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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牧ml

【花邪】强大的解雨臣18

虽然他没抬头,但从头顶望过去我好像能看到小花咧到耳根的笑意。他闷闷点了下脑袋,乖乖地喝粥。我叹口气,觉得这发小真是狐狸成精了,于是让小哥坐下,我去后院薅把葱。


回来坐下的时候闷油瓶已经吃完去洗碗了。小花吹着面前的粥,看我坐下于是把碗推过来。他不咸不淡地吃着面前的咸菜,我连忙拉住他说别吃,都拉肚子了还吃。


“不严重。”小花手顿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跟着去摸,他压住我的手,我问“你肚子疼?”


“没有。”他去夹我的凉菜,但手没有松开。


“放一会儿,怪暖和的。”


我想说不如给你灌个热水袋,占着手我怎么吃饭啊?小花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于是给我夹菜,让我左手拿勺。我吃...

虽然他没抬头,但从头顶望过去我好像能看到小花咧到耳根的笑意。他闷闷点了下脑袋,乖乖地喝粥。我叹口气,觉得这发小真是狐狸成精了,于是让小哥坐下,我去后院薅把葱。


回来坐下的时候闷油瓶已经吃完去洗碗了。小花吹着面前的粥,看我坐下于是把碗推过来。他不咸不淡地吃着面前的咸菜,我连忙拉住他说别吃,都拉肚子了还吃。


“不严重。”小花手顿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跟着去摸,他压住我的手,我问“你肚子疼?”


“没有。”他去夹我的凉菜,但手没有松开。


“放一会儿,怪暖和的。”


我想说不如给你灌个热水袋,占着手我怎么吃饭啊?小花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于是给我夹菜,让我左手拿勺。我吃了一会儿实在胳膊酸,索性伸手插进他衬衫扣子的缝隙里挂着。小花瞄我一眼,我看了看他的扣子,告诉他“不会坏的。”


“你俩光天化日干什么呢?”


胖子刚一进门就开嚎,吓我一跳。我赶紧收回手,迎上去看他俩都买了什么。黑瞎子从怀里掏出一兜花花绿绿的东西塞我手里,我打开一看,是各种各样的糖。我不明所以。黑瞎子剥开一颗大白兔塞我嘴里,说:“吃什么糖炒栗子?直接吃糖多好。”


我用舌头把糖从左边滚到右边,吸溜吸溜口水,突然想起:“你洗手了么?”黑瞎子看了看指头,上面亮晶晶沾着我的口水,他随意在身上抹了抹,说“嗨,你又不是不知道市场上都是旱厕。”


我捂着嘴要吐,被他一把抓住嘴唇,哈哈笑得跟隔壁大鹅似的。他说骗我的,进村前在水井那洗了,别浪费好东西。


“再说糖炒栗子也不是糖砂炒的,那东西费劲,晚上我给你炖栗子鸡吃。”


我说不是我要吃,回头问小花:


“实在不行吃鸡吧?”


话一出口觉得不对,胖子却已经非常不厚道地笑起来了。小哥刚好从院子里出来,手里端着鸡食,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我连忙保证,说:“肯定不吃你的鸡。”院子里又笑闹成一团,任凭我怎么解释胖子就是不肯放过,就连小花都端着洋洋笑意撑头看着我。黑瞎子过来夹我的头,搓着我本就不灵光的脑袋:


“来来来,师父的鸡给你吃。”


早上就在这种欢乐又微黄的氛围中度过了。我扶着小花上楼,等他靠在躺椅上还在笑我。我点了一下他的脑袋,让他少幸灾乐祸,黑瞎子为了讨好他家老板这种坑都给他亲徒弟挖,简直不要face。小花说这可怪不得黑瞎子,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谁让我嘴瓢。


“你就惯着他吧。”我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气愤他们主仆欺负我没后台,我还在这巴巴地打工还债。小花接了我这一眼有点不舒服,从背后拧我屁股。我惹不起躲得起,捂着屁股夺门而逃。


下午处理了点生意上的事。其实王盟这些年进步很多,铺子的事情大部分不需要我这个老板出面,有什么事情也都是简要汇报,像这次突击赚钱的机会不多,搞得他也有点焦头烂额。我暗暗打听二叔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王萌欲言又止,最后憋出来一句“老板要不你还是给二爷打个电话。”


我犹豫再三,还是给二叔播了过去。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正当我以为自己可以做缩头乌龟的时候,二叔浑厚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我听那意思二叔是早等着我主动承认错误了,虽然这事名义上瞒着他老人家,但其实我知道没什么事能瞒过二叔的眼睛。我跟他说小话,问他最近身体怎么样。二叔那边好像在喝茶,瓷碗磕碰的声音清脆,我立正站好打算听二叔数落,结果半天他只说了一句:“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有点尴尬,说还行,没再犯病了。二叔说“那好”,正当我以为他要因为我生病放过我的时候,他好像只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提起:


“你也老大不小了,抓紧找个对象,别总和解子混在一起。”


在我接手生意之后其实家里催我结婚的声音就小了。我父母虽然不知道我具体在干什么,但每次回家我的状态都不太正常。我妈说有一年过年回家,我看着就像得了什么大病似的,她好几天不敢跟我说重话,何况二叔自己也孤家寡人一个,催我找对象更没什么说服力。我不知道这话头是怎么起的,想了想可能是他觉得我胳膊肘往外拐,拿吴家的家底去填别人家的窟窿,实在像是无牵无挂的单身汉行径。但从爷爷那辈我们家就被冠上解家收割机的不良名号,这点东西二叔应该是不会在意的。我半天没说话,二叔那边有点不满意,于是问我“解雨臣什么时候回北京?”我听他的意思是都开始撵人了,顿时有些不满,说小花伤还没好呢,还得再住一段时间。


“你能比大夫还会治病?让他早点回去,生意上的事我到北京跟他谈,你让他跟我约个时间。”


一通电话我俩不欢而散,我握着手机不明所以。二叔原先对小花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刚接手生意那阵他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让我多跟人学着点,从小到大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这次雷城之行他有事也是越过我直接找了解家,小花先行的计划我不信二叔完全不知道,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我翻开笔记,那上面有我对这次行动的复盘,虽然整件事情的起因是三叔想要用棺液治好我的肺,但其中仍有很多事情是找不到动机的。我看着本子上我勾画得好像蜘蛛网一样的笔记,无数个问题被列在一边等待解决。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不是没有答案,而是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一个我不愿接受的方向:


二叔好像和小花做了什么交易,而这个交易的彩头,小花即使拿命填也要得到。




瀛洲牧ml

【花邪】强大的解雨臣20

小花脸上的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我摸摸后脖子,觉出不明来源的凉意。他叹了口气,手指抚摸原本戴戒指的地方。


“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明白。”小花突然正经起来。我脖子一缩,心说哪里出问题了?他突然用手搭住我的肩膀。


“你身边的人并不那么单纯,包括我。”


我心说最近怎么总有人提醒我这个?黑瞎子前一阵也神神叨叨地和我说要小心他们。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问:“不单纯又怎么样?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小花恨铁不成钢地看我。他抿了抿嘴唇,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向院子里的两人。


“吴邪,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你身边总是会吸引一些危险的人。我们这些家伙在外面的名声都算不上好,起码不会是安心在...

小花脸上的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我摸摸后脖子,觉出不明来源的凉意。他叹了口气,手指抚摸原本戴戒指的地方。


“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明白。”小花突然正经起来。我脖子一缩,心说哪里出问题了?他突然用手搭住我的肩膀。


“你身边的人并不那么单纯,包括我。”


我心说最近怎么总有人提醒我这个?黑瞎子前一阵也神神叨叨地和我说要小心他们。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问:“不单纯又怎么样?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小花恨铁不成钢地看我。他抿了抿嘴唇,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向院子里的两人。


“吴邪,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你身边总是会吸引一些危险的人。我们这些家伙在外面的名声都算不上好,起码不会是安心在这里打杂喂鸡的这种形象,但到了你身边,都会把最纯良的一面拿出来面对你。”


我心说我知道,我吴邪何德何能,能在这一帮人中龙凤里做个普通人,但也没必要天天拿出来讲吧?这群人是有多紧张自己会害死我?再说他们图什么啊?我摆摆手说不担心,吴家现在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除了你想卖肾,不然我没什么可以抵押给你的了。


小花露出玩味的笑容。我心说不会吧?顿时觉得腰有点疼。他走过来,眉目好像确实会说话似的,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咽了口口水,他噗呲一声笑了。


“你啊。”他坐在我旁边,撑着后面的床和我一起发呆。外面的雨已经下起来了,不知道闷油瓶和瞎子有没有进屋,可是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这么静静地和小花待一会儿,哪怕几分钟也好。我们谁都没说话,外面轰隆隆响起雷声。他问我焦老板的事情还要继续查吗?我问“为什么不?”


