~~
压箱底的脑洞,留给情人节。
泡泡觉得最好磕的情节之一,就是少司命大人动真元去救小徒弟,真是男友力爆表!
小朱朱醒来都怀疑师父动真元了,小影子说没有,小徒儿怎么就能信了呢?太太们说是不是?
所以,来一段死皮赖脸,主动到没边小朱朱吧,小徒弟撒娇,师父根本顶不住。
这两个人,我真是可以无限甜,每次都觉得到顶了,其实还可以在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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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所以,师父的赤果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重明从九嶷山给他摘回来的?也不对,重明就算飞得再快,那也还是来不及呀!”
从街上的药铺子出来,朱颜便更是疑惑了,时影说,他去海国军的营地救她,并非动了真元,而是服用了赤果,可是,她把这叶城一条街的药铺子都问遍了,也没有一家铺子有赤果,而且,方才那位老师傅还说,叶城附近的山上,也从不长赤果,那么,在那样紧急的状况下,师父是如何拿到赤果的?
皱着眉的小姑娘,没了主意,站在街头又想,
“若是这样,师父便是在骗我了,师父定是动了真元,又不想让我担心,才随口那么一说的。”
朱颜抬手拍一拍自己的脑门儿,跺着脚生了自己的气:
“朱颜啊朱颜,你可是太大意了,师父说什么你都信,师父动了真元,伤了根本,这要多少赤果才能补回来呀?!
想起昨日她一时冲动,扑上去抱着时影时,在他身上闻到的淡淡的血腥气,朱颜便更是笃定了她的猜测,
“如今空桑大乱,冰族又一直在找机会要对师父下手,他现下这样,若是再遇上女萝溪的那一群冰巫,可怎么好?!”
“不行,我得去找师父!”
朱颜心中,慌乱如麻,她昨日遇着了自家父王,便与时影匆匆告别,现下她担心他,却连他去了哪儿也不知道,又想起他昨日离开时,走得头也不回,姑娘心里酸楚,随意地靠在一间铺子的立柱前,便是扑簌簌地落下泪来。
......
“小颜儿,你怎么在这?你的伤,都没事了么?”
“重…重明…,太好了,你在这,便说明师父也在,你带我去见师父好不好?”
姑娘哭得眼泪汪汪的,见了重明,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一向跟着师父,有他在,师父应该就在附近罢?
重明挠挠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朱颜。要是按他的心意,自是立刻马上将朱颜带到时影身边,可是时影三番五次地对他下了禁令,不许他告诉朱颜,她的师父对她的心意,若是再带着小颜儿去找他,那人想是真的要跟他绝交了。
“小颜儿,你师父他,现下就在空桑军的大营里,可他正在和青罡他们商议大事,老夫也掺和不进去,才出来瞎逛的,你这会儿,也别去打扰他了罢…”
神鸟心道,地方我是告诉你了,要找师父你便自己去,莫把老夫卖出来便是。
可朱颜哪里知道这些,扯着重明又问:
“我师父他,昨日是不是动了真元了?他说他服用了赤果,我今日才明白过来是他在骗我,重明,你告诉我,师父他昨日到底有没有受伤?”
“哎…小颜儿,你就别为难老夫了,你师父的脾气,你自己清楚,你想知道什么?还是直接去问他罢。”
重明叹了口气,似是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姑娘哭得可怜,他也着实是于心不忍,既然少司命大人动了真元,身娇体弱的,的确是缺个知心人照顾,重明心道,他这神鸟便豁出去了,帮他二人一把罢!
“小颜儿,不是老夫故意绕圈子,实在是有些事,老夫也不方便讲,你若是担心小影子,等他的事忙完了,你便去看看他。”
朱颜点了头,心里想着,有什么是能给师父恢复元气,增补灵力的,她回去也要再去问一问府里的医官才是。
……
(二)
夜里风起,刮得大营里的旗子猎猎作响,空桑军营里的大帐内,一盏小灯昏黄如豆,案前的少司命大人忙碌了一日,半阖着眼,暗自推揉着隐隐做痛的眉心。
北冕帝缠绵病榻多时,六大部族明争暗斗,朝中的臣子们也俱是一盘散沙,他以少司命的身份暂领军务,将士们虽是尊他敬他,可军中士气低靡已久,事项繁杂,即便是英明如他,这一日下来,也难免有些困倦了。更何况,他动了真元,又不愿让旁人知道,强打着精神忙碌了许久,到了夜里,便真是有些熬不住了。
账外风声大作,帐内只余少司命大人轻浅的呼吸声,他靠在软椅上,阖眸思索着白日里的诸多难题,幽暗的灯下,却有两只纤白柔软的小手伸过来,轻轻揉按他胀痛的额角。
姑娘的指尖清凉软嫩,带着似有若无的甜香,时影只有一瞬间的惊讶,便知身后的姑娘是谁,许是今日太过疲累,又许是灵力不济,今夜时影身上的戒备,也少了许多。感知到是小徒儿来了,他心中竟满是欣喜,抬手握住轻盈的指尖,将朱颜拉至身前,柔声问道:
“颜儿,你怎么来了?”
“师父,你果真是动了真元了,徒儿来了,你都没有察觉。”
朱颜暗夜前来,担心惊动旁人,便在朱红色的衣裙外,罩了一件玄黑的斗篷,摘下宽大的风帽,一张细白的小脸楚楚动人,大大的眼里还悬着一颗晶莹的泪滴,要掉不掉的,叫时影瞧见了,便忍不住伸手把泪滴擦了,只恨不得要将人揽在怀里哄。
“颜儿,师父不是说了,我没有动真元,我是服用了赤果……”
时影还想用相同的理由诓骗小徒儿,可这一次,小徒儿却没有这么容易骗得过了,朱颜伸手抓过时影的手腕,探上他的脉息,便是嘟着嘴气道:
”师父现下的状况,比前几日在夏城驿馆时,还要不如,师父教导徒儿要以诚待人,可是师父却总是不对我说实话。”
时影无可辩驳,由着朱颜把了脉,便见她将斗篷放在一边,解开身上的小包袱,将里面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儿地都摊在桌上。
小姑娘半跪在桌前,拿过一只青色的小瓷瓶,便塞在时影手中道:
“这是凤骨草炼成的丹药,补气是极好的,师父每隔一日吃上一颗,还有这个,和这个…”
姑娘又打开雕花的精巧木盒,里面有两只红蓝色的小罐子,
“医官说了,这两种药配在一起吃,可以滋养气血,早起吃这一种,晚上睡前,再吃这个…”
朱颜忙着给时影介绍她带来的一堆这样那样的补药,时影却忙着欣赏姑娘漂亮的大眼,挺立的俏鼻,还有粉嫩嫩的樱唇,他的小徒儿啊,许久未见,前几日忙忙乱乱的,不曾好好地看看她,今夜仔细瞧瞧,倒是越发地娇媚可人了。
“颜儿,师父没事的,这些药,定是你们赤王府的珍藏,你留着,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时影抓过姑娘的小手,握在掌心,告诉她自己并无大碍,可面前的小姑娘,却又哭得可怜兮兮地嘟哝,
“师父下山来,定是不曾料到会受这样的伤,大司命那儿,虽然有许多的灵药,可师父一定也不会告诉大司命的,师父这样硬撑着,是要把徒儿我心疼死么?”
小徒儿哭得这样伤心,时影本就无话可说,偏偏朱颜还要边哭边学他以往的口气,
“我这样说,师父是不是又要和我划清关系了?说什么尘缘飞烟之类的话,要我不要管你的事!可是,师父的伤,都是因我而起,师父就算是骂我,赶我走,我也要陪着师父,万一,叫那些冰族的坏蛋们知道师父伤着,要趁机来伤害师父,我也能替师父挡一挡。”
“颜儿,你的心意师父都知道了,这儿是军营,还有青罡他们在,师父不会有事,你的药,师父也收下了,天这么晚了,我叫人来,送你回去好不好?”
那些话,时影派人送出去的时候,便已经后悔了,越是强迫着自己忘情,便越是发疯地想她。如今她来大营里看他,他还哪里舍得对她说半句狠话。
时影想,许是动了真元,定力也弱了许多,嘴上说着要送颜儿回去的话,可他却一点也不想唤人来,他只想小徒儿多陪他一会儿,她在这儿,他便觉得这营帐里的气息也是甜的。
……
(三)
“师父,我再多呆一会儿好不好,我想师父了,我想和师父多说说话。”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时影心中所想,今日的小姑娘,好似又回到了在九嶷山的时候,扯着时影的长袖撒娇,倒是顺势给了他台阶下。
营帐里的竹椅,很是宽敞,朱颜说要跟师父说说话,便很是自然地坐在时影身边,伸着脑袋看他手边那一堆小山也似的公文。
海国军的形势,还不甚明朗,是战是和,时影也不曾有十分地把握。朱颜靠坐在时影身边,柔声道:
“师父,阿渊他,定会给师父一个交代的,他也不希望鲛人一族和空桑百姓卷入战乱之中,你再给他些时间。而且,师父身子不好,也不能这般操劳了。”
时影扭过头,点了点姑娘挺翘的鼻尖,
“他都两百多岁了,你还叫他阿渊?”
“两百多岁又怎样,阿渊就像我的兄长一样,我这样叫他,又有何不可?”
兄长么?时影心里暗忖,那个止渊,他虽然只见过他两次,但他对颜儿是什么样的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止渊看颜儿的眼神,又哪里是兄长对妹妹的样子?
心里的醋坛子打翻了,说出来的话,便也带着酸气:
“他是兄长,你跟他亲近,那师父算什么?”
