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严文|吸根烟,接个吻
暴躁文哥x暴躁翔哥
全文加番外1w+,主要番外有点长,正文不长,小甜文,伪现实穿越,结局be/he看你理解
文哥穿回15岁追男朋友的故事
新文链接:文严文:不麦麸的话就会死
楔子
草,老子还得再追几遍啊!——摘自刘耀文的日记
一
刘耀文是被疼醒的,他咬着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空气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口腔,疼得他直打哆嗦。
艹!
他在心里暗骂一句,可脑袋已经疼得不听使唤了,他现在只想找严浩翔,哪怕两个人在冷战,哪怕两个人前天才吵完架,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忍着疼大...
暴躁文哥x暴躁翔哥
全文加番外1w+,主要番外有点长,正文不长,小甜文,伪现实穿越,结局be/he看你理解
文哥穿回15岁追男朋友的故事
新文链接:文严文:不麦麸的话就会死
楔子
草,老子还得再追几遍啊!——摘自刘耀文的日记
一
刘耀文是被疼醒的,他咬着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空气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口腔,疼得他直打哆嗦。
艹!
他在心里暗骂一句,可脑袋已经疼得不听使唤了,他现在只想找严浩翔,哪怕两个人在冷战,哪怕两个人前天才吵完架,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忍着疼大声喊着:“严浩翔!严浩翔!”
可没人应他。
出去了吗?还是懒得理他?
刘耀文猜不准,他捂着半边脸,疼得眉毛都拧成了一团,真他妈疼啊!怎么老大不小了还能被智齿折磨,还偏偏在这时候,真当自己这儿是牙齿培养基地了,他一边默默吐槽,一边习惯性向裤子口袋摸去,可摸了好半天,甚至摸遍了全身上下,愣着没找见一根烟。
“艹!”这次不是暗骂了,是正儿八经正大光明地发泄,“严浩翔!你又把我烟丢了?”他说得咬牙切齿,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恼的。
可还是没人理他。
真是的,难不成真不在?
他打开手机,扫了眼上面自己的单人屏保,心里更烦了。
于是飞快地点开微信,找到置顶上的[严浩翔],呵,连名字都改了,真够可以的!刘耀文气得冷笑了一声,手上动作倒是不停,聊天框→⊕→语音通话→视频通话,熟悉的音乐响起,他不紧不慢地坐在床头,等着对方接通。
“喂?刘耀文?”
“严浩翔!你真够可以的,屏保给我换了就算了,连称呼都换了啊,你真打算和我分手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疼得他的手直打颤,可他顾不上牙疼不疼了,他得讨个说法。
“什么跟什么啊!刘耀文!你还在做梦吧!谁要和你分手了?不是!谁动你手机了,也不是,谁和你在一起了!”
这一连串的反问把刘耀文窝在心底的坏情绪彻底点燃了:“呵,现在不认账了?你真当自己是睡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从这头传到那头,又从那加了扩音效果的听筒里传到了对方耳朵里,严浩翔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可好歹是当哥哥的人,加上情绪不爱外露的性格,他按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电话那头骂了句:“有病!”啪地挂了电话。
“走吧,都站那儿干嘛呢?”他把手机丢到口袋里,一脸风轻云淡地回头看了眼已经在风中凌乱许久的五个人。
“你俩在一起了?”这是嘴快的贺峻霖。
“然后又分手了?”这是吃瓜吃得正起劲的张真源。
“中间还睡了?”这是成年了的丁程鑫。
“没有,他做梦!”
真是一语双关,连宋亚轩都忍不住要为之鼓掌。
“赶紧回去吧,耀文还等着药呢。”最后还是马嘉祺发了话,六个人这才如梦初醒地往宿舍赶去。
二
刘耀文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页面,气得火冒三丈,再加上牙疼,整个人狂躁地不行,他狠狠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床头柜,心里还是烦躁地厉害,要是有根烟就好了,他托着另外半边脸如是想到。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开门的动静,他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坐起来,火急火燎地打开门,咚咚咚冲下了二楼,他必须得讨个说法,这男朋友他也当得太憋屈了。
“严浩翔!你给我把……”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看着拿着大包小包的六个人推推搡搡地涌进了客厅,中间夹杂着“你别推我!”“哎哎,小心点,那里面是汤!”的吵闹声,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们怎么来了?
“耀文儿?你不好好躺着,下来干嘛?”丁程鑫放下手里的购物袋,一边指了指马嘉祺,“你药在马嘉祺那儿呢。”
“我,我,我,我牙疼,下来喝杯水!”
“我还以为你找你男朋友,是不是,翔哥?”贺峻霖笑着打趣道,一只手搭上严浩翔的肩膀,脸上满是调侃的表情。
从一开始都没正眼瞧过他的严浩翔头也不抬地把袋子里的串往外拿,不适地耸了耸肩,倒也没真的把贺峻霖的手赶下去。
这下,刘耀文脸上的表情彻底垮了,他走上前,一把揽过严浩翔的肩膀,把人搂进怀里,宣示主权一样看着贺峻霖:“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呀!”
“……”终于肯抬头看他的严浩翔说出了他从进房间来的第一句话,“你有病吧刘耀文!”
三
最后还是马嘉祺出来打了圆场,他把两人推到房间里:“你俩好好聊,聊完再出来,对了,耀文,你药别忘了吃。”话虽这么说,药到底是塞到了严浩翔手里,“你盯着他吃。”搞得严浩翔一脸黑人问号,还没来得及说话,面前的门就被咔地一声锁上了,没错,从外面,锁上了。
这下出也出不去了,严浩翔认命地坐在床边,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刘耀文,对方低着头,时不时用余光瞄他一眼,见他看过来,立马收回目光,没事人一样玩着裤子上的腰带。
怎么那么狗啊!他这话不是在骂人,他爷爷家里有只哈士奇,每次做错事时都是这幅表情,一模一样。
这么想着,严浩翔心里的气消了点,把手里的消炎药从药板上抠下来,然后递到刘耀文跟前,面无表情地说:“赶紧吃了,省得又疼糊涂了乱说话。”
刘耀文看着面前的药,还有那双与印象中一样又不一样的细白小手,一时有些恍惚,鬼使神差地就着对方的手心吃了药,在唇碰到对方手心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手抖了一抖,这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什么糊涂事,他抬头看着严浩翔,咕咚一下把药给咽了,然后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说我有病你信吗?”
对方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像是便秘找不到厕所一样的难堪,这话他可不敢说,他怕被打。
严浩翔此刻的心情着实像便了秘一样,准确来说,还不如便秘呢。
他五味陈杂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我可去他的吧!”
四
折腾到半夜的两个人都有些精疲力尽,别瞎想,是字面上的折腾,一个是气的,一个是累的,最后严浩翔丢下一句:“赶紧洗洗睡吧,明天别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了。”按掉了床头的灯,然后大刺刺地躺在了刘耀文的床上,没办法,谁叫门还锁着。
刘耀文在黑暗中应了句,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难为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此时只能像个毛球一样缩在角落里,他不敢碰严浩翔,怕对方真发起脾气再也不理他,好在对方是秒睡的类型,没一会儿,身边就传来了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可刘耀文哪里睡得着,他心里乱得可以织毛衣了。
他居然穿越了。
真是狗血他妈给狗血开门,狗血到家了!
他暗暗吐槽了一句,难怪马哥他们都在,难怪严浩翔骂他有病,他可不是有病嘛!顶着14岁的皮囊操着27岁的心,还凶了尚未是男朋友的严浩翔,真是脑子被门挤了才能做出来的事。
等会,所以说,严浩翔不是他男朋友,对啊,严浩翔还不是他男朋友!天哪!
27岁·刘姓·刚拔了智齿·初中生彻底自闭了:我还凶了他,这是什么开局即地狱的魔鬼游戏!
刘耀文简直要崩溃了,严浩翔有多难追这事他绝对最有发言权,他从16岁懵懵懂懂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对方开始,无论是主动出击还是小心呵护,对方都屹然不动,像极了那天山顶上遗世独立的雪莲花,最多给他一个笑脸,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够意思啊!哥们!”谁要和你做哥们了,我的傻翔哥。
但好歹是追到手了,两人从此和无数的小情侣一样,该腻歪时腻歪,该干架时干架,又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冷战能冷个一个月,谁也不肯服软。
这次也不例外,成年后他染上了烟瘾,严浩翔讨厌烟,嫌对身体不好,两人没少因这事吵架,那天刘耀文因为自己的粉丝和严浩翔的粉丝在广场上掐起来气到不行,脑子一热亲自下场发了条微博,附上了两人一起练完舞满头大汗的合照——天好热,都熟透了。@严浩翔0816
这下好了,微博彻底炸了,#天好热,都熟透了#热搜挂了一天一夜,两方粉丝掐的更起劲了。
盐汽水姐姐说都解散八百年了某人还倒贴,满月姐姐说都老死不相往来了还得被迫营业,总之,没一边信的,只有半截身子已经埋进土里的枪姐们,一个个跟诈了尸一样在文严文超话里乱嚎乱叫,阵势大的比伊拉克战争还热闹,于是刚降下来的热搜又被顶上去了,还从黄灿灿的‘热’变成了红彤彤的‘爆’。
这下可好,全天下都知道刘耀文和严浩翔有多熟了,可当事人之一不开心了。
“你这不是胡闹嘛!”
“哪里胡闹了,我就是看不惯!”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避嫌,你个当偶像的怎么连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你给我扯职业道德,严浩翔,你现在给我扯职业道德,我俩都在一起七年了,也该公布了吧!”
“不行,再等两年。”
严浩翔一句话堵得刘耀文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一天没吃饭,胃也疼得难受,他烦躁地从口袋摸了一根烟就往嘴里送,结果对方又拿这事说他:“不是答应我戒烟吗?”
“烦,想抽!”
“行啊,那你抽吧,我不管你了!”说完,严浩翔摔了门就走,他当下就追了出去,结果在半路上因胃疼晕了过去,一醒来就穿了。
真是的,怎么偏偏赶上自己智齿发炎呢,他那时真的疼蒙了,一时半会没意识到自己穿越了,这下回过神,才反应过来。
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明天再想吧,心大得可以装得下一整个地球的刘耀文叼着根不知从哪找到的木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五
严浩翔做了个梦,梦到一只大章鱼张牙舞爪地爬到他的身上,怎么也弄不掉。
夏天的缘故,他浑身上下闷了一身热汗,就这样,半梦半醒间,噩梦里的章鱼收紧了触手,他彻底醒了过来。
醒了之后发现当下的情况比噩梦还诡异,大章鱼变成了刘耀文,一只手垫在自己的脑袋底下,另一只手搂在自己腰间,两只脚更是把自己的脚捂得严严实实的,热腾腾的温度从对方身上渡过来,鼻息间满是对方身上好闻的洗衣粉味,难怪自己热得一身的汗。
更诡异地是,他竟然就这么窝在刘耀文怀里,双手搂着对方的背,毫无防备地睡了一夜,联想到昨晚的事,严浩翔的太阳穴突突地直乱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从对方怀里抽出来,谁知自己的左手刚从对方的手臂间抽出来,面前的人就把他的手攥住了,不仅攥住了,还用嘴唇轻轻蹭了下:“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谁跟你闹了!严浩翔彻底炸了,他飞快地抽出自己的手和脚,然后狠狠地在对方大腿上踹了一脚:“刘耀文,你给我起来!”
刘耀文做梦做得正香,梦里的严浩翔又乖又温柔,被亲的时候绯色从脖子爬到脸颊,漂亮得不像话,他心里爽得不行,结果这飞来一脚把他的美梦踹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面前满脸通红的严浩翔,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习惯性地凑到对方跟前,吧唧一口亲到了对方的嘴上:“早啊宝贝。”
“你们昨晚上聊得……抱歉,走错了,你们继续。啪!”
被关门声震得脑袋嗡嗡响的刘耀文此时彻底醒了,丁程鑫的话犹在耳边,他盯着严浩翔的脸,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拐了个弯:
原来不是羞红的,是气红的。
真好看呀。
六
于是2020年五月的某个早晨,TNT的公寓彻底炸了。
“卧槽!卧槽!我说什么!我说什么!”这是激动得开始爆脏话的宋亚轩。
“宋老师慧眼识男同,在下佩服佩服啊!”这是戏瘾发作的贺峻霖。
“这瓜那么大吗,不是,拆你俩官配你俩咋还那么高兴?”这是一边吃瓜一边没事瞎操心的张真源。
“就我一个想知道他俩谁上谁下的吗?”
“……”
“……”
“……”
“丁会长,还是您会磕!”
“丁老师,书无店砸!”
“丁哥,牛逼啊!不亏成年人!”
“丁儿,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啊!”站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马嘉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届队友怎么这么难带。
七
“对不起,翔哥,我真的睡糊涂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看着站在床边低头道歉如捣蒜的刘耀文,严浩翔压着心里的火,最后按着胸口摆了摆手:“别,别叫我翔哥,我叫你哥,行吗?这样,咱们各退一步,都当做今早的事没发生过行吗?”
对方点了点头,不肯抬头,用余光偷偷瞄了眼他,他也权当没看见。
“那行,我走了,记住,忘了啊,全给我忘了!”他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钻进刘耀文的脑袋里替对方把这段记忆彻底清除。
真是的,长个智齿而已,怎么脑袋还坏了。
严浩翔暗暗吐槽道,在看到客厅里五张跃跃欲试的脸时,太阳穴突突跳得更厉害了。
“翔哥,你和耀文?”
“怎么了?有事吗?”
“这不关心一下你俩的感情生活嘛?”
“别关心,没感情。”说完,他面无表情地走进厨房,一晚上没吃东西,他真有些饿了。
随后而来的刘耀文好死不死听到了他的这句话,脸上顿时露出了如丧考妣的神情,同为智齿患难者的贺峻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没事啊,耀文,听你贺哥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要摘你翔哥这朵带刺的小玫瑰。”
“我没事。”他闷闷地说了句,“我俩闹着玩呢。”
就是闹得大了些,对方不想理他了。
八
上次的事后,严浩翔和刘耀文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本来这时候两人已经熟了,结果被他这么一弄,彻底崩了。比陌生人还不如。
他突然想到自己之间看过一个电视剧,叫什么《陌生的恋人》,这下好了,设定全跑他俩身上了。
“贺儿,帮我拿下浴巾,我忘拿了。”
这天,思来想去总觉得委屈的刘耀文决定找严浩翔说个清楚,至少,别那么讨厌自己了。他真受不了对方每次看他时冷冰冰的眼神,比他输了比赛,丢了篮球还难受。
结果一进来就听到对方喊贺峻霖的名字,他听了又吃味又心酸,原来严浩翔之前和贺峻霖那么亲近,他还以为拿浴巾是男朋友的特权呢。
虽这么说,可未来的三好男友还是乖乖地取了浴巾,然后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你怎么这么慢啊!”对方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他更酸了。
“不是贺儿,是我。”他赌气地丢下这句话,把浴巾塞到对方的手里跑了。
跑回自己的房间又开始后悔,20多岁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还不如18岁的马哥稳重。
他胡乱抓了把头发,想抽烟又不敢抽,最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把整张脸埋在了枕头里,隔了那么多天,对方留在枕头上的味道早就散了,他只能靠回忆来弥补自己的难过。
严浩翔喜欢用柚子香的洗发水,再加上他本身身上就有股淡淡的清香,刘耀文说不清是什么香,有点像苹果,又有点像桂花,反正很好闻。
“严浩翔啊!我该怎么办啊……”
严浩翔倚在门上,刘耀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着叫人心里怪难受的。
这房间隔音也太差了,他为自己的难受找借口,手放在门上放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敲响。
九
那天之后,刘耀文决定改变策略,现在的严浩翔远比20多岁的严浩翔脸皮薄,只要他脸皮厚点,总能融化了。
话虽这么说,可真碰上对方,他还是怂。
“你你你,”他端着刚从外面买回来的臭豆腐站在严浩翔面前,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话。
“好香啊,给我买的吗?”
“嗯,都是给你的。”对方接了过去,一脸高兴地道了谢。
这下轮到刘耀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奇了怪了,这态度怎么变化得那么快。
但他从来是不愿深究的性子,严浩翔开心他就开心,严浩翔难过他就难过,所以,眼看着对方愿意亲近他了,他心里早乐没边了,哪里还管对方这态度变得突然。
可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你不生我气啦?”
“生气?生什么气?”严浩翔咬了口臭豆腐,慢条斯理地反问道。
16岁的严浩翔真是小天使啊。要不是怕对方又不理他,刘耀文恨不得现在就抱着对方亲两口。
和自己男朋友重归于好的刘耀文这两天做什么都开心得不得了,洗碗洗锅开心,写作业开心,不抽烟也开心。
这幅身体没瘾,只要他心里不烦,就不会想抽,他不止一次地想,哎,真得让严浩翔也穿一次,他那时候多可爱啊,又不抽烟,对方肯定满意得不行。
就在他开心得忘乎所以的时候,一件可以列为他人生中最后悔的三件事之一发生了。
那两天他牙疼得难受,可最近正在排新舞,一时脱不开身,半夜,他被智齿折磨得不行,于是一个人爬起来吃止痛药,他习惯性抽出手机看了眼时间:5点29,然后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重新钻回了被窝。
几分钟后,他再一次睁开了双眼,拿起手机——2020年5月29日 05:31,这不是严浩翔手受伤的日子吗!
十
拥有预知能力的刘耀文彻底睡不着了,连牙疼都顾不上,一大早就跑到严浩翔房间:“浩翔,你今天不要去练舞,你手会受伤!”
严浩翔睡得正香,此时被刘耀文的声音闹醒后,起床气大得不行:“你有病吗,刘耀文。”
从穿过来到现在不知被骂了多少次有病的刘耀文已经顾不得为自己辩解了:“我说得是真的,你信我,严浩翔!”
“好好好,不去,不去行了吧?”严浩翔应付了两句,倒头睡了过去。
刘耀文得到肯定的答案还是不放心,他记得严浩翔当时受伤是晚上九点多,总之,九点之前他不能让严浩翔靠近训练室,于是大家陆陆续续起来后,他又跑到负责他们生活起居的哥哥那儿,说自己牙疼,要去看牙。
……
“所以你拉我过来干嘛?给你加油助威吗?”严浩翔手插着口袋坐在医院走廊里的长椅上,一脸无奈地看着刘耀文。
“我,我害怕。”刘耀文脸也不要了,用了个最扯淡也最有效的说法。
这下严浩翔乐了,刘耀文虽说是他们中最小的那个,但压根不像弟弟,甚至有时候还会反过来管他,叫他这个哥哥当得委实憋屈,今天可倒好,头次听对方说自己害怕,他恨不得把那句话录下来回去给丁儿他们几个循环播放。
“你害怕呀。”他面上还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真害怕,怕得不行。”刘耀文一把抓住严浩翔的袖子,目光恳切地说道。
“那你撒娇,你叫我翔翔哥哥,我就答应陪你。”他也只是想逗逗对方,哪怕对方不叫他也会陪着,毕竟,拔牙不是小事情,他怕对方一会儿拔完了见没人在他身边难过。
“翔翔哥哥,你就答应耀文弟弟,陪他一起拔牙吧。”
真是见了鬼了!
刘耀文见严浩翔的眼睛都瞪大了,一时间又羞又恼,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反正他们老夫老夫那么多年了,撒娇啥的也不差这一回。
这下,脑子里全是‘刘耀文给我撒娇了,还叫我翔翔哥哥’的想法的严浩翔已经顾不得录不录音了,他呆坐在长椅上,目送着刘耀文进了操作间,半天没回过神。
“你别害怕,上了麻药,一会就过去了。”可能是听见了两人刚才在外面的对话,给他拔牙的医生如是安慰道。
谁知对方冲他笑了笑:“医生,你能拔慢点吗?越慢越好。”
“……”
十一
刘耀文记得自己这牙是两天后拔的,也是这家医院,但医生不是同一个,他这颗牙长歪了,拔起来挺费劲的,当时耗了有一个多小时,这次他提前做了功课,挑了医院里年龄最大,手最慢的医生,怎么着也能磨两个小时,这样就傍晚了,再加上要拿药吃饭,等他们回去也要超过9点了。
自以为计划得完美无缺的刘耀文满意地张开了嘴,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年疼得有多厉害,所以,没一会儿,严浩翔就听见里面传来刘耀文的嘶吼声:“啊!”
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好不容易拔完牙的刘耀文疼得眼睛都红了,他坐在工作人员提前订好的饭店包厢里,半天没回过神。
“还疼吗?”严浩翔盯着他那肿得半边高的脸,关心地问道。
他疼得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疼,真他妈疼,疼得他想吸根烟,然后亲严浩翔一口。
“哎,那你怎么吃饭呀。”
刘:我喝粥就好了。
刘耀文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发给严浩翔。
严:那我给你点个料最多的艇仔粥,叫厨师给你炖得烂烂的。
严浩翔觉得好玩,也跟着发了条消息。
刘:好呀。[转圈圈]
严:[碰拳]
刘:[狗头]
严:斗图是不,来来来,[who怕who ]
刘:[有本事你过来啊!]
……
最后还是服务员敲了门,把菜端上来,结束了两人的斗图大战。
两个人齐刷刷地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看着对方,“噗!”
“噗,你别笑,你一笑我也想笑!”严浩翔拍了下刘耀文的手臂,刘耀文则又低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了一会,然后示意严浩翔看手机。
刘:你好幼稚哦。
“你才好幼稚呢,挂儿科的小朋友。”
刘:……
他恨自己没有嘴。
但好在是解除危机了,严浩翔本来吃饭就慢,而他因为刚拔了智齿的缘故,也只能小口喝,所以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八点,无论如何,他们九点之前是赶不回来了,无事一身轻的刘耀文走路都带着风。
那天晚上天气挺好,路上人也多,但两个小孩实在太久没出来放风了,两人一合计决定在附近消消食再回去,这正合刘耀文的心意,反正,只要今天严浩翔不去训练室,他做什么都行。
两个人戴着口罩走在街上,疫情的原因,戴着防毒面具估计也没人觉得奇怪,没人能认出这两个小孩是此时已经小有名气的TNT成员。
刘耀文是最开心的一个,他们的事业在几年后迎来了高峰,像这样可以随意乱逛的时间少得可怜,每次他和严浩翔约会都得趁着半夜,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冷清清的。
只是可惜了,他今天刚拔了智齿。
“你看,那边有臭豆腐!”就在他回忆往昔时,身边的严浩翔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晃了晃,他一时有些恍惚,他们好久没那么亲密了。
“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他在冲他撒娇。
“嗯。”他从来抵不住他的撒娇。
那家臭豆腐摊的摊主是个老婆婆,孙子在附近的高中上学,她一边做点生意,一边等孙子晚自习放学。
可能是见他们和自己孙子一般大小,老婆婆特别热情,不仅给他们多淋了两勺酱,还多送了他们几块臭豆腐。
“这也太好吃了。”严浩翔吃东西就算再急也是斯斯文文的,他抱着小碗和刘耀文一同沿着路边走着,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像只猫一样,刘耀文想。
“真可惜你吃不着,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家臭豆腐了。”严浩翔有些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下次翔哥带你再吃一次。”
也不知道是谁想吃。
刘耀文无奈地笑了笑,这时,一辆摩托车突然从拐角冲出来。
“小心!”
“嘭!”
……
刘耀文躺在地上,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疼得厉害,头也是,昏昏沉沉的,他听见有人在叫他,是谁呢?
“耀文!”
“耀文!”
哦,是他的阿严啊。
怎么回事,不是没去训练室吗?怎么手还是受伤了,你真没用啊,刘耀文……
十二
刘耀文是被吓醒的,他做了一场噩梦,梦到严浩翔的手被摩托车砸到了,他猛地睁开眼,入目地是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你起啦?”
“严浩翔呢,他没事吧?”
“翔哥?翔哥怎么了?”
见宋亚轩一脸懵逼的望着他,刘耀文也懒得和他解释了,他跳下床,跑到严浩翔房间,“浩翔!”
严浩翔正在玩手机,见他进来,抬起头问了句:“怎么了?”结果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火急火燎地跑到他跟前,摸着他的胳膊,翻来覆去地看:“你胳膊没事吧?”
“我胳膊?早没事了啊。”他抽出自己的手,“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不会睡糊涂了吧,刘耀文。”
刘耀文看眼前的人确实一点事也没有,愣了好半晌:“今天是哪年哪月几号?”
这话问得,严浩翔差点笑出声了,做梦梦到自己穿越了吗?
“2021年1月6号,怎么了?”他忍着笑看着面前的人。
“艹!”
又穿越了。
十三
刘耀文走到天台上,一月的北京还是冷得要命,不一会儿,他的脸就冻得通红,冻死算了,他自暴自弃地想着,这不是玩他呢吗,一次也就罢了,还来第二次,真当是拍电影呢!
他心里烦得厉害,从口袋摸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然后拿打火机点燃,猛吸了一口,才稍微平静了些。
这下,又得重来,他问了严浩翔,对方根本没有上次的记忆,也没有两人在一起的记忆,所以说,上一次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吐了一口烟雾,然后弹了弹烟灰,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总的来说,至少不是开局即死亡了,那个时候他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对严浩翔的情愫,想要靠近对方却不得章法,所以在王牌的录制上不顾公司的劝阻选了严浩翔表心意,虽然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但最后回到公司还是被教育了好久。
他不打算改变原有轨迹,无他,对自己有益的事为何不做。
他这次一定要把严浩翔追到手,不追到手他就是狗。
这么想着,他心里的闷意散了几分,他张开嘴,准备再吸最后一口烟,吸完他就戒烟,他说得是真的,可天不遂人愿,他刚碰到滤嘴,手头的烟就被夺走了。
“行啊你,刘耀文,居然还学会抽烟了。”
他抬头盯着严浩翔,对方手里捏着“罪证”,一脸生气地瞪着他。
得,还是死亡局。
解释了好半天,刘耀文觉得自己嘴巴都要冻没了,严浩翔才勉为其难地相信他的说辞:“以后不许再抽了,嫌自己死太慢啊。”
这话说得突兀,至少两个人都愣了那么一瞬。
严浩翔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是上嘴皮碰下嘴皮,一秃噜就说出来了:“呸呸呸!”他赶紧冲地下呸了几下,这才刚新年,怎么能咒人死呢!
“那个,对不”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道歉的话没说一半,刘耀文突然紧紧抱住了他,对方身上很凉,像一块冰。
“是你吗,浩翔。”对方呼出来的气很烫,像一团火。
他突然好难过。
刘耀文抱着面前的人,连声音都是颤的:“是你吗?”他又问了一遍。
“是我啊。”
不是他。
刘耀文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添上了光彩:“没事的,反正最后都是你。”
严浩翔听不明白,他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刘耀文身上的烟味还没散,他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突然间也想来根烟。
“刘耀文。”
“怎么了?”
“我和你没完!”
“……?”
他都被带坏了。
十四
吸烟被抓包的事总算过去了,刘耀文一边等着王牌的录制,一边开始琢磨到时候怎么说。
我喜欢你。
好像太直接。
可以的话,一起走花路吧。
好像太随便。
他思来想去好几天,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可到底是想出来了。录制那天他表现地异常兴奋,玩游戏巴不得黏严浩翔身上,中场休息时,丁程鑫还在一旁酸溜溜地向马嘉祺诉苦:“儿大不由爹了,你瞧我们文儿,人还在,心都被浩翔勾走了。”
他懒得计较,毕竟27的人了,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
“那么耀文,下一个你想选谁呢?”
“我选翔哥,严浩翔。”
对方一如印象里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对方跟前,然后定定地站住,严浩翔的眼睛是最好看的,这是他很久之前就知道的事。他爱这双眼睛,不是因为它有多好看,只是因为那是严浩翔的眼睛。
此时,再次与这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对视,刘耀文发现自己这多活的十几年白活了,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手指紧张地抓着裤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严浩翔看出他的紧张,安慰道:“没事,你慢慢说,不着急。”
可能是对方的话安抚了他,刘耀文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把耳麦举到嘴边:“一直以来都很感谢你,照顾了我很多,我们一起打篮球,一起写词,一起练舞,我……我真的非常非常想要和你一起一直这样走下去。”
他终于说出来了,虽然不是准备好的话,虽然比之前更出格,但是他不后悔。
十五
节目一播出,没了公司从中作梗的后期给力到不行,一夜之间,#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的热搜登上了前三,文严文也从百名开外一夜爬到了前十。
这是好事情,虽然公司还是骂了他。然而,刘耀文一点也不开心。
他烟瘾犯了,还有,严浩翔开始躲着他了。
这两件事其实没什么必然联系,但是刘耀就是觉得有关系。
他习惯性地坐到天台上,从口袋摸出一根烟,烟雾入肺,又从鼻息间弥漫到空气里,他的燥意稍稍缓解了几分。
烟是个好东西,他一直这么觉得。
他望着手里的烟,上面刻着“smoking kiss”,是他惯抽的那款烟。
可是,这烟从哪儿来的,对呀,还有上次的烟,从哪儿来的?这个时候的他明明不抽烟的。
他只觉得背后冒了一层冷汗,可还没琢磨清楚,就看到严浩翔从公司的大楼跑了出去,急匆匆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他一样。
这么晚了,他上哪去!
