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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小冥

黎明

我oc的原创文

走的现实世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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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络最开始来的时候,一直在打人,三五个壮汉才把她按倒。

因此,她被锁在了小黑屋里,被用项圈绑住了脖子,脸上全是淤青。

最后她被那个男人强奸了。


那之后,卢络一直沉默寡言的,也不说话,也没怀上,也没了动作,整个人就没了生气。


丁辛完很早之前就被带到这个村子了。

卢络受过的灾难她都受过,或许因为她还算顺从,所以吃的苦也不算多。


卢络那儿的爷爷怕出了什么事。他当年买来的奶奶也是那样,在生了那个男人后不久就死了。

他于是叫来了隔壁的“乖媳妇”,来劝劝卢络。


丁辛完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心里头一惊...

我oc的原创文

走的现实世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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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络最开始来的时候,一直在打人,三五个壮汉才把她按倒。

因此,她被锁在了小黑屋里,被用项圈绑住了脖子,脸上全是淤青。

最后她被那个男人强奸了。


那之后,卢络一直沉默寡言的,也不说话,也没怀上,也没了动作,整个人就没了生气。



丁辛完很早之前就被带到这个村子了。

卢络受过的灾难她都受过,或许因为她还算顺从,所以吃的苦也不算多。


卢络那儿的爷爷怕出了什么事。他当年买来的奶奶也是那样,在生了那个男人后不久就死了。

他于是叫来了隔壁的“乖媳妇”,来劝劝卢络。



丁辛完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心里头一惊。

她本来已经顺从了命运的安排了。但看到卢络后,心里还是难过和不甘不停地不停地往外涌。


现在的丁辛完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

但其中有一个女婴。


她当时捂着下胯的血往河边走,然后她看到一个影子被人抛了出去。

多小的孩子,她这样想着,她已经明白过来了。这村子没救了。


她看见抛走女婴的“她丈夫”走了过来,她浑身抖了一下。

他丈夫看到她胯下渗出的血,黑着脸带她回家了。第二天她身上便又到处是青色的臃肿。


丁辛完已经出现严重的自残倾向了。


她想去死,她每次拿着菜刀切菜,手都会抖。

她想捅死她“丈夫”,因为他是这苦难的开头。她也想捅死她儿子,因为她知道,他迟早变成他爸爸的模样。最重要的,她想死。


丁辛完看见卢络之后,产生一种欲望,至少她想先活下去——她要把卢络送出这座大山。



卢络呆坐在院子里,眼睛没光,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丁辛完,被催促着走了进去。


两人沉默了半会,丁辛完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卢络还是低着头,没动静。


丁辛完把她的长袖子撸起来,手臂上全是淤青,还有绳子捆绑的痕迹。她把她侧脸上散乱,油腻的头发拨开,那张脸上左一块右一块的黑色。


卢络感觉到抓她的手有些微微的抖动,她缓缓地看过去。

她看到丁辛完整个肩膀在抖,眼睛里是湿润,表情因为抑制情绪而变得扭曲。

她刚开口,便乘着一股眼泪要流下来的架势:


“……你活下来好吗?”


“……你还是正常的。你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你,你……”丁辛完说到后面,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卢络只觉得,手背上是冰凉。

缓了一会,丁辛完缓过来。

一想到自己是劝她顺从的,丁辛完就只觉得痛苦。她开不了口。


“……”卢络沉默一会,另一只手搭上丁辛完手背“……我会活下来的。别担心。”

卢络她大概是明白丁辛完的意思。

不过是同在地狱的两个人,必须互相扶持。



那之后,卢络不再反抗了,也会很听话地去干活。

只是她眼睛不会灵光地转来转去,像是蒙了一层死灰,常常是盯着一个地方就不动弹。


很快她怀上了。

那个男人和他的父亲欣喜若狂,也就不让她干活了。


她往往是摸着肚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她感觉肚子里有个肉瘤在动弹。

每一天过得和死灰一样沉寂。


怀孕那段时间,偶尔会有些别的村的妇女过来找她聊天,她也只能嗯嗯啊啊地回应。


不过当丁辛完从隔壁来的时候,她们常常会坐在院子里,一坐一下午,一句话也不说,单单牵着手。

偶尔,卢络也会看到丁辛完身上有淤青的模样。


有一次,她看见丁辛完带了几朵花过来,是紫花,晒干了。她给她别在了脑袋上,拨了拨头发:

“你以前一定长得很漂亮。”

“大学生吗。”


卢络沉默了一会:“……我之前,在筹备考研。”


“准备上岸了?”

