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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井仙和白啾子的一见钟情

井仙他超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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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少钱

【巍生】永无童话(47)

  

77.

被撞到的是沈巍此前拿给罗浮生的椅子,稍微延缓了罗浮生摔倒的速度,让沈巍这次有时间上前,抓住罗浮生的衣领,要将他拉出泥淖的力度和决心。在听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前,他上前揽住罗浮生的腰,用力向自己怀中按去。罗浮生甚至怀疑腹部被沈巍擂了一拳,不等他回过神来,沈巍已将他整个抱起。膝盖处向下滴着血,落进厚实地毯,沈巍踩着血迹向卧室走去。

罗浮生用力攥住了他的衬衫衣领,沈巍很怀疑他其实想将自己勒死,但他没说什么,只喘气声略粗了些。等他终于用胳膊肘推开厚实木门,将罗浮生再次放置在自己床上,对方才泄气一般松了手,一双黑眸看着他,此前眸中燃着的活力总是能让沈巍感到愉悦,但此...

  

77.

被撞到的是沈巍此前拿给罗浮生的椅子,稍微延缓了罗浮生摔倒的速度,让沈巍这次有时间上前,抓住罗浮生的衣领,要将他拉出泥淖的力度和决心。在听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前,他上前揽住罗浮生的腰,用力向自己怀中按去。罗浮生甚至怀疑腹部被沈巍擂了一拳,不等他回过神来,沈巍已将他整个抱起。膝盖处向下滴着血,落进厚实地毯,沈巍踩着血迹向卧室走去。

罗浮生用力攥住了他的衬衫衣领,沈巍很怀疑他其实想将自己勒死,但他没说什么,只喘气声略粗了些。等他终于用胳膊肘推开厚实木门,将罗浮生再次放置在自己床上,对方才泄气一般松了手,一双黑眸看着他,此前眸中燃着的活力总是能让沈巍感到愉悦,但此刻,那股烧起的火让沈巍久违地感到一丝害怕。

害怕面前这人当真不信自己,对自己发了火;又害怕他连生气都不愿,眼中的火彻底变成寒冰凝结。

“浮生。”沈巍说,“先处理伤口,好不好?”

血在膝盖处晕染开,一朵不合时宜的花。沈巍的手抚上他大腿,有心钳制住他,先处理最要紧的事。又不敢让他进一步感到不自在。

“我想一个人待着。”罗浮生说。

“阿生。”沈巍并没有后退半步,“我们先把伤口处理了,洪正葆和你讲了什么,你有什么想知道,但凡我——但凡我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沈巍你听不懂我在讲什么吗?”罗浮生咬牙看向他,“我要讲得更直白一点吗?”

“你不想看到我。”沈巍说。他又何尝被人这样摆过脸色,因而说这句时神色异样,他垂了垂眸,目光落到罗浮生膝盖伤口的一瞬,才升起的些许凌厉又尽数化成温声细语。

“我会和你解释。”沈巍说,“但是能不能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口?”

“沈先生。”罗浮生拍开他的手,作势要站起身来,腿上尖锐持久的疼痛让他白了脸色,又跌坐回去。他不甘心地盯着自己的腿,死死揪住了那处布料。“你是想表达自己高尚的道德感还是想要展示自己的愧疚?洪正葆和我讲了,沈家四叔来找我那天,你其实一直派了人等在门外,监视着我一举一动,是不是?也是了,我是假弟弟,你怎么能放心我不会和别人勾结。可是我又突然想到,沈巍,你这样算无遗策,又怎么会亲眼看着假弟弟和有异心的沈家人搅到一处?”

“我是洪正葆放给你的鱼饵,也是你放给四叔的鱼饵。”罗浮生说,脸愈白,眼神愈冷。到了某个临界,耷下眼皮,想着的是嘲笑一声,可听上去完全是要哭了。

“你为什么要装出很关心我的样子呢沈巍。”罗浮生问他,“你明明可以用权势逼迫、可以用算计哄骗,可是你为什么要——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用他最稀缺也最渴望的“爱”来引诱他,难道是看着他步步自投罗网、失魂落魄的样子,分外有趣。

“我也骗过你,我一直觉得都无所谓的,没关系的,我们之间的账是两清的。”罗浮生说。

但这怎么会是一样的呢。

他是赝品,是假货,是刀、是棋子、是弃子,是谁拿到手中都不会太珍重的存在,被骗了也只能自嘲一声活该。可沈巍永远冷静清醒,高高在上,他总是那个执棋人。这并不是天下大同的童话故事,他舔完包裹着的糖衣,紧随而来的就是无法忽略的苦涩现实。

他这种人,是经不起任何一次自欺欺人的。罗浮生此刻有些感谢持续的疼痛了,好让他清醒,他一直是这种处境。

沈巍被他说得发怔,面色看上去

更是不佳。直起身站在他面前,抿唇看向罗浮生,不知在想些什么。罗浮生觉得自己说得清楚,下一秒又觉得自己脑中乱得很,沈巍又露出那种被怀疑后受伤的眼神,罗浮生不再看他,提醒自己对方不可信。

沈巍也不能够相信——他用力咀嚼这句话,心尖仿佛炸开一个极酸涩的橄榄。

“沈家和你父亲的死没有直接关系,我和你保证。”沈巍说,“我更在你父亲的离世中没有起过任何作用。背后到底有洪家许家林家什么样的阴谋,我当时没专门关注,我会去查。”

“你的腿——”沈巍停了半拍,想了很多句解释,最后叹口气。

“我本意并不是让你受伤。”沈巍说,“我生性多疑,那时对你也是。我很抱歉。”

“你想要我讲什么?说没关系,说我不介意?”罗浮生的声音听上去稳定了些,但完全不能让沈巍放心。“你们这种人,是不是觉得一句道歉就是很了不得的事情?”

理智告诉他迁怒于沈巍或许是没道理的事,桩桩件件,沈巍从来不是主导者。就算用仅存的清醒罗浮生也明白,但凡是沈巍主动想出手对付自己,自己早不是只伤一条腿这样简单。可他又怎么才能够做到厘清沈巍和命运,两者都同样不讲道理而强悍。

“那我就是活该吗沈巍?”对上沈巍的双眼,这句话脱口而出时罗浮生才惊觉它已经在自己心中盘亘了这样久。像是陈年淤血骤然被打碎后喷涌而出,分不清此刻汩汩流下的到底是血还是泪更多一分。

“是我没了父亲!是我什么都没有了!是我受伤!是我,遭受一切的都是我!怎么好像你们都很无辜的样子,谁都不是凶手,谁都不能怪罪。那为什么就是我呢?”

他早知道命运这件事遑论公道。可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

“我不想见到你。”罗浮生说,背过身去,生怕沈巍不走,够着了枕头就往身后丢去。剩下一只在手里攥了攥,突然俯身埋进去,感知到自己即将泪水决堤。偏生这是沈巍的枕头,情绪这样脆弱的时候还要被他的气息趁虚而入。

罗浮生此刻真觉得世界上没有比沈巍更可恶的人了。

他是对自己不满,又完全不仅仅是。他身上承载了太多恶意,沈巍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一步步走到自己眼前的。所以此刻混淆对世界还是对自己的不满,沈巍想,也完全应该接受。

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罗浮生在自己面前流血又流泪,看着他耸动的肩头,沈巍在内心道了声抱歉,从背后将罗浮生又一次箍进怀中。罗浮生闷在枕头中本就缺氧,又情绪剧烈起伏失了力,加之受伤疼痛,根本无从反抗。沈巍将人完全搂在自己怀中,看他恼怒地抬起哭到红肿的双眼和那一脸倔强,意识到自己这样都会心动。

他短暂思考了一秒自己确实是个变态的可能。

罗浮生靠在沈巍怀中缓了缓,在意识到沈巍伸手解他裤腰时候用力挣扎起来。他头晕耳鸣,沈巍方才一遍遍在他耳边说的“不要害怕”“我只是不想让你接着流血”他没听到一句,只知道沈巍现在又动手动脚。可他再挣扎也不够,到最后用头直接去撞沈巍胸口,看上去更像是一种投怀送抱。沈巍叹口气,索性放松了身体,怕他撞上的时候伤到。罗浮生耳边轰鸣,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喊些什么,更听不到沈巍回应,只看到他唇在动。扭头咬在沈巍肩头,牙齿狠狠嵌入他手臂肌肉,当真发狠,几乎立时就见了血。

骨头太硬,沈巍面色如常,抚了抚他的脊背心想,就算只有一口牙好用,也是要把命运咬个对穿的。

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白衬衫很快也被血染开一片,手上依旧有条不紊着。拉下裤子,检查过伤口,用手边毛巾先在他膝盖上方紧紧捆住。在想要起身拿医疗用品时罗浮生兀自不肯松口,沈巍无奈地摸摸他头发。

“咬得累不累啊。”沈巍说,手指触了下罗浮生发酸的腮帮,“放我去拿纱布,回来换一边给你咬,好不好?”

见罗浮生抬起头,唇边还沾着自己的血,沈巍表面平静地处理着伤口,余光忍不住扫了又扫。罗浮生短暂安静下来,似乎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呆呆地任由着沈巍包扎。目光落到沈巍还在渗血的肩头,露出不安来,又强迫自己坐着不动。

沈巍哪里会看不出他这些情绪变化,取了毛巾,本想帮他拭去唇角血迹。罗浮生却拉扯着接过来,低了头,按在沈巍伤口处。他按着自己伤口的手指都在发抖,沈巍心想,没说话更没拒绝,见他似是举累了,托了他手腕一把,笑了下,自己接过毛巾,随意擦了两下,丢到一边去。手指划过罗浮生泪痕和血渍交织的一张脸。

罗浮生又要对他摆出浑不在意的凶狠神情。

在他虚张声势之前,沈巍凑近了,唇在罗浮生唇角很快掠过,尝了尝留在罗浮生唇边的、自己的血。

  

言少钱

【巍生】永无童话(46)

76.

他们俩交谈的时间超过沈巍预期,担心罗浮生被沈夜气到,也一闪而过了约半秒对沈夜的担心,沈巍上楼,故意将脚步放重几分。两人并没如他所料剑拔弩张,反而诡异沉默着。罗浮生低着头,不看沈夜也不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沈夜,见到他如同见鬼般,倏地缩回头去。没过几秒偷偷伸出手,将放在门口的餐盘勾回去。

“他说那些话是他不对。”沈巍主动打破沉默,“作为他的哥哥,我也难辞其咎。现在看来他没主动和你道歉,你先回房间,我来和他谈谈,等会让他自己去找你,好不好?”

罗浮生抬头看他,飞快一眼,神色复杂。往前走了两步,离沈夜房间远了些。靠着栏杆站定,看向沈巍的眼神中透出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成熟来。

“沈巍。...

76.

他们俩交谈的时间超过沈巍预期,担心罗浮生被沈夜气到,也一闪而过了约半秒对沈夜的担心,沈巍上楼,故意将脚步放重几分。两人并没如他所料剑拔弩张,反而诡异沉默着。罗浮生低着头,不看沈夜也不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沈夜,见到他如同见鬼般,倏地缩回头去。没过几秒偷偷伸出手,将放在门口的餐盘勾回去。

“他说那些话是他不对。”沈巍主动打破沉默,“作为他的哥哥,我也难辞其咎。现在看来他没主动和你道歉,你先回房间,我来和他谈谈,等会让他自己去找你,好不好?”

罗浮生抬头看他,飞快一眼,神色复杂。往前走了两步,离沈夜房间远了些。靠着栏杆站定,看向沈巍的眼神中透出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成熟来。

“沈巍。”罗浮生轻声问他,“我一直没问过你,或许你曾经……是认识我父亲的?”