“吴邪,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背上太多的痛苦。”小花说道。


“瞎子曾经见过我最困难的时候的样子,他说我过刚易折,我需要找到自己的锚点,让我不会成为家族机器。”


我想了想小时候和他跟秀秀在一起的日子,其实都很模糊了,只有遇到某些事情才能调起那么一丝回忆。我有些心虚,说:“不好意思啊,早知道这样我小时候就该对你再好点了。”他笑了笑,拉着我一起倒在床上。


“是,那个时候你一点也不知道让着我们‘女孩子’,秀秀那家伙想要嫁给你,简直有点毛病。”


我想也不能这么讲嘛,说不定她就喜欢我这种有个性的呢?我说所以你把小时候我们仨一起玩的日子当向往的生活啊?他用手背碰了碰我,摇头说“不是。”


“那段时间正好是解家衰落最快的时候,我和你们玩,背后的家族却在一步步走向灭亡。这种因为耽于玩乐而错失把控的先机的日子,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再经历一次。”


我顿时哑然。在合作之前我最先调查的就是小花的背景,非常传奇而励志,短短几页的文件竟叫我闻到了当时腥风血雨的味道。解九爷大概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孙辈竟然会把他经营起来的家业败坏得这么彻底。他那样一个聪明的人物,儿子辈却没能继承他的胆识和眼力,被外戚各种欺负,直到小花这辈才拨乱反正,重新回到正轨。我想想小花那些年踏着人命和算计才走过来的成才之路,实在是很难不敬佩,也难怪二叔他们更喜欢小花。像我这种一路顺风顺水走过来的普通人,想要做到他们这种人的杀伐决断,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我发呆,小花就弹我的手背。我问他“那你的锚是什么?”他侧过脸盯着我的眼睛许久,久到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脸红了,他才又笑起来。


“你猜。”


我心说小花果然还是一副小姑娘脾气,什么都要猜猜猜。我说是二爷带你学戏?他说不是。我说那是你买了第一辆跑车?他说我庸俗。我翻白眼,心说那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让他觉得人生中还是有希望的呢?回想自己,能支撑我一直走到现在没有崩溃的动力,除了对祖辈和闷油瓶背负的命运感到不公,也是因为身边一直有朋友相伴。我想了想陪自己最久的胖子,推己及人,叹了口气:


“那瞎子真就对你那么好?”我回应他的目光。


“苏万也觉得他师父特好,怎么到了我这我就感觉像是掉进贼窝?”


我一想起黑瞎子集中捉弄我的时候就觉得脑门疼,这种情况在小哥回来之后镇着才有些好转。我心说自己菜没有办法,毕竟我是走了小花的后门才拜师,人家可能真的未必想教,但同一个人在不同人眼里居然有这么大差别,简直让我感慨命运不公。小花露出非常费解的表情,抬手弹了我脑门一下。他说呆子,你能不能不要总想别人?


“他那种人,自己找没找到锚点还不一定,怎么能当别人的?”


我心说未必,那瞎子看起来就活得很有感觉,又穷又瞎,还爱多管闲事,这种人简直应该被拿来当长寿标杆。我没了猜的耐性,只好厚着脸皮问他到底是什么?


“是在新月饭店再见到你。”


小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甚至因为躺着有些鼻音,显得很不好意思似的。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绕着一绺在头顶打圈。


“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在那之前我一直过得很惨。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讨厌自己,做出的每个决定,无论正确与否,我的良心都会蹦出来质问我是不是要这么做。我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坏又不能坏得彻底,有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我变好。”


我吃惊,心说我可不觉得你在那之前过得比现在惨,起码那时候解家蒸蒸日上,也没有一个姓吴的家伙不停地透支花呗烧钱。我心说他不会是在说反话吧?他是不是讽刺我还钱?


“直到遇见你之后,和你相处越久,我就越想做个好人。”小花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我则惊出一身冷汗


——他果然是在暗示我还钱吧?

有一颗小星星

高启强×陈书婷|「罪与罚」

又名《大哥大嫂的爱情史》,全文长8.1k+,

【完结后复更新彩蛋×8,更新啦快来看】

加彩蛋,共计1.1w+。0202有更新。

太好磕了,坑里又冷,就码了几段自己想写的情节。

文菜预警,ooc预警。

诚心祈愿我大哥大嫂能有一个二搭,想看中偶🙏


☆正文


01


「谁最会欺骗自己,谁就能过得最快活。*」


陈书婷不爱高启强。


这一点,其实陈书婷在结婚证的钢戳印下来的瞬间,想得挺明白的,如同一句对自我的告诫。


她的前一段婚姻,或多或少还存着年轻女人对爱情的渴望,最后也如笑话一般,在欺骗和争...

又名《大哥大嫂的爱情史》,全文长8.1k+,

【完结后复更新彩蛋×8,更新啦快来看】

加彩蛋,共计1.1w+。0202有更新。

太好磕了,坑里又冷,就码了几段自己想写的情节。

文菜预警,ooc预警。

诚心祈愿我大哥大嫂能有一个二搭,想看中偶🙏



☆正文



01

 

「谁最会欺骗自己,谁就能过得最快活。*」

 

陈书婷不爱高启强。

 

这一点,其实陈书婷在结婚证的钢戳印下来的瞬间,想得挺明白的,如同一句对自我的告诫。

 

她的前一段婚姻,或多或少还存着年轻女人对爱情的渴望,最后也如笑话一般,在欺骗和争吵中荡然无存。

 

和谁不是过日子?她和白江波势均力敌,谁也不干涉谁的生活。

 

真情难,在这世道里盼真情更难,可没有哪个女人会对美好安稳的婚姻毫无期盼。

 

陈书婷,你又嫁给了一个不爱你的人。

 

第一次见面就剑拔弩张跟仇人似的,那腰带再多勒个几十秒,她就能要了高启强的命,但陈书婷本来也不想杀他,为一个不值得去报的仇,脏了自己的手,太不值当。

 

见面之前,以为凭一己之力对付徐江的高启强是个多大的人物,陈书婷带了乌泱泱一堆人去堵他。看见高启强的第一眼,她就没把高启强当回事了,那时候的高启强刚从泥堆里爬出来,还没洗干净身上的落魄,偌大个京海,谁都能欺负他,谁都能捏死他。

 

黑色腰带勒得挺紧,陈书婷用了全力,勒得掌心发疼,这举动是想叫高启强明白,她陈书婷不是好惹的,说出去也是一号人物,高家兄弟要出来当疯狗,就叫你上面的给牵条绳。

 

陈书婷和高启强说起当初这事,也是领结婚证的那天。

 

办好手续,陈书婷戴上墨镜就往外走,高启强一边看着证件,一边喜笑颜开地跟在她身后,到了门口,陈书婷抱着双臂,她不说话,高启强也不敢开口。

 

“高启强,我有个事儿问你啊。”陈书婷偏着头。

 

“你问。”高启强站到她身边,还攥着俩红本摩挲,傻得可以。

 

“那时候我都快把你给……”陈书婷说到一半,停了几秒,“你当时想什么呢?”