“师父就是师父呀,师父是颜儿最喜欢的人,谁也代替不了。”
喜欢的话,就这样不期然地,直白地被姑娘说了出来。时影愣了一愣,不敢去细想姑娘说的喜欢到底是何种含义。掩着嘴低咳了几声,时影抬眸,见姑娘搂着他的臂弯,望着她,竟然又接着问他,
“颜儿喜欢师父,师父喜欢颜儿么?”
“我……咳……颜儿,你说什么?”
时影被姑娘吓了一跳,面颊染上薄红,实在不敢相信姑娘说了什么。朱颜却什么也不怕了,揽着时影的肩膀在他颊边轻轻印下一吻,
“颜儿想跟师父在一起,师父答应颜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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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写不完了,先甜一段,看出来小颜儿有多主动了咩?
【影颜】山中日月番外 酒还没喝
新年伊始,年历交替,九嶷山中事务繁忙。
庆祝师父出关的那顿酒,直到二月尾,都未曾找着机会喝,小徒弟心中兀自记挂着。
今日九嶷山休沐。结束了长达半月阴雨连绵的湿意,九嶷山迎来了晴空万里微风和暖的好气候,金色的阳光洒遍神殿山峦,小徒弟心间也变得暖融融起来。
清修殿里,朱颜趴在窗棂上,望着殿外的银杏树在微风中轻扬枝条,”师父,师父,你答应我的那顿酒是不是该喝了?”
书案前,时影放下手中拿着的一卷经书,目光越过檀窗,银杏树的叶子在阳光下显得尤其橙暖。
他唇角漾起浅浅的弧度,“为师答应你的事,何曾失言过啊?”
朱颜欢欣雀跃的一转身,”师...
新年伊始,年历交替,九嶷山中事务繁忙。
庆祝师父出关的那顿酒,直到二月尾,都未曾找着机会喝,小徒弟心中兀自记挂着。
今日九嶷山休沐。结束了长达半月阴雨连绵的湿意,九嶷山迎来了晴空万里微风和暖的好气候,金色的阳光洒遍神殿山峦,小徒弟心间也变得暖融融起来。
清修殿里,朱颜趴在窗棂上,望着殿外的银杏树在微风中轻扬枝条,”师父,师父,你答应我的那顿酒是不是该喝了?”
书案前,时影放下手中拿着的一卷经书,目光越过檀窗,银杏树的叶子在阳光下显得尤其橙暖。
他唇角漾起浅浅的弧度,“为师答应你的事,何曾失言过啊?”
朱颜欢欣雀跃的一转身,”师父,那就这样说定了,今晚在繁星湖,我与师父一起烤鱼喝酒,上次六姨送给我的两壶清风醉,我可是一直忍着没喝,今夜总算可以一尝滋味啦。”
时影想象中的喝酒庆祝,当是观星赏月,小酌言欢,最美不过微醺三两分。
而实际上的喝酒,则是醉后不知天在哪,满山遍野耍酒疯,实在令人一言难尽……
“师父,这甘蔗怎么一点都不甜啊?”
“……这是麦杆。”
“师父,这繁星湖中怎么没有船只,我……我要回西荒。”
若不是时影拉了朱颜一把,她只怕都要跳到繁星湖里去了。
朱颜挣脱不过,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哭哭唧唧道,“师父,我新年没有见到父王母妃,我想念他们了。”
月光下,少女驼红的面庞上依稀可见点点泪痕,时影微微叹了一口气, “每年端午节,九嶷山可休沐三日,你若是实在想念父王母妃,便可让重明送你回去。”
朱颜迷迷糊糊地问, “端午节吗?”旋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不行的,端午节我要陪师父的,我说过,以后再也不会让师父孤孤单单一个人。”
时影胸间微微起伏,他松开了护住她的那只手,”为师早已习惯,并不需要任何人陪。”
闻言,朱颜瘪了瘪嘴,委委屈屈地落下几颗泪来,“师父……”她本就站得踉踉跄跄的身子,此刻更加不稳。
时影忧心地凝起眉头,他抬起一只胳膊,霎时环住了朱颜的腰肢, “好了,酒喝完了,莫要再胡闹,我现在送你回去。”
“师父,我还没喝够……”
【时影x朱颜】山中日月 新春篇2
九嶷山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足足下了两日,接下来几天都是晴朗好天气,阳光明媚,山野桥间的积雪现已融化得七七八八。
傍晚时分,斜阳西下,今年年中修建完成的九嶷桥上,行人络绎不绝,橙黄色的霞光轻盈地笼罩在路人身上。
倏地一道金光闪过,九嶷桥下的石滩上蓦然出现了一个白衣身影,他面向九嶷桥的方向,负手而立,雪白的素袍在寒风中飞展。
不一会功夫,有过路的乡民注意到,不知何时,平时空旷无人的桥底,竟出现了一位犹如神明般的人物。
四五个乡民聚集在桥栏边,手扶栏杆探出头,齐齐往石滩这边望来,一边睁大眼睛,一边相互交谈。
“哎哟,我的老天爷,那……那不是上次郡......
九嶷山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足足下了两日,接下来几天都是晴朗好天气,阳光明媚,山野桥间的积雪现已融化得七七八八。
傍晚时分,斜阳西下,今年年中修建完成的九嶷桥上,行人络绎不绝,橙黄色的霞光轻盈地笼罩在路人身上。
倏地一道金光闪过,九嶷桥下的石滩上蓦然出现了一个白衣身影,他面向九嶷桥的方向,负手而立,雪白的素袍在寒风中飞展。
不一会功夫,有过路的乡民注意到,不知何时,平时空旷无人的桥底,竟出现了一位犹如神明般的人物。
四五个乡民聚集在桥栏边,手扶栏杆探出头,齐齐往石滩这边望来,一边睁大眼睛,一边相互交谈。
“哎哟,我的老天爷,那……那不是上次郡中疫病时,前来诊治的神官大人吗?”
“对对对,就是神官大人,神官大人清冷出尘宛若谪仙,我一定不会看错。”
“可是,神官大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神官大人似乎一直望着基桩的位置,莫不是桥梁有什么问题吗?”
“哎呀,快别瞎猜了,赶紧去叫村长过来。”
“好嘞,我这就去。”
……
一盏茶时间刚过,村长就急急慌慌赶了过来,村长见到时影,忙躬身拘礼问安。
时影微微颔首回礼后,告知村长他今日刚出关,得知日前下了大雪,遂前来与村长讨论关于桥梁基桩加固的事情,村长频频点头,承诺在新春结束后立刻安排人手检修。
两人相谈半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农舍的烟囱上升起了袅袅炊烟。
村长犹豫了一瞬,开口道:“神官大人,天色已暗,眼下正是郡中晚膳时间,不知神官大人是否愿意屈尊降临寒舍享用晚膳?”
村长问得有几分没底气,要知道上次疫情结束的时候,村长在家里设宴,竭力邀请神官大人,却遭到他婉言谢绝。
这次也未必能请动神官大人吧。
村长突然想起什么忙补充道:“神官大人刚刚出关,有所不知,小女日前被山中神兽所伤,神官大人的小徒弟颜姑娘恰巧正在家中为小女诊治,神官大人您想不想前去—”
“好。”
村长还未把话说完,就听到神官大人自然而然的一声应答。
这显然大出村长的意料,村长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神官大人,那太好了。吾妻早逝,家中有一长姐,早年患疾,人有些痴傻,但做得一手好菜,还请神官大人您不要介意。”
“无妨。”
“神官大人,你请随我来。”
时影被村长领进了后院膳厅,厅中暂无其他人,膳桌上摆了两碟刚刚烹饪好的菜肴,一盘冬菇,一盘冬笋,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气。
村长有请时影先在茶案边就坐,待膳食准备就绪后,再前往用膳。
“神官大人,颜姑娘此刻大概是在帮家姐准备晚膳,我现在就去请她出来与您相见。”
时影微一抬眸,“村长不必,颜儿既在帮厨,就不要打扰她,一会我们自然便能见到。”
村长恭敬地抱手一笑,“说的也是,一会颜姑娘就过来了。”
村长念及受伤卧榻的爱女,在向时影表达歉意后,村长去了女儿卧房查看她的伤情,时影一个人留在厅中。
这是一间简易的农舍,装饰质朴但干净整洁,膳厅旁的院子里时不时还传来鸡鸭的鸣叫声。
时影听到有脚步声从膳厅入口传来,他下意识地抬起眼眸,望向门栏处。
青色的衣摆先跨过了门栏,来人是一位作农夫打扮的中年妇人,她手中端着一碟刚蒸好的糯米糕,放下糕点后,她才蓦然留意到坐在茶案边的时影,她好似受了惊吓般,浑身一颤再往后退了一步。
一双迷茫不知所措的眸子,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地打量着时影,忽然她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怪声,然后跑出了膳厅。
时影眼眸微动,方才那名妇人,大概便是村长口中因疾痴傻的长姐,时影望着妇人离去的背影,神色间略有沉吟。
那妇人急急忙忙跑着穿过院子,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到了偏院的厨房前,她拉开帘子进了后厨,嘴里呢喃着一些让人难以听懂的话。
“六姨,你上菜回来了。”一袭红衣的女子正在锅灶边忙碌,她声音清悦充满活力,正是朱颜。
妇人猛然蹿到朱颜身旁,双手交握在胸前不停颤抖,嘴唇费力地开启:“世子,世子……”
