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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给色感跪 不是米诞

要给色感跪

不是米诞

要给色感跪

不是米诞

YAAAAAY

小白。

(1)


我读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个男同学姓白,大家都称呼他小白。


小白这个人,脸白面皮薄。跟女生说话特别容易害羞。刚分到同一个班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经常跟女孩子聊天,聊着聊着,耳朵都红了!


我说这人是得有多害羞啊,才会说个话都脸红!脸红就算了,还耳朵都跟着红的,真是第一次见啊这种啊!


我觉得称呼他小白是很有理有据的。第一,这人姓白,第二,他长得真的很白,第三,我很多时候都觉得他真的很“白”。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高一那会他经常下课了跑到我这里来。开口就是【怎么办啊???】


我最开始还是挺受宠若惊的,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后来多来了几次,我的回答就成了“又怎...

(1)


我读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个男同学姓白,大家都称呼他小白。


小白这个人,脸白面皮薄。跟女生说话特别容易害羞。刚分到同一个班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经常跟女孩子聊天,聊着聊着,耳朵都红了!


我说这人是得有多害羞啊,才会说个话都脸红!脸红就算了,还耳朵都跟着红的,真是第一次见啊这种啊!


我觉得称呼他小白是很有理有据的。第一,这人姓白,第二,他长得真的很白,第三,我很多时候都觉得他真的很“白”。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高一那会他经常下课了跑到我这里来。开口就是【怎么办啊???】


我最开始还是挺受宠若惊的,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后来多来了几次,我的回答就成了“又怎么了啊?”


因为他跑到我面前来,问我的往往是:


“怎么办啊!我觉得我是不是胖了点了,感觉我有小肚子了!!”


“怎么办啊!快考试了,我还没复习!!”


“怎么办啊!我觉得xxx复习得比我好!!”


我:………………


说实话,他的问题,我一个也答不上来。


而且我至今也想不明白,这些高难度的问题,为什么要来问我?!(不,不是喜欢我,大家信我)


--------------


(2)


有一天,学校组织出去春游,是户外烧烤。


回来的时候下大雨,我和几个男生一起跑去网吧以躲雨的名义打游戏。


有个男生(LJ)凑过来,神经兮兮的对我说:“怎么办啊……”


我吓一跳,怎么回事啊你们!最近很流行开口就是‘怎么办’吗?!


LJ:我闯了大祸了……


我:????


LJ:我妈妈……我……我前几天在家看碟,被我妈妈发现了。


我:…………多大事啊,又不是看黄片,有什么好怕的?你家管得这么严?脸碟都不让看啊?


LJ:不……那个……其实就是黄片。


为什么是告诉我啊!?你怎么想的跑来跟一个女同学商量你看黄片的事情的?!还有你告诉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啊!!


我:…………这个,我也没办法啊。


LJ:唉,我好烦的,不知道怎么办。


我:……看都看了,还要怎么办啊。有什么好烦的。发现了又怎么样啊?


LJ:我妈妈说,要告诉老师。


我:………………


LJ:那张碟是别人借给我的啊,唉。


我:……………………


我觉得特别无语。后来回家把这个事情写博客,有不少人评论:“告诉你同学安心吧,都说家丑不外传,他妈妈被门卡了才会跑去跟你们老师说这种事呢!”


---------------


(3)


又过去好几天,因为快考试了,我和几个同学都留在教室里做题。


做着做着,小白蹭了过来。


“你说,怎么办好呢?”


我:…………你又怎么了?


小白:我很苦恼。


我:……哦。


小白:我借给别人的碟,被他妈妈发现了。


我:卧槽!!!!原来是你啊??!!!


小白:?


我:看不出啊你!!!


小白:你知道这个事?


我:我当然知道啊!!!LJ都跟我说了!!!原来是你借给他的!!!


小白:(害羞地笑笑)是啊。


我:(扶额)……让我静静。


小白:我很苦恼,你帮我想想办法。


我:什么鬼啊?你是不是怕他妈妈告诉老师啊?放心吧我上网问了,大家都说他妈妈不会告诉老师的。


小白:不是……


我:那是什么?


小白:(很苦恼的表情)主要是,他妈妈没收了那个碟。


我:然后呢?


小白:……那是我家第二好看的碟。


我:………………!!!!!!!!


现在想起来,我依然不能忘记当时震惊的感觉!!!


你想啊!!一个我一直认为非常害羞!!跟女孩子说话都能脸红的男生!!居然是个沉迷小黄片的人!!!我觉得我的三观被F5了。


我:……那,那你想怎么办啊?


小白:没办法,已经这样了。唉。


我:……


那你跟我说个毛!