刘耀文顾不得手里的烟,一脚踩灭,跟着跑下了楼。
“严浩翔!严浩翔!”他好不容易追上了对方,“这么晚了,你跑哪去!”他承认,他的语气有些冲,可到底不能把人说哭了。
“你没事吧?”他摸了摸鼻子,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这也不能怪他,他和严浩翔在一起这么些年,对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有时候都在想对方是不是没有泪腺。
“没事,风太大了而已。”
“哦。”
谁信啊。
“刘耀文,你是不是喜欢我?”
“咳咳咳……”话题跳得也太快了,刘耀文站在原地,硬生生被自己口水呛着了。
“你慢点,我就是随便问问。”对方一只手扶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拍在他后背上。
他下意识地握住对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叫他怎么也牵不够,严浩翔被他突然起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那双漂亮的眼眨巴眨巴地望着他,他知道对方在紧张 。
他又想吸烟了,用烟吻那双眼睛。
“是,我喜欢……嘭!”
……
十六
又死了。
刘耀文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这次,他和严浩翔一起死了。
他没看清撞他们的人是谁,只记得严浩翔浑身是血,比第一次的时候多了好多的血,太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能怎么办,他也流了好多血,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对方,等待着自己身体里的血也慢慢流干净。
“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回过神的那一刻刘耀文飞快地擦去脸上的泪,然后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冲出了房门,连撞了人都顾不上,他要见严浩翔,现在,立刻,一秒也不能耽搁。
“嘶,刘耀文,你——那么急干嘛……”宋亚轩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着连鞋子都没穿的刘耀文正疯狂地敲着严浩翔房间的门,一面敲,一面撕心裂肺地喊着对方的名字,疑惑地嘀咕了句,“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耀文?你不是”
“严浩翔呢!”
“对啊,他刚还说你约他去天台见面,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
十七
严浩翔站在天台上,看着天上半满的月亮,搓了搓手臂:“这个刘耀文,说好了九点见面,这都快九点半了!”他咬牙切齿地吐槽道。
没一会儿,下面传来咚咚咚上楼的声音,严浩翔看着刘耀文从楼梯冒出头来,吐槽的话还没从嘴里冒个音就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对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哑得厉害。
算了,谁叫他是哥哥呢,他回抱住刘耀文,手放在对方头上轻轻拍了拍:“我在。”
刘耀文很难形容这一刻他的心情到底如何,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情绪紧绷后的疲倦以及后知后觉的害怕,他的鼻子一酸,只想抱着对方永远不要松开。
“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他想起来了,这次是他十六岁生日前一天,严浩翔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想了半天最后说了句“想要翔哥的祝福。”
这次呢。
他松开面前的人,对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住着两个他,和他一样,一样地爱他。
他从口袋摸出一根烟,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点燃了烟尾,深深吸了口,然后吐到空气中,严浩翔果不其然蹙起了眉:“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嫌自己死太慢啊!”
是的了,是他。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他打断严浩翔的话,反问道。
“我想吸根烟”
“这你已经做了就不用给我说……”
“然后狠狠吻你。”
他闭上眼,吻上了对方的唇。
……
我想吸根烟,然后狠狠吻你。
我想吸根烟,然后狠狠吻你。
我想吸根烟,然后狠狠吻你。
我想……
“嘀嘀嘀嘀嘀……”
“张医生,文先生醒了!”
……
文先生是在三年前找到我的,我是一名心理医生,近两年在做有关催眠记忆的研究,他找到我时,只说了一句话:“我忘记了一个人,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您能帮帮我吗?”
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文先生全名文浩翔,加拿大华裔,家里资产过亿,做的是烟草生意,听说早年间在中国当过偶像,但是后面因为一些原因退出娱乐圈,回到加拿大开始做生意。
治疗比我想象得要棘手,文先生是一个防备心理很强的人,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在催眠他之后构建一个引导者去指引他找寻记忆,所以治疗一拖再拖,直到去年,我们突然发现当文先生吸过一款叫“somking kiss”的烟后,大脑会自动生成一个引导者,这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因为这个凭空冒出的指引者是不可控的,我们给出的方案是暂时停止治疗,但是文先生执意要继续,他是一个非常儒雅的老人,情绪几乎不会外露,只有在提到那个人时,眼睛里会闪着雀跃的光,我答应了。
实验进行了三次,每一次都足够惊心动魄,因为人一旦沉溺于过去的回忆便很难醒过来,最坏的结果便是脑死亡。我们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会在他的记忆宫殿里放置一个强制唤醒装置,只要在梦里经历死亡一类的重大事件,就会醒过来。
这次便是第三次,也是最坎坷的一次,因为唤醒装置启动了两次,但文先生没能醒来。
文先生大概是两星期前开始进行第三次催眠记忆,和往常一样,他吸了那种叫“smoking kiss”的香烟,那天他的话特别多,整个人比平常要活跃得多,他告诉我们他其实还有个名字,叫严浩翔,而这款烟是他爱人最爱抽的一款烟,他专门找人定制的。
我当时还在想,难怪我从来没有在市面上看过这款烟。
进入实验的最后一刻文先生突然问了句,这个装置只有死亡才能奏效吗?
不是,也可以是一件不能割舍的东西或者一段刻骨铭心的话。
他没再说话。
当实验进行到第七天时,为了文先生的身体着想,我们启动了第一次强制唤醒装置,失败,两天后是第二次,依旧是失败,他的生命迹象越来越微弱,我开始自责当时为什么没有多阻拦一下,直到今天,当大家都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文先生的心电图突然活跃起来,等我过来时,他已经醒了。
文先生其实已经有60多岁了,却一点也不显老,而此时,那张好看的面容上满是疲倦,我突然觉得文先生老了。
他盯着面前的墙壁,一言不发地看了好半天,最后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流过,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你嫌自己死太慢啊!”
“刘耀文。”
番外
严浩翔喜欢刘耀文这事比刘耀文原以为的要早得多。
刘耀文这辈子最后悔的三件事之一就是他没能先告白。
但是严浩翔想,他要是知道自己早就喜欢他,这最后悔的三件事一定会变成四件。
大概是40多年前的事了,他那时刚十六岁,虽然已经从上一段失败的成团经历中走出来,但本质上早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丁程鑫说他是外热内冷的人,贺峻霖说他外冷内热,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外冷内冷的人。
有粉丝形容他是带刺的玫瑰,他觉得不假。
刘耀文那时缠他缠得紧,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弟弟那么在意。
他下意识地想躲。
如他所料,十五岁的小孩热情来得快退得也快,没两天,对方就不再黏着他了,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失落什么,他也说不清。
后来入了冬,他有天淋了雨,发了两天高烧,期间有人来来回回地照顾他,他只当是工作人员,他那时烧得厉害,根本没办法思考,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不安地享受着对方过分仔细的照料。
等严浩翔彻底恢复过来,问了丁程鑫,才知道那两天一直忙上忙下的人是刘耀文。
“他几乎没睡过觉,就一直守在你旁边,你不知道,那天见你烧退下来,他有多高兴,一激动就栽倒在床上了,把我们吓了一跳,后来发现居然是睡着了,笑死了。”
他一边听着丁程鑫的描绘,一边望着正在和宋亚轩他们打闹的刘耀文,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偷偷用余光瞄了他好几眼。
怎么这么狗!他这不是骂人,他是说他爷爷家养的那只哈士奇,每次做错事时也是这幅怂巴巴的表情。
又没做错事,怂什么怂。
“喂,刘耀文!”
“怎么了,翔哥!”对方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上去高兴极了。
“你怎么这么狗啊!”
小玫瑰终于肯摘掉浑身的刺,把漂亮的花瓣舒展开来,迎接他的小朋友。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从普通朋友变成铁哥们,可奇了怪的是,也仅仅止步于铁哥们。
他们不是没做过逾矩的事,刘耀文会因为他和别人亲近了些而吃醋,会故意在别的哥哥面前牵起他的手宣示主权;他也会故意在镜头前环住对方的脖子,会小心机地说自己怕冷,一起睡好不好。
可他们还是哥们,最好的哥们。
谁要和你做哥们啊!
刘耀文不说,严浩翔也不肯先低头。
他才不要输。
who怕who啊!大不了就哥们一辈子!
后来他们的团发展得越来越好,和师哥一样,大家的外务越来越多,加上各自选择的方向也不一样,渐渐地,这个团只有在周年庆上才能凑齐,他和刘耀文,虽说每天都会联系,但见一面也是难得的。
所以,生日那天,他就没想着刘耀文会来,毕竟对方的礼物早早地就邮到了自己家里,是一串刻着他名字缩写的项链,少说也得六位数。
严浩翔过生日的兴致不高,和粉丝直播时却丝毫没显出来,只是下了播之后眉眼间才露出一丝疲倦,他坐在自己公寓里的沙发上,望着头顶的灯发呆。
这是公司给他置办的,不大,100来平,一个人住倒是有些空荡荡的,严浩翔不止一次地怀念小时候和刘耀文他们一起住的那个公寓,大家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干什么都有人陪,说什么都有人应,不像现在,他只有自己。
他突然特别想刘耀文,要见见他,想抱抱他,想告诉他,他好喜欢他。
他真的这么做了,他点开刘耀文的头像,然后拨通了语音通话。
——喂,你在干嘛?
——收到了,谢谢呀耀文!
——也没什么事,就是……
——我想你了。
他心甘情愿地认输了。
严浩翔说完那句话匆匆挂了电话,刘耀文会怎么想他呢?他猜不准,他甚至开始怀疑对方到底喜不喜欢他,他的心思乱成一团毛线,拆呀拆呀,里面包着一个刘耀文。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刘耀文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他吓了一跳,一紧张就按了挂断。
结果下一秒对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定了神,接通电话:“喂。”
对方的声线还有些不稳,说话断断续续地:“严浩翔……我,我在你家楼下……快……给我开门,还有,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21岁那年,他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之后,严浩翔发现刘耀文居然染上了抽烟的坏习惯,刚开始只是偶尔抽一下,后来越抽越凶,两人因为这事没少吵架。
后来对方戒了几次烟无果,他只好托人在加拿大定制了一款特殊的香烟,比一般香烟要淡些,也要健康些。
“这烟挺好,闻起来香香的,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那你以后和烟过吧!”
“你吃醋了翔哥!”
“滚蛋!”
刘耀文给这款烟取了个名——smoking kiss.
烟吻,文严。
他喜欢这个名。
总之,两人磕磕绊绊,冷过几次战,闹过几次别扭,每次都说要分手,谁先低头谁是狗,最后两人一起成了爱低头的小狗。
他事业心重,刘耀文也是,可刘耀文容易冲动,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公开,一方面是担心粉丝会伤心,一方面是他们还没有想好怎么跟父母说。
他没想到对方会亲自下场辟谣,毕竟两人的粉丝不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要两人前后脚出了作品,就一定会被拿来比较,谁能想到那些作品中的80%都是两人一起熬大夜写的。
他看着微博热搜上的#天好热,都熟透了#,突然间也想来根烟,然后狠狠踹刘耀文一脚。
果不其然,他们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之一,反正据贺峻霖说,他俩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出,他们几个都习惯了。
他是生气的,但最后生气的落脚点却变成了抽烟这件事。
“不是答应我戒烟吗?”
“烦,想抽!”
“行啊,那你抽吧,我不管你了!”说完,严浩翔摔了门就走,走着走着就走出了小区,他满腔都是怒气,发誓这次他再答应和好他就是小狗。
刘耀文没一会儿就追了出来,“浩翔,翔哥,宝贝,我的香香宝贝!”
称呼倒是喊得花。
“我错了行不行。”刘耀文从后面拉住他的手,他挣脱着甩开,对方又抓住,却不敢抓得狠,怕他疼。
“以后还抽不抽了。”
“不抽了,我再抽我是小狗。”
你早就狗到不行了,严浩翔默默吐槽道,心里的气却消了,真是,怎么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牵起刘耀文的手,理了理对方乱糟糟的衣领,“衣服都不知道穿好,走吧,我们回——”
“小心!”
“嘭!”
……
这场被广大网友议论纷纷的车祸足足上了一周热搜,一是因为肇事司机是私生,二是因为受害者是公众人物,三是因为两人恋情曝光。
那张两人在血泊中接吻的照片广为流传,成了圈里一个奇闻。
这些都是后来的事了,而此刻的严浩翔趴在地上,周围的人已经叫了救护车,他从地上爬起来,手臂因为地板的摩擦硬生生蹭掉了一层皮,可他像是没知觉一样,一瘸一拐地爬到刘耀文跟前:“刘耀文,刘耀文!”
对方浑身上下都是血,严浩翔甚至认不出那是他的脸。
“浩翔……”
“你别说话,救护车马上来了,你别说话。”
“我想……”
“你想干嘛!你想干嘛我都答应你。”
“我想吸根烟……”
“好,我给你买,买好多好多根,随便你抽,只要你醒过来。”
“然后……”刘耀文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他几乎听不见,他只能把耳朵贴到他唇边,细细听着,“狠狠吻你。”
我想和你结婚,办很大的婚礼。
我想和你在一起,每天起来都能看到你。
我想吸根烟,然后狠狠吻你。
我想告诉你,
我好爱好爱你。
——
这个文我写了蛮久的,梗是《去你的岛》的梗,我稍微改动了一下,情节都是我自己构思的,完全原创,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但是我很喜欢,所以希望你们能喜欢。
喜欢请给我评论吧!我超喜欢评论的!
ps:好像知道你们怎么知道这篇文的,都过去那么久了。
【文严文】最相爱的那一年(一发完)
全文6.9k+
顶流文×薄情严
城市大屏都在播放着同一档节目的直播,路人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看,就连平日里面着急回家的下班族都停下脚步来看着大屏上的人。
因为这是炙手可热的演员顶流刘耀文第一次参加综艺访谈,即使他在圈里面已经待了很多年了,但是大家对他还是具有很大的好奇心。
访谈的节目主持人穿着得体的西装坐在舒适的沙发上。
主持人按着台本询问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刘耀文好回答的问题。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兴趣爱好之类的问题,后来她的耳麦里面传来导演的声音:“趁着直播问一个关于刘耀文他初恋的事情。”
主持人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姿端正,身上带着一丝不可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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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文×薄情严
城市大屏都在播放着同一档节目的直播,路人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看,就连平日里面着急回家的下班族都停下脚步来看着大屏上的人。
因为这是炙手可热的演员顶流刘耀文第一次参加综艺访谈,即使他在圈里面已经待了很多年了,但是大家对他还是具有很大的好奇心。
访谈的节目主持人穿着得体的西装坐在舒适的沙发上。
主持人按着台本询问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刘耀文好回答的问题。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兴趣爱好之类的问题,后来她的耳麦里面传来导演的声音:“趁着直播问一个关于刘耀文他初恋的事情。”
主持人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姿端正,身上带着一丝不可质疑气场的刘耀文吞口水。
初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刘耀文不可提及的逆鳞,就在他刚出道的时候曾被狗仔爆出来刘耀文谈过一场很轰轰烈烈的恋爱,把模糊过的照片也放了出来,说刘耀文有多爱多爱他的恋人。
可是刘耀文再次见到那个狗仔的时候直接揍了他一拳。
这件事情也被骂上了热搜。
刘耀文却直接在社交平台发表自己的立场:谁都不要妄想去挖我以前恋爱的事情,不然下一次拳头会出现在你的脸上。
这一度是刘耀文职业生涯中最黑暗的时刻,没有任何工作甚至被公司雪藏,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说他是超雄是小牌大耍。也有人扒出来他的住址给他寄刀片和血衣让他去死。
但是刘耀文没有做出其他回应了,他并不在意这些。
没有曝光机会的刘耀文只能去应酬求投资方求导演,他喝酒喝到胃穿孔只为求一个跑龙套的角色,在片场被对手演员借机扇巴掌,被场务工作人员欺负,好似他是被任何人都能欺负的狗,他都忍着。
那个人曾经教会了他,没有名没有钱,他什么都不是。
但好在他熬出头了。
刘耀文凭借自己努力杀出一条血路,他参演了一部没有片酬的文艺片获得了国际奖项,那是第一个颁给中国人的奖项。
自此,刘耀文知名度提升打开了国内的戏路,就连原来骂他的人也纷纷夸他,在实力面前,过往都只算云烟,他不再是人人都能使唤的刘耀文,而是被尊称为刘老师。以前欺负过他的人也都来巴结他,但刘耀文从未放在心上过。
主持人摸了摸自己的脸,比起丢掉工作好像被打一拳更划算一些。
但是主持人为了不让自己被打的太难看她选择了一种毕竟委婉的问法:“今年耀文已经三十了,很多粉丝都开始催婚,你不选择开展一段新的恋情是因为对上一段感情念念不忘吗?如果上一任是遗憾有没有想过解决掉这个遗憾呢?比如可以打个电话释然遗憾。”
弹幕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都震惊了一秒然后疯狂的刷起来弹幕,而播放量竟然达到了史上综艺巅峰值。
[主持人是想被打吗?]
[虽然很缺德,但是我也真的好想看]
[我也是!]
[这都过去快十年了,怎么又被提了]
[明明是初恋抛弃了我们家哥哥,凭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骂我们]
[就是,现在那个初恋也该后悔了吧,说不定也在看直播呢]
[耀文又帅又有实力人又好,他的初恋当时怎么狠下心来说分手的]
刚出道时期的刘耀文心比天高,觉得这种隐私的事情不应该被所有人都知道,但现在他已经在娱乐圈快十年了,心早就被磨平了。
至于那个名字,他努力的拍戏就是为了忘掉但是他的心清楚的告诉他忘不掉。
刘耀文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摄像机,仿佛在透过它看着一个人,他心里想:“严浩翔你看,你真厉害,日子再忙碌,别人提及你,我依然会为你心动和心痛。”
“确实很遗憾。”刘耀文小声嘟囔着,眼睛难掩落寞。
主持人见有戏立马添一把火说:“要不打个电话?”
刘耀文掏出来手机说:“不知道他换号码了吗?”
此话一出,所以人都提着一口气,而直播间也竟然进来了快八百万人,直播间卡的不行几乎快要瘫痪。
大家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刘耀文微微颤抖的手,没想到能在国际颁奖会上侃侃而谈的人在此刻竟然像是小孩子一样紧张。
刘耀文看着仍然在置顶的严浩翔微信开始有些打退堂鼓,万一,严浩翔已经把自己拉黑了呢?万一他已经删了自己呢?万一他换微信号了呢?
上次的对话还在十年前,严浩翔分手的消息还在上面,刘耀文的挽留没有任何回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刘耀文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在看热闹的眼神突然有些想笑,如果严浩翔没有接电话那他在全国人面前丢了脸面,明明他可以拒绝主持人的,可是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打这个电话呢?他还是有些想他。
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嘲笑自己,严浩翔啊严浩翔,你明明这么薄情却还是让我念念不忘。
开弓没有回头箭,刘耀文已经打过去了严浩翔没有删了他,手机铃声响了有半分钟,所有人都在紧张。
但是最紧张的还是刘耀文。
“喂。”
低沉磁性的嗓音顺着手机听筒传出来,看到这一刻的所有人都沸腾了,他们没有想到刘耀文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一个男人。
[我靠!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我这次终于赶上热乎的瓜了]
[我突然觉得好虐,和bl小说一样]
“你……”刘耀文顿了顿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底开始泛红,没人可以感同身受。
严浩翔像是慢性毒药,虽然看不见摸不到,却深入骨髓,侵蚀他的内心。
“我在看你的直播。”严浩翔轻笑一声,“没想到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
刘耀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妄图给他自己一些勇气和力量。
“怎么不说话。”严浩翔背靠着椅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电视机里面的他,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刘耀文一点都没有变,在面对他刘耀文还是会紧张。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刘耀文实话实说。
“那就顺着主持人的话说吧。”严浩翔说,“你是想弥补当年的遗憾吗?”
“我就想问一个,现在我功成名就了,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刘耀文说着说着眼里闪过泪光,低下了头。
对面沉默了好像是在思考,就在刘耀文以为他等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严浩翔开口说话了。
“最爱你的那一年,我甚至可以选择过我从来没有过过的苦日子。刘耀文你知道的,我是利我主义者,当我意识到我的想法很危险的时候,我选择了逃离你。”严浩翔真诚的回答。
他是全国富豪榜上前十家里的孩子,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傻想法,和一个穷小子过一生。
严浩翔很快就醒悟过来,他不能和一个不匹配自己身份的人在一起。
所以,他快刀斩乱麻直接和刘耀文说了分手,也直白的告诉他自己不可能和没名没势没钱的人在一起。
“嗯我知道了。”刘耀文听到严浩翔的声音,知道他也是爱过自己的也算是圆满了自己的遗憾,“打扰你了。”
刘耀文刚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严浩翔突然开口说话了:“你想见我吗?”
刘耀文的眼睛瞬间亮了,对严浩翔的话有些难以置信:“什么?”
“如果你想见我,录完节目来我给你发的地址。”严浩翔说完就挂掉了,隔了十年依然爱一个人这只有刘耀文一个人才会傻不愣登的去支持。
严浩翔十年来身边没有缺过人,但好像都差点味儿,没有一个人能像刘耀文那么纯粹的爱他。
说实话,他好像还是有点想念刘耀文的。
而另一边的刘耀文在听到严浩翔的话后直接从演播厅跑了出去,刚刚的收视率已经够导演组花一辈子了,现在就算是跑了也不会有谁来说他的。
[这是要去追爱吗]
[真的好小说情节]
[谁能告诉我最后一句对面说了什么]
[不知道,刘耀文当时开的是听筒]
[我刚刚去db上看了好多瓜,最可信的就是说当时和他谈恋爱的是严浩翔]
[严浩翔是谁]
[严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他家里面的钱够买下一个国家了]
刘耀文根据导航来到严浩翔发的位置时候他才发现,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城西赛车场
严浩翔已经穿戴好赛车服坐在了一辆最张扬的红色赛车里。
他没有错过刘耀文眼里闪过的惊艳,他笑了一下说:“去选一辆车跟我跑一局。”
刘耀文顺着严浩翔手指的方向走去了换衣室,他扶着衣柜门有些恍惚,十年没有见面,在这一刻他总有一种两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过的感觉。
刘耀文想起第一次见面,他当时还是娱乐圈的小透明没有人认识他,本来到手的角色在开拍前一天又丢了,他去问导演,导演故意刁难他说:“你去让投资方张公子哥再拉来三百万我就给你安排一个角色。”
导演的本意是让他知难而退,让他知道在这个圈子里面没有背景你狗屁不是。
但是刘耀文却把这一句话放在心上,他打听到张真源爱在城西赛车场开赛车,经常和一众公子哥在这里玩。
刘耀文只身来到赛车场的时候,只看到一众长相出众的人围在一起说笑着,他听说张真源长的很好看甚至有些混血,他一眼望过去只看见一个非常好看的人,比旁边的人都好看。
刘耀文鼓起勇气来到一个穿红色衣服人旁边问:“您好你是张真源吗?”
严浩翔听到这里挑眉笑了,那是刘耀文见过最明媚最好看的笑容,仿佛那天边的晚霞都是在为他的笑容点缀。
扑通扑通,刘耀文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猛烈的跳动。
“张真源有人找你。”严浩翔冲着另一边大喊一声然后扭头看着刘耀文说,“我叫严浩翔记住了。”
刘耀文愣愣的点头然后僵站在原地,不过不远处的张真源眯着眼睛看着并不认识的人没有放在心上,他没有理会反而对严浩翔说:“来开一局,让我看看你去国外两年技术生疏了吗?”
严浩翔随手抄起来头盔夹在身体一侧说:“你妈的张真源,你们都带着女伴,怎么没给我准备一个。”
“谁让你当时去国外都不说一声,没揍你一顿都是好的了,还要什么伴。”张真源得意的笑了然后钻进了车里。
严浩翔走了两步顿住,他扭头打量着刘耀文,嗯,不错。
“要不要坐我的车?”
等刘耀文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赛车副驾驶上。
“没坐过?紧张?”严浩翔看着刘耀文一脸的窘迫轻笑一声,“抓好了,看小爷我带你赢。”
刘耀文紧紧的抓着车上的把手,他能感受到严浩翔开的飞快,几个漂移转弯都快把他内脏癫出来了。
他看着玻璃窗外离得很近的轮胎和各种障碍物,刘耀文觉得自己快死了,但是他却很享受这种感觉。
刘耀文没忍住的扭头看着严浩翔,他的眼睛里面专注的要命和刚刚那副纨绔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等到赛车熄火停在终点线了,刘耀文都没缓过劲来。
“刚刚我开车一直盯着我干什么?”严浩翔突然离刘耀文很近,近到快贴住他的脸了,“害怕吗?”
“我……觉得你很厉害。”刘耀文刚说完就感觉嗓子里面堵住了,他赶快把门打开跑到草地边吐了起来。
“那是谁啊?胆子这么小。”
周围人充斥着嘲笑声,严浩翔站在不远处被刘耀文刚刚的话逗笑了。
他的爸爸说他不务正业,而这个不认识自己的人却说自己很厉害。
等到所有人都跑完,张真源一把搂住严浩翔的肩膀说:“看来实力不减啊还是第一,那个男的谁啊,竟然能入你严浩翔的眼坐上你的车。”
“不是我的,是来找你的。”
刘耀文收拾好自己的仪态走过来看着张真源说:“张先生,我们剧组最近在拍一部戏需要您的投资。”
张真源疑惑的皱眉使劲才想起来最近刚投资一部电视剧:“现在剧组都穷到派一个小子来应付我了?但据我所知不是已经开拍了,经费挺足的。”
刘耀文把原委说清楚后,张真源哈哈大笑两声:“你这愣头小子看不出来导演已经把你辞了吗,还真来找我了,傻小子你的角色是被我认识朋友的一个小情人抢走了,你没有背景怎么争,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刘耀文慢慢垂下眼眸,他何尝不知道那是导演的打发的话,但只要是微弱的机会他都要去尝试,但自己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刘耀文鞠了一躬刚要转身走。
“三百万买你刚刚坐我的车伴了。”严浩翔突然开口说话,他看着满眼震惊的刘耀文敲了敲他的脑袋说,“还不把导演电话给我。”
张真源拉住严浩翔问:“你疯了?你不知道你家老爷子从来不涉及娱乐产业吗?还跟你爹对着干?”