朱颜把目光从热气腾腾的蒸炉上收回,有些疑惑的望着六姨,“六姨,你方才说什么柿子?这个季节已经没有柿子啦,柿子是秋季的水果。”
六姨仿佛难受般地摇着头。
朱颜笑着伸出手,轻抚六姨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
朱颜刚来村长家的时候,村长大叔就特别给她说明过六姨的情况,六姨在年少时与家人走失,六年前她却独自跑回了九嶷郡,可惜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有些痴傻,也不知道中间这些年,六姨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她总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胡话,早些时分,她还说要做雪梨羹,梨也是秋季的水果,现在她又提到了柿子,寻常人家哪里有条件存放这些过季水果,即使在赤王府中也是少见。
六姨人虽然也有痴痴呆呆,但却拥有一身好厨艺,昨日晚膳时间,六姨随手摊的荷包煎饼,味感咸香,入口酥脆,比赤王府中的厨子做的还好吃几分。
朱颜震惊之余,请求跟着六姨学做菜式,这样她回了山中,还可以做给师父和重明吃。
六姨举止古怪,但她似乎很喜欢这位活泼机灵脸上总是挂着笑颜的小姑娘,常对着她笑,也耐心手把手地教她做菜,今日晚膳,朱颜便是按着六姨交给她的步骤,亲自掌勺,六姨则在一边指点,不时帮手去膳厅布膳。
“六姨,还有两道菜就完成了,您先歇歇吧,这道雪梅酥就由我端过去。”
朱颜端着盘子正准备出厨房,六姨倏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把抢过朱颜手中的盘子,嘴里扔下一句话“不…..不要你……我去。”说完拔腿就跑。
六姨不仅说胡话,行为举止偶尔也有些怪异,好在她从未伤害过他人,朱颜倒是放心任由着她离去。
不一会六姨又跑回了厨房,这下她看起来更加激动,两只脚不停跺着地板,“世……世子…….世子殿下……”
这下朱颜终于听清了,轰然一下,“世子殿下”这四个字重重砸在朱颜心头,她上山拜师的初衷,就是因为那个藏在心头的名字。
她时刻未曾忘记过那个在和露园的宫墙下,惊鸿一瞥的少年。她不敢提他的名字,她曾经问过师父,在这世间是否有元神重聚之法,那时候的师父曾厉声拒绝过她,不要怀有任何痴心妄想的念头。
可她,从未放弃过。
虽知是六姨胡言乱语,朱颜眼眶中还是涌起难以抑制的酸涩,引得身旁的妇人,紧张地摇晃了两下朱颜的胳膊,朱颜眨去眼中隐约泛起的泪花,吸了吸鼻子,“六姨,你又在说胡话了。”
世子殿下早已不在人世间,宫里那些人对世子殿下的名讳如避蛇蝎,如今他们称呼时雨为皇太子殿下,那四个字再也没人提过。
妇人一脸焦急,仍坚持摇晃着朱颜的手,朱颜不解其意,她缓了缓情绪,“六姨,最后一道菜也好了,我们一同前去用膳吧。”
【时影x朱颜】山中日月 新春篇1
清晨,九嶷山帝王谷的石室里,突然涌现出一股精纯而浑厚的灵力,蓬勃的灵气四溢到山林间,繁花摇曳,鸟儿鸣唱。
正在坐忘宫内闭目静坐的大司命,缓缓睁目,他望向帝王谷的方向,唇边溢出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神仆,把玄族献上的顶级黑岩茶取出,备茶。”
火星初红,炉火之上的白瓷盏口缓缓升腾起烟气的时候,大司命意料之中的那个人来到了殿中。
“影儿,快来坐下。”大司命眼神指了指茶案对面的空座,语气中有着少有的亲和与热络。
时影刚刚落座,就听到大司命略含笑意的声音,“影儿,你这次闭关比预计提前三日,为师稍感意外,但更多的是为你高兴,本来我认为你在半年前收下......
清晨,九嶷山帝王谷的石室里,突然涌现出一股精纯而浑厚的灵力,蓬勃的灵气四溢到山林间,繁花摇曳,鸟儿鸣唱。
正在坐忘宫内闭目静坐的大司命,缓缓睁目,他望向帝王谷的方向,唇边溢出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神仆,把玄族献上的顶级黑岩茶取出,备茶。”
火星初红,炉火之上的白瓷盏口缓缓升腾起烟气的时候,大司命意料之中的那个人来到了殿中。
“影儿,快来坐下。”大司命眼神指了指茶案对面的空座,语气中有着少有的亲和与热络。
时影刚刚落座,就听到大司命略含笑意的声音,“影儿,你这次闭关比预计提前三日,为师稍感意外,但更多的是为你高兴,本来我认为你在半年前收下朱颜这个弟子,会拖累你的修行,眼下看来,是为师多虑了,今日感应到山林间的蔚然灵力,我便知你的术法又精近了一个大的台阶,身为你的师父,我甚感欣慰。”
时影微微抱手,“都是尊上您教导有方。”
大司命笑容更为明朗,他把盛了茶水的白玉盏推至时影身前,“影儿,你尝尝看,这还是玄族子弟向你献上的谢师礼。”
时影轻轻端起白玉杯,置于唇边,浅赏一口后缓缓道:“甚好。”
大司命放下饮将过半的白玉杯道:“影儿,你这次出关正是时候,年关将至,为师需前往嘉兰述职,我不在的时候,就由你负责处理九嶷山相关事务。”
时影颔首,“影定不负所托。”
大司命抬手唤来神务官,“最近山中可还有其它事务需要留意?”
神务官回答了几宗寻常事务,最后道:“明日是朱颜郡主的生辰。”
此话一落,大司命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他的目光缓缓落到对座的时影身上,唇边渐而扯出一抹促狭的笑意,“影儿,你是朱颜郡主的师父,这件事你知道吗?”
迎着大司命审视的目光,时影神情未动。
大司命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朱颜郡主好歹也是一族郡主,不知影儿你想如何为她庆祝?”
时影眉目微动,忙拱手施礼,“尊上,山中乃清修之地,没有为修士庆贺生辰的先例,朱颜郡主也应遵循山规祖制。”
大司命用指腹轻轻扫着白玉杯沿,一圈又一圈,目光探究而耐人寻味。
少顷,大司命唇边扯出一个略带冷意的笑容,他豁然在时影身前站起身,日光下,黑袍长者高大的身躯笼罩住他此生最得意的弟子,“那就按影儿你说的办。”
大司命离案后,留下时影一人,神色间有些复杂。
大司命如他所言,在午时出发前往了嘉兰,午后时影回到清修殿的时候,殿中一片安静。
往常这个时辰,正是朱颜前来修习风系术法的时候,常常她人还未走进殿中,那一声声清脆如黄鹂鸟鸣叫的“师父,师父。”就已经传入了他耳中。
还记得在他闭关之前,她满眼期期艾艾依依不舍地望着时影,“师父,师父,这次师父闭关,弟子将有十余日不能见到师父,弟子会时刻记挂着师父,等到师父突破了新的关隘,我们就一起喝酒庆祝。”
被她紧抓着衣摆轻轻摇晃,时影无奈地摇摇头,“我从不喝酒。”
小弟子仍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没关系,师父不喝的话,就看着弟子喝,那就当是为师父庆祝了。”
时影还沉浸在那日的回忆中,远处传来重明咋咋呼呼的声音,“小影子,小影子,老夫听说你提早出关了,你果真从不令老夫失望。”
白羽少年说话间,已经跑到了时影身前,他眼底冒着兴奋的光芒,“那正好,老夫唤来百鸟为你庆祝。”
时影未有所动,沉吟须臾,他淡淡开口道:“朱颜人呢?”
“噢,小颜儿啊,她昨日下山了,大概要明日才能回山。”
时影神色微怔,追问道:“朱颜她下山了?她下山所为何事?”
重明遂向他一一道来。
昨日山下九嶷郡的村长紧急上山向神官们求助,他的小女儿性子活泼莽撞惹了祸端,九嶷郡的乡民皆知,冬季是山中神兽休眠的季节,不能去打扰神兽,否则会被其误伤。
小姑娘便不信邪,想去瞧瞧神兽休眠的样子,贸然闯了洞穴后就被一只小神兽给伤了肩背。
小姑娘受伤卧榻,不便上山求诊,村长只好上山恳求派一名神官下山为其女儿疗伤,那伤处正在肩背上,也唯有同为姑娘家的朱颜前去最合适了。
重明讲述完缘由,嘴里嘟囔道:“也不知道小颜儿何时能回来,这两天没听她在老夫耳边唧唧喳喳,老夫还有点想她哩。”
转眼一想到时影,重明整个人又迅速振奋起来,时影身为九嶷山最为年轻的高阶神官,又在七日内就突破了一大关隘,实在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
“小影子,小颜儿不在也没关系,老夫为你庆祝,以前也是老夫陪你的。”重明说得不错,以前时影出关,他都是第一个跑去道喜的,时影性子清冷,面容总是一副淡淡的神情,重明也不计较,反正小影子突破关隘,他看起来比自己熬过了天雷劫还高兴。
相较于重明一脸喜悦,时影微微有些静默。
重明有七日未曾见过时影,一时兴奋,小嘴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小影子,老夫与你说说,这七日间发生的好玩事,你刚闭关的时候,九嶷山下了一场大雪,你知道老夫爱看雪景,去年山下的九嶷郡不是新建了一座九嶷桥嘛,就属它最好看。还有啊,昨日村长上山,他说为了感谢九嶷山上的神官常年对村民的照拂,要往山上送些腊味年货来,啧啧,老夫这下又有口福了……”
时影突然回过神,“重明,你方才说什么?”
重明一愣,“啊,老夫又有口福了?”
“上一句。”
重明摸了摸脑袋,“老夫要与你说说好玩事?”
