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晓】荒城囚 31(原著向义城续篇)
31
极度的悚然一下子爬满了全身,脑子轰的一声像要炸开。
薛洋猛地上前抓住阿箐的领口,摇着她疯狂叫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阿箐知道自己情绪激动下失了口,怎么会再把晓星尘一腔心意说给薛洋听。薛洋急于想确定,情急之下一双手几乎把阿箐瘦小的身体晃散。
阿箐闭了眼睛,一个劲儿叫到:“我不说!我不说!”
阿箐不喜欢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假盲的她偶尔看到这人眼中流露出的狠戾,总让她心中一颤。
常年混迹市井,让阿箐有一种非比常人的敏锐,她就是觉得,这个面相可亲的少年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道长他看不到,他什么都不知道,总是以善意度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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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悚然一下子爬满了全身,脑子轰的一声像要炸开。
薛洋猛地上前抓住阿箐的领口,摇着她疯狂叫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阿箐知道自己情绪激动下失了口,怎么会再把晓星尘一腔心意说给薛洋听。薛洋急于想确定,情急之下一双手几乎把阿箐瘦小的身体晃散。
阿箐闭了眼睛,一个劲儿叫到:“我不说!我不说!”
阿箐不喜欢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假盲的她偶尔看到这人眼中流露出的狠戾,总让她心中一颤。
常年混迹市井,让阿箐有一种非比常人的敏锐,她就是觉得,这个面相可亲的少年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道长他看不到,他什么都不知道,总是以善意度人的道长,三年之中,竟不知一直在他身边的这个人竟不配为人。
晓星尘坐在满室黄昏中,在为少年缝补外衣。他摸索着破掉的地方,一针一线地缝好,手伸在桌子上却没有摸到剪刀,只好低头用牙齿咬断了衣线,拎起来抖了抖。
然后阿箐看到,她的道长将衣服拥在了怀里,就好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慢慢地,将唇轻轻地吻在了上面。
阿箐呆呆地站在门口。
漫天满室的霞晕,那画面仿佛一张剪影,破旧阴森的义庄,好像有了一丝柔和的温度。
可少女没有动容,她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泛起一股深切的悚然。
她后退了一步,两步,然后转身跑掉了。
她就是觉得这少年接近他们别有用心,他不是好人。
她在心里狂喊,道长怎么会,道长怎么就会——
后来阿箐再也没有再看到道长有任何举动,仿佛那一天的那一个画面,就是这个过于温和的人做出的最出格的事情了。
那少年还是照旧与他说笑,说到兴头上还把胳膊搭在道长肩上,微微仰着头,眉梢眼角都是少年明媚的俏皮与活力。每次道长都将那些俏皮话听得都很认真,弯着唇角,似是很高兴。
也许道长只不过是喜欢这人讲俏皮话罢了,也许只是这伶俐偶尔爱撒娇的少年给道长沉闷的生活带来了慰藉,也许道长只是抱着朋友或长辈的感情和他在一起……
可是,可是,阿箐骗不了自己,虽没有经历过,本身也很懵懂,但少女对这种事何其敏感,她再怎么找着借口,也知道那缠绵的拥抱和那一吻代表了什么。
阿箐不敢想象,她温柔淡然的道长,怎么会对那小流氓有那样的感情!是她没经历过,所以不会懂得吗?
阿箐没有声张,小心地将这份秘密藏在心里。若那少年一直这样下去,对于道长来说也不算坏事。
可是当道长一剑穿透那黑衣道人的胸口的时候,望着少年满面的诡笑,阿箐就知道,命运是多么残酷了。
薛洋疯了一般逼问她,厉声道:“如果你不说,我就先弄瞎你眼睛,再拔去你的舌头,把你的脸划烂,扔去荒野让野狗把你咬得稀巴烂!”
反正要死,阿箐早已顾不得什么了,竟然没有害怕,只感到无限愤恨和委屈,咬住嘴狠狠地瞪着薛洋。她拼命忍着不想再让眼泪流出来,但她忍不住,那泪珠断了线似的涌出眼眶。
薛洋看她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
再也不必问什么。
薛洋脑中一片空白,手一松,阿箐就跪倒在地,捂着脖子拼命咳嗽起来。
薛洋似是拼命思索着,自言自语道:“晓星尘喜欢我?那个晓星尘他喜欢的竟然是我吗?他不是喜欢宋岚吗,怎么回事……”
他忽然笑了两声:“他怎么会喜欢我,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到头来喜欢的是我!”
薛洋笑着摇头。
他对晓星尘做了那样多的事,让他双手沾满鲜血,摧毁他的人生信念,用残酷的方式将他禁锢,说了那样多恶毒的话刺激他,将他拉下深渊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结果到头来那个人是喜欢自己的?
他心悦的人不是宋岚,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
薛洋不信,眼眶却红了。
他想到霜华在紧要关头错开致命伤的那一剑,他以为那是那个人重伤之下手腕无力导致,所以晓星尘流露出恨极悔极的表情。
没想到,那并不是。
薛洋似是站立不稳,用力闭了闭眼睛。他唤出降灾,提起阿箐将她扔在剑上,然后自己跳上去,腾空而起。
阿箐吓个半死,尖叫道:“你要干什么!”
薛洋道:“带你回义城,我要听你讲更多晓星尘的事情。”
阿箐情绪稍稍平复,呸了一声:“我刚那是胡言乱语,你害道长惨死,还想听他的事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么贱!”
“并不。”薛洋道。“晓星尘没死,被我救活了,现在人就在那个义庄躺着。你要是还想见你道长,就乖乖的老实点,听到没有。”
阿箐只觉心脏狠狠一跳,冲口而出:“道长没死?!可是我那天分明就有看到,一定是你又在骗人,想从我这里打听到道长的事情!”
薛洋道:“我说的是真是假,等到了义城你就知道了。”
阿箐怎么可能相信薛洋的话,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心中涌起一丝丝喜悦,又想到如果薛洋说的是真的,道长真的没死,那这些时日岂不是一直和薛洋待在一起,薛洋又怎么会让道长好过?
想到这恶魔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对付道长,阿箐就恨从中来,什么都豁出去了,也不怕摔死,对薛洋又打又踹,薛洋本就御剑困难,没工夫招架这泼辣的小姑娘,随意施了个定身术,将阿箐定在降灾上,动也动不了。
阿箐只剩下口能说,骂道:“有能耐就让我掉下去摔死,也好过跟你这臭不要脸的同行!”
薛洋对阿箐的叫骂声充耳不闻,一颗心仿佛隔过千山万水已经飞到晓星尘身边,实际上他的体力灵力已经透支,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还能够御剑而飞。
当然很慢就是了,飞了三四天也还未到。他白天带着阿箐赶路,夜里就随意找一个地方将就睡觉,磨刀不误砍柴工,补充体力。有阵法和定身术,自是不怕阿箐逃走。
可怜阿箐与薛洋寸步不离,时刻心惊胆战,全凭了道长或许还活着这微弱的希望支撑着她,忍着愤恨把薛洋丢给她的馒头拼命咽下去。
薛洋把树枝扔进篝火中,火光盈盈地照着他的脸庞。
阿箐道:“薛洋!你在义城这后两年中不是很安分了么,为什么还要害道长,你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薛洋道:“我爱怎样怎样,你一小丫头懂什么。”
阿箐瞪着薛洋,刚要再开口,薛洋突然道:“闭嘴别出声!”
就看薛洋几下将火熄灭,然后站起起来,唤出他那柄通体幽黑的长剑握在手中,仿佛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
今夜有风,薛洋站在风里,感受着周围一草一木的变化。阿箐什么都不知道,一片茫然中,气氛使然,也跟着紧张起来。
十个,二十个,甚至更多,成群的修士藏在树后草丛中。忽然嗖的一声,夜色中一根几乎看不到的银色琴弦迎面朝薛洋横来,那琴弦有长度,薛洋往后一仰,举剑挡掉,接下来又是嗖嗖数根,速度极快。
薛洋心下一沉,跃起身来躲过其中一根,将横到阿箐身旁的打掉,手腕一转,翻转剑花,将一根琴弦绕到剑尖上,速速举到面前扫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薛洋什么都明白了,冷笑一声,提起阿箐,疾步跳下一个土崖之后,从乾坤袖中掏出药盒往阿箐怀中一塞,三两下解开定身术,又在她额上一点。
阿箐又能活动了。薛洋对她道:“你拿上这药赶紧回去给晓星尘吃下去,记住是吃里面的黑丸,红丸不要动。”
阿箐惊魂未定,搞不懂怎么会有人袭击他们,身子都有些抖,更不明白薛洋说得是什么,只是一个劲儿摇头。
薛洋深吸一口气,抓住阿箐的胳膊,沉声道:“听着,晓星尘就快要死了,现在全靠我的灵力维持仅剩的性命,他人现在就在那所义庄里躺着,我刚给你点了破阵之法,你可以无视我布的阵去到晓星尘身边。你要不想他死就照我说的做,听到没有!”