严浩翔扬起手机说:“我用我的钱,而且挣钱生意干嘛不做。”
严浩翔说完指着刘耀文冲着所有人说:“就凭这张脸,他以后可以成为超级巨星。”
刘耀文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的心情,而此时严浩翔的脸和十年后的脸重合到一起。
他侧目看着和自己同一起跑线的刘耀文说:“刘耀文,如果你能跑赢我,我们和好。”
严浩翔刚说完直接启动车子飞驰过去,而刘耀文加大油门追了上去。
其实当年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怎么发展到滚到床上去的,反正那一晚是严浩翔主动的。
而醒来之后刘耀文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天天跟在严浩翔身后要对他负责,可是严浩翔根本不需要负责。
然后刘耀文改变了策略开始猛烈的追求严浩翔,可是缺少关心和爱太久了吧,刘耀文竟然真的把严浩翔感动了。
严浩翔慢慢沉溺在名为刘耀文的毒药中,他和刘耀文住在一起,每天都期待刘耀文的嘘寒问暖,期待刘耀文给的惊喜,期待刘耀文做的饭菜,期待每次和刘耀文的散步和约会。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反正爸爸妈妈的联姻不是喜欢,他们各自在外面玩的很开。
喜欢应该是这样吧,期待一个人回家。
后来严浩翔的爸爸知道了严浩翔和娱乐圈的一个戏子在交往,他气不打一出来,他不可能让自己的继承人和一个对公司一点商业价值都没有的人在一起。
这一点,他竟然和严浩翔的妈妈达成一致。
而严浩翔的妈妈是这样想的,万一他爸爸真的生气完全还有能力再生一个私生子,她的儿子可拿不到公司了。
“儿子你的项目还没有起色,如果你不想让你准备了这么久的项目黄掉,还想要我的投资就和那个刘耀文分开。”
严浩翔知道自己的羽翼还不丰满没有跟自己爹叫板的资格,所以在钱和刘耀文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钱。
他趁着刘耀文在异地拍戏利索的搬离了小公寓,当他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的时候感觉心脏有什么东西在抽离,怪疼的。
严浩翔最后看了一眼公寓里面的摆设,可爱搞怪的挂件,温馨舒适的家具,这些都是他们一起选的。
严浩翔感受到自己近二十年来都没有过的一种情绪,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原来那是不舍。
严浩翔加大油门仍然被刘耀文甩在后面,他看着刘耀文不要命的开法有些意外,十年前那个害怕的愣头小子已经不在了。
“竟然还这么爱我?”严浩翔轻哼一声,但是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带着雀跃。
叮
刘耀文已经冲线到达终点,严浩翔紧随其后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久久对望着,仿佛中间根本没有十年的间隙。
“严浩翔我们和好吧。”刘耀文往前一步走轻轻的拉着严浩翔的手,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品。
“就这么喜欢我?”严浩翔总是觉得真心难得,他从来不敢相信有一个人可以真的一直喜欢一个人,但是他看着刘耀文的眼睛怀疑自己多年来的理论。
“嗯。”刘耀文点头,“真的就这么喜欢。”
“不怕再被抛弃一次?”严浩翔想给刘耀文一个劝告,毕竟他自己不能保证自己可以爱刘耀文永远。
刘耀文顿了一下,想起来那次他满心欢喜的回家却发现严浩翔已经搬离,一点痕迹都没有留,只给他发了一条分手消息,他不敢相信,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拨打他的电话。
后来严浩翔实在是不耐烦的回了他一条消息:“没有钱没有权,刘耀文我凭什么一直要喜欢你。”
从那条消息之后刘耀文就领悟了,还是他不够好站的不够高,才会让严浩翔离开。
到现在他听着严浩翔仍然不能保证的话还是会心颤,被抛弃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不敢了?”严浩翔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那我走了。”
严浩翔刚转身刘耀文从背后抱住了他说:“严浩翔我确实害怕被抛弃,但是我即使短暂的拥有你我也甘之若饴。”
严浩翔身子一怔,原来真的有人这么傻。
“刘耀文我再陪你疯一次。”
刘耀文和严浩翔拥抱的照片和视频在热搜都爆了,所有人都在围观他们的爱情。
[没想到bl小说真的存在]
[两个人颜值好配]
[顶流和总裁这也太好磕了]
而刘耀文和严浩翔还没有温存两天,远在国外的严老爷子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不管时差连忙给严浩翔打过来电话。
严浩翔随手拿起来掉落在一旁的浴袍穿上去阳台接了电话。
“严浩翔!你又发什么疯!”严老爷子的怒吼声穿透话筒刺痛严浩翔的耳膜。
“怎么?又要像以前一样不给我钱吗?”严浩翔冷笑一声,“现在是我拿钱养你,你管不着我。”
对面明显怔住了随即软下声音说:“你玩玩可以,不能当真,而且你也三十了该成家了,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林氏集团的大小姐年纪和你相仿,而且你娶了她,咱们公司可以打开一条欧洲商路,有利无弊。”
严浩翔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会接触林小姐的,明天我们就会见面。”
“那刘耀文呢?”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严浩翔挂断电话之后没有回去反而点燃了一根香烟,他看着黑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向睡觉很轻的刘耀文在黑暗中睁开眼眸,他的心脏又开始疼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
他现在好讨厌自己,为什么自己的出身不能和严浩翔一样,为什么他永远无法和严浩翔并肩。
刘耀文几天下来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严浩翔也没有什么异常,甚至没有见他出去很长时间,刘耀文都怀疑是不是那天自己听错了,直到他刷到了严氏集团和林氏集团疑似联姻的新闻。
严氏集团就严浩翔一个继承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照片里面严浩翔举着香槟身边站着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看两人看起来很是相配。
这次严浩翔甚至连分手都没有说那他刘耀文算什么。
这条新闻下面有开始讨论起来连带着刘耀文的名字一起上了热搜。
[不是刘耀文前几天刚和严浩翔和好吗这才几天啊又分了吗]
[贵圈真乱]
[我好心疼我们家哥哥呀,商人都没有心]
刘耀文看到这些内心竟然出奇的平静,好似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一样。
刘耀文不怨严浩翔,他只怨自己为什么不能对严浩翔的事业带来一丝帮助。
为了不让严浩翔在费口舌的和他解释,刘耀文很乖巧的收拾行李搬离了严浩翔的大平层,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十年前是严浩翔一声不响的离开自己的家,十年后他不告而别。
刘耀文开车离开的时候还在想,他们两个人最爱对方的时候都是错位的。
当年严浩翔虽然也爱他,但是他那个时候更没能力,现在刘耀文依旧爱严浩翔,却还是没有能力和他并肩。
他这次乖乖的离开不再闹了,严浩翔是不是轻松一些。
刘耀文这样想着好像自己也轻松不少,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也没看的接通。
“喂。”
“刘耀文……”
(完)
这是一个OE
HE完整版在彩蛋
彩蛋:严浩翔你说你薄情,但是那点情是我就够了
【文严文】埋骨生花
*刑侦队长x法医
*本故事为虚构内容,一切禁上升!
*专业知识方面有不专业的地方,请大家切勿当真!(拜托啦
西城区又死人了。
刘耀文接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跟严浩翔看着上一个死者的尸检报告。
报案的是死者家里的钟点工,刘耀文赶到现场时楼下已经围满了人,他一边在嘴里喊着让一让,一边拨开人群护着严浩翔往里走。
“我每周的周二和周六下午都会过来打扫卫生,曾老板白天不在家,我又在他家做了好多年工了,所以我平时都是输了密码直接进来的。”
钟点工的神色还有些涣散,不停的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
“我今天刚放下东西准备往卫生间去,就看见有水顺着那个门缝往外淌,我还以为是...
*刑侦队长x法医
*本故事为虚构内容,一切禁上升!
*专业知识方面有不专业的地方,请大家切勿当真!(拜托啦
西城区又死人了。
刘耀文接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跟严浩翔看着上一个死者的尸检报告。
报案的是死者家里的钟点工,刘耀文赶到现场时楼下已经围满了人,他一边在嘴里喊着让一让,一边拨开人群护着严浩翔往里走。
“我每周的周二和周六下午都会过来打扫卫生,曾老板白天不在家,我又在他家做了好多年工了,所以我平时都是输了密码直接进来的。”
钟点工的神色还有些涣散,不停的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
“我今天刚放下东西准备往卫生间去,就看见有水顺着那个门缝往外淌,我还以为是曾老板忘记关水龙头了,就赶忙过去”,钟点工说到这里时有些哽咽,“结果…结果曾老板就泡在那个浴缸里一动不动,把我吓的哟…”
旁边的女警安慰还在安慰着啜泣的阿姨,刘耀文走到卫生间,看见镜子上赫然出现的几个大字,不禁头皮一紧:‘我来偿命了’,后面还诡异地用口红画了个嘴唇的形状。
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二个了,镜子上的内容跟上一个案发现场如出一辙。
“死者的死因是溺水窒息,初步认定死亡时间为今天凌晨2—4点,因为尸体一直泡在水里,死亡时间会有误差,具体还要回去解剖后才能判断。”
严浩翔蹲在浴缸前冷静地陈述着,鼻音还有些重。
刘耀文仔细勘探了现场,跟上次一样,依然一无所获。
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屋内只有死者和钟点工的生物痕迹,门窗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
他们疏散了群众后,只能将现场暂时封锁。
回到局里,严浩翔带着助理进了解剖室。
刘耀文站在白板前,将两起案子串联到一起,翻看手中的资料,仔细寻找着两名被害人的社会关系交叉。
二队的办公室里,每个人的埋头苦干。两起大张旗鼓的凶杀案已经造成了社会恐慌,上面对这次的案子极其重视。
“我靠,天都亮了”,年轻干警赵奇瘫坐在椅子上,向后伸了个懒腰。
“来来来,先吃早餐”,刘耀文招呼完大家,又单独拿了份早餐去了严浩翔的办公室。
“刘队又去给严美人送早餐了”,赵奇把椅子滑到边吃早餐边看监控的许思苑旁边,语气特别八卦。
“嘘,严哥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许思苑打断了赵奇的话,“你活干完了?”
“哎…快别说了,这俩人一个是搞新能源的大老板,一个是工地的瓦匠,怎么看都联系不到一起去啊,一会儿看看严哥那边怎么说吧”,赵奇说完无奈地往嘴里塞了口包子。
内间的办公室里,严浩翔端坐在桌前,手上一刻不停地记录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给他的黑发镀上一层光晕,衬得他高贵圣洁。
刘耀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轻敲了两下门,抬手晃了晃拎着的袋子说:“休息会儿吧,先吃早餐,然后再把药吃了。”
“吃什么药?”严浩翔有些不解地看向刘耀文,有些长的刘海顺在额头上,给他平添了几分稚气。
“感冒药,怎么一点都不拿身体当回事”,昨晚刘耀文给严浩翔打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半夜他实在放心不下去了严浩翔家里,才发现这人竟烧到了快39度。
“谢了,还有昨晚下那么大雨,还让你跑了一趟。”
“跟我还这么客气”,刘耀文说完想抬手顺一下严浩翔的头发,却被他侧身躲了过去。
“抱歉”,严浩翔看着刘耀文顿在半空的手,抿了抿嘴唇,面带歉意地说。
“道什么歉,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忘了。看你头发翘起来了,想帮你压一下”,刘耀文知道严浩翔不习惯被人靠得太近,也不喜欢别人碰他。
听了刘耀文的话,严浩翔有些窘迫地伸手压了压头顶的头发,刻意忽略了耳边的轻笑声。
吃完早餐,严浩翔跟刘耀文一起从办公室出来,把手里的资料发给了其他人。
“被害人曾涛,死亡时间为4月7号凌晨零点三十分左右,死亡原因是溺水后窒息而亡。但根据尸检结果,我们发现曾涛的身体有被电击过的痕迹,所以他应该是生前触电晕厥后倒在了装满水的浴缸里,后窒息身亡。”
严浩翔声音有些嘶哑,说完话止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严哥感冒了?不会是昨天淋到雨了吧?”赵奇问。
“嗯,快好了已经。”
“思苑那边有什么发现吗?”,刘耀文一边翻看手里的资料,一边询问。
“没呢,刘队,我查了这两天曾涛小区门口的监控,并没有没发现可疑人员。他们小区保安说,曾涛那栋楼的监控坏了四五天了,他们还没来得及修”,许思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严哥,你不就住曾涛那个小区吗?最近有看见什么人吗?”
“没,最近忙,连家都没回上几趟”,严浩翔头也没抬的回答。
“思苑带两个人去趟曾涛的公司,我跟赵奇再去工地看看。”
上一个被害人王大千是郊区工地的瓦匠,晚上睡觉时被人用利器击中后脑身亡。
同样在现场找不到任何证据,同样没有目击证人,以及现场发现的相同的字迹和口红印,几乎可以认定这两起案件为一人所为。
从现场出现的字迹可以判定凶手并不是无差别的激情杀人,这更像是有预谋地复仇,那这两名被害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呢?凶手还会不会继续行凶。
刘耀文内心十分不安,晚一分抓到凶手,就有可能多一个被害人。
傍晚刘耀文回到局里时,发现严浩翔不在,问了人才得知他中午就请了假。他担心严浩翔是不是又病了,但现在队里忙的离不开人,只好先给严浩翔发了微信,叮嘱他好好休息,等忙完再过去看他。
“这个曾涛还挺励志的,听他的员工说,他是从山区考出来的,上学的时候一直勤工俭学。刚毕业的时候还住过下条胡同,后来拉到投资创立了工作室,一步一步把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也挺不容易的,想想真是可惜了。”
许思苑跟刘耀文汇报今天走访曾涛公司查到的内容。
“等等,你说曾涛刚毕业的时候住在哪?下条胡同?”
刘耀文突然打断许思苑的话。
”对啊,就是下条胡同。”
刘耀文飞快地翻着桌上的资料,目光锁定王大千户口所在地那栏,上面正是下条胡同。
“去查,曾涛毕业那年,下条胡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案件”,刘耀文安排人查找当年的卷宗。
-
与此同时,市中心的酒吧里正举行蒙面party,一名身着红色镂空衬衣,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在舞池中央纵情地舞动着,雪白的脖颈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镂空衬衣下似露非露的细腰更是吸引着周围男男女女的目光。
“诶诶,源哥,这个是你的菜”,郑开源身边的男人不怀好意地撞了下他的肩膀。
旁边一个面生的男人有些好奇地问:“源哥还搞男人?”
“源哥男女不忌”,郑开源旁边的男人说完跟他相视一笑。
郑开源走到红衣男人身边,把手轻贴到他后背上,在他耳边问:“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一句成年人都懂的暗语,郑开源说完摆了个自认为有魅力的笑容。
“好啊”,红衣男人微微扬起嘴角。
-
“刘队,查到了!当年下条胡同果然有命案,你看这个….”
“刘队!又死人了,这次在市中心。”
赵奇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严浩翔不在,刘耀文带了局里的另一名法医老赵去了现场。
“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死亡原因是颈动脉被利器划破导致脑部缺血。看伤口切面,凶器倒有些像手术刀。”
案发第一现场就在车里,挡风玻璃上还有喷溅出去的血迹,驾驶位的玻璃上留下的字迹,和前两个案发现场别无二致。
“先带回去吧”,刘耀文捏了捏眉心,连轴转了四十多个小时,他也有点扛不住了。
“死者郑开源,京市本地人,是个小有名气的富二代,他跟曾涛是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刘耀文转着手里的笔,思考这三个案件的线索,“赵奇,先给我看看下条胡同那个案子。”
“二十三年前,下条胡同出了个奸杀案。根据卷宗记载,是胡同里的一个哑巴,奸杀了一名寡妇,名叫师雨。”
刘耀文翻看赵奇递过来的卷宗复印件,看到了当时案发现场的照片。
即使是那样不体面的死法,也不难从模糊的照片看出,死者是一个极其貌美的女人。
刘耀文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又看,第一次希望是自己眼拙。
像,实在是太像了。
照片中这个女人的五官和轮廓跟严浩翔太像了。
“严浩翔一直没回局里吗?”,刘耀文突然问。
“对啊,严哥中午走了就没再回来。”
“好,我知道了,大家该轮班的轮班,该休息的休息,我先去趟赵法医那”,刘耀文对下面的人说。
“凶器确定了吗?”刘耀文问。
“我刚研究了许久,相比手术刀,我觉得凶器更像是我们常用的解剖刀。”
刘耀文心口一沉,最不愿意去想的一个答案在脑中呼之欲出。
他急切地回到办公桌前调取了严浩翔的个人资料。
两岁丧父,六岁丧母,而后在孤儿院被海市的一对夫妇收养,而他曾经跟生母一起生活的地方,正是下条胡同!
所以,这一切都是严浩翔精心策划的复仇吗?但当年的奸杀案不是已经结案了?还是说案件另有隐情?
刘耀文颤抖着双手,有些无助地望着电脑。
所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那个哑巴已经死在了监狱里,除了严浩翔,没人知道答案。
严浩翔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家里也空空如也,只有他养的那只猫在屋里有些焦躁地咪咪叫着。
刘耀文来过严浩翔家许多次,对这里并不陌生。
他强迫自己像对待其他嫌疑人一样,一视同仁地翻找严浩翔的屋子。
客厅、卧室、书房……刘耀文几乎翻遍了房子各处,却什么都没发现。
直到在他的书架里翻到了一本被夹在其他书中间的,封面已经破损了的笔记本。
'8月22日,有陌生的叔叔阿姨把我接走了。他们家有很多房间,有很大的电视,他们给我准备了很漂亮的卧室还有满满一桌好吃的。院长阿姨说我很幸运,但我好想妈妈啊。'
着看上去应该是严浩翔小时候的日记,字迹还有些歪歪扭扭。
刘耀文接着往后翻,中间被撕掉了很多页,还能看出边缘留下的不规则的痕迹。
'叔叔总是用手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我很讨厌这样,但阿姨说那是因为叔叔喜欢我。'
……
’他是披着一张人皮,而他的手是章鱼的触角,黏腻又恶心;他的眼睛是黑洞,每一次对视都将我吸入深渊;而我的身后是牢笼,是逃不开的枷锁……‘
刘耀文看着后来的一篇篇日记,双手颤抖,眼眶通红。
翻到本子的最后一页,日期是昨天,上面赫然写着:‘终于轮到你了’。
刘耀文马不停蹄地赶到海市,按照赵奇发给他的地址找过去。
走到别墅门口时,刘耀文就知道他来晚了一步。
别墅的大门半开着,刘耀文推门而入,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人。
严浩翔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立起的衣领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他脚下的男人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跪在他脚下。
听见门口的动静,严浩翔抬起头望过去,他脸色苍白,但唇红似血。
他看着门口站在阳光里的人,语气中难得带了
几分俏皮地说:“被你找到了。”
---end.
【R464】理智边缘
文严
暗恋味|慢热|he|1.3w
阳光少爷刘×清冷乖顺严
渝城国际赛车场,一辆银色马丁DBX飞速驶出,直奔市中心医院。
十几分钟前,赛车场内三辆摩托车还在飞速行驶,雷嗡般的声浪不绝于耳,银色雅马哈在前,红色宝马和金色本田紧随其后,而在赛车驶入最后一个弯道时,宝马车主正以260km/h速度大角度压弯。
这本是他的强项,却在转瞬即逝间,宝马突然失去了控制,人和车一同被甩出赛道,...
文严
暗恋味|慢热|he|1.3w
阳光少爷刘×清冷乖顺严
渝城国际赛车场,一辆银色马丁DBX飞速驶出,直奔市中心医院。
十几分钟前,赛车场内三辆摩托车还在飞速行驶,雷嗡般的声浪不绝于耳,银色雅马哈在前,红色宝马和金色本田紧随其后,而在赛车驶入最后一个弯道时,宝马车主正以260km/h速度大角度压弯。
这本是他的强项,却在转瞬即逝间,宝马突然失去了控制,人和车一同被甩出赛道,严浩翔在飞出去的几秒钟脑子一片空白,落地时右半身着地滑行了数十米,随后又被失控的宝马车尾狠狠的撞到了右腿,虽然身着赛车服,但如此严重的事故也不能保证车手毫发无伤。
严浩翔被撞得一阵眩晕,他躺在地上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右腿的疼痛令他无法承受,估计是骨折了。
思索间,医务人员和其余两位车手迅速赶来,只听他们交流了几句,自己就被谁抱了起来。
严浩翔戴着头盔,此时也只能分辨出这人身着银色赛车服,正是前头雅马哈的车主刘耀文。
那人头盔也没来得及摘,严浩翔看不见他的表情,心里暗自叹到:好丢脸。
“丁哥,去开车。”
丁程鑫快速转头发动自己的本田往停车场去,很快就换成了刘耀文的那辆suv停在他们面前。
刘耀文动作轻柔,生怕对严浩翔造成二次伤害,索性抱着人一起坐进了后排,他把自己和严浩翔的头盔摘掉,看着这人疼得满头大汗,又怕自己一不小心碰疼他“哪里痛?”
“右腿,不能动了。”
“别的地方呢?”
“别的地方没事。”
摘掉头盔就像是扯掉了遮羞布,严浩翔以一个及其尴尬的姿势躺在刘耀文怀里,令他十分难堪。
“把我放在座椅上吧,没事的。”
刘耀文紧皱着眉头看他痛苦的表情,伸手摸了张抽纸给他擦拭脸上的汗“马上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
“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胫骨骨折,需要做手术,先办理入院,等小腿消肿后才能进行手术。”医生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着很没有威信。
严浩翔坐在轮椅上,他低头仔细检查的一下自己的腿反问道:“医生,我的腿好像没肿。”并暗自对这个医生的水平抱有怀疑的态度。
“这个你放心,天黑之前,肯定会肿的”他稍微顿了顿,又说“五天左右会消肿,术后需要坐一段时间的轮椅,每天积极的做康复训练,完全康复之后,我保证你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最后他又郑重强调到“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准遵医嘱!”
严浩翔哑口无言。
刘耀文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正巧看到严浩翔低眉顺耳的摆弄手机,像个耷拉耳朵的兔子。
市中心医院的床位紧张,丁程鑫能搞到一间VIP病房,看来他和那位主治医生的关系着实匪浅。
刘耀文把人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病床上,随后便去卫生间换上了自己常服,出来时护士已经给严浩翔打完了消炎止痛的针。
因为是盛夏,医院里的中央空调开得很低,刘耀文把温度稍微调高了些,走过去帮严浩翔把毯子盖好。
少年腑着身体,修长有力的双臂正在为自己整理被子,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刘耀文的鼻息,严浩翔不敢望他,怕被抓包了尴尬,只能垂眸偷偷感受气息在脸上游动,就这样,他好似闻到了荷尔蒙的味道。
“谢谢你。”这是他们进了这间屋子后说的第一句话,是的,他们本来就不熟,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勉勉强强也就算得上是比过几场车的对手吧。
还有一层关系是严浩翔私自赋予的,他喜欢这个男生,帅气,阳光,洒脱。
一开始他只是在旁人的议论了解这个人,有时候偷偷的去看他的篮球比赛,看少年在球场上挥洒汗水,赢了后严浩翔也会激动的在人群中欢呼,又听说他摩托车骑的很好,鲜有对手,严浩翔便也学着骑,后来那人主动朝自己碰了碰拳,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果然,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应该的,是我让丁哥约你出来的,我有责任。”
严浩翔想说不是的,叫他不要内疚,但看到刘耀文坐在沙发上没有再开口的准备,他也没再张口说话,自己一个病人,还是不要太聒噪了好,如此,屋内再一次陷入死寂。
刘耀文靠在沙发背上,仰头顶着天花板,想起了与这位哑巴病人的相识,也是在渝城国际赛车场,也是丁哥组的局,因为高三学业任务比较重,恰巧刚期中考试完,刘耀文想着刚好释放一下压力,他这一年没怎么来过,不知道他们圈子里又新进了个人,实力好像还不错。
确实如他们所说,实力够硬,只是跑法多少有点不要命,也是这个弯道,那么高的速度直接压弯,半个身体都贴近了地面,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反超刘耀文成为第一名。
刘耀文长时间没骑有点手生,宣布结果的时候严浩翔只领先他0.3秒。
两人并列往休息区走,刘耀文侧头观察这个对手,眼生,他发誓以前没见过这个人,如果见过,就这张脸,他估计很难忘记,好看,白皙的肤色给人一种不可名状的欲,表情淡淡的,又散发着一种疏离感。
刘耀文视线不加掩饰,就这么盯着人瞧,被抓包了也不尴尬,他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微笑道“你很厉害!”
严浩翔也伸出一只手虚握成拳朝他坚硬的拳头轻轻碰了一下,浅浅的回了句“谢谢。”
等到丁程鑫带着饭回来后刘耀文便离开了。
丁程鑫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生怕打扰到他俩,可他们却一句话没说,丁程鑫显得有点着急“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嘛?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再说嘛。”不知道严浩翔这小子怎么想的,明明喜欢的紧,就是不去靠近。
严浩翔看着朋友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愣了几秒,然后低头开始吃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口道“喜欢,不敢追。”
不敢追就像人不敢直视太阳
“不过你这次也太危险了,你都赢过他一次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
“那次是侥幸。”从第一次的险胜之后,严浩翔再也没有赢过刘耀文,他要真正他赢一次。
“怎么?赢了就真的决定不喜欢了吗?你能掌控自己的内心吗?”
“嗯。”只要赢他一次,严浩翔就决定放弃了,高考成绩出来之后不管考多少分,他都准备报外省的学校,他要离开渝城,离开严家,以后也不回来了。
刘耀文期间来看望过几次,都没见他有陪床的亲人,只有一个请来护工,听他说丁程鑫经常过来陪他便松了一口气。
出院那天刘耀文丁程鑫一同来看他,发现除了护工还有一个男人,西装皮鞋的打扮,像是刚开完会没来得及换衣服直接赶过来的。
“你们是浩翔的朋友吧?我是他哥,来接他出院的。”
丁程鑫刘耀文乖巧的叫了声“哥哥好”,然后帮着严浩翔收拾东西送他出院。
黑色卡宴穿过隧道后驶入立交大桥,严浩翔坐在副驾上侧头看向窗外,他没想到大哥会来接他“哥,你刚下飞机么?”
“刚才那个是刘家的老二?你们认识?”
“不熟,丁哥的朋友。”
“以后少跟他来往。”汽车驶入下道,停在一个红绿灯前,严晟宇从价值不菲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两颗糖递给严浩翔。
严浩翔一愣,无奈道“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谁说大孩子不能吃糖?”说罢,伸手揉了揉严浩翔头上的软毛“乖,听话。”
严浩翔拆开糖纸放进嘴里,坚果味,他小时候最爱吃,大哥一直记得。
“老三碰你的车了?”
那辆红色宝马,是过年的时候严浩翔给严晟宇要的新年礼物,这次摔坏了,但这在严晟宇眼里并不重要,他可以再给严浩翔买,一模一样的或者是更好的,只要他喜欢。
更重要的是,严浩翔为什么摔了,车子不可能平白无故失控,以严浩翔的车技,自己摔伤的可能性比被人动了手脚的可能性低得多。
“我那天早晨出门的时候三哥倚在我车上抽烟,还跟我说让我注意安全,他以前从来没关心过我。”
开车的人顿了一会,好像在思考怎么绅士的卸掉一个人的双腿。
“没事,哥替你做主。”
“我没有证据。”
那人朝严浩翔一笑,温声说:“不需要证据。”
一整个暑假,严浩翔一直在家养伤,他每天都要去医院做康复,后来有一次去复诊,他在马嘉祺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丁程鑫,丁程鑫告诉他,刘耀文跟他录取了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专业,说刘耀文自驾游去了,这会应该在港澳,还说他俩有缘分,并鼓励严浩翔为爱冲锋。
严浩翔自嘲道:“我腿都断了,冲不动。”
丁程鑫一脸坏笑:“让他帮你冲。”
严浩翔一愣,反应过来后脸红了一片“丁哥变坏了。”
“你放心,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多照顾照顾你这个伤残人士,他答应了,说是应该的,可能是因为是他让我约你出来赛车,心里比较内疚吧。”
严浩翔没有多说什么,他约了康复的医生,便着急离开了。
三伏天,一年最热的时候,刘耀文在外面跑了一个多月,本来就黑了一个度,再经过一个星期的军训,他觉得自己的魅力值直接归零了。
今天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他来了一周也没见到严浩翔,那人的腿是不能参加军训的,但今天应该会来上课。
他们专业总共招了六十多个人,分了两个班,在一个班的概率也不小。
果然,刘耀文刚进教室就看到最后一排有个坐轮椅的青年低头看书,几十天不见,更是清秀温润了不少,那人指尖捏着书角翻到了下一页,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扑面而来,像是校园偶像剧里的男主,冷冷的,好看。
他们班里人少,教室也小,严浩翔感觉到有视线盯着自己,便抬头瞧了过去。
刘耀文盯着人瞧,被发现了也不尴尬,朝人走了过去“你来了。”
像是等了他很久一样,这三个字让人感觉莫名的亲昵。
严浩翔点头回了个“嗯”,然后看着刘耀文在自己前面的位置上坐下。
一整节课严浩翔上得心不在焉,他只要看向讲台,余光里就都是刘耀文的身影。
下课了刘耀文问他去哪吃饭,严浩翔说去餐厅,刘耀文便推着他的轮椅往最近的餐厅走。
从来到这里他还没吃过餐厅,尝尝也行。
这是两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刘耀文吃饭快,埋头炫完才发现严浩翔才吃了一半。
严浩翔有些尴尬,便说“你吃好了可以先走。”
“没事,等你吃完送你回去,不着急。”
让人瞧着自己吃饭着实尴尬,严浩翔果断放弃,说道“我吃好了。”
只见对面的人皱了下眉说:“吃完,忒瘦了。”
“。。。。。”
严浩翔是昨天晚上到的,他二哥玩世不恭,最是不靠谱,把他和行李丢这里就走了,床都没铺,宿舍里放着一堆行李,严浩翔行动不便,昨天就是在附近酒店里住的。
刘耀文推开门一愣,他看着严浩翔平静的坐在轮椅上,不知道他在硬撑什么,摔断了腿疼得浑身出汗也是这个表情,像个谪仙一样没有一点喜怒哀乐,刘耀文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生气,“谁送你来的?”
“我二哥。”
“让你自己收拾吗?你自己能收拾的了吗?”
他以为严浩翔的生活像会严浩翔本人一样体面,但从在住院没有陪人和现在的状况来看,他要重新了解一下这个人。
严浩翔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不理解刘耀文为什么有些着急,但还是柔声道“你可以帮我吗?”
刘耀文自觉刚才说话语气有些重,他叹了口气道“好吧,之前跟你说过,你受伤我也有责任,丁哥又嘱托我让我照顾你,我也应了,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车开过来,你跟我回家。”
跟我回家,严浩翔来回琢磨着这四个字,心里感觉麻麻的,但一想到自己连做到生活自理都有些困难,甚至还需要刘耀文的帮助,不免有些难堪。
不一会儿刘耀文便回来了,没等他开口拒绝,刘耀文便收拾起了他的行李,有些东西是没必要拿的,他往楼下搬了两趟,最后就又帮严浩翔把床铺铺好,省得影响宿舍检查。
做完这些,刘耀文推他下楼,把他抱上副驾驶,轮椅折叠好和他的行李一块放进了后备箱,然后一踩油门离开的校园。
这才是大学生活的开始,而不是什么破军训。
这是严浩翔第二次坐刘耀文的车,上次是受伤的时候没仔细看,这次刘耀文应该是提前打开了空调,温度是舒适的,气味也是,严浩翔没有看到香氛类的东西,淡淡的清香却令人很是放松。
他觉得刘耀文很适合开这种中型的suv,大一点显得很商务,刘耀文身高腿长,开轿车就显得有点局促,这个车型刚好很适合他,而且很帅。
刘耀文一打开门就有一个白色的大东西奔了过来,吓得严浩翔腰背都挺直了,只听刘耀文在后面喊道“土豆,回去坐好!”
严浩翔这才看清,原来是只可爱的萨摩耶,名字叫土豆?严浩翔重复了一遍“土豆?”
“对,我养的,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刘耀文边推人进屋边说到,他怕严浩翔不信,又扭头对萨摩耶说“土豆,过来迎接新朋友!”