“下一句。”
“九嶷山下了一场大雪。”
时影煞是认真点了点头,“嗯,重明,五个月前我们去九嶷郡救治疫病,疫情前,村民刚刚修建好了九嶷桥,你还记得当时我与村长说过什么?”
重明一头雾水,小影子怎么突然提起这一茬,他回忆了一下道:“桥的结构过于简单,若遇大的风雪,可能会引发事故。”只是村民当时一心抗击疫情,加固桥梁的工作就被推迟了。
“嗯,…….所以小影子你的意思是?”
“我要下山检查桥梁。”
【影颜】谁家少年郎(二十五)
计划十章的文,让我硬是拖了二十多章,太太们,我尽力了,争取在元旦前搞完。
重明要来了,我好喜欢爱情鸟鸟,这篇让他出场少了,补回来。关键时刻控制舆情很重要,哈哈哈~~~
这一张就把白雪鹭收拾了吧,我可能写不来给人五马分尸,或者被扔到什么什么蛮荒之地的窑子里去这种桥段,这已经是我能写出来的最惨的结局了,希望太太们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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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一)
这几日,皇城中传得越发地沸沸扬扬,赤族的朱颜郡主,本已是皇世子妃的人选,可她耐不住寂寞,又与蓝族的蓝溪桥公子在酒楼中幽会,被世子殿下抓了个现行,这一下...
计划十章的文,让我硬是拖了二十多章,太太们,我尽力了,争取在元旦前搞完。
重明要来了,我好喜欢爱情鸟鸟,这篇让他出场少了,补回来。关键时刻控制舆情很重要,哈哈哈~~~
这一张就把白雪鹭收拾了吧,我可能写不来给人五马分尸,或者被扔到什么什么蛮荒之地的窑子里去这种桥段,这已经是我能写出来的最惨的结局了,希望太太们满意。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一)
这几日,皇城中传得越发地沸沸扬扬,赤族的朱颜郡主,本已是皇世子妃的人选,可她耐不住寂寞,又与蓝族的蓝溪桥公子在酒楼中幽会,被世子殿下抓了个现行,这一下,快要到手的世子妃位定是要丢了。
可朱颜郡主与蓝溪桥公子都已是到了这份上,倒也没听说蓝族那儿,要来求娶朱颜郡主,城中人便又传,娶妻当娶贤,朱颜郡主不但与蓝溪桥公子暧昧纠缠,往日在书院中,和六族里的几位贵公子也是不清不楚。她虽是人长得极其漂亮,家世也好,可是,性子这般轻浮浪荡,王族六部里,谁家还敢把她当做正妃娶回去。
朱颜这几日听多了城中的谣言,比这更离谱的都有,这会儿,坐在城南街市喧闹嘈杂的茶馆里,听那人讲得眉飞色舞,倒也能平心静气地,全当是在听着茶楼先生说别人家的段子。
人堆里胡言乱语的那人,长得还算周正,嘴里说的话,却是没有一句像样的,他与邻桌大声地谈论着皇家里的这桩丑事,引得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便是更加起劲地接着道:
“听说,皇世子和白家大郡主本是青梅竹马,大郡主又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她嫁入皇家,早已是内定的事儿,要不是朱颜郡主横插这么一杠子,白老王爷的两个女儿,会一同出嫁也说不定。”
那人说的绘声绘色,对面的青衣公子又来帮腔道:
“那雪鹭郡主,听说是容貌秀丽,家教又好,若是皇世子能够浪子回头,也算是一段佳话。”
朱颜听得冷笑一声,与时影在桌下交握的小手捏了捏他的手心,低声揶揄道,
“殿下,白家表妹正在盼你回头呢,你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来什么及?我这样的浪子,不正好配上轻浮浪荡的赤族郡主。”
姑娘眨着亮晶晶的大眼与他说笑,时影倒也乐得陪着她胡说玩闹。抬眼见到重明大摇大摆地进来,时影回握了一下姑娘软绵绵的小手,轻声笑道:
“世子妃殿下,你且慢慢喝茶,好戏便要开始了。”
二人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喝茶,重明冲着时影挑了挑眉,便一掌拍在那人的肩上扬声叫道:
“这位兄台,眼看着年节便要到了,你这般公然地在皇城的茶楼里造谣,这年夜饭,怕是要到牢里去吃了。”
重明虽是活了一万年,可他化作人形,便是个十分俊俏的少年,嫩生生的,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
那人正说的唾沫星子乱飞,被重明突然打断,又见他不过是个清瘦少年,便扯着嗓子叫道:
“你且说说,我如何造谣了,你若是说不好,便叫你先去吃吃牢饭。”
……
(二)
重明掸了掸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勾唇笑道:
“朱颜郡主和世子殿下救了你们这些人的小命,倒叫你们有此闲心在这儿说嘴。上个月,西荒的霍图部意图谋反,若不是郡主和殿下,叛军想是早已打到嘉兰来了,那霍图部的老王爷,学了将活人练做傀儡的妖术,若是让他得了手,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
重明说完,还不忘将手在那人的面前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吓得退了两步,却又反驳道:
“我们并没有听说什么西荒叛乱,我们只听说,朱颜郡主,在西荒闹了一场假结亲,倒把世子殿下给骗住了,堂堂一个皇世子,竟然跑到赤族的领地里去抢婚,这样的女子,若是以后做了空桑的皇后,也不知要将皇宫,祸害成什么样儿!”
重明听那人一味地叫嚣,心中暗道,叫你再嚣张半刻,一会儿便叫你哭爹喊娘。面上却是凉凉看了他一眼又道:
“老夫活了一万余年,说的话,岂能有假,朱颜郡主以身犯险,为了清除祸首,险些将命都丢了,九嶷山的大司命,四大司空,还有一众神官,都在场,不信,你们问问风司空便知。”
“你这嘴上无毛的小子,看着连二十岁还不到,还说什么活了一万年,怕不是只妖怪罢?而且,九嶷山的司空是什么人,哪里是我们这些百姓想见就能见的?”
众人见重明自称“老夫”,便都来说他是个妖怪,重明便真的现了眼中的双瞳,将那些人吓了一跳。还是站在门边已久的风司空见他闹得狠了,方才现身道:
“诸位,这位是九嶷山护山神鸟,因目有双瞳,故唤重明,他向来嫉恶如仇,听不得不切实际的妄言,在下即是九嶷山的风司空,你们若有想知道的,便可来问我,方外之人,定不敢有半句假话。”
风司空一身青灰色的道袍,端的是面容端方,正气凛然,腰间又挂着九嶷山的紫玉令牌,其上刻着一个“风”字。
那人见了,面上掠过一丝惊慌,却又强做镇定道:
“你既是司空,为何又跑到皇城里来,还在这街市之中,茶楼里闲逛?”
“只因近日在嘉兰之中,发现了罕见的毒草,千叶锦兰,大司命才命我,下山追查,此草即为前日陷害朱颜郡主的毒草,若有知道此草是如何流入嘉兰者,可来告知于我。”
风司空自袖中取出千叶锦兰的墨画,众人便争相前去观看,有好事者便抓着这难得的机会问道:
“不是说朱颜郡主与人在晴雨楼幽会,被世子殿下抓了个正着,怎么又变成被人陷害了?司空大人,可否与我们讲讲?”
世人大都爱听这些个闲话八卦,更何况,是九嶷山仅次于大司命的司空大人亲自前来解惑,风司空受了时影所托,便冲那提问之人点头道:
“方才重明所说是真,朱颜郡主在西荒,为平乱受了重伤,有人故意将千结锦兰放在晴雨楼中,使其与她吃的疗伤药物相和,形成抑制灵力的催情毒药。朱颜郡主灵力尽失,不惜挥剑自伤以保清白,还是世子殿下亲自去救回来的。这千结锦兰,说不定便是叛军余孽所放,因此,大司命才命我前来追查陷害郡主的凶手。”
风司空一番义正严辞,不由得围观众人们不信,那些百姓,本就是被有心之人所惑,听了风司空之言,便有人想起之前朱颜与时影比试遇袭一事,于是又问:
“司空大人,前月朱颜郡主和世子殿下约战比试,后来听说在皇家书院的演武场遇了埋伏,这么看来,也是叛军所为了?”
