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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仙女王

黑咖啡品味有多浓~

我只要汽水的轻松~

大热天做个白日梦~

梦见我变成了彩虹

我有想奔跑的冲动~

有你在跌倒也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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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天做个白日梦~

梦见我变成了彩虹

我有想奔跑的冲动~

有你在跌倒也从容~

呶

【辛酸】翻糖巴别塔

SUMMARY:美味重组家庭。

WARNING:完全脱离原作 不适合任何人观看 

  

  请你抛下成见,再仔细看看,世界与蚊香圈压根没有差别。是说远方的堤岸与你的脚下,都是皲裂的熔浆红,你踩着的黑土跟随着移动的火热,很快就化作灰烬,落进...世界的底盘...落进视界之外的盘里。烟雾缭绕着恐惧的源头,而世上的蚊虫只懂得扑翅膀,星子一样地扑,用他们那么小的翅,牵着腿脚也一起颤抖,抖动的轨迹如此遮挡焦黑的建筑,好像视线近了,终末就会自己消失,然而最终消失的仍只是蚊蝇。

  大家族的人员在减少,从亿万疾减到零。远处的废墟掩耳不闻人群的消亡,仍旧在焦土上沉浮,显现贪婪本色,...

SUMMARY:美味重组家庭。

WARNING:完全脱离原作 不适合任何人观看 

  

  请你抛下成见,再仔细看看,世界与蚊香圈压根没有差别。是说远方的堤岸与你的脚下,都是皲裂的熔浆红,你踩着的黑土跟随着移动的火热,很快就化作灰烬,落进...世界的底盘...落进视界之外的盘里。烟雾缭绕着恐惧的源头,而世上的蚊虫只懂得扑翅膀,星子一样地扑,用他们那么小的翅,牵着腿脚也一起颤抖,抖动的轨迹如此遮挡焦黑的建筑,好像视线近了,终末就会自己消失,然而最终消失的仍只是蚊蝇。

  大家族的人员在减少,从亿万疾减到零。远处的废墟掩耳不闻人群的消亡,仍旧在焦土上沉浮,显现贪婪本色,开拓锈红的天空,如一柄锯;我看见载具被迫淘汰,退出社会的洪流,在铁水的锈蚀下滋滋作响;植被呢,有的退化,与蚊虫一并沉没,却也有的走向进化,变化成违背规律的模样。曾为人熟知的美,俨然一副里外殚尽的模样,坚持它的零落。

  黝黑的十根手指,接连弯曲了十八下。这是他深陷炼狱的第十八天,或是月,或是十八年,又也许仅仅十八小时,谁也说不清。由于感知力的崩解,他已经分不清单位间的差距,仅仅铭记着一个数。天灾远不及天才,无差别之人祸也难免出现疏漏。蚊腿的罩避之下,比缩小的栋梁更为渺小的呼吸仍与腐臭的空气交替着流动,向一片未知宣告余温。

  我记得的。他先前是一名记者,手脚利索,且格外喜人地秉承一身勇敢、真诚的品质,可惜品质只是面对人才存在的镜子,放在如今已全然失了用处,只留在他手中作为早已贬值的薪酬,徒增负担。尽管尘世泯灭了人形,要把蚊蝇——人的互相分食、杀戮与乱象频频摆给他看,他也是极不愿动摇的,于是他自顾自地见证命与人体的数次分离、见证肉与大地的争执,频次远超他记挂着的十八。

  他饮用锈水,拾地上的纤维残骸充饥,始终无心碰漫地的尸首。他的脑被饥馑逼迫得空虚到疯狂的地步,也终于失声崩溃,连连劝诫他:人肉比腐殖质可口得多。而他摆手回绝,闭口不食地上的肉糜,拥护他的文明,这或许就是他留存至今,不至如养料一样陷进红泥里的缘故。在世的每一缕空气都应该感谢他,它们只有先得以采用,才获得价值,无论它们怎么想,他是最后的价值兑换券,它们必须争做他的燃气。

  抱歉,我得纠正:也许并不能说作最后。

  有这么一双手贴上他枯黄的脸,皮肤隔着皮革,他花了好些时候才意识到肉体的存在,紧闭的眼睛终于睁开,旋转,努力聚焦向面前的昏黑,直到这昏黑凝聚起来,分解、重构,在他脑中定型为面料。条状的皮革贴上他干谷似的嘴唇,感谢上帝,他白化的视线终于得以移动了。

  他抬头,望见一袭黑外衣,上面嵌着白条纹,背心,石榴籽一样亮、鸟蛋大小的宝石挂坠,尾端牵着两根束带,往上再是人类的脸...一张洁净却并不年轻的人类面孔,啊,某个...是叫鼻梁,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那双手捏着一只容器...杯、玩笑一样的瓷茶杯,被持着把,徐徐喂给他无味的水。

  来人蹲下身子,衣服被压得折叠起来,阔开胸口的两领,贴紧胸门的水宝石闲适地摇摆,挑逗他的视线。两眼能捕捉的范围有限,面孔被迫离场,只留空谷传响一样的音色向他发问,挤进眼眶过半的两手不停整理着他的衣襟。

  “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家在呀。”该怎么形容迎面而来的声音呢?他唤不起过去的常识,不明白如何为人类的特征分类。他只能猜想,这或许是一阵来自...年纪稍长的...中年...男人的呼唤。

  “你...您,需要,帮...为...”我想,善意的问询放在这张几近干涸的口里,貌似不太合适。

  “别着急,辛木田,辛木田绊斗——哈哈,别见怪,你胸口还别着名牌呢。你看不见,我可是看得见。”卷发的好先生提起他的手,轻轻抚平他指间的裂隙,打散了他带着疑虑的脸色。见辛木田仍是一副迷蒙的模样,便更近地凑向他,一遍一遍重复:“我是酸贺研造,酸贺,研造,姓氏,姓名...你能明白吗?事到如今,请跟我在一起吧,离开,走,迈开你的腿。”

  酸贺研造搀起主人公枯木样的身子,他还年轻,却更像副老朽,因天灾而饱受摧残的身体骨贴着骨,撞出些枝形吊灯承接雷雨般的声响。男人拖着这挂吊灯,使他的脚曳过松软的泥地,缓慢向远处移动。

  说到这里,戏中人的喜报总归得手了,我们祝福亲爱的“他”。与此同时,这里另有一个好消息——我们还得知,主人公的名字叫作辛木田绊斗。

  

  酸贺走在前面,辛木田被他携着手,小羊羔一样往前牵,走两步绊两步。他注视着酸贺研造悠闲的背影,听见盘旋着空中不成型的歌声,忍不住去抒发困惑。他的嗓子经过水的润泽,似乎有所恢复,但仍称不上痊愈,堪堪达到一个得以使用的水准。他张开嘴。

  “...先生。”主人公长期疏于对嗓门的训练,我们只能勉强辨认他破碎的嗓音所要传达的信息。

   ”我在的。”酸贺稳稳接住他的疑问,声音小却有力。

  “您带我去哪里?”

  “去我家啦。啊啊,放心!世界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能比现状更差劲呢?既然如何都不好过,倒不如跟我一起试试绊斗没过过的新生活呐。”

  实际上,辛木田绊斗根本拿不出精力疑心细枝末节,酸贺随的一串托词,本质上只是浪费口舌。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像末世遗孤一样珍重口腔的湿润程度,滋润的人不缺废话。他昏沉地盯着地面,迟钝的脑转了许久,突然反应过来称呼的重心变了,它落到了后边。辛木田的本能驱使他再多表露些脆弱。

  “我、我们...人类落得如此地步,究竟是为什么,酸贺?”