萨摩耶听到后便摇着尾巴走过来,停在严浩翔面前吐着舌头歪了歪头,像是在表示友好,它抬起一条腿把脚脚放在了严浩翔右腿的膝盖上。
刘耀文立即把它的狗腿拿了下来,并且跟土豆说,严浩翔的右腿是不能碰的。
严浩翔看着两个跨种族的动物之间无障碍交流,感觉有点好笑。
刘耀文想问严浩翔的腿有没有被土豆碰疼,扭头便看到他在笑,刘耀文很少见他笑,他大多数时候表情都是淡淡的,少有的几次也是公式化的笑容,但这次不是,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桃花眼眯成弯弯月牙,眼角的痣都显得没那么忧郁了,刘耀文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问他“有这么好笑吗?”
也许是离开了严家,喜欢的人又在身边的原因,严浩翔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看着刘耀文说“挺可爱的。”
可爱?我可爱还是狗可爱?我可爱吗?男子汉大丈夫你说我可爱?刘耀文不嘻嘻。
公寓是刘耀文刚到京城时租下的,这两天刚收拾好,他一口气交了四年的房租,省得以后搬家麻烦。
刘耀文给严浩翔简单介绍了一下房子的布局,大学城附近的房子,不算大,三室两厅两卫,主卧是套房设计,带有衣帽间和独立卫浴,严浩翔行动不方便,选了个离公用间比较近的卧室。
开学一周课不多,两个人下午都没课,刘耀文准备出去买点生活用品,并买点菜回来差不多要准备晚饭了。
刘耀文前脚刚走,严浩翔后脚就也出门了,他导航了一家附近的公立医院,打车时给司机加了钱,人家把他扶上车又收好轮椅,送到目的地后又把他放到轮椅上才走。
就这样,严浩翔自己骑着电动轮椅预约挂号然后面诊又去做康复,他每天都要积极的做康复,目前拄着拐已经可以下地了,就是时间不能太长。
刘耀文回到家发现严浩翔不在,轮椅也不在,他不觉得严浩翔不是那种会乱跑的人,兴许是有什么事出去了一会就回来,即便是这样想,刘耀文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心。
刘耀文认为严浩翔是一个表面温和,骨子里很坚强的人,虽然他行动不便,却也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只是出行,见人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刘耀文在想要不要出去找一下,他们还没有联系方式,干找不一定能找到,这时,土豆不知道从哪里衔了个东西朝他过来。
“土豆,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乱吃东西!”
等萨摩耶走近刘耀文才发现,它衔的是张小纸条,刘耀文直觉是严浩翔写给他的,瞬间松了口气,鼓励似的摸了摸狗头“好狗,一会儿给你零食吃。”
‘我找了家附近的医院去做康复训练,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1****’最后落款处单单一个‘严’字,刘耀文看了两分钟,最后掏出手机把号码存了起来。
刘耀文买了两张短毛地毯,一块铺客厅,一块铺严浩翔卧室,留出的轮椅的过道刚刚好,还有浴室防滑垫,都整理好之后刘耀文坐在沙发上喝了两大杯水。
他越想越觉得,严浩翔去做康复训练应该跟他说的,他又不是不陪他去,既然答应了要照顾他,刘耀文自觉可以做好,他一个人逞什么能,到现在还没回来,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咋办?顶着这么一张让人想犯罪的脸,又没有什么还手的能力,刘耀文越想越慌,翻出手机直接给严浩翔播了过去。
“喂,你好。”
“我,刘耀文,什么时候回来?”听到严浩翔的声音,刘耀文稍稍有些放心。
“堵车,还得二十分钟。”训练结束后正好赶上晚高峰,堵着堵着就有些晚了。
“行,那你注意安全。”
回来的时候,刘耀文正在厨房做饭,围着围裙的背影和赛车场,篮球场以及课堂上的刘耀文都不一样,那是外人能看到的刘耀文,而此刻只有严浩翔能够观赏,他突然私心想要拥有。
看着新铺的地毯,严浩翔的心要溢满了,刘耀文是那样好的人,他怎么能配的上?
简单的四菜一汤,刘耀文倒了两杯果汁,扶着严浩翔坐到餐桌前“欢迎你的到来!你最近忌口,就用果汁庆祝一下吧。”
“谢谢。”
“以后的康复训练我陪你去吧,你自己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严浩翔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刘耀文是出于责任心还是愧疚感,但他想说“不用麻烦,我在渝城大部分时候也是自己去。”
刘耀文被拒绝后皱了皱眉“麻烦的话我会跟你说,没说就是不麻烦。”
真倔!
浴室里除了防滑垫,还放了椅子,第二天刘耀文又找人安装了免打孔的扶手,就怕严浩翔不小心滑倒。
下了课,他们去医院复查,看骨面愈合情况,医生说小孩子年纪轻愈合的快,以后可以多做负重方面的训练,在家的时候可以试着多用拐走路。
自从腿受伤以后严浩翔很害怕自己会落下后遗症,面诊了很多医生,得到的回复都差不多,说胫骨中段骨折,恢复后基本不会有后遗症才放心。
不过在康复训练这一块他从来没有松懈过,他要体体面面的站在那,才配站在刘耀文身边。
他也只有在医院,有医生看着才敢拄着拐走几步路,一旦离开医生的视线他就心慌,很痛,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摔倒。
陪他去了几次的刘耀文也发现了这一点,经过这次复查后,刘耀文回去便鼓励严浩翔尝试着走走路,他把过道里都按上了扶手,让他有些安全感。
照常吃完晚饭,严浩翔想去洗漱,扭头没有看到轮椅,他向刘耀文投去求助的目光“不要。”表情委屈,像只绵软软的小猫,希望能讨到刘耀文的心软,但他失败了。
刘耀文绕过餐桌,把他扶起来说“自己走过去,我扶着你。”
哼,哪有什么心软的神,直男的心简直比骨头都硬。
严浩翔无奈只能听他的话,他一遍被刘耀文架着,另一边架着拐,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往浴室走,他步子迈不大,每走一步都痛得不行,感觉这条通往浴室的路比他的命都长。
土豆好像看懂了他们的动作,它轻轻的跑到严浩翔前面,然后慢慢的,按着严浩翔的节奏一步一步往前走,像是在教他怎么走路,刘耀文暗自夸赞,好狗!
走到一半,严浩翔就整出了一身汗,刘耀文半贴着潮乎乎的身体,自己也跟着燥热了不少,他一直在观察严浩翔的表情状态,咬着牙迈出一步又一步,严浩翔有时候是逞强,又有点倔,但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小孩。
“今天就到这吧。”说罢刘耀文打横把严浩翔抱起来朝浴室走去。
严浩翔以为自己要摔倒了,惊慌失措间抱紧了刘耀文的脖子,刘耀文被他嘞得头往下一沉,他看了严浩翔一眼,温声道“别怕。”
严浩翔靠在刘耀文怀里,抬头看他英俊的面容,心脏的搏动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他说“刘耀文,今天是我走的最远的一次。”
入秋后天气开始转凉,严浩翔的腿一天比一天好转,刘耀文怕他着凉,出门都随手带着毯子搭在他腿上。
中秋节刘耀文要回家跟父母还有哥哥团聚,显然严浩翔并不是很想回去,刘耀文没有多说,想着快去快回。
他这次回家不仅是要吃团圆饭,他有事情要当面问丁程鑫。
“他家里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只能给你说些我知道的,但你得跟我保证,不能伤害他。”
刘耀文表情严肃“我保证。”
“巴南区的严家,听我爸说二十年前也算是渝城的钟鸣鼎食之家,只不过他爹好往烟酒巷子里钻,留了好多种,其中就包括浩翔,他爹重男轻女,只认儿子不认女儿,所以他家六个孩子,就有四个私生子,除了我们上次见过的他大哥还有他家五妹妹,其余都是私生子,浩翔虽然年龄最小,却是他们四个里面最早被接进严家的,因为他妈走得早,听浩翔说,他刚到严家那会还穿着尿布呢,也没人管,是他大哥把他带大的,他大哥也最是疼他,老二就是个混子玩世不恭,老四后面他们几个都还在读书,至于这个老三,有件事估计连浩翔都还不知道。”
“?”
“好像叫严什么东辉,就是表面看上去有点能力,但是处处挤兑浩翔他们,就在前几天,严东辉在会所里喝了点酒跟人打起来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呢,主要是我听说,他被打得双腿粉碎性骨折,估计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双腿?粉碎性骨折?”刘耀文好像联想到什么。
丁程鑫会意“巧吧?两个儿子,腿都断了。”
“你是想说有人报复他们家?还是?”还是严浩翔的腿伤另有隐情,严东辉才是被报复的人?刘耀文不敢说,他不想恶意揣测严浩翔,他自觉严浩翔不是那样的人。
丁程鑫看他皱起了眉头安慰说“这些都是猜测,说不定就是巧了呢,别想那么多,我跟他打小就认识,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刘耀文自然相信严浩翔,但如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样,是谁在背后动的手?
刘耀文脑子里瞬间想到一个人――严晟宇,可他为什么这么做?
刘耀文是中秋节下午到的渝城,晚上吃了团圆饭,第二天早上见了丁程鑫之后,下午就坐飞机回京城了,他不打算把严东辉住院是告诉严浩翔,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被打的,这都跟严浩翔没关系。
也难怪严浩翔不愿意回家,那个没有一点温暖的地方,任谁也不想回去,他似乎有些理解严浩翔的倔强了。
刘耀文到家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他刚进小区就看到严浩翔骑着电动轮椅在单楼下遛狗,土豆跑的慢,严浩翔悠悠的跟在后面,还挺温馨。
“是你溜狗呢还是狗溜你?”
“唉,你回来这么快?吃饭了吗?”
“在飞机上吃了点,还不饿?”刘耀文走过来抓住轮椅把手推着他往家走“走了土豆,回家!”
刘耀文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便看到严浩翔拄着拐站在厨房里,走近了发现原来他在煮面。
“不是说我不饿吗?”
严浩翔低头搅了搅锅里的面条轻声说:“嗯。。。我觉得你饿了。”
刘耀文被他逗笑了,他觉得严浩翔今天晚上挺高兴的,便不想扫了他的兴,就顺着他说“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
像是中了奖的小孩,严浩翔笑道“是吧!”
刘耀文想,严浩翔的眼睛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很能打动人。
“严浩翔,你眼睛里有星星。”
“什么?”严浩翔专注给面出锅,没有听清刘耀文的话。
“我说,你今天训练了吗?”
“。。。。。”
刘耀文捞完最后一口面端着碗进了厨房,说实话严浩翔做饭真的很一般,这也得亏了刘耀文不挑食。
收拾好后刘耀文发现严浩翔在阳台上坐着发呆,自己便也搬了个凳子坐了过去,此时他才发现,这个阳台有点太空了,露天的阳台就该种点花嘛。
“明天我去花卉市场买几盆花摆这,你喜欢什么品种?”刘耀文指着空荡荡的阳台角落说到。
“花?”严浩翔思索了片刻说“茉莉吧。”
茉莉,刘耀文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洁白,虽然花苞小小的,却香气四溢。
他们就这样坐在阳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微风拂面,月亮高挂,刘耀文低头看严浩翔正垂眸揉土豆的脑袋,这个角度他看不清严浩翔的眼睛,只见他睫毛微闪,双唇虽然一直抿着,却也十分莹润,刘耀文竟生出来想要伸手触碰一下的想法。
失神间,不知道严浩翔什么时候抬起了头,正注视着他,刘耀文这才看清了那双眼睛,里面盛着一汪水,所以看什么都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看我干什么?”
“严浩翔,你是喝牛奶长大的吧,怎么生的这么白?”
严浩翔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了句“我不爱喝牛奶。”
“我知道。”刘耀文帮他盖了盖腿上的毛毯,转身推起他的轮椅“回去吧,呆时间久了容易着凉。”
当晚,刘耀文做了个旖旎的梦,他不知道下面的人是谁,刘耀文拼命想看清他的脸,可那人总是背对着他,直到最后刘耀文才看清一双眼睛,那汪水流了出来,严浩翔被他弄哭了。
刘耀文早上烦躁得从床上爬起来,拎着土豆便出了门,一人一狗围着小区跑,直到萨摩耶跑不动了,趴在地上怎么喊都不走。
刘耀文索性一屁股坐在路沿上,他无所谓自己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只是严浩翔,刘耀文欣赏他,并把他当做不错的朋友,如果自己对他产生了另样的想法,刘耀文觉得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立冬之后,万物凋零,刘耀文这一个月甚是煎熬,他的梦里不再局限于一双眼睛一双手,刘耀文能看到他完整的模样,甚至难耐的表情,如此真实,梦境与现实,他险些分不清。
严浩翔已经可以拄着拐独立行走,除了上课,完成导师的课后任务,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练习走路。
刘耀文带他去复诊,恢复的情况很乐观,严浩翔高兴,刘耀文却显得没那么开心,他直觉严浩翔应该快搬走了。
谈不上舍不得,只是想到这人一走,心里某个地方就觉得空落落的,刘耀文劝自己说,只是习惯了严浩翔的存在而已,都在一个班,又不是见不到。
果然,第二天严浩翔就提出了要搬回宿舍,为了感谢刘耀文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他送给了刘耀文一块RICHARD MILLE的腕表,很年轻的款式,严浩翔觉得特别适合刘耀文。
严浩翔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不想毕了业就灰溜溜的回去,他想像四哥一样,在外面读书的同时又有自己的事业,那时候只要他不想回渝城,就没人逼他回去,也不用去了严家,连个司机的脸色都要看。
他想做公司,可是他的存款只够前期的投入,后面完全运营不起来,如果贷款的话,他得需要有担保人,没有人脉,没有钱,甚至连好的技术人员都没有,想要在京城起家,难如登天。
不过他有四年的时间,严浩翔觉得足够了。
腿伤对他的生活已经没啥影响了,他开始给导师做助管,参加各种比赛,很快他便得到了一个机会――跟一位研究分子生物学的博士去西城区参加学术峰会。
今天小组讨论结束后刘耀文突然问严浩翔“你要出西城那边?要不要我送你?”
严浩翔不想麻烦他,况且又不是他自己,还有程博“没事,我打车去就行”
刘耀文沉默了良久,官话他不乐意说,最后只是叮嘱到“不舒服了别硬撑,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严浩翔笑着回了他一句“好。”
刘耀文最近其实过得也不爽,他并没有习惯严浩翔离开后的生活,体委叫他去打球,他去了几次后觉得没意思,脑子里都是严浩翔,跟中了迷魂药似的。
一方面理智告诉他要远离严浩翔,时间能稀释一切,忘掉那些不该有的才对,可另一方面他又想得到这个人,把他圈在自己身边,好好疼爱他,哪儿都不要去。
此次峰会,严浩翔了解到了香氛行业内顶尖的香气分子的包裹与扩散技术,但香氛市场基本被外国的大牌垄断,先不说钱,光技术和调香就够难倒一大批人,但严浩翔想做。
程博发表完自己的演讲后便直接走了,他还赶着回去开会,他们组也在做香氛的,只是没有得到博导的支持,资金这一块跟不上,他们的进度就上不来。
严浩翔留到最后,他听完了所有大佬的演讲和最后的市场调研,出来刚想打车,一抬头便看到了那辆熟悉的SUV。
从他们学校开车到这起码得一个小时,刘耀文不放心他便在这儿等,这么晚了,他不知道严浩翔有没有回去,刘耀文心想再等十分钟,如果没见人就走。
可是老天爷不愿意辜负这份心,还真让他等着了。
严浩翔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刘耀文见他衣着单薄,便从后座拿了条毛毯给他把腿盖上。
严浩翔看着那条老花毛毯,这还是刘耀文以前给他备的,竟然还在车上放着。
严浩翔抬眸看向刘耀文,很是英俊,眼下却有遮不住的乌青“你最近没休息好吗?”
“没有,昨夜通宵打游戏了。”他不能告诉严浩翔每天想他想得睡不着吧。
金融大街两旁的的高楼鳞次栉比,严浩翔从外面看还是灯火通明,里面不乏有年入千万的白领在加班,当然更多的还是基层员工,他们宵衣旰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混出了名堂来。
严浩翔吹了一会风便把车窗升了上去,车内瞬间安静,车载音乐刚好在播放余佳运的《我想》
我想把你的世界全部都照亮
填满在你最灿烂美好的时光
“刘耀文,你了解香氛吗?”
香氛?他不用香水,对此也知之甚少,所以他说“你养的茉莉挺香的,不过快被我养死了。”
严浩翔被他的幽默逗笑了,他把今天所听到跟刘耀文讲了一遍,包括程博的项目。
“所以,你想投资程博的项目,做成之后拿分红?”
“不是,我想买他的知识产权。”
“那你是想做香料公司,还是想做完整的产品?”
“完整的,成品。”
“难。”
严浩翔转头看向刘耀文,表情略显严肃“所以你敢不敢做?”
刘耀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为什么找我合伙?”
“因为你有钱啊,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富有的。”渝城商圈金字塔尖的刘家二少,说他没钱谁信呐。
“条件呢?”刘耀文没有一点谈生意的样子,他一边开车一边假装思考,像是在哄严浩翔玩一样。
“你六我四成不成?”
“我出钱,你出技术和产权,我们五五开,这是公事;还有一件是我提的合伙条件,你搬过来和我住。”
严浩翔有些不解,问他“为什么?”
刘耀文扭头冲他笑了笑说“养花。”
茉莉在严浩翔的精心呵护下‘起死回生’,严浩翔计划的商业版图也在慢慢的生根发芽,他们注册了公司,严浩翔以公司的名义跟程博签了项目合同。
最近他们在找合适的原料商,见他们年纪轻小企业便坐地起价,于是跑了不少地方都败兴而归。
他们白天刚落脚海市,便订了高档餐厅请本地的原料商吃饭,严浩翔被灌了酒,脸喝的通红,刘耀文替他挡了不少,实在挡不住了才让他喝。
送走客人,刘耀文叫了代驾送他们回酒店,严浩翔迷迷糊糊窝在刘耀文怀里乖的很。
严浩翔眯着眼睛看刘耀文,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问“你是谁?”
“我是刘耀文。”
“对,你是刘耀文。”严浩翔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他说“刘耀文。。。喜欢。。。”
刘耀文一愣,低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嗯?”
“你说你喜欢什么?”刘耀文用手扶着他的脑袋,强迫他看着自己。
喜欢什么?严浩翔脑子疼,他想了想说“喜欢。。。茉莉。。”
刘耀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听他说了句喜欢茉莉,他自嘲的笑了笑,难道还真觉得他喜欢自己不成?
刘耀文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严浩翔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悠悠的说道“喜欢耀文。。。喜欢刘耀文。。。”
刘耀文恨不得把这句话录下来反复听个上百遍来确定它的真实性,这么想着,刘耀文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他又问严浩翔“你喜欢谁?”
“刘耀文。。”
司机离开后,刘耀文没有着急下车,他把严浩翔抱着坐到自己腿上,把这张脸细细得瞧了个遍,最后在严浩翔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他把严浩翔带去了自己房间,就这么抱着他睡了一夜。
严浩翔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谁怀里心里咯噔一下,他抬头一看是刘耀文便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
“跑什么,过来交代清楚!”刘耀文早就醒了,他就是抱着人不想起。
“交,交代什么?”严浩翔心虚,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刘耀文没说话,直接打开手机调到最大音量给他听,严浩翔羞得小脸通红,他怕刘耀文知道了以后就不理自己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了句“喝了酒,胡言乱语,正常吧。”
“还狡辩,严浩翔,你可真能藏,不会连丁哥都不知道吧?”
严浩翔真的怕他去问丁程鑫,他说“别问。”
“喜欢我?”
“喜欢”
“什么时候的事?”
“初三,我去你们学校参加数学竞赛,你第一个交卷还得了第一名。”
“没想到你还是个智性恋。”
严浩翔不认同“你长得也不错。”
刘耀文不置可否“过来亲我一口。”
严浩翔不明白刘耀文什么意思,他不敢贸然靠近,刘耀文见他不动,便自己走了过去,附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揉了揉严浩翔的脑袋说“真乖。”
刘耀文见他不动,被亲傻了?“快去洗漱,陈老板让我们去他公司详细地谈一下合同。”
严浩翔听到后立马洗漱换衣服,刘耀文看他可爱,想起了之前做的那梦“真想现在就办了你。”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严浩翔疑惑,他昨天喝醉了,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我不想趁人之危,你要是想,等谈完合同回来,我就满足你。”
原件商的问题顺利解决,程博那边也出了很多报告,很快就会出结果,还签到了业内不错的调香师,经过几次招聘后,引进了不少高精尖人才,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刘耀文就给他哥打电话,为难了谁也不能让严浩翔为难。
公司也算是正式运营起来,只不过前期全是靠钱砸出来的,后面怎么走怎么盈利全靠他俩经营管理,目前他们还比较有信心。
前段时间忙,两人连元旦过去了都不知道,直到一睁眼看外面飘着大雪才发觉已经快过年了,刘耀文拢了拢被子把严浩翔裹紧,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严家?”
“年底吧。”吃个年夜饭就成,那个地方没什么好呆的。
“那你跟我一起走呗,先住我家,我跟我爸妈说我谈恋爱了,他们很高兴,非要让我带你回家。”说完刘耀文又补充了一句“我家隔音好,做事不用怕他们听见。”
没等严浩翔回答,刘耀文被窝里的手又要蠢蠢欲动,昨天闹到半夜,严浩翔还有点困,但他拒绝不了刘耀文,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再醒来时天都黑了,严浩翔被弄得浑身像是散架般,他抓了抓刘耀文的手臂,嗡声说了句“你坏。”便又睡了过去。
――――――end―――――
【文严文】养子为患
ABO/A装B/小爹文学/八岁年龄差/训犬 1.4w+
白切黑橘子味Alpha养子×斯文禁欲茉莉味Omega小爹
刘耀文×严浩翔
“你是我养大的,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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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请问您是刘耀文的监护人?”坐在办公椅上的老师,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打量了一番,才终于冒昧地问出这个问题。
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洒进来,树影婆娑。站在他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穿着考究,黑色布料衬得他皮......
ABO/A装B/小爹文学/八岁年龄差/训犬 1.4w+
白切黑橘子味Alpha养子×斯文禁欲茉莉味Omega小爹
刘耀文×严浩翔
“你是我养大的,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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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是刘耀文的监护人?”坐在办公椅上的老师,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打量了一番,才终于冒昧地问出这个问题。
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洒进来,树影婆娑。站在他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穿着考究,黑色布料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金丝边框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如果不是因为处分来的,估计气场更盛。
闻言,垂着头的男人终于抬起眼来,点了点头:“我是他哥。”
不得不承认,严浩翔生得漂亮极了,五官端正,眼镜底下藏着双摄人心魂的眼,同时又像是条伺机出动的毒蛇。
“刘耀文的成绩是不错,一直是年级第一,”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但这次考试啊,考到中途突然提前交卷了,而且还是因为要出去打架。”
严浩翔不知道这事,一直到老师把电话打到他这里,他才抽空来了一趟。刚下飞机,连家都没回,直接就来了学校。
对于刘耀文,他一直是放养状态,而对方也一直很让人省心。也可能是青春期来了,自从上了高中,让人担心的事越来越多。严浩翔能理解。
放学铃声打响,严浩翔和老师道过歉并表示一定会管好刘耀文后,才终于离开了办公室。
正是下午,朝气蓬勃的高中生们穿着校服,在走廊和楼梯中狂奔着冲向学校大门。
而严浩翔则与他们格格不入,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穿梭在人流中,偶尔被几个小孩撞到肩膀,他也不在意。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拨打了刘耀文的电话号码,他给他备注的“耀文”。
而此时此刻,接到电话的刘耀文正坐在网吧的包厢里,头戴式耳机卡在少年的脑袋上,泛着金属的银色光泽,旁边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手里操纵着鼠标,一边声音高亢嘹亮地飙着脏话。
刘耀文的视线扫到屏幕上面,备注是“小爹”。于是他起身,不顾贺峻霖的哀嚎,走到厕所隔间,才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严浩翔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男人说:“耀文,我在你学校,今天顺便接你回家。”
刘耀文没预料到严浩翔会回来,身上还穿着纯黑t恤,脖子上带着条点缀用的银项链,放荡不羁地挂在胸口,烟灰色破洞裤包裹着长腿。没有一点学生样子。
但他也没慌,“嗯,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电话被挂断,刘耀文三步作两步走进包厢,不由分说地把贺峻霖身上的校服扒了下来。吓得后者一激灵,双臂环胸,一副被欺凌的良家妇女样子:
“耀文,你这是干嘛?”
刘耀文受不了他拙劣的演技,利落地把自己的t恤脱给他,转头把贺峻霖的校服套在身上。
“我哥来接我了,校服借我穿穿。”
但无奈贺峻霖并没有校服裤子,刘耀文只得作罢,穿着不三不四的,从巷子里的小网吧翻墙进学校,然后跟着人群后面,浑水摸鱼地佯装作刚放学的学生。
看到严浩翔时,男人正倚在黑色轿车的车门上,指尖夹着点燃的香烟,微微仰起头,吐出一口白雾,喉结上下滚动。橘黄色的夕阳洒在他侧脸,五官被阴影模糊,像是富有胶片感的老电影。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变成了虚焦,只有他一个人清晰明亮。
刘耀文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紧了拳头,忐忑着走近那人。
严浩翔发现他了,把烟头掐灭,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刘耀文近乎贪婪地望着那道弧线,然后才抽回了注意力,走到了严浩翔身边。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是一种意味明显的审视。但面上依然没什么情绪,过了一会儿,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回家。”
一路上都是严浩翔在问一些关于日常的问题,例如“最近压力大不大”“家里阿姨做的饭吃腻了没有”,刘耀文从善如流地应答,一边压抑着心中隐隐的兴奋。
他没想到严浩翔会回来,他们俩已经两个月没见了。
02.
家里的厨师提前做好了饭,两人面对面坐在长桌前。别墅的色调,只有黑白灰三种,平日里看起来压抑又严肃,但严浩翔来了,刘耀文才终于觉得这间屋子多了些温度。
严浩翔吃饭从来不讲话,所以一顿饭下来,餐桌上只有碗筷磕碰在一起的细小声音。
家里的保姆提前下班了,刘耀文献好地收拾好餐具,到厨房去冲洗干净。同时他敏锐地关注着严浩翔的动向,直到水流声停止,他都没能窥听到严浩翔的动静。
于是少年把手上的水擦了干净,转过身,就看到门框上倚着一个单薄的身影。严浩翔穿着黑色衬衣,领口的扣子随意地解开,露出一节病态白皙的锁骨,青筋顺着皮肤隐没进布料里,引人遐想。
刘耀文注意到男人的手里正紧握着东西,一根鞭子就缠在他的手腕骨处,顺着指尖在地上垂着。
见到刘耀文也看自己,严浩翔将手里的鞭子握了下。沉声道:“来我书房。”声音不算响亮,但却是命令的口吻。
空荡荡的偌大别墅里,唯有两道有规律的脚步声回荡。严浩翔踩着皮鞋走在前面,刘耀文亦步亦趋,低着头,在心里不断回想着自己哪里做错了。
终于书房的门被拉开,严浩翔率先进入书房,刘耀文在后面,还不忘记把门给关上。再转过身时,就看到男人已经站在了书房的那扇落地窗旁,表情冷峻地注视着门口的刘耀文。
然后启唇,吐出冰冷的字句:“过来。”
于是刘耀文走过去,在严浩翔面前站定,低头不敢去看男人那道审视的目光。
“tuo了。”
刘耀文很少忤逆严浩翔的命令,将借来的校服褪下,露出少年精瘦却不羸弱的上半身,几块腹肌若隐若现,漂亮的人鱼线蜿蜒进牛仔裤中,肤色呈现健康的小麦色。如果不是脊背带着新鲜的伤疤,恐怕这具身体会更具诱/惑力。
脑袋顶乌黑的发被粗暴的动作蹂/躏,乱糟糟的,像是一只忠诚的犬。少年半跪在严浩翔脚底下的那块地板上,目光自上而下地去追逐那个人。
视线里长鞭挥舞,“啪”的击打声在书房里回荡。那一鞭没收力,就这么干净利落地落在了刘耀文左边的肩膀处,那里刹那间就出现了一道刺目的红痕。
刘耀文抽了口气,却没喊疼,生硬地挨了这一下,也没问理由。少年再度抬起头时,就听到上位者说:
“提前交卷是为了去打架。”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在刀尖上舔血过了大半辈子,严浩翔看到刘耀文身上的伤就知道什么时候留的。
“谁教你这个样的,刘耀文。”
严浩翔俯下身,左手钳住了少年线条锋利的下颌,强迫刘耀文和自己视线交汇。这个姿势,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离得很近,呼吸交错在一起,生出一种下一秒就会吻上去的错觉。
但刘耀文知道,严浩翔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给自己施压,一种训犬方式。
问出的问题显然没有答案,不过好在严浩翔也不需要,直起身后,手里的长鞭再度挥舞。
鞭打声一声盖过一声,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停下。浓郁的血腥气在房间里散开,昭示着这里刚刚进行了一场惨不忍睹的惩罚。
严浩翔随手将落地窗推开了一条缝隙,夜晚的凉风灌了进来,他心头这才好受了些。
刘耀文沉默着把校服重新套回了身上,尽管鲜红的血隐隐渗出来,他也毫不在意。
“以后不许打架斗殴,更不许拉帮结派。”
刘耀文把门关上,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那的人。严浩翔身姿挺拔,倚在落地窗前,皎洁月光洒在他的侧脸,那张美得摄人心魂的脸,底色是近乎透明的白,一如月光神圣不可肖想。
刘耀文想,他的父亲真的过分得迷人。
03.