风司空便又回道:
“当日他二人的比试,在下正是亲历者,郡主与殿下力战群巫,为了对方,皆是以命相护,二位公子不知听了哪里的传闻,这般诋毁郡主与殿下,当真是令人寒心。”
众人听闻风司空之言,便有人想起,年前城中有数名孩童因着贪玩,被困于城外深谷,还是郡主带人去救回来的。那人想起此事,便是感叹道,朱颜郡主一个十七八岁的未婚姑娘,做了这许多的好事,又被人陷害,险些坏了清白,还要遭此非议,当真是委屈至极。
重明与风司空不过数语,便将近日皇城中铺天盖地的谣言扭转了局面。朱颜在角落中凑近时影悄声道:
“世子殿下此举,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时影见先前在此大放厥词的那二人,已是趁乱溜了,便轻声笑道:
“他们本是要害你,若是与叛军扯上关系,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两日,白王与白雪鹭怕是要坐不住了……”
……
(三)
时影所说,果真不错,白雪鹭在城外善缘寺,得了白老王爷消息,以为朱颜清白被毁,便在寺中呆满了九日,才打道回府。
可她回了嘉兰城中,才发现城中的消息不但已经反转,就连九嶷山,也被惊动了。
而明明应该早被毁去的千叶锦兰,竟然也成了风司空口中,叛军陷害朱颜的证据。
“给朱颜下情药,即便被查出来,也不过是姑娘家争宠,争得过头了些,罪不致死。可若说是与叛军勾结,咱们白王府,怕是要被灭门了。”
白老王爷虽然做了多年的白族族长,可一向是个胆小怕事的主,之前白风麟因为欠了花楼和赌坊的不少银子,便被人蒙骗,在演武场起哄,封了朱颜的灵力,差点连空桑的世子殿下一块儿给害了。
出事之后,白老王爷吓得六神无主,为了给白王府脱罪,干脆直接将白风麟绑了,交到了帝君手里。
据白风麟交待,是有人在花楼中与他打赌,若是他能让朱颜郡主与世子殿下封了灵力比试,便将城中的首饰铺子输给他。可帝君派人查到他供述的那家铺子,不但不是什么姓陆的公子所有,就连那个据说是家财万贯的陆公子,也在此之后,再无音讯。
所幸当日时影未被劫走,叛乱也被及时遏止,白风麟又得皇后娘娘说了几句好话,帝君才将他放回白府闭门思过。
可有这么一桩事在前头,若是给朱颜下药的事又与叛军关联起来,即便是皇后娘娘愿意为白王府说话,这一次,怕是也是无济于事了。
白雪鹭与白王商议了片刻,已是顾不得深究那日在晴雨楼中到底是何情形,当夜便派了人,要将与千叶锦兰接触之人,通通灭口。
时影早已派人,暗中盯牢了白王府,那几个杀手前脚寻到了人,后脚便被一块抓了,连着青罡府上的一位老仆,晴雨楼的掌柜和两个伙计,竟都是陷害朱颜的帮手。
……
白雪鹭在人证面前,仍是不认的,只一口咬定那几个杀手与她毫无瓜葛,又说她不过是指点了青妍一个药方,竟被拖进这样的浑水,青族擅毒又擅药,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青妍爱慕世子殿下,便要陷害朱颜,又栽赃于她,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青罡心痛难当,大殿之前,头一回对着白雪鹭质问道:
“青妍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亏她还当你是个知心的姐姐,你这样说她,良心便不会痛么?”
青罡一向对白雪鹭有求必应,就是那本记载着风晴草和千叶锦兰可融合成情毒的秘籍,也是青罡赠与她的。白雪鹭这般利用青罡,从未有过愧疚之心,见青罡对她厉声斥责,竟也红了眼眶高声道:
“我有什么错?你不想我嫁给表哥,便跟着你妹妹一同来陷害我,我当真是错看你了。”
这么短短几句,便使青罡也彻底寒了心,他与蓝溪桥的确不同,他早知白雪鹭一心要做世子妃,但因着对她的喜欢,便处处顺着她,维护于她,可到头来,她将罪责推给他和妹妹时,竟没有半分犹豫。
见时影牵着朱颜,立在一旁,白雪鹭便又上前扯着时影长袖哭道:
“表哥,我只做错过一件事,便是借了那件大氅,去给朱颜送药,那时,她明明说过,她死也不嫁你的,可后来,她又在西荒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引你去抢亲,你这样聪明,她安的是什么心,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时影听她一味地信口雌黄,实在不愿与她多说上半句,只拽回了衣袖,拉着朱颜离她远些,可白雪鹭已是狗急跳墙,又指着青罡对时影道:
“表哥,你只知朱颜中了情毒,是遭人陷害,你怎么不问问,她为何要去晴雨楼与蓝溪桥单独见面?你怕是还不知道,她与青罡,也是关系非比寻常,你们都以为,青罡喜欢我,可当初在沉沙冥峡, 朱颜与青罡,孤男寡女的,在那里呆了两日,还亏的蓝溪桥又巴巴地去找,你们这些男子,是都中了她的迷魂药了么?"
白雪鹭显然已是失心疯了,胡言乱语得正是起劲,却被朱颜扬手甩了个巴掌。朱颜手中运了灵力,这一下着实是用了狠劲,将她打得歪倒在石阶上。
蓝溪桥在一旁早已是义愤填膺,上前气得抖着嗓子道:
“白雪鹭,是你随口说了一句,没见过血云槿,青罡便要去为你寻来。朱颜怕他遇上危险,才去陪着他,那里都是吃人的流沙,遍地是剧毒的虫蛇,我们被困了五日,才得以出来,你到底还有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心?”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时影也别无他法,他想着,不过是再用一次读心术,可皇后娘娘在殿外听了许久,终是推了门对跪伏在一旁的白王道:
“表兄,你当真是要为了白雪鹭一人,不顾其他的孩子了么?雪莺即将嫁给阿雨,又有了身孕,你就不怕,此事牵连到她么?还有白风麟,他虽是不争气了些,可到底是你的儿子,又还未成家,你就不想想这两个孩子的前途了么?”
都是为人父母,皇后娘娘此番话,便叫白老王爷顿觉无地自容,又有大司命带着风司空前来,直言蓝族领地中,白蛟封印松动一事,也是白雪鹭所为,为的便是拖住时影,让他无暇顾及朱颜。
若说陷害朱颜,还仅限于儿女私情,可破坏蛟龙封印,险些使数万百姓受难,便是任谁也不能为她开脱的重罪,为了一己之私,罔顾他人性命,丝毫不顾念兄妹与同窗的安危,这样的人,还有真心可言么?
……
(四)
白雪鹭被下狱后,时影亲自去牢里废了她的修为,九嶷山的术法,终究是不能让心思龌龊之人持有。
数日之后,青罡也去了狱中,他此去,并非是顾念旧情,而是去告诉白雪鹭,他和玄霜成婚的日子,已定在来年三月。
青罡走后,白雪鹭便在狱中自尽而死,她的死,也算是给白王府留了些体面,白老王爷虽是被免除了罪责,但也在雪莺与时雨大婚之后,被除去了族长之位。
……
数九寒天,嘉兰皇城里也飘起了大雪,一身红衣的姑娘,望着漫天飞雪,一时兴起,便又传了灵鹤送入宫里,约时影来她府中比剑。
可世子殿下虽是到得及时,却不是来比剑的,
“颜儿,阿雨和雪莺成了婚,我们的事,便也该定下来了,明日,便让父皇和母后来提亲如何?”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妈呀,5000字,可算把白雪鹭收拾了,真是快滚去死一死吧
不出意外的话终于可以正经写一回洞房花烛了,真是鸡冻😂
影颜短打 5
无厘头无逻辑系列,但求甜虐交织~
四月的春风温暖和煦,阳光穿过树林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
一辆宽大敞亮的马车在绿林间缓慢穿行,与车外舒爽宜人的气候相比,车内的气氛有一点点凝固。
朱颜凝眉思索了半晌,也没能想明白,为何出行的马车上只有她一人。
一个时辰之前。
听闻去春季赏花会的消息,朱颜脸上笑意盈盈,她与时影相依,在杏树下温存了片刻,才不舍地分开。
两人的手还拉在一处,时影轻轻摩挲着朱颜的手心道:“对了,颜儿,方才你说有话想对我说,是什么?”
“啊——”想到方才欲对师父说的话,朱颜突然羞赧地垂下眼......
无厘头无逻辑系列,但求甜虐交织~
四月的春风温暖和煦,阳光穿过树林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
一辆宽大敞亮的马车在绿林间缓慢穿行,与车外舒爽宜人的气候相比,车内的气氛有一点点凝固。
朱颜凝眉思索了半晌,也没能想明白,为何出行的马车上只有她一人。
一个时辰之前。
听闻去春季赏花会的消息,朱颜脸上笑意盈盈,她与时影相依,在杏树下温存了片刻,才不舍地分开。
两人的手还拉在一处,时影轻轻摩挲着朱颜的手心道:“对了,颜儿,方才你说有话想对我说,是什么?”
“啊——”想到方才欲对师父说的话,朱颜突然羞赧地垂下眼帘,她是急于告诉师父那个消息,方才一看到师父,心就按耐不住地跳动,差点就脱口而出。
眼下既然要与师父同去春花会,倒不如等到两人行到桃林深处,在漫天绽放的桃花下,与师父分享,她很期待师父听闻消息后的表情。
于是朱颜眼眸调皮地一眨,“师父,我不急,我晚点与你说。”
她古灵精怪,常常突然间就转了性子,时影早已习惯,“那好。”
出发的时辰是巳时,朱颜满心欢喜地上了马车,却见师父矗立在马车前叮嘱玉绯,“好好照顾小姐。”
朱颜惊愕:“师父,你不去吗?”
时影微笑着点点头。
朱颜差点从马车上跳下来,时影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柔声道:“颜儿,是我疏忽了,以前你就常常去放生萨朗鹰,我应该想到,你向往萨朗鹰能在天际之上自由自在的翱翔。
萨朗鹰属于天空,属于蓝天白云,我也从未想过把你圈在身侧,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如此,你可以属于清风,可以属于明月,可以属于山水之间,也可以属于四海八荒。”
朱颜整个脑袋懵掉,“啊?”
师父这到底是要说啥,她想说,她也属于师父。
师父做事向来很有规划,朱颜看着师父精心为她准备的宽敞舒适的马车,和他眸中隐隐有些期盼的眼神,她收住了下车的脚步。
看来师父是真的很想让她一个人去游园赏花啊。
本来想说的话凝结在舌尖,“师父,我去。”虽如此说,心头却有难以言语的委屈与失落。
师父看起来像是一副完成了什么任务而释然的神情,朱颜看在眼底,心间更加郁结。
马车行走的并不快,即使在林间也不见车身有任何一点颠簸,仿佛是被人用灵力稳住一样,光影透过树叶的缝隙在车身上一轮又一轮的攀爬而过。
朱颜把坐在前鞍的侍女玉绯唤入马车内,她眉头依然轻锁着, “玉绯,这次出游真是师父特别为我准备的吗?”