  酸贺研造没有回答,把他竭力组装的词话抛在脑后,驻足前方。

  辛木田跟着他的身躯抬头,一幢白墙红顶的小建筑在眼界中生长起来、抽枝,接着壮大。四面墙洁白得如初春的雪,亮红的顶棚与深红的天空两色分明,描摹着一条细白的轮廓线。他太久没见过纯净的事物,也太久没见过完好的房屋,面对此景惊愕不已。

  他们走了多久?许多分、许多秒,或是几时、几天?他回头看,泥路上还印着深刻的足迹,只是在这纯粹如初生的星球上随意周旋,他践行过太多太多次了,却从未触足过这么一间完美的房屋。

  他望回这艘于他海市蜃楼中都不敢提想的方舟,胸中的脏器短时内惶恐起来,为这突兀地组合在一起的建材,激越地跳,它指望辛木田的脑保有判断的余力,远离这只精装的虫笼,可脑却令它如此失望。时间的毒素麻痹了辛木田的感知力,他错把惊恐与疑虑当作喜悦与欢欣,不由自主地感动起来,抬起脚向前跟进。门静静张开巨口,将蹒跚的旅客,亲切的主人,一并纳入咽喉。

  酸贺拉开灯,暖粉色的光芒瞬间冲洗整个前堂。辛木田还没来得及将房屋的构造塞进脑中,一串婉转的鸟啭灵活地弹上他的额头。与想象中的静谧不同,房内远远地跑来几个孩子——我作如此称呼,只因他们虽拥有青壮年的体魄,却完美保留了幼儿的喧闹特质。他们嬉笑不断,大声唤着父亲、爸爸、或是主人,各样的称呼揉作一团。蠹虫般的孩子们迅速包围住房子的主人,亲昵地蹭他的手,挠他的肩,拥抱他的腰杆。上了年纪的树躯一下子挂了满枝头的红花。

  辛木田绊斗对突如其来的人潮感到陌生,不仅出于关系上的生疏,更出于他流荡以来与人类面孔的距离,同时,他的羸弱也没能让他成功察觉孩子们身与心之矛盾的异常。从血红开始在天边蔓延的那一刻起,他所见过的人,包含猝死在泥泞中、连舌都被剥去下肚的婴女,或囊括头首分离、胸腹尽失的耄耋之人,只不曾有健康而干净的孩子。

  ...干净、干净,他太想清洁自己了,辛木田绊斗站在幸福的温室中,闻见屋内飘荡的清香,走到如今才唤醒他的味觉。袖口上缠着的那一圈潮湿的腐肉味直击他的胸膛,辛木田一趔趄,痛苦地俯身,跪在地上干呕,连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给酸贺看。

  酸贺研造从一拨孩子之中抽出身来,用他柔软的手抱起脏兮兮的主人公,孩子们好奇地挤过来,像狗崽一样嗅探辛木田身上的陌生气味。与辛木田生疏香甜的气息同理,孩子也没有闻见过这样纯粹的灾难味,新鲜事物难免令小崽子们好奇,它们拱来拱去的茸毛脑袋为酸贺的整理工作新增不少麻烦,所以酸贺只好狠下心号令他们远离。黑发的毛小子们畏缩地一哄而散,像爆破封袋后四处飞射的薯片渣一样逃窜,拾不干净。

  我始终觉得这些小孩子比起人,更接近原始的兽。酸贺叫停奔走的小兽们,让他们开阀接些热水,再叫去几只准备热食,余下的则来搭把手参与搬运工程。这个小家庭齐心协力,将辛木田绊斗安放进温热的水池里。酸贺研造脱去他浸湿的脏衣裳,剥洋葱一样开封辛木田绊斗,两只幼兽贴在浴缸边缘挑拣水面上的砂粒。

  冲洗结束后,酸贺用与孩子们同款式的条纹毛衣将绊斗包装起来,请他坐上柔软的绒沙发,过度软和的质感他颇不习惯,所以绷着身子,等候酸贺轻抚他的脊背恳请他放松神经。也许酸贺研造的手有什么魔力,辛木田被彗星击中头脑,一下子变作一张白纸,任人书写幸福。

  我们现在可以开始统计辛木田身上荣获复苏的功能。他现在可以行走,踩上平整的木地板;他可以尝,可以品味自己满嘴的苦涩:他可以嗅,终于嗅见自己身上的腐臭,以及全新上阵的果味香波散发的甜香;他还可以说话,可以动他饱经风霜的手臂,拉酸贺研造的衣袖,甚至可以做到微笑——他还没注意到自己嘴角挂着的笑容呢。

  辛木田绊斗得了人的技能,有了多余的闲心,竟心生点点窃喜。从绝境转至温馨的天堂,耗费了他整整......时、分...很遗憾,他还是无法理解时间的流逝,或许这份能力已被彻底从他的血脉中扣除了。真该叫他别得意。

  他把头埋进棉絮里,静下心来,动用他新生的感知力,在脑中描摹这所居室详细的模样。该说这是一条房子,而不是一幢,连通玄关到最里的壁炉的距离是一条直道,窄得像是车间。就是这么窄小的空间,左手边矗了楼梯,右手边错综布置了一口鱼缸,海苔碎一样的深海鱼在水中盘游,虽不知它们从哪里来,他能看出这群游鱼所表现出的快乐。

  好极了,这里好极了。他扫视满墙的水粉画,端详门前的毛地毯,连好奇的劲头都要被满意掩埋。墙是粉色,灯是蓬发的面团,地板是浅金的漆面木,满世界的甜蜜,尽收眼底,也满溢鼻息。野蛮的兽在他眼中也化为可人的爱宠。

  这虽只是极短暂的幸福,他仍高兴坏了,如此的快乐离不开他脱臼的神经,他发觉自己收不住喜悦,却只错误地当做是水球漏了水,没有看清洪流溃堤的后果。辛木田绊斗欣然闭上了眼睛。

  喧嚣的厨房内欢笑不停,酸贺研造从热情的孩子堆里脱身,向辛木田脚下的软毯疾速奔去,手上端着一盘精致、细腻的翻糖蛋糕。他到辛木田对面坐下,同时呼唤孩子们上桌。统共十几张嘴不约而同地开始进餐。

  辛木田嚼着松软的蛋糕胚,心中不住地想,他还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份幸福的故事。

  “这些...朋友们,”他考虑了一会,定下一个合适的称呼,“是从哪里来的呢?”

  “绊斗和孩子们成为朋友了?”