卢络笑了笑,摇了摇头。

“已经上岸了。”

“是交通大学物理系。”


丁辛完没有继续问下去,但是卢络的心里头就像是堤坝开了口子,没法再停住。


“我还记得……我当时在宿舍查成绩。那是天黑的时候。”


“我在床上蹦跶了好几十分钟,然后打电话给我妈。”


“我说我考上了,我听到电话那边妈的欢呼,她说要给我煮红烧排骨吃。明天还要买几个螃蟹。”


“我家离学校不远。第二天我乘着夕阳回家。”


卢络想了想,然后笑了出来:



“然后,两闷棍。”

“很痛。”


她指了指后脑勺:“对准这了。”


“……然后一切就没有了。”


她深深抽了一口气,头低下来,又重复了一遍:

“……一切都,没有了。”



“我应该,算是学姐吧。”丁辛完笑了笑。

“不过我是生物系的。”


丁辛完手挨上卢络的肩膀,她感觉对方在轻轻地颤抖。

她大概知道对方怎么了,于是用手轻轻地拍她的背。和安抚哭泣的小婴儿的动作是一样的。


而卢络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嘴里不停地呜咽着,吐不出一个整字。眼泪不停地不停地被堆出来。她不敢哭太大声。她为自己感到悲哀,也为丁辛完感到悲哀。



很快,孩子生下来了。

卢络抱着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她没感到任何的亲切感,只觉得恶心。


肉瘤从她身体里爬出来了。


她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但她无法抑制去憎恨这个孩子。

她把这憎恨的感情剥离出去,剩下的却只剩下麻木。


在麻木间,时间像是按下了加快键。


大概是怀孕宫缩没弄好,导致的后遗症,她有时候会半夜惊醒。看着窗外的黑夜,她稍微有些惊讶,已经过去三年了。


她几乎要忘记逃跑了。


自从与卢络相识后,丁辛完就开始筹备。当一切都准备好时,已经过了有两年多了。



这天白天,她们两个带着孩子,在河边遇上了。

丁辛完没说太多,只是聊了些家常之后,随口说了一句:


“走吗,晚上。”


卢络沉默了一会:“能走掉吗。”


“我不知道。”

丁辛完看向远处,那是几重山叠在一起的天空。


“你还想待在这儿吗。”


卢络眨了眨眼,过去的美好回忆已经模糊了太多。她已经没有逃跑的支撑了。


“我刚刚看到那辆面包车又驶进来了。”

丁辛完看着她麻木的模样。


“上面拉下来一个小姑娘。”

“比我们当年还要小上几岁,大概是个高中生。”


卢络有些怔住。


“她大概会遭遇到和你我当年一样的境遇,被殴打、捆绑,或是强奸轮奸。”

“之后还会有更多像她这样的,像你我这样的女孩子到达这个地方……只需要两闷棍。”

“我希望,能停止这一切……但我没有这个能力。”



“我想先至少逃出去,和你一起。”



卢络看着她,呆站了一会。太阳要下山了。


旁边的两个孩子在十几米处的地方嬉戏。

丁辛完没等卢络的回复,她说完她的话就没再说了,等太阳完全下山后,她像往常一样招呼着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了。