当时估计我们说话声音也不小,附近几个男生也听到了,就都凑了过来。


其中一个胖子笑嘻嘻的问:那你家第一好看的碟是啥啊?


我也有同样的疑问,大家都看着小白。


小白笑了:是另一张碟。


我:……不会也是这种内容吧?


小白:当然是啊。不然呢?


我:………………- -||||||


小白:唉,好想念它的,我借给我弟弟了,到现在都没还过来。。。


我:………………你弟弟多大了?


小白:初二。(笑)


我:…………禽兽啊!!!残害未成年啊!!!!!!!!!


小白:我也未成年啊(笑)。


从这天开始,我才觉得我算是认识了小白!!


--------------------------


(4)


在一次座位分配后,我被安排和小白同桌了。


那个时候文理是要分科的,小白决定学文科,所以理科课干脆不怎么听了。


一上理科课就低着头背英语单词什么的。(他成绩很不错的,好像以前成绩不怎么样,但是后来很勤奋,所以毕业也读到了个不错的学校)


我觉得注定要分科的,但是做得太明显了实在是对不起一把年纪了还在那讲课的物理老师,所以我就一边走神一边假装自己在听课。(喂)


那节课大概已经进行了一大半的时候,小白本来很专注的在记单词。


突然他转了过来,不给我一点准备时间的就对我说了句:“怎么办啊?”


我:????


小白:……我突然很想看碟了。


我:!!!!!!!


卧槽!!你这是上课突然发情了吗!?!! 救命!!!


小白: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啊!!天啊!求你不要告诉我这种事啊!!


小白:唉。好苦恼。


然后他又看了会单词,一边看一边下了决定:“我想好了,还是等这次月考结束了我再看。这几天先忍忍吧。”


我:…………Q_Q放了我吧……别告诉我这些了OTL


--------------------------


(5)


地理课要记的东西真是多,又是水流分布图啊,又是地形图啊。


我这个猪脑子全都记不住!


还好我们的地理老师很专业哒,给我们准备了她精心整理的PPT资料,要记的东西都放在里面了。她让我们拷回去好好看,好好记。


但是我没有U盘啊!


我问小白借。


小白:……也不是不可以。


我:谢谢!!明天带过来吧!


小白:……我的U盘不能随便借人的。


我:……什么鬼啊。小气!


小白:好吧,借给你。明天带来吧。




第二天他就带了一个U盘来。


他跟我说:等会你上去拷资料,但是一定不能在讲台上打开U盘的内容。


我:…………我不会的= =


他:你保证?


我:我保证行了吧?


他:呵呵,我不相信你^ ^


我:你妹!= =


然后他就自己上去帮我拷资料了。


因为我们讲台的电脑是连接了投影仪的,而且几乎每节课都会用到,所以投影仪和电脑都是没人去关的。


我看到他在讲台上拷好了资料下来。


小白:喏,拿好。


我:哦。


小白:(笑)除了资料,我还有点别的资料在U盘里,你回家不要打开看。


我:……行了知道了。


小白:千万不要打开看。


我:好。


小白:(笑)我觉得你打开看了也没事。


我:………………你到底要怎么样。


小白:那你看吧。


我:我没说要看啊!!!


小白:记得看,看完告诉我好不好看。


我:………………


救命,谁来把这个变态带走?!


---------------------------------


第二天,我把U盘还给他。


小白:怎么样,看了吗?


我:看你妹!


小白:好看吗?


我:没看啊!


小白:(笑)别骗人了,你肯定看了的。


我:看什么啊!真的没看。我答应你不看的,我又怎么会去看呢?!


小白:其实挺好看的吧?你喜欢吗?


我:。。。。。。。。都说了没看了。


小白:(有点失望)哦。


我:……


-------------------


第一天的晚上,我拿回去拷东西出来,顺便点开看了一下。


你们觉得他会留什么“资料”给我看呢?


是AV吗?


我也觉得会是AV。


但是当我打开,我还是大吃一惊的。


并不是AV。


是一个!!!!十来秒的!!!!浴室PLAY的!!!!GV!!!!!


GV!!!!!!!!!!


打死我都不能承认我看了啊!!


不过显然他不信的!!【。


-------------------------


(6)


又过了几天。


小白再次出现在我的博客里面。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


第三节课下课后,小白出去溜达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表情很难看,气呼呼的坐下了。


我:怎么了?


小白:气死我了!


我:……什么啊?


小白:那个xxx!他气死我了!


我:…………难得看你生气啊,你咋了。


小白:我之前跟他是同桌的!!有一天他找我借了两块钱!!过了这么久了一直都没还,我就去找他要!结果他说!他已经还给我了!!我说他没还他还不承认!还骂我!!!!


我:………………这。。两块钱而已。。。


小白:气死我了!!!