阿箐怎么会相信薛洋,道:“我,我……”
“快点!”薛洋一下把她推出去,“这些人都是修士,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真想让晓星尘死吗!”
薛洋满脸都是阿箐从未见过的决然,说到后来声音都有点变调。虽对这人恨之入骨,知他话不可信,但现下四周的危急就连阿箐也觉察出来了。
反正情况再坏也坏不过现在了。阿箐抹了把脸,紧紧地攥着那个小盒子,不再看薛洋,当即转身融入到夜色之中。
更多的琴弦迎面而来,降灾的剑光仿佛比这黑夜还要幽深,杀气毕现,将所有的攻击全部化解,随即二三十个人倾涌而出。
薛洋翻身落地,将剑往地上一插,对着最前面那个白衣修士笑道:“苏涉,你不老实在那小矮子身边呆着,大半夜跟踪我干什么,多年未见,叙旧么。”
来者正是秣陵苏氏宗主苏涉和他的家徒。
苏涉一席白衣站在人前,道:“薛洋,我看你刚刚身旁那人拿着什么东西跑了,是阴虎符么!”
“不是。”薛洋道。“知道你不信,爱信不信。”
苏涉以剑指向薛洋,厉声道:“不是阴虎符,还有什么能让你薛洋如此小心宝贵。不想死就给我闪开!”
又对身旁氏族吩咐道:“你们这边几个快去追那人,别让她跑了。”
薛洋轻蔑地一笑,以一人之力挡在众人面前。他提起降灾伸手一横,道:“想过去,也得过我这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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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对了周末明后两天还是晚上更哦~~
洋要惨了>_<
【薛晓】荒城囚 25(原著向义城续篇)
看不了第24章的妹子请移步23章评论,往下翻有妹子给出地址(为啥我贴不了围/脖(初禾雨上)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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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只问道:“玩够了么?”
薛洋一愣,下意识道:“什么?”
晓星尘又重复:“这么长时间,你也玩够了吧。”
薛洋思索半天,就想起之前他对晓星尘说过的那些话。
面对晓星尘的不解和疑问,薛洋说,我这么厌恶你,怎么会放了你呢。
说,陪你三年乃至于救你,是因为太无聊。
又说,这样折磨你,是因为好玩,还没玩够。
往事历历在目,薛洋想起这些,慢慢睁大双眼,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不了第24章的妹子请移步23章评论,往下翻有妹子给出地址(为啥我贴不了围/脖(初禾雨上)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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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只问道:“玩够了么?”
薛洋一愣,下意识道:“什么?”
晓星尘又重复:“这么长时间,你也玩够了吧。”
薛洋思索半天,就想起之前他对晓星尘说过的那些话。
面对晓星尘的不解和疑问,薛洋说,我这么厌恶你,怎么会放了你呢。
说,陪你三年乃至于救你,是因为太无聊。
又说,这样折磨你,是因为好玩,还没玩够。
往事历历在目,薛洋想起这些,慢慢睁大双眼,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都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当时的薛洋是多么得意,又或是太愤怒了,所以将那些汹涌的怒意全部都变成恶毒的话语喊了出来,发泄在晓星尘身上。
睚眦必报的薛洋,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魏无羡之后,他是鬼道上最有建树的人。极其聪慧,天资过人,无师自通,更何况他还那么小。也曾身穿金星雪浪袍,与那个仙督站在金麟台上,如春风拂柳,一派少年风流。
他总咬牙想着,若不是晓星尘那时多管闲事,自己已经开始得意起来的命途,又怎会一落千丈,跌入谷底。更不会执念成魔,郁郁不平,愤极怒极。
可他终究是人,不是不知冷暖。他也知,再春风得意,眼前的路也是血途漫漫。他的心底深处还是有所眷恋。
那颗糖实在太甜了,他舍不得放手。怎么可以放手呢,他太害怕失去了,又同样恐惧依恋着这颗糖变得软弱的自己,所以,才不断地伤害着。
伤人伤己。
当时那些话可能对于薛洋来说只是发泄,但他没有意识到,对于渴求答案的晓星尘,那就是无比真实的现实。
薛洋摇头:“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晓星尘道:“那你什么意思。”
“我——”
薛洋哑口无言,实际上他现在仍然有一百句一千句话反驳晓星尘,但现在他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确身体力行地实施了他的话语,不但说了且做到。
他总是有很多办法化解问题,行事果决又暴戾,现下第一次不知该如何是好。
薛洋又笑起来,这已经是他一贯的伪装了。高兴要笑,得意要笑,生气愤怒悲伤也要笑。他捂住额头,笑得浑身颤抖。
晓星尘看不到,只听到他扭曲的声调。
在薛洋的笑声中,晓星尘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还算是个人吗。”
薛洋皱着眉头笑着,几乎是喊出声来:“怎么就不是了!你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是活生生的!”
晓星尘道:“是吗。”
晓星尘每一句话都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根本就不期待薛洋的回答。
一事无成,咎由自取,一败涂地,不用别人讲,晓星尘有自知之明。
薛洋费尽千帆功夫,终于将这个人拉入了谷底,踩如泥土,万劫不复。但是薛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不高兴,甚至竟悲哀起来。
夜半三更,晓星尘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到院子里。
夜风徐徐,吹走了白日的热气。晓星尘浑身清明,风在耳边身边略过,带起他的头发和衣袂,也带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是血腥的味道。
晓星尘心下一沉,寻着血腥气一步步往前走,转过义庄几座小屋,终于在一处狭小偏僻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晓星尘伸出手摸索了一阵,就摸到了一个略微柔软的东西,似肉包骨。他往上移动着手,勾勒着知晓那是一个人的胳膊。在往上,他摸到了脖颈和头颅。
晓星尘伸着两指往这人鼻前探去。
毫无气息。
这个人已经死去多时了。身体还柔软,是因为就快要被做成凶尸。
晓星尘阴沉着一颗心继续在那人的身上触摸,他想看这人是因何而死,是伤是病。
当摸到心口那道致命的伤痕时,晓星尘脑子嗡的一声,全身像被冻住了似的僵在那里,动不了了。
薛洋看到晓星尘站在那,就知道自己晚来了一步。
他本来今夜就想把尸体移开的,但是他知道,来不及了。
听到薛洋的脚步声,晓星尘浑身抖了一下。
他想说什么,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缓,太过控制,指甲几乎插进了手心里,但无济于事。
薛洋刚要说你听我说,就只听到晓星尘变了调的声音。
晓星尘很小的,极其茫然地问道:“你不是,不是说,如果我按照你的要求做,我一切都听你的,你就不再杀人了么……”
“对,我是这样说。”薛洋连忙道。
晓星尘道:“那这是……”
薛洋道:“是,这个人是死了,但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晓星尘颤抖着双手慢慢地抱住自己的头,极力地思索着,狐疑道:“是我的原因吗?是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还是,还是我做的不够……是我不够听话,我没有达到你的心意……是最近吗,我,我,我……”
薛洋看不下去了,冲过来一把拉下晓星尘的双手道:“不是!不是!你闭嘴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是什么原因!”双手被薛洋牢牢地握着,晓星尘疯了一样挣扎大喊:“你不是说只要我听你的你就不会伤害子琛吗!不是说我乖乖听话就不让他杀人吗!可是为什么那个伤口的形状——会是拂雪啊?!”
拂雪,宋岚宋子琛的佩剑。那剑所留下的伤痕,晓星尘再清楚不过了。
他不用看见,只一摸,便马上知晓。
晓星尘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这般绝望,摇着头崩溃地道:“你骗我!你又骗我!!”