“他在我七岁时离世。”罗浮生说,“那时你约莫十四五岁。听说他当时还挺有名的,说不定你也听说过他呢。”

沈巍暗道一声不妙,不知道方才沈夜到底都失口说出什么,罗浮生又推断出什么。十四岁,他眯着眼回想,属于他的人生并没有童年少年的分别,自他有记忆来,记住的便是一场又一场明争暗斗。

罗勤耕,他挖出这个已模糊的名字,记起自己当时给他打上的标签是“痴情”和“愚蠢”。原是个个聪明人,偏偏为情所困,让自己早早离世。

然后呢,沈巍强迫自己想下去。罗浮生七岁,自己十五岁,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最大的一件当是沈夜的失踪。

他看向罗浮生,还没说话,就从心底里逸出一声叹息。

他也不曾想过,他们的因缘,比他想象中还要早太久。

“如果我说不了解呢。”沈巍说。

年轻人眼中闪烁的光转眼黯淡下去,又要装作若无其事。沈巍并不放过他,伸手按了他的肩,紧紧追着他的眼睛。罗浮生正不知该说什么,兜中手机响起。沈巍本能觉得不妙。两人看着屏幕上的“义父”二字,沉默立时更重几分。

手机响了又停,停下再响。罗浮生皱眉看着,看看沈巍。

“这个电话我是非接不可了。”他说。

“他要是要你和我求情呢。”沈巍问。

这简直是唯一的可能,罗浮生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盯着手机见证它响又停下的一个周期,罗浮生才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为什么求情。”他说,语气有些硬邦邦了,“他先不要我的。”

“如果接通电话,那头是许星程,是林若梦。”沈巍紧追不舍,“甚至是洪澜呢。”

看他一眼,有些讶异于他对自己身边人这样了解,罗浮生还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又凭什么求情呢。”

“就凭他会告诉你——”沈巍从罗浮生手中接过手机,罗浮生手指紧了一秒,还是松开,仍由他将手机抽走。沈巍微微俯下身看他,罗浮生不得不越发向着栏杆上靠去,抬眼看向沈巍,脖颈的脆弱线条完全暴露在他眼前,喉结紧张地一滚。

还要装作一脸的镇定自若。

“你的父亲,当年是沈家间接害死的。”沈巍平静地说,说罢,帮罗浮生接通了电话,递还给他,又并不主动走开。只是踱了两步,似是要避嫌站到一边,可眼神依旧看向罗浮生。

“坐下接吧。”沈巍说,见罗浮生慢慢将手机放到耳边,主动为他搬了椅子来,“他大概会讲很久。”

他拿起手机时整只手都在颤抖,干巴巴地说了声你好,那头声音听上去并不比他好多少,洪正葆在说话前还咳嗽两下,不知是不是想清清嗓子,结果带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浮生啊。”他说,“是义父对不住你。”

这句话可以预料,罗浮生心想,闭了闭眼,用右手按住自己发抖的左手。

“我对不起你们父子俩。”洪正葆接着说,“我到现在才看明白这件事,我们俩——我们三个,连带着你的父亲,被沈家用同一招,骗了一次又一次啊。”

“原来他们当初说沈家小少爷失踪就是谎话。”那头声音懊悔得情真意切,“只是个当年对林家发作的借口。人最后消失在林家码头,追着林家,恨不得把人逼到跳江……要查监控,要把当时出入过林家码头的人全都排查,查来查去,查到林道山刚娶的夫人身上。对了,那人叫夏安妮。咳咳,害,这个名字你大概就有印象了,林若梦的母亲。”

他像所有兴致乍起的老年人一样,突然喋喋起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罗浮生握着手机的掌心里却是一片冷汗,沉默着,胆战心惊地,等待那枚蓄势待发的惊雷。

“林家本来就不喜欢他,夏安妮的身份太复杂了,又在那个当口,毫无理由地出现在林家码头。沈家当时就有了把柄,非说是林家让她出面,必然是做了什么。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和谁见面,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非要一一查出来。”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她去见的是你父亲。”洪正葆说,自顾自沉浸在那段往事,笑声里都带着经年往月的霉味。“其实那时沈家已经查到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夏安妮不敢说,沈家就咬死了她去见了幕后主使,去见了内应。私下里,他们找到你父亲,拿出照片威胁。”

“你之前听过的版本是什么?”洪正葆突然问,“沈家报复,封了林家的货,又翻了洪家的账本?你父亲是死于突发疾病,是不是?”

“是枪战。”洪正葆说,“你在沈家,是不是?不用否认,义父这次打这个电话,也没有想让你做什么——你怎么可能在沈巍面前说上话呢。我承认,我对你并非完全真心,但是你也想想,你父亲为了一己私情,都给洪家带来了什么后果!你去问吧,你就去问沈巍一句话:那一晚的林家码头,到底是失火,还是枪战?”

“林家码头失火,所有货物几乎烧尽;你父亲死在现场;许家处理不力,造成重大损失,许瑞安连降三级。”洪正葆一字一顿,“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是你父亲纵火,就为了烧毁证据,保护住他的初恋夏安妮。夏安妮没多久就疯了,被林家送进精神病院,从此再没出来过。她的女儿——之后你也认识了。你父亲,毕竟是洪家二当家,林家又元气大伤,加之人已经死了,最后只能草草收场。可我清楚得很,你父亲胸前根本不是爆炸引起的伤口,那是枪伤。整个龙城,还有谁有本事到能够和军方搭上关系。”

“罗浮生,已经到这步,我没有义务为你粉饰太平。”洪正葆声音沙哑,透着股疯狂后的平静,“什么失踪案,什么绑架内鬼,什么真假弟弟。沈家小少爷这张牌,沈巍还真是用了一次又一次。”

“你父亲够蠢,那时候没看清沈家。你也够蠢,你现在是不是正待在那个罪魁祸首身边?他是不是还一边笑一边安慰你?”

“你住嘴。”罗浮生冷汗已浸透了衬衫,对着手机话筒低吼。

回答他的是洪正葆并不掩饰恶意的笑声和止不住的咳嗽。沈巍这次失算,从头到尾,他并没说一句让他帮着求情。

“对了,还有一件事。”洪正葆缓过气来,慢悠悠地开了口。

“有次我给你打电话,是沈巍接到,那时他说你腿受伤,我还以为他是骗我。之后让人查了,你真是腿被人伤着了,还是在美高美里。”

“你以为沈巍是什么时候找到你的?”洪正葆问他,“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一路追过去,在你的小出租屋把你找到的,你好感动,是不是?”

“他的人早就等在美高美门口。”洪正葆说,“一直等到里面传来枪响,他的人才有了动作。”

罗浮生很想斥责他在说谎,可是这一刻,他的腿尖锐地疼痛起来,非要在此刻以这种方式提醒他。

“别过来。”罗浮生疲惫地挂断电话,刚抬头就见沈巍朝他走过来,他脱口而出。

沈巍停下,眉目间流露出受伤神色,不言声地看向罗浮生。

“你别过来。”罗浮生重复一遍,扶着椅子站起来,张皇地后退,沈巍明明没有动,可他慌乱得很。“你不要过来。”他又说一遍,这回语气近似央求。

“让我一个人待着……”他说,“让我一个人……”

“你相信他了。”沈巍在他身后说。

“我不知道我现在应该相信什么!”猛地转过身,罗浮生声音抬高,震得墙上的画都要颤抖。“沈巍,我现在还能相信什么?我父亲的死因是假的,那些恩怨是假的,你弟弟的消失是假的,连——连你的出现都是假的!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相信什么?相信你吗?”

“可我从一开始也是假的!”罗浮生说,“你我不都清楚吗?”

他本该大步流星地走开,用潇洒背影掩盖自己对命运一次又一次的无力,可才走出一步,膝盖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一个趔趄,即便想要勉强维持平衡,依旧是力不从心。沈巍只听到砰地一声,接着就是罗浮生直直栽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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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生】V

⭐️一发完


罗浮生在家门口健身房做拳击教练,风评还不错,除了教学质量因素,还因为他是Beta——天然地让人比较放心。

今天下午他教的是个小男孩,狗都嫌的年纪,话密得让人头疼。休息时间,罗浮生塞给他一根棒棒糖来堵嘴。

“教练教练。”

“嗯?又怎么了。”

“你脖子后面是什么?”

罗浮生象征性捂住后颈,“……纹身。小孩子不要学。”

“为什么。我能看看吗?”

“不可以。对身体不好,而且很疼,不要学。”

“那你为什么——”

“你看那边,你妈妈好像来了。”罗浮生拍拍他,像驱赶小狗崽,“快去看看,跟妈妈走吧。”

罗浮生边收工边想,小孩也太吵了,还好他跟沈巍生不了。

又一想,可是,...

⭐️一发完


罗浮生在家门口健身房做拳击教练,风评还不错,除了教学质量因素,还因为他是Beta——天然地让人比较放心。

今天下午他教的是个小男孩,狗都嫌的年纪,话密得让人头疼。休息时间,罗浮生塞给他一根棒棒糖来堵嘴。

“教练教练。”

“嗯?又怎么了。”

“你脖子后面是什么?”

罗浮生象征性捂住后颈,“……纹身。小孩子不要学。”

“为什么。我能看看吗?”

“不可以。对身体不好,而且很疼,不要学。”

“那你为什么——”

“你看那边,你妈妈好像来了。”罗浮生拍拍他,像驱赶小狗崽,“快去看看,跟妈妈走吧。”

罗浮生边收工边想,小孩也太吵了,还好他跟沈巍生不了。

又一想,可是,万一生出来像沈巍呢,那岂不是很乖。

怀揣着对小沈巍的渴望和遗憾,罗浮生买菜回家。

沈巍泡实验室,回家时间总不太固定。如果罗浮生先到家,那他要干的第一件事是洗澡。

工作原因,罗浮生一天里要接触很多人,乱七八糟的信息素黏在身上,他自己闻不到,但沈巍可以。刚在一起时罗浮生没经验,沾着一身不知道哪个倒霉Alpha的信息素跟沈巍接吻,效果不亚于被另一半发现衬衫上沾了口红印——第二天罗浮生拖着残躯照常上班,被Omega同事红着脸提醒他身上信息素味太冲,影响不好。

一无所知的罗浮生:“……啊?”

已经闻到事情全貌的同事:“……男朋友,茶味的……对吧?”

“…………”

罗浮生抬起袖子,徒劳而仔细地嗅了嗅。对于沈巍此类恶劣行径,罗浮生感到有点开心,又有点不甘。

沈巍闻起来是什么味道,作为Bata,他有着不同的答案。

消毒水味,煲汤留下的香气,还有淡淡的沐浴露和洗衣液味——跟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今天沈巍到家更早,罗浮生还没进门就知道了。一股浓郁的排骨汤香气从他们家门框里飘出来,香得很霸道。

罗浮生本想直接溜进浴室,没忍住,挨近沈巍,抱住腰亲一口下颌。

沈巍替他理一理被吹乱的卷毛,神情看起来很温良,完全看不出重欲的底色。

“洗手吃饭。”

“你发烧了?”罗浮生拧眉,摸上他的额头,难得有一点凶,“怎么不跟我说。”

沈巍摇头,拿下罗浮生的手,攥着手腕轻轻咬了一口手指。

“……易感期?”

罗浮生松口气,但还是有点不满,“那也要跟我说。”

“知道了。”

身处哪个房间不重要。罗浮生用没被攥住的手拉开外套,又被沈巍拢上——“吃饭。”

“我不饿。”

“是谁半夜胃痛偷偷吃药,不记得了吗。”

沈巍在这一点上非常固执,寸步不让,近乎强迫地把罗浮生按在餐桌边,开口又很轻柔,好像幼儿园里最有耐心最受欢迎的保姆。

“山药牛奶羹,小心烫。养胃的,多吃一点,好吗。”

罗浮生抗议,“这小孩吃的。”

“嗯。”

“……”

沈巍几乎跟平时一模一样,不符合人们对易感期Alpha的所有刻板印象,看不出焦躁和波动,像没有涟漪的海。

但进入浴室又是另一回事了。

骤然开启的花洒激得罗浮生一抖,在水幕里勉强睁开沾湿的眼睫,替沈巍摘掉了眼镜。

沈巍的吻没有章法,乱,而且深,容易给人一种溺毙的错觉。罗浮生在短暂的间隙得到片刻喘息,又主动黏上他。

在海里他无意求生,只想求爱。

又或许二者根本就是一回事。

罗浮生没法安抚他,他是Bata,注定没有办法被标记,他向沈巍低头,后颈没有腺体,只有薄薄的骨肉。

第一次做的时候沈巍只是吻他,唇舌在罗浮生身上留下缠绵的水痕。

“咬呀……”

罗浮生对沈巍说,没关系,他不怕痛。

沈巍还是没下口,只是枕在罗浮生肩上,仿佛可以沉进他身体里,成为罗浮生的一部分。

彻底的占有,或者被占有,都很好,他都想要,但一个也得不到。

最后罗浮生哭了,倔强地不肯承认,一汪水光被困在眼睛里转啊转。结束后沈巍才看见他通红的眼睛,湿透的、沮丧的目光。

“对不起。如果我是Omega,你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于是,第二次,沈巍咬了他。显然沈巍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Alpha天然地迷恋牙尖刺破爱人皮肤、血液汨汨留下的温热,渴望征服,需要占有。

这次罗浮生抖得厉害,但他感到满意,一种病态的快感油然而生,缠绕住他。

罗浮生颈后的伤好得很慢,没有信息素的抚慰和止痛,没有Omega那么强的自愈能力,伤口只是伤口。

或许会留疤,罗浮生期待地想。

这种单方面的满足在沈巍开始躲他之后戛然而止。沈巍就是有这种本事,如果他打定主意不肯在易感期见罗浮生,那么罗浮生挖穿地球也找不到他。

“你不理我了吗,沈巍。你要跟我冷战,就因为我不是——”

“没有!”