我:…………


然后上课铃声响了,眼保健操开始。他还坐在那生气。值日生过来提醒他好好做操,他才把手放在脸上然后继续生气。


一边囫囵做操,一边嘀嘀咕咕:气死我了!太过分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我:…………


后来上课了,地理老师在台上绘声绘色的讲课。


小白却还在那生闷气,嘴里嘀嘀咕咕一直没停。


说真的,我蛮无语的。


我说:算了吧,两块钱。


小白:这是钱的事吗!!!气死我了!!!


然后!!!


他就!!!


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天啊!!!!!!


这个事情我真的是笑了好几年!!!!!!


两块钱!!!!!!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他哭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把老师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老师说小白你干嘛呢!他趴在那哭,不吭气。


这下全班都知道他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泥垢


-----------------------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去找了那个找小白借钱的XXX同学。


我:那个,你看,才两块钱,小白都哭成那样了。你不如还给他?


XXX:(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还给他过了的。


我:……他说没还啊。


XXX沉默了两秒,然后拿出自己的钱包,打开给我看,里面好几张一百的。


然后对我说:老子这么有钱,至于不还他两块??!他真是够了!


我:………………


XXX同学你真是霸气威武。


土豪。


膜拜。


(。




----------------------------


(多年之后)


后来我读大学了。


有一天小白在qq问我:怎么办啊?


我:………………


小白:你觉得我会是同性恋吗?


我:………………!!!!!!我靠!!


小白:?


我:不是!


小白:为什么呢?


我:为什么你会觉得你是啊?!!!


小白:……因为我现在只对GV有感觉,AV我已经看腻了。


我:………………




服。




==================


关于小白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些了。


本来想画成小涂鸦的,但是因为实在是太长了,我又拖了太久了,就还是只用文字说说吧。


大家自行脑补。(^ ^)


【完】

肮脏的仓库

我的神经病发作起来无法自制

红色夫妇

架空 

OOC

慎!【真的是发神经写的】


这个故事是由一场车祸和一个信封开的头。伊万一直觉得故事这么开始有点奇怪,他问自己的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娜塔莉娅什么都没说。于是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思考那个信封的问题。后来警察走进来,告诉伊万由于撞他的司机以及他本人都喝醉了,所以到底是谁逆向行驶就不得而知了。伊万觉得这也有点奇怪,他出车祸时是一个行人,对他而言应该是没有逆向行驶这个说法的。不过当时他脑袋正疼,抱着个痰盂在床上猛吐,也就没心情去管这些了。住了两天医院,医生说他除了有点脑震荡外一切都好然后把他赶了出去,撞他的司机赔了...

红色夫妇

架空 

OOC

慎!【真的是发神经写的】

 

 

 

这个故事是由一场车祸和一个信封开的头。伊万一直觉得故事这么开始有点奇怪,他问自己的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娜塔莉娅什么都没说。于是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思考那个信封的问题。后来警察走进来,告诉伊万由于撞他的司机以及他本人都喝醉了,所以到底是谁逆向行驶就不得而知了。伊万觉得这也有点奇怪,他出车祸时是一个行人,对他而言应该是没有逆向行驶这个说法的。不过当时他脑袋正疼,抱着个痰盂在床上猛吐,也就没心情去管这些了。住了两天医院,医生说他除了有点脑震荡外一切都好然后把他赶了出去,撞他的司机赔了点钱,于是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伊万离开医院的时候依旧是一头雾水,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没做。幸好他口袋里装着一个写有地址和人名的空信封。自己肯定要去寄信,他在自己家找了一遍,但是没找到写好的信,于是只好去马路上乱窜,一天下来只找到了很多的香烟屁股。


他把几个稍长的香烟屁股揣进口袋带回家点上,边抽边继续研究信封上的线索。那上面写的是中文,伊万知道自己能看懂,却又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看懂。于是他照着收件的地址——某所大学,用车祸的赔偿款给自己报了个短期的课程,在几个月之后带着一本极厚的俄译英字典踏上了寻找这个故事真正开头的旅途。这本俄译英字典大小正好,拿着非常称手,如果在异国他乡遇上什么麻烦,肯定能把人的脑袋砸开花。伊万想着心满意足的下了飞机,然后他发现这个城市到处都是灰蒙蒙的,看东西像是把一个垃圾桶套在了头上。这让他有点难过,因为要是有人要找他麻烦的话,他根本看不见对方,这下字典算是白带了。失望之余,他只能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匍匐前进找到了学校。