“我没有!!”薛洋一把抱住晓星尘。晓星尘抖得太厉害了,连薛洋都要支撑不住,只能更加用力收紧手臂。
薛洋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极力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宋岚那天晚上会来,我明明没做指示,甚至都没有带着他,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没有,你不知道?”晓星尘推开薛洋,一步步往后退,大笑起来:“谁会相信,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晓星尘指着薛洋:“我会相信——你?”
晓星尘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被人欺骗,受人挟制,如果不是为了好友,他又怎会忍受被不共戴天的仇人凌辱玩弄。他能活到现在,也只凭着“保宋岚平安”这一点他还能够,还值得去做的事情吊着。
他的仇人那样作践他,他都忍过来了,这么久,结果就换来这个下场,他的挚友还是不得安宁。可笑的是,他竟然还会相信,受过一次教训还不够,他竟然,再一次相信了薛洋?!
悲愤之下怒急攻心,气血上涌,晓星尘身子晃了两晃,鲜血溢出嘴角。
晓星尘指着薛洋的手指,颤抖着,慢慢地,狠狠地地握成拳。
他要怎么才能将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碎尸万段!
晓星尘冲上前来,徒手朝薛洋挥出一掌,薛洋以手腕格开,反手去擒,晓星尘感受着风向,另只手再次出招。他没有灵力,却还有身上功夫,同样的稳且快,薛洋见招拆招,竟也斗了几个回合。
然而毕竟气力不足,晓星尘还是被薛洋牢牢地止住了双臂。薛洋紧紧地钳制着晓星尘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可以不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至少我问心无愧。”
好个问心无愧!这样的话竟然能从薛洋的口中听到,晓星尘又想笑出来了。
晓星尘道:“好,退一万步,就算你不知道,不知者无罪,但你去杀人,这总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他又道,几乎将这些时日不愿说的,不能说的一吐为快:“嘴上说想和我在这义城一直待下去,实际上仍做着以前的勾当。骗我很好玩,看我被耍得团团转,你一定很开心很得意吧!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
不是的,错了,一切都错了。
薛洋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根本就不是晓星尘说的这个样子,他不是为了他的仇恨,得失,计较杀人。再一次沾染血腥,正是因为他想能够一直跟晓星尘生活下去,这一点,至少这一点他从没有骗过他。
可是纵有万千种理由,晓星尘怕是也不会相信,连薛洋自己都无比清楚地知道,晓星尘怎么可能还会信他。
晓星尘挣扎得太厉害了,疯了一般,鼻子和耳朵里也开始流血。薛洋手做刀状,狠狠劈在晓星尘颈后。
薛洋接住已然晕过去的晓星尘,同他一起跪倒下来。
一切都安静了,夜沉默着,昏黑着漫无边际,只有血腥在仿佛已经稀薄的空气中蔓延。
薛洋紧紧地抱着他,半晌将头埋进晓星尘的颈窝,好像在祈求一丝温度。
薛洋抖着肩膀,张了张嘴,似是呜咽,但没有声音。
他颤抖着道:“对不起……”
【薛晓】荒城囚 15(原著向义城续篇)
15
一向肆意妄为无拘无束的薛洋,开始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了。
早上薛洋在早餐铺子里吃汤圆。这家老板喜欢在汤圆馅料里面放很多糖,吃起来特别甜,所以薛洋很喜欢,隔三差五就跑过来吃。
没有晓星尘的管束,薛洋是不会装模作样给钱的,当然也因为想能经常吃到这里的汤圆,除了不给钱,也没做什么其他“过分”举动。
薛洋一条长腿卷缩着踩在条凳上,刚把一个饱满软糯的汤圆放进口中咬开,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眼熟的身影。
薛洋眼睛毒,一下就认出是前阵子那个企图自杀的青年。
不久前还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要抹脖自尽,现在竟然满面春光地坐在这吃东西。
这人身旁还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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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肆意妄为无拘无束的薛洋,开始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了。
早上薛洋在早餐铺子里吃汤圆。这家老板喜欢在汤圆馅料里面放很多糖,吃起来特别甜,所以薛洋很喜欢,隔三差五就跑过来吃。
没有晓星尘的管束,薛洋是不会装模作样给钱的,当然也因为想能经常吃到这里的汤圆,除了不给钱,也没做什么其他“过分”举动。
薛洋一条长腿卷缩着踩在条凳上,刚把一个饱满软糯的汤圆放进口中咬开,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眼熟的身影。
薛洋眼睛毒,一下就认出是前阵子那个企图自杀的青年。
不久前还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要抹脖自尽,现在竟然满面春光地坐在这吃东西。
这人身旁还坐了一个人,也是个男的,看起来和他一般年岁,身材高挑面目明秀,正张口去接那青年喂给他的馄饨。
薛洋马上就猜到,这个人肯定就是那个阿媛了。他的相好。
可这阿媛不是很不待见他么,让他送米送粮也不肯见他,怎么现在竟肯跟他坐在这里一起吃饭?
这人情冷暖变化可真是无常。薛洋不屑地哼笑一声,低头专心吃他的汤圆,吃了几口,又忍不住朝那边看去。
阿媛好像和那青年说了什么,青年一直低头仔细地听,不知说到什么有趣的事,然后和阿媛一起笑了起来。
大早上有什么好笑的,没睡醒吗。
薛洋又是冷哼一声。他看那个阿媛,虽在普通人里算得上清秀,却也不是那么好看,尤其那张嘴,是不是太大了点,下巴不够尖,露出的手指看得出不是很长,皮肤也不够白净,却硬要穿着一身明艳的姜黄色长衫,也不照照镜子自己能不能撑得起来。唯一还算过得去的那双眼睛,却也太细长妩媚了一点,眼尾竟然还是上挑的,怎么不上天呢。
……相比之下晓星尘就要好看多了。
薛洋想。
不对,哪里是多了,明明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不仅相貌,气质也完全不同,根本不能比较好吧!
无辜的阿媛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遭到薛洋一阵腹诽,又是嘲笑又是痛骂。薛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拿他和晓星尘比。真好笑,完全就不能相提并论。但看那青年和阿媛在一起的样子,薛洋就是觉得不顺眼。
来这家早餐铺子吃饭的人很多,一片嘈杂中,薛洋就是能够听到他两人说话的声音。
青年笑得五官都挤在一起了,夹着一个藕盒递到阿媛嘴边,说道:“来,阿媛吃个这个,很好吃的。”
“好啦好啦,我自己来,这儿人多被看到多不好。”阿媛颇为踌躇,却还是如同刚才那样张口去接,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
“看就看呗,反正我们不早就公开了么,还怕看不成?”
“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那天——哎呀,提到这个我就生气。”
青年马上哭丧着脸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再不理我了。”
“瞅你这样子,真是——让我说什么好?。”
阿媛本是想逗他,那青年也真是老实,竟然就真的害怕起来。阿媛气不打一处来,五指握拳在青年肩膀上锤了一下,笑道:“讨厌。”
薛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直想健步过去把那两人踹翻。
还好他没有那么做,竟然忍住了。三口两口吃完汤圆,拍拍屁股走人,丢下身后不敢怒不敢言的店老板。
妈的……
薛洋骂出声,心中非常不爽。
那个阿媛也太恶心了吧,一男的还故作娇滴,分明就是骗吃骗喝,又因为那天的事儿泄露了目的,怕遭人口舌,不然怎么会和那男的这么快搞在一起。那男的也是个二傻子,他们这种人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
薛洋越想越毒,搞不清为什么这么火大。边骂又边忍不住想,如果晓星尘愿意和自己这样说话,肯心平气和地与他坐下来好好吃饭就好了,甚至对他像阿媛对那男人那样动手动脚也没关系,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不会再骂他打他刺激他了……
操,什么鬼。
薛洋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如果晓星尘真的那样也太惊悚了,那肯定不是晓星尘而是别人假扮来骗他的。
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街坊到义庄有段距离,快走的话也要走上大半个时辰。
薛洋一路上胡思乱想,回到义庄之后,跑到晓星尘的睡处瞄了一眼。
晓星尘还在睡,薛洋就把汤圆连着油纸放进碗中,寻思等他醒来再热了给他吃。
可能是晚上睡不安稳的原因,晓星尘白天也迷迷糊糊的,时而睡时而醒,或者他根本就不想醒过来,梦里还能好受一些。
薛洋怕他这么下去真会憋出病来,难得细心一回,竟跑去街上文房里,也不懂得这些笔啊纸啊是怎么个讲究,干脆每套都来了一份,差点把不大的文房掏空,拖着抱着回到义庄堆在晓星尘房间里。
他知道晓星尘喜欢这些。
过去那两年里没有“走尸”作怪,大片闲暇时光,他经常看到晓星尘坐在桌子前摆弄那些笔墨纸砚。
晓星尘眼盲,但他这方面颇有功底,照样可以凭了感觉写字画画,甚至因为看不到,更加不受拘束,竟是比他之前画得还要传神一些。
薛洋对这些不感兴趣,偶尔跑过来瞅一眼,调笑道道长你这画的是什么玩意,我看都看不懂。
阿箐气得跳脚,她见那苍山劲柏,气势非凡,花鸟鱼虫,真跟活的一样。虽看不懂其中笔法内涵,但直觉告诉她就是画得很好。重要的是,她绝对不允许这个坏家伙说道长的不是。
阿箐叫到:“你当然看不懂,道长画得就是好,怎么的,气死你。
薛洋挑眉道:“你眼睛看不见怎知道道长画得好不好。再说,我不懂,你就懂了?”