电话里,沈巍的声音听起来前所未有的仓惶,几乎是哀求,“再给我几天时间好吗……很快就好。”

“你不能每个月都躲着我吧。”

“只这一次……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以后不会了是什么意思?”

沈巍的声音很轻,“不会让你受伤了。”

结果罗浮生发现他所谓的“不会了”就是偷偷打针吃阻断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头一次碰见有人试图把自己化学阉割,罗浮生第一次跟沈巍发脾气,没有摔东西,只是很艰难地表示或许他们真的不该在一起,太辛苦了。他宁愿沈巍不理他,换一个比他更好、更合适的Omega。

结果很有用,几句话吓得沈巍做了数天噩梦,顿时百依百顺起来,乖乖把他那堆药效猛如虎的瓶瓶罐罐扔进垃圾桶。

在没办法标记这件事情上,他们短暂地达成了和解,但还是缺少一些安全感——两个人都缺。

最后罗浮生有了新办法。


浴室里,信息素浓得化不开,足够让最烈性的Omega变得予取予求,就算对方根本不认识沈巍,也不得不在激素在控制下双膝发软,伸手攀上沈巍的腿。

罗浮生对此一无所知。

裹挟住他的不是空气里那一团可怕的化学物质,是一种名为爱的、更加完蛋的东西。

沈巍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已经被打湿,淋漓垂在睫毛上方,遮蔽了眼神。他抽了皮带,随意折一折,打算扔到一旁。

罗浮生有些着急地看着他,在沈巍无奈的目光里,递给他并拢的手腕。

沈巍在他手背上轻轻抽了一记,在这样的威胁下,罗浮生依旧执拗地把手腕伸给他——他知道沈巍此时此刻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不管是激素的错还是沈巍天性恶劣,他都想满足他。

沈巍的理性所剩无几,最终纵容自己沉溺在罗浮生的包容宽和里,一圈又一圈地缠住了他。

花洒的水有点烫,滴落在罗浮生不着寸缕的肌肤上,他下意识想要躲,偎进沈巍,不再抬头。

沈巍亲亲他的眉心,在温存里把他转过去,按上浴室泛冷的墙壁。

罗浮生本就被捆住,这下连用目光描摹沈巍的脸都成了奢望,只是在颤动中叫他的名字,指尖细碎地抖。

水珠顺着他的身体一路滚下来,有些流到脚踝,有些被沈巍吻掉了,沈巍吻他很急,从耳垂到肩膀,像到处嗅嗅咬咬的小狗。

小狗含着他最爱的骨头。

不舍得吃掉,又不舍得松口,有点着急,又有点快乐,浑身湿漉漉。

沈巍早就通过刻骨的内疚学会了不去咬伤罗浮生,在罗浮生流血之前,沈巍会先感到疼痛。

但有些坏习惯他还是改不掉。

沈巍的鼻尖贴着罗浮生侧颈,在时轻时重的吐息里,情不自禁地在他脖颈处流连徘徊,小心收好齿尖,来来回回地蹭。

罗浮生笑了笑,调整一下姿势,让更多颈肉暴露在沈巍眼前。

沈巍视线清明了些,顺着他的肩颈看过去,虽然早已经看过无数次,灵魂深处依旧翻涌激荡。

这个脆弱的地方,Omega会长出卵圆的器官,既带来痛苦,也带来欢愉——而罗浮生的后颈平坦,在原本供Alpha下口的地方,油墨代替了腺体。

罗浮生纹了一个“V”字。

沈巍颤抖着吻上去。


结束后沈巍恢复了温文贤良的模样,在被子里松松拢着罗浮生,拿手背去顺罗浮生刚刚吹干的额发。

“蜂蜜水?”

“牛奶。”

“好。”

罗浮生体力很好,沈巍端着热牛奶回来时他已经坐起身,神情里散发着欢好后波澜不惊的恬淡。

夜很深了,但罗浮生枕着沈巍,眼睛依旧亮晶晶的。

“我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故事。”

罗浮生摇头,在被子里挠沈巍的手心,“传出去多没面子。”

沈巍好脾气地裹住他的手指揉揉,“不告诉他们。”

罗浮生在沈巍老拿他当小孩这件事上格外脸皮薄,说什么也不同意,并且表示反正他睡不着,他可以给沈巍讲。

沈巍乐意之至,在罗浮生抑扬顿挫甚至铿锵有力的故事里合上眼睛。

罗浮生故事讲得颠三倒四灵感大发,一会儿说到小红帽跟武松拜师学艺一拳干死大灰狼,一会儿又说到灰姑娘联合仙女教母大搞生产实现南瓜产量上万吨。

沈巍没什么反应,很安稳,罗浮生轻轻叫他,还是没反应,应该是睡着了。

于是罗浮生凑近他,近到可以数他的睫毛,沈巍的呼吸缠绕着罗浮生的心跳,在静夜里同频共振。

“沈巍。”

“……”

“……爱你。”

“……”

“特别……特别……爱你。”

罗浮生说完后感到心满意足,关掉夜灯蜷在沈巍身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似乎有人很轻很轻地把他拉进怀里。

以及,更轻更轻的吻。


(完)

言少钱

【巍生】永无童话(42)

  

70.

当着罗浮生的面,沈巍当真解了领带,缠在手上,对他温和一笑,覆盖自己眉眼。他将手放在罗浮生手腕上,低下头,垂在他脸侧的领带飘飘荡荡,非要落在罗浮生颈间。

“我开始了。”沈巍说,“浮生,可以吗?”

罗浮生臊到说不出话来,可他的沉默只会被当成默许,他对沈巍的怒目而瞪更是无法被他察觉。棉签轻柔擦过,竟是精准按在他内侧伤痕,碘伏的清凉和伤口的疼痛感接踵传来,沈巍顿了顿动作,听着罗浮生的呼吸,手指逐渐用力,顺着向下,在他大腿内侧缓慢擦拭。

  

太奇怪了,罗浮生心想,不敢低头,哪怕只用余光看到自己大张双腿、沈巍手指在其中的模样都让他无地自容...

  

70.

当着罗浮生的面,沈巍当真解了领带,缠在手上,对他温和一笑,覆盖自己眉眼。他将手放在罗浮生手腕上,低下头,垂在他脸侧的领带飘飘荡荡,非要落在罗浮生颈间。

“我开始了。”沈巍说,“浮生,可以吗?”

罗浮生臊到说不出话来,可他的沉默只会被当成默许,他对沈巍的怒目而瞪更是无法被他察觉。棉签轻柔擦过,竟是精准按在他内侧伤痕,碘伏的清凉和伤口的疼痛感接踵传来,沈巍顿了顿动作,听着罗浮生的呼吸,手指逐渐用力,顺着向下,在他大腿内侧缓慢擦拭。

  

太奇怪了,罗浮生心想,不敢低头,哪怕只用余光看到自己大张双腿、沈巍手指在其中的模样都让他无地自容。可沈巍的动作是这样正经,又叫他总是怀疑自己多想。脑中胡思乱想好容易被强行按捺,身体的反应可半点不由他,最细嫩的肌肤颤抖起来,一次,两次,罗浮生只能盯着沈巍看,领带盖住他上半张脸,越发显得鼻梁高挺,嘴唇柔软。他俯下身为自己清伤,白衬衫下的身体似有若无碰着罗浮生的肩,罗浮生又一次逃避地挪开目光,这回看向他掖在白衬衫下的那把腰身。

“嗯?”沈巍从鼻腔里轻逸出声,上药的动作停下来,手却没收回,停在那处,过了几秒,手背试探地碰了碰。

罗浮生在他手背触上时脑中浑似直接炸开一蓬亮极的烟花,让他头晕眼眩,耳不能听目不能视,整个人都不受控地一抖。等他终于寻回自己的理智,意识到方才都做了什么,又看到溅在沈巍白皙手背上的液体,只恨不得自己能够一头晕过去。

  

他也顾不得更多,手脚并用着想爬起来,一连砸在床上好几下,才勉强算离了沈巍,连滚带爬到了床边,又被被褥绊倒。他这头动静实在太大,沈巍取了领带,正看到罗浮生把自己一头栽进被子里,鸵鸟似的钻进去,顾头不顾腚地掩耳盗铃着。

“对不起!”他说,整张脸闷在被子里,“对不起!”

自己还没欺负他,怎么听上去都要哭了。沈巍从一旁取了湿纸巾为自己擦了手,奇怪地想着。这下倒真是生出欺负小孩的心虚来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在一个对他心思本就不算纯粹的成年男性面前,摆出这么个埋头撅臀的姿势,还带着哭腔一连声说着对不起,是一种多么危险的行为。

  

罗浮生脑中一片混沌,一时间谴责自己怎么就这样管不住下半身,沈巍好心给自己上药,自己还能做出这种事。根本不知道该怎样抬头看向沈巍。一时间又想不知道沈巍这下会怎样看自己,太不沉稳,甚至是四处发情?他埋头蒙眼要装视而不见,又悄悄竖了耳朵,等沈巍对自己那么多声道歉的回应。

总不能他就这样走掉,丢下自己一个人。

他没等到沈巍回应,反而是腹部被温热掌心托住,沈巍环住他的腰,试着将他往外拉。感受到沈巍没离开,大抵也没有生气,罗浮生有了些底气,担忧消散了些,羞愧卷土重来,被沈巍拉了好几次,依旧不肯出来。沈巍怕伤着他,泄了力,好笑地抚着他露在外面的一头给黑发。浴袍被他蹭得乱七八糟,现在更从腰间散开,腰胯往下只剩松垮一条腰带。沈巍内心叹口气,为他拉好了衣服。

装好人的次数多了,这时候倒真当起好人来。他嘲笑自己。

“别用力,仔细伤口又出血。”沈巍温声哄着他,“浮生,这没什么,这真的没什么。你这样会缺氧,我抱你起来说话,好不好?”

“我都说了不要你上药。”沈巍等了片刻,听到罗浮生闷闷地说,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小心地质问沈巍,“沈巍你是不是故意的?你……”

“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和我面对面说话。”沈巍游刃有余地答道,“那我是。”

  

他顺着沈巍手臂的力度又猛地抬起头来,脸色通红,头发凌乱,看着沈巍的目光一瞪又一闪。沈巍将人抱到自己怀里坐下,这回比此前还进一步,按着人坐在自己腿上。罗浮生感受到他大腿温度,大惊着想要抬起臀部,又哪里被允许。被沈巍笑笑地按回去。别扭地和沈巍面对面着,跨坐在他大腿上,目光和手臂都无从安放。沈巍倒是早有安排,一手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暗示地抬了抬,在他眼前一闪而过手背肌肤、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沈巍说,只听这循循善诱的声音,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会当哥哥的人了。

“这是生理反应,很自然的。”沈巍说,“我们要从头开始上生理课吗,浮生?”

看到对方窘迫地连连摇头,沈巍微微笑了下,将这个话题略过不谈,看上去是轻轻放过。但紧接着的问题更叫人难以招架。

  

“是因为我的手指,还是因为什么?”沈巍问,由于这个坐姿,罗浮生比他稍高些,他抬了头,极为坦然的一双眼。

“主要怪我。”沈巍补上。

“不怪你。”罗浮生如他所料,果然答道,“你在给我上药,这……怪我。”

“那——”沈巍拉长了些尾音,罗浮生看到他眼尾上扬,不知何处的反光落在沈巍眼角,漂亮得要命。沈巍浑然不知似的,就着这个仰脸看去的姿势,继续追问。

  

“男孩子,年轻气盛,我能理解。”沈巍说,放低了声音,罗浮生想要听,不自觉低了头,看上去正在耳鬓厮磨着。

“但为什么就突然——出来。”沈巍说,说完抿抿唇,“那时候你想到什么了呢,阿生?”

