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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岚夕

沉罪地 10

  10. 


  “王一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祈慕说着,坐到了Sin门口的藤椅上。人来人往的小道旁,祈慕玩味地问他,“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闹矛盾的小情侣?” 


  “你有什么事情就说,没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王一博撂下话,转头就走。 


  “急着回去见肖战吗?你不觉得一边纠缠他,一边指望他能钻到刑罚的空子不爱你,是件荒唐又可笑的事吗?”祈慕施施然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将每个字重重敲在王一博心上。 


  王一博的背影突然滞住,他听见女人的声音说,嗳,没有用的呀,他已经爱上你了。...

  10. 

 

  “王一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祈慕说着,坐到了Sin门口的藤椅上。人来人往的小道旁,祈慕玩味地问他,“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闹矛盾的小情侣?” 

 

  “你有什么事情就说,没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王一博撂下话,转头就走。 

 

  “急着回去见肖战吗?你不觉得一边纠缠他,一边指望他能钻到刑罚的空子不爱你,是件荒唐又可笑的事吗?”祈慕施施然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将每个字重重敲在王一博心上。 

 

  王一博的背影突然滞住,他听见女人的声音说,嗳,没有用的呀,他已经爱上你了。 

 

  从前那些记忆会一点点回到他的脑海。 

 

  你们会纠缠这一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无法摆脱这一份你们被人予取予求的爱情。 

 

  女人问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永生永世在一起。 

 

  “执事殿的执事长再次轮换了,这一百年又是我掌刑,把握好机会,王一博。”祈慕轻轻地说着,“我们还会再见的,你做好准备。” 

 

  王一博回头,女人的背影融入繁华的灯火,很快就没入人潮不见了。 

 

  他近乎是失魂落魄地走回家,站在楼下,突然又对着高处那一窗明亮望而却步,逃也似的回到商圈的人流里。 

 

  他找到之前和肖战一起买蛋糕的那家西点店,就着肖战的喜好买了两份小面包——肖战一直爱吃甜点,古代时爱吃甜糕,近代了又爱西洋的面包,当代的小甜食种类更多,怎么也没有亏了他的道理。 

 

  小面包上缀着一颗红色的水果,表面洒满了糖霜,热烘烘的颇为诱人。王一博拎着纸盒再次走回楼下,那一个小窗仍然亮着灯,他却没有接到肖战的电话。 

 

  此刻他才惊觉,原来他和肖战一直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这一世他们相遇不过几天,却像是相处了很多年的人一般,不担心对方突然离去,也不需要联系——因为他们几乎一直腻在一起。 

 

  所以到头来竟是这样发觉的。 

 

  王一博从未觉得电梯那样慢,当到达时“叮咚”声响起,门打开的时候,他几乎是看也没看就冲了出去。 

 

  刚进家门,王一博就看到肖战在餐桌边忙着什么,他顾不上手里的面包,往桌上一放就紧紧抱住肖战:“对不起……我,我刚才下楼去给你买面包了……我没有走,我,我……” 

 

  肖战被王一博从背后勒得发疼,他轻轻摸了摸王一博的手臂,示意他松开:“没事啊,王一博,我在家里等你呢。你去厨房看看。” 

 

  王一博闻言松手,得到了肖战转身的一个/吻。他走进厨房,案板上码着切好的食材,早上逛超市买来的锅正放在灶台上,等待煎炒烹炸的到来。 

 

  王一博第一次有这样的实感。 

 

  肖战在家里等他。 

 

  肖战跟着走进来,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小面包?就作为餐后甜点吧,现在肖大厨要开工了,你来打下手吧。” 

 

  “肖战。”王一博拉住他,“你醒了之后没看到我,不慌吗?” 

 

  “慌什么,这是你家,你还能不回来吗?”肖战莫名其妙。 

 

  “可是你没有我的电话,也没有我的微信,你不怕联系不到我吗?” 

 

  “不怕啊,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也是,肖战不用长活着经历一次次提心吊胆的失去,他一身轻地来到这个世上,带着美好的记忆离去,周而复始。 

 

  而王一博,一定会穿过漫长的光阴找到他,不论是哪一次,他都没有失约。 

 

  但王一博还是患得患失地抓着肖战存了电话和微信,以免下次再出现更难以应付的情况。肖战依着他做完,便开始指挥王一博打下手,两人共同煮一顿夜色中的晚餐。 

 

  水煮牛肉和可乐鸡翅被端上餐桌,配一碟小炒青菜在一边,一桌子菜格外鲜艳好看。肖战擦擦手,脱掉围裙:“好啦,大功告成!尝尝我的手艺吧。” 

 

  王一博从前没有家,在时光中孤身前进的经历只能为他带来一层层的铠甲,却无人能在铠甲底下给他温暖的拥抱。 

 

  肖战一世又一世地长在不同的温馨家庭,自小有父亲教导,母亲疼爱,一身的暖意藏不住地包裹着相处的每一个人。王一博每一次遇到肖战,坚硬的铠甲都会被小心翼翼地敲开一个小口,从这里,肖战扑进来拥他满怀。 

 

  “战哥做的可乐鸡翅好好吃!战哥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可乐鸡翅!”王一博两颊鼓鼓地塞着食物,看得肖战食欲大好,又多吃了两片牛肉:“小朋友不都爱这些吗?你也一样。” 

 

  这一晚,他们就如每一对同居的情侣一样,做着最普通不过的温馨琐事。饭后碗和餐桌丢给王一博收拾,肖战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听着厨房里的水声,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王一博虽然不会做饭,洗碗打下手却算凑合能用,肖战对此还算满意。顺便,也适时地对未来生活展开了一些幻想。 

 

  王一博洗完碗,看见肖战穿着纯白的宽松T恤躺着,兴许是翻身的时候压到了,衣服的边缘被他挤在身侧,劲瘦的腰/线没入运动裤内,胸/前的两点嫣/红在白色布料下若隐若现。 

 

  该死的,王一博舔舔嘴唇,他穿的还是自己早上穿过的那条运动裤。 

 

  王一博看得口干舌燥,唾液的吞咽已经无法平息/欲/火,他快步走进房间,收拾衣物洗了个冷水澡方才平复。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和肖战肌肤相亲,无时无刻没有亲/上去的欲望,但他每一次都压抑着。 

 

  之前是想给肖战逃离的理由。 

 

  现在是因为祈慕的出现或许带来转机。 

 

  他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接受肖战全然交出自己,他还不能负责地说我带你逃离这该死的刑罚。 

 

  他还没准备好说—— 

 

  我们自由自在地爱下去。 

 

  手里的电话突然开始响,是一个陌生号码,王一博接起来,女人的声音很好听:“王一博,明晚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的,按照时空客的规矩,你该做的也不要忘记。” 

 

  是祈慕。 

 

  没等王一博反应过来回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只剩下忙音。 

 

  嘟,嘟,嘟——

沐岚夕

沉罪地 09

09.

  住在商圈附近的好处大概就是,不远的地方就有个沃尔玛,买什么都很方便。

  对于这样好的地理条件,王一博却还是凑合着过这件事,肖战予以强烈谴责。

  这个点超市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地推着各自的手推车,在不同的货架前选购。肖战走在一边,身旁的王一博推着车,慢悠悠地晃荡着,竟也让他生出一点世间烟火气大抵都是如此这般恬淡美好的错觉来。

  “你家不会连基本的调料都没有吧?”肖战看着王一博迷茫的神色,试探着问。

  “没有。我都是吃方便面,调料包放下去就行了,战哥你来买吧。”王一博讨好地对他笑笑,“我推车跟着你就行。”

  肖战无奈,走到调料货架前买了油盐酱醋糖等等一系列调料,手...

09.

  住在商圈附近的好处大概就是,不远的地方就有个沃尔玛,买什么都很方便。

  对于这样好的地理条件,王一博却还是凑合着过这件事,肖战予以强烈谴责。

  这个点超市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地推着各自的手推车,在不同的货架前选购。肖战走在一边,身旁的王一博推着车,慢悠悠地晃荡着,竟也让他生出一点世间烟火气大抵都是如此这般恬淡美好的错觉来。

  “你家不会连基本的调料都没有吧?”肖战看着王一博迷茫的神色,试探着问。

  “没有。我都是吃方便面,调料包放下去就行了,战哥你来买吧。”王一博讨好地对他笑笑,“我推车跟着你就行。”

  肖战无奈,走到调料货架前买了油盐酱醋糖等等一系列调料,手推车里当时就码起了一座小山。

  “战哥,真的用这么多吗?这,平时,我也不会用,也用不到啊!”王一博看着整车的调料,头疼地问。

  “今天之后,它们就能派上用场了。”肖战一拍掌,决定下一站目的地,“我们去买几个调料瓶吧,不然没东西装。”

  王一博无法反驳,只能顺着肖战,推着堆满调料的手推车向目标进发。

  结果半路路过生鲜区,肖战又拉着他买完蔬菜又买肉,牛扒排骨鸡翅一样没少全都进了购物车。

  肖战担心他总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又绕道买了几盒速冻饺子堆进车里。

  “照你这样喂下去,我都要变成猪了。”王一博说。

  “你本来就是猪啊,睡觉呼噜噜的,吃饭还香。难道不是吗,啵啵猪?”肖战笑着回头,掐了一下王一博的脸颊。

  王一博趁他来不及收回手,抬手抓住,偏过头吻了一下,握住了肖战的拇指。

  他们正走到两个无人的货架间,牵手的姿势默契地在同一刻改为十指紧扣,王一博推着车走进货架深处,肖战自然地跟上来——

  他们在人来人往中紧握彼此,在加速的心跳中躲进无人处拥/吻。

  “王一博,你就不担心这里有摄像头?”

  “我亲/你还需要害怕摄像头吗?”

  “为什么突然亲/我?”

  “你笑得太好看,想/亲/你了。而且,你不也自己跟上来了?你也想/亲/我吧。”

  “是啊,想/亲/你脸蛋。”

  肖战说完,当即啵唧一口/亲/上了王一博的脸颊。

  两人嬉笑一阵,回过神来才发现货架上就是他们要找的调料瓶。

  肖战一路走向收银台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身旁推着车的王一博,突然生出一种跨过漫长光阴远道而来的满足感。他们一定在时间长河的某一处驻足期盼过这样的温馨,在幸福的彼岸遥望过这样的简单快乐。

  路过放着薯片的货架,肖战突然走不动路了:“王一博,快,我要吃那个!”

  王一博看了眼快塞不下的推车,无奈地抬头看肖战指的方向:“哪个口味的?我帮你拿吧。”

  “黄色黄色,那个原味的,对对。”

  小推车又装进了好几包薯片,继续向收银台前进。快到的时候,肖战撵王一博去自助结账:“你快去,我想去上个洗手间,出来你结完我们就可以走了。”

  肖战确认王一博已经傻乎乎去自助结账点开始忙活一大车东西后,独自一人走向了人工结账附近的货架。

  本以为随手一拿就走的事,没想到还是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超/薄/大/号。肖战没那么厚脸皮,赶紧又拿了一瓶润/滑,走向了另一个自助结账区。

  等王一博终于弄完那一大车东西走出来的时候,肖战已经去暂存处把背包领出来了。两人买的时候见什么拿什么只管开心,回家路上却是拎得够呛。好在距离不远,回到家时肖战一扔袋子瘫坐在沙发上直呼好累,又指挥了王一博把需要冷藏的食品放到冰箱才算作罢。

  “好累啊王一博,睡觉吧。Sin不开门,我们可以一直睡到晚上。”肖战倒在王一博身上咕哝。

  “行,那就睡觉。”王一博应允。

  他们各自简单冲了个澡,一起躺回了卧室的那张大床上。王一博没再抱着肖战,这让肖战很疑惑,他转过身面向王一博:“你怎么不抱着我?”