“是啊,小姐,昨日殿下见过重明大人后,我就看到他在为此忙碌。”玉绯注意到小姐情绪的不对劲,轻声回答。
“可师父他为何要这样做啊?”朱颜想不明所以然,娇嗔地嘟起唇,心中明明想生气,又不知该气何处。
仔细想想,师父似乎从一个月之前,就有点不对劲,那时他们刚刚结束云荒之旅回到府中,他们最后一站是七鹭山,在七鹭山上,他们遇到了万年守山神兽,并与之过了几招,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堪堪从它爪下逃脱。
就是在他们回府后,有日朱颜想与师父亲近,她匍匐在他身侧亲吻他的双唇,在她还意犹未尽之时,师父就把她给扒拉下来,禁锢在怀中,说该早点休息。
她以为是云游刚刚结束,师父的作息还没调整过来,并未放在心上,可是结合今日的事情来看,师父好像有意推开她。
“玉绯,我觉得师父好像变了。”朱颜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没底气,胸口隐隐作痛。
“啊,小姐为何如此说?”玉绯谨慎而小心地问道。
“总觉得这次是师父有意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明明是为我准备的春日行,却不与我一同前往,就好像是特意把我送离他身边。”
玉绯不敢妄自揣测殿下的心思,她常常与年长的嬷嬷打交道,自是比小姐多懂些人情世故,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小……小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小姐,你可听过,寻常夫妻间有七年之痒一说?”
玉绯神色惴惴地看了朱颜一眼,但见她身形一震,眼底有升腾而起的怒意,“玉绯,你胡说什么,我与师父才不会有。”
这是她与师父的第一个七年,他们剩下的时间甚至连三个七年都不到,他们之间绝不会有。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像是胸腔内有一只小蝴蝶,在不停地扇着翅膀反复折腾。
心绪纷乱,朱颜抬手掀开帘子,朝车夫吩咐道:“掉头,去绿竹苑。”
玉绯面上一惊,小姐这是要去绿竹苑找以墨大人。
【影颜】谁家少年郎(二)
上一章一起打架,
这一章一起做饭,
有小情侣那味儿了没?
这张美美的小影子是择菜的小影子,哈哈哈哈~~
[图片]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一)
见青罡和白雪鹭受了伤,众位年轻的公子与小姐也受了惊吓,时影以灵鹤传信,要嘉兰派人前来接应,随后便安排众人先在溪边歇息着。
他神情淡然,指挥若定,给青罡简单利落地处理了伤口,便又从腰带的暗袋中取了止血补气的灵药给他服下。
雪鹭被凶兽在腰间狠狠拍了一掌,姑娘们前去查看,见她腰间一大片青紫,所幸未伤及肋骨及肺腑,时影不方便为其疗愈,给她输了些灵气,让她先在平整之处歇着。
时雨本是...
上一章一起打架,
这一章一起做饭,
有小情侣那味儿了没?
这张美美的小影子是择菜的小影子,哈哈哈哈~~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一)
见青罡和白雪鹭受了伤,众位年轻的公子与小姐也受了惊吓,时影以灵鹤传信,要嘉兰派人前来接应,随后便安排众人先在溪边歇息着。
他神情淡然,指挥若定,给青罡简单利落地处理了伤口,便又从腰带的暗袋中取了止血补气的灵药给他服下。
雪鹭被凶兽在腰间狠狠拍了一掌,姑娘们前去查看,见她腰间一大片青紫,所幸未伤及肋骨及肺腑,时影不方便为其疗愈,给她输了些灵气,让她先在平整之处歇着。
时雨本是此次青鹭山游玩的主导之人,这会儿心神不定,见大哥仍旧是神态自若,白衣不染纤尘,便不由地赞道:
“大哥当真是空桑人的福祉,今日若是没有大哥和朱颜郡主,我们都要被那白毛兽当了午饭,若是凶兽冲到山下城镇之中,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
朱颜失了许多的灵力,便被时影扶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打坐,蓝溪桥想要前去关怀姑娘,却被时影拦了道:
“朱颜郡主正在打坐,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蓝溪桥悻悻地退在一边,却又支着脑袋目不转睛地望着姑娘。她灵力耗损了许多,唇色便有些泛白,阖着眼,浓密的眼睫却显得出奇的长,蓝溪桥心道,“朱颜真是做什么都好,什么模样都好看,此次失了那么多的灵力,补回来也要费一番功夫,我回去了,正好问母妃将家里的蓝月灵珠要出来,给朱颜修炼之用。”
时影安抚了众人,便也在一旁静静坐着,他知道白毛犼出现得蹊跷,但一时又理不清头绪,只好等着回了嘉兰,再做计较。
不多时,朱颜郡主睁开眼,见一众伙伴坐的坐,卧的卧,个个都是颓丧得很,嘉兰前来接应的人又不知何时才能到,姑娘便拍手笑道:
“我想起来,那几条黑尾鱼,还在溪边放着,若是没有叫鸟兽叼走,拿来做一锅鱼汤,也是不错的。”
朱颜说完,众人也觉得腹中饥饿,蓝溪桥便跟着站起身来,要跟着姑娘去溪边取鱼,可时影又站起身来拦了他道:
“你还是呆在这儿为好,我跟着朱颜郡主去取鱼。”
蓝溪桥不知这一回世子殿下又为何拦着他,求助的眼神飘向时雨,却不想他这从小到大的玩伴倒是毫不留情地揶揄他道:
“若是溪边有危险,不知是你能护着朱颜还是得朱颜来顾着你,你便老实在此呆着,还是让大哥陪着朱颜去罢。”
时影低头笑了笑,冲时雨点了点头,便又从怀中取出一物,抬手捏了决,在时雨几人周围落下结界,这才随着朱颜,去往溪边寻那几条不知还在不在的黑尾鱼。
……
(二)
路上朱颜很是好奇,便问时影方才那用来落结界的法器是什么,时影便将它掏出来递给姑娘道:
“是我母后的玉骨,今日出门,也不知为何,她便要我带着,这是白薇皇后传下来的法器,又是父王赠予母后的信物,我不敢擅用,便贴身放着。方才我已无力再做个四方结界,便将它拿出来一用。想不到,它的灵力竟然如此充沛。”
那枚玉骨,样式简单,瞧着倒像是个寻常的白玉簪子,朱颜将它握在手里,那玉簪质感温润,竟然散出丝丝缕缕的灵力沁入朱颜的灵脉之中,虽不足以补充损耗的灵力,却让她觉得通体舒畅,方才对战凶兽的疲累,好像在一瞬间都被抹去了。
时影见那玉骨在朱颜手中莹莹生光,竟也不知是何缘由,不过,见这玉骨对姑娘有益,他便脱口说道:
“这会儿,你便戴着它吧,等回了嘉兰,再还我母后便是。”
时影说完,才觉得不妥,这是空桑帝后的定情之物,他贸然要姑娘戴着,怕是姑娘要将他看作轻浮之人了,可好在朱颜却是不曾往深处想,她此次灵力亏空得厉害,现下又不知还有什么危险,便抬手将玉骨簪在发上笑道:
“那便谢谢殿下了,今日回去了,定要记得还你。”
姑娘仰着头冲时影一笑,颊边便泛起浅浅的梨涡,日光从林间的树梢上倾泻下来,将她娇艳明媚的小脸都浸润在金色的光芒之中,时影一时失了神,想起蓝溪桥夸赞朱颜的话语,终于完全明白了,是什么样的姑娘,会使得天地黯然失色......
二人走到溪流上游,朱颜看见方才收拾好的鲜鱼,还在大石上放着,上前跑了几步,正要将鱼收走,从一旁的林子间,又突然闪出一只大鸟,将姑娘吓了一跳。
那鸟生的极其漂亮,满身的羽毛,虽是雪白的颜色,却又闪着五彩的光华,它的尾羽极长,拖在身后,便如同仙子华丽的霓裳。只是一双眼睛生的奇怪,每只眼里,都有两只眼珠,让人看着,有些迷乱。
那鸟见了鱼,想是要叼了去,见到朱颜上前,便冲着她叫了几声。朱颜觉得,这鸟生的这样好看,应是无甚恶意,便指着鱼笑道:
“这是我抓的鱼,我拿回几只,留两只给你可好?”
那鸟挡在放鱼的大石前,寸步不让,似是嫌两只太少,朱颜便只好唤出玉吟剑逗那鸟道:
“若是打起来,你可就一只鱼也吃不上了,你这身漂亮的羽毛,怕是也要被我薅去不少。”
那鸟听见朱颜要薅它的羽毛,扇了扇翅膀,转瞬间便化作一个清秀少年,指着朱颜哇哇叫道:
“你知不知道老夫这身羽毛有多值钱,前年老夫掉了一根羽毛,被人捡了去,便卖了一万两金子, 你这小姑娘,凭什么要薅老夫的毛?”