 

高启强那红本僵在空中了,他知道陈书婷指的是什么,却有点摸不清陈书婷的意思,“想什么……我没想别的。”

 

“没想别的是想什么,说清楚了。”

 

陈书婷这表情就是不耐烦了,而高启强一看她这副表情,有事说事绝不含糊,平常挺听她话的人,今天却摸了摸鼻子,笑着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都领证了,我不得问清楚啊?别到时候枕边人秋后算账,我找谁去?”她本来心血来潮随口一问,可高启强居然还真有事瞒着,陈书婷摘了墨镜,看向高启强,“说吧,要说得不清楚就正好回去加办一道手续。”

 

高启强陡然背着手正经起来,出了旧厂街的高启强少有慌乱,此刻眼神却在和陈书婷对视的下一秒左闪右闪,结婚证的一角戳在了他生着老茧的指腹上,高启强想了想,站直了,莫名认真。

 

“真没想别的。”高启强低头,回忆那个路灯下格外静谧的街道,“我就想着你一个女人,挺不容易的。”

 

父母离世,一个人拉扯弟妹长大,陈书婷认识的男人里,或许没有人能比高启强更明白女人的难处,那天夜里,高启强被她欺负得虾米一样蜷在地上,站起身后,那眼神里没半点不服气和怨恨,又那么深,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今天一问,这答案出乎意料,仔细一想吧,也确实符合高启强这个人。

 

陈书婷抿着笑,把心里的满意按下,伸手,手指勾了勾。

 

高启强极有眼力见把红本儿递上去,动作和当初还腰带一模一样,一手托着手背,一只手覆上。

 

陈书婷望着两个人交合的手,那个晚上,高启强的手是冰冷的,粗糙的,还带着地上蹭起的沙砾土灰,把叠得规整的腰带放到她手心,如今他一身熨贴的西装,双手干净,厚实,也温暖。

 

陈书婷捏着证件一角,往掌心拍了拍,戴上墨镜,“高启强,别骗我啊。”

 

“不骗你,我保证。”

 

陈书婷吐出一口气,似把过去都给摒弃了,又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她见过太多骗局,选定了就不后悔,这一次的真假,她有耐心。

 

“走吧,老公。”

 

 

02

 

关于高启强的婚姻,高启盛认为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

 

白江波死了,徐江死了,陈泰安坐幕后,京海市下面群龙无首。

 

他本觉得接手白金瀚之前的这半年,是他们两兄弟开疆拓土的最好时机,没成想,他哥让他好好看着小灵通的生意,自己整天围着陈书婷转悠。

 

高启盛承认,陈书婷手上的确握着不少资源,但陈书婷徐娘半老,带着个拖油瓶,上赶子想让他哥当便宜爸爸,谁看不出来这女人的心思?一个女人手握资源有什么用,当然没有找个男人好使,吃过几次饭,高启盛看得清清楚楚,这女人满心算计,对他哥明目张胆的勾引和利用。

 

偏高启强纯情得不行,就吃这一套。

 

陈书婷的手在高启强衬衫领子上一勾,在他肩膀上一拍,以后这枪驳领的西装,只有她点头才叫好看了。

 

高启盛端着茶杯,看着坐在那里读书的高启强,“啧”一口:“哥,等会儿去哪儿吃?”

 

高启强挥挥手:“我一会儿有事,出去一趟。”

 

高启盛嗤道:“又去找陈书婷?哥你没看出来,这女的在玩儿你呢。”

 

“别乱说话。”

 

“你知不知道外面私底下都说什么?”

 

“说什么?”

 

“我懒得说。”高启盛把茶一口干了,瞥见高启强拿着的书名,“《罪与罚》?”

 

“权力只给于那种敢于弯下腰去把它拾起来的人。*”高启强把书抬起来,“店里没事就多看看书,少去听别人说闲话。”

 

“我就怕你弯的不是腰,是膝盖。”高启盛笑了:“这本我早看过了……爱你深情款款,害你不遗余力,这两者在女人心中完全是并行不悖的*。哥,你要记住的是这句。”

 

高启强大概是没记住,从他对着镜子系领带的傻笑就看出来了,高启盛能列出他哥该如何接手白江波势力的条条计策,却没算到他哥对待陈书婷的态度。

 

这叫入赘吧?以后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对陈书婷这么认真。

 

高启强说他小孩子不懂,还念了段《孙子兵法》:“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

 

是说陈书婷想要什么他门儿清,所以迂回前进,达到目的,他哥没经验,误打误撞把兵法用到了男女关系里。

 

高启盛听了没说话。

 

陈书婷带个孩子,是在利用他们兄弟打理生意,高启强也应当利用好这份关系,拿到该属于他们的一切,可高启盛了解高启强,重感情讲义气,一旦选了陈书婷,他们兄弟俩的一辈子,就被一个女人攥在了手里。

 

高启强这几个月是真的开心,轻松自在,全身上下不一样的光彩,从前被戳弯的脊梁骨挺得笔直,出去见陈书婷的步子都无比雀跃。

 

那天,陈书婷把他们引荐给白江波的合作伙伴,饭桌上推杯换盏,男人们口不择言起来,高启强顾着陈书婷的面子,陪笑应承,那杯白酒没喝下去,被陈书婷一把夺过来,泼在了对面人的脸上。

 

整桌人都愣了,陈书婷气得很,包也没拿,一手拽过高启强搭在椅背的西装外套,牵着高启强就往外走。

 

那天,陈书婷挽着高启强胳膊,披着西装外套,立住了高启强的地位,这一回权力没让他哥弯腰,而高启盛拎着陈书婷的包,一个人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很久很久。

 

那天,高启盛不再反驳唐小虎和一众手下的一声声“大嫂”,他于沉默的车里,回头把包递给了高启强,说了句“哥,嫂子的包。”

 

高启盛依旧看不惯陈书婷,霸道又暴躁,一个外人,家里什么事她都得插一脚,高启强还就听她的。

 

陈书婷不简单,可能也并不全是虚情假意,高启盛安慰自己,至少这个女人手握资源,他哥不亏,高启盛也看懂了他哥在有了陈书婷以后的那份心安,是这么多年,他和妹妹一直在向哥哥索取的遮风挡雨,是他们都没办法给予高启强的,一个家的心安。

 

 

03

 

高启强后来回忆,他最轻松的一段日子,应该是接手白金瀚前的六个月,那半年他不再为钱财发愁,不用躲避仇家,还没有彻底进入建工集团,不为各种应酬琐事劳心伤神,不用和别人比狠,不用借助见不得光的手段去对付不服他的人。

 

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他每天最大的事儿,用高启盛和唐小虎的话来讲,就是和陈书婷“处对象”。

 

京海市最大的商场,陈书婷拉着他来来回回逛了好几遍,陈书婷单手插兜,一家家地逛,包包和购物袋都让高启强拎着。

 

不算陪着陈书婷逛街,因为大部分衣服都是买给他的,两个人通常是大街小巷地逛,陈书婷会抽空把之前白江波和徐江的手下介绍给高启强,下午到了时间,高启强就跟陈书婷一起去接孩子,还得负责把母子俩送回家。

 

高启盛说要不是他如今穿得好,跟在陈书婷后面,和司机没什么差别。

 

穿着打扮也是陈书婷教的,这几个月算不算“处对象”,高启强不知道,但的确是在向陈书婷学习,学习她在这个圈子里,知进退有分寸的为人处事。

 

“老高。”看高启强出着神,陈书婷把他叫过来,“让你跟我逛街,委屈你了?”

 

“没有没有,我挺高兴的。”高启强见陈书婷拿过一件衣服,又往他身前比划,“不用买了吧?这段时间买了够多了。”

 

“不一样,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走出去可别丢了老爹的面子。”陈书婷认定的事情就不容反驳,“给你买衣服你还不乐意啊?你别不好意思,我借你的,以后赚了还我。”

 

“行,我肯定还!”高启强站直了身子,让陈书婷比量,“今天的我自己出,这两天店里结款,赚了点,之前欠的我以后补给你。”

 

陈书婷扫了他一眼,了然于胸:“是不是你手底下的兄弟说什么了?笑你吃软饭?”

 

“那没有。”高启强和陈书婷熟了,偶尔也开玩笑,他笑道,“就是说……嗐,他们乱开玩笑,我回去就说他们。”

 

高启强越不自然,那个答案就越清晰,陈书婷大方随性,继续逗趣:“说我和你谈恋爱啊?咱俩这样你觉得像谈恋爱吗?噢,你弟说你没谈过,你也不知道。”

 

他确实没经验,高启强只能干笑,本以为这话题就此打住,路过一家店,橱窗里的衣服一看就很适合陈书婷,高启强突然不受控制地指着那件衣服,说:“我买一件送你吧。”

 

陈书婷转过身,好笑地看着他:“高启强,你不是没谈过吗?送女人衣服?真谈恋爱啊?”