  王一博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在他的眼神里败下阵来,伸手示意肖战躺进他的怀抱。他轻轻碰了碰肖战的/唇,那里凉凉的,像夏天的冰果冻。

  “睡吧,肖战。”他轻声说,胸膛的低沉触感震得肖战心底一阵麻/痒。

  王一博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到老地方,我们见一面。”

  天色已经全然暗下来了,王一博小心地从床上蹭下来。肖战还在睡,神色不算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又梦到了什么。

  王一博走到Sin门口的时候,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长发微卷的女人的背影。她手里正把玩着Sin门上的小木牌,听到王一博走近,她转过身来笑着打招呼:“王一博,好久不见。”

  “你怎么又来了。”王一博不耐烦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块,“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吗,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请你回去,不要再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来问你什么?王一博,别忘了,你是触犯了时空客的底线才受惩罚的,我是你的掌刑时空客,你的态度怎么这么差?”女人的声音近乎娇嗔,尖锐地摩擦着王一博的耳膜,搅得他心烦意乱。

  “底线?祈慕,你也别忘了,我和肖战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少你藏着私心的推波助澜!”王一博低声怒吼,“时空客不能动情,受罚我认,你这个掌罚者若是问心有愧,早该自请辞去这一职!”

  祈慕笑得灿烂:“执事殿都是我的人,你出去说我倾慕于你,又有谁信?王一博,你怎么就不肯变通呢?”

  数千年的光阴不似弹指,王一博想,我一颗心怎么还是牵着肖战呢?

沐岚夕

沉罪地 08

*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08. 


  肖战迷迷糊糊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他太困了,昨晚他其实没怎么睡着,一方面是认床,一方面是心里有事。 


  所以其实不论是王一博碰了他的眼睛,还是王一博躺在他的身边抱住他,肖战全都一清二楚。被王一博的怀抱拥住的时候,肖战觉得床单上对方的气息几乎不值一提,唯有这个人能让他安心。 


  (中间走wb:沐岚夕夕吸欧气)


  简单清理过后,肖战赖着王一博问:“你平常都怎么吃饭啊?自己煮肯定不行吧,你做菜做成那样。” ...


*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08. 

 

  肖战迷迷糊糊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他太困了,昨晚他其实没怎么睡着,一方面是认床,一方面是心里有事。 

 

  所以其实不论是王一博碰了他的眼睛,还是王一博躺在他的身边抱住他,肖战全都一清二楚。被王一博的怀抱拥住的时候,肖战觉得床单上对方的气息几乎不值一提,唯有这个人能让他安心。 

 

  (中间走wb:沐岚夕夕吸欧气)

 

  简单清理过后,肖战赖着王一博问:“你平常都怎么吃饭啊?自己煮肯定不行吧,你做菜做成那样。” 

 

  “冰箱里有一些速食肉和鸡蛋,如果没有外卖就自己下碗面。”王一博回答,“我都已经习惯了。” 

 

  “那肯定不行啊,你还在长身体呢!”肖战坐直起来,“怎么能这么随便!” 

 

  “我们去超市给你买点东西吧!今晚Sin别开业了,你在家好好吃饭!”肖战一锤定音。 

 

  王一博就只是笑着看他,看得肖战无端心慌,挣开王一博的怀抱,罢了自嘲一笑:“也是,我和你什么关系,还能管王老板开不开门不成。” 

 

  “没事。”王一博抓住他的手,肖战还试图再挣开,“我们的关系,可以让你决定Sin开不开门。” 

 

  如果这样不算把话说绝,那么肖战随时都还能有退路吧。 

 

  王一博想着,眼里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悲伤。他走向门口,拿了常背的小白包和渔夫帽,对肖战挥手:“走吧,战哥,一起去超市。” 

 

  就让我贪恋这最后一点温馨和美好。

沐岚夕

沉罪地 07

  

*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07. 


  Sin打烊已经是凌晨,王一博关门落锁,门上的木牌又一次晃悠着转为“暂停营业”。 


  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肖战,对方没有背吉他,就是明天还要来唱的意思;两手空空,也不像要跟他回家的样子;但是却一直站在原地注视着他,又像是要他带路。 


  “……你要跟我回家吗?”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王一博无奈地站着,强迫自己不要注意,肖战的眼睛却亮得像无边夜色里最璀璨的星星。 ...

  

*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07. 

 

  Sin打烊已经是凌晨,王一博关门落锁,门上的木牌又一次晃悠着转为“暂停营业”。 

 

  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肖战,对方没有背吉他,就是明天还要来唱的意思;两手空空,也不像要跟他回家的样子;但是却一直站在原地注视着他,又像是要他带路。 

 

  “……你要跟我回家吗?”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王一博无奈地站着,强迫自己不要注意,肖战的眼睛却亮得像无边夜色里最璀璨的星星。 

 

  独属于王一博一个人的星星,扑闪着,引诱着他去摘取。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吻/了上去。 

 

  他在心里拉起警戒线,告诫自己不可以留恋肖战的/唇,不可以沉溺于过分温柔的触感,所以一触即放,像蝴蝶的双翼碰过清晨的嫩叶,扑簌簌落一串露珠。 

 

  王一博怕靠得太近,他的爱会兜不住,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地落下来,将他们都淋得狼狈不堪。 

 

  “我说了,看你表现。”肖战说,“你的表现不错,所以我会和你回去的。” 

 

  所以画面变成王一博沉默地在前面走,肖战沉默地在后面跟。 

 

  肖战的腹诽没错,他们总是沉默。 

 

  半途,肖战听到王一博的叹息:“肖战,我们不应该这样。” 

 

  “不应该?是你不应该说爱我,还是不应该把我招进Sin?”肖战反问得几乎有些咄咄逼人,“你现在说不应该,难道不已经迟了吗?” 

 

  王一博不说话了,半晌,肖战听到他的一句呢喃:“是我欠你的,别对我太好了,没必要。” 

 

  又是长久的沉默。 

 

  两人回到王一博家门口,先撞入视线的就是一只行李箱——王一博几乎是当场就确定那是是肖战的,上面印着海绵宝宝,咧着嘴对他笑。 

 

  王一博打开门,把肖战的行李箱拉进去:“欢迎入住。” 

 

  肖战没理他,径自拉上门,推着行李箱进了屋。 

 

  王一博自讨了个没趣儿,自嘲着开始收拾房间——他的公寓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肖战显然不想和他同睡,他也不敢和肖战睡一起。 

 

  不需要犹豫,他几乎是立刻就选择了自己睡沙发这个选项。 

 

  等他把床收拾好,把被子搬到沙发上,肖战已经去洗了个澡出来了。他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只围了一条浴巾,擦着滴水的头发看了王一博一眼,就走回了卧室去。 

 

  客厅里,只留下王一博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半夜无话,半夜无梦。 

 

  但有同居一室的两人各自辗转反侧。 

 

  王一博被蚊虫扰得睡不着,客厅里的空调坏了,抱出来的被子根本没用,堆在一边,弄得他一段时间不翻身就热得难受。他想进卧室,那里有空调,更重要的是—— 

 

  那里有肖战。 

 

  王一博不知道是不是要骂自己一句贱,但肖战的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合着蚊虫的声音嗡嗡不绝。 

 

  如果他记得自己要受罚的这一切,他就不会因为冲动亲近肖战,肖战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他不确定肖战是否爱上自己,但至少不至于如此。 

 

  不论如何,都是他先招惹的肖战。 

 

  可是再来一次也会如此,因为那段缺失的记忆只有相爱了才会重回脑海。 

 

  这似乎是一个死循环,不论王一博如何努力,也走不出去。 

 

  就当是犯贱吧,他想着,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客厅因为王一博怕黑,一直开着柔柔的一盏灯,骤然间进入黑暗的卧室,王一博有一瞬的不习惯,很快,他就开始感谢黑暗。 

 

  肖战似乎睡着了,至少在黑暗中看起来是这样的。王一博走近,站在床边默默地站了许久—— 

 

  最后也只是又一次轻轻碰了碰肖战紧闭的眼睛而已。 

 

  他躺回沙发上,闷热的空气再次席卷而来,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箱子包裹得他喘不过气,几乎要窒息。蚊虫还是嗡嗡地在他耳边高低不绝地吵闹着,连同肖战的睡颜一起搅得王一博心神不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忍无可忍,起身拖着被子再次走近了卧室。 

 

  肖战睡着大床,却好像总是为谁留着一个位置,内侧的半边床始终空着。王一博抱着被子,小心地躺上去。肖战正向外侧着睡,背对着他。 

 

  多么顺手的一个位置,王一博只要一伸手就能抱上肖战。 

 

  当然,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没了蚊虫的骚扰,空调工作的声音,怀里肖战的气味,都让王一博在这个夏夜里无比安心。 

 

         防pb剩下的在wb:沐岚夕夕吸欧气

沐岚夕

沉罪地 06

  

*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06. 


  肖战不确定他们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所以总是沉默。 


     (这段去wb:沐岚夕夕吸欧气 看吧) 


  王一博站在门口,笑得近乎要哭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关上门,又是如何机械般应付日常的生活,如何总算才是挨到了平日里出发去Sin的时间点。 


  他去到的时候,临近日暮的阳光仍有些许暖意,他看到肖战仰面坐在店门外的藤椅上,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06. 

 

  肖战不确定他们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所以总是沉默。 


     (这段去wb:沐岚夕夕吸欧气 看吧) 

 

  王一博站在门口,笑得近乎要哭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关上门,又是如何机械般应付日常的生活,如何总算才是挨到了平日里出发去Sin的时间点。 

 

  他去到的时候,临近日暮的阳光仍有些许暖意,他看到肖战仰面坐在店门外的藤椅上,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般。 

 

  王一博盯着肖战看了许久,默默叹了口气,拿出钥匙打开店门,又把门上的小木牌转成“营业中”。他小心地不让木牌碰撞门板发出声音,以免吵到肖战。 

 

  可是他忘了,商圈人流这样多,光是隔壁奶茶店的背景音乐就无法避免地魔音贯耳,这点木牌的声音又怎么会入肖战的耳呢? 

 

  王一博坐到肖战旁边的另一把藤椅上,手撑着头,用眼神代替手指在他身上巡逡。一开始他还能克制,时间长了便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肖战的睫毛。 

 

  指尖的暖意一触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整个手掌的包裹—— 

 

  肖战抓住了他的手指。 

 

  “你看我干嘛?还摸我眼睛?” 