神兽化形,朱颜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鸟化作人形,看着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纪,还一口一个“老夫”的,她着实是没见过。
时影在朱颜身后看着他二人逗嘴,觉得有趣极了,看见重明被朱颜气得跳脚,才上前对朱颜解释道:
“这是九嶷山的护山神鸟,因着目有双瞳,所以叫做重明,他是我在九嶷山的好友。此次和大司命一同来了嘉兰,想是收了我的灵鹤,先一步来寻我们的。”
时影说完,故意冷着脸叫重明让开,见他撅着嘴让到一边去,这才又对朱颜道:
“他活了一万多年了,可还是孩子心性,你莫要与他计较。”
既然神鸟已经来了,接应他们的人应该也快到了,朱颜见这神鸟十分好玩,便邀着他一同回去营地喝鱼汤。重明最爱吃鱼,听见朱颜说鱼汤,四只眼珠子都亮了,可想起时影说他是小孩子心性,让他这样一个貌美的万年神鸟,显得很没面子,便一路絮絮叨叨的,说小影子回了嘉兰,遇见了漂亮的小姑娘便没了兄弟义气,又说朱颜这样的姑娘,生得这样好看,一张嘴却如同刀子一样,要温柔些才能嫁个好人家。
三人笑笑闹闹,回了营地,见时雨已经把简易的锅灶都搭好了,朱颜便麻利地烧了水,只等着水滚开了,便将鱼煮上。
方才时影和白雪鹭的摘的野菜蘑菇,都扔在林子里了,姑娘只有清水煮鱼,连点调料也没有,正是惆怅之际,便见到时影不知从哪里摘了一把野葱,还有一捧带着咸味的木果,姑娘便绽开了笑颜,拍手欢喜道:
“有了这两样,才算是保住了我这主厨的名声。”
可时影却在心中暗忖,“我见她皱皱眉头,便跟着心里难受,见她露出笑容,便也跟着心中欢喜,这般为了一个没见过几次的姑娘患得患失的,怕不是跟蓝溪桥一样,着了疯魔了?”
正是心中别扭之际,朱颜倒也不曾见外,又推了时影去溪边道:
“世子殿下,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把这葱都洗了罢。”
于是,空桑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世子殿下,便又撸起袖子,撩起衣摆,蹲在溪水边上,把摘来的野葱,一根一根地,洗的干干净净。
……
(三)
众人喝了鱼汤,前来接应的人便到了,时影看着青罡和白雪鹭先上了马车,向随行的医官交代了几句,又吩咐时雨要将大伙一个一个地都安全送回府去,这才留了重明道:
“我担心还有凶兽藏在林中,便劳烦你驼我一程,将这青鹭山再探上一探罢。”
重明喝了鱼汤,一张鸟嘴吃了人家的嘴软,便忘了不久之前还嫌弃人家姑娘是刀子嘴嫁不出去。
他又听说姑娘的厨艺极好,还有十几种做鱼的本事不曾展露,便偷偷地跟朱颜商量好了,一会儿驮着她回去,姑娘便请他吃一次地道的赤族烤鱼。
可是,被时影派了任务,神鸟便苦了脸,还是朱颜哄了他道,即便不驮她,也会请他吃上烤鱼,神鸟才又开心道:
“老夫一向不占人家的便宜,若是你的烤鱼对了老夫的胃口,老夫便送你十支羽毛,叫你出嫁时,做这空桑最漂亮的姑娘。”
神鸟重明的羽毛,的确是万金难求,众位姑娘听见重明如此说,便都跟着起哄要朱颜定要做好这顿鱼,让她们也分上一根半根这华丽无比的羽毛。
众人说笑着,陆续上了马车,便无人注意,朱颜就那么簪着玉骨回了赤王府。姑娘的确是忘记了,可时影,是真的忘了问姑娘讨要,还是刻意装做不记得了,这其中的真相,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加更加更,今天这么快是因为昨天有2000字的存货,下一章没有那么快了,大家先慢慢看哈,记得点赞。
【影颜】谁家少年郎(一)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和漂亮张扬的小姑娘谈恋爱,真的不好写,写完一段算一段吧。
本来感觉3、4章就写完了,第一章写了5000字两人才刚在一起打架,这么看应该又要写一阵子了,慢慢写,谢谢太太们的陪伴!
[图片]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一)
每逢春末夏初,嘉兰城郊外的青鹭山,山间溪水潺潺,林间绿树浓荫,便是风景极好的所在。
嘉兰皇宫里的二皇子时雨,便在此时,发了帖子,邀请六族中与其年龄相仿的伙伴,同去青鹭山踏青。按照时雨的说法,他的王兄时影,日后必是空桑帝君,此次自九嶷山归来,便要在朝中领任官职,正式参与朝政了,作为未来帝君的...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和漂亮张扬的小姑娘谈恋爱,真的不好写,写完一段算一段吧。
本来感觉3、4章就写完了,第一章写了5000字两人才刚在一起打架,这么看应该又要写一阵子了,慢慢写,谢谢太太们的陪伴!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一)
每逢春末夏初,嘉兰城郊外的青鹭山,山间溪水潺潺,林间绿树浓荫,便是风景极好的所在。
嘉兰皇宫里的二皇子时雨,便在此时,发了帖子,邀请六族中与其年龄相仿的伙伴,同去青鹭山踏青。按照时雨的说法,他的王兄时影,日后必是空桑帝君,此次自九嶷山归来,便要在朝中领任官职,正式参与朝政了,作为未来帝君的臣子,总要早些与世子殿下熟悉熟悉才好。
二皇子时雨,虽不精于术法,又不通于朝政,可为人随和,又生的得俊俏,可谓是人缘极好。
他请了一众公子小姐前去踏青,大家便都欣然前往,更何况,受邀的名单之中,还有几位天仙似的郡主。
嘉兰城中,民风算是开放,男女同游,虽是常事,可若是能与几位金尊玉贵的郡主一同游山玩水,却不是常有的机会。
时雨这一回,可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受了皇后娘娘的重托,要带着他的大哥多认识些姑娘。
他与白王家的雪莺郡主,情投意合,今年他年满十八岁,皇后娘娘便做主将他倆的婚事定下了,可他的哥哥时影,比他还年长两岁,却连个看对眼的姑娘也没有。
说起来空桑的这位皇世子时影,自幼便聪慧过人,又跟着九嶷山的大司命修行,十三岁上,便练成了星尊帝创下的七曜剑术,世人都传,他是神明转世,才能参透这七千年来无人练成的剑术。
可是,自此之后,他便被做帝君的亲爹和做大司命的亲叔叔寄予厚望,一年的时间里,一半在九嶷山修行,一半便跟着帝君学习治世之道。即便不在九嶷山,也不是被派往息风郡修整海防,便是被派往鲛人部落商议通商,他的亲娘白嫣娘娘,一面是欣慰得不得了,一面,又是惆怅得不得了,儿子虽是人中龙凤,可是,她这做娘亲的,一年见不到他几面,他自己,更是没见过什么姑娘。
眼看着时影已是过了二十岁的生辰,白嫣娘娘左思右想,才要小儿子去借着踏青的机会,带着他的大哥去相看相看姑娘。
时雨一面领了自家母后的任务,一面又要照顾自己的好友,便在出发前,将一日的行程,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想,雪莺与她的姐姐白雪鹭,本是与皇后同族,她那姐姐,生得貌美端庄,打小便是按照做皇后的规矩养出来的,书画女红,术法修行,样样都是拔尖的,若是能与雪莺一同嫁入皇家,自是好极了。
而他的好友蓝溪桥,近日被赤族的朱颜郡主,已是迷得五迷三道,他便也要好好地给他这得了相思病的好友,安排了与姑娘独处的机会。
(二)
到了踏青当日,年青的公子与娇俏的少女,结队而行,实在是让山间的游人瞧着,养眼得很。
众人沿着山坡上的步道,一路说说笑笑,走走停停。行至时雨精挑细选的营地时,竟然走了一个多时辰。
时影今日,并不知母后与亲弟的安排,只当是时雨知道他一向喜爱这天然的山水景致,便专程带他来此赏玩。再加上时雨又是喜爱热闹之人,多请几位朋友,也是理所当然。
年轻的公子,眼似星辰,面如冠玉,一身素白的窄袖长衣,行走间,如行云流水,又好似那云上的神祇,降临人间。
时影一路上嘴角含笑,与青罡聊了几句这山间的草药,又停下脚步听了听林间的鸟叫虫鸣,自是轻松惬意。
只是,这般俊逸的相貌,这样出尘的气质,也不知吸引了多少姑娘们的目光。
……
来到时雨事先安排好的的营地,众人休息了片刻,时雨便将今日的任务安排下去。
此番游玩,讲的便是一个“野趣”,众人不曾带着仆从婢女,也不曾带着吃食,只带了些极简单的炊具,便是要就地取材,享用这山野间的美味。
时雨事前做足了功课,虽然是带着目的而来,却也不显得突兀。他说时影与白雪鹭,都擅医术,识得百草,便负责收集蔬果;又说青罡与玄霜,射猎的功夫都很是不错,便可以去试着打些野味;而赤族的小郡主朱颜,早就听说她的厨艺是顶顶好的,便来请她当一回主厨。
营地的边上,便是清澈的溪流,时雨又说,溪水中有青鹭山特有的红嘴长须的黑尾鱼,味道很是鲜美,蓝溪桥家里的蓝族领地,在空桑南方,多得是湖水溪流,便请他使出拿手的本事,多捕上几条鲜美的肥鱼,给伙伴们添菜。而这料理鲜鱼的事情,自然也是落到了朱颜头上。
而时雨自己,则带着雪莺、青罡的妹妹青妍、玄霜的族妹玄瑶,还有紫王家里的一对双生的公子:紫晟和紫乾,一同拾柴搭灶,忙得不亦乐乎。
……
(三)
青鹭山草木繁盛,前两日又才下过了一场小雨,白雪鹭和时影,各提着一只竹篮,不到半个时辰,篮中的收获已是不少。雪鹭拎着大半篮子还带着清晨露水的翠绿野菜,而时影的篮中,也装着不少野山菇和两只比手掌还大些的红皮白瓤的天罗果。
时影不知缘由,白雪鹭却是知道时雨和雪莺的用心的。今日来此之前,她做皇后的心,是要胜过对时影的情意的,可今日与他相处了几刻,她便觉得,若是能嫁给时影这样的人,即便不做皇后,也是人生幸事了。
时影殿下生得好相貌,这是世人皆知之事。可是,他温柔细致,端方有礼,却是白雪鹭不曾体会过的。
脚下有碎石藤蔓,头顶偶有斜横的枝桠,时影见了,便会温柔提醒一声“小心”,遇上难以分辨的毒草,他也会仔细为姑娘解释一番。
可是,白雪鹭不曾注意到,她今日装扮得清新淡雅,宛若玉兰仙子,可时影并未多看上几眼,她也不曾感知到,这林中有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时影一直在暗中探查,并未叫她知晓。
……
溪流边,大石上,蓝溪桥有些脚滑,踉跄了几步,还是掉进溪水里,落得个半身湿透,可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逗得朱颜笑得前仰后合,还用了火系的法术为他蒸干了衣服。
蓝溪桥想,面前的姑娘,为何这般耀眼,弄得他乱了心神,可朱颜坐在溪边将几条黑尾鱼处理得干净整齐,却一直在心中思忖着,这林子间的气流中,好似藏着一丝腥臭之气,却和她面前的鲜鱼,没有半点儿关系。
而真正的危险,却是青罡与玄霜先发现的,他二人为追逐一只野兔,深入林中,青罡远远地一箭,两人明明眼见着射中了那只兔子,可到了近前,草丛中只余一片血迹,野兔和箭矢却不见踪迹。
两人躬着身子在林中寻找,遍寻不着那只受伤的野兔,却听见身后一声野兽的低吼,山风袭来,带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一只身形巨大的白毛凶兽,正站在离他二人十余步之处。那凶兽一身的雪白长毛,却长着一对黑色的尖耳,身上又有一对墨黑色的翅膀,不是鸟儿一般的长羽之翼,却是如蝙蝠一般的,其上覆着薄膜,还裹着团团的黑气。它呲着一排尖牙,其间的血迹,定是方才那只野兔身上的了。
青罡唤出随身带着的长剑,下意识地将玄霜护在身后,低声道:
“这是《奇兽录》中提到的白毛犼,这种凶兽,性情暴躁,凶猛无比,书上说,它们都是成群地出现,我们在此遇见一只,时雨殿下和大殿下那边,可能也遇见了危险,我们还是,先找机会撤回营地罢。”
玄霜点头,也将腰间的软鞭解下,握在手里,却不想转眼间,自那白毛犼身后,又走出几只凶兽,虽不及领头的这只身型庞大,却也比得上成年猛虎的大小。
青罡见这些白毛犼果真是成群结对的,如此数量,他二人想是难以抵抗,便扯了玄霜手腕急道:
“快跑!!”