 

衣服最后还是没有买,高启强第二次看见那条裙子,是两个月后陈书婷穿着它来家里吃饭。

 

这条裙子张扬大气,穿在陈书婷身上,魅力无以复加,此时此刻却如同一种暗示,隐晦地抓挠高启强不曾触碰的领域。

 

高启强很少请人到家里做客,以前是没朋友,现在是没必要,他不愿意把过去的自己再袒露出来,旧厂街的老房子,象征他以往的困苦,是过去岁月的证明。

 

陈书婷说想来吃顿饭,高启强不好拒绝,心中有略微的自卑,他以前是卖鱼的,那股自己闻不到,旁人避之不及的鱼腥味,他怕这味道还在家里消散不去。

 

他把窗户和门提前打开,敞了一天一夜,于心惊胆战中和陈书婷吃完了饭。

 

来到家里单纯做客的,陈书婷是唯一一个,陈书婷夸赞他的手艺,不谈其他,仿佛只是朋友之间的一顿便饭。

 

高启强知道她看出了自己的局促,却又对她的善解人意心怀感激。

 

大概是两个人都心神恍惚,意不在此,聊到最后牛头不对马嘴。

 

陈书婷说:“房子挺好,但我肯定住不惯。”

 

高启强答:“这裙子很衬你。”

 

那天高启强送陈书婷回家,进去了就没再出来。

 

柔软如水的夜色里,高启强第一次感受到了滚烫的心跳,炙热交缠的呼吸,以及他可以平稳安放的梦境。

 

高启强盼望着的未来生活的光亮,将灰色地带的阴影越拉越长。

 

陈书婷,是他踏入黑暗前最后所遇的光彩,成了他往后半生不变的一抹亮色。

 

 

04

 

那两年高启强风头正劲,人人都说强哥事业爱情双丰收,除了白金瀚,他名下还有无数产业,又在建工集团闯出一条路来,完成了身份上的三级跳,是京海市无人能挡的风光。

 

背地里有很多关于这位大老板的传闻,说他是建工集团董事长的干儿子,还是靠女人认了爹,靠女人发家。

 

大哥的女人,出场率并不低,而高启强的反应,恰恰证实了这些传闻,无论什么场合,高启强从不避讳对陈书婷的好,小事言听计从,大事有商有量,大家伙儿人前说他俩是京海模范夫妇,人后嘲笑高启强是京海市能只手遮天的妻管严。

 

高启强不置可否,甚至引以为荣,毕竟谁能想到他第一次摸老婆的手,是还她勒自己脖子的腰带呢?

 

妻管严好啊,高启强十三岁以后就没被人管过,陈书婷管他,他乐在其中。

 

各大老板都知道这位家里有尊佛,玩儿的花的高启强都不沾,怎么办呢?不沾可不行,道上打拼的,没有弱点就太折磨对手了。

 

于是各路英雄想尽办法,谈生意过程中时不时擦个边,使出浑身解数诱惑高启强,高启强愣是不进坑,笑呵呵地全给拒绝了。

 

偶尔遇上不长眼的,高启强也挺无奈。

 

上行下效,大哥的妻管严,让整个白金瀚都对这位嫂子尊敬有加,大嫂进出场子比大哥都还方便,没人敢跟着,没人敢通报,没人敢拦。

 

这次的局是临时加的,拖拖拉拉到了深夜,陈书婷把门一推,最边上坐着的唐小虎,酒气跑了一半,呆了,张着嘴喊“大嫂”。

 

坐在中间的高启强,喝得脸通红,两边还各坐了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眼光挺好,白金瀚的姑娘们长得都不赖。

 

好在酒杯是自己拿着的,手也规矩,没往姑娘身上乱放,靠得并不近,俩姑娘旁边还另有一位老板。

 

可陈书婷看到高启强身在花丛中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的白江波,无名火蹭蹭上涨,高跟鞋“噔噔噔”,站到人跟前了,眼神一股煞气,正宫气势直把俩姑娘盯得低下了头。

 

“老婆。”高启强反倒坦荡,看见陈书婷来了还很高兴。

 

“高启强。”陈书婷勾了勾嘴角,高启强这边就马上站了起来。

 

唐小虎边上的小弟新来的,见这场景吓了一跳,瞪大了眼悄摸问道:“虎哥,强哥以前进去过?”

 

唐小虎把他头一拍:“管好你的嘴!你以为强哥是你啊。”

 

“那怎么……”小弟打个酒嗝,“嫂子一叫名字,强哥就差立正稍息答到了。”

 

“你懂个屁!”你是没见过大嫂数“一二三”的气魄!后面半句唐小虎没讲,给大哥留了面子。

 

唐小虎骂完,赶紧扔下酒瓶,上去打圆场,“嫂子,强哥今天就喝了点。”

 

“喝挺多啊。”

 

“啊是,就多喝了点。”唐小虎点头哈腰。

 

“知道你强哥喝多了,你也不拦着?”陈书婷呛道。

 

“错了,嫂子,我拦,肯定拦着。”

 

满屋子都醉了,高启强站得摇摇晃晃,还想过来揽陈书婷的肩,陈书婷拿过他的酒杯,仰头喝下,问,“聋了啊?打你手机听不见?”

 

高启强晕乎乎的,从上到下摸着兜:“我,我手……”

 

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陈书婷眼睛尖,黑色的外壳,在白花花的大腿下露出半个,姑娘顺着视线一看,打个哆嗦,赶紧拿起来,捧到高启强跟前。

 

“老婆,我这……”高启强也不管是谁拿的,到手了就凑到陈书婷跟前,捣鼓两下,“没没电了。”

 

“行。”陈书婷气得牙痒,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气,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你继续。”

 

冲另外两个人笑了笑,打声招呼,陈书婷带着风,三两步走了。

 

唐小虎等陈书婷走出去了才敢来扶,“哥,嫂子这……”

 

手往前面一指:“追。”

 

“我追?”

 

“我去追。”高启强打了个踉跄,看看房间里醉得都对刚才一出没反应的几位,揉了把脸,大声道:“对不住啊,今天就,就到这儿,我回去了。走,我们走。”

 

等高启强安排好所有人,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冷风一吹,唐小虎清醒多了,给陈书婷汇报:“强哥出来的时候,又训了两个人,就拖到这时候了,本来醉成这样,我们想让强哥就在白金瀚将就一晚,但强哥一定要回家。”

 

“知道了。”

 

客厅黑黢黢的,高启强瘫在沙发上,西装在怀里,好像包着什么,鼓鼓囊囊的。

 

“高启强。”陈书婷踹他两脚,“喝多了还打架,不要命了是吧。”

 

陈书婷一开始认定高启强,就是看他老实,做不出白江波那些花里胡哨的事情,如今身份地位变了,人也变了,她居然还为这种人争风吃醋,越活越回去了。

 

正想着,高启强迷迷糊糊坐起来,把手里的东西一举。

 

掀开黑色西装,一束红艳的玫瑰花。

 

大半夜的,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

 

陈书婷的气恼一时间全部凝固了,说不出话来。

 

高启强把花往她怀里一塞,一把拉着她坐到自己大腿上,动作极快地照着红唇亲了一口,然后搂着陈书婷的腰,醉醺醺地看着她:“老婆,这辈子,我高启强最感谢的人就是你,我保证,除了你,没别人!”

 

到底是醉了,发誓的三根手指怎么也撑不直。

 

陈书婷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软贴,说什么不爱,只骗过了自己,不然为什么偏偏选中了高启强呢?