那截罗浮生注视过的腰身此刻就停在罗浮生掌下,他只要稍微再靠近些,就可以也伸出手臂,拥抱沈巍。他面红耳赤地回顾自己那一瞬的心境,回答不出沈巍的问题,可沉默本身是更加有意义的回答。

沈巍的唇已然贴在他耳边,声音低低,像在吟唱咒语。

  

“弟弟应该对着哥哥兴奋吗?”

  

罗浮生看上去真要哭出来了,眼圈红红,脸色红红,求饶地看向沈巍,眼神无助又委屈,可沈巍只和他对视几秒,他就自己败下阵去,心虚地低着头,不说话。

将他放下来,沈巍又检查了一遍全身,揉揉他的头发,“怕什么。”沈巍说,“我什么时候逼过你。”

罗浮生现在倒宁愿他硬碰硬地逼自己了,而不像现在,空有一身好刀法,往哪里劈都不知道。


午餐比平日延迟了将近一个小时,好在在和林楠笙户外运动的时间里,沈夜也没少补充中场零食,这才没捧着碗去他哥哥门口唱一曲小白菜。罗浮生拒绝了轮椅和沈巍怀里,靠着楼梯扶手,坚强地一瘸一拐下了楼。沈夜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沈巍从小就严令禁止他爬树,更不准他翻墙,现在罗浮生两条都犯,还被自己打小报告告诉了沈巍。看现在这模样,也不知道他那个手段了得的哥哥用了什么惩罚的方法。

 一看就很可怕。

自己就算犯错,沈巍最多也就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数落个半小时,然后把自己关个禁闭,让自己写个一千字的检讨。沈夜想着,心里不禁美起来。孰轻孰重,还是一眼分明的。 

  

林楠笙是从沈夜口中听到罗浮生想逃的事,并不知道那些爬树翻墙的细节,只知道他想跑出去、沈巍急匆匆把人带回来的梗概。现在罗浮生添了新伤还行走不便的后续摆在眼前。他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巍,就差把“你是变态”写在脸上。

“罗浮生。”几人刚落座,林楠笙就开了口,“这是怎么回事?”

还在纠结怎么吃饭的罗浮生闻言一愣,再怎么也没想过林楠笙当着沈巍的面,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意外。”他低声解释,“一些小意外,都是皮外伤,多谢林叔叔关心,不碍事的。”

一声“林叔叔”险些让林楠笙破防,他剜了沈巍一眼,拉了拉椅子,盯着罗浮生。

“真的?”他追问,“我这是最后一次问你。你知道我说话,他多少会听。”

“你确定?”他没头没尾地问,除了看来看去的沈夜,其他几人都知道他在问什么。

“你——”沈巍欲开口,被林楠笙威胁地看了一眼,“他如果都不能够自由表达自己的想法。”林楠笙说,“那不管你们在玩什么,都碍我的眼。”

“我几时又是那样的人。”沈巍说,无奈地摇摇头。

“谢谢林叔叔。”罗浮生终于还是笨拙地拿起了勺子,见缝插针喝了口汤。见林楠笙和沈巍的目光对峙结束,笑了一笑。

“让您费心了。”罗浮生低声。

“谈不上。”林楠笙简短道,“煞费苦心的反正另有其人。”

  

江沽

 

《有此书》系列灵异漫画 1:通灵孤儿  

开始画这个系列漫画啦,以后慢慢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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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烈今天更新了吗
四月的风翻开时光扉页, 星辰为...

四月的风翻开时光扉页,

星辰为笔,岁月为帖。

从沈巍克制的温柔,

到莫三鼻执拗的坚守,

再到《负负得正》里绽放的全新光芒,

你用角色绘制人生的万象。


《消失的她》撕裂伪装,

《河边的错误》藏起星光,

《志愿军》战火中淬炼信仰,

每个转身都带着新的锋芒。


荧幕前你是执剑的诗人,

劈开虚妄,照见晨昏;

生活中你是虔诚的学徒,

将人间烟火酿成艺术琼浆。


愿岁月如你般温柔又锋利,

在光影交错处续写传奇。

朱一龙,生日快乐,

愿每个角色都成为时光馈赠,

而你的光影旅程永远向着朝阳。

——————这是名单的分割线——————

@繁花似血 

@...

四月的风翻开时光扉页,

星辰为笔,岁月为帖。

从沈巍克制的温柔,

到莫三鼻执拗的坚守,

再到《负负得正》里绽放的全新光芒,

你用角色绘制人生的万象。


《消失的她》撕裂伪装,

《河边的错误》藏起星光,

《志愿军》战火中淬炼信仰,

每个转身都带着新的锋芒。


荧幕前你是执剑的诗人,

劈开虚妄,照见晨昏;

生活中你是虔诚的学徒,

将人间烟火酿成艺术琼浆。


愿岁月如你般温柔又锋利,

在光影交错处续写传奇。

朱一龙,生日快乐,

愿每个角色都成为时光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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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名单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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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果
【0403林楠笙生贺】男人中的...

【0403林楠笙生贺】男人中的男人,上一棒 @白昼长梦 

下一棒 @果咩Na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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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 @果咩NaSai 

三八二十四

【巍生】游鱼(上)

又名《被合租室友骗炮后》 AO文学 私设一堆

——

  连绵数天的雨将整座城市浸透,空气充盈着水汽,紧贴在皮肤之上,黏黏糊糊的感觉格外烦人。

  罗浮生不太好的心情,被这场雨一浇,更糟糕到了极点。 

  

  “你说我爸和我爹是不是疯了,居然要拿他宝贝儿子去联姻。”

  罗浮生轻晃着手中的玻璃杯,满腹牢骚地和朋友抱怨。大学毕业之后,家里对他找对象的催促愈演愈烈,甚至传来了打算给他安排联姻的风声。

  陌生人、结婚,听起来毫无关联的两个词竟然要同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罗浮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闷头灌了杯酒,辛辣的酒液顺着食道淌进胃里,微微浇灭了一些心烦意乱。

  ...

又名《被合租室友骗炮后》 AO文学 私设一堆

——

  连绵数天的雨将整座城市浸透,空气充盈着水汽,紧贴在皮肤之上,黏黏糊糊的感觉格外烦人。

  罗浮生不太好的心情,被这场雨一浇,更糟糕到了极点。 

  

  “你说我爸和我爹是不是疯了,居然要拿他宝贝儿子去联姻。”

  罗浮生轻晃着手中的玻璃杯,满腹牢骚地和朋友抱怨。大学毕业之后,家里对他找对象的催促愈演愈烈,甚至传来了打算给他安排联姻的风声。

  陌生人、结婚,听起来毫无关联的两个词竟然要同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罗浮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闷头灌了杯酒,辛辣的酒液顺着食道淌进胃里,微微浇灭了一些心烦意乱。

  

  朋友略微思索后,答:“可能是,嗯,他们急着抱孙子了?”

  ……

  罗浮生淡淡回道:“那他们是挺急的。”

  他到今年十月才要满二十五岁,身边像他这个年纪的,有哪个不是在忙事业,结婚生子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我们罗大少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呢?”

  朋友一听这话乐了。

  

  罗浮生作为家中独子,又是Omega,家中长辈都恨不得把他当成眼珠子来疼,从小宠着要星星绝不给月亮。

  他们这群二代自小或多或少都要学习公司管理的知识,等成年后,能力足够的会被塞进自家公司,能力不足的会被直接踢出局,但也不算完全被放弃,而是随便找个家世相当的联姻。

  左右,等待他们的命运是被家族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可罗浮生不一样。从小到大,他不需要思考怎么省下更多的时间去学习额外的课程,更不需要担心被兄弟姐妹踩下去。他过着真真正正的,无忧无虑的少爷生活。

  吃过最大的苦,可能就是半年前,他飙车时发生意外,撞断了右腿。

  

  因此,听到罗浮生讲自己可能也会被安排联姻,朋友心里生出一种诡异的情感。

  同病相怜中参杂着一丝幸灾乐祸。

  他抬手和罗浮生碰杯,庆祝小少爷的生命迎来别样的转折点。

  

  “算了,我先出去躲一段时间。”

  罗浮生连夜收拾行李,飞往表哥所在的城市——距离东江两千四百多公里的龙城。

  他没遇到过如此难以解决的麻烦事,不愿违背自己的本心,也不想伤害关爱他的两位父亲,逃避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人到了龙大门口,罗浮生方想起联系表哥程慕生。谁料,等电话接起,对方便告知他一个噩耗。

  “生生,你应该提前和我讲的,我刚和导师启程去外地参加交流论坛。”

  “没关系的,哥,我一个人到处逛逛也行。不过要是我爸他们问起来,你记得说我在你家住。”

  听罗浮生的语气,程慕生猜到是有发生什么事,只好由着他性子先答应下来,又问道:“和舅舅闹矛盾了?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不开心就离家出走。”

  罗浮生没有解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别管了,反正我不想回去。”

  

  蹭住所失败,罗浮生打算找个酒店住几天,等程慕生回来再搬进他家。

  临离开前,他被龙大门口巨大的公示牌吸引了视线。

  一横排的蓝底公式照中,排在第一位的男人五官深邃立体,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瑕,像是艺术家精心雕琢的作品,俊美到与其他人不在一个次元。

  视线下移,他看到了男人的名字,沈巍。

  

  龙城的夏天与东江的夏天是截然不同的天气,高温又少雨。

  走在马路中央,罗浮生觉得自己快要被白花花的阳光烤融化了,极其需要休息。

  一抬眼,他看到路对面有家咖啡馆,木制招牌上印着店面“那间”。饶是罗浮生不爱喝咖啡,也被勾起了兴趣。

  

  罗浮生单手推开玻璃门,迎面而来的凉风渗进身体各处,被热浪炙烤得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些,他找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

  店里客人不多,最引人注意的吧台前伫立的高大背影,穿着简单的工作制服,但不能掩盖他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完美身材。

  那人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惊艳又熟悉的脸——沈巍。

  

  昨天见过照片,今天就偶遇本人,这应该算他俩有缘分吧。

  朋友的话忽然浮上罗浮生心头,如果爹爹和爸爸催他结婚的目的是为了孩子,那他选择和沈巍生。

  龙大高材生,长得好,还长得好,以及长得好。

  

  罗浮生对沈巍,见色起意了。

   

  “您的咖啡,请慢用。”

  上餐的店员身体不适,沈巍暂时接手了他的工作,给那个从进店开始,一直盯着他的男生送咖啡。

  

  罗浮生原本是想多看一会儿沈巍,才点了两杯咖啡,这个举动无疑是正确的。

  他将其中一杯推沈巍面前,仰起漂亮脸蛋问:“哥哥,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浓密卷翘的长睫下,一双圆润清澈的眼睛噙满笑意,注视着身前的Alpha。

  

  沈巍并没有因为Omega的灿烂笑颜动容,眉眼冷淡地拒绝:“不好意思,我在工作。”

  罗浮生单手托起脸颊,失落道:“好吧,可是我已经给你点好了。”

  “我并没有要求你做这样的事。”

  沈巍平静地陈述完,恰巧有新客人进店,他转身向他们走去,只留给罗浮生一个冷漠的背影。

  

  忙过一圈,沈巍发现那个漂亮的Omega仍旧托着一侧脸颊,出神地望向玻璃窗外,桌面上的两杯咖啡同样保持原状,似乎被拒绝这件事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但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Omega邀请他喝咖啡的语气与动作都太过熟稔,像已经讲过很多次般,自己或许只是他的过客之一。

  说不定此刻的Omega,便是再等下一个路过的Alpha,去喝那杯名义上是为他而点的咖啡。

  沈巍收回了视线。

  

  在Omega拒绝某个邀请他共桌的Alpha时,过客之一先生终于抬步,向那杯属于他的咖啡靠近。

  见沈巍走来,罗浮生立刻大声嘟囔:“没人陪真的好可怜啊。”

  

  “十分钟。”

  沈巍坐下,对上罗浮生疑惑的目光,他缓缓解释:“陪你。”

  “喝完这杯咖啡。”

    

  罗浮生已经完全听不见去沈巍在讲些什么了,目光从沈巍修长的指节,挪向他肌肉饱满的手臂,又转移到他脸上。

  他在心里不断惊呼,沈巍的一切都太完美了,简直是属于罗浮生天选。

  

  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太过直白赤裸,沈巍挑眉,出声提醒:

   “还有六分钟。”

  罗浮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端起咖啡试图掩饰。唇舌碰到液体的瞬间,苦涩从味蕾发端,占据了整个大脑,但沈巍在他对面,只能强忍下不适。

  

  沈巍从Omega骤然缩紧的眉眼,明白了他的苦楚。

  可Omega眼角微微泛着泪光,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太过可爱。

  笨拙、赤忱、鲜活的可爱,Alpha清隽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日落黄昏,天边的云朵被烧灼成橘红色的霞,连绵不断,行止远山。

  沈巍在这道瑰丽的霞光下,遇到了拖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拦路“抢劫”的Omega。

  

  “我最后的钱都用来请你喝咖啡了,你必须收留我。”

  罗浮生蛮横又不讲理,张开双臂挡在Alpha身前:“不用再说你没有要求我做之类的话,反正你是喝了的那杯咖啡的,店里的监控和客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收留你?”