 

  “没事,不好意思。”王一博避过肖战的目光起身,走回了空无一人的Sin内。 

 

  天色很快暗下来,夕阳的余晖再次透过Sin的棕色落地窗洒进来,落在肖战的吉他上——它甚至没被主人装回琴袋里,一直这样孤零零地靠在墙边。 

 

  不知道肖战去干了什么,他好像已经不在那个藤椅上了。但到了约定的时间,他还是准时回来,抱起吉他坐上舞台。 

 

  简单地调弦和拨弄并未引来零星酒客的注意,肖战也不尴尬,调试了一下麦克风,就自顾自唱起来。 

 

  他不会唱欢乐场上的曲子,平日里听的都是些舒缓的华语流行情歌。不过看起来Sin的客人都不像七情六欲写在脸上的人,从Sin用留声机放大提琴曲来看,想来这些人也不会爱听什么热闹的歌就是了。 

 

  唱了几首稀松平常的情歌,王一博才从吧台后的暗间转出来。肖战看到他的那一刻,上一首歌最后的和弦正好扫至结尾,淳厚的琴音晃悠悠着戛然而止。 

 

  肖战扶住麦克风,缓缓地说:“接下来,我要唱两首歌,送给一个人。我希望他在听到这两首歌之后,能少一些对未来的顾虑。” 

 

  台下依旧没有掌声,酒客们各自喝着杯里五颜六色的液体,人情味淡到近无。 

 

  王一博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抬眼时对上了肖战的眼神。 

 

  “在不同的遭遇里我发现你的瞬间,有种不可言说的温柔直觉。” 

 

  “在有限的深夜消失之前触摸你的脸,我情愿这是幻觉,也不愿是种告别。” 

 

  已经忘了你的名字,怎么还有你的样子。 

 

  肖战静静唱着,嗓音却像是蜜桃气泡酒触到玻璃酒杯那一瞬迸发的微小声音一样,撩拨着王一博的心。 

 

  不该这样的,王一博想。 

 

  肖战手下的和弦一变,突然算得上激昂起来—— 

 

  “苍狗又白云,身旁有了你,匆匆轮回又有何惧……”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 

 

  你出现在我生命。 

 

  未知的,未来里,未定几率。 

 

  然而此刻拥有你。 

 

  可是肖战,王一博想,你又知不知道,下一句的结局呢? 

 

  某一天,某一刻,某次呼吸。 

 

  我们终将再分离。 

 

  我们终将分离。 

 

  威士忌见了底。

沐岚夕

沉罪地 05

*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被pb了 lof不让打啵 在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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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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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岚夕

沉罪地 04

*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的故事


04.


  正式工作的第一天,驻唱歌手肖战只唱了一首歌,唯一的观众是他的老板。


  歌唱完了,老板说,去庆祝生日,歇业不行吗?


剩下的去wb看吧 被夹傻了

wb:沐岚夕夕吸欧气

 


*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的故事


04.


  正式工作的第一天,驻唱歌手肖战只唱了一首歌,唯一的观众是他的老板。


  歌唱完了,老板说,去庆祝生日,歇业不行吗?



剩下的去wb看吧 被夹傻了

wb:沐岚夕夕吸欧气

沐岚夕

沉罪地 03

*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03.

  肖战抱着吉他坐下来。


  他本想试一试麦,调整一下麦架的高度方便晚上直接使用,却被横空伸来的一只大手阻断了进程——王一博把麦克风连同麦架一起拿走了。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唱给我的话,我听得到就行了,不用话筒。”王一博解释。


  肖战虽然惊讶于传闻中不苟言笑的老板貌似是个自来熟这件事,心里却还是很受用的。他似乎对能和王一博拥有只属于他们俩的空间感到很满足,这种舒适和愉悦盖过了被人插手准备工作的恼怒。他坐下摆好吉他,随手扫了一下弦,抬眼问:“唱什么呢?你想听什么?”


  王一博露出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二个笑容:“都行,...


*非典型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03.

  肖战抱着吉他坐下来。


  他本想试一试麦,调整一下麦架的高度方便晚上直接使用,却被横空伸来的一只大手阻断了进程——王一博把麦克风连同麦架一起拿走了。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唱给我的话,我听得到就行了,不用话筒。”王一博解释。


  肖战虽然惊讶于传闻中不苟言笑的老板貌似是个自来熟这件事,心里却还是很受用的。他似乎对能和王一博拥有只属于他们俩的空间感到很满足,这种舒适和愉悦盖过了被人插手准备工作的恼怒。他坐下摆好吉他,随手扫了一下弦,抬眼问:“唱什么呢?你想听什么?”


  王一博露出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二个笑容:“都行,唱你喜欢的。”


  肖战不想承认,王一博的笑容实在是很有迷惑性。他站在那里,头发应该只是简单打理过,看起来很软;身上穿着一件oversize的黑色衬衫,在渐渐偏西的日光里笑得看似一个乖软贴心的学弟。


  肖战生平最讨厌别人说“都行随便你来定”,今天却没来由地心情好,嘟囔着又拨了一下弦:“烦死了,不知道唱什么呀。你不懂吗,天秤座最讨厌选择了,我选择恐惧症。”


  王一博没说话,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舞台前,不远不近的距离,程度大概是让肖战觉得自己在很用心地听歌,又不过分压迫。


  肖战又扫了两下弦,摆弄了一会儿调音夹,低头在之间拨弄出几串跳跃的音符。他的嗓音柔和中带着微微的沙哑,像王一博爱喝的那款气泡酒;英文单词在他的唇齿间缠绵出一段缱绻伤感的故事,尾音让人着迷却抓不住。


  ……

  “It always the little things, that seep into your soul. How can I lie here still awake……”

  最是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才能在不经意间渗入你灵魂深处。

  要不然我怎会彻夜未眠?

  ……


  歌是肖战某一年的某天无意中听到的,男歌手低沉的声线细腻地讲着悲伤的爱意,女歌手轻轻附和。英文单词融在旋律里有些影响到他的理解,但没有影响到歌曲的质感,甚至肖战觉得,与歌词相比起来,旋律和歌手演绎的传达更直击人心,歌词反倒有些词不达意的意味了。


  爱而不得,分分合合,藕断丝连,这些肖战都自认没有体会过。他为数不多的的恋爱经历几乎是教科书上一板一眼的典例,表白,相处,不合,分手,干脆利落。


  可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心脏忍不住地抽疼。


  他几乎是立刻就在音乐App搜索这首歌,耳机里的旋律进入副歌时,歌词彻底看不清了——他早已泪流满面。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哪个角落,有个人也在无缘无故地为一首歌落泪呢?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王一博,在Sin的门口听着这首歌,喝完了一杯酒。


  这个世界上,肖战和王一博,在日暮的Sin里,沉浸在吉他弹拨出的音符里,沉浸在气泡酒一样醉人的歌声里。


  Am I falling out of sight?


  肖战在落日的余晖里唱完了这首歌的末句,顺着金棕色的光芒看向王一博。


  亦或者你对我视而不见?


  肖战没有看到歌词中的视而不见,他看到的是王一博镀上了暮色暖意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他——不需要根据,肖战觉得王一博就是在看他,只是不明白为何他的眼底盛满温柔,又充满悲伤。


  他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一个认识不到一天近乎陌生的男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更疯狂的是,他竟然不觉得厌恶,灵魂在这一刻像是被一阵暖意轻轻拥住,几乎要落下热泪来。


  “我不了解星座。”王一博开口,“你是天秤座?那我呢,我是什么星座?”


  他的眼神没有收回,依然在金棕色的光里正襟危坐,似乎在等一个郑重的答案。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肖战取下吉他的背带,离开座椅,边把吉他靠在墙角边问。


  “我的生日……非要说的话,是昨天吧,8月5号。”王一博略一思索,答道。


  为什么是昨天呢?大概是昨天遇到了肖战,迷失在混乱回忆和梦境里的自己才重获新生吧。盛夏夜的相遇,值得以此作为纪念。


  肖战没注意到他话里的犹豫,惊讶地跳下舞台:“啊居然是这样吗!那祝你生日快乐呀王一博!王一博你几岁啦?”


  我几岁呢?王一博想。距离上一次从歇斯底里的痛苦中挣脱,一头撞进混沌生活里过去了21年,那就是21岁吧。


  “二十一。”他说。


  “哇那我比你大六岁耶!算是你哥哥了吧?”肖战在满室余晖里笑得灿烂,他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王一博生日快乐呀!王一博!王一博二十一岁啦!”


  “王一博,是一个狮子座的小朋友!”肖战发表总结。


  狮子座吗?王一博想,人人都说心有猛虎,细嗅蔷薇,那狮子呢?同样是百兽之王,狮子似乎适合更为怒放不屈的玫瑰。王一博不知道自己这只狮子,能不能穿过荆棘迷瘴,找到属于它的那朵玫瑰呢?


  “一起吃顿饭吧。”王一博说。


  肖战疑惑地看了一圈Sin:“那这里呢?不管了吗?快到下班时间了吧,客人该来了。”


  王一博已经走到了店门口,门上挂着的“营业中”被他取下来反挂,小木牌啪地一声敲在门上,晃悠悠地转为了“暂停营业”。


  “老板想庆祝生日,可以休假吗?”他回头冲着肖战挑了下眉,从不知哪里扯出一顶渔夫帽戴上,率先走出门去。


  “把你的吉他就放这里吧,反正之后都在这里用。”他说。


  肖战放好吉他,跟着王一博出了门,一起走进逐渐灯红酒绿起来的一方世界。


  这样有一种奇妙的舒适感,肖战想,就像是曾经很多次,无数次,他们这样一起走过或喧嚣或隐秘的世界。


  一个不一定容得下他们的世界。

沐岚夕

沉罪地 01-02

*非常规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01. 

  肖战抬头望向店门口的招牌,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假期肖战不回家也不想闲着,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份酒吧驻唱的工作。肖战觉着报酬和待遇不错,自己毕竟是校合唱团男高音部的部长,应付一下这份工作应该也不算勉强,便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只是临面试前这位兄弟支支吾吾地和他嘀咕,说是这酒吧哪里都好,就是老板其人有点古怪,让肖战做好心理准备。 


  “酒吧么,不就是……那方面的?”肖战想来想去,觉得也只有如此了。 


  “你不懂...


*非常规酒吧老板x驻唱歌手


01. 

  肖战抬头望向店门口的招牌,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假期肖战不回家也不想闲着,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份酒吧驻唱的工作。肖战觉着报酬和待遇不错,自己毕竟是校合唱团男高音部的部长,应付一下这份工作应该也不算勉强,便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只是临面试前这位兄弟支支吾吾地和他嘀咕,说是这酒吧哪里都好,就是老板其人有点古怪,让肖战做好心理准备。 

 

  “酒吧么,不就是……那方面的?”肖战想来想去,觉得也只有如此了。 

 

  “你不懂,”朋友压低声音说,“这老板看着是个小年轻,但平日里基本不讲话不理人,跟千年冰山似的。而且,他从来不带人过夜,我们常去的都说他站在吧台边活像老僧入定,扎眼得慌。” 

 

  肖战跟他打趣儿:“不会吧,酒吧里的男人还能这样,是不是不行?” 