 

陈书婷眼神越来越软,在高启强靠过来前揪住他的衣领,“可以啊,高启强,哪个小姑娘的粉,都沾这儿了,赶紧脱了换了。”

 

高启强又醉又困,抓住陈书婷的手,在熟悉的幽香中昏昏沉沉:“不换,这我老婆蹭上去的,换什么……”

 

陈书婷抱着玫瑰,高启强抱着陈书婷,就这么睡过去了。

 

那次以后,高启强在的场子,哪怕是女人堆里,他身边都空了两个人的身位,谁敢得罪大嫂,和大嫂抢人?不仅如此,高启强再也没把自己喝趴下过,任何时候都留三分清醒。

 

道上的人都说京海高启强,名气响当当,是个油盐不进,没有喜好的主,高启强笑着说给陈书婷听,说老婆调教得好,说他高启强的喜好就是陈书婷。

 

 

05

 

人的喜好,往往就是一个人的弱点。

 

高启强深知此道,他只能拼尽全力往上爬,这样就算别人知道他的弱点,也不敢动他。

 

跟了老爹,高启强并不是一直顺风顺水,亡命徒多了,他们总会遇见几个,见过的死人多了,总担心自己是不是哪天也躺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所以高启强最不想的,就是带着伤回家。

 

这次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叫人,亲自动了刀,回家的时候手上的血还没洗干净,多年前鱼塘边的惊恐又席卷了他,但高启强已比当初沉稳太多,面不改色地处理好,垂头进了门。

 

晓晨睡了,陈书婷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这副模样没有多问,拿了湿毛巾给他擦手,手臂上破了口,并不深,但身上的血迹看起来吓人。

 

陈书婷沉默地擦完,替他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高启强正仰头吞完一袋咖啡。

 

高启强为什么干嚼咖啡,陈书婷也没问过,是高启强自己说出来的,后来高启强极少当着陈书婷的面吃咖啡,有过几次,陈书婷便默默地握着高启强的手,陪着他。

 

“以后不会了。”高启强静了半晌,说道。

 

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什么东西都可以习惯的*。和杀鱼没两样,手上的人命沾得太多,就会习惯双手血腥的味道,再也摆脱不了。

 

高启强不想在京海呆一辈子,他迟早是要退出去的,为了陈书婷,为了孩子,沉沦其中,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陈书婷剥了一瓣橘子,塞进高启强嘴里,冲淡了苦涩的咖啡味。

 

高启强回握陈书婷的手,盯着已经看不见血色的手背,“以后我保证手上干干净净的,给你剥橘子吃。”

 

陈书婷捧着高启强的脸,认认真真地说了句:“老高,别让我担心。”

 

她不仅仅只是想利用眼前的男人,为儿子挣一个好生活了,她又一次对以后的日子充满憧憬,不想再感受高启强带来的提心吊胆。

 

少一次担心,能多几天安稳,也是好的。

 

高启强松懈了一整天的情绪,彻彻底底放松下来,在陈书婷额头上轻轻碰了碰,仿佛一片树叶落下似的。

 

高启强将陈书婷搂紧,叹了口气,又在她耳边轻声回答:“好,我保证。”

 

 

06

 

高启强看过最多遍的书是《孙子兵法》,读不透的是那本《红楼梦》。

 

他没和陈书婷说过,其实这兵法,他最初的时候也对她用过。

 

用了一辈子的《孙子兵法》,只一回不好使,载在了陈书婷身上,大道理没成功。

 

《红楼梦》是本好书,但他这辈子大概是看不懂了,再没有静下心去读的心境,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去看那本磨烂了的《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是他的指路灯,只要看一看,就能让这些年的每一个危机四伏都安心些。

 

他时常想抛开这本书,却又觉得这本书系上了他的命,不读了,迟早会败的。

 

那些想多看看其他书的想法,慢慢也就放下了。

 

《红楼梦》他只记得几句话,居然都和陈书婷有关。

 

他对陈书婷的感情,起源无法细究,高启强只记得有一次带着陈书婷和晓晨去看日落,陈书婷背对着他,泛黄的光影打在她的头发上,霎时间海面铄金,波光粼粼,极不真实。

 

他兀地想起了一句诗,不语婷婷日又昏。

 

他随身带着的只有一本兵法,所以想了好久都没想起来这句诗是哪儿的,写的是谁,又是什么意思。

 

他沉迷在一本书里太久太久了,冷不丁地翻起另外一本,高启强有些犹豫和不安。

 

他曾经放下豪言,说旁人怕得就是他们这种不要命的。

 

但高启强怕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他怕说得是自己。

 

结果是染缸里面泡得越久,拥有的越多,就越惜命,他有时很想最后再替家人挣个前程,就金盆洗手,可脱身哪儿有那么容易,他陷得太深,泰叔不会放过他,那些人更不会放过他。

 

高启强只能算得更精密些,把自己洗得更干净些,让陈书婷少担心些。

 

做人都是有底线的,那些人不敢动他,因为底线是他们自己的命,而高启强的底线,是家人。

 

更具体一些,是陈书婷。

 

别的老板,把家当成了临时歇脚处,高启强不一样,忙到多晚,每天都得回家,陪老婆孩子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高启强觉得自己的这双手,在见到陈书婷和孩子的时候,才有片刻的干净。

 

他的好运没有持续太久。

 

黑夜,会把他所见的每一处光亮吞噬。

 

后来陈书婷去世,高启强只觉满腔尽是挥之不去的悲愤和痛苦,和心腹盘算了很久的收手退隐,便再也没听他提起过。

 

他为之奋斗的一切,突然丧失了全部意义,人若没了底线,进退便没了选择,没有人再为他担心,没有人再提醒他别生气,没有人再等着他回家。

 

一场欢喜忽悲辛*。

 

他不后悔,若不走这条路,他不会有这么多的“好日子”,他很早就明了,从一个卖鱼的,到他前呼后拥的风光,自己拥有的都是于罪孽中偷来的。

 

无论记忆里的东西有多么美好,都源于他曾厌恶的黑暗。

 

和陈书婷的真情,亦是沾了血色的罪孽深重,他所忠于的这份爱,是他窥见高楼天梯后贪婪的窃取,是他一手造成的看似圆满的缺憾。

 

高启强欠了很多人,也对不起陈书婷,他还不了,无法再作补偿。

 

没有那么多被逼无奈的理由,走上这条路,就是洗不清的罪,是不被饶恕的罚。

 

欲偿白帝宜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高启强再没读过《孙子兵法》。

 

 

end 



[*引自《罪与罚》《红楼梦》]



☆彩蛋


[卷发]


陈书婷看不惯高启强的卷发,问他哪里烫的卷,乱糟糟的。

 

高启强没闲心去烫头发,过去他要承担弟弟妹妹的生活费和学费,还要上供卫生费,没钱没时间,又没个女朋友,哪儿有心思弄这个。

 

陈书婷知道高启强是自然卷之后,摸了两把,觉着还挺好玩。紧接着就拽着高启强,把他头发烫直了。

 

顶着鸟窝一样的头发,大哥气势怎么起得来?

 

所以陈书婷除了帮高启强参考服装搭配,还要帮他设计发型。

 

高启强很委屈,天生的卷发,还得捋直了出门见人,况且时不时拉直头发也很费时间。

 

夫妻俩,一起做头,一个拉直,一个烫卷。

 

陈书婷不好明说,京海就没有一头卷毛的大哥,瞎糊弄头发的都是老板身边的马仔。

 

大嫂也有私心,卷发摸起来软乎乎的,特舒服,但是身为京海一哥,不能老让别人呼噜毛,再说了,外面女的那么多,也不能让高启强看着太“亲和”。

 

但每天高启强刚起床没上发蜡的时候,陈书婷都会上手揉个几下,揉到不听话的自然卷再翘起几根。

 

“老婆别闹,我又不是晓晨。”

 

陈书婷帮他把头发抻直,心说你这一脑袋卷毛,可比高晓晨的头发软。

 


[手机]

 

高启强在谈恋爱这事儿上很纯情,那个时候和陈书婷会用不同颜色的同款手机,高启盛开着小灵通店,无语地给高启强送些大哥钟爱的红黑配,金银配。

 

后来高启强让人拿新手机,一拿就是俩。

 

2014年苹果第一次有了plus,高启强觉得很有意思,立马买了一大一小,把小的给了陈书婷,离得再远,手机是同款,拿着就会开心些。

 

陈书婷虽然让高启强别来打扰,可是她也习惯了用同款手机。

 

高启强想着以后就买一大一小的手机了,低调,别人也不会调侃过头。

 

那是他最后一次用情侣机。

 

15年以后他还是会一买就买一对,但高启强买了就一齐收起来,自己再去买另外一个品牌的单支。

 

高启强说:“我把你设成紧急联系人,万一我有个心脏病,出了什么事,就能直接拨给你。”

 

陈书婷打断他的胡言乱语:“呸呸呸,你要有事儿,我肯定不接你电话。”

 

紧急联系人还是那个号码,但是再也打不通了。

 

 

[再见]

 

唐小龙每年都会离开京海很多次,去监视……不,保护自家大嫂。

 

因为他大嫂陈书婷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用唐小虎的话说,这种女人整个京海都找不到第二个,吵了架说走就走,电话关机,大哥又是个妻管严,只能把他派过去暗中保护。

 

高启强和手下的人说过多遍:就算嫂子人不在京海,她也是你们唯一的大嫂。

 

唐小龙开着车,跟着大嫂后头满大街溜达,陈书婷有时候心情不好了,一看后视镜,会直接停车,把唐小龙叫下车开骂。

 