这次急匆匆回家的严浩翔并没有像从前一样着急离开。刘耀文一边庆幸,一边又忍不住去猜测其中的原因。
终于,在某天的深夜,别墅里被茉莉花香的Omega信息素侵占。刘耀文作为血气方刚的Alpha,对异性的信息素非常敏感,特别是对严浩翔的。
而这些年自己一直以Beta的身份隐瞒严浩翔,他想,如果严浩翔知道的话,一定会让自己立刻就滚出这个家。
于是少年像小偷般,贴在主卧的红木门外,窥得丝丝缕缕心爱之人的信息素。
严浩翔会知道吗?刘耀文希望他知道后会开心。
几年前的盛夏,有人问他——
“耀文,你想成为Alpha还是Omega?”
放学铃声敲响,刘耀文和贺峻霖并肩穿梭过学校郁郁葱葱的树林,肩膀被旁边的人揽进怀里,刘耀文转头看向贺峻霖。
脑袋里突然窜出无数想法,一时间犹豫了一下,沉默良久,最后终于摇了摇头。
“不知道。”
严浩翔瘦削冷清的背影在少年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张妖冶的脸被放大,扰乱少年人的心弦。
严浩翔是Alpha还是Omega呢?如果自己可以和他互补的话,就好了。
“可老师说你大概率会是Alpha。”贺峻霖挲摩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分析。
刘耀文走神片刻,点了点头。他又很矛盾地不甚在意这些,就算和严浩翔一样,这也不耽误自己爱他。
不论AO,他只是喜欢严浩翔这个人而已。
04.
严浩翔在回家之前,就推算着自己的发/情期要来了,果不其然。
Omega在发/情期前习惯筑巢,然后把自己塞进小巢穴里以此获得安全感。宽敞的双人床上,一堆衣物堆叠成小山丘,男人缩在里面,似是仍在母体中安睡的胎儿。
前些年仗着年轻肆意妄为,多年后子弹正中眉心,腺体对市面上的抑制剂产生抗体。在没有Alpha伴侣陪伴的每一个发/情期,都像是渡劫。
男人虚弱地蜷缩身体,屈起长腿,把下巴磕在膝盖处,像个bjd娃娃般精美的脸上,透着几分病气。皮肤白到几近透明,唇色却诱人得红,像是颗待人采摘的樱桃。
发/情期带来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即使是睡着也在潜意识里渴望得到Alpha的安抚信息素。
身体像是淋过暴雨,一面被冷水洗涤,另一面则神经炽热。
于是严浩翔做了一个梦。
滂沱大雨将这座城市浇透,雨点倾盆而注,不停密集而快速地砸落在人的皮肤上。北京最不起眼的城市一角,小巷子里青苔爬满未来得及翻修的石板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抬脚踏过木头门槛,从其中的一家走出来。动作优雅,而又那样从容不迫,像是只俊美的黑天鹅,矜贵华丽。
彼时的严浩翔刚满十九岁。
守在门口的保镖忙不迭地给他撑起伞,雨水这才不再肆无忌惮。
少年乌黑的发被雨水打湿,软趴趴地贴在额前,水滴裹挟着鲜红的液体划过脸颊,最后顺着锋利的下颌砸在地面上。
父亲被背叛,双亲宣告死亡。严浩翔刚接手了父亲的产业,第一件事就是来报仇。
血腥的杀戮结束,少年身后是一片狼藉的院子。雨水冲刷着鲜血,在青灰色的地面上,被不断稀释,缓缓流淌进不知道通向何处的下水道。
任务完成,严浩翔皮鞋踩在水中,漾起一圈波纹。正在手下的护送下,想要打道回府。
视线里,巷子的尽头站着个小孩。刘耀文像是只受惊的鹿,无意间目睹了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屠杀,显得茫然又无助。
小孩瘦得吓人,身上的衣服透着终年洗不干净的灰,被浸湿了紧贴在凸出的肋骨上。明明那样狼狈,可一双眼睛还是纯黑得像玻璃珠,像某种野生动物的眸子。
第六感告诉严浩翔,这个人和自己同病相怜。
于是少年莫名其妙地走不动道,坐在车厢里许久,没有他的示意没人敢帮他把车门关上。
终于他做了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决定。
严浩翔朝着那个仿佛镜子里走出的自己,招了下手,声音喑哑,开口:“过来。”
那个小孩乖乖走了过来,虽然充满迟疑和不安,但刘耀文只有这一条路。
小孩被拽着手腕,拉进了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子里。他局促不安地用手扣弄着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低着头,像是只受惊的雀儿,不敢去看身边那个气场强大的人。
“叫什么名字?有父母吗?”严浩翔倚在柔软的座椅里,像是只慵懒趴在自家领地里的狮王。
“刘……刘耀文,”小孩声音沙哑,太久没说话的缘故,在脑袋里一刻不停地组织语言,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没家。”
下一秒脑袋被掌心覆上,声音从上方传来:
“你的命归我了。”
伴随着温热体温传来的,是一缕灵魂的归处。
再然后出现在脑海里的是那个男孩渐渐长大,从刚捡来的一米五,迅速地窜到一米八几,那张被雨水打湿的脸,顷刻间褪去稚嫩,变得棱角分明,充满野性和攻击力。
从孩童到少年,之间的所有苦难都在睡梦里被一笔带过。
严浩翔看到那个足够与自己比肩的少年,朝自己走过来,嘴角噙笑,如沐春风。
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位置已然颠倒。
少年抽条过后,已经比严浩翔高了半头。恍惚间把人抵在没有退路的墙边,喷洒着温热的气息,一只手握着男人的腰,另一只手钳制着男人的下颌,将严浩翔的脑袋轻柔地掰向一边,后颈Omega的腺体暴/露在眼前。
严浩翔昏沉前的最后一秒还听到他说:
“我深爱着你,小爸。”
后颈被刺痛,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严浩翔在睡梦中依稀闻到了丝丝缕缕酸甜的水果香,他想或许是橘子味。
贪婪的少年终究还是没忍住,释放出安抚信息素。刘耀文希望,严浩翔会在睡梦中记起他这个胆小鬼。
05.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开始渐渐疏远的呢?
刘耀文心思敏感,特别是在严浩翔这个人身上更甚。如果非要划定个时间线,那严浩翔变了的节点,一定就是男人金盆洗手后。
自己人生重生的那天,刘耀文永远记得。
那辆黑色轿车将他从废墟带到一座城堡,开始他人生的新篇章。
十二岁的刘耀文跟在严浩翔后面,畏畏缩缩地迎着所有佣人的目光,走进那栋城堡般的豪华别墅。
水晶吊灯在头顶闪烁着温暖柔和的光,脚下是古色古香的红木地板,木质的螺旋楼梯延伸向刘耀文要仰头才看得到的二楼。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富丽堂皇,而此刻站在这里的刘耀文却格格不入,像是一条流浪狗般狼狈。
于是小孩侧头去看把他带来的人,像是幼崽依赖头狼。严浩翔站在他身侧,正低着头跟年迈的管家交代事项,谈吐文雅,游刃有余,绝对的上位者的姿态。
等到管家下去后,严浩翔才带着他上了二楼。
严浩翔的卧室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只是布置实在是有些割裂。黑白色为主调的房间,却在角落里贴着足球球星的海报,和一些印有歌词的a4纸。
刘耀文不敢多看,又低下了头。
严浩翔从进来就钻进了衣帽间,没一会儿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穿搭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谨考究,白色衬衣贴在漂亮的蝴蝶骨上,灰色西装裤包裹着长腿,贵气十足。
将刘耀文上下打量一番后,严浩翔终于开口:“先凑合穿我之前的衣服吧。”
刘耀文默认了他的话,也跟着进了衣帽间。衣帽间很大,挂着的衣服大多是各种各样的衬衣和西装裤。严浩翔从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抽出一套衣服,扔给刘耀文:
“可能有点大,明天你的衣服就到了。”
小孩呆愣地接过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严浩翔就转身离开了,空间里只剩下刘耀文一人,孩童浑身颤抖起来,控制不住地发出尖锐的叫喊声。
刚走了两步的严浩翔立刻就又回去了,第一次养小孩,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人生气了。
但他推开门,看到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孩无助地站在偌大的衣帽间里,柔和的黄色灯光洒在发质粗糙的脑袋上,过长的头发堪堪遮住眼睛,身上还是那件湿透了的衣服,惹人怜爱。
“你怎么了?”话音刚落,那小孩就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腰,两条过分得纤细的手臂环着面前的人。
有点像撒娇。
严浩翔把这个理解为孩子太小,刚进入陌生的环境会害怕。于是他终于有了点耐心,把小孩从自己身上揪下来,半蹲着,直视着那双野兽似的眼睛:
“我陪你,你先穿好衣服。”
闻言,刘耀文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严浩翔坐在软凳上,摆弄着手机处理工作上的事。刘耀文站在那儿认真地换衣服,少年褪下沾满污渍的衣裤,因为过分瘦削,蝴蝶骨和肋骨都病态地突出,四肢纤细,仿佛一折就断。整个人都是皮包骨头。
严浩翔余光扫了一眼,啧了一声。这小孩比他想象中,过得还苦。这声音却吸引了刘耀文的注意,严浩翔再次和那双纯粹不掺杂一点杂质的眼睛对上。
面前的小孩看起来明明那么羸弱,那双眼睛却明亮犀利。
换好并不合身的衣服后,刘耀文跟着严浩翔下楼去吃饭。小孩像是只忠诚的狗似的,紧跟着少年的脚步,始终不肯离得太远。
两人坐在餐桌前,这是刘耀文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可口的饭菜。每一道都在灯光底下显得分外诱人,小孩咽了咽口水,又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严浩翔单手托腮,颇有点玩味地盯着自己捡来的小乞丐,却没有想要动筷子的打算。
“不用等我,你先吃也可以,从今天开始这里也是你家了。”
家这个字眼对刘耀文来说,遥远又陌生,但当严浩翔许诺给自己时,内心翻涌着的情感迫使他产生了一种随时可以为面前的人奉献出生命的冲动。
是严浩翔将他从地狱带到天堂,这条命也理应是他的。
刘耀文被严浩翔安排进了自己房间对面的卧室,被人推着后背走进去后。刘耀文环视着屋子里的环境,无助和不安再一次窜上心头。
他知道自己有病,只要一个人存在密闭的空间里,就会忍不住地害怕,甚至尖叫出声。
但他这次忍住了,只是伸手去打开自己身后的那扇门,然后快步逃离了这个空间。然后小孩站在严浩翔的卧室门前,踌躇着,思考自己应不应该打扰里面那个人。
下一秒面前的门被打开了,严浩翔探出脑袋来,身上穿着深灰色家居服,头发凌乱,掀起眼皮来看面前的小孩。
他刚打算睡觉,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巨大摔门声,而作俑者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纯良,像是头受了惊的小兽。
严浩翔实在对他生不起气来。
“怎么了你?”
刘耀文低下头,做错事的小孩永远都那么小心翼翼。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出原因:“我,我一个人……害怕。”
严浩翔挑了下眉,没想到这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幼兽般的小孩,字典里还有“害怕”二字。不过换衣服时也是,刘耀文好像很害怕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空间里。
严浩翔起了玩心,有意逗弄小孩,于是问他:“那你想怎么办?”
刘耀文又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可以去和佣人睡吗?”
小孩仰起头,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严浩翔,后者显然没有虐待小孩的癖好。
“跟我睡,佣人都下班了。”
刘耀文听话地点了点头,跟着严浩翔踏进了头狼的领地。
严浩翔的床是张宽敞的双人床,足够两人睡了。刘耀文从来没和别人一起睡过觉,这会儿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然后老实地躺在了柔软的床垫上,睁着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也不敢动。
一直到身侧的床面凹了下去,窸窸窣窣的声音告诉他,严浩翔也躺在了床上。刘耀文顿时更加紧绷了,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被人赶出去。
“那样睡不累?”严浩翔看了眼躺尸似的小孩,嘴角含笑着问他。
刘耀文摇了摇头,像头固执的小兽。
“你可以抱着我睡哦,”严浩翔顿了顿,继续坏心眼地说,“我是你爸了。”
十九岁的少年本质上还是恶劣的,热衷于让别人喊自己爸爸。但在刘耀文眼里,这世界上终于有人再次和自己产生了联系,他不在意那是否是捉弄,内心的欣喜让小孩心跳加速。
于是小孩似是呜咽般开口:“爸。”
这一声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像是激起平静水面波纹的石子。
严浩翔愣了,没想到对方不但没钱没家,也没点心眼,当真像是一只误入人类社会的幼兽,给他点甜头就会乖乖跟你走。
最初的相处就是这样,严浩翔总是热衷于逗弄刘耀文,而后者则是茫然地入套,继续像是忠心耿耿的狗,追随着严浩翔。
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严浩翔过了两年,刘耀文就跟着他受了两年。
一直到第三年,严浩翔开始逐渐把重心从见不得光的黑/道放到商业上来。任何事情的开始总是艰难的,对严浩翔来说也是一样,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早早进了社会,面对年长的权势者难免会被刁难。
对刘耀文来说,父亲每天回家的时间开始不固定,越来越晚,每次回家都带着满身的烟酒味,时常呛得他都流眼泪。
但少年就像是忠诚的小狗般,每天把严浩翔从车里扶起来,把人收拾干净,煮好醒酒汤,喂给不省人事的男人。
一大一小就这么走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彼此温暖,彼此搀扶着。
就在刘耀文以为两人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时,内心不起眼的隐秘角落里,畸形的爱情,如不见天日暗自生长的苔藓般疯狂滋生。
严浩翔一反常态地早早回了家,这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刘耀文在得到消息后,特意亲手做了严浩翔喜欢的饭菜,等父亲回家。
却被匆匆赶回来,脸色潮/红的男人拒绝了。严浩翔曾经也以为自己会以Beta的身份平凡地度过余生,却在第一次分化时,就来了不可控制的发/情期。
怕被人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男人拒绝了一切邀请,把自己反锁在了卧室里。
宽敞的大床上,男人纤细的胳膊伸出床面,悬浮在半空中,质地柔软的蚕丝被盖住他精瘦的腰,双腿不自然地岔/开,颤抖着。空气中茉莉花清新淡雅的香气,混合着甜腻气息,躺在床上的人绯红爬过脖颈和耳后,轻声喘/息着。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而被拒之门外的少年,只能从门缝里偷窥着一切。还未分化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正在经历什么样的痛苦,只是内心角落里的苔藓疯长,似要破土而出。
严浩翔是那样充满美感,洁白月光洒落在泛红的皮肤上,像是易碎的娃娃般。刘耀文人生中第二次心跳加速,第一次是被严浩翔呼唤,第二次是出于某种不可宣之于口的情感。
最后少年还是在卧室前守了一宿,小臂环着膝盖,坐在红木门前,像是一只随时待命的守卫犬,忠心耿耿、寸步不离。
第二天一早,这幅样子就被严浩翔看了过去。男人虽然还处在发/情期,但终于有了点儿意识,勉强走出门来关心一下继子。
就看到刘耀文斜倚在门框旁,安静地闭眼休息,呼吸均匀,晨曦洒在他修长的鸦睫上,在眼下的乌青处洒下一片阴影。
严浩翔最了解刘耀文,当然也知道对方在门口守了自己一夜。
心间流淌过热流,抚慰着一颗孤独的心脏。
但也是从那次开始,刘耀文开始意识到自己或许对父亲还有另外一种隐秘的情感。少年炽热张扬,没想过否定或打消这种念头,反而大起胆子来,用一种极端的方法,来让严浩翔更加注意自己。
上了高中以后的刘耀文,虽然成绩依旧名列前茅,但却在私下里被抓住打架斗殴、抽烟喝酒不计其数,所有坏学生能干的事,他做了个遍。刚开始老师还愿意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但少年似乎不想要,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于是每天忙得连轴转的严浩翔成了办公室里的常客,也终于在某次被批评过后,意识起了应该和刘耀文维持父子关系该存在的威严。
在这条路上,两人固执地朝着反方向走,谁都没回头,任由距离渐行渐远。
06.
严浩翔这次的发/情期如江南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月中持续到临近月末。原本是打算等到特殊时期过去再去谈生意,但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后颈的腺体还涌出丝丝甜腻信息素的时候,马嘉祺给他打电话来,最近谈拢的那批货,供应商临时要求加价。
严浩翔还未从发/情期的余热中抽离,先下听到这么个不太妙的消息,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倚在床头上,跟马嘉祺说了声好,自己明天会和他一起再去谈的。
本来话题就这么结束,下一秒就要挂断电话时。电话那头的马嘉祺犹豫又带着点儿毛头小子般的急躁,开口问了:
“你,发/情期好点了吗?”
严浩翔轻笑了声,“基本已经过去了。”
“那就好,你不用勉强。”
男人眸光暗了下去,嗯了声,两人默契地挂断了电话。
第一次见马嘉祺的时候,彼时的严浩翔是渴望权贵赏识的商圈新人。而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马嘉祺,那个时候已经算得上新贵了。
严浩翔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来和这个前途一片大好的高干子弟打好关系。不过他也达到了目的,现在手里面的大单就是马嘉祺牵桥搭线的。
但做商人的,不会不求回报地付出,严浩翔也知道,马嘉祺觊觎了自己好多年。
敲门声响起,门把手被转动,严浩翔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抽离出来,视线放到端着滋补粥的少年脸上。
刘耀文今天特地从保姆那里将送粥的任务拦截了下来,少年本想在父亲面前晃悠一趟,可以看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却在一门之隔后,听着严浩翔和其他人愉快交谈,甚至还笑出声了。这样初出茅庐的狼崽子感到不安。
自己的父亲早就不专属于自己了,很快无论是距离还是感情,两人之间都会越走越远。
这个不太好的定论,让少年如临大敌,以至于手里面的粥被放在床头柜上时,洒到了他自己的手上。
“哥?”
刘耀文成年后,严浩翔一直要求他这么叫自己,即使之前几次都忘了,但这一次他叫出了口。
严浩翔侧眸,分出了一点眼神给单膝跪在床边的刘耀文。床头柜非常矮,少年配合着单膝触地,自觉成为了下位者,伪装好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内心两个小人大战了八百回合后,少年才终于把那句“你明天要和其他男人一起约会”变成了:“你好点了吗?”
刘耀文是头脱离族群的孤狼,只有在严浩翔面前才会变成一条摇着尾巴的哈士奇。
男人不咸不淡地应付:“嗯。”
得到答复的刘耀文失落下来,身后那条看不见的尾巴也垂落在了身侧。像是一只没有得到主人欢心的大犬。
严浩翔看不得他这幅样子,从小到大都是,面前的小孩只要露出这幅样子,他就会开始自省自己犯了什么错。
在发/情期末尾,头脑不清的时段,男人软了心:“说说话?”
闻言,刘耀文立刻双眼放光,嘴角不自觉地朝上,大着胆子从双人床的另一边钻进了被子里。
像是小时候的每一个夜晚一样,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拥有着世界上最短的距离,近到仿佛心脏都连接在一起。
严浩翔将那碗粥端起来,吹了吹勺子里飘着热气的粥体。一面跟刘耀文交代:“明天我又要走了,这次别给我惹麻烦,是很重要的事。”
“哦。”刘耀文沉浸在和小爸拉短了距离的喜悦里,盯着那张侧脸,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严浩翔侧过头来,正色道:“不要再打架。”
刘耀文撇了撇嘴,但还是应了下来。严浩翔鲜少有这么柔软的时刻,不管因为什么,刘耀文都发自心底的开心。
少年辗转反侧,最后还是酸溜溜开口,弱弱地问:“那你要和谁一起出差?新合作伙伴吗?”
严浩翔莫名其妙地瞥了眼身边的人,“你上次和谁一起打的架?贺峻霖?”
……
空气凝固,卧室里的气氛变得古怪。
刘耀文觉得眼睛酸涩,抬起手肘揉了揉眼角,温热的液体就顺着眼眶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早该明白的,从严浩翔捡自己回家的那一天,他就有终会分离的预感。这种感觉伴随着自己的长大,让刘耀文越来越不安,因为严浩翔始终走在自己前面,总有一天要寻找合适的Alpha的。
07.
严浩翔走了好多天,多到刘耀文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京城不知不觉间进入了秋季,凉风卷着落叶,如蝴蝶般飘荡在空中。
刘耀文如严浩翔所要求的没再犯错。
少年幡然醒悟,不再自顾自地走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而是后知后觉地调过头去,渴望追随到渐行渐远的严浩翔。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为时太晚,用笨拙的方式,想讨得严浩翔的欢心。
期间和严浩翔通了几次电话,镜头在无意间都会扫到角落里站着的那个眸光阴冷的男人——马嘉祺。刘耀文敏锐地从他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不光是第二特征,连喜欢严浩翔这一点,两人也相同。
这让被留在温巢里的狼崽子感到不安。
这几个月里,严浩翔的发/情期是这个男人陪着的吗?他们都做了什么呢?严浩翔喜欢他吗?
他会是自己的另一个监护人吗?
刘耀文不敢想。
内心阴暗处滋生的占有欲,扭曲而霸道地占领了他的脑袋。但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头无能狂怒的小崽。
08.
严浩翔再次接到电话,是一通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那头传来被变声器篡改过的僵硬声线,语调冰冷:
“你弟被我绑架了,明天下午,港口码头见,拿一千万。”
“你也有今天,严浩翔。”
话毕,电话被挂断,空留一阵忙音。
严浩翔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力道逐渐收紧,一只白皙纤细的手顿时青筋暴起。昭示着主人的恐惧和愤怒。
这种方式实施的报复,几乎一眼就可以判定为是寻旧仇。前几年结下的梁子,严浩翔忐忑地过了三年,终于还是开花结果,只是吃到苦果的,是刘耀文。
阳台的落地窗被推开,有人过来了,凌冽的橙花香带着点苦调钻入鼻腔。严浩翔被人拥进了温暖的怀抱,右手的手机被人抽走。
男人错愕地回过头去,就看到Alpha线条锋利的侧脸,马嘉祺朝他扯起唇来笑了下,继续释放出安抚信息素,好让严浩翔情绪稳定一点。
佯装坚强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有点呜咽,沾染了哭腔,光是听起来就让人心软。
“耀文被绑架了。”
闻言马嘉祺撑着他肩膀的手臂僵了一下,男人苦笑出声,拍了拍严浩翔瘦削的肩:“没事,我帮你,咱们不慌。”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强撑起的坚强在一瞬间轰然倒塌。而这些都是源自遥远距离之外的那个人。
马嘉祺在此之前都渴望着这个人的一点爱,哪怕心里有答案,但今天这个答案被严浩翔亲手摆在自己面前,说不难受是假的。
严浩翔看起来没有喜欢的人,但从自己认识他的时候,马嘉祺就能看出来,这个男人一直偏爱着身边那条装乖的狼崽。
一千万对严浩翔来说,不是不能做到的,在马嘉祺的帮助下两人凑够了一千万。然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北京。
交易地点被定在了码头的集装箱附近,绑匪只给了一个粗略的位置。严浩翔也就只好在一行行排列整齐的集装箱间寻找着对方的身影。
安全起见,马嘉祺不顾他的阻止也跟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
最后终于在停泊着船只的港湾找到了对方。
果不其然,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严浩翔心下了然,果然是寻旧仇的。那张狰狞的脸,面部被烧伤,还有深深浅浅的划痕,看上去就像是一张丑陋的面具。
严浩翔站定,和那人保持安全距离,然后身前就站了个人,马嘉祺走到他身前,将人护在身后,气定神闲地对上虎视眈眈的男人。
严浩翔侧过头去,有点错愕这人的举动。
而很快不耐烦的男人,让手下把被绑的狼崽子带了过来。
刘耀文身上的大牌t恤被蹂/躏地满是褶皱,手脚以奇怪的弯折被捆住,脑袋前的碎发遮住半张脸,余下的鼻骨处有轻微擦伤,唇色苍白。像是严浩翔捡到他的那天一样,狼狈不堪。
而少年抬起头,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正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己,这种被心上人在乎的感觉让他心情大好。但很快又看到站在严浩翔身前的马嘉祺时,眸光又暗了下去。
这个男人,总是出现在严浩翔面前,也总能让自己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一手交钱,一手放人。”刀疤男轻蔑地笑出声,指了指严浩翔身侧的行李箱。
于是男人上前一步,将手里沉重的行李箱拖拽出声响,而马嘉祺自始至终都以保护的姿态跟随着他的脚步,生怕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严浩翔和刀疤男之间的距离被逐渐拉近,终于那个行李箱被男人接到手里。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然后事故发生了,第一声枪/响在寂静的码头传开。是刀疤男用手/枪擦过严浩翔身侧,打在了潜伏在集装箱后,无意间暴露的警/察身上,那人应声倒地,鲜血顿时将地面染成红色,像是开在地/狱里的花。
场面一瞬间变得躁动,集装箱后的埋伏的人群窜动,而刀疤男的手下更是坐不住了,瞬间倾巢而出。
码头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场混战,而置身于风暴中心的四个人,都心下一紧,盘算着要如何脱身。
刀疤男将被绑着的刘耀文拉到自己身前,单手持枪,一步步退到身后游艇的甲班上。而严浩翔也不再无动于衷,不顾马嘉祺的阻拦,跟着翻进了那艘船上。
子弹擦着他的脑袋打在了船板上,刀疤男暂时没工夫管他,而是去了驾驶室,想要趁乱逃走。
而刘耀文也被他带到了驾驶室,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少年身上的绳子被他自己轻而易举地松了几分,他站在男人身后淡然开口:“一会儿不许伤到严浩翔,听到了吗?”
嗓音低沉,像是来自撒旦的命令。
站在掌控器前的人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连双腿都在不听话地打颤。
几天前被找到时,这个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和普通高中生没有什么差别的少年,用枪/口指着他的脑门谈判。
他以为会是让自己去替他杀人,当替死鬼。
但都不是,少年的轻笑在潮湿的地下室里传开,他说:“你只要把我绑架,用来勒索严浩翔就够了。”
于是才有了今天。
而另一边,严浩翔在排查过整艘船上再没有其他人后,松了口气。
男人摸索着寻找驾驶室,终于在一排房间中找到。右手覆上门把手,左手滑进口袋里,去握那把马嘉祺留给自己的枪。
脑海里是生命垂危的少年苍白的脸。
下一秒门被打开,严浩翔看到那人果然在等自己。
刀疤男站在控制室里,手里的枪口对准了跪在地上的人质刘耀文。而少年看起来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仰起头来,那双再熟悉不过的桃花眼,黑色似夜幕般的眸子紧盯着站在门口的严浩翔。
像是幼崽在请求庇佑。
严浩翔的目光匆匆掠过,确认了刘耀文身上没有其他外伤放下心来。
空气是凝重的,四下寂静,除了窗外传来的船只破开海浪的声音,再无其他。
然后严浩翔将手里的枪上了膛,清脆的机械声回荡在这片窄小的空间里。他今天必须要将刘耀文带走,不惜一切代价。
“砰——”的枪/响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严浩翔猛然抬起头,和同样惊慌的刀疤男对上视线,再去看跪在那里的刘耀文的情况。确认后才反应过来,这一枪,是外面的人开的。
控制室的窗户外,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单手持枪,另一只手控制着身下的快艇,敏捷地在海面上穿行。
严浩翔松了口气,但脑袋里的弦依旧紧绷着,在大脑里计算着要如何带刘耀文逃走。
手中的枪枪口一转,扣下扳机,打在了刀疤男脚下的地板上。电光火石间,严浩翔伸手去拽跪在地上的少年。
不过那人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情急之下,同样开了一枪。
刘耀文余光瞥到那枚反着银光的子弹,毫不犹豫地选择替严浩翔挨了这一下。皮肉组织被贯穿的撕裂声响起,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少年闷哼一声,侧过头扫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作俑者。
少顷,男人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颤颤巍巍地丢了手里的枪,整个人跌落在地板上。
控制室外,广阔海面上,这艘贼船早已独木难支,马嘉祺让严浩翔带刘耀文坐快艇离开。自己留下来善后,刚才严浩翔开的一枪,绝不能被警/方发现。
快艇在波涛汹涌的海浪间穿行,严浩翔还没来得及看过刘耀文的伤口,揪着的心难以放松,快艇也在他的手下飞快驰骋。
终于到了码头,严浩翔架着精神不振的刘耀文下船,少年似乎精疲力尽,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男人的肩上,脑袋亲昵地凑到严浩翔的颈窝,像是一头撒娇的大犬。
“爸,我好疼。”少年嗓音喑哑,鼻息不稳,连说话都听起来黏黏糊糊的。
严浩翔这时候也没工夫教育他了,“一会儿到医院就能休息了,就不疼了。”
像是小时候哄有幽闭恐惧症的刘耀文一样,严浩翔软着嗓子哄挂在自己身上的毛头小子。
09.