 

  朋友瞪他一眼,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所以他现在站在这个不起眼的招牌下,背着吉他傻乎乎地愣了一会儿——酒吧的名字和它在别人口中的老板一样不同寻常,Sin,一个花体的英文单词龙飞凤舞地攀在店门上方,没有霓虹灯,很难被人注意到。这甚至让它在这个商圈的角落里坐出了一方静谧,成为一个热闹又孤独的存在。 

 

  招牌的不同寻常似乎也在呼应着店主人的特立独行,暗黑的字体刻印在木质的屋墙上,不太像肖战做设计时常见的电脑字体,更像是谁的手写。 

 

  “Sin……罪恶吗?惩戒?”肖战琢磨着店名,末了还是败下阵来,实在搞不懂。 

 

  既然如此的话,那想必这就是那位同样神秘的老板书写的了,肖战抬脚跨进店门,转瞬间外间的喧嚣嘈杂被隔绝,只剩下暗紫色与蓝色灯光交织变幻的静谧酒吧。 

 

  对,就是静谧,没有劲歌热舞,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相互之间也并不交谈。实在是奇怪得很,时间已是晚间八点三刻,旁的酒吧不说人满为患,至少也不至于冷清至此。 

 

  大提琴的低沉的乐音缓缓萦绕着,如低吟的耳语,梦幻般弥漫开去。空气中有玫瑰的香味,肖战并不精通香氛园艺,但他总觉得,这一定不是寻常地方会有的玫瑰花香。 

 

  吧台边的暗处站着一个人,身形看起来同肖战差不太多,甚至更劲瘦些,低头像是在写着些什么。灯光无意洒到他的眼镜边,冷冷地晃了一下,又匆匆溜走。分明只是一瞬,肖战却莫名觉得难过——那个人一定很孤独吧。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走过来,他才缓缓抬起头。虽说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他做得也优雅好看,让肖战莫名想起雕塑鉴赏时看到的希腊神祗,每一寸容貌身形都经过了最精妙的雕刻,正从容地自暗中走来。 

 

  他走到灯下时,肖战的想法又变了,一个词抹去了他脑海中的所有形容。 

 

  Venus,美神。 

 

  想必这位维纳斯先生就是老板了,肖战心里偷着为他取了个绰号,又按着笑意暗想,Venus和先生放在一起本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但用在此人身上,似乎并不过分。 

 

  想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自己吧,他看起来不像有什么情绪的人。 

 

  老板走到亮处,借光辨了辩来人的相貌,竟在原地愣住了,雕刻般的五官在光影下被明暗衬托得失了几分冷峻——他近乎是温柔的。他的眼里,震惊,悲伤,欣喜,畏惧,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一闪而过,肖战试图分辨,可那人早已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常态,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就是刘海宽说的,那个来应聘驻唱的朋友?”老板开口打破沉默,他的声音很好听,低低地和着大提琴的旋律。 

 

  肖战闻言笑着点点头:“对。那个……老板好,我叫肖战。” 

 

  他本来想伸手和老板握一握,但看着对方冷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是退却了。 

 

  时间有些久了,久到肖战手心起了汗,久到能逐渐闻到老板身上淡淡木质香水的味道时,老板像是终于回过神一般:“我叫王一博,是这儿的老板。” 

 

  没给肖战反应的机会,接下来对方的举动就足以让他震惊。 

 

  “欢迎成为Sin的一员。”王一博伸手过来,脸上带着一个微笑。 

 

  肖战见了他的笑,简直受宠若惊。毕竟刘同学可是说过,从未见过老板对谁笑的,更不要说他俩只是对见面不到五分钟的陌生人。 

 

  这样的善意当然没有不接受的道理,所以他也慌忙地笑了笑:“啊这样!谢谢老板……呃,但是,真的不用我唱一首歌来听听吗?” 

 

  “不用了,你明天直接过来吧。”不算太冷的语气,应该没触到逆鳞,“还有,不用叫我老板,叫名字就行。” 

 

  “那……好的,一博?” 

 

  “嗯。” 

 

  没有合同,没有任何手续,只是口头的答应,这份工作就归肖战了。他走出Sin的大门,驻足了好一会儿,花体字依旧攀在那里,与他来时并无分别。 

 

  这是一个奇怪的酒吧。老板是个刚认识的神秘人,对他和善得有些反常。客人冷漠得不屑于露出表情,甚至肖战出了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没有服务生。他们真的需要一个驻唱歌手吗?至少他认为,这里没有人需要一位歌手抱着吉他在台上或娓娓道来,或嘶吼呐喊。 

 

  这晚更像是一个梦。 

 

  王一博目送着肖战远去,好一阵才堪堪回神。 

 

  如果将他漫长的人生比作路途,那他的灵魂就是孤独的旅人,浑浑噩噩地重复流连着一次又一次相似的风景,却始终身处迷雾。而肖战,这个人好似天降般突然拨开大雾闯进了他的旅途,又挥挥手带来一阵风将雾吹散了。 

 

  仿佛孤独的旅人第一次看见了前方的灯火。 

 

  王一博不明原因、不受控制地震惊,悲伤,欣喜,畏惧,这些最后都变成了心底的一个声音—— 

 

  真好,他终于还是来了啊。





02.

  王一博当晚做了个异常清晰的梦。

  梦里有老旧的唱片机,放了碟片也只会吱呀吱呀地响,断断续续地播着周璇婉转甜腻的女声。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柔情蜜意,满人间。

  那是一个稍显破败的洋房,大厅的角落里放着一架钢琴,一个瘦削的高个子的男人坐在琴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旋律哼唱,手指翻飞几下,流出一段和谐的琴音,权当是为周璇伴奏。

  蜡烛的火焰,桌旁的红酒,带着蕾丝花边的整洁桌布,面前尚算可口的佳肴,王一博迷糊地觉得这不论如何看起来都是一副幸福的景象。

  可他醒来的时候,枕巾却已湿了大半。

  他有些机械地按部就班做着起床后的一切,洗漱后又对付着吃了点东西,从家里走五分钟路挪腾到酒吧,挂牌开业,像每一天他做的那样。

  现在是工作日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商圈的人稀稀拉拉得有些冷清。往常王一博也许会在吧台里随便写点什么,他总是做一些迷迷糊糊的梦,记不清,忘不掉,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把记得的那些碎片写下来的习惯。

  王一博走到酒吧的唱片机旁,放入大提琴的唱片。唱片机吱呀吱呀地唱起来,却不像平常一样声音逐渐流畅,只是吱呀吱呀中混着旋律响个没完。

  王一博听得心烦意乱,索性拿开了唱片,到吧台给自己随意调了一杯酒,坐到店门口大遮阳伞下的藤椅上,喝着酒发呆。

  他发现自己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个梦,不似往常的碎片化,连贯清晰。他也不受控制地想起肖战,想他离开时的背影,背着吉他,走进灯红酒绿的夜色中。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开店时一定要购买唱片机的冲动,明白了为什么刘海宽和纪李说让他找个驻唱歌手暖暖场子拉动生意时,自己几乎没有犹豫地点头同意。

  隔壁的奶茶店当下居然没有在放王一博讨厌的烂俗热曲,不知是不是店主的音乐审美提高了,今天放了一首安静的英文歌,来自王一博喜欢的歌手,男声低低地呢喃着,女声轻轻附和。

  “Take me home and make me right, I long to see the light……”

  带我归家,重返爱途。

  我渴望再见曙光破晓。

  ……

  “How can I still feel this love for all that we've been through, and I don't know what I should say……”

  为何我们曾经的爱恋仍萦绕心间。

  我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

  歌曲结束,王一博的酒杯也见了底。他瞧了一眼依然高悬的日头,没来由地觉得烦躁。确切地说,从昨晚到今天,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保持平静的能力。

  奶茶店又恢复了常态,欢闹的热曲又响了起来,频繁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得人耳膜生疼。王一博无奈地走回空荡荡的Sin,从吧台内的某个抽屉找出他的本子,打算简单地记录一下昨晚的梦。

  回忆的时候,那个坐在钢琴边的男人始终只有敲击琴键的背影,他看起来并不悲伤,但又不来和王一博共进晚餐,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王一博合上本子的时候,再次想起了肖战。对方背着吉他转身告别的样子,让他没来由地觉得空落落,像极了梦中的自己抓不住钢琴边男人的感觉。

  两人的背影在他脑海里渐渐重合。

  王一博突然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强烈冲动,他想——

  现在就要见到肖战,抓住他,把他留下来,不让他离开。

  他有些慌乱地推开店门,却看见肖战就站在外面,背着吉他,抬着手,似乎是正想要推门的样子。

  王一博愣住了,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动作。

  肖战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许是见王一博呆滞的样子有些好笑,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抬着的手伸到王一博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呀王一博,被我吓到了?我不就来得早了点吗,不至于吧?”

  没来得及收回手被对方紧紧抓住,肖战吃了一惊,以为是王一博介意这个程度的玩笑。可对方却没有立马甩开他,一直紧紧抓着,似乎是怕他跑了一般。

  肖战自认并不是一个热爱肢体接触的人,此刻被一个认识不到24小时的人抓着手,他却竟然不想松开。

  这下两人都不说话也不动了,就这样站在酒吧门口。

  还是王一博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松开抓着肖战的手尴尬地咳了两声。肖战见他只是干站着,也不找补两句,只好转移话题来缓解气氛:“呃,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可以做,闲得无聊就提前跑来了,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王一博不置可否,领着他进了店。Sin白日里没有暗紫色混着暗蓝色的昏暗灯光,阳光透过棕色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晕出了几分柔和忧郁。

  肖战这才有了机会细细观察一圈,皮质的沙发,木质的小桌,还有吧台边大得抢眼的唱片机。他第一次觉得人和物可以这么相似,Sin像极了王一博,沉默寡言却处处张扬着与众不同。

  他承认,来帮忙只是个借口,目前看来这里也没什么他帮得上的,到处都很整洁。王一博接受了他的这个解释,也没有戳破他现在的尴尬。

  肖战想见王一博,从昨晚梦见一顿烛光晚餐,一架钢琴和一个老旧的唱片机开始。梦里他一直背对着餐桌,可就是知道有一个男人守着烛光和菜肴在等他。

  他不知道那是谁,但他只醒来后,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见王一博。

  他抚上唱片机,对吧台边的沉默男人问:“所以Sin没有音响,大提琴的声音来自这个家伙吗?”

  “嗯。”

  肖战自讨没趣般点点头,继续欣赏Sin的装修,不知不觉逛到吧台对面的舞台。那里已经打扫过,有麦克风和麦架,一张椅子,足以让他抱着吉他弹唱。

  肖战正准备抱着吉他上台试一试,就听到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给我唱首歌吧。”

  “嗯?”

  王一博叹了口气:“我说,给我唱首歌吧。”


何堪最长夜

【楼诚101】【荣方】隔世经年

一直就想剪支戏腔的曲子给荣方。这次101活动想把以前构想过的荣方视频计划慢慢实现一些。如果你喜欢我的视频,记得投荣方一票哦。

这个视频可以看作是《红豆》的前情。它与《红豆》一样,讲的都是他们生生世世注定重逢的故事。所以它们的封面做的都是一样的:)


附:长夜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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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影视文化公司

这是一份来自春晚的邀请函

由楼诚影视公司主办的第一届楼诚春节联欢晚会将于2018年2月15日晚10:00b站全球首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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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回馈广大观众自公司建立以来的支持和厚爱,本次春晚将开展抽奖活动。鉴于老板长年在破产的边缘试探,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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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楼诚影视公司主办的第一届楼诚春节联欢晚会将于2018年2月15日晚10:00b站全球首播。

点击官方账号进入视频投稿区后将会看到热气腾腾的春晚节目~

届时会有近三十个节目播出,晚会时长达到一个半小时。楼诚影视公司的四十多名工作人员会在弹幕区和大家一同跨年!欢迎大家到时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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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份: @楼诚余闲听笔墨 曾推荐过的书若干本,总价格在200元以内(可自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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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开奖


公司成立以来,大家秉承着随时准备倒闭的理念举办了若干次活动,一个小公司居然迎来了第一个春节,这都离不开广大观众朋友们的支持与鼓励。

值此情人节、春节接连而至的喜庆日子,楼诚影视公司邀请大家共同收看楼诚春晚。希望能把欢乐和温馨带给大家,陪伴大家辞旧迎新。


这是一份简单而真挚的邀请。

不要吝惜你们的弹幕和评论,请尽情地砸向我们!