陈书婷指着他鼻子,咄咄逼人:“我让高启强别来打扰我们,你赶紧滚蛋,别瞎掺和。”

 

唐小龙怕得很,哪敢反驳,上了车就走。

 

陈书婷却坐在车里静了好久。

 

不是生气,她的确不想再和京海有什么牵扯,可每次看见唐小龙,她就很清楚,是京海又出事了,内心深处难免会为高启强触动。

 

显而易见,唐小龙不是来害他们的。

 

如果能把人骂走,那高启强摊上的事就没多大。

 

唐小龙的车掉了个头,在街尾上了另一辆车。

 

“哥,嫂子走了。”

 

高启强点点头,能偷偷看他们平安就好,见不见的,不重要。

 

高启强陈书婷告别的时候,会交代一下,比如“接孩子去了”,“我有点事情”……会说回来的时候要干什么,比如“帮我把包带回来”,“等我回来再说”……

 

他们没说过“再见”。

 

 

[眼泪]

 

00年以后,高启强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没照顾好小盛,后来也没护住书婷。

 

男人的眼泪是痛的,是无法挽回的悔恨。

 

很多人说他对待陈书婷的好都是假的,陈泰下台,陈书婷对他便没有了任何价值,是兔死狗烹,是高启强把陈书婷逼走的。

 

爱可以是假的,眼泪不是。

 

陈书婷打电话说得决绝,话里哀莫大于心死。

 

高启强坐在车里,用胳膊埋住了脸,擦干净掉下来的眼泪,西装浸了一大块。

 

他常常一个人去墓地里探望陈书婷,前几年哆嗦着嘴唇,忍住泪意,总想着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给她讲一遍。

 

又过几年,无语凝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那张黑白照片,眼泪总会沉默地落下来,周围没人,高启强也不擦泪,手帕要用来擦拭陈书婷照片上的灰,最后他会笑着说句:“婷婷,我下次再来看你。”

 

没有人看见过高启强的痛哭流涕,他的软弱只展露给过去和陈书婷。

 

 

[姓名]

 

高启强第一次叫陈书婷“婷婷”,陈书婷一个激灵,一脚踹在他大腿上,翻个白眼问他:“肉不肉麻?”

 

没人这么叫过她,没人敢这么叫她,跟叫小朋友一样。

 

但高启强不理会,想让她习惯,高启强边亲边喊“婷婷”,喊得陈书婷没了脾气。

 

高启强没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喊过,孩子在也不会喊,只有彼此的时候,他才会喊出这个听起来就很幼稚的小名。

 

高启强喜欢这么叫她,也喜欢听陈书婷喊他老公,叫他全名,女人眼波一横,红唇轻启,别有一般风情。

 

两个人只给对方的柔情,藏在了一声声称呼里。

 

大家都知道,大嫂京海市第一不好惹,生气了都是连名带姓吼大哥的;

大家不知道,大哥认错的时候都是用一句句“我的婷婷”给哄回来的。

 

高启强后来不避讳了,偶尔想她了会小声念叨几句,旁边听见的也不敢说肉麻。

 

就是再也听不见她冲他发火,喊他“高启强”了。

 

 

[戒指]

 

结婚戒指,陈书婷戴了快十五年,手指上都有了明显的压痕。

 

这些年,不论和高启强吵成什么样子,婚戒她从来没摘下来过。

 

倒不是有多眷恋这段婚姻,陈书婷任何时候都是冷静的,儿子在她心里,永远排在第一位,她和高启强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不管她在不在京海,只要戒指戴在手上,那就是她和儿子的保护伞。

 

且她和高启强有那个默契,她知道高启强也不会摘。

 

深夜里偶尔想起,看着手指上褪去光泽的婚戒,陈书婷会觉得,不摘下这枚戒指,或许也不全是为了儿子。

 

若是回到最初,她肯定把高启强拴得死死的,绝不叫他闯翻了天。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不摘戒指的默契,是高启强对婚姻的承诺。

 

戴上去的那天他告诉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摘下来。

 

陈书婷离开后,他仍旧戴着,甚至更为小心翼翼地对待这枚戒指,怕弄脏了,吃火锅都会摘下来。

 

高启强以前摸到陈书婷给他准备的丝巾,会克制自己,忍住,不发脾气。

 

现在只要转一转手指上的戒指,手下的人就知道大哥正压抑着怒火。

 

金色的婚戒是颗糖,是回忆里陈书婷的告诫与提醒,令他再气恼的局面,摸到戒指,高启强也能笑着应对。

 

戒指是陈书婷留给他的,就像一直陪着他的陈书婷。

 

高启强和陈书婷有一份不用言说的默契——

 

小小的一枚戒指,他们都戴了一辈子。

 

 

[报应]

 

高启强一生中对他帮助最大,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妈妈和陈书婷。

 

十三岁那年高启强领着弟弟妹妹,挺着肩膀,不敢哭。

 

那个晚上高启强坐在抢救室门口,脑袋空白,哭不出来。

 

十三岁他太小,无能为力;后来他势力不够,没能护住书婷。

 

到底是一错再错。

 

人杀的多了,和杀鱼没什么两样,为了生活,开膛破肚。

 

后来他想着因果循环,他犯下的罪不容诛,总让别人去偿。他害的性命,做的坏事,一条条一件件,临到头了,总要还的。

 

车祸带走了妈妈,也带走了陈书婷。

 

都是老天有眼,叫他收手不成的惩罚。

 

于悔恨中追忆,他逃不掉。

 

这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如果]

 

卖鱼不如打鱼,高启强还是做着水产行业,从鱼摊做成了京海最大的海鲜市场,日子越过越好,就是京海的日头毒,他晒得有些黑。

 

陈书婷的服装设计,连锁店越来越多,到了后期也就不那么忙了,生活随心所欲,安稳又舒坦。

 

忙的是高家另外几个小的,高启盛把小灵通店开成电子设备公司,一年到头都在外地出差,高晓晨不停飞全世界比赛,合法地在赛道上飙车,高启兰刚进医院,又想出去进修。

 

唐小龙唐小虎两兄弟外包了旧厂街的安保……噢,现在叫情侣大街,情侣大街下了新规划,所有房子都得拆迁,高家是2015年最后一家搬出去的,其实老早就能换大房子,可大家都觉得这里住起来踏实。

 

搬家前在旧厂街最后吃了次火锅,高启强叫上了安欣和孟钰,安欣刚升了副局,孟钰当了副台长,夫妻两个都是副的,副副得正了。

 

高启强收拾了一桌子菜,陈书婷问他:怎么买的猪肉不买牛肉,吃了会胖。

高启强笑着搂她说:老婆你一点都不胖。

 

如果孟钰不在,安欣绝对会笑高启强当老板的,猪肉牛肉都买错了,别分不清自己的海鲜……可还是不说了吧,安欣和高启强,妻管严这事儿是五十步笑百步。

 

高启强让安欣回去的时候,帮他拐弯儿到市场里问问老默,厂里的新设备他要不要,要的话改天去拿。

 

安欣问他自己怎么不去,高启强摆着手,说晓晨那小子追黄瑶,他最近看见老默就躲。

 

安欣恍然大悟:我是说李响最近怎么老骂张彪。

 

高启强:你啊,你别高兴太早,闺女那么漂亮,不知道哪个臭小子要被安局调查。

 

京海的秋天,温度还没有降,这时候依旧是昼长夜短,微风穿过小巷正凉,天边总是没有一丝乌云的亮蓝。

 

我们没遇见过那么多恶意,我们相信这世界的美好一如既往。

 

愿你我人生所行之处皆无末路,愿你我命运的选择都被眷顾,愿此生便是无数平行时空里最完美的一生。

 

⬇️⬇️⬇️

陈书婷视角后续戳这里:执炬 



//【作者有话✨】

哥嫂太好磕了,《罪与罚》是我一不小心磕了cp后写的,目的是想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因为高启强的结局都是他应得的。

 

我以为我写完《罪与罚》,就能坦然接受be,是我低估了优秀演员的能力,张颂文和高叶设计的一些小细节,比如2021的婚戒,比如半夜叫醒高启强后,大嫂会拍拍他的背。这些细节让哥嫂的感情线更加全面清晰,也更虐。

 

以为这是个冷圈,但热度超过我的想象,没想写太长,有意控制了字数,写得这么潦草还能被大家喜欢,我很诧异,很感激。

 

彩蛋里车祸和分手后不见面的片段,剧还没出,都是我脑补的,各位将就着看。

 

最后想说,正文和彩蛋里强调了一点,爱情是真的,错也是真的,不要因为哥嫂好磕就忽视了高启强这个人的罪孽,更不能说把感情和剧情分开,分不开的,人如果没有底线不受控制,一切都会失去,爱情也不配得到。

 

哥嫂没有圆满,哥嫂cp的存在,应该更让我们理解玄学&科学&法学带来的正义。

 

希望能给我个二搭,让我开开心心地磕cp。

 

完结以后创作了最后一则彩蛋,能磕到这个cp,这个春节真的很快乐,想说的都在文里了,有缘再会。

 


 


 

有女邑姜

【李响同人|悔】08

“星月,”他把她的头掰正让意识懵懂的她和他对视,“你知不知道现在眼前的人是李响?”