学校把他和一个日/本留学生安排在一个寝室,他的室友礼貌,谦虚,为人正直,只是一有急事就要跪在地上扬言分分钟切腹。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烧炭的炉子,每天都要升起火来做饭,搞的室内乌烟瘴气,简直比室外还要伸手不见十指。伊万知道查寝的一来,室友就穿戴整齐的准备好分分钟切腹。于是他偷偷把那把用来切腹却没开锋的刀拿到磨刀的地方开了锋,再放回室友的枕头边,衷心希望他有一天能真的用得上。


接着他花了10元在一个荷/兰籍同学那里买了辆二手自行车,每天都骑着它逃课,几天下来,伊万已经能够熟练的在这个灰压压的城市里乱穿马路,闯红灯,同时避免在高速行驶下把痰吐到自己的脸上了。过了约莫一个月,他逐渐习惯了这里模糊的视线,有时还觉得这雾蒙蒙的地方透着一股印象派油画般的高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行车的两个缺点,一、这是辆赃车,二、没有刹车。伊万只能带着一根水管,每当他需要停下来,就把管子插进前轮里。这种方式的刹车使他时常连人带车的翻到在地,磨坏裤子和鞋子。又过了一个月,他剪短了自己所有的裤子,还买了一双新皮鞋。


好的是这种闲逛不是没有意义的,他已经从中得到了一些启发。在他撞倒的一百一十五个人中有三个人声称以前见过他,有一个觉得他人不错提出了搞基的请求,还有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胖子似乎和他有旧仇,追了20米后被伊万用自行车前轮碾倒在地上。现在他基本确定自己之前在这个学校念过书,那些信封上的中文字是自己亲手写的,只要能找到收信人,那么他的疑问就能解开。


可惜事情不会总是一帆风顺的,在一个不那么灰色的下午,伊万走进了一家修鞋铺。他的新鞋挤脚,穿着像是受刑,考虑到自己的钱不多,伊万想试着修理它们。他坐在门口的板凳上,脱下鞋扔给了店里的老板。老板是个中等身材的青年,梳着马尾,不说话就完全分不清男女。他身穿黑色的橡胶围裙,手上戴着蓝色的袖套,抽一根劣质香烟。之所以说那是根劣质香烟,是因为它冒出的烟太多太浓,并且臭不可闻。整张脸都笼罩在青白色的烟雾中的老板拿起鞋看了看,又盯着伊万看了很久。


伊万穿的很往常一样,戴着口罩,口罩的橡筋松了,只能用围巾抱住。有时他把围巾包在头上,像个印/度人,有时用发箍扎成一个马尾,甩来甩去,今天他打了个蝴蝶结在头上,显得十分俏皮。上身穿着鸭屎绿的羽绒服,印有‘高级羽绒服’五个大字,下面是剪短的灯芯绒裤子,脚上用黄色封箱带绑着两个保丽龙的白色饭盒来保护膝盖。


鞋铺老板上下打量了伊万一番,又把鞋扔了回去。他开口讲话的时候,白烟从他的嘴巴,鼻孔,眼睛和耳朵孔里喷出来,看上去像是一座兴致勃勃快要爆发的火山。你去把脚趾甲剪一剪,火山对他说。这真是一个真理,伊万看了看自己的脚,他的脚趾甲已经长到戳穿了袜子,怪不得一穿鞋脚趾就疼。他穿上鞋,骑车回寝室剪指甲,但是找不到指甲剪,于是他拿起室友切腹的刀来削指甲,弄了半天削掉了小半个脚趾头。


真理时常让人流血,伊万坐在医院里的时候这么想。他的姿势很不舒服,一只脚放在地上,受伤的那只吊在天花板上,一手捧着病例之类的资料,另一只在挂水。伊万的身材高大,而医院输液的地方小,走动的人又多,他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缩起身体来减小体积。他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弯曲着,每一根韧带都快要断掉。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笑意盈盈的朝他走来。
你怎么来啦?她问他,拿起病例翻了翻。这姑娘个子不高,乌黑的头发盘在后脑,一边的耳朵上别着梅花形状的发卡,脸圆圆的,笑起来露出两个虎牙,说话间呼出一股柚子味。在这个到处散发着酸溜溜的消毒剂味道的医院里,有股柚子味是很引人注意的。伊万觉得她不是护士,因为她没戴白色的帽子,倒是在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支笔,说明她可能是这里的医生。她看上去有点眼熟,但自己又想不起来,于是伊万含糊说着‘泥嚎泥嚎’算是打了个招呼。


那柚子味的姑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她甩下这么一句话,把病例往伊万的怀里一塞就走了。


要不是手上插着针,脚不能够动弹,伊万肯定要追上去和她说明两个问题。首先,他不是贵人,要是没有车祸的赔偿,他就是一个穷光蛋,根本没钱来这里;其次,他想问问她,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些事的。后来等伊万的脚稍微好了一点的时候,他又去医院找过这个姑娘。护士台的护士觉得他穿着怪异,又是个外国人,说不定要耍流氓,就把他打发走了。伊万一想,只有再让脚趾受伤才能去医院找她,虽然人有十个脚趾,但是每次去找那姑娘都要削掉半个脚趾的话,自己肯定是受不了的,这事最后只能作罢。