  “啊,在这样的环境里,不自觉就...”辛木田绊斗不好意思地摸上后颈。

  “呼呼,不要有负担,”酸贺放下刀叉,给最后一位卷发小子递上蛋糕,“他们与你不同,不是我从哪里拾取,而是由我手下诞生的。灾难来临的那一天,所有的家庭都破碎了,血亲也只是血包,同胞也只是午餐包,食欲是最基础的欲念,不只是欲,更是欲的托盘呀。人们纵欲,互相蚕食,这样下去,一切都会乱套的。教育消失了,我难以教化我的孩子们,但我依旧可以庇护他们。那时我牵着你身边这位孩子的手,静静守候我的屋,不像常人那样丑恶,我爱我的子,坚决不会对他们产生食欲,因为那是多么不道德的事情。于是我看着苍茫的天地一步一步崩塌,死死合着我的门窗,直到他们都消失。而我却可怀抱我的子很久。我在这乌托邦内享受我安稳的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今天我拉开帘子,发觉世界已经不剩下什么了,于是呢,我突然萌生一个想法:我得去拾荒,看看世界是否有所遗留,然后我就遇见了你,绊斗。他们都卑鄙地死去了,除了光荣的你。”

  辛木田绊斗听得入迷,两眼久违地放光,不禁赞同:“这样说来,消失的人都付出了代价,贪婪,泯灭人性的代价。我也不认同人们为了己命而抛弃仁德的行为,最后,宇宙给出了回答,我活了下来。”

  “Yes!末世之下,我们更该重视爱才对呀。因为我是友爱之人,我的孩子,与我,都有美好可享受,”酸贺乐开怀,爽朗地打响指,等到笑意渐淡,他握住辛木田的双手,将这两只脱离了脏污的青年手掌捧在手心。辛木田发觉酸贺的手异常缺少水分,隐约像是在摸两片干海带,只当这是年岁作祟的结果。酸贺接着道来:“绊斗,从今天开始,你也是我们的家人了,你觉得怎么样?”

  “倒也不错...”辛木田绊斗埋头,继续享用手下那块甜蛋糕。几个小孩儿陆续剿灭盘中餐,高声宣告自己的胜利,乖巧地把盘子推去水池里清洗,他们的行列表面看着凌乱,实则紊然有序。

  

  

  辛木田绊斗从此住进二层的小房间,孩子们的卧铺就在他隔壁。真是神奇,这间屋子是如何得到供电与供水的呢?辛木田绊斗也曾询问过屋主,而对方只是笑,说一切都是魔力,是善勇的福报,追究起来没有人知道谜底。酸贺搂过他的肩,半边身子倚在床边,说睡吧,晚安,绊斗。

  末日之乱告一段落,辛木田有了精力去遐想更多。他问起缘由时,酸贺没有给他回答,他便理所当然地选择信任,肯定了酸贺知识面的局限。他必须自行整理世界病变的轴。他躺在床上,凝望薄荷绿的天花板。

  人随机刷新在宇宙的角落,停靠在一颗星星上的几率是十的三十三次方,而他落进酸贺的糖罐里,这又是多么幸运的极小概率事件,他回忆酸贺研造热切的神情,温情在心中洋溢,熏得他无知觉地陷入睡眠。

  他一日一日地睁眼,面对茶点、软毛毯、糖果、雪糕、松饼、孩子的笑容...辛木田绊斗第十八次被孩子们包围,他头一次知道这象征苦痛的数字也能有幸福的韵味。嘴上粘着奶油的小兽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冠以他家人的称呼,叫他哥哥。他起初不肯接受这样的昵称,羞赦不已,连带些长困孤苦带来的自卑...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辛木田绊斗在乱世降临之前,一定也尝试过挣扎,定有躲避、或是依赖过他的家,但他仿佛从没有迈进过家门似的,芦草一样不自在。他在伤心,因他在灾祸前就失去了亲人,苦寻仍旧无果,连意识也一并消失殆尽,而现在,暂得残喘的他却享受着新家的温馨——我希望他能愈加清醒。痛苦是人情感的底色,辛木田被糖霜重新粉饰,再次包装,覆盖了原生之痛,覆盖了他的口鼻,不知他是想要呼救还是欲求欢笑,同一只被厚雪掩埋的扁易拉罐没有区别,空乏而干瘪,偏还身着重负。

  他想让这种福泽持续多久?难道要让这幸运陪他共度余生,跨越永远么?辛木田绊斗忙着幸福,他可曾为今后的日子着想过...无忧无虑的美好一天天过去,他饮琼浆玉露的至福正在悄然淡化。周遭的墙纸有些开裂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酸贺很快换了新的。

  他从奶油泡里抽出身来,仰头浮出茶水杯面,偶然注意到一件志怪之事...屋里原有八个孩子,期间曾减少到六只,孩子们足不出户,有什么地方供他们躲藏呢?他左右悉数,肯定最爱嗅他手背的那只一定不见了。他们消失,接着又在次日自然补齐,他看那一堆蝙蝠一样的小眼睛,其中总混着茫然、陌生的一两对,辛木田确信它们是新客,却拿不定主意,应对不定的答案,好似被惶恐抓住了尾巴。

  另一件事。他仍然感激酸贺伸出的援手,可无法习惯他日渐变得...甜腻的行动。但凡他没有在酸贺的关照下安度这些时日,逐日恢复健康,他都不会拥有为这些轻微的举动而不适的能力。酸贺研造日日给他唱摇篮曲,讲睡前故事,慈爱地亲吻他的额头,故事的内容总是缀着糖粉,都是最令孩童中意的美梦。他本欣然享受着屋主的故事,只是神智一天天清醒,他凭着常人的脑,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凡是拥有常识的成人,总归会排斥外来的哺育式行为。酸贺像对待幼儿那样对他、对屋里的一切,眼里装着父辈的关切,鼓弄他的枕头;孩子们像爱同胞一样爱他,给他至亲的吻,学着动物的模样舔舐他裸露在外的躯体。

  辛木田浸没其中,被别扭包围,始终觉得自己与他们是不一样的,尽管他在此腹中安稳生活,与幼兽也没什么不同。他回想着白日里被欢声笑语带过的黏腻触感,两眼瞪得浑圆,眼前素色的天花板扭成了蛔虫。

  他想,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他摸着胸口强行振作,从床上起身,踩着拖鞋走到窗口,如同漫步在棉花糖上。窗外的铁锈天色沉了几度,他努力将此时的天与过去自己熟悉的天空相互比对,勉强判断出当前正值午夜。辛木田绊斗准备下楼。

  他走到楼梯口,转角处的茶水间并不安静。莫非连幻想乡里也有偷腥的老鼠出没?辛木田静声走过去,只见一团乌黑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像石丛下的鼠妇一样叠在一起扭动,虫儿的千足下敷着一层水光,黑不见底的厨房里仅此一亮。固液相混的声音黏在地板上,溅上桌台,狡猾地用它那嚼劲刺伤辛木田的耳膜。

  事况如我所想那般开始下滑。

  

  

  他探身过去,只是瞄清眼前的景象就够他好受。酸贺家的孩子们紧紧依偎在一起,一颗头挤向另一颗,每一只都拼命往正中围起的一块异物张嘴。辛木田绊斗眨眨眼,擦净他打了霜的眼帘,终于看清他们的举动。

  孩子们在分一块大蛋糕。

  不,这是较为好听的说法,是触及本质的回答。实际上,你明白的...人形的、与这群兽子外形无异的同类,被他们包裹在中间大口啃食。他没有成型的内脏,也没有锈味的血,地上蔓延着的红色尽是蔓越莓甜浆。中间那只小东西被兄弟们的小嘴吮吸,孩子们用爪在他身上掰扯,硬生生撕下覆盖他血肉的蛋卷皮,胡乱塞进嘴里,生怕有谁吃不饱。皮下是流满果酱的面包心,辛木田仔细了看,心脏的部位倒是填满了什锦果冻,沉睡在透明软块中的果肉很快被右边的弟弟扣走吃掉,小孩嚼碎甜点的声音清脆蒙昧,嚼食的间隙牵连几点啾啾作响的咋嘴声。粉红的甜浆被一张张口蹭得到处都是,糊在糖色毛衣的毛絮上剧烈摇晃。