……

“是李响。”她的瞳孔涣散,面色潮红,就像一颗甜杏,手紧紧扒着李响的脖子,柔弱无骨地攀缘在他的肩上。

此话一出,李响的世界仿若霞光满天,就像中世纪的阴霾被一声“我是谁”的发问而完全驱散。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的心已完全无法抵挡这份炽热的爱意,只能任由它肆意燃烧。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仿佛想要将自己的灵魂深嵌在她的体内。

他把她的手放进手心里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却迟迟不敢。

他不知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缓缓地靠近她,将唇印在她的唇上——是完全奇妙的一种感觉。

那一刻......

“星月,”他把她的头掰正让意识懵懂的她和他对视,“你知不知道现在眼前的人是李响?”

……

“是李响。”她的瞳孔涣散,面色潮红,就像一颗甜杏,手紧紧扒着李响的脖子,柔弱无骨地攀缘在他的肩上。

此话一出,李响的世界仿若霞光满天,就像中世纪的阴霾被一声“我是谁”的发问而完全驱散。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的心已完全无法抵挡这份炽热的爱意,只能任由它肆意燃烧。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仿佛想要将自己的灵魂深嵌在她的体内。

他把她的手放进手心里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却迟迟不敢。

他不知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缓缓地靠近她,将唇印在她的唇上——是完全奇妙的一种感觉。

那一刻,仿佛时间凝固,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

何星月醒来的时候,清晨的曙光洒在她身上,只觉得身上一阵酸痛,像是被水泥板压了一晚上似的。

她痛苦地揉了揉腰,意识到什么,赶紧检查自己,发现自己身上衣着完整,扣子严严实实地扣到了最后一颗,裤子也没有被拉扯过的痕迹,她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自己是看不到的,后腰那里有多处掐痕,但粗心的何星月只以为是不小心扭到腰了。

她环顾了一圈发现这竟然是和李响的家,卧室的摆设一模一样,连身上盖的被子都是五年前那条。

李局长,这么简朴啊。

“怎么到这儿了?”她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每一次喝醉后都会头胀,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之前在县城的时候她就经常出去应酬,喝得昏天黑地,摇摇晃晃、稀里糊涂地回家,每次醒来之后都是一阵后怕,要是被坏人带走了怎么办?幸好没有过。

这次竟然这么不幸,竟然被前夫捡回家了!?

她走出卧室后发现李响已经走了,桌子上摆了早餐,全是她爱吃的。

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

“星月,我去上班啦!昨晚是我送你回来的,不要担心,我没有对你做什么。桌子上有你喜欢的早餐。如果觉得昨晚累到了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去找唐小虎了。——响”

看到那个“响”她愣了一下。

enmmm,但她只想问一句,她昨晚呼呼大睡,他怎么会说她累到了呢?

嘶,不过,怎么一走路腿那里就疼啊!怎么回事!

格格要努力寫字寫詩

熙攘繁盛,光耀万年,再也没有比长安城更伟大的城市了。                                  ——《长安十二时辰》李必

很喜欢这张原稿,但若热度过800,就揪一位小可爱送出去吧~
不然就自己收藏啦(๑>؂<๑)
包邮。7.28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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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摘摘摘

喜欢花邪的心情和想哭的心情有时候是有微妙重合的

喜欢花邪的心情和想哭的心情有时候是有微妙重合的

浅谈辄止

22岁。


你毕业了,公司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白领,你咬咬牙,给自己买了一双几百块的高跟鞋。


第一天,脚上就多了个创可贴,你看着每天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的女上司,皱了一下眉头,而且你更不懂为什么上司每天都会喝一杯星巴克,好几十一杯,速溶的不一样么。


男友说,就是为了装。


生日那天他和你逛街,看到上司拿的包包居然要好几万,你跟男朋友说,就算赚了钱也不会买这种包的,男友说,对,不就是买个牌子么,浪费。


他送了你一条不到一百的项链,回家夸你会过日子了,而且懂事,真是个好女孩,还带你去一家快捷酒店开了fang。


在半睡半醒中,你觉得这就是幸福了吧...

22岁。


你毕业了,公司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白领,你咬咬牙,给自己买了一双几百块的高跟鞋。


第一天,脚上就多了个创可贴,你看着每天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的女上司,皱了一下眉头,而且你更不懂为什么上司每天都会喝一杯星巴克,好几十一杯,速溶的不一样么。


男友说,就是为了装。


生日那天他和你逛街,看到上司拿的包包居然要好几万,你跟男朋友说,就算赚了钱也不会买这种包的,男友说,对,不就是买个牌子么,浪费。


他送了你一条不到一百的项链,回家夸你会过日子了,而且懂事,真是个好女孩,还带你去一家快捷酒店开了fang。


在半睡半醒中,你觉得这就是幸福了吧。



23岁。


为了省钱,你住在离公司特别远的地方。坐地铁一个多小时,再倒一趟公交。虽然辛苦,但是不觉得累。


你还是舍不得喝星巴克的咖啡,你邻桌的女孩请你喝了一杯,你好像觉得贵的确实好喝一点,


那个女孩一定是个富二代,她办了一张三千多的健身卡,你觉得好贵,为什么不去公园跑步?


但是你还是和这个女孩成了朋友,

不是因为这个女孩有钱,只是觉得她对你不错。



有一天去她家,你感慨有钱人家真的不一样,下午正好有阿姨在打扫卫生,两百块一个小时,你跟女孩开玩笑说,两百给我,我帮你打扫。


女孩笑了笑说,你的一个小时不止两百呢。


那一刻你突然觉得你好像走进了一个新的世界。


女孩带你参观了她的卧室,原来一张床就要好几万,梳妆台也是英国进口的,各种化妆品的名字你也叫不全。


她说你这么好看,一定要好好保养。


你心想真的吗?那一天,你突然开始幻想自己背着名牌包包的样子了,原来你也有小小的虚荣心。



24岁。


你分手了,你男朋友说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孩。


你说好,你笑了笑祝福他,可一转身你就哭了。


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说你是个好女孩,

你比她懂事,所以她更需要我照顾。


你那个有钱闺蜜说他是渣男,因为她第二天就看到那个男人陪着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走进了一家不算便宜的衣服店。


她说,你呀就是傻。


当一个男人送你一份廉价的礼物,他竟然从不觉得你满足的笑脸是出于对他自尊心的疼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走到这步田地。


从他送廉价礼物,你也笑纳开始。


但是第二天你还是去上班了,踩着高跟鞋差点追不上公交车,你觉得这个世界糟透了。




你突然开始想起,前天看到的一个故事:


一个毕业了几年的女孩因为叫的牛肉面里面的肉少和老板争执起来。结果哭了。


哭的原因不是因为牛肉的多少,

而是如她所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是啊,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你那个闺蜜说不如我们请假去旅行吧!