说到伊万的打扮,看上去是让人觉得不舒服,但他在车祸前不是这样的,妹妹娜塔莉娅给他看过照片。以前他穿得很整齐,大衣配围巾,裤子总是深色的,要是戴帽子,帽子就必须搭配鞋子的颜色。以前他还去公园划船,把后背的背阔肌和斜方肌锻炼得很漂亮。现在他完全没有这个兴趣,因为背阔肌和斜方肌漂亮对他有什么用?之前都是别人劝他去练,车祸后他成了个不注意外表的神经病,再也不关心其他人的眼光了。这是好是坏他不知道,毕竟出车祸有钱拿,虽然失忆并且成了神经病,但神经病要比大小便失禁和失去性功能的后遗症好。


在受伤不能骑车的那几天,伊万总算去听了几堂课。每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伊万就开始在学校里散步。这个时候的学校像是一口煮着猪下水的锅子,白色的迷雾中夹杂着细小的棉絮和古怪的气味。伊万就在这锅乱七八糟的东西里走着,一直走到一个墨绿色的湖边。湖不大,但是很深,旁边竖着一块‘禁止游泳’的蓝牌子。先不说哪个不长眼的会来这么个充满肮脏水藻的湖里游泳,就算是一个瞎子闻到这个味道也会昏厥过去,更别提游泳了。伊万闻不到味道,他有严重的鼻炎,只在起床的时候发作,到中午就会好。


除了把湖水染黑的绿色水藻,湖里还飘着方便面袋子,专业书,破脸盆和用过的避孕套。这些全是对面的宿舍楼上扔下来的,包括湖边的几颗大树上,全部都挂满这样的垃圾。在朦胧的早上,看上去像一棵棵装饰好的圣诞树。伊万站在这颗树下,头上挂着别人的子孙是有原因的。他的羽绒服太廉价,夹里钻羽绒,弄得他浑身痒得像是生了跳蚤。这里的树长得都很粗,正好用来蹭背,所以每个早上伊万都来这里把每棵树压的吱吱作响。他蹭一会儿总是停下来让树休息一下,显得很有道德。休息的时候,他看见一颗树上刻着两个人名,又被人用刀子划去了,只剩下中间的爱心刻得很深。伊万看了一会儿,觉得刻字的人可能和自己一样高,因为那两个人名不高不低的就在自己的眼前。等到蹭够了树,他走到湖边伸几个懒腰。听说这个湖以前非常干净,想练背阔肌的都在上面划船,自从两年前开始招收伊万这样的神经病后就变成了垃圾场。他感叹了一下,又一瘸一拐的走回教室上课去了。


到了晚上,他回到寝室,里面总是漆黑一片的。因为室友每天都要烤一条瘦骨嶙峋的鱼然后沾萝卜泥吃,所以他们房间的墙壁,天花板和灯泡全都被熏黑了。灯泡被熏成了个煤球,完全透不出一点光,每天太阳下山后,他们两个就只能摸黑。伊万的室友自学了盲文,十年前用针刻了20万字的论文交给老师,以至于到今天还没有毕业。而伊万显然比较聪明,买了一个矿工用的安全头盔,上面装了个头灯。一到晚上他就坐在黑色的写字台前,拿出那个信封,把上面那个收件人的姓名抄上几遍。在头灯昏暗的光芒下,满意的欣赏一下自己的中文书法,然后再把纸整整齐齐的折好,放进信封里。他看着信封上的收件人姓名,手指摩挲着写有那两个字的黄色牛皮纸,好像着了迷一般。最后他会把信夹到俄译英字典里,爬到床上,抱着字典一觉睡到天亮。


伊万脚上的伤好了之后又去了修鞋铺一次,原因是食堂的饭吃不饱而他寝室的床又太小太低。他让室友给他做饭,但是室友给了他一种发酸的馊饭,还揉成了团,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食物。他只好饿着肚子去睡觉,他的床很小,放得了脑袋就放不下小腿。前面说过他的脚受伤了不能着地,所以伊万只好把头垂在地上,由于床很低,睡迷糊的伊万就把自己的鞋当作面包给啃坏了。


他来到修鞋铺,发现小小的店面其实分上下两层,下面是店铺,上面可能是店主起居的地方。他进去的时候,老板正坐在一边缝缝补补,他身后放着一个炉子,煮着香喷喷的牛肉。整个鞋铺里充满着锅子里冒出来的蒸汽,让人感觉身处仙境,而脑袋上冒烟的店老板则是这个仙境的主人。伊万提溜着一双破鞋穿过这片云雾,来到仙人面前,想让他修鞋。不过他的中文口语水平只有‘你好’‘吃了吗’这种基本的日常对话水平,要说点复杂的嘴巴就像抽了筋一般。