  他们吃得太过尽兴,完全没注意到哥哥的到来。

  辛木田吓坏了,双腿一下失了力气,脱力瘫倒在地上。一只不得蛋糕吃的可怜虫被同胞们挤在身后,深受冷落,因而发现了哥哥的动静。他跌跌撞撞,半跑半爬,向绊斗撞去,伏在哥哥的身上,用沾了红浆的手摇新家人面色发紫的脑袋,娇气地喊他哥哥,祈求辛木田帮助他夺食。

  辛木田绊斗拼尽全力逃离,大声叫喊,用尽全身力气推搡扑面而来的力气。回绝他的请求,结果却受到了小兽的顶撞。因饥饿而恼怒的孩童张开恶嘴,海浪一样朝辛木田的侧颈狠狠咬去,双手攥着他胸口的细毛面料,将辛木田的上半身整个吊起,尖锐的犬齿插进他的咽喉,摩擦他的锁骨,不顾一切地刺痛辛木田绊斗,要让哥哥听他的话,陪他教训没有同情心的伙伴们。

  辛木田一向贯彻至仁至善的品格,他可没想到自己的善良会被幼儿按在地上碾碎。他为颈部的伤痛哀嚎不停、额蹙心痛。白齿深耕在脆弱的皮肤表面,他肯定胸口定已满是鲜血,不堪入目了。他死死扯起兽子的毛衣,一人一兽混在一块厮打呐喊,拳齿相交。骸下的痛楚呈颗粒状,鱼籽状的血梗撒播在他喉间,奸诈地抽搐,波动血管壁,撑起骇人的筋。

  辛木田仰头向进食的忙人们求救,两只眼睛离彻底撕裂相差不远。他变着嗓音呼唤救命,始终得不到暴食者的半分青睐。一看,中间的孩子已经被吃得只剩小腿和半截脑袋。地上的糖浆越积越厚,成股流淌,一直流到辛木田绊斗的耳边。几个孩子向着腿的方向迈进,连衣物都一并吃下去,他们偏移,再偏移,直到贴近辛木田的头颅,习若自然地吮上辛木田遍布冷汗的额头,把死者的高糖体液舔到他脸上,接着驱动齿根,轻咬哥哥的脸肉。

  眼前绽放着一条口腔内道,辛木田绊斗欲哭不能,剧烈抽咽半身,训练那两只失力的手臂再次鼓起力气,收缩肌肉掐住弟弟的毛领,岸上鱼似的起身。

  一旁坐着三只用舌头清理地板的小清洁工,他们稍作休整,也过来凑热闹,用牙叼扯哥哥的裤脚,含住他的手指,肆无忌惮地用哥哥的手心擦嘴。涌来的孩子堆围绕辛木田绊斗扎根,菌丝一样长在不断呜咽着、惊恐不定的哥哥身上,将他索取得殆无孑遗。

  身上那只先来者不甘心落后,转头咬上另一个孩子的手,人类的语言从兽性的嘴里喷溅出来,洒在辛木田身上。他揪心扒肝,颤抖着蜷缩,呼救从疾风骤雨转为和风细雨,疼痛随弟弟渐息的怒气淡去,怪异地没有深化。

  就在众子即将开战前的那瞬间,酸贺从阴霾里冒出身,箭步冲上前,从人堆里揽过辛木田绊斗的肩,好让他将头身窝进自己的臂弯。他厉声叫停疯狂的兽,其中一个孩子最害怕父亲严肃的脸,低下头,掉了几滴眼泪。剩下几只缠打不绝的,怔愣片刻,也松开兄弟布满红浆奶油的四肢,委屈地伏在地板上。偶有两位懂事的,一个主动跑去开灯,一个仰头向父亲道歉,小手在身后遮遮掩掩,希求挡住满地狼藉。

  酸贺研造戴了手套,以最轻的力道抚摸主人公颈上的孔洞,血液从中涓涓流出,濡湿了毛料,棉毛被迫硬化成脆片。酸贺从口袋里掏出浸水的毛巾,盖在伤口上反复按压。辛木田眉头紧皱,脸缩进酸贺腹中,以幼儿的姿态咬住酸贺的衣服,原始的门齿挤在纤维上,把唾液注进迷你的空隙之间,细碎的湿痕汇聚成一片长湖。

  两根手指并在他颈间,摁住血洞旁的两块肉,见清理不出内里的唾液,酸贺垂头吸了上去。两具身体过度弯曲,不知情者定会将其认成两棵病变的枯木。旁边的孩子们都窝在一起,互相磨蹭伤口,其一还眯着眼入了梦乡。辛木田绊斗将两眼闭合到乍现白光的程度,酸贺吸他伤口的引力太过头,他感到血与伤痛都随着他的吮吸飞上天空,颤巍他潮湿的指根拉扯酸贺有力的两臂。酸贺研造为他上药。真是被糖浸没到可怕的房间,连药膏都散发一股奶香味,软胶裱在辛木田红润的伤口上闪闪发光,后被绷带盖上。辛木田缓缓松开口,痛到几近昏迷,酸贺忧心他失去对话的能力。

  “绊斗,你还好么?”他关切道。

  “吃...你的...他们在吃...好痛...”辛木田不自觉转向地上的残骸。

  “啊啊,我当然明白你要说什么。真是的,谁让绊斗半夜跑出来偷看呢?”看辛木田仍保有语言功能,酸贺释然地笑了,“别担心,孩子们总要吃点东西,只吃小点心怎么占肚呢?不要伤心,他们很快还会回来的,你的弟弟们永远不会消失。”

  辛木田绊斗没有说话,他需要一些时间整理思绪。

  “...你刚刚说永远?”

  酸贺研造扶正镜框,抬起他的身子放在墙上。

  “以往呢,日出之前,我会让新的孩子住进来...可惜绊斗被我养得太聪明,有了力气,眼神也犀利起来,我只好加快生孩造子的进程呀。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要把我当做那种坏人嘛,我的孩子们都是我一人纯手工打造...啊,这么说也不对,怎么说也不止我一人。”他拨动辛木田汗涔涔的前发,“绊斗,创生是需要付出些代价的。你看见我孩子的杯糕身体了,不要装傻,你也没地方可告状...”

  辛木田绊斗面如土色,蠕动身体贴着墙皮挪动,逐渐挪到门框,他向后一栽,重重躺在地上,好在酸贺给过道铺了棉毯,不至于造成严重伤残。孩子们都睡着了,静静地堆在一起。他看向人堆,小孩的手伤正潺潺流泄红露呢...上至挂灯,下至软垫,满屋都充斥一种猖獗的醇香。

  他旖旎在条状的房内,双腿好似泡过胃酸,瑟索个不停。酸贺研造又操着他那口哄小孩的语气,试图抚平他额间的皱纹。

  “你知道我是深明大义的人,不会为了私而舍弃公。我做一切都不为了我自己,纯粹为了我的孩子们得以延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呐。”

  辛木田摇头,感到脖子生了锈,也许是窗开了,让外面的锈蚀气又灌进了他的身体,让他归于破旧。他望向酸贺的眼睛,一对眼球明亮而真诚,任凭谁去挖掘、剥削,它们仍旧热烈。

  “我听不懂啊...人、那可是人命啊!”羞腼的主人公吼叫出声。

  “之所以是人命,所以才该格外重视呀?”酸贺研造掖掖领口,跪上绊斗的小腿,接着逐步向前攀援,直到阴影将辛木田绊斗整个笼罩。卷曲的毛发少许垂上辛木田额头的水痕,偷走一星儿红色。

  “我没有凭空捏造肉体的能力,所以,现成人体的使用是必须的。天灾接近时,房子的大门被人潮堵得水泄不通,他们抠我的小门,险些将它撕碎,我的孩子一直在哭叫,撕心裂肺。”

  “你用活人的身体...”辛木田绊斗不愿与他近在眉睫的瞳孔对视,忸怩不安地移开视线,两只眼睛里找不出半点精神。

  “嗯,对呢。”酸贺笑着要拉他的手。

  “你明明自称不会亵食人类的善人。”辛木田声线颤抖,迅速撤退,背贴上身后的鱼缸底座,用手指不停扣弄毛毯以显示无穷焦虑。

  “哎呀、哎呀不对,这样想不对呀,绊斗!我一没有食用,二没有为了私欲,三没有浪费他们的价值,这怎么能称得上犯规呢?他们这般疯狂,互相厮杀,完全违背了人性规矩,我是如此爱怜他们。绊斗,你知道我的孩子有多想活下去吗?他们需要爱,而外界的众人告诉我,他们也需要爱。我给我的孩子生命,给外人奉献之爱,到底有什么问题呢?这莫不是大义?”