JR简
最下面本来要画楼诚的,不过那天...

最下面本来要画楼诚的,不过那天真的太累就只画了两世,感觉他们般配的角色太多,可以来个生生世世~


最下面本来要画楼诚的,不过那天真的太累就只画了两世,感觉他们般配的角色太多,可以来个生生世世~



胭脂雪冷

【蔺靖】特殊关系 43

 前文点我



不对,这样不对。

自己还没有成长到足够强,还没有说服父母的底气和契机,还没有想出对抗萧选的办法,还没有确定萧景琰陷得有多深……

无论如何,现在不是表白的时候。

蔺晨什么道理都明白。

可是,可是……


蔺晨紧紧搂住萧景琰,强硬地将他锢在自己怀里。骨头硌着骨头,生疼也不放松。而萧景琰自他吼出那句话开始就陷入了石化状态,一动不动任凭他抱着。

肖想已久的美梦变成了现实,蓬勃的荷尔蒙和占有欲嘶吼着摧残蔺晨的意志。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温热气息打在萧景琰脖颈,蔺晨看着眼前一截白皙的脖子慢慢泛红,直到蔓延至耳廓,终于再忍不住,缓慢而坚定地,把嘴唇贴...

 前文点我


 

不对,这样不对。

自己还没有成长到足够强,还没有说服父母的底气和契机,还没有想出对抗萧选的办法,还没有确定萧景琰陷得有多深……

无论如何,现在不是表白的时候。

蔺晨什么道理都明白。

可是,可是……



蔺晨紧紧搂住萧景琰,强硬地将他锢在自己怀里。骨头硌着骨头,生疼也不放松。而萧景琰自他吼出那句话开始就陷入了石化状态,一动不动任凭他抱着。

肖想已久的美梦变成了现实,蓬勃的荷尔蒙和占有欲嘶吼着摧残蔺晨的意志。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温热气息打在萧景琰脖颈,蔺晨看着眼前一截白皙的脖子慢慢泛红,直到蔓延至耳廓,终于再忍不住,缓慢而坚定地,把嘴唇贴了上去。

像含了一片雪,转瞬融化,热得发烫。

让人无法自拔地想品尝更多。


 


 萧景琰打了个颤,突然发力,拼命挣扎起来。蔺晨不想放开,萧景琰却毫不迟疑照准他肋下狠狠捣了两拳,在蔺晨疼得抽气之际一把将他推开。

剧痛让蔺晨直不起腰来,茫然地仰头看过来。萧景琰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他听到一个拔高的咆哮,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我……”蔺晨左手本就僵得快要失去知觉,此刻吸气都有困难,更别提伶牙俐齿了。他对萧景琰的愤怒不明就里,只能咬着牙低声重复:“哥……我喜欢你,你不明白吗?”

萧景琰太阳穴砰砰乱跳,头痛欲裂。这短短一夜,先是萧选步步紧逼,后是自己无能为力,再到现在,蔺晨说什么?

这么多年来,他不是一直喜欢女孩子吗?不是向秦般若公开表白,为了柳桦执着到现在吗?

不是他在自己最忧心的时候频繁更换对象吗?不是他……在那个夏夜里大笑着,做了一次荒唐至极的“表白”吗?

现在他居然说他喜欢自己?喜欢男人?

怎么可能!

 



无力、委屈、不甘、愤怒一股脑涌上心头,萧景琰眼眶发红,上前一把揪起蔺晨的领子,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蔺晨,这样戏弄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蔺晨懵了一秒,随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以为我是在戏弄你?”

“不然呢?”萧景琰吼得像笼里的困兽,用张牙舞爪掩饰心底的痛苦,“你还能有什么目的!”

蔺晨捂着痛处强行直起腰来:“这还需要什么目的我就是喜欢你!”


“我喜欢你的眼睛,你的声音,你的性格……不对,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你。哥……萧景琰,我喜欢你胜过其他一切事物,你那么好,我一直都想对你表白,我想和你在一起……”萧景琰神情冰冷,盯得蔺晨脑中一团乱麻。他结结巴巴地极力想要表达情感,却下意识地感觉自己说的有问题,然而不知道是哪里有纰漏,只是萧景琰脸色越来越微妙,蔺晨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住了口。


 

萧景琰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突然难以遏制地抖动双肩大笑起来,蔺晨不明就里,又不敢靠近,只得站在原地傻傻看着他。萧景琰笑着笑着,骤然抬手捂住眼睛。

下一秒从那薄唇中吐出的话语没有颤抖,字字戳心。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声音,你的性格。我喜欢你胜过其他一切事物’。”

“这是你当年给秦般若的情书的开篇。”

蔺晨的脸色霎时白得像窗棂上的雪。

“‘你那么好,我一直都想对你表白’是你初中时写给柳桦的。”

“还有……”


他每说一句,蔺晨的脸色就更白一分,这字字句句,全是他当年的荒唐。等到萧景琰说完,蔺晨张口结舌,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是几乎已经站不住了。


 


蔺晨一直认为自己很勇敢,少年时就敢觊觎自己的哥哥,敢豁出长久的时间去爱他,去琢这块顽石。

蔺晨也一直认为自己够聪明,没有横冲直撞,而是一点一滴地渗透,要让萧景琰心甘情愿走入自己的圈套。

可事实是,如今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景琰。萧景琰的委屈、愤怒、悲伤他都明白,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尽管他有苦衷,尽管他也曾经历过不亚于对方的痛苦,但此时此刻,蔺晨害怕了。

“我……”良久,蔺晨艰难地试图打破僵局,“我从前,做过很多错事,但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哥……萧景琰,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不,不是喜欢,我……我……”

他颤抖着,有个字在舌尖打滚,他想过,写过,可他没料到自己竟然不敢说。



萧景琰看着蔺晨摇摇欲坠的样子,悲愤之下止不住心疼,却还是硬着心肠说下去:“你什么?蔺晨,你一个从小喜欢女人的人,现在说自己喜欢男人?你是觉得我这么蠢,我真的会信?还是你就是享受这种反复戏弄我的过程?”

他话里有话,蔺晨纵使脑子发木也听了出来,不由茫然地张了张嘴。萧景琰虽然早知道他已经不记得,也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心灰意冷。一腔怒火随着血压缓缓回落,过后是更深切的虚弱无力。他缓缓后退靠到门上:“我不管你到底要干嘛,请你……不要再说了。”

他已经精疲力尽,而蔺晨接下来可能说的话,他不愿更不敢去细想。

蔺晨还站在原地,萧景琰攥了攥拳头,缓慢而坚定地绕过他走回房间。

门锁“咔哒”一声,萧景琰像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一般,瘫倒在自己床上。


 


当房门再次打开,是萧景琰拖着箱子背着包走出来。一抬头他就愣住了,只见门厅的灯还亮着,蔺晨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雕塑般杵在自己房门前。

萧景琰顿了顿,还是向前走。

“雕塑”抬起头来,双眼发红,嗓音沙哑:“你要去哪里?”

“你别管。”

“萧景琰!”蔺晨不顾一切地吼起来,张开手臂拦在前方,“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

“你要我相信你什么!”萧景琰终于被蔺晨逼得失去了理智,“你高中毕业那天晚上耍过我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蔺晨,你一定要逼疯我你才甘心?”

……高中毕业?高中毕业那天怎么了?

不,现在这都不是重点。蔺晨无暇去挖掘记忆,固执地拦在原地不动,萧景琰牙齿咬得咔咔作响:“走开!”

蔺晨用沉默作答。

萧景琰再难忍耐,丢开行李,一拳打了上去。


 


 他俩的上一次打架,要追溯到八年前。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里,白软软的小孩发自肺腑地夸赞少年的美貌,随后被迎面一拳打出了鼻血。

萧景琰暴怒之下动手毫不留情,蔺晨仗着羽绒服的保护咬牙生捱了数下,痛得整个人都要蜷起来。他没有还手,由着萧景琰发泄。直到他忍耐不住低低呻吟一声,萧景琰挥过来的拳头硬生生擦着胳膊避了开来。蔺晨勉强抬起头,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抓住了萧景琰的手腕。

这手腕那么细,一捏就能摸到骨头,可蔺晨依然抓得死紧。他发红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萧景琰,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不待对方回答,他已然毫不停歇地说了下去:“因为你也喜欢我,你接受不了你的‘单恋’原来都是可以避免的,接受不了我们本来早该说清楚,是不是?”

萧景琰像被踩着尾巴的兔子一样跳起来:“你住口!”

“省省吧!”蔺晨不管不顾地喊,“为什么我每一句情书你都记那么清楚?为什么你那么执着我的感情史?为什么你这样愤怒?萧景琰!因为你不敢相信——我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

蔺晨还没意识到自己喊出了那个字,情绪的剧烈变化让他头脑昏沉,他喘着粗气,突然间想起什么,一手张开继续拦着萧景琰,一手去口袋里疯狂地掏。

“你看!”


 


 眼前所见震得萧景琰神魂俱醉,再难挪动半分。

蔺晨的钱包有一个单独的夹层,而此时这个夹层被翻了出来,里面藏着的小纸片上的人,正随着主人的颤抖笑得灿烂鲜活。

萧景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把那张纸片抽出来。

是他的照片,背景是香山红叶如火。

而这张照片的同款,此时正安静地躺在他自己的钱包里,每一天都会被主人小心翼翼地翻看。


 


 “蔺晨?”仿佛已经过了几万年,又仿佛只有几分钟,萧景琰再开口时,哽咽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太晚了……你,我……这样是不对的……我们……”

所有的话语都被封在了口中。萧景琰震惊地瞪大双眼,蔺晨不知何时欺身过来,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一手紧紧箍住他的腰,将他整个揽进怀里,就这样毫不犹豫地,狠狠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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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亲上了!!!



 

潇湘绝歌

【楼诚】旅人(FIN.)

*本文为楼诚不定期歌友会新年搞事系列,一群知名度并不高的小透明们发起的大逃猜活动!每节故事由不同成员写就,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竞猜!答对者有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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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情节过于跌(shi)宕(qu)起(luo)伏(ji)充(qie)满(hao)未(wu)知(mo)性(qi),故而患有心脏病高血压的读者我们不推荐您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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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揭秘走这里:扒一扒!一个催人泪下故事背后的神经病们!






01.