阿箐道:“我说好就是好!道长无论什么都做得很好!”
他们又吵起来了。晓星尘笑道:“你不要欺负阿箐。”
薛洋耸耸肩无辜摊手:“哎呦冤枉,明明是这小瞎子欺负我,道长好偏心啊。”
晓星尘莞尔,把笔放回砚台上,将画轴慢慢卷起来,道:“笔墨方面,我的确不够精湛,比不上师兄师姐。”
他这么说,薛洋反而不爽,寻思你那帮师兄师姐有什么了不起。轻巧地走到桌旁道,不由分说地夺过晓星尘手中的画轴,笑道:“那我给你题字如何?肯定就好看多了。”
阿箐下巴掉到地上,愕然道:“你还会写字?”
薛洋得意地一扬头:“那是。”
当然最后好好一张画,在薛洋的一通乱搞下成了鬼画符。
晓星尘喜欢这些,但现下薛洋给他弄来的这些,他动都没动过一下。任凭堆在那里,成了房间角落里的一堆阴影。
“晓星尘。”
薛洋走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
“不要再睡了,至少把饭吃完再睡好不好?”
晓星尘不是被推醒的,而是被惊醒的,他一下子推开薛洋的手,连之前的木然都维持不了,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薛洋本能地一下子举起手来,就要狠狠地打下去——
薛洋这种人警惕性和报复心都极高,谁要是让他不爽,势必第一时间讨要回来,十倍百倍地还给对方,已经成了下意识的本能。
但停在空中并没有落下,半晌干脆甩手放了下来。
如果是之前,薛洋早就想方设法让晓星尘难受,来发泄自己的不甘了,甚至带着某种恶劣的快意,看到晓星尘痛苦,他就有一种扭曲的开心和爽意。
但他发现现在他竟然有点舍不得——也不是舍不得,就是一反常态地下不去手,总觉得晓星尘就这么倚在这里,打哪都不对。
薛洋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团莫名怒火没地方撒,气得他跑去炉灶前,把碗筷全都胡乱摔在地上。
妈的晓星尘,真是不识好歹,自己是觉得汤圆很好吃,才特意带了一份回来,想让他也尝一下。
【薛晓】荒城囚 16(原著向义城续篇)
我来啦我来啦~~
关于转载:谢谢喜欢(鞠躬),但已经说过目前不开放喽,请妹子们不要再问我啦,回复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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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对薛洋避之不及,薛洋却恰恰相反。或许因为有了肉体上的接触,床笫间的缠绵,越发着了迷一般,就算晓星尘靠在那里不说不动,薛洋也能瞅上半天。
当然他不会就那么老老实实地光看就满足了。
薛洋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整天泡在邪门歪道里以炼尸为己任的流氓,缠起人来的功夫却十分了得。
他腻在晓星尘身上,像小孩子抱着自己喜欢的玩具似的,眉梢眼角都是笑。
晓星尘浑身都僵了,推开薛洋就...
我来啦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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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对薛洋避之不及,薛洋却恰恰相反。或许因为有了肉体上的接触,床笫间的缠绵,越发着了迷一般,就算晓星尘靠在那里不说不动,薛洋也能瞅上半天。
当然他不会就那么老老实实地光看就满足了。
薛洋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整天泡在邪门歪道里以炼尸为己任的流氓,缠起人来的功夫却十分了得。
他腻在晓星尘身上,像小孩子抱着自己喜欢的玩具似的,眉梢眼角都是笑。
晓星尘浑身都僵了,推开薛洋就躲,薛洋也没去拉他,兴趣盎然地看着晓星尘慌张的模样。
晓星尘眼盲,但在义庄住得久了,对这里的陈设都颇为熟悉,推开薛洋就往门口奔去。
薛洋闪身先一步过去把门关上,然后转过身来,晓星尘觉察到动静,硬生生停下脚步,不然险些就要撞到薛洋身上去了。
薛洋笑道:“道长真是热情,竟要往我怀里钻。停下干嘛,来就来吧?”
不去理那些污言碎语,晓星尘马上换了个方向朝窗户跑去。
晓星尘灵脉被封,身上动作还是干净利落,伶俐非常。义庄的窗子开得低,眼看就要跳出去。薛洋动用灵力,比他更快,又先一步到达,面对面地将晓星尘抱了个满怀。
薛洋笑道:“这才对嘛。”
晓星尘头皮都炸了,猛地推开他,一步步往后退去,怒道:“我不想跟你玩这种游戏!”
薛洋道:“谁要跟你玩游戏,是你自己投怀送抱。”
晓星尘咬牙:“无耻……”
薛洋道:“道长,你骂来骂去都是这几个词,毫无杀伤力,我听都听厌了,不如换个我爱听的。”
晓星尘一步步慢慢后退,薛洋就一步步慢慢往前,紧紧地逼迫他,犹如猫捉老鼠一般,非要狠狠戏弄一番才吞吃下肚。薛洋简直爱死晓星尘这种无能为力的样子了,好像什么都被自己把控着,占据着,压迫着,真是心神舒畅,心满意足。
门窗关闭,满屋子都是薛洋的气息和他紧逼的脚步声。晓星尘腿撞到桌子上,退无可退,差点摔倒,被薛洋一把揽住腰身。
薛洋道:“不如就叫官人吧?”
晓星尘忍无可忍,朝薛洋狠狠挥出一掌。薛洋轻松接住,握了他手腕把他扯近,道:“以道长你现在的功力,打我就等于调情。”
晓星尘哪里听过这样的市井无赖之话。从前薛洋在身边装傻卖乖,虽然也是流里流气的市井小流氓作风,但毕竟没朝他发过什么狠,相反相处融洽和谐。现在用真面目面对他,想说什么说什么,再没有什么顾忌了。
晓星尘虽然愤怒,但以他的心性,还不至于真的跟薛洋逞口舌之争,只想快快远离。但现下以半躺着的姿势被薛洋抱在怀里,就无论如何也受不了了。
晓星尘挣扎得太厉害,还真被他挣脱了,绕过桌子,随即被薛洋按在墙上。
薛洋牢牢地攥着他手腕按在头两侧,腿挤在他双腿之间,将他整个人禁锢在墙壁和自己之间。
薛洋恶劣地笑道:“人都被我上了,叫声官人很正常吧。”
“闭嘴!闭嘴!”
晓星尘浑身发抖,他不想去想起那些可怕的记忆,真的受够了。薛洋却总爱提起,颇为得意的模样。
看晓星尘的样子,薛洋声音竟然带了委屈道:“难道不是吗?”
“你这个疯子!”晓星尘道:“薛洋,你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我,不说我,你自己都不觉得恶心吗!”