  辛木田无力承受压实在身的重量了,无论是躯干上徒增的厚重,还是心头紧致的苦痛。他奋力起身,穷心剧力,猛撞向酸贺的胸口,抬臂将他按倒在地。酸贺满脸错愕,还没反应过来现状,辛木田即刻扯起他的衣领,攥着那颗与主人一样轻浮的吊坠,把他连根拔起,暴力地按进身后的水箱里,与热带鱼亲密会晤。水花飞腾欢呼,蹦得比谁都欢快。

  一连串的水泡飘摇而起,尺寸不一,源源不断地渗出酸贺的口鼻。辛木田听见酸贺痛苦的呜鸣,腋下的肌肉硌在刀锋般的玻璃板上,手下身躯不断抽动带来的地震使侧缝肆意妄为地磨破他的皮,种下一排排鱼鳞样的红印,辛木田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踮起脚尖,抬起身子,将酸贺的上身进一步填进水里,越深越好,越多越好。水尽数爬进酸贺的鼻腔,溜进他的肺,直到将它填成浑圆的水球,酸贺终于停止了声响,他不再有说话的机能。

  辛木田跼蹐着,头痛欲裂,手肘也开始发酸,硬实的螺钉不屈不挠地钻他的手...这是他的幻觉。他的胸口受酸贺厚实的身躯抵压,也闪烁起窒息的痛苦。他第一次在乱世中杀人,他第一次作为一个正人君子杀人。他暗想,是他用手,扣住人的后颈,使活生生的人失去声音,丢失呼吸,连意义都被抹去。

  人若溺水总是拼了命去挣扎,酸贺却并未作出多大反抗,辛木田心中奇怪,仔细打量酸贺的姿势,瞧见他内折的手肘颤得几乎要将玻璃打碎,怪力却从不允许躯体撞击辛木田一丝半毫。辛木田绊斗手头的动作松懈半分,他突然意识到,酸贺并未放松身体去抵抗,反在抑制自己求生的欲望,严禁自己挣扎。他触电般松开了手。

  辛木田绊斗主动脱离了倚靠,脚跟没了站稳的底气,险些跌回地上。酸贺仍旧埋没在水缸里,不作半点动作。他透过斑驳的玻璃板面,注视那颗泡在水里的新鲜头颅,惊觉气泡竟不只是从酸贺的口鼻里钻出来,而是从他那一整张脸的每寸皮肤内,生机勃勃地向上窜。屋主的脸变得浮肿,逐渐有些发白,表面裂开细密的缝隙,半透明的白絮在裂谷里生长,飞出他的脸庞,浮上水面。

  辛木田深知这是仅在一块儿曲奇上才会发生的异象。

  水缸里的死尸抬头,拖着灌了水的头,直起身体,一停一顿地向辛木田的方向转动。

  这张脸已经失去了眉目,破碎的麸质脸皮早已挂不住,被水泡发的曲奇碎片落在地上,洇进地毯里。他抬脚向辛木田靠近,努力包裹摇摇欲坠的五官,可他同时还想动嘴讲话。曲奇张开裂得不成样子的干瘪嘴唇,却招致了整张面部的崩解,眼珠从他肿大的眼睑里渗漏出来,骨碌碌地就地滚出三米远,一只贴上逐渐苏醒的孩子的脚跟,另一只着地弹起,调皮地蹭过辛木田的小腿肚。

  酸贺顾不上那对眼了,他殷切地扑向辛木田被恐惧环绕,震慑至僵硬的小小身体,举止间充满了亲长之情。他说,绊斗,我不知道你喜欢将曲奇蘸了牛奶吃,都怪我,还不够了解你。

  辛木田后撤一步,双腿绊在一块儿发颤,冷汗已经彻底打湿前后的衣襟。酸贺紧跟其退,将他逼至兽的胸膛,辛木田绊斗被孩子向后扣住双手,困在原地。已经融化掉半个的酸贺研造开始暴露流心,晶红的石榴浆破壳而出,一丝一缕挂满他不成人样的脸,飞流直下。原应长着口的部分被递进辛木田嘴中,酥脆的手指掐住他的颌,迫使他张大嘴,更进一步地开发这条口道,浮软的曲奇被成块送入洞中。辛木田挣不开身后的束缚,只是像颗活茧一样扑腾,狼狈至极。酸贺强迫他咀嚼自己的皮肉,喝下自己的鲜血,指节狠扣进他薄如蝉翼的咽部皮肤。

  辛木田两眼翻白,心力交瘁地把嗓子深处沉浮的甜食向外驱赶,酸贺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控制图钉一样的大拇指深钉进他的下巴,抠挖他的喉结。他被迫并齿、张嘴、下咽、呕吐、下咽、咳嗽、直到鲜美的饼干顺着食道穿过他的胸、贯穿他的上腹,游行至他的胃。辛木田被小孩儿扣住的手臂接近脱臼,孩子迷离的眼光在耳边闪闪发亮。酸贺的脸已经全部下肚,接下来该食用他的泡芙脑了。曲奇先生微微低下头,使坑洼的脑皮亲昵地蹭上辛木田红肿的嘴。门齿下压,厚厚的动物奶油喷溅而出,斡旋在空中,洒在柔顺的头发上,挤进辛木田嘴里,石榴浆过来唱和,胡乱贴上绊斗的胸腹,和蔼地拥抱他。

  勤恳工作的孩子们气恼不已,闻见石榴酱的甜蜜气息,他们没有不食欲大发的道理。一双双小眼睛直勾勾地观看父亲细致入微地喂哥哥吃晚餐,自己却少有机会得此待遇。刚吃进肚子里的兄弟已经消化尽了,他们扭动着身子,幼小的心灵被隐忍的食欲溺杀,最终不知是谁先奋起夺食,狂热地撞向父子俩,将酸贺扣倒落地,使他脖子上顶着的那口空腔将玉露疯癫地喷射到四面八方。

  身后的孩子们都开始激烈地攒动,进食也不忘念叨着父亲。辛木田绊斗瘫进地毯里,咳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烟,身子都将咳碎了去,若一幢飞速倾倒的大楼,凄惨地崩塌,大张的口无助地溢出难以直视的糊状物出来。他躺在孩子们林立的腿脚之间,在翻糖树林里苟延残喘,泪水浸没的双眼斜睨一旁,小兽们正毫不留情地吞食他们的生父,嚼食声不绝如缕。

  辛木田双手无力,只能借着逃生欲望强逼自己挺身。他一瘸一拐地向门的方向蠕动,远观酸贺被其子反噬,却全然看不出痛苦的意味。酸贺没有表情,但他就是明白,他面临啃食殆尽的后果,仍旧轻松而温柔的动作,绝不是在抒伤痛之情。你或许见过落进蚁群里的糖块,酸贺如今就是这个下场,你不曾了解过的糖块的心思,到此都为你揭晓——生为食物,哪有不为被食而雀跃的呢?