虽然他还会说很多的脏话,都是和卖给他自行车的荷/兰人在讨价还价的时候学的,经过闯红灯,乱吐痰和到处撞人的吵架训练,他已经运用得非常熟练了。但是在这里不能这样,伊万手脚齐用一顿乱笔画,终于让老板明白他剪过了脚趾甲,这次是鞋真的坏了。


老板告诉他:行啦,你就坐那里等着吧。就回头去捣鼓那双鞋了。


那张脸今天依旧笼罩在迷雾之中,伊万看着老板,他知道他姓王,经过这里的人都叫他王老板。伊万想到自己一头栽进这座灰色的城市,开始把围巾包在头上,因为自行车没刹车,每天都要摔得灰头土脸,食堂的猪饲料吃不饱,脚指头又被削掉了一半,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于是抬起头看着面目模糊的王老板,对方陷在卤牛肉味的蒸汽中,像一个虚假的影子。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在证券公司上班?伊万突然开口问他。


听到这句话,王老板有点吃惊。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因为他的脸被烟遮着。但是伊万知道他被吓到了。他看到他直起身子,又马上松懈下来,摊在椅子上:你要找他啊?


伊万说:不是,我找你。


王老板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扔掉手里的鞋子,跑到傍边的桌子边,打开抽屉,拿出一包看不出牌子的香烟。他拿起火柴,颤抖着想给自己点上另一根烟,伊万走过来,抓住他的头,拨开他脸上的烟雾,盯着那双黑色的眼睛看。他的眼睛和鼻子很像那天在医院看到的女医生,只是他的眼睛细长些,脸也没那么圆。


哟,我是不是打搅到你们啦?门口传来一阵轻笑,伊万回过头,看见那个女医生站在门口,她的头发披在肩上,笑得很甜,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说完,她拖着高跟鞋‘呱哒’,‘呱哒’地走了进来,带着清甜的味道一直走到楼梯上。大哥,我刚下夜班,下午还要开会,到你这里睡一会儿,不要叫我起来吃午饭了。她一边说,一边‘呱哒’,‘呱哒’地走到了楼上。鞋店老板追着她走到楼梯口,冲着里面不知喊什么。伊万趁他不注意,端起炉子上的那锅卤牛肉,连鞋也不要就夺门而出跑掉了。


等到跑进了学校,伊万才想起来,他刚才和鞋店老板是用俄语在谈话。


又过了两天,伊万的室友告诉他,那个鞋店老板来学校找过他。那时伊万去了医院,因为他怕室友要和他分那块牛肉,就嚼也没嚼的把整块牛肉吞进了肚子。大家都知道的,牛肉这种东西肉质比较紧,这样吞下去就会消化不良,于是伊万只好去医院洗胃。


他来这里说了什么?伊万问他的室友。


他说,伊万布拉金斯基,艹你妈的逼!室友回答他。


还有吗?伊万问。


室友想了一想,说:他还说,你把我的锅子弄到哪里去了!


伊万哦了一声。然后室友就开始详细的介绍王老板是怎么操起挂在校门上的拖把,打跑保安,跑到操场上骂街的。这人其实以前是这里的老师,室友告诉伊万,他去俄/国留过学,后来和系主任闹翻了就辞职了。前面说过,伊万的中文不是非常好,室友的普通话不知怎么的带着浓浓的河/南口音,他们交流了一会儿,感到很吃力,就换用英文交流。但室友说起英文口音更重,所以说了半天,王老板的学历是真是假,他为什么要用螳螂拳把系主任的假发打掉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伊万都没搞明白,他只知道这件事和王老板的生活作风问题有关。


生活作风这个问题非常难解释,对于伊万这样一个外国人来说,私人问题是应该被尊重的。谁要是来干涉他的私生活,他肯定要把那个人打翻在地,狠狠踢几下,再跟他说:关你屁事!但在这个灰蒙蒙的城市,他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该这么办。但他唯一知道的是:吃了人家的牛肉,不把锅子还给人家是不对的。


于是在一个天还没亮的早餐,他把洗干净的锅子夹在胳肢窝下,蹬上自行车往王老板的修鞋铺方向骑,到他店门口,不用停车,只要潇洒的一挥手,把锅子扔到店门口即可。这听上去好极了的,只是伊万用力太猛,锅子直直的飞过去,‘哐当’一声,把修鞋铺的卷帘门砸了一个大洞。那天下午,派出所的民警就来学校找到了伊万。