明楼死了。

75年后明楼觉得自己老得愈发迅速,曾经过于紧张的精神和挺得笔直的脊背都无比疲惫。他开始口齿不清神思不明,自我认知趋于模糊,往昔的记忆被苍老揉成一团乱麻,他不大记得请经历过的事。

他总拉着明诚,絮絮叨叨地说杂乱无章的事情。

在苏州,在上海,在巴黎,血影、死亡、希望,姐姐、明台、明公馆,批斗、揭发材料、平反……

明楼拉着明诚,反复问他:“这是哪一年的事情啦?那时候我多少岁?大姐还在吗?明台走了吗?”

明诚就不厌其烦地回答明楼。他知道,明楼是想从这些凌乱的记忆里找到一个出路,或者一个归途。

明楼这一生,大半辈子都在远游劳碌,为国为家,却很少为了自己。他是岁月洪流中匆忙辛苦的旅人,在自己的晚年试图为自己这辈子做个结尾,又始终不知从何而起,他太累,太辛苦,却无法停下步子。

现在他死了,漫长的人生得到了一个无期的休息。

疲劳的旅人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时间。

明楼坐起身,静静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他的房间,他就是在这张床上呼出最后一口气,阖然长逝。

明诚趴在床边,耳后鬓边的白发再也藏不住,刺入明楼眼睛。

明楼抬手,想摸摸明诚的头发,却直直穿过明诚的身子。

明诚似乎被什么激了一下,睁大眼睛抬起头。

明楼用了一辈子建立的世界观瞬间崩塌,意志在唯物和唯心之间偏倒几轮,最后彻底崩溃。

明楼慌忙回身,看见床上紧闭双目的自己,确实是没了呼吸。

他又转脸看明诚,看见明诚松开握住他的手,轻轻抹去眼角几滴眼泪,低下头许久没有动静。

明楼弯腰来看明诚,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很久,明诚抖着肩膀,猝然落下眼泪,苍老的声音里漏出几声呜咽,一个人捂着脸,佝偻着腰背,嗫嚅着,伤心地哭出来,不显得老态龙钟,反而像个无助又孤独的孩子。

明诚哭了一会,擦干眼泪站起身,给床上的明楼整理好衣服,拉开窗帘,又缓慢坚定地俯身吻了一下明楼的额头。

明楼听见明诚柔声同他讲话。

“大哥,好好休息一下。”

明诚转身出门,打算为明楼整理后事。

明楼跟他走出房间,眼神一刻也不离开明诚。

他想要再和明诚并肩走一段。

路长路短,也陪着明诚再走一程。




02.

明楼生在上海,长在上海,死在上海。最后埋在他做梦都想见到的,拼命换来的,安稳繁华的上海。

那年的天台上,他对明台说,我生于斯长于斯,将来也要埋于此。

一度明楼以为这早已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初生的,脆弱的新中国从内部迎来了一次大洗劫,他被卷进去,各种莫须有的可笑罪名往他的头上砸。熬过那些黑暗的日子有多难他懂,阿诚多难他却不懂——平反后二人再相见,阿诚早不是那个身手矫健如利剑的年轻人了,岁月为他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明楼要他说说这些年,他怎么也不愿意。

“大哥,都过去了。”明诚只是笑笑。

过去便过去了罢,所幸生命的最后二人还能携手并肩走过。明诚常和他打趣,约定若谁先走了,奈何桥上必须得死乞白赖着不离开,等另一个人一起过黄泉路。

明楼向来不信这些,他相信阿诚知道。

他幼时是上海滩赫赫有名大家族的少爷,大些懂事了就入党为自己的信仰奋斗。到头来不论是西方的耶稣上帝,或是东方的佛祖玉皇,他都不信。

但总归是有一个人要先走的。明楼和明诚年轻时上刀山下火海又何曾怕过?报国身死,岂曰有憾。可这辈子经历了那么多,临走到头,竟然开始掰着手指,数那一点一滴流过去的时间了。明诚是为了冲淡这点悲伤,明楼晓得的。

即便是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记性也越发不好,他却很满足。这一辈子,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明楼拥有,再失去,他没抱怨过什么。在最后的时光有明诚陪着他,纵有遗憾,也无后悔了。

明楼就这样看似漫无目的地飘着,他真的真的,打心底里觉得幸运,最后他能葬在这片生他养他的故土,他愿为之抛洒热血的故土。

为他下葬的是明诚,他的弟弟,战友,爱人,也是他现世唯一的亲人——明台早已不知去向,生死未卜,多年间明楼辗转打听,仍是杳无音讯。

明楼曾对明诚说,明台找不到啊,将来九泉之下见了大姐,该怎么交代?那是明诚唯一一次见他说这样“迷信”的话,想来,明楼是真的愧疚,甚至无助。

追悼的仪式没有大办,明楼飘在上空,看着自己被火化,只觉得像是解脱。

墓园的环境很好,是明楼生前早早和明诚选好的地方,合葬的双人墓。明楼总觉得这日子一天天都是偷来的,不知道再过多少时日就要撒手人寰,明诚就由着他,陪他认真看了许久才找到这样一个好地方。

墓碑上的照片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明楼,左边刻的字是兄明楼,右手边是一个“弟”字,那是为明诚准备的。

生同衾,死亦同穴。




03.

安葬完明楼半年之后,明诚终于打探到了明台的下落。

在香港。

换句话来讲,人早没了,埋在北平郊外的黄泥坟包里,想带走骨灰盒的念想亦是虚妄的,顶多就是找到他的遗孀,向她讨要几件手上的遗物以供凭吊。

不由分说地,明诚出发了,为了明家人的团聚。

明台的妻子既不姓于,也不姓程,她姓叶。

叶女士自称同她一起来香港的除了两个孩子,还有一位方先生,是明台在北平那些年的好友,和一位荣先生。如今两个孩子都移居美了,上个月荣先生赴美做白内障的手术,估计今后也留在那边了。

“他们都叫我过去,我不放心,总觉得老崔在内地的家人还会来找他。”

明诚感激地点点头。

两人都已年过六旬,阅尽沧桑,叶碧玉知道伤感的话语多说无益,索性直接拿出了明台的遗物。

那年走得太匆忙,只拣了两块怀表,照片数张。那块他生母留下的怀表,也曾为他挡过子弹的,没有随他下葬,而是被叶碧玉小心翼翼地用米色绸缎包好,放在一个楠木盒子里。

当年是明诚亲自动的手,行刑前拥抱了明台一下,但见少年的眼睛突然变得特别亮,满脸的血污也掩盖不住眼里的一往情深。

诈死成功的明台辗转逃去了北平,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他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有没有遇到别的什么人。

晚饭时分,叶碧玉做了一桌子菜,其中就有红烧肉。“唔晓得侬肯定爱吃这个。”

明诚的眼睛湿润了,眼前又浮现出了三十六年前的上海,明家大宅,一次次团聚和晚宴,他似笑非笑地坐视明楼和明台两兄弟斗嘴,明镜在一旁杏目圆瞪。

“大哥,我找到明台了。”明诚举起酒杯,对着空气说了这一句,言毕眼泪漱漱落下。

兄弟俩缠斗多年,只求重逢后能心平气和地讨论生前诸事。




04.

真的,找到了吗?

找到的,终归也不过是一点凭吊之物,能够让活着的人睹物思人罢了。

明诚摩挲着手里的怀表,最后一次见到自家的小少爷似乎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吧。他亲手把明台推上了开往北平的火车,自此之后天涯海角,竟是再未见过。

“你还好,有我陪着。想想咱家小少爷吧,他才是演得最辛苦的那个。”

经历过暗夜里的风雪大作吗。

痛苦过亲近的人从此天人永隔吗。

绝望过这茫茫世间最后还是只剩我孤身一人吗。

所有的所有不过似这风雪消散,却等不来那夜归的人。

不,明楼看见他的阿诚趴在桌子上,想要伸手抱抱他。

他想说,大哥还在,你等的来的。

可他不过是徒劳无功。

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抱着小阿诚给他讲睡前故事,其中有一个说若是人死了心里有放不下的执念,便会化作一缕游魂绕在他执念的人或物附近,直到了却心愿。

他记得当时小小的孩子抱着他的胳膊,睁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大哥,这是真的吗?”

“这只是前人幻想出来的美好希望罢了。”明楼合上书,揉揉小孩子的发顶,“世上没有这么多神啊鬼啊的东西呢。”

而现在,明楼飘在空中,却不得不相信这原本他一直觉得荒唐的事。

只可惜他的阿诚永远也不会知道罢了。

叶女士说,崔先生决定牺牲他自己的时候,在房间里呆坐了一晚上。第二天他走出来,她看见他的桌子上,留下一架折的工工整整的纸飞机。

明诚不由得再次红了眼眶。明楼也忍不住开始难受。

从前在明公馆,明台小孩子心性,每天缠着刚来的小哥哥玩纸飞机。明诚记得有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子抱着纸飞机跑过来,把它塞进明诚的手里,奶声奶气道:“哥哥你要是不开心,就把它写在上面飞出去哇,不开心的东西就会飞走啦。”

明诚想起来,后来大了一些,小家伙有些不好意思再到处丢,新年扫除的时候,自己从明台的衣柜里翻出一大摞码的整整齐齐的,还编了号的纸飞机。

小少爷心急,忍不住跳起来。“阿诚哥你……!”

他没想到,这个习惯明台居然保持了这么久。

他学着明台从前的样子折好一架,然后打开了窗户。

飞走了吗?

大概是,飞走了。




05.

看着那架晃晃悠悠的纸飞机,明诚忽然想起自己去巴黎留学的那段日子,没有大哥,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像现在一样。

因为桂姨,明诚不能上学,天天在家干活,干不好还要被桂姨殴打。后来明家姐弟有事来桂姨家才发现,将明诚带回明家,把桂姨辞退。

等明诚身子好些了,明楼就教他读书识字。其实那时明诚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本以为自己就快被妈妈打死了,但是突然来了两个好漂亮的哥哥姐姐把自己救出去,能睡又软又大的床,每顿饭都能吃饱饱的。

明诚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还有高材生明楼的私人教导,虽比同龄人晚上几年,但依然成绩优异。

跳过几级,到十八岁高中毕业,明镜同他商量:送他去国外留学。

"阿诚啊,现在时局不稳,我和明楼商量了一下,想送你去国外读大学,你愿意吗?"

阿诚是明楼一手带大的,吃穿用度都按自己的规格来,阿诚也对大哥极为依赖。

"那……那便去吧。"自己受大哥大姐的恩惠又多了一分,等自己学成归来,一定好好报答。

送明诚去巴黎那天,全家人都来了机场。明镜拉着他的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对他点点头;明楼拍拍他的肩,说:"好好学,我们等你。"就连最小的明台也踮踮脚,学着大哥的样子拍拍阿诚哥的肩,说:"阿诚哥,我们都等着你,你一定要好好学习。"

带着一家人嘱托,阿诚只身来到巴黎。

初到巴黎,面对满眼的陌生面孔,阿诚还是胆怯的,但是明家的教导告诉他:不能退缩。

现在回想,阿诚都佩服当时的自己,能把同学的冷眼下把繁重的学业咬牙在坚持下去,能在酒吧喝得面不改色回家吐得虚脱。一切都是为了证明自己能行,中国人能行。

偶尔一个休息时间,明诚也会想想家里人在干什么:大姐应该在工作,明台可能在上课,阿香可能在打扫书房……大哥?看明台的来信,大哥好像谈了个女朋友,这会儿估计在蜜里调油吧?