  沈巍收敛笑意,一步步逼近,逼得罗浮生后背贴在车身之上,再无退路。

  

  触及Alpha深邃眼眸中的森冷,罗浮生不安地吞咽口水,嘴上依旧强硬道:“怎么,你忍心看一个omega流落街头吗?”

  “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omega。”

  

  沈巍的目光扫过罗浮生那张漂亮精致的脸,最终停在他红润饱满的唇上,眼底重新泛起点点笑意。

  “知道Omega要求和Alpha回家,意味着什么吗?”

  看到Omega小幅度点头,沈巍俯身贴近,双臂撑在他身侧。

  两人的鼻尖将将相抵,呼吸纠缠,罗浮生红着脸,慌乱地闭上眼睛。

  

  大胆邀约的下一秒,又开始无辜装纯,沈巍不懂罗浮生是真蠢还是在伪装。

  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罗浮生听到一声轻笑,他睁开眼,Alpha已经退回安全距离。

  

  将罗浮生送到自己家里后,沈巍独自返回了学校。

  罗浮生的种种行为太过轻佻,沈巍被他吸引的同时,又清楚地知道Omega远不像他外表所表现的纯良无害。

  

  “现在不是夏天嘛,怎么有的人反而开春了?”

  同寝的师兄闻到了沈巍身上沾染的Omega信息素,在愕然下,他情不自禁地调侃道。

  他和沈巍认识五年之久,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而且Omega为了自身安全,出门都会贴阻隔贴来掩盖自己的信息素,能染到身上,一定是两人有了极为亲密的接触。

  

  龙大哪个学生不知道生物工程系有位名叫沈巍的清冷男神,学习好,家世好,长相更好。

  往人堆里一站,便像有聚光灯打在他头顶一样,吸引来无数的追求者,其中甚至不乏有Alpha。但每个人都铩羽而归,至今没人能折下高岭之花。  

  校内论坛热度最高的两篇帖子,一篇是统计沈巍拒绝过多少追求者,另一篇是猜测沈巍的信息素味道。

  

  啧,看来这两篇帖子要一起迎来大结局了,师兄如是想着,转手在另一篇帖子下面跟评。

  -赌沈巍今年找到对象,压一年奖学金。

  -楼上这么勇,莫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放耳朵

  -耳朵+1

  -耳朵+2

  -……

  —

  沈巍:我的清白没有了,罗浮生,你要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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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我当然知道,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轻软的微风,

朦胧的细雨,

恰如你的温柔。


我当然知道,

你是天边的月亮。

倾泻的银瀑,

静谧的星空,

描绘你的样貌。


我当然知道,

你是潺潺的春水。

巍峨的高山

无垠的大海,

都是你的风骨。


你穿林越嶂,

稀里哗啦落下

沈巍、井然、吴邪、

陈一鸣、罗浮生、

林楠笙、莫三妹、

何非、马哲、叶子杨……


做影迷的我们,

一路追赶,跟上步伐,

然后目送你——

一往无前,头戴桂冠!


祝朱一龙生日快乐!千山万重,不离不弃。

——————这是名单的分割线——————

@繁花似血 

@panda...

我当然知道,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轻软的微风,

朦胧的细雨,

恰如你的温柔。


我当然知道,

你是天边的月亮。

倾泻的银瀑,

静谧的星空,

描绘你的样貌。


我当然知道,

你是潺潺的春水。

巍峨的高山

无垠的大海,

都是你的风骨。


你穿林越嶂,

稀里哗啦落下

沈巍、井然、吴邪、

陈一鸣、罗浮生、

林楠笙、莫三妹、

何非、马哲、叶子杨……


做影迷的我们,

一路追赶,跟上步伐,

然后目送你——

一往无前,头戴桂冠!


祝朱一龙生日快乐!千山万重,不离不弃。

——————这是名单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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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 

@淼九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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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名单只包含在LOF发布的太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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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生】永无童话(35)


61.

年轻人的身体毫无遮挡,落入沈巍眼中。曾遭受刀斧加身的美玉,又兼雨打风吹,磨成薄薄一片,盈盈反射微光,让人疑心捧起都要小心。可若真触碰,依旧冰冷而坚硬。

自己此刻应该闭眼,又应该上前,沈巍心想,静得过分,只剩下耳膜血管擂鼓似地跳。

他愣怔在原地的几秒被沉默拉得无比漫长,罗浮生的指甲已在手上死掐出痕迹。在这种时刻,哪怕只是目光落在身上,也重重压在心口,叫人喘不过气。

罗浮生胸膛起伏,终究是不堪重负般闭上了眼,长睫一动不动。沈巍也跟着吐出口浊气,慌张地逡巡了一圈室内,最后还是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手背无意贴上罗浮生手臂,和沈巍料想中一样冰凉。沈巍低头看去,罗浮生的眉心不知何时拧成这...


61.

年轻人的身体毫无遮挡,落入沈巍眼中。曾遭受刀斧加身的美玉,又兼雨打风吹,磨成薄薄一片,盈盈反射微光,让人疑心捧起都要小心。可若真触碰,依旧冰冷而坚硬。

自己此刻应该闭眼,又应该上前,沈巍心想,静得过分,只剩下耳膜血管擂鼓似地跳。

他愣怔在原地的几秒被沉默拉得无比漫长,罗浮生的指甲已在手上死掐出痕迹。在这种时刻,哪怕只是目光落在身上,也重重压在心口,叫人喘不过气。

罗浮生胸膛起伏,终究是不堪重负般闭上了眼,长睫一动不动。沈巍也跟着吐出口浊气,慌张地逡巡了一圈室内,最后还是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手背无意贴上罗浮生手臂,和沈巍料想中一样冰凉。沈巍低头看去,罗浮生的眉心不知何时拧成这样,明明这里才落下过自己的吻。

感受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身体再次被稳妥包裹起来,罗浮生睁开眼,见沈巍坐在床边,垂眸看向自己。他勾起唇角,对沈巍笑了笑。沈巍这时候要懊恼自己今晚的迟钝,怎么到现在才看出罗浮生这笑里的辛酸自嘲。

“什么意思呢,沈先生?”罗浮生看着他。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沈巍心想。

罗浮生裹着被子往沈巍身边挪去,被裹得严实,像个蚕蛹。沈巍伸手去搂,手停在半空,也自嘲地笑了声。罗浮生好容易从里面探出半截小臂,手指冰凉,握住了沈巍迟疑的手。没有肌肤相贴的亲密,公事公办,履行程序,在沈巍的僵硬反应中,将自己同样紧绷的手指塞进他手中。

“沈先生。”罗浮生眯眼看向他,“迟早有这一天的,不是吗?”

你留我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这点事吗,罗浮生心想。不知为何,看着沈巍,他心头一恸,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罗浮生又笑起来,“刚刚你就一直盯着我的腿看,是疤痕吓到你了。还是你实在体贴,担心我不方便动作?”

沈巍的大脑从没有这样迟钝过,看着他的唇在自己眼前张张合合,分明听到每一个字,可就是没法理解罗浮生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会这样想自己?他一直都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他若是已经把自己当成这样的人,又为什么会乖乖躺在这里?

“浮生。”沈巍声音干涩。

罗浮生打断他的话,若无其事地说下去。

“如果是不想看到。”他说,“你可以后入。”

像是生怕这句话给沈巍的冲击力还不够大,他的黑眸毫无波澜地看着沈巍,带着鲜血淋漓的决然。“如果因为你是个好人,还不忍心。”他说着笑起来,“放心,我吃了止痛药。”

这句话直接让沈巍倏地站起身来,避嫌地离开床。看着面无表情看向自己的罗浮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指向他,怒气和心痛交织,指向罗浮生的手指止不住颤抖。这场景倒是有趣,不像是罗浮生甘心被困床榻,反像是沈巍被罗浮生强迫。他不得不靠着墙,深呼吸了好几口,才让耳边的嗡鸣声消散些。一低头看到罗浮生还正目不转睛看向自己,又是一阵头痛。

事情到底是怎么就发展成这样的。沈巍此刻突然分外共情林楠笙,他当时被罗浮生错认成强取豪夺的变态、被出手攻击时,大概也是这种心情。

自己和他还不一样。林楠笙当真是心无杂念。可自己呢,分明问心有愧。

 

“原来在你看来,我只不过是另一种许瑞安。”沈巍对上罗浮生的眼神,垂了眉眼,不用专门体现,已然是一副深深受伤的模样。他苦涩地笑了笑,寻着了褪在一旁的睡衣,放在罗浮生枕边。

“很抱歉会让你这样觉得。”沈巍说,“罗浮生,我自问还不至卑鄙至此。但不管怎样,是我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很抱歉。”

他一连道歉了两次,罗浮生又总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沈巍来之前攒的那股子劲头早就消散殆尽,看着沈巍这样,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偏激,反而伤了他的心。

可是——可是——罗浮生晕晕沉沉地想,可是这样,面前的沈巍是谁呢?不是哥哥,不是洪正葆许瑞安之流,也不是林楠笙那样纯然想招纳自己,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还不等他回神,沈巍已然向门外走去。见罗浮生支撑着半坐起来,惊异地看向自己,沈巍疲惫地笑笑。

“怪我。”他说,“我以为你会希望我陪着。没想到竟然会把你逼成这样。罗浮生,你真的……”

他叹气的声音落在房间里,惘然,又带着无可奈何,“你真的很会用刀。”沈巍说。

落刀只求狠辣,从不顾自身。若是能重伤对方的一刀同时会让自己开肠破肚,沈巍心想,那毫无疑问,罗浮生不会有分毫犹豫。

“门可以反锁。”这句话说完,沈巍当真离开房间,还顺手关上了卧室房门。罗浮生靠着床头,听着沈巍脚步声在走廊里消失,不知是走向客房还是书房。心依旧兀自战栗不止。他方才就是在赌,赌沈巍此前的温情到底是不是全是伪装,赌沈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总是没有筹码,所以把自己当做全部赌注,理所当然。

这算赌赢了吗,罗浮生迷茫地想。沈巍离开了,今晚不会再来,或许之后也再不会来。他对此松口气,可并没有感到开心。

 

62.

沈宅在深夜里像头蛰伏着的巨兽,黑沉沉的大厅里只有钟摆滴答。罗浮生摸着墙壁,借着遥远处漏进来的那点路灯光穿过走廊,自己心里也满是茫然。

还记得第一次进这里,半夜他也是偷摸起床,当时腹中空空,实在无法忍受。现在他被很好照顾着,吃饱穿暖,连身上的伤都难得被精心照料,可依旧有难言的饥饿,蚀骨销魂,伴随着秒针滴答,细细啃啮他的骨肉。

他不知道这回该用什么去填满,只知道自己辗转反侧,在沈巍离开后,把每一点细小动静期盼成是他回来。

走廊深不见底地黑着,好在他记忆中是书房的地方此刻有光透出门缝,应该是沈巍在里面。他想到沈巍半夜也无法回到卧室休息,完全是因为自己,就忍不住懊恼。可依旧想不出什么方式去和沈巍相处。

说到底,还是自己贪念太重。罗浮生想着,已经站在书房门口。

手掌贴上实木门板,木头被他体温捂热,也算个反馈。沈家的房门隔音效果都太好,他当然无从知晓沈巍到底在门内做什么,是蹙着眉坐在书桌旁,还是已经闭目休息。如果方才自己什么都不做,只是在沈巍到来时候乖乖和他相拥,此刻说不定两人都已入梦。

他并不准备敲门,隔着门摸了摸,慢慢坐下来。门边是厚实地毯,他抱膝坐在门边,侧耳贴上去,在这个安静秋夜,和门内的沈巍最后一次共享一室光亮。

再过四个小时,他告诫自己,在次日晨光抵达前,他要离开这里,头也不回地离开。自然是没有地方可以去的,在跟着沈巍回来的那一刻自己已经背叛了洪家,又被许家惦记上,他如履薄冰走到现在,也是亲自走进危机四伏的险境。

或许还来得及拨通林楠笙给的号码,成为某个不知名的卧底,结束于某次任务,生前身后事化成无名坟冢一座。没有墓碑,和沈巍的短暂相遇更是无从记录。罗浮生想着,在黑暗里竟是笑起来,被人看到定会觉得他疯了。他自己也这样觉得,竟然又想起一次沈巍。

饥饿感仍旧存在,从胃部蔓延到全身,他想要闻到、看到、感受到沈巍,但又是他亲手推开沈巍。连罗浮生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有什么问题。如果我不是以这种方式出现,他胡思乱想着,比如,比如我们在没有欺骗的地方相遇。如果我是罗家的罗浮生而不是洪家义子。如果我第一次和你见面时是在亮亮堂堂的地方。

那么沈巍,你会不会看到的是罗浮生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手、他的背景、他的身体呢?