原本挂着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薛洋道:“我有什么可恶心的,我又不像你这些有教养的人一样洁身自好,我感觉好得很。”
太不可理喻了。
晓星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也不想说了。闭了嘴巴将头转到一边去。他受不了薛洋离他这么近,呼吸都打在他的脖颈间。
薛洋眼里闪过戾色,曲起膝盖在晓星尘腿窝处一撞,晓星尘应声跪倒下去。薛洋蹲在他身前,推了肩膀将他按在墙上,一手捏住晓星尘下颚将他的脸强行扭了过来。
薛洋挑着眉毛,还是笑意盎然,但是这种笑是扭曲且可怖的。
薛洋道:“晓星尘,从霜华染血的那一刻起你就跟我是一样的人了,还装什么清高呢!哦不对,应该比我还不如,不然也不会被我压在身子下面随意玩弄。还什么明月清风,传出去你可怎么——”
薛洋向来一吐为快,恶语逼人,非要全方位地大获全胜。
此时此刻他带着恶意地傲慢地嘲讽着晓星尘,却没有那种压人一头的胜利者的爽意了,心里反而难受起来,硬是闭了嘴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薛洋松开掐着晓星尘的手,站起身来,竟是惶然地后退了两步。
“不是,我是想说,我……”
晓星尘又一次捂住耳朵,不想继续听下去了。他是真的怕了薛洋残忍锋利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将他的信念,执着,人生全部都划上道道血痕,使他万劫不复。
有一瞬间的茫然无措,薛洋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那样站在那里。
他很想去拉开晓星尘的手,告诉他不是那样的。他想说的不是这些。
其实他是有别的话要对他说的。
但他没有那么做,因为究竟要说些什么,他都不知道。
他还能够说什么呢?
薛洋第一次主动走进青楼。
面对迎面而来前呼后拥的美色娇娘,薛洋对鸨母道:“有男的么?”
义城不大,青楼也只那么几家,薛洋找的是相对比较大的了,没让他失望,竟真给他弄来了几个男妓。
还真有啊。
薛洋毕竟年轻,对此大感意外,心想人的口味还真是多种多样,却忘了他是怎么对晓星尘纠缠偏执的。
他倒要试一试,对其他的男人他是不是也可以。
暖房里香薰氤氲,烟雾绕梁,层层叠叠的纱幔下,是三个别样男子。
这些男人个个年轻,有英俊冷面的,有妩媚妖娆的,也有稚气未脱的。看到薛洋走进来,后两个都围了上来,只有那个冷面男人为了保持他扮演的角色,暂时按兵不动。
那个满脸稚气的男人也就是个少年,看起来比薛洋还小,非常主动,几乎是腻在了薛洋身上,甜甜地一声声唤着他,直叫人心酥体软。
妩媚男红唇欲滴,媚眼如丝,一双手也不知道怎么保养得,十指纤纤,竟然比女人还女人。攀着薛洋肩膀,虚虚地环住他脖子,道:“今宵一刻值千金,不知道爷爱玩什么姿势,奴家都会满足您哦。”
薛洋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冷面男也坐不住了,走到薛洋身前,竟然想要伸手去捏薛洋的下巴。
薛洋眼中精光闪过,冷面男倒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很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客人,马上随机应变,竟然跪了下来,也没敢去拉薛洋的手,就那么跪着蹭到薛洋扶着椅子把手的手旁,低头亲了下去。
另一边那两人已经开始给他宽衣解带了,手顺着他的衣领探进里面,在他身上轻点划弄。
薛洋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手一抖差点降灾出鞘,叫了一声都给我滚开,丢下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的三个男人,落荒而逃。
薛洋气个半死,直到走回义庄胃里还一阵阵地反着酸水。要不是一刻都不想在那停留,薛洋差一点就把那醉生笑笑楼连窝端了。
操,真是太他妈恶心了,薛洋都要吐了。
看来自己也不是个断袖。还好不是个断袖,男人搞男人,太他妈吓人了。
薛洋后怕地想。
但是为什么……
他坐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那股呕吐感才慢慢平息下来。
薛洋又想去找晓星尘了,他非常急迫地想要和他说话,哪怕晓星尘不理他,他都想要去招惹他,挨着他,靠近他。
其他人不行,男人或是女人都不行,好像唯有晓星尘会让他有这种冲动和向往。无关性别,好像只有晓星尘是跳脱在外的。
但是薛洋没有动。
他脑中映出晓星尘干呕的样子。
薛洋忍不住想,晓星尘面对他强迫的时候,是不是就像他面对那些男妓时一样,觉得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厌恶和恶心?
这天薛洋从外面游荡回来,一进院子,就被一团儿迎面扑来的粉色抱住了腿。
薛洋一惊,眼里闪过寒光,惯性地刷地一声抽出佩剑,眼看就要挥砍下去——
却只听一个甜腻腻粉糯糯的声音道:“好帅气的爹爹哦!”
薛洋的剑还举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了下来,定睛一看,诧异道:“小孩儿?”
就看到晓星尘从屋里快步而出。他感受到降灾的剑气,以为薛洋就要把这孩子斩杀,焦急地喝道:“薛洋!”
薛洋莫名其妙:“为什么会有小孩儿?哪里来的?”
薛洋设的阵法防内不防外。义庄地处偏僻,空无人烟,四周荒凉一片,又因阴气太重,除了偶有几只夜猫在附近出没,连野兽都不敢靠近,防了也没什么用。却不知哪里来的孩童。
这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年纪,穿一身粉扑扑的衣裳,头发盘成两个包子团在头上,用红头绳系着。一双咕噜噜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薛洋,可爱非常,一派天真无邪。
小姑娘差不多只到薛洋膝盖那么高,一点都不怕他,抱着他的双腿不肯撒手,仿佛很是亲热地撒娇道:“爹爹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呀?”
薛洋抓住小姑娘后衣领子把她提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不信人间有白头(下)虐文警告
敖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上盘龙柱的。
他木然的看着那些刑具就在自己身上摆弄,似乎受刑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是别人。
他累了。
疲倦的靠在柱子上,他想着,这可能就是自己的命。
雪白的靴子踩在炼狱之上,与这海底龙宫格格不入。
“阿广……”
“滚。”那龙眼睛都不曾抬。
温热的唇瓣堵上了龙的话语,龙身被仙术化为龙形,敖广猛的睁开眼,铁链哗哗挣扎的作响。
“阿广……阿广……我想你……”眼前的人眼神迷离着,一身的酒味。
“你,你他妈清醒点!看清楚这是哪里!”敖广赤着眼睛吼着。
“我想你……我想你想的疯了……”
“昊天!你滚开!不许碰我!滚啊!!...
敖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上盘龙柱的。
他木然的看着那些刑具就在自己身上摆弄,似乎受刑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是别人。
他累了。
疲倦的靠在柱子上,他想着,这可能就是自己的命。
雪白的靴子踩在炼狱之上,与这海底龙宫格格不入。
“阿广……”
“滚。”那龙眼睛都不曾抬。
温热的唇瓣堵上了龙的话语,龙身被仙术化为龙形,敖广猛的睁开眼,铁链哗哗挣扎的作响。
“阿广……阿广……我想你……”眼前的人眼神迷离着,一身的酒味。
“你,你他妈清醒点!看清楚这是哪里!”敖广赤着眼睛吼着。
“我想你……我想你想的疯了……”
“昊天!你滚开!不许碰我!滚啊!!!”
衣服一件一件的被扔掉,敖广绝望的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上人的冲撞,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似乎感受到他的乖顺,昊天更是起了兴,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荒唐。
敖广只觉得荒唐。
可是这么荒唐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发生在这一晚上。
“昊天……你是不是没有心的……”
————————————————
昊天醒过来的时候,敖广还在昏睡。
他只觉得头疼的紧。
昨天被几个神官拉着多喝了几杯就找不着北了。
也是他心里苦闷,想借酒浇点愁。
然后他就……
他猛的坐起身来,就看到赤身裸体的身边人。
全身都是征战时留下的疤,受刑时受的伤,还有……昨夜贪欢的青紫红痕。
他忙站了起来,手足无措。
此时的敖广,悠悠睁开了眼睛。
昊天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敖广只是古井无波的看了他两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阿广?”
没有回应。
昊天心里微微发涩,披好了衣服,出去了。
敖广脸上蓦的多了两行泪水。
身子微微抖着,终于是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撕心裂肺。
身后又有了脚步声,一只雪白的手颤巍巍的想碰到他的身子,敖广嘶哑着嗓子哭嚎了起来:“滚!!”