不知怎么的,阿诚有些心酸。

日子就这样麻烦又繁重地过着,直到大姐知道了明楼的恋爱对象是谁,一怒之下把明楼送到巴黎。

呵,我以为我已经历过最痛苦的生离,却不想这死别,比那生离痛苦千百倍。

人生最大的苦楚,也不过如此吧。




06.

从叶女士那回到上海后,明诚的身体就彻底垮了下去。像熬尽灯油的灯,熄灭是他必定的命运。他挣扎着最后些气力托信得过的人办理自己的后事,和明楼埋在一起。这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再三嘱咐,碎碎念念,哪个坟,哪块碑。

最后他去街角要了碗阳春面,叫老板给他加两个丸子。他来明家第一顿吃的就是这个,明楼把他抱回去,明镜从厨房端出一碗面来。热腾腾的,明诚不太记得那时大姐煮的还是阿香煮的,因为吃完就是连夜高烧,只记得面条热乎乎的,青菜翠绿完整,完全不似菜场捡的烂菜叶,里面埋着两肉丸,有肉和油水的香气。那时他新生命开始的第一餐,最后一餐也理应如此。他这样想,等着他的阳春面,在小面馆氤氲的蒸汽里,缓缓闭上眼睛。

明楼看着阿诚身板不再挺直,他瘫靠在墙壁上,小面馆人声鼎沸,唯有这一角安安静静,像被世人遗忘了。

他明白,这便是终结。

2049年,明诚从催眠用的躺椅上睁开眼睛,拔去黏在额头的各种电线,这是他和明楼第三次参加针对想离婚夫妻进行的沉浸式VR情景治疗,在经历古代帝王相争,近代总裁医生恋情以及刚刚结束的民国革命夫夫后,明诚依旧没有习惯治疗室里据说能放松心情的麝香,就像他和明楼的状况并没有得到改变一样。

随着科技发展,人类对于婚姻这种过于繁琐的枷锁愈发排斥,随着个人享乐主义和物质生活的提升,越来越多人投身于不婚主义与不孕主义,为了延续人类发展,政府与企业推行沉浸式VR体验给那些想要离婚的家庭,借助部分寄托于现实的虚幻场景让他们体验不同背景下的恋情以达到呼唤二人已失去的爱意。但对于明楼和明诚,收效甚微。

他看看身侧的另一张治疗床,空的。

明楼醒来的快一些,不知道去哪了。这时明诚才发现他眼角有点湿润,大概是第一次在VR里死去的缘故吧,他这样想着,抬手擦去。这时治疗室的另一间门开了,明楼和他们的治疗师莱克特一同走出,两人有说有笑,完全看不出明楼刚刚在VR里“死"过一回,

“我在和Dr.Lecter商量把这个VR投资成游戏的事情,这个场景是他自主开发研究的,故事很流畅,无论是民国时期的设定,还是一方死后可以用灵魂体的形式继续跟进故事都是很好的卖点,我觉得只放在离婚咨询里面太屈才了。”明楼兴致昂扬,为自己发现的新商机兴奋不已。落地窗外投影广告的灯打在他脸上,光怪陆离,像扭曲的野兽,歌谣里的鬼怪。

“那挺好的,”明诚道,他脸上也不自觉摆出和善的微笑,不像是一个刚“死”之人,“明氏可以借此打入高端VR游戏行业,和日系公司争夺亚洲市场。”

“那些都是可以后续再说的事情,”莱克特指着桌上计时的电子钟,“虽然二位都不缺这一些诊疗费,但我六点以后还有病人,所以二位对这次治疗感觉如何?”

“我觉得我们不需要治疗了。”明诚率先开口,刚刚明楼被光影扭曲的笑容在他心里挥之不去。“医生的VR方案都很好,但对我们却始终不起作用,我想我们之间的问题是难以简单化解的。”他看向明楼,后者表情高深莫测,是明诚在诸多会议上看腻了的明氏总裁招牌扑克脸。看不出是赞许还是反对,但通常意义是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执意离婚。”于是明诚也这样做了,他说下去,附上一个斩钉截铁的句号。

明楼和明诚七年前在纽约相遇,一个是前去参见亚美商业会谈的大鳄,一个是做空万达后休假庆贺的投资人,他们在中央公园相遇,在希尔顿的床褥里相爱,这个旅行的插曲猝不及防的转变为爱情,但在七年的跌宕起伏里最终熬不过生活的琐碎,即将迎来无法逆转的终结。




07.

明楼仿佛早已预料到了明诚的态度,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阿诚,你要离开我,我不反对,我也拦不住你。不过我们可以分开住,但是最近,离不得。”

明诚望着他,他的意思他明白。这些年两家公司合作不断,公司之间早已密不可分。最近又接下了一个大项目,在这时怎么也不能爆出什么有碍合作的负面新闻来。

想到这儿,明诚点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段时间过了,我们离婚。最近,我去二楼的客房住。”明楼嘴角微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们家里是个小别墅,二楼五个房间,当初仅仅留了两个房间作为卧室。明楼环过他的肩,问他为什么只留两个卧室,他松了松自己的衣领,笑道:“万一我生气了,或者你生气了,总不至于睡沙发吧?”明楼笑笑,深情款款的看着对方。

之后,生意越来越大,双方越来越忙,早已没了生活的交汇,家里仿佛是一个旅店,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这样的分居仿佛与之前一般无二,除了——不住在一个房间,二人见面依然如故。

那天是冬至,因为他们都不爱过什么洋节,只爱过传统节日,明诚回家开始下厨,先和好面,切菜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在他将明楼爱吃的菜切碎,看了看时间,想着明楼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吃上,突然手中动作一停,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与明楼的婚姻早已是名存实亡了,明楼应酬颇多,怕是早在外面吃过了,他叹息一声,饭已经做了一半,还是做完了比较好。

他一边做饭一边想,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与明楼的耳鬓厮磨,偌大的房间仅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明明已经想离开了,可是心中还是放不下这一切,放不下明楼,总是会想起他,看见他喜欢的东西也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

明诚轻笑,果然,这辈子是离不开他了吗。

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明楼推门而入,将大衣挂在门口,一边说道:“今天是冬至啊,天可真够冷的。”

“吃了吗?”明诚问道。

 明楼笑着摇摇头。

“我做了饺子,要不要吃点?”声音如兰草,虽然清淡,却带着一缕魔力,引人向往。

明楼喜出望外,到饭桌前坐下,他夹起饺子,蘸了蘸酱料,送进口中。

明诚问道:“味道没变吧?”

明楼点点头:“就是糖放的有点多。”

“那我……下次注意。”明诚顿了顿,才说道:“我……不走了。”

明楼猛地抬头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

“我不走了,婚不离了,我发现我离不开你,我的先生。”明诚笑笑。

明楼深情款款的看着他,攥紧了对方的手。




08.

明楼忽然有些慌乱。眼前的身影和手上的触感闪烁了一下,又闪烁了一下,最后空得不见了。明楼想他大概是真的不行了。嘴里的味道淡了,没有糖也没有盐。他很久都没有尝过这样重的味道了,现在也没有。

明楼躺着,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周围也是压抑的白色墙壁。隔壁床的家属在讲着一个什么趣事,笑作一团。而他只是躺着,再仰头也不是,颔首也不是,面色无悲无喜。

没有明诚,没有VR,没有饺子。他不是什么商业大鳄更不是什么敌后英雄。他甚至不是明楼。他入院的时候伤势重得吓人,医院却只晓得他大概是为国家干活儿的人,连姓甚名谁都模模糊糊。

最后还是救回来了,明楼想明诚用命把他送出来了,于情于理他都得拼命活下去。

上次任务是他的最后一次任务,并且惨败。废旧工厂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很适合用作爆炸,明诚背靠着冲天的火光要推他出去。然而科技再先进,人皮肤底下的东西也照旧不是钢筋铁骨。明楼看着他被那样巨大的热浪掀得没了影子,而他自己也只留半口气苟延残喘。

但明诚其实是可以逃出去的。他们受过的所有训练和经验都告诉他们,那个时候明诚一个人逃走,于他,于上面,都好。但是他不。

明楼有时候想,自己要是信了那佛祖上帝安拉,信了那神鬼莫测的东西该有多好。这样他还能相信明诚就在某一个地方望他等他,他还能期盼在他离开以后能和明诚再见上一次。

但他不是。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所以他只能把一切爱恋情思都寄与比神鬼更加虚妄的,他的幻觉。只能在自己浑浑噩噩的时候,去追自己视野里昙花一现的身影。

他已经不叫明楼了,但他并不很伤感。他甚至很想让自己真正地变成另一个人。关于明楼这个身份的记忆,他一点都不想再记着。但是又怎么可能呢。他想起明诚或柔和或开心地喊他大哥喊他先生,想起明诚在难得的闲暇时候摆好一个很酷的摇滚歌手的标志姿势然后唱很温暖的情歌,想起明诚比他起得早却喜欢在起床的时候蹭蹭他的肩头再穿衣服。

他明明有些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明了而残忍有力,翻滚着掀起很大的波浪,拍打得他几乎溺亡。他抓着仅有的一根稻草随波逐流,努力地逃离波浪呼吸,像记忆之海中没有起点没有去处,身不由己的旅者。到头来发现,原来那根稻草的名字就叫明诚。

他的稻草不在了。

阿诚,你能不能回来。我没你不行。




09.

“程先生…刚好您醒了,该换药了。”

“程先生”的目光随护士小姐的动作聚焦在自己腹部的伤口。那是正在恢复阶段的枪伤,早已不再鲜血淋漓。“程先生”不短的战斗生涯里见过的枪伤不在少数,自己的这个,从伤口状况看少说也有月余。奇怪的是他并不记得自己曾在执行任务时中枪,在他的记忆中,那场使他与搭档失散的战斗,仅仅是几天前的事。

“程先生”模糊想起,自己与搭档在任务中暴露,引来敌人制造的狂乱爆炸。爆裂轰鸣声中,他的搭档,他的爱人一边躲避敌人的追捕一边将他推出战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爱人如此绝望又窃喜的神情,永别了,我的哥哥,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后的慰藉。

“先生,您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护士小姐动作娴熟,手上绷带缠得轻巧快速,“送您来医院的人不知道您叫什么,您那时意识不清楚,嘴里一直说程什么的,我们就给您登记的程先生……”

程?程什么?是了,阿诚,他的阿诚。

“我姓明。”

护士离开后,“程先生”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他仿佛陷入一程没有归路的旅途,混沌凌乱却莫名熟悉,马拉松般耗费体力。他这个身无分文的旅人,从千年之外走来,时而风流戏谑,时而端重成熟,是流传江湖的阁主,是搅弄风云的富豪,是圣手仁心的医者。“程先生”在这场如梦似幻的旅途中迷失,兜兜转转,最后一程来到一条老街,街角小面馆中有一位鬓发斑白的老人,桌上是加了两个肉丸的阳春面。

明诚!