当这个问题出现,罗浮生触电似的抬起头来,他终于找到饥饿感的来源——他渴望被爱。

沈巍打开了他的胃口,给他提供饱腹假象。他是个饿久的人,久到已经不知道爱的匮乏。是沈巍,给他幻想,于是他再次不得不看到现实。

永无岛是小孩子的童话。被爱是成年人的童话。而对他来说,从过去到现在,永无童话。

言少钱

【巍生】永无童话(36)


62.

凌晨一点,路灯明亮,汽车疾驰,匆匆忙忙,各自归家。秒针照旧滴答,罗浮生抱膝蜷进门框里,也可假装隔着门缝,嗅到沈巍气息。

在一片阗寂中,他忍不住竖耳收集各处动静。远远地似乎有脚步声,是沈家佣人起夜还是林楠笙有事商讨,罗浮生警惕地听着。脚步声似是冲着这里来,他撑着地艰难爬起,骂了句自己又痛又麻的右腿,总是碍事。侧身闪进门边,他死死盯着走廊尽头,又突然觉得正靠着的门也是一响。这下好,两面遭敌,他轻咽了下唾沫,又看了眼书房的实木房门,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那一刻其实期望沈巍打开房门。

脚步声停了数秒,还有人低低咒骂声。大概是也看到书房透出的亮光,直直奔着这里来。罗浮生躲进暗处,看到那头标志...


62.

凌晨一点,路灯明亮,汽车疾驰,匆匆忙忙,各自归家。秒针照旧滴答,罗浮生抱膝蜷进门框里,也可假装隔着门缝,嗅到沈巍气息。

在一片阗寂中,他忍不住竖耳收集各处动静。远远地似乎有脚步声,是沈家佣人起夜还是林楠笙有事商讨,罗浮生警惕地听着。脚步声似是冲着这里来,他撑着地艰难爬起,骂了句自己又痛又麻的右腿,总是碍事。侧身闪进门边,他死死盯着走廊尽头,又突然觉得正靠着的门也是一响。这下好,两面遭敌,他轻咽了下唾沫,又看了眼书房的实木房门,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那一刻其实期望沈巍打开房门。

脚步声停了数秒,还有人低低咒骂声。大概是也看到书房透出的亮光,直直奔着这里来。罗浮生躲进暗处,看到那头标志性的银发时竟生出分“果然如此”。沈巍的亲弟弟,不管在凌晨几点,在自己家闲逛,都是很自然的事。

他径直走到书房门口,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扭头向罗浮生藏身的地方看去。罗浮生屏住呼吸,心跳猛烈,如果被沈夜发现,他实在无法解释自己大半夜藏在这里的行为。看上去就不怀好意。好在下一秒,书房的门终于自内打开,沈巍还着晚上回卧室时那身衬衫,满室灯光倾泻而出,亮堂堂地照着沈夜。罗浮生被光刺得眯了眼,又不愿意收回目光。

“是你。”沈巍见到沈夜站在门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沈夜狐疑地看他一眼。

“大半夜的,你还指望是谁呢。”沈夜嘟囔一句,“我说沈巍,家里竟然没有专门的零食储藏室吗?甜点呢?泡面呢?薯片呢?奶茶呢?都没有的吗?你是指望我把头伸进冰箱里,现在抱着原材料生啃吗?”

沈巍看他一眼,又往他身后的黑暗处瞄了瞄,一言不发就准备关门。沈夜哀嚎了一声,直接把手往门框上放,沈巍瞪他一眼,想到要是把他手压伤,说不定还得自己亲自喂饭,打个寒战。

“今晚就你吃得最多。”沈巍看着他。

“哎!”沈夜大为不满,“我喝了三碗汤!汤这个东西我去两趟厕所就什么都没有的了!我的肚子是肚子又不是储藏罐,它是要消化的。我又不是你靠着光合作用就能维持生命体征,我饿了是要吃东西的!”

饭也吃得不少,沈巍心想,又在心里默念,这是你的弟弟,亲弟弟,好容易从国外跑回来找你的亲弟弟。

“我也不会做饭。”他看着人高马大嗷嗷待哺的弟弟,果断说。

“林楠笙会。”沈巍又说,“冰箱里还有牛奶和鸡蛋。冰柜里有肉,你如果会,夜宵吃鸡的全家我也没有意见。”

“哥哥!”沈夜咬牙,试图在深夜唤醒沈巍的亲情。回答他的是沈巍摘下眼镜,捏捏鼻梁,又不看他。

“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厨艺没有半点进展吗?想吃什么自己去做。”沈巍反问,“我在知道你数学只有三十五分的时候,完全是靠你或许学业不精但大概动手能力很强这个想法,才没有给你一周请六个辅导老师的。”

“我数学就考过那一次三十五分!”沈夜又饿又气,因为饿所以更气,又因为饿,气得不是那样有气概,“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要说到什么时候!还有不是我厨艺没有进展,是那边……那边猪都没有骟过,肉腥成那样,我才不自己做饭。”

“你就不能像所有看到亲弟弟回来之后欣喜若狂的哥哥一样,半夜爬起来去给我煮一碗面煎两块牛排再加三个鸡蛋吗?”沈夜委屈。

“我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沈夜说,委屈得真真假假,抬头看沈巍,撅了嘴,还试图挤出两滴眼泪,“哥哥,人挨饿是真的很可怜。”

沈巍嘴角抽了抽,长吁口气,还是挪了步。走到沈夜身边时候抬起头,不知为何,也看了圈周围。在沈夜耳边说了句什么。沈夜才要出声,就被沈巍毫不留情地一捏肩头。

手劲真大,沈夜心想,没轻没重的。

“你原来在等电话啊。”沈夜说,声音在这个寂静夜晚未免大了些,“你早说,我在这儿帮你等着。我不进你书房,省得你又说我翻乱你东西,我就站这儿。等你做完夜宵喊我,行了吧?”

他敷衍地摆摆手,还当真站在沈巍原先站的门边,靠着门框玩起手机来。他这个角度卡得太不凑巧,罗浮生要想离开必须在沈夜眼皮下出来。好在沈巍已经下楼,想必是没察觉到什么,只要等沈巍将沈夜再喊走就行。

他现在站着的位置看不到半分楼下场景,还是徒劳无功地探了探头,沈巍现在该又一次挽起袖子,煮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有句话他忘了和沈巍说,之后也没机会。那是第一次,有人会专门为他煮一碗面。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在那晚的热气氤氲里,他错误地觉得自己也会被爱。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连沈巍什么时候又走上楼来都险些不查。还是沈夜喊了声,沈巍不甚耐烦地摆摆手,看着沈夜漂染的白发,又叹口气。

“去吃吧。”沈巍说,制止住沈夜上手的动作,下巴点点楼下,“自己把碗给洗了。”

“你自己也饿了,还在这儿装。”沈夜嘟囔一声,不过吃人嘴软,又挂念着夜宵,他乖乖下楼。走廊又一次归于安静。罗浮生活动了下站酸的腿脚,扶着墙,就等着沈巍回到书房关上门。

沈巍却站在原地没动,站姿笔挺,滑稽地捧着只碗,目光投向那片地方。感谢月光,投下不引人注意的身影一道,沈巍盯着左右晃动的影子,无力感比方才面对沈夜更胜一筹。

“你准备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沈巍看着影子,问。“罗浮生,再不吃,面要坨了。”

顾南烈今天更新了吗
玻璃瓶里的纸鹤渐渐堆满 像未寄...

玻璃瓶里的纸鹤渐渐堆满

像未寄出的信

从拂晓飞向黄昏

刻印上隐秘的指纹

包裹在薄薄的夹层里

无人知晓

躁动而喧嚣


洄游北极的鱼在海面涌动

闪烁着洁白的鳞片

在星群和月神的祝祷下倾吐真言

如宿命般

岁岁年年

寻着记忆的轨迹

在黑夜与深海的静谧之点

浮梦翩跹


当书本里的银杏开始褪色

齿轮和年轮又多了一圈

陈旧的锁匙依然牢固

满地的金叶随风飘远

纷纷散散


一脉一枝

永远崭新而蓬勃

路过的行人将瞬间定格

收拢手中的叶

幻想深海的鱼

摊开斑驳的纸


写下

这一次的相遇

——————这是名单的分割线——————

@繁花似血 ...

玻璃瓶里的纸鹤渐渐堆满

像未寄出的信

从拂晓飞向黄昏

刻印上隐秘的指纹

包裹在薄薄的夹层里

无人知晓

躁动而喧嚣


洄游北极的鱼在海面涌动

闪烁着洁白的鳞片

在星群和月神的祝祷下倾吐真言

如宿命般

岁岁年年

寻着记忆的轨迹

在黑夜与深海的静谧之点

浮梦翩跹


当书本里的银杏开始褪色

齿轮和年轮又多了一圈

陈旧的锁匙依然牢固

满地的金叶随风飘远

纷纷散散


一脉一枝

永远崭新而蓬勃

路过的行人将瞬间定格

收拢手中的叶

幻想深海的鱼

摊开斑驳的纸


写下

这一次的相遇

——————这是名单的分割线——————

@繁花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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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鸣谢@渚青 

*海报鸣谢@居居小楠瓜 

三八二十四

【巍生】老公好帅

一则短小脑洞 古板(划掉)教授巍巍×大明星生生

  周末清晨,罗浮生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他不想接这种没眼力见打扰人休息的电话,忍着铃声响完又睡了过去。

  一分钟之后,烦人的铃声又在耳边响起,他依旧没接。

  再响,再不接。

  连着响了四五次后,罗浮生的瞌睡虫全部飞走,睡不着了。在铃声下一次响起时,他无可奈何地闭着眼接起:

  “喂,谁啊?”

  “哥,你醒了吗?”

  是公司给他安排的助理,罗诚。

  “罗诚,你小子不想活了?一大早就给我搞连环轰炸。”

  罗诚连声道歉,又小心翼翼开口:“哥,你先看眼热搜,再接着骂,行吗?”

  

  “热...

一则短小脑洞 古板(划掉)教授巍巍×大明星生生

  周末清晨,罗浮生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他不想接这种没眼力见打扰人休息的电话,忍着铃声响完又睡了过去。

  一分钟之后,烦人的铃声又在耳边响起,他依旧没接。

  再响,再不接。

  连着响了四五次后,罗浮生的瞌睡虫全部飞走,睡不着了。在铃声下一次响起时,他无可奈何地闭着眼接起:

  “喂,谁啊?”

  “哥,你醒了吗?”

  是公司给他安排的助理,罗诚。

  “罗诚,你小子不想活了?一大早就给我搞连环轰炸。”

  罗诚连声道歉,又小心翼翼开口:“哥,你先看眼热搜,再接着骂,行吗?”

  

  “热搜?”

  “又谁给我买花边新闻了,真够累的。”

  罗浮生边吐槽,边打开了微博。

  “卧槽! ”

  随着一声惊呼,他彻底清醒了。  

  热搜第一赫然是带着罗浮生大名的关联词条,后面接着句“老公好帅!”

  

  “霜姐估计快杀到你家了,哥,你自求多福吧,我先挂了,拜拜!”