  辛木田顾不上那么多了,手虽报废,他还有口,辛木田努力支起上半身,用牙去啃门把手,诡异的现象却又发生了...铁制的把手居然酥脆可口,入口即断,这分明就是白巧克力呀!

  可怜的绊斗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他空留着两条无力的腿,如同一粒刚出生的野猫,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处洁净的皮肤,奶油与红浆、还有酸贺烘烤适中的身体,卡在他咽里,真叫人可怜。长廊对面没有开灯,乌黑的走廊尽头挂了幅肖像画,也正堪堪融化着。屋外的热流渗进屋子里,整间小屋像烤炉一样火气腾腾,辛木田缺氧的头脑昏上加昏,泪水滴落滚烫的地板,顷刻化为云烟。

  “绊斗...不要着急...你要走的话,请也带走我,把我当做口粮吃掉吧...”

  被孩童聚拢的男人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他没有口,这声音究竟从何而来呢?...谁也没有答案。

  “绊斗,绊斗...我将你像我的孩子一样爱护,只要你想,我也可以送你永恒的生命...不要害怕,不要轻易地就将你吃下去的肝肠忘却啊...你一个人在外面会挨饿,会被微生物吃掉的。你带上我、带上我的子,随你开心,全部吃掉好了...”

  辛木田绊斗瞪着眼,被混杂着咀嚼的男声缠绕,动弹不得。孩子们比先前懂事得多,最爱舔哥哥的鼻子的那一只主动取下酸贺的臂膀,驱动他的四肢,跪趴在地上,将这断臂衔到哥哥的面前,贴心地用可爱的小鼻子向前拱拱。孩子不停叫他的名字,喊他哥哥、绊斗哥哥,他唤“绊斗”二字的声调竟与酸贺如出一辙...

  父亲的遗体还在说话,只是这声音逐渐失去了本貌,谁也认不清了。他稀稀拉拉的一串箴言里,除了辛木田的名字,以外的一切话语都破败难堪,比害兽的恶吼还要原始,毫无秩序可言。

  屋内的温度越发高涨,翻糖膏调制的墙皮融化、脱落、流泻满地,墙体的原态裸露在外...墙的内核不是钢筋水泥,而是肉糜砌成的实心膏柱,肉膏失去翻糖的支持,在热火中熔化,分解,散布刺鼻的腐臭。连接门的肉块也化开,门板没了寄生体,从上往下开裂,倒在地上为主人公开出一条逃生通道。

  辛木田绊斗抬腿踹开弟弟的肩头,无视野兽伤心的一愣,屈膝向后跌坐,重回他脱身许久的锈土。他孑然一身,好不容易站起身,很快又重新跌回原地。他没有放弃,只是继续作他那微小的挣扎,将逐渐破碎的巴别塔中爆发的一切声响甩在脑后,眼神始终凝视自己的脚下。

 

  糖果屋效仿厄舍,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倒塌,肉壁逐渐碎裂,腥臭的块状物铺天盖地地向主人公袭来。辛木田绊斗瞄向废墟下的缝隙,孩子的眼睛被血雾遮得全然不见,那份亲爱却还是透过暝然惧色飘了出来,孩子们希望哥哥出门不要饿肚子...父亲的声音时隐时现,连塌方的宏丽曲声都被刺破,突破辛木田的耳畔,把幽怨的、甜腻的、喜悦的...人类的哀叫,抬掌推进辛木田的脑中。风云变幻,被火热扭曲的红艳空气热情扭曲,大方展示它的冶丽,突刺辛木田脆若蚊翼的耳目,把一切冲刷向尾声。肉的碎裂不像水泥那样铿锵,它厚得令人恶心,四溅卑鄙的滋滋水响。

  直到风波也平息,热浪也噤声,喧哗的小家庭终于归于平静。

  哥哥身上满是污泥,蜷缩在红泥里,鼻间还充塞着馊酸的苏打饼沫。他不敢再看那间产房,惧怕那虚伪的狞笑再次将他碾碎。空中的锈色开始褪了。

溺亡镜中

【辛酸】速食式感情

很雷人的双性转,欢迎品尝虚假母女情深

ooc有。


summary:

不要对奇怪的阿姨产生恋母情结。


1.

辛木田绊斗在深夜被疼痛感折腾醒来。

腹部的手术伤痕发出灼烧般的痛感。在安静的夜里伤口的疼痛似乎被放大了几倍,她紧绷的神经甚至让身体内内脏轻微的跳动都清晰可感,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刚刚放入体内不到36小时的那颗异族的器官正在和她的身体交融,与她的心脏一起搏动。又或者是身体排斥着这个不属于人类的脏器,会产生足矣让她一命呜呼的排异反应……可怜的绊斗小姐紧张的想要呕吐。她翻身起床,骤然暴露在低温空气里的皮肤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摸索着打开床头灯,解开睡衣扣子,那条还发红的缝...

很雷人的双性转,欢迎品尝虚假母女情深

ooc有。


summary:

不要对奇怪的阿姨产生恋母情结。


1.

辛木田绊斗在深夜被疼痛感折腾醒来。

腹部的手术伤痕发出灼烧般的痛感。在安静的夜里伤口的疼痛似乎被放大了几倍,她紧绷的神经甚至让身体内内脏轻微的跳动都清晰可感,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刚刚放入体内不到36小时的那颗异族的器官正在和她的身体交融,与她的心脏一起搏动。又或者是身体排斥着这个不属于人类的脏器,会产生足矣让她一命呜呼的排异反应……可怜的绊斗小姐紧张的想要呕吐。她翻身起床,骤然暴露在低温空气里的皮肤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摸索着打开床头灯,解开睡衣扣子,那条还发红的缝合伤口像一条虫伏在平坦的腹部,她莫名其妙联想到剖腹产的伤疤,这个想法让她恶心的一阵恶寒。

她感觉皮肤之下那双手的触感仍然残留,隔着手套薄薄一层橡胶的温度轻柔的割开皮肉拨弄内脏,温和如同舔舐幼崽的母兽的舌尖,带来的却只有尖锐的剧痛!

这一切的痛苦首先拜该死的砂糖人所赐,其次就是那个叫酸贺研造的女人。绊斗咬牙切齿的吞下一粒止痛药躺回床上。

她决定明天早上去找酸贺。




2.

好像有点来的太早了。

绊斗烦躁的看表,早在十分钟以前她就狠狠敲了一遍门,如果酸贺在家,那么这个声音大小都吵不醒酸贺那她八成是熬夜猝死了。绊斗恨恨的想着。

“哦呀?绊斗小姐怎么在这里?”

酸贺研造穿着那套她们头一次见面时候的那件条纹大衣,凌乱的刘海被礼帽压得几乎要盖在眼睛上。她拎着购物袋走到绊斗身边,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跟她搭话。

“久等了吧绊斗小姐,这么早来应该是有急事吧。”

绊斗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女人,心里莫名的火气消下去大半。她本来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酸贺的话没人接的尴尬气氛,可惜在大脑里搜索了半天最终也只憋出来一句。

“……你起的挺早啊。”

“也不是,我是昨天晚上不小心熬穿了。”

酸贺淡然的留下这一句话开门进屋,绊斗呆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差点被自己没说出口的半句话噎死。

她其实想说你怎么还没猝死。


这下气氛更尴尬了。


3.