刘耀文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傍晚了。
少年睁开眼就看到刺眼的白炽灯和干净陌生的环境,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腔,Alpha不适应地打了个喷嚏。
窸窸窣窣的动静响了起来,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空气中隐约有茉莉花的香气,淡雅而清新,轻柔地安抚着受伤Alpha的情绪。
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严浩翔苍白的脸色,顶着眼下的乌青,满脸关切地凑上来,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双颊凹陷下去一点,整个人都更加瘦削。
“醒了?感觉怎么样?”
刘耀文对空气中Omega的信息素极为敏感,意识到自己后颈的腺体滚烫,他才明白自己来了易感期。
少年顿时有些心虚,像是做错事的宠物狗,夹着尾巴,想要讨好主人。于是他说:“肩膀的伤口有点疼。”
这似乎不是男人想听到的答案,于是严浩翔不动声色地皱紧了眉头。
刘耀文立刻补救:“哥,我可能是来易感期了,有点不舒服。”
严浩翔的眉头这才松开,叹了口气,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大病初愈的刘耀文。
“什么时候分化的?”
刘耀文没想到这事会露馅,但转念又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想要作为追求者Alpha出现在严浩翔面前,那这件事被戳穿只是时间问题。
他索性坦白,“十六岁的时候吧,那时候你在外地出差,我自己买的抑制贴和抑制剂,把自己关起来。没出去伤人。”
“我也没仗着Alpha的身份去打架。”
闻言,严浩翔心脏处的软肉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了一般酸痛。
作为刘耀文的监护人,他从来不知道这些,好像也从来没有留意过、关心过,此时此刻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明明自己作为Omega应该有所察觉的,但他却是最迟钝的那个。
连主治医生站在他面前,严肃问起自己知不知道刘耀文是Alpha时,他都只能摇头回答不知道。
当初孤注一掷把刘耀文带回家的是他,事到如今,任由两人关系渐行渐远的也是他。
重新审视这段畸形的关系,严浩翔被马嘉祺的话点醒:“你不喜欢他吗?”
“可你知道吗,我们每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喜欢那个臭小子。”
“除了工作以外,没什么事能将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偏偏每次这小子一出事,你就要回去。三五天就要和家里的管家打电话,张口闭口都是询问那小子的近况。”
“以你的性格,大可以在他过十八岁生日那天就将他放走,可你没有。”
“承认吧严浩翔,你爱他。”
马嘉祺的话掷地有声,那句“你爱他”久久回荡在严浩翔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现在对上少年那张充满病气的脸,心底生出愧疚来。
“对不起刘耀文,这几年我觉得你长大了,我认为我应该树立一个威严的父亲形象。”
“但我错了,我拿这个当借口,让我们俩之间变得越来越生疏。是我不好。”
刘耀文没想到那么骄傲的严浩翔有一天会对别人低头,就算那个人是自己,他也没想过。像严浩翔这么优秀的人,不应该跟任何人说对不起。
于是少年伸出双手,捧住那颗低垂着的脑袋,对上严浩翔那双浅茶色的,里面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眸子。
“你没做错严浩翔。”
“我爱你,我甘愿承受这一切。”
刘耀文语气虔诚,话毕,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收起犬齿的狼崽子,甘愿做心爱的人身边鞍前马后的狗。
严浩翔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在短短几天内,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情感,同时又得到了回应。
命运让他遇见刘耀文,又与之相伴,直到现在互通心意,这恐怕是世界上最让他出乎预料又倍感幸福的事。
刘耀文是上天给他的礼物,也是他严浩翔一手养大的狼崽。
大脑空白间,带着凌冽橙子香味的唇覆上来,周身的空间被Alpha信息素包裹住,温柔缱绻。
严浩翔从没感觉过心脏在哪一个瞬间曾这般躁动,而刘耀文是承住他一切的归处。
文严文【小乖】
#天降真爱
*
“诶,小漂亮,你爸爸在国外做生意,你还在加拿大读了好几年书,家里一定很有钱吧?”
班主任课间和亲近的课代表透露了两句转校生的家境,结果不出两节课就在班里传遍,校田径队的体育生过去揽住漂亮转校生的肩膀,“要请哥哥们出去吃饭的吧?你这书包是LV新款吧,一顿饭钱对你来说,小意思喽~”
靠过来的男生身上有股汗味,严浩翔这个人轻微洁癖,不自觉就皱起眉。他身体不好,因此家人都宠着他,向来都把各种关系打点好,被要求请吃饭的情况是头一回,他有点懵,把身体向墙那边躲,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去年他在一场重大考试之前生了场病,错过了他心仪学校的复试,下一次考试还要再等两年。父...
#天降真爱
*
“诶,小漂亮,你爸爸在国外做生意,你还在加拿大读了好几年书,家里一定很有钱吧?”
班主任课间和亲近的课代表透露了两句转校生的家境,结果不出两节课就在班里传遍,校田径队的体育生过去揽住漂亮转校生的肩膀,“要请哥哥们出去吃饭的吧?你这书包是LV新款吧,一顿饭钱对你来说,小意思喽~”
靠过来的男生身上有股汗味,严浩翔这个人轻微洁癖,不自觉就皱起眉。他身体不好,因此家人都宠着他,向来都把各种关系打点好,被要求请吃饭的情况是头一回,他有点懵,把身体向墙那边躲,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去年他在一场重大考试之前生了场病,错过了他心仪学校的复试,下一次考试还要再等两年。父母心疼他,况且生意这两年也要转移回国内,于是干脆送他回国读书,考国内的音乐院校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丫乞丐啊。”
体育生猝不及防又被骂又被踹,回头刚要开喷,见到那张脸就哑了火,刘耀文家境好成绩好长相好,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他可惹不起,“是文哥呀,我这不是跟新同学交流一下感情吗?”
“滚啊。”
刘耀文揪着他领子把他拽开,“占我位儿了不知道吗。”
危机一下子解决,严浩翔呼出一口气,他的新同桌戳了戳他的胳膊。
“以后别理他们知道吗,你请他们吃一次饭以后都得缠上你。”
严浩翔哦一声,乖巧点头,“知道了。”
真知道假知道,那必然是假知道。
周五的体育课上,严浩翔又被几个爱捣乱的男生半拉半拽给拉到了篮球场,在球场上却根本不给严浩翔拿到球的机会,反而故意把球往他身上丢,看着他无措的样子就哄堂大笑,嘲笑他是从国外来的小洋妞儿。
严浩翔踢开球说不玩儿了,带头的男生还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怎么了啊?你一来把学校里漂亮姑娘都给勾走了,还不兴哥们儿开开玩笑了?”
严浩翔长得实在太出挑了,土土的高中校服也遮不住光彩,就算是坐那儿不动,阳光下一张小脸白里透粉,眨眼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扫下一小片的阴影,看过去跟幅油画似的。他刚转学过来半个月,收到的情书都快把桌洞给塞满了。
“不想好好打球,就去器材室打扫卫生。”
“哎呀文哥,你就护着你小同桌吧,切,护着吧啊。”
“这么喜欢阴阳怪气,要不直接打一架?”
刘耀文撩起袖子,刚才还在不满的几个男生见他真生气了,打着哈哈抱着篮球跑到旁边场地去了。
哪儿有男生脾气这么软的,刘耀文回头看,这人还站在原地满脸懵掉的表情。他走过去,伸手敲了一下严浩翔的脑袋,“挨欺负了不知道叫人?”
严浩翔吃痛捂头,“疼。”
他跟在刘耀文身后解释,“我只是还没,还没跟他们熟悉起来,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他是家里最小的的孩子,每个人都心疼他爱护他,但被过度保护的小孩有一点坏处,哪怕到了快成年的岁数,也依旧天真的有点可怕,还认为这个世界上大多数都是好人,认为那些明里暗里有些排挤他的同学只是性格上有些问题。
“你…”
刘耀文回头,看见那张被太阳晒的脸颊发红的小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比女孩子们情诗里写的还要漂亮一些。
心跳突兀的空了一拍。
他皱起眉,用手戳了一下严浩翔的额头,“我服了你了。”
体育课后的中午,刘耀文拉着他一起去了食堂。
宋亚轩手里正拿着一个馒头啃,盯着面前的漂亮男孩,眼睛就笑弯了起来,色心大起的站起来想跟人勾肩搭背,“你好漂亮哦。”
“吃你的饭。”
刘耀文扒拉开宋亚轩的手,白他一眼,按着严浩翔坐下,“左边叫张真源,右边叫宋亚轩,以后我们四个一起吃饭。”
张真源常年霸榜年级第一,宋亚轩是一手包办学校所有文体活动的文艺部部长。在外面不算什么,但在学校里还真称得上是风云人物。
刘耀文这分明是在说,严浩翔他罩了。
“你不是最讨厌多管闲事儿吗。”
宋亚轩勾着严浩翔走在前面儿,张真源跟刘耀文走在不远处的后面,开口问他,他们仨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彼此之间有点儿什么心思,一眼也就明了了。
他跟宋亚轩的感情是一种心照不宣,刘耀文对严浩翔特殊的照顾又是另一种心照不宣。
“要你管。”
刘耀文双手插兜,快走几步把严浩翔从宋亚轩身边扯回来,“走了,他们俩跟咱们班级不在一栋楼。”
“你看刘耀文那不值钱样儿。”
宋亚轩抱臂站着,啧啧两声撞向张真源的肩膀,“他包喜欢严浩翔的,装什么高冷啊,死装货。”
“张真源你不许学他,装货不好讨老婆。”
“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宋亚轩扑上去对着张真源一阵折磨,直到听人连应几声嗯后才收了手,哼着自己最爱的摇滚大王陶喆的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
我有一个很厉害对我很好的同桌,他叫刘耀文。
我好像…很喜欢他。
昨天下了一场雪,降温来的猝不及防,严浩翔坐车过来还没感觉到冷,在教室里靠窗户坐着,冷风从关不严的窗缝里透进来,他的手指头全都冻得红红的,冷的他直打寒颤。
“你穿的太少了。”
冰凉的手被握住搓了搓,随即身上又多了件厚外套,手里塞进了一个暖宝宝,他还没反应过来,刘耀文已经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宋亚轩放在排练室的备用外套,你先穿着。”
刘耀文刚才出去是给他找外套去了。
严浩翔在心里默数,这是刘耀文跟他当同桌的第四个月,他刚回来的时候是初秋,还有些热,现在雪已经下过了两场。
他换了座位,又多穿了外套,身上很快就重新变得暖呼呼。第二节课的课间很长,不少同学跑到楼下去看雪,教室里面静悄悄的,他偏头小声的问刘耀文,“你冷吗?”
“不冷。”
刘耀文低头,看到严浩翔微垂的睫毛,他为了艺考瘦的更厉害了,有时候下课趴在桌子上,跟他念叨着小课老师好严格准备考试好累,身子蜷缩着,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
“你鼻子都冻红了。”
严浩翔皱了皱眉,过去搂住了刘耀文的腰。
这件外套比他平常穿的尺寸要大上两个码,穿在身上袖子也长出一截。严浩翔觉得自己裹得像个球,怎么抱也抱不结实,于是努力的往刘耀文怀里挤,想让他也暖和起来。
“好、好了…好了。”
刘耀文被他抱的身上有些僵硬,把人从怀里扯出来,“我不冷,我现在很热。”
”可是……“
严浩翔看着他,话还没说完,耳边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耀文,老师上课讲的题我还是没弄懂,能不能教教我。“
是同班的播音生徐悦伊,集训回来之后她更漂亮更有气质了,此刻一双澄澈的杏仁眼温温柔柔的盯着刘耀文看,语气也更轻了,”数学老师说又不会的题可以问你,可以吗?“
”浩翔,麻烦你先去我的位置坐一下。“
”哦。“
严浩翔应一声,拿着桌子上的习题挑了个空位坐。圆珠笔在纸业上写写画画,他的心思却集中不了,总是忍不住去瞟一眼窗边的两个背影,一个高大俊气,一个纤细玲珑,穿着一样的冬季校服,像极了校园文里面的男女主,般配的不得了。
徐悦伊人很好啊,很漂亮啊,艺术成绩也很好,人也挺温柔的,很多人都喜欢她。刘耀文会喜欢这样漂亮温柔的女生嘛……严浩翔这样想着,心里就酸酸疼疼的。
不行,就算她好也不要喜欢她。就是不要……可是刘耀文凭什么听他的。
严浩翔重重的在做错的选择题上画下一个大红叉,不管,就是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余光里瞥见后排小人紧紧皱起的眉毛,刘耀文的心也跟着一紧。
这道不算难的基础题他已经仔仔细细讲了两遍,身边的女孩还是摇着头说不会,他伸手把卷子折起来推到她面前,”你不是真的想来问题吧。“
”我…我是…“
徐悦伊的脸腾的一下红起来,”因为我一直很喜…“
”抱歉,如果你想学数学的话,一对一家教的效果会更好。“
这句拒绝的已经足够明显而委婉,女孩的脸红褪了下去,转而红了眼眶,拿着卷子走了。
”好委屈啊。“
刘耀文把严浩翔从后排捞回身边,掐了一把他皱巴巴的脸蛋。
”我没有。“
严浩翔躲开他,趴在桌子上,”你乱说。“
”以后都不教别人了。“
”不行…“
声音小小的,”人家真心过来问问题,你要好好教的。“
乖的没边儿了。
”严浩翔,怎么这么乖嘛。“
刘耀文也学他趴在桌子上,借着桌子上厚厚书本的遮掩,凑到他耳畔,轻声细语,咬字却带着渝城的方言味道。
好像是因为教室里太冷了,所以刘耀文撒在他耳廓上的一点微弱气息变得格外热。
在严浩翔的想象中,他总是能伶牙俐齿的反驳刘耀文,但实际上,他脑子里总是一团浆糊,脸热心烫,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我本来就这样。“
其实,他也不是本来就这样。
只因为这个人是刘耀文,所以他才变成这样。
因为刘耀文不会欺负他,刘耀文会好好保护他,所以笨一点也没关系。
四个人一起吃饭的习惯保持的很好,宋亚轩边啃馒头边跟张真源吵嚷着跨年要去哪里,其实也无外乎就是渝城的几个热闹的商圈,年轻人扎堆,一到节日晚上就会放起烟花。
”浩翔,你是不是还没在渝城跨过年!要不要和我一起!“
宋亚轩对着他挤眉弄眼,”想不想和我去吃冰~汤~圆~“
”小时候在都在这边跨年来着。“
严浩翔小口吃饭,刚要开口应下宋亚轩的邀约,垂在桌子下的那只手,手心被轻轻捏了捏,”额,我那时候,应该,有其他的事,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
手机里收到两条来自刘耀文的信息。
[我知道更好的地方]
[我们两个去]
*
刘耀文说的地方是渝城南山山顶的一家甜品店,二楼带阳台的隔间被他包了一整天,他们到的时候正值傍晚,晚霞的余晖还未消散,远处大楼的的灯光已经星星点点的亮起。
”等下天黑了,我们站在阳台上,抬头能看到最漂亮的烟花。“
这个地方刘耀文找了很久,比冬天来到的时候还要早。APP上这家甜品店被标记为告白圣地,评论区里写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恋爱故事。
他滑到一条匿名评论,「在这里成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于是决定有机会也带严浩翔来这里。
严浩翔撑着栏杆往远处看,眉眼弯弯,”好漂亮哦。“
刘耀文陪他一起静静的站着,直到天边绽放今晚的第一朵烟花。
气氛太好了,很适合做一些浪漫又冲动的事情。
严浩翔没由来的开始紧张,深吸了几口气,扒拉着刘耀文的胳膊让他面对自己。
“刘耀文,我决定了。”
“我不会再和你做朋友了!”
严浩翔踮起脚,双手轻轻的搭上他的肩膀。
“啵——”
刘耀文因为脸颊上柔软的触感而僵直在原地,浑身的肌肉都因为紧张和震惊而绷紧,耳边似乎只剩下心跳砰砰的响声。
他呆楞的看着严浩翔,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真诚,看向他的目光灼灼。
“这就是我对你的心意,我喜欢你,我想亲你,我对你的身体有感|觉。所以我没办法继续和你做朋友。”
严浩翔不愿意撒谎,把这份青涩的感情明明白白,坦坦荡荡的展示在刘耀文面前,“我只想做你男朋友。”
又一波烟花在空中炸开,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刘耀文,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和你当朋友了!”
刘耀文终于从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缓了过来,尽管脑子还是有些懵,但总算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一把攥住严浩翔的手腕,把人重重的拉回来,“喜欢的。”
“严浩翔…”
他胡乱的抓着严浩翔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按,隔着单薄的毛衣布料,心跳的频率和略高的体温一齐冲击着掌心,“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手被攥的有些疼,脑子嗡一下就转不动了,嘴一张就是一连串儿的问题,”真的,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喜欢女孩子呢,你真的喜欢我吗……不是,也不说怀疑你喜欢我这个事情,我…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唔……“
刘耀文一只手扣着严浩翔的下巴,对着那张胡言乱语的嘴巴就直直的亲||了上去。
好软,棉花糖一样软,比刚刚碰在自己侧脸的那一下还要软。
严浩翔的体温比自己的要低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突然的亲 吻吓到了,扣在怀里的时候直哆|嗦。
刘耀文这么多年收的情书不少,恋爱却是一次都没谈过,完全是循着本能,在他的唇| 齿间摸| 索。
严浩翔被他亲的什么都忘了,晕乎乎的眼睛都发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腿一软就要滑下去,靠刘耀文那条揽在腰间的手才能勉强站住。
刘耀文趁他迷糊,哄他,“我只喜欢你,你也要只喜欢我。”
他眼神都还不太能聚焦,胡乱点着头,又伸手往刘耀文怀里去。
怀抱坚实温暖,严浩翔把整张脸都埋在他肩头轻蹭,半天才小小声的回应他,”我本来就只喜欢你。“
”我最喜欢刘耀文了。“
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就这么傻乎乎的抱着。
原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只是拥抱都会这么开心呀。
严浩翔几乎把自己结结实实的嵌在他怀里,刘耀文垂眸只能看到他圆圆的发旋,于是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揉搓,”我们小乖,还要抱多久啊,该回家了。“
”哦。“
严浩翔整张脸都粉扑扑的,松开他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又立刻扑回他怀里,”再抱抱,三分钟!“
*
很久以后,这家甜品店多了一条评论。
匿名用户46999:
「强推这家甜品店,我男朋友在这里跟我表的白,那年夏天我们一起考到了首都的大学,现在也都有了稳定的工作。我们已经在一起六年,要准备领证了。
我们每年冬天都会过来在二楼喝杯咖啡看看风景,很幸福。虽然现在也还不知道这家店被标记为告白圣地是真是假,但这里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最后呢,当然是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这是小猫是我男朋友打上去的,超级可爱对吧)」
【文严文】时光缝隙——《沉舟》情人节特辑
之前说过沉舟没有番外了。但是一直被念了这么久。直播也有人一直在问。所以想了想还是放一个吧。
过节啦,搞点糖吃吃吧老铁们。
=正文=
今天是情人节。
刘耀文早上六点就醒了。
今天说好了要去吃饭的。
虽然时间定在晚上,但他还是早早就起来收拾自己了。
地点定在渝城最顶级的旋转餐厅。
就是那年元旦的雪夜,刘耀文拿着蛋糕和戒指等严浩翔,而严浩翔没去的那里。
虽然后来严浩翔去了,也把蛋糕和戒指拿去了,但那天是刘耀文的生日,多少有些遗憾。
于是两人决定每年情人节都要再去一次那个餐厅,算是弥补吧。
这个情人节又格外特...
之前说过沉舟没有番外了。但是一直被念了这么久。直播也有人一直在问。所以想了想还是放一个吧。
过节啦,搞点糖吃吃吧老铁们。
=正文=
今天是情人节。
刘耀文早上六点就醒了。
今天说好了要去吃饭的。
虽然时间定在晚上,但他还是早早就起来收拾自己了。
地点定在渝城最顶级的旋转餐厅。
就是那年元旦的雪夜,刘耀文拿着蛋糕和戒指等严浩翔,而严浩翔没去的那里。
虽然后来严浩翔去了,也把蛋糕和戒指拿去了,但那天是刘耀文的生日,多少有些遗憾。
于是两人决定每年情人节都要再去一次那个餐厅,算是弥补吧。
这个情人节又格外特殊。
因为渝城又下雪了。
今年的冷冬,多少起了点作用,倒春寒直接飘起了小雪。
也太巧了。
所以今年刘耀文订了和那年一样的蛋糕和戒指。
他起这么早也是因为要去取蛋糕和戒指。
严历帆起的比他更早,早上五点就起来背书,六点的时候已经开始在热牛奶了。
刘耀文下楼的时候,他正在烤吐司,然后锅里煮着面条,上面飘着几根青菜叶,颜色很好看,让人很有食欲。
刘耀文坐在餐桌前,严历帆端上来吐司片和面条。
然后拦住了想要去拿吐司的刘耀文的手。
“爸,你忘了吗,醉叔说你现在的胃承受不了吐司。”严历帆无奈道。
少年开始变声了,嗓音有些沙哑。
刘耀文也无奈摇摇头:“也没见你这么管过你爹。”
严历帆眼神闪了闪,随后恢复了先前的淡漠道:“他只听你的话,不用我管。”
刘耀文听言点点头,拉过了面条:“所以你爹比你乖。”
严历帆没说话,低头咬了口吐司。
“一会儿跟我去取蛋糕盒戒指。”刘耀文摸了摸他的头。
“嗯。”严历帆点点头。
两人沉默无言很快吃完了饭。
严历帆收拾完碗筷,放进洗碗机,又从药柜里拿出刘耀文的药盒递给他:“爸,吃药。”
刘耀文皱眉:“这才刚吃饭……”
“这个是需要饭后立即吃的。醉叔上次刚给你加的,你忘了吗?”严历帆一边耐心解释一边给刘耀文接了杯冷热刚好的水递过去。
刘耀文接过来皱着眉喝下去。
“这个是饭后半小时要吃的。”严历帆又拿出另一个药盒。
刘耀文刚想接,严历帆却直接放进自己的口袋:“放我这吧。放您那您估计又要偷着倒掉。”
刘耀文被他气的无语,上手rua了一把他已经有些硬的头发:“小崽子,怎么没以前可爱了呢。唠叨死了。”
严历帆没说话,从玄关换好了衣服,拿起车钥匙:“走吧爸爸。”
=
“今天我这身还可以吧。”刘耀文打着方向盘问道。
严历帆从副驾上转头,他的alpha爸爸今天穿了高领的米白色毛衣,外套是藏蓝的呢子大衣,于是他笑了笑道:“帅。”
“啧。那是。也不看是谁的爸爸。”刘耀文又摸了摸他的头,轻声感慨道:“长大了。我们六月。”
严历帆似乎不太习惯他爸这样对他,有些别扭道:“你看路,爸。”
刘耀文已经很久没见过他儿子露出这样的神情了,被取悦了,于是收回了手,专心看路。
因为做戒指的店和做蛋糕的店离得比较远,所以取到蛋糕和戒指之后,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去哪吃饭?”刘耀文问严历帆。
“早上吃的还没消化。”严历帆在副驾上戴着眼镜看平板。
刘耀文瞅了一眼,都是他不懂得医学名词,无奈道:“又看这些,你是要铁了心要继承你林醉叔叔的衣钵吗?像个小老头一样”
严历帆闻言摁灭了平板,摘了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镜:“要不去吃海鲜焗饭吧?去孙绵叔叔那。”
“行。”刘耀文眼神微闪,答应道。
=
到醉仙居的时候,林醉正在忙活着。
刘耀文看着拆了一半的醉仙居竟有些恍惚。
“唉,你们爷俩怎么来了。”林醉指挥着拆迁队的。
“你们这是……”
“哦,忘记通知你们了。我们要搬去川都了。”林醉走上前来道:“其实我们谁也还没来得及通知。绵绵说那边有生意,觉得发展更好,所以要搬去那。我们家里其实早就搬空了。今天收拾了最后一次。哦对了,有个东西。”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旧的手机:“这是之前他在上海用的手机。后来回来之后换了新的,就一直在我这放着。现在还给你。”说着他看了看手表:“今天没法招待你们了,我要去接绵绵。改天再聚哈,反正都离的不远。走了!”
说完他转身推门离开。
刘耀文转头目送他离开,又看着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醉仙居。
突然恍惚了。
仿佛是被建构了很久的世界,突然坍塌了一角。
终于,这个故事里的人,一个一个,相继离开了。
最后这个故事,终会成为一个空壳。
他低下头,看着手里那个陈旧的手机。
从包里拿出充电器,连接上插口。
手机亮了。
他转头看了看一脸平静甚至已经开始在某APP上开始找附近的餐厅的严历帆。
想了想,在手机密码那里输入了严历帆的生日。
显示错误。
他又想了想,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也不对。
然后,他手指微颤,输入了一个日期。
页面亮了。
他手下的动作顿住。
那是他们结婚的那天。
手机是那三年里他一直在用的。
而那三年里,他一直用的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不是不爱吗?不是不在乎吗?
刘耀文点开相册。
里面几乎都是严历帆。
有满月的照片,有刚会走路的时候,有喝奶的时候。
甚至还有他还在肚子里的时候的b超照片。
还有一些小视频。
他点开。
一片漆黑。
他的声音轻柔地传来。
“宝宝,爹地今天有点累。你已经八个月啦。也要乖一点好不好。你看,你要听爸爸的声音,我就把他的声音放给你听,你要见爸爸,我今天也带你去见了爸爸。虽然,虽然爸爸身边有了别的omega,但是,但是你要相信爸爸也是爱你的。”声音停了几秒,然后陆续有小小的哭腔传来:“宝宝,爹地也好想你爸爸……宝宝,我也……好想他……”
刘耀文猛地摁灭了手机。
他不敢再看下去。
幸好这时他自己的手机有了消息提示音。
林醉发来了微信。
醉是絮絮针上绵: 还有些东西,忘了给你。也是我旧手机上的。现在要换城市了,所以准备换手机。这些是翻手机内存发现的。
是一段三十多秒的手机录音。
那段时间林醉被医闹,总是接一些骚扰电话,为了留证据设置了来电自动录音。
“唐澜,你要是不喜欢他,你就放了他,离他远一点吧。别再给他任何错觉了行么?”是林醉的声音。
“林醉。我从来没喜欢过严严。我是他的兄长。更何况。”是唐澜的声音:“那日我喝了点酒,但因为不想应酬,所以干脆装作喝多了。他送我回来。他以为我醉了,亲口在我耳边说,他喜欢上别人了。”
录音没了。
刘耀文垂着眸子。
“爸,我们去这吃怎么样?”严历帆指着附近一家还不错的店问道。
“好。”刘耀文稍稍抬起头,习惯性地揉了揉严历帆的头同意道。
“爸,怎么了?”严历帆皱眉:“是不是又难受了?不然我现在把醉叔叫回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没事。”刘耀文把他拽了回来:“这个月才第二次化疗,没什么太大反应。”
严历帆不相信地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刘耀文,狐疑道:“真没事?”
“没事。”刘耀文轻声道:“去吃饭吧。”
严历帆还是觉得他神色不对,不想来回折腾了,于是道:“算了,爸,直接去旋转餐厅吃晚饭吧。”
刘耀文顿了顿,道:“也好。”
于是两人驱车到了那里。
冬天的夜晚来的格外快,两人到的时候也已经有零星的月光了。
大堂经理热情接待了他们。
“哎,今年怎么只有两个人啦?”大堂经理奇怪道。
严历帆看了他一眼。
经理是人精,马上把他们引到单间,转移话题:“今年真的太不容易了,又是冷冬。我记得有一年冷冬也是下雪,那天有个很帅的alpha在这等他的omega,虽然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什么样子了但就觉得很帅。等待十二点也没等到。后来那个omega赶到了。我看着他从车上下来,就往这冲。幸好车上下来个人给他批了件衣服,不然他能冻死。然后说是手机没电了,妈呀我把充电宝借给他,他在雪地里找了好久那个alpha扔掉的蛋糕和戒指,冻得手都通红了!我还劝他不要找了。他说不行,那是他男朋友要送他的,弄丢了他要疼死。”说着他感慨道:“哎,当时我还只是个小服务员。”
门外月光照进来。
仿佛填满了一些时光的缝隙。
那些曾经的怨怼终于被磨平。
虽然来的迟了。
经理把他俩引到包间,然后关上了门。
刘耀文把蛋糕放在桌上。
点上蜡烛。
“今年,你失约了。”他开口,顿了顿,看向窗外的月光,随后微笑道:“我有点想你了,崽崽。”
今晚,你会来我梦里吗?
==tbc=
作者有话说:隐藏结局戳下面。
在严历帆十三岁的时候。
严浩翔终于撑不住了。
他虚弱地躺在刘耀文怀里。
看不见这春光,也听不见鸣暄。
他甚至不记得刘耀文是谁了。
"崽崽,再撑一下,好不好。"刘耀文没有哭,似乎只是等到了这一天。
因为这一声崽崽,严浩翔眼神亮了一下,而后又瞬间熄灭。
半晌他抬起手,艰难地环住刘耀文,像以前一样,蹭了蹭他。
"好累啊。"怀里的人小声地虚弱道:"所以,我可能要,先走啦。"
"这次,换你来追我。好不好?"