  罗诚飞速挂断电话,生怕再晚一秒自己就会被牵连进去,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

  

  罗浮生昨天刚杀青,第二天不用拍戏意味着他可以和朋友通宵开黑。

  几个人一直玩到凌晨三点,其中有两人熬不住退了游,开黑小队原地解散。

  精力依旧充沛的罗浮生打开了某个音符软件消磨时间,推送的内容风格大差不差,他无聊地翻动页面,一条讲课视频忽然出现了在首页。

  极高的点赞量和评论转发量让罗浮生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果然,下一秒镜头一转,对上了讲台上的人。

  

  是一位身穿银灰色西服的男性教师,俊美的脸上架着幅金丝框眼镜,浑身散发着温润如玉的书卷气,身后的板书苍劲有力,涣然天到好像这人就是为了讲台而生。

  在娱乐圈见过太多帅哥美女,可罗浮生想不出来有谁能和他相比。

  

  评论区的嚎叫无一例外在喊老公,罗浮生难得遇上一个长相合心意的,跟着他们刷了一句“老公好帅。”

  左右正主看不到,他悄悄补充道:如果老公不系第一颗扣子就更好了!

  

  发完之后,罗浮生美美睡去,在梦里和帅哥约会的他并没有意识到,留评的账号是他本人实名认证过的大号。

  没多久评论就被粉丝刷到,一开始是小范围的截图传阅,慢慢的越传越广,加上罗浮生本人自带的高热度,终于在这个不是工作日的早晨八点左右登顶热搜。

  

  敲门声像催命符一样炸在耳边,罗浮生弯着腰,毕恭毕敬地把经纪人请进家门。

  霜姐看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呦,罗少爷现在知道错了?”

  罗浮生头垂得更低了,自己丢人不算什么事,但身边的工作人员或多或少都要受影响,他心里过意不去。

  

  听了两个小时的训,答应下午一定准点去公司处理,罗浮生才给霜姐送走。转眼,他自己全副武装地出了门。

  老罗发消息要他中午一定回家吃饭,感觉到退圈危机的罗浮生不敢再任性,不然继承不到家业真要把自己饿死。

  

  “爸,我可听话地回来了,你做我爱吃的糖醋排骨了吗?”

  罗浮生说着话,穿过了玄关,走到客厅里,才发现家里不只罗勤耕一个人。

  他半夜发疯叫“老公”的那人,正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你好,我叫罗浮生,是我爸儿子。”

  ?

  “啊哈,哈,开个玩笑,我说我是罗老师的儿子。”

  完了,完了,完了。

  罗浮生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比被人送上微博热搜还要社死,他到底什么能把这个见到帅哥就嘴瓢的毛病改掉。

  

  男人站起身,朝罗浮生伸出右手。

  “你好,沈巍,是罗老师的同事。”  

  罗勤耕听到动静,从厨房的忙碌中抽身:“生生,你先陪沈老师聊会天,饭马上好。”

  

  罗浮生闻言,在沈巍旁边坐下。

  “那个,沈老师啊,你今天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不,我的意思是,你之前听说过我吗?”

  沈巍茫然地摇头:“抱歉,我知道罗老师的孩子在做演员行业,但个人不太接触互联网,所以不太了解你。”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这可太好了。”

  罗浮生长长松了口气。

  本人不知道就好,全网看到他喊老公好像也没那么丢人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没过多久,罗勤耕过来招呼他俩可以开饭了。

  罗勤耕年纪上虽和沈巍差了不少,但两人同属一个院系,平日里关系很好,因此没顾及有今天他在,一会儿说罗浮生太瘦多吃点,一会儿又说罗浮生的人生大事该抓紧一点。

  罗浮生最怕老罗念叨他,吃饭时嘴不忙的空档会回击两句,忙了就只凭他念,自己一句不听。

  沈巍静静听着父子俩斗嘴,偶尔插两句话,一顿饭吃得也算和谐。

  

  吃完饭,罗浮生该去公司等待审判了,沈巍和他一并上了电梯。

  “去哪,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公司挺远的。”罗浮生报出一串地址。

  沈巍查看了一眼手机信息:“我下午在那附近有个座谈会,刚好顺路。”  

  话说到这份上,罗浮生再拒绝就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

  “那麻烦沈老师了。”

  

  大概是因为和沈巍单独共处,罗浮生总觉得车里的空气不太够用,呼吸节奏一路上都乱七八糟的,鼻腔里全是另一个人身上冷凝的香水味。

  临下车前,沈巍忽然问道:“你很怕我?”

  “没有啊。”

  罗浮生忙着戳手机,在和朋友吐槽今天的神奇经历。

  

  “那生生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和我讲?”

  ?

  罗浮生呆愣地转头,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怎么从这句话里听出一种带着撒娇意味的埋怨意思。

  等看清眼前的画面,他更是感觉这个世界都不真实了。

  沈巍在单手解着衣领处的纽扣。


  敞开的衣领后脖颈白皙修长,很适合留下些印记。

  罗浮生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目光乱飘。

  “你解扣子干嘛,很热吗?”

  “不是生生说,想看我不系第一颗扣子吗?”

十九株

【巍生】少年事(下)


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沈巍发现了一些抗抑郁的药物,原来早在很久以前,她已经被确诊患有抑郁症。

 

但她向所有人隐瞒了抑郁症这件事。这些年她独自一人抚养儿子成人,待到沈巍考上大学后,她很快与丈夫离婚,此后便一直独居。

 

学校的老师告诉沈巍,你母亲带完你们那届毕业班后,整个人似乎都松弛了下来,拒绝再当班主任,对待学生也仅是尽到义务,不再向从前那样满腔热血。

 

“教了半辈子的书,送走那么多的学生,除了有成功的喜悦,其实也是很累的吧。”与林小华共事的同事这样对沈巍说。

 

他还告诉沈巍:“你母亲之前教过的一个男生,现在是优秀校友的那位,前两......


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沈巍发现了一些抗抑郁的药物,原来早在很久以前,她已经被确诊患有抑郁症。

 

但她向所有人隐瞒了抑郁症这件事。这些年她独自一人抚养儿子成人,待到沈巍考上大学后,她很快与丈夫离婚,此后便一直独居。

 

学校的老师告诉沈巍,你母亲带完你们那届毕业班后,整个人似乎都松弛了下来,拒绝再当班主任,对待学生也仅是尽到义务,不再向从前那样满腔热血。

 

“教了半辈子的书,送走那么多的学生,除了有成功的喜悦,其实也是很累的吧。”与林小华共事的同事这样对沈巍说。

 

他还告诉沈巍:“你母亲之前教过的一个男生,现在是优秀校友的那位,前两天也来过,在你母亲办公桌前坐了好久,哭得很伤心。后来走的时候拿走了她桌上的教参,和几本杂志,说是留作纪念。”

 

沈巍在母亲的日记中知道了当年她与罗浮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年元旦,沈巍在寒风中与巷口的社会青年发生争斗,向来是乖学生的沈巍,在那晚爆发出了连他自己都意外的勇气与力量,缠斗的过程很激烈,双方都流了血,沈巍除了眼角开裂,身上更是多处瘀伤。

 

林小华作为母亲的第六感猜到了因由,于是找自己的学生谈话。

 

很显然,在这场谈话中,“母亲”这一身份爆发出了更多的情绪,这情绪不断扩散,像升起在空中的大型蘑菇云一般,最后将她的神智暂时吞噬了。

 

那天,林小华失手打了罗浮生。她教了几十年书,半生清白自矜,却在那个午后,以母亲与老师的双重身份,打了一个十七岁的无辜少年。

 

在以后的岁月里,她都在为那次失手而忏悔。

 

从那天起,罗浮生再也没有叫过她一声老师。

 

时间让人成长,也教给人自愈的能力,勇敢的能力,原谅的能力。但人往往在经历完创伤、懦弱、怨恨之后很久很久,才能慢慢地习得这些本领,拥有这些能力。

 

时光深长,很多人等不及。

 

沈巍明白,为何罗浮生自始至终也不愿意亲口跟他说出这些真相,因为真相总是难以启齿。

 

5月,沈巍的个人摄影展将在南京的一间私人美术馆开幕,在布展期间,助理有天跟他说起:“最近南京演出市场特别好,过几天的周杰伦演唱会门票,据说一票难求,黄牛都在翻倍抬价。”

 

沈巍“嗯”了一声,随口问道:“哪天呢?”

 

“5月20号那天,一年八百个情人节中的一个。”没抢到票的助理忿忿。

 

开唱那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沈巍早早去了现场,下午三点半,他的车已经停不进奥体下面的大停车场,绕了一圈,只能开出去,拐去不远处外面的露天行车场。

 

停好车,外面已是汹涌的看演唱会人潮,沈巍买的是内场票,助理的说法不夸张,这张票他花了票面三倍的价格。

 

事实上,买票这件事他完全是顺从内心的驱使而为之,他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听一听周杰伦的现场,还是借着演唱会的契机,怀念一次曾经自己经历的青春。

 

十六岁时与罗浮生坐在操场听《晴天》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罗浮生那年送的专辑也一直好好地保存在他的家中,但那个少年呢?年少时为之心动过的少年呢?

 

夜深忽梦少年事,他便是他的少年事。

 

但他已经不在他的生命中。

 

在那场演唱会临近尾声的时候,周杰伦唱了《晴天》,熟悉的前奏响起的时候,现场一片尖叫声响起。

 

那些前尘往事像带着灵魂一般向沈巍扑来,他静静地在尖叫声中听着那烂熟于心的歌词,这首歌快结束的时候,他慢慢地起身,弯下腰小心地离开了。

 

现场人声鼎沸,人影攒动,沈巍没有注意到,在内场另一半的前排,也有一个人,选择在这首歌唱起时默默离场。

 

观众还在大声合唱着,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这似乎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青春告别仪式。

 

穿过光线暗淡的内场空间,他们在体育馆的场馆内相遇,如第一次见面那样,沈巍穿白色衬衫,斯文干净,罗浮生穿黑色T恤,是个酷盖。

 

但他们分明眼角都含着泪花,情绪落在脸上一览无余。

 

真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哭花脸的样子,软弱的样子啊,那怎么办呢?他们选择了去拥抱对方。

 

体育馆内的灯光真强烈,强烈到他们抬起眼睛,很清晰地就可以看见对面玻璃墙上反射出的自己,以及自己含着泪的笑脸。




十九株

【巍生】少年事(中下)


之后沈巍成了罗浮生的读书中转站,他把家里的藏书整理归类,罗浮生常常拿着书单来跟他借书。

 

秋天的时候,罗浮生得了全国英语竞赛一等奖,颁奖礼非常隆重,罗浮生也在指导老师林小华的建议下穿了西装上台领奖。

 

他很少穿色彩亮丽的衣服,难得穿一次便格外显得惊艳。作为获奖代表,他在台上用英语作了心得交流与获奖感言。

 

别人都在谈论他的口音好听,但沈巍不,沈巍远远地看着他,突然想送他一件礼物。

 

沈巍做了些功课,在周末补习奥数的间隙去了趟商场,礼物很快买好,装在纸袋中,再装进书包,一路背回了家。

 

在骑单车回去的路上,沈巍突......


之后沈巍成了罗浮生的读书中转站,他把家里的藏书整理归类,罗浮生常常拿着书单来跟他借书。

 

秋天的时候,罗浮生得了全国英语竞赛一等奖,颁奖礼非常隆重,罗浮生也在指导老师林小华的建议下穿了西装上台领奖。

 

他很少穿色彩亮丽的衣服,难得穿一次便格外显得惊艳。作为获奖代表,他在台上用英语作了心得交流与获奖感言。

 

别人都在谈论他的口音好听,但沈巍不,沈巍远远地看着他,突然想送他一件礼物。

 

沈巍做了些功课,在周末补习奥数的间隙去了趟商场,礼物很快买好,装在纸袋中,再装进书包,一路背回了家。

 

在骑单车回去的路上,沈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的一切有些唐突,事实上他明白,自己和罗浮生之间的关系就是建立在一次次莫名其妙的唐突之上。

 

回家后,他把包里的那件礼物藏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总要找个因由才能送出去吧,少年在入睡前那么想着。

 

林小华是在两天后发现儿子枕头下那件衬衫的,折叠的很熨帖,衣身很有设计感,用料精良。

 

她是位有涵养的母亲,她不动声色地将衣服放回原处,悄悄地离开沈巍的房间。

 

而直到那件衬衫过季,沈巍都没有把它送出去,冬天的时候,罗浮生跟林小华申请走读,他的家人工作很忙,专门雇了一位远方亲戚过来,在学校旁边租了公寓,由那位亲戚阿姨照顾罗浮生的生活。

 

林小华了解情况后没有多问,只是和罗浮生说明,学校需要家长来签个字便好。

 

罗浮生妈妈来学校签字那天,沈巍刚好去他妈妈的办公室拿作业,走到门口,恰好无意间听到林小华与罗浮生妈妈谈起罗浮生。

 

“他是很难得的聪明的孩子,很有灵气,也很有天赋。”林小华说,“但是性格方面,我觉得他跟这个世界都保持着一种疏离感。”

 

罗浮生的母亲背对着门,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是我们做父母的原因,我发现自己有他的时候,已经收到国外大学的offer,一份很好的研究性工作,后来在照顾孩子与工作之间我选择了后者。浮生很小的时候,就缺少父母的陪伴,他确实不擅长与人相处。”

 

林小华叹气,随后跟罗浮生的母亲说:“发生水房斗殴事情的晚上,一位生活老师发现浮生在宿舍走廊尽头徘徊,表情很紧张。那晚我担心他,把他接回了家。孩子似乎……神经很紧绷……”

 

“您是说……我儿子那晚企图……轻生?”