酸贺的屋子一点也不亮堂,绊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感叹过此地的阴暗,这大妈很缺那点电费吗,还是说就喜欢那种呆在阴暗小屋里让自己发霉长毛的感觉。很难说,感觉刻板印象里的恶役科学家都是这样的。

酸贺把外套和帽子挂在衣帽架上,然后把购物袋往茶几上随手一丢摔的哗啦一声响。

“把衣服脱了。”

绊斗很听话的把外套脱下来往沙发上一放。酸贺看着她,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把衬衫也脱了啊。”

“干什么!?”

绊斗像炸毛的猫一样立马护住胸口。

“检查身体啊,你在想什么。”

酸贺研造是行动派,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绊斗面前开始解她的衣服扣子。绊斗两只手悬在半空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衬衫大敞开来。

柔软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尽数展示在酸贺研造眼前。“害羞什么呢,之前做手术时候不是都看见过了吗。”酸贺扶了扶眼镜,抬眼看了看表情难看的绊斗。“说说哪里不舒服吧。”她开始给手消毒——其实在这种环境消毒大概没什么用,又不是无菌手术室。不过她愿意稍微认真一点对待可怜的辛木田绊斗也是好事。


酸贺总是这样,做出的事情总是让人一股无名火,但那副样子又让人不好意思冲她发脾气。

“我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我感觉很疼,还有点痒。”

酸贺弯下腰,凑近绊斗的手术伤口用手轻轻碰了碰。

这感觉太奇怪了。

绊斗甚至能感觉到酸贺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腹部,她感觉自己像把脆弱的腹部暴露给捕食者的动物,或者是翻着小肚皮被猫妈妈舔毛的小猫崽。腹部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她低下头只能看见酸贺毛绒绒的黑色头发。

“有点疼或者痒是正常的,有点发红也是正常的。”

酸贺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绊斗。“神经末梢在伤口愈合过程中也在进行修复和再生,对外界刺激会更加敏感。不过再痒也不要挠哦。”

“这真的不是发炎了吗!你看看都肿了……”绊斗略显恼怒的反驳,却被酸贺一个清脆的响指打断。

“新生成的组织富含血液供应,所以呈现出鲜艳的颜色。你说的肿了是由于伤口在愈合过程中胶原蛋白等组织不断生成和堆积,使得疤痕处高于周围正常皮肤。这都是正常现象嘛。”她站起身,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绊斗小姐不能因为做手术的环境稍微差了点就全怪在我身上啊。”


绊斗又差点一口气噎死过去,不怪你难道怪我自己?


4.

“绊斗小姐恢复的真的很好呢~”

酸贺脸上带着在绊斗眼里称得上诡异的微笑,她戳戳绊斗的肚子,像是在看一件完美的作品。“绊斗小姐果然天赋异禀呢,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绊斗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不满的表示自己的饥饿。

好丢人!

这点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相当明显,酸贺研造当然也听见了。她微笑着站起来走到茶几边开始翻购物袋。“绊斗小姐没吃早饭的话,可以在我这里凑合一口哦。”她把袋子里的泡面和三明治还有盒装的咖啡牛奶之类的速食拿出来放在桌上让绊斗自己选。

嗯……说是凑合这也太凑合了。但是也比没有强。

“这个泡面是我的哦,剩下的你随便选。”

“……我要三明治。”

“那我帮你放微波炉里热一下?”

酸贺把绊斗手里的三明治抽走,撕开包装袋放进盘子里。绊斗很小声嗫嚅了一句谢谢,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她知道酸贺研造并非良人,她总是与她有意的拉开距离,这是辛木田绊斗理智层面上的决定。

可惜生理上的依恋总把她推到酸贺身边。

酸贺研造的卷发和眼镜总是在绊斗恍惚时和盐谷师傅的模样重合在一起,然而两人之间极大的差异又将酸贺研造和盐谷师傅两人的身影撕开。她终归不是他。但是绊斗无法舍弃那一点点相似性,无法放开酸贺给她的温情。或许还有一点点对母爱的渴望。

她贪恋着这种廉价的温情。

这些酸贺研造当然也知道。

两人无言的坐在沙发上进食,气氛温馨的简直像是一对母女在共进早餐。

食物填饱了绊斗的胃,同时也填满了她空虚的心脏。


5.

崩落满地的水泥碎片,一辆四轮朝天玻璃全碎模样凄惨的轿车,和躺在地上软糖装甲全部破碎的井上生真。

这副光景全是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妇女造成的。

酸贺研造悠然自得地掰开了bake马格南的上部,破碎曲奇饱藏带着小翅膀飞走消失,装甲随之解除。她伸出脱水萎缩的右手看了看。

“年纪大了真是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眼镜片反射着地下车库冰冷的灯光,她满脸带笑的踱步到满脸泪痕呆在原地的绊斗面前,

“走啦,小绊斗。”

酸贺向不远处的苦涩加布勾勾手。

苦涩加布像条疯狗一样,顽劣的笑着连蹦带跳的跑向辛木田绊斗。“走吧走吧~绊斗姐姐~”

这条带刺的疯狗一把抓住绊斗的肩膀,绊斗身形轻飘的差点摔倒,酸贺研造不满的在苦涩加布的后脑勺上狠狠赏了一巴掌。

“轻一点,绊斗可是易碎品啊。”

苦涩加布解除了变身,紫色眼睛的克隆体满脸受伤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像做错事被主人训斥的狗一样哼唧着。“抱歉,主人大人……”

“……不许碰她!”

井上生真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用尽力气把手里的剑甩过去,却被酸贺一枪打偏,剑在半空划出一道曲线然后狠狠插在水泥地上。

“生真君,你还真是坚强。”

酸贺没有在生真的脑袋上补上一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苦涩加布连拖带拽的把绊斗带走,酸贺跟在两人身后。

理智回笼时绊斗发现自己已经在酸贺的小屋里,苦涩加布站在门口歪着头往里看,大概是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能进屋,酸贺哼着小曲找出一只黑色皮质手套戴在那只骇人的手上,回头看了看门口的苦涩加布。

“有什么事?”语气就像在跟宠物狗说话。

她走到苦涩加布面前,塞给这个大小伙子一包软糖,像哄小孩一样揉揉他的脑袋。“没什么事就出去玩会,我有话要跟绊斗小姐说。”

苦涩加布高高兴兴的跑了。

酸贺锁了门,走到了绊斗面前。“绊斗?你还在生气吗?唔……看起来受了不小打击啊,小可怜。”她用那只还完好的手抚摸着绊斗的脸颊,像是母亲在怜爱自己的女儿一样,也像是在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造物的艺术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遇见了你呀,绊斗。”

她近乎狂热的吻着绊斗的脸颊。

“我师傅……你……到底……”

绊斗几乎不能说出完整的字句。她只是站起身逼近了酸贺。

“还在想着师傅呢……真是的,”酸贺后退着靠到桌子边。面色如常甚至还弯着嘴角笑。“我可不是草菅人命,我可是非常感谢你师傅崇高的牺牲……”


“——你他妈闭嘴!”