“别碰我!!”
泣音渐渐小了下去,却更多的是隐忍。
“昊天星君……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吧……”敖广抱着自己赤裸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昊天咬死了下唇,狠下了心肠,抱住了那一丝不挂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昊天深呼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拧起他端来的水盆里的帕子,替他擦拭着身体。
敖广冲着他腿一蹬:“不要你管!”
有什么东西从那儿流出来了。
“滚啊!!!”
昊天一边被怀里的龙儿无力的打着,一边抱着他不撒手,分开他的腿替他洗着,一言不发。
“你混账……你混账……”
终于是又累晕了过去,昊天替他穿好了衣裳,轻声说了一句话。
“我必替你报仇。”
————————————————
人会死,其实神也会死。
这一天,天帝猝然驾崩。
不知为何,天帝膝下一直无子,几千年过去,竟是没有一个继承人。
这些年,昊天星君已经成为了天帝的心腹,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从他的手里过,天帝临终前,将帝位传给了昊天星君。
昊天星君拿着天帝的手谕,坐上了天帝的位子。
“诶我说,这先帝怎么突然就去了,这不前几天还好好的?”
“不知道,听陛下说是寿数到了,可这天帝寿与天齐,怎么——”
“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威严的声音从几个仙娥身后传来。
“婢子多嘴,请司命恕罪!”几个嘴碎的小仙娥惶恐的跪着磕头。
“以后再敢说这些话,小心你们的性命!”
“是!”
司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左右看了看,无人,这才去了。
但是两日后,这些仙娥都被处死在了诛仙台上,因为她们弄错了天帝的纸墨。
天帝搬进了紫徽宫。
他皱了皱眉头,对着手下人说,这地方脏的很,要重新整修一番。
他遣散了服侍的宫人们,拆了原来的玉阶,所有的摆设,都换成了凡间的样式。
“怎么?你们觉得,放妖龙出来不妥吗?”他敲打着桌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众神脑瓜子上的汗都下来了。
“陛下,不是不妥,而是这妖兽已经被镇压千年,若是此时放了龙族出来,那,那妖兽谁去镇压啊……”
大殿里久久无人再言语。
就在大家等着天帝发火的时候,上面突然传来叹息之声。
“先退吧。”
天帝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是,臣等告退。”
他在书房的窗前,看着梅树发了好一会儿呆,化了形,去了东海。
这是他和阿广一起玩耍过的地方。
可几千年了,他却不敢去见他。
“阿啾——”
一个小喷嚏打在了天帝的靴子上。
昊天微微低头,便看见一支海棠花妖。
已经有了灵识。
海棠花用叶子抱着自己小声嘟囔着:“真冷啊……”
冷?原来凡间现在是冷的。
“哎呀,那位东海的龙王什么时候再来哇。”小花妖期待道。
嗯?东海龙王?
“上次他偷偷化形出来看星星,还陪我说话呢。”
“他长的可真美。”
昊天有些失笑。
这是千年前的事儿了吧。
这小花妖怕是修行不够,灵识时有时无,也记不清日子和时间。
昊天撒了些露水在它身上,便走了。
再想想办法把这些妖族给除了才是。
不久后,紫徽宫就多了一个懵懂的小仙娥。
————————————————
龙族联合妖族的叛乱,是出乎昊天意料的。
毕竟几千年了。
但如果那人恨自己,再叛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当太乙真人带了两个人上了九重天,见到敖丙的第一眼,天帝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也不动。
只需要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和敖广的儿子。
就连众神和哪吒都是惊讶不已。
公龙可产蛋,这是他知道的。
敖丙见上面半天没说话,低着头小心唤道:“陛下?”
“你父皇……是……是谁?”天帝颤巍巍的伸出手来。
“东海龙王,敖广。”
“你娘,是谁?”天帝从没这么紧张过。
“我没有娘,父皇说,我是私生子。”敖丙低着头。
天帝往后退了几步,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
“陛下,我父皇定是以为我死了,只要我去见他,他一定会退兵的!”敖丙焦急道。
天帝突然冲下了玉阶喊了起来:“退兵!退兵!!!!”
“让他们撤!谁若是伤了龙族,军法处置!”
哪吒看着风风火火跑出了神殿的天帝,戳了戳敖丙:“这就是,天帝?”
敖丙愣了愣:“嗯……”
“和你长的好像啊……”
————————————————
这么多年,敖广从未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他心念的,从不是自己的性命。
他早已伤痕累累,再无甚力气了。
只有他的丙儿……
敖广看到儿子平安无事的那一刻,心下一松,两眼一黑就从九重天掉了下去。
但是有人接住了他。
妖族在四周肆虐着。
昊天落在了一处村庄,小心的把人抱着放在了一个农舍里。
那户人家见是天上来的人,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只是缩在屋里不敢出声。
“儿子……”敖广哑着声音问。
“以后我会照顾好他,还有你。”昊天柔声道,“阿广,我来接你回家。”
敖广没有接话。
昊天没有在意,便把他靠在了床上,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好好养伤等我,等会儿丙儿会来找你,我去把这些妖族给处理了。”
天帝周身灵力暴涨,向空中飞去。
敖广还没来得及拉住他的一片衣角。
妖族众多,虽然灵力低不可怕,但可怕的是数量。
昊天带着众天兵天将与妖兽们纠缠在了一起。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屋前,抬头看向天空。
“父皇!”敖丙落在了敖广身前,冲进了他怀里,“你没事吧!”
敖广抱着儿子,摸着儿子的头,眼睛怅惘的看向那人。
神兵,天将,数千年来,那人才是真正的战神。
天上血肉横飞,空中的雨都变成了血红色。
老百姓们战战兢兢的,都露出半个头来看他们,只期盼着别来伤到自己就好。
小姑娘吓的哭出来声,却被家中哥哥捂住了嘴,敖广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妹妹。
当年她第一次斩杀妖兽的时候,也怕的不行。
“父皇,父皇你去哪儿?!”敖丙急急的拦住他。
“丙儿,父皇这些年,对不起你。”敖广低声道。
“父皇何出此言呐?!这都是儿臣应当应分的!”敖丙睁大眼睛看着他。
“这些年,父皇,给你的压力很大,责任也很重,但这,本不该是你担的。”
“父皇!”
“父皇种下的恶果,父皇亲自去还。”敖广的手中幻化出剑来。
“父皇!您身上还有伤,儿臣去,儿臣去帮您,还有哪吒!”
“哪吒是个好孩子。”敖广笑了笑,“你也是。”
“父皇……”
敖广突然把儿子抱紧了按在自己怀里,吻着儿子的发顶,闭着的眼睛落下清泪,他在敖丙耳边道:“以后,要听天帝的话。”
“父——”敖广一个手刀劈下,敖丙便软软的倒在了敖广怀里。
“龙王!”哪吒化成了少年形态,踩着风火轮赶了下来,“你快带敖丙走,妖兽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敖广没有听他的话,只道:“把手伸出来。”
哪吒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办了。
敖广将儿子放在了他的双臂中,正色道:“照顾好我儿子。”
“当然!”哪吒重重点头,他隐约猜出了龙王的想法,“但是你现在没办法帮上忙了,还是回九重天等我们。”
“小屁孩,哪儿来那么多话。”敖广突然嗤笑了起来,恍如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龙宫太子。
敖广默念口诀,结界大张。
“龙王!你干什么?!”哪吒咆哮了起来,“你别自寻死路!”
但他踏上了云霄。
昊天眼皮子一跳,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冲进了镇压妖兽的阵眼。
“敖广!”
敖广远远的对着昊天咧了咧嘴。
昊天怔了怔。
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阿广笑了。
随即他便惊慌失措起来:“阿广!别犯傻!!!!”
东海的龙王立于海面上,足尖一点,整个海面掀起了滔天大浪。
那是东海的王。
金光乍现,敖广断了自己的两只角作为大海的祭品,割破自己的动脉咏唱起来。
“阿广!!不!!!!”
“敖广!你这个叛徒!!早知如此!!我们就该一早杀了你!”九尾狐尖叫起来。
“放你们出来的时候,本王取了自己的血立下血契,只要你们有不臣之心,本王便可以身葬之。”敖广湛蓝色的眼睛变成了金色,“你以为本王今日,想过活着回去吗?”