好不好?
"不好。"...
在严历帆十三岁的时候。
严浩翔终于撑不住了。
他虚弱地躺在刘耀文怀里。
看不见这春光,也听不见鸣暄。
他甚至不记得刘耀文是谁了。
"崽崽,再撑一下,好不好。"刘耀文没有哭,似乎只是等到了这一天。
因为这一声崽崽,严浩翔眼神亮了一下,而后又瞬间熄灭。
半晌他抬起手,艰难地环住刘耀文,像以前一样,蹭了蹭他。
"好累啊。"怀里的人小声地虚弱道:"所以,我可能要,先走啦。"
"这次,换你来追我。好不好?"
好不好?
"不好。"刘耀文紧紧抱住他,明知是徒劳。
"我再骗你最后一次吧。"严浩翔声音越来越小:"这一次,我会,等你的。"
。
我会等你的。
我骗你。
我不会等你的。
你不要跟着我来。
请你留在这片春光里。
而我走在这个黄昏后。
"崽崽,崽崽?"刘耀文把严浩翔抱起来,低头看了看。
胸口已经平静得没有起伏。
他闭了闭眼。
低头吻上那双还未凉透的唇。
他知道。
于他来说,这一生,便结束了。
====end==
作者有话说:到此为止沉舟所有番外就是这些了。不会再有了。林冽的番外我想了想不放了。等以后有机会作为原创故事去写吧。严历帆的故事可能也会有。但是不会再放在沉舟的合集里面了。
九个月。感谢大家陪伴。
最后一次沉舟合集的更新。
感谢打赏。
《孽海记·夙愿》——《沉舟》番外之贺峻霖篇
《孽海记·夙愿》——《沉舟》番外之贺峻霖篇
丁程鑫的番外在上一篇。两篇有点联系。最好看一下。
1.
这是贺峻霖换的第七个发夹了。
造型师姐姐有些困惑地看着贺峻霖往假发上夹发夹。
最近贺峻霖女装很频繁。
组合解散之后,他没有和公司续约。
以他的情况来看,走演员的道路他不合适,演技一般,形象也很受限制,走歌手也没什么资质,唱功顶多不跑调,走综艺他也没什么不可替代性,所以最后他没办法只能做了自媒体。
白天不见人,晚上就是直播。
这两年他性格变了不少,本就显寡情的脸,也愈发瘦了,这两年不太爱说话了,眼角下垂,透着股病态。
"贺老师,今晚还女装么?"...
《孽海记·夙愿》——《沉舟》番外之贺峻霖篇
丁程鑫的番外在上一篇。两篇有点联系。最好看一下。
1.
这是贺峻霖换的第七个发夹了。
造型师姐姐有些困惑地看着贺峻霖往假发上夹发夹。
最近贺峻霖女装很频繁。
组合解散之后,他没有和公司续约。
以他的情况来看,走演员的道路他不合适,演技一般,形象也很受限制,走歌手也没什么资质,唱功顶多不跑调,走综艺他也没什么不可替代性,所以最后他没办法只能做了自媒体。
白天不见人,晚上就是直播。
这两年他性格变了不少,本就显寡情的脸,也愈发瘦了,这两年不太爱说话了,眼角下垂,透着股病态。
"贺老师,今晚还女装么?"造型师是他解约之后跟着他出来单干的,比较了解他,看他又开始从收纳盒里找新的发卡,就知道他今晚直播估计还是女装。
"嗯。"贺峻霖点点头。
造型师比了个OK的手势,准备帮他妆造,在转身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贺峻霖其实可以发展的很好。
但是前几年有一次被爆出疑似吸毒,虽然到最后真实情况不了了之,但是一夜之间被各大平台封杀,没办法再进行活动。现在风波稍微过去一些,他才敢直播。
直播效果也不是特别好。
墙倒众人推,触碰红线的东西,大家都不敢站队,加上他本来为人也一般,以前在组合里算计来算计去,所以一出事,大家都忙着跟他撇清关系,他没什么合作机会,广告商也不敢找他,所以他的收入就只有直播时收的打赏。
除此之外,贺家倒台了。
之前严浩翔给严书律翻案,连带着查出了贺闻风,也就是贺峻霖的父亲,当年为了陷害严书律,结党,贪污,受贿,一样都没少。
全家十几口人,因着政审卡位,没有任何工作,只能指望着贺峻霖一个人直播养家。
而因为长久没什么作品,他本就是泡沫的人气变得更加虚无,直播不到货,只能靠收那几个固定粉丝的礼物,可礼物不会越送越多,只会越送越少。更何况那几个人送礼物也是看TNT的情怀,现在贺峻霖越来越无趣,寡淡,自然吸引不了新粉也没法固粉。
女装是之前造型师姐姐给的建议,因为想到先前还在组合的时候,女装很受欢迎,所以就提了个建议。
果然女装那次直播间人数直线上升。
但是贺峻霖女装的也太频繁了。
以前他明确表达过不喜欢女装来着。
毕竟,哪个男孩子真的喜欢女装?
所以造型师姐姐有些困惑。
但是职责所在,还是把贺峻霖的妆造精致地搞了起来。
尤其是发卡。
贺峻霖总是很仔细地收藏在收纳盒里。
几乎每隔一星期他就会换一个发卡。
这次又换了个紫色的。
他把黄色那个小心地拿了下来,放在收纳盒里。
"贺老师,马上开播啦。"造型师帮他定好妆。
"嗯。"贺峻霖垂着眸子。
造型师帮忙打光。
贺峻霖的手机亮了。
上面的消息闪了一下,屏幕又灭了。
他淡着神色看了一眼。
手指颤了颤。
"怎么了?"造型师不解。
"没事。今天先不播了。"贺峻霖敛了神色道。
"啊,那您去哪?"造型师问道。
"我去哪。"贺峻霖嘴角透着些讥讽:"我去哪,你不知道么?"说着他摸了摸头发上的发卡。
造型师心下一顿。
神色也变了变。
贺峻霖神色有些疲惫,似乎是有些累了,没再说话,只用瘦得有些吓人的手拧动了门把手:"晚上我不回来了,你自便吧。"
明明是自己的家。
却说的像谁都能来一样。
造型师卸掉了伪装,敛了神色:"那贺老师慢走。"
贺峻霖嗤笑一声,出了门。
2.
这是贺峻霖换的第八个发卡了。
直播的时候粉丝们在数着。
每一个发卡因为很好看,所以粉丝都记着。
今天他女装直播完之后,照例把发卡放进了收纳盒。
实在是有些累了。
这几天出去有些频繁,他有些撑不住了。
随便划了划手机。
手指停在了微博热搜上。
前阵子丁程鑫的死,虽然没掀起什么滔天巨浪,但也让圈子抖了三抖,因为事态一直在发酵,从最开始单纯的雪花论,到后来被深挖到丁程鑫失聪是因为卖了信息素。
omega买卖信息素是违法的。
因着央媒介入,从而又牵扯出一大堆幕后的腌臜——信息素是卖给了一个叫q的组织。
为了什么倒卖信息素?有人说为了钱也有人说为了权,总之说的肮脏不堪,本来惹人可惜的一桩憾事,如今转眼就成了万人唾弃。
不仅如此,因着q,又牵扯出严浩翔,严书律。
以前因为被压着所以没爆出来,这两年央媒对q的报道开始慢慢松口,所以大家很快扒出来了。
一旦跟非法组织牵扯上,任何人都不能幸免于难。
大家七嘴八舌,说的很难听。
甚至说丁程鑫该死。
然后又因为丁程鑫和严浩翔又扒出当年TNT一大堆事情,一时间本来解散多年的组合被骂上了热搜。
说什么的都有。
还有贺峻霖当年疑似吸毒。
竟然被爆出也和q有关。
q这个组织被捂得严严实实,而真正无辜的人却被曝光。
贺峻霖敲了根烟出来。
觉得很搞笑。
前阵子缅怀丁程鑫的那些人和现在骂丁程鑫的人估计是同一批。
前阵子拿着TNT情怀大杀四方的人和现在把TNT说的肮脏不堪的人估计也是同一批。
真没意思。
真没劲。
他关掉了微博。
解散后的TNT,没有任何公关。
而涉及到q的这三个人里,已经有两个永远不可能站出来澄清了。
3.
粉丝小晴喜欢TNT很多年了。是个实打实的团粉,每一个人都关注了。后来解散之后,她虽然也慢慢有了自己的家庭,但仍然持续关注着。
贺峻霖前几年都不太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活跃在直播平台,还穿女装,虽然瘦得有些脱相,但是依然好看。
她是个有TNT情怀的粉丝,因此经常给贺峻霖打赏,反正现在经济独立了。
久而久之成了贺峻霖的常驻榜一。
就在昨天,贺峻霖说要给榜上前十发福利。
小晴虽然最近因为TNT的热搜心情不好,但还是提起精神私信了贺峻霖自己的地址。
第二天就收到了福利。
她兴冲冲打开。
是一个收纳盒。
里面放着一个发卡。
是贺峻霖女装的时候经常戴的发卡。
她很开心,终于get到了同款。
4.
渝城的警方这阵子太忙了。
接连两个明星死于自杀。
还都在同一个组合。
接到报案的时候,警方甚至怀疑是恶作剧。
但是事实证明并不是恶作剧。
被发现的时候,贺峻霖穿着紫色的裙子,化着全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血已经流干了。
小晴找到警局,坚持说贺峻霖不是自杀。
警方问为什么,她哭着道:他就算真的自杀为什么要穿紫色的裙子啊,他最讨厌紫色了。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一定是被紫色杀死的!。
警方这才重新重视这个案件。
于是贺峻霖生前送出去的发卡终于被收集了出来。
一共是十个。
每个发卡里都藏着一个微型录音器。
5.
贺峻霖第一次见到严浩翔的时候,只有十岁。
那时候他就知道严浩翔在骗他。
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
没办法啊。
他就是喜欢那个人。
他追随着那人的身影,到处跑。
他以为那人是alpha,他以为等自己足够优秀,就可以追求他。
可等到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omega,并且,那人的人生轨迹里,没有自己一丝一毫。
甚至到最后贺家倒台,他才完全明白,自己的喜欢甚至连暗恋都算不上。
这故事里,本该没有他。
可是,就在那次。
已经忘记了是谁的局,因为是所谓的双生,他被当做严浩翔,沾上了du品。
从那以后,因为du瘾,他便成为了可以被人随意买卖的商品。
组合解散之后,他本想戒掉du瘾,彻底退圈散心,可是严浩翔帮严书律翻案又扳倒了贺家。
他为了贺家又不得不求助q,不得不受制于人。
有些特殊癖好的人喜欢看他女装。
他就不得不穿女装。
那些发卡的录音器里,每一个里面,都录下了那些人施暴的过程。
那些凄厉的尖叫声,还有贺峻霖身上的淤青伤疤,以及桩桩件件,交织出q的罪行。
从丁程鑫,到严浩翔再到贺峻霖,因为事态严重,终于Q被彻彻底底挖了出来。
交织复杂的网,终于被连根拔起。
被暴在阳光底下。
真正无辜的受害者,终于沉冤得雪。
贺峻霖用无比惨烈自爆的方式,做了生命中最后一次澄清。
或许他不敢赌。
但他相信爱他的人,终将会为他正名。
这是一场最完美的双向奔赴。
6.
TNT终于从热搜上消失。
人们的谩骂声也终于被惋惜和惊叹盖过。
马嘉祺关掉了微博。
眼眶充血。
"你还好?"经纪人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
"其实我们对这个组合,一点感情都没有。"马嘉祺突然出声。
真的没什么感情。
互相算计互相掣肘。
他算记得宋亚轩被雪藏过,贺峻霖算计得严浩翔丢过试镜。
彼此都是往死里斗。
"我知道。"经纪人点点头,这些年他看着马嘉祺过来的。
"不,你不知道。"马嘉祺分贝突然变得很小很小。
不。
你不知道。
他轻轻抬起眼眸,看向渝城的上空。
像极了他刚来公司那天。
都是带着赤诚与憧憬。
谁不是呢?
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去。
夙愿已了。
===end===
作者有话说:
【文严文】撒娇——《沉舟》番外
在第七个年头,严浩翔的病情加重了。
本来前几年已经不错了,四处求医加上调养得当,感官恢复了不少,但两个人在信息素问题上发生了争执。刘耀文之前一直主张把他抽取的信息素再还给他,但是林醉说严浩翔身体情况不允许,现在调养的差不多了,刘耀文想着还给他。
但是早上起来去冷冻室一看,哪还有什么信息素。
原来一早严浩翔就给掉包了。
这些年哄骗自己注射的什么镇定剂都还是他自己的信息素。
刘耀文当时气得把冷冻室的门都踹了下来。拖着严浩翔去国外呆了俩月,好容易让顶尖专业的医生做出了跟他的信息素十分相似的人工合成信息素,给他注射了回去。
可是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肯定会抗拒,...
在第七个年头,严浩翔的病情加重了。
本来前几年已经不错了,四处求医加上调养得当,感官恢复了不少,但两个人在信息素问题上发生了争执。刘耀文之前一直主张把他抽取的信息素再还给他,但是林醉说严浩翔身体情况不允许,现在调养的差不多了,刘耀文想着还给他。
但是早上起来去冷冻室一看,哪还有什么信息素。
原来一早严浩翔就给掉包了。
这些年哄骗自己注射的什么镇定剂都还是他自己的信息素。
刘耀文当时气得把冷冻室的门都踹了下来。拖着严浩翔去国外呆了俩月,好容易让顶尖专业的医生做出了跟他的信息素十分相似的人工合成信息素,给他注射了回去。
可是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肯定会抗拒,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必须经过这个磨合期,才知道这个信息素是不是管用。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个磨合期长达一个月。
所有人都要放弃了。
严浩翔变得十分脆弱。
各方面的脆弱。
半夜他被噩梦惊醒,身边的温度已经冷了。
被子是空的。
一股无力感和恐惧感涌了上来,他哆哆嗦嗦掀开被子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跌跌撞撞往外跑。
正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抽烟的刘耀文转头就看见严浩翔穿了自己的一件衬衫,堪堪盖住大腿根,因为发现了刘耀文眼睛里有一瞬复杂,随后双手无措地揪着衬衫,然后又像是不管不顾什么了,像个小炮仗一样冲过去,刘耀文都来不及转个身接住他就被他从后面抱住了。
他先是一愣。
然后用大手包住严浩翔有些冰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哑着声音道:"怎么起来了?"
严浩翔把脸贴紧他的后背,仿佛这样才可以安心,小声道:"你不在。"
刘耀文眼神暗了暗,转过身,将他包裹进怀里,蹭了蹭他的发顶:"睡不着,起来抽根烟。"说完他又道:"是不是以为我走了?"
严浩翔被拆穿,有些尴尬,但还是红着脸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柔软的发旋蹭着刘耀文的下巴,有些痒。
半晌。
他轻笑了一声。
胸腔随着震动了一下,传入严浩翔的耳膜。酥酥麻麻。
"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撒娇?"刘耀文摸了摸他的头,其实知道他因为药物作用,缺乏安全感,但是他不能说出来,只能开个玩笑让他放松。
"你也三十了。"严浩翔小声嘟囔道。
"哦,可是我没撒娇啊。"刘耀文有些好笑地回道。
"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吃撒娇这一套。"严浩翔撇撇嘴,学着刘耀文的语气道。
刘耀文被他逗笑了,双手捧起他的脸,外力作用他的嘴嘟成了一个小圆o,整个人粉粉嫩嫩,一点都看不出来三十多了,将吻覆上去。
两个人亲了好一会儿,严浩翔才被他安抚的稳下来。
刘耀文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无力道:"你真是来克我的 。"
严浩翔被亲舒服了,有力气回嘴了:"你才是,你也是来克我的 。"
刘耀文捏住他的鼻子无奈道:"你说你,这么多年,回回骗我,多少次了。"
真的是,好不了了。
严浩翔骗他似乎都成了习惯。
信息素这件事他都快用完了才知道。
"谁让你回回都信呢。"严浩翔似乎还有些小得意,因为被刘耀文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回答道。
"是。我傻,我笨,我蠢。"刘耀文气得转而去捏他的嘴巴,把他捏成了鸭子嘴:"所以我说你是来克我的。我们相生相克。"
听到相生相克这个词,严浩翔突然情绪低落了。
他的转变也感染到了刘耀文。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严浩翔的信息素已经用完。
人造信息素还不知道管不管用。
这就意味着。
刘耀文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严浩翔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我们会死么。"半晌严浩翔抱着刘耀文出神地问道。
"不知道。"刘耀文如实回答。
"反正我也不是很害怕 。"严浩翔小声道:"我很满足了。我就是放不下儿子。"
"所以我们再坚持坚持好不好?"刘耀文顺势说道,他紧了紧自己抱他的手臂,仿佛这片刻的温馨能缓解病痛一样。
"嗯。再坚持坚持 。实在不行再死。"严浩翔小声道。
"反正有我陪你。"刘耀文亲了亲他,似乎两人对生死这个话题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月色渐浓。
两个人就在落地窗前相拥小话。
没有注意半夜起来喝水的严历帆站在窗帘处。
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十岁这一年,他已经完全分化成一个alpha。
外貌特征和性格都跟随着第二性别也一起发生了变化。
下颌线锋利了,骨架变大了。
不太爱说话了。行动力变强了。
他捏着水杯看着窗前的两个人,眼神深如海底。
他本就比同龄人经历得多。
这些年辗转世界各地,他怎么能不懂。
轻手轻脚回了房间。
关上了门。
====tbc===
作者有话说:昨晚想发,睡着了QAQ
感谢打赏
【文严文】戒烟——《沉舟》之一家三口小番外
这是刘耀文带严浩翔治病的第三个年头。
当年的纷繁复杂,戛然而止于废墟之上,故事在那里停止,看客也可收尾默泪,至多感叹情之一字,刻骨铭心,可转眼她们就会投入另一段离合悲欢。
但他们的世界里,真正的艰难才刚刚开始。
刘耀文的公司刚刚起步,虽然万事开头,但也慢慢步入正轨,在川都打下一番天地。严浩翔的五感没有完全消失,在衰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消失速度逐渐缓慢下来。这得益于刘耀文带他四处求医,全世界跑了个遍。终究是有些长进,好歹三载过完,能靠助听器和假瞳来过活,记忆力也在药物和物理治疗下慢慢的不再衰退。可是刘耀文仍不满足于现状,总想着还可以更好。
于是在第三年,他带着严浩翔...
这是刘耀文带严浩翔治病的第三个年头。
当年的纷繁复杂,戛然而止于废墟之上,故事在那里停止,看客也可收尾默泪,至多感叹情之一字,刻骨铭心,可转眼她们就会投入另一段离合悲欢。
但他们的世界里,真正的艰难才刚刚开始。
刘耀文的公司刚刚起步,虽然万事开头,但也慢慢步入正轨,在川都打下一番天地。严浩翔的五感没有完全消失,在衰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消失速度逐渐缓慢下来。这得益于刘耀文带他四处求医,全世界跑了个遍。终究是有些长进,好歹三载过完,能靠助听器和假瞳来过活,记忆力也在药物和物理治疗下慢慢的不再衰退。可是刘耀文仍不满足于现状,总想着还可以更好。
于是在第三年,他带着严浩翔和严历帆借度假的名义去了温哥华。据说那里有一位十分有名的医生。
不过,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看完病之后医生并没有给什么有用的建议,只开了几种已经吃过的药。
刘耀文不太高兴。
严浩翔倒没怎么。
这么多次,他已经习惯了。
他不以为意地拿出他的蓝本子开始记录当天的日常。当然了,这已经是第二十个蓝本子了。
"爹地!"严历帆被助理带出去玩的满头大汗跑回来,手里还拿着飞机模型。
七岁的严历帆已经有个男生样子了,穿了件白t恤,牛仔短裤,身形颀长瘦削,跟小时候相比,似乎不太像刘耀文了,骨相已经渐渐长开。
额头的汗渍已经被风吹干,但刘海有些湿了。他习惯性地想往严浩翔怀里扑。
严浩翔正在认真记东西,抬眼看了看他,皱了皱眉,用手机打字给他看:去洗脸。
——这几年用了特殊的助听器,影响了他的声带,倒不是不能说话,只是建议非必要尽量不要说。
"哦,知道啦。"严历帆撇撇嘴,把飞机模型放在一边,去洗漱间随便洗了把脸就出来了,都没擦干,水滴还滴着。
严浩翔眉头皱的愈发深,这几年严历帆被刘耀文带的越来越糙。
之前林醉说严历帆很有可能会是alpha,他还不信,觉得这么个白团子必须得是个娇娇软软的omega。
现在,他信了。
谁带像谁。
严历帆凑过去看他爹地写日记。
严浩翔戳了戳他,用下巴指了指一边抽烟的刘耀文 ,小声道:"去,把你爸嘴里的烟抽出来。"
"为什么呀?"严历帆不解:"唔,我觉得,男人抽烟很帅!"
严浩翔两眼一黑差点过去,气得直掐严历帆的腮帮子:"这都谁教你的!"
"杨叔叔教我的!"严历帆马上把助理卖了。
杨特助无视掉老板娘发来的镭射目光,职业假笑看回去,指了指门外,表示自己要下班了,明天上班时间再见,默默退了出去。
严浩翔气得牙痒痒,看把他乖儿子带成什么样了!
"抽烟不好么?爹地。抽烟会怎样?"七岁的严历帆对成年人,不,对成年男人的世界非常好奇。
"会死。"严浩翔冷漠地恐吓他。
"啊,那我必须马上得给他抽出来。"严历帆可不想让他爸死,于是赶紧从小书包里找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撅哒撅哒跑到他爸跟前,二话不说把烟抽了出来。
刘耀文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一根棒棒糖。
"嘿,爸爸,甜不甜?"严历帆觉得自己可厉害了呢。
刘耀文无奈捏了捏他的鼻子,点点头:"甜。"
"唔,"严历帆揉了揉自己被捏过得鼻子,有些委屈。
"怎么了?"刘耀文看他不太高兴赶紧问道。
"爹地以前对我可好了,又是抱又是亲的,为什么现在我上去抱他,他都不让我抱了呀。"严历帆还是对当年那句拖油瓶有阴影,尽管严浩翔和刘耀文后来花了很长时间解开他这个心结,但他还是很敏感。
刘耀文看了看不远处正往这看的严浩翔,想起昨晚被压在自己身下的人那双含情眼,歪了歪嘴角,摸了摸严历帆的头:"因为你爹,只有我能抱。"
说完他站起来抱起严历帆,熟练地让他骑坐在自己的脖子上,将右手伸向不远处的人。
严浩翔撇了撇嘴,合上他的笔记本,向一大一小走来。
傍晚。
一个高大的身影脖子上一个小小的人儿,右手牵着纤细的爱人,漫步在温哥华的街头。
落日的余晖撒在他们身上。
或许他们都不再完整。也永远不会再完整。
但他们破碎和残缺的边缘,却刚好合在了一起。
尽管会有裂痕,可能会很明显也很丑。
但这就是他们选择的人生。
===tbc===
作者有话说:嘤。
蛮喜欢温哥华这个城市的。所以就写啦。
感谢打赏
对不起。最近累吐了。所以一燎就着。看到不喜欢的评论或者觉得让我不舒服的我就直接删了。
《沉舟》小剧场之关于六月的压岁钱
写在前面的话:群里和私信好像都对严历帆小朋友的压岁钱很感兴趣。所以干脆写了个剧场。
高亮注意:小剧场发生在两人和好之后。就是全文完结之后。所以和正文【没有】任何关系。
————
严历帆小朋友这两天有些焦虑,小床上摆了一排红包,秦蓉过来给他送牛奶,他托着腮心不在焉地接过天蓝色的奶瓶,把猫耳朵摁下去,吸管弹出来,里面的录音响起来:小崽崽,爸爸爱你。
这句录音是为了鼓励他多喝牛奶,他爸给他录的,当时严历帆还不懂,问爸爸为什么自己叫小崽崽,他爸捏了捏他脸道:因为你爹是崽崽,所以你只能是小崽崽。
严历帆当时就有些醋了。
他特别喜欢爸爸。大概因为他和爸爸长得...
写在前面的话:群里和私信好像都对严历帆小朋友的压岁钱很感兴趣。所以干脆写了个剧场。
高亮注意:小剧场发生在两人和好之后。就是全文完结之后。所以和正文【没有】任何关系。
————
严历帆小朋友这两天有些焦虑,小床上摆了一排红包,秦蓉过来给他送牛奶,他托着腮心不在焉地接过天蓝色的奶瓶,把猫耳朵摁下去,吸管弹出来,里面的录音响起来:小崽崽,爸爸爱你。
这句录音是为了鼓励他多喝牛奶,他爸给他录的,当时严历帆还不懂,问爸爸为什么自己叫小崽崽,他爸捏了捏他脸道:因为你爹是崽崽,所以你只能是小崽崽。
严历帆当时就有些醋了。
他特别喜欢爸爸。大概因为他和爸爸长得太像,又错过了三年,又得知其中原因,所以总是不够的,像个小尾巴天天跟在爸爸后面。
不过这两天他没多余的精力分出来给爸爸了,春节他收了好多红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的小孩的红包里都是钱钱。
而严历帆小朋友,收了一堆,不。动。产。
小朋友发愁了,托着腮对秦蓉叹气道:"唉,蓉婆婆,你说,这些大人怎么那么喜欢送房子啊。"
而大人们,却有很多无法言说的原因。
春节前。
钟意兴冲冲地采购了一大堆,小孩儿穿的衣服,小孩儿穿的袜子,小孩儿穿的鞋子,小孩儿戴的帽子,说打算送给严历帆。
唐澜揉了揉眉心,拎起其中一双袜子道:"宝宝,这袜子,应该是不到周岁的娃娃穿的。"
"啊?"钟意疑惑地拿过袜子来回左右看:"真的啊?我觉得挺可爱就买了,六月不能穿么?"
唐澜扶额,然后他又拎起一件衣服:"宝宝,这衣服是给女娃娃穿的。"
"啊!真的么!我看挺喜庆的啊!"钟意有些懊恼。
唐澜又拿起一双鞋,嘴角抽了抽:"宝宝,这是单鞋,这个季节穿不太合适。"
钟意撅着小嘴接过鞋,嘴角往下一撇,眼见就要哭。
唐澜马上改口安抚道:"但是我们宝宝真的很辛苦,要亲自去商场挑出来,真的很用心!"
钟意还是掉金豆子了:"哇!可是那怎么办啊!给六月的礼物,没了!呜呜呜呜"
"没关系宝宝,我们压岁钱多给一点好不好?"唐澜把他抱过来哄。
钟意马上破涕为笑:"哇!这个可以!我终于可以送出去了!"
唐澜无奈摇头。
钟意,哥哥是渝城青年首富钟情,爷爷是前任军区首长,爸爸是现任军区首长,一到生日,哥哥喜欢送他车,爸爸和爷爷喜欢送他房子。他才刚十八岁,名下的房子就有七八套了,车子更不用说,他哥,开心了送车,不开心了也送车,车库都装不下了。
钟意快烦死了。
送都送不出去。
如今可逮到机会了!!想到这他马上开心地划拉要送给六月:"你说,我再送他一辆跑车怎么样!"
唐澜把他的嘴巴捏成鸭子:"宝宝,他才四岁!"
"哦哦哦,也对!那还是只送房子吧!"于是钟意扒拉出来一套最小的240的复式,因为唐澜说送太大的也不合适。
哇。爽!钟意翘着二郎腿开心的不行,觉得这份喜悦要分享给总是嘲笑他的孙绵哥哥,于是打了个电话。
那边孙绵正被林醉压着运动,电话开了免提。
林醉听着了。
对他来说,钟意送的,就等于钟意和唐澜送的。
他一向瞧不上唐澜,一听这个立马急了。
孙绵挂了电话就觉得身上的人停了,皱眉道:"怎么了?"
林醉下床开始翻箱倒柜。
孙绵以为出了什么事,也起来了:"在找什么?"
"找我爸送我的房子!"林醉从柜子里翻出来十几个本本,嗯,送个别墅吧!毕竟干儿子,必须得送的比唐澜多!
孙绵一看就大概明白了,笑倒在床上,给刘耀文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超级好笑的笑话。
刘耀文正在公司处理文件,听完没笑出来。
他挂了电话,合上文件。认真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喂?杨特助,把前几天刚过到我名下两处地皮的合同都拿来。嗯。没事,稍微改一下名字。"
放下电话。
刘耀文舒坦了。
开玩笑呢。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让别人的压岁钱出了风头。
不过半个小时,刘老爷子接到了安插在刘耀文公司内线的电话,挂了电话,老爷子沉默半晌,点了跟雪茄,然后叫了秘书来,签了三份自己名下地产公司的股权转让书。
嗯。有点那么个意思了。
那三份股权转让书上,弹幕仿佛在飘过: 在座各位小辈,都是垃圾。
于是大年三十,四岁的六月,拥有了一个双层复式,一个自带电梯的别墅,两处地产,以及,三个地产公司的,股份。
六月头大.GIF
六月挠墙.GIF
六月窒息.GIF
没有其他原因。
只有一个。
往年六月的压岁钱,虽然不多,都是醉叔叔还有蓉婆婆给的,还有一堆小礼物,他爹地严浩翔说了,礼物他不要,但钱钱必须交给爹地。
可是今年,没!有!钱!钱!了!怎!么!交!差!啊!