“程先生”猝然清醒,纽约,明诚,离婚咨询,Dr.Lecter的VR情景治疗还有那些情景中的故事呼啸着奔向他的大脑,叫他彻底失去对真相的鉴别能力。病房墙上的挂钟告诉他,这场奇异漫长的旅途,只花去现实世界的五分钟时间。“程先生”终于确定自己是明楼,却又分不清,明楼究竟是那个与丈夫参加婚姻咨询的商界大鳄,还是心思缜密八面玲珑的地下党。

明楼出院后第一时间搜索浸入式VR情景治疗,讶异地发现Dr.Lecter这号人物真的存在,他照着网上的诊所地址找到Dr.Lecter。这位博士是连接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唯一纽带。

“哈,还真是奇了!怎么你们姓明的今天都来我这里找另一个姓明的!”

明楼看上去有些激动,他跟随Dr.Lecter走进会客厅,沙发上严肃端坐着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明诚。千言万语涌上喉咙,明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菱唇张张合合,只颤抖着问,“你的伤不要紧了吧?”

“我没事。大哥,你也还好吧?”

明楼漂浮的灵魂终于找到着陆点,旅人终于有了家。

他们按捺不住内心最原始的冲动与想念紧紧拥抱,又慌忙松开对方,唯恐撞到愈合中的伤口。明楼用手指细细抚过属于明诚的每一寸,他实在是怕极了,重新被明诚填满的心也无暇思考他们的另一种人生,那个虚无却真实的平行世界。

“大哥,我醒来发现身上带着这个。”

“这是…明台的怀表?”

“是。”

唯物主义者明楼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他们并肩走出诊所,沉默地注视属于2049年的熟悉街景。

“阿诚,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彻底的身无分文。”

“那大哥接下来想要去哪里?”

“不知道啊,今晚还是先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再想。”

“哎,听大哥的!”




10.

“不过这两天,考虑到经济因素,伙食上可能得克扣些,大哥你,多担待。”阿诚的一双眸子闪着光,分明是调笑的意味。

“反了你了。”明楼也笑,伸手作势要打,轻轻落下的巴掌却倏忽穿过了面前人。身前的人影和街景一起飞速后退,明楼伸出去的手一时收不回来,却也抓不住那迅疾消散的光。

“我的明大长官,你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一个圆脸的小姑娘从光退散的方向叼着根棒棒糖蹦跳着过来,“你若是放不下信仰,你命里就已经看到了抗战胜利、等到了浩劫告终;你若是放不下这中华,我也放你去看了未来的科技娱乐、医疗。为什么兜兜转转看了个遍,你还有放不下的?”

“曼丽?”唯物主义者明楼现在已可以对经历的一切见怪不怪,“怎么,你做了……阴差?”

“哪那么难听啊。”于曼丽一手扯出嘴里的糖果,腮帮鼓起的小团平了下去,脸颊依然是圆圆的,称不上胖,但当真是可爱。这张娃娃脸停在了最美的年纪,令人悲哀却也让人不由得庆幸。“我是,摆渡人。恶人自有地狱收,你们这些人倒总是有这啊那啊的放不下,明明投个胎就…”

“好人?”明楼从指缝里眯着眼睛看光,“这双手也染过血,这张嘴也说过谎,这个脑子,”右手点了点太阳穴,几场大梦里,这个地方始终没有疼过,“藏了多少阴险狡诈。”

曼丽不理他,把糖果塞回嘴里,脸颊又鼓起一个可爱的圆包,回到开头的问题,“你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嘛?”

明楼右手还是揉着太阳穴。里面那种突突跳跃的疼痛停在记忆里,他却格外怀念那双又细又长又巧的手。那手给他递过阿莫西林,给他倒过恰好入口的温水,指尖蹭了一层薄薄的清凉油给他揉过太阳穴。真要算起来,也帮他穿过大衣,为他拎过文件,替他在记者群里开过路;厨房里做出来过美味佳肴,书房里写出来过完美会稿…就算重逢时候已经攀上了褶皱,那双手也依然只能用美好来形容。牵过以后,怎么可能放得开;挂念至此,怎么可能放得下。

“这样啊…”曼丽长叹,那就这样吧。

大梦几场,明楼又回到了上海;或者说,他其实一直在上海。生于斯长于斯,也确实埋于此,牵肠挂肚的是这片土地,是这个国家,更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幼年他错过了,所幸他没有错过那个人的童年、青春、壮年,连垂垂老去的时候他也没有错过。

一个人时候,他的阿诚也过得平淡却潇洒。菜场,医院,家,偶尔去趟孤儿院或是博物馆,给后人们讲讲那些年他亲眼看过的历史。浩劫时候没打过弯的脊背到底是被时间压出了弧度,眼睛却始终清澈得通透。有时候明楼甚至觉得,那双鹿眼能跟自己对视。

“大哥?”这一年,上海大雪,医院里的空调也挡不住窗外的寒意,那个很受孩子喜欢的善良老人到底没熬过这个隆冬。但是那一个经历颇多的青年,到底是找回了亲人。

“走吧。”明楼点头笑笑,转身便走,身后半步明诚跟上,仿佛一生都这么做一样熟练自然。

他们其实确实一生如此。身边相伴,远方相守,此生相爱。

一路难走,好在,做了一辈子旅人,他们也始终是彼此的归途。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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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绝歌

扒一扒!一个催人泪下故事背后的神经病们!

作为半个组织者+出题者+馊主意提供者……我对这次搞事表示很满意!

以后要加油!下次搞事就按糖+刀+糖的顺序来!

凝懿:

此篇为这篇【楼诚】旅人后续,如没有看,请阅读后食用效果更加哦。

图大,流量党慎!

(因担心压缩图片,调整了发送方式,友情提示:以下都是图片,点不动。)



手动艾特 @潇湘绝歌  @赤兔子  @我是最近找回了文力的黑米馒头  @一碟儿咸盐  @逸语成谶  @汪蕴轩  @谜之热爱冷CP  @璐星星·...

作为半个组织者+出题者+馊主意提供者……我对这次搞事表示很满意!

以后要加油!下次搞事就按糖+刀+糖的顺序来!

凝懿:

此篇为这篇【楼诚】旅人后续,如没有看,请阅读后食用效果更加哦。

图大,流量党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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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动艾特 @潇湘绝歌  @赤兔子  @我是最近找回了文力的黑米馒头  @一碟儿咸盐  @逸语成谶  @汪蕴轩  @谜之热爱冷CP  @璐星星·各种釉彩  @颜沐倾·一只瓶瓶【禁止无授权转载】 

啧

【蔺靖】蔺公不好龙

一个段子..

严重瞎掰,严重OOC..

————————

蔺公子特别不喜欢龙,因为小时候被吓过。

墙上的龙太活灵活现,蔺公子当时还少不更事,被吓哭了。

这段事是后来的黑历史,谁提都是要被蔺公子记小本上的,但龙还是怕。

萧·真龙·景琰听说后,觉得这事很有损龙的形象,去找了蔺公子,为了向他证明龙是好龙,我们龙不吓人。

萧景琰是变成人去见的蔺公子,蔺公子对他很热情,在他告知对方自己是龙时吃了一大惊,然后表示,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接受一下。

蔺公子:萧景琰是好龙,但我还是怕龙。

萧景琰:......

蔺公子:要不你多陪陪我,见的多了,也许就好了。

萧景...

一个段子..

严重瞎掰,严重OOC..

————————

蔺公子特别不喜欢龙,因为小时候被吓过。

墙上的龙太活灵活现,蔺公子当时还少不更事,被吓哭了。

这段事是后来的黑历史,谁提都是要被蔺公子记小本上的,但龙还是怕。

萧·真龙·景琰听说后,觉得这事很有损龙的形象,去找了蔺公子,为了向他证明龙是好龙,我们龙不吓人。

萧景琰是变成人去见的蔺公子,蔺公子对他很热情,在他告知对方自己是龙时吃了一大惊,然后表示,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接受一下。

蔺公子:萧景琰是好龙,但我还是怕龙。

萧景琰:......

蔺公子:要不你多陪陪我,见的多了,也许就好了。

萧景琰:好。




蔺公不好龙,好景琰。






可爱的记者朋友
景琰:死鬼!你当年不是拍着肚皮...

景琰:死鬼!你当年不是拍着肚皮保证假死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嘛?😫怎么你客串个同人剧,LOFTER上的人一下都知道啦!瞒了半辈子,老了老了被发现了,不知道太太们怎么编排我呢!都赖你😤好好想想,信里应该怎么称呼我?!😡

蔺晨:美人儿😘

景琰:🔪

蔺晨:先帝!

景琰:哼!( ´◔ ‸◔')

蔺晨:好啦好啦,太太们虽然看穿你假死,来了琅琊阁,但是太太们都懂门道!她们会让整个tag配合咱保守秘密!现在LOFTER上全是我这个老头子和你年轻时候的拼图呢,她们都假装我是上部剧唯一幸存者!还说什么蔺晨“大吉大利,今晚吃🐔”!😏

景琰:😤什么浑话!吃什么!...

景琰:死鬼!你当年不是拍着肚皮保证假死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嘛?😫怎么你客串个同人剧,LOFTER上的人一下都知道啦!瞒了半辈子,老了老了被发现了,不知道太太们怎么编排我呢!都赖你😤好好想想,信里应该怎么称呼我?!😡

蔺晨:美人儿😘

景琰:🔪

蔺晨:先帝!

景琰:哼!( ´◔ ‸◔')

蔺晨:好啦好啦,太太们虽然看穿你假死,来了琅琊阁,但是太太们都懂门道!她们会让整个tag配合咱保守秘密!现在LOFTER上全是我这个老头子和你年轻时候的拼图呢,她们都假装我是上部剧唯一幸存者!还说什么蔺晨“大吉大利,今晚吃🐔”!😏

景琰:😤什么浑话!吃什么!再乱讲就去睡书斋!

蔺晨:好不讲了。谁知假死药的副作用是定格情窦初开时的容貌体魄,谁又能想到景琰现在还是当年风采。别说太太们发几张P图了,就是你我本尊现在站到金陵城楼上,世人也会以为蔺老头怀里那个美男子是先帝魂魄!美人儿就放心吧! 

景琰:(看着太太们的图红了眼圈)永葆青春是不错,只可惜不能和你一起白头变老……你都老得成个仙风道骨褶子精了,我还跟个办公室年青小秘书似的,多不搭…… 

蔺晨:怎么不搭了!我把发型都换成你的情侣款了!而且你看这图上,三十岁景琰和白发老头子拼一块多般配啊!大家都说好,还点小红心呢!可惜啊,太太们以为拼出小景琰和老蔺晨喝茶就是糖了,谁能想象到,现实中“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美妙镜头呢!😎 

景琰:去去去,老不正经。

蔺晨:如果美人儿嫌弃老夫少妻CP,要不为夫也吃一颗假死药,重回当年容貌和体力?😈

景琰:死鬼!老流氓!!(脸红心跳,口嫌体耿直) 

【蔺晨迫不及待吃下药丸💊】

【关灯】

【景琰暗中期待】

【一夜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床塌了】

 


 

景琰:😡这什么破药丸!都给恢复了!体型也恢复了!减肥白减五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床都被你压塌了!死鬼!

胭脂雪冷
来啊谁怕谁!怂就不是我!反正我...

来啊谁怕谁!
怂就不是我!
反正我肯定到不了最后几个啦,前几个做到应该还没问题的嘻嘻嘻!

来啊谁怕谁!
怂就不是我!
反正我肯定到不了最后几个啦,前几个做到应该还没问题的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