伊万无奈的拿出一部分生活费,来到派出所接受教育。他本以为王老板会一起来,结果来的是他的弟弟。王小弟提着一个公文包,把伊万赔给他的钱数了三遍,然后就揣到兜里去了。从头到尾,他都板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说。只在最后离开的时候,他对伊万说:你以后不要来了。这句话很奇怪,不要来哪里?谁没事喜欢来派出所呢?还是另有所指?伊万琢磨着这句话走到派出所门口,发现自己的自行车被偷了。这事说起来简单,他只要回头和民警说一下就好了,但他的自行车是辆赃车,他要是去报警就还得接受一次教育。


其实接受教育不算什么,大多数的话伊万都听不懂。主要是派出所里的椅子太硬硌屁股,坐上去十分钟就蛋疼菊紧,他们肯定是把刑具拿出来给他坐了,伊万这么想,最后只好放弃报警。从派出所走回学校的路上,伊万觉得心里很难受,首先他成了一个神经病,丧失了一点记忆,又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不饱饭还把自行车丢了。虽然他不是非要骑自行车才能活下去,但是他已经把所有的裤腿都剪掉了,别人要是问起来,他就没有借口说:因为老是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磨破裤子,所以才把裤腿剪掉的。丢了自行车显得他的神经病症状更加严重,因为天气变冷了,要是穿着没裤腿的短裤走路去外面逛,肯定要着凉的。如果买条秋裤穿在短裤里是非常难看的,穿在短裤外面撒尿又不方便,而且不管穿在里面还是外面,他都像个疯子。伊万感到很纠结,他想要是再能有一辆自行车就好了。


于是他又去找了荷/兰人,这次荷/兰人把价格抬高到了50元,卖的就是伊万丢的那辆自行车。伊万问他:兄弟,我觉得这车眼熟,它难道恰好是上次卖给我的然后我弄丢的那辆?荷/兰人回答说:兄弟,我不知道你和这辆自行车发生过什么,但它只是一辆自行车,而且就是卖50块。失败的讨价还价使得伊万的内心受挫,他想把荷/兰人摁在地上揍一顿,但是昨天晚上他把最后一条内裤洗破了,现在他下身真空,冷空气从短裤的裤脚钻进去,让他的蛋凉飕飕的,很没有安全感,而粗糙的裤缝夹在他的屁股缝里,好似是前后受敌。他不得不捂着裤裆,悻悻的走了。


回到寝室,室友告诉他王老板的生活作风问题已经打听到了,因为和学生乱搞关系被抓住了把柄,加之买了两个肉粽给系主任,导致只见过甜粽子的系主任三观尽毁,最后吵了起来。伊万对此已经丧失了兴趣,他身上的钱不够他撑到学期结束,眼下他又要花钱去买内裤。他坐下来向室友诉苦,室友拿出一条宽布条,说把这个扎在腰上就能代替内裤。他们折腾了半天,发现那根布条对于伊万来说太短,根本扎不上。于是室友躲到厕所里开始哭,伊万无所事事,只好赤裸裸的抱着字典去睡觉。


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回到那个波光粼粼的湖边,湖里有几条小船,小船上的人在锻炼背阔肌和斜方肌。他和一个男人走在树下的阴影里,银色的波光反射在他们的身上,看起来很有未来感。他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睛,那双黑色眼睛也和湖水一般清澈,闪烁着光芒。他们对视着,直到对方大叫着:哎呀妈呀,这里有野荠菜,快来帮我摘,我要拿回去包馄饨,他们就齐齐扑到另一边的草地上去了。伊万分不清野草和野菜,每次都在地上胡乱抓一把,这个梦几次三番做下来,那块草地就被他拔秃噜了。


伊万睡了几天,被室友叫起来,说有人在外面找他。伊万走到校门口,看见王老板坐在一辆助动车上。他今天没有抽烟,穿一件灰色的大衣,头发梳得很整齐,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伊万虽然没有穿内裤,但遇上王老板也不会感到没有安全感。你的鞋子修好了。他朝伊万扔了一双鞋子过来:你都没来拿。伊万捧着那双皮鞋,走过去,对他说:你不要再抽烟了,抽烟要生肺癌的。他说得很认真,王老板却笑起来,得啦,他说,接着发动了助动车。伊万看到那辆车上挂着个铜铃铛,用红线打个了结挂在车头上,铃铛随着马达的震动发出‘叮啉’,‘叮啉’的声响,接着王老板就开着助动车走了。这辆助动车挺新的,伊万想,大概是用自己赔他卷帘门的钱买的,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了回去。


回到寝室,他又打开了那本字典,字典的第一页用中文写着‘致我最爱的瓦尼亚’,他的手指划过下面的署名,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儿,又把书页合上了。