 

 

 

办完林小华的葬礼,沈巍与罗浮生草草地见过一次,那天学校工会通知他可以去学校领一些母亲的遗物,他在教学楼前面的花坛边遇到罗浮生。

 

罗浮生抱着一沓文件夹,步履匆匆,跟沈巍擦肩而过的时候,松绿色围巾的一角拂过沈巍的手背。

 

沈巍叫住了他。

 

沈巍去超市买了两罐咖啡,和他坐在操场边喝。时间不动声色地穿过每个人的身体发肤,距离最初他们坐在同一片操场边喝汽水听周杰伦,已经过了近十年。

 

罗浮生低头摩挲着咖啡罐的杯壁,小声地对沈巍说:“很抱歉,那天没有过去跟你好好打个招呼。”

 

说完看了看他,这几天沈巍明显憔悴了很多,曾经他们如此熟悉,在青春懵懂的岁月里互相鼓励,给彼此更多前行的力量。但现在千言万语涌上心头,罗浮生看着他的脸,却一时间不知所措。

 

沈巍拨弄着身旁纸盒中母亲的物品,“就在之前,她打电话告诉我说你最近会回来,她很开心,憧憬着跟你见面。”

 

他手臂上的黑纱异常醒目,悲伤在两人之间迅速蔓延,形成一个看不见的深邃黑洞,将他们的一切思绪全部洇进悲伤本身。

 

高中毕业前罗浮生就在母亲的安排下出国读法律,他走得很突然,并没有机会能与沈巍好好道别。

 

没有道别的原因还在于那时候他与林小华产生矛盾,起初大家都以为是青春期的少年叛逆使然,但那矛盾似乎存在了很久,始终没有消除。罗浮生一声不响地走了,负责照顾他的阿姨打包好公寓中的用品,他的母亲来学校办理手续,罗浮生在高三的尾声离开,天下至此太平了。

 

沈巍曾经试着在网络上搜寻过罗浮生的痕迹,事实上他依旧不热衷社交,在国外读书甚至连脸书都没有。

 

沈巍心有疑惑,但始终没有向母亲提过相关隐情,倒是林小华会开始思念起罗浮生,感慨着他曾经是那样一个好学聪颖的学生,十八岁便可以进入国外知名高校。

 

沈巍问罗浮生:“你恨我妈妈吗?”

 

罗浮生的头发被微风吹起,他想了想,慢慢地伸手将散发拨与耳边,他的眼神依旧是十六岁的漆黑与迷离:“我曾经恨过她,但后来不了。”

 

沈巍并不惊讶于他的回答:“为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沈巍,有一点暗涌的深情便渗了出来:“跟你有关。”

 

高二那年冬天,罗浮生开始了走读的生活,公寓离学校很近,每天晚自习下课后,他会和前来接他的阿姨一起步行回家。那年的冬天格外寒冷,阿姨在一个雪天的晚上不小心摔折了腿,需要卧床休息一阵子,于是那段时间罗浮生需要一个人回家。

 

他的公寓和沈巍家的教师家属区离得不远,沈巍发现罗浮生一个人回家后,便有意无意地和母亲错开回家的时间,跟罗浮生“偶遇”,一起走回去。

 

后来他注意到,每天晚上总有莫名的男生守在巷口,等罗浮生经过的时候,对他疯狂地吹口哨,然后大喊出一些轻浮的话语。罗浮生总是戴着耳机,面无表情地经过,等走出好远之后,沈巍发现他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

 

元旦前夕的晚上,沈巍将罗浮生送到家门口,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罗浮生叫住了沈巍,然后罗浮生很快地蹲下来,将沈巍散掉的鞋带重新系上。接着,从灰色的牛角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CD递给他。

 

是周杰伦的《叶惠美》。罗浮生笑着说:“沈巍同学,元旦快乐!谢谢你送我回家,也谢谢你妈妈,做我的老师,我很幸运。”

 

说完他就跑掉了,留给沈巍一阵岁末的风,沈巍在冷风中看着罗浮生房间亮起了白色的灯,莹白色,把灰蓝色的夜空一点点染亮。

 

元旦假期结束后,罗浮生的阿姨恢复了腿脚,可以继续在晚上接罗浮生放学,他们一起走过巷口,罗浮生有些奇怪,吹口哨的男生不见了,令他窘迫又恐慌的时刻神奇地消失,不再降临。

 

两天后,林小华将罗浮生单独叫到办公室,他对罗浮生说的第一句话是:“沈巍为了你打架,眼角开裂,缝了六针。”

 

“哐……”突然一阵响声,是沈巍身旁的咖啡罐倒了,咖啡已经喝完,易拉罐沿着水泥地面滚了出去。沈巍起身捡起,将它放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沈巍回过身的时候,发现罗浮生也站了起来,“我要走了哦。”

 

沈巍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其实想说,不要走,你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怎么能走呢?

 

我们好不容易再见一面,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就走开呢?





十九株

【巍生】少年事(中上)


隔天下午放学后沈巍在教工餐厅吃饭,听到邻桌的老师在谈论罗浮生。

 

“听说昨晚林老师把班里那个早恋的男生带回家了。”

 

“是那个叫罗浮生的男孩吗?哎呀,前两天晚上有几个女生在开水房为了他打架,热水瓶砸烂好几个,还有个男生被烫伤送进医院了。”

 

话音刚落,林小华领了罗浮生进来,把他带到儿子对面的位置坐下,“浮生,你想吃什么?让沈巍去买。”

 

罗浮生好奇地看着桌上的餐牌,取出一张十元纸币给沈巍,“我想要一碗米线。”

 

沈巍站起来去买:“这边吃饭不收现金,刷我妈的职工卡。”

 

米线端过来,沈巍看到那张纸......


隔天下午放学后沈巍在教工餐厅吃饭,听到邻桌的老师在谈论罗浮生。

 

“听说昨晚林老师把班里那个早恋的男生带回家了。”

 

“是那个叫罗浮生的男孩吗?哎呀,前两天晚上有几个女生在开水房为了他打架,热水瓶砸烂好几个,还有个男生被烫伤送进医院了。”

 

话音刚落,林小华领了罗浮生进来,把他带到儿子对面的位置坐下,“浮生,你想吃什么?让沈巍去买。”

 

罗浮生好奇地看着桌上的餐牌,取出一张十元纸币给沈巍,“我想要一碗米线。”

 

沈巍站起来去买:“这边吃饭不收现金,刷我妈的职工卡。”

 

米线端过来,沈巍看到那张纸币正静静地压在自己的面碗下面。

 

趁着林小华去买饭的空隙,他忍不住小声地问罗浮生:“真有学生为了你打群架?”

 

罗浮生专注着吃饭,眼皮都懒得动,“你不知道?噢,你是理科班的学霸,肯定没空关注这些江湖八卦。”

 

沈巍一时有些语塞,隔了好久才说:“看来早恋毁人啊。”

 

“我没早恋!”罗浮生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引起周围一阵侧目,沈巍有些囧,头也跟着低下去了一些,“你别激动呀,慢慢吃,别烫到了。”

 

吃完饭他们一起往教学楼走去,操场边有一丛丛莹白的晚香玉在晚霞的余晖中开得正好,罗浮生感叹:“教工餐厅的伙食真好。”

 

“我有卡,下次你还可以来吃。”沈巍手里攥着那张十元纸币,犹豫了好久,终于开口道,“这钱,我们拿去买饮料喝吧?”

 

离晚自习还有点时间,他们坐在操场边喝汽水,坐下之前沈巍特地掏出纸巾垫在人造草皮上,然后示意罗浮生可以坐。

 

罗浮生咬着吸管,想起昨晚无心地坐他床沿的时刻,有些好笑地盯着他:“我们还蛮像一对著名的组合的。”

 

“是什么?”

 

“黑白双煞啊。”

 

沈巍被罗浮生逗笑,确实,他穿着校服的白衬衫,而罗浮生仍旧穿着昨天的黑色T恤,前一天晚上睡前洗好晾干,罗浮生不肯穿林小华拿给他的衣服,隔天上学时还是穿回自己的。

 

沈巍已经猜到母亲带罗浮生回家的原因,几乎每一个班主任都会对早恋如临大敌,而罗浮生,恰恰就长着一张初恋男孩的脸。

 

晚自习结束后,沈巍和母亲一起回家,他原以为罗浮生依旧会跟着母亲一起,便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那个学生呢?”

 

“他不愿意再来,昨天情况特殊。”林小华没有多作解释,两个人默默拐进一条窄路,这条路的一侧是他们中学的偏门,门是雕花的铁门,常年紧闭。

 

平时沈巍经过时会看到一些寄宿的学生拿暖瓶去水房接水,他想起晚饭时听说的水房斗殴事件,便忍不住朝那里多看了两眼。

 

果然看到了罗浮生,罗浮生独自一人拎着一个蓝色的暖瓶,站在铁门边。

 

林小华先跟罗浮生打招呼:“哎,浮生,接热水呢!”

 

“是啊林老师,谢谢您借我那些杂志。”罗浮生的脸浸在路灯的光影中,有些朦胧,“也谢谢您的晚饭。”

 

林小华笑着说不客气。

 

不远处有露天的糖炒栗子正飘着香气,沈巍突然问:“你们想吃栗子吗?”

 

他去买了糖炒栗子,从铁门的缝隙处递了进去,罗浮生思索片刻,接了过去,

 

在交接的片刻,他们的手在穿过雕花的缝隙时,轻轻地触了一下。

 

凉。这是沈巍在那一刻的感觉。

 

后来沈巍便经常在学校遇到罗浮生,周一升旗的时候,大课间下楼做操的时候,周三下午沈巍上信息课,罗浮生上体育课,他在机房的座位临窗,有意无意地,常常会捕捉到罗浮生在操场上的身影。

 

他在的重点班也后知后觉地有了对罗浮生的捕风捉影,说文科班的班草教唆一众追求者吃醋互殴,自己却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事后把一切撇清,依旧当一名无辜的好学生。

 

流言四起,沈巍听完后并没有做任何评价,他在一节信息课上跟老师请了假,借口去母亲办公室一趟,被允许后悄悄地离开了机房。

 

罗浮生的班级正在操场上测试八百一千米,一组男生正绕着跑道追逐,剩下的则稀稀拉拉地四散,间或有人晃两下胳膊,权作热身运动。

 

沈巍不费什么力气便找到猫在操场一角的罗浮生,他插着耳机,正安静地发着呆。

 

沈巍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但为时已晚,罗浮生惊讶地看着他:“咦?”

 

沈巍有些不知所措,情急之下他撒了个拙劣的谎:“在办公室帮数学老师批试卷,刚好看到你在这里,就来打个招呼。”

 

罗浮生没有多想,拍了拍旁边的台阶,“那你坐啊。”说着,分了一只耳机给他。

 

那是2018年的晚夏,罗浮生递来的耳机中正播着一首周杰伦。他在歌里唱:为你翘课的那一天,花落的那一天,教室的那一间,我怎么看不见。

 

这一次沈巍没有抽出纸巾垫在台阶上,而是和罗浮生一样径自坐了下去。他们在同学的窃窃私语中一起听完了那首《晴天》。

 

那年他们只有十六岁,生命之旅中的一切都很渺远,但共听一首歌这件事是真切的,心中荡起的波澜也是真切的。

 

沈巍心里突然冒出一句,真想快点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