“阿广!”
“老龙王!!”
是了,敖广从来没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昊天知道敖广是个多么心软的人。
不伤人,则伤己。
“今日,东海犯下滔天大罪,罪臣无能,只得以死谢罪。”敖广的声音回荡在海面上。
“朕不怪你!你回来!”昊天踹开一只被斩杀的妖魔,就往敖广身边飞去。
“臣,谢陛下。”
随即,厚厚的海水屏障挡住了凡间村落,东海海水以螺旋状飞升而起,形成巨大的漩涡。
“不要——!”
妖兽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海水将他们吸附回了东海海底,那能致他们于死地的炼狱之中,冲击力将所有人都掀翻在了方圆百里外。
那是一条龙王用灵魂的祭祀。
暴雨如瀑。
或者说,血雨如注。
敖广抿了抿唇,身形一晃,再无支撑的落向了东海的海面。
可这次,没有人来得及接住他。
————————————————
又是一年冬天了。
敖丙搓着手在外面堆雪人,小脸蛋儿冻的红彤彤的,殷夫人招呼道:“丙儿,快来烤火,外面可冻坏人了,我给你和哪吒烤了红薯,先垫垫肚子。”
“来了!”
这天是吃团年饭的日子。
殷夫人上完菜祭完祖宗,便叫了大家一块儿来吃饭。
“你爹最近怎么样了?”哪吒咬着筷子,“你回去过吗?”
“还能怎样,老样子。”敖丙叹了口气。
“那也不能天天都呆在宫里不出来。”殷夫人担忧道,“这哪怕是神,也要憋出病来。”
“他……他最近一直都陪着我父皇的……尸身,不肯交给旁人看着的。”敖丙说着,眼睛就红了。
“好孩子,来吃菜。”殷夫人忙转移了话题。
“我听师父说,有法子可以淬炼出万物灵气,我猜他这两天一定是在和你爹商量这事儿呢,别担心啊。”哪吒拍了拍他的肩。
“嗯……”
昊天又梦到那天了。
他的阿广从天上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落进了海里。
他从海里把他捞起来的时候,敖广的嘴唇打着哆嗦,角断了,血也流的差不多了,只因为他曾经在九重天上呆过,身上还有微弱的仙力,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阿广……阿广你别睡,我带你回九重天,我带你回去治伤!”昊天努力的抱起他。
“公孙……”敖广小声唤道。
“我在!”
“好冷……”
“我在呢,我在呢,不冷了……我给你吹吹你就不冷了!”昊天,不,公孙渑拼命揉搓着他的手给他哈气。
“公孙……我……害怕……”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谁都不用怕……”公孙渑抖着声线,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好疼,公孙!好疼啊!”敖广突然喊了起来,“我的鳞甲!我好疼啊公孙!”
“对不起,对不起阿广,对不起……”公孙渑泣不成声。
他对得起天下人,唯独对不起他的阿广。
敖广又突然笑了。
“丙儿……”
“父皇……在这儿呢……过来……来父皇这儿……”
公孙渑没有停止输送灵力,他往天上赶着,泪流满面。
“我……好喜欢你啊……”
公孙渑一怔,低头去看他。
敖广的身子僵硬着,脸上也僵硬着。
那是一个笑。
“阿广?”公孙渑不可置信的拍了拍他的脸,“阿广?”
没有人再回他了。
“阿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广!!!!!!!阿广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雨腥风里,天地之间,只有一个他。
他是天帝,是世间最尊贵的人。
他是昊天,是斩妖除魔的大英雄。。
他是公孙,是辜负了朋友的孤家寡人。
他是……他是谁呢?
“阿广!”天帝从梅树下猛的惊醒过来。
“陛下?”小仙娥担忧的看着他。
“原来是做梦……”天帝揉了揉额角。
“陛下可要用膳?”小仙娥端着吃食,强笑道。
“不了,我去看看阿广。”天帝掀开毯子。
“您是说龙王吗?”小仙娥道,“我正要与您说您那个法子……”
“公孙。”
天帝身体一震。
他缓缓转过身来。
那人似乎还是当年的模样,少年时举着糖葫芦,非拉着他吃着不成体统的零食,然后笑着喊他一句。
“公孙。”
与君共白首 (1)短篇 甜
被陈情令虐的死去活来,私心想写一个最适合他们的结局,估计下周三之前写完。之前写过片段,各位可以猜猜剧情。
第一章
大殿里,菩萨慈眉善目地低垂着眼。红幔飘飞着,遮住了声音,若隐若现地,有人在讲话。
“薛施主,贫僧无能为力。”一位上了年纪的和尚做了个手势,转身便想离开。
“不可能,人人都说你这安若寺有一株佛莲,可医死人谷,活人魂。”薛洋双手撑着,面容带笑,眸子里却是一片冷寂,笑意未达眼底。
“那施主便...
被陈情令虐的死去活来,私心想写一个最适合他们的结局,估计下周三之前写完。之前写过片段,各位可以猜猜剧情。
第一章
大殿里,菩萨慈眉善目地低垂着眼。红幔飘飞着,遮住了声音,若隐若现地,有人在讲话。
“薛施主,贫僧无能为力。”一位上了年纪的和尚做了个手势,转身便想离开。
“不可能,人人都说你这安若寺有一株佛莲,可医死人谷,活人魂。”薛洋双手撑着,面容带笑,眸子里却是一片冷寂,笑意未达眼底。
“那施主便随我来。”和尚像是被他缠的没有办法,轻叹了口气,走向一所僻静的后院。
薛洋跟随他来到一个水池旁,池子里水华流转,清澈至灵,一株白色的莲花静静挺立。
“当年我安若寺开山先祖曾与秘境中寻回一袋莲子,千年不腐。先祖无他多想,随手甩入一方水池中,没想到,来年便有一株生叶。”和尚招来了一名弟子.,低声说了两句。
没过一会儿,那名弟子手捧着一个托盘,里中有一粒莲子,清浅透亮,不似凡品。
“这莲子怎么用。”见连日的奔波有了成效,薛洋的笑意也真了几分。
“宝物虽珍惜,却也需要人力。莲子虽不是凡品,却也需要浇灌,需有一人年年不渐歇,日行善事,以人间真情感之化之,最后需一步一扣首,来安若寺请灵,了却因果,方可有效。只是,却没人能做到。”和尚看向山下村集,炊烟袅袅,红尘滚滚,喜笑嗔怒,悲欢离合。眼中神色不免悲戚了起来。
“我如何判断真假,若是你说的是假,我岂不是白忙活一趟”薛洋依旧笑着,眉毛高高挑起,嘴角一丝下滑的弧度显示出怒气。
“我也不知真假,多年未有人成功,只是前人记载。”那和尚面对薛洋的怒气,倒也不慌,平和地拨着佛珠。
“那东西我先带走,改日来拜访大师。”薛洋将东西一卷,放入怀中,便下山了。
他没有御剑,一阶一阶地走着,半山腰时,寻了个草地,随便拨了两下,便倚着山石半躺。月光从林中照下,映衬着腰间蓝色的锁灵囊更柔和了几分。
薛洋看着,突然大笑起来,他似乎遇见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眼泪都流出来。
糖一下一下地翻飞着,他拨开一个,扔进嘴里,又将剩余地好好收起来。这是他从义庄翻出来的,晓星尘留给他和阿菁的,所剩不多,他是在心情好的时候吃。
“晓星尘,很快你就能回来了。”他抚摸着线头有些松动的布料,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
与君共白首 (2)短篇 甜
感觉铺垫太长,不过没铺垫觉得少了些什么,加油看吧。
第二章
“锃”一道冰蓝色的光芒闪过,霜华出鞘,前方走尸应声倒地。
宋岚上前查看,瞳孔却突然一缩,无他,走尸的脖子上有黑色纹路缠绕。
“阴虎符。”他颤抖地念出,又想起多年前那个晌午,手不自觉地抖起来,霜华都快握不住。
突然,走尸燃烧起来,宋岚用袖子捂住口鼻,烟雾散去后,地上赫然出现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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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铺垫太长,不过没铺垫觉得少了些什么,加油看吧。
第二章
“锃”一道冰蓝色的光芒闪过,霜华出鞘,前方走尸应声倒地。
宋岚上前查看,瞳孔却突然一缩,无他,走尸的脖子上有黑色纹路缠绕。
“阴虎符。”他颤抖地念出,又想起多年前那个晌午,手不自觉地抖起来,霜华都快握不住。
突然,走尸燃烧起来,宋岚用袖子捂住口鼻,烟雾散去后,地上赫然出现几行字
“明日午时琅琊见,过期不候。”
虽无留名,宋岚却也猜到了留字的人。
“薛洋,你这回又耍什么花样。”宋岚抚摸着霜华,眼中闪过痛苦。
第二日,琅琊城内,宋岚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休息。大厅里,零零落落的人聊着天。
“赵兄,听闻这一带有个很厉害的噬魂兽,可有意结伴夜猎。”一位着玄衣地男子喝了口茶,问向另一位穿深衣的男子。
“各位公子还不知道吧,那噬魂兽被一个穿白衣的道长解决了。那仙人还在帮忙医治失魂的人呢”小二倒了壶茶,听到他们的话,便忍不住插嘴。
没等他们惊讶,宋岚却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小二面前,抑制不住颤抖地嗓音问道:“那位道人现在在哪?”