你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


这次你再也没有像毕业旅行那样去查穷游网了。


因为那时候你和你男朋友报了最便宜的旅行团,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在没有空调的大巴上睡觉,五天的行程里,三天在逛购物网店,晚上住的酒店还经常停水……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去哪都一样,

所谓远方,也就这样。


但是这次,你俩定了豪华双人游,路上你突然发现,远方真的不一样。原来不是没有诗和远方,只是你没有见过世面,原来只有见过好的,才有资格说不一样。


在回来的免.税.店里,闺蜜怂恿你买了那条很好看但是不便宜的裙子,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了神。


那一年,你突然暗暗发誓要成为这样的自己。



25岁。


因为努力工作,你升职加薪了。


你原来以为事情会越来越多,会越来越累,可随着你能接触到的人越来越高级,你发现,和高层次的人在一起反而更轻松,他们脑子清楚,做事讲道理。


你终于理解为什么你微shang朋友说,一千块的东西比十块钱的更好卖了,因为卖十块钱,时间往往都浪费在和顾客纠缠给不给包U,能不能少一块这种事,而往往买一千块东西的人反而更好说话,因为他们的时间和精力更贵。


比如,有人告诉你,你应该住的离公司近一些。省租金很蠢,省下来时间和精力才能赚更多的钱;


还有人说,手机一定别买16G的,你觉得省钱了,用到后面你肯定后悔;


还有一些活得很漂亮的姐姐,会告诉你,床单和内衣这种贴身的东西一定要买最好的。


你也办了一张健身卡,

教练让你知道原来以前的动作都是错的;


原来每天一杯星巴克其实也不贵;


闺蜜说,水果一定要买刚熟落的,因为一个自然熟落的苹果,真的能让人吃出幸福感。


你以前总是想着如果有一笔钱,就赶紧回家过幸福生活,后来等你有了,发现现在的生活就是幸福的生活。




原来越见过好的,就越想留住这些美好。只有那些没见过的人才容易自我满足,放弃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你开始明白为什么每年这么多的女孩涌向大城市,因为这个城市有看不完的话剧音乐剧演唱会;


有24小时的便利店,和各种便宜到极致的共享产品;


晚上饿了随时可以叫夜宵,

就连病了都有人可以帮你去跑腿买药;


你在这里可以看到全世界最新最好的艺术展,吃到全球的好吃的,随便哪天可能就会碰到特别厉害的人,打开你新的眼界。


至于结婚生子,稳定工作,一辈子安稳,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原来只有经历越多,才明白以前的偏见是多么的无知。


这一年回家,你以前的同学说你变了。


你甚至听到有人在背后说你装 逼,你也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你知道,不是你在装 逼,只是她们已经够不到你的背影了。你有点庆幸和前男友分了手。


因为他总是教育你要会过日子了,也许每个会过日子的女人背后,都会有一个没什么见识的男人吧。


因为这一年,你遇到了一个男人。




26岁。


你遇到了一个男人。


他告诉你,会过日子的“会”,不是省钱,而是有情调。


你永远记得,那一天他接你下班的时候,很认真地对你说:


远远的,你走过来,我觉得你身上的这些东西都配不上你的美好,不要再穿了。


他赠你香奈儿,他说,你值得一切好东西。


你没有收,但是,你被那句话震到,然后,你的人生从此改变。


再去逛商场,你再也不会被打折促销吸引了,投入到拥挤的抢购人群中,你的购物车里也很少再有那些爆款和为了凑双十一促销而添置的不必要的东西。


当你自己不对自己敷衍的时候,

别人自然不敢对你敷衍。


你突然想起来,当年失恋,那条五千块的裙子,像一道阳光照进你灰头土脸的生活。


“那条项链呢”,你闺蜜突然问。


你笑了,也许它和自己那颗贫贱富贵、患难与共的决心一起被扔回了岁月里。


你最后被男人的坚持打动了,并不是因为他送的礼物,因为你也买得起,你只是明白了,爱情无非是陪伴和金钱,这些才是看得到的。




他的眼界让你看到了生活更多的可能性,他告诉你为什么爱马仕的包包这么贵,因为它的一块皮都是从成千上万的皮里选的;


为什么坐飞机一定要坐头等舱,因为出行工具本质上是让你更好的休息,头等舱的座位真的舒服到一下子能让人睡着;


为什么很多明星都不住在家里,喜欢住五星级酒店,因为在家的客厅,早就被生活的琐碎填满,只有在高级酒店的客厅,你心中对美好生活的梦才会被唤醒。


那一年他买了头等舱的机票,

带你去了全国最好的酒店之一六善酒店。


人啊,所有自以为是的固执,原来都是因为没有看到更大的世界。


当你站在酒店的一角,看到整个都江堰景区的时候,看到酒店工作人员在农场里自给自足的时候,原来住酒店都是一种生活方式,原来这才是世面。



27岁。


那年,你回了趟家,

你好像又变了,但是别人已经说不上来了,


当你听到那个20出头的表妹问你的衣服多少钱买的时候,你仿佛看到你多年前的自己,你笑着跟她说,不贵,以后你也可以买。


因为拿起过,才能谈放下。

浓烈过,才有资格淡然。

见过了天地,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



我特别喜欢一句话:世界上各种各样的偏见,只有来自贫穷的那一种最糟糕。


你的眼界不够,见识不多,就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精彩,只有当你开始接触甚至习惯于一些更高级的环境时,人才能自然而然变得开阔。


一个经历越多的人,

就越知道标准在哪里,也就越懂得怎么去生活。


还记得那段话吗?


“你走近过布达拉宫,见到最近的蓝天和最白的哈达,就会对生死有不同的见解;


你从塞维利亚大教堂游历过一圈,就不会以为失去一个前男友,就失去了整个世界,


你在华盛顿住上几个月,

就不会再有狭隘的反美情绪或者狂热的西方崇拜;


一个真正见过世面的女人,品得出葡萄酒的身份和产地,看得出普洱茶的好坏和年份,说得出莫奈和梵高的区别。


所有的这些,不是为了在聊天的时候装 逼,而是为了在任何时候,都能够从容不迫,不会过于大惊小怪——


不会因为一个几万块钱的包被男人骗,不会看到所有人都迷恋某位嘻哈明星就不加分辨地狂热追随;不会因为一份不错的收入就抛弃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文源网络/侵删致歉


手可摘摘摘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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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为爱千里爬墙的小号

以后再有人给你们瞎瘠薄介绍工作你们就可以说“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找工作养家糊口的吧。”

虽然我瞎说的,但绝了,异常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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㵘㵘

惊喜

       吴邪最近很喜欢吃甜品,尤其喜欢在网上买网红甜品,也喜欢买给其他人,比如小花、秀秀、瞎子。

       他买的时候一般不告诉对方,等快递送到的时候,再美其名曰惊喜,但是这几个人仇人太多,防范意识太强,每次都拒收,等到快递员打电话联系他,所以吴邪很是郁闷。

       吴邪吃完中饭,收到小花微信,说晚上会有快递,让他保持电话畅通。

      ...

       吴邪最近很喜欢吃甜品,尤其喜欢在网上买网红甜品,也喜欢买给其他人,比如小花、秀秀、瞎子。

       他买的时候一般不告诉对方,等快递送到的时候,再美其名曰惊喜,但是这几个人仇人太多,防范意识太强,每次都拒收,等到快递员打电话联系他,所以吴邪很是郁闷。

       吴邪吃完中饭,收到小花微信,说晚上会有快递,让他保持电话畅通。

       终于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吴邪很是开心,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蛋糕,话说自己现在已经吃了很多口味,没什么新品了,不过小花送的肯定好吃,激动的不行。小花还说因为匆忙填的自己号码,所以晚上快递到的时候,发微信告诉他。

        就这样吴邪等到了七点,快递还是没来,小哥和胖子催了几遍,吴邪猜今天估计快递不会到,老实的吃起晚饭。

        “我说天真,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最近突然这么喜欢吃甜食,这肚子不会是小孩吧”

        胖子没说完,就被吴邪踩了一脚,“你才怀孕,而且怀的哪吒,这都几十年了”

       胖子本来想继续反击,但是小哥扫了一眼过来,好吧,这狗粮。

       晚上八点,吴邪给小花发了微信,说估计快递要明天到了,让他把快递单号发过来,查查到哪里了?

       小花没有回复,吴邪叹了一口气,估计今天吃不到了。收拾一下洗澡去了。

       九点开始下小雨,解雨臣回复说快递到了,让他到门口接一下,吴邪刚刷完牙,今天晚饭也吃的很饱,可是又想吃甜品,有点纠结待会要不要立马尝一点,毕竟新鲜的好吃呀!吴邪打伞边走边想。

        走到门口,快递员没看到,只看到拉着行李箱的解雨臣,吴邪走了过去,“我的甜品呢?”。

         解雨臣笑了笑,指了指自己。

        麻蛋,白期待一整天!

     

-不明-

觉得写一些让自己不太舒服的东西还是挺重要的。

如果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写的很顺,那就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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