辛木田绊斗疯了一般掐着酸贺的脖子把她按在了桌子上,巨大的冲击让桌子上堆得摇摇欲坠的文件全落在了地上,这一下可把酸贺的腰撞得不轻,她本能想抽气,然而被紧紧扼住的气管不允许她再摄入空气。她整个人上半身几乎是躺在桌面上,脚尖勉强能够到地面。这个姿势真是相当不舒服了,她全身的着力点就是绊斗掐着她脖子的手。于是她本能的反抗,指甲在绊斗的手背上留下刺眼的抓痕,拼尽全力的嘶哑着呼喊绊斗的名字。

很快她就喊不动了。

空气安静的只剩下绊斗急促粗重的呼吸声。酸贺闭着眼睛想着今天必死无疑,下一秒却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脸上,一滴接着一滴。她睁开眼睛。感觉掐在脖子上的手放松了一些力气,她还没来得及看清绊斗狼狈的哭相就被绊斗狠狠甩在了一边。失去支撑的酸贺直接摔到地上,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剧烈的咳嗽让她也流下眼泪来。

绊斗抱着头蜷缩起身体,伏在地上抽泣着。

她连杀了眼前的仇人都做不到。

辛木田绊斗,你真是个废物。她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如果不是你,师傅怎么会死?现在仇人之一就在面前,你却连下狠心拧断她的脖子弄死她都做不到!

她感觉呼吸困难,胸口痛的像是要撕裂,这是黑巧饱藏的副作用。她的身体不能承受这样的力量。她痛苦的呼吸,咳嗽不止,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服。眼前的景象却开始模糊。

就这样死掉也好。

察觉到绊斗异常的酸贺立马爬起来在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玻璃瓶,把里面仅有的两颗蓝色的胶囊倒在手心。然后抓着绊斗的脑袋往她嘴里塞。可惜绊斗似乎是铁了心不张嘴,酸贺研造恼怒的直接上手掰开绊斗的下颌把胶囊塞进去,绊斗直接咬在她手指上,可惜只咬着了手套。酸贺把手一抽就挣脱了这只小兽的撕咬。那只干瘪带着烧伤痕迹的手暴露无遗。绊斗呆呆地看着酸贺。

“……你让我去死好不好。”

“求求你别管我了。求求你了。”

酸贺叹了口气,把那只手插进兜里蹲下身摸着绊斗的发丝。语气无奈而强硬。

“你不许说这样的话,听到没有。”

绊斗没有看她的脸,她死死盯着酸贺那只揣在兜里的手。“……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绊斗小姐终于知道关心我了。”

她满意的笑起来,却不肯把手拿出来。她看着自己那只尚且完好的手,黑沉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我啊,因为没有像绊斗那样植入砂糖人器官,所以有了一点点副作用。不过不用担心,绊斗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她用那只完好的手轻轻擦去绊斗脸上的泪痕。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亲爱的绊斗你呀。”

绊斗凌乱的长发垂在脸侧,酸贺拂开碍事的发丝,捧着她的脸去吻她的唇角。

绊斗的视线被酸贺研造布满泪痕带着炽热笑容的的脸占据。这个女人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种失去余裕的表情

这是一次平等的交换,两人狼狈的样子尽数展示在对方面前。


绊斗小姐,是可以成为我救世主的人。

所以我也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fin。






太好了终于把这篇生出来了。没写出自己想要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呀。(不过写出来已经很厉害了我要夸夸我自己)

绊斗你真是被女鬼缠上了,真可怜。















文學恥辱 瑤

你倒是把話說完🧎‍♀️‍➡️卑微的廚子需要知道

你倒是把話說完🧎‍♀️‍➡️卑微的廚子需要知道

xx_ddd

是红夜光明信片(用紫光灯照了以后可能如p2所示)

  这几天缓缓把给cp31准备的特殊工艺明信片合集的图搬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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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缓缓把给cp31准备的特殊工艺明信片合集的图搬上来^ ^

超级跑路人

魔女小记

她于头颅上,那些华丽的器皿中取舍,一只宽大繁复的倘若船只般的饰品堆砌与上方;

只要魔女愿意,这里的一切都是可以嘎吱擦吱的被揉碎然后至咽喉而下吞咽,不过长眠于那具充满"非实用"物的躯体中,居然是作为少女的毕生所愿吗?


使魔二则

它需要被镶嵌一些羽毛

它需要一些美丽而迷人的宝石

靛蓝扇与赤红扇,负责护卫魔女的使魔,结界内部最为强大的存在

魔女小记

她于头颅上,那些华丽的器皿中取舍,一只宽大繁复的倘若船只般的饰品堆砌与上方;

只要魔女愿意,这里的一切都是可以嘎吱擦吱的被揉碎然后至咽喉而下吞咽,不过长眠于那具充满"非实用"物的躯体中,居然是作为少女的毕生所愿吗?


使魔二则

它需要被镶嵌一些羽毛

它需要一些美丽而迷人的宝石

靛蓝扇与赤红扇,负责护卫魔女的使魔,结界内部最为强大的存在

GOBLIN
堆砌的纸张,电脑里的数据,还有...

堆砌的纸张,电脑里的数据,还有那个最重要的地方……

“已经二十年了……”

  

堆砌的纸张,电脑里的数据,还有那个最重要的地方……

“已经二十年了……”

  

红烧颖鸽

可是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好好笑(最卑微的一集

  p2原图

可是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好好笑(最卑微的一集

  p2原图

泡抹茶首选浓硫酸

真挺喜欢这一集大哥的,看着帅了很多😋

  他活的是真憋屈啊,大姐成天向他要货,二哥背着他造爹,吉普背刺他,泄露公司机密,现在又来了个大统领,剧外又被调侃纳尼🤓

  考虑大姐18集量血条,现在10集过去了还没有下线,赌一把大哥也不会下线那么快。

  让大哥被紫色最终踢死吧,求求了,不要没B格啊😭

  

真挺喜欢这一集大哥的,看着帅了很多😋

  他活的是真憋屈啊,大姐成天向他要货,二哥背着他造爹,吉普背刺他,泄露公司机密,现在又来了个大统领,剧外又被调侃纳尼🤓

  考虑大姐18集量血条,现在10集过去了还没有下线,赌一把大哥也不会下线那么快。

  让大哥被紫色最终踢死吧,求求了,不要没B格啊😭

  

文學恥辱 瑤
我想过他死的时候是不甘心自己输...

我想过他死的时候是不甘心自己输给了二哥同生真, 或者因为研究失败自己的论文跑走了然后无能狂怒, 或者露出一切都系计划之中的笑容, 或者因为在绊斗身上面见到新慨可能性释怀之旅

并没有想过会是一边无奈又灰心地讲: 人类这种生物果然很脆弱 ,回忆他那不知道最后有没有生存到满月的孩子,一边在没有哼唱完的摇篮曲中睡去

没有后手,亦没有绝望,亦没有希望,没有不甘心,没后悔,

纯粹地对于自己尽力了20年不择手段赌上全部

却没有任何改变感到无力。

我想过他死的时候是不甘心自己输给了二哥同生真, 或者因为研究失败自己的论文跑走了然后无能狂怒, 或者露出一切都系计划之中的笑容, 或者因为在绊斗身上面见到新慨可能性释怀之旅

并没有想过会是一边无奈又灰心地讲: 人类这种生物果然很脆弱 ,回忆他那不知道最后有没有生存到满月的孩子,一边在没有哼唱完的摇篮曲中睡去

没有后手,亦没有绝望,亦没有希望,没有不甘心,没后悔,

纯粹地对于自己尽力了20年不择手段赌上全部

却没有任何改变感到无力。