小二看面前黑衣男子,面容俊朗,孤傲如松,手握一把佩剑,猜出他也是个修仙之人,便给他指明道路。
“向前走几里,右拐,那有个小村庄,受伤的人都在那儿”
“多谢”宋岚辞谢了小二,转身走出酒馆。
那村庄不远,户户都用篱笆围起来,院子里养鸡养狗,屋后有开垦的菜地。村中心有一个广场,宋岚沿小路走了过去。
伤员都躺在地上,有几个女子在一旁照顾,失了魂的大多是青壮年。宋岚细细望着,在一个小角落里停住了目光。
那是一名穿白衣的男子,眼上蒙着一圈白布,身形偏瘦,脖子上有一道伤疤,却不衬得他凶恶,反是风姿卓越,晴光霁雪。
宋岚向前走了几步,也不知改说什么,他与晓星尘,许久未见,造化弄人,多年前竟是没说一句话便再未相见。
那白衣男子像是注意到了有人来了,嘴角轻扬,露出两颗小虎牙。
宋岚的脚步一下子顿住,脸上血色尽退,转身走出广场,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住脚步,再一瞧,身后已跟着一个人。
“你为何装作他的模样?你还害的他不够惨。”宋岚看着薛洋,眼眶微红,几乎是咬着牙说。
“与你何干,臭道士,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说这个的。一年后,如果你想救晓星尘,就到义城来。”薛洋笑眯眯地撑着手,望向气极的宋岚,看见他握在手中的霜华,面色一下冷了下来。
“你要是想救他,就过来。别的你不需要知道。”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又变成那个清风明月的晓星尘。留下宋岚一个人愣在原地。
云深不知处
静室里,魏无羡坐在榻旁,就着一盏油灯写着什么,他忽然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说了句: “阁下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前辈你在云深不知处还真是快活啊”下一秒,薛洋站在门口,他换下了白衣,穿上一身黑,吊儿郎当地倚着们。
“说吧,什么事”魏无羡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写了起来。
“也没有什么大事,前辈你与温情交好,自然有她的剖丹手稿,对吧。”薛洋眉眼含笑,一副邻家无害少年的模样,降灾缺不安分的躁动起来。
“哦,你想要这个,我若不给如何?”魏无羡放下笔,拖着腮,熟视无睹他的杀气。
“那便只能抢了。”薛洋的手按在剑鞘上,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我又没说不给你,着急什么?”魏无羡突然笑了,他慢悠悠地下了榻,走到书柜旁,从抽屉里抽出一沓纸,扔给了薛洋。
“那便多谢前辈。”薛洋装模作样地做了个礼,一个纵身,飞出窗外。
魏无羡站在窗边看了许久,察觉到身后馥郁的檀香气息,便软了身子,懒洋洋地往身后火热的身躯里靠。
“二哥哥,回来了?”魏无羡忽然转了个身,将头埋入蓝忘机颈窝中,蹭了蹭。
“嗯,刚才何人来访?”蓝忘机伸出手,犹豫了会,摸了摸魏无羡的头。
“薛洋,他来找我要温情剖丹的手稿。”魏无羡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蓝忘机。
“为何给他?”
“我想起那十三年,你是不是也是如此寻我,各种方法用尽。”他又伸手去够蓝忘机抹额的尾端,缠在小指上,心不在焉地说着。
“魏婴,我…”蓝忘机睫毛颤了颤,琥珀色的眸子望向魏无羡。
“我知道,你不必多说。”魏无羡收起了平日里爱笑的模样,温柔地望着蓝忘机。
看了许久,魏无羡突然笑了起来。
“何事?”
“想吃白菜了。”说罢,便拉着蓝忘机,走入内室。
月光悠悠照着云深不知处,撒下一地清辉。
小小小甜饼。
*真的真的超级短,甜的话就好了。(等以后说不定写个长......mua)
*感谢喜欢,啾。ヾ(◍°∇°◍)ノ゙
赵吏最近不知道打哪儿新学了一个词,那个词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甚至可以说是普通的有点不起眼。但是,赵吏总用它来称呼夏冬青,这就令夏冬青感到又恼人又稀奇的。
“小朋友”这真的是个很普通平常的名词。
夏冬青是这么认为的,但这点赵吏和他想法有点不同。
“小朋友,起床了呀。”赵吏凑近夏冬青耳边,带着低沉的笑意说着。
于是,夏冬青在困意中迷糊的面无表情的醒来,如果不是那接近赵吏嘴唇的耳朵红了一片,赵吏还真以为他无动于衷。
赵吏,你大爷的。夏...
*真的真的超级短,甜的话就好了。(等以后说不定写个长......mua)
*感谢喜欢,啾。ヾ(◍°∇°◍)ノ゙
赵吏最近不知道打哪儿新学了一个词,那个词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甚至可以说是普通的有点不起眼。但是,赵吏总用它来称呼夏冬青,这就令夏冬青感到又恼人又稀奇的。
“小朋友”这真的是个很普通平常的名词。
夏冬青是这么认为的,但这点赵吏和他想法有点不同。
“小朋友,起床了呀。”赵吏凑近夏冬青耳边,带着低沉的笑意说着。
于是,夏冬青在困意中迷糊的面无表情的醒来,如果不是那接近赵吏嘴唇的耳朵红了一片,赵吏还真以为他无动于衷。
赵吏,你大爷的。夏冬青心想。
这还没完。
私下还好,赵吏倒没那么肆无忌惮。有别人在的时候,那是喊得一口一个亲热,甚至能让你听得差点儿不记得那几个字长什么样来着。
“小朋友,来吃饭。”
“小朋友,你怎么不理我啊?”
“夏冬青小朋友,你家男朋友叫你呢!”
“诶哟,我家小朋友面子薄,羞得很呢。”怪里怪起的语气。
娅:烦人!有男朋友这么了不起的嘛,是挺了不起的。
为了不影响吃美食时的好心情,娅拉起一脸懵的夏冬青硬生生塞到赵吏怀里,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至少赵吏暂时安静了。
娅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遇见鬼的时候,夏冬青选择自闭。
赵吏蹲在哭得满脸眼泪的厉鬼面前,“就是你欺负我家的小朋友?瞧把你能耐的,怎么不找我陪你玩?你让我家小朋友这么晚回家,我担心得心里难受,脑阔也疼,等一下我家小朋友要真跟你跑了,你说我是给你一子弹呢还是一枪呢。”
厉鬼:玩不起玩不起,错了错了,我想去轮回了。
夏冬青:......
虽然夏冬青可以把这些都当做是赵吏无伤大雅的小情趣,但毫无节制还是会有点恼羞的。
“小朋友,来,你家男朋友来接你回家了。”赵吏笑着才要去牵夏冬青的手,夏冬青先赵吏一步牵起他的手。
“小朋友没有,男朋友倒有一个,你要不要?”这话反倒把夏冬青自己给说的脸红起来了,他害羞却还是要直视赵吏的模样,在赵吏看来真的是欢喜紧了。
“要的要的,小男朋友。”他握紧了夏冬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