伊万每天依旧去湖边散步,他站在那棵树下,看着上面两个模糊不清的名字,觉得自己非常的忧郁。因为旁边有很多的泵在抽湖水,抽干后就会有很多的挖掘机来填土。这些轰隆作响的机器让伊万的上下牙齿打颤,头脑发胀,并且还要聋上半天。他走出树林,看见那个荷/兰人向他招手,于是伊万对他大喊:滚开,淫贼!荷/兰人不得不跑过来,冲着他的耳朵大叫:你他妈的去上几堂语言课好不好。在帮助伊万弄清楚淫贼和奸商两者的区别之后,他告诉伊万:我有点新货,晚点你要不要来看看?


买卖赃物这种非法的勾当是没法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的,等到天黑了,伊万去看了看他所谓的新货,有几辆新的赃车,包括一辆婴儿用的学步车。你有没有内裤?伊万问他,因为耳朵还是听不清,他说得很大声。荷/兰人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要男的女的?什么?伊万大叫,你说大声一些。算了!荷/兰人想,这玩意儿不好弄,搞得不好就要被警察抓起来。他只好对伊万说:我这里没有这种东西,你要的话只能自己去偷。伊万摇摇头,在那排车里转了转,突然他停下来,指着一辆车头上挂着铜铃铛的助动车说:这你哪来的?荷/兰人用一种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他,伊万咬咬牙:这要多少钱?


这样的助动车算是新鲜玩意,荷/兰人给的价格非常高,伊万想了想,决定下回血本。他跑回寝室,从室友的床底下扒拉出了好几坛酱菜萝卜,抱上就去找了荷/兰人,加上自己的现金,好说歹说让他把车卖给了自己。然后他急急忙忙的推着助动车去找王老板。半夜三更的,修鞋铺关着门,伊万锤了半天的门也没人来开,他只好冲着楼上的窗户一遍又一遍的高唱《好妈妈,你不要骂我》,直到窗户被打开,从里面传来:我下来揍死你这熊崽子。


伊万紧张的等了一会儿,王老板果然下来了,他刚洗了头,头发湿漉漉的披着,身上罩着一件带团花的红色棉袄。伊万闻出他头上的味道是海鸥洗发膏,两元八毛一罐的淡绿色膏体,薄荷味道,洗完之后每一根头发都会干燥得互相打结。伊万记得他以前用这个给自己洗过头,头发干了之后用梳子梳一下就可以把头皮揪下来。王老板看到他身边的助动车,眼睛一亮:这是你找到的?伊万点点头。你不会又去打架了吧?王老板仔细的看了看的伊万的脸。伊万连忙摇头,他想告诉对方自己不想再惹事,如果可以他想好好的留在这里。但是没等他开口,王老板先叫他等一等,有东西要给他。


他突然生出一点期待,在原地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看着王老板‘噌噌噌’地跑上去再‘噌噌噌’地跑下来,最后交给伊万厚厚的一沓信。从你回去之后的一年多来,你每周都寄给我一封信,王老板说,但我一封都没看过,伊万,我早说过了,你这是在浪费时间。伊万捏着手里的信,信封上的字很熟悉,都是他亲手写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帮我把车找回来了,伊万,你看起来变了。王老板拍拍他的肩膀:别老是发脾气,动手打人,我还以为这次你来又要弄得天翻地覆了。好了,回去吧,都这么晚了。我得把这车停到店里去,省的再被偷了……


伊万看着他把车推进修鞋铺,在拉上新的铁门之前,他说:好好学习,别和同学打架,不要捡地上的东西吃。接着铁门重重的合上了。伊万拿着那些信走回学校,翻过围墙,进入寝室后便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他头脑里的迷雾突然散去了,是啊,他们早就分开了。伊万拿着从未被阅读过的信件一封封的看,突然明白了过来。他摇醒室友,叫他生起炉子,把这些信都烧了。到了早上,他拿上字典,来到湖边。几台挖掘机停在干涸的湖边,一些树已经被砍倒,他看见刻着名字的树孤零零的站在那边。到了明天这一切都会消失,这湖和这树,这里将变成另一个样子,他举起字典将它扔进湖里,然后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张机票回去了。


回国后他的神经病莫名其妙的好了,他变回了从前的样子,穿着妥当,每天只抽一根烟,周四下午才开始喝酒,平静的过着每一天,只是不再去湖上划船了。

 

END

早就想写这种感觉的,终于自我满足了一次,我一定是本命黒,呵呵……

 

牙鳥
整整半年都在吃屎【手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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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in de jardin

放两张T-T

第一张是魔法少女拉克丝喳叭叭 最近拉克丝的胜率还挺高的!

第二张画的是全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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