半夜,丁辛完早早地站在山冈上,她等待着。

一个黑色的影子在田野的黑夜中攒动,她张望了一下,看到了丁辛完,向她走来。


她们慢慢地沿着路往外走。从这里走到大路的地方,大概要走三四个小时。


路很漫长,漫野的星光和婆娑的树影遍布周围。黑夜将一望无际的天空笼罩,她们眼前还是黑的,但她们已经不害怕了。


她们慢慢地走,慢慢地聊起来,想象着自己回到家后会是怎样的舒服景象。


卢络估计她还要再考一次研。

而丁辛完打算毕业了去IT行业,生物系太难了。



已经是三四个小时之后,月亮快要飘到头,她们也快到大路了。


丁辛完回过头,看向村子那边。似乎有火光飘动。

她明白,那些人醒了,天也亮了,他们很快就会赶到这里。


再走半个小时就到大路上了。可能会有货车穿行在上面——但那些人都不会帮助她们。

这个地方出现这么多数的被拐妇女,就说明了这个地方将拐卖妇女,视作一种常态。在这种环境下,又会有多少人会帮助被拐卖妇女呢?



“卢络…你拿着这些东西,到附近的深林里躲着,不要出来。”

她把一个关机的老人机,几个野果子野菜给了卢络。


“等我打信号你再出来。”

“那些人很快就会来这里到处找我们。”


“那你呢?”


“我比你懂得怎么逃……总之你一定要好好地躲起来,尽量在身体上涂上一些水果汁液,那村子里的狗,鼻子都特别灵。”


“还有,你别求助这附近的那些人,那些人和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伙的。你找到有信号的地方时,就赶紧打电话给你父母。”


“我不知道这个电话能打多久,你尽量简短语言。这个地方的名字,你一定要告诉他们。”



丁辛完说完一大堆,然后把东西交给了她,随后犹豫了一会:


“……你一定要活下去。”



几分钟后,卢络就窝进了深林里,盖在叶子和水果汁水下面。

丁辛完在外面,直到看不见卢络之后,她才放心。


她背过身,小刀在手腕上开了个口子,然后抱着手,缓慢地向前走。

她在用血液的浓郁血腥味影响狗的嗅觉网。

血液慢慢打湿了她胸前的一小片。


她每走两步,都要喘喘气。


她想着,自己还没吃过很多东西,至少自己学校外面的重庆面馆的菜单还没吃完。


她想着,实验室里的那篇论文还没写完,那个蓝藻菌似乎不太喜欢培养皿的环境。


她想着,自己这个双性恋,这辈子还没和女生谈过恋爱呢。


她想着,至少走之前应该把自己爸妈的号码告诉卢络,让他们担心了三四年,真是对不起了


她想着,她走不远了。



卢络在草丛里躲了两三天,这两三天里,她总能听见些不远不近的狗叫声,人的呼喊声,总归有些害怕。

很快,这声音也远去了。


在第三天的下午,她看见,一个人拖着什么东西在往回村的方向走。


那是丁辛完。


她的身体已经散架了,身上布满各种被殴打后的狰狞伤口。

她已经死了。


她像一袋粪便一样被人拖了回去。



卢络不能再在深林里躲着了,她食物不太多了。她摸索着出来,村里的人似乎已经放弃寻找她。


从大路往前走,她找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尽管断断续续的。

她打电话给了爸妈。


没来及太多的挂念,她只迅速告诉自己父母所在的村子的位置,让他们来接她。


打完电话,她沿着大路往前走。走不动了,她在大路边坐着,漫长地等待。那是一个偏僻的角落,不怕被人发现。


夜晚很快降临了,寒风阵阵。

她背靠着树,睡着了。



她梦见了她被父母接了回去,过回了过去的生活。


她梦到她再次考研成功,之后进了交通大学的实验室工作,当助教。


她梦见自己吃了好多好吃的,特别是一家重庆面馆,她把那上面的菜都吃了个遍。


她还梦到了丁辛完,她梦到她们拥抱着,扶持着度过了漫长的余生。



她死在了美梦里。



因为风寒感冒,外加衣物单薄。


偶然路过的人,拿着用抖音拍下了这个死亡的女子。不过在那个人眼里,她只是昏迷了。


尸体被送到了警察局,最后由卢络的父母来认领了。


他们只单单晚来了一步。


那个视频,也在社会上引起了重大舆论。

在舆论压力下,那个村庄被彻查,拐进来的女孩得到了释放。



只是,卢络和丁辛完,


她们死在黎明到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