二人一面跑,青罡便又催动木系法术带起林地里的藤蔓给追在身后的凶兽增加些障碍,可那领头的凶兽竟是怒吼一声,腾空跃起数丈,将他二人的退路给截了。
前后都有凶兽,二人只得调转方向再跑,青罡于术法修行上,也算是同伴中的佼佼者,他怕二人难以逃脱,便要玄霜一人先跑,要她尽快穿过这片林子,回营地搬救兵去,而他自己,便为其断后,只求能拖住这些凶兽片刻。
……
猛兽接二连三的怒吼,在山林回响,时影心道不好,只道若是时雨和雪莺等人遇上,定是难以招架,可四处皆有凶兽吼声,他一时无法辨别方向,便也只能带着白雪鹭一起,先往营地处疾走。
如此规模的凶兽,突然出现在嘉兰城郊的山林之中,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可时影已是顾不得多想,现在的情形,定是护住众人的安全更加重要。
不过,当他在营地处看见惊慌失措的时雨,他便更加肯定了,这兽群的背后,定是有人驱使。
那只为首的白毛犼,竟是聪明至极,召唤兽群将散在各处的众人,逼退在营地之处,最终形成了合围之势。
值得庆幸的是,青罡虽受了伤,但也退回了营地,肩上被利爪抓过的伤痕虽是看着血腥骇人,但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又有玄霜与紫王家的两位公子,都有法术在身,几人合力勉强撑起结界,将青罡和时雨他们护在身后。
白毛犼乃是上古凶兽,传说被关在西方天雾山脚下的深沼之中,皮糙肉厚,百毒不侵。见到结界,那巨兽仰天怒吼一声,扇动巨翼,撞在结界之上,便将结界撞的粉碎。
见一头凶兽直冲着妹妹雪莺和时雨而去,雪鹭抽出长剑,预要攻其颈部薄弱之处,却不想那凶兽竟是十分灵巧,转身腾挪间,便将雪鹭掀翻在地,雪鹭用尽全力,使出疾风掌将其震退了几步,可其后的两只凶兽,又包夹过来,还是时影及时挡在她身前,长剑挥出刚猛的剑气,才将三只凶兽逼退。
才救下了雪鹭,另一边青妍又被凶兽拖住,还是时影以一招青藤术缠住凶兽的短尾,奋力将它拽开,才免了姑娘被猛兽撕咬。
凶兽众多,将众人冲散开来,时影分身乏术,只好将随身的法器寒薇玉伞撑起结界,先将时雨和白家姐妹护住,又幸好有朱颜和蓝溪桥及时赶到,才又将紫乾从为首的白毛犼嘴里救下。
朱颜和蓝溪桥两人,本在溪流的上游处抓鱼,听见营地的动静,急忙赶来,却不想看见的,竟是这般情形。
见青罡的伤势不清,玄霜等人也甚是狼狈,朱颜抬掌一挥,便撑开一道火系结界,隐隐的火光,让上古凶兽也生出些恐惧,不由得往后退了些许。
身着青绿纱裙的姑娘,生得娇艳甜美,站在巨兽身前,实在难以与其硕大的身型相比,可她竟是丝毫不曾畏惧,见时影也以结界暂时将时雨护住,便扬声问道:
“世子殿下,凶兽众多,你可有退敌之策?”
以一人之力,便可撑起抵抗凶兽的火系结界,时影心中,对姑娘满是赞赏,又见那白毛犼撞不开结界,越发地狂躁,便也扬声回道:
“擒贼先擒王,先制住了这白毛犼,其余凶兽,便不难对付了。”
朱颜点头,心道此等凶兽,大多都有灵性,若不是被人驱使,怎会到这山林里伤害无辜之人。
姑娘动了恻隐之心,便与时影商议道:
“困住它便罢了,莫要伤它的性命。”
……
二人相看一眼,便生出了几分默契,自结界中跃出,一左一右,向白毛犼攻去。这上古的神兽,寻常的法术奈何它不得,朱颜以火系术法,震慑它的心神,时影便召唤近前长有尖刺的树藤绑缚于凶兽的黑翼之上。
二人将灵力赋于树藤之上,白毛犼拼命拉动双翼试图摆脱二人的牵制,两方僵持之际,凶兽发出惊天怒吼,将身体一分为二,又各自长出半边身体,转瞬间,竟又多出一只凶兽。
不曾料到这凶兽已修得分身之术,时影不得不动下杀心,对朱颜道:
“我倒是想留它一命,可它如此凶悍,今日,怕是不能饶它了。”
朱颜点头,也赞同时影之意,念动口诀,将玉吟剑以一化十,十又化百,剑阵带着巨大的威压射向两只凶兽,可它们在剑气的冲击之下,也只是眯了眯眼,一身白毛,竟是毫发无损。
时影见风系的最高术法,也难伤巨兽分毫,便只得靠近姑娘低声道:
“郡主,九嶷山的至高心法,天诛,你可曾听过?”
朱颜“嗯”了一声,却又皱眉道:
“虽是知道,可我从未见识过,也不曾修炼过,便只能拜托殿下一用了。”
时影应了,却又有些别扭道:
“天诛之难,不但在于要修得五行高阶之术,还需耗费极多的灵力,我方才用玉伞落下结界,又将灵力用于青藤之上,现下想是难以用出天诛,还请郡主帮我。”
双花传灵之术,是说功力相仿的两人,若是心意相通,便可共用灵力,朱颜知道事情紧急,便不曾犹豫地伸出小手,轻柔应道:
“我也不知可否帮到殿下,可如今之计,总是要试一试的。”
……
时影握住朱颜的小手,便有瞬间的恍惚,除了母后,他还从未牵过别的女子之手,他不知道,姑娘的手,会这般的软,又是这般的小,就连结界中的一众伙伴,也被他二人的动作弄得头脑发懵了。
蓝溪桥担心朱颜,又知道自己能力不济,不敢离开结界,只好大叫着要朱颜小心。可他看见时影去牵姑娘的手,便是又惊又恨,忍不住便要喊出“住手”二字了。
可是,下一刻,半空中阴云密布,雷声大作,一道闪电划过暗夜似的虚空,便有无数雷雳自半空中劈下,即便是那两只巨兽多扛了几下,不过,惊雷声过后,几十只凶兽便也都尽数灰飞烟灭了。
“天诛之下,尸骨无存。”蓝溪桥想起司空们教习术法时说过的话,便忍不住叫到:
“是天诛!大殿下和朱颜原来是一起使出了天诛!”
天诛的法术消散,天光洞开,营地之中,便又是艳阳高照。时影耗费了太多的灵力,落地之时,也难免有些乏累,而一旁的朱颜,几乎已经站不住脚,身子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到地上去。
姑娘的小手,还握在他的掌心之中,时影顾不得许多,接住姑娘软倒的身子,娇躯入怀的那一刻,皇世子殿下便又恍惚了,满脑子都在想着,这厉害的小姑娘,身子为何这般软?她的乌发,又为何这么香?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我写到半夜,早起上班路上又写
这几天总是写打架啊,太难了,终于写到两人抱上了,求点赞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