六月哭泣.GIF
哦,爹地今年应该也不会需要钱钱了吧。
毕竟爹地有爸爸了。
想到这六月又稍微放心了。
六月欣慰.GIF
啊。所以!今天爹地和爸爸出去约会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六月吃醋.GIF
呜呜呜呜我一个四岁的孩子!只能守着一堆房子和股份哭泣!
六月打滚.GIF
呀!六月一拍脑袋!不对啊!是因为今天是情人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傻了!
六月挠头.GIF。
所以,祝大家新的一年,
【糖盅cp】青云直上无波澜,事事如意节节攀!
【醉绵cp】今朝有酒今朝醉,福泽连绵又一岁!
【偷香cp】门楣光耀摘金枝 ,恩禄浩荡如天赐!
还有!最重要的来了!
南小宋携《沉舟》全部角色,祝大家都能找到相伴一生的那个人。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
糖盅cp番外——生孩子的事儿
"啊啊啊啊啊太可爱了怎么办呀好想养一只哇呀啊呀呀呀,"钟意在车后座张牙舞爪,唐澜无奈把他摁住:"宝宝,你安静一会儿。"
钟意顿了一下,一双大眼睛氤氲着水汽看唐澜。
唐澜马上会意:"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怕你累着。"
"唔,可是六月那只小团子真的太可爱了。"钟意揪着唐澜衣角:"我好想养一只。"
唐澜无奈笑着捏起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既然那么喜欢,我们也生一个好不好?"
"啊,真的可以吗?"钟意趴在唐澜胸口认真仰头看着他,一双大眼睛亮亮的。
"...
"啊啊啊啊啊太可爱了怎么办呀好想养一只哇呀啊呀呀呀,"钟意在车后座张牙舞爪,唐澜无奈把他摁住:"宝宝,你安静一会儿。"
钟意顿了一下,一双大眼睛氤氲着水汽看唐澜。
唐澜马上会意:"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怕你累着。"
"唔,可是六月那只小团子真的太可爱了。"钟意揪着唐澜衣角:"我好想养一只。"
唐澜无奈笑着捏起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既然那么喜欢,我们也生一个好不好?"
"啊,真的可以吗?"钟意趴在唐澜胸口认真仰头看着他,一双大眼睛亮亮的。
"嗯?"唐澜疑惑。
"唔,我一直以为你不想要孩子。"钟意扁了扁嘴:"我怕你嫌烦。我本来就很麻烦了。再多一个你会觉得是累赘。"
唐澜心里被填满了爱意与怜惜,他把钟意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哭笑不得:"宝宝,我一直以为是你不想要孩子。"
"啊?"
唐澜亲了亲钟意的嘴角:"你还那么小,还在做艺人,我以为你不会想要孩子的。"
"我都成年了啊,而且艺人我可以不做嘛。唐澜,"他靠在人怀里:"你前面的日子过得太苦了,我都好后悔没陪着你,那时候我还,我还老是针对你,我现在,就想把最好的都给你,可是你又不需要什么,所以我就把自己给你,我还要给你生孩子。我想给你生孩子。我是一个特别明事理的明白人!"
"知道了,小明白。"唐澜被这突如其来一通告白弄的满心欢喜,捉住人亲了个够本,还是钟意挣扎着推开了他,微喘道:"啊,话说,六月,真的跟二哥哥长得好像,简直是从他身上扒下来的。"
唐澜对他在接吻的时候还想着别人有些不满意,大手摩挲着他腰间的软肉:"哦?是吗?那你要不要告诉他,他还有个儿子?"
钟意被他捏的哼哼唧唧:"不要。你笨死啦。现在告诉他的话,他们两个要怎么办呀。"
"嗯?怎么说?"唐澜啃咬他的锁骨。
"你别咬...嗯...他们两个...现在肯定有...心结没解开..."钟意手指伸进唐澜的发间:"我们要...找好机会...再说..."
"行。那现在,我们先来说说,我们俩的事儿。"
"唔...什么事呀..."
"生孩子的事。"
——
作者有话说:看大家都很喜欢糖盅cp就更了个番外。
糖盅cp的存在就是为了内涵主角cp罢了。
😭
【文严文】吻雨 4——《沉舟》番外
吻雨 4
"雨老板,我已经到车行了,卖家来了吗?"Alex坐在车行内设的咖啡厅里,搅着拉花给严浩翔打电话:"刚call他没接呢。"
"他给我发消息说马上就到了,估计是刚下飞机没来得及接你电话。"严浩翔放低了声音说道。
"好的。老板你声音好小,是有什么事情吗?要紧的话就不用管这边了,等交易完了我再给你打电话。"Alex在严浩翔这里做了几单都很满意,贴心地为严浩翔着想道。
"没事。你..."严浩翔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车行外的出租车上,下来一个人。
直觉让他赶紧拉...
吻雨 4
"雨老板,我已经到车行了,卖家来了吗?"Alex坐在车行内设的咖啡厅里,搅着拉花给严浩翔打电话:"刚call他没接呢。"
"他给我发消息说马上就到了,估计是刚下飞机没来得及接你电话。"严浩翔放低了声音说道。
"好的。老板你声音好小,是有什么事情吗?要紧的话就不用管这边了,等交易完了我再给你打电话。"Alex在严浩翔这里做了几单都很满意,贴心地为严浩翔着想道。
"没事。你..."严浩翔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车行外的出租车上,下来一个人。
直觉让他赶紧拉低了棒球帽的帽檐,确定自己口罩没往下滑,一通手忙脚乱,却在又再一次看见那人的一瞬间,情绪崩坏。
可能连夜赶飞机,有些疲惫,眼底有乌青。
瘦了。
瘦的脸部轮廓都太明显了,跟刀刻一样。
也高了。
快有一米九了吧。
大概是渴了,手里的矿泉水被他捏起一半,下面的水挤压到上面,他没仰头,往嘴里灌了几口,捏着水瓶的手指骨节分明,因为用力青筋交错,那只手曾经抚摸过爱人的锁骨,曾经拽过他的胯骨,曾经捏过他的蝴蝶骨。腕上的男士手表,不再是午夜天文馆,换成了百达翡丽。手上有好几个手指头戴了装饰性戒指。可唯独象征已经结婚的无名指上没有。
像是缓解疲累一样,他歪了歪头,醒了醒神。
随后他弯下腰,双手伸出向没关门的出租车里。
一只纤细的腕子搭在他的掌心。人被他小心地扶了出来。
是个漂亮的omega。
omega纤瘦白皙,一头黑发衬得他冷白皮更明显,他稍稍皱了下眉,扶着他的人蹲下身,似乎是在给他系鞋带。
两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从严浩翔的角度看,亲密无间。
在这一刻,从心底泛上来的错愕像是要将他淹没。
他攒了无数个夜晚的勇气在此刻倾塌。
无数个夜晚他内心的声音在说,来见他。来见他。就见一面。
他做了无数个夜晚的挣扎,终于鼓起勇气偷偷来见他。
他想,就为了肚子里的崽子,就为了信息素,远远看他一眼就好。
他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这个人不应该再出现在自己的余生里,可他却还忍不住想要抓住一些值得保留的回忆。
无关那些不堪过往的回忆。
他告诉自己,就见最后一面。毕竟当初没好好道别。
见完之后就了了自己一桩心事。从此就可以再也不见。
于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已经三个月没有出过门的他,带着八个月的崽子,来见这个人。
所有这些念想,这些意愿,唯一最后的绮念,都在这一刻像是被扎破的泡沫,消散无声息。
也好。也好。
他冷静了下来。
这是最好的结果。
以后他就可以理直气壮两两相忘,名正言顺离婚。
想罢,他裹紧了风衣外套,趁刘耀文没进来,准备出咖啡厅。
就在这时刘耀文骤然起身,抓着omega的腕子将他扶下了车。
旋转门转过。
三个人擦肩而过。
这边刘耀文抓着omega的手,扶着他的腰,将他带进来。
另一边严浩翔裹着黑色的外套低头走过。
他不管腹部难忍的疼痛,快步走进自己的车里,开锁踩油门一气呵成,开出了车行。
车行外比较空旷,他开了大概五百米。
停在了路边。
才发现自己的手是抖的。
他扯掉棒球帽和口罩。
才发现帽子和口罩因为紧张都是湿的。
可想而知刚才的自己有多狼狈。
他这才想起在肚子里折腾的小人儿,忽然就释然了,他轻轻吐了口气,紧蹙的眉散开,安抚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小狼崽子,以后小名你叫六月怎么样。以后,以后你就没有爸爸了。"说完他深呼吸了几下,冷静地开车离开。
蓝天白云被他甩在了身后。
咖啡厅里刘耀文看着门外的方向蹙眉。
"怎么了?"慕楚捏了捏他手。
刘耀文回过头,眼神里已经是淡漠:"没事。"
只是有种熟悉的引力让他不自觉往那边看。
"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慕楚因为羞愧脸色微红:"一下飞机就扭了脚,耽误你事儿了吧。"
"没关系。我扶你去那边坐吧。"刘耀文摇摇头,把他扶到了一边的座位上。
"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可以。"慕楚温柔地笑笑。
"那,好。"刘耀文一向不擅长感情方面的交际,对待不太熟悉的人也不会表达,在外人看来会比较木讷,或者冷漠。但是慕楚却觉得这一点很吸引他,于是大方地摆摆手,让他去办事。
刘耀文呼了口气,转而去找Alex。
"这边!"Alex仿佛一眼就认出了刘耀文,赶紧站起来握手。
"您好。"刘耀文对他一下就认出了自己还有些微微惊讶,握住了Alex的手,看起来是个健谈的年轻人。
"嘿,雨老板果然说的没错。"Alex笑道。
"嗯?"刘耀文疑惑。
"我问他怎么认出你来,他说长得超级超级无敌帅的那个就是你。"Alex调侃道。
"他真这么说的?"刘耀文挑眉。
"啊,好吧。雨老板只是说你长得很好看。刚才那句是我意会之后翻译出来的。哈哈哈。"Alex不好意思地挠头。
"他知道我长什么样?"刘耀文更加困惑了。
"啊,你们两个不认识吗?但是雨老板跟我聊起你来感觉你们两个跟认识了很久一样啊。"这次换Alex疑惑了:"啊,不管了。我们来说说车的事情吧。"
刘耀文不可置否。
确实这次来的正事就是车,所以他也没多想。
两个人一聊起车就比较专业认真了。
交代了一些事情,彼此又都很爽快,不过一个小时就定下来了。
"对了。"最后刘耀文从口袋里拿出包装盒放在桌上,推过去给Alex:"麻烦把这份礼物交给吻雨吧。这次来上海没能请他吃饭,有些可惜。"
"好啊。没问题。我一会儿还有个车友会,就不能陪你啦!"Alex伸了个懒腰把那个印着卡地亚logo的盒子拿起来,挥手说再见了。
刘耀文向他道了谢也道了别。
然后才转身走向慕楚,想要将他扶起来。
"没事了。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慕楚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们先去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回渝城。"刘耀文淡淡道:"你的脚伤需要休息。"
"都听你的。"慕楚对刘耀文对他表现出的关心有些雀跃。
他追了快五个月的人,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了。
"哥。"刘耀文坐在酒店飘窗上抽着烟看公司文件。
"你真去上海卖车了?"邵堂一上来就气的不行:"我都说了你缺钱跟我说,我们哪个不能给你点?再说了,我让你带慕楚出去,你就带人家去看你卖车?你特么是卖车又不是买车!你让人家怎么想?你...哦我明白了,你特么就是为了让人家看到你这副样子赶紧放弃吧?你真的..."
"嗯。"刘耀文丝毫不在意:"哥,我不能一辈子靠你们。你还有事么。我这一堆..."
"我真的是懒得管你了。你以前风流性子哪去了?这都快一年了你不早应该走出来了么?慕楚多好一人?你怎么就是..."
刘耀文挂了电话。
继续看文件。
在这场感情羁绊里。
所有人都信不过他能坚持这么久。
所有人都以为他能走出来。
甚至连这场羁绊的另一个主人公对他都没有半分信任可言。
只有他一个人,像个白痴像个傻子一样坚持着。
你看。爱从来不会让人热诚,忠贞,不会让人变得更好。
爱只会让人狼狈,爱还让人多疑,尖锐。
就想他不戴手表不戴戒指,是因为太过睹物思人太过难受。
谁不是这滩泥沼中沉陷的人呢?
谁都没法拯救谁。
===tbc==
作者有话说:番外结束。下章正文现实线。
【文严文】吻雨 3——沉舟番外
吻雨 3
严浩翔之所以能以吻雨身份活跃在车行内网,一是他靠着林醉托了孙绵的关系,但是这层关系太容易暴露,他也不敢使劲用,更多的是靠自己这么多年的敏锐度,能从寥寥几句中判断出对方的需求与社会地位,加上胆大心细。如果不是当年那场变故,他或许也能成事。而如今,身怀屠龙之技,只能用在了这里。
但他仍然如履薄冰。
曾经的过往和经历他一碰不想碰。用完全新的ID,自欺欺人自己是从头开始。
其实不过是逃避。
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快要从过去里抽离的时候,刘耀文又突然出现。
这令他十分焦躁。孕期的omega本就情绪不稳定,自己的alpha又不在,乱蹦的信息素无法被安抚,因此他这一周过的十分不好。...
吻雨 3
严浩翔之所以能以吻雨身份活跃在车行内网,一是他靠着林醉托了孙绵的关系,但是这层关系太容易暴露,他也不敢使劲用,更多的是靠自己这么多年的敏锐度,能从寥寥几句中判断出对方的需求与社会地位,加上胆大心细。如果不是当年那场变故,他或许也能成事。而如今,身怀屠龙之技,只能用在了这里。
但他仍然如履薄冰。
曾经的过往和经历他一碰不想碰。用完全新的ID,自欺欺人自己是从头开始。
其实不过是逃避。
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快要从过去里抽离的时候,刘耀文又突然出现。
这令他十分焦躁。孕期的omega本就情绪不稳定,自己的alpha又不在,乱蹦的信息素无法被安抚,因此他这一周过的十分不好。晚上睡觉几乎是在梦魇中度过,醒了就开始焦虑,脾气说来就来,他越是想摆脱这糟糕的状态就越是不行。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
他没有办法,一向矜贵自傲的他在本能的驱使下想要多和刘耀文聊天。
于是这一周里两人零零散散聊了不少。
为了不让对方看出来,话题大多围绕刘耀文的迈凯伦p1。
即便如此,他也知足。
说是饮鸩止渴不为过。
可一周时间马上就到了。
是他答应的刘耀文的期限。
晚上他收到了刘耀文主动给他发的消息。
六月吻:后天是不是就能出手了。
吻雨:可以的。Alex说会按原价买下。他为人可靠,在我这做过几单生意。
六月吻:他是哪里人?
吻雨:上海人。就在我们本地。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的。
六月吻:嗯。我可以见见他吗?
严浩翔心头一滞,莫名其妙开始心慌。
刘耀文要来上海?他来上海会遇到我吗?不会不会他又不是来看我的。他为什么要亲自来上海?他是不放心我吗?还是担心什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刘耀文主动发来了信息解释。
六月吻:这辆车对我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所以我想亲自见见买家。
严浩翔抿着嘴,拇指在键盘上停了半晌。
最后他打下了那行字。
吻雨:不一样的意义?那是什么?别误会,没有窥探隐私的意思,只是怕车本身有问题,毕竟我要为双方都负责。
六月吻:嗯。明白。车本身没问题。只是我改装过。这个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至于意义,不想说。也没必要说。但是我可以保证车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严浩翔盯着不想说这三个字,有些发愣。
原来自己于他已经是不可说,不想说了。
不过当初自己先退出是事实,又凭什么要求人家守着过去走不出来呢?
理智告诉他这是正确的想法。但感性却推着他追溯过去两人之间无他的亲密。
那些刀尖舔蜜的日子止于两人的终身标记。
说来真是可笑,前一秒还在同一张床上拥抱亲吻,下一秒就分道扬镳。
原来一个人忘记另外一个人真的很快。
原来想要从过去里抽离的,不止自己。
他按了按眼角,摇摇头,这不是自己一直期望的事情吗。那段往事过于不堪,过于荒谬。最好是两个人都能走出来,不要再有牵扯,不要再藕断丝连,不要再彼此亏欠,也不要再彼此挂念。
可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坚定地告诉他:别装了吧。你现在很难过。
另一个声音似乎在跟这个声音吵架:你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严浩翔头又开始疼了。他胡乱回复了几句,为两人敲定了见面时间和地点就退出了对话框。
他破天荒又改了内网状态。
字数还是不多。
或者说压根儿没字。
只有一个句号。
。
不过底下评论的却不少。
——
一楼:雨老板最近改状态有些频繁啊。
二楼:我也发现了。这一年里几乎就没改过什么状态,这一星期改了俩。还都很丧。到底怎么了?
三楼:难道是生意不景气?不会啊,前阵子我朋友约单都没约上还找我发牢骚来着。
四楼:我也...雨老板一听说我不是急单直接就说不接了。
五楼.: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被退单了。突然心理平衡了。
六楼:所以雨老板咋了?心情不好么?
七楼:应该是预产期快到了,情绪不是很稳吧。我家那位就这样,我感觉我头发都快被薅秃了。
八楼:哎?楼上见过雨老板?
七楼回复:嗯嗯。有幸见过一次。虽然戴着口罩但一看就是很好看的人,只是肚子有些大,我才知道他是怀崽了。
九楼:那确实会情绪不稳。老板要好好休息。
十楼:孕期最需要alpha的安抚了。老板的alpha是不是很忙啊?
——
严浩翔烦躁地看了眼评论,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他开始坐立不安。莫名其妙想哭。
他的alpha?他没有alpha。
难道孕期omega都是这么脆弱的吗?真烦。
这时候他的手机提示音响了。
拿过来一看,刘耀文发来了消息。
六月吻:抱歉。刚才看了你内网状态下的评论才知道你怀了宝宝。是不是我影响到你了?我是说,我这单子很急,是不是让你觉得累了,不舒服了?
严浩翔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很想一个电话打过去控诉他,就是你影响到我了。就是你,没有别人。没有单子,就是你。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这么做,于是他只是假装平静地抹掉了眼泪,抽噎着打字回复:没有。没事。没什么。
刘耀文被这一连串的没逗乐了,仿佛透过这七个字看出了一句"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他几乎没过脑子,下意识就发了条语音过去:小老板,别生气了,过两天我去上海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严浩翔吓得抽噎都停了。
仿佛一个JPG。
刘耀文要来上海。刘耀文要来见他。刘耀文要请他吃饭。刘耀文怎么能不恨他。刘耀文还能跟他坐下来好好吃饭。
哦。
他这才忽然醒悟。
刘耀文要见的是吻雨。
不是严浩翔。
刘耀文发完也有些后悔。
这样唐突和贸然,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自觉就是想这样发。
没有任何理由和原因。
他自己也很纳闷。
但他马上回过了神,又很绅士地补了一句:不吃饭也没关系。如果不方便见面,我让Alex帮我带礼物给你。
严浩翔也稍微缓过了神,眨了眨眼镜,回复道:不用了。谢谢。吃饭也不用,礼物也不用,真的跟你没关系。
六月吻:你的崽崽还好吗?几个月了?他的alpha爸爸不在吗?看评论感觉你心情确实有些丧。
严浩翔本来止住的心酸又回流了,眼眶眨眼就又红了。看见崽崽俩字他仿佛自动过滤掉了你的两个字。他觉得刘耀文就是叫的他。他很想回复,崽崽很不好,每晚都睡不着,孩子八个月了,他的alpha爸爸就是你,心情不好也是因为你。
他高估了自己的绝情程度。
他也低估了这份过往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真的有这么一瞬间,他真的想飞回渝城,他想不管结果怎么样,他要跟刘耀文说句对不起,就算两人做朋友他也不要现在这冷冰冰的关系。他想要靠近他的alpha,想要他的安抚。
可是他不过须臾理智就回笼了 ,哒哒哒地打字:真的没事。就是可能预产期快到了有些不舒服。你放心,不耽误你的单子。
刘耀文皱眉。
其实他自己也发现了。他根本没关心单子的事儿。
刚才那一瞬间他只是在担心小老板。
他不知道怎么了。
或许是太久不交新朋友了,很渴望这种没有疏离的亲切感?
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既然人家不方便见面,那也不强求。不过他还是准备买一份礼物,到时候交给Alex,让他转交给小老板,不管对方收不收,都是他的一点心意。
不过,送什么好呢?
他本来第一时间想的是香氛,但是又突然想到孕期应该不能用,思来想去决定送个卡地亚的手镯,这样既不会太越界,又不会太失礼。于是他去店里选了一款比较素的玫瑰金。店员说这款卖的很好,而且已经停产了。这是最后一只,还炫耀一样给他看了内侧刻着的编号。
0406。
刘耀文一怔。
这是当年万盛赛道比赛的时候,他和严浩翔的编号。
他摇头低笑。
你看,我拼命挽留,还是留不住,如今就连我们最后的回忆相关都要给不相关的人了。
所以,大概,命运和你一样,神圣而绝情。
而我只是普通人。做不到。
所以现在还困在回忆里的只有我。
对吗。
——
严浩翔给Alex发了消息,再次确认了时间和地点。
Alex回复:老板你也要去么?
严浩翔手一顿,最后他打字道:不去。
==tbc==
作者有话说:还有半章,等我晚上发。
还有。卡地亚玫瑰金原型其实就是经典款。至于为什么是18k玫瑰金,一方面是18k黄我不太喜欢,有点土土的,然后就是玫瑰金不是有玫瑰嘛。所以我选了这款。我其实很久不带货了【误】。但是卡地亚的手镯其实可以入一入。虽然造型很单一,但是love系列寓意总是好的。就这样吧。我去年带丢了一个。至今还是单身。这玩意儿很玄乎。
【文严文】吻雨 2 沉舟番外
吻雨 (中)
严浩翔半夜被疼醒了。
他熟练地翻身从床头柜上找药,捂着肚子微微颤抖地喘着气嗔怒:"你这小狼崽子又不听话了,"他安抚一样摸了摸鼓起的肚皮,随后哭笑不得:"你怎么跟你爸一样不安分,都快一年了还折腾我啊。"
床头散落的耳机,连着手机,是还没黑屏的页面,循环播放着那条语音。
严浩翔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预产期快到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尤其想念刘耀文的信息素。
试问一个被终身标记了的omega在孕期怎么可能不渴望自己的alpha?
渴望被他亲吻,渴望被他拥抱,渴望被他安抚。
即便没有感情的存在,但终身...
吻雨 (中)
严浩翔半夜被疼醒了。
他熟练地翻身从床头柜上找药,捂着肚子微微颤抖地喘着气嗔怒:"你这小狼崽子又不听话了,"他安抚一样摸了摸鼓起的肚皮,随后哭笑不得:"你怎么跟你爸一样不安分,都快一年了还折腾我啊。"
床头散落的耳机,连着手机,是还没黑屏的页面,循环播放着那条语音。
严浩翔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预产期快到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尤其想念刘耀文的信息素。
试问一个被终身标记了的omega在孕期怎么可能不渴望自己的alpha?
渴望被他亲吻,渴望被他拥抱,渴望被他安抚。
即便没有感情的存在,但终身标记是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事实。omega的本能驱使他不得不去想刘耀文。
他没有办法,晚上只能靠一条不到十秒的语音入睡。
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严浩翔拿起手机,把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来回看了很多遍。
他要接急单,是因为预产期要到了,拖太久他不行,而且他正需要钱。
刘耀文又为什么急用呢?
他想了无数个原因。
可总有一条一直钉在他脑海里。
他是不是要把关于自己的回忆全部剔除?
想到这他似乎是松了口气。
这不正是自己期望的吗。
可是胸口发闷,心里发酸。
孕期的脆弱情绪上来,没有任何omega可以理智和冷静。
他打开手机,鬼使神差地改了他在内网的状态。
刘耀文开完会头疼的快炸了。
当初这个公司是他信誓旦旦从老爷子手里接过来的。老爷子一方面是觉得给他个公司也好让他从严浩翔那分心,一方面也是真的想考验考验这个小儿子了。但是当时公司给他的时候,股东都是从总公司出的。那几个老古董都个个老人精,丝毫不肯放权。刘耀文现在两个公司,一个有财政危机,一个被架空,心烦的不行。
就在这时他手机想起了消息提示音。
拿起来发现是吻雨发了条状态。
他没心思点开看,于是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但是想到迈凯伦的出手,他又耐着性子点开了状态。
很少就三个字。
疼。真烦。
连表情符号都没有。
刘耀文眉心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再普通再大众不过的三个字,就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手不受控地点开了对话框。
对话停留在下午。
他发完语音后吻雨回了两个字:好的。
刘耀文挑眉。
倒是挺会赚钱,自己说三倍人家就丝毫没含糊。
想到这他回了句: 财迷。
回完之后才觉得不太对劲。
和一个陌生人而且是商家这样讲话,似乎不太合理。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样的对话就该出现在这里。
可终归是不合规矩。
于是他撤回了。
严浩翔手机一直抱着。是看着他发了右撤回的。
委屈地扁嘴,心说我挣你的钱还不是为了养你儿子,这不天经地义么。还说我财迷。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发了一句:我看见了。
发完也觉得好像确实不太合适,于是也马上撤回了。
可是刘耀文也一直抱着手机没眨眼。
也是看着他发了又撤回的。
于是两个人看着对话框里两条对方已撤回,无奈扶额。
。
最后刘耀文为了缓解尴尬随便问了句:吻雨是什么意思?
严浩翔本来想打字的手一顿。
手机亮屏映着他有些苍白的脸,他咬了咬嘴唇 ,回复道:是吞风吻雨的吻雨。
刘耀文挑眉:喜欢林夕?
严浩翔回复:嗯。喜欢。
看着话题稍微正常些,刘耀文松了口气:嗯。我也喜欢。我的车什么时候能出手?
严浩翔回复:一周左右差不多。
然后想了想,思忖半晌,又问道:冒昧问一下,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出手?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说您这辆迈凯伦p1限量的,出手的话感觉会很可惜。
刘耀文又被勾到了公司的烦心事儿上,一想到就心烦,也不想跟陌生人多说,于是随便回了句:留着没用。就想卖了。
留着没用。
严浩翔来回看着这四个字,最终压下了心头的酸涩,回了句:好的。
刘耀文有些累了,字也懒得打,直接发了语音:一周就一周,我不喜欢拖着。
严浩翔点开语音,刘耀文大概是开会的时候跟股东们吵架用了力气,嗓子很哑。
不喜欢拖着。
是啊,任何事情都不喜欢不清不楚,喜欢干脆利落。
自己这么骗了他,人家又怎么可能还留恋呢?
想到这,抱着聊一次少一次的想法,为了给自己屯点粮,严浩翔大着胆子发了句:唱首林夕的歌,八折优惠。
刘耀文本来困得不行,被这条回复惊着了,前脚刚夸了这人会赚钱,怎么转头就要做亏本买卖了?唱首歌就给优惠?他哭笑不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意料之外的对话竟然让他心情有所好转。
严浩翔扁着嘴摸了摸肚子念叨:小狼崽子,为了你爹我能睡个安稳觉,只好牺牲一点你的奶粉钱了。
正这么想着,收到了一条长语音。
低沉沙哑充满磁性的声音,徐徐传来。
是他喜欢的那段。
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
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
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
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
贪欢一刻偏教那女儿情长埋葬
。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条短的语音。
小老板,我可唱了,别反悔啊。
然后,严浩翔听到了一声轻笑。
他笑了。
太苏了。
严浩翔耳根都红了。
焦躁的情绪一下就被安抚了。肚子里的崽子也不蹦跶了。
这就是终身标记完的omega和alpha之间的本能吸引吗?
严浩翔甜蜜中带着痛苦。
一方面他实在不愿臣服在alpha的信息素之下,他渴望无关信息素的纯粹爱情。而另一方面,他眼下又确实渴望刘耀文的安抚。
太难受了。
刚才听到他叫小老板的时候他甚至产生了马上飞回去回到刘耀文身边的冲动。
太疯狂了。
太不可思议了。
他敲着自己的脑袋。
自己现在的情绪太不稳定了。
他捏着手机,却不想,手一抖,发出了个小熊打滚的表情包。
刘耀文一愣。乐了。
这个人实在太有意思。让他暂时忘记了烦心事儿。
想着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小老板看来没叫错。年纪估计确实很小。
这么想着他又发了句语音:"小老板,晚安。"然后退出了对话框。
严浩翔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了鸵鸟。
无声捶床。
太丢人了。
怎么会发出那种看着完全像撒娇的表情包啊!
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捂了好久,才红着脸出来,默默地把那段歌的语音导出来,加到了循环歌单里。
他摸了摸肚子念叨:崽子,听到没,这就是你爸的声音。虽然你可能永远都不会见到他了。但是他的声音你要记得。如果哪一天爹地不在了,这个世界上你能找的也只有他...
念叨完他听着刘耀文的语音,安稳入睡。
一夜好梦